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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章 情意


完顏萍對我的情意,顯露無遺,這一刻哥們心裡說不清是酸是甜,固然完顏萍是個愛吃醋的女孩子,但也是建立在她對我有意思的基礎上,醋不是隨便吃的,以往我挺煩她吃醋,現在卻滿滿的都是感動。》頂點小說,

我倆認識的時間雖然很短,彼此之間也瞭解不多,完顏萍卻敢愛敢恨,願意陪著我冒險,願意跟著我生死與共,要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我那能真讓她跟著我冒險,只能是勸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我不放心。」

這算不算是甜蜜的話語?我還真有點拿不準,反正完顏萍聽到我的話,臉上突然就是一喜,看得出她是真的欣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堅定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浪總,我這個人沒那麼多彎彎繞,反正我喜歡你,雖然李璐璐說你不太著調,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臥槽,哥們怎麼就不著調了?我真心想回去問問李璐璐那小娘們從那看出哥們不著調來了?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對完顏萍道:「我也挺喜歡你的,但男人都喜歡聽話的女人,我不讓你去,你非得跟我去,你說你聽話嗎?」

完顏萍楞了楞,朝我嚷道:「咋那麼多說道呢?又不是韓劇,咱別整那沒用的了,反正我是跟你去定了,你帶我也去,不帶我也去。」

我就不明白了,女人的變化咋就那麼大?前一刻還柔情蜜意的呢,下一刻就要翻臉,哥們也沒慣著她。才剛開始接觸,就要管東管西的不聽話。以後真要好上了,那還得了?我立刻就拉下臉來道:「你要不聽我話。真要去,咱倆就掰了!」

話說的有點重,可不重,完顏萍也不聽話啊,何況什麼掰不掰的,到現在我倆也沒明確關係,完顏萍卻受不了啦,轉身就走,進屋去找李璐璐。把我一個人扔在外面,哥們心情很糟糕,本來就沒有把握對付佈局的人,晚上必然是一場惡戰,臨上戰場,還鬧了一出兒女情長。

我很鬱悶的點了根菸,剛抽到一半,完顏萍拽著李璐璐怒氣衝天的離開,李璐璐還對我怒目而視。好像我怎麼地了完顏萍似的,整的我挺愕然,愣愣瞧著完顏萍和李璐璐的背影,半天沒說出話來。

正鬱悶著呢。李一靈從屋子裡施施然出來,見我這個模樣,嘆息了聲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狗男女翻臉無情。」

「去你大爺的!」我罵了句。氣悶的往屋子裡走,身後傳來李一靈的喊聲:「哎。哎,怎麼就走了?你不該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追完顏萍回心轉意的嗎?趕緊的啊。哥們還等著看呢……」

我沒搭理他,回屋倒頭躺在床上,心情很鬱悶,躺在床上回憶我和完顏萍的點點滴滴,也怨不得人家小丫頭,哥們見著漂亮女孩子就想逗幾句,人家當真事了,還要陪著我冒險,怎麼說錯都不在人家,可哥們也沒錯啊,怕她出危險還不對了?

電視劇裡一般演到這種情況,不都是特感人的嗎?咋輪到哥們,非但不感人,反而就鬧翻了呢?我琢磨不清到底那出差錯了,愛情啊!就像公交車,這輛你嫌人多,那輛你嫌沒空調,好不容易等來一輛有空調人又少的,可是卻到不了目的地。

對此我也很無奈,乾脆不去想了,只要完顏萍晚上不去那棟樓,哥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可心裡還是有些患得患失的,胡思亂想之際,我又開始琢磨這兩天的事,太多不能理解的問題了,尤其是一個大學裡面聚集了好幾個會各種法術的學生,還都陰差陽錯的去了那棟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你必須尋找各種可能解釋事情的方法,然後想辦法看看能否試圖推翻它,還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我隱約的似乎知道了點什麼,開始嘗試著去推理,推來推去,推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我眼睛一亮,跑出去喊李一靈:「小哥,快來。」

李一靈在外面抽菸,聽到我喊,湊過來道:「咋了浪總,不好意思跟完顏萍說軟話,想讓哥們幫你帶個話什麼的?行,咱哥倆誰跟誰啊,你這樣,用手機錄段音頻,我給完顏萍送過去,對了,態度一定要誠懇,認錯一定要深刻……」

李一靈還在逗悶子,我一把抓住他小聲道:「小哥,還記得上次緣來是你的事嗎?」

「記得啊,咋地了,你看上誰了?」

臥槽!李一靈咋這麼不著調了?不過這小子現在越來越不著調了,我急忙對他道:「別扯淡,我有點眉目了,是這樣,還記得咱們第一天晚上追著張揚進了那棟樓……」

我把推測的結果說了遍,李一靈的眼睛也亮了,對我道:「浪總,知道用腦子了啊!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心裡有數了,你打算怎麼辦?」

「借勢而為,小哥,會畫合和連心符嗎?」

和合符是道教大師奉請和合二仙和天喜、紅鸞星君促成姻緣,化解矛盾,使得夫妻情投意合,恩愛百年的符。和合術始於道教的和合二仙,和合二仙是中國民間的神明之一,主感情圓滿,婚姻和合,故亦作和合二聖。

相傳唐人有萬回者,因為兄長遠赴戰場,父母掛念而哭泣,逐往戰場探親。萬里之遙,朝發夕返,故名「萬回」,民間俗稱「萬回哥哥」。以其象徵家人之和合,自宋代開始祭祀作和合神,和合二仙被道教奉祀為正統神明之一。

道教相傳,唐代時,火師汪真君在衡山向南嶽夫人魏華存請教和合之法,魏夫人遂以和合二仙做喻,告授真君以要道秘訣,所謂和合術就是奉請以和合二仙做主法神的道教法事科儀,創於魏夫人,主要流傳於道教的上清、清微等派。

哥們是神霄派的,對於合和符只是聽說過,並不會畫,而且我說的不是簡單的合和符,而是合和連心符,有其神妙的作用,李一靈聽我問起合和符,立刻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了,對我道:「一點靈光即是符,我試試!」

我急忙從挎包裡拿出黃紙和硃砂,毛筆,在就業中心的桌子上鋪開了等李一靈畫符,李一靈也不客氣,簡單的做了下功課,恭請合和二仙,開始畫符,我站在門外為他站崗,這當口,張六六背著個大包,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離的還遠就朝我喊:「浪哥,俺來了!」

見到張六六我就火大,迎上去,照屁股就是一腳,罵道:「你特娘的還知道來啊?工作紀律呢,還要不要了?扣你兩月獎金。」

一說扣獎金張六六那張黑臉就更黑了,訕笑著對我道:「浪哥,俺也不想來晚啊,你不知道那幫小偷太猖狂了,還拿刀片劃俺呢,你瞧俺胳膊上被他們劃的!」

聽到張六六被刀片劃了,我也嚇了一跳,急忙去看他伸出的胳膊,丫的好多天沒洗澡了,身上的泥都一層了,他說被刀片劃了的地方就特娘的兩道白印子,我呲牙咧嘴道:「刀片把你劃成重傷了?」

「浪哥,你跟俺開什麼玩笑?俺會硬氣功,那幾個貨還能真把俺劃出血來?」

我鼻子沒氣歪了,大聲朝張六六喊:「你大爺的,張六六,扣你兩月獎金,沒情可講。」

張六六還要再說,李一靈從裡面出來了,拿著畫好的兩張黃符,見到張六六來了,笑道:「六六,你鏡頭帶來了嗎?」

「帶來了,隨時能拍。」

李一靈看了我一眼,拿著兩張黃符道:「合和連心符妙用無窮,心意合一,問題是背後佈局的人一定是修煉多年,心志堅定,咱們的目的是牽制住他,萬一要是被他牽制了可就壞了,浪總,你覺得咱們這邊誰戴著符管用。」

要說心智堅定,誰也比不上李一靈啊,但看他的樣子是有點想讓我戴合和符的意思,我急忙道:「小哥,你道術高強,天生一張死人臉,從咱倆認識我就沒見你緊張過,若說心智堅定,誰能比的上你?還是你戴著吧,關鍵時刻,也只有你大展神威,哥們看好你。」

我一說看好你,張六六也湊趣道:「俺也看好小哥。」

李一靈瞧著張六六嘿嘿笑道:「浪總,你也別抬舉我,要就咱倆,這符也就我戴著了,有了六六可就用不上我了,別忘了,晚上咱倆肯定要大動手腳,關鍵時刻,我要是施法或是動手,那可就一心二用了,不如就戴在六六身上,咱倆把咒語教給他,關鍵時刻,六六發威,他一根筋,誰還能比他心智更堅定?」

李一靈說的沒錯,要說鬥法,玩心眼我和李一靈不比誰差,可晚上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那麼多的惡鬼需要我倆解決,萬一佈局的人突然蹦出來,措不及防之下,難免顧此失彼,何況對方能布下這麼大的局,一定不簡單,也只有張六六戴著最合適。「

想到這,我嘿嘿對張六六一笑,道:「六六,你將功贖罪吧,你要是乾的好,我就不扣你兩月的獎金了!」

「中,只要你不扣俺錢,你讓俺幹啥,俺就干啥。」

看著張六六這要錢不要命的架勢,我突然覺得,如果佈局那個人真是如我所想的話,我們勝算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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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一章 擺陣


又是一個大月亮地的夜晚,月亮高掛在天上,像是一盞好幾十瓦的巨大螢光燈,我和李一靈準備妥當,挎著各自的挎包,張六六扛著裝攝像機的背包,三人嘴上都叼著煙,大有戰士出征的意思,意氣風發,氣勢昂揚。

看了看表,已經過九點了,晚點陰氣更盛,就不好提前佈置了,我們三個出了就業中心,專門找人少的地方走,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我很快就發現,壓根就沒人注意你,大晚上的,除了搞對象的就是四處瞎溜躂的,還有的抱著吉他鬼哭狼嚎,更有的三五成群找地方練習舞蹈,比我們古怪的學生多了去了。

順順當當來到廢棄的實驗樓,門口的燈還亮著,不同的是這次門上鎖了,我上前拍了拍門,不大會的功夫老周從值班室出來,看見是我和李一靈還帶著張六六,驚訝問道:「你們怎麼又來了?」

不怪人家這麼問,連著三天晚上我和李一靈都會到此一遊,我笑著讓老周開門再說,老周猶豫了一下,開了門,卻沒放我們進去,堵在門口對我道:「昨天你也聽見劉科長說的話了,不讓任何人進來,你們又來幹啥啊?」

昨天晚上和劉科長寒暄,老周已經知道我不是什麼助教了,就是個外來單位招聘的,我也沒臉紅,掏出盒好菸塞給老周道:「實話跟你說了吧老周,我昨天晚上走的匆忙,家裡鑰匙掉樓裡了,沒了鑰匙我可回不去家,這樓古怪,一個人又不敢來。找了兩個哥們陪我一塊找,你放心老周,絕對不會出事。」

「鑰匙真掉樓裡了?」老周有點不相信,我又掏出盒煙來,遞過去一支。自己叼了一支,過去給老周點著了火,道:「我騙你幹啥啊,鑰匙不掉裡頭,誰沒事老往這跑啊,老周。你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那他背著那麼大個包幹啥?」老周抽著我的煙,指著張六六問。

「這樓邪性,我哥們剛旅遊回來,被我叫來了,他人高馬大的,膽子也大。找到鑰匙我們就走……」哥們臉不紅氣不喘的瞎掰,老周猶豫了一下,對我道:「那你們趕緊去找,早點出來,別讓我難做。」

「放心吧老周,找到鑰匙我們就出來。」我應和了一句,拍了下老周的肩膀。進了樓裡,張六六和李一靈緊緊跟上,老周嘟囔了幾句,又回到了值班室,進了樓我們三個的動作就加快,二話沒說,蹭蹭蹭直奔六樓。

亥時是一天中最美麗的時候,天地歸於安靜,也是一天中承前啟後的關鍵時刻,陽氣將衰。陰氣將生。我已經感覺到樓裡的溫度在一點點變得寒冷,我們剛上了六樓,右邊的牆壁上突然顯露出一張鬼臉。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十五六歲的模樣,很是驚恐。張口說著什麼,這麼說大家可能沒什麼印象,該怎麼說呢,開了陰眼的情況下,女人的臉像是長在了牆壁上,又或者說是牆壁上的一個浮雕,不同的是,鬼臉能動。

「滾!」我用丹田氣大喊一聲,這聲喊帶著神霄派雷法的氣息,宛如悶雷滾動,女鬼的臉驚恐無比,隱入了牆壁當中,可是越往前走,牆壁上顯露出來的女人臉就越多,每一個都驚恐不安,朝我們張著嘴,似乎在說些什麼。

鬼臉是那些民國女學生的臉,看她們驚恐的模樣,不難猜出她們被紅色小將們逼迫的無路可走了,全都隱進了六樓的牆壁當中,一張張女人臉就這樣在牆壁上時隱時現,相當的詭異,不過也嚇不著哥們,畢竟比這陰森恐怖的也見識過了。

李一靈一馬當先,挎著軍挎,不再像剛才一樣快跑,而是靜下心神,仔細感受六樓的氣息流動,要找到最合適的位置和方位,六樓樓層較高,離地氣就遠,而我們要找的是一個陰氣最重的房間用來佈置。

趁著李一靈尋找房間的時候,我對張六六小聲道:「把攝像機拿出來,拍下牆上這些人臉,跟緊了我和小哥。」

牆壁上一張張活動著的人臉,雖然不是什麼稀罕事,可觀眾們沒見過啊,這要是在節目中播放出去,必然效果大好,張六六攝影機玩的已經相當溜了,聽到我喊,挎包一摘,拿出攝像機,三兩下的組裝上,安上特殊鏡頭,對著牆壁開始拍攝。

我和張六六準備妥當,李一靈腳步突然加快,直接奔到最右邊的屋子,我和張六六急忙跟上,一進了屋子,我腦袋就感覺一沉,像是大夏天中暑的前兆,身上卻有點發冷,我急忙咬了下舌尖,腦子立刻恢復了清醒,隨即我就看到了一個女鬼。

女鬼哆嗦著躲在牆角,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李一靈一張黃符甩出,把女鬼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驚慌的瞧著我們,張六六對著女鬼拍攝,我和李一靈利用手中的黃符,快速在屋子裡面佈置了一個顛倒奇門陣法。

顛倒奇門陣法是陣法中最精奧的一種。乃是按照八卦易理和陰陽五行生剋之學所設。由於一反常理的擺佈之法,所以這種陣法非常奇妙,不懂這種陣法的,不管是人是鬼,走進來後,如同墜入雲霧之中,無論怎樣尋找也沒法找到出路。

我和李一靈沒那麼大的本事在短時間內建造一個大陣,但是在一間屋子之中用黃符擺下這麼個小陣法,足夠用了,因為陣法根本就不是困人的,而是困鬼的,只要鬼進了這間屋子,就不可能出去。

陣法佈置完成,我摘下張六六背著的背包,裡面有一個簡易的小小桌子,黃布,放在陰位,鋪上黃布,擺上三個小碟子,放上三樣貢品,一個小香爐,四支長香,慢慢點燃,隨即屋子裡就瀰漫在一股香氣當中,並且向屋外飄去。

在這裡多句嘴,拜神祭鬼,香數有別。敬神為陽事,焚香一柱、三柱等奇數為好;祭鬼為陰事,焚香兩柱、四柱為宜。不可陰陽不分。

香氣一起,牆角裡的女鬼就情不自禁的朝香火看了過去,李一靈收了她身上的黃符,女鬼受不了誘惑,靠近了香爐,使勁的去嗅香火,香火瞬間就燃燒的快了起來,女子雖然是鬼,卻也是個沒什麼煞氣的鬼,看樣子死了沒幾年,很像那個找不到男朋友,驚嚇而死的女學生。

我推測當年女孩子跟男朋友被困在樓裡,怎麼也出不去,是樓裡潛在的佈局起了作用,女孩子走了一夜,失魂落魄,其實已經累死了,只是她不知道,被人找到後,說出了發生的事,出了大樓,神魂承受不住陽光的照射,才真正死亡,死後魂魄卻依然迷失在這棟樓裡,這也是為什麼常常會有人聽到樓裡有腳步聲。

這是個可憐的女鬼,超度了就是功德一件,李一靈開始唸誦咒語:「太上慈悲,演微妙之秘典,玄恩哀悃,拯幽夜之沉魂,凡伸追悼之誠,必獲昭彰之報,今有奉道,追薦亡靈,延上聖之恩光,懺多生之罪垢伏冀,形神俱妙,知識昭然,永辭泉曲之府,高陟洞陽之境,恩光孝眷,惠及宗親,一切有情,全登道岸……」

咒語中,李一靈從挎包裡掏出個小小的葫蘆來,上面刻著陰陽八卦,對著女鬼輕輕一招,女鬼痴痴愣愣的走近了小葫蘆,化作一道白色的陰氣,從葫蘆嘴裡鑽了進去。

這不算是完整的超度,畢竟我們時間短促,只能是先把女鬼收了,回頭在去超度,我們的目的就是佔據這間陰氣最重的屋子,把整棟樓裡所有的民國女學生也好,變煞的紅色小將也好,全都先收到葫蘆裡,不讓他們自相殘殺,也就不會有鬼蠱。

如果佈局的人忍耐不住,一定會現身,一旦他現身,難道還怕他嗎?

收了女鬼,四支香燃燒了三分之一,我又在地上擺了四支香,香火要是所剩不多,就續補上,女鬼收了之後,一道道陰氣開始朝這邊匯聚,由於門是開著的,我很清楚看到門外的牆壁上,十幾張女人的臉匯聚到了一起,在香火氣息的繚繞下,她們的眼神很迷茫,有點抗拒,又有點迷茫,更有點要過來吸兩口的意思。

人死後陰魂不食人間煙火,只會餐風飲露吸食煙氣而生,所以香火是陰魂鬼物的食物,古人常說斷了香火,那是最了不得的大事,斷了香火,等於斷了陰間的食物,等於沒人拜祭,這些民國女學生死了起碼幾十年了,聞到香火的氣息,根本就把持不住。

不大會的功夫,一張人臉慢慢從牆裡出來,穿著藍布的裙子,梳著辮子,十六七歲的模樣,迷迷茫茫的朝著供桌上走了過來,很快一個又一個的就都從牆壁現身,我和李一靈不敢怠慢,輕輕動作,生怕驚擾了她們,眼見民國女學生都從牆上出現朝屋子裡飄過來,忽然一聲口號響起:「打到牛鬼蛇神!」

強烈的煞氣四面八方的瀰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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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二章 失控


煞氣一起,我和李一靈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一沉,李一靈急忙唸誦咒語:「發宏誓願,隨機赴感,普救眾生,百億劫中,度人無量,今依大教,稱舉警諦,惟願亡靈,志心信禮,當壇法眾,皆為稱揚,太乙救苦天尊……」

道家的超度咒語,自有神妙的地方,女學生們聽到後,原本一張張驚恐的臉變得平靜下來,朝著香火靠近,緊接著在四面八方的煞氣中,紅色小將突然出現,掄起手中煞氣化形的武器,朝著民國女學生們瘋狂攻擊,我和李一靈雖熱驚訝,卻也在預料之中,驚訝是因為紅色小將來的太快了。

此時還不到九點半,陰氣還沒達到最盛的時候,不足以支撐化煞的紅色小將行動,我倆以為收了民國女學生之後,紅色小將才會出現,到時候再慢慢引到香火旁邊,一個個的收了,可紅色小將們來的太快,打亂了我倆的節奏。

民國女學生有一半進了房間,剩下的一半在紅色小將的攻擊下也驚慌的飄進了屋子,紅色小將門瘋狂無比,不管不顧,只是追著民國女學生打,我和李一靈就有點悲催了,很是有些手忙腳亂,李一靈咒語加快,我也幫著唸誦。

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慌亂,慌亂就會出錯,出錯就是大事,只能是繼續靜心按照程序一個一個的來,收了三個民國女學生之後,場面就已經有點失控了,紅色小將煞氣太足,女學生根本不是對手,有的被打的陰魂虛弱不堪,有的被攻擊的煙消雲散。

照這麼下去。民國女學生很快就得被紅色小將們收拾個乾乾淨淨,急切間,李一靈抽空對我道:「阻止一下紅色小將,拖延一下時間。」

我也知道要拖延一下,可用什麼辦法拖延李一靈卻沒說。急的我一腦子的汗,也只能是自己想辦法了,伸手去我挎著的牛皮包裡掏,看見黃紙包著的一小包大米,不由得眼睛一亮,大聲唸誦咒語:「干象天靈。坤以運載。天丁受吾,神印六甲。指人人短命,指鬼鬼滅絕,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云云舒。指木木折,指風風停,指雨雨歇。有違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我並沒有用手指去指紅色小將,誰也不願意煞氣沾身,但我手上有大米啊,抓一小點。就朝一個用武裝帶拚命狠砸民國女學生的紅色小將扔了過去,哥們的手法不敢說跟武林高手比,但總是練習甩黃符,也練得很有準頭了。

大米打到紅色小將身上,就如同硫酸潑在了活人身上的效果一樣,刺啦啦的紅色小將身上就冒出陣陣白煙,淒慘大叫,那聲音跟超聲波似的,擾人心神,不過哥們也不是白修煉的。仍是靜心。

民國女學生逃脫了紅色小將的追打,驚慌亂竄,變成一道灰氣,哥們眼見扔大米管用,頓時精神一振。朝著一個個瘋狂的紅色小將身上扔大米,也不多扔,每人身上也就扔上幾粒,沒多大的功夫,情形開始逆轉,紅色小將已經奈何不得民國女學生了。

而我和李一靈也配合的愈發沉穩,民國女學生進了屋子之後,那些紅色小將有一大部分追了進來,屋子裡的顛倒奇門陣法起了作用,紅色小將進入陣中之後,煞氣頓時收斂了不少,因為在顛倒奇門陣法之中,民國女學生就不是那麼好找了。

陣法小,那也是針對人來說,對於陰魂來說,陣法足夠大,畢竟都是靈體,不是真實的肉身,奇門顛倒,一切幻化,宛如一個迷宮,但這個迷宮,我和李一靈卻留了條比較明顯的路,就是我們佈置的小小供桌,以及上面的香火。

進了陣法的民國女學生,在我眼中變成了一團團灰色氣體,紅色小將變成了紅色氣體,密密麻麻在屋子當中左右飄忽,相當壯觀,但是每當有其中一個靠近了香火旁邊,就會顯露出真實形象。

李一靈加快速度唸誦咒語,手中小葫蘆收了一個一個民國女學生和紅色小將,在我倆的努力下,事情終於再朝好的方向發展,但我倆誰也不敢大意,李一靈仍在小心收鬼,我在不停的換香,只要有民國女學生和紅色小將靠近,基本上都被我倆給收了。

唯一不利的是,香火燒的太快了,不管是民國女學生還是紅色小將,只要朝著香火一嗅,基本上三分之一的香火就沒了,於是哥們就不停的點香,上香,點香,上香……

累是累了點,可真要把民國女學生和紅色小將都收了,回去後超度了,那得是多大的功德?沒準欠吳老六的債,一下子又少三分之一,所以哥們幹的也很是起勁。

眼見著民國女學生和紅色一個個被收服,我感覺離勝利並不遙遠了,可沒想到,就在我們順順利利進行的時候,忽地一股黑氣從走廊裡席捲過來,黑氣包裹當中,那個凶狠暴戾到極致的男鬼突然出現,手中還是舉著那把裁紙刀,朝著我們衝了過來。

哥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男鬼出現並不出奇,我和李一靈就是在招鬼,把所有的鬼都收了也就破了這個局,奇怪的是男鬼四周包裹著的黑氣,嚴格來說,那不是陰氣,而是屍氣和死氣,其中夾雜著無數的蠹蟲,每一個蠹蟲都跟小米粒般大小,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夾雜在黑煙中。

我和李一靈佈置的奇門顛倒陣法並不是防護型的陣法,而是迷惑鬼怪的,那些蠹蟲不是鬼怪,是真實的活物,並且太多了,多到數不勝數。

有人出手了,出手就是狠招,我認得出來這是飛降的手法,飛降與蟲降類似,都用蠹蟲或者屍毒,不同的是蟲降藥降必須對人進行直接物理接觸的種降,也就是說受害人必須誤吃毒蠱。

而飛降可以遠距離對人進行直接攻擊,這點和咒降一樣。但是飛降同樣依靠被實降個體的所在位置定位,而且運用飛降的人必然是精神力量修位很高的巫師,飛降法術儀式間,焚燒屍油和萬千蠹蟲時黑煙飛昇。

巫師在瞭解被降者的地點後,通過意念冥想和符咒的控制使黑煙飛襲被降者。不過距離有一定限制,不能在陽光普照時進行,通常在黃昏和夜間,集合萬千毒物和屍油來聚合一種邪氣和死氣,這種邪氣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惡意的詛咒。

更惡毒的是,飛降之中包裹著一個凶狠的惡靈,所向披靡,直奔我和李一靈,簡單,粗暴,出手就是要我倆命的招數,也難怪,我倆就是來破壞這個局的,背後的人當然不會留手。

不過佈局之人也小看了我和李一靈,來之前我倆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事先預演了一遍,雖然沒有料到對方出手是飛將,但有準備就比沒準備強,在飛將包裹著惡鬼衝到門口的一瞬間,哥們手腕一抖,大聲唸誦咒語:「九天六天,四天之精。外傳玄祖,內保帥兵。左成右顧,火熱風蒸。敕斬萬妖,摧馘千精。金真所振,九魔滅形。吾佩真符,役使萬靈。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

我手腕上貼著的一張役萬靈符,在咒語聲中橫的飛了出去,金光萬道,抵擋了一下飛降,接著哥們把挎包裡的那一小袋大米抓在手中,朝著門外猛然一撒,金光之後,大米緊隨其後,撲打的黑氣之中的蠹蟲掉落一地。

哥們看似短暫佔據了上風,其實不然,因為更多的黑煙瀰漫過來,其中夾著著無數的蠹蟲,屋子又實在是太小,我和李一靈身在其中,不管多大的本事,在對方不斷催動飛降中也得被逼入死路。

屋子是不能待了,我撲打了一片黑氣之後,更多的黑氣絲絲縷縷的順著縫隙鑽進了屋子,甚至無數的蠹蟲爬上了佈置顛倒陣法的黃符上面,破陣也就是在片刻。

這時候就只能先出了屋子再說,畢竟屋子裡面太狹窄,等於被人堵在了裡面被動挨揍,哥們站了起來,先用準備好的兩張護身符護住身軀四周,拽著張六六就朝李一靈靠了過去,替他護法,畢竟李一靈一直在收鬼,騰不出手來。

我閃身到了李一靈身邊,卻見他已經將小葫蘆收進了軍挎中,此時從走廊裡飄來的黑氣愈來愈多,隱約的外面還有神秘的咒語聲響起,整個屋子裡陷在黑煙當中,我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畢竟黑煙之中有毒氣,有邪惡的詛咒。

關鍵時刻,李一靈突然一把抓住我,手中金剛杵往外一指,黑氣紛紛閃避,李一靈一馬當先,我和張六六緊隨其後,朝著門外狂奔而去,朝外面跑的同時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屋子裡的情形,不大的屋子中,黑氣籠罩之下,那些紅色小將,民國女學生,還有拿著裁紙刀的惡鬼,就開始在滿是蠹蟲的屋子裡面瘋狂的廝殺起來,局面已經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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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三章 兩個小鬼

李一靈最先出了屋子,出來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從軍挎裡掏出個香灰捏成的圓球,外面包裹著黃符,用打火機點燃了,等我和張六六出來後往屋子裡一扔,香灰捏成的小球立刻燃燒起來,灰色的煙霧迅速在屋子當中瀰漫。

香灰是大寺廟裡敬神的香灰,加上黃符包裹,陽氣相當充足,點燃之後對人無害,厲鬼和陰邪之物卻承受不住,香灰燃燒的氣息夾雜在黑氣當中,蠹蟲被熏的四處亂飛,民國女學生更加驚慌失措,紅色小將開始變得茫然,屋子裡面更加混亂起來。

李一靈把香灰球扔進屋子,掉頭就跑,我和張六六跟在後面,朝著走廊裡另一間屋子奔了過去,進了屋子,李一靈先去推開窗戶,深吸了口氣,哥們憋的臉都紫了,最後一個進去,反手關上門,也跑到窗戶邊深吸了口氣。

黑煙當中有毒,有降,黑煙出現後,我們三個都是憋著氣的,張六六還好點,丫的學過功夫,基本不受影響,我對著窗戶外面深吸了幾口清涼的空氣,胸膛那種火辣辣的感覺頓時消減了不少,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身後突然多了一股陰氣。

我急忙扭頭去看,就見一個高有五六釐米的小鬼,穿著紅色的嬰兒服,腦袋上的胎毛濕漉漉的,腦門上點了一個紅點,乾癟的無比醜陋,咧嘴對我一笑,縱身就朝我撲了上來,那是撲,就是飛,還張著大嘴,那張嘴跟異形似的一下就咧開到耳朵邊上了。還能看見紅色的小舌頭。

飛降過後就是鬼降,所謂的鬼降,其實就是養小鬼,養的小鬼可以幫降頭師做事,施法時當助手。小鬼來無影去無蹤,若有他人欲襲擊或陷害,又可以通風報信。有的降頭師還將自己養的鬼讓渡給普通人,若是經商懂得,則生意興隆,事業一帆風順。這都靠小鬼幫忙。

對方接二連三的出招,連口氣都不帶讓人喘的,看來是下了狠手要先解決掉我和李一靈,哥們也沒客氣,拽出索魂牌,一歪頭。朝著那小鬼就是一牌子,一牌子掄出去,哥們都掄出風采來和氣勢來了,可那小鬼邪性的很,就在牌子要拍到他身上之際,兩條小腿一蹬,愣是拐了個彎。一下子撲到我肩膀上了。

我掄的勁有點大,上半身歪斜了一下,小鬼張嘴就朝我肩膀咬了下去,他的牙齒跟鋸齒一樣,漆黑如墨,上面冒著濃烈的陰氣,人的身上有三把陽火,俗稱三盞燈,一盞在頭上頂著,另兩盞在肩膀上。

小鬼是在咬我肩膀上的陽火。陽火一滅,抵抗陰邪就差,而且小鬼牙齒上有屍毒,這要被咬中了,哥們肯定得遭殃。小鬼來勢很凶,我卻沒有多害怕,也沒有反手去拉扯小鬼,而是急忙停頓住,穩住了身體。

李一靈就在我身邊呢,還能看著小鬼咬我?就在小鬼下嘴的一瞬間,李一靈的金剛杵到了,輕輕的朝小鬼身上一捅,如同檯球桿打在了檯球上的感覺,那小鬼立刻就飛了出去,慘叫一聲,跟蛤蟆叫的聲音一樣,呱呱的,倒是很嬌嫩。

小鬼被李一靈捅飛的同時,哥們一索魂牌朝李一靈拍了過去,李一靈並沒有顯得驚訝,而是稍微一低頭,哥們的牌子就拍中了另一個在暗中偷襲李一靈的小鬼,這小鬼跟偷襲我的小鬼幾乎一樣,不同的是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嬰兒衣裳是綠色的。

紅男綠女,小鬼是成雙的,降頭術的養鬼法,首先要找到已夭折尚未破身的小孩,取得其生辰八字,在葬禮結束後,趁著黑夜之際。偷偷來到墳墓前燒香祭拜,同時使用法術勾魂,並在墳墓前種植一段尚能生長的的藤菜,一段日子過後,此時的魂魄寄附在藤菜上,降頭師唸咒焚符,取下一截藤菜後,便快速地回到家中,將取下的藤菜用刀刻成4、5釐米的高的小木偶。

然後給木偶畫上五官及衣物,著上墨及硃砂的同時,要不停的唸咒,完成的木偶,藏在裝有油脂的袖珍瓶子裡,這種油脂是以巫術秘練而成的,呈黃金色,一般養鬼的的玻璃瓶中所浸泡的小木偶人,一定有兩個,小木偶為一男一女,據說,勾取魂魄務必要男女兩個魂魄才行,如只藏一個在瓶中,則會孤陽不長,獨陰不生,太過孤獨寂寞而萌生逃離之念。所以降頭術中的小鬼,必然是兩個,看似挺人性化,還怕小鬼孤獨寂寞冷,其實手段之陰毒殘忍,駭人聽聞。

哥們的索魂牌拍中了小鬼,兩個小鬼頓時都飛了出去,摔在牆上,摔得身上陰氣直冒,絲絲縷縷的散開,顯然都受了點傷。

受傷也只是受了點小傷,兩個小鬼摔在牆上,跟被人嚼爛了的口香糖一樣沾在了上面,四肢亂動,在牆上胡亂掙扎,竟然還居高臨下了,索魂牌不能遠距離進攻,只能用黃符,我剛掏出黃符,李一靈對我道:「浪總,先守住門口,別讓它們跑了,等打個半死在放它們出去。」

我立刻就明白李一靈是什麼意思了,兩個小鬼肯定是有人養的,真要打的鬼哭狼嚎的,會不會去找家長?只要小鬼找家長,緊跟上,就能找到暗算我倆的人。

我急忙在門口貼上一張黃符,站在門口,李一靈沒有關窗戶,而是大聲呼喝拍攝的張六六站到窗戶邊去,說來也是奇怪,兩個小鬼偷襲我和李一靈,卻沒有一個對張六六感興趣,甚至都不往他身邊湊。

要說張六六身上陽氣是足,可我和李一靈也不差啊,畢竟是修煉過的,可不管是小鬼還是先前那些蠹蟲,基本上不招惹張六六,以往拍攝遇鬼也是一樣,張六六幾乎就是個被忽視的人,跟瘟神一樣,人鬼都躲他遠遠的。

李一靈似乎知道點張六六的來歷,但他不說,我問過多少次了也不說,我也琢磨過張六六到底是怎麼回事,琢磨不明白也就不去瞎想了,所以張六六往窗戶那一堵,基本上就等於堵住了窗戶,還能順手拍攝。

門和窗戶被堵住,李一靈開始發威,掏出兩張黃符朝兩個小鬼甩了出去,口中唸誦咒語:「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殺戮鬼神。自知非真,莫當吾真。自知非神,莫當吾神。避者莫傷,當者滅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隨符前去,顯露真形,明彰報應。急急如律令。」

遣符咒一出兩張黃符就像是活過來了,靈動的朝著牆上小鬼追了過去,金光閃耀,兩個小鬼呱呱……叫著亂竄,剛才的陰邪氣息減弱了不小,被逼無奈無奈之下,兩顆鬼頭四處亂看,突然就一起朝著我撲了下來。

我看的清楚,這叫一個火大,都特媽撿軟柿子捏啊?屋子裡面三個人,李一靈,張六六,你們不招惹,就奔著我使勁,哥們是被欺負大的啊?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就起來了,都不顧的疼了,猛地咬了下舌尖,對張牙舞爪,居高臨下,一起撲向我的兩個小崽子,噗!就噴出了一口舌尖血。

關鍵時刻,根本來不及畫符唸咒,舌尖血還真管用,管用不是說比畫符唸咒厲害,而是能出其不意,何況只要噴的兩個小鬼一個楞,那就是趁他楞要他命,但咬舌尖也是真疼,哥們也是氣的,老特媽挨欺負,委屈之下,不管不顧的咬了,也噴出去了。

疼的我眼淚都下來了,一腔怒火全發洩在兩個小鬼身上了,舉著索魂牌,對被我噴了舌尖血在空中頓了一頓的兩個小鬼,上去就是狠拍,一邊拍一邊罵:「麻痺的,三個人就欺負我,老子是特媽受氣包啊,弄死你們,弄死你們……」

怒火一起,陽氣也足,哥們氣勢之下,完全把兩個小鬼身上的陰氣遮蓋住了,索魂牌接連拍出,打的兩個小鬼呱呱呱……蛤蟆似的亂叫,哥們一頓亂拍,這叫一個解氣,李一靈也過來湊熱鬧,兩張追擊小鬼的黃符被他抓在手中,雙拳掄了起來,在我倆的合擊之下,兩個小鬼都快被我倆打的魂飛魄散了。

即使這樣,這兩小犢子也不朝張六六那邊靠,哎!我這叫一個來氣,都這比樣了,還顧忌張六六?哥們剛才往門口一站,沒招誰沒惹誰,兩個合夥朝我使勁,於是哥們手中的索魂牌拍的更加起勁,一邊拍一邊朝張六六那邊趕,大聲罵道:「小犢子,張六六是你倆親爹啊?你們不敢惹他?老子今天非得讓你們碰碰張六六,」

張六六扛著攝影機,聽見我說他的名字,愣頭愣腦的探頭道:「浪哥,你才是這兩小犢子的親爹呢,你跟兩個小犢子較勁,提俺幹啥?」

我火更大,追著兩個小鬼狠拍,往張六六那拍,都氣糊塗了我,眼見兩個小鬼被我逼的離張六六不遠了,李一靈突然抓住我的手,無奈道:「浪總,你再拍下去,它倆就魂飛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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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四章 鷹魂


李一靈捏的我手腕一疼,冷靜下來,再一看兩個小鬼已經淡薄的就剩下個影子了,身邊都沒黑氣了,眼神之中滿是委屈,似乎在哭泣,呱呱……叫個不停,我愣愣的看了看兩個小鬼,其實它們還都是未成人形的孩子啊,突然一下我的心就軟了,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天使,可這兩個曾經是父母天使的小鬼卻成了惡魔,不管它們是被人害死,還是過早夭折,都夠可憐的了。

被人驅策害人就更可憐,但最可恨的還是使出鬼降,養小鬼的人,李一靈見我垂頭喪氣的,知道我是心軟了,嘆息一聲道:「如果有可能,咱們超度了它們,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先找到驅策它倆的人在說。」

李一靈說的沒錯,兩個小鬼的確可憐,但現在的確不是心軟的時候,我定了定心神,走到門邊收起黃符,深吸了口氣,對兩個小鬼喊道:「滾!」

不是瞎喊的,這一聲喊中,哥們調動了丹田之氣,畢竟哥們修煉的是神霄派的雷法,一聲滾字喊出來,帶著些許雷音,兩個小鬼被我吼的喪家之犬一般順著門跑了出去,我和李一靈張六六急忙跟上。

到了走廊我就感覺不對,先前走廊裡雖然陰氣沉沉,卻是有點生氣的,月光灑進來,也挺清幽,現在卻是一片死氣沉沉,為何說死氣沉沉,是因為再也感覺不到一點活氣,彷彿連月光都凝固了,一大灘一大灘的攤在地上,像是攤了一地的雞蛋清,感覺不到半點活力。

這種感覺太彆扭了。同時也是一驚,背後佈局的人要真是把這棟樓當成了養蠱的罐子,現在就是把罐子合起來了,我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表針已經不動了。整棟大樓安靜的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死寂的要埋葬每一個身在大樓裡的人,安靜的讓人心生恐懼。

李一靈就在我身邊,沉聲對我道:「沒事,這禁制困不住你我。」

我不由得苦笑一下,今天晚上的你死我活才剛開始。不過就是大樓變得不同,就有些忐忑不安,心理素質還是不過關啊,我一邊追著兩個小鬼,一邊對李一靈道:「小哥,真要揪出背後佈局的人。先讓我打個半死出出氣。」

李一靈笑道:「還是先找到放小鬼的人在說吧。」

說話的功夫,一團紅色的煞氣追著一團灰色的陰氣從我倆身邊急速掠了過去,我驚訝的扭頭去看,一個紅色小將正在拚命追著一個民國女學生的陰魂,兩個鬼東西就這麼從我們身邊飄了過去,甚至都沒看我們一眼。

廝殺已經開始了,今天晚上。整棟大樓裡所有的鬼只能存在一個,包括兩個小鬼在內,養成一個鬼蠱,我和李一靈雖然收了不少,但剩下的也足夠多,何況我倆根本來不及一個個的搭救,要是追上去,一個個的去收,那樣做累也得累死了,還起不到什麼作用。

當前最要緊的。是按照我和李一靈事先商量好的對付佈局之人,惡鬼間的廝殺只能是當做看不見了,於是在追兩個小鬼的過程中,時而就能看到惡鬼之間相互廝殺,有的是紅色小將對紅色小將。我也分不出那個是一司的,那個是三司的,有的是民國女學生的陰魂被追打的來了脾氣,跟紅色小將廝殺在了一起……

總之一切都亂套了,更亂套的是,當我和李一靈追著小鬼到了六樓左側的時候,前面的屋子裡傳來咒語聲,我不由得精神一振,看來還真是找對地方了,急忙跟上,到了門前,兩個小鬼往裡一拐,嗖嗖鑽了進去,隨即我聽到一聲驚呼。

竟然有些耳熟,像是完顏萍的聲音,腦子裡頓時冒出一個疑問,完顏萍怎麼會在這?急忙跑到屋子門口,往裡一看,沒想到眼前會是這麼一副畫面,就見完顏萍靠著窗戶,就在門對面,最裡面的卻是明拉,明拉身後的牆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

蟲子的形狀有點像瓢蟲,卻比瓢蟲詭異多了,每個都跟小拇指甲蓋一般大小,身上黑紅相間,有翅膀,有觸角,更為怪異的是,密密麻麻的蟲子佔據了整面牆不說,頭尾相連的還在牆上形成一副忿怒金剛的神像。

明拉盤膝坐在地上,穿著寬鬆的服裝,頗為肅穆莊嚴,兩個小鬼圍繞著她轉個不停,似乎想要鑽進她的懷中,夠不夠明顯?一切的矛頭都指向明拉,先是飛降,接著是鬼降,兩個小鬼又跑到她身邊,而且降頭師也會蠱術,不僅會,還很高明,一個會飛頭降的降頭師,再一次來到這棟樓裡。

很明顯了是不是?可越是明顯的事,我越是不信,因為在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目標人選,之所以沒有直接出手,一是因為不確定,再一個還沒到時機,貿然出手,恐怕奈何不了對方,反而會被對方所制,所以我知道明拉應該不是背後佈局之人。

完顏萍見到我來了,驚喜道:「浪總,這個外國女人在搞鬼,快幫我收拾了她!」

明拉見我出現,臉色卻是一沉,冷聲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先前裝模作樣的救我,現在又在背後暗算我,把我引到這裡來,哼,完顏萍,你鬥不過我,把你漢子找來,你就這點本事?我明拉也不怕你們人多。」

我和完顏萍走的近是眾所周知的事,別人誤會也屬正常,可說什麼一夥之類的未免有些過了,我剛想問問怎麼回事,完顏萍的臉色卻是變了,沉聲對明拉道:「我來樓裡找浪總,你見到我就出手,要不是我還有點本事,早就被你害了,別以為薩滿好欺負,我也不用別人幫忙,就讓你見識一下薩滿的手段。」

說著話輕輕一扭,神衣旋轉開來,身上的鈴鐺嘩啦啦只響,我急忙道:「你倆到底鬧出什麼矛盾來了?有話好好說,幹嘛動手啊……喂,我剛來,連口氣還沒喘呢,你們說說發生啥事了啊?」

完顏萍和我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我救過明拉,怎麼也算是熟人了吧?我以為這麼說,兩個人都得給點面子,就此停手,把事情前後一說,我在中間調和一下也就沒事了,畢竟今天晚上凶險,大家還是同舟共濟的好。

但我卻忽略了女人的戰鬥力,女人之間的戰爭,真要打起來,是沒有理智的,也不會聽你說什麼,完顏萍被明拉說的惱羞成怒,揮舞手鼓,扭動起來,動作之快,駭人聽聞,恍惚中我眼前那裡還是什麼完顏萍,簡直就是一隻展翅翱翔的神鷹。

完顏萍的雙臂、神衣的飄帶象徵翅膀、羽衣。神鷹展翅、滑翔、飛旋、俯衝、整理羽毛、抖動肩膀等,無一不是活靈活現,熱烈、莊嚴、令人崇敬。

薩滿化身的象徵就是鷹,那是薩滿不同於常人的神格標誌。見到了鷹,就等於見到了薩滿神靈。鷹是薩滿神聖家族中獨具特色的神異動物。古時候的遊牧民族人崇拜鷹,有鷹從上空盤旋飛過,人們表示敬意,向它拋撒乳汁或酒。

完顏萍神帽上的銅製飛鳥就是神鷹的標誌,在滿族胡姓、趙姓氏族薩滿神諭中傳說:世界最早的一個女薩滿,是神鷹從大火中叼出的一個石卵誕生的。她是東海九十九個部落的女罕王,又是最遠古的女始祖。

還有一則神話是關於薩滿起源的:天地初開時,大地像一包冰塊,阿布卡赫赫天母讓一隻雌鷹從太陽那裡飛過,抖抖羽毛,把天上的光和火裝進羽毛,飛到人間。從那以後,大地冰雪才有了融化的時候,人和生靈才有了吃、住和生兒育女的時候。

雌鷹飛得太累了,於是睡著了,羽毛裡藏著的火掉了下來,將森林、石頭燒紅,日夜不熄,神鷹用巨大的翅膀撲滅了大火,用巨爪搬土蓋住了大火,最後被烈火燒燬了翅膀,死在海裡,於是鷹魂變成了最早的女薩滿。在這則傳說中,薩滿的始祖神就是鷹神,鷹正是薩滿化身的象徵物。

能把鷹舞跳的如此活靈活現,甚至在外人的眼裡,已經是只神鷹的完顏萍實力可想而知,這丫頭都特媽快逆天了,從完顏萍起舞到結束,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哥們還在好言相勸呢,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完顏萍已經完成了整個鷹舞,頭一縮,雙臂向前展開,在她的身後出現一隻純白色巨鷹的影子,接著我耳邊響起一聲響亮的鷹滴。

這大鷹,身高得有一米米左右,兩翅展開兩米多長,都快碰到門口的我了,身上神光四射,神駿異常,兩隻銳利的眼睛懾人心魄,鷹爪如鉤,我真心是沒忍住,驚呼道:「小哥,快看,完顏萍把海東青的鷹魂召出來了!」

在我的驚呼聲中,幻化的神鷹,朝著明拉呼嘯而去,那氣勢嚇得兩個小鬼猛地縮到了明拉的身後,而明拉的臉上也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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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五章 混亂

誰說薩滿沒有攻擊性的法術,完顏萍召喚神鷹的手法簡直帥呆了,神鷹呼嘯而去,直接抓人魂魄,可比惡鬼附身厲害多了,只要衝擊到神魂,不說魂飛魄散也得抓的神魂殘缺,不可謂不兇猛,但明拉也不是白給的,神鷹衝擊的一刻,明拉雙手合攏,口中只吐出四個字:「馬利馬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合攏的雙手向前一指。

她身後牆壁上的蟲子真如忿怒金剛活了過來,整個從牆上踏步下來,形狀都沒變,經過明拉的時候,蟲子閃避了一下,露出個人形窟窿,從現場看,說不出的詭異,蟲子組成的忿怒金剛握拳朝著鷹魂狠砸了下去。

鷹魂和蟲子組成的忿怒金剛轟然撞到了一起,蟲子四處亂飛,被鷹魂衝擊出好大一個缺口,鷹魂雖然挨了一下蟲子的狠砸,卻仍是勢不可擋的向前衝去,巨大的翅膀揮舞,使得蟲子無法快速融合。

明拉雙手合攏,再次唸誦了句聽不懂的咒語,剩下的蟲子不在阻攔鷹魂,忽然散開,朝鷹魂貼了過去,這就比較操蛋了,鬥法不玩硬的,整出個賴皮纏來,無數的蟲子騰起,貼在鷹魂周圍,從我這個角度看,那些蟲子像是給鷹魂套了個殼。

鷹魂的速度立刻就慢了下來,雖然距離明拉也就一步的距離了,但這一步的距離卻怎麼也靠近不了,完顏萍見鷹魂被擋,臉色急變,這丫頭反應極快,冷哼一聲,手中皮鼓向前一搖,她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完顏萍催促下。鷹魂展翅,將圍繞在身邊的蟲子抖落了一地,明拉卻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躲開,她站起來閃到一邊,讓剩下的蟲子糾纏鷹魂。隨手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在自己中指上劃了一刀,同時唸誦咒語,躲在她身後的兩個小鬼中邪了一樣的飄到她身體兩側。

若是外行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確認明拉就是驅策兩個小鬼的人,但我卻看得出來兩個小鬼有明顯有掙扎的痕跡。並不願意被驅策,也就證明小鬼不是明拉的養的,可不是她養的小鬼,在她的法術下,竟然能夠使用,並且掙脫不了。這份本事也夠嚇人的。

明拉中指滴出鮮血,在左右兩側的小鬼額頭上各點了一滴,咒語聲中,兩個小鬼頓時就精神了起來,跟打了雞血似的朝著完顏萍撲了上去,我看的驚訝不已,忍不住道:「血咒!」

血咒在降頭術中是一項極為重要的儀式。尤其是殺傷力越強的降頭術,無不藉由血咒的的施行才能發揮力量,所以降頭與血咒,實有堅不可分的關係。也正因為降頭師在下降頭時,需要以自己的精血為引,所以,當降頭術被破時,降頭師也會被降頭術反襲,功力不足的降頭師極有可能因此破功,甚至倒送一條性命。

即使降頭師的功力深厚。十之八九也會因降頭術反噬而大傷元氣,必須急覓隱密之處養傷,才能逃過破功之劫。因此降頭血咒不施則已,一施便得見血。若非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降頭師絕不輕易動用血咒。以免損傷元氣。

明拉聰明就聰明在這了,兩個小鬼並不是她養的,所以她施展起血咒來毫無顧忌,就算有反噬,也是反噬到兩個小鬼真正的主人身上,就算兩個小鬼沾染了她的精血,但我相信她一定有辦法破解,否則不會這麼快就使出血咒。

被下了血咒的兩個小鬼,比對付我和李一靈的時候兇猛多了,一上一下的朝著完顏萍凶狠而去,轉眼就到了完顏萍身邊,我連小心都沒來得及喊,一顆心就提了起來,完顏萍在小鬼近身之際,神衣輕擺,手中皮鼓向下低垂,身軀有點彎,有點像是掃地的模樣。

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兩個小鬼立刻就暈頭轉向了,情不自禁的隨著鼓點蹦了起來,我一顆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當中,也許有人會問了,你跟完顏萍不清不白的,她跟明拉鬥得如此凶險,就不幫一把?

說實在的,哥們也很想不管不顧的去幫完顏萍,但佈局那個人沒有出現,要是上去阻止兩個火氣這麼大,而且本事也不小的女人,不能讓兩人受傷,還不能用狠招,我和李一靈該付出多大的精力和體力?

說句實在話,能不受傷就算是好的了,要真是受了點傷,以樓裡現在的情況看,恐怕今天晚上誰也無法出去,都得死在樓裡,所以謹慎保存實力是很重要的,可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兩人鬥得你死我活啊,我回頭對張六六道:「六六,哥們給你買的炒黃豆呢?趕緊吃,就著礦泉水瓶子裡的涼水吃。」

知道哥們的大殺器了嗎?只要張六六醞釀出個屁來,朝屋子裡一放,管你屋子裡是不是拼的你死我活,都得給熏出來,聽到我說,扛著攝像機的張六六急忙翻包拿出一袋炒黃豆嘎巴嘎巴就著涼水嚼了起來,屋子裡完顏萍和明拉僵持住了,我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二位也就是半斤對八兩,各有各的神通,各有各的本事,基本上差不多,誰也別想佔了上風。

兩人一時半會的分不出個勝負,也就不會有人受傷,所以我並不著急,那就等著唄,沒有危險且能把兩人分開的,只有這個辦法,我對張六六相當有信心,耐心等待他的醞釀,嘎巴嘎巴聲中,還沒等張六六醞釀出屁來,走廊右邊傳來喊聲:「妖女,你接二連三的給我下蠱,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了,來來,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聲音像是茅山道妹的,還有落花洞女靈芸身上的鈴鐺聲響個不停,我忍不住頭疼,這邊完顏萍和明拉的事還沒解決,她倆怎麼又來了?我忍不住朝走廊那邊去看,就見這次茅山道妹牛逼了,身邊竟然還帶著一個二十左右的妹子,圓圓的臉蛋,很可愛,卻是雙手捏絕,顯然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兩人逼迫著靈芸朝我這邊靠了過來。

我對著茅山妹子喊道:「道妹,你怎麼又來了?幹嘛又打起來了?」

茅山妹子顯然也看到我了,歡呼一聲,對身邊圓臉的女孩子道:「你看,我說浪總一定會在吧,只要有靈異事件,就一定有他,這回你相信了吧?趕緊幫我收拾了那個妖女,我介紹浪總給你認識……」

哥們很為有這樣的粉絲感到驕傲和自豪,可茅山妹子巴拉巴拉的說了半天,我問的一句也沒回答,都說哥們不靠譜,茅山妹簡直比哥們還不靠譜。

「道妹,你怎麼又到這棟樓裡來了,怎麼又跟靈芸打起來了?」我有點急,張六六還沒醞釀出來,那邊漫天的蠱蟲,黃符亂飛,地下更有小騾子小馬的四處亂竄,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靈芸眼見我堵住了退路,臉色變了一變,不在後退,召喚蠱蟲到身邊,尋找開著門的屋子,看樣子是想躲進去暫避鋒芒,圓臉女孩也不知道是那一門那一派的,相當的有章程,地上的小騾子小馬,小狗,小貓……都是紙剪成的,偏偏活物一樣的蜂擁逼迫靈芸後退。

有人對敵,茅山妹子倒是相當輕鬆,對我喊道:「道兄,昨天我聽你的話,沒再搭理靈芸那個妖女,但我也防備著她呢,找來了我的姐妹,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這位是駱莎,魯班術的傳人,今年二十,我倆一起考上的民族師範大學,我就是奔著她來的……」

我靠,還能不能有點正事了?誰問你身邊的女孩子是什麼人什麼來歷了?這小女人怎麼一墨跡起來,就沒玩沒了啊,何況現在你們不是鬥法嗎,就算你輕鬆,也不能輕鬆的跟我聊開大天了吧?

哥們是相當無奈,只能是繼續問道:「出什麼事了?她怎麼暗算你了?」

「妖女趁我不在的時候,在我床位上下了癲蠱,幸虧我早有防備,可恨的是,在我收蠱的時候,她還在背後對我下混合降,哼哼,我就說蠱降不分家,靈芸這個妖女,肯定和明拉是一夥的,兩人合夥害我,卻不知道我也有姐妹,我倆追出來就看見靈芸在門外晃了一晃,接著就朝樓裡來了,我倆就追了上來,道兄,今天這事跟你沒關係,我一定要收拾了這倆用邪術害人的妖女……」

癲蠱害人,能讓人人心昏、頭眩、笑罵無常,飲酒時,藥毒輒發,忿怒凶狠,儼如癲子。混合降以蠱降為主,輔以符咒之術,雙管齊下,減低被破的可能性,並可藉此加強蠱降的威力。能破蠱降的法師多如牛毛,能破混合降的法師就少之又少了。

不怪茅山妹子憤怒,任誰老被人算計下蠱下降的,也不可能任人宰割,何況兩次茅山妹子都對上靈芸,如果說這是一個巧合,任誰也不相信,我扭頭去看靈芸,卻見她冷靜的跟我對視一眼,沉聲道:「不是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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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章 熏陶


我知道不是靈芸干的,因為靈芸雖然會蠱術,但她不會降頭,何況她要真有那個本事,能夠又下蠱又下降的,對茅山妹子動手還不離遠點,以至於讓茅山妹子出門就抓了個正著?所以這一切都是佈局之人在搞鬼,也只有他有這個手段。

我知道是這麼回事,茅山妹子不知道啊,連著兩天被暗算,任誰也火大,昨天是給了哥們面子,今天我要是繼續幫靈芸求情,你猜她會不會聽我的?何況靈芸太神秘了些,她為什麼又到這棟樓裡來了?難道又聽到洞神的召喚了?

如果不是洞神召喚她,她很難解釋為什麼今天再次來到這棟樓裡,這棟樓的古怪誰都知道,如果是洞神召喚,那麼召喚她的洞神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將靈芸召喚到這棟樓裡?會不會靈芸的那個洞神就是佈局之人?

想法儘管荒謬,也不是沒有可能,塵埃沒有落地之前,還是小心為上,所以哥們見靈芸看過來,很冷靜的問了一句:「你怎麼又來了?」

靈芸被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壓著打,顯得很窘迫,她也覺得不對了,聽我問起,輕聲道:「洞神又呼喚我了,讓我來樓裡找她,我就來了!」

靈芸說的很確定,模樣不像是說謊,我卻立刻決定袖手旁觀了,很顯然靈芸被人控制了,讓她產生了幻覺或者是幻聽,誤以為洞神在召喚,如果真是這樣,靈芸的存在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並且很危險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洞神會給她下命令,太危險了。所以我決定不管,等到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把靈芸收拾個差不多在勸兩人別下狠手。

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就是兩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哥們只要胡說幾句,保證讓她倆不敢下死手,那還顧忌什麼?斗唄。於是哥們沉默了,茅山妹子見我沒想上次一樣勸架,顯得很是激動,對靈芸道:「連浪總都不相信你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妖女,拿命來吧!」

手中桃木劍輕飄飄的朝靈芸刺去。我這叫一個鬱悶,你說你跟靈芸過不去,鬥你們的唄,非得帶上我這個正義的使者幹什麼玩意?我這叫一個哭笑不得,靈芸很驕傲,見我不出言相勸。再也不看我一眼,腳下步法虛踏,口中唸著咒語,朝著離她最近開著門的一間屋子退去,咒語聲中,大樓裡無數的蟲子朝她匯聚過來。

什麼蒼蠅,蚊子。各種蟲子,甚至郊外的青蛙,蛇,蜈蚣……數不勝數,越來越多,靈芸顯然是使出了蠱術中召喚毒物的口訣和手段,她的召喚太霸道了,竟然把這邊屋子裡明拉使用的蟲降都召喚了過去。

明拉驚呼一聲,形式已經開始對她不利,完顏萍卻更加振奮。不在是光跟她鬥法,竟然亮出一面銅鏡,趁著明拉控制蟲降的時候,上前兩步,舉起銅鏡。看樣子是想給明拉來下狠的。

五個女人匯聚在樓裡,來到了同一層,相聚也就百十來米的距離,整個六層頓時充斥著一種特別古怪的感覺,像是有種莫名的情緒瀰漫開來,讓人覺得亢奮,身上的力量似乎在蠢蠢欲動,在這種情緒下,五個女孩子相互間的鬥法更加激烈了起來。

完顏萍靠近明拉,明拉急忙後退兩步唸誦咒語,雙眼變得血紅,看樣子是要玩命了,再這麼下去,必然會有人身受重傷,我看了李一靈一眼,李一靈朝我點點頭,我倆各自握緊了手中的法器,關鍵時刻就要出手了。

人算不如天算,雖然我倆幾乎把每一種可能都算計到了,但也總有漏算的地方,事情進展到現在變得有些失控了,我和李一靈畢竟不是神仙,也不是多牛逼的人物,頂多跟這五位小娘子差不多的本事,那還得說是李一靈,哥們甚至都趕不上這五個小姑娘中的任何一個人。

說句不客氣的,要真是這些小姑娘跟哥們鬥起來,她們不見得贏,那是因為哥們不折手段,鬥爭經驗豐富,但真要說鬥法,我肯定不是對手,這裡面有天生靈覺強大的薩滿,有自小修煉降頭的降頭師,有會蠱術的落花洞女,茅山親傳的女弟子,還有個會魯班術的妹子。

那一個都不是白給的,我忍不住苦笑,終於還是沒能控制住局勢,就在我深吸了口氣,要出手分開完顏萍和明拉之際,一直嘎巴嘎巴吃炒黃豆的張六六肚子裡猛然響起一串咕嚕聲,張六六身軀巨大,跟個黑金剛似的,幹啥動靜都大,打呼嚕都跟打雷似的,肚子裡一咕嚕,那動靜著實不小。

樓裡雖然在鬥法,但鬥法不是比武,除了唸誦咒語的聲音和法器發出的聲音,基本上整棟樓還是很安靜的。而張六六肚子發出的咕嚕聲,竟然瞬間把所有的聲音全都掩蓋住了,這得是多麼強大的腸胃啊,竟然能整出悶雷一樣的聲響。

張六六強憋著,看著我道:「浪哥……俺,俺醞釀差不多了!」

我急忙把早就準備好的口罩戴上,指著完顏萍和明拉,對他道:「快點放,對著她倆放!」

張六六一轉身,撅起屁股,噗!一聲,哥們立刻就蹦到一邊去了,我沒想到李一靈比我動作還快,轉頭一看,丫也戴了個口罩,跑到門左邊去了,那邊頂風,我也急忙橫的挎了過去。

這一聲噗!氣勢很足,一股臭豆腐放嗖了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了,戴著口罩都沒防住,熏得哥們五臟六腑的翻騰,看來下午請張六六吃了二百塊錢的鐵板魷魚沒白吃,當真是頂風都能臭三里。

我和李一靈頂風,都被熏成這德行了,大家想想在屋子裡的完顏萍和明拉是個什麼感受?我就聽到兩聲慘叫,先是屋子裡的那些蟲降跟瘋了一樣的朝著門口蜂擁飛出,其中就夾雜著完顏萍和明拉,兩人也不動手了,昏頭漲腦的跟著跑出了屋子,順著走廊玩命狂奔。

哥們也有點迷糊,但口罩是雙層的特殊口罩,來的時候還噴了點香水,總算是能堅持住,但想要快速做出反應也來不及,我還是小看了張六六臭屁的威力,更可怕的是,張六六肚子一旦咕嚕,根本就停不下來,最操蛋的是,他扛著攝像機,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朝我和李一靈靠了過來。

可把我給嚇壞了,急忙道:「跟著我們幹什麼?追上去拍攝啊。」

張六六扛著攝像機就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後的是一連串的噗噗……聲,這下好了,張六六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原本對峙著的茅山妹子,魯班術妹子,靈芸,那些被召喚來的各種蟲子,青蛙,蛇,蜈蚣之類的,全特媽瘋了,誰還有心思動手鬥法啊,都跟驚了似的朝著走廊狂奔,反應最大的是靈芸,一邊跑一邊吐……

眼前這一幕太壯觀了,誰能想到五個相互廝殺的妹子,每個都跟妖孽一樣的厲害,竟然被張六六一個人就收拾了,整個六層頓時雞飛狗跳,張六六很是盡責,扛著個攝像機追著拍……

這也是哥們的功勞,今天來的時候我就威脅張六六,要是不聽我和李一靈的話,扣他工資,張六六很委屈,說我騙他,我都說不扣他獎金了,咋又扣錢了?我很耐心的跟他解釋了一下工資和獎金的區別,還告訴他工資可比獎金多,於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看著眼前壯觀的一幕,李一靈拍了我一下道:「浪總,你就壞吧,幾個妹子被張六六的臭屁熏陶完了,以後還有人敢要嗎?」

我也無奈,對他道:「除了這個辦法,你有更好的辦法讓她們別鬥在一起?」

李一靈拽著我就跑,對我道:「哥們修煉了十幾年,不如張六六一屁,六六是個人才,可得好好培養……」

張六六趕盡殺絕似的追著五個妹子,無數的蟲降,青蛙之類的朝另一側樓梯趕了過去,我和李一靈不想湊那個熱鬧,我倆還有別的事幹,急忙反方向的朝著後面的樓梯跑了過去,一口氣跑到了一層,直奔值班室。

到了一層,大樓一片死寂,門被鐵鎖緊緊鎖著,值班室裡老周不在,我和李一靈也沒客氣一腳踹開值班室,我倆本來是想在值班室佈置個符陣,然後堵在門口,等被張六六趕出來的五個妹子到了跟前,暗中出手,制服一個扔進值班室一個,也就阻止了她們的互相廝殺。

沒有想到的是,值班室裡老周不在,那個手拿裁紙刀的惡鬼卻在,踹開門,就見他舉著裁紙刀,瘋狂攻擊一個成煞的紅色小將,那小將在惡鬼的凶狠下毫無還手之力,被惡鬼殺的煞氣四散,被惡鬼全都吸進了身體當中。

而那個手拿裁紙刀的惡鬼,也不再是先前看到的模樣,而是全身黑色和紅色的氣息縈繞,像是血脈成型,看上去詭異無比,身上恍若有了實質,它竟然快成鬼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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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七章 收鬼

我和李一靈進屋後,惡鬼一轉身,那張恐怖醜惡的臉竟然讓哥們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丑已經不能形容它了,而是醜惡,又醜又噁心,他的臉上貌似塗抹了一層黑漆,上面卻有無數細小似裂紋的紅線流動,仔細一看是紅色的煞氣,雙眼全黑,沒有一點其它顏色,嘴唇也是全黑的,卻長出了兩顆尖利的獠牙。

它身上的殺氣十分驚人,讓人心生恐懼,尤其是他一回頭,嘴角向上翹起,像是莫名的冷笑,冰冷而又陰森,更讓我驚訝的是,他回頭看我和李一靈,手中的裁紙刀還在狠戳紅色小將,殺得萎縮在一角的紅色小將一點點煙消雲散。

就在紅色小將魂飛魄散之際,惡鬼轉回頭去,噘嘴朝紅色小將一吸,將紅色小將身上的煞氣全都吸進了肚子裡,他身上的紅色氣息就更多了幾分。

惡鬼生前就是個瘋子,變態,性格偏執,否則也不會殺了情敵,又殺了女朋友然後自殺,死了之後陰魂被困在樓裡出不去,性格里的陰暗面更加強烈,連成煞的紅色小將都不是對手,看它的模樣,不知道有多少紅色小將和民國女學生遭了它毒手,才會有現在這樣的變化。

這要是以前,見著這麼個噁心的鬼東西,哥們得嚇屁了,可現在哥們的反應卻是朝它甩出了一張黃符,拎著索魂牌就衝了過去,李一靈守住了門口,金剛杵反握,我一沖上去,惡鬼回身就奔我來了,丫的倒是生冷不忌。真有點誰擋他就殺誰的勁頭。

可哥們是那麼好殺的嗎?黃符激射出去的一刻,我手中的索魂牌緊隨其後,惡鬼相當凶悍,眼見黃符殺到,都不帶躲的。挺著手中的裁紙刀就奔黃符去了,就在他抵擋黃符的瞬間,哥們一牌子扇在了他腦袋上,本以為這一下能打他個乖,沒想到惡鬼連動都沒動,而我手中的索魂牌一接觸到他身體。立刻就感覺到一股陰冷到了極致的冰寒氣息順著索魂牌傳到了胳膊上。

氣息陰冷冰寒不說,還帶著暴戾的殺氣,哥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對敵之際,那容得你打哆嗦啊,就見惡鬼對我笑了笑。一巴掌給我扇飛了出去,摔得我七葷八素的,李一靈根本沒搭理我倆,開始在屋子里布置符陣,哥們一個翻滾起身,想叫李一靈幫忙,轉念一想。這麼個玩意我還對付不下來了?

怒吼一聲,再次朝惡鬼撲了上去,前面說過,惡鬼吞噬了太多的紅色小將和民國女學生的陰魂,開始變得有實質了,雖然還不如人的肉身,也不再只是一個影子或者說飄蕩著的靈體,我之所以吃了個大虧,是在氣勢上弱了。

畢竟惡鬼的模樣太過詭異恐怖,心裡就算不怕。難免也有些忌憚,氣勢就不會那麼足,它身上的陰氣或者說殺氣才能影響我,哥們不是菜鳥了,明白跟鬼怪對敵。氣勢一定不能弱。此時惡鬼舉著裁紙刀跟黃符對抗,黃符上的光芒已經很微弱了,我甚至聽到嗤啦一聲,黃符被裁紙刀捅破了一道口子。

畢竟有黃符為我爭取時間,惡鬼也沒料到我會這麼快就撲上來,說是撲,其實是用手中的索魂牌狠戳,撲著戳勁大,哥們膽氣一足,氣勢就上來了,氣勢上來,身上陽氣就壯,這一戳,戳中了惡鬼的腦門。

嗷!一聲慘叫,惡鬼被我戳飛了出去,砰!的摔在牆上,渾身冒出黑色和紅色的絲絲縷縷的陰氣,乍一看,跟特媽拔絲山藥似的,哥們頓時精神大振,從懷裡掏出張黃符,大聲唸誦咒語:「罡神巽風,雷電溟蒙。五龍雷震,北海龜崇。力重無邊,眾將捧迎。請雷聲發,風隨雷奔。急!疾!」

雷劍咒,配合著雷符,哥們開始發大招了,不是說我膽小,不敢上去用索魂牌再給惡鬼補一下,實在是索魂牌對快成鬼蠱的惡鬼起不了太大作用,惡鬼的神魂本來就惡,吞噬了那麼多的煞氣陰魂,身上滿是惡毒瘋狂的氣息,神魂早就被侵襲的有沒有都不知道了,勾不出個什麼玩意來。

只能是用雷符這種強橫的手段收拾他,而且黃符能遠距離進攻,我幹嗎非得跟他近身肉搏?何況他被哥們一牌子拍到牆上,拍的陰氣四散,怎麼也有點時間讓哥們唸完咒語,再給他補上一記狠的。

想是這麼想的,做也是這麼做的,但吞噬了許多煞氣和陰魂的惡鬼厲害的不像話,就在我最後一句咒語唸完,黃符還沒甩出去之際,惡鬼竟然緩過來了,嗖的一下,從牆上橫飛了出去。

惡鬼知道我不太好鬥了,竟然奔著李一靈去了,我黃符差一點就甩出去了,眼前的惡鬼卻突然沒了,整的我挺愕然,隨即看到他朝著佈置符陣的李一靈後背撲去,手中裁紙刀狠狠紮了下去。

我急忙喊了一聲:「小哥,小心啊!」

李一靈頭都沒回,手中突然多了張黃符,反手一拍:「鎮!」

用的還是從徐蓉那偷師來的二吊子厭勝之術,厭勝之術博大精深,沒個幾年琢磨不到其中的竅門,李一靈明顯不想琢磨透,只要暫時管用就行,別說還真管用了,一張黃符甩出,迎上凶狠撲上的惡鬼,來了個親密接觸,惡鬼的一張臉鬼臉被黃符貼了個正著,頓時身軀一僵,本來跟飛似的撲過去的身體,啪嗒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哥們一個箭步過去,雷劍符打在了惡鬼身上,黃符帶著雷霆的氣息,啪,啪啪啪!打在惡鬼身上,紫色電芒直閃,跟過電似的,惡鬼被黃符打的全身抽搐不已,身上黑氣和紅氣直冒。

趁他病要他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急忙又從懷裡掏出張黃符來,唸誦咒語:「都雷主者,奉命行刑。伯溫都帥,猛吏漢臣。摧山倒岳,吐霧興雲。三司猛將,八門毒雷。亟發天鼓,討捕邪精。降魔伏惡,大地昇平。急急如律令。」

又一張黃符砸在惡鬼身上,雷令咒,還是大招,就不信收拾不了這鬼東西,要是普通的惡鬼,一道雷符就夠受的,兩道基本就魂飛魄散了,哥們還從來沒有兩張雷符接連打一個鬼過。

惡鬼明顯比一般的鬼凶多了,哥們兩道黃符打在他身上,還能翻滾,翻滾之中周身的黑色氣息和紅色氣息變得相當濃稠,怨毒,殺氣,從他身軀中瀰漫開來,竟然還沒咋地,看樣子還有能力掙脫哥們打在他身上的兩張黃符。

有句名言說的好,命運就像是……不能反抗,就閉上眼睛享受吧,惡鬼明顯沒聽過這句名言,都這樣了,已經在地上打滾起不來了,還反抗呢,滾的直冒煙,那哥們也就不用客氣了,怎麼也得讓他好好享受享受。

於是哥們就又掏出了第三張黃符:「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龍協衛,山嶽摧傾。邪神魔魅,敢有張鱗。雷公衝擊,碎滅其形。鬼怪蕩盡,人道安寧。急急如律令。」第三章黃符打在惡鬼身上,惡鬼身上的電芒相互糾纏,把他身上的煞氣,殺氣,衝擊的更加稀薄。

李一靈佈置完了符陣,回過頭來看我,道:「好樣的浪總!雷符用的愈發順溜了啊。」

從進屋到收拾了惡鬼,不過就是兩分鐘內的事,哥們卻出了一身的汗,跟惡鬼打架是真特媽累啊,時刻得保持打雞血的狀態,否則氣勢就會弱,就得被他影響,眼見惡鬼沒有還手之力了,哥們大口喘氣,對李一靈道:」小哥,趕緊的把這鬼東西收了!」

李一靈舉起一張黃符道:「還差一張符,你收了他!」從軍挎裡掏出個小葫蘆扔給我,上面刻著太極八卦圖,我接過葫蘆有些納悶,還剩一張黃符?空中已經懸浮了五張黃符,五行符陣已經佈置完了,李一靈還在佈置什麼?

以前收鬼的事都是他來幹,畢竟收鬼的咒語和手法他都熟,今天怎麼讓我來了?我也沒收過這玩意啊,很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李一靈對我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你家長,你總不能什麼事都靠我,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不在了是什麼意思?我很納悶,剛要問,走廊那邊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顯然那幾個妹子被張六六追了過來,可我也不會收鬼啊,舉著小葫蘆急忙問道:「怎麼收?」

「用拇指頂住葫蘆下面的臍眼,葫蘆嘴對準惡鬼,跟我學,北帝救召,東震西兌,南離北坎。開天門閉地戶,留人門塞鬼路……」

我急忙照著李一靈說的去做,葫蘆嘴對準了惡鬼,唸誦咒語,咒語聲中小小的葫蘆口有白色的光芒發出,地上的惡鬼身軀化作黑色紅色混雜在一起的煙氣,不由自主的朝著葫蘆口飄來,眼見著都到了葫蘆口了,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口突然激射進來一個小鐵球,啪!的聲打在我手中的小葫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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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章 誤會


偷襲的人手勁特別足,來勢也快,帶著旋轉的勁頭,小葫蘆立刻被撞飛了出去,我壓根就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惡鬼已經脫了小葫蘆的束縛,朝著門外嗖的一下飛了出去,關鍵時刻有人出手,很明顯背後的人不想讓我和李一靈壞了他好事。

我這個火大,撿起小葫蘆,握著索魂牌跑出了屋子,迎面就被人撞了一下,雖然沒有把我撞倒在地,但也撞得磕牆上了,暈頭轉向的一看,撞我的人是明拉,慌張的朝著門口奔逃,一陣風似的過去,帶著屁味。

後面跟著完顏萍,茅山妹子,魯班術妹子,落花洞女,接著就是無數的蟲子,各種動物,青蛙蛇之類的,最後面跑著扛著攝影機的張六六,丫的怕我扣他工資,拍的那叫一個興起,身後時而還傳來噗噗……的聲音。

哥們都驚了,急忙戴上了口罩,情形如此混亂根本找不到背後出手的人,剛想回屋,手被完顏萍抓住了,拽著我就跑,我急忙回頭喊了一聲:「小哥,動手!」

身後傳來李一靈的咒語聲,我被完顏萍拽著朝門口跑,可我知道大門鎖著呢,急忙握緊她的手,反過來拽著她直接跑到了左邊的樓梯上,直接堵住了所有人的去路,李一靈也從屋子裡面竄了出來,站在所有人身後,堵住了退路。

這就等於我和李一靈攔住了所有人,屁味瀰漫中,明拉率先跑到大門,使勁去踹,根本就踹不動,茅山妹子臉都紫了。不敢唸誦咒語,從懷裡掏出面銅鏡砸了過去,大門是有機玻璃的,那叫一個厚實,別說砸碎了。連個坑都沒砸出來。

張六六隨即就跟了過來,那味道老沖了,我實在憋不住了,順著樓梯往上跑了幾步,把走廊的玻璃窗給砸了,夜風倒灌進來。才算是好受多了,我這邊一漏風,明拉幾人立刻就感覺到了,慌不擇路的朝我這邊的樓梯跑了過來。

完顏萍被熏的暈頭轉向的,見我堵住了去路,納悶問道:「徐浪。你在幹什麼?」

我也沒空跟她解釋清楚,急忙道:「幫我把這幾個女的收拾了,現在沒空跟你解釋,等事情過後,你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愛情使人盲目,完顏萍更是如此,見我如此相信她。堅定的對我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你說怎麼個收拾法?」

兩句話的功夫,明拉率先跑到我面前,我急忙道:「除了張六六,別讓任何人過去。」說完縱身朝明拉撲了過去,居高臨下的,還有樓梯,也是夠危險的,但我相信憑明拉的本事肯定能接住我,果然在我撲下去的一刻。明拉錯愕之間,雙手向上一撐。

你倒是雙臂張開接我一下啊,哥們還是失算了,我以為明拉本能的會接住我,誰能想到她不僅不接。還把雙臂撐起來了啊,再把她胳膊給頂折了,可我已經身在空中了,想要變換動作也來不及了,好在明拉的胳膊夠結實,卻實打實的頂在了哥們胸膛上。

這給我疼的,更操蛋的是直接就摔在樓梯上了,好在我這奮勇一撲慣性之下把明拉頂了下去,算是堵住了她們的退路,比我幸運的是明拉後面的落花洞女靈芸,她比明拉靠譜多了,眼見明拉身體向後仰倒,伸手接了一下,兩人踉蹌退到了平地上面。

茅山妹子驚呼一聲,喊道:「道兄你在幹什麼?」

「你要信我的就幫我把明拉和靈芸拿下,其它的咱們以後再說。」我暈頭漲腦的站起來,聽到茅山妹子的話,想也沒想的就說出來了,靈芸和明拉臉色都是一變,混亂之中,張六六又跟上來了。

明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對我喊道:「浪總,我們沒得罪你,有什麼事你讓我先過去再說,別再讓屁精跟著了!」

小丫頭都快被熏哭了,我也覺得挺對不起她們的,可不使出點非常手段,這些女孩就會倒大黴,她們不知道我和李一靈費盡心力佈置為的就是她們,這個時候可不能心軟,一旦心軟就得前功盡棄。

可張六六的屁味實在是太兇猛了,何況我和完顏萍也不見得就能堵住明拉,落花洞女,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畢竟這四個丫頭都是有真本事的,真要是玩命,倒霉的可就是我了,現在的情況跟我和李一靈當初設想的有點差別。

當初想的是我倆佔據了值班室,佈置下符陣,張六六把所有女孩子趕過來的時候,趁機取亂,全都制服了放在值班室裡,誰能想到張六六追的太急,把女孩子們都追到我這邊來了,哥們只能是臨時做出調整,對張六六喊道:「別特媽噗噗了!趕緊到樓梯口來!」

張六六是真怕我扣他工資,話一出口,張六六就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引起幾個女孩子一片驚叫,誰也不敢擋他半點,全都往旁邊躲閃,張六六邁開大步,兩步就到了樓梯上,完顏萍嚇的花容失色,也沒地方去啊,只能是一把抓住我衣服的後擺,摀住了頭臉。

張六六到了我跟前,突然停下了,甕聲甕氣的問道:「浪哥,你叫俺幹啥,是不是讓俺在這拍攝?」

那股子臭氣,哥們帶著口罩都熏的腦瓜仁疼,急忙對他道:「快對著她們幾個噗噗」

張六六哎了一聲,轉身就要噗噗,幾個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轉身就跑,還鬥什麼斗啊,先躲開張六六這個瘟神再說,這時候恰到好處的從值班室倒灌進來一股子夜風。

很顯然李一靈打開了值班室窗戶,幾個女孩子急忙就朝他那邊跑了過去,其實張六六已經噗噗不出來了,我讓他跟在身後,帶著完顏萍追了過去,兩面夾擊,眼見著四個女孩子就要被逼進值班室裡,落花洞女突然停頓住,沉聲道:「他們佈置了陷阱,想把我們都引進去。」

幾個女孩子都很聰明,那個也不傻,傻也學不成厲害的法術,先前只是被張六六熏懵了,只想找個沒味的地方,畢竟女孩子都愛乾淨,可落花洞女說出這句話,幾個人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都停住了腳步。

茅山妹子捏著鼻子,喊道:「我知道了,是浪總和李一靈布的局,是他們引大家到這棟樓裡來的,咱們都上當了!」

明拉也贊同道:「沒錯,肯定是他們搞鬼,我早就懷疑他們了,你們看,那個女薩滿就是他們一夥的,引我來這裡,還弄出個屁精追趕咱們,就是想把咱們逼近他們設計好的陷阱中!」

要說女人真是無常,剛才還打生打死呢,現在大有要聯合在一起的意思了,立刻開始天馬行空的想像起來,各個都有迫害幻想症?不過想想,真不能怪幾個女孩子這麼想,畢竟我和李一靈的行為的確怪異,我倆也的確設計了個坑,可這個坑,坑的不是幾個女孩子,而是為了保護她們。

可不能明說啊,背後那個人還沒出現呢,誰知道在那躲著呢,要是會個鬼聽之術,說什麼都能被他聽到,何況也不知道我猜測的人對不對,目前來說一切還都是未知,只能是瞞著,但瞞著就有矛盾,而且還不小,看幾個女孩子的模樣,就要聯合起來跟我們鬥法了。

哥們是個很人性化的節目主持人,剛想跟幾個女孩子解釋解釋,李一靈卻突然動了,話都沒說,左腳一跨,右手掏出個黃符,還是厭勝術的鎮符,對著門口的落花洞女靈芸的腦門上就是一黃符,落花洞女本來戒備著,可見我帶著完顏萍和張六六一步步靠近,她的精力主要還是放在我們幾個身上。

李一靈動作太快,人也賊,時機那是掌握的剛剛好,靈芸剛有所反應,黃符已經貼在腦門上了,李一靈黃符貼在靈芸腦門上,手都沒有收回來,而是順勢一落,抓住了靈芸的肩膀,一個轉身,橫的一甩,愣是將靈芸甩進了值班室裡。

李一靈出手就是落花洞女靈芸,這也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畢竟靈芸的來歷最值得懷疑,而且她口中的那位洞神就在這棟樓裡召喚她,不得不防,所以先把她制服,就等於少了個隱患,可女孩子們不知道我和李一靈的用心,動手無疑是引爆了炸藥包,尤其是茅山妹子反應最大,手中桃木劍朝著李一靈就刺了過去。

既然已經動手了,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而且也說不清楚,哥們一個箭步竄過來直奔魯班術妹子,收拾了靈芸之後,就剩下三個女孩子了,李一靈對付茅山妹子,明拉跟完顏萍不對眼,肯定會對上,我對付魯班術妹子,正好齊全。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完顏萍已經對我和李一靈起了懷疑了,雖然她堅信我是好人,但李一靈拿下靈芸,反而讓她拿不定主意了,尤其是明拉冷靜的對著她道:「到了現在,你還要跟我們過不去,幫你的漢子對付我們嗎?」

完顏萍猶豫了,於是哥們就悲劇了,魯班術妹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明拉也朝著我劈頭蓋臉的給哥們來了個混合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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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章 魯班術


我以為魯班術妹子是五個妹子裡面最弱的,可誰能想到她驅策的那些紙剪的小騾子小馬都跟活物一樣,要光是小騾子小馬的也就算了,裡面還有小狗,小貓,小老虎之類的,我朝她撲過去,這些玩意頓時跟動物園開閘了似的,蜂擁的全朝我來了。

小貓,小狗,小老虎撲上來就咬,別以為那些小騾子小馬的沒威脅,尥蹶子就踢,整的哥們根本沒法近身,要說魯班術也是夠邪性的,在許多人的印象中,魯班術是木匠用鎮的一種法術,其實真正的魯班術並不是講修房造屋的,而是一部講符咒法術的奇術。

魯班術有秘傳和顯傳兩種,就顯傳而言,它分為上下兩冊,上冊以正法、治病為主,下冊則為邪術、害人為主。除了醫療用法術外,其他法術都沒有寫明明確的練習方法,而只有咒語和符。秘傳的魯班術據說是通天透地的內容,法術眾多,這一系統的魯班法,一直以來都很神秘。

行內有句俗話說:魯班法,四百八,說明魯班法之多。其中民間法師手抄本種目繁多,所載大多為整人小術,甚為陰毒,比如多有玉尺邪法,放蛇毒,金蠱毒,目痛金槍數,放黃蜂毒,大芒蛇,蜘蛛精法,天白蟻,黃泉路,蜈蚣王,起靈法,金鯉魚法,九牛咒,飛會精,金牛角,放七殺,金飛劍,鐵鈴角,金鎖喉,鐵牛法,鐵煙鹿,等等邪法。這種魯班術層次低,學會卻快,對人傷害大。

還有就是魯班術妹子這種的了,能使死物變活。擁有變化,這門法術還跟一個傳說有關係,傳說趙州橋是魯班製作,他一夜之間造橋的事蹟傳到了蓬菜仙島仙人張果老的耳朵裡,於是相約柴王爺一起去看個究竟。

張果老騎著一頭小黑毛驢。柴王爺推著一個獨輪小推車,兩人來到趙州大石橋,恰巧遇見魯班在橋頭上,張果老問魯班這橋能否經得起他和柴王爺過去,魯班很不屑地說當然沒問題,於是。張果老騎著毛驢,柴王爺推著小車過橋。

誰知張果老施用法術聚來了太陽和月亮,放在驢背上的褡褳裡,左邊裝上太陽,右邊裝上月亮。柴王爺也施用法術,聚來五嶽名山。裝在了車上。兩人微微一笑,推車趕驢上橋。剛一上橋,眼瞅著大橋搖搖欲墜,魯班急忙跳到橋下,舉起右手托住了橋身,保住了大橋。

張果老騎的就是紙驢,把這一門法術傳給了魯班。當然這只是個傳說,也是魯班術傳人用來抬高自己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建造趙州橋的是李春,但這門法術卻流傳了下來,當然這肯定是秘傳的魯班術了。

所以大家可以想像,本以為最好對付的魯班術妹子,其實是最難對付的,因為人家根本就沒出手,更牛逼的是,她用紙剪成的那些小動物們。身上不僅畫著詭異的符號,在她的驅動下,還能變大呢。

我被小騾子小馬踢了兩腳,被小老虎咬了一口,魯班術妹子見我朝她使勁。驅動一隻小狗變大,變得跟普通狗一般大小,身上也沒什麼黑氣縈繞之類的,看上去跟真狗幾乎沒區別,這個時候正好完顏萍猶豫了,明拉給我來了個混合降。

前後夾攻之下,哥們眼看就要倒霉,只能是先念護身咒語,畢竟我裡面穿著馬甲呢,馬甲兜裡全是黃符,情急之下我突然蹲下,唸誦咒語:「道曜紫氣,降福無窮。轟天正令,制鬼除凶。神光所照,降格玄穹。」

咒叫紫氣咒,很短,哥們念的也快,又是突然蹲下,身後明拉的混合降下了個空,那邊魯班術妹子的紙狗也剛成型,咒語下馬甲裡的黃符散發出來的金光在我身上形成個保護層,於是接下來就好看了,因為明拉出手的時候,我已經抱頭蹲下了,身上又多了保護層,混合降雖然奔我來了,也降不到我身上,反而是她出手已經收不回來,而魯班術妹子就我前面,就等於混合降奔著魯班術妹子去了。

魯班術妹子驅動的大狗也發動,撲過來的時候,哥們蹲下了,就朝著明拉去了,耳邊聽得哎呦!哎呦!兩聲叫喊,想必是兩人都中了招,要說真鬥法,哥們單獨面對那一個都夠嗆,但好在實戰經驗豐富,又沒有李一靈身上的傲氣,該蹲下就蹲下,該趴下就趴下,所以勝利只能是屬於哥們這一方。

雖然躲過了前後夾攻,我還是不敢大意,腳下一點,轉了個圈子,往旁邊躲了躲才敢站起來,耳聽得魯班術妹子惱怒對明拉道:「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接招吧……」

我扭頭一看,魯班術妹子灰頭土臉的一身黑氣,明拉被大狗咬了一口,兩人就各自施展法術鬥了起來,這時候摻和進去是傻子,咋也得等兩個人斗的差不多了才出手,一瞬間沒了對手,我還有些茫然,轉頭去看,完顏萍還在猶豫。

浪總和茅山妹子鬥起黃符來了,上蹦下跳的,一時間難分勝負,張六六扛著攝像機拍個不停,挺敬業的不停變換角度,我急忙對他喊道:「六六,趕緊在對著她們噗噗兩下。」

張六六聽到我喊,愁眉苦臉的揉揉肚子,道:「浪哥,實在沒有了啊!」

我倆一對話,完顏萍突然對我道:「徐浪,你和李一靈到底搞什麼鬼?你要不說清楚,我可就要動手了?」

我要是能說不早就說了,還非得讓你們誤會我和李一靈?面對著完顏萍哥們也挺灰心喪氣,完顏萍口口聲聲的喜歡我,就是這麼個喜歡法?連信任都沒有,喜歡個毛啊?哥們是壞人嗎?就算是,全世界都不要我,你也得跟我在一起啊,也得向著我啊……

或許有人會說我不要臉,事實上那個男人不希望女朋友是這樣的?不管自己是什麼人,都能堅定的站在自己一邊,這麼想沒有錯,人之常情,就像金老爺子的射鵰英雄傳,我最喜歡的不是黃蓉,而是裡面的穆念慈,楊康做的那些事都被稱為奸賊了,可你見穆念慈動搖了嗎?

大家還沒脫離危險,把我和李一靈的謀算說出來,只能壞事,灰心喪氣的一瞬間,我對完顏萍道:「你相信我就在一邊看著,以後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要是不相信,你就動手!」

氣惱之下,我也來了脾氣,轉頭見李一靈和茅山妹子仍是斗的不亦樂乎,哥們怒吼了一聲,抓著索魂牌就朝茅山妹子撲了上去,宛如餓虎撲食,又有如虎落平陽,因為撲過去只是個虛招,實際上哥們只是為了吸引茅山妹子的注意力。

茅山妹子被我的吼聲和動作嚇了一跳,對著我甩出一道黃符,帶著泰山壓頂的氣勢,符我認識,千斤榨,這丫頭是想把我定住,但哥們說了,撲過去只是個虛招,還沒等黃符到我身邊,我已經身軀一歪斜,順勢躺地上了,軲轆著靠近茅山妹子,給她來了個掃堂腿。

要說哥們的動作也快不慢,掃堂腿掃出去也挺快,可依舊是小看茅山妹子了,丫的再跟李一靈鬥法的時候,竟然還能一扭身躲過去了哥們的掃堂腿,更操蛋的是,還順勢踢了我一腳,踢到了腰上,這把我給疼的,頓時就佝僂起來了。

佝僂也有佝僂的好處,身軀一彎的同時,茅山妹子的右腳就在眼前,這等好時機,那能錯過了,畢竟哥們都在地上打滾了,還要一點作用不起,那就太丟人了,於是我一把抱住了茅山妹子的小腿,頗有點抱土豪大腿的架勢,使勁的往後一拽。

這種情況下甭管多厲害,也得被哥們拽個踉蹌,何況茅山妹子雖然道法很強,對敵經驗卻太少了,雖然她說在茅山裡那些師兄都打不過她,我琢磨是都讓著她呢,這就跟學校裡面是一樣的,一個班級都是男生,有個女的還不得捧得跟花似的?何況茅山妹子本來就很漂亮,而且門派之間練手,點到即止,肯定不如我和李一靈出生入死練出來的反應快。

被我抱住腿的一瞬間,茅山妹子就慌了,急忙用另一隻去踹我,茅山妹子妖孽,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本事,實屬難得,哥們一個人對付不了她,但她忘記了,她面對的同樣是個妖孽,李一靈。

李一靈心智之堅,道法之深厚,反應之快,動作之利索,那真是常人所不能及,這麼好的機會,他絕不會錯過,抓住了機會,把手中的金剛杵朝茅山妹子面門砸了過去,茅山妹子一心不能二用,用腳踹我的同時,金剛杵到了面前,但她還是躲了一躲,她一躲李一靈也就到了近前,手中黃符拍在茅山妹子腦門上,喊了聲:「鎮!」

茅山妹子被定住,那姿勢老古怪了,呲牙咧嘴的一條腿抬起,頭歪在一邊,偏偏眼睛還瞪得很大,跟座奇怪的雕塑一樣,李一靈也沒客氣,上前一步,抓住茅山妹子扔進了值班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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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章 領悟

制服了茅山妹子,就剩下明拉和魯班術妹子了,這兩女人斗的格外凶殘,一個使出了各種降頭術,腦袋跟身體分離,另一個驅策各種小動物跟排兵打仗似的抵擋明拉,時不時就有一種小動物變大朝明拉撲過去。

兩人斗的凶惡,誰也顧不上,走廊狹窄裡兩人根本就施展不開,鬥著鬥著,朝門口大廳靠了過去,我怕有意外,剛要跟上去偷襲把兩人收拾了,完顏萍突然動了起來,朝著我一搖鼓,道:「徐浪,你一定不說是不是?」

「完顏,你要相信我,等我辦完事就告訴你,現在不是時候!」我也硬氣了起來,憑什麼我就得妥協啊,你讓告訴你就得告訴你,這要以後真搞對象了,還不得被她欺負死?何況這個時候了,你不幫忙就算了,搗什麼亂啊?

完顏萍被我說的都快哭了,眼角挺晶瑩,想要對我出手,又下不了手,忽地一跺腳道:「好,你不說,我也不能看著你使壞。」說完就朝屋子裡跨步,很明顯是要救被我和李一靈好不容易鎮住的落花洞女和茅山妹子。

李一靈推了我一把,道:「堵住門口,別讓你媳婦壞事,這邊我有!」

我被他推了個踉蹌,恰好在完顏萍快到門口的時候堵在了值班室,完顏萍見我要摔倒,還伸手還扶呢,可轉念就把手收回去了,李一靈勁使的大,要是沒有門框,哥們說不得真的摔個跟頭,門框把我給救了。

肩膀撞了一下,挺疼,但也穩住身體了。我急忙轉過身,握著索魂牌,正面對著完顏萍,明亮的月光從傳達室的窗戶撒進來,照在我和完顏萍的身上。很清幽,很像是言情電視劇中的一對怨侶。

面對著完顏萍那張大眼睛雙眼皮的臉,哥們竟然有些出神,完顏萍也是同樣如此,看著我竟然流淚了,沉默中。完顏萍梗咽道:「浪總,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雖然大家都說你不著調,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喜歡你跟我嘻嘻哈哈。喜歡你的不著調,因為這樣很真實……可是,我不能看著你走錯路,不能看著你幹壞事,徐浪,你和李一靈佈置下這麼大的陣仗,把幾個會法術的女生都鎮住了。你還不告訴我原因,我不相信你。」

要說動手,哥們還有點發憷,聊天誰怕誰啊,哥們是干啥的?節目主持人啊,還能怕聊天,我很正經的跟完顏萍道:「你看了我那麼多期節目,難道分不出我是不是好人,壞人?」

「分不出!」完顏萍大聲道:「你在節目中挺一本正經的,那都是你裝出來的。現實中的你根本沒有節目中那麼穩重大氣,徐浪,不是我不相信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出你和李一靈在幹什麼?」

完顏萍越說越生氣,聲音整的挺大。樓裡都有回音了,我急忙道:「你喊什麼啊,嚴肅點,別人在鬥法呢,咱倆在這跟言情電視劇似的好嗎?」

我一說,完顏萍噗呲一聲樂了,我楞了下,這有什麼好樂的?哥們說的又不是笑話,就這麼好笑?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什麼時候都能扯犢子,笑你什麼時候都能不著調,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徐浪,你不知道,自從跟你接觸,我心裡就有了你了,尤其是知道你想泡我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就已經在你身上了,怎麼看你都順眼,決定這輩子都跟著你,不管你是窮是富,我都跟你在一起,可你不能干壞事啊,我是薩滿,是幫助人的……」

完顏萍這番話說出來,哥們聽得也很些感動,尤其是月光撒在完顏萍的臉上,甚至能看到她剛才流下的淚痕,要說不心軟是假的,但我真不能說啊,誰知道背後佈局的人有什麼樣的手段,就算我對著完顏萍耳朵說,那也不保險啊。

警惕啊警惕,不能被完顏萍幾句話就說蒙圈了,同時我突然冒出個想法,我要是假裝趁機告訴完顏萍真像的時候,偷襲著將她拿下,那肯定會省很多事,至於她生不生氣,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大不了過後多哄幾句,還能咋地?

有了計較,哥們頓時精神一振,對完顏萍道:「不是我不跟你說,實在是這件事牽扯太多,既然你一定要聽,那你附耳過來!」

完顏萍手中的皮鼓放下了,橫在胸前,頗有點西子捧心的嬌柔,走到我跟前,輕輕靠了過來,哥們趕緊小心從褲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鎮符,輕聲對她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和小哥其實是為了……」

說到這,黃符猛地朝完顏萍肩膀上拍去,我剛一動手,完顏萍突然一個側身,皮鼓輕輕一搖,我就感覺一股大力出現,要將我掀飛出去,好在哥們反應及時,歪斜了身軀的同時,朝完顏萍臉上吐了口吐沫……

也許有人會說了,徐浪你真噁心,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說這種話的人,實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管跟人跟鬼動手,都是很凶險的,畢竟不是大街上跟流氓打架,挨兩下子沒事,我所面對的不是惡鬼,就是會法術的邪門人物,稍有不慎,都是萬劫不復之地,何況既然動手了,吐吐沫噁心人,跟用蠱,降頭,害人能有什麼區別?當然是怎麼有利怎麼來。

難不成還擺好架勢,雙手抱拳,再扯上兩句動手?那是演義,現實中是不可能發生的,其實哥們也想比比劃劃特瀟灑的裝逼,但我沒那麼深的道行,就只能是什麼招管用用什麼。

吐吐沫就很管用,雖然給完顏萍造不成傷害,但夠噁心人的,而且有人吐吐沫,大家都會下意識的躲開,完顏萍是個愛乾淨的女孩子,當然也不列外,急忙扭頭躲閃,完顏萍躲閃之際,我手中的黃符掛在了她神衣的鈴鐺上,而我也被皮鼓產生的力量掀了個跟頭,摔在地上的一瞬間,我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特媽的,上當了!」

很顯然,我想迷惑完顏萍,將她拿下,她跟我打的主意是一樣的,丫還哭了,演的一手好戲,可誰能想到豪爽的完顏萍也能玩出這麼一手來,幸虧哥們反應及時,否則被完顏萍制住,她進了屋子,救出茅山妹子和落花洞女,那就真出大事了。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完顏萍還在門外,她的姿勢有點古怪,鎮符掛在了她神衣右邊的鈴鐺上,她整個右邊的手腳都動彈不得了,偏偏左邊還能動,使勁掙扎想要抓掛在鈴鐺上的黃符,但那個黃符掛的位置有點操蛋,偏下,完顏萍胳膊又不能變長,根本就搆不著,而且皮鼓也在右手上,右手耷拉著倒是能夠著,完顏萍也是個聰明人,瞬間就放棄了抓鎮符,而是左手抓過了右手中的皮鼓,警惕的看著我。

面對她,我竟然不知道該拿怎麼辦才好,有傷心,失望,還有一種淡淡失落的情緒,完顏萍看著我,突然開口道:「徐浪,你真讓我失望,你和李一靈果然沒安好心,幸虧我早有防備,否則就被你暗算了!」

完顏萍說完這句話,我突然就覺得她不聰明了,我和李一靈要真是對她們有所圖,動手的時候直接出狠招,打傷了不是更好,幹嘛非得費心費力的鎮住?

不過我也知道,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不管我再說什麼,完顏萍也會想我們這麼做一定有陰謀,再解釋什麼也沒意義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完顏萍也鎮住,把她拉扯進屋子裡,跟茅山妹子和落花洞女做個伴。

我無奈的搖搖頭,手中再次多出個鎮符來,朝著完顏萍走了過去,這一次完顏萍沒有再對我深情款款,而是冷冷的看著我,像是一個陌生人,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儘管不是滋味,也得把完顏萍拿下,省的她搗亂,哥們無奈的靠近,輕聲道:「啊!一段感情就此結束,啊!一顆心眼看要荒蕪,我們的愛若是錯誤,願你我沒有白白受苦,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應該滿足,

啊!多麼痛的領悟……」

多麼痛的領悟啊,哥們是念出來的,不是唱出來的,我嘟囔了幾句,完顏萍聽的清清楚楚,臉上不禁動容,直直的看著我,好像挺憂傷,我握著黃符到了她身邊,嘆息道:「不是我有意瞞著你,等事情結束,你會知道我的苦心。」

黃符朝她印堂上貼去,還沒等貼到腦門上,李一靈突然喊道:「浪總小心。」

我一愣,看似已經無法動彈的完顏萍,左手皮鼓打在了我胸前,哥們立刻就飛出去了,接著完顏萍邁步進了屋子,臥槽!哥們還領悟呢,沒領悟好,讓別人領悟了……

我這叫一個後悔,急忙想要爬起來,隨即一個人呼嘯著從門外被扔進來砸向完顏萍,完顏萍想要回身已經來不及,砰的聲被砸到在地,正好躺在我面前,哥們再也沒了猶豫,黃符啪!的貼在了她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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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章 狠人

鎮住了完顏萍,我朝摔進來的人看去,竟然是明拉,被李一靈貼上鎮符砸在了完顏萍身上,要不是李一靈關鍵時刻出手,哥們真就要被完顏萍給領悟了,這個時候也沒那麼多的感慨,急忙站起來把完顏萍和明拉扶起來放在單人床上。

再把先前被扔進來的茅山妹子和落花洞女也扶到床上坐好,一張小床上,坐了四個女孩子,一個個動彈不得,卻都對我怒目而視,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哥們恐怕早就死了個幾百個來回了,反正我就當看不見,安排好四人,剛要出去幫李一靈,卻見他扛著魯班術妹子進來,生硬的放在床上。

看著五個漂亮妹子排成一溜,場面頗有些壯觀,哥們得意的朝她們揮揮手,大聲道:「同志們好!」換來的卻是一雙雙白眼,哥們也不在意,剛要問李一靈接下來怎麼辦,卻見他來到完顏萍身前,道:「借你的皮鼓用用。」

也不管人家答應不答應,拽過來手鼓,對我道:「浪總,把你索魂牌也借我用用,你看好幾個妹子,剩下的交給我!」我都沒明白他什麼意思,李一靈就拿出了我的索魂牌走到門口,對著走廊輕輕一搖手鼓,手鼓在他的手中,發出咚咚……悶響,一開始聲音發悶,隨著他越搖越順溜,手鼓的聲音也越來越清脆。

鼓聲中,值班室吊那昏暗的吊燈傳來出滋滋的聲音,走廊裡出現兩股子陰氣,來的十分快,轉眼間就竄進了屋子裡,我驚訝的後退了一步。仔細看去,看清楚來的是什麼東西,忍不住驚了一下,實在是沒法形容這兩玩意了。

都是不到一米的高度,一個是手拿裁紙刀的惡鬼。一個是穿著老舊軍裝的紅色小將,都沒有了人模樣,該怎麼形容呢,地獄裡的惡鬼都比他倆俊上三分,那真是醜的不能要了,不光丑還噁心。陰氣濃郁的都化成實質了,像是身上包裹了一層鼻涕。

顯然這兩玩意是被李一靈搖動完顏萍的手鼓吸引來的,一前以後的呼嘯而來,等他倆進來,李一靈把符陣的缺口堵上,更為奇特的是。小小的傳達室,裡面裝了八個大活人,單人床上坐著五個妹子,張六六和我守在小床旁邊,李一靈站在桌子旁邊。

這麼多的大活人,兩個鬼東西卻像是看不到,反而在相遇的一瞬間都朝對方看了過去。猶如不共戴天的仇人,互相衝了過去,帶起陰風陣陣廝打起來,我不由得嘆息一聲,看來樓裡其他的孤魂惡鬼都被這倆玩意給滅了,只要它倆分出個勝負,鬼蠱也就成型了。

大樓裡的那些孤魂野鬼,有很多可憐的存在,比如民國的女學生,恐怕直到魂飛魄散的一刻都知道發生了什麼。鬼也是六道眾生中的一種,殺鬼等於殺人,我是很想超度她們,可能力有限,只救出來沒多少的女學生和紅色小將裝在葫蘆裡。

我和李一靈知道怎麼回事。五個妹子不知道,驚訝的看著兩個鬼東西相互廝殺,李一靈閃出個空檔,我手拿黃符,擋在小床前面,感覺很緊張,這兩鬼東西身上的陰氣太過強大,真要讓他們衝過來,我不一定能擋住。

好在這兩鬼東西定要分出個生死來,互相廝殺的那叫一個凶狠,惡鬼手拿裁紙刀,小將舉著武裝帶,使勁的朝著對方身上攻擊,只要被擊中,頓時就能從對方身上帶下一片濃烈的陰氣補到自己的身上。

我經歷的也不算少了,還真沒見過鬼跟鬼如此玩命打架的,還以為跟電影裡演的似的,要用嘴去吸對方的陰氣,沒想到這麼有先進性,只要打下來對方身上的陰氣就屬於自己的了,太特媽高科技了,哥們看的是津津有味,可小小的值班室在這兩玩意的搏鬥下,氣溫都快降到零下了。

幾個妹子凍得哆哆嗦嗦的,誰也不開口,她們雖然被鎮住了,卻還是能說話的,但幾個妹子都跟烈士似的,誰也不屑跟哥們多說上一句,哥們也懶得搭理她們,反正誤會總有解除的時候,到時候這些丫頭就知道哥們的好了。

相鬥之中,惡鬼漸漸佔了上風,惡鬼就是個瘋子,根本就不知道躲閃,其凶悍程度,在惡鬼中也屬變態中的變態,紅色小將漸漸不敵,身上的陰氣也越來越少,眼見著都稀薄了,李一靈對我道:「浪總,幫忙收了他,我對付那個最凶狠的!」

說著話把完顏萍的手鼓插在腰裡,掏出他的金剛杵,左手金剛杵,右手索魂牌,向前一步,口中唸誦咒語:「黑面雷公,黑殺天兵。四直驅斗,陽神步罡。北鬥將軍,衛我身形。布氣長存,閃電驅兵。三千六百,五行尊神。頭分日月,照破星營。諸天神祇,為吾攝來附身。急急如律令。」

金剛杵朝惡鬼後心插了下去,惡鬼急忙回身,面對李一靈,就見它吸納了小將身上的陰氣之後,恍然又變了一個模樣,身形又縮小了將近一半,眼睛中滿是紅色的血絲,獠牙機尖利,身上的紅色和黑氣的氣息宛如青筋暴起,瞧著李一靈怒吼了聲就撲了上去,手中的裁紙刀朝著李一靈頭上狠狠一劃,濺起一片無形的殺氣。

要是劃中,就算李一靈道法高深也得受到重創,但丫的腳踏罡步,忽忽悠悠的躲了過去,手中索魂牌朝惡鬼很戳,也不硬拚,打起了游擊,哥們也就看到這了,因為我還得對付紅色小將呢,急忙拿出小葫蘆,右手舉著張黃符一步跨了過去,葫蘆口對準了紅色小將,唸誦咒語:「北帝救召,東震西兌,南離北坎。開天門閉地戶,留人門塞鬼路……」

我以為紅色小將被惡鬼鬥得都快成菸灰了,哥們一收,咋也收進小葫蘆裡了,沒想到紅色小將垂死掙紮紮,在身體朝小葫蘆靠的時候,玩命的朝我臉上抓撓了過來,武裝帶早就沒有了,就剩下一雙血紅的爪子。

哥們也防備著呢,對面這些玩意的時候,一刻也不敢大意,稍微有點大意,倒霉的就只能是自己,眼見紅色小將被收之際還要逞兇,哥們也沒慣著他,一巴掌扇了過去,我手指間夾著雷符,打在紅色小將身上,頓時將他扇飛了出去。

紅色小將本來就被惡鬼殺的快魂飛魄散了,再被哥們這一拍,失魂落魄的想要逃,可整間屋子都在符陣籠罩之下,丫的還能跑那去?現在知道害怕了,殺那麼多鬼的時候怎麼不怕?朝哥們伸爪子的時候怎麼不怕?

哥們巴掌接連扇了過去,扇的那紅色小將慘叫連連,五個妹子被我的凶狠給震住,完顏萍實在沒忍住道:「徐浪,你太殘忍了!它已經不行了,收了它就行了,折磨它幹什麼?」

完顏萍要是不說這句話,我還真就要用小葫蘆收了紅色小將,她話一出口,我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娘希匹的,這鬼東西是你大爺啊?你看不得他遭罪?老子特媽被它又抓又撓的時候,連提醒我一下都沒有,我要是著了道,估計你們都得鼓掌,現在慈悲心腸了,那些無辜的民國女學生鬼,都被這兩玩意給殺了個乾乾淨淨,你們咋不慈悲心腸?

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幾個,老子早就收拾了這鬼東西,救出那些民國女學生,再把她們超度了,那得是多大的功德?我根本沒搭理完顏萍,繼續朝紅色小將身上猛扇,扇的快煙消雲散了,才把小葫蘆對準了它,這一次紅色小將沒有再出幺蛾子,化成一道紅煙鑽進了小葫蘆裡。

我用黃符堵住了小葫蘆口,身後又傳來茅山妹子的冷哼聲:「徐浪,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是個狠人!」

臥槽,我和李一靈各自鬥惡鬼,你們誰也不說他,都奔著我來了是個什麼意思?我算看明白了,就是哥們太好說話了,這是把哥們當豆包捏呢!我終於忍不住了,回頭道:「都特媽閉嘴,認清一下形式吧,你們是老子的俘虜,還嘚瑟個毛,一會辣椒水,老虎凳的都給你們用上!」

「少嚇唬我,有種的先來就來!」茅山妹子牛逼大發了都,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一雙漂亮的眼睛都快把黑眼仁瞪出來了,哥們這叫一個氣的慌,剛琢磨著是不是該嚇唬嚇唬她,走廊那頭一道電筒的光芒照射了過來,同時腳步聲響起。

我那還有時間跟她們較勁了,急忙朝門口一個跨步過去,這時候李一靈正在收惡鬼,惡鬼被他打的同樣稀薄了不少,小葫蘆拿出來了,還沒來得及唸咒語,哥們咋也得給他爭取點時間,說來也是巧,我剛站到門邊,就被一個人撞上了。

這人勁很大,撞得哥們差點沒摔倒,對方倒是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手電筒骨碌碌在地上直滾,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看門的老周,老周呲牙咧嘴的坐起來,茫然的看著我道:「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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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章 簡單


「我們找鑰匙啊!」我輕輕的回了一句,老周卻不相信,疑惑的看著我,屋子裡的完顏萍,茅山妹子,幾個人一起喊道:「救命啊,我們被綁架了!」幾個女孩子一起叫喊,卻不整齊,聲音有高有底,相當的淒厲,老周聽到喊聲,臉色一變,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電筒就朝屋子裡沖,李一靈收了惡鬼,看見老周衝進來,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側身讓了條路出來。

老周焦急走到桌子邊,拿起旁邊的電話就打,五個女孩子,除了靈芸都在嘰嘰喳喳的讓老周救她們,我慢慢走到老周身後,什麼也不做,就等著他打電話,老周電話撥打出去,卻總是忙音和佔線,我冷笑道:「老周,電話打不通嗎?」

老周突然就掛了電話,拎著手電筒就要往外面走,我問道:「去那啊?」

「去別的地方打電話。」老周回了我一句,李一靈卻堵在門口,對著他冷笑,我冷哼一聲道:「我怕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老周猛然回頭,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們根本不是來找鑰匙的,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為什麼要綁架這些女孩子?」

老周的聲音很大,還有點正義凜然呢,我側身擋在幾個女孩子前面,從兜裡掏出盒煙來,抽出一根點著,輕鬆的吸了一口道:「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老周沉默了半響,突然就笑了,往回走了兩步,走到桌子前面,伸手要拉抽屜。李一靈道:「你這麼做很不理智!」老周笑道,我就是想抽根菸,我拿出煙扔給他一根,老周點著,深吸了口。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冷笑道:「樓裡除了在場的這些人,就數你最神出鬼沒了,該在的時候在,該不在的時候找不到你,等關鍵時刻你又出現,老周。我今天進來這棟樓,沒爬窗戶,而是選擇從大門進來,就是試探你,找鑰匙這麼牽強的理由,你都能相信。這咱們就不說了,就說現在,從現場來看,很像是我和李一靈綁架了幾個女孩子。」

「你明明看到了,卻還敢走進屋子來,你是傻的嗎?打電話?恐怕是個正常人見到這種情況,下意識都會先逃走再說。絕不會走進屋子裡自投羅網,我和李一靈都是二十出頭的壯小夥子,身邊還有個牛犢子一樣的張六六,你個老頭子那來的自信?就憑你一個人能把我們收拾了?就不怕我們把你害了?」

「你之所以進這個屋子,是因為你還不甘心,還想翻身,我說的對不對?」

老周也笑了:「我承認,的確是有點輕敵了,可如果你們不是一開始就懷疑我,又怎麼會佈置的如此縝密。我想知道我哪裡露出了手腳,讓你們提前看出來佈局的人是我?」

我對他道:「一開始我還真沒懷疑到你身上,以為你不過是個普通的看門老頭,可第二次來到這棟樓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你了。」

「還記不記得第二次我們來這棟樓?我們救出了張揚。你和兩個保安卻進樓找我們,這沒什麼可說的,有兩個保安壯膽,進去找我們也說的過去,可你們出來的卻太是時候了,這棟樓是個蠱罐子,我和李一靈都著了道,順著樓梯走不出來,你一個普通的看門老頭和兩個保安卻能輕輕鬆鬆從裡面走出來,除了受點驚嚇,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不覺得有點明顯嗎?」

「你就沒想過我和兩個保安之所以能出來,是因為我們無關緊要,有人放我們出來的嗎?」老周淡淡的問,絲毫看不出來緊張。

其實這樣的對話有點裝逼,大有無聊影視劇裡面的橋段,可是哥們也不想啊,我多想一下子就干掉老周,起碼將他捆起來,整個半殘廢再裝逼啊,但我和李一靈折騰了一晚上,除了跟鬼斗,還得跟身後幾個會法術的妹子斗,我倆不是神仙,無論是精力和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要是不恢復恢復,很難說就能勝券在握。

何況我和李一靈不光是要對付老周,還要把後面的五個妹子保護好,只能是拖延時間,讓自己的體力和精力恢復一分是一分,多恢復一分就多一分的勝算,我想不明白的是,一直在背後搞鬼,卻始終沒有現身的老周,為什麼要跟我們耗下去?

此時的情況是,我和李一靈把老周夾在中間,還有個功夫高手張六六,屋子裡有我們佈置的符陣,老周也應該有所顧忌,又或者他很好奇我是怎麼想到背後搞鬼的人是他,想要弄個清楚。

哥們難得有這樣的裝逼機會,何況還是洗清自己,扭頭看了一眼驚訝的已經不亂叫喚的五個妹子,學著電影裡的偵探派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當天雖然我對你有了點懷疑,但也想到了你說的這些,所以並沒有覺得你是背後佈局的人。」

「直到我們出了樓,上了電視塔,知道這座學校的整體形狀竟然跟西藏鎮魔圖一樣,而這棟樓是彙集陰氣的蠱罐,我對你的懷疑就更大了,因為在我所有碰到的人裡,只有你的歲數夠大,也只有你有時間來佈置這個局。」

「可我只是一個看大門的老頭子,又能有什麼權利布下這麼大個局呢?」老周仍然是不承認,刨根問底的問我,哥們淡淡一笑,抽了口煙道:「對有法術的人來說,改變一個身份,改變相貌,不是特別難的事,其實普通人要是有心,也能讓別人認不出來。」

「有道理,有道理,可我還是不相信你是憑這些看出來我是背後佈局之人的,你們要真是早就確定我是佈局之人,恐怕進樓的時候就動手了吧?何必把自己累的很孫子一樣?體力精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不得已還得跟我老頭子閒聊,哎!如今我老頭子自作自受,進了你們的圈套,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就讓我死也死個明白吧!」

我很猶豫是不該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畢竟我的推測其實挺不靠譜的,真要說出來就沒法裝逼了,李一靈見我猶豫,勸道:「浪總,把你的推測結果跟他說說,讓他死也死個明白!」

我好奇問老周:「你真要問個明白?」

「咱們交手了三個晚上,我一直以為隱藏的不錯,你們不可能想到會是我,但你們卻早就懷疑我了,雖然不確定,卻有了防備,我老了,就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道:「好,既然你捨得死,我就捨得埋!」

「其實猜出來你非常的簡單,甚至簡單到姥姥家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規律,這個規律是跟國產恐怖片學的,叫做排除法,不知道你看過國產恐怖片沒有,為了節省資金,通常整部電影裡出場的總共就那麼幾個,看著越像壞人的,越不是壞人,看著越不像好人的,越不是好人,而且從人物關係上,很容易就推出來誰才是真正的壞人,因為總共就那麼幾個你,不是你就是他……」

「這棟樓裡鬧鬼同樣如此,總共摻和進來的就這麼幾個人,我和李一靈肯定不是,白菜兄也不是,張揚和韓雪就是普通的兩個學生,五個會法術的妹子是被人引到這來,她們要是背後佈局的人,不會親自出面,數來數去,還剩下誰了?就剩下你了老周!」

我說完,不光是老周愕然,其它五個妹子同樣愕然,完顏萍忍不住道:「就這麼簡單?」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因為背後佈局的人要暗中動手,比如迷惑張揚讓他來挖出那本語錄,在張揚身上印上女人的手印,把水攪渾,再迷惑靈芸,讓她誤認為洞神在呼喚她,還有幾次暗中動手,攪合我和李一靈收鬼,那麼這個人就不可能離的太遠,必然就隱藏在大家身邊,除了老周,誰還能時時刻刻在這棟樓裡不被懷疑呢?」

「對啊,我是這棟樓裡看門的,我的存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怎麼就能懷疑到我頭上?」

老周還是不死心的問,我嘆息了一聲道:「因為我們以前吃過一次這樣的虧了,在龍騰山莊解決五通神的時候,誰都沒想到背後搞鬼的人是看門的大爺,而他正是曾偉男的遠房親戚,我都已經被看門老頭暗算一次了,再聯想這三天發生的,你說我會不會懷疑你?什麼是經驗?這就是經驗啊!」

我的一翻歪理邪說,聽得所有人都傻了,這一刻哥們恍若福爾摩斯附身,抽絲剝繭,把一個天大的陰謀揭露,我等待眾人佩服的目光和掌聲,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老周的一句話:「你自以為很聰明,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佈置這樣一個局?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到現在為止,我有顯露過什麼邪術嗎?我有那個能力嗎?嫖昌還得抓現行呢,你憑什麼就說我是背後搞鬼的人?如果你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之前所說的都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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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章 姹蠱


老犢子都被我們堵在屋裡了,還煮熟的鴨子嘴硬,他是認準了短時間沒法查清楚他的底細,可都到了這一步了,說的對也好,說的錯也好,他還能咋地?哥們也沒慣著他,冷笑一聲道:「老周啊,你想多了,成立不成立,你都無法脫身,我和李一靈只是個拍節目的,不管司法的事,至於你為什麼布這個局,因為你本身就會邪術,而你肯定也在學校當過領導,否則布不下這個局,等我把你送到警局,有的是時間查清楚你的來龍去脈,不著急。」

老周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道:「我承認有點小看你們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其實我是那些紅色小將中的一員,當年,我們抄家……」

老周名叫周志國,當年是個積極分子,但他人比較聰明,向來都是以保存自己為目的,也並不得罪人,在一次抄家的過程中,他從一戶人家中抄出本古書,書上記載了各種邪術,其中就有蠱術的培養和防治。

那個年代,所有的書籍都被一掃而空,周志國卻是個愛看書的人,得到書之後藏了起來,當故事會來看了,書中許多奇妙法門,不僅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更讓他產生出要試試的念頭,那個年代死的人很多,他試著去招魂,竟然真的招來了,從此他就不可救藥的開始練習書上的法術。

一年之後,周志國和他的戰友們來學校剷除牛鬼蛇神,碰到了三司的保守派,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發生,在那場戰鬥中。周志國打死了兩人,隨即他被打昏過去,等到醒來,所有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一個滿身是血的他。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那些民國女學生。

周志國不敢逗留,悄然退了出來,事後越想越覺得害怕,他殺了人,他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鬼。他害怕那些鬼來找他報仇,於是在事情過去了三天之後,他帶著自己做法的紅色語錄,藏在了樓裡,鎮住了紅色小將和民國女學生。

人一旦做了虧心事,就總會擔心。擔心報復,擔心得不到救贖,從那以後周志國更加認真學習書上的法術,並且憑著他特殊的身份,開始有心結識一些被打倒的老幹部,幾年後撥亂反正,周志國被安排在了學校當主任。從此以後平步青雲,越干越好,一步步當上了校長。

憑藉多年蒐集各種奇門法術和練習,周志國已經不在害怕那些樓裡的冤魂了,相反,他從別的書中得到一個法門,一個培養鬼蠱的法門,於是他開始精心策劃,想要培養出一個鬼蠱,整個學校的規劃。道路,都是在他操控下完成的,他取出了那本語錄,又重新放進新建設的大樓裡,但因為建設新校園他收了不少好處。開始有人調查他,於是周志國利用邪術假死,逃到了苗疆,在那裡他碰到了靈芸。

靈芸被周志國迷惑住,以為自己是落花洞女,卻被草鬼婆所救,學會了一身的蠱術,周志國不是草鬼婆的對手,也就收斂了,直到靈芸考上了這所學校,而周志國也惦記著鬼蠱是不是到了該收穫的時候,隱名埋姓的跟著靈芸來到了學校,當上了看門大爺。

以上這些全都是老周說的,看似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沒有隱瞞什麼,我卻聽出他話語中的許多破綻,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鬼蠱,不過扯淡的這段時間,哥們倒是恢復了不少體力精力,也不介意繼續跟他扯淡。

我對周志國嘆息道:「老周啊,都這樣了,你還胡說八道呢?你這套說法糊弄糊弄小孩子就算了,我和小哥也是你能糊弄的?你真以為我倆不知道你的目的?你針對的根本不是什麼鬼蠱,而是我身後的五個女孩子吧?」

老周神色不動,冷靜道:「哦,為什麼這麼說?」

「你知道我的職業是靈異節目主持人,幹這一行,危險性就不去說它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其中一個好處就是會有很多人給我寫信,告訴他們知道或者聽聞,亦或是看到的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傳聞和資料,其中有一個觀眾給我寫信,說是從他們家的一本老書上看到過這麼一個法門,叫做陰姹。」

「這個詞有很多解釋,《參同契》卷下有河上姹女,靈而最神,得火則飛,不見埃塵。之說。彭曉曰:「河上姹女者,真汞也。見火則飛騰,如鬼隱龍潛,莫知所往。唐劉禹錫《送盧處士》詩:藥爐燒姹女,酒甕貯賢人。唐陸龜蒙《自遣》詩之二八:奼女精神似月孤,敢將容易入洪爐。《西遊記》第十九回:嬰兒姹女配陰陽,鉛汞相投分日月。」

「通俗的來說,陰姹就是道家修煉的人體鼎爐,這個鼎爐是干什麼用的呢?採補!為什麼要採補呢?因為一些邪門人士認為,採補之術能夠滋陰補陽,增長功力,當然這也不是什麼歪理邪說,畢竟事實存在。」

「可是老周,我還知道陰姹有其另外的作用,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個觀眾在給我來信的同時,把他家那本老書影印了一份,給我傳了過來,所以我知道陰姹還有一個特牛逼的作用,返老還童,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聽到我不緊不慢的一番話,老周終於有些動容了,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身後的五個女孩子更是聽得瞠目結舌,知道整件事跟她們幾個有關,誰也沒有吭聲,屋子裡沉靜的一片死寂,哥們很得意,往常都是李一靈裝逼,也該輪到哥們一回了。

我繼續道:「眾所周知,人一老,先天之氣後繼不足,導致氣血衰竭,牙也掉了,頭頂也禿了,眼神也不好了,肉皮耷拉了,各個零件都要罷工,越來越差,直到嗝屁,所以才會有修道之人修煉,修的是什麼?還不是一口氣,就算修煉不到高深境地,也能延長先天之氣消失的速度,這也是為什麼修道之人衰老都比較慢的緣故。」

「但是修煉一途,太過艱難,跟人的體質,悟性,心性,環境,師傅……都有很大的關係,所以修煉不是你說修就能修的,沒人指點你,能修煉的身體強壯就已經很不錯了,想要達到返老還童,無疑是痴人說夢。」

「但還有一種方法,能夠延緩衰老,就是陰姹之女,前面我說過了,陰姹之女是鼎爐,但鼎爐也有分別的,就比如說,每個人都是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所生,受天地的陰陽氣息就不一樣,還有地理位置的關係,靈氣足的地方,氣質就特殊,在配合時辰之類的,所以陰姹女是可遇不可求的,幾千年來,也沒聽說過誰是真正的陰姹之女。」

「那怎麼辦呢?就只能是培養了?怎麼培養呢?當然是用各種藥物,法術,老周,當初你誘惑靈芸,恐怕就是為了讓她做你的鼎爐,做你的陰姹吧?」

老周沒吭聲,靈芸卻是身軀猛烈的顫抖了一下,我繼續道:「靈芸被草鬼婆救了,你打不過她,所以你隱忍了,直到靈芸考上了這所大學,而這所大學正是你當過校長的大學,你還曾經為了培養鬼蠱,在教學樓下了禁制。」

「沒想到兜兜轉轉的你又回來了,而且你發現,校園當中不光靈芸是先天體質,還有別的女孩子也是,於是你產生了一個念頭,用蠱術的方法,培養出一個強大的陰姹,只要培養出來了,你暗中採補,至少能年輕五十歲,我說的對不對?」

老周嘆息了一聲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多年,畢竟是奪天地只造化,又不是正兒八經的修煉,只有三十年,只要姹蠱成型,我就能年輕三十歲,不再是這幅蒼老的模樣。」老周嘆息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是感慨。

哥們說的這些,其實都只是推測,我以為老週會否認,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哥們都楞了,因此還知道了一個新名詞,姹蠱,看來哥們推測的一點沒錯,老周的目的就是要利用這棟大樓,讓會法術的五個女孩子自相殘殺,最後用秘術練成姹蠱,再去採補,年輕三十歲。

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麼是這五個女孩子?因為她們身上都是有門道的,或者是天生靈覺強大,比如完顏萍,或者是資質過人,比如茅山妹子,反正能成就她們現在這種水平的,可以說都是先天體質,沒點資質的人,這麼年輕就能學會高深的蠱術,降頭術,茅山術,魯班術?

所以五個女孩子是姹蠱最好的人選,或許老周也沒料到她的目的真能實現,學校裡面在今年竟然匯聚了五個會法術的女孩子,還都是先天體質,於是他毫不猶豫的發動了蠱陣,但與此同時,我突然生出一個疑問,要是湊不齊五個女孩子,老周該怎麼辦?

我實在沒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學校裡面一定會湊齊五個先天體質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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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章 動手


我以為老周不會說,會抵賴,誰知道這老犢子竟然很耐心的跟我解釋道:「不一定非要五個女孩子的,鬼蠱是至陰至邪之物,雖然效果比不上幾位女孩子的先天體質,但也夠用,只要有三個先天體質的女孩子,加上鬼蠱,再隨便找一個特殊點的,比如那個能看到這棟樓裡鬼魂的李璐璐,她身上的靈氣就比較足,效果雖然差了點,也能年輕個二十年,我也沒想到今年會來的這麼齊,竟然有五個女孩子符合條件,不光是先天體質,還都會法術,這是老天都在幫我啊,天賜不取,反受其疚。」

得是多不要臉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幾個女孩子,道:「現在你們聽明白了?不是哥們要害你們,要不是我和小哥把你們制服,恐怕這會你們人腦袋都打出狗腦袋來了,最後成了姹蠱,被人採補。」

完顏萍都不好意思看我了,茅山妹子也垂下頭,落花洞女靈芸卻是眼淚汪汪瞧著老周道:「你是我的洞神,我聽得出你的聲音,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都真相大白了,這丫頭怎麼還半信半疑的?難不成非得被採補了才知道?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估計被採補了,還心甘情願呢!傻子見的多了,傻成這樣的還真是不多見。

這時候我也沒心思跟她廢話,既然事情搞清楚了,幾個女孩子也相信我了,我就想著要把她們身上的鎮符去了,起碼待會動手能幫我一把,哥們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就等著那老東西按耐不住動手了。

之所以等老東西先動手,是因為我和李一靈摸不清楚對方底細,到現在為止周志國都沒有顯露出法術來,不知道對方的手段,就不知道怎麼應對。小心些總是沒有壞處,只要我解開幾個女孩子身上的鎮符,她們就會成為我這一方的生力軍。

還有就是引周志國動手,因為情形對他來說,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我解開女孩子鎮符的時候。是他最佳的動手時機,果然如我所想,就在我手剛伸到完顏萍頭頂,還沒碰到黃符之際,老周突然森嚴道:「既然你引我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哥們立刻就轉回頭來了。左手索魂牌,右手黃符,我早就在提防著,等的就是這一刻,可回轉過來,周志國卻對我笑了笑,月光下。他伸出了手臂,並沒有動手,輕輕擼起袖子,在他的右臂上,紋著一隻鬼物。

鬼物身穿紅色的袍服、長有牛鼻子,一隻腳穿鞋著地、另一隻腳掛在腰間,腰裡還插有一把鐵扇子。我立刻就認出是什麼東西來了,虛耗,虛耗是給人招來禍害的惡鬼。據說唐玄宗曾經在夢中見到一個小鬼偷盜了自己地玉笛和楊貴妃的香袋,玄宗叫住小鬼。鬼自稱叫「虛耗」、喜歡偷盜他人的財物,也能偷去他人的歡樂、使他變得憂鬱。玄宗大怒,立即喚人,於是有一個大鬼出現將虛耗撕成兩半吃掉了,大鬼指的是鍾馗。

周志國胳膊上的虛耗全身赤紅。只剩下腦門上獨角一點,眼見著紅色的氣息順延向上,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周志國跟我在這扯淡,他一直在等待手臂上的虛耗完全變成赤紅,我不禁苦笑一下,傻子都知道,跟他浪費時間對我和李一靈不利,可我和李一靈消耗太大,只能是恢復恢復再說。

我和周志國不停的鬥嘴皮子,看似是要把事情搞清楚,其實各有各的無奈和原因,如今他手臂上的虛耗已經赤紅,而我和李一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那就動手吧。

我並沒有沒有著急上火的怒吼一聲撲上去,因為哥們還有後手呢,所以我只是微笑的朝他靠近了一步,道:「虛耗,這玩意邪性,連當年唐玄宗都敢戲弄,皇氣都鎮不住,還是鍾馗出手才收拾了,老周啊,跟我說說這玩意怎麼用唄。」

周志國冷笑一聲:「馬上你就看到了。」手臂一振,剛要動手,我突然大喊了聲:「合和連心!六六趴下!」

虛耗已經完全變得赤紅,顯然是要脫體而出了,我甚至看到了虛耗的身體一半出了周志國的胳膊,我一聲大喊,張六六立刻就抱著攝像機往地上一趴,周志國身軀不受控制的猛地跟著向下一趴。

正好趴在哥們腳底下,這位置太帥了,要是不使勁跺上一腳,這都對不起周志國趴的這個位置,哥們也沒客氣一腳就跺了下去,砰!的跺在了周志國的腦袋上,這一腳哥們勁使得足不說,用的還是腳後跟,我都怕把他踩死了,眼見周志國身軀抽搐了兩下,似乎昏死過去了,我緊忙對李一靈道:「小哥,把繩子拿出來,先捆住他再說。」

提前佈置的合和連心符起了作用,哥們那是相當的得意,這下大家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從老周看守的大門進樓了吧?就是給他下符呢!趁給他煙的機會,在他身上塞了一張合和連心符,其實當初也只是懷疑他,並不能確定佈局的人一定是他,所以才不停的試探,處於被動。

周志國不敢不放我們進來,放我們進來,他還能背後動手,不放我們進來,我和李一靈隨時可以從大樓別的地方進來,他下的禁制擋不住我倆,他肯定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不如大大方方的放我們進來,也能更好的監視,暗中動手。

但最後還是沒算計過哥們!所以說,多留一手是多麼的必要啊,要是沒有合和連心符,就算我和李一靈能制服周志國,也得累個半死,還不一定能成功,之所以跟他沒完沒了的扯淡,一是回覆體力和精力,再一個也是麻痺他。

真正的殺著還是合和連心符,周志國現在只能是束手就縛了,李一靈從軍挎裡掏出繩子走過來,我見周志國聲息全無,腦袋下面一片血跡,還真有點擔心一腳剁死了他,蹲下來用手試探他的鼻息。

本以為周志國已經沒有反手之力了,可我還是小瞧了這老犢子,就在我手伸出去的一刻,周志國突然動了,一把抓住了我,而他胳膊上的虛耗,幻化成一個鬼影,朝著我心臟部位狠狠掏了過來。

臥槽,周志國是故意趴下的,我腦子裡閃過念頭,急忙往旁邊一動,那虛耗雖然只是個虛影,可在月光下,他那雙鬼爪子,卻閃爍著鋼鐵般的光芒,動作比我可快多了,順勢追了上來,而我的右手還被周志國死死拽著呢,根本就躲不開。

關鍵時刻,李一靈金剛杵飛了過來,打在虛耗的後背上,那鬼東西吱哇一聲叫,被打了個跟頭,隨機就翻滾起來,不在朝我使勁,而是朝著李一靈狠狠撲上,這時候哥們也反應過來了,一彎腰,手中索魂牌朝還躺在地上沒來得及起來的老周眼睛戳了過去。

索魂牌帶著陰森死氣,要是周志國還不撒手,肯定戳中他眼睛,讓丫的當個老瞎子,周志國當然不想變瞎子,他還想年輕個三十歲呢,眼睛要是瞎了,不管多年輕,也是個瞎眼的年輕人,急忙用手一掄,把我甩出去,諸位想想,值班室才多大的地方啊,擠了這麼多人,哥們被掄出去,腦袋就磕在了單人床的床腳上。

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耳邊聽到完顏萍一聲驚呼,還有茅山妹子大聲道:「道兄,先幫我解了鎮符,我幫你對付那個老東西……」

哥們是苦笑苦笑又苦笑,特媽的早幹什麼去了?丫頭們要是早相信哥們,何至於如此狼狽?把幾個女孩制服累得要死要活的,第一時間沒法出手,也不敢解開她們身上的鎮符,等能解開了吧,周志國又不讓你解了。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我也沒時間跟她們廢話,翻身而起要去幫李一靈,卻見李一靈跟虛耗鬥了個不亦樂乎,周志國身上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他像是魔化了一樣的半蹲在地上,十根手指長出常常的指甲,嘴裡冒出獠牙,身上還冒著白眼,如同一隻特別怪異的大蟲子。

我急忙喊了一聲:「合和連心,六六打自己一拳!」

張六六聽到我喊,急忙朝自己腦袋上給了一拳,丫的實在,這一拳打的砰!一聲大響,哥們牙都酸了,我以為周志國也得來上一下,但我沒想到周志國伸手抓出了哥們塞在他口袋裡的合和連心符,狠狠一攥,連心符上靈氣全失,六六這一拳是白挨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一靈手中黃符突然激射而出打在周志國腦門上,而虛耗在也在他緊逼之下步步後退,李一靈手中黃符層出不窮,一張接一張,逼的周志國動彈不得,周志國被黃符打中之後,身上寒氣愈發的旺盛起來,四周溫度迅速下降,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小哥堅持住,哥們來幫你!」我喊了聲要過去幫忙,卻聽李一靈道:「快去幫完顏萍她們解了鎮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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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五章 心頭蠱


其實我這一聲喊是迷惑周志國的,讓他以為我真會去幫李一靈,然後哥們甩出一張黃符,再轉身解開幾個妹子身上的鎮符,沒想到李一靈當真事聽了,一聲喊,提醒了周志國,那老犢子不在跟他較勁,轉身就奔我來了,我雖然有馬甲裡的黃符護體,卻也不敢輕敵,眼見周志國來的兇猛,哥們掄起了索魂牌,朝著周志國腦袋狠砸了下去。

周志國單手一擋,一拳打在了哥們肚子上,我沒想到老犢子的動作這麼快,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打的哥們胃液都快吐出來了,腰一彎,強忍住了疼痛,反手再用索魂牌去拍,大喊了聲:「追魂索命!」

索魂牌能勾動人生魂,周志國不敢硬碰硬,往下一矮,順勢抱住了我腰,可哥們也學乖了,並沒有用盡全力,還留著勁呢,眼見周志國抱我腰來了,索魂牌一頓,朝丫腦袋就來了一下。

砸的周志國一聲悶哼,神魂顫抖了一下,哥們也沒客氣,往起一蹦,給他來了個膝撞,撞在腦袋上,老犢子仰後就倒,我上前一步,抬腳就踹,這幾下動作行雲流水般的順暢,打的周志國壓根就反應不過來。

想想也是,再怎麼牛逼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鬥法或許哥們整不過他,打架還打不過他?我本想順勢再來一下狠的,沒想到周志國連挨兩下還能穩住身體,不但穩住了,並且穩如泰山,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門,反正我這一下拍出去,拍著他腦袋,跟拍在石頭上的感覺一樣。震的手心發麻。

索魂牌沒起作用,我急忙掏出一張黃符,就這麼個空檔,周志國一個轉身抓住了我肩膀,我急忙用腳去踹。沒踹動,接著被他拎起來朝床上的五個妹子砸了過去,我身體都騰空了,根本來不及反應,腦袋也不知道撞在誰胸口上了,反正沒咋地。還軟乎乎的挺得勁,耳聽的一聲驚呼,抬頭一看,砸在茅山妹子身上了。

連聲對不起都來不及說,哥們急忙翻身而起,還沒起利索周志國又抓住了我。我急忙用索魂牌朝它眼睛戳了過去,老犢子一閃,這時候李一靈收拾了虛耗一個跨步過來,金剛杵朝著老犢子後心使勁砸了一下。

周志國被李一靈砸的向前一栽,把我頂的動彈不得,到了這會,我們三個的打法完全是依靠本能。根本就來不及擺招式鬥法什麼的,值班室就這麼大,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已經是鬥得各個身上帶傷。

我雙手雙腳都被壓住,情急之下就想咬他一口,嘴都張開了,愣是沒咬下去,畢竟周志國會蠱術,誰知道他的身上帶沒帶著蠱毒,一愣神的功夫。周志國把我給推到一邊,一把抓起了茅山妹子身邊的落花洞女靈芸,向後一甩,奔著李一靈去了。

李一靈在周志國身後偷襲的很是得心應手,沒想到周志國如此狠毒。用靈芸來擋他,急忙縮了下手,可周志國卻趁著李一靈縮手之際,翻轉過來了身體,一把抓住快要掉在地上的靈芸,然後在她後心上猛地錘了一拳。

靈芸被他打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的那叫一個遠,那叫一個廣,跟水槍似的,李一靈根本來不及躲,被靈芸吐出的鮮血濺到身上,我卻是一愣,不明白周志國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看情形不妙,弄死一個是一個?

更沒想到,周志國打了靈芸一拳後,快速抓著靈芸一個轉身,月光下,我就見靈芸在周志國的手中跟個玩偶一樣,動彈不得,臉色慘白的沒有了顏色,嘴角溢出鮮血,說不出的淒慘模樣,我怒吼一聲,剛想撲上去,卻見周志國又一拳打在了靈芸後心。

噗!一捧血霧噴出來,我和床上的幾個妹子誰也沒躲開,全都沾染了靈芸噴出的鮮血,鮮血落在身上的一刻,我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為鮮血不是熱的,而是涼涼的,並且活物一樣的融入了肌膚中。

我嚇了一跳,朝身上看去,就見血跡一點點的融入了身體裡面,不由得一驚,知道這是著了老周的道了,可誰能想到這個道會是靈芸噴出的鮮血?老周顯得很得意,陰笑道:「你們中了心頭蠱……」

剛說到這,李一靈從後面用金剛杵猛地砸在了周志國的腦袋上,李一靈出手太突然,周志國得意之中疏於防範,他可能覺得既然我和李一靈都中了蠱,還敢跟他動手?怎麼都沒想到李一靈不僅敢動手,動手就是狠手。

李一靈的金剛杵是朝著老周的後腦砸下去的,這要是砸中了,不砸死他,也得砸腦癱了他,周志國反應很快,關鍵時候側了一下腦袋,卻還是被金剛杵砸中了耳朵上方的頭部,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周志國哎呦一聲,急忙舉起靈芸去擋李一靈。

李一靈砸了下,沒過癮般的舉著金剛杵又砸下來了,撇著嘴冷冷道:「老子先弄死你,在想辦法解你的蠱!」

我本來是有些忌憚的,但李一靈都這麼猛了,哥們差啥啊!手中索魂牌朝著周志國後腦砸了過去,前面說了,值班室就這麼大地方,我們三個根本折騰不開手腳,而且我和李一靈把周志國夾在了中間,丫的面對李一靈就背對著我,面對我,就得背對李一靈。

於是周志國又結結實實的挨了哥們一下子,這回老犢子沒有再大意,而是抱著靈芸,擋在身前,朝著李一靈逼了過去,此時哥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追過去,繼續夾攻,在一個解開幾個妹子身上的鎮符。

該如何選擇?選擇1,要是短時間拿不下周志國,哥們就得坐蠟,到時候想要解開幾個妹子身上的鎮符會更加困難,選擇2,要是周志國挾持著靈芸,突圍出去,算不算是哥們的失誤?

有人說,不是還有張六六那嗎?我也知道還有個張六六,可這小子是一根筋,你不喊他幫忙,他絕不會動手,我和李一靈跟老周斗的太猛了,幾乎都是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把他給忘了,其實就算讓張六六幫忙,這麼大個地方也周轉不開,他也不會解符。

根本就來不及多想,我立刻就做出了選擇,先把幾個妹子身上的鎮符解了,這麼做有兩個好處,首先解開鎮符就等於多了幫手,再一個也不用時刻替她們的安全著想了,如今誰是敵人誰是親人,應該很好辨認了吧?

哥們一個回身,抓住了離我最近茅山妹子腦門上的鎮符,唸誦咒語:「起鎮,起鎮……無所不應!」我解了茅山妹子的鎮符,就聽茅山妹子輕輕道:「對不起,錯怪你了!」話說完,人就跟彈簧似的,嗖一下從床上下來,從懷裡掏出個八卦的小銅鏡就朝周志國後背砸了過去……

哥們也來不及細看,急忙給明拉解鎮,耳聽得李一靈大聲道:「姓周的,你特媽早就把靈芸迷惑了,成了你的蠱女是不是?」

「我是她的神,她是我的新娘,靈芸能為我獻身那是她心甘情願的,諸位,今天分不出勝負來了,你們中了靈芸的心頭蠱,與她性命相關,她要是死了,你們幾個誰也活不了,嘿嘿……想要解蠱,來苗疆找我吧……」

我忍不住回頭一看,就見被老周抓在手裡的靈芸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雙眼迷茫,口中不停的唸誦咒語,蝴蝶蠱橫在她面前,阻擋住了李一靈和茅山妹子,周志國卻躲在靈芸的身後,撤到了走廊裡。

周志國這老犢子要跑!我急忙追了上去,明拉跟在我身後,張六六剛要跟上,我急忙道:「六六,看好完顏萍和魯班術妹子!」

我和明拉跑出門口,周志國退到了大廳門口打開了門鎖,靈芸跟瘋了一樣,指揮著蝴蝶蠱鋪天蓋地的朝我們幾個攻擊,想要解決掉蝴蝶蠱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李一靈突然把手中的金剛杵當做暗器朝靈芸砸了過去。

「炎靈震神,火麗輝神。赤明煥赫,奔雲流鈴。仙都敕下,星斗隱明。黑雲密佈,電火奔星,金鉞四張,收斬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轟,急急如律令。」咒語聲中,金剛杵宛如離弦之箭,朝著靈芸激射而去,所有蝴蝶蠱紛紛閃避金剛杵散發出來的金色光芒,靈芸卻仍在驅策蝴蝶蠱進攻,彷彿感覺不到金剛杵的到來。

啪!一聲響,金剛杵打在靈芸胸口,打得靈芸向後一個踉蹌,與其同時,我突然感覺胸口一疼,猶如被刺了一刀,忍不住彎腰,身邊的明拉也是一聲痛呼,摀住了胸口,李一靈也悶哼了一聲……

周志國說我們中了靈芸的心頭蠱,跟她性命相關,開始我沒太在意,以為他是想要嚇唬我們,現在看來,真不是嚇唬啊,靈芸挨了下金剛杵,我們跟著一樣的疼,要是靈芸真的死了,那我們不也得嗝屁了?

這就等於性命操控在別人手中了,我大吃一驚,強忍著疼抬頭去看,卻見周志國抓住了靈芸的後脖領子,跨出了大門,隨即傳來他的聲音:「想要保命,帶著兩個要成型的鬼蠱,一起來苗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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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六章 下風


周志國話音未落,靈芸的身前突然起了一股黑煙,迅速瀰漫開來,等我們趕到門口,周志國已經帶著靈芸消失在夜色之中,我瞧著大門外漆黑的夜色,剛想要追出去,突然覺得那裡不對,周志國這老犢子活了六十多年,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都能夠左右逢源,練習邪門法術怎麼也有三四十年的時間了,他還用的著跟我們赤膊相鬥?

念頭一出現,我又想起在我用合和連心符的時候,周志國趴到了地上還能動,難道是他早就知道我們對他起了疑心了?如果真是這樣,有太多的時間夠他來佈置,他卻沒有動手,這又是為的什麼?而且他要是早就知道我和李一靈對他起了疑心,還用的著故意露面,讓我和李一靈堵在值班室?

哥們本來是信心十足的當了回福爾摩斯,徐,現在看來,還是小看了周志國啊,都說人老精,鬼老滑,這話還真是一點不摻假,可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不早控制靈芸給我們下心頭蠱,到最後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來了這一手?何況看他退出去時候的模樣,那裡有被我們收拾的沒有還手之力了?

他為什麼不跟我們糾纏到底,反而要我們去苗疆找他?又安的是什麼心?我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好在我身邊有好幾個聰明的腦袋,我急忙扭頭問李一靈:「周志國想幹什麼?」

李一靈沉默了沉默,對我道:「快回值班室,別讓老周殺個回馬槍!」

我嚇了一跳,急忙趕回到值班室,眼見完顏萍。魯班術妹子和張六六都好好的,忍不住長出了口氣,事情到了這一步,周志國已經追不到了,就算追到了又能怎樣?靈芸在他手裡。只要他下狠心弄死靈芸,我們幾個誰也活不了。

怎麼都沒想到一場勝券在握的鬥法能變成這個德行,要說不沮喪是不可能的,哥們很沮喪的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李一靈見我這個德行。也沒勸我,上去給完顏萍和魯班術妹子解鎮符。

完顏萍解了鎮符,走到我身邊,輕聲道:「對不起,我冤枉你了!」

我那還有心情跟她扯犢子啊,小命都握在別人手裡呢。我說過面對陰邪之人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之地,要是當初完顏萍相信我,我也不至於累的跟死狗一樣,幾人聯手還怕收拾了不了周志國那老犢子?

現在好了吧,弄成這個德行,我搖搖頭實在是懶得多說,完顏萍臉色就變得苦澀無比。站在我身邊也不再說話,屋子裡很沉默,想必剛才李一靈金剛杵打在靈芸身上,每個人都感覺到了疼痛,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沉默中,李一靈解開魯班術妹子鎮符,突然扭頭看著我道:「浪總,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周志國是故意這麼做的。」

「什麼意思,你別賣關子。快說。」我急忙問道。

「周志國這個局,從李璐璐看到鬼的那一天就已經啟動了,恰巧在開學的時候被李璐璐看到,我想周志國一定是感覺到學校裡面已經湊夠了三個先天體質的女孩子,或許是明拉。或許是茅山妹子。」

李一靈說到這,茅山妹子問道:「李璐璐看到鬼是那一天?」

我回憶了下把時間一說,茅山妹子疑惑道:「我那會還沒到學校啊,我是新生還沒入學,那怎麼能知道呢?」明拉卻開口道:「我那一天到的學校。」

我頓時恍然大悟,落花洞女算一個,完顏萍算一個,學校裡面原本有兩個先天體質的妹子,明拉的到來也就湊齊了三個,加上鬼蠱和李璐璐,也就湊夠了五個,雖然效果不太強,也勉強能成陰姹,年輕個二十年,但老周肯定沒有想過,正是因為李璐璐看到了,才給我寫了封信,把我和李一靈牽扯進來了。

我倆進入校園的第一天,碰到張揚惡作劇,誤打誤撞進了那棟樓,那時候周志國就已經開始啟動整個局,而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也入學,這自然逃不過周志國的眼睛,於是他開始調整佈局,暗中把水攪亂,把五個女孩子都引進了樓裡。

第二天只是一個試探,試探各位女孩子的深淺,那時候魯班術妹子還沒有入局,所以周志國忍耐住了,等待今天晚上,不過他沒有想到我和李一靈早就懷疑他了,所以他很痛快的把我倆放進來,接下來更是超出了他的預料,雖然他不斷使手段,妹子們也開始自相殘殺,卻都被我和李一靈阻止了,還把所有的妹子鎮住。

這個時候他就不得不出手了,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可想要完成計畫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周志國無奈之下又調整了計畫,示弱與我們,趁機傷了落花洞女靈芸,在我們身上下了心頭蠱,然後掠了靈芸回到苗疆,提前佈置。

如此一來,我們為了保命,不得不去苗疆,四個妹子同樣如此,周志國捨不得讓幾個妹子死,妹子們死了,他就年輕不了三十歲了,想要再湊齊五個先天體質的妹子,短時間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想清楚這些,我倒是對周志國比較佩服了,丫是個狠人啊,知道事情不可為了,絕不磨磨唧唧戀戰,直接脫離學校這個戰場,開闢第二戰場,這份果斷就非常人能比。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剛要跟李一靈說,李一靈道:「浪總,其實我們摻和進來,鎮住了五個妹子,周志國就已經準備好放棄學校這邊,準備帶著靈芸跑了,他在跟咱倆斗的時候一直沒出全力,也是怕傷及到屋子裡的幾個女孩子,而且,他的人和目的已經暴露了,學校待不下去了,現在又是個法制社會,你覺得他敢大張旗鼓的繼續害人嗎?」

李一靈說到這,我頓時恍然大悟,沒錯,周志國再怎麼牛逼,也就是個乾癟老頭子了,要是玩命的跟我們不依不饒,能不能討好不去說,真要是鬧出幾條人命來,只要我和李一靈但凡有口氣,也能把消息傳遞出去,那時候他就成了通緝犯,再牛逼也牛逼不過子彈去,城市中又不好藏身,那是給自己惹麻煩。

而他在我們身上下了心頭蠱,帶著靈芸躲到苗疆,我們會不會跟去?肯定會啊,畢竟小命在人家手裡攥著呢,這樣一來,就等於把我們引到偏僻的苗疆去了,一來,那裡他待了很多年,地形熟悉,二來也有時間準備,給我們佈置陷阱,三來,就算我們幾個莫名其妙的失蹤,或是死在苗疆的深山老林裡,那也是事故,就算知道是他幹的又能怎麼樣?只要抓不到他,一切都是妄談,何況這些年,一些驢友出事的還少了?

就算知道是他幹的又能怎樣?真要是讓他陰謀得逞,他就會年輕三十歲,到時候換個身份,悠哉的活下去,繼續佈局尋找女孩子,製造姹蠱,沒準還真能讓他多活個幾百年。

「老犢子,心眼真特媽多!」我狠狠罵了一句,李一靈道:「已經這樣了,罵也罵不死他,只能是去一趟苗疆了,浪總,就當是新一期節目拍攝吧,苗疆一直很神奇,什麼趕屍,下蠱,落花洞女的,都夠上下兩集了。」

「小哥,去苗疆可不是去鬧鬼的宅子,以前咱們頂多在郊區周圍轉轉,苗疆那可是在千里之外,周志國那老犢子在苗疆待了那麼多年,肯定有佈置,何況咱們就算去了,苗疆那麼大,咱們兩眼一抹黑,就一定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他了,就能收拾得了他?咱們在學校已經提前知道是他,算計了又算計都沒奈何得了他,現在可就輪到人家算計咱們了,天時地利可都不在咱們這一邊,要是稍有不慎,估計就是咱哥倆拍的最後一期節目了……」

李一靈搖搖頭沒說話,完顏萍咬牙道:「徐浪,周志國的確厲害,咱們是落了下風,但也不是一點有利條件都沒有,先前我們幾個不知道底細,誤會你和小哥,現在不一樣了,大家同仇敵愾,我們四個也不是白吃乾飯的,各有各的法術,大家一起,不會沒有一點勝算,何況咱們都中了靈芸的心頭蠱,就算咱們不去,只要周志國折磨靈芸,大家就得生不如死,事情到了這一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不如大大方方的去。」

我斜眼看了一眼完顏萍,丫整的好像挺明白,好像哥們不懂一樣,其實哥們也懂這些道理,不過是念叨念叨,發洩一下心中的憋悶,沒看李一靈都沒說話嗎?你多個什麼嘴啊?

我本來想給她兩句,想了想,跟個女孩子一般見識也沒意思的很,抬頭對他道:「我和李一靈隨時能走,你們幾個可是學生,請假怕不是那麼好請吧?」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件事來,眼睛一亮,瞧著茅山妹子和明拉道:「你們都是有來頭的,也是有家長的,你們被下了個蠱,你們家長難道就能看著?找家長想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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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七章 抑鬱了


陽光靜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我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面前是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哥們憂鬱的端起來,輕輕喝了一口,看著臉上帶著微笑的艾琳娜,嘆息道:「我抑鬱了!」

艾琳娜的表情有點哭笑不得,開口想要說什麼,強忍住了,問道:「能說說你抑鬱的原因嗎?」

「我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主持一檔大型綜藝節目,事業上算是順風順水,但最近感情上卻出了點問題,你應該知道,一個成功男人的身後,總會站著一個偉大的女人,這種女人懂得如何去體貼勞累的男人,如何去安慰失敗後的男人,如何去與自己男人談論這一天各自的得與失,如何去與自己男人分享快樂與憂愁。≧頂點小說,試想,有這樣一個女人,能夠不成功嗎?」

艾琳娜聽到這,無奈對我道:「浪總,我知道你是主持人,口才好,就不用在我面前顯擺了,咱能說點關鍵的不?」

我嘆息一聲道:「我的身後同樣有一個女人,一個操蛋的女人,平常的時候她不照顧我,關鍵的時候她不相信我,有事的時候不聽我的話,沒事了又纏著我,背後站著這樣一個女人,所以最近我的事業狀況很糟糕,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釋懷?」

艾琳娜終於忍不住了,對我道:「浪總,你和完顏萍那點破事地球人都知道了,你在這跟我扯什麼犢子?說,你來我這到底幹什麼?」

喊的我一愣一愣的,臥槽。你艾琳娜就是干心理諮詢的,哥們心情不好跟你念叨幾句。咋還整出火氣來了呢?我皺著眉頭道:「你平時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那個客人裝逼也沒你裝的大,我說浪總。咱們認識日子不短了吧?你跟我裝什麼成功人士?成功人士有開小巴到我這諮詢的嗎?你自己往樓下看看,我樓下停著有二十萬以下的車嗎?你還成功人士,浪總,咱就別玩那虛的了,你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別整那沒用的,有啥事趕緊說。」

哥們頓時拍案而起,站起來對艾琳娜道:「借輛七個座能越野的車!」

艾琳娜哭笑不得。對我道:「借車就借車,你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幹啥?」

艾琳娜一說,我氣勢全無,苦著臉對她道:「我是真抑鬱啊,估摸小哥也跟你說了,我被完顏萍給纏上了,你說我也沒咋地她啊,她咋還就不依不饒了呢?更過分的是,還跑到我家去又洗又涮的。把哥們那家捯飭的跟剛裝修了似的,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

艾琳娜怒道:「浪總,你還能不能要點你那b臉了,就你家髒的耗子都住不下去。一個女孩子不嫌你髒,給你收拾了一整天,我聽小哥說都快把完顏萍累虛脫了。你不領情,還跑我這說人家壞話。你能不能長點心啊?」

我斜眼看著艾琳娜,呦呵一聲道:「李一靈跟你夠鐵的啊。屁大點的事都跟你匯報一下,你倆王八瞧綠豆了?還是已經狗男女了?」

艾琳娜臉一紅,道:「胡說八道什麼,小哥沒什麼朋友,願意跟我聊聊天,你可別瞎想。」

「瞧你那張臉吧,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了,說起李一靈來,就一副沒羞沒臊的德行,趕緊撇清自己,要說你倆沒點事,誰信呢?」

我說完,艾琳娜大怒,對我道:「浪總,搞清楚狀況,現在是你求我辦事,找我借車,你就是這麼求人的?」

我不屑的瞧了她一眼,道:「好像哥們就認識你一個土豪似的。」拿出電話,給張鑫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張鑫像是還沒睡醒,接了電話迷迷糊糊道:「浪總,你主動給我打電話可有點稀奇,找我啥事啊?」

「借輛車,七個座能越野的,我準備去趟苗疆,借不借給個痛快話。」

「我靠,浪總這是又有活動了?你在那,哥們馬上過來,車什麼的別擔心……」

掛了電話,艾琳娜對我道:「浪總,我也沒說不借你啊,你給張鑫打電話幹什麼?你借車總得有個由頭吧?到現在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你起碼幹什麼去跟我說一聲吧?。」

「李一靈沒跟你說?」我好奇問道,畢竟連哥們被完顏萍纏住艾琳娜都知道了,我們去苗疆,還不跟艾琳娜說?艾琳娜苦笑道:「小哥除了打電話告訴我你的逗比事蹟外,那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浪總,你剛才跟張鑫說去苗疆,去苗疆拍節目?」

「拍什麼節目啊,我這是去玩命啊,能不能活著回來都兩說。」說到這我也頗為感慨,去苗疆,我心裡那真是七上八下的,周志國那老犢子不知道給我們準備了什麼陷阱,想也想得出來,這一去必定是凶險多多。

哥們雖然經歷的不算是少了,但大多都在城市裡或者郊區附近活動,朋友也算多,有點事能照顧過來,這次可直接是去湘西的大山裡面,湘西自古多鬼事,又有周志國那老犢子暗中覬覦,我們還中了心頭蠱,生死還真不好說。

不想去也得去啊,事情總得解決,好在這期節目拍的畫面比較多,哥們這兩天把該上的鏡頭都補齊了,夠支持兩期播放,這才跟趙興說要去苗疆,短期內恐怕回不來,還說要製作一期特別的節目,根本沒說我和李一靈中蠱的事,畢竟這一趟出行費用不少,還帶著四個窮學生,只能是隱瞞一下。

趙興對我倒是很支持,讓我給他個預算,我是打算開車去的,畢竟坐火車不方便,可公司沒什麼太好的車,沒申請下來,我沒辦法,這才到艾琳娜這來借車。

我臉色很黯然,艾琳娜見我不逗殼子了,小心問道:「浪總,咱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我還從來沒見你這個樣子過,有啥事不能跟我說的啊?」

艾琳娜說的很小心,我也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苦水,就把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艾琳娜聽完,驚訝的摀住了嘴,我和李一靈去學校拍攝節目她是知道的,艾琳娜的想法跟我一樣,學校裡面頂天了鬧個女鬼之類的,我和李一靈輕鬆加愉快就能搞定,所以她那麼愛摻和都沒興趣,沒想到竟然搞的這麼大,什麼鬼蠱,陰姹,五個會法術的妹子……

艾琳娜聽我說完,給我重新沖了杯咖啡,放在我面前,輕聲道:「浪總,我知道你抑鬱的原因了,你擔心的根本不是苗疆之行有多危險,你和小哥經歷了那麼多,那一次不是玩命?那一次不是生死一線?就說五通神那次,我是親身經歷了的,那麼危險也沒見你倆退縮,所以你擔心的是責任。」

「畢竟這一次,不只是你倆的冒險,還要帶著四個女孩子,苗疆又是那麼個危險的地方,你們身上又中了蠱毒,可以說生死都在人家手心裡攥著呢,四個女孩子任何一個出點差錯,你們都無法承受,可又必須帶著她們去,所以造成了心理上的壓力。」

艾琳娜不愧是搞心理的,說的很有道理啊,我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了,畢竟從入行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干的就是玩命冒險的活,也幸虧是命大才活到現在,要說多怕周志國,還真不見得,怕就怕跟著的四個女孩子出事啊。

我和李一靈勝券在握的情況下,都著了周志國的道,如今可是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了,又中了蠱毒,還不知道這老犢子會佈置什麼陰險毒辣的陷阱,要是真保不住四個女孩子……

我無奈苦笑道:「我已經讓四個女孩子找家長了,本來打算是讓她們家長帶著她們各自去苗疆,到時候大家互通消息就好,可完顏萍沒家長,明拉,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都說給各自家長打電話了,卻還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同行,我估摸著誰也沒跟家長說,畢竟長大了,一個個的又都自命不凡,特媽的,這下好了,老子成了她們家長了……」

我嘟嘟囔囔的發洩,艾琳娜對我道:「浪總,別把什麼事都扛起來,你和小哥啊,一個熱,一個冷,卻都是愛把所有事都扛在肩膀上的人,幾個女孩子剛上大學,連社會還沒進呢,能懂什麼?她們不找家長,你可以給聯繫一下她們家長啊,幹嘛自己死扛?還有,你也不是孤軍奮戰,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

前面的話,聽著很貼心,聽到最後一句,我立刻就警惕了起來,急忙對艾琳娜道:「這次可不是鬧著玩,四個女孩子跟著就夠我操心的了,你就別添亂了。」

「我也摻和一下,一起經歷這麼多了,我也不是柔弱的小女孩,何況你們要去的地方很是荒蠻,裝備什麼的可都得是好的,浪總,你有那個資金嗎?」

艾琳娜話剛說到這,屋門被推開,張鑫風風火火的進來,對我道:「我有這個資金啊,浪總,只要你讓我摻和一下,所有的費用,哥們給你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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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八章 兄弟


知道為啥大家都愛跟土豪做朋友了吧?土豪不差錢啊,缺什麼買什麼,可哥們差的是錢,不缺人啊,張鑫去能幹什麼?但張鑫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把我給說服了,於是我決定帶上他,其實他也沒說什麼,只說了一句:「遠行開銷可不小啊,何況開車得需要司機吧?」

張鑫的話裡透露出來兩個意思,一是所有的開銷都算他的,再一個是司機的問題,之所以選擇開車去,是因為開車大家都在一起,不比火車飛機的總要分開,還能多帶東西,而且湘西很多地方不通車,這就需要越野能力極強的車,起碼不能給我們扔到半路上。

那麼問題就來了,我和李一靈都會開車,可四個妹子不會,張六六也不會,我倆顛倒著開車,累也累屁了,要是有張鑫開車,自然是省下不少的力氣,這小子是賽車出身,技術沒的說,真要有點事開車就能跑,我和李一靈也能騰出手來。

理由很充分,艾琳娜卻不願意,她很激動說她也會開車,並且她也不差錢,吵得我很頭疼,於是給了她一個任務,依舊是當我們的後勤大主管,坐鎮湘西最後一個城鎮,萬一我們出點什麼事,可以給她打電話,讓她救援。

不能親自參與的艾琳娜很鬱悶,但是在哥們的一句話下,艾琳娜還是同意了,其實我也沒說什麼,就說了句:「我們這次是九死一生,那一生就在你身上了。」

艾琳娜沉默了,也同意了,我就知道她會同意,艾琳娜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很夠意思,他要是個男人,我們一定是不錯的哥們,是女人,我們也是不錯的哥們。她不會看著我和李一靈冒險不管,這也是我來找她的原因。

畢竟湘西有些地方是荒無人煙的,尤其是靈芸的家鄉,從學校的資料中看,她家在大山深處,十分的荒蠻。聽說那裡至今有黑苗的存在,有艾琳娜在進山的城鎮坐鎮,要是出了什麼事,用衛星電話通知她一聲,就多份援助,就算我們真回不來了。也能通過她把消息傳出來,讓大家瞭解事情的真像,也提醒更多的人防範周志國。

安琳娜同意的有點不情願,可畢竟是同意了,我鬆了口氣,接著就被張鑫拉著去買車,要說有錢人就是任性。直接買了輛考斯特中巴,十六個座的,寬敞,能裝很多東西,真要累了也能躺著休息休息,我卻有些疑慮的問張鑫:「湘西大山多,雖然不指望這車能上山下水的,起碼能過個小溪,爬個坡什麼的吧,這玩意能行?」

張鑫拍著我的肩膀。牛逼道:「浪總,要說你和小哥是有真本事,哥們佩服,但術業有專攻,不懂車看著就行了。咱買這麼個中巴,其實就是買個架子,你放心,待會哥們就帶你去改裝,只要有錢,讓他們加班,明天咱這車不敢說跟真正的越野比,起碼比吉普什麼的強,不信你就看著。」

交了錢,張鑫就帶著我去改裝,說是明天一大早來取車,照著悍馬那個程度的改,機動性,越野一定要強,活幹好了雙份錢,幹不好,哼哼了兩聲,那改車的老闆跟張鑫是老相識了,笑著讓他放心。

車的事解決了,張鑫開著他那拉風的車,非要找李一靈帶我倆去買戶外裝備,土豪兄就是豪爽,哥們還客氣個啥?去唄,坐上車直奔殯儀館,進了骨灰堂,卻見李一靈幹上中醫了,弄了個小秤,桌子上全是藥面,張鑫進去打了個招呼:「小哥,好久不見啊。」

李一靈眼皮都沒抬,仍是小心的量著藥面,分類完成,搓成小球,我還以為李一靈在補充九草玉露丸,湊過去好奇道:「小哥,張鑫給弄了個十六個座的中巴,多帶點紅牛就行了,還用做這麼多九草玉露丸?」

李一靈放下手中的藥面,對我道:「我這是治蠱的方子,雖然起不了大作用,控制一下心頭蠱還是沒問題,也不能真啥也不干啊。」說完看了一眼張鑫:「你把這小子也招來了?」

張鑫笑道:「小哥,啥叫把我也招來了啊?跟你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要是沒有你倆,別說幫我哥哥報仇,恐怕我早晚也得被徐蓉那娘們害死,上次的事,你倆救了我不說,還幫我報了我哥的仇,從那以後,我就把你倆當哥哥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也得跟著跑一趟,雖然幫不上什麼忙,開個車,打個下手的還行。」

張鑫這番話說的很真誠,我能聽得出是他的心裡話,頗為感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吧,李一靈斜眼看了張鑫一眼,仍是一副死人臉,道:「你就不怕跟著我倆死在十萬大山裡?」

張鑫笑道:「真死那了,就當還你倆一條命了,當兄弟的這個時候不幫把手,以後我都瞧不起我自個。」

李一靈點點頭,冷冷道:「放心吧,咱們兄弟這次有驚,未必有險,有人捨不得我死。」

張鑫聽到李一靈說出咱們兄弟四個字,頓時驚喜道:「小哥,你這是認我了?」

李一靈是個感情不外露的人,除了真把我當兄弟外,對誰也沒說過這兩個字,張鑫能陪著我們玩命冒險,顯然李一靈也感動了,說出了咱們兄弟四個字,也就是真把張鑫當兄弟看了,張鑫不傻,當然明白什麼意思,頓時激動的滿臉通紅。

我卻從李一靈的話語裡聽出點別的意思來,問道:「小哥,你話裡有話啊?誰捨不得你死?」

李一靈笑笑扯過了話頭,對我道:「浪總,你也學著點,這份治蠱的方子是一個無名老僧傳下來的,在每年農曆五月初取初生的桃子一個,把它的皮碾成細末,份量是二錢。另用盤蝥末一錢,先用麥麩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錢,將這三味藥用米湯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棗核一樣大的丸子,中蠱的人祇要用米湯吞服這種藥丸一個,就會藥到毒除……」

李一靈說的神奇。我急忙道:「那還等什麼啊,趕緊的先給我來兩粒!」

李一靈小心揉著藥丸子對我道:「方子是管用,那也是針對普通的蠱毒,周志國早就在靈芸身上下了蠱,以她心血喂養,這樣的蠱。以前都沒聽說過,可比合和連心符邪性多了,不是一劑藥方能夠解了的,想要解心頭蠱,靈芸就必須活著,這劑藥方只能是蠱毒發作時候讓咱們不那麼難受罷了。」

「有就比沒有強。畢竟咱們不是旅遊去了,多做點,萬一在中個蠱什麼的,也好有個應對。」

李一靈苦笑道:「五月初取初生的桃子,我這就倆,還是我取桃木做桃符的時候隨手摘的,誰能想到在北方還能跟蠱毒打交道啊。一人能分上一個就不錯了。」

我也苦笑,真心沒想到去學校拍攝靈異節目,還能搞出這麼大的事來,心頭蠱都整出來了,為了這個心頭蠱,哥們沒少查資料,多少也找到了點端倪,據說苗族特有的情蠱就是苗族女孩子用心血加蠱練成,每日以心血喂養,十年得一情蠱。此情蠱可下在飯菜中,也可下在服飾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情蠱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

情蠱也分等級,根據古蠱經中記載:有一種最毒的情蠱最是邪性,此蠱乃是花蠱的一種。以九十九個負心人的血肉培植,三月開花,極其豔麗,如以養蠱人的心血相觸,即成情蠱。中蠱者不得思情慾,否則心痛難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後,心痛至死。蠱者必是個用情至深的人,同時要以命飼蠱,蠱方能成,故此蠱世間罕見。

可以說情蠱是用血煉出來的,代價是生命情蠱可是算是蠱中的極品。要是中了它,人就會失去意識,整個人都臣服於下蠱之人。會用情字是因為中蠱的人會認為自己愛上了下蠱的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守護在那個人身邊,一但離開很快的就會死去。要解它也只有找到下蠱之人。也有傳言只要有情蠱,就可以讓兩個人一輩子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所以我推測,我們中的心頭蠱是情蠱的一種,到底是那一種,找不出來,讓我鬱悶的不是中了情蠱,而是特媽誰聽說過下情蠱能一下一片的?還不分男女,只要中了就同心連接,她疼我們就都得疼!她死我們就都得死!

聽都沒聽說過啊,而且還由此產生了一種可能性,要是我們幹掉了周志國,救出了靈芸,靈芸卻不知道怎麼解心頭蠱……這就太操蛋了有沒有?畢竟靈芸幹啥我們都有同樣的感應,我們幹啥他也有感應,那要是哥們娶個媳婦,活動一下,是不是靈芸會有反應?或者靈芸活動一下子,哥們也有反應?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要真是這個樣子,那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難道我們幾個一輩子都守著靈芸過日子了?靈芸男女不分,把我們都收了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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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e
Crawler | 2017-9-29 14:46:01

二百七十九章 烏鴉嘴

湘西有十萬大山之說,自古多鬼事,各種邪術層出不窮,巫術盛行,傳說典故也是最多,居住在這裡的少數民族,據說都是蚩尤的後代,沒來到湘西,想像不出這裡的秀麗,當真是山巒起伏、峽壑縱橫,中巴時而行駛過高高的山岡,看那雲遮霧繞中的群巒,如斧劈刀削般挺拔而立,雄姿巍峨,時而又行駛在草地沼澤之中,看那百獸穿梭在原野森林,自然生動。

風景自然是好的,路卻太難走了,盤山道就不說了,有的地方根本就沒路,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靈芸的家就在附近,但我們兜兜轉轉的卻大有迷路的趨勢,大山中的一個小村子,地圖上沒有,GPS也找不到,太操蛋了。

更操蛋的是,車在山路上顛簸不說,還下起了小雨,張鑫全神貫注的開車,連音樂都沒開,也幸虧中巴改裝的跟悍馬一樣,否則大家早就步行了,即使這樣,車速也慢的不行,跟老牛拉的破車似的,車廂裡十六個座位,八個人,基本是分散坐著的,一個個安靜的不行。

只有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小聲嘀咕著說話,也聽不清楚兩人說的什麼,經歷了學校的事,幾個女孩子像是一夜之間就變得成熟了,完顏萍坐在我身邊,睡的正香,車子不停的顛簸下,我也感覺一股睏意湧上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一陣晃蕩中醒過來,揉了下眼睛,車廂裡面一片黑暗,雨幕之下,車子在一條蜿蜒的山路上緩慢行駛。

我朝窗外看了看。天色早就黑了下來,車在山路上小心行駛著,路一旁就是黑乎乎的懸崖,靠近山崖一側的護欄在車燈的閃耀下顯得分外單薄無助。蜿蜒的山路上前後都是汽車,前面一輛貨車開的很慢。後面一輛大車不停在摁著喇叭,急促響亮的喇叭聲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特別刺耳響亮。

山路並不窄,十幾米的寬度,但是在這麼多車輛下就顯得有些擁擠,而且雨一直下個不停,山路更加難行。藉著後面車燈的光亮看著眼前亂糟糟的路面,我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問前面開車的張鑫:「怎麼車變多了?到那了這是?」

張鑫小心開車,聽到我問,頭也不回道:「從山裡面開出來了,靈芸家的寨子太難找了。一時半會的找不到,不如先找個地方暫時休息休息,等雨過去在進山。」

「我特媽問你到那了,你跟我說那麼多廢話幹啥?」

張鑫也急了:「我特媽那知道到那了?稀里糊塗的就上了這條路,往前開吧,還能怎麼地?我開的又不是飛機,還能飛過去……」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情似乎被連綿的小雨給影響了,挺不好,雖然哥們早就知道湘西一行不會順利,但沒想到不順利成這個德行,連個村子都找不到,光開著車在山路上練膽了。

我還能說什麼,只能像張鑫說的先找個地方落腳了,我彆扭的轉了個身體,想掏根菸抽,看了下車廂。車廂裡並不特別的黑,那是後面車燈光芒照射進來的結果,完顏萍在睡覺,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還在嘀咕,明拉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每個人的臉都是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

哥們剛把煙點著,完顏萍醒了,嗔怒道:「就不能少抽幾根菸?早晚把你的肺給抽黑了,就算真想抽,也忍忍吧,車窗是全封閉的,窗戶打不開……」

完顏萍念叨下,哥們只能是繳械投降,怏怏的把煙放進兜裡,無奈的在已經上了一層薄薄霜氣的窗戶上摸了幾下,窗戶上面冰冷的寒意從手心上傳到身上,頓時令我精神一振,我朝外面看了看,遠處勉強能夠看到不斷連綿起伏的山巒,下面的山谷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高,看著靠近山崖附近低矮的防護欄,心中不禁有些擔心。

說是防護欄,其實也就是低矮有半米左右高的木樁,木樁上面規則的紅白油漆顯示出它們不是一般的木樁,而是起到防護作用的護欄,護欄雖然整齊,可是這樣的護欄要是車子在山路上打滑,真的就能防護住嗎?

我心有疑慮,可隨後就丟開了這個念頭,張鑫車開的很穩,應該不會出事,安慰了自己一下,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希望能夠快點走出這條山路,找到個能睡覺的地方,要是能吃口熱乎飯那就更好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車子還在山路上緩慢行駛,慢的像是烏龜,我實在是感覺有些無聊,閉上眼想在睡一會,眼睛一閉上,聽覺就變得特別靈敏,清晰的聽到後面茅山妹子和魯班術妹子在小聲的輕笑著。

「我的故事講完了,該你給我講個好玩的了……」茅山妹子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

「汗,我也不會講笑話啊,讓我想想啊……」

「想什麼啊,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出去呢,你手機裡就那幾首歌,聽來聽去早就聽煩了,我不管,你得給我講個笑話……」

魯班術子經不住茅山妹子的念叨,急忙道:「我想起來了,這笑話我是在網上看到的,別說,跟咱們現在的情況還挺像。」

「什麼笑話能跟咱們現在的情況挺像?你快講?」

跟現在的情況很像?大家都坐在一輛車上,那不是跟我現在的情況也挺像?眯著眼睛的我忍不住好奇,支棱著耳朵想聽聽魯班術妹子要給茅山妹子講一個什麼樣的笑話。

「笑話是這樣的,在美國,有這麼一個地方,有這麼一個人,他是一個罪犯。在保釋的時候對法官說:「親愛的法官,請你放了我吧,出獄以後我絕對不會在做壞事了,如果做了壞事事就讓上帝懲罰我,讓我不得好死吧……」

法官見他說的這麼誠懇就放了他。但是出獄以後這個男人沒多久就搶了一家銀行還殺死了一個人。一開始想起自己的誓言還有些不安,但時間長了沒什麼事也就淡忘了。一次,他乘船去和情婦旅行,在大海中遇見大風浪,眼見船就要翻了,突然想起曾經發過的毒誓。就在甲板上面向陰雲密佈的天空雙手合十向上帝禱告道:「上帝啊,我知道自己做了錯事無可原諒,但船上其他人是無辜的呀,他們又沒有做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請你不要因我遷怒於他們……」

這時,天空傳來上帝的聲音:「你TMD別廢話了。無辜的?你以為這些年來我在閒著?這麼多年……我湊這一船人容易麼?」

笑話比較冷,魯班術妹子講述水平也不行,乾乾巴巴的。她講完,茅山妹子沒笑,過了半天才疑惑的問:「你確定你講的是笑話?」

我暗自苦笑,魯班術妹子還真是一個烏鴉嘴,車子行駛在狹窄的山路上居然講了這麼一個笑話。笑話非但不覺得好笑,在這樣的環境下反而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身後兩個妹子還在小聲的說笑著,我卻沒有什麼心情繼續聽下去,或許是這個笑話讓我有些擔心的緣故,張開眼,擦了下窗戶上的蒸汽朝外面看了看。

只是不經意的一瞥,卻見窗外黑乎乎的山谷下面,有一團淡淡發著紅光的物體快速朝上翻滾。我以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那團發著紅光的物體卻是變得大了不少。

這是什麼東西?飛碟還是奧特曼?我驚訝的仔細看去。就見紅色的物體並不是固體,像是霧氣又像是雲絲,在這團朦朧狀態中的東西中間,向外散發著淡淡的紅光,紅光並不強烈若隱若現。但是在並不強烈的紅光下,這一大團朦朧的東西變換著各種不同怪異的形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翻滾。

驚訝的我還是不敢相信真的看到了,用袖子使勁擦了一下玻璃,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等我再次看去,卻發現紅色的霧氣變得消失不見了,我急忙四下去看,那一團紅色的霧氣卻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只是自己看花眼了吧?這個時候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我坐好,深吸了一口氣,回想剛才的一幕,心中卻越來覺得越不安。

「轟隆隆……」一陣大響從頭頂上方傳來,我一驚朝前面車前擋風玻璃看去,前面山上突然滾下一塊巨石,巨石帶著雷霆之勢衝下來將前面的一輛拉貨的東風卡車撞下山崖。

張鑫被眼前的一幕嚇的不輕,踩下了剎車,剎車踩下的同時,又是一陣「轟隆隆……」巨響傳來,一塊更大的巨石朝我們這輛車撞了過來。

「山崩了!」張鑫驚恐的喊了一句,還沒等車廂裡亂,巨石已經撞上了中巴,我感覺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撞到了車上,力量太過猛烈,還沒等來得及有所反應我便在這股大力下暈了過去,在暈過去的一剎那,我看到山崖邊上的防護欄像是稻草一樣被撞飛,而那團散發著淡淡紅光的霧氣漂浮在虛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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