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1:17

第二十一章邪惡屍鬼

    西域地廣人稀,進入這裡,海龍才明白自己是多麼幼稚。在中原的時候,他曾經以為,只要進入了西域境內,必然能找到那個生他養他的小村。但是,到了這裡,他知道自己錯了。西域的地界之大,疆域之遼闊,絲毫不差於中原。而且這裡人煙稀少,大部分人都像他當初所在村落那樣,對於外面的世界根本沒什麼瞭解。在中原的時候他還可以問路,可到了這裡,卻只能靠自己摸索。三天,已經足足三天了,西域高原彷彿沒有邊際似的,他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是距離連雲山越來越近還是更遠。在這片廣闊的高原上,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

    陽光毒辣的照射著大地,因為地處高原,白天的時候,空氣異常灼熱,如果不是海龍有了一定的法力,或許他早已經被太陽曬傷了。從乾坤戒中取出水袋喝了一口,海龍遙望著遠方,心中暗暗叫苦。他已經先後遇到四、五個村落或者部落了,但打聽的結果卻是,根本沒有人知道連雲山這個地方。現在已經深入西域高原,雖然能夠辨別東南西北,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

    正在海龍迷惘之時,一個人影進入了他的視線之內,那人正緩慢的前進著,每走出幾步必然會摔一個跟頭,但是,他馬上又會爬起來繼續前進,似乎有什麼執念支撐著他的身體似的。在這片空曠的大地上驟然見到人影,海龍不禁心中一喜,身形飄起,朝那人迎了上去。離的近了,他看清了那人的樣貌,那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樣子極為狼狽,一頭亂蓬蓬如雜草般的頭髮遮住了面龐,身上的衣服就如海龍在遇到玉華姐妹時那樣襤褸的變成了一條條。裸露在外的雙手上全是被曬傷的痕跡,皮膚宛如枯樹一樣乾燥的裂出了一條條細紋。

    飄身來到那中年人身前,海龍問道:「大叔,你這是怎麼了?」中年人的樣子已經激發了他的惻隱之心。

    中年人聽到人聲,猛的抬起頭,海龍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中年人的臉上佈滿了爛瘡,那乾澀的黃褐色痕跡看起來異常噁心。他那雙渾濁的眼睛中毫無神採,當他看到海龍的時候,突然厲聲大喝道:「滾,快滾開,離我遠點。」

    海龍一楞,下意識退後幾步,試探著問道:「大叔,你這是怎麼了?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麼?我這裡有水,也有食物。」

    中年人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顫巍巍的用他那嘶啞的聲音喊道:「不,不,快滾開,快,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你幫助。快滾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淒涼,看著他如此淒慘的景況,海龍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被人壓迫的遭遇,再也顧不得忌諱身麼,大踏步走到中年人身前,伸手向他抓去。中年人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事物一般,身體猛的後退,但他顯然已經非常虛弱了,一個趔趄,頓時摔倒在地,海龍這一抓也自然落空了。

    「別碰我,離我遠點,難道你想死麼?」中年人的聲音越發淒厲了。

    海龍疑惑的道:「大叔,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幫助你而已啊!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如果你再繼續走下去,會死的。」

    中年人眼中流露出一絲淒涼,喃喃的說道:「死,是啊!死,我就是想死啊!你快離我遠點吧。我中了屍毒,有很強的傳染力,我不能害了你。如果被感染了,你也會變成像我這樣的。別管我,趕快離開這裡。」

    「屍毒?屍體上的毒麼?大叔,你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說不定我能救的了你,我不過去,就在這裡聽。給,你先喝點水。放心吧,這水袋就送給你了,同樣的我還有許多,你不必介意。」說著,他將自己的水袋扔了過去。

    或許是感受到海龍發自內心的真誠,中年人似乎平靜了許多,他確實渴了,一把抓起水袋,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半袋子水很快進了他的肚子。喘息聲漸漸平穩,中年人又向後挪了幾下身體,有些感激的看了海龍一眼,道:「年輕人,謝謝你。你是好人。」

    海龍第一次聽到有人稱自己是好人,心中頓時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他本來並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但之前被中年人勾起了回憶,所以才下定決心要幫助他。微微一笑,道:「大叔,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可不是普通人哦,說不定,我真的能幫上你。」為了顯示自己的強大,海龍左手一揮,用血八卦發出一道紅色的能量,頓時在旁邊不遠處的地面上炸出一兩尺深的淺坑。

    中年人驚訝的看著海龍,道:「你,你這是?好吧,反正我也快死了,就說出來給你聽好了。不過,你要答應我,聽完我的故事後,立刻用你剛才發出的光芒把我打到那坑裡,然後用土把我埋掉,如果可能的話,最好用火先燒了我的身體。」

    從中年人的語氣中,海龍聽出了他對屍毒的恐懼,不置可否的道:「你先把你的事說出來,然後我自然會幫你。」

    中年人拉下自己的頭髮,擋住那恐怖的面容,沙啞的道:「我叫沙司,本是距離這裡幾十裡外中一個小部落的人。我們在這西域高原上以放牧為生,雖然生活貧苦,但我們卻過的很快樂。我有一個美麗的妻子,兩個兒子一個二十三歲,一個十七歲。他們都是我最大的驕傲。但是,我們一家幸福的生活卻在幾天前毀了。那天,我的大兒子不知道為什麼,放牧到很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他臉上都是灰青色的。當時我以為他是累了,也沒有太在意。回來以後,他一直都癡癡傻傻的,沒有吃飯就去休息了。可怕的事在半夜發生了,一聲慘叫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那慘叫是從我兩個兒子的帳篷中傳出來的,我和妻子慌忙趕了過去。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我大兒子用力抓住小兒子的身體,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出了獠牙,用力咬在弟弟的喉嚨上,他臉上的皮膚已經潰爛了,不斷滴落著黃色的液體,被他咬了的小兒子在我趕到之時已經斷氣了。我當時大為驚恐,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妻子則大聲喊著救命。大兒子站在那裡,呆滯的看著我一動不動。在妻子的呼喊下,酋長和部落中的人都趕了過來,酋長是見多識廣的,他一看到我大兒子的模樣,就知道他中了屍毒。屍毒是極為恐怖的,他有傳染的特性。我們部落中,大家之間的關係都非常好,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妻子愛子心切,衝入了帳篷中聲淚俱下的呼喚著大兒子的名字。突然,我大兒子猛的撲向他媽媽,根本沒有人來的急阻攔,他就已經咬上了妻子的咽喉。我的心碎了,在那一刻,我的心碎了。我是那麼的痛苦,我的家,我的家啊!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抄起一根木棍,用力的向大兒子打去,希望他能放開我妻子,在爭鬥的過程中,大兒子在我手上咬了一口,而妻子,則已經斷氣了。我以前練過一些把勢,還有些力氣,用出全部能耐,才好不容易將大兒子捆住。我知道,如果讓他在瘋狂下去,恐怕整個部落都要毀在他手中。此時,小兒子死去的身體也開始了抽搐,似乎馬上就要變成殭屍了。為了部落,我只能有一個選擇。我用力咬著牙,將兩個兒子和妻子捆在一起。並親手點燃了他們的屍體,要知道,對付殭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的身體徹底毀滅。大火吞噬了我所有的親人,我的牙已經咬出了血,我的全身都在不斷的抽搐,我的心在滴血啊!直到此刻,我才發現了自己手上被咬的傷口,我知道,自己也染上了屍毒,為了不連累大家,我想衝入火海之中,和我的親人一起去。但是,大家卻不讓我去死,用力的拉著我。酋長也安慰我,說只被咬了一點,未必會有事。但是,我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而已。屍毒只要沾染一點,立刻就會傳遍全身,雖然我沒死,我還有神志,但我身上的屍毒是不可能驅除的了。第二天,我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跑了出來,我只想跑的遠遠的,我不想連累任何人啊!我好恨,好恨那個咬死我大兒子的殭屍,是他毀了我們一家,我已經出來三天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沒有死,年輕人,殺了我,快殺了我吧。我好痛苦,幫我結束生命吧。」

    海龍眼中冷芒連閃,沉聲道:「在你們村落周圍有殭屍麼?會不會是屍鬼。如果是普通的殭屍,你的大兒子被咬死後,根本不可能回到部落中。一定是屍鬼。哼,我跟你回部落,一定幫你殺了那個屍鬼報仇。」在連雲山的時候,海龍曾經聽靈玉子說過屍鬼的事。所謂屍鬼,其實本身是人,但他們為了追求法力修為,而用特定的方法將自己變成了如殭屍般的生物,只不過,他們是擁有智慧的。對於屍鬼而言,活人的生氣和殭屍手下是他們的憑借,這種邪惡的修煉者,即使是邪道中人也不齒與之為武,修煉屍鬼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在短短幾十年間達到不弱的修為。只有最為邪惡的人,才會選擇這種修煉法門,一旦屍鬼的修為高深到一定程度,必然會引起生靈塗炭,屍毒的傳播,很有可能會給普通人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沙司的故事另海龍心中充滿了憤怒,不計後果的答應替他報仇,此時,他根本沒有考慮自己的修為夠不夠同屍鬼對抗。

    沙司楞了一下,喃喃的道:「不,我不能回去,我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是回去,會把屍毒傳染給大家的。我不能回去。謝謝你,年輕人,如果可能的話,你幫我報仇就行了。你從這裡一直往西走就能看到我們的部落,你說的屍鬼,有可能就在附近吧。」說完,他猛的抓起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用力刺進了自己的咽喉之中。黃綠色的液體從傷口中流出,生命一點一點快速的脫離著沙司的身體。沙司看著海龍,雖然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得到了海龍的承諾,他眼中流露著滿足的神色。有了報仇的希望,他再沒什麼遺憾了。身體轟然倒地,他去了。

    海龍木然站在那裡,其實,剛才他有足夠的時間阻止沙司,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沙司的身體已經完全被屍毒侵蝕了,即使是接天道尊在此,也未必能救的了他。而且,他活過來又能怎麼樣呢?最珍愛的親人都死了,與其讓他一個人孤獨的活著,還不如讓他們在地下相見的好。

    一層淡淡的青色光芒浮現在海龍身體周圍,紅色光柱接連不斷的從血八卦中衝出,沙司的屍體被海龍深深埋入了地下,一胚新的黃土突兀的出現在這廣闊的高原之上。從懷中摸出小鐵棍,海龍深吸口氣,將自己的法力催動到極限,化為虛影朝沙司所指的方向飛馳而去。空氣中,飄灑著一片晶瑩的水滴。水滴落入黃土上,很快的滲了進去,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威風輕撫,帶來了幾分蕭瑟。或許,數年之後,在這胚黃土上,會有植物生根發芽吧。沙司捨己為人的偉大情操會滋潤著它們茁壯成長。

    體內的法力激烈的運轉著,混合能量已經被海龍催運到了極限,腳下的土地飛速流逝,帶著深切的悲傷和濃濃的殺意,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由數百頂帳篷組成的部落,部落被無數尖銳的柵欄圍攏著,周圍正有上百名殭屍試圖衝進柵欄之中,柵欄內,人們正在用各種能用來做武器的工具從柵欄處探出,阻擋著殭屍的衝擊。但是,那些殭屍沒有生命,更不知道什麼叫死,憑藉著比常人強橫的力量和不易損壞的身體,依舊不斷的衝擊著。部落的人們體力畢竟有限,雖然他們輪流阻擋著,但從其疲倦的神態看,殭屍們遲早會衝破阻隔。那時,這裡所有的人將變得和它們一樣。看到這一幕,海龍不禁熱血沸騰,他知道,那隱藏於附近的屍鬼並沒有放過這個部落,他來了。

    「啊——」長嘯聲悠遠而清亮的響起,全身包裹在星藍鎧內的海龍飛騰而起,幾個起落,就已經來到了柵欄外圍。血八卦的紅光爆閃,三名殭屍被炸的粉碎,海龍飛身而起,變大的小鐵棍驟然揮出,澎湃的力量驟然迸發,接連七、八名殭屍的頭顱炸開了一地黃綠色液體。沒有了頭,它們只能不甘的倒在地上,但即使如此,他們依舊不斷的抽搐著。海龍已經完全進入了瘋狂狀態,手中小鐵棍和血八卦發揮出強大的威力,百餘名殭屍在他的瘋狂之中數量不斷銳減著,部落中的人們頓時壓力大減,都吃驚的看著那條如夢似幻的藍色身影。

    雖然只有伏虎初期的修為,但對付這種普通的殭屍已經足夠了,隨著殭屍數量的減少,受到血八卦中凶戾之氣的影響,海龍身上充滿了龐大的殺機。正在這時,一聲怒吼響起,剩餘的三十多名殭屍一蹦一跳的後退著,龐大的邪惡氣息瀰漫而至,海龍頓時感覺到胸中一陣壓抑,心道:來了。是的,他判斷的非常正確,一個高大的身影,以每一跳數十米的速度從不遠處飛快的接近著。他,正是海龍想找的屍鬼。

    這只屍鬼原本是中原中一名大盜,因為他每次盜搶時必將被搶之人全部殺光而引起了公憤,在無法立足於中原的情況下,他憑藉著不錯的身手逃到了西域,後來無意中得到了一本關於屍鬼的修煉法門,書中並沒有闡述修煉屍鬼的害處,在大喜之下,他貿然選擇了修煉。幾年過去,雖然他的力量比以前數以倍計的強大了,但是,卻也變成了如同殭屍般的模樣,身上再沒有了一絲人的跡象。同時,由於修煉了屍鬼,他變得更加凶殘了,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回轉中原肆虐,他依舊不停的修煉著,至今,已經有十年修煉之期。最近,他發現自己的修為始終停滯不前,始終無法突破到屍丹的境界,知道是因為吸食生人之氣不夠的原因,所以才瞄準著這距離自己最近的部落,只要達到屍丹之境,他就可以噴吐霧狀的屍毒攻敵實力大增。在窺視中,他殺死了沙司的大兒子……

    眼看著敵人的接近,海龍謹慎的從懷中取出幻龍,回頭沖部落中人大喝道:「你們都退回自己的帳篷去,這裡有我就足夠了。」

    「是嗎?有你就夠了?」異常難聽的聲音響起,屍鬼站立於海龍面前二十米外。從表面上看,他並不像其他那些殭屍那麼噁心,身上穿著一件灰黑色的長袍,枯黃色的長髮垂在肩頭,露在外面的雙手枯瘦,長長的指甲閃爍著幽綠色光芒,危險的氣息不斷從他身上散發著。

    海龍心中一凜,大喝一聲,「順風耳聽令,查。」黃光一閃而逝,屍鬼的身體微微一顫,一道淺黃色的光芒從海龍眼前一閃而過。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只屍鬼已經達到了相當於道固的境界,雖然他肯定不會飛,但比自己高了兩個境界,那是自己能對付的麼?在心中打鼓之計海龍眼前再次浮現出了沙司臨死前的目光,那目光給他帶來了無比的勇氣,緊了緊手中的小鐵棍,海龍下定決心,定要殺死面前這邪惡的屍鬼。

    屍鬼有些驚訝的道:「原來是個修真之人,怪不得敢來管老子的閑事,不過,看上去你好像也沒什麼高深的修為。我修煉的是屍鬼,目標是這部落中的普通人,不想和你們修真之人為敵,識相的立刻離開,我就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雖然身體已經變成了殭屍,但卻精明的很,知道憑自己修煉的屍鬼,是絕對不能招惹修真之人的,一旦來了修真高手,那他將只有徹底毀滅的結局。

    已經決定了,海龍就不會後悔,他怒斥道:「屍鬼,你竟然敢在這裡為禍人間,難道不怕受到天譴麼?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徹底消滅你。」

    屍鬼嘿嘿大笑起來,「替天行道?就憑你?看你的樣子,恐怕連元嬰還沒有,怎麼和我鬥。恩,吸食一個修真人的生氣總比的上百個人類了。既然你送上門,那老子就不客氣了。」話音一落,他那高大的身體僵直的向海龍飄飛而來,雖然看上去他的行動笨拙,但速度卻非常快。幾乎只是眨眼間就已經到了海龍面前。海龍不敢大意,抬手就是一道紅光。直徑一尺的紅色光芒重重的射在了屍鬼胸口正中。轟的一聲巨響,屍鬼的身體應聲拋飛,海龍頓時心中大喜,他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容易成功。但是,當屍鬼的身影穩定下來時,海龍的心卻沉入了谷地。對付普通殭屍無往不利的血八卦竟然失去了作用,那屍鬼胸前的衣服雖然破了一個大洞,但裡面那鐵黑色的皮膚卻分毫無損。

    「嘿嘿,小子,就憑你這破法寶也想傷我的鐵身麼?我看你是找死。我們屍鬼雖然不能像你們修真之人那樣使用法器,但我們的身體卻是不破的。我到要看看,你那紅光能發多少次。」說著,身體帶起一片虛影,再次衝了上來。

    海龍心中一凜,這次他沒有使用血八卦,而是直接用小鐵棍向屍鬼劈去,屍鬼嘿嘿一笑,伸出枯瘦的大手抓向小鐵棍棍頭。但是,這次他失算了。除了海龍以外,任何人面對小鐵棍時都將是萬斤之力。轟的一聲,屍鬼的身體竟然被硬生生的砸入土中,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傳來。

    一棍將屍鬼劈入土裡,海龍頓時大為興奮,「什麼他媽的不破之身,還不是被我打扁了。哼!」其實,如果他此時追上去用小鐵棍再給屍鬼的頭一下,還真能在屍鬼的大意之下取他性命,但在得意之餘,海龍卻判斷錯了,這一錯,險些另他丟掉性命。

    巨響聲中,屍鬼被砸入地下的位置猛的爆炸開來,大片的塵土遮擋了海龍的視線,胸口一痛,他的身體猛的後退,眼前藍光不斷的閃爍著。喀喀之聲連響,在巨大的衝力下,海龍撞毀了一大片柵欄,在地上翻滾幾圈才穩定住身體。他驚恐的看到,屍鬼緩緩從塵土中一步步向他緩慢的蹦來,他的一條右臂耷拉在身邊,顯然已經廢了。屍鬼那紅色的眼睛中凶光連閃,他已經變得狂暴了。

    海龍身上的星藍鎧比先前黯淡了許多,它用自己的能量保護了海龍的身體,否則,單是剛才屍鬼那全力一擊,已經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小命。胸口被命中的部位正好是心臟,逆天鏡散發出一股溫暖的能量從裡面護住了海龍的身體,否則,如果單是憑借星藍鎧,海龍雖然不至於死,但此時也絕對會失去反抗的力量。來不及細想,他慌忙用血八卦發出一道紅光將撲來的屍鬼震退,在地上打了個滾站了起來。星藍鎧在剛才的防禦中抽取了海龍大量的法力,加上之前對付殭屍時的消耗,陣陣虛弱感不斷侵襲著海龍的身體。

    屍鬼揉了揉被搭計程車胸口,恨恨的道:「你敢斷我一臂,今天我不把你撕碎了喂殭屍,我就不是屍鬼。」身影驟然加快,屍鬼將自己的修為施展到極限,一時間,海龍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屍鬼的影子,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由於無法找到屍鬼確切的進攻路線,他只得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小鐵棍,但是,這又如何能打到屍鬼呢?就在他慌亂之刻,後腦處突然傳來尖銳的陰風,沒等海龍躲閃,屍鬼的利爪已經抓到了他的頭顱。在他想來,海龍身上有星藍鎧防衛,但頭上卻什麼都沒有,正是他最好的攻擊對象。

    危機之中,逆天鏡發揮出了它仙器的作用,雖然海龍的修為遠遠不夠驅動它,但它自身的防禦力卻充分的展現出來。銀光一閃,屍鬼只覺得自己抓到了一顆堅硬的鐵球一般,一股灼熱的感覺順著手掌傳入他的身體,仙靈之氣正是他的客星,頓時慘叫一聲張開了手掌。這樣的機會海龍怎麼會放過呢,雙手抓著小鐵棍用力的掄了起來,轟的一聲,頓時將屍鬼擊出了部落。其實,如果換成一名道固期的修真者,即使有逆天鏡的保護,海龍還是會受到重創。畢竟他還不能發揮出逆天鏡千分之一的能力,但屍鬼倒霉就倒霉在屍氣最怕的就是仙靈之氣和佛氣,而這兩種能量海龍體內都有,驟然侵蝕之下,頓時使他從絕對的上風變成了下風。屍鬼雖然被仙靈之氣侵蝕著,但這次他卻並沒有和小鐵棍硬碰,而是隨著小鐵棍強大的衝擊力飄身飛出,直落出百米才停了下來。他抓上的指甲已經全部消失了,整條手臂不斷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海龍心中大喜,暗道:這逆天鏡果然是寶貝,如果沒有它,老子就歸位了。既然逆天鏡能夠護住身體,那自己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想到這裡,他將剩餘的法力全部散於體內,提著小鐵棍飛速朝屍鬼追去。

    屍鬼努力的運用著自己的屍氣與仙靈之氣抗爭著,幸好他只是沾染了一點,否則,此時早已經化為飛灰了。但即使如此,他行動的速度還是慢了許多,他不敢在攻擊海龍,痛苦的怒吼一聲,掉頭就跑。那些剩餘的殭屍失去了屍鬼的控制,一個個搖搖晃晃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屍鬼的速度確實驚人,海龍全力追擊卻始終無法靠近。心中一動,海龍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個茶杯,這是他在通苑城時採購的物品之一,是準備回去送禮的。棍交左手,他猛然提速,將自己與屍鬼的距離拉近了幾米,運用起當初和「小機靈」玩鬧兒時的投石絕技,茶杯猛的向屍鬼腳下砸去。屍鬼是一蹦一蹦前進的,在他想來,只要擾亂他腳下的步伐,自己就能追上去了。

    卡嚓一聲,茶杯變成了一堆碎片,雖然海龍將法力注入其中,但遇到屍鬼那鋼鐵般的防禦,還是白費了,一點也沒影響到他前進的速度。看著再次拉遠距離的屍鬼,海龍一咬牙,從剩餘的法力中抽出一股,猛的注入到血八卦之中,毅然的第二次攻向屍鬼的雙腳。血八卦畢竟是法寶,雖然其威力不能傷害到屍鬼,但衝擊力卻足夠強大。轟的一聲,屍鬼雙腿被震的飄蕩而起,在衝力的作用下,他的身體頓時翻上了天。海龍長嘯一聲,飄身而起,雙手緊握小鐵棍,如開天闢地一般,重重的轟擊在屍鬼胸口。屍鬼上衝的身體頓時被轟進了地面。同樣的錯誤海龍自然不會再犯第二回,又一棍猛的砸破了屍鬼的頭,飛濺起的血肉全被星藍鎧散發的藍芒阻擋在外,未能汙染到他的身體。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1:50

第二十二章禪宗弘治

    一縷黑煙從屍鬼破碎的頭部中飄蕩而出,閃電般朝殭屍群飛去。這屍鬼雖然未能修煉成屍丹,但卻可以利用殭屍的身體施以借屍還魂之法。再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就能重新恢復功力。海龍雖然明知道那黑氣要跑,此時法力卻已經完全耗盡,根本沒有再出一擊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氣朝殭屍群中衝去。

    正在這時,一聲清亮梵唱響起,「孽障休跑,看法寶。」光芒一閃,一面巨大的金缽擋在了黑氣之前,黑氣頓時劇烈的翻騰起來,慘叫聲不斷迴響著,在金光籠罩之中,頃刻間消弭於無形之中。「佛法無邊,回頭是岸。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吧。」金光再次閃亮,在海龍與村落中央,一個直徑十米深五米的巨大深坑悄無聲息的出現了。那些已經被海龍毀滅的殭屍和殘餘的殭屍在金光籠罩下全都飄飛而起,一個個接連落入大坑之中。金缽上光芒大亮,一個個複雜的梵文漂浮在它周圍,大坑中的殭屍都失去了原有的灰黑色,變成了真正的屍體,刺目的光芒一閃而逝,地面恢復了平坦,一切都歸於正常之中。

    在那佛光普照下,海龍感覺到全身不斷傳來陣陣舒爽,體內混合法力中的佛力運轉驟然加速,竟然在這數息之間,幫他恢復了一些法力。眼看著金光的消失,海龍不禁暗暗搓舌,如此高深的佛法修為,比自己簡直強的太多了。

    光芒一閃,一個身影出現在海龍身前,一隻白皙的手遞了過來,柔和的聲音道:「施主,我拉你起來。」

    海龍抬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袈裟的年輕和尚出現在自己面前,此人面如瑩玉,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佛光,看上去年紀不大,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眉宇間還有著幾分稚氣。

    抓住那只白皙的手,一股大力傳來,將他從地上扯起,海龍站起身正好和那年輕和尚對視,那和尚比他矮了寸許,英俊的容貌使海龍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絲自慚形穢的感覺。皺眉道:「你是什麼人?那屍鬼的魂魄被你滅了麼?」

    青年和尚點頭道:「是啊!被我滅了,像這樣邪惡的屍鬼,怎麼能留他危害人間呢?他的魂魄已經被我的佛缽煉化,須經過重重劫難才有可能轉世投生。施主,先前真是謝謝你仗義出手,你真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你,恐怕這裡那些普通人就慘了。」

    海龍哼了一聲,道:「你既然在旁邊,為什麼不早點出手,難道想看我出醜麼?看你和尚打扮,難道是梵心宗的不成。」

    青年和尚一楞,道:「什麼梵心宗,沒聽說過啊!我剛才不是不想早出手,而是剛剛趕到,本來我在數百裡之外正在修煉天眼通,突然看到這邊邪氣瀰漫,就趕了過來,幸虧大哥你頂住了那屍鬼啊!」

    海龍疑惑的看著青年和尚,心道,這傢伙連梵心宗都沒聽說過,明顯是個比自己還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可他的修為又這麼高,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行,一定要問清楚才好。想到這裡,他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道:「降妖除魔乃我輩份內之事。兄弟不用客氣。梵心宗你都不知道麼?是當今天下第一佛門正宗,我看兄弟是和尚,所以以為你是梵心宗中人呢。既然你不屬於梵心宗,那你是在何宗派修煉呢?」

    青年和尚道:「小僧法名弘治,屬禪宗。可能失主沒有聽說過吧。我們禪宗已經有很多年不在外走動了。而且禪宗現在也僅剩我一個人而已。施主你應該是修真者吧。沒想到小僧剛剛出關,就遇到了您,怪不得以前師傅說,修真者和我們修佛者一樣,都上體天心。小僧很小就跟隨師傅修佛,對於世上諸般皆不太懂,今後還請施主多多指點。」

    海龍心道,不懂才好。禪宗?確實沒聽說過,不過看他修為這麼高,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不懂世事麼?那就好辦了,「我叫海龍,是連雲宗五代弟子,連雲宗你知道麼?乃是當今正道七大修真宗派之首。剛才我一時大意竟然險些讓那屍鬼逃脫,說來真是慚愧啊!」

    弘治微微一笑,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施主不必過於注重得失。敢問,施主修行多久了?」

    海龍道:「有四年多快五年了吧。我本來是準備回山閉關修煉的,但在此遇到了屍鬼,才耽擱了。你呢?看你佛法修為不弱,修行有多少年了?」弘治聽了海龍的話微微一楞,喃喃的道:「四、五年?僅僅四、五年就這麼強了麼?我剛才在煉化那屍鬼魂魄之時曾經清晰的感覺到在他魂魄裡已經滲入了一股仙靈之氣,能用仙靈之氣攻敵,那施主的修為豈不是已經達到相當於我佛家大圓滿之境界麼?小僧實在是太驚訝了。我修行千餘年,也只不過剛剛小圓滿而已。想達到施主這樣的境界,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今後,還請施主多多指點。」

    即使以海龍的厚臉皮也不禁微微一紅,他當然知道,弘治所指的仙靈之氣完全是來自於逆天鏡,和自己根本沒什麼關係,但受到面前這修佛高手的恭維,他也不禁產生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大圓滿是什麼我不明白。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厲害。不過嘛,以後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到可以幫你解惑。你說你已經修煉千年了,看你的樣子可不像啊!你不要叫我施主了,我叫海龍,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弘治輕嘆一聲,道:「施……,啊,不,海龍兄,我七歲就跟隨師傅入山修煉,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閉關修煉和研讀佛法之中,至今已經有一千二百餘年了。自從十八歲以後,我的外貌就沒有發生過改變,一直都這樣。師傅他老人家對我期望很高,說我是先天佛體,修佛比一般人容易的多,他希望,我今後能夠度過佛劫。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佛劫是什麼,而且修煉了這麼長時間,還是和大圓滿之境相差甚遠。」

    海龍笑道:「不過才一千多年而已,我認識許多修煉好幾千年的高人呢。修煉是不能著急的,一旦焦躁,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這樣吧,我認識現在天下第一佛宗梵心宗的宗主,他可以說是當世修佛最厲害的人了,有機會,讓他指點你一番也就是了。」

    弘治由於被其師傅多年灌輸,對於修煉極為執著,聽了海龍的話頓時大喜,趕忙道:「謝謝,謝謝你海龍兄,今後小僧如有所成,都拜兄之所賜。我剛剛出關不久,師傅在圓寂時曾經吩咐我,達到小圓滿境界之後,就需到外面曆練。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這樣吧,我以後就跟著你好不好,有海龍兄這麼好的人帶著我,對我的修為一定有很大的好處。」

    海龍心中暗喜,有這麼一位修佛高手跟著自己,就算魔宗派人追來,自己也不用怕了。表面上卻皺起了眉道:「這不大好吧。我要返回連雲宗修煉,而且我們之間又沒有任何關係,帶著你回去,恐怕我師門長輩會不高興的。」

    弘治眨了眨眼睛,道:「那怎麼辦?小僧真的很想跟隨海龍兄一起游曆,請你成全我吧。」他剛剛出山,心智幾乎還停留在孩童時代,遇到海龍後,他修佛而得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就像在怒濤中抓到一根浮木似的,他現在非常不想離開海龍。

    海龍強忍著心中的興奮,沉吟道:「這樣吧,你認我做大哥,只要你成了我的兄弟,到了連雲宗,長輩們也不會說什麼了。怎麼樣?」

    弘治疑惑的道:「認你做大哥?可是,我都一千多歲了,比你大許多啊!這不妥吧。」

    海龍正色道:「所謂達者為尊,你修佛多年,竟然連這麼一點紅塵的念頭都看不透,怪不得無法達到大圓滿境界。這也是我對你修行的考驗之一,你不但要認我做大哥,還必須一切都聽從我的安排,對我要恭敬,絲毫不能以自己年紀大修為深而自傲,這樣,是對你心性最好的磨練。你明白麼?」說完,還做出一副我這都是為了幫你的樣子。

    聽了海龍的話,弘治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喃喃的道:「是啊!我怎麼還看不透紅塵俗物呢。海龍兄,哦,不,海龍大哥,多謝你的指點,從現在開始,弘治就是你的小弟了,不論有什麼事,旦憑吩咐。」說著,雙手合十向海龍拜了下去。

    海龍驚訝的看到了弘治頭頂的戒疤,一般僧人的戒疤都是九個,可他卻有十六個之多,有這麼個強大而聽話的小弟,自己就算回到連雲宗也不用怕被欺負了吧。想到興奮處,嘴角不禁流露出淡淡的微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小治吧。」說完這句話,海龍自己也不禁覺得好笑起來,小治,感覺上怎麼像是在說痔瘡似的。不管了,反正自己的道號是痰盂兒,有個痔瘡小弟也正常的很。

    這時,村子裡的人終於意識到外面的事情已經結束,一些膽子大些的試探著從帳篷中鉆了出來,當他們看到所有殭屍都已經消失之時,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一會兒的工夫,整個部落頓時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他們移開柵欄,數百人一起向海龍和弘治的方向跑來。

    弘治看著眾人如排山倒海般衝來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道:「海龍大哥,他們這是幹什麼?」

    海龍笑道:「我們消滅了屍鬼和殭屍,他們自然是來感謝的嘛。等他們過來你不要出聲,一切有我就是。」

    弘治最怕和人打交道,見海龍大包大攬過去,頓時感激的道:「大哥,跟著你真好。如果以後小僧能幫你分擔什麼,儘管開口。」

    村民們終於衝到了海龍二人身前,在沒有任何人指揮的情況下,他們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向海龍道:「多謝恩公拯救了我們部落。」之前,他們只看到了海龍的出手就跑回帳篷中躲了起來,根本不知道最重要的工作是由弘治完成的,立時將海龍當成了大救星一般看待。

    海龍飄飄然的道:「大家趕快起來,除魔衛道乃我輩應盡之責,沒有什麼可謝的。請問,你們哪位是酋長。」

    村民們依舊跪在那裡,他們的眼睛中都散發著發自內心的感激,為首一名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人道:「小的就是酋長,恩公,請您吩咐。」

    眼看著面前跪倒一片的人群,海龍漸漸有些不適應了,閃身到一旁,道:「酋長,你快讓大家都起來,否則,我可馬上就要走了。」

    酋長微微一楞,在權衡利弊之後,只得無奈的指揮著眾人都站了起來。海龍道:「酋長,你認識一個叫沙司的人麼?」

    酋長全身一顫,道:「認識,當然認識,那是我的好兄弟啊!他實在太慘了,一家都被殭屍所害。恩公,您認識他麼?」

    回想起沙司之前的樣子,海龍不由得心中一酸,將自己如何遇到沙司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我真的好恨,居然有人如此凶殘的修煉屍鬼,於是就趕快趕了過來,那屍鬼確實厲害,在我和弘治兄弟同心協力下,終於將他們全部清除掉了。你們放心,今後再不會有屍鬼來打擾你們部落。其實,如果說起來,應該是沙司拯救了你們。我已經把他安葬在由此往東幾十裡外,那裡有一個很明顯的土坡,希望你們能給他立一塊杯。由於他身上有屍毒,所以就讓他在那裡安息吧。」眼圈微微一紅,海龍黯然的低下了頭。在他身後的弘治暗暗點頭,心道:這剛認的大哥真是個好人。從這以後,他完全死心塌地的跟隨著海龍,成為他最忠誠的小弟。

    酋長早已經淚流滿面,恭敬的道:「多謝恩公幫沙司兄弟安葬,恩公今天所做的一切,我們喀耳鞔部落用不敢忘。請恩公到我們部落中休息休息吧。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路。海龍肚子確實有些餓了,這些天一直風餐露宿,他也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扭頭看了弘治一眼,這才在村民們的簇擁下向部落走去。

    西域的部落本就好客,更何況海龍是他們的大恩人,各家各戶都拿來自己最好的東西款待海龍二人,一時間烹羊宰牛,忙的不亦樂乎。

    讓海龍大跌眼鏡的是,晚上剛一吃飯,弘治就迫不及待的撕了一條羊腿大嚼起來,看著他一手油膩的樣子,哪裡還像個出家人。

    「喂,我說小治,你們修佛之人不是都吃素麼?」海龍疑惑的問道。

    弘治咀嚼著香噴噴的羊肉,一臉滿足之色,道:「我們禪宗是不忌諱這些的。師傅他老人家最喜歡酒肉了,我跟隨他修煉時,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出山採購,他老人家常說,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修佛並不一定要太拘於形式,只要虔誠的信奉佛祖,吃些酒肉並無不可。哇,大哥,這羊肉味道真好,又香又嫩,可比師傅拿回來那些肉好吃的多了。你也吃啊!」說著,立刻灌下一大杯馬奶酒。

    海龍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苦笑道:「原來你還是個酒肉和尚。不過,我喜歡。最討厭拘束的生活了。吃,多吃點。」

    看著海龍二人大吃大喝的樣子,喀耳鞔部落酋長頓時眉開眼笑,連連向海龍二人敬酒,海龍天生酒量很大,馬奶酒後勁又小,足足喝了幾十杯他仍然沒有一絲醉意,一邊吃著,他向酋長問道:「您知道在咱們西域有座連雲山麼?」

    酋長楞了一下,道:「好像有吧。恩公,你要去那裡?不如多在我們這裡逗留些天,雖然我們這裡不是很富裕,但保證您天天能吃到新鮮的牛羊肉。」對於面前的這個青年,他有著發自內心的好感。而且從私心來說,如果海龍能長時間逗留在這裡,對於部落只有好處。

    海龍搖了搖頭,道:「我還是要趕快回去的。那裡才是我的家啊!酋長,您好好想想,只要能告訴我連雲山大概的方向就好。」

    酋長嘆了口氣,他也知道強留不得,道:「恩公,不瞞您說,我們族裡有樣寶物,有了它,您一定能找到連雲山的。您等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他轉身出了帳篷,一會兒的工夫,拿著一個皮捲回轉。

    雙手遞上皮卷,道:「恩公,這是我族祖傳的寶物,就送給您吧。」海龍一楞,心想,難道是藏寶圖不成?如果真的是,自己就發達了。想到這裡,趕忙接到手中。酋長解釋道:「這是張全西域的地圖,是祖先無意中得到的。只不過上面原本沒有名稱標注,我們喀耳鞔部落曆代祖先隨著不斷的探索,標明了一些已知的地名,剛才我看了一下,並沒有您所說的連雲山。但這張地圖上卻有著許多高山大河,如果您對那裡地形熟悉的話,應該能找到確切的位置吧。我能幫您的,也就這麼多了。」

    海龍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這是現在自己最需要的,一邊道謝,一邊打開了皮卷。這是一張用羊皮製成的地圖,工藝十分考究,雖然明顯已是很古老的東西,但卻沒有絲毫破損。地圖上繪製著各種山川河流的地形,有些確實已經有了標注。

    弘治好奇的湊了過來,看著地圖道:「這真是件寶物,繪製它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經曆啊!我看,有可能是仙人所為。」

    海龍瞥了他一眼,道:「哪兒有那麼多仙人,就算是我們修真之人,只要下定決心,用一段很長的時間同樣能繪製出來。酋長,真是謝謝您了,不過,這地圖太珍貴,您只要給我們照著上面模仿一份也就可以了。」

    酋長搖了搖頭,道:「如果沒有兩位恩公,恐怕我們喀耳鞔部落就不存在了。摹本我們自己留有幾份,已經足夠了。這份原本珍品您一定要收下啊!不然,我們的族人也會怪罪我的。對待朋友,我們喀耳鞔部落向來不是小氣的。」

    海龍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您,酋長。」

    當晚,在酒意的催使下,海龍和弘治早早的睡了。清晨,天還沒亮之時,弘治就被海龍從被窩中拉了起來。

    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弘治有些不滿的道:「海龍大哥,天還沒亮呢,你拉我幹什麼,讓我再睡會兒。」

    海龍在弘治的光頭上敲了一記,道:「睡什麼睡,趕快走拉。這部落的人太熱情,如果我們白天走,恐怕會有很多麻煩。」

    「哦」弘治無奈的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將自己的袈裟套在身上,海龍催動法力注入乾坤戒,從裡面拿出了幾樣東西,然後抓起桌子上的地圖,和弘治悄悄的離開了部落。一邊走著,海龍問弘治道:「你能不能飛?」

    弘治點頭道:「當然能了?可是大哥,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步行對修行會很有利麼?我曾經在師傅留下的一本書上看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既然是行路,自然要用走的。啊!對了,大哥,你留在部落裡的是什麼東西,好像是幾張紙似的。」

    海龍嘿嘿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留下的是銀票,那是一萬兩銀票,用它可以換許多東西的。昨天我們吃了那麼多東西,又拿了人家的地圖,總要給點回報嘛。那個村子已經夠窮的了。」其實海龍並沒有那麼好的心腸,他向來的作風就是損人利己,只不過因為那部落和他長大的村子有很多相像的東西,又被沙司的行為所感動,所以才會這麼做。海龍不知道的是,早在昨天晚上,弘治就已經為整個村落施加了伏魔咒的禁制,即使再有像屍鬼那樣等級的邪物入侵,也必將無功而返。

    弘治敬佩的看著海龍,道:「大哥,你考慮的真周到,我都沒想到啊!跟著你,真是我的幸運。」

    海龍得意的道:「那是當然了,我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早上叫你起床之前,我已經找到了連雲山大概的方位。我這也是第一次出山,找回去還真是不容易啊!」說著,他攤開地圖,指著下面的一片地方道:「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你往上看,在地圖的上面,這片用雲霧符號代替的地方,就應該是我們連雲山脈了,畢竟那裡除了我們宗派的人以外,外人是不可能進入的。不能說肯定就對,但也八九不離十吧。」

    弘治喜道:「那好啊!我們就趕快回你們連雲宗吧。連大哥你都這麼厲害,那你的師長豈不是神仙中人麼。」

    海龍理所當然的道:「那是,我們那裡可是人間仙境,等你到了,就明白了。對了,你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圓寂呢?」

    弘治黯然道:「師傅對我很好,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了,那時的我好像沒有父母,在街頭流浪的時候被師傅帶走的。後來,我就一直跟隨師傅在山中修煉,大約一百年前,師傅突然告訴我,他大限已至,就在山裡坐化了。他老人家走的很安詳。在臨死時,他告訴我,說自己始終沒有大圓滿最後境界的勇氣,心志不夠堅定,不適合再修煉下去了,只有選擇坐化成石以保存佛念,或許千萬年後,等他的佛念凝固,就能重新活過來。師傅說我是修佛的天才,讓我閉關百年後再出山,然後就圓寂了。我真的好難過,師傅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死了,我就變成了一個人。不過,佛祖待我真是不薄,昨天又讓我遇到了大哥你,以後又有依托了,大哥,謝謝你能讓我跟在身旁。」

    海龍心頭微顫,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利用弘治而已,根本就不是想幫他什麼,心中突然昇起一絲難以名狀的壓抑感,他猛的轉過身,道:「快走吧。」說完,催動法力,快速朝遠處而去。弘治看著海龍的背影,輕嘆一聲,道:「大哥,跟著你,或許就是我最重要的曆練之行吧。」黃色的佛光亮起,不見他作勢,已經追到了海龍背後,就那麼漂浮著跟隨海龍前行。

    有了明確的方向,前進就容易的多了,按照地圖,一天的工夫,他們已經走出了到達連雲山脈十分之一的路程。

    弘治愁眉苦臉的停下腳步,道:「大哥,這窮鄉僻壤的,連個避風的地方都沒有,晚上我們吃什麼啊!我已經餓了。」

    海龍笑道:「你這樣子,哪裡像個修煉佛法之人,俗家的六欲我看你都沒斷絕。吃、喝、睡更是一樣不忘。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六根清凈麼?要是現在我整天讓你吃喝,將來害你修為停滯,可不要來怪我。」

    跟了海龍一天,弘治彷彿也受到了他的感染似的,嘿嘿笑道:「我在修煉的時候就六根清凈了,平日裡自由一些也沒什麼,這樣才能讓我的心志更專注啊!真想再吃一頓昨天那樣的伙食,哎,一回想起那流油的羊肉,我,我就……」

    海龍沒好氣的道:「行了,別陶醉了,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跑了一天,我已經有點累了。」說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弘治眨了眨眼睛,道:「大哥,不是吧?就在這裡。怎麼也要找片小樹林或者山坡後之類的地方吧。高原的晚上可是很冷的。你看我這白皙的皮膚,你能忍心讓我凍壞了麼?」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就那麼平躺在地,道:「少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已經達到寒暑不侵的程度了麼?就算一直沒地方住,一直不吃不喝,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弘治不滿的坐到一旁,道:「就算我的佛力能達到你所說的程度,那我也願意吃好睡好啊!怎麼說你也是我大哥,總該照顧我吧。」說完,氣哼哼的一個人在那裡運氣,小孩子的心性表露無疑。

    海龍現在還真不敢得罪這位自己騙來的保鏢,一翻身坐了起來,湊到弘治身旁,道:「怎麼,生氣了?」

    弘治扭過頭不理他,海龍嘿嘿一笑,右手虛空一抓,頓時一隻肥嫩的雞腿出現在手中,用力的咬了一口,模糊的道:「哎,這雞腿是真好吃啊!可惜有的人氣都氣飽了,用不著吃了。」說著,三口兩口就將雞腿塞進了肚子。這一切都看在弘治眼裡,他不禁瞪大了眼睛,以他的修為,都沒看出海龍這條雞腿是從何而來,從雞腿傳來的香味看,那絕不是用法力模擬而來的,而是貨真價實的美味。嚥了口吐沫,弘治試探著道:「大哥,你的雞腿還有沒有了。能不能給小弟我也來一條。我肚子真的好餓啊!」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2:14

第二十三章歸途偶悟

    海龍吃干凈雞骨上的最後一點肉,道:「有,自然是有拉,不過你好像生氣了,還需要吃雞腿麼?喝西北風不就飽了?」他現在已經漸漸掌握了弘治的弱點,心中暗想,這傢伙絕對是貪吃貪喝的典型,只要自己能抓緊他的胃就不怕他不聽自己的。如果讓悟雲那老和尚看到有這麼的修佛之人,恐怕鼻子早就氣歪了吧。想到這裡,海龍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為了美味,弘治現在什麼也顧不得了,貼上海龍的肩膀,賠笑道:「老大你是什麼人物,小弟怎麼敢生你的氣呢?就給我一點吧。」

    海龍拍拍弘治的肩膀,道:「你明白就好,如果以後再發脾氣的話,我就幫你『絕食』給。」虛空一抓,又是一條雞腿憑空出現,隨手塞給了弘治。弘治大喜接過,趕忙張口大吃起來。海龍右手連揮,先是一張羊皮出現,接著,一樣又一樣美食落在羊皮之上,最後,他竟然還「變」出了兩壺酒,看的弘治口中的雞腿差點掉在地上。雖然他感覺到了法力波動,但卻怎麼也不明白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

    海龍心中暗暗得意,這些自然是他早先儲存在乾坤戒中的。自從吸收了逆天鏡中的仙靈之氣後,他發現自己再使用乾坤戒的時候,就不會有青光發出了,而且使用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乾坤戒是個保鮮的好東西,不論放在裡面多久,都會像剛放進去時那樣新鮮。海龍的好吃不在弘治之下,當初在通苑城中花的大部分銀兩,都用來採購食物了,現在乾坤戒裡的東西,他一個人吃,一年也吃不完。

    「快吃吧,吃完了早點休息。」一個大皮捲出現,在海龍迅快的動作下,一座簡單的兩人皮帳篷快速的出現在地面上,海龍找了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用大釘子固定好帳篷,這才開始繼續大吃起來。他所做的一切深深的震撼了弘治的心。在弘治眼中,海龍就彷彿一個千手觀音似的,想要什麼都能隨手變來。心中的尊敬頓時更盛了。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鉆進了帳篷之中,海龍從懷中取出自己的寶貝小鐵棍放在身旁,有著重量巨大的法寶在,就算高原上的風再凜冽,也不可能將皮帳篷吹翻。弘治一見到小鐵棍,頓時眼中驚芒大放,一圈金黃色的佛光從他身體周圍滲出,彷彿感應到什麼似的,小鐵棍也發出了叮的一聲輕響。「大哥,這,這是什麼寶貝。其中似乎蘊涵著龐大的佛力似的。」

    海龍得意的一笑,道:「想知道麼?你先告訴我你昨天用的那個大金缽是什麼東西,我就告訴你它是什麼。」

    弘治道:「那佛缽是師傅傳給我的幾件法寶之一,是我佛門至寶,乃是降妖伏魔的聖物,名曰菩提缽。用佛力催注其內產生的金光有很強的蕩魔功效,威力會隨注入佛力的大小而增減,妖魔見之,必懼之。所謂,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如來有所說法耶。須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說義。無有定法。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無有定法。」當他說起佛法之時,臉上再沒有了一絲童稚之色,寶象莊嚴,宛如得道高僧一般。身上的佛氣澎湃而出,給海龍帶來了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行了,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這些佛法我可聽不懂。看來你這菩提缽,比我上次在梵心宗見到那悟玄本尊所用佛缽要強了不少啊!不過比起我的小鐵棍來,恐怕還差了一些。我這小鐵棍名叫萬魔必伏棍,也就是說,即使來一萬個惡魔,它也能將其蕩平。」他哪裡知道小鐵棍真正的名字叫什麼,完全是為了顯擺,而信口胡編而已。弘治信以為真,不禁伸手向小鐵棍,海龍也不阻止。

    當弘治的手抓到小鐵棍之時,小鐵棍突然湛放出異常強烈的金色光芒,弘治輸出的佛力竟然完全被其吸入,一時間金光流轉,晃海龍和弘治都睜不開眼睛。弘治想將小鐵棍拿起來,但即使他將佛力催運到極限,也只能抬起一角而已。

    「好重,不愧為萬邪必伏棍。大哥,你這法寶可比我的菩提缽還要強大的多啊!我看你拿著很輕鬆似的,怎麼一到我手裡就變得那麼重。」

    海龍大言不慚的道:「那是當然了,我修為比你高深嘛,自然能夠輕易的拿起來。」說著,輕鬆的將小鐵棍握入自己手中。由於弘治佛力的注入,小鐵棍變得奇熱無比,澎湃的能量順著棍身流入海龍體內,混合能量得到這新鮮血液的注入,頓時快速的運轉起來。海龍來不及向弘治解釋,就已經進入了入定狀態之中。弘治看到海龍體內突然湧出一層淡淡的黃芒,雖然遠不如自己散發的佛力強大,但那確實是和自己同源的力量,心中暗想,難道大哥也是修佛之人麼?正在此時,光芒突變,黃光漸淡青色的光芒浮現而出,頓時給弘治帶來了完全不同的感覺,雖然仍舊是正宗的法力,但這絕對不是佛力了。少頃,光芒再次發生了變化,由青轉藍,純凈的仙靈之氣飄然而出,其性質,正和弘治當初煉化屍鬼魂魄中的相同,看到如此情形,弘治不由得張大了嘴,喃喃的道:「不會吧,大哥一人身上竟然出現了三種絕學,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藍光出現的同時,海龍胸口部位亮起了一團銀色的光芒,一層無形的氣罩散發而出,將弘治推到了帳篷邊緣,弘治清晰的感覺到,這層氣罩是以仙靈之氣為基礎的,但這種仙靈氣罩的威力極強,自己就算能夠用佛力破之,也不會很輕鬆。大哥簡直太神祕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然以一己之身融合了三種性質完全不同的能量,雖然這三種能量都質地純凈,屬於正道之力,但想將他們融合,實在是太難了。其實,別說他不明白,就是海龍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三種能量在體內能夠毫不排擠的相互融合。逆天鏡不愧為仙家至寶,雖然海龍尚不能控制它,但在海龍進入修煉狀態後,它自行散發出的護罩不但可以阻止外魔入侵,甚至能夠抵擋登峰以下境界高手的攻擊。有了它,就算海龍遇到比自己高幾個層次的敵人,至少也足以自保了。弘治羨慕的看了一眼被海龍托於掌心中的小鐵棍,用自己的佛力在帳篷內支撐起一片空間,開始靜修。女王手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緩緩睜開眼睛,手中的小鐵棍已經恢復了正常,體內的混合能量再次融為一爐,和以前一樣,融合能量的體積並沒有絲毫增加,修煉前小鐵棍被弘治引發的佛力早已經被靈台處那無底深淵般的湖泊吞噬了。雖然修為沒有提昇,但海龍還是感覺到一陣神清氣爽。弘治盤膝坐在他面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黃光,完全是一副寶象莊嚴的樣子。海龍知道修煉時最怕打擾,一旦走火入魔,就不是用危險能形容的了,剛想輕手輕腳的到帳篷外透透氣,卻聽弘治道:「大哥,你可真強,足足修煉了七天七夜才清醒過來。」弘治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在這種地方,他根本不會將自己的六感完全封閉,海龍一結束修煉,在氣機牽引之下,他就醒了過來。

    海龍撓了撓頭,道:「有七天這麼久了麼?我怎麼不覺得。」心中一喜,他當然知道,修煉持續時間越長,對修為越有好處。

    弘治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一直都保持著清醒,當然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算什麼出家人,又喝酒又吃肉的,頂多算個酒肉和尚罷了。我看,將來或許你還要求著我幫你找個老婆呢。我可認識蓮花宗的宗主哦,她們那裡都是女性修佛之人。」說完,海龍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起來。他自己早已決定,等以後修為高了,定要找個道侶,至少要像天琴那樣的容貌才行。

    聽了海龍的話,弘治臉上的寶象莊嚴頓時消失的一干二凈,苦笑道:「大哥,你就給小僧留幾分面子吧。這找老婆的事是萬萬不可的。師傅曾經說過,女人是老虎,即使是修佛的女人也不例外。我可想天天跟一隻老虎在一起。」

    海龍笑道:「得了吧你,你才見過幾個女人。古人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修真之人結合成道侶的就不在少數。哎,其實我平日也不是修煉這麼長時間的,那天被你激發了萬魔必伏棍的能量,為了不浪費,我只有靜修吸收了。怎麼樣,我的法寶厲害吧?」弘治發自內心的點了點頭,道:「大哥,你那萬邪必伏棍確實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寶,我根本探不出它的深淺,其中蘊涵著龐大的佛力和同你修煉時散發青光類似的能量。那應該是你們修真者所謂的法力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件法寶中會擁有兩種不同的能量。更沒見過像大哥你這樣居然擁有三種能量修為的高人,小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海龍驚訝的道:「你怎麼知道我練有三種能量?」弘治將海龍入定修煉時的異象說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海龍皺起眉頭,喃喃的道:「也不知道這是禍是福,看來真要趕快回到山上,趕快怪人前輩才好。」想到這裡,他站起身接著道:「走吧,修煉了這麼多天,咱們也該趕路了。」說完,收起小鐵棍就要出帳篷。弘治一把拉住他,道:「大哥,等下再走吧。」

    海龍一楞,道:「怎麼了?」弘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都七天沒吃東西了,我,我有點餓了。咱們先吃點再上路,也好有力氣嘛。」

    海龍笑道:「你哪裡是餓了,分明就是饞了。好吧,就依你。」在弘治興奮之中,各種各樣的美味再次出現,兩人大吃一頓後,這才上路。

    十天後,兩人按照地圖所指終於來到了西域北,眼前景物漸漸熟悉,海龍心中昇起了一種回家的感覺,再也顧不上戲弄弘治,加快腳步,朝北方急行。終於,當太陽緩緩西落之時,遠遠的,他看到了自己出生、成長的小村。

    腳下一定,海龍猛的呆立原地,跟在他身後的弘治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險些撞上海龍後背,頓時嚇了一跳。「大哥,你幹嘛停下來。」

    海龍喃喃的道:「家,我,我到家了。」悟雲一楞,道:「家?難道這個村子就是你們連雲宗麼?你不是說……」

    海龍搖了搖頭,道:「不,這裡不是我們連雲宗,這是生我養我的家,我就出生在這個小村子。這裡有我一位最好的朋友。」說完,他驟然加速,飛快朝村子奔去。離開接近五年的時間,他是多麼渴望能立刻見到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張昊啊!

    西域小村一切正常,和以前並無不同,周圍都是那麼安靜,海龍知道,村民們現在應該是到村子後面耕種了。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幾乎沒有任何由於的,他直奔張昊家而去,喃喃的念叨著:「豆芽兒,你個懶蛋,一定在家吧。你可一定要在家啊!」村子很小,以海龍現在的速度不過就是幾次眨眼的工夫而已。張昊家赫然出現在面前,那扇破敗的木門依舊半掩著,海龍猛的推門而入,大喊道:「豆芽兒,我來看你了。你小子快給我出來。」巨大的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村子。在海龍激動的注視下,那木屋的門開了,一位老人顫巍巍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海龍依稀辨認出,這老人正是張昊的父親。身形一閃,海龍來到老人身旁,老人有些驚慌的後退一步,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你,你是什麼人?你,你是什麼人?」海龍抓住老人的肩膀,激動的道:「張叔,張叔,是我啊!我是海龍,您不認識我了。」

    老人渾濁的眼睛更加黯淡了,完全陷入呆滯中,木屋內此時又走出一名中年婦女,她顯然也聽到了海龍的話,木然站立在那裡打量著海龍,喃喃的道:「你,你是海龍。不,不,你是魔鬼,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來。」哭喊中,婦女猛的撲了上來,抓住了海龍的胸襟,用力搖晃著。

    海龍楞了,一種不詳的感覺從心底昇起,急道:「張叔、張嬸,你們這是怎麼了?豆芽兒呢?豆芽兒跑哪兒去了?」

    張叔完全呆滯了,而張嬸則嚎啕大哭,指著海龍罵道:「你不是海龍,你是惡魔,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弘治從海龍身邊閃出,低聲道:「大哥,他們神志似乎有些不清醒,我幫他們一下吧。阿彌陀佛,佛法無邊,回頭是岸,要顯佛性。從體起用。妙利無窮。般若者。即智也。慧以方便為功。智以決斷為用。即一切時中覺照心。是一切諸佛及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雙手結合成法印,一圈黃色的光芒向張叔、張嬸罩去,龐大的佛力不斷的洗滌著他們的身心。在佛力的籠罩下,張叔、張嬸漸漸平靜下來。但是,表情仍然是呆滯的。海龍看了弘治一眼,知道此時不宜多刺激他們,只得柔聲道:「張嬸,我真的是海龍啊!你看,我的眼睛還是那麼小。您還記得麼?小時候,您是對我最好的人,我沒有父母,相當於是您把我養大,我最愛吃您煮的紅薯。有一次,我和張昊玩鬧,把他的頭打破了,您都沒有怪我。在海龍心中,您就像媽媽一樣啊!張嬸,您看看我,我只不過是洗的干凈了,穿的也干凈了,但我真的是海龍啊!」

    聽了海龍的話,張嬸眼中終於昇起了一絲神採,顫巍巍的伸出手向海龍摸去。海龍小心的拉著張嬸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柔聲道:「張嬸,我真的是海龍啊!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張叔會突然變得如此蒼老,豆芽兒呢?他上哪裡去了。」

    「海龍,你真的是海龍。」彷彿看到親人似的,張嬸猛的抱住海龍,淚水奪眶而出,「豆芽兒,豆芽兒他被人抓走了。海龍,豆芽兒說你去學大本事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沒了他,我們老兩口以後可怎麼活啊!」

    海龍勸慰道:「張嬸,你先冷靜一下,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豆芽兒到底是被什麼人抓走了。」他心中的急迫絲毫不在張嬸之下,張昊是他從小玩兒大的好朋友,他還期盼著張昊能夠早日到連雲宗與自己匯合呢。

    張嬸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是這樣的。自從你走了以後,豆芽兒天天都把自己悶在屋子裡不知道幹什麼,也沒看他鍛煉,但卻比以前壯實多了。大約過了一年以後,不知道他那根懶筋抻開了,竟然開始幫我們幹農活,而且他的力氣大的很,那時,我們真的很高興,還有什麼比兒子懂事更好的呢。張昊一天天的長大了,也有你這麼高了吧。他可是英俊的很啊!咱們村子裡的幾乎所有成年的姑娘都對他有意呢。」說到這裡,張嬸臉上流露出一絲驕傲的光芒,頓了頓,她接著道:「我們一家的生活越過越好,就在一個多月前,我正準備給豆芽兒張羅門親事,突然有七、八個人來到村子裡,雖然他們的模樣普通,但是我們卻感覺非常恐怖似的。這些人在村子裡賺了一圈,什麼都沒說,就抓走了村子裡四個孩子,豆芽兒就是其中一個。那些人非常厲害,我們衝上去想阻止時,他們就已經帶著四個孩子飛走了。」女王時代手打海龍攥緊了拳頭,扭頭向弘治道:「能令普通人有恐怖的感覺,那一定是邪道中人。他們為什麼要抓豆芽兒他們呢?」

    弘治皺眉道:「我聽師傅說,魔道有一種方法可以把人洗腦,使之忘記以前發生的所有事,然後收歸己用。他們抓你的朋友是不是想回去調教後與我們正道對抗呢。」海龍沉重的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如果被邪道抓走可就不好辦了,我們根本不知道邪道在什麼地方啊!」

    張嬸緊緊抓住海龍的手,道:「小龍,你可一定要把豆芽兒救回來啊!張嬸求求你了。」

    海龍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張嬸您放心,就算是死,我也會和邪道抗爭到底的。」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的心已經冷了下來。就算正道七宗全體出動也未必能找到邪道三宗的巢穴,以他現在弱小的修為,又怎麼能辦到呢?張昊恐怕凶多吉少了。

    弘治臉色突然一變,道:「大哥,好像有邪惡氣息向這邊探過來了。」黃色光芒一閃,一串水晶般的透明念珠出現在他手中,大手一揮,念珠沖天而起,一層黃色的屏障飛快的籠罩了整個村落。

    海龍心中一動,道:「小治,引那邪道中人過來,或許他們就是抓走豆芽兒的人。我們一定要打探出消息來,否則以後就更沒機會了。」

    弘治點了點頭,護體佛光大亮,空中那穿有十八顆寶石組成的念珠突然朝北方射出了十餘道光芒。光芒很細,似乎威力不強似的。

    海龍扭頭沖張叔夫婦道:「張叔、張嬸,你們快回屋吧。這裡由我們來應付。」

    張嬸吃驚的看著弘治施法的樣子,對海龍的信心不由得增加幾分,點了點頭,攙扶著自己的丈夫回了木屋。海龍飛快的穿上星藍鎧,右手拿著小鐵棍,左手血八卦光芒閃爍。經過幾次死裡逃生,在同敵人對抗的技巧上,他已經比以前強的多了。

    弘治臉色突然一變,扭頭道:「大哥,邪道來人好像很強,待會兒你一定要小心,我們就以村子為基礎,與他們對抗。來人一共六個。」話音剛落,天空中猛的暗了下來,大片烏雲席捲而至,在念珠布下的境界外,充滿了陰邪之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正在地裡幹活的村民們飛快的跑回了村莊,一進入念珠的防禦結界,恐懼感頓時消失了。

    海龍道:「小治,我以前曾經見悟雲宗主施展過一個叫金剛咒的法術,非常厲害。你會麼?如果有那種法術的話,我們至少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弘治點了點頭,道:「金剛咒師傅到是傳授給我了,那是極大的神通,可我現在才完成小圓滿境界而已,施展起來恐怕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海龍道:「無所謂拉,能用多少就是多少吧。有總勝於無嘛。」

    弘治苦笑道:「那可是要耗費很多法力的。不過有佛晶念珠在,我應該能發揮出部分威力。」一邊說著,他雙手一招,空中的念珠緩慢的降臨在他光頭上方,前所未有的龐大佛力頃刻間爆發而出,弘治寶象莊嚴的站在那裡,身體緩緩上浮,在他腳下,一朵直徑一米五左右的巨大金色蓮花悄然浮現,襯托著他宛如佛祖下凡一般,海龍清晰的感覺到,弘治已經把自己的佛力催運到了極限。雖然他也知道弘治很強,但卻沒想到他的佛力竟然達到如此境界,平和的梵唱聲響起,弘治的聲音雖然沒有悟雲佛尊那恢弘的氣勢,但卻清亮而悠遠,「佛言虛空無有邊際。不可度量。菩薩無住相佈施。所得功德亦如虛空。不可度量。無邊際也。世界中大者莫過虛空。一切性中大者莫過佛性。何以故。凡有形相者。不得名為大。虛空無形相。故得名為大。一切諸性。皆有限量。不得名為大。佛性無有限量。故名為大。此虛空中無東西南北。若見東西南北。亦是住相。不得解脫。佛性本無我人眾生壽者。若有此四相可見。即是眾生性。不名佛性。亦所謂住相佈施也。雖於妄心中說有東西南北。在理則何有。所謂東西不真。南北各異。自性本來空寂混融。佛法無邊,普度眾生。」他所唸咒語和悟雲宗主完全相同,海龍第二次感覺到自己心中昇起虔誠的感覺。弘治的修為明顯不足,座下金蓮不斷的閃爍著,頭頂上方的十八顆佛晶念珠光芒大放,在金剛咒的注入下,有形的大片金光牢牢的將村落罩了起來。剛剛跑回村子的村民們幾乎都看到了空中的弘治,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眼前看到的一切只能用神奇來形容,不約而同的,村民們一個個跪伏在地,虔誠的祈禱著佛祖保佑。

    弘治臉上流露出一絲疲倦之色,但他的眼眸中卻有著一絲興奮。金剛咒他也是第一次用,雖然遠不能和真正的金剛咒威力相比,但能成功的用出此咒,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如果此時悟雲佛尊在此,必然會驚訝的合不攏嘴。金剛咒乃佛宗大神通之一,沒有相當於修真界不墜以上的修為是根本不可能使用的。而此時弘治的修為還距離不墜有一定距離,雖然借用了法寶的威力,但能夠使出此咒足見他佛力之精純。

    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弘治寶象莊嚴的盤坐於半空,他知道,強大的敵人就要來到,眼中精芒一閃,沉聲道:「請諸位施主們跟隨貧僧其念般若波羅密。」他那柔和的聲音頃刻間傳遍村落,頂禮膜拜的村民頭抬起頭,就像被弘治控制住了精神一樣,一個個盤膝坐在地上。弘治合上雙目,喃喃的道:「般若波羅密多咒,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密多咒既說咒曰。般若波羅密,般若波羅密,般若波羅密……」嘴唇不斷嗡動著,金剛咒法在般若波羅密多咒的催動下光芒大放,下方的村民們全手作出雙手合十之態,跟隨著弘治不斷的吟唱著。佛晶念珠電射出十八道金光,竄入了空中的烏雲之中,烏雲劇烈的波動起來,頃刻間,一縷陽光穿透烏雲飄灑而下,頓時給這西域小村帶來了幾許溫暖。

    海龍心道:自己和弘治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了啊!弘治的佛法如此精深,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現在的他,哪裡還像一個酒肉和尚。

    正在這時,一聲淒厲的長嘯傳來,六條黑影從烏雲中隱現而出,當先一人,隨手一揮,一團黑紫色光芒衝入烏雲之中,頓時將弘治剛剛引下的陽光再次阻擋在外。六個人就那麼憑空漂浮著,為首那人身材曼妙,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大斗篷中,看上去竟然是個女子。他們並沒有向金剛咒發動攻擊,飄身停留在百米外的空中,陰柔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原來竟是一位大師在此,魔宗戾無暇有理了。」

    海龍厲嘯一聲,飄身跳上弘治的金蓮,小鐵棍指向戾無暇,道:「妖女,是不是你抓走了這個村子裡的人,快放他們回來。否則,我們就搭計程車你形神俱滅。」在金剛咒的保護下,他根本感覺不到來自戾無暇六人的威脅,一想到張昊被抓,他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2:44

第二十四章魔現小村

    戾無暇疑惑的看了海龍一眼,雖然在星藍鎧的包裹下海龍顯得異常威武,但以戾無暇的境界,可以清晰的辨別出海龍的修為非常低微。不由得不屑的說道:「不錯,人確實是我們抓的。但現在早已經殺了。有一點你錯了,我們屬於偉大的魔宗,你應該稱呼我魔女,而不是妖女。」

    海龍全身劇震,失聲道:「什麼?你把他們殺了。我,我跟你拼了。」猛的一抬手,血八卦頓時射出一道紅光。金剛咒只是向外防禦的,而且只對妖魔等邪道有效,紅光毫無阻礙的穿透黃色光罩直奔戾無暇胸口。戾無暇根本沒有動,她依舊低著頭,紅光一射到她的斗篷時彷彿冰雪消融般不見了。戾無暇冷哼一聲,道:「就憑你,也想和我對抗麼?你還差的遠了。」扭頭看向不斷念動法決的弘治,道:「大師剛才以佛力相引,是想對付我們麼?不錯,我承認大師修為高深,而且這金剛咒也確實是大神通,不過,以你一人之力,是絕不可能和我們六人對抗的。除非悟雲親來,否則,在這裡沒人能留的住我們。如大師立刻離去,我到可放你一條生路。」在她眼中,面前的金剛咒散發著龐大的佛力,這佛力正是魔宗的客星,雖然從修為上看,自己未必會弱於那個和尚,但真正交起手來,恐怕也討不了好。身為魔宗宗主的義女,戾無暇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擊殺弘治的機會,她也把弘治看成梵心宗中弟子了,以弘治所表現出的超過梵心宗本尊的修為,如果能在其落單之時將其擊斃,必然是大功一件。她說讓弘治離開,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找到破綻,發動雷霆一擊。

    「阿彌陀佛,施主嚴重了。自古正邪不兩立。師尊曾教導過貧僧,在面對邪道中人時,就算以肉身圓寂為代價,也絕不可輕易妥協。施主的魔力確實高強,貧僧不及也。但是,如果想讓貧僧離去,卻是萬萬不能。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金光驟然大放,十八顆佛晶念珠在弘治頭頂飛快的轉動起來,金光交織下,一個金色的如來法相出現在半空之中,空中突然變得一片寂靜,如來法相端坐於金剛咒之上,雙掌由合十而外分,兩道金光驟然擴大,向戾無暇六人轟去。

    戾無暇全身一震,失聲道:「如來咒,這不是已經失傳了麼?」一邊說著,一柄黑色的長劍飄然而出,在她的指引下,如水波般的黑色波紋快速的在她身前連續布成七道禁制。他背後五人幾乎同時取出自己的法器,黑色光芒驟然大盛,硬生生的迎上了如來法相所發的金光。

    以如來咒所引之佛力,乃天地間最純正浩然之佛力,戾無暇六人發出的魔力與此佛力相碰,竟然不能絲毫阻擋金光的前進,黑色的光芒雖然看上去聲勢浩大,但一與金光相接,立刻便如融化一般迅速的飛退著。戾無暇暗道一聲不好,大喝道:「看法寶,定天盾。」一面巨大的暗藍色盾牌在金光即將轟中戾無暇等人時硬生生的截住了它。轟然巨響中,金光消失,而戾無暇等人也飛退出百米之外。弘治也並不好受,空中如來法相的光芒明顯暗淡了一些,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流淌而下。對方六人乃魔宗精英,如論修為哪個也不次於他,他只是憑藉著克制對方的佛法和威力強大的佛器以及數百虔誠村民不斷誦唱的般若咒,才勉強能和對方抗衡。海龍焦急的看著弘治,但他現在一點也插不上手,試探著用血八卦發出幾次攻擊,但戾無暇等人卻像沒看到似的,紅光根本不能對他們造成些微傷害。

    戾無暇身後一人怒喝道:「好禿驢,找死。魔海無崖,慾火焚身。」一隻如同瑩玉般的白色小瓶出現在他面前,黑衣人劍指弘治,如同匹鏈一般的紫色火焰飄灑而下,輕飄飄的落在金剛咒之上。這乃是黑衣人以自己三昧真火為基礎,附以淫褻之氣煉製而來的魔火,雖然並不能攻破金剛咒的結界,但也給弘治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弘治右手一引,當初海龍曾經見到的菩提缽在此出現,輕飄飄的落入空中那幻化而來的如來法相手中。有了菩提缽的支持,如來法相頓時光芒再盛。那紫色的火焰被佛光壓制,頓時黯淡了。

    戾無暇看到菩提缽,心中頓時凝重起來,曾經親手和梵心宗交過手的她知道,即使是悟雲親來,所使用的佛器也未必有面前這個和尚的威力大。如果讓面前這個和尚繼續修煉下去,總有一天會成為魔宗的心腹之患。殺機大起之下,她沉聲道:「五魔梟,全力攻擊,殺。」說完,她雙手背負於身後,退到一旁。得到她的命令,五魔梟全身黑光大放。澎湃的魔力不斷會聚著。

    放出了菩提缽,弘治感覺壓力減小了一些,扭頭向海龍傳音道:「大哥,這幾個惡魔修為太高,恐怕小弟對付不了。待會兒我盡量抵擋一下,你帶著這裡的村民趕緊跑。如果能及時跑回你們連雲宗,或許還能逃得一命。大哥,其實我知道你修為境界不高。但是,這些天你教了我很多事,而且對我很好。我還是願意真心的認你為大哥。如果今天佛祖收了我,你也不必難過。」說完,他大袖一揮,用佛力托著海龍的身體甩下金蓮,雙手掐動法決,緩緩向上推出,佛力澎湃而出,空中的如來法相驟然亮起,弘治身上的僧袍袈裟如同皮球般鼓脹,顯然已經將自己的修為提昇到極限,「如來者。自真如來之本性也。護念者。以般若波羅蜜法。護念諸菩薩。付囑者如來以般若波羅蜜法。付囑須菩提諸大菩薩。言善護念者。令諸學人。以般若智。護念自身心。不令妄起憎愛。染外六塵。墮生死苦海。於自心中。唸唸常正。不令邪起。自性如來。自善護念。佛祖恩賜,降妖除魔。」如來法相隨著他的如來根本咒而動,雙手將菩提缽托起,強烈的金光宛如實質一般使人無法睜開眼眸。女王時代手打此時,五魔梟已經同時動手,五件魔器夾雜著他們龐大的魔力呼嘯而至,各種幻象皆出現於金剛咒結界之外,弘治又手向天一指,洪亮的梵唱聲由如來法相口中發出,在金色光芒的護衛下,五魔梟的法器居然再也無法寸進,而且在那純凈佛力的影響下,五件魔器都輕微的顫抖著。五魔梟同時臉色一變,各自手捏法決全力催動魔力注入法寶之中。

    弘治臉上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雖然從單體角度來說,五魔梟中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卻相差無幾,五人合力即使在被佛法壓制的情況下,也是他很難承受的。兀的,弘治仰頭向天,一口血箭激射而出,驟然噴灑在半空的佛晶念珠上,天地間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一般。

    「轟——」在佛晶念珠和菩提缽的合力爆發之下,五魔梟發出的五件威力不弱的魔器竟然被絞的粉碎,五人同時全身劇震,各自噴出一口烏血。相比之下,弘治更為不濟,座下金蓮完全化為點點光芒飄散於空中,如來法相消失了,連金剛咒的屏障也變得暗淡無光,兩件佛器同時回到他手上,他現在完全靠殘餘的一點能量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墜落下來。能一己之力同時重創五魔梟,他也足以自豪了。

    戾無暇怒嘯一聲,瞬間閃身到五魔梟身前,雙手一引,一件如同梭形的黑色法寶帶著紫色的電光轟然落下。沒有法力支持的金剛咒禁制頓時破碎了,梭形法寶毫無停留的直奔弘治胸前而來。弘治臉上流露出一絲慘然之色,勉強將兩件佛器聚集於自己身前,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已經油盡燈枯的他,幾乎放棄了抵抗。

    就在此時,一道藍色的身影高高躍起,閃電般衝到弘治身前,黑色的小鐵棍豎起,硬生生的擋向那梭形法寶。這突然出現的,正是海龍。剛才,海龍被弘治用佛力甩出之後,他的心完全顫抖了。他木然的想著,腦中各種紛亂念頭不斷湧動,弘治知道自己的修為不高,是啊!他應該知道的。以他的修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可是,他還是願意當自己是大哥,還當自己是好人。可是自己呢?只是想利用他而已。各種負面情緒不斷的侵蝕著海龍的心。此時,異變已經發生了,金剛咒被破,眼看弘治就要殞命於戾無暇手中。熱血瞬間昇騰,海龍大腦驟熱,再也顧不得考慮什麼,毅然催動起自己全部的法力,攔在了弘治身前。

    梭形法寶同小鐵棍驟然碰撞在一起,龐大的法力瞬間瀰漫於整個村子,眾多房屋的頂棚被這股大力掀開,連地面的灰塵也被激盪而起。

    在驚訝之中,梭形法寶重新回到了戾無暇手中。灰塵漸去,弘治呆呆的站立在地上,懷中抱著滿身鮮血的海龍。戾無暇的修為已經相當於修真界中的不墜境界,在那如此強橫的一擊之下,海龍縱有小鐵棍相護,還是被震的全身經脈寸斷,胸前銀光閃爍,逆天鏡在最後關頭爆發,但由於海龍法力過於微弱,它也只能勉強護住他的內腑,使其不至於驟然隕命,鮮血大口大口的噴出,海龍的神志已經有些迷糊了。但是,在他的面龐上,卻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雙目無神的看著弘治,喃喃的道:「小……治,我,我……總算……救你……一命,這個……大哥也……算當的……稱職……了吧。你……,你……自己……保……重。」說完,頭一歪,頓時昏厥過去。

    儘管弘治的佛法修為已經達到古井無波的境界,此時卻以淚流滿面,他拚命的將自己殘餘的佛力注入到海龍體內,但是卻如鴻飛冥冥一般,沒有任何效果。戾無暇注視著海龍胸口處的銀光,驚喜的道:「原來就是這小子殺了魔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得回逆天鏡,義父一定會很高興,可惜,這小子已經死在紫電梭之下了。」喃喃自語中,戾無暇飄身而下,張手就向弘治懷中的海龍抓來。原來,戾無暇在接受了魔宗宗主戾天之命後,立刻帶領著五魔梟發動魔宗的力量在從梵心宗到連雲宗的路上搜尋海龍的蹤跡。但幾個月過去了,任憑他們如何施展神通,卻依然沒有海龍的蹤跡。戾無暇聰明絕頂,頓時想到海龍是繞道而歸,於是立刻帶領著五魔梟來到連雲宗附近。本來她還想探探連雲宗虛實,但連雲山脈被龐大的法陣覆蓋著,那根本不是她的能力所能進入。無奈之下,只能在附近等候。海龍出生的西域小村引起了戾無暇的注意,在無聊之餘,帶領著五魔梟從這裡挑選了幾名資質好的少年由手下送回了魔宗,而海龍摯友張昊,赫然就是其中最優秀的。女王手打弘治已經無力抵抗了,他猛的轉過身體,用自己的後背去迎接戾無暇的手掌,戾無暇微微一楞,身體頓時滯了一下。正在此時,異變突生。沒有任何預兆的,在戾無暇和弘治中間,突然多出一道身影,那是一個同戾無暇相似,全身籠罩在斗篷中的身影,只不過,他的身體要矮一些,也佝僂一些。大袖輕揮,戾無暇只覺得一股無可抵禦的浩然之氣鋪面而來,根本還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的身體就已經被震回了空中。

    弘治眼前一花,海龍已經到了那突然出現的怪人手中。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柔和如雲霧飄渺般從那怪人斗篷內發出,順著海龍頭頂的百匯直灌而入,海龍全身一陣痙攣,臉上的表情似乎放鬆了一些。

    蒼老的嘆息聲響起,「你們走吧,我不想開殺戒。」戾無暇和五魔梟驚恐的發現,天空中的烏雲竟然盡皆散去,空中的太陽光芒消失了,點點星芒清晰的出現在半空之中,星辰閃爍,極為璀璨動人,他們彷彿都突然陷入了星海一般。

    戾無暇失聲道:「斗轉星移。前輩是什麼人?」像面前怪人如此不作勢,不運力就可以讓日夜顛倒星辰突降,即使是自己的義父也作不到,難道,難道面前這個怪人已經達到了劫成登仙之境不成。雖然心有不甘,但戾無暇還是萌生了退意。

    怪人淡淡的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即使戾天親來,見到老朽也要尊稱一聲前輩。我早無殺念。你們都去吧。回去告訴戾天,多行不義必自斃。讓他好自為之,魔劫重重,想應之,就要順天從意。」

    戾無暇已經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戾天達到斗轉境界,即使在邪道中也是祕密,她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被面前之人一口道破。心中再無半分爭勝之心,恭敬的道:「晚輩一定不話帶到。多謝前輩指點。」

    怪人依舊平淡的說道:「你剛才打傷的孩子,可以算是我半個徒兒,他真正的師傅不是這個世界任何人能夠惹的起的。勸你們一句,休要再打他主意。否則,逆天而行,結果可想而知。去吧。」

    戾無暇心頭澎湃,恭敬的道:「謝前輩指點,晚輩等人告辭。」說完,再不敢多做停留,帶領著手下五魔梟化為六道黑光消失於天際。

    弘治吃驚的看著怪人,雙手合十,道:「多謝前輩相救,晚輩禪宗弘治有禮了。」

    斗篷下射出兩道金光,光芒一閃而逝,弘治感覺,自己宛如赤裸一般呈現在怪人身前,怪人點點頭,道:「小和尚很不錯。你以後就跟著海龍吧。他這個大哥,你不會白認的。」正在此時,空中突然昇起朵朵祥雲,青藍色的光芒瞬間瀰漫於空,七道光環飄然而來,弘治驚訝的抬起頭,第一眼時,他仍覺光芒尚遠,但當他仔細看第二眼時,七朵青藍色祥雲卻已經到了近前。

    雲飄霧散,七道恍如仙人一般的身影出現在怪人身前,七人同時稽首行禮,道:「見過前輩。」來的,正是連雲宗七名道尊。當弘治以佛法神通與五魔梟做最後一擊時就已經驚動了他們,這裡畢竟屬於連雲宗範圍,接天道尊剛想派人查看,卻發現了空中斗轉星移的變化。在大驚之下,立時召集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揭開了連雲山脈禁制一同前來,自從修煉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斗轉星移的變化。

    七位道尊的出現,另弘治大驚,以他的修為自然看的出,這七人都已經接近了佛家所謂大圓滿境界,雖然和面前怪人無法相比,但一次出現如許多高手,他又如何能不驚呢?

    怪人大袖一揮,道:「你們不必多禮。本來我是不願與你們相見的,但事以至此,一切皆為天意。先前海龍和這小和尚與魔宗之人交手,海龍性命危急,觸動了我正在靜修的心神,所以特來相救。海龍傷的極重,我會帶他回去治療。各位道尊如果有意,明年八月十五,不妨來摩雲峰猴林一見。」

    接天道尊恭敬行禮道:「我們前些時候得知前輩在摩雲峰,但怕打擾前輩修行,故不敢相擾,多謝前輩救得我派弟子,今後旦有吩咐,接天定然盡力辦到。有前輩在連雲山脈坐鎮,我宗萬邪不敢侵也。」

    怪人輕嘆一聲,道:「我來人間已六千年矣,沒想到臨去之時,竟然遇到海龍,一切皆是緣,半點不由人。時也、運也、命也。」最後一個字說完,白光陡然大放,光芒包裹著怪人、海龍、弘治的身體一閃而逝。隨著他們的離去,太陽重新出現,溫暖的光芒普照大地。

    七位道尊都流露出尊敬之意,至雲道尊喃喃的道:「前輩所用,應該就是祖師典籍中記載的大挪移之術吧。」

    接天道尊搖了搖頭,道:「不,這是小挪移之法。但先前移星換斗之發才是大挪移。恐怕我們就算到了斗轉的境界,也不可能像前輩這樣隨心所欲,能遇到前輩這樣的高手,是我們的幸運,或許,明年八月十五對我等來說都是久求不遇的仙緣吧。」

    天石道尊有些得意的笑道:「看來海龍這孩子確實不錯,能夠得到前輩的青瞇,將來必能光大我天石峰一脈。」

    無機道尊喃喃的道:「真不知道你這老兒走的什麼狗屎運。不過,你可別忘了,當初在接天峰的時候你還要至這孩子於死地。將來,他未必會認你這個祖師吧。嘿嘿。」

    天石道尊撫摩著自己好不容易修好的天石,道:「那可不見得,祖師畢竟是祖師,你等著看吧。」他已經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對海龍好一些。自己這一脈能出這麼優秀的弟子,很有可能下一代掌門宗主的位置就會落在……女王時代打接天道尊微微皺眉道:「好拉!我們也該回去了。最近各位師弟師妹都不要閉關,我們就等明年中秋之日了。咦,海龍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兩位師妹怎麼不見。難道他們沒有在一起麼?」

    至雲道尊微笑道:「宗主,那兩個丫頭的性格你還不瞭解麼?她們一定是遣海龍先回來,自己卻到處遊玩去了。哎,不過也難怪她們,畢竟咱們這裡實在是悶了一些,有的時候,連我都有想出去走走的念頭。我想,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們就會回轉吧。再有不到兩個月就又是五年一度的收徒之時了。我們也要準備準備,希望這次還能收到像海龍這樣的弟子吧。」

    接天道尊微微一笑,道:「一切都是緣法,不由人啊!走吧。」身形一轉,大袖揮起,七人同時在青藍色光芒的包裹下身化流星,消失於無形之中。臨去之時,接天道尊用他那無上的法力特意在這小村周圍布下了一層強力禁制,以防止再有魔宗之人入侵。

    張叔、張嬸緩緩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剛才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內,直到此刻依然恍如隔世一般,外面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張嬸拉著張叔跪倒在院子裡,哭著道:「各路神仙啊!求求你們救救張昊吧。」其實,她實在是膽子太小了,如果先前接天道尊在的時候她出來哭訴,接天道尊礙於身份,很有可能會答應她的要求,魔宗雖然強大,但如果連雲宗七道尊其至,救回幾個人還是很輕鬆的事。但是,機緣一旦錯過就不會再來。張叔、張嬸終其一生,也沒有在見到自己那最心愛的兒子。

    摩雲坪後山猴林中。在白光的包裹中,怪人帶著海龍和弘治憑空出現於水潭邊。弘治的傷勢也不輕,剛一腳踏實地,頓時劇烈的喘息起來。

    怪人大手一揮,弘治只覺得一股溫暖的能量輸入自己體內,頓時舒服的多了。精神一振,雙手合十道:「謝前輩。」

    怪人不知從何處變出一隻葫蘆遞到弘治手中,道:「你用不著謝我。如果不是因為海龍,我是絕對不可能離開這裡出去救你的。把葫蘆裡的東西都喝了吧,然後就在這裡靜修,你傷的不輕,而且元神被魔力所侵,想徹底恢復,至少要年餘時間。海龍的傷雖然比你更重,但他本身體質經過我長時間的改善,恢復起來,到要比你快一些。你安心修煉,這裡有我在,沒有人能打擾你。」

    弘治再次合十施禮後,走到水潭之旁盤膝坐下,打開葫蘆蓋,咕嘟嘟灌下兩口,一股辛辣之氣直衝大腦,他忍不住道:「好酒。」

    怪人笑道:「不愧是禪宗弟子,果然是酒鬼出身。」

    一股龐大的熱氣從丹田昇起,弘治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陀紅,不敢怠慢,他立刻催運起自己的佛力,引導著那熱力向全身行去。

    怪人輕嘆一聲,看了看懷中的海龍,喃喃的道:「真是緣啊!小子,為了救你,我違背了當初祖師的命令,能否回去很難說啊!」白色光芒驟然大亮,不斷輸入到海龍體內,海龍的經脈已經完全斷裂,怪人並沒有直接進行修補,而是導引著他的血氣向內腑集中著。突然,怪人似乎發現了什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把拉開海龍的衣襟,露出了裡面的銀色逆天鏡。「好小子,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竟然得了件仙器。等等,這好像是,啊!沒錯,這是立言天君的逆天鏡。不可能啊!立言天君的至寶怎麼會流落人間。這可是仙帝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而特意賞賜給他的。不對,這逆天鏡似乎被封印了,在這一界只能表現出相當於仙器的能力。」深深的看了海龍一眼,怪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逆天鏡加上……,以後他的前途確實不可限量啊!好小子,我真沒看錯你。不過,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領悟了,沒有人能幫的了你。」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間,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

    海龍緩緩睜開雙眼,神志漸漸復甦,周圍的蟲鳴鳥叫聲不斷的刺激著他的感官,「我,我這是在哪裡?難道是地府麼?地府原來是這麼美的。不,不對,這裡怎麼好像來過似的。」用力晃了晃頭,海龍緩緩坐起身,沒等他看清楚周圍的景物,一團灰黑色的身影已經閃電般撲了過來。熟悉的氣味傳來,海龍本能的沒有排斥對方,灰影入懷,一股大力衝擊的他重新倒在地上。「吱吱,吱吱。」在對方那興奮的叫聲中,海龍看清了他的面貌,驚喜失聲道:「小機靈,是你。我,我這不是在做夢麼?」

    小機靈用他那雙已經變得巨大的手爪不斷的撫弄著海龍的頭髮,親切的在他身上摩挲著。海龍驚訝的發現,小機靈的身體又長大了許多,而且一雙大眼睛變得光芒四射,全身的皮毛上也散發著金鐵般的光澤。心念電轉,海龍已經明白了一些,喃喃的道:「怪前輩,一定是怪前輩救了我。小機靈,是怪前輩救了我,對不對。」

    小機靈大眼睛連眨,用力的點了點頭。

    海龍抱著它坐了起來,全身似乎充滿著力量似的,他凝神內視,只見體內那原本的三種能量已經變得異常純凈,就連體積也增加了不少,自己的境界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又有所增強了。心中一喜,他趕忙用探察術查看自己的境界,通過探察術來查看境界,主要是以探察術辨認出的顏色為主。伏虎是淺蘭色、騰雲是深藍色、道固是淺黃色、胎成是深黃色、了然是淡粉色、貫通是深粉色、登峰是淡銀色、無雙是亮銀色、負擔是淡紅色、道隆是暗紅色、脫胎是淡青色、霞舉是亮青色、不墜是淡金色、大道是深金色、莫測是淡綠色、斗轉是墨綠色,至於最後的三個境界是什麼顏色,就連教他此術的靈玉子也不清楚。由於每個境界分為初期、中期、後期三個階段,所以,當達到境界初期的時候,用探察術看到的,是自己所在境界融合著上一個境界的一絲光芒。海龍現在看到的,是深藍色中包裹著一絲淺藍色,說明,他已經達到了騰雲初期的境界。雖然海龍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長時間,但從伏虎初期到騰雲初期,整整提昇了一個境界。對於他來說,確實是非常興奮的事。

    「你醒了。」蒼老而悠遠的聲音傳來,頓時將海龍從興奮中驚醒,海龍恭敬的道:「前輩,謝謝您又一次救了我。」

    怪人憑空出現在海龍身前,平靜的道:「這都是你注定的命運,在危難之時,你能用自己的身體替朋友而死,這是一般人無法作到的。我現在對你是越來越滿意了。這次,你沉睡了四百天,在這四百天的時間裡,我幫你再次改造了身體。人體的經脈是非常複雜的,有的時候對修煉很有影響,你被魔宗那丫頭震的全身經脈斷裂也未必就是壞事,所謂破而後立,這次改造,我將你體內那些細小的經脈全部剔除了,而主要的經脈也變得更加強韌。隨著你今後的修煉,或許你的肉體本身,就能夠達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之境。」

    海龍恭敬的向怪人連磕三個響頭,有些哽咽的道:「謝謝前輩成全。前輩,請您收我為徒吧。海龍有生以來,您是對我最好的幾個人之一。」

    怪人微微一笑,感受著海龍內心的真誠,道:「你不需這樣,我幫你,可以說也是受人之托而已。我不能做你的師傅,在遙遠的未來,當你的能力達到可以見到他的時候,你就會明白,誰才是你真正的師傅。起來吧。我的時間不多了,有很多事要向你交代。」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3:09

第二十五章怪人之祕

    本集簡介:

    海龍被怪人救回連雲山脈後,用了將近四年的時間才恢復過來,此時,怪人大限將至,於是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海龍……,八百年後,海龍破並而出,大陸都發生了什麼變化?等待他的七宗新人大賽上,他會面臨什麼樣的挑戰呢?請閱惟我獨仙第四本。

    本集人特設定:

    姓名:金夷性別:男

    五照仙金宗宗主,道法修為高深。

    姓名:蕭紊性別:男

    問天流宗主,性格略有些暴躁,極其護短。

    姓名:玉華性別:女

    連雲宗至雲道尊得意弟子,因早年和海龍相遇,在連雲宗重逢後不自覺的喜歡上他。

    姓名:易風行性別:男

    問天流弟子,為人陰險狡詐。

    姓名:蕭恩性別:男

    問天流弟子,蕭紊義子,深得蕭紊器重。

    姓名:水靈性別:女

    五照仙水宗弟子。

    (以後每八章我會上一個八大章也就是十六小章簡單的介紹,以及人物介紹,以方便大家閱讀)

    海龍緩緩從地上站起,有些驚訝的道:「前輩,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怪人輕嘆道:「說實話,那天是你自己先救了自己。雖然我一直用天眼通觀察著你,但我也沒想到魔宗那丫頭會突下殺手,如果不是逆天鏡在最後關頭護住價錢,等我趕到時,你的肉體已經完了。而你還沒有結成元嬰,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轉世投胎,還記得我當初和你說,讓你在兩年後的八月十四來找我麼?今天,就是兩年後的八月十三了。所以我說,我的日子不多了。這次你出山發生的一切,幾乎都被我看在眼裡,你的機智、勇敢,以及不為世俗所累的心性,都是托我那人最喜歡的。我知道,你放不下那個被魔宗抓走的朋友,一切皆是緣,半點不由人。你不必想的太多,他,也有他自己該走的路。將來,總有一天,你們會再次見面的。」

    海龍心中一震,他當然知道怪人指的是誰。有些活動的道:「前輩,您的修為如此高深,難道就不能把豆芽兒從魔宗手裡救出來麼?」

    怪人淡淡的道:「不是我不想幫你救他。我在此,本來就是帶罪之身,離此救你,已經違背了祖師的訓示,怎麼還能在外界多做耽擱呢?想救你那朋友,只有等你自己強大了才能去做。那是別人無法幫忙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依靠別人怎麼比地上依靠自己?只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你要記住,自己付出多大的努力,就會有多大的收穫。你將來的成就如何,就要看你的努力了。」

    海龍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道:「前輩,是我拖累您了。既然您就要離開這時那您能不能讓我看看您地真實面貌。受了您這麼多恩惠,我連您是什麼樣子都還沒見過呢。」

    怪人嘆息一聲,道:「是啊!是該讓你看到我的時候了。」說著,他那佝僂的身體緩緩向海龍轉來,海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地心情異常強烈的激盪著,心跳不斷的加快。雙手緊緊握手,全部心神都放在面前這怪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想看看怪人的樣貌,現在,這個願望終於就要實現了。他又怎麼能不激動呢?

    宛如過了百世一般,怪人終於面向海龍,他緩緩抬頭,同時伸出手,摘下了頭上的斗篷,讓自己的樣子呈現在海龍面前。

    海龍全身劇震,在他心中,曾經無數次勾畫過怪人的樣子,但是,當他真正見到怪人之時,一切的勾畫都消失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曾經數次相救,修為深不可測地怪人,竟然,竟然會是這個模樣。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隻全身雪白,蒼老的獼猴。和普通獼猴不同,怪人那身如瑩雪般的毛髮閃爍著淡淡的寶光,一雙金色的眼眸深邃的宛如不見底的寒潭,在他的臉頰旁,各自重疊著長著三隻小耳,合起來,正是六耳。腦中回想起飄渺曾經說的「六耳前輩」四字,海龍完全呆住了。

    六耳獼猴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吧,我確實就是一隻成了精的老猴子而已。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歲數。是不是很失望?我並不是你想像中那種仙風道骨的高人。我記得,當初我的法號應該是叫靈通子。和你那六師傅一樣的。」

    海龍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精芒,他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前輩,不論您是什麼模樣,在我心中,您都是最受我尊敬的前輩。」

    六耳獼猴微微一笑,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會因為我的樣貌而改變任何想法。你沒有令我失望啊!好孩子,現在,我將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你。」說著,他大袖一揮,海龍只覺得眼前一暗,頓時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裡完全是一片漆黑,憑藉著騰雲境界的修為,海龍只能看到身前不足一米外的事物。

    六耳獼猴的聲音響起,「很奇怪是麼?其實這個地方你每次來我這裡都會從外面看到的,這就是那塊巨大的巖石內部。這塊巖石與眾不同,乃萬年寒靈所成,其堅韌程度之強,即使是以我現在的修為,想硬生生的震破它出去,至少也要消耗掉一成法力。我是用挪移之術帶你進來的。為了能讓你更加安靜的修煉,從現在開始,你將不會離開這塊寒靈石,什麼時候,你能將這塊寒靈石的能量完全吸取,憑借自己的力量破石而出,那麼,你的修為也就有所小成了。至於需要多少年,那只能看你的造化。和你同來的小和尚就在寒靈石的另一面,屆時,我會讓他在石邊為你護法,直到你破石而出的一刻。現在,你要仔細聽清楚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經過這次出外曆練,以及最後地險死還生,海龍對於力量地渴望早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聽了六耳獼猴的話,他並沒有不滿,相反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興奮之情,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前輩,不論受多少苦,我一定會堅持修煉下去的。」

    六耳獼猴彷彿沒有聽到海龍的保證似的,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朦朧之色。喃喃的道:「我,本是極北大雪山上地一隻獼猴,大雪山蘊涵著龐大的靈氣,有一天,我無意中吃了一顆雪白的果子。我的命運由此改變。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突然,一個充滿威嚴的陌生之音在我腦海深處出現。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誰。他的聲音成了我身體執行地命令。在他的指引下,我開始了長達萬年的修煉。像我們這種非人體的精怪修煉,比起你們為類來要困難地多,這也是為什麼一名修煉千年的人類,可以輕易對付一隻修煉一千五百年的妖怪的原因了。但我是幸運的,那個聲音的指引下,僅僅數百年,我就煉化了自己的反骨,憑藉著大雪山靈氣的滋潤,我擁有了人類的智慧,時間一年一年地過去了,當我潛心修煉萬年之時,張於突破了最後的境界。那個威嚴的聲音對我說,因為我的恆心和毅力,他決定讓我免受天劫,直接昇入仙界之中,並賜我道號靈通子。在七彩祥雲的包裹中,我離開了居住萬年的大雪山。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當初那昇仙的一刻。我簡直太興奮了,萬年努力終究沒有白費,我成仙了,以一隻獼猴的身體,成仙了。」

    海龍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六耳獼猴,雖然以前設想過很多,但他卻怎麼也想不到,一直幫助自己的,竟然是一位仙人,不,是仙猴才對。「您,您已經是仙人了。我竟然見到了仙人。前輩,既然您已經成仙,怎麼還會再次出現在這裡呢?仙界,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六耳獼猴輕嘆一聲,道:「仙界有仙界的規矩,恕我不能洩露天機。等你以後成功度劫,上昇到那一界,自然會明白一切。當初,我昇入仙界後才知道,一直指導我的祖師,竟然是那麼的強大,在他面前,我也就只是一隻小猴子而已。祖師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絕對的祕密。祖師在仙界有著很大的勢力,即使是仙帝也懼他幾分。祖師對我有幾分好感,就安排我在他老家居住的仙府守門,對於我來說,這已經是極大的思諭了。可惜,好景不長,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個客人,那客人實力之強大,竟然和祖師不相上下。他是來拜會祖師的,但我那幾位師兄卻怠慢了他。由於祖師不相上下。竟然搗毀了祖師最心愛之物,然後飄然而去。祖師回返,眼見自己心愛之物被毀,頓時勃然大怒,親自去尋那人,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結成了兄弟。那人也幫助祖師將福物恢復了。可是,祖師並沒有因此而放過我和幾位師兄,師兄們被他用強大的法陣鎮壓了,需要苦修萬年才能破關而出,祖師說,這麼做就是為了要磨平他們的新性。而我因為沒有及時阻止師兄們的妄言,也得到了祖師的怪罪,就將我貶到下界,鎮壓在這塊寒靈石旁。需修煉六千年方可回返仙界。轉眼間,六千年將至,我卻遇到了你。當初,和祖師結拜那人看我冤枉,就將引動了他當初留給我的話。於是,我就將那件法器送給了你,那件法器,就是多次救你性命的小鐵棍。一年多前,你重傷將死,為了完成那人的使命,我只得冒著被祖師責罰的危險出山救你,後天,就是我重入仙界之時,不知道祖師會如何處置我。如果他老人家因此而怪我,也只能算我命苦了。」說到這裡,六耳獼猴不由得流露出黯然之色。強大如他,身體竟然微微的顫抖著,顯然對那祖師十分畏懼。

    海龍疑惑的道:「前輩,你那祖師也太不講理了吧,明明不關你的事,為什麼要把你貶下凡間受這六千年寂寞之苦。」

    六耳獼猴大驚失色,海龍只覺得全身一緊,再也說不出話來,六耳獼猴雙手合十,虔誠的道:「祖師恕罪,海龍並無意冒犯於您,請您見諒。」神色一肅,沉聲向海龍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祖師的想法是你能明白的麼?如果你再說這種話,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在我心中,祖師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如果不是祖師他老人這當年的悉心指點,根本就不會有我的今天。不論祖師做什麼,必然都會有他的道理。」全身一輕,海龍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看著六耳獼猴嚴肅的樣子,他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六耳獼猴的神色漸漸放鬆,道:「有很多事,你現在是不是會明白,祖師對我的恩惠,那是我永遠都無法還清的,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免除了我的天劫,以我這具猴身,恐怕早已經在天劫中灰飛湮滅了。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我不敢收你為徒了吧。小鐵棍真正的擁有者才是你的師傅。他和祖師一樣,都是具有大神通之人。你是多麼幸運啊!真是讓我羨慕。我的故事,說到這裡就結束了。後天,將是我命運轉變之時。不知道祖師會如何處置於我。到時候,你儘管在寒石中觀看,我在這裡布了個法咒,當你催運體內法力注入到石壁中時,可以看到外面一切景像。

    海龍眼圈微紅,喃喃的道:「前輩,您能不走麼?我,我真的有些不捨得您啊!」

    六耳獼猴微笑道:「傻孩子,緣分也是有限的,你有那麼強大的師父在,將來的成就水可限量。如果你有心,登入仙界之後,來看看我也就是了。到時,你自會知道一切,也能輕易的找到我。好了,現在我該交代你重要的東西了。」說著,他隨手按向旁邊的石壁,頓時,一道裂縫出現,在六耳獼猴的帶領下,海龍面前,是兩個直徑一米的圓坑。左邊一個圓坑中空空如也,而右面的圓坑中則注滿了紅色而濃稠的液體。陣陣濃郁而撲鼻的酒香不斷傳來,前次下山,海龍早已經破了酒戒,他的酒癮之大,絲毫不弱於弘治,聞著如此濃郁的酒香,他不由的嚥了口吐沫,流露出饞涎欲滴的樣子。

    六耳獼猴笑道:「你呀,和外面那個小和尚一樣,看到酒就饞的不行,那小和尚已經喝了三葫蘆了。估計現在功力也差不多恢復了吧。」

    海龍道:「前輩,弘治沒事吧。上次他勉強使用金剛咒,似乎傷的很重。」對於這相處時間不長的小弟,他心中有著莫名的情感。

    六耳獼猴道:「放心吧,他沒事。那小和尚也可謂佛宗的奇才,短短千餘的修練,竟然已經達到了相當於你們修真界脫胎的境界。將來的成就,或許不會在你之下。你要奮起直追,才有趕上他的可能。所以,在寒靈石閉關的這段時間,對你非常重要,絕不能懈怠。」目光轉向面前的兩個大坑,道:「這兩個坑中,凝聚了我六千年來的心血。左邊這個已經空了的坑。原本鹹地就是你用來洗澡地綠色液體。當然,在給你洗澡時,那綠色液體是經過我用寒潭之水稀釋的。這兩坑液體中包含

    了整個連去山脈七十二峰中的各種靈物,經過我的法力煉化,其效力之強絕對比的上仙界中的仙丹了。哎,就全便宜你這小子了。綠色液體在你洗澡時已經用完了,而這紅色液體我稱之為猴兒酒,以前給你師祖道明的,就是這東西。剩餘的這些,就是你在這裡以後的食物。每天只需要飲一滴。不但可以充飢,而且對你的修行有很大好處。修煉時,你可以做在左邊地坑裡,那是整塊寒靈石中靈氣最盛的地方。」

    海龍看著猴兒酒,心中不禁昇起要大喝一頓的想法,深吸口氣,他眼中流露出毅然之色,道:「前輩。我就不說什麼多謝的話了。今後,如果我真的能夠昇入仙界,一定會去看您的。而且,您好在海龍心中。永遠都是師傅。」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敬的向六耳獼猴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六耳獼猴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不覺中,他那雙火眼金睛已經蓄滿了淚水。心中一驚,暗道: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了七情六慾,為什麼現在會如此感動。惟恐被海龍看到,他趕忙用法力化去了眼淚。揮手托起海龍,盡量平淡地道:「好了,起來吧。你體內現在積蓄著三種能量,分別是修煉天心決而來真氣,吸收自小鐵棍的佛氣,以及來自逆天鏡的仙靈之氣。這三種修為之所以互不衝突,是因為我當初用那綠色液體制改革造了你的身體。但是,當你修為高深到一定程度後,它們必然會因為各自地強大而自行爭奪你體內的控制權。所以你修煉時最先要作到的,就是將這三種修為徹底融合為一,煉成一種另外的修為,那時再如何修煉,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一直以來,我始終將你的修為壓制著,不使你吸收的各種能量爆增,就是怕你承受不了負荷。能否融合這三種修為,對你來說至關重要,一切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什麼時候三種能量徹底融合了,你才可以開始喝這猴兒酒,它的效力將自動解開我當初所下的禁制。海龍,你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六耳獼猴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嚴肅,整個寒靈石內部的空間都似乎隨之凝固一般。

    海龍正不斷思索著六耳獼猴的話,聽到他的呼喚,不由自主的頭相看,兩道金光頃刻間刺入腦中,海龍不禁一陣暈眩,眾多複雜的圖像不斷閃過,在他記憶深處,似乎頃刻間多了些什麼似的。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切異象盡皆隱沒。海龍重新恢復了神志。只聽六耳獼猴道:「我已經將那些托付我之人的修煉法門和小鐵棍真正的應用之法都傳入你腦海深處了。等你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自然能循序漸進的開始修煉。不要操之過急,一切順其自然吧。時間到了,該是我接受祖師爺令諭的時候了。」海龍這才明白,剛才那似乎只是一瞬間工夫,竟然過了兩天長久。

    六耳獼猴深深的看了海龍一眼,嘆息道:「我們這一別至少也要是幾千年之久了,以後,我可不能再救你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保重吧。」沒等海龍再說話,光芒一閃,六耳獼猴那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海龍面前。一陣異常強烈的空虛感充斥著海龍的身體,他想呼喊,可又偏偏無法喊出聲,淚水滂沱而下,不知不覺中已經染濕了他的衣襟。他猛的將雙掌印上身旁的�壁,拚命的將自己法力注入其中。

    猴林寒潭之畔。連去宗七位道尊一早就已經靜靜的在這裡等候著,飄渺道尊和止水道尊至今依然沒有回來。道明真人恭敬的站在天石道尊身後,眼中不斷的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六耳獼猴對他的思惠極大,由於有了猴兒酒的幫助,他此時已經達到了道隆中期的境界,追上了道去真人。

    弘治站立於一旁,不久前,他剛剛完全恢復了功力而且比以前似乎更加精進了一些,這一年多的靜修,對他有著莫大的好處,單是猴兒酒中蘊涵的靈氣就使他受用不盡。在七位道尊面前不遠處,他恭敬的合十而立,不斷的誦唱著不知名的經文。身上的佛光隱現。給人一種寶象莊嚴地感覺。即使是接天道尊,對面前這小和尚都產生了幾分好奇,以他對梵心宗心法地瞭解,當然知道弘治非悟去佛尊一脈。

    白光一閃,除去斗篷的六耳獼猴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那老邁的猴臉上多了幾分滄桑和蕭索。不遠處,眾猴子們在小機靈的帶領下,老實的坐在那裡,他們似乎早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一個個不斷的用猴爪擦拭著眼淚。小機靈一個跳躍。來到了六耳獼猴身旁,悲慼的吱吱叫著。

    六耳獼猴臉上流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摸了摸小機靈頭上的毛髮,柔聲道:「小孫孫,不要悲傷啊!老祖宗要走了,以後你可要照顧好我這些猴子猴孫。老祖宗教你的修煉法門,你一日不可懈怠。以後盡可跟著海龍出去闖闖。在他身邊,你必可受益良多。乖,不要再做這兒女之態了。老祖宗還有話跟連去宗這幾位道尊說。」

    小機靈不捨的退後幾步,眼中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落下,他那健壯的猴身微微痙攣著,顯然已經悲痛到了極點。

    六耳獼猴硬著心腸轉過身,面對七位道尊和道明真人,輕嘆一聲。道:「多謝各位道尊前來相送,老朽在這裡住了六千年,今後,這裡的猴子猴孫們,還要請你們多加照顧。」接天道尊首道:「六耳前輩不必客氣,晚輩們一定會照看好它們的。能得見前輩昇天,實是晚輩等人地幸事。還望前輩一切保重。

    六耳獼猴微微點頭,目光轉向道明真人,道:「小明子,以後可沒有猴兒酒喝了。你天賦其實很不錯,好好修煉,成就必不在你師傅天石道尊之下。」

    道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的道:「多謝前輩一直以來的照顧,道明無以為報,就給您磕三個頭吧。」說著,咚咚咚,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他沒有用法力回護自身,三個頭磕完,額頭已經見血了。六耳獼猴並沒有阻止他,平靜地受了他的大禮。

    「各位道尊,海龍之前身受之傷已經被我治好。他今後的成就將不可限量,現在就於此巨石中靜修,請你們不要打攏他。等他從此石中而出,將真正完成破而後立的過程,到時,修為境界總有小成之境了。在人界中,一切變化都有可能發生,還望各位上體天心,多為普通人類做些事情,也不枉你們一身所學。」

    七位道尊聽了六耳獼猴的話,同時躬身施禮道:「謹遵前輩諭示。」

    六耳獼猴轉向弘治,道:「小和尚,你以後可以在這裡修練,附近的果實足以維持你的生活,這裡靈氣十足,你就替我守護著海龍吧。」

    弘治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剛要說話,上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天炸雷,雷聲滾滾而來,空中雲霧如波濤洶湧般不規則地率動著,接天道尊清晰的感覺到,連雲山脈護法仙陣劇烈的激盪起來。六耳獼猴肅然道:「各位道尊,請快撤除仙陣防禦,遲恐不及。」

    接天道尊畢竟是一宗之首,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絲毫不驚,立刻飄身而起,手捏法決,搖空啟動了遠在接天峰的總樞紐。隆隆聲響起,在其他六位道尊的協助下,連雲山脈的仙陣禁制被完全打開,連雲七十二峰沒有任何阻隔的暴露在空氣之中。空中激盪的雲朵漸漸發生了變化,一聲巨大的咆哮響起,滾滾聲浪震的連雲諸瑟瑟發抖。

    六耳獼猴金睛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有激動,有緊張,有興奮,有恐懼,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雙手合十在胸前,緩緩跪倒在地,恭敬的道:「不屑弟子靈通子恭迎祖師法駕。」

    天空中的雲朵突然穩定下來,一道七彩驚虹掠過,一片凝而不散的七彩祥雲出現在摩雲峰上空。彩光一閃,整座摩雲峰完全籠罩在內。接天等七位道尊同時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充斥在自己心頭,不由自主的,七人同時跪伏於地,恭敬的雙手合十。和他們相比,道明真人與弘治承受的壓力反而小了一些,兩人也算乖巧,慌忙跪倒。

    七彩祥雲中突然射出霞光萬道,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六耳獼猴靈通子,當初你玩忽職守,本座罰你在此面壁修煉六千年,你可有所不滿?」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在眾人心中響起,使他們難以自恃的產生出了崇敬的念頭,根本無法興起一絲反抗之心。

    六耳獼猴戰戰兢兢的道:「啟稟祖師,靈通子乃罪有應得,理當受罰,絕無一絲不滿之意,不久前,因為要救一個人而離開了此地數息時間,還請祖師責罰。」他到是實話實說,不敢有一絲隱瞞。

    「嗯,你所做的一切,本座都看在眼裡,念你是為了救我那兄弟之徒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算你面壁期滿,隨本座回去吧,今後就還盡你那原有之職。」

    六耳獼猴大喜過望,趕忙下拜道:「多謝祖師。」七彩光芒亮起,靈通子的身體在光芒的包裹中飄然而起,緩緩的向那片七彩祥雲投去。他扭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萬年寒靈石,輕嘆一聲,這才與那龐大的仙靈之氣合一,昇入了開際,在七彩光芒的籠罩下,眾人都感覺到身體吸收了大量的陽和溫暖之氣,竟然抵的上數年苦修。在接天道尊的帶領下,他們幾乎同時恭敬的道:「多謝祖師成全。」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3:33

第二十六章破繭而出

    那祖師似乎不屑與他們交談似的,光芒一閃,七彩祥雲帶著靈通子就那麼憑空消失了。所有的壓力,也隨之而去。眾人同時恢復了行動的能力,至雲道尊感嘆道:「這才是真正的仙家之力啊!恐怕這位祖師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之體了。」

    接天道尊輕嘆一聲,道:「不知道何時,我也等也能像六耳前輩這樣得成昇仙。各位師弟、師妹,今日我們收穫良多,回去後,要趕快修練才好。」「是,謹尊宗主令諭。」七道青藍色光芒同時亮起,七位道尊盡皆消失於原地。

    道明真人和弘治先後從地上站起,道明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向弘治行禮道:「師兄,這裡就拜託給你了。」說完,也身化流光而去。水潭前,只剩下有些發呆的弘治一人。突然,哭嚎之聲震天動地般響起,嚇了弘治一跳,扭頭看去,原來是群猴在悲痛中大哭起來。

    寒靈石內,海龍楞楞的跌坐在地,先前的一切,他都清晰的看到了,雖然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六耳獼猴臨走時那深深的凝望,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猛一咬牙,海龍自言自語道:「前輩,您等著我。我一定盡快修煉成仙,去仙界看您。」話音剛落,一股異常強大的澎湃之力瞬間從四面八方湧來,海龍胸前的逆天鏡大亮,全身瞬間被銀色的光芒籠罩,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在那龐大而灼熱的能量中,就已經昏了過去,跌倒在左側的石坑中。體內的三種修為劇烈的波動起來,在不知不覺中,福緣深厚的海龍,已經開始了能量融合的過程。

    原來,在六耳獼猴離開昇開之時,他利用自己全部的修為。將七彩祥雲中散發的仙靈之氣盡可能多地注入到寒靈石之內,以便成全海龍。龐大地仙靈之氣雖然被寒靈石吸收了大部分,但僅餘的那些,也並不是海龍一下就能承受的,他需要的,是一個吸收轉化的過程。

    海龍體內的經脈先後經過兩次強化,早已經變得異常強韌,體內的三種混合能量雖然瘋狂的對抗著,但卻始終無法衝出他經脈的包覆,小鐵棍和逆天鏡同時散發出能量,逆天鏡護住了海龍的內腑,而小鐵棍則不斷地將能量輸入到海龍全內。在自然的狀態下,海龍進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這一睡,就過去了很長時間。

    ……

    弘治活動了幾下身體,感受著自己體內柔和的佛力,不禁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喃喃的道:「終於快進入大圓滿之境了,只要過了這關。就要向佛劫的方向修煉了,真想早日見識一下那連師傅都嚇的不敢去承受的佛力。師傅如果知道我進步的這麼快,一定會很高興吧。六耳前輩說的對,連雲山脈中靈氣充盈。再加上他給的那幾葫蘆猴兒酒,佛力進步地速度連我自己都覺得吃驚。可惜啊!如果這裡要能有些美味佳餚就更好了。大哥啊!你修煉了這麼久,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我和小機靈都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彷彿在驗證他說的話似的,一條身影飄然來到弘治身旁,「是啊!海龍這傢伙還不醒,我都快急死了。弘治哥哥,要不咱們從外面把這石頭劈開好了。你的菩提缽攻擊力那麼強,應該能辦到吧。」說話的竟然是一隻全身被銀灰色毛髮籠罩的大猴子。

    弘治微微一笑,道:「小機靈,哪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塊萬年寒靈石是極為堅硬的,而且六耳前輩既然讓大哥在裡面修煉,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一切順其自然的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還是再等下去吧。」

    小機靈不滿的撓了撓自己的猴頭,道:「是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腦後的反骨你都幫我煉化了,可海龍還不醒,真是急死人。等他出來,我定要用桃子打他個滿臉花。」說著,還憤憤的向萬年寒靈石比了比中指

    弘治嚴肅的道:「小機靈,你要記住,修煉是一個艱苦的過程,當初,你那老祖宗六耳前輩孔是經過萬年修練才成就的仙體,如果你過於急躁,恐怕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小機靈吐了吐舌頭,道:「少裝了你。別跟我這麼嚴肅的說話,再這樣,我就不給你猴兒酒喝。」

    弘治全身一震,趕忙賠笑道:「別,別,我的猴祖宗啊!這裡的水果早就讓我快淡出鳥來了,要是再沒有點酒喝,我會瘋掉的。」原來,為了感念六耳獼猴,小機靈從摩雲峰各地採摘了各種水果,經過發酵後,自行釀製出一種美酒,雖然效用遠比不上六耳獼猴釀造的,但味道卻也相差不多。就連道明真人都會偶而來打上兩葫蘆。弘治現在更是已經演化成一個酒鬼,一天不喝,他就全身不舒服,連修練都提不起勁來。

    小機靈得意的道:「想喝酒,就對俺客氣點。否則嘛,嘿嘿,對了,弘治哥哥,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塊靈石上散發的靈氣已經不如先前那麼充足了似的,是不是海龍從裡面在吸引呢?等他出來,不知道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

    弘治頷首道:「應該是的。我想,他修煉了這麼長時間,從裡面出來後,修為至少會提昇三、四個境界吧,就憑你現在的水平,最好還是別招惹他的好,否則,被桃子搭計程車,恐怕就是你了。咦,不對,快讓你那些猴子兄弟們躲遠些,恐怕海龍要出來了。」欣喜之色悄然上臉,弘治清楚的看到,那萬年寒靈石開始散發出一圈圈淡淡的金色光暈,整塊石頭似乎都在顫抖似的,這種從未有過的情況,已經向他們預示了很多。小機靈也是大喜過望,吹起一聲高昂的呼哨,所有的猴子們頓時遠遠的退了開去。

    弘治和小機靈對視一眼,大手一揮,佛晶念珠飄然飛出,懸浮於萬年寒靈石之上,雙後合什。弘治寶像莊嚴的念道:「佛言虛空無有邊際,不可度量。菩薩莫過虛空,一切性中大者莫過佛性。佛法無邊。普度眾生。」雙手十指連顫,一道又一道法印打入到念珠之中,在肅穆的氣氛中,弘治催動著金剛咒龐大的佛力將萬年寒靈石完全包裹在內。同上次相比,他在金剛咒地運用上要熟練得多了,有充足的法力支持,他已經可以發揮出這大神通的基本效力。

    萬年寒靈石的波動越來越大,帶動著旁邊寒潭蕩漾起一圈圈波紋,突然,波動瞬間達到極至。轟——。巨響聲中,萬年寒靈石頂端驟然爆炸,一條被包裹在金光中的身影如炮彈般直衝而上。重重的撞在由佛日念珠為引布面的金剛咒之上。金剛咒極有彈性的隨著那身影的衝擊而延展著。弘治感覺自己壓力大增,體內的佛力有些不受控制地拚命向佛晶念珠中衝去。微微一笑,弘治念道:「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黃光一閃,金剛咒消失了,佛晶念珠重新回到了弘治手中。而那金色的身影在沒有阻隔之後,急速上衝,直入九天之中。

    小機靈緊張而興奮的抓住弘治的衣袖道:「弘治哥哥,那個,那個是海龍麼?」

    弘治搖了搖頭,看著好聽冷水潑面的小機靈。微笑道「那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哥了。他已經完全變了。變的比我想像中更加強大,剛才我用金剛咒封住萬年寒靈石是怕它的爆炸毀了周圍的環境,而大哥似乎早已經想到這個問題,從頂端破出。你看,萬年寒靈石已經沒有一絲靈氣了。」一邊說著,他一邊抬頭上望,空中一點金光漸漸放大,光影一閃,一個人輕飄飄的落在他和小機靈身前。此人全身赤裸。黑色的頭髮和鬍鬚都已經拖到地上,全身閃耀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手持一條烏光閃爍的長棍,胸口處,一面護心鏡銀光閃爍,如果不是這些法器的映襯,這突然出現的身影,簡直就像荒山野人一般。

    弘治強忍著激盪的心情,顫聲問道:「大,大哥,是你麼?是你麼?」

    野人全身一震,他的聲音有些生硬,「小治,小治,還有小機靈,是我,是我啊!我是海——龍——」巨大的聲浪驟然響起,震盪的周圍樹林一陣發抖。不錯,這破石而出的,正是海龍。他在吸收了仙靈之氣進入沉睡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了過來。醒轉後,他發現自己體內三種能量竟然已經融合為一,變成了一股金光閃爍地液體,腦海中閃現出幾行修煉的小字,似乎是一章基本的修煉法決。幾首完全是下意識的,他開始按照法決修煉,一邊修煉,他一邊喝著另一個石坑中的猴兒酒,在猴兒酒的引動中,當年被六耳獼猴壓制的法力終於完全釋放。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修煉,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閉關多少次,每次有多長時間。終於,所有的猴兒酒喝完後,他進行最後一次閉關。當他清醒時,吃驚的發現,在自己靈台處,所有的金色法力結合成了一顆雞卵大小的金丹,與此同時,又一條修煉法決在他腦海中昇起,這次,似首只是剎那間,他已經學會了許多許多。再也無法忍耐石中寂寞,海龍按照新學的法決催動了自己的鐵棍,整個寒靈石中彷彿都亮起來似的,小鐵棍上閃爍著強烈的金光,在海龍全力的催運下,胸口處的逆天鏡也傳來一道法力,終於,靈氣盡失的萬年寒靈石再也無法承受這麼大的衝擊。海龍終於破石而出,重新回到了世間。

    弘治猛的撲了上去,一把摟住海龍的肩膀,深情的叫道:「大哥,我好想你啊!」

    海龍愣了一下,猛的一把將弘治推開,道:「你個玻璃,我可不喜歡男色。」看著目登口呆的弘治,海龍哈哈一笑,猛的撲上去摟住他,道:「不過,我也真的好想你啊!小治,哦,對對,還有你,我的小機靈。」說首,反手將撲上來的小機靈也摟入了自己懷中。兩人一猴就這麼站在原地互相擁抱著,誰也沒有說話,默默的感受著彼此間深厚的情誼。

    良久,弘治突然將海龍推開,學著他剛才的樣子,道:「你個玻璃,我可不喜歡男色。」海龍和小機靈同時一愣,轉瞬間,三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收歇,海龍指著弘治笑罵道:「你現在這樣子,哪裡感覺像個出家之人。」

    弘治雙手合十,道:「罪過,罪過。小僧剛才妄語了。大哥,佛祖一定會原諒我的,我是因為看到你太興奮才會這樣的。」

    小機靈道:『海龍,你別理他,這傢伙,根本就是個假和尚嘛,天天管我要酒喝,煩都快把我煩死了。」

    海龍目瞪口呆的看著小機靈,喃喃的道:「你,你,你怎麼會說話了?雖然你的外貌變了不少,但我總還認得你的氣味,小機靈,你,你為什麼會說話了?」他接連問了兩遍,顯然心中充滿了驚訝。

    小機靈得意的道:「說話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的反骨已經煉化,不但會說話,而且智慧一點都不比你們人類差呢。」

    海龍頓時回想起六耳獼猴臨走時和自己說話,這才恍然大悟,喃喃的道:「原來你是學了前輩的修煉之法。煉化反骨?六耳前輩曾經說他當年煉化反骨時用了數百年的時間,那這麼說,我這次修煉難道持續了百年之久不成。我怎麼沒覺得那麼長時間啊!」

    弘治微笑道:「百年?如果僅僅是百年,你能具有現在的修為麼?大哥,我們分開已經足足有八百年之久了。也就是說,你足足修煉了八百年啊!」海龍全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弘治,又看看連連點頭的小機靈,喃喃的道:「八面年,竟然有八百年這麼久的麼?」

    弘治輕嘆一聲,道:「是啊!八百年了。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我已經有一千八百六十一歲了。大哥,這八百年裡可是發生了許多事。」

    海龍還沒有從時間的震撼中驚醒過來。楞楞的道:「說來聽聽。」

    弘治凝視著海龍,道:「整整領先百年,神州發生了翻天教務長地的彎化。元蒙國發動百萬鐵騎,在對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同時向李唐、趙松兩個國家發動了攻勢。或許是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了,李唐、趙松兩國在剛開始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抵擋的能力,各自被元蒙國佔據了大量的土地。幸好,元蒙國雖然在平原上作戰無人能敵卻不擅長攻城,經過數的時間後,李唐、趙松兩國才憑借幾座堅實的大城擋住元蒙國的精銳。但在元蒙人以戰養戰的攻擊下,兩國國力大為衰弱。現在,神州大地上,元蒙國已經成為了最強大的國家。由於連年戰爭,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各種瘟疫、疾病,吞噬了大量的生命,也給邪道帶來了機會。由於實力相差懸殊,邪道三宗一直隱匿不出,在戰亂之後,他們大量的收攏年輕弟子,然後用殘酷的方法挑選培訓。不斷的增加著身身的實力。兩百年後,三國的局勢雖然穩定下來,但邪道勢力卻也大增。

    不過,他們也真能忍,直到三百年前。也就是你閉關五百年的時候。可能感覺到自身實力足以和我們正道相抗,這才明目張膽的公開活動。至今,已經整整三百年了。三百年的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我們正道七宗,先後聯手九次同邪道決戰,但是一切都沒有我們預料地那麼美好,結果竟然是負多勝少。直到連雲宗地九痊道尊全部參戰,才給正道挽回了一些頹勢。現在,你們連雲宗已經接替了五照仙的位置,成為正道第一大宗派。最近百年,不論是正道還是邪道,都是高手倍出,衝突越發慘烈起來,有的時候,甚至會牽涉到普通人。」說到這裡,弘治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海龍不在乎的道:「他們願意打就讓他們打好了。人有生死離別。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麼?無非就是早死晚死而已。」

    弘治微微一怔,道:「大哥的話似首很貼和佛法,但是,我們畢竟是正道。救人民於水火之中,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如果不是因為要幫你護法,可能我早已經投入到戰鬥中去了呢。現在,連雲山上只有天石和登仙兩位道尊在,其他七位道尊,正帶領著正道七宗和邪道對抗著。」

    海龍輕嘆一聲,道:「別和我說這些了,我不愛聽。不知道豆芽兒現在怎麼樣了?你有他的消息麼?八百年過去了。張叔、張嬸恐怕也……」

    弘治流露出一絲淡淡的不滿,道:「你那好朋友的消息我到是沒有,不過,那張叔、張嬸,你到是可以放心了。他們後來收了一名義子,也算是安享晚年吧。大哥,難道你真地不想為我們正道出一分力麼?」海龍眼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芒,突然大喝一聲,「七修劍,出鞘。」寒光一閃,青色的七修劍不知從何處飄飛而出。青光連閃,海龍頜下鬍鬚全部消失了,在他的刻意控制下,七修劍將他的長髮斬斷一多半,留下了披散到腰間的長度。沒有了鬚髮的遮蓋,弘治和小機靈面前的海龍頓時變得精神了不秒,他地模樣和開始修煉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一分出塵的氣質。

    劍鞘出現在背後,鏗鏘一聲,七修劍還鞘,海龍淡淡的說道:「我對打打殺殺的沒什麼興趣。不過魔宗我遲早要去地。不論豆芽兒是死是活,我總要得到個結果。小治,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你應該看開一些。其實,連我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個正道之人。如果你不願意認我這個大哥,你隨時可以離開。這八百年,謝謝你給我護法了。」

    小機靈突然跳到海龍身邊,嘻嘻一笑:「不管假和尚跟不跟著你,反正我是跟定了。當初你用紫芝救我性命時,我就發誓,這一輩子,定要死纏著你。哎,老祖宗說,我一直跟著你的話,說不定有一天,能夠像他一樣昇仙呢。」

    弘治聽了小機靈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一亮,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他一邊說道:「好哇,大哥,我差點被你騙過了。當初,你還僅僅是伏虎境界的時候,都肯冒著生命危險去殺殭屍,現在功力高深了,怎麼會不管世事呢?一旦看到邪道中人殘害生靈,你是不可能不出手的。」

    海龍一楞,有些無奈的道:「我全憑喜好做事,對我來說,自由是最重要的。沒有人能約束我。你願意這麼想,也隨你了。是哪位道友在此,你都看了這麼久,應該出來了吧。」金光驟然大乙,海龍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手中鐵棍光芒大放,由漆黑轉變成燦金。

    「咦。八百年閉關果然沒有白費,竟然能夠發現我們。」青藍色光芒亮起,兩道身影同時出現在海龍身前百米外,正是海龍的師祖道明真人和祖師天石道尊。一看到這二人,海龍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原來是你,天石老糊塗。」他先前只發現了一個氣息,那是道明真人的,雖然八百年閉關讓他修為大進,但和天石道尊比起來,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天石道尊眉頭一挑,虛空一抓,一道青色光芒驟然亮起在掌中,他大喝道:「小子,還是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看本道尊教訓你。」隨手一揮。青光頓時破空而至。海龍早已不是當日的吳下阿蒙,雖然修為遠不如天石道尊,但他並沒有絲毫驚慌,雙手握住小鐵棍,大喝道:「千鈞澄玉宇。」千萬道霞光驟然亮起,海龍身隨棍走,無數道金光閃動,鋪天蓋地般向天石道尊發出的攻擊迎去。那氣吞山河般的氣勢,頓時將天石道尊嚇了一跳,他所發出的青芒,就那麼被輕易的公解了,而且金光沒有絲毫衰竭之勢,驟然前衝,直奔天石道尊攻來。八百年的修煉,天石道尊已經進入了莫測初期地境界,雖驚不亂,手中天石瞬間幻化出一層乳白色地屏障,攔在自己和道明真人身前。如同暴豆般的密集聲響起。天石道尊布下禁制不斷的劇烈顫動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天石道尊有些驚慌似的散發出兩道藍色的能量。將自己的天石護在其中。

    轟的一聲巨響,海龍的身體倒翻兩回,趔趄幾步,才站穩在弘治身旁,剛才那一擊似乎耗費了他不少法力,胸口間有些起伏,臉色微微發白。

    天石道尊和道明真人飄然而進,天石在他的刻意保護下。終於沒有重蹈當年地覆轍。他鬆了口氣,看著一臉警惕之色的海龍,微笑道:「好小子,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八百年的時間,竟然成就了你這麼高的修為,我到要看看,你處於什麼境界,順風耳聽令,查。」黃色光芒驟然大亮,海龍金身微微一抖,下意識的將小鐵棍橫在自己身前。天石道尊吃驚的道:「天哪!這怎麼可能?短短八百年,你小子竟然達到了脫胎後期的境界,而且已經結成金丹了。我當初修煉一千五百年時,才不過剛進入脫胎初期而已。你小子真是坐著飛劍往上昇啊!」

    道明真人也是一臉驚訝之色,喃喃的道:「師傅,這不可能吧。我已經修煉地夠快了,又有六耳前輩的靈葯相助,現在也不過才脫胎初期而已。他竟然比我修為還高了麼?要知道,我可比他多修煉了五百多年啊!」

    天石道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啊,現在可比他差遠了,以你現在的進度,想結成金丹至少也還需要三、五百年。以後,你再不是他地師祖了。好好,我天石一脈果然出了個人才,真是好小子,雖然是怪才,但這下也要羨慕死他們了。」

    海龍沒好氣地道:「什麼叫怪才?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的本事又不是你傳授的。你這個所謂的祖師,只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天石道尊顯然心情極好,一點都沒有因為海龍的不客氣而生氣,微微笑道:「現在你不應該叫我祖師,而應該叫我師傅了。你已經遠遠超過了登峰的境界,現在,你賜你法號道羽,正式收你為徒。」

    海龍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天石道尊微笑地看著他,心想,我就不信不能打動你小子,想當我徒弟的人可多的很,但海龍下一句話卻讓他大失所望,海龍低著頭,喃喃的道:「終於不是曇羽而是道羽了。再不會有人叫我痰盂了。哈哈,太好,我是道羽了。」

    天石道尊扭頭看了道明真人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海龍,難道你不向師傅行禮麼?」

    海龍哼了一聲,道:「你什麼都沒教過我,我憑什麼向你行禮當初道明讓我真誠地叫他師祖時,可是付出了三件法寶的代價。你都是道尊了,怎麼也要比他大方一點吧。」說首,他還下意識的捻了撚手指。

    聽著海龍的話,弘治和小機靈不由得在一旁偷笑起來,這才是他們瞭解的海龍啊!連天石道尊的竹槓都敢敲,也確實夠大膽了。

    天石道尊楞楞的道:「你小子,一點尊師重道之心都沒有。哪兒有主動向長輩要法寶的。不過嘛,看在你年少成才的份上,這法寶我到可以給你,但卻有個條件。」

    海龍嘿嘿一笑,道:「你說吧。不要太過分哦。」

    天石道尊眉頭微皺,剛想發作,但一想到以後還要靠海龍給自己增光添彩,這才將怒氣壓了下去,道:「我可以給你幾件法寶,但條件是你在七宗新人比試大會上報號時,要說明自己是連雲宗天石道尊門下。如何?」

    海龍一楞,道:「七宗新人比試大會?那是什麼?」

    天石道尊有些不耐煩的道:「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海龍想了一下,道:「不就多說幾個字麼,這還不簡單。好,我答應你。不過嘛,這法寶你可要給我幾件好的呦,當初道明給我的法寶現在可都不適合用了。」其實他也明白天石道尊是別有用心,但對法寶的慾望實在太大,而他又不相信天石不會害他,所以才爽快的答應了。

    天石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心中暗道:「你手裡的小鐵棍就是最好的法寶,給你什麼都無所謂,反正我也用不上,慨然道:「你說吧,想要什麼類型的法寶,我都可以給你。」

    海龍眼珠一轉,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個機會,以他的心性,自然是要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了。嘿嘿笑道:「剛才看您用天石佈置的屏障不錯,您就先把這天石給我吧,至於其他的,我再想想。」

    天石道尊瞪大了眼睛,道:「什麼?你想要我的天石?別做夢了,這可是我的護身法器。你小子真是獅子開大口啊!」

    海龍道:「是您自己讓我挑的,怎麼?現在又反悔一麼?不給就不給吧,無所謂。反正你也還不能算是我師傅。」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4:07

第二十七章新人大賽

    天石道尊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海龍,你也不能太貪心。這天石乃是我天石峰的象徵,只有曆代掌管天石峰之人方可掌有,雖然並非仙器,但卻有著很高的象徵意義。這樣吧,你挑選些別的法寶,師傅答應你,一定給你最好的。」

    海龍也知道天石道尊是不可能把他的天石給自己的,他之所以索要,只是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而已。想了想,道:「那好吧,天石師傅,我也不為難你,你就隨便給我幾件防禦類法寶吧。這總可以了吧。」

    天石道尊輕嘆一聲,道:「幸好像你這樣的弟子我只有一個,否則,還沒有應天劫,我就要被氣死了。」一邊說著,他大袖輕揮,一蓬青濛濛的光華亮起,海龍身前多了一個青玉盒子。天石道尊續道:「就知道你小子貪心,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全是防禦類法寶,盒子裡的玉箋上有它們的使用方法,以後你自己摸索就可以。哎,當初在接天峰的時候我太衝動了,這些就算是給你的補償吧。只是我沒想到,你的修為增進的這麼快。現在你應該就能用的上它們了。好了,先收起來,我有正事跟你說。」

    青玉盒中不斷傳來淡淡的靈氣,那是非常純凈的能量。單看那玉盒,海龍就知道天石給自己的確實是好東西。乾坤戒在法力的催動下幻化出一團青色光芒,隨手一揮。他已經將青色玉盒收入其中。微笑道:「多謝您的法寶,以前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有什麼事,師傅您儘管吩咐。」

    天石道尊看了身旁的道明真人一眼,道:「怪不得你說這小子變臉比翻書還快,看來是真的了。可憐我那幾件法寶啊!哎。」轉向海龍。「我給你的這幾件法寶,都帶有隱跡的功能,對你今後出外曆練有很大幫助。剛才小和尚也跟你說了,現在神州大陸上局勢十分複雜,我們連雲宗大部分修為超過登峰境界的弟子都已經跟隨幾位道尊出外曆練。邪道三宗竄昇極快,現在已經隱隱有壓制我們正道之勢。」

    海龍微微皺眉道:「師傅,這些事剛才小和尚都說過了。您不用繞圈子,直接說重點吧。」

    天石道尊現在也顧不得怪海龍無禮了,道:「為了鼓勵門下弟子能夠刻苦修煉,我們七宗在三百年前決定。每百年,將舉行一次七宗新人比試大會。屆時,凡是我正道七宗中人,修行不足千年者,皆可參加。這既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也是為所屬宗派增光的時機。三百年來,已經舉行了兩次比試。說來慚愧,我宗對弟子的管理都是以放任自流、自行修煉為主。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並沒有刻意去培養過什麼精銳。兩次比試,竟然連一個進前三的都沒有。現在我宗乃正道第一大宗派。如果即將舉行的第三次盛會依然沒有奪得名次的話,我們這些道尊實在是臉上無光。所以,我要你去參加此次盛會,並且至少要取得前三的名次。為我們連雲宗,也為我天石一脈爭光。」

    海龍皺了皺眉,道:「我不去。師傅,七宗弟子那麼多都參加比試,就算我參加,恐怕也得不到什麼好名次吧。我不想去。」

    天石道尊微怒道:「你剛才可答應我了。得了我的法器,難道你想反悔嘛?好處我已經給你,去不去,也由不得你了。更何況,如果我沒把握你能得到名次,你以為會讓你去丟人現眼麼?在修行千年以內的弟子中,我還沒聽說過哪個宗派有達到脫胎境界的。你要知道,在我們修真之人中,登峰以前的境界相以地容易達到,即使資質普通的弟子,經過五百年的苦修,也能進入登峰初期。但是,過了登峰期以後,修煉上就要難的多了。只有稟賦高的弟子,進步速度才會快一些。即使如此,無雙、負擔、道隆這三個境界,也往往要經過近千年的苦修方能達到。以你現在地修為,加上剛才表現出的攻擊力,正道中千年以下修真者,幾乎很少有人能成為你的對手。如果你最以後得個冠軍回來,你就是我連雲宗的功臣,所有弟子都會尊敬你,你還不知道吧。由於我們連雲宗近幾百年來在正道威勢大增,弟子眾多。難道,你就不想成為他們心中的偶像麼?在修真界只要你有實力,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尊敬你。而七宗新人大賽,正是你展露頭角的好機會。」

    人都是有虛榮心地,聽了天石道尊的話,海龍不由得微微心動,喃喃的道:「我考慮一下吧。」

    天石道尊正色道:「現在時間緊迫,可沒有你考慮的工夫了。七宗新人比試大賽將於一個月後,在五照仙宗所在的仙照山舉行。你必須盡快出發,才能趕的及。宗主在出山時,將挑選弟子的人物交給本尊,我也為難了很久,才挑選出五名弟子。剛好,今天你出關時的法力波動被我探之,這次行動就由你來帶隊吧。還有,這次大賽是有好處的。為了鼓勵正道各宗弟子,比試的前三名都會有所獎勵,二、三名,獎一件極品寶器,而第一名,更是會獎仙器一件。仙器是什麼概念,你應該很清楚吧。」

    聽到有仙器拿,海龍頓時砰然心動,毅然道:「好,師傅,我答應您,一定為我們連雲宗爭光。」說著,還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弘治在一旁喃喃的低聲道:「我看,想得到那件仙器才是真的吧。」

    海龍瞪了他一眼,賠笑著沖天石道尊道:「師傅,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麼?哦,對了,我現在修為境界雖然提昇上來了。但是。本門道法卻還沒學什麼,您老。能不能教教弟子啊!」

    天石道尊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你這小子啊!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過就算你是為了仙器去的,也一定要得到冠軍回來。還有。別忘記我讓你在比試時報號說的話。道明,指點海龍道法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他現在有了深厚的法力,學起道法應該很容易。一天後,我會讓其他五名弟子在摩雲坪集合,然後六人一起出發。前往仙照山。」說完,腳下雲霧昇騰,在青藍色光芒的包裹下飄然而去。

    道明真人恭敬的目送天石道尊離去後,才轉向海龍道:「師弟,恭喜你了。我跟隨師傅多年。也沒得到他老人家送什麼寶物呢。」

    海龍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芒,從天石道尊口中,他已經知道自己修為超過了道明真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油然而昇,嘿嘿笑道:「道明胖子,我記得當初咱們好像有一個賭約吧。這個賭。到底是誰贏了呢?」

    道明臉色微微一變,喃喃的道:「師弟,你一直在閉關。誰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進入登峰境界的,我看,咱們那個賭就算了吧。」

    海龍湊到道明身旁。一手攔住他胖胖的肩膀,道:「好,既然師兄你這麼說,那就算了。」

    道明一楞,他沒想到海龍居然會這麼好說話。心想,難道是這八百年的修煉改變了他的秉性麼?道明錯了,所謂江山易、秉性難移,海龍之所以沒有深究賭約之事,首先是因為他並沒有什麼能證明自己在百年之內達到登峰境界的證據,再一個,他馬上就要向道明學習道法。在海龍心中,凡是用的著的人,總要客氣一些的。道明真人微笑道:「師弟,時間緊迫,那我們就盡快開始學習道法吧。」

    海龍點頭道:「那好,我跟你去你的摩雲洞府。那裡的靈氣很足,應該非常適合學習道法。」

    道明全身一震,賠笑道:「我那裡地方太小,就不用去了。我看,還是在這裡吧。」他種植的那些仙品都已經快成熟了,他可是怕了海龍啊!

    海龍裝做為難的樣子,道:「可是,已經很久沒去師兄那裡了,小弟真的很想去看看啊!現在我還很懷念當初師兄那些靈葯呢。」

    道明嚇了一跳,趕忙道:「你還是別懷念的好。我那裡可沒什麼好東西。」

    海龍輕嘆一聲,道:「我馬上就要去為師門增光了,師兄啊!你是不是應該給小弟點防身的葯品,否則,我受了傷怎麼辦。」

    道明心中暗罵,以你現在的修為參加比賽也會受傷?但為了怕海龍上摩雲峰,他也只有賠笑道:「好,好,等你出發時,我一定給你些。」

    弘治和小機靈在一旁偷笑著,弘治心中暗想,自己這大哥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但修為提高了,而且似乎也更加貪婪了。剛一出關,就討要來了法寶和葯品,看來,自己跟著他確實沒錯啊!至少有他在,自己就不會吃虧。

    海龍地神色突然黯淡了許多,低聲向道明道:「師兄,我那幾位師傅現在怎麼樣了?他們,他們還好麼?」一想起當初那些真心對自己的師傅們,海龍再沒有了玩鬧之心。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迷濛之色。

    道明真人嘆息道:「在你心中,我永遠比不上你那幾位師傅的地位。八百年過去了,他們的境界早已經都衝上了登峰境界。現在除了靈玉子留在摩雲坪,哦,不,現在應該叫他道玉子了。他留在摩雲坪指導四、五代弟子修煉,其他的人都已經跟隨幾位祖師出山曆練去了。道玉子他們知道你閉關後,仍然給你保留著原來住的地方。走吧,我們現在過去。在那裡傳授你道法也是一樣。」

    三天後。

    陣陣如棉花團似的雲霧不斷衝擊著摩雲坪,溫暖的陽光若隱若現,摩雲坪上綠草如茵,各種仙靈之果在其上孕育而生。當年海龍建造的籬笆依然繼續著他們原有的任務。本來空蕩的摩雲坪上,現在已經建立了三排房屋,四、五代弟子,加起來足有三十幾人之多。現在,連雲山脈七十二峰,包括外圍十二峰在內,已經都有弟子居住了。摩雲峰上人數還算少的,有些山上,已經超過兩百名弟子了。現在的連雲宗已經進入了鼎盛時期,各代弟子相加,足有三千餘人。從各個角度來看,絕對是神州第一大修真宗派。

    看著周圍的美景,海龍負手而立,心中充滿了一片平靜,三天前他回到這裡時,和道玉子抱頭痛哭,道玉子已經變了很多,不但修為強大了,而且氣質也變得截然不同,當他知道海龍當初的眾多師傅中,靈通子和通玉子是對他最好的。在海龍心中,早已經把他們當成了父親一般看待。

    「師叔祖,您幹什麼呢?」一個帶著幾絲童稚味道的聲音響起。海龍不用回道,他知道是上山不久的五代弟子曇雲。在摩雲峰眾多低代弟子中,他最喜歡就是這個曇雲,除了比自己少了幾分痞氣以外,十五歲的他,就像剛上山時的自己似的。同樣是孤兒,同樣天賦普通,但卻有著聰明的頭腦。

    轉過身,海龍微笑道:「小雲,你過來。」曇雲的相貌很普通,雖然身世和海龍相同,但和當初的他相比,卻顯得憨厚的多了。至少,他對長輩很有禮貌。上前幾步,曇雲低著頭站到海龍面前。海龍有些怔忪的看著他,直到此刻,他還一直認為自己是十八歲。

    半晌,在海龍灼灼的目光中,曇雲有些不適應,低聲喚道:「師叔祖,您,您怎麼了?」

    海龍回過神來,輕嘆道:「沒什麼,看著你,就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過一會兒師叔祖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了,你要跟隨著師傅們好好修煉,知道麼?你現在還是初窺初期吧。或許是我們有緣,就讓我送你一樣東西好了。」光芒一閃,青藍色的星藍環套上了曇雲的脖子。本來海龍想把早已經放自己逼出體外的血八卦也給他。但怕血八卦上面蘊涵的那絲凶戾之氣影響到曇雲的修為,所以才只送出了這件防禦性法寶。

    曇雲驚喜的看著脖子上的寶貝,興奮的道:「謝謝師叔祖,這,這太漂亮了。是法寶吧。」

    海龍微笑頷首,道:「至於怎麼用,等你達到了伏虎境界後直接問道玉子師兄,他會指點你的。」

    「師弟,你在拿我的東西送人情麼?」在洪亮的聲音中,道明真人飄然而落。這三天的時間,海龍以其絕頂聰明的才智,和深厚的法力支持,早已經將他傳授的道法全部學會,其領悟力之高,令道明真人嘆為觀止。

    海龍沒發了氣的道:「什麼叫拿你的東西送人情。既然你已經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曇雲,你回去修煉吧。」

    曇雲看看海龍,又看看道明真人,答應一聲,歡快的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海龍淡淡的道:「那五個人什麼時候來。是不是該出發了。對了,道明胖子,那仙照山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可不認得。」

    道明真人不滿的哼了一聲,喃喃的道:「你小子真是過河拆橋,先前和我學道法的時候還師兄師兄叫的那麼親,道法一學會,立刻就改口了。」海龍壞笑道:「那你剛才不也同樣在晚輩們面前落我面子麼?放心吧,胖子,我不會在別人面前叫你胖子的。」

    道明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次和你同行的五人,年紀都和你差不多,屬各峰精銳。中原六宗離咱們最近的是五照仙了。仙照山坐落在趙宋國西南部。你們只需向東南方飛行,大約一天地時間就能到達了。」

    海龍微微皺眉道:「要飛一天還算近。我記得當初飄渺祖師和止水祖師帶我去梵心宗時,也只不過飛了兩、三天而已。」

    道明真人道:「問題是。你們的修為怎麼能和兩位祖師相比呢?飛行的速度自然不一樣。等你飛到了仙照山一定範圍內,就能感應到祖師們留下的靈引,跟著靈引指標,應該就能順利的到達仙照山了。眾位祖師對七宗新人大賽可是非常重視的。我估計。至少有兩位祖師會趕去。」

    海龍心中一動,不由得回想起飄渺道尊那清麗脫俗的容顏,心想,如果是她去就好了。

    道明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道:「海龍,你還不知道吧。止水道尊在你閉關三年後和飄渺道尊回來時,還要找你算帳呢。幸虧你閉關了。現在時間過了八百年,不知道她老人家還有沒有記仇。嘿嘿。」

    海龍一楞,道:「你少幸災樂禍了。要是在七宗新人大賽上碰到止水祖師,她也不會為難我的。畢竟我是去替本宗爭光嘛。當年我才伏虎境界的時候就不怕她。現在修為提昇了,自然沒有什麼可怕的。」

    道明真人指向天空,道:「你看,他們來了。真是江山代有人才了出啊!這五位師弟、師妹,至少都是無雙後期的修為了。」

    五道青藍色光芒飄落,鏗鏘聲中。五柄飛劍幾乎同時回到了他們主人背後的劍鞘中。五人中,三男兩女,身穿著同樣的灰色長袍。一個個英姿颯爽的落在那裡,身睛青藍色光芒浮現,一看就知道修為不弱。不知道為什麼。海龍覺得那兩個女的看上去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似地。二女的相貌有七分相像,但氣質卻決然不同,相像的秀麗容貌下,一個看上去英氣逼人,而另一個,則是溫柔如水。道明真人微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摩雲峰的代表道羽師弟。」

    海龍向五人微微點頭道:「你們好。我是道羽。」

    道明真人指著五人中的二女,道:「這兩位都是至雲祖師門下,道華、道萍兩為師妹。」

    海龍身體微微一震,喃喃的道:「道華、道萍?你們,你們俗家名字是不是叫玉華、玉萍?」

    海龍猜地很對,道華、道萍正是他當初在小村裡見到的玉華、玉萍。當日,海龍離開後,玉華就下定決心要來海龍所說的連雲宗拜師。憑藉著堅定地毅力,她和妹妹成功的進入了至雲道尊門下。經過近八百年的修煉,她們已經成為至雲峰中最出色地年輕弟子,深得至雲道尊喜愛。二女剛看到海龍時候就覺得很眼熟,但畢竟過去了八百年,海龍當初在小村時的印象已經令她們很模糊了,而且海龍的氣質也發生了潘天覆地的變化,所以她們並沒有認出。此時聽海龍叫起她們的名字,玉華頓時驚喜的道:「你,你是海龍大哥麼?我聽師傅說你閉關了。」

    海龍苦笑著道:「原來我真的沒認錯。沒想到啊!我們真的成了同門。你們村子還好麼?」

    玉萍噗嗤一笑,道:「當然好了。那魚怪當初被你嚇的,隔天就會給村子弄來百條鮮魚,令村民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轉變。不過,我們幾百年沒回去,現在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當初,爸爸在見到過你的本領後,極力支持我們來連雲山,哎,我們都沒有侍侯他老人歸天,真是不孝。」說到這裡,她溫柔如水般的眼眸中多了一層霧氣。

    道明輕嘆道:「兩位師妹不用過多執著於世俗之事。一切皆有因果。既以入道,以前之事便如過眼雲煙,還是看的淡些好。」

    玉華、玉萍對視一眼,同時施禮道:「多謝師兄指點。」

    道明真人看了有些發呆的海龍一眼,指著另外三個人,介紹道:「這位是宗主接天峰一脈的師弟道衍。這位是滅炎峰道靈師弟,這位是登仙峰道遠師弟。他們三位入門時間都比你要早百年以上,你要以師兄稱呼。」海龍目光隨著道明真人的介紹流轉。這三名男弟子樣貌都很普通,屬於放在人堆裡絕對找不出地那種。海龍微微施禮道:「見過三位師兄。」

    道衍三人都很和氣。趕快還禮,道靈微笑道:「師弟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八百年前,在接天峰頂時英勇地表現,實在另我深感佩服啊!」

    海龍一楞。看著道靈那古靈精怪的眼睛,心中昇起一種知已之感,嘿嘿笑道:「有機會師兄也可以試一次嘛。」

    道明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就別教他了,道靈在滅炎峰就相當於你在摩雲峰一樣,只不過沒你那麼囂張而已。」

    道靈有些尷尬的道:「師兄說笑了。我怎麼能和道羽師弟相比呢?我可不敢在接天峰向飄渺祖師公開求愛。那會死地很慘啊!」

    道明向海龍笑道:「在咱們連雲老一輩弟子中,你可是赫赫有名,幾乎各峰弟子,都知道摩雲峰有一個膽大包天的『痰盂』」

    海龍怒道:「我都已經是道字輩了,你再叫我曇羽。小心我跟你翻臉。」

    玉華楞道:「痰盂是什麼意思?海龍大哥,那是你原來的道號麼?」

    海龍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向五人道:「咱們該上路了吧。要是七宗新人大賽遲到,工恐怕不好。」

    比較穩重的道衍、道遠二人紛紛點頭。海龍扭頭向摩雲坪上的木屋喊道:「小治,該走了。」

    「大哥。我來了,等等我。」黃光一閃,弘治幾乎是瞬間出現在海龍身旁。自從那天天石道尊說讓海龍去參加大賽,他就非纏著要跟去。連小機靈也想離山去玩兒。海龍以各種原因,好不容易穩住了小機靈。但弘治這邊卻推脫不得。反正他也想有個強力保鏢,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

    玉華五人見到弘治,不由得都微微一楞,玉萍道:「海龍大哥,怎麼你們摩雲峰還有和尚的麼?」

    海龍道:「他可不屬於咱們連雲宗,他是我小弟,讓他跟著咱們就行了。好了,道明胖、師兄,我們走了。你幫我向道玉師兄說一聲吧。」說完,他掐動法決飄身而起,七修劍光芒閃處,托著海龍的身體閃電般衝入雲霧之中。玉華五人紛紛向道明施禮後趕忙追了上去。

    弘治笑道:「出去後就有好的吃了,哈哈。」金光一閃,他那佛晶念珠驟然放大十倍,在佛光籠罩下,托著他快速追上了前面眾人。

    看著海龍他們離去,道明拍了拍自己肥胖的胸脯,喃喃的道:「可把這小子送走了。以前他修為低時還弄得摩雲峰雞飛狗跳,現在修為高了,如果再不走,我這裡還不被他拆了麼?雖然損失了幾瓶靈葯,但算起來,也算值得了。」

    海龍輕鬆的控制著自己的七修劍,近三天以前,隨著道法的修煉,他對這種騰雲駕霧的感覺異常迷戀,也不用法力護體,任由迎面冷風吹來。

    玉華姐妹的修為讓海龍異常吃驚,在眾人中,她們可以說入門最晚,但法力之高,卻還在道衍三人之上,已經達到了負擔中期地境界。

    「玉華,你們的修為為什麼提昇的那麼快,不過八百年的時間,就有這麼高的境界了。」海龍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沒等玉華回答,道靈搶著道:「師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兩位師妹可是我們修真界千年難遇的奇才,當初她們拜入咱們連雲宗時,還引起了幾位祖師的爭奪呢。最後,至雲祖師在宗主的幫助下,才成功收她們為徒。要知道,她們兩個,是我們連雲宗中唯一直接拜入二代祖師門下的弟子。她們可是我們這次參加比賽的主力。說來真是汗顏,比她們多修煉了一百多年,我現在的境界還只不過是無雙後期而已。咱們現在的境界和道明師兄他們那會兒不同,他們那時候,最初修煉時都是由祖師以無上法力輔助的。所以能在數百年內達到較高的境界,但他們那樣的修煉方法也有弊病,那就是達到道隆境界以後,再前進就很難了。而且我們現在不一樣,我們是自行循序漸進修煉的,等以後過了脫胎初期,就要比道明師兄那種方法修煉的師兄們提昇速度快多了。而且修為也更加堅實。」

    弘治微笑道:「無雙境界也不錯啊!據我所知,修行千年之人,停留在登峰中期到無雙初期的人可不少。你達到了無雙後期,今後再修煉起來就會容易的多了。像道明那種情況在連雲宗還真有不少,怪不得八百年就他們竟然沒有一個突破不墜境界呢?原來是拔苗助長的原因。哎,他們那樣修煉,想過不墜,恐怕難了。當初真不知道你們那些祖師怎麼想的。定是太急於提昇弟子分辯率的實力了,循序漸進才是正理啊!」

    玉華向道靈道:「師兄莫要取笑我們姐妹,我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要歸功於恩師她老人家的刻意栽培。」

    道靈笑道:「師妹客氣了。哦,對了,道羽,我聽說你一直在閉關修煉啊!這次出關,達到了什麼境界?」

    海龍淡然道:「我也不過是無雙後期而已,遠比不上兩位師妹。」

    弘治微微一楞,海龍什麼境界他當然清楚,雖然有些不明白海龍為什麼說謊,但他也並沒有說破。

    玉萍好奇的看著海龍那一身青色長袍,道:「海龍大哥,為什麼你的衣服和我們的不一樣?我們這些三代弟子,不都應該穿灰衣麼?」

    海龍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這件似乎再普通不過的長袍,不禁暗暗得意。這正是天石道尊送他的三件法器之一。而且是其中他最喜歡的。這並不是普通的布袍,而是防禦法器天冥衣。其中蘊涵著六個小型防禦法陣,這些法陣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隱跡,即使現在有人用探察術查看海龍的境界,在它的阻擋下,除非修為高海龍三個境界以上,否則將會一無所覺,並且,一旦六個小法陣同時發動,將會融合成一個全新的大形防禦法陣。其防禦力之強,遠不是星藍鎧可以相比的。八百年後的海龍,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注重外表了。這種外表平實的法寶,更得他喜愛。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4:41

第二十八章仙照會集

    「這是我師傅天石道尊所贈,所以我就穿了它出來,到沒注意顏色的問題。」

    玉萍甜甜的一笑,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你穿著這件青色的長袍到顯得很英俊,比當初到我們村子時強多了。」

    海龍臉色微微一紅,回想起當初的尷尬,不由得苦笑道:「那時候我後面有魔宗中人追殺,為了逃命,狼狽點是在所難免的。」

    眾人一邊閑聊一邊向前飛行著,對於他們來說,這種以飛劍前行幾乎耗費不了什麼法力。在閑聊中,眾人之讓的關係也拉近了許多。海龍的話很少,當其他人問到一些他自身的問題時,他總是摸稜兩可的回答著,並不說出真話,也沒有去顯擺自己的逆天鏡和小鐵棍。

    一天後,經過長時間的飛行,他們已經進入上了趙宋國境內,五照仙在趙宋國的西南方,除了海龍和弘治以外,玉華五人都是入門後第一次離山,對路途自然不熟悉,海龍也只是知道大概方位,不過他們運氣還好,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探詢到了連雲宗的靈引。

    所謂靈引,就是一法力在空中散發出的一種微弱能量感應,當本門之人感受到它時,就能夠根據它的指向而指到佈置靈引之人的位置。

    「啊!我們一定是到了。你們快看,那邊的高山應該就是仙照山了吧。」玉華興奮的喊道。眾人隨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腳下不遠處,一座高山巍峨而立。在周圍丘陵和平原地勢的映襯下,顯得那麼鶴立獨行。半山腰以上,全部籠罩在雲霧之中,雲霧凝而不散。使人無法窺視到它的真容。弘治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這裡了。山頂上必然有著聚雲的法陣,否則,雲霧不可能凝而不散。這座山雖然不小,但比起連雲山脈來,還是顯得單薄了許多。」

    道衍道:「弘治兄這就有所不知了。我以前聽師傅說過,五照仙所在的仙照山也是我修真界聖地之一,這裡蘊涵著龐大而精純的靈氣,山雖一座,但峰卻分五嶽。分別居住著五照仙的五位宗主和他們的門人弟子。等進入雲霧中。我們才能看到那種奇景。」

    海龍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們就下去吧。」眾人催動法器,在飛劍的帶領下緩緩飄落地面。鏘鏘之聲連響,飛劍各自歸鞘,連續一天多的飛行。眾人的精神都有了幾分疲倦。弘治將佛晶念珠掛在脖子上,有些擔憂的向海龍道:「我並不屬於你們七宗。這裡的人會不會讓我進啊?」海龍一楞,微笑道:「不會的,到時候,你就說自己是梵心宗的不就行了。再裝裝樣子。矇混過關沒問題。」

    弘治苦笑道:「可我畢竟是禪宗弟子,如果冒認為他派,恐怕,恐怕不太合適吧。要是我那圓寂的師傅知道了,他說不定會氣得活過來追殺我。」道衍目瞪口呆的看著弘治,低聲道:「弘治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師尊呢?這是很不敬的。」說完,還掃了海龍一眼,一副你把人家教壞的樣子。海龍頓時大感冤枉,辨解道:「他一直就這樣,根本不像個出家人,你看我幹什麼?」

    道靈笑道:「你不用欲蓋彌彰了。弘治兄要不是認了你這個大哥,恐怕已經成為得道高僧了呢。肚子有點餓了,不知道五照仙用什麼款待咱們,快上山吧。」說著,當先向面前這高大的山峰行去。

    為了表示尊重,七人緩緩從山腳下上行,時間不大,就被幾名身穿青色道袍地修真者攔了下來。

    道衍上前一步,微微施禮,道:「幾位道友請了。我們是來參加此次七宗新人大賽的連雲宗弟子,還要麻煩幾位道友帶路。」

    攔住他們一共四個人,為首一人神色淡漠,道:「連雲宗弟子麼?跟我來吧。」說著,和另外幾人轉身向山上行去。看著他們的樣子,海龍不禁撇了撇嘴,現在有了脫胎境界修為的支持,他感覺心中有底多了。再不像以前那樣,看到誰都要羨慕幾分。這帶路的四人,明顯還沒有達到登峰境界,雖然海龍心胸並不廣闊,但也還沒到和這種比自己弱許多之人計較的程序。

    眾人上行速度很快,時間不長,已經登上了仙照山的半山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厚雲層中穿過後,眼前景物頓時一變。五座,巍峨的山峰如同人的五指一般豎立在那裡,各峰都籠罩著一層綠色,海龍運起天眼通凝目遠望,只見這五座山峰上,都有著眾多珍稀植物。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在進入雲霧中以後,周圍的靈氣大為增強,另自己身心俱爽。

    玉萍感嘆道:「好美啊!如果說我們至雲峰是雄奇,那這裡就是俊秀了。仙照山的秀美確實要比我們連雲山脈強一些。」

    帶路的四名五照仙弟子停下腳步,為首那人道:「我們仙照山乃天下第一靈山,豈是你們連雲山能夠相比的。不論雄奇是俊秀,都要強的多了。」看著他那趾高氣揚的神態,除了海龍和弘治以外,玉華五人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玉華微嗔道:「你去過我們連雲山麼?哼,像你這等修為怎麼可能去過。連見都沒見過,你有什麼權力來評論。你別忘記,現在我們連雲宗才是正道第一大宗,而不是你們五照仙。」

    那弟子先是一楞,之後立刻被氣的變了臉色,怒道:「你說什麼?你敢汙蔑我們五照仙。」

    道衍比較穩重,用眼神制止了玉華後,道:「道兄不必發怒,我師妹脾氣比較直,她並沒有侮辱貴宗之意。」

    「哼!有沒有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我要警告你們。這裡是我們五照仙的地盤,你們說話要注意點。」說完。和其他三人一起,飛奔山上而去。玉華怒道:「你……」她剛想說些什麼,卻發覺自己的嘴上覆上了一張大掌,溫暖的感覺不斷侵襲著自己臉部肌膚。側目看去,只見阻攔自己說下去地,竟然是海龍。海龍微微一笑,傳音道:「和這種看門狗性質的人理論,你覺得有意思麼?有本身,多在新人大會上用吧。那才是證明自己的舞台。」聽著海龍那柔和的聲音,玉華心中地怒火頓時如同冰雪般消融了。陣陣異樣的熱力不斷從海龍掌中傳來,她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已經有些困難,俏臉一紅。輕輕的點了點頭。

    海龍鬆開手掌,當先登山而行。弘治追到他身旁,傳音道:「大哥,我怎麼覺得你出關以後變了許多。似乎比以前神祕了。」

    海龍微笑道:「我都八百多歲,也該長大了。小治,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最好不要過於展現自己,做的平庸一些總是好的。這樣。安全性也要相對大一些。我還想得道昇仙,不想那麼早死。所以,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只有對那些我完全信任。或者絕對不會害我的人。才能體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哎,如果不是為了得到那件仙器,我還真不想爭奪這個第一呢。」

    弘治心中閃過一道靈光,看了海龍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此時,他已經明白了海龍的用意。

    五照仙那四名弟子,帶著他們直接登上了仙照山中央的最高峰,還沒有到峰頂,爽朗地笑聲突然傳來,一條青藍色身影飄然而至,落在眾人身前。五照仙那四人微微一驚,趕快躬身道:「參見道尊。」來人大手一揮,道:「免了,讓我看看,天石派誰來了。」

    海龍定睛看去,只見此人一臉笑容,背後青色光環閃耀,正是曾經在接天峰見過一面的無機道尊。此時,道衍等人已經躬身向無機道尊行禮,海龍兀自站在那裡,顯得異常明顯。無機道尊也注意到了海龍,眨了眨眼睛,道:「怎麼是你小子。哈哈,天石竟然派出你來,這回可熱鬧了。」說著,親切的飄飛到海龍身旁,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海龍清晰的感覺到一股熱力輸入自己體內,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無機道尊手中。

    無機道尊微微一楞,顯然有些不適應海龍的恭敬,微笑道:「最近我們正道在與邪道的拚鬥中勝了幾場,暫時將他們的氣焰壓了下去,這次新人大賽宗主非常重視,除了天石和登仙以外,我們七個老傢伙都來了。天石怎麼也不多派幾個人過來。就你們六個,人數似乎少了些。」

    玉華有些不服氣的道:「祖師,所謂兵貴精而不在多。人多有什麼用,有我們幾個就足夠了嘛。」

    無機道尊在連雲宗九名二代弟子中脾氣最好,並沒有因為玉華的頂撞而生氣,相反的,他寵膩的捏玉華的鼻子,道:「你這小丫頭,真是被至雲師姐給寵壞了。你師傅就在上面,看我待會兒不讓她打你屁屁。」

    玉華俏臉微紅,瞥了身旁的海龍一眼,嬌羞的低著頭道:「祖師,您又來打趣人家。下回再來我們至雲峰,人家可不給你做素齋吃了。」

    無機道尊似乎嚇了一跳,趕快道:「我的好姑娘,別生氣嘛,我不給你告狀就是了。你做的素齋可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啊!那是我在山上唯一的樂趣了。」看著他的樣子,海龍心想,這哪兒還像二代祖師,難道玉華所做的素齋殺傷力那麼大麼?有機會還要嘗嘗。他哪裡知道,不光是無機道尊,包括接天道尊在內的其他所有道尊,都被玉華的手藝征服以了。她那一手素齋,殺傷力之大,幾乎要勝過一件仙器。在連雲宗中,她和玉萍是最受寵愛的弟子。同輩弟子誰也要讓她們三分。

    五照仙帶路的四名弟子都皺起了眉頭,為首者有些不耐的道:「請各位道友上山再敘吧。」玉華哼了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和無機道尊並排向上而行。海龍趕忙跟了上去,走了幾步,他發現身後的弘治似乎沒有動,不由得回頭向後看去。只見弘治一副傻呵呵的樣子站在那裡,嘴角似乎有口涎滑落似的。眼睛中充滿了嚮往。以海龍對他的瞭解,不用問也知道,他和自己先前想的一樣。身形一閃,突然出現在弘治身後,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弘治身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黃光,頓時化解了不少衝力,但是他畢竟處於呆滯中,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大力,頓時被海龍踢的飛起來。一個趔趄,勉強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站穩在石階上,弘治轉身怒道:「大哥,你幹嘛踢我。」

    海龍沒好氣的道:「誰讓你沒事愣神。快走啦。」說完,拉著弘治的僧衣向眾人追去。

    仙照山主峰之頂。這裡平坦寬闊,如同宮殿般的建築幾乎佈滿了整個峨眉山頂。山頂上的雲層有一個漩渦般的大洞,使陽光能夠直射而下,滋潤著山上的生靈。琉璃瓦爍爍放光,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習慣了連雲山脈的樸素,來到這裡海龍反而有幾分不適應,側身向弘治道:「這五照仙怎麼跟個爆發戶似的,真俗氣。不知道是哪個傻瓜設計的。」

    弘治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反正不是你,也不是我。我肚子也餓了,快走吧。剛才那些帶路的人似乎真把我當成梵心宗的了。連問都沒問。希望到裡面別露餡才好。」他們正向大殿走著,海龍尋目四視,突然,他身體微微一震,停下了腳步。

    弘治一楞,道:「大哥,你怎麼了?」海龍沒有回答,依然楞楞的站在那裡。弘治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只見大殿門口外不遠處,一名全身白衣的女子站在那裡,長髮直垂過腰,顯得那麼恬靜,白皙的面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正遙望著遠處的天空。弘治清晰的感覺到,這女子身具佛氣,而且修為比自己強的多,似乎已經進入了大圓滿之境。剛想問海龍些什麼,卻發現身旁青光一閃,海龍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那白衣女子身前,他的神色有些激動,那白衣女子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驚訝,只是衝他微微一笑而已。

    無機道尊和其他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玉華看著海龍和那白衣女子,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愉之色。低聲問道:「無機祖師,那個女的是誰?海龍大哥為什麼認得她?」弘治此時已經來到無機道尊身旁,他也想得到答案。豎起耳機仔細聽著。

    無機道尊低聲道:「那是蓮花宗宗主蓮舒,乃是修佛奇才。雖然比我小了幾百歲,但修為卻絲毫不差於我。雖然她是佛門中人,但殺起邪道三宗那些魔頭來,可比我還要心狠手辣啊!是個危險人物。你們不要去招惹她。不過她和飄渺師姐關係到很親密,至於海龍為什麼認識她,我也不知道了。咱們先進去吧。」說著,拉著有些不滿的玉華,飄身進入了大殿之中。

    海龍在衝動之下來到蓮舒身前,在他印象中,上次出山,蓮舒是對他好的幾個人之一,雖然那是因為借了飄渺道尊的光。但突然見到她,海龍還是感覺很親切,對於美女,他總是沒什麼免疫力的。「蓮、蓮舒,宗主。您還認識我麼?我們好久不見了。」

    蓮舒微微一楞,八百年過去了。海龍的氣質也發生了很大變化,身材也更加魁偉了,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又如何認得出呢?淡然道:「道友是何宗之人?我們真的見過麼?」海龍用力的點了點頭,道:「當然見過了。你還記得麼,八百年前。在梵心宗的時候,我跟飄渺祖師、止水祖師一起去參加七宗聚首之會,後來卻先走了。我是海龍啊!」

    蓮舒心頭微微一動,頓時想起海龍當初敢當著眾人面譏笑五照仙木松宗主時的樣子,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微笑道:「原來是你。八百年不見,你的模樣變了許多。我都認不出來了。看你的樣子,修為應該提昇了不少吧。這次來參加新人大賽麼?」

    海龍感覺到自己嗓子一陣乾渴,蓮舒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使他不禁砰然心動,「是啊!我這次是來參加大賽的。宗主,再次見到您真高興。」

    「啊!大哥,你怎麼也不幫我引見一下。終於有機會拜會佛宗高人了。你發了,你好,我叫弘治。」弘治的樣子比海龍也差不了多少。禪宗一脈的修煉方法同梵心宗相差很多,他們追尋於自由,不像梵心宗那樣苦修,在定力上,自然要差了一些。

    海龍現在真想一腳將弘治踢上天,但奈何有蓮舒在側,他如何能夠失禮?只得狠狠的瞪了弘治一眼,向蓮舒道:「宗主,這是我小弟弘治。」

    蓮舒在看到弘治時,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你是梵心宗那位師兄門下,我好像並沒有見過你。」

    海龍微笑道:「他誰的門下都不是,我這小弟,出自彈宗。宗主您聽說過麼?」

    蓮舒臉色一變,驚訝地打量著弘治,道:「禪宗,原來禪宗還存在。八千年前,禪宗曾經是神州最大的修佛宗派,後來不知為什麼沒落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弟子在世。看師兄的佛氣,似乎已經快進入大圓滿之境了吧。」一聽弘治並非梵心宗中人,她立時改口以師兄相稱。內心充滿了震撼,認真說起來,不論是梵心宗還是蓮花宗,都可以算是從禪宗演化而來的。

    弘治撓了撓自己的光頭,道:「宗主不必客氣,我們禪宗也只剩我這一個弟子了。今天能得見宗主,真是幸事。」

    蓮舒在驚訝之後已經恢復了常態,輕嘆一聲,道:「我們修佛之人本是一家,梵心宗悟雲宗主也在此,待會兒我引見給你認識。今後還望能和師兄多多切搓佛法才好。」

    弘治臉一紅,道:「宗主說笑了,小僧修為低淺,怎麼能和兩位宗主相提並論。是該小僧請領教益才對。」

    蓮舒看了海龍一眼,淡然道:「二位隨我進殿吧。」說著,也不見她腳步移動,輕飄飄的進入了大殿之門。

    弘治彷彿失了魂似地看著蓮舒消失的背影,直到海龍捅了他幾下才清醒過來,海龍傳音道:「小治,你不會是看上蓮舒宗主了吧?」

    弘治全身一震,微怒道:「大哥,你別亂說。我只是對蓮舒宗主身上蘊涵的龐大佛氣感覺到很親切而已。我們修佛之人,怎麼能想你那些俗事呢?以後切不可再提。那樣會褻瀆蓮舒宗主地。」

    海龍一楞,弘治這還是第一次用正經語氣頂撞他,顯然蓮舒在他心中有著很高的地位。他確實想錯了。弘治之所以被蓮舒吸引。蓮舒地美貌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地是因為蓮舒身上蘊涵地龐大佛氣。那達到大圓滿的佛氣。和弘治的師傅有幾分相像,看到她,弘治彷彿又看到自己師傅一般,所以才會有失神的反應。看著弘治有些沉鬱的眼神。海龍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拉,我不說就是。別想太多,咱們進去吧。」

    弘治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和你發脾氣的,你,……」

    海龍打斷他,道:「行了,是兄弟就不要多說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走啦。」說完,硬拉著弘治走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面積極廣,佈置考究,十餘米高的穹頂上倒掛著宮燈,周圍一共二十一根粗壯的石柱傲然挺立著。大殿中顯得有些紛亂,眾多修真中人各自聚成一堆。正在閑聊著。海龍目光流轉,很快就找到了無機道尊和玉華一行人,他們正和十多名連雲宗弟子聚集在一起談論著什麼。但讓海龍失望的是。這些連雲宗弟子中,並沒有他期望見到的飄渺道尊。蓮舒已經走到一旁的角落中,十多個身穿淄衣的女尼圍攏著她。海龍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為什麼蓮舒身為蓮花宗宗主卻沒有剃度呢?

    「海龍大哥,快過來啊!」玉萍沖海龍和弘治揮了揮手。兩人這才走了過去。經過無機道尊地介紹,他們瞭解到,這裡的十多名連雲宗弟子都是修為超過千年的三代弟子,其中有幾人更是已經達到了霞舉之境。海龍對這些人並沒什麼好感,只是敷衍了幾句,就和弘治站在一旁,繼續打量大廳中其他宗派的弟子。這裡大約有兩千平米的面積,各宗弟子加起來足有千人之多,據海龍目測,至少有一多半的修為境界都比自己要低,心想,難道他們都是來參加新人大賽的麼?要是那樣的話,還不知道要打多少場。

    這時,無機道尊道:「玉華、玉萍,這次我們連雲宗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們兩人身上了。本來百年前宗主就有心讓你們參加七宗新人大賽,可至雲師姐說你們根基不夠穩固,所以並沒有答應。百年後的今天,你們果然不負眾望,利用百年的時間,提昇了三個層次,從無雙後期提昇到了負擔後期的境界,在修行千年以下地弟子中,可以算是佼佼者了,能和你們抗衡的,也只有中原六宗那些精銳中的精銳。只要你們小心行事,取得前三名應該沒什麼問題。只要你們能拿個好名次,宗主自然會另外有所獎勵。明白麼?」說著,還沖二女擠了眼睛。無機道尊說話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以在場眾多修真者的法力,自然聽個一清而楚,不少人都向這邊看來。玉華姐妹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海龍見無機道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由得一動,先前,無機道尊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修為境界,可他此時卻將玉華姐妹推為主力。他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輕視我麼?不會。恩,明白了,這老傢伙真是老奸巨滑啊!以後我可要小心他一點才行。

    玉華皺了皺眉,道:「無機師叔,您就不能小聲點嘛。」無機道尊微笑道:「必要的威懾還是要有的。你們有實力,一切就都好辦了。」

    玉萍嘻嘻一笑,道:「師叔,你可不要對我們報以太大的期望哦。要是到時候沒得到名次,可不能怪我們。哦,對了,您剛才說師傅在這邊,怎麼沒見啊!有十幾年沒見師傅了,我都想她老人家了。」沒等無機道尊回答,一個慈祥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我這兩個徒兒最乖,師傅也想你們啊!」海龍定睛看去,只見從後殿中走出幾個人,當先的,正是至雲道尊,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女子,一個,就是海龍最怕見到的止水道尊,而另一個,則是他最想見到的飄渺道尊。八百年過去了,時間並不能在她們的面龐上留下絲毫痕跡。飄渺道尊一出現,她那清麗無雙的容貌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他們顯然知道三位道尊的修為高深,亂糟糟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

    「師傅。」「師傅。」兩聲動情的呼喊響起,玉華、玉萍姐妹猶如乳燕投懷一般急速飄飛到至雲道尊身前,各自拉住至雲道尊一隻手,儘管如此,二女的真情流露還是另她心情一陣波動。柔聲道:「好孩子。如果不是邪道過於猖獗,師傅早就回去看你們了。」此時,後來的道衍等人也紛紛上前,拜見三位道尊。海龍硬頭頭皮跟在最後面,同樣恭敬的施禮,他現在只希望止水道尊不要注意到他才好。但是,他一身青色長袍和別人迥然不同,而弘治又是一個大光頭,在眾連雲宗弟子中分外顯眼。飄渺道尊最先發現海龍的蹤跡,她輕啊一聲,道:「你,你是海龍麼?你出關了。」

    海龍全身一震,知道在也無法隱瞞了,只得走上前,低著頭,恭敬的道:「弟子道羽參見三位祖師。我剛出關時間不長。」

    止水道尊冷哼一聲,道:「好啊!你終於從那個烏龜殼裡爬出來了。待會兒,你找我一趟。」

    飄渺道尊有些怪罪似的瞥了止水道尊一眼,「師妹,都已經過去八百年了,當初海龍那一點小錯就算了吧。你沒看他已經改變了很多麼。」

    聽到飄渺道尊為自己說話,海龍不由得抬起了頭,如此近的距離感受著飄渺道尊那空山靈雨般的氣質,他的心不由得劇烈的律動著。他驚訝的發現,在自己的盯視下,飄渺道尊眼底深處竟然流露出一絲羞澀,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還是引的海龍一陣口乾舌燥。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5:05

第二十九章重遇天琴

    止水道尊噗嗤一笑,道:「我是那麼記仇的人麼?只是想起那小子可惡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嚇嚇他,師姐啊!你也太偏心了吧。」

    飄渺道尊橫了她一眼,那嬌媚的神態讓眾弟子紛紛低頭不敢正視,「師妹,你別亂說。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至雲道尊微笑道:「行了,你們倆天天抬槓,不覺得累麼?走吧,到咱們住的地方去再敘。」說完,帶著玉華姐妹轉身向後殿而去。

    飄渺道尊跟在至雲道尊身後,她心中暗問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海龍的出現會給讓自己的心情波動那麼大。不過,他確實變了,變得比以前沉穩了,而且也高大了許多。現在的他,再不是當初的孩子……

    海龍跟在眾弟子中間,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再次見到飄渺道尊,他心中昇起了極大的渴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雖然蓮舒、玉華姐妹都很美,但卻沒有一個能像飄渺道尊這樣震撼他的心靈。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和飄渺道尊根本不太可能發生什麼。先不說地位之間的差距,單是修為境界,自己就不知道要過多少年才能追上她。在胡思亂想之中,他已經隨著眾人穿過了大殿、後殿,來到了一個院子之中。這顯然是五照仙專門為連雲宗準備的精捨。院子裡有幾十間房屋,正面七間自然是七位道尊的住所。在無機道尊的安排下,海龍和弘治被分在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剛剛安頓下來,海龍一行六人就被接天道尊召了過去。

    接天道尊住在精捨正中那間最大的房屋內,一進房,海龍不禁嚇了一跳,因為七位道尊全都聚集在這裡,接天道尊居中而座,其餘六位道尊分別坐於他下首兩旁。玉華姐妹、道衍、道靈、道遠五人都恭敬的站在那裡,自己到是最後一個進來的。趕忙向眾道尊施禮後站在最後。

    接天道尊身上仙氣繚繞,他此時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斗轉中期。至多再有千年時間,他就要進入劫成之期了。他掃視了海龍六人一眼。那深邃的目光使六人不由得身體微微一震,海龍清楚的知道。單是這一看。接天道尊就能夠辨別出眾人地修為境界。果然,當接天道尊從他身上掃過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喜芒一閃而逝,他微笑道:「你們都是天石師弟從眾多弟子中挑選而出的。新人大賽再過兩天就要舉行了。雖然七宗新人大賽很重要,但你們也不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只要在比賽中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那就足夠了。這次新人大賽冠軍的獎勵很豐厚,不但能得到一件仙器。和前兩界相比,還能得到一件額外的獎勵。」

    眾弟子盡皆愕然,他們當然都知道有仙器的獎勵。但卻沒聽說還有什麼額外的。玉華依仗著眾位祖師的寵愛,問道:「宗主,到底是什麼呢?」接天道尊微笑道:「說起來,這樣獎勵實在是有些尷尬。自從數百年前,我們正道七宗聯合起來同邪道相抗以來,由於各宗弟子間的頻繁接觸,以至於許多宗派弟子之間都產生了感情。尤其是修為在五百年到一千年之間的弟子們,他們因為修為較淺,再加上長時間的接觸,難免有弟子會產生逾越之心。但是,除了問天天流和圓月流以外,其他宗派都不願意彼此之間地弟子相互來往,畢竟修煉的法門不同,如果相互間結合成道侶,對他們的修行都會有一定的影響。因此向來被各宗師長所禁止。而這次新人大賽冠軍的額外獎勵就是,如果冠軍願意,可以向七宗任何一名異性弟子求親,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師長一律不許阻攔。必須要成全他們。」

    海龍楞了、玉華楞了,他們六人都楞住了,雖然之前想到了許多,但他們誰也沒有猜到,這額外的獎勵竟然是如此。玉華瞥了海龍一眼,低聲道:「宗主,為什麼要設這樣的獎勵啊!」

    接天道尊輕嘆一聲,道:「本來我是不同意的,梵心宗、蓮花宗兩位宗主也不同意,奈何其他四派卻持贊成的意見,四比三,最後通過了這項決定。他們的理由很簡單。稱有這額外的獎勵後,更能激發起弟子們上進之心,畢竟,愛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有時能夠發揮出人百分之一百二的能力。說起來,我們也不知道這個額外的獎勵到底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但是,這次新人大賽必將更加激烈。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法術無眼,你們都是我連雲宗精銳弟子,在比試中,一定要先保證自身的安全,再求制勝。同時,雖然是比賽,但同屬正道,你們出手也不能過重。對了,還有一點,為了限制那額外的獎勵發生,我和悟雲、蓮舒兩位宗主商量後決定,在額外獎勵上附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獲得冠軍者如果向某宗弟子求愛,必須要以自己所得仙器作為禮物贈送給對方。」

    海龍心中一熱,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在腦海中出現,問道:「宗主,本次比賽的仙器是什麼?」

    接天道尊道:「本次比賽獎勵給冠軍的仙器是我們與邪道三宗對抗時無意得到的,並不屬於七宗,至於到底是什麼,只有當你們獲得冠軍時才能知道。這次比賽參賽者眾多,我們連雲宗可以說是最少的。其他各宗至少都派出了十名弟子。總共加起來,一共是一百餘人。屆時,將分成八組進行循環賽。只有每組前兩名可以進入複賽。複賽以淘汰制進行,直到決出最後的冠軍為止。我要事先向你們說明,雖然冠軍有額外的獎勵,但為了不影響到你們今後的修為,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作出錯誤的選擇。只要進入前三名,我會另外獎賞你們一件本宗的仙器。我們都老了。不久後,或許天劫就會降臨,今後連雲宗還要你們這些後代新銳發揚光大,不要讓我失望。」

    看著接天道尊含有深意的雙眸,海龍六人同時躬身道:「謹遵宗主訓示。」

    接天道尊微微一笑,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兩天盡量把狀態調整到最好。至於抽籤分組以及比賽安排都不需要你們操心。去吧。」

    六人再次向各位道尊施禮後,退出了接天道尊的房間。一出門,道靈就興奮的道:「冠軍的獎勵也太豐厚了吧。如果我得了冠軍。就將有兩件仙器,到時候,七宗一般弟子裡。還有誰是我的對手呢?」道遠哼了一聲,道:「別做美夢了。就憑你,能進入複賽就不錯了。」

    道靈聽沒有爭辨,有些頹然地道:「哎,我的修為是差了些,真是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有今日,以前就更加努力些了。」

    玉萍微笑道:「只要盡力就好了。道靈師兄不要想太多。只是不知道其他六宗弟子都有什麼高手。」

    海龍低著頭,腦海中還在不斷回想著自己先前那個大膽地想法。玉華突然用肩膀碰了他一下,道:「海龍大哥,你怎麼了?」

    海龍一震驚醒,勉強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比賽時的事而已。玉華師妹,你修為不弱,這次一定會取得好成績的。」

    玉華微微一笑,突然低聲道:「如果我得了冠軍,將仙器送給你如何?」說完,她俏臉微紅,轉身接著妹妹跑回了她們的房間。她的聲音極低,其他幾人都在想比賽的事,除了海龍,沒有人聽到她的話。海龍心頭一顫,看著玉華離開的身影,心跳驟然加快,暗想,難道,難道這丫頭喜歡我麼?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用力甩了甩頭,海龍飄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兩天後。仙照山主峰一塊近萬平米的巨大廣場上,早已經擺好了八個邊長十米的方形比賽台。這次七宗新人大賽盛況空前,參賽人數遠超往屆。各宗弟子早已經聚集在廣場上,三五成群的議論著。八個擂台以八卦形排開,每個擂台旁都有一個小型高台,上面設置三個座位,那是給監督比賽的各宗長老設置地位置。為了讓各宗弟子在比賽中盡展所長,每場比賽都會由監賽長老布下禁制,以防過多的法力外潟而傷到他人。

    海龍拿著手裡的木牌站在三號擂台旁,他這一組共有十二個人。連雲宗中只有他一人在這一組。尋目四望,只見整個擂台上足有數千人之多,大多是各派前來觀戰的弟子。和他一樣屬於前來參賽的另外十一人,就站在他身旁不遠處。其中一個窈窕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名女子,身穿淺黃色長裙,頭上帶著一頂斗笠,斗笠壓的很低,遮住了她的面容。這個身影海龍覺得很熟悉,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日上三竿,天空中突然發生了變化,金、青、藍、紅、黃五色光芒同時亮起,吸引的在場數千人抬首相望。在五色光環的閃耀中,那原本如螺旋狀的雲霧似乎擴大了一些,人影漸漸閃現,這五個人海龍認識兩個,一個是身穿青色長袍的木松道尊,另一個就是面如寒冰的水韻道尊。不用想他也知道,這五個人必然就是五照仙的五位宗主了。最讓他注意的,就是那身穿金色長袍的老者。老者身材魁偉,紫色長髮披散在肩膀兩旁,金紫兩色交相輝映,分外引人注目,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龐大法力看,其修為似乎並不在接天道尊之下。

    金袍老者朗聲道:「在下五照仙金宗宗主金夷,歡迎各位道友前來我五照仙宗。新人大賽關乎到我正道七宗的將來。希望所有參賽弟子能拿出你們的真實本領,爭取到好成績。本次比賽第一名的獎勵和額外獎勵,相比你們已經都聽師長說過了。努力去實現你們的願望吧。好,我宣佈,第一天比賽正式開始。各台第一場選手入場。所有監賽長老入場。」

    每座比賽台並不是只有三名監賽長老,為了體現出這新人大賽的公平,每當兩名弟子進行比賽時,他們所屬宗派的長老將迴避。由其餘宗派長老監賽。海龍自從破關而出後,還沒怎麼與人動過手,一聽比賽開始,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他這一台第一對上場比試的是在第一名身穿紅色長袍的五照仙火宗弟子和他有熟悉感的黃衣女子間進行。那火宗弟子大喝一聲,全身散發出一層熱氣,全身氣勢大盛,飄然上了擂台。而那黃衣女子並未作勢,只是輕飄飄的落在他對面而已。他們分別用法力托著自己持有的木牌飛到監賽長老手中。當中一名銀髮長老道:「三號台第一場,五照仙火宗弟子火烈,對千惠谷弟子天琴。比賽開始。」

    聽了長老的話,海龍全身大震,他終於想起那是誰了。回想著當日在通苑城時的情影,心中血液不由得沸騰起來。九仙琴那如同仙樂般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迴響著,雙手攥緊了拳頭,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在心中迴盪著,自己能戰勝天琴麼?她的九仙琴是仙器,威力又那麼大。這麼多年不見,不知道她現在達到了什麼樣的修為。正在他思索間,場上的比賽竟然已經結束了。

    天琴和火烈只交手了一次,火烈一上來,就召喚出自己那柄火屬性飛劍向天琴發起了狂風暴雨的攻勢。天琴只是沉靜的站在那裡,頭上的斗笠並沒有摘掉,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優美的舞動著,一圈圈黃色的漣漪蕩而出,在這看上去柔弱的法力中,火烈的飛劍竟然如同遇到冰雪一般,灼熱感竟然在瞬間消失了。

    天琴身形如夢幻般前移,輕飄飄的一掌,印在火烈的胸膛上。火烈直到被擊落比賽台,仍然處於呆滯之中,他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天琴沒有用任何法寶就限制住了他那充滿爆炸性威力的飛劍。比賽從開始到結束,只不過持續了十幾秒時間而已。雖然天琴明顯手下留情,但火烈還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台上的三位長老似乎都很驚訝,三人交談了幾句,居中那位梵心宗的本尊道:「第一場比試天琴獲勝。」台下頓時一片歡呼,顯然是千惠谷弟子在興奮的為天琴加油。天琴向三位監賽長老微微施禮後,飄落到上台前所站的位置上。其實,火烈本沒有那麼弱,能夠代表五照仙參加此次新人大賽,他在火宗中也是精英,只是天琴化解他飛劍的攻擊過去輕鬆,以至於他在吃驚之下反映慢了一些,所以才會這麼快就被打落賽台。

    海龍心中一陣打鼓,天琴所表現出的實力令他原來的信心大減,尤其是,天琴在這場比賽中,竟然連法器都沒有用。以她現在的修為,如果用起九仙琴來,那是自己能夠抵擋的麼?

    「第二場比賽。連雲宗道羽,對問天流易風行。參賽弟子上台。」一道瀟灑的身影在空中微微一個盤旋,飄落在賽台之上,此人長身玉立,一身銀色的武士裝襯托著他挺拔的身形和英俊的面容,頓時引起台下圓月流和問天流眾弟子一片叫好之聲。一些圓月流的女弟子們竟然高喊起易風行的名字,其興奮表露無疑,哪裡還有一點修真之人的樣子。「秋風金殺問天槍」的呼喊聲幾乎響澈全場。易風行乃問天流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不但外型絕佳,而且修為確實深厚,以九百多年的修行時間,已經達到了負擔初期的境界。被問天流宗主譽為天才。

    「道羽,連雲宗道羽上台。」監賽台上的長老再次高聲呼喊。海龍得了道羽這個名號時間不久,當監賽長老第三次呼喊時才反映過來。趕忙一個虎跳。躍上了擂台。由於事出倉促,他上台的樣子簡直和易風行天上地下。根本無法相比,而台下少有連雲宗弟子。五照仙、問天流、圓月流三宗弟子頓時轟笑起來。譏笑之聲不斷響起。海龍本就有些緊張。在這種情況下更覺戰戰兢兢。站在易風行對面,不論從身材到長相。都被完全地比了下去。易風行微笑道:「這位連雲宗師弟不必緊張,我定會手下留情的。」手上銀光一閃,一桿燦銀長槍頓時落入手中。隨手一揮,逼人銳氣往上撞。陰陽怪氣地道:「師兄不必留情,恐怕你還不是我對手吧。」法決一引,七修劍破空而出。帶起如同霧狀的青色光芒,靜靜的懸浮在海龍身前。看到這柄飛劍,台下地天琴明顯身體一震,七修劍上的青靈石終於讓她認出了海龍的身份。輕輕的向上抬了下斗笠,露出嬌顏上雪白的肌膚,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易風行聽了海龍地話不由得眉頭微皺,怒氣從眼底一閃而過,充滿自信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請。」

    海龍可不顧什麼禮數,在法決的牽引下,七修劍光芒大放,海龍喃喃地念叨著:「萬劍牽引,滅妖除魔。」萬千道劍影如同爆炸般瞬間籠罩了整個比賽台,在海龍強大的法力支持下,鋪天蓋地般向易風行罩去。正是連雲宗絕學萬劍決。

    台下變得一片雅雀無聲,海龍所用之道法令他們大為吃驚,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起眼的連雲宗弟子能夠用出這種大面積攻擊的法術。

    易風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他並沒有慌張,一層淡淡的銀色光罩從胸前散發而出,手中銀槍一抖,依舊握在手裡,一團細密的槍花飄灑而出,將自己的身體嚴實的護在其中。

    海龍這還是第一次使用萬劍決,他體內的金色能量快速的流轉循環著,在海龍的刻意控制下,只將部分法力輸入到七修劍之中。這種金色的能量被海龍命名為神之力。在他想來,所謂神仙、神仙,神在仙之前,而自己的法力既不是修真道法、也不是佛氣,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字。

    比賽台上的禁制發動了,雖然萬劍決的攻擊不弱,但易風行防守的極為嚴密,狀若輕鬆的化解了一撥又一撥攻擊。

    海龍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笑,身形一轉,一團白霧從他懷中飄飛而出,向易風行撲去。易風行微微楞了一下,轉瞬間臉掛笑容,雖然他看出這是一件攻擊性法寶,但這件法寶明顯威力不是很強。趁著萬劍決威力消失的剎那,一面銀色的盾牌出現在他手上。

    「吼——」龍吟聲響起,海龍釋放的白色霧氣在空中幻化成龍形,張牙舞爪的撞上了易風行的銀盾,正是幻龍。幻龍的攻擊雖然並不算很強,但如果被它直接攻擊到自身,易風行還是會受傷的,為了不有損自己的英雄形象,他只得一次又一次揮舞著手中銀盾抵擋著幻龍的攻擊。期間,海龍又釋放了兩次萬劍決,但那面銀盾顯然是件不錯的法器,不論是萬劍決還是幻龍,都無法越雷池一步。

    突然,就在海龍悠閑的看著自己的萬劍決攻敵之時,易風行怒喝一聲,銀質突然消失了,澍湃的法力驟然爆發,他身槍合一猛的衝入了萬劍決之中,幻龍的身體被那銀色光芒一透而過,頓時法力消失回到了海龍懷中。在澎湃的銀行法力保護下,易風行絲毫不懼萬劍決的攻擊,就那麼身如旋風般攻向海龍本體。海龍並沒有驚慌,他知道,為了大賽獎勵的仙器,自己必須要勝。臉上的嬉笑不見了。在勁風的吹拂下,他那黑色的長髮不斷飄舞著,雙手各掐法決,一團青藍色光芒凝結,集中在他胸腹之間。他的身體屹立於賽台之上,猶如山嶽般凝實。

    「以風為引,以震為結。天心道法。震陰收陽。破。」直徑一尺的青藍色光球飄飛而出,如實體般迎上了易風行的攻擊。海龍雙手法決連變。雙目突然變成一紅一青兩色。左眼紅光與右眼青光不斷的閃爍著。眉心處發出淡淡的光芒,不斷以天心決心法將法力注入到所發能量球之中。所謂左眼為日。右眼為月,日月交合於眉心,此即天心。如果有連雲宗的高手在,立時便會認出,海龍已得天心決運行之真髓。其實,他不過是把自己體內神力按照天心決修煉方法轉化成法力而已。

    易風行眼中突然亮起一道異樣的光芒。依舊原勢不變的衝來,他所飛過地空間,空氣微微扭曲。顯然已經將法力提昇到了極限。

    海龍冷冷地看著易風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法力明顯在對方之上,以天心決凝聚出的能量球絕對可以化解易風行此次攻擊,為了不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他並沒有全力攻擊,也沒有用出自己那幾件威力強大的法器。

    銀色的旋風眼看就要與海龍身前漂浮的能量球接觸了,正在這時異變突生,一道艷紅色的光芒如開天闢地一般從易風行幻化的旋風中驟然而至,在所有人驚訝的呼喊中,海龍所幻化出地青藍色能量球不那麼一分為二,而銀色的旋風則徹底吞噬了他的身體。轟的一聲巨響,海龍全身青光暴閃,在危機之中,天冥衣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但是,由於沒有任何準備,海龍的身體在巨大的衝力下被震的倒飛而起,易風行龐大的法力瘋狂的侵蝕著他體內的經脈。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當海龍站定時,發現自己已經落在了賽台之外。他楞住了,完全的楞住了。

    易風行飄然落於賽台邊緣,臉上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手中銀槍高高舉起,三號賽台頓時被歡呼聲淹沒了。

    「我輸了,我竟然就這麼輸了麼?」海龍呆呆的站立在那裡,侵入體內法力已經被天冥衣、逆天鏡在神之力的自然催動下完全化解了,但是他知道,自己還是輸了,徹底的輸入。輸在自己的大意之上。

    「第二場比試,問天流易風行獲勝。第三場比試由……」海龍只覺得自己身邊一陣模糊,內心中充滿了壓抑的感覺。第一場,這僅僅是第一場比試啊!而自己,就這麼敗了。同天琴的輕易取勝相比,自己這又算的上是什麼呢?

    一股溫暖的能量流入海龍體內,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弘治靜靜的站在自己身旁,他沒有說話,但眼中卻充滿了關切之情。

    海龍喃喃的道:「我敗了。」弘治拍拍他的肩膀,「這只不過是開始,明天小心些就是,我相信,最後的勝利會是屬於你的。」

    海龍輕嘆一聲,瞥了不遠處正向他看來的天琴一眼,低聲道:「咱們回去吧。」不再觀看剩餘的比賽,在寂寞和壓抑中,他和弘治一起離開了比賽場地。易風行早已在眾多同門的包圍下洋洋得意的下了擂台,他連看都沒有看海龍一眼,滿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比賽持續了一上午的時間,第一天的循環賽就這麼結束了,連雲宗六名參賽弟子中除了海龍以外全部取得了勝利。

    夜幕降臨。海龍孤獨的站在仙照主峰後山的一塊巖石上,凝望著似乎近在眼前的霧氣,他內心中一片空白。今天比賽的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明明可以獲勝的比賽卻以失敗告終,他沒有怨易風行突然用出強大法器,他只怪自己的大意和自得。弘治本想跟著他一起出來,卻被他拒絕了。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站在巖石上,他什麼都沒有想,任由潮濕的空氣拍打著身體。

    「嗡。」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將海龍從呆滯中驚醒,他猛然回首,發現一個黃色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背後不遠處。

    天琴的斗笠早已摘下,她那雙縴細而柔美的手上,托著琥珀搬的九仙琴,那最外側的赤弦輕輕的顫動著,顯然聲音正是由此而來。

    海龍淡然道:「如果你是來笑話我的,盡可以離開了。如果你是來憐憫我的,我不需要。」

    天琴輕移蓮步,緩緩走到海龍身旁,一絲淡淡的微笑出現在她臉上,柔和的聲音響起,「想聽我一曲霓裳麼?」

    海龍身體一震,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就那麼看著天琴,而王碼一樣也只是淡淡的回望著他。半晌,海龍輕嘆一聲,緩緩搖頭,道:「不用了,謝謝你。我想,在不久後的比試中,我一定會聽到你的琴音。那時,我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

    天琴微微一笑,道:「我也沒想過要讓你。今天你輸的是不是很不甘心?」

    海龍再次搖頭,道:「不,沒什麼可不甘心的,輸了就是輸了。但我並不是輸給那個易風行。我是輸給我自己。天琴,你能看出我的修為?」

    天琴將目光轉向那如夢似幻般的雲霧,道:「不能。但是,我的直覺卻告訴我,你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有一句話想送給你。你想聽麼?那是我只想彈給你一個人聽的,傻瓜。」

    海龍看著天琴的側驗,感覺著她同第一次相見時不同的溫柔,傻傻的點頭道:「想聽。」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5:33

第三十章感情被拒

    天琴回首一笑,如同百花湛放般的笑容溫暖著海龍的心。「我只想告訴你,獅子搏兔依然會用全力。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說完這句話,她扭轉身形,裊裊婷婷的順著原路回行。海龍站在原地,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大聲叫道:「天琴,你等一下。」

    天琴停下腳步,但她並沒有回頭,淡然道:「還有什麼事?」

    海龍沉吟了一下,眼眸中流露出堅毅的目光,道:「如果我能取得這次大賽最後的勝利,你能專門為我彈奏一曲麼?只為我一個人。」

    天琴嬌軀一震,她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月光透過仙照山頂的空洞飄灑在她身上,給她帶來出塵脫俗的氣質。

    「可以麼?」海龍再次追問道。天琴深吸口氣,輕輕的點了下頭,柔和的光芒亮起,她那優美的身影就那麼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早該想到的。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另一個讓海龍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愕然回身,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旁竟然多了個人,而他,事先卻沒有任何的警兆。淡淡的幽香傳入鼻間,海龍失聲道:「仙女姐姐,你怎麼也來了。」這突然出現的,正是飄渺道尊。

    飄渺眉宇間有著一絲淡淡的哀愁,她看了海龍一眼,道:「原來那個人竟然是你。哎,她為你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海龍撓了撓頭,道:「仙女姐姐。你說地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飄渺道尊輕嘆一聲。道:「天琴你認識吧。她是千惠谷谷主白鶴真人的關門愛徒。在你們年輕一代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弟子。也是這次七宗新人大賽奪標的熱門。八百年前,因為一件事,而使千惠谷和問天流水火不容。而這件事就因天琴而起。我想。應該與你也有關係吧。」

    海龍全身一震,頓時想起當初在通苑城中的往事,那個險些讓自己背了黑鍋的淫賊頓時浮現在眼前。當初,天琴毀了他的肉體,而自己卻滅了他的元神,使其永世不得超昇。離開通苑城後,自己早已經把這些都忘了。此時飄渺道尊提起才感覺到了不妥。「仙女姐姐,你的意思是說。問天流和千惠谷因為這件事鬧翻了麼?那全怪我,是我一事氣憤,將那淫賊的道胎滅了。」

    飄渺道尊橫了海龍一眼,道:「何止是鬧翻那麼簡單。你們所殺的那名弟子乃問天流二宗主刑天真人和圓月流玄雨真人愛子,他們只此一獨子,自然十分寵愛。他們愛子死後。憑借法力的牽引,他們自然察覺出是千惠谷和我們連雲宗的人出手。刑天和玄雨帶領大批弟子到千惠谷舉師問罪,天琴這孩子竟然一力承擔。一口咬定刑天真人的兒子是她一人所殺。由於事出有因,千惠谷自然不會任由問天流、圓月流動天琴。所以就鬧將了,當場動起手來。千惠谷是個非常神祕的地方。雖然他們一宗之力不足與問天、圓月兩流,但他們卻退回了自己的宗派,使問天流、圓月流高手無法找到。後來,經過我們連雲宗、梵心宗、蓮花宗的居中調停,這場爭鬥才算結束。畢竟刑天真人那個兒子犯錯在先。為了自己的面子,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從那以後,千惠谷卻成了他們兩宗公敵,小的紛爭沒少發生。尤其是天琴,只要她被問天流或圓月流弟子看到,必然會受到全力攻擊。為了不讓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千惠谷白鶴真人不許她私自出谷一步。正是由於天琴這孩子的堅持,我們連雲宗才少了許多麻煩。如果讓問天流、圓月流知道真正的兇手是你,恐怕我們連雲宗也將無寧日了。所以我才會說,她為你付出了那麼多。」

    聽了飄渺道尊地話,海龍的心被深深的震振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只不過是曾有一面之緣的天琴,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她這是用自己的生命來幫自己遮掩啊!這份情意讓自己如何能夠償還?海龍喃喃的道:「那這麼說,天琴此次來到五照仙,豈不是很危險麼?」

    飄渺道尊道:「暫時到不會有什麼危險,在你們這些參賽弟子中,問天流和圓月流雖然派出了不少高手,但還沒什麼人能給天琴構成威脅。而這裡有聚集著七宗首腦,問天流和圓月流還不敢任意胡來。但是,等離開了這裡,就很難說了。」

    海龍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扭頭就走。飄渺道尊一楞,身形一閃,擋在海龍身前,道:「你幹什麼去?」

    海龍沉聲道:「我去找問天流和圓月流說個清楚。那明明是我做的事,怎麼能讓天琴替我扛下來呢?我絕不能再讓她受委屈了。」

    飄渺道尊皺眉道:「可是,你想沒想過我們連雲宗。如果你去承認此事,好不容易平息的風波將再次翻湧,雖然我們連雲並不怕問天、圓月兩派,但一旦衝突起來,必然會導致正道實力大損,那時,受益的將是邪道。難道你想因為你自己的事而給整個正道帶來危機麼?」

    海龍怒道:「可我是個男人。不錯,我是修為不高,但我也不能讓人家一個姑娘替我頂罪。大不了,我讓問天流的人殺了我就是。不需要連雲宗為我出頭。」在他的腦海中,現在只有天琴的身影,他突然感覺到,先前天琴離開的時候,背影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助。海龍已經下定決心,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絕不能讓天琴受到一絲傷害。絕不。

    飄渺道尊楞住了,此時的海龍,在她面前顯得那麼高大。那充滿男人陽剛之氣的身姿,深深地震撼著她的心。眼神有些迷濛地看著海龍。道:「你是我連雲宗的弟子,我們怎麼能不顧全你呢?你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確實,現在這種情況對天琴很不公平。但是,你卻並不一定要去承認什麼來補償她。我想。那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吧。如果你想對她好,何不取得這次新人大賽地冠軍,然後將仙器送給她呢?也不枉她對你的回護之情。多一件仙器的保護,對她的安全會更有保證。」

    海龍楞了一下,體內翻騰的熱血驟然冷靜下來,脫口而出道:「可是,我想贏得仙器送給你啊!」

    飄渺嬌軀劇震,「什麼?你,你……」以她達到斗轉初期的修為,此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俏臉上昇起兩團紅雲,竟然如同少女般嬌羞的低下了頭。連海龍都能清晰的聽到她那激烈的心跳聲。他突然醒悟,飄渺對自己似乎也有著微妙的感覺。

    半晌,兩人誰也說不出話來,就那麼默默地對立著。良久,海龍有些忐忑的道:「對不起。仙女姐姐,我無意褻瀆你的聖潔。只是,我只是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我承認。我很喜歡你。在我所有認識的女孩子中,你是最讓我心動的。即使你的年紀比我大的多,我也不在乎。在我心裡,你永遠有著最高的地位。仙女姐姐,你,你能給我一個機會麼?我不要求別地,只是希望,你能在無聊時想想我。」鼓足勇氣說完這番話,海龍像等待審判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長久以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和飄渺道尊距離是如此之近。他清楚地明白,如果自己今天不說出心中想法,恐怕永遠都不會有同樣的機會了。

    飄渺道尊的嬌軀微微的顫抖著,她心中湧動著各種複雜的感情,從第一次見到海龍時,她的心就一直被這個低代弟子牽引著。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海龍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她。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她發現海龍的身影在自己心中竟然越來越清晰。就在前幾天,八百年後的重逢,另她心中充滿了喜悅。而今天,當她得知海龍輸了比賽後,惟恐他難過,竟然迫不及待的尋來。這一切的種種早已說明了許多許多。但是,她真的能夠不顧一切接受海龍的感情麼?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深吸口氣,勉強平復著內心的激盪,飄渺道尊低聲道:「對不起,海龍。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之間的差異實在是太大了。從今以後,我希望你能忘記今天的這個想法,我始終是你的祖師,而不是仙女姐姐。我們更不會有道侶之緣。我不會給你任何希望,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天琴那孩子才應該是你的選擇。」

    海龍完全呆滯了,雖然他早已想到這種結果,但當事實真的發生在眼前時,他的心,卻怎麼也無法接受。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疼好疼,疼的似乎無法呼吸,雖然飄渺就在他眼前,在這一刻他卻彷彿覺得面前這清麗無雙的女子已經遠離。在他們之間,一道厚厚的隔膜阻礙著一切。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艱澀,「對不起,對不起仙女姐姐。這一切都是我的癡心妄想了。我怎麼能配的上你呢?你是仙女下凡,而我又算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連雲宗普通弟子而已。祖師,我錯了,錯的真的好厲害。」哇的一聲,海龍吐出一口鮮血。

    飄渺道尊心中一陣絞痛,一把抓住海龍的肩膀,想要為他療傷。海龍突然用力一甩,厲聲道:「別碰我。你是我的祖師。」說完,身形踉蹌的一步步向回走去,處於悲痛中的他,並沒有發現,飄渺先前拒絕他的時候,並沒有說不喜歡他的字眼。

    飄渺道尊呆滯了,看著海龍漸漸遠去的身影,她心中產生了一絲悔意。輕嘆一聲,道:「海龍,我並不想傷害你。但是,這應該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吧。你是初昇的歸日,而我已經是快要度劫的夕陽。」兩行清淚滑面而下,她哭了,修真以來,第一次哭了。

    七宗新人大賽第二天,依然是三號比賽台。海龍今天第一個出場,他的對手,是圓月流的一名女弟子。

    不屑的看了海龍一眼,那女弟子道:「圓月流弟子雪青領教。」

    海龍的眼睛中彷彿沒有了靈魂似的,直勾勾的看著對方,楞楞的說道:「連雲宗天石道尊座下弟子道羽。」

    比賽台下,大片的呼喊聲響起,那自然是給雪青加油的,還沒有比賽的易風行大聲喊道:「雪青師妹,用你的紅粉胭脂圓月劍打贏他。」

    雪青瞥了易風行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媚意,光芒一閃,一柄白色的飛劍出現在她手中,無數光影亮起,頃刻間籠罩了海龍的身體。

    「鏘——,啊——」賽台上光芒盡斂。而雪青的嬌軀已經跌落台下,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襟,面如金紙,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海龍依然木立在那裡,只是手中,多了一根長丈二的鐵棍。賽台的地面上,雪青那柄閃爍白色光芒的飛劍已經斷成了兩截,變成了凡鐵。

    海龍眼中亮起一道凶光,身上散發著強烈的霸氣,淡淡的向著向下那些由叫囂變為沉寂的圓月、問天兩宗弟子,小鐵棍前指,緩緩說道:「誰——與——爭——鋒——。」短短四個字,似乎將他心中的委屈與悲傷全都釋放出來似的。金光驟然湛放,震的三位監賽長老所布禁制一陣瑟瑟發抖。光芒一閃,海龍的身影憑空消失在比賽台上。他今天的表現,已經打破了昨天天琴創造的最快獲勝記錄。

    海龍消失後,圓月流和問天流弟子頓時一片嘩然,海龍的做法已經激起了他們的憤怒,法器被毀是修真之人的大忌,他們都已經充滿了憤怒。

    本場三位監賽長老為主的,是千惠谷中童鶴真人,由於天琴的事,另他對問天、圓月兩宗有著很深的成見,沉聲道:「本場比賽連雲宗弟子道羽獲勝。台下弟子不許叫囂,否則一律驅逐出場地。下一場比賽……」

    海龍平靜的坐在自己床上,先前輕鬆的勝利令他將心中的壓抑發洩了不少。弘治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道:「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你不是要掩藏實力的麼?為什麼今天會這麼激動。說實話,我都沒看清你是怎麼出手的。」自從昨天晚上海龍回來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變得沉默寡語,經常會坐在那裡發呆。

    海龍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沒事。你昨天說的對,比試才剛剛開始而已。我一定要得到這次新人大賽的冠軍。小治,我有些累了,如果門中長輩來找我,就說我在靜修,一概不見。」說完,盤膝坐好,開始靜靜的修煉。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圓月流弟子法器被毀,其師門長輩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在接天道尊的賠禮下才勉強壓制下去。飄渺、止水兩位道尊親自來找海龍,當得知他在修煉後留下接天道尊的吩咐,讓弘治告訴海龍,以後的比賽不能那麼衝動。連續兩天的比賽,除了海龍輸掉一場以外,連雲宗其他弟子都保持著全勝的戰績。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轉瞬間,循環賽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輪。在之前的比賽中,海龍這一組只有天琴保持全勝,在易風行和她對陣時,更是利用九仙琴破了對方那件潛藏的仙器級法寶。除了天琴以外,海龍和易風行同時保持著一敗的戰績。最後一天的比賽將決定他們兩個誰從本組出現。易風行的對手是實力遠不如他的火烈,而海龍的對手,則是本組最強,也是他最不願意遇到的天琴。

    之前的比賽中。海龍接受了接天道尊的警告,並沒有再損毀對手的法器,但是,憑借小鐵棍那近乎無堅不摧的攻擊力。幾乎沒有誰能在比賽台上堅持一分鐘。今天的比賽一場接一場的進行著。玉華姐妹先後以全勝的戰績率先出現。她們似乎都很關心海龍,自己的比賽結束後早早的來到了三號比賽台。

    「海龍大哥,你的比賽還沒開始吧。」玉萍微笑著向海龍道。

    海龍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玉華道:「聽說你之前輸過一場,今天可要加油啊!只要贏了這最後一場,你就有出線的可能。」

    海龍看看玉華姐妹,又看看身旁的弘治,嘆息道:「很難。今天這場比試,恐怕我真的很難獲勝。」

    弘治一楞,道:「大哥。我看那個天琴修為應該不如你吧。雖然她有仙器,但你也不一定會輸啊!你不是說,要得這次地冠軍麼?」

    海龍輕輕搖頭,道:「我是想得到冠軍。但是,我遇到了天琴,恐怕很難有機會。」

    玉華哼了一聲。道:「海龍大哥,沒關係的,就算你輸了。複賽還有我們,到時候,我一定要會會這個天琴。看她強在哪裡。」

    海龍看了玉華一眼。勉強一笑,道:「如果在複賽遇到她,你可一定要小心。她的仙器九仙琴,威力極強。」

    玉華俏臉微紅,心道,他這是在關心我麼?這個傻瓜,總算是開了點竅。

    場上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結果沒有任何懸念,易風行憑借他那銀色的問天槍,輕易取得了勝利。

    「第十場比賽問天流易風行獲勝。今日最後一場,也是循環賽最後一場,由連雲宗道羽,對千惠谷天琴。」

    海龍心中一緊,深吸口氣,看了自己身旁的弘治一眼,飄身而起,一團淡淡的黃色光芒在他腳下亮起,托著他的身體登上了擂台。這種黃色光芒還是第一次出現,台下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那如雲霧般的光芒代表著什麼他們當然清楚。那是達到了一定境界的象徵。一旦出現這種招雲喚霧的能力,就證明此修真之人,真正進入了高手之林。曆屆七宗新人大賽上,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海龍其實並不是故意賣弄。他為了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所以催動著靈台金丹,精神之力佈滿全身,不知不覺中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天琴今天穿了一身淡藍色長裙,也並沒有帶斗笠,紅色地長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如同紅寶石似的光芒,她的表情很平淡,眼瞼低垂,似乎從來都不認識海龍這個人似的。當監賽長老宣佈比賽開始後,如霧狀的銀色光芒從天琴身上氤氳而起,像第一次見到天琴時一樣,海龍胸口處的逆天鏡熱了起來,但由於長時間同海龍在一起,逆天鏡已經基本與他的身體契合,所以熱量反映比上一次小的多了。

    「高山仰,流水行雲,千惠之法。琴天合一。」清冷而平淡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銀光驟然大盛,琥珀色的九仙琴出現在天琴手上。自從新人大賽開始以來,這是她第二次動用九仙琴。一上來就取出自己最強大的法寶,可見天琴對海龍的重視。

    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仙器,海龍心中一陣迷茫,自從那天被飄渺道尊拒絕以來,他的心情始終十分低落。除了應付比賽以外,他基本上腦海裡就是一片空白。飄渺道尊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那畢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求愛。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了結局。但是,他心中的希望也破滅了,在他心裡認為飄渺是那麼的狠心,一點都沒有留下餘地的徹底斷絕了自己的希望。此時,他看到天琴,頓時回想起飄渺道尊之前說的話。天琴為自己的付出實在太多太多了。她在台上裝著不認識自己,明顯是為了避免給自己找麻煩。僅僅是見過一面,一面而已。可是,自己欠她的卻怎麼也無法還清。海龍感覺地到。天琴的修為並不如自己。在同齡人中。就算再出色的天才,也不可能有等同於自己的修為。如果全力以小鐵棍出擊,或許九仙琴並不能影響到自己什麼,可是在自己知道了那麼多以後,還能夠對天琴出手麼?沒有分歧,結果只有一個。

    天琴靜靜地說道:「此琴名曰九仙,小心了。」光芒閃動,一層無形的壓力頃刻間瀰漫在整個比賽台上,海龍的天冥衣無風自動,不用他去刻意催動,天冥衣自然的釋放出一層淡淡的青光,守護著他的身體。青光一閃,七修劍飄然而出。劍身輕舞,在空中布下一層厚實的劍幕。小鐵棍出現在海龍掌中,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乾坤戒的催動了,在海龍神之力的注入下,自然的變成長約丈二的長棍。棍身前指,海龍沉聲道:「請。」青藍色光芒瞬間瀰漫於劍幕之後。至少從表面上看,他已經運起了全部法力,嚴陣以待。

    天琴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九仙琴上那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琴弦幾乎同時散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彷彿在她手上再不是一張琴,而是一道貫穿天地的彩虹。海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小鐵棍微微的顫抖著,那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它似乎非常期待與九仙琴一戰似的。自從海龍修為有成之後,這還是小鐵棍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顯然它已經把九仙琴當成了接近自己的對手。

    天琴如玉蔥般的手指輕動,赤色琴弦微微一顫,發出嗡的一聲。海龍如遭雷擊般全身劇震。並不是因為九仙琴的攻擊,而是因為那熟悉的聲音。九仙琴靜靜的漂浮在天琴面前,雙手分別按在赤、橙兩色琴弦上,就像那天一樣,叮叮咚咚聲響起,給比賽台上帶來了一陣寧縊。

    七修劍的光芒突然黯淡下來,鏘的一聲,自動回到了海龍背後的劍鞘中。海龍沒有攻擊,就那麼用小鐵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靜靜的聽著天琴的琴聲。這一刻,他彷彿明白了很多,九仙琴那柔和的聲音不斷滋潤著他的心靈,似乎在向他訴說著什麼似的。那如慈母般的關懷,那如清泉流水般的聲音,令海龍的內心重新恢復了生機。一絲淡淡的笑容掛在嘴邊,他滿足了。這一刻,對他來說,一切都再不重要,現在的他眼中只有天琴,他的耳中只有那柔和的琴音。天地突然變得那麼渺小,彷彿只局限於這賽台一般。海龍再也不去想什麼冠軍,他只希望能永遠、永遠的這樣聽下去,聽天琴為他彈奏的曲子。

    在台下觀戰的人看來,天琴手上的九仙琴不斷發出赤、橙兩色光芒,而海龍身上則出現波動不穩的金光,似乎在和那兩色光芒抗爭著似的。他們都知道,這種直接能量的對抗最為危險,一個不好,輸的一方將有性命之憂。台下變得出奇的靜,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海龍和天琴身上,渾然不覺人群中已經多了幾人,那分別是千惠谷的童鶴、紫鶴以及連雲宗的飄渺、止水四位道尊。四人一到,不禁同時皺起了眉頭。別人看不明白,以他們的修為和對本門法術的見解又怎麼會看不懂呢?

    紫鶴喃喃的說道:「天琴著丫頭在幹什麼?她怎麼不攻擊。這似乎是霓裳清心曲啊!」

    飄渺道尊眼神朦朧地看著海龍,海龍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時而痛苦,時而歡快,似乎在掙扎著什麼似的。海龍這些天的表現早已看在她眼中,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但是已經下了決定,她又怎麼會輕易更改呢?她深信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過段時間,海龍一定會忘記自己的。可是當她看到海龍此時的表情後,她的心情竟然隨著海龍的心情波動而不斷的激盪,她看得出,天琴是在用琴聲安慰海龍。而海龍似乎也接受了她的安慰。飄渺暗暗問自己,這真的是自己想看到的麼?為什麼海龍和天琴這樣在一起,自己會有心痛的感覺?

    台上,海龍感覺到自己全身變得異常輕鬆,心中的沉鬱與壓抑不斷的被九仙琴散發的仙樂趨散著。突然,他竟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想抱著天琴痛哭一場,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天琴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成為了自己的知己。哇,海龍一口鮮血噴出。他並沒有受傷,他所噴出的,是這些天以來的積鬱。這口逆血噴出,海龍只覺得身心皆爽,陣陣清靈之氣不斷從靈台金丹處傳來,似乎剎那間修為又有所增進似的。

    琴音嘎然而止,由於有禁制的阻隔,剛才這一曲只有海龍一人能夠聽到。天琴嘴唇嗡動,「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如果你想得到本次比賽的冠軍,那我們就動手吧。只要你贏了我,幾乎大賽中將不再有人是你的對手。」

    海龍輕輕的搖了搖頭,抹去嘴角的血跡,向審判台三位監賽長老朗聲道:「天琴師姐修為精深,我認輸。」

    三位監賽長老分別來自五照仙、梵心宗和蓮花宗,聽到海龍的話,中間的五照仙水宗宗主水韻額首道:「好。本場比賽千惠谷天琴勝。」

    海龍深深的看了天琴一眼,微微一笑,道:「能得聞師姐仙樂,輸又何妨,多謝師姐。」說著,他向天琴深深一揖,這才飄然下台。

    弘治伸手在海龍眼前晃了晃,疑惑的道:「不是吧,大哥。輸了你還這麼高興。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淘汰了麼?」

    海龍輕嘆一聲:「勝又如何,敗又如何,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走,咱們先回住的地方,等我稟明宗主後立刻回連雲山。我要繼續閉關修練,等修為有成,再出外曆練吧。」說完,他沒有理會玉華姐妹的呼喊,大步流星而去。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6:26

第三十一章拒絕感情

    看著海龍高大的背影,飄渺道尊心中不禁昇起強烈的失落感,似乎失去了什麼似的。

    海龍和弘治回到房間後,道:「小治,你幫我護法,我要先修煉一會兒,不要叫我,讓我自己醒過來。」說完,他趁著此時平靜的心情輕易的進入了入定狀態,意念沉入了靈台金丹處,體內那一條條粗壯的經脈,清晰的呈現在眼前。金丹散發出淡淡的微光,柔和的神之力巡著經脈快速運轉著。藉著先前的明悟和此時沉靜的心境,他推動著自己的神之力不斷的增強著。

    仙照主峰某處。

    一個冰冷的聲音道:「你們兩個都進入了前十六名。你們給我記住,這回無論如何也要取那丫頭性命,不論是誰遇到她,我都允許你們使用殘心槍和殘陽刀之技。殺子這仇不共戴天。好不容易她從千惠谷那鬼窩中出來,這次我定要讓她下不了仙照主峰。」

    另一個年輕此的聲音道:「師傅,這樣的話會不會引起千惠谷那些人的報復啊!畢竟是在比賽上。」

    先前的聲音哼了一聲,道:「報復?那是不可能的。比賽時仙術無眼,就算你們殺了她,我也可以推說是失手。大不了讓你們回山面壁。這是最好的機會。你們一定要把握住,誰殺了她,我就幫助他成為下任宗主的繼承人選。」

    「是,師叔。」兩個青年的聲音同時答應著。

    「好了。你們回去修煉吧。三天後的十六強比賽,如果沒有遇到她,你們一定要勝。」

    再次答應一聲,兩條身影消失於陰暗處。角落中走出一個中年人,月光照在他那已經有些扭曲的英俊面容上,顯得分外詭異。他緊緊的攥著拳頭,恨聲道:「天琴!我這次定要讓你也魂飛魄散,方解我心頭之恨!」這面容扭曲的中年人。正是問天流二宗主刑天道尊。不久前,他和玄雨都剛剛突破不墜境界。

    兩天後,海龍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他清晰的感覺到,經過這兩天的修煉。自己靈台處的金丹比以前更加凝實了。

    「大哥,你醒了。」

    海龍看了一眼盤膝坐於自己對面床上的弘治,微笑道:「小治,謝謝你幫我護法。這兩天的修煉對我很重要。金丹現在徹底穩固了。」

    弘治微笑道:「這些,似乎都是那天那個叫天琴的姑娘刺激的吧。大哥。你這些天情緒變化很大,到底是怎麼了。」

    海龍飄身落地,在弘治的光頭上敲了一下,道:「你就別問了,已經過去的事我就不想再提。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還是以前的海龍。以後,我再也不會被什麼感情所累了。在我們修真之人中,那些女孩子總有這樣那樣的顧慮。哼。讓她們去顧慮好了。」

    弘治楞了一下,似乎醒悟了什麼似的,笑道:「原來大哥你是為情所累啊!難道是玉華拒絕你了麼?不會吧。我看那小丫頭看你的眼神可很不一樣哦。而且不光是她,連玉萍對你都若有若無的有那麼點意思。大哥,雖然你不是很英俊,但還挺招女孩子喜歡地。」

    海龍哼了一聲。道:「少來吧你。以後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女孩子的事。我剛才說了,以後再不會被她們影響自己的心情了。玉華,玉萍雖然不錯。但我們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別的,就是師長那一關就過不去。那天宗主還說過,不贊成我們連雲宗中人結合道侶呢。」

    弘治神祕的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哦。如果你得到本次大賽的冠軍,不就可以隨便向自己喜歡之人求愛了麼?那時,接天道尊可不能阻攔的。」海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諷刺我是不是,明知道我已經被淘汰了還說這種話。」

    弘治湊到海龍身旁,笑道:「我怎麼敢諷刺大哥呢?我說的是實話,雖然你那天被淘汰了。但現在又復活了。原本的十六強雖然已經產生,但其中有一句五照仙的弟子受傷過重,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所以棄權了。為了保持比賽的公平性。各宗宗主,長老決定,從已經被淘汰的兩敗弟子中抽籤挑取一人增補上上去。而這個幸運兒剛好是你。這下,你不用著急走了吧。」

    海龍楞在原地,喃喃的說道:「不是吧。我的運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弘治笑道:「不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而是一直就很好。自從我跟著你來,你的種種奇遇真是讓羨慕得不得了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對了,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呢。前幾天,你天天陰沉著臉的時候,在蓮舒宗主的引見下我見到了悟雲宗主。悟雲宗主的修為真是太令我敬佩了。比我那死去的師傅還高深了許多。他現在已經進入了相當於你們修真界斗轉中期的境界。相信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度佛劫了。悟雲宗主似乎對我們禪宗很感興趣,還邀請我到他們梵心宗去玩兒,不過我現在還沒答應。」

    海龍回想著自己過去的種種,心中暗道:是啊!自己的運氣真是很好了。八百多年前,還是一個偏僻小村的孤兒。後來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加入了連雲宗,之後又遇到了怪人,在怪人的幫助下成為年輕一代進步最快的弟子,還得到了小鐵棍和逆天鏡。這一切種種似乎都是命運的安排似的,複賽,十六強複賽麼?好,既然進入了複賽,那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冠軍。如果再在比賽場上遇到天琴,就和她公平一戰。看看到底是她的九仙琴強,還是自己地小鐵棍威力更大。

    「小治。你要是想去梵心宗的話,就去吧。你畢竟是修佛的,在那佛門勝地應該會對你的修為大有好處。」

    弘治點頭道:「是啊!在那裡,或許我能高早的進入大圓滿之境。既然你同意,等這次新人大賽結束,我就隨悟雲宗找你。嘿嘿。你可不要太想我啊!」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想你?你別做夢了。你又不是美女。最近你是不是和蓮舒宗主走的很近,你可要小心些啊!千萬別心猿意馬。蓮舒宗主那麼高深的修為,可不能動凡心的。」

    弘治沒好氣的道:「去你的。你以為我會像你那麼齷齪麼?我承認,我對蓮舒宗主很有好感。但我那是最純潔的尊敬。」

    海龍哈哈大笑起來,「純潔?你還純潔呢?也不知道是誰天天跑到仙照峰地廚房裡去找酒肉。可惜啊!這裡是人家的修真聖地,又怎麼有葷腥呢?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弘治臉一紅,尷尬的道:「你,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鬱悶麼?」

    海龍嘿嘿一笑,道:「雖然那幾天我心情不好,但你的氣息我最清楚不過了。以我的天耳通,自然能清楚地辨別出你去做什麼了。諾大的仙照山竟然連點酒肉都沒有,真是氣死貧僧了。」最後一句,他是學著弘治的語氣說的。說完,他頓時大笑起來。

    弘治如瑩玉般的面龐陣紅陣白,剛想辯解,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

    「弘治哥哥。海龍他醒了麼?」極低的聲音響起,海龍心中一動,他聽出,這正是玉華的聲音。弘治上前打開門,只見玉華姐妹俏立於門外,趕忙將二女讓了進來。笑道:「你們的海龍大哥剛醒不久。這已經是你們第七趟來了。」

    玉華俏臉微紅,瞥了海龍一眼。道:「明天就是七宗新人大賽地複賽了。我是怕海龍大哥因為修煉而耽誤了比賽,所以才來叫他的。」

    海龍沒有了先前和弘治嬉鬧的樣子,淡然道:「恭喜兩位師妹成功進入了複賽。我只不過是遞補上去的而已。其實參不參加加所謂。」

    玉華清晰的感覺到,從海龍身上傳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似乎幾天不見,在他們中間已經鑄起了一道厚厚地屏障。秀眉微皺,道:「海龍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妄自菲薄呢?我聽飄涉師叔說,你的修為其實很強地。初賽的失敗只是大意而已。」

    海龍現在再不想和女孩子有什麼糾纏,更不想給玉華姐妹什麼希望,站起身,走到門口,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兩位師妹,明天就要比賽了,你們現在應該回去靜修,將修為提昇到最佳狀態才是。我還要修煉,你們先回去吧。」

    玉華姐妹面面相覷,她們自然不會明白海龍現在的心情,玉華快步走到海龍身旁,微嗔道:「海龍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很討厭我們麼?海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轉過頭,遙望著夜空。

    玉華憤然道:「我知道,你是看上了千惠谷的那個天琴,對不對?那你也用不著這樣對我們啊!你很了不起麼?我們只是看在你曾經幫過我們村子的份上才對你客氣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玉萍黯然的拉住憤怒中的姐姐,低聲道:「姐姐,算了。我們回去吧。」

    海龍輕嘆一聲,道:「不錯,我是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只不過是個孤兒。天琴乃人中之鳳,也不是我該奢望的。你們走吧。」

    玉華眼中光芒連閃,她猛的一把將海龍推開,飛快的跑了。海龍眼角的餘光看到,在玉華臉上,有幾滴晶瑩的淚水。

    看著玉華姐妹離開,弘治有些不解的道:「大哥,你又何必這樣呢?她們對你可是不錯的啊!」

    海龍回過頭,眼中光芒大放,「她們是對我不錯。所以我才不想讓她們受到傷害。現在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才能證明一切。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強大的實力。什麼時候我能做到以一己之力與天地萬物對擾,才會去考慮其他。到時,就算我把全天下的美女都收為己有,也不會有誰敢說什麼。」強烈的狂霸之氣瘋狂的從海龍身上激盪而出。

    弘治突然變得一片那肅然,佛晶念珠出現在他手上,沉聲道:「大哥,你對力量太執迷了。難道你不清楚,這樣會將你引入魔道的。」

    感受著罩向自己的佛氣,海龍並沒有低抗,只是冷冷的說道:「我是執著於力量,但我卻不會入魔。我要成仙。而且要成為最強大的仙人。在我第一次因為實力不足而受到屈辱時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成為仙,人二界最強大的存在。天上地下,惟我獨仙。」

    弘治全身一震,海龍胸口處突然湧出一團銀芒,將他的佛氣完全阻隔在外,自己的修為明明比海龍高深不少,但卻無法絲毫攻入他的屏障之內。頹然一嘆,散去了佛晶念珠上的佛力,弘治喃喃的道:」你自己的事就自己處理吧。沒有人能幫的了你。大哥,我只是想奉勸你一句。有的時候,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千萬不要被慾望遮蓋住自己的眼睛。我從佛聞。明不自說地。故言如是所聞。又我者性也。性即我也。內外動作。皆由於性。」此時的他,宛如一尊佛像般充滿了祥和之氣。

    看著弘治沉靜的面龐,海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的。不論以後變成什麼樣,你始終是我的好兄弟。剛才你明明可以用佛力強行攻破我所佈置的屏障,然後再用佛力感染我的心情,但你卻沒那麼做,只此,就足夠了。」說完,海龍越過弘治的身體,飄然上床,再次進入了修煉狀態。

    第二天,一大早比賽場地上就已經聚集了眾多七宗弟子,場地中依舊是熱鬧非凡,今天複賽就要開始了,各宗弟子都對進入複賽的本門高手充滿了信心,紛紛圍攏在比賽台的周圍,準備給自己喜歡的複賽選手加油助威。初賽時讓人大跌眼鏡。前兩界並沒有什麼出色表現的連雲宗這回竟然湧出三名高手,全部以全勝的戰績進入了複賽,再加上增補上來的海龍,前十六強他們竟然佔據了四分之一的席位,冠絕七宗。而其他六宗進入前十六強的分別是梵心宗兩人,蓮花宗一人,五照仙三人,問天流兩人,圓月流三人,千惠谷一人。在這十六名進入複賽的弟子中,最受關注的是三名女性修真者,分別是連雲宗的玉華,玉萍姐妹和千惠谷的天琴。她們在之前的比賽中都贏的非常輕鬆,再加上美麗的容貌,自然成為了各宗弟子追逐的對象。今天是複賽第一天,她們三人所在的擂台聚集了最多的人氣。和他們相比,海龍比賽的八號台就顯得冷清了許多。經過抽籤,海龍複賽第一場遇到的對手是一位五照仙水宗少女,兩人都不是奪標熱門,關注的人自然要少的多,如果不是因為那水宗少女容貌不遜於玉華姐妹,又是五照仙中人,恐怕海龍將吸引不到幾個觀戰者。

    輕飄飄的落在八號比賽台上,水靈眨了眨大眼睛向自己的對手看去。對手一身青衣,除了身材比一般人高大些,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一想到對方是增補上來的,水靈就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進入了複賽後每場比賽都有五名各宗長老聯合監賽。負責水靈和海龍這一場主裁判的,正是蓮花宗宗主蓮舒。在連雲宗接天道尊於半空中宣佈比賽開始後,蓮舒玉手輕揮,接連布下三層佛力禁制,這才示意兩人可以開始了。

    水靈全身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向海龍道:「五照仙水宗弟子水靈領教。」

    海龍微微一笑。道:「連雲宗天石道尊座下弟子道羽,請師姐指教。「

    水靈心中微微一動,雖然面前的對手並不英俊,但他的笑容卻充滿了親和力,心中頓時昇起幾分好感。賽前她的幾位師兄,師姐曾經說過,這具叫道羽的連雲宗弟子不善言辭,有一根棍子似的法寶。但此刻看來,他似乎並不像別人形容的那麼冰冷。心念電轉的同時。水靈召喚出自己的法寶,那是一柄通體晶瑩的藍色如意,水靈法決一引,藍色如意在空中幻化出一層虛影,身隨影動,剎那間,在海龍身前竟然出現了七個水靈。七道如水般的柔和光芒同時飄灑而出。向海龍的身體纏來。

    海龍心中微微一驚,暗道,進入複賽的果然都是高手,對方用的雖然不同於本宗的分身術,但能頃刻間幻化出連自己也無法辯認的虛影。足見其實力的強大。不敢怠慢,海龍低喝一聲,雙手法決連變,一道金光亮起,在水靈吃驚的注視下,如同巨鐘一樣的透明金光罩住了他的身體。七道蘭色光芒同時命中在這金色的光罩上。光罩只是微微波動了一下,並沒有受到攻擊地影響。這光罩並不是海龍法力形成的。而是天石道尊送給他的三件法器之一,名曰「金鐘罩」,屬於強力防禦法寶。在本次新人大賽中。海龍還是第一次用出。

    水靈臉色微變,手中如意連展,藍色光芒一道接一道的轟擊在「金鐘罩」之上,但是,結果是一樣的,在「金鐘罩」這件寶器級的防禦法寶面前,她的攻擊只能徒勞而已。海龍在金鐘罩內暗捏法決,他的修為本在水靈之上,就算一直這樣任由對方攻擊下去,也不會受到絲毫損傷。

    光芒一閃,水靈幻化的七道身影合而為一,她輕叱一聲,龐大的法力不斷向藍如意中注入,顯然要集中所有修為做最後一擊了。正在此時,海龍動了。在「金鐘罩」的保護下,他地身體如急箭一般衝了上去。小鐵棍瞬間變長,驟然前點,直取水靈身前如意。

    水靈正在聚集法力,眼看海龍衝來,卻並沒有絲毫驚慌,「水容於劍,劍劍如水。凝冰劍,昇。」一道幽藍色光芒亮起,在水靈得意的笑容中,驟然向海龍嶄來,這才是她最得意的法寶,先前的凝聚法力,不過是做給海龍看的。她就是要趁著海龍攻擊的空隙,一舉破掉「金鐘罩」的防禦。表面上,海龍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這凝冰劍乃是五照仙水宗一件極品法寶,雖然不是仙器,但也已經達到了寶器上品的程度,對比「金鐘罩」的防禦,它的攻擊更為犀利一些。

    監賽台上的蓮舒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低聲道:「水靈輸了。」是的,眼看凝冰劍就要斬上金鐘罩的時候,水靈驚恐的發現,面前這衝來的身影竟然變成了虛幻,自己的凝冰劍居然斬在空處。她頓時醒悟過來,對方用了分身術。剛想運轉手中如意回身攻擊,肩頭卻如壓上了萬鈞重擔一般難以動彈。小鐵棍那黝黑的棍身出現在水靈的肩膀上,即使不用法力催動,單是那萬斤重量以不是水靈能夠隨的。腳下一軟,就在她要跪倒在地時,肩頭上的重擔突然消失了。海龍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微笑道:「師姐,承讓了。」從七宗新人大賽開始至今,這可以說是最為和平的收場,比鬥雙方誰也沒有受傷,而比賽就這樣平淡的結束了。

    水靈失落的站在那裡,她的凝冰劍深深的斬入賽台之上,她知道,自己並不是輸在修為,而是輸在戰術上,深深的盯了海龍一眼,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召喚出的分身,又是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

    海龍依舊是一臉微笑,道:「師姐剛才太大意了,在你召喚出飛劍的時候,有點點疏忽,我就是那時召喚出的分身。至於如何到達師姐背後,那是我宗祕法。就不能說明了。其實,如果師姐心情能夠穩定一些,應該能夠察覺到的。小弟實在勝的取巧,師姐不必在意。」

    水靈哼一聲,道:「輸了就是輸了。不過你別得意,以後有機會,我自然會再領教你的道法。」說完,召回自己的凝冰劍。飄身落下了擂台。台下的五照仙弟子們自然明白剛才海龍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水靈恐怕早已經身負重傷。他的憐香惜玉頓時贏得了這些五照仙弟子們的好感。

    接過蓮舒遞來的號牌,海龍向監賽的五位長老施禮後飄然下了賽台。今天的八場比賽,他這邊是第一個結束的。

    「大哥,咱們到那邊去看看吧。好像玉華和她的對手打得很厲害啊!」弘治的聲音在海龍身旁響起。海龍向弘治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遠處玉華所在的那一台禁制內不斷爆發出一團團耀眼的光芒,震的禁制瑟瑟發抖。

    「走。咱們過去看看。」兩人快步來到玉華所在的比賽台外圍,這裡早已經聚集得人山人海,將法力注入到眼睛中,海龍才勉強看清台上禁制內的情況。玉華同時指揮著三件法寶,正和她的對手苦鬥著。那是一句梵心宗弟子。他就像剛才海龍開始對付水靈時那樣,只守不攻。一層層堅實的防禦禁制在兩件防禦類佛器法寶的支持下如山嶽般堅實,不論玉華怎麼攻擊,都無法破除他的防禦。

    外圍人群中,海龍看到了沒有進入複賽的道靈,走到他身旁。問道:「情況怎麼樣?」

    道靈看了海龍一眼,他顯然不看好這位師弟。並沒有問他比賽結果如何,有些焦急的道:「今天玉華師妹有些失常,道法用的雜亂無章。先後使用了分身術,定身咒,萬劍決,震山法等七,八種道法。雖然明顯實力在對方之上。可是現在還贏不過來。如果這樣下去,等她法力消耗到一定程度後,恐怕今天的結局將很不樂觀。」在他心裡,玉華是連雲宗這次參賽最大的希望,如果她輸了,恐怕今年連雲宗又將與冠軍無緣。

    海龍心頭微震,暗道:難道玉華的失常與我有關麼?可不要因為我的緣故而影響到她今後的修為才好。想到這裡,海龍靈機一動,用傳音之法向台上的玉華道:「師妹,我已經贏了比賽。你不是覺得自己修為很高深麼?怎麼到現在還與對方纏鬥,」雖然比賽台上佈置了禁制對聲音並無隔絕之效,但用傳音之法穿透禁制輸入到玉華耳中,還是耗費了海龍不少法力。監賽台上地主裁判是立照仙火宗宗主,他眼中光芒一閃,掃了海龍一眼,海龍只覺得體內金丹一陣顫抖,全身瞬間產生了灼熱的感覺,心中一驚,趕忙低下頭去。

    台上玉華聽到海龍的聲音頓時全身一震,驟然停止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雙手飛快的在胸前變換著,一道又一道法決被她快速的輸入到面前的空氣中。那句梵心宗弟子突然失去了壓力,不由得楞了一下,僅是這一楞的工夫,玉華已經完成了十餘道法決之多。

    道靈有些興奮的道:「道羽師弟你快看,師妹她要用至雲道尊的特色道法了。「果然,道靈話音才落,先前空中向對方攻擊的那團輕紗似的法寶歸攏到玉華身前,一層淡淡的霧氣飄蕩起來,海龍清晰的看到,玉華的鬢角處已經滲出了汗水,顯然是消耗了大量的法力。

    玉華並沒有控制空中飄浮的其他兩件法寶阻擋對方的攻擊,全身青藍色的光芒驟然大威,清冷的聲音響起:「雲開霧散破——雲——決——。」清冷的聲音震撼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那如輕紗般的法寶驟然擴大,向一張大網似的帶著白色霧氣頃刻間瀰漫在整個比賽台之上。禁制內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即使以海龍過人的眼力也無法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他最後看到的,是那七顆碧玉菩提珠放那已經變為網狀的法寶吞噬了。

    比賽台劇烈的晃動起來,轟轟之聲連響,那梵心宗弟子發出幾聲怒喝。突然,所有的雲霧驟然亮了起來,由白轉青,最後變為了藍色。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台上的五位監賽長老都站了起來。一聲尖嘯響起,雲霧就那麼在剎那間憑空消失了。那名梵心宗弟子跌坐在地上,嘴角滲出了幾縷血絲,那兩件法寶黯然無光的飄落在地,顯然,他已經輸了。玉華站在他對面,微微的喘息著,俏臉有些發白。她在人群中找到海龍的身影,帶著些挑釁的瞪了海龍一眼,似乎在告訴他,我也已經勝了。

    複賽第一天過後,連雲宗參賽的四位弟子除了道衍身受重傷,輸在易風行松下以外,連雲宗其餘三人盡皆凱旋而歸。到在前八名中佔據了三席,接天道新天道尊顯然心情大暢,將海龍三人叫到自己房間內勉勵了一番,鼓勵他們再接再厲,爭取取得好成績。

    出了接天道尊房間,玉華連看都不看海龍一眼,就攔著妹妹回了自己的房間。海龍知道,那天自己的話,已經大大的傷害了她的自尊心。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走向道衍的房間。道衍和道靈住在一起,看到他的樣子,海龍不由得嚇了一跳,道衍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眼中神光早已消失,宛如一個病重的普通人一般。道靈正在餵他喝水,見海龍進來,趕忙讓出個座位。

    海龍皺眉坐到道衍身旁,道:「師兄,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6:59

第三十二章還施彼身

    道衍嘴唇嗡動了幾下,竟然說不出話來。道靈憤然道:「問天流那個混蛋下手也太重了。這不過是我們正道內部的比賽而已。他竟然用出了強大的殺招,道衍師兄要不是修為深厚,恐怕肉身都要被他毀了。宗主去找問天流宗主理論,卻被他們以仙術無眼推脫。他X的,要讓我以後遇到那個混蛋,看我怎麼收拾他。」原來,在道衍和易風行的比試中,本來道衍是佔據了上風的,憑借略強於易風行的修為,將對方徹底壓制。就在他即將制勝,而易風行節節敗退之時,道衍為了不傷兩宗和氣,手下放緩,本想遙易風行自己認輸。但是,易風行就趁這道衍放鬆的機會,用出了一種狠毒的法術,以自身鮮血為引,瞬間增強法力偷襲了道衍。他那銀槍竟然貫穿了道衍的胸膛,如果不是接天道尊及時求治,此時道衍恐怕已經肉體被毀了。聽完道靈的敘述,海龍不禁怒氣上湧,回想著當日易風行勝自己時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大恨,眼中冷芒連閃,從乾坤戒中取出道明給他的靈丹,餵了道衍幾顆後,用法力引導著葯力行開。通過法力的探索,海龍發現,道衍體內多處主要經脈受損,如果沒有幾年的苦修,絕對無法恢復先前的修為。深吸口氣,海龍冷聲道:「師兄,你放心,你的傷絕不會白受。明天,易風行的對手是我。我會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秋殺金風問天槍麼?明天我要讓他槍折人亡。」

    在靈丹的作用下,道衍眼中恢復了一絲神採,虛弱的道:「師弟,明天你切不可大意。那易風行雖然卑鄙,卻也有幾分真才實學。小心他的詭計,還有,你不可傷了他的性命。雖然他那樣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應該,但為了我們正道七宗,你切不可做出傻事來。」海龍剛才輸入他體內的法力。讓他已經察覺到面前這位師弟的修為更在他之上。

    海龍恨聲道:「這種敗類留他做什麼?我不損他道胎便是。」

    道衍一把抓住海龍地手,咳嗽幾聲,道:「師弟,答應我,切不可殺他。給他點教訓就可以了。答應我。」僅是微微一同,道衍臉上已經留下了大滴的汗水。面容微微扭曲著,他眼中卻充滿了懇求的神色。

    看和道衍那痛苦的樣子,海龍心中一陣不忍。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師兄我答應你。不過,就算不殺他,我也不會讓他好受的。」

    第二天一早,海龍早早來到了自己的比賽台,由於比賽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開始。這裡聚集的弟子並不多。今天前八名對陣地情況是,由海龍對易風行,玉華對蓮花宗弟子青荷,玉萍對天琴,問心宗另一名弟子對五照仙僅存的金宗弟子。

    據海龍估計。玉華對青菏獲勝的可能性較大,而玉萍修為稍遜乃姐,對上天琴恐怕很危險,而問心宗和五照仙那兩名弟子他並不瞭解,也就無從判斷了。按照抽籤的結果來看,如果今天自己和玉華都贏了。在明天的比度中就將相遇,那時。自己將如何面對呢?輕嘆一聲,海龍暗道:不管了,先處理了今天的易風行再說。道衍的仇一定要報。自己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伏著長得有幾分模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今天,自己就要讓他嘗嘗失敗的滋味。而且,其下場自己早已經為他設計好了。

    「啊!你不是道羽?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海龍愕然回首,只見昨天敗給自己的水靈俏立於身後,正微笑地看著自己。趕忙施禮道:「師姐你好。今天也來觀戰麼?看來,那易風行的魅力還真是大啊!」

    水靈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他有沒有魅力關我何事?只有圓月流那些……,才會被迷的暈頭轉向。人家是特意來給你加油的。」

    海龍一楞,道:「給我加油?昨天我贏了你,你不生氣麼?」

    水靈微微一笑,道:「我心胸才沒有那麼狹窄呢?何況你的修為確實比我強嘛。昨天回去後我仔細想了想比賽時的情景。不論在修為和戰術上我都不如你。輸了也是很正常的。你既然贏了我,就一定要繼續贏下去。要是你最後得了冠軍,我輸得也就不算冤枉了。至少我是被冠軍淘汰的嘛。不過,你也不用得意。我今年只有八百一十歲,下屆新人大賽還能參加,到時,一定能得到冠軍的。」

    看著面前這有意思地姑娘,海龍笑了,「看來我一直都叫錯了。原來你不是師姐,而是師妹啊!我比你還要大個八,九歲呢。」

    水靈哼了一聲,道:「年紀大有什麼用。既然已經叫了師姐,就不能改口了。哦,對了,聽說那個易風行可是狡詐的很啊!你在初賽時還輸給了他吧。今天有希望贏麼?」海龍淡然一笑,道:「有沒有希望誰說的好,手底下見真章吧。不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來為我觀戰。除了我們本宗的人,你可以說是第一個來看我比賽的,就沖這一點,叫你一聲師姐也沒什麼不好。」

    水靈笑道:「那你可要加油了。我相信你行的。肚子好餓,我先去吃點東西,你自己在這裡等吧。」說完,轉身向賽台一旁剛剛擺放好的糕點走去。看著她柔美的背影,海龍微微一笑,喃喃的道:「真是個有趣的姑娘。比那些圓月流的強多了。」

    「呦,易師兄的手下敗將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不是緊張的昨晚睡不著覺啊!」幾名問天流的弟子向海龍這邊走了過來,他們的眼神都很輕蔑,似乎就是自己出手,也可隨便將海龍打敗似的。海龍假裝嘆了口氣,道:「是啊!易風行師兄的修為那麼高,我怎麼是他的對手呢?沒想到又在比賽中遇到他,真是倒霉啊!還要麻煩各位師兄幫我在易師兄面前說說好話,小弟身體不好,還請他手下留情才是。」

    海龍的話,頓時讓這些問天流弟子更加囂張了,一個哈哈大笑起來。先前說話的弟子道:「放心吧。易師兄對付你這種軟腳蝦還不屑出手太重,如果你聰明的話,上台後直接認輸不就行了。省得在易師兄的銀月槍下慘叫。」

    海龍若有所思的道:「這到是個好主意。多謝幾位師兄了。啊!你們看,那邊怎麼有個美女脫光了衣服。」

    在海龍地驚呼聲中,幾名問天流弟子忍不住向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果然,離他們不遠處,一名身材較好的少女一絲不掛的背對著他們站著。這些問天流弟子都是修為尚未超過登峰境界的,問天流又一向主張道侶雙修。他們如何受得了這種誘感,頓時一個個口涎橫流,擺出一副豬哥像。海龍向他們吹了口氣

    ,輕聲道:「定。」數縷金色的光芒瞬間輸入到那幾名問天流弟子體內。他們頓時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定在那裡。那幻影般的赤裸美女已經消失了。海龍喃喃地道:「這似物術和定神術還真好用啊!怪前輩留給我的,確實都是好東西。」他剛剛所用這兩個法術並不屬於連雲宗,而是在金丹結成之後,從六耳獼猴留給他的記憶中領悟的。那擬物術可以在短時間內變化出任何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那幻影般的赤裸美女就是海龍根據剛剛離開的水靈而變化出來地,只是少了些衣服而已。至於定神術和止水道尊曾經使用過的定身術大不相同。這個法術只有對比自己修為低很多的人才有效果。如果對方修為等同於自己,那這個法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定神術一旦收效,被施術者將保持原有的姿勢徹底陷入昏迷之中,除非施術者親自解開。否則,他們將永遠不能清醒過來。是比較歹毒的一個法術。

    海龍看了看四下無人,快速地用忘靈術抹掉了這幾名問天流弟子曾經見過自己的記憶。在他們腰帶上各自輕點一下,這才飄身離開。日上三竿。各宗弟子紛紛來到比賽場地,準備觀看今天八近四的比賽。當他們經過六號比賽台前的時候,都會看到幾名問天流弟子呆立在那裡。臉上流露出一副豬哥樣兒,張大了嘴。看上去分外滑稽。一時間,眾人指指點點,六號台到成了今天被關注最多的地方。

    一會兒的工夫。消息傳到了問天流宗主蕭紊耳中,他立刻帶領著二宗主刑天和幾位長老趕到這裡。當他看到自己門下弟子竟然做出如此齷齪的姿勢時,真恨不得立刻就將這幾名弟子斃掉。怒哼一聲,飄身到為首的那名弟子身前,一掌拍在他肩頭上,催動著自己的法力想激活此弟子的經脈。但是,他驚訝的發現,這名弟子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妥,經脈中一切正常,連法力都沒有一絲流失。接連試了幾種方法,都無法解開他身上的禁制。作為問天流的宗主,當著這麼多正宗弟子的面竟然連自己門下弟子的禁制都解不開,蕭紊不禁怒氣更盛,喝道:「把他們先常回去。等今天比賽結束後,我在解開他們的禁制。」不光是蕭紊怒氣衝天,刑天也陰沉著臉,這幾名弟子大部分都是他們下,如此形態,他也臉上無光。他們都沒有發現,在人群裡狀若無事的海龍眼中流露不屑的神色。

    幾名問天流弟子被移走後,正派其他幾宗弟子不由得議論紛紛,弄的問天流弟子一個個灰溜溜的低頭不語。這裡,易風行在幾名同門師弟的簇擁下來到了六好比賽台,事情他也聽說了,眉宇間不禁怒意隱現。海龍聽到他身旁一名弟子道:「易師兄,你靜靜心,待會兒還要比賽呢。」

    易風行冷聲道:「哼,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連我們問天流的人都敢動。待會兒的比賽算什麼,那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用不了幾分鐘,我就讓他滾下台去。今天我心情不好,定要讓那小子多受些苦頭。」

    海龍心中暗暗冷笑,受苦頭麼?只不定到時候是誰滾下台去。

    鐘聲響起,七宗新人大賽八進四的比賽開始了。海龍悠然上台,彷彿沒看到對面的易風行似的,向五位監賽長老行禮後眼望天際,傲然站立在那裡。易風行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道羽師弟,沒想到我們還能第二次交上手,你的運氣真好啊!這樣都能進複賽。」

    海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是啊!我的運氣是很好。又能和問天流的易風行師兄交手。哎呦,易師兄,剛才我好想看到你有幾位同門中邪了。他們是不是因為怕你輸,所以才緊張成那樣啊!其實他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輸總是要輸的,反正你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易風行怒氣大三威,喝道:「你這小子少耍嘴皮子,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還當我們問天流無人。看槍。」銀光一閃,銀月槍脫手飛出,直奔海龍面門而來。海龍眼中精光一閃,他早已經決定,今天將不給易風行一點反抗的機會,更不會讓他施用什麼詭計。清嘯一聲,「千鈞澄玉宇。」千萬到霞光從海龍懷中飄灑而出,在金光的掩映下鋪天蓋地的向易風行罩去。

    易風行不屑的一笑,在他認為,海龍所用道法只不過是從那天的萬劍決演化而以,全力催動法力,控制著銀月槍以透點之法向那大片的霞光棍影衝來。但是,當他的銀月槍衝入海龍幻化的萬千棍影時,易風行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厲害。銀月槍的攻擊雖強,但剛一碰觸到那片棍影所化的霞光,頓時光芒大減,金鐵交鳴聲刺耳傳來,他伏以成名的法寶銀月槍竟然在那片棍影中被絞成了粉碎。來不及心痛,易風行清晰的感覺到,無比龐大的壓力頃刻間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竟然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

    紅色光芒亮起,一柄如同太陽形狀的法寶出現在易風行手中,那太陽有著一個巨大的缺口,紅光驟然閃亮,易風行咬緊牙關,催動著手中這柄殘陽刀發動了問天流密技殘陽斬,整個比賽台上剎那間暗了下來,暗紅色的氣流如同怪獸一般從殘陽刀內噴射而出,那近乎邪惡的能量驟然撞入了海龍用小鐵棍使出的絕學內。

    海龍所用的千鈞澄玉宇乃是六耳獼猴留給他記憶中的一記棍法,那記憶中稱,千鈞棒法共八式,威能動天。而千鈞澄玉宇正是起手式,以海龍現在的修為,只從記憶裡學到了這一式而已。為了配合這套棒法,他還給小鐵棍起了一個名字,就叫千鈞棒。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千鈞棒到底是什麼樣的法寶,但在六耳獼猴留給他的記憶中對千鈞棒只有一個描述,那就是「無堅不摧」。即使是當年天石道尊第一次遇到千鈞棒之時,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被附著六耳獼猴神識的它打裂了天石。和天石道尊比起來,即使是問天流宗主蕭紊也相差甚遠。雖然海龍尚不能真正發揮出這式千鈞澄玉宇的威力,但對付易風行還是綽綽有餘了。

    轟——。禁制內炸起滿天紅光,無數如同火星般的紅芒衝擊著禁制的包圍。易風行的殘陽刀是問天流七柄殘陽刀之一,乃問天流鎮派之寶。隨便那一柄都有接近仙器的威力。可惜,它遇到了千鈞棒,無堅不摧的特性發揮到極至,再加上海龍的修為比易風行高了兩個境界。一時間,高下立判。易風行的殘陽刀和銀月槍出現了同樣的下場,被千鈞棒炸的粉碎,在海龍刻意的控制下,兩團紅芒分別沒入了易風行的胸口和下身。慘叫一聲,易風行重得地撞在背後結界上。鮮血狂噴中倒地不起。

    光芒收斂。海龍心中暗道,這千鈞棒法果然神妙無方,這千鈞澄玉宇自己只不過用出半招,就已經重傷易風行。

    比賽結束了,時間之短出乎所有監賽長老地意料之外。連雲宗一位長老飄身而下,落在易風行身旁,用法力探詢了一下易風行的傷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微怒道:「道羽,你怎麼可以出手如此之重。」

    海龍可沒有傻到承認自己是故意如此,委屈的道:「前輩。並不是我傷的他啊!所謂仙法無眼,是易師兄自己的法寶不結實碎裂後反傷的自己。這法寶反噬可不是晚輩能控制的。」

    蓮花宗長老輕嘆一聲,道:「確實也怪你不得。台下問天流弟子,快請你們門中長老趕來為易風行治療,他受傷極重,我只能穩住他的傷勢。遲恐不及。」台下問天流弟子頓時一陣大亂,慌忙去尋師門長輩去了。

    海龍恭敬的道:「前輩,既然本場比賽晚輩獲勝了。那晚輩就先離開了。」

    那蓮花宗長老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和另外幾名監賽長老一起為易風行治療著傷勢。

    海龍一點也不逗留,飄身下了擂台。立刻和弘治一起返回了連雲宗所在地院落。

    弘治關好關,嘿嘿笑道:「老大,你出手可夠狠的啊!那易風行可以說讓你徹底給廢了。」

    海龍哼了一聲,道:「那是他自找的,昨天道衍師兄被他搭計程車那麼慘,這叫現世報。哦,對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弄的啊!仙術無眼嘛。」

    弘治點了點頭。道:「是啊!那完全是他自己弄的,大哥法力又不高,怎麼能控制那反濺的殘刃呢。」說完這句話,兩人一起嘿嘿地笑了起來。他們一點都沒感覺到,對方的笑竟然是那麼的陰險。如果讓悟雲看到號稱佛門正宗的祥宗唯一弟子竟然是這副德行,不知道會不會打消邀請他前往梵心宗額念頭。

    八進四的比賽海龍判斷的很正確,玉萍輸在天琴手中,玉華順利晉級。而另一名問天流弟子也戰勝了自己的對手。進入前四的有兩名連雲宗弟子,頓時讓其他各宗大跌眼鏡,即使他們之間明天就要決一勝負,但連雲宗在本屆七宗新人大賽上,也至少能夠獲得第二名的成績了。問天流那幾名弟子依然不能動,集中了各宗首腦,也無法研究出解除他們禁制的辦法,最後一致認定,這些弟子是中了邪宗的詛咒術。詛咒術是一種非常恐怖的道法,成功率雖然極低,但是一暗旦使用成功,被祖咒都將受到如同災難一般的打擊,即使施法者本人也不能輕易解除。「詛咒術」的出現頓時讓仙照山上大為恐慌,七宗派遣了無數精英弟子對整座山進行了地毯式搜查,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整個搜查一直進行到榜晚才結束。由五照仙的五位宗主再次布下五層禁制,這次詛咒事件才告一段落。

    吃完晚飯,接天道尊沉著臉將海龍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說吧,今天比賽的事情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接天道尊雖然並沒有催運法力,但海龍還是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在正道七宗中,接天道尊絕對是頂級人物,既使是悟雲宗主也要遜他幾分。海龍聽道靈說過,如果不是接天道尊和悟雲宗主憑借強大的法力頂住魔宗和妖宗兩宗宗主的話,恐怕正道七宗早就淪亡了。即使如此,他們也需要至少四名大道級以上高手輔助才能穩住不敗。可見魔、妖兩宗之強大。

    海龍雖然心中忐忑,但他並不認為接天道尊能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畢竟,那時候在場的並沒有什麼連雲宗弟子,就算接天道尊修為再高深,也不可能把當時比賽的細節全部搞清吧。畢竟,當時負責監賽的五位長老都沒看出什麼破綻。想到這裡,把心一橫,恭敬的道:「宗主,當時的情況確實是意外,我並沒有故意傷人的意思啊!在那種情況下,我完全是自衛而已。難道任由他那紅色的刀砍中麼?」

    接天道尊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嘆息一聲,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和問天流、圓月流之間的氣氛本就很緊張。發生了今天這樣地事。就算你不是故意地,他們也會以為我們尋機報復。你那小鐵棍威力太大,今後還是少用為好,以免誤傷好人。」

    海龍憤然道:「問天流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連雲宗作對?昨天的事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道衍師兄那麼老實的人他們都下的去狠手,如果不是道衍師兄求我放過那畜生,今天我就滅了他的肉體。」

    接天道尊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昨天你和道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道衍是個好孩子,很注重大局。雖然他這次傷的很重,但我相信,以我們連雲宗的能力,一定能將他徹底治好。你的話和你的神態都出賣了你。今天看來確實是你做的了。沒想到以你初成金丹的修為竟然能夠將力度控制的如此合適,看來,連雲宗的未來確實要靠你支撐了。」

    海龍一楞,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語病,趕忙辯解道:「宗主。我那只是假想而已,您別當真。我的修為還差,怎麼能控制的好力度呢?」

    接天道尊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你不用說什麼了。我剛才什麼也沒問。什麼也不知道。你是我連雲宗的弟子,我就會對你負責,沒有能夠在你沒犯任何錯的時候為難你。好了,你回去靜修吧。其實,我知道你的修為在道華那孩子之上,可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明天定要和你真刀真槍的比一場,我也沒法阻止。為了我們以後還能吃上美味的素齋。明天你注意一些,盡量別傷到她,讓她知難而退也就是了。」

    海龍呆呆的站在那裡,在他心中,連雲宗最親的人是靈通子、靈玉子和飄涉道尊。而最尊敬的,當然是這位修真界泰斗接天道尊。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從接天道尊這樣的大人物口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種親切感油然而昇,海龍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宗主,別的我不多說了,我只能告訴您,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是連雲宗的弟子。至於道華師妹,即使您不說,我也不會傷害她的,即使我敗。」說完,深施一禮,扭頭走出了接天道尊房間。

    看著海龍離去的背影,接天道尊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喃喃的道:「雖然他的脾性古怪一些,但確實是個真情真性的好孩子。」在昨天道衍重傷之時,即使是修為深湛道行高深的接天道尊也不禁動了真怒,在他的眾多弟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憨厚老實的道衍,道衍不僅稟賦極高,而且為人忠厚,在同門中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雖然入門較晚,但接天道尊卻對他寄予了厚望。當他得知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弟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之後,憤怒的去找問天流宗主蕭紊理論,但蕭紊和刑天卻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凈。為了讓正道七宗不知和氣,接天道尊只得強忍怒氣。今天,海龍的做法雖然過激了一些,但也讓他心中暗暗稱快,即使是掌管連雲宗一脈的道尊也畢竟是人,他也有喜怒哀樂,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論如何也要庇擴自己門下這個最有前途的弟子。

    腳步聲響起,一句連雲宗三代弟子在門外恭敬的道:「宗主,問天流蕭紊宗主、刑天道尊,圓月流玄雨道尊,五照仙木松宗主求見,正在精捨禁制外等候。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都……都不太高興似的。」

    接天道尊輕嘆一聲,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你去請其他幾位道尊出來,我們一起去迎接『貴客』。」說完,他理了一下自己那再普通不過的長袍,站起身形朝門外走去。

    蕭紊眼中寒芒不斷閃爍著,易風行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否則也不能得傳問天流鎮門至寶殘陽刀了。可是,在今天的比賽中,他不但敗了,而且隨身兩件法寶銀月槍和殘陽刀盡皆損毀,而且他自身也被那名連雲宗弟子重創。今天先後發生的幾件事已經讓他氣的快無法忍耐了,問天流整體陷入混亂之中,好不容易把這些理順了,蕭紊立刻帶著刑天,邀上圓月流和五照仙的人來登門問罪。但是他卻忘了,昨天自己是怎麼駁斥接天道尊的。玄雨道尊道:「蕭宗主,您先消消氣。接天道尊畢竟正派第一人,我們還是不要過於為難的好。」

    蕭率微怒道:「我能不生氣麼?風行是我最好的弟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盡得我問天流真傳,他那樣子你也看見了。雖然死不了,但,哎……,今天,我定要向接天道尊討還個公道,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氣。」

    正在這時,院門大開,所有禁制同時消失,以接天道尊為首,連雲宗在此的七位道尊同時迎了出來。看著七位道尊背後那青藍色垢光環,蕭紊不由得心中一震,他這才意識到,即使自己帶來這些人全加起來,也不是連雲宗一門的對手,開始時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上前幾步,沉聲道:「接天宗主,您好。」接天道尊微微一笑道:「貧道有失遠迎,蕭宗主,各位長老,裡面請。」

    蕭紊點了下頭,一行七、八人隨著接天道尊走進了精捨之內。走到院落中,他停下了腳步,接天道尊道:「宗主請裡面棒茶吧。」

    蕭紊道:「不必了。我們今天前來,是想請接天宗主給個交代而已。相比宗主已經知道了,在今天的比賽上,貴宗弟子不但毀壞我門下易風行兩件法寶,而且將其重傷。這似乎已經有悖七宗新人大賽以法會友的原則。還請接天宗主明查。」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7:23

第三十三章出雙決賽

    接天道尊楞了一下,道:「原來蕭宗主此次前來是因為這件事啊!我先前已經問過那名弟子了,他說當時情況危急,只是為了自衛才傷到了貴門下。我想,他應該不故意的,宗主不必放在心上,如果需要什麼丹葯儘管開口,貧道一定鼎立相助。」

    蕭紊強忍怒氣,道:「風行的傷已經不是葯石能夠拯救的了。接天宗主,我希望您不要袒護門下弟子。今天定要給我個交代。」

    接天道尊眉頭微皺,道:「我並不曾袒護弟子,據我瞭解,當時比賽的情況確實無法控制,您盡可去詢問監賽五位長老。記得您昨天就曾經說過,所謂仙術無眼,有些事情並不是弟子們可以控制的。如果貴門下傷的過重,貧道願意前往協助治療。千萬不要傷了貴我兩宗和氣。」

    蕭紊怒道:「你,你這不是袒護是什麼?治療?風行的內傷還在其次,你那門下弟子出手也太狠了,竟然廢了他那至陽之物,這讓風行今後怎麼做人啊!這種傷你能治麼?不錯,昨天風行是出手重了,傷到貴門弟子,可你也不應該指使弟子如此報復。」

    接天道尊心中一驚,他也沒想到易風行竟然會傷到那裡,心中暗道,海龍這小子真是夠狠的。一旁的飄渺、止水兩位道尊強忍著笑意,至雲道尊則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荒唐。接天道尊沉聲道:「蕭宗主,希望你在開口前先思考一下。我作為一宗之主,怎麼會指使弟子有此惡行?我已經說過,道羽並非故意傷人,當時的情況只是巧合而已,貴門下的情況貧道感到很遺憾。但是錯不在道羽,請恕貧道無法交代了。如果蕭宗主沒什麼事可以請回了。貴門那幾位中了詛咒術的弟子還需照顧。不送。」

    蕭紊勃然大怒。全身散發出強烈的白光,法力瘋狂的凝聚著,剎那間,強大地氣勢驟然向接天道尊罩去。接天道尊臉色一變,眼中電射出兩道寒光,蕭紊感覺自己心頭宛如被巨錘重敲一般,身體一晃,頓時退了一步。全身皮膚都被強大的氣勢所壓。一時間,竟然無法提聚足夠的法力發動攻擊。他知道,自己在修為上遠遠比不上接天道尊,收回氣勢,怒道:「接天老兒,你想伏勢欺人麼?別以為我們問天流怕了你們。」

    接天道尊淡淡的說道:「所謂是非自有公論,蕭宗主。你修行近三千年。不應嗔念如此之重。請回,不送。」最後兩個字是用法力噴出。和蕭紊一同前來的幾人同時退了一步,他們不由得勃然色變。接天道尊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即使僅是一人,也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

    蕭紊喘了幾口粗氣,指著接天道尊道:「好,好,接天,你等著,今天的事不算完,咱們走著瞧。」說完,催動法力,身化白光帶著一腔怒氣而去。和他同來眾人也都灰溜溜的離開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接天道尊喃喃地道:「看來,想息事寧人是不行了。問天流這些年鬧得太過分,已經不像我正道宗派。傳我法諭,所有連雲宗門下弟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離開精捨,更不可單獨行動。」

    至雲道尊微微一楞,道:「宗主,有那麼嚴重麼?問天流畢竟屬於我正道宗派,他們不會……」

    接天道尊搖了搖頭,道:「還是做好完全準備的好。難道你忘記他們當初是如何對付千惠谷的麼?哎,強敵尚在,我們自己內部卻亂了起來,蕭紊啊蕭紊,你也太不識得大體了。難道非要讓我正道七宗覆滅,讓黑暗陰邪籠罩神州你才能甘心麼?」

    飄渺道尊淡然道:「宗主不必過於憂心,蕭紊雖然剛愎自用,但秉性並不壞,否則也無法做穩這問天流宗主的位置了。他應該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我看,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昨天易風行出手傷了道衍,恐怕是另有人指使才對。我們現在最好是保持沉默,等這次七宗新人大賽結束後,讓修為低的弟子盡快回山。據剛才我們下弟子傳來的消息稱,邪宗、妖宗又開始肆虐了,等這裡事情一完,我們必須立刻趕往支援。」

    止水道尊微笑道:「海龍那小子也真夠狠的,我也不信他是無意中傷了對方。以他的心性,恐怕是故意為道衍報仇的。」

    接天道尊瞥了止水道尊一眼,道:「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只知道道羽並非故意傷人,其他說法一概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明天將進行二分之一決賽,為了保證比賽的安全性,咱們分成兩批,至雲師妹、飄渺師妹,道羽和道華那一場就拜託你們了。其餘的師弟、師妹隨我去另一場觀戰。問天流和千惠谷這半決賽,恐怕不會那麼平靜,不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慘劇發生。必要的時候,就算中斷比賽我們也要出手。」

    「是,謹遵宗主法諭。」飄渺道尊看了一眼海龍所在的房間,心中不由得暗嘆一聲,勉強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飄身而起,返回了自己房間。

    由於進入了半決賽,五照仙特意將原來的八個擂台合為兩個巨型擂台給四強用來比試,在至雲、飄渺兩位道尊的帶領下,海龍和玉華一起來到了二號比賽台下。玉華臉上掛著一層寒霜,始終不理海龍。至雲道尊以傳音之法同時向兩人道:「今天的比試你們不要太過衝動,盡快結束。你們都是我連雲宗弟子,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有所損傷。明白麼?」

    海龍看了玉華一眼,恭敬的道:「弟子謹遵祖師訓示。」玉華也點了點頭,道:「是,師傅。」

    她瞥了海龍一眼,堅定的道:「今天我一定會勝。」

    海龍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飄渺道尊眉毛微皺,道:「好了,時間快到了。你們準備吧。時刻記著,你們是師兄妹。而不是敵人。好勝之心固然要有,但不可因此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性。」鐘鼓齊鳴聲中,五位監賽長老已經登台,今天這一場負責主監的,赫然是五照仙金宗宗主金夷,其他四名長老包括問天流的刑天道尊和圓月流的玄雨道尊。金夷面無表情,而刑天和玄雨眼中都流露著淡淡的寒芒。

    海龍和玉華同時飄身上了擂台,長髮披散在玉華背後。灰色地長袍難掩她風華絕代的氣質。只是臉上地冰冷足以讓任何人寒心。

    海龍微微施禮道:「師妹,請手下留情。」玉華冷哼一聲,道:「你早已無情,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海龍皺了皺眉,道:「師妹,難道你真的那麼恨我麼?」玉華深吸口氣,胸脯微微起伏著。眼中寒芒電閃。道:「是,我恨你,我恨你。」

    此時金夷沉聲道:「連雲宗道羽,對連雲宗道華,比賽開始。」他語音剛剛一落,玉華立刻掐動法決,寒光一閃,她那柄帶著雲霧之氣的法劍驟然而出,在空中畫起半道圓弧,帶著浩然之力向海龍斬來。海龍沒有取出千鈞棒,只是召喚出自己的七修劍迎了上去。鏘的一聲,兩柄飛劍在空中爆起大片火花,雖然海龍修為要強過玉華,但他一是怕傷到玉華不敢用全力,二是七修劍品質遠不如玉華那柄飛劍,這第一擊以勢均力敵收場。

    玉華顯然不會善罷甘休,雙手法決連變,那雲霧般的飛劍頓時發揮出強大的攻勢,無數道寒光分飛起伏,不斷向海龍衝擊著。海龍沒有還手,只是控制著自己的七修劍在狹小地空間內布下一層屏障,艱難地抵擋著玉華近似瘋狂的攻擊。

    表面上看,玉華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但台上的五位監賽之人和至雲、飄渺兩位道尊都清晰的知道,海龍雖然處於被動,但防守嚴密,並非玉華所能破除。從修為上看,海龍明顯在玉華之上。監賽台上,金夷低聲向身旁的刑天道:「刑天道尊,連雲宗那名男弟子的修為不弱啊!以前我曾經看過道華真人的比賽,她在年輕一代中已經是絕對地佼佼者,可是,這道羽似乎更厲害一些,連雲宗這幾百年確實培養出了不少優秀弟子,看來,我們也不能懈怠啊!」金夷他們並不瞭解連雲宗的心法,再加上海龍有天冥衣隱跡,所以他們並不能像接天道尊等海龍本門師長那樣一眼就看出海龍現在的修為。刑天哼了一聲,道:「昨天就是這小子重傷了風行,他有一件非常奇特的法寶,表面上似乎沒什麼,但威力極大,很有可能是連雲宗的一件仙器。」玄雨道:「天哥,你說的,就是昨天道羽毀了你們問天流殘陽刀的那件法器吧,據我門下弟子說,他那件法器的攻擊力非常恐怖,似乎其他法器上附加的法陣對其無效似的,一經施展,可以直接破除對手法器的本體。有機會,我們應該仔細感覺一下才是,我看,除非是修為比他高的多,否則,還真很難破掉他的攻擊。」

    在他們議論之時,台上已經出現了變化,玉華竟然釋放出了四件法寶,輪番向海龍攻擊著。但是,她現在攻擊遠不像幾天前那次雜敵無章,巧妙的運用了法器之間的互補,在使用最少法力的情況下發揮出了最大的威力。無奈之下,海龍已經召出了金鐘罩協助七修劍進行防禦。

    光芒一閃,玉華的飛劍在一件形如盤子的法器協助下,重重的斬上了七修劍,青光驟然黯淡,七修劍靈力大減,飄飛回海龍手中。海龍驚怒的發現,在七修劍上,多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整柄法劍的法陣竟然已經被破壞了,必須重新修煉才能發揮出原有的作用。對於他來說,這柄道修真人所贈的七修劍雖然威力並不如何強大,但在海龍心中卻比道明、天石贈送的六件法器更加重要,是他除了千鈞棒和逆天鏡以外最重視的,驟然受損,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海龍氣往上撞,怒道:「玉華,你真的這麼想殺我麼?」玉華收攏自己的四件法器,冷聲道:「不錯,我就是要殺你這無情小人。」說著,那件青紗似的法器停留在她胸前,玉華法決連變,淡淡的霧氣開始出現。

    台下的至雲道尊心中一驚,道:「道華這孩子,怎麼能用這麼強的道法對付本門中人,哎,她真是太任性了。」

    飄渺道尊微微一笑,道:「這恐怕並不是任性這麼簡單吧。如果我猜的不錯,道華似乎對道羽有幾分情意,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師姐儘管放心,道羽修為比道華要高兩個多境界,應該不會有事的。

    海龍皺眉看著玉華,任由她掐動法決,催使霧氣昇騰,頃刻間,比賽台上已經伸手不見五抬,完全被雲霧籠罩了。心中暗嘆一聲,海龍的倔強昇起,他逼音成線,向玉華的方向道:「好,你既然想殺我,那我就成全你。」隨手一揮,撤除了金鐘罩的防禦,收起七修劍,就那麼傲然站立在霧氣之中等待著玉華的攻擊。

    玉華這破雲決可以影響對方的視線,但卻對自己沒有任何阻礙,她清晰的看到了海龍所做的一切,心頭微微一顫,手上法決頓時慢了一些,那已經變成大網的輕紗狀法寶微微的顫抖著。一咬牙,她並沒有停下來,恨聲道:「雲開霧散破——雲——決。龐大的法力不斷由散開的輕紗狀法寶輸入她體內,霧狀仙劍再次出現,玉華雙手一引,飄身而起,身劍合一向海龍衝來。

    海龍清晰感覺到了身體周圍傳來的龐大壓力,身上的天冥衣自然的釋放出一層淡淡的青芒,將霧氣隔絕在外。一股強烈的尖銳之氣出現在面前,霧散三尺,玉華的嬌靨出現在海龍面前,而她那飛劍夾帶著龐大的衝擊力已經刺進了天冥衣的防禦之中。

    海龍平靜的道:「你用力吧。以你現在的修為,再加上破雲決,足以穿透這件天冥衣的防禦。你不是想殺我麼?那就來吧。」

    玉華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在村子時的那一幕幕不斷於眼前閃現著。

    …………

    「你,你別過來。大叔,我們沒錢,身上也沒吃的。你就放過我們吧。如果你要,把這些柴和都給您。如果你想……,我,我願意跟您,我妹妹她還小,您就放過她吧。」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看上去,你還很上啊!我真的不是壞人,更不會傷害你們,否則我又何必同你們廢話呢?是不是。」

    「人家,人家已經十六歲了,不小了,妹妹都有十三歲了吧,只是我們長的比較縴小而已。你別騙我們了。哪兒有壞人承認自己是壞人的。爸媽常說,一定不以輕信別人。」

    「不信就不信吧。不過你們也不要聽我大叔,我也才十八歲而已,比你們大不了什麼。我的名字叫海龍。你們呢?」

    …………

    如果不是海龍,自己和妹妹恐怕早已老死山村,如果不是海龍,自己又如何能進入這修真界的領域?無論怎麼說,海龍對自己姐妹都只有恩惠,他只是不願意接受自己,自己難道就非讓他死才甘心麼?不,我不要他死,他。他是我唯一喜歡的人啊!

    淚水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斷滑落,玉華厲喝一聲。猛的抽回了自己的飛劍,所有雲霧頃刻間消失,她梨花帶雨的看了海龍一眼,飄身而起,就那麼哭著飛離了比賽台。看著她的背影,海龍心中昇起一絲悵然之感,不禁疑惑的想道,雖然決定不為感情所累。但自己真的做的到麼?其實。他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如果玉華真下狠心要用破雲決殺他,那麼,他胸口處的逆天鏡就會發揮出應用的威力,保護他的周全。

    不論是台上的監賽長老還是台下觀戰的各宗弟子,全都楞住了。他們誰也沒想到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刑天不屑的道:「連雲宗那幾個道尊還經常說什麼結合成道侶將會大大的影響修行,他們門下弟子不一樣被感情所累麼?」

    金夷皺了皺眉。站起身道:「因連雲宗弟子道華無故離台。本場比賽,連雲宗弟子道羽獲勝,晉級決賽。」

    海龍向五位監賽長老行禮後。飄身下台,至雲道尊有些責怪似的看著他,問道:「道羽,道華這件事你稍後要給我個解釋。」

    海龍感覺到全身一陣無力,深吸口氣,道:「兩位祖師,咱們去看看另一台比賽的情況吧,我想知道明天的對手是誰。」說著,和弘治一起,當先向天琴比賽的一號台走去。對於天琴的比賽他不無擔心,雖然天琴修為不弱,但問天流弟子出手卑鄙,一旦發生什麼事,恐怕天琴將有生命之憂。弘治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此時海龍心情不好,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旁。

    飄渺道尊向至雲道尊道:「師姐,我看您就別多問了,這既然是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他們已經都大了。一定能處理好的。」至雲道尊輕嘆一聲,道:「師妹,你跟海龍去那邊看看吧,我們要去追玉華這孩子,這孩子向來任性,脾氣倔強。還是我開異開異她好些。」

    海龍快步來到一號比賽台,只見,台上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程度。天琴的對手名叫蕭恩,乃是問天流宗主蕭紊所收留的孤兒,一身修為更在易風行之上,手中火紅色長槍不斷幻化出各種精妙道法同天琴戰地難解難分。

    天琴的身形不斷在比賽台上移動著,利用一套玄妙的步法閃躲著對方地攻擊,手中九仙琴不斷跳出一道道法力,與對方相擾。只是她並未用出仙音攻敵。蕭思修為極高,手中的火紅色長槍攻勢如同急風暴雨一般,逼的天琴根本沒有時間靜下來發動九仙琴的仙樂威。但是,他這種戰法也極為耗損法力,一旦他不能保持如此高效而強大的攻擊,天琴勢必發動雷霆般的反擊將其一舉擊潰。

    海龍從場面上判斷,他知道,天琴和蕭恩的修為在伯仲之間,如果天琴想贏得這場比賽,九仙琴是關鍵,只要仙樂一響,別說蕭恩,就算是自己,也會很難抵禦。天琴一手托琴,另一手不斷播動著九仙琴上赤、橙、黃三色琴弦,三色法力的激盪,使蕭恩不能將攻勢完全展開,只有依靠不斷提昇的法力接連發出大面積攻擊。

    蕭恩的氣勢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的有所削減,似乎天琴消耗對方功力的想法已經發揮了作用。但是,海龍卻並未因此而放鬆,他清晰的看到,蕭恩手上雖然似乎慢了一些,但眼神依然是那麼冰冷,顯然心神並沒有絲毫動搖。天琴眼看著對方長槍漸緩,不僅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定下心神,一邊閃躲著,一邊按住了橙色琴弦,隨時準備發動金戈曲攻擊對方。正在此時,她耳中突然響起一絲蚊蠅般的聲音,「小心,對方要出絕招了。」心中一驚,根本來不及去辯別這傳音之人是誰,天琴下意識的按上了九仙琴全部琴弦。

    果然,蕭恩手上似乎一緩,身體在半空中輕巧的一個旋轉,火紅色長槍突然變成了一條火龍似的,劇烈旋轉起來,「秋風金殺殘心槍。」生前弱下去的氣勢驟然暴漲,蕭恩全身充滿了殺氣,眼中流露出一絲殘忍之光,噗的一聲。一口心血噴在槍上。一時間紅芒再盛。長槍過處,空間不斷扭曲,高速旋轉的槍身幾乎覆蓋了天琴身體每一處要害,蕭恩將全部法力集中在右腳,利用身體旋轉,一腳踢在槍把上,火紅色槍龍頓時化為流光直奔天琴。如果沒有那傳音警告,天琴必然會手忙腳亂,但事先有了準備。就容易應付多了。她腳踏七星,九仙琴憑空懸浮,身上銀芒湛放,雙手十指看似紛亂的飛快的在赤、橙、黃三弦上彈撥著,刺耳如裂帛般的聲音響起,一圈圈三色混合地光暈激盪而出。火龍般的殘心槍頓時威勢大減。突然,琴音嘎然而止,整個比賽台的地面上以天琴為中心出現了一道道如同龜紋般的裂縫。天琴同時抓住三根琴弦後拉。冷聲道:「三弦破月波。」「嗡——」震顫聲中,整個比賽台劇烈的顫抖起來,那早已布好的禁制似乎要崩潰似的。負責主監賽的悟雲佛尊臉色一變,趕忙低低的梵唱幾聲,手發黃光,這才將禁制穩定下來。一層有形的赤檢黃三色混合能量如同閃電一般重重地轟在威勢已弱的殘心槍上,巨響聲中,就像昨天易風行那銀月槍一樣,蕭恩的長槍也化為了滿天碎片,但這殘心槍確實威力極強,蕭恩噴出的那一口心血代表著他一年的道法修為,在劇烈的震盪下,天琴也不禁踉蹌後退三步。幸好她的三弦破月波將殘心槍全部摧毀,否則,必然會受到重創。但是,比賽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蕭恩自小苦修,一心想報答師傅蕭紊的養育之恩,在同年齡弟子中修為遠超他人,眼看自己法器被毀,他並沒有絲毫猶豫,強忍著體內翻騰的氣血,在殘心槍碎裂的同時高高躍起,怒喝道:「金戈鐵馬殘——陽——刀——」直徑達到一米的巨大紅色光刃驟然出現,閃電般斬向正踉蹌後退地天琴,這才是他真正的必殺一擊。看到如此情形,台下一些心志不堅的弟子,不由得都閉上了眼睛,畢竟,誰也不願意看到一句如花似玉的姑娘身首異處。比賽台周圍突然變得很靜,那是如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完全集中在那道飛斬而下的紅光上。

    海龍看到天琴已經面臨生死存亡之局心中大急,下意識的取出千鈞棒,就要衝上台去。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全身一重,身體竟然再也不能動彈,即使天冥衣也無法陰擋那突然而來的巨大重力。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下去,不會有事。」此時,就算海龍再想救助天琴也不可能了,殘陽刀已經斬到了她面前上方,殘陽刀上的光芒映照著天琴的俏臉一片通紅,似乎要滴出血似的。

    眼看就要得手了,蕭恩突然從對方的眼睛中發現了一絲讓他驚駭的光芒,那是嘲弄,是的,嘲弄。在踉蹌後退的同時,天琴的手重新撫上九仙琴,這次,她同時握住了赤、橙、黃、綠四色琴弦。在殘陽刀臨頭的時候,她鬆開了後拉的手。蕭恩最後聽到的是那如來自九幽般的冰冷聲音,「四弦滅日波。」「嗡——」轟的一聲巨響,整個一號比賽台竟然完全爆炸了,無數煙塵在禁制內激盪而起,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台下觀戰的問天流宗主蕭紊自然看到了最後天琴用出四弦滅日波那一幕,他知道,蕭恩敗了,徹底的敗了。以他的修為,是擋不了九仙琴四弦之力的。九仙琴的神奇蕭紊很明白,想引動四弦,那至少要道隆初期的境界,如果到了脫胎初期,將能引動五弦,威力成倍增長,一旦到了不墜境界引動七弦的話,九仙琴就將展現出它真正的威力。至於最後兩弦需要什麼境界來便用,沒有人知道,因為,還沒有誰能發揮出那黑白兩弦的威力。蕭紊只覺得身體微微一顫,兩天內經曆了這麼多打擊,他似乎快要崩潰了似的。損失了一個易風行他已經很心痛,如今,連蕭恩也……,眼看,他就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比賽台上的煙塵漸漸散去,果然如蕭紊判斷的一樣,天琴傲然立於台上,手中九仙琴散發著銀色光芒保護她的嬌軀,使其沒有沾染一絲煙塵。

    蕭紊目光向比賽台的另一邊看去,他驚喜的發現,蕭恩正緩緩的爬了起來,手中,依然緊握著殘陽刀。搖晃的站直身體,蕭恩噴出一口鮮魚,他的臉色異常蒼白,虛弱的向天琴道:「沒想到你已經能夠控制四弦,我輸的心服口服。」原來,創始在看到天琴眼中嘲弄的光芒時將殘陽刀所有能量脫刃發出,同時凝聚起自己所有殘存的法力發動了一件護身法寶,飛速向後退去。那件護身法寶已經毀了,但蕭恩的性命和殘陽刀卻也得以保全,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天琴衝自己的對手點了點頭,道:「你的反應很快。是你先動殺機怨不得我,回去靜養三月,功力可復。」

    蕭恩微微一楞,深深的看了天琴一眼,扭頭向監賽台上的悟雲宗主道:「晚輩認輸。」

    悟雲宗主微笑道:「好。本場比賽千惠谷天琴獲勝。先前另一場半決賽也已經結束。明天的決賽,將由千惠谷天琴,對連雲宗道羽。」

    天琴身體微微一震,在人群中捕捉到海龍的身影,緩緩施禮後飄身而去。

    蕭紊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虛名了,蕭恩沒事已經讓他大為欣慰,趕忙飛身登上比賽台,帶著自己這義子回去療傷。

    按在海龍肩膀的手移邢,海龍回頭看去,只見飄渺道尊正有些關切的看著自己。心中五味雜陳,低下頭,拉著弘治,就那麼擠出人群而去。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7:44

第三十四章決戰天琴

    夜幕降臨,仙照山主峰後的一塊巖石上,天琴靜靜的站立在上面,微風吹動著她那淡藍色長裙,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天琴淡淡的說道。

    漆黑的夜幕中,緩緩走出一名身材魁偉的青年,正是海龍。他緩步走到天琴身旁,喃喃的道:「你也喜歡這裡的夜色麼?五照仙的人雖然不怎麼好,但這仙照山的景色確實迷人。尤其是空中這螺旋狀的雲霧,似乎向我們預示著什麼至理似的。」

    天琴扭頭看了海龍一眼,道:「有的時候,我真不明白你是一個什麼人?時而深邃的宛如得道高僧,時而奸詐如卑鄙小人。你能告訴我麼?」

    海龍身體微微一震,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或許,我只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吧。無拘無束才是我最嚮往的生活。在神州大地上,想過上無拘無束的生活,就必須有相應的實力做保證。天琴,我們其實是同樣的人,至少現在是這樣,我們追求,都是道法的無上境界。」

    天琴美目中星光閃爍,緩緩點頭,道:「我明白了。是啊!我們是同樣的人。雖然我和你的追求不同。但我也渴望力量。渴望強大的實力。如果沒有任何紛爭的話,或者一、兩千年後,我們就能成為神州大地上最強大的修真者。真要到了那種層次,我們就是競爭的敵人。」

    海龍微微一笑,道:「敵人麼?不,我不會與你為敵的。即使與全天下正邪兩道為敵,你也會是例外。這是我欠你的,永遠還不清的債。」

    天琴的表情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淡淡的說道:「不,你並不欠我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和千惠谷。如果明天你仍舊像第一次那樣不戰而逃,我會看不起你。或許,我會殺了你。」

    海龍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冰冷而感到驚訝。依舊面帶笑容地道:「今時不同往日,不論是為了我自己以後的修煉,還是為了連雲宗。明天一戰,我必將全力以赴。雖然你的九仙琴很強,但我身上至少有四件強力防禦法寶。我的千鈞棒更是所有法寶的剋星。明天你要小心了。雖然我很喜歡九仙琴,但千均棒一旦發動,有時連我自己也無法控制。」

    天琴深吸口氣,道:「你沒必要告訴我這些的。你知道麼?從我修真開始之時。就天天和九仙琴在一起。作為一件仙器器,在我心中,九仙琴是有靈魂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天,甚至每時每刻我都在和它交流著。她既是我,我既是她。除非你能先殺了我,否則。九仙琴將永遠不滅。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處於什麼境界。但是,我有信心,只要你沒有達到不墜境界。憑借我與九仙琴的人琴合一,定能將你擊敗。」

    海龍楞了一下,道:「你真的那麼有信心麼?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至多是道隆初期的境界,雖然這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我和相比,你的境界還差了一些。你應該知道,相差一個境界代表著什麼。在來這裡之前,我剛剛結成金丹、破關而出,如果不是閉關八百年,我一定不會讓你承受那麼多的。」天琴嬌軀微震,雖然她對海龍的估計已經很高,但也沒想到他能達到脫胎後期,畢竟,在同齡弟子中,她自己的提昇速度可以說已經達到極限了。緩緩搖頭,道:「那件事我已經忘記了,你不用再提。其實對我來說,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為了能生存下去,我選擇了人與琴相合,雖然從此人在琴在、人死琴亡,但是我絕不後悔。」

    海龍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九仙琴破,你的生命也將隨之終結,是麼?」

    天琴沒有回答,深深地看了海龍一眼,柔聲道:「夜了,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在比賽台上等你。」此時地她,就像一句溫柔的妻子一般,她那關切的話語令海龍心中一暖。下意識地,海龍一把摟住天琴的柳腰將她的嬌軀貼近自己,感受著那充滿彈性的嬌軀,堅定的說道:「天琴,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相信我。明天,我一定會勝,因為,我有必須要勝的理由。我要用那件獎品仙器了結一段往事。」天琴俏臉通紅,她的心彷彿要跳出來似的,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海龍身上散發的陽剛之氣彷彿化掉了她所有的道法似的,一時間竟然全身酥軟的依偎在海龍懷中。

    海龍也感覺到了天琴的變化,慌忙鬆開了手,暗罵自己該死,剛決定了要遠離感情,卻又如此失態,趕忙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琴白了她一眼,急促的喘息幾聲,飄身而起,朝天路而去去。她的聲音在半空中迴盪著,「明天比賽,小心我的五弦。」

    海龍楞在原地,「五弦?什麼意思?難道她已經可以應用九仙琴上的五根琴弦麼?這不可能吧,她還沒有到脫胎境界啊!」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由於天琴選擇了身琴相合,所以能憑借自身與九仙琴之間的密切聯繫,越級使用九仙琴的法力。

    清晨,海龍從修煉中被弘治喚醒。一晚的靜修使他又恢復到了最佳狀態。伸展著自己的身體,他的心中有著幾分莫名的緊張。就要和天琴對決了,他現在一點把握也沒有。

    「大哥,走啦,去吃點東西。」弘治呼喚著海龍。

    海龍在他的光頭上敲了一下,道:「你這吃喝和尚,整天就想著吃。照你這樣下去,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進入大圓滿之境呢。」

    弘治委屈的道:「反正大圓滿境界也是需要體悟的,我都到這臨界點很長時間了依然無法通過,也不能餓死啊!」不論是修佛的大圓滿境輥還是修真的不墜輪迴境界都是修真者的一道關卡,即使再順利,也至少要一百年時間才能通過。像問天流的刑天,他早就達到霞舉後期,但卻足足用了五百餘年才進入了不墜初期。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海龍喃喃的道:「今天就要決賽了。不知道最後那獎品到底是什麼仙器。」

    弘治道:「我昨天聽說,今天的場面會很宏大。你們這場決賽將會由七宗十一位宗主同時監賽。這可是一個莫大榮譽啊!」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榮譽不榮譽的我才懶的理,那仙器對我來說到更重要些。等比賽完了,你跟悟雲宗主去梵心宗,我回連雲宗繼續修煉,否則,等我通過了不墜你要還沒過大圓滿。就丟死人了。嘿嘿。你可是比我多修煉了一千年啊!」

    弘治撓了撓光頭,道:「你少來了。雖然你之前進步和快,但那是由於寒靈石靈氣和六耳前輩改造你身體才會有的效果。以後再向上昇,只能看你自己的體悟。你以為不墜那麼好達到麼?更何況,我們佛家的大圓滿境界比你們的不墜境界更難突破一些,一但突破,卻比你們的不墜境界也厲害一些。想追上我。恐怖還沒那麼容易吧。」

    海龍不滿地道:「那咱們就走著瞧吧。」一邊說著。兩人已經走出了房間。一出門,海龍就楞住了,只見玉華正站在他們門前。狠狠地盯著他。海龍不由得心中一驚,暗道,以自己的修為竟然沒發現玉華的到來,玉華一定是用了什麼能夠隱藏氣息的法寶。勉強一笑,道:「玉華師妹,你找我麼?」想起昨天玉華哭著離開時的樣子,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痛。

    玉華點了點頭,冷聲道:「今天是決賽,如果你輸給那個天琴,我跟你沒完。如果你贏了,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說完,轉身而去。

    海龍有些鬱悶地看著玉華地背影,道:「我有欠她什麼嗎?我怎麼不知道。」

    弘治嘿嘿笑道:「當然有了,你欠了人家的感情嘛。說實話,我真不明白你,你以前不是老惦記著找個道侶麼?人家玉華對你不錯了。長的又好。哦,對了,你還沒吃過她做的素齋吧。那可是比什麼珍饈美味都要可口啊!如果能娶得這麼個老婆,你可就享福了。」

    海龍微怒道:「少來。我說過了,以後只想著提昇修為,再不涉及什麼感情。你要是再說,回去以後我不讓小機靈再給你猴兒酒。」

    弘治嚇了一跳,趕忙道:「好,好,我不說就是。你呀,想想今天怎麼對付那個天琴吧。上次你可是連手都沒動就認輸了。我看,你和那姑娘的關係也很不一般吧。真沒想到,像你這模樣還能這麼招蜂引蝶,而小僧我這麼英俊,卻沒人看上一眼。」

    海龍撲哧一笑,道:「你是英俊,可你別忘記,自己是個光頭。誰會去向光頭表示什麼。你以前不是說過色戒不能破麼?怎麼?現在動凡心了。」聽了他的話,弘治好像嚇了一跳似的,趕忙雙手合十,道:「罪過,罪過。佛祖原諒,小僧並沒有動凡心,只是有些羨慕海龍大哥而已。」看著他那前程的樣子,海龍不由得放聲大笑,因為馬上將舉行決賽的緊張也隨之消失了不少。

    仙照主峰的廣場上變得空曠了不少,原先的八個比賽台由於拼在了一起,節省出不少空間,比賽台正面高台上擺放著十一把椅子,雖然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但台下卻早已人滿為患。除了五照仙那些負責仙照山防禦的弟子以外,所有七宗各代弟子都集中在廣場周圍。他們的議論自然離不開這屆七宗新人大賽。天琴本就是奪標呼聲很高的,而海龍卻是默默無聞,甚至現在也還有不少弟子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他們都紛紛猜測,今天的冠軍將屬誰。問天流的弟子和往日不同,由刑天帶領著全部聚集在一起,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海龍昨天晚上已經用法力遠距離解除了那幾名被封弟子的禁制,在蕭紊早就帶著門下弟子離開了。但儘管如此,問天流還是和連雲宗產生了不小的矛盾。

    「咚咚咚……」接連九聲悠揚的鐘鳴響起,圍在比賽周圍的弟子們頓時都安靜下來。十一道人影飄然落在高台上,正是七宗十一位宗主。

    接天道尊居中而座,他左右首分別是五照仙的金宗宗主和梵心宗的悟雲佛尊,其餘各位宗主依次落座。七宗二十餘位道尊以上級別的高手坐在他們背後的兩排軟椅上。這些人,代表著正道七宗最強大的實力。

    接天道尊微微一笑,向身旁的悟雲道:「佛尊,現在開始吧。」

    悟雲宗主微笑點頭,道:「這次貴宗也有弟子進入了決賽,恭喜道兄了。」

    接天道尊看了一眼不遠處面無表情的蕭紊,道:「佛尊客氣了。金宗主,您宣佈吧。」

    金夷微笑道:「還是接天宗主來吧。你畢竟是我正道之首。」

    接天道尊也不再推脫,站起身形,道:「七宗第三屆新人大賽決賽現在開始。請兩名參加決賽的弟子入場。入場後聽三聲鐘響後,可立即動手。」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話音一落,一青一粉兩道身影同時出現在決賽的比賽台上。

    天琴今天特意穿上了一身粉色衣裙,和當初第一次見到海龍時的一模一樣。看到海龍傲立於自己面前,她不禁俏臉微紅,微微施禮道:「千惠谷天琴領教。」

    看著天琴嬌俏的樣子,海龍心中不由得昇起一絲異樣,點了點頭,道:「連雲宗天石道尊座下弟了道羽向師姐請教。」說完,右手一招,小鐵棍輕飄飄的落入掌中,在神之力的催動下,小鐵棍瞬間增大變成了海龍用來對敵的利器——千鈞棒。

    「高山仰止,流水行雲,千惠之法,琴天合一。」銀色九弦古琴飄然出現在天琴左掌之上,隨著九仙琴的出現,銀色光芒驟然大亮,澎湃的法力瞬間將天琴身體完全包裹住,在粉色長裙的映襯下,她宛如又回到了初次和海龍見面時的樣子。

    為了今天的勝利,海龍深吸口氣,強行壓下激盪的心情,神之力飄然流轉,淡淡金光亮起,在這契合的法力注入下,千鈞棒那黝黑的棍身頃刻間染成了金色,整個巨大的比賽台上,一金一銀兩團光芒不斷的積蓄著力量。

    台上的各宗宗主都流露出驚訝之色,以他們的見聞,當然明白海龍和天琴現在所用的法力根本不是千惠谷和連雲宗的法決。天琴的銀色法力是由自身法力和九仙琴結合而成的。而海龍的神之力則是本身自修的強大修為。

    接天道尊微微五笑,淡然道:「看來,這些下一代的孩子確實比我們要強啊!當年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我可遠沒有他們現在的修為。」

    「叮——」輕響聲中,天琴婆動了赤弦,那清脆的聲音給人心神清爽的感覺。

    海龍心中一凜,右手緩緩舉起千鈞棒,道:「師姐,讓我們公平一戰吧。」金光陡然大威,海龍輕喝一聲,千鈞棒上電射出數丈的金光,他身隨意動。以如同虛幻般的速度向天琴衝去,千鈞棒實實在在的向天琴當頭打去。

    天琴微微一笑。全身銀芒驟然收斂,輕喝道:「潛龍勿用我昇天。」身體如一縷青煙般扶搖直上,隨著千鈞棒的巨力,九仙琴輕輕一點,身體飄蕩而出,在空中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向擂台的另一頭。與此同時,一曲「霓裳」響起,叮咚之聲不斷地震懾首海龍的心靈。那是從內心深處響起地聲音。即使他用法力封住自己的雙耳也沒有任何效用。海龍沒有追上去攻擊。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眼中寒芒電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從天琴的霓裳曲中掙脫,即使再攻擊,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在那優美的樂曲聲中,海龍眼前幻象連生。天琴的身影竟然已經模糊了。他似乎感覺同時在與無數個天琴比賽似的。

    收攝心神,海龍將千鈞棒橫於身前,低聲吟唱道:「時長老須菩提。何名長老。德尊年高。故名長老。須菩提是梵語。唐言解空也。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隨眾生所坐。故雲即從座起。弟子請益。行五種儀。一者從座而起。二者端整衣服。三者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四者合掌。瞻仰尊顏。目不暫捨。五者一心恭敬。以申問辭。……」在天琴驚訝地注視下。海龍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就那麼低低地吟唱著。為了抵扔御天琴的琴音,他必須要做到心神合一,靈台清明不染塵埃的境界。昨天晚上回房休息前,海龍特意叫醒正在修煉中的弘治,向他學習了這篇金剛經,海龍發現,由於自己身具佛氣,在虔誠的全心詠育佛經時,心神將進入一個空明之境,不會被任何外力所驚擾。

    海龍護體的金光內漸漸出現了一層朦朧的黃色能量,天琴接連變了三首樂曲,他卻依然故我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山嶽一般不可撼。

    監賽台上地悟雲宗主再也坐不住了,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八百年前在梵心宗那身具佛氣的海龍。他猛的動自己地座位上站起來,失聲道:「這是我佛宗的降妖伏魔真言,道羽就是海龍,他竟然能夠本身所具有的佛性施展出我佛宗不傳之密不動根本咒法,天才,他絕對是修佛的天才。」

    其餘眾位宗主愕然相望,悟雲佛尊修為高深,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顯然海龍帶給了他強大的震撼。

    接天道尊不無得意的道:「海龍這孩子天賦極高,確實是我連雲宗不世出的奇才。」

    悟雲長嘆一聲,傳音向接天道尊道:「宗主,我希望如果有機會,能讓海龍這孩子到我梵心宗修煉一段時間,如能結合佛、道兩家之長,說不定這孩子將成為曠古絕今的一代天驕。」

    接天接道尊深深的看了悟雲佛尊一眼,道:「如果佛尊有意,當願讓他前往。」

    悟雲佛尊欣喜的道:「既然如此,咱們就說定了。還有,讓那個禪宗弟子也來。和他們在一起,或許對我本身明悟都會有不小的作用。真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後繼有人,這樣,不久的將來,在我們應天劫之時也能安心的去了。」

    天琴的鬢角已經微微見汗,奏響九仙琴是需要相當法力的,除非有極高的定力,否則根本不可能不被琴音影響。以天琴現在的修為,已經可以同時用前三根弦奏樂,但是,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所能彈奏的每一首曲子至少都彈了三遍,但海龍卻沒有任何反映,在天琴眼中,此時的海龍就如同一個無底深淵一般,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沉靜氣勢令天琴根本不敢中斷彈奏,否則,在氣機的牽引下,必然會招來海龍蓄勢一擊。一咬牙,天琴在金戈曲結束的瞬間,右手同時抓住三根琴弦,沉聲道:「三弦破月波。」三色混合能量如一道風刃般以半弧形的姿態向海龍攔腰斬去。

    突然,海龍雙目大睜,梵唱之聲嘎然而止,眼中金光電射,千鈞棒動了,海龍雙手用力將千鈞棒揮出,重重的砸在衝擊到自己身前的三色混合法力上。轟然巨響聲中,龐大的爆炸力將海梵身前的地面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天琴全身一震,接連退後一步才站穩身形。她知道,自己現在絕不能讓海龍發動攻擊。否則,一旦他用出強大的攻擊,在自己消耗大量法力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可能接下。心念電轉中,天琴抓住了四根琴弦,「四弦滅日波。」昨天,她正是憑借這四弦之力擊敗了修為不弱的蕭恩,海龍曾經親眼看到過這四弦的威力。手中千鈞棒迎風一擺。千萬條金光帶起霞光頃刻間籠罩了他身前十米之內,「千鈞澄玉宇。」靈台出金丹劇烈地震顫起來,經過先前梵唱金剛經的過程,海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狀態,澎湃的神之力不斷注入到千鈞之中,那鋪天蓋地的棒影就那麼硬生生的迎上了天琴的四弦滅日波。

    四色混合法力地威力確實強大。當千鈞棒與其相觸時。海龍清晰地感覺到了那半月型能量刃的鋒銳。但是,鈞棒是無堅不摧的,海龍本身法力又在天琴之上。同先前那次聲勢浩大的碰撞不同,這次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在千鈞棒強悍的攻擊力之下,四弦滅日波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海龍身體微顫,但他並沒有停留,身隨棍走,向因為氣機牽引而再次後退的天琴撲去。

    天琴感覺體內如同火燒般難過,九仙琴地光芒已經黯淡了很多,雖然比賽前她曾經有過很多設想,但卻怎麼也無法料到,海龍竟然強悍到如此程序。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著,她驚駭的發現,空中那萬千長霞光金影竟然已經融合為一,那充滿著無比強大壓迫力的金色棒身筆直地朝她胸口點來。是的,海龍在出道以來,第一次用全了千鈞澄玉宇這一招。先前那無數棍影只不過是此招前奏,真正強大的攻擊,就在這最後這萬流歸一上。在那巨大的壓力下,天琴的身體完全被束縛住了,她根本沒有閃躲的可能,別說被這一棒點上胸膛,就算是擦著點邊,也足以讓她香消玉隕了。

    噗的一聲,天琴突然噴出滿天鮮血,血霧瞬間籠罩了手上的九仙琴,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九仙琴爆發出異樣的紅光,連天琴護體的銀色能量也變成了血紅色。天琴的玉手抓上了赤、橙、黃、綠、青五色琴弦,厲聲喝道:「五弦靈海破。」嗡的一聲輕響,天琴那滿頭紅色長髮驟然飄起,眼、耳、口、鼻同時滲出鮮血,不再是半月型能量刃,一團混合五色的法力球飄然而出,向千鈞棒頭迎去。這是天琴最後、也是最強的攻擊了。

    海龍面容如同古井無波一般依舊平靜,手中手鈞棒依然故我的前點,五色能量球的威力已經達到了接近霞舉境界高手全力一擊的程度,它能攔的住海龍的千鈞棒傾力一擊麼?答案是否定的。千鈞棒在海龍的神之力催動下,充分發揮出了自身無堅不摧的特性。依然沒有停頓,轟的一聲輕爆,五弦靈海破滅了,那瘋狂肆虐的能量不斷衝擊著海龍的身體,但是,這些散亂氣流是無法突破天冥衣防禦的。海龍只是微微一頓,千鈞棒依舊前指,此時,他和天琴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天琴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雖然她也有防禦法寶,但是她知道,不論是自己的哪一件法寶,也是不可能抵禦住這霸絕天下的一棒。

    監賽台上,千惠谷谷主白鶴道尊驚慌的站了起來,大喊道:「手下留情。」台下的刑天突然覺得海龍此時是那麼的可愛,眼看自己兒子的仇就要報了,他心中充滿了喜悅,手中聚集起一道法決,準備在天琴肉身被毀後立刻搭計程車她形神俱滅,即使和千惠谷翻臉他也顧不得了。

    自知必死的天琴下意識將九仙琴擋在了自己身前,但是,她突然在海龍眼中發現了什麼,那,那竟然是一抹柔情。金光爆閃,千鈞棒在千鈞一髮之際硬生生的停在離九仙琴不足三寸處,金光閃動,天琴清晰的感覺到其中蘊涵的龐大法力。

    「哇——」海龍噴出一口逆血,本來他是沒有受傷的,但為了能保住天琴,他硬生生的阻止了千鈞棒的衝勢,使自己法力反噬,頓時震傷了經脈。勉強回收著千鈞棒上的神之力,海龍的身體終於漸漸平靜下來,長出口氣,看著驚魂未定的天琴,笑道:「師姐,承讓了,你傷的不重吧?」

    天琴劇烈的喘息著,星眸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喃喃的道:「你,你,……」

    海龍右手一抖,千鈞棒重新化做小鐵棍消失不見,他微笑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贏了,不是麼?」

    監賽台上的十一位宗主全部站了起來,白鶴道尊長出口氣,雖然天琴敗了,但他還是流露出欣喜之情,向接天道尊道:「貴門下對法力的控制真是到了神乎奇技的程度,老朽佩服。勝負已定,道兄請宣佈吧。」

    接天道尊看著比賽台上的海龍也是一臉滿意之色,海龍不但勝了,而且勝的那麼光明正大,最後還能及時收手沒有傷害到天琴,這一切,做的實在太完美了。他不由得微笑道:「今天的比賽讓我們看到了下一代的希望,道羽,你憑借自己強大的實力,當之無愧的贏得了最後的勝利,我代表七宗十一位宗主宣佈,七宗第三屆新人大賽,第一名連雲宗道羽,第二名千惠谷天琴,由於昨日比賽問天流蕭恩受傷過重無法參加今天爭奪第三名的比賽,所以,第三名為連雲宗道華。」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8:19

第三十五章贈送仙器

    在接天道尊的宣佈下,七宗眾弟子頓時歡呼起來,叫的最響的,自然是連雲宗門下。

    金夷微笑道:「三位奪得前三名的弟子在台上等候,立刻頒發獎品。接天道兄,您請。」以接天道尊為首,十一位宗主同時飄落在比賽台上。海龍看看身旁的天琴,心中豪氣大昇。雙拳緊握,有些激動的凝視著面前的眾位宗主,終於,終於就要得到那件仙器了。

    玉華面無表情的走上比賽台站在海龍另一側,接天道尊上前一步,微笑道:「你們都是我正道精英,經過十數天的比賽選拔而出。今後不可自滿。還要繼續努力。正道的重擔,將來必定會落在你們身上。」

    海龍三人同時躬身道:「謹尊宗主訓示。」

    接天道尊滿意的一笑,道:「本次新人大賽的獎品,比前兩界要好的多。現在就發給你們,以示鼓勵。金夷道兄,請。」

    金夷上前一步,雙手畫圓,在金光的籠罩下,三件完全被不同顏色光芒籠罩的法寶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海龍心中一熱,不用仔細去看,他也能看出中央那件法寶蘊涵著仙靈之氣,必然就是自己此次的獎勵,而其它兩件法寶寶光湛然,顯然也是非凡品。

    金夷道:「這三件法寶分別是迷蹤靴、凌空毯和五羅青煙紗。其中迷蹤靴乃是一件仙器,是我正道在與邪道三宗交手時無意得到的。為了鼓勵廣大年輕弟子的進取心,特決定作為本次比賽的冠軍獎品,其有什麼功效、法力,我等也不清楚,一切都要等冠軍自己去體會。」說完,他扭頭向接天道尊看去,接天道尊點了點頭,大袖一揮。道:「去吧。」光芒閃耀中,三件法寶分別落入了海龍三人手中。在他們得到法寶的同時,除了金夷以外,其它各宗宗主都已經返到監賽台之上。海龍得到的,自然是那仙器迷蹤靴,落入手中,迷蹤靴藍光光淡了許多露出本來面目,那是一雙精緻的小靴,上面有淡淡的藍光流轉,一絲絲仙靈之氣不斷滋潤著海龍的身體,與逆天鏡的仙靈之氣相比雖然弱了一些。但也絕對是件仙器。無意中,海龍突然發現在那左靴上有著一行小定,他定睛看去,只見上面寫著,「五行幻化步迷蹤。」心中一動,海龍突然明白過來,這件仙器應該叫五行迷蹤靴才對。

    天琴得了凌空毯,而玉華則得到了五羅青煙紗,這兩件寶物各有特性。到也適合二女使用。金夷看著面帶笑容的三人,道:「道羽。本次比賽還有一個附加獎勵,相比你也清楚,如果你現在有心上之人。可將手中仙器贈予對方,只要那女孩同意,我們這些老傢伙絕不阻攔。

    海龍似胸有成竹的將手中五行迷蹤靴高舉過去,在他身旁的玉華和天琴嬌軀一顫,下意識的向他看去。海龍深吸口氣,恭敬的道:「金宗主,晚輩有話要說。」金夷微笑道:「你是此次比賽的冠軍,想說什麼就說吧,如果想向心上人表白,這絕對是個好機會,你可要把握住。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海龍點了點頭,依舊手捧仙器五行迷蹤靴,撲通一聲,恭敬的向著監賽台方向跪倒,正色道:「各位宗主,晚輩從拜師連雲宗至今,已有八百餘載,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連雲宗各位師長的關懷,晚輩絕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覺得這件仙器不應該歸我所有,而應該歸我連雲宗。晚輩現在沒有什麼心上人,我只想將這五行迷蹤靴獻給一位對我幫助最大的師長,請各位宗主允許。」

    包括接天道尊在內,所有的宗主都愣住了,即使是修真之人,也有著自私之心,尤其是對仙器,誰不想得到一件強力的法寶?那是足以另其修為大增的憑借啊!在場中人,誰也沒有想到,海龍竟然願意將剛得到的仙器獻出來,如此情操頓時贏得到所有十一位宗主的好感。

    接天道尊站起身,微笑道:「道羽啊!你不必如此,我們對你的修行幫助並不大,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收好這件仙器吧,你的情,我們領了。」海龍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宗主,在參加這次比賽之前我就想好,如果這次能夠得到冠軍,一定要將這件仙器獻出來,請您成全弟子。」接天道尊微微一愣,笑道:「那你想獻給我宗哪位道尊呢?你師父天石道尊可不在這裡啊!」

    海龍朗聲道:「師父雖然對我幫助很大,但在剛入門時,卻是飄渺祖師對弟子指點更多,沒有飄渺祖師,就沒有弟子的今天,所以,我想把這件仙器獻給她。希望飄渺祖師能夠青春永駐,早登仙界。」說完,恭敬的跪伏下去。

    飄渺道尊全身劇震,彷彿感受不到七宗眾長老看向自己的目光似的,緩緩起身向海龍望去,五行迷蹤靴藍光閃耀,在比賽台上是那麼的明顯。接天道尊回首道:「師妹,你看……」飄渺道尊輕嘆一聲,全身輕飄飄的飛起,如一片薄霧般落上了比賽台。海龍兩旁的天琴和玉華都愣住了。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海龍畢竟是將仙器送與長輩,她們也說不出什麼。

    飄渺道尊雙手抓住海龍寬厚的肩膀,將他緩緩扶了起來,輕嘆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海龍所做的一切已經讓她心中亂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海龍目光閃爍,低聲道:「請師祖設下禁制,弟子有話說。」天琴心中微微一動,雖然海龍和飄渺道尊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話答,但她似乎已經覺察出了什麼,飄渺道尊先前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像是在向弟子所說了。

    飄渺玉手輕揮,一片青藍色光罩將自己和海龍罩在其中,光罩光芒流轉。從外面只能模糊的看到裡面的情形。海龍躬身遞上五行迷蹤靴。道:「飄渺祖師,在我們第一次離山的時候,您對我的照顧之情,海龍永不敢忘,今日以此仙器相贈,是海龍唯一能表達的感激了。當日祖師曾經賜予海龍乾坤戒,此次以仙器回贈,海龍已經不再欠您什麼。或許你不知道,在我剛到這裡得知比賽冠軍的獎勵是仙器,而且冠軍可以任意向心愛之人示愛時,我就已經決定要將這件仙器當成定情信物送給你,有生以來,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心中,早已充滿了你的影子。但你始終是那麼高高在上,即使我努力了八百年,卻依然遠遠無法和你相比,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癡心妄想而已。你是我連雲宗的祖師,是我的長輩,從今以後,海龍再不敢有逾越的想法,今天,就讓我們以此仙器來做個了斷,我欠你的情,我還了,今後,我再不虧欠你什麼。海龍再不敢愛,心中也再沒有愛。」說到這裡,海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終於說出了這些天一直悶在心裡的話,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他所說的第一字,每一句,完全是發自內心,在他心裡,飄渺是那麼完美,是第一個深深闖入他心裡的人。

    飄渺站在那裡,整個人完全呆住了,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就那麼木然的站立,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但是,她卻什麼也說不出。她當然知道,這是自己最後挽回海龍感情的機會,但是,她能接受這份情感麼?不,不能。用力甩了甩頭,飄渺一咬牙,深吸口氣,雙手緩緩向海龍手中的五行迷蹤靴接去。海龍的心在顫抖,淚水大滴大滴的滲入比賽台上。看著飄渺接近的手,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好冷,好冷。終於五行迷蹤靴落入了飄渺手中,仙器瞬間易主,海龍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喃喃的慘笑道:「你好狠,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今天的事,飄渺祖師,我欠你的情,我還了,從今以後,我們再沒有任何瓜葛。」

    仙靈之氣滋潤著飄渺的嬌軀,但她卻感覺到體內法力一陣紊亂,臉色蒼白了許多,喃喃的道:『對不起,海龍,我不能,真的不能。「強忍著內心的痛苦,飄渺道尊解開了禁制,所有在場的七宗都清晰的看到,在飄渺道尊的面龐上流下兩行淚水,但他們都以為,這是激動的淚水,因為弟子孝心而激動的淚水。飄渺根本不敢看海龍。尤其是他那雙充滿感情的雙眸。催動著法力飄身而起,落回了自己的位置,擦掉臉上的淚水,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金夷心中暗嘆,如果自己能有這麼個弟子該多好啊!「好,我宣佈,本次七宗新人大賽到此結束,道羽,你們三人經曆了多場比賽,也累了,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影響了修行。」海龍突然猛的站直身體,沉聲道:「等一下,晚輩還有許要說。」

    剛剛起身的宗主們不由得都停了下來,飄渺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握住五行迷蹤靴,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海龍現在的心智極不清醒,飄渺「殘忍」拒絕令他身心如焚,慘笑一笑,道:「我虧欠了很多人很多東西,今天既然要還,就還個徹底吧。」他猛的轉向天琴,向她深施一禮,道:「師姐,對不起,你為了我承受了很多,海龍欠你的今天就還給你吧。」在天五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海龍猛的解開自己的天冥衣並用力向兩旁拉開,驟然間,銀光閃爍,九仙琴突然劇烈的震顫起來,九根琴弦同時發出輕微的震鳴,一時間,龐大的仙靈之氣在海龍的催運下彌溫於整個比賽台上。

    海龍緩緩的轉著身體,讓在場所有人都能看清他的胸口,「師姐,還有各位千惠谷的前輩,相必你們都認得這是什麼,沒錯,這就是千惠谷三大仙器之首的逆天鏡,這件寶物是我在毀滅一名魔宗魔尊的時候得到的。今天,當著七宗高人的面,我將此物歸還於你們,啊——」海龍驟然仰天怒吼,在他的瘋狂催運下,靈台金丹上移,神之力瘋狂而出,已經與海龍合為一體的逆天鏡,竟然被他硬生生的逼出來,銀光越來越亮,幾乎晃的所有人睜不開眼,千惠谷谷主自鶴道尊激動的站了起來,嘴唇顫抖的說不出話來,而問天流和圓月流的高手們,則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逆天鏡代表著什麼誰都明白,那絕對是正道最強的幾件仙器之一。

    在海龍的拚命催動下,逆天鏡硬生生的被他逼出體內,由於血脈相連,而且逆天鏡又蘊涵著龐大的仙靈之氣,當它離開海龍時,海龍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哇的一聲,又是一口心血噴出,正好噴灑在逆天鏡上,也不擦嘴上的血,他緩緩的將帶血的逆天鏡遞到天琴面前,表情慘然的道:「師姐,有了它的話,恐怕以後再沒有什麼人能傷害你了,我欠你的太多,這本是千惠谷之物,你一定不要推辭。今天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終於償還了許多,許多。」當天琴木然的接過逆天鏡時,海龍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轟然倒地,就那麼昏迷過去。

    一條青藍色的身影閃電般撲到海龍身旁,龐大的法力將天琴和玉華都推到一旁,光影一閃,海龍的身體消失了,和他同時消失的,還有監賽的飄渺道尊。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突然,本來平和收場的新人大賽波瀾再昇,最興奮的要屬千惠谷白鶴道尊了,雖然天琴沒能奪得此次大賽的冠軍,但逆天鏡的得回,卻比那五行迷蹤靴要重要的多了,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七宗第三屆新人大賽就這麼結束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幽幽醒轉,全身宛如裂開一般疼痛,凝神內視,靈台內金丹黯淡了許多,似乎一覺醒來,修為驟然低了一個境界似的,一縷淡淡的清香滑入鼻端,海龍身體微微一震,勉強睜目看去,吃驚的發現,在自己的床塌旁,飄渺道尊正倚靠在床頭睡著了。即使在睡夢中,她依然那麼美,只是那絕俗的俏臉上多了幾分憔悴,眉目微皺,似乎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似的。

    海龍的心非常靜,他在飄渺道尊接到五行迷蹤靴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心徹底封鎖了,「祖師,祖師您醒醒。」他輕聲喚道。

    飄渺全身一震,睜開朦朧的雙眼,當她看到海龍已經清醒時,頓時面露喜色,道「海龍,你醒了,唉,我怎麼會睡著了呢?『

    海龍恭敬的道:「弟子身體有些不方便,就不給您行禮了。祖師,我沒什麼事,您請回吧。「

    飄渺道尊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咬了咬下唇,道:「海龍,我知道你在賽台上做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但是,我真的無法接受你的感情,對於我來說,顧慮實在太多太多,海龍,我……」

    海龍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祖師不必介懷,我和天琴的事您也知道,我那麼做,是因為要還她這個情,一切既然都已經過去了,您也不必多想,你還是我尊敬的飄渺祖師。我也還是連雲宗弟子,我說過,以後不想再涉及感情的事了,說不定,您當初的拒絕對我今後修為有莫大的好處吧。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想等傷好了,就立刻返回連雲宗繼續修煉,等以後修為有成就再說其它吧。」

    雖然海龍面帶微笑,但飄渺道尊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那拒人千裡的感覺,眼中流露出一絲淒迷。她不禁暗暗想道,自己拒絕海龍到底對不對?自己難道真的不喜歡他麼?不,不是的,有生以來,他是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子,自己如此深的傷害了他,也難怪他會如此了,站起身,飄渺道尊道:「我已經幫你理順了體內的氣息,你好好調息,有三天的時間應該能恢復了。」說完,輕嘆一聲,轉身出了海龍的房間。

    看著飄渺離去的背影,海龍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語道:「海龍你是什麼東西,人家怎麼會看上你呢?別自做多情了。」

    正在這時,門開,弘治嘿嘿壞笑著走了進來,手裡還托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食物,頃刻間香氣瀰漫,頓時令海龍食旨大動。

    坐到海龍身旁,弘治低聲道「老大,小弟真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沒想到你居然那麼受歡迎。小弟更沒想到的是,原來你的意中人居然會是飄渺道尊。有你的,真是想旁人不敢想啊!嗯,飄渺道尊確實是我見過的最有氣質的美女了。就算蓮舒宗主也要遜她幾分呢。

    聽了弘治的話,海龍不禁一陣心驚肉跳,一把摀住他的嘴,道:「你小子怎麼知道我喜歡飄渺道尊?那天我已經很小心了,難道還是讓大家發現了麼?」弘治一把拍掉他的手,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還不明白麼?而且,剛才你的話我可以聽見了,那天你暈倒後,飄渺道尊好像失了魂似的第一個衝了上去,連天琴和玉華都沒來得及插手,你就被她帶了回來。我本想進來看看你,但飄渺道尊卻吩咐不讓任何人打攪,你的傷可完全是她給治的,足足兩天她沒有一刻離開過你的身邊,看來,她對你的情意還是很深的。」

    海龍臉色一沉,道:「行了,你少廢話,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飄渺這兩個字,我和她只是晚輩和長輩的關係。恩,我餓了,這是給我的麼?」不等弘治說話,海龍一把將那個大碗搶了過來,濃郁的清香令他身心俱爽,好不客氣的大吃起來。

    弘治饞涎的看著海龍,喃喃的道:「大哥,我的好大哥啊!這麼大一碗,我知道你也吃不了,就給小弟留點吧。」

    海龍一邊吃一邊模糊的說:「你少來了,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再有這麼一碗我也能吃下去,嗚,真是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根本沒辯出碗中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小會兒工夫,滿滿一大碗食物就已經進了他的肚子。

    滿足的撫摩著自己的胸腹,海龍將空碗塞給一臉苦相的弘治,道:「吃的真舒服,小治,這不會是你做的吧。如果是的話,我可不讓你去梵心宗了,以後你可要天天做給我吃。」弘治將碗底朝上,用力的晃了晃,不滿的道:「老大,你吃的也太干凈了吧,竟然一點都沒給我留,我要是有這麼好的手藝,自己早就天天享受了,唉,為什麼你的命就這麼好,這可以玉華親自給你做的素齋,當這碗美食出鍋的時候你可沒看到,就連無機道尊都饞著向玉華索要,可她誰也不給吃,非讓我全都端過來給你,還說,如果我偷吃了,以後就再不做素齋了,老大,我好可憐啊!玉華對你這麼好,只要你開口,她一定會給我也做一碗的,咦,老大,你怎麼了。」

    海龍愣愣的坐在那裡,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輕嘆一聲,道:「好不容易還了些情,現在卻又欠了一份,看來,我是還不清了,唉,我現在去找玉華吧。人家這麼辛苦我總要感謝一下。」那碗美味的食物似乎將他氣血完全行開似的,雖然法力尚未恢復,但也舒服多了。

    弘治眼中光芒大放,道:「老大,那你可一定要讓她再做些素齋哦。」一邊說著,還流露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海龍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道:「當然要讓她再做些了,我可還沒吃飽呢。恩,如果要是能剩點湯呢,那就是你的了。」說完。從床上一躍而下,活動了身體向外走去。此時的他,心中再沒有什麼沉鬱,將對飄渺道尊的一切都深深埋在心底。

    時已近傍晚,連雲宗弟子們幾乎都已經開始了晚課修煉。海龍和弘治小心翼翼的來到玉華姐妹居住的房間門口,海龍指了指房門傳音道:「她們姐妹在裡面麼?」弘治點了點頭,道:「剛才知道你醒了玉華就用事先準備好材飛快地給你做了那碗美食,然後就和玉萍一起回房了,現在肯定在裡面。老大,玉華雖然表面似乎在生你氣,但她心裡還是很喜歡你的,只要你說兩句好話。她肯定能原諒你。」

    海龍沒好氣的瞪了弘治一眼,傳音道:「放心吧,就算為了那美味的素齋,我也不能再得罪她啊!你給我在外面把風。」說著,他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房間內傳來玉萍溫柔的聲音,「誰啊!」海龍低聲道:「玉萍,是我,我是來謝謝你姐姐的素齋的。她在麼?」

    房間中靜了下來,海龍看了弘治一眼,弘治向他點了點頭,半響。房間內玉萍的聲音再次響起,「海龍大哥,姐姐已經休息了。你先回去吧,一切等明天再說。」弘治捂著嘴在一旁偷笑起來,低聲道:「老大,這回吃癟了吧,被拒之門外的感覺如何?」

    海龍在他的光頭上敲了一下,傳音道:「你小子少幸災樂禍,難道你不想吃素齋了麼?」再次敲了敲門,海龍道:「玉萍,既然你姐姐已經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攪她了,你告訴她,謝謝她的素齋,真的很美味。以前如果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她原諒。」

    房間內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半天沒有回音,海龍無奈的聳聳肩,向弘治做了個鬼臉就準備回自己房間。正在這時,門開,玉華和玉萍俏生生的出現在海龍面前,玉華沒好氣的道:「你來幹什麼?不用謝我什麼,我是看在同門的面上才給你做點吃的。你走吧。」

    海龍自然不會被玉華表面拒絕的神態迷惑,她肯開門,就證明有原諒自己的希望,趕忙賠笑道:「師妹,你還在生我氣啊!以前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原諒我吧,給我個機會,你也說了,我們是同門,如果鬧的關係不好,恐怕長輩們也會不高興的。要不你打我幾下出氣。

    玉華臉色連變,眼眶紅了起來,瑩瑩淚水似要滴落似的,她用力一拳捶在海龍胸口上,哽咽道:「你壞,你討厭。」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海龍胸膛上,捶的海龍連連後退,玉華似乎要將這些天的委屈完全發洩出來似的。海龍臉上一陣發白,突然,他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坐倒在地,臉色瞬間變成一片慘白。玉華嚇了一跳,這才想起海龍重傷未癒,趕忙跑到他身旁,一把將他的上身摟入自己懷中,將自己精純的法力輸入進他體內,「海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別嚇我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啊!只要你醒過來,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弘治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絲毫也不擔心,玉華先前雖然捶了海龍不少拳頭,但那都是沒有蘊涵法力的。海龍的傷早已經被飄渺道尊治好了八成,豈是玉華那幾拳能夠傷到的,弘治緩步走到海龍身旁,向焦急的玉華姐妹道:「你們別著急,讓我來吧。」說道,將海龍從玉華懷中接了過來,低喝一聲,一圈淡黃色的佛氣頓時將他和海龍籠罩在內,弘治傳音道:「老大,咱們打個商量,我不揭破你的詭計,但你要給我點好處。」

    海龍確實是裝暈的,傳音道:「好小子,你敢趁火打劫,好吧,待會兒有素齋吃的話分你一半好了。」

    弘治大喜,趕忙連聲答應,雙手幻化出一層層黃色的佛氣輸入到海龍體內,表面工夫做了個十足。半晌,黃光散去,弘治正色道:「還好我援救的及時,海龍大哥的傷勢已經被我壓下去了,估計馬上會醒,玉華,玉萍,你們可不能再刺激他,更不能打他。那天他強行將逆天鏡逼出體外,胸口處受到了強烈的法力反噬,如果傷勢再被觸動,恐怕就危險了。」說著,將海龍重新遞回到玉華懷中。

    玉華小心的摟著海龍的上半身,幫他梳理著頭上有些散亂的長髮,喃喃的道:「大哥,你快醒吧,我再也不對你凶了。」

    「唔。」海龍長出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一絲神光,喃喃的道:「我,我這是怎麼了?」他一邊說著話,耳中響起了弘治的傳音,「怎麼樣,老大,兄弟夠仗義吧,躺在玉華懷中是不是很舒服啊!」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8:47

第三十六章死亡威脅

    海龍惟恐露餡,也無法反駁弘治,哼了一聲,緩緩坐直身體,看著海龍醒了玉華不禁喜極而泣,猛的投入到海龍懷中,道:「大哥,你可別嚇我啊!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感受著玉華的溫柔和她那充滿彈性的嬌軀,海龍不禁一陣臉紅,趕忙道:「我沒事,我已經沒事了。玉華,你不生我氣了吧,以後大哥再不會像那次似的凶你了,好不好。」

    玉萍撲哧一笑,道:「當然好了,海龍大哥,你可不知道,這幾天姐姐像丟了魂似的,剛才她還說,如果你醒了,就再不生你氣了呢?」

    玉華瞪了妹妹一眼,滿臉紅暈的低了下頭,柔聲道:「海龍大哥,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我也忘了,只要你以後對我好就行。」

    海龍微微一笑,摟著玉華站了起來,雙手抓住她肩膀,將其緩緩推離自己的胸前,微笑道:「以後我們都要努力修煉。啊!對了,玉華你做的素齋真是太美味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經常去至雲峰找你,你可不可不做給我吃啊!」

    離開海龍的懷抱,玉華感到一陣空虛,低聲道:「只要你願意吃,我隨時都可以做給你啊!」

    沒等海龍說話,弘治搶著道:「剛才大哥還說他沒吃飽呢,玉華,你就再多做些吧。大哥睡了兩天,現在可是很需要營養的。」

    海龍心中暗罵,明明是你小子自己想吃,卻推到我頭上來,但想起先前的承諾,到也不好揭穿。玉華微微一笑,凝望海龍一眼,這才拉著妹妹跑向廚房去了。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弘治湊到海龍身旁,豎起大拇指道:「大哥。真有你的,小弟這次可是服了。這樣你都能過關。」

    海龍嘿嘿一笑,道:「女孩子嘛,向來心軟。以後要是想吃玉華做的素齋,你就求我好了。」

    玉華動作甚是迅速,一會兒的工夫,就做出一桌子美味的食物,海龍、弘治二人可不知道什麼叫客氣。風捲殘雲般將素齋掃蕩一空。本來玉華姐妹還想多留他們聊一會兒,卻被海龍以回去療傷為借口推脫了。離開玉華姐妹的房間,海龍遣弘治先回房,景色依舊如昔,但海龍此時的心境已經大為不同。他現在根本都不願去考慮感情,現在之所以向玉華認錯,是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和兩姐妹鬧僵,他已經決定。只要是人家對他的好,他都接受,至於自身的感情。卻絕不輕易付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光芒一閃,小鐵棍化為千鈞棒出現在海龍手中,海龍緩緩將千鈞棒貼上自己的面頰,感受著那親切的能量,喃喃的說道:「現在就只有你是我最貼心的寶貝了,逆天鏡沒了,它足足跟了我八百年,但我卻不得不將它送出去。我欠天琴的太多太多。千鈞棒,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永遠都不會。只要有你在,就足夠了。六耳前輩,您現在已經過著不錯的仙人生活吧。您等著,等我度過天劫後,就到天上去找您。法力,我需要強大的法力,神之力啊!你快些強大起來吧,我要成為最強的神仙,一定要。」

    「叮——」一聲輕響將海龍從思緒中驚醒,雖然他來到這裡最主要地就是等著美妙的聲音,但聲音的突然出現,還是嚇了他一跳。

    美妙的旋律緩緩響起,隨著那動人的聲音,一縷歌聲縈繞在海龍耳邊。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恆古不變地永久。

    回憶是一扇樹葉的門,

    童年有一個親愛的人。

    嚮往仙界的路程,

    滄海桑田的執著。

    你是我愛的人,你是離逝的風。

    心中的思索已是一遍一遍。

    你是愛我的人?你是沉湎的淚。

    等待的痛苦總是一遍一遍。

    我們都有一張天真而憂傷的臉。

    手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

    輕輕的一遍遍,一年又一年。

    多年後我們是否還能再唱起心願。

    海龍本想轉過的身體,但當他聽到這如同仙樂的聲音時,身體完全僵硬了,剎那間,他的身心充滿了九仙琴的樂聲和那美妙的歌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聲音是那麼的清晰,空中的雲霧時聚時散,似乎是在因為歌聲而歡快、悲傷似的。

    「為什麼?」琴音、歌聲同時消失了,天琴淡淡的聲音在海龍身旁響起。海龍全身一震,眼神迷離的清醒過來,輕嘆道:「什麼為什麼?」

    天琴臉旁掛著兩縷淚痕,手托九仙琴站在海龍身旁,「為什麼要把逆天鏡給我。你應該知道,當一件仙器已經認你為主後,你強行將它逼出體外,對你自身的傷害將有多大。恐怕,你至少要修煉百年,才能恢復原有的修為吧。你這樣做,值得麼?」

    海龍搖了搖了頭,道:「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我想這樣做,就做了。琴,我欠你的太多太多。為了我,你吃了那麼多苦,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我都知道。問天流、圓月流一直將你看做心中之刺,必要除你而後快,如果你有了逆天寶鏡,自然會更安全一些。為了自己正道七宗之間的關係,我不能去承認什麼,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去做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還債而已。」

    天琴沉默,手上的九仙琴光芒流轉,半晌,她深吸口氣,輕啟櫻唇,道:「你喜歡飄渺道尊,對不對?」

    海龍全身一顫。道:「這似乎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飄渺道尊是我的祖師,是我們連雲宗修為最強大的高人。我對她只有尊敬之心。」

    天琴搖了搖頭,道:「或許騙的了別人,但是你騙不了我。當時飄渺道尊禁制將聲音隔絕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眼神,那是深情凝望的眼神,如果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戀,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呢?送出仙器後。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你內心的痛苦,尤其是接到逆天鏡,九仙琴曾經與逆天鏡相處數千年之久,兩件仙器可以說已經心意相通。憑藉著和九仙琴的合體,我能感受到逆天鏡的悲痛,它完全是被你的情緒所感染才會那樣的。飄渺道尊拒絕了你,是麼?確實,她是我見過最美的人,也是最有氣質的前輩高手。那是完全發自內心深處的氣息。我,我比不上她。逆天鏡是我千惠谷至寶,謝謝你還給了我們。師傅他老人家對你非常感激。讓我邀請你有空到千惠谷一坐。你願意來麼?」

    海龍身體再震,「去千惠谷麼?你們那裡不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麼?天琴,你知道麼?我感覺好孤獨,雖然有朋友,有師長,但是,我依然感覺好孤獨,我的心被冰封上了,它好冷。你猜得對,我確實對飄渺祖師有非份之想,但是,那已經成為過去。我和她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連起碼保護她的力量都沒有,我還能奢求什麼呢?我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力量,或許,只有強大的法力,才是我最需要的吧。比賽已經結束兩天了,我想,你也要走了吧。忘了我吧,今後的海龍,將是一個完全追求力量的人。或許,再次見面的時候,你會連認都認不出我。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更不想傷害你。你明白麼?」

    一滴晶瑩地淚水技校在九仙琴的黃色琴弦上,琴弦微微一顫,發出嗡的一聲,天琴突然全身一震,猛的回首向來時的方向看去,沉聲道:「是誰在那裡?出來。」「啪啪啪。」鼓掌聲響起,兩條人影從暗處徐徐而來,陰冷的聲音響起:「好一對狗男女,在臨死之前,還不忘親熱。看來,我猜對了。九仙琴確實不愧為仙家至寶,修為相差那麼多,居然還能感受到我們的存在。不錯,不錯。」

    海龍和天琴同時看清了來人是誰,兩人心中同時一緊,他們知道,今天,恐怕是面臨生死存亡之時了。這突然出現的兩人,正是問天流的刑天道尊和圓月流的玄雨道尊,兩人都是一臉殺氣,全身散發著龐大的氣勢。海龍和天琴都沒有動,在修為相差巨大的情況下,他們知道,一切都是惘然的,一旦飛起來,恐怕就會遭到毀滅性的雷霆打擊。天琴將九仙琴橫於身前,道:「你們的兒子是我殺的,想報仇就來吧。放他走。」

    刑天哈哈大笑起來,「放他走?你在做夢麼?放他去通知白鶴和接天那兩個老東西?今天,你們誰也別相想活著離開這裡。你們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做的很干凈,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天琴,你有九仙琴,又新得了逆天鏡,讓我們見識一下吧。」一邊說著,他和玄雨同時手捏法決,一層紅、藍相交的能量罩驟然而出,瞬間將周圍方圓百米籠罩在內,以刑天夫婦的修為,在這個禁制中,別說聲音,就是連光芒也無法傳出。

    天琴明知不敵,俏臉上流露出焦急之色,瞥了身旁的海龍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海龍攔住了。海龍信手將小鐵棍幻化成千鈞棒,冷聲道:「天琴,什麼都沒必要跟他們這對雜碎說什麼?刑天,我告訴你,當初毀你兒子肉體的確實是天琴,但是,滅他道胎的卻是我。想報仇麼?你們儘管動手。少爺要是皺下眉頭,就不算是連雲宗弟子。」

    刑天夫婦同時散發出強大的煞氣,在那龐大的氣勢下,海龍和天琴險些喘不過氣來,刑天仰天長嘯一聲,道:「好,我猜的果然沒錯。我一直就懷疑當初動手的還有一個連雲宗弟子,當你把逆天鏡給天琴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可能就是那人。好,好,好,兒子啊!今天我們就替你報仇了,不搭計程車這對狗男女形神俱滅,我就不叫刑天。」金光一閃,一柄暗金色的長槍出現在刑天手上,玄雨雖然沒有說話,但她也召出了自己的飛劍,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海龍重傷未癒,就算他和天琴完全處於最佳狀態,也是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

    深深的看了天琴一眼,海龍微笑道:「沒想到,我竟然會和你死在一起。看來,只有來生才能進入修真至境了。」

    天琴臉上再沒有了焦急之色,嫣然一笑,道:「海龍,你告訴我,如果沒有你喜歡的那人出現,你會喜歡上我麼?」

    海龍柔聲道:「當然會,其實,即使是現在,我也很喜歡你,只是我不敢再面對感情而已。天琴,你的琴聲和歌聲,就算我下地獄也永遠無法忘記。我欠你的情,來生再還,那時,我將只有你一個愛人。千——鈞——澄——玉——宇——」在暴喝當中,海龍猛的咬破自己舌尖,將金丹中蘊涵的神之力頃刻間提昇到頂峰,毫無保留的,發動了這千鈞棒法的第一式。千萬道霞光驟然亮起,海龍身隨棒走,用那無數道金光將天琴完全遮蓋在背後,天琴耳邊響起海龍的傳音,「一旦禁制被破,你立刻逃走。」

    刑天不屑的一笑,看了妻子一眼,淡然道:「想拚命麼?就憑你?秋殺金風問天槍。烈——火——燎——原。」無數槍影向海龍迎去,不墜境界的法力修為是異常恐怖的,刑天刺出的第一槍都帶有丈許長的光芒,那尖銳的法力同千鈞棒散發的神之力相觸,頓時發出噗噗的聲音。

    千鈞棒確實是至寶,在修為相差如此之遠的情況下,海龍竟然憑藉著千鈞棒法的第一招頂下了刑天的攻擊,鮮血狂噴中,萬千棒影驟然合一,當胸朝刑天點去。刑天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暗想,這小子能獲得新人大賽冠軍,果然非易與之輩。手中暗金槍從腋下嘆出,驟然以槍尖迎上了千鈞棒。

    「轟——」海龍應聲拋跌,鮮血再次狂噴,無數血雨撒滿天空,強大的反震力,使他重重的撞在背後的禁制上,憑藉著靈台處僅餘的一口真氣,他藉著空中的狂暴氣流,全力將千鈞棒擊在禁制之上。或許是因為刑天的法力都用來抵擋海龍的攻擊了,禁制竟然顯得非常脆弱,在海龍的攻擊下,禁制上出現了無數道裂紋,似乎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似的。

    刑天心中充滿了怒火,雖然海龍那一擊傷不了他,但是他那暗金槍的槍頭卻被千鈞棒完全震碎了,碎的異常徹底,一柄極品寶器,就這麼報廢在千鈞棒之下。在海龍發動的同時,天琴並沒有做任何逃跑的準備,她手中的九仙琴銀光亮起,右手同時抓住五根琴弦,喝道:「五弦靈海破。」嗡的一聲輕響,五色混合能量驟然而出,這相當於霞舉境界的攻擊即使是刑天夫婦也不敢等閑事之。玄雨飄身而上,擋在刑天身前,刑天則退後三米,飛速的運轉著體內的法力調息著體內翻騰的氣血,千鈞棒的攻擊力加上海龍本身的法力雖然沒能作協到他,但也將他的威勢壓了下去。玄雨在空中輕盈的一轉,手中藍光閃爍的長劍幻化出一片劍影,氣勁碰觸聲不斷響起,「五弦靈海破」的威力在她不斷散發的法力下被漸漸的抵消了。使用五弦本來就已經達到了天琴的極限,在反震之力下,她不禁也噴出一口鮮血,飄身來到海龍身旁,將他拉了起來。

    玄雨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淡淡的道:「不錯,果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以你們不足千年的修為。竟然能接我們各自一擊,不愧是這次新人大賽的前兩名。如果你們狀態在最佳的時候。我們即使能殺了你們,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這次你們沒有機會了。天哥,沒時間了。讓我們為孩兒報仇吧。小輩們,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我們圓月流和問天流地雙修之技。紅——粉——胭——脂——圓——月——劍——。」刑天的暗金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同易風行當初一樣的殘陽刀。「金——戈——鐵——馬——殘——陽——刀——」一紅一藍。兩團能量急速擴大則,海龍和天琴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玄雨散發出的陰寒之氣和刑天散發出地陽剛之氣融合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龐大能量。剎那間,海龍彷彿又看到了當初止水道尊使用祈天輪時的樣子,面前這紅藍兩色交織的光芒威力絲毫不弱於止水道尊使用祈天輪時的樣子,海龍不知道地是,這是代表著接近莫測境界的能量。

    海龍喃喃的苦笑道:「琴,恐怕我以後再也聽不到你的琴聲和歌聲了。」天琴柔柔地一笑。將嬌軀依偎在海龍身上,「來世我再彈給你聽。」他們同時舉起了千鈞棒和九仙琴,海龍召喚出金剛罩護在外圍。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只是無畏的抵抗而已。

    紅藍色光芒頃刻間吞噬了他們面前的空間,重重的轟擊在金剛罩之上,金剛罩爆發出強烈的金光,轟然巨響中,化為點點金光,在它碎裂的同時,海龍地天冥衣和天琴的逆天鏡散發出青、銀光芒,但是,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就算法寶威力再強也無濟於事。頃刻間,紅藍混合光芒覆蓋了他們地身體,刑天和玄雨布丁的禁制再也無法隨如此強大的法力衝擊,頓時被炸的粉碎。紅藍兩色光芒驟然收斂,兩條人影從懸崖上驟然而落,轉眼間沒入了深淵般的雲霧之內。

    刑天和玄雨顯出身形,玄雨輕嘆一聲,道:「逆天鏡不愧是仙器,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護得他們肉身不滅。」

    刑天冷聲道:「肉身不滅有什麼用?他們的法力已經被我們完全霸散,我的殘陽地獄火不但會逐漸焚化他們的肉身,連元神道胎也休想逃脫。不出三天,他們就會形神俱滅而亡,敢殺了我的兒子,這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玄雨依偎在刑天懷中,哽咽道:「其實,就算殺了他們又怎麼樣?我們的兒子還是活不過來了。天哥,我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刑天長出口氣,道:「現在已經不是評論對錯的時候,事情已經做下,我們就必須要去面對,幸好事先布下禁制,連雲宗和千惠谷應該不會察覺的。回去吧,不論明天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露出聲色,只要他們找不到那對狗男女的屍首,又能耐我何。」

    第二天一早,弘治就焦急的找到飄渺道尊,將海龍一夜未歸的事情告訴了她。飄渺道尊心昇不詳之感,稟報接天道尊後,立刻發動所有連雲宗弟子開始尋找海龍的蹤跡。不久,五照仙被驚動,千惠谷一方也傳來了天琴失蹤的消息,一時間,整個五照仙主峰像炸了鍋似的。在七宗長老的帶領下,不斷的搜尋著海龍和天琴的下落。

    三天,足足三天過去了,海龍和天琴就像消失在空氣中似的沒有任何蹤跡可尋。

    仙照山主峰大殿。

    接天道尊皺眉道:「這兩個孩子,到底會去哪裡?以他們的修為,就算遇到了邪道三宗偷襲,應該也能發出求援信號才對」

    刑天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恐怕是私奔了吧。那天道羽肯將已經與自己身體融合的逆天鏡拿出來送給天琴,可見他們之關的關係不一般。」飄渺道尊怒道:「刑天,注意你的話。如果海龍真喜歡天琴的話,他那天大可以當眾示愛,以我們事先商量好的獎勵,沒有人會阻止他們,他們又何必私奔。」海龍的失蹤令她心中大亂,僅僅三天時間,竟然憔悴了不少。

    刑天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冷哼幾聲。

    蕭紊道:「各位宗主,他們失蹤會不會與之前施用詛咒術的邪道有關?那邪道中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這裡,其修為必然深不可測。如果是他出馬,就很合理了。

    金夷怒哼一聲。道:」邪道三宗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竟然敢到我五照仙公然鬧事,別讓我抓到,否則我必將其錯骨揚灰。」

    白鶴道尊猛的站了起來。凝神看著刑天道:「敢問道兄,那天晚上你在何處?」

    刑天心頭一震,怒道:「白鶴,難道你懷疑是我出的手麼?你別忘了,我也份屬正道。雖然天琴殺了我兒子,但我還不至於在這裡報復她。她是你們千惠谷弟子,你自己看不好,找我要人?我們問天流可不是好欺負地。」

    一直沒有說話的悟雲佛尊開口了。他淡然道:「好了,兩位道尊不必爭吵,是非自有公論。現在仙照山我們幾乎已經找遍了,也散發出大量靈引,卻依舊沒有道羽、天琴二人下落。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他們已經離開這裡。另一個,就是他們已經遇害了。接天道尊、白鶴道尊,請兩位不要過於衝動。現在我們也無法確定切實情況,不可枉自揣測。」

    接天道尊長嘆一聲,道:「海龍是我宗最優秀地弟子,沒想到,他剛得了這新人大賽的冠軍,卻就這麼消失了。貧道真的很痛心。」

    白鶴道尊激動的道:「天琴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下任千惠谷谷主的人選,她身上帶著我宗仙器九仙琴和逆天寶鏡,如果她被邪道抓走或者殺害,那將是我千惠谷最大的打擊。」

    正在這裡,一名五照仙金宗弟子突然跑了進來,有些驚慌的道:「啟稟各位宗主,大事不好。」

    金夷眉頭微皺,道:「發生了什麼事?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

    那弟子喘息幾聲,道:「趙松國境內突然出現了邪道三宗蹤跡,現在已經有一座小城中的平民被妖宗屠殺干凈,我們七宗派出地弟子也有上百傷亡,恐怕邪道三宗此次聚集後的目標,將是趙宋國王城啊!」

    金夷大驚,拍岸而起,「什麼,牙道三宗竟然敢如此猖獗,難道他們不怕天譴麼?」

    接天道尊眼中寒光電射,道:「金宗主先不要著急,道羽和天琴的事先放一放,我們絕不能讓邪道傷害過多平民。各宗弟子立刻集合,我們趕往宋國和邪道妖人決一死戰。」到了危急之刻,七宗頓時屏棄成見,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好自己的門下。除了弘治要求留下尋找海龍以外,其餘登峰境界以上的各宗高手在七宗十一位宗主的率領下同時出發,向趙宋國王城方向而去。

    一年後,苦導海龍不獲的弘治心灰意懶,他再沒有去梵心宗進修的打算,獨自一人返回了連雲山脈摩雲峰猴林,他始終相信,只要海龍還活著,就一定會回那裡。

    海龍和天琴真的死了麼?真地像刑天所說那樣形神俱滅麼?

    那天在刑天和玄雨聯手發動的最強攻擊下,海龍的金剛罩、天冥衣盡皆損壞,危難關頭,他將最後一件防身法寶雲硪鎧套在了天琴身體上,而天琴雖然不能控制逆天鏡防禦,但逆天鏡畢竟是寶物,在九仙琴地仙靈之氣牽引下,自行散發出防禦能量,天琴以自己的身體擋在海龍身前,這才避免了肉身被滅的危機。但是,正如刑天所說,他們體內的法力已經被震散了,尤其是天琴,在墜下深谷之時,她已經和常人無異。

    耳邊冷風吹拂,海龍緊緊的摟著天琴的嬌軀,雖然即將面臨死亡,但此時他們竟然非常清醒,天琴沒有任何恐懼,溫柔的注視著海龍,等待著。

    等待著。山高數千米,轉瞬間,他們已經跌落到了山腰處,海龍似乎突然決定了什麼似的,大喝道:「天琴,你一定要活下去為我報仇。」說完,他驟然將已經變為小鐵棍的千鈞棒插入了自己的靈台之內。剎那間,天琴明白海龍要做什麼,她驚恐的大喊道:「海龍,不要啊!」但是,已經晚了,小鐵棍已經深深的沒入了海龍的靈台之內。

    法力可以擊碎,甚至道胎也可以震散,但是金丹卻是不可磨滅的。海龍將小鐵棍插入了自己的靈台之內,硬生生的震碎了自己辛苦修煉而來的金丹,頃刻間,金丹散發出龐大的能量,海龍眼中金光電射,大喝道:「七修劍,出鞘。」鏘的一聲脆響,青色光芒出現在海龍腳下,由於衝力過大,又下沉數百米,海龍才控制著七修劍穩定住身形,他全身不斷散發著強大的金色光芒,海龍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拳轟向面前山壁,巨響聲中塵土飛揚,一個直徑兩米、深達十餘米的大洞出現在他面前。海龍飄身而入,七修劍飄然回鞘。

    小心的將天琴放在地上,海龍幫她盤膝坐好,沉聲道:「琴,不要哭,不要悲傷,你聽我說。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在上面的時候,刑天用一種極為霸道的法力侵蝕了我們的身體,一個人死總比兩人都死要好,報仇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抱元歸一。」天琴雖然想阻止海龍,但奈何她早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一切只能任由海龍擺佈,淚水,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襟。震碎自己金丹雖然能暫時得到超越自己平常的功力,但是,後果也是可怕的,那就是形神俱滅,因為這樣做會燃燒自己的靈魂,連轉世投胎都不能。

    內心在強烈的痛苦煎熬中,天琴感覺到背後傳來兩股柔和的能量,能量輸入速度很快,頃刻間已經導著自己的經脈運轉一周,原本灼熱如焚的內腑多了幾分清涼,她頓時舒服了許多。但是,她又怎麼能高興的起來呢?這是海龍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希望啊!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19:11

第三十七章天琴入魔

    海龍眼中金光暴閃,金丹碎裂後,他的修為已經短暫提昇到了接近不墜境界的水平,毫無保留的,他不斷將自己的法力注入到天琴體內,一邊治療著她的傷勢,一邊修補著她破損的經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琴的重傷在海龍那充滿自身生機的法力注入下漸漸的恢復。突然,海龍全身一震,體內澎湃的法力瞬間消失,他的內心突然變得異常平靜,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欣慰的一笑,海龍緩緩撤下雙掌。從殘餘的力量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靠在身後的石壁上,一把將靈台處的小鐵棍拔出,頓時,背後鮮血狂噴而出。海龍並沒有在意,他將小鐵棍勉強舉到自己面前,喃喃的說道:「老夥計,對不起了,我們要說再見了。六耳前輩,恐怕我不能再去仙界看您了,您可要多保重啊!」

    氣沉丹田,神聚靈台,天琴緩緩睜開雙眼,她清晰的發現,自己不但修為盡復、道胎重聚,而且境界似乎又有所提昇似的。她驟然回頭,只見臉色慘白的海龍正倚靠在石壁上欣慰的看著自己,淚水滂沱而下,天琴一把摟住海龍,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泣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傻,海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你不能死,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們還要一起去報仇啊!」

    海龍微微一笑,虛弱的道:「天……天琴,別……難過,……能求……得你性……命,……我已……經很滿……足了……。看……到我……手中……這根……小鐵……棍麼……?我……叫它千……鈞棒……。它是我……最好……的夥伴。……等我死……後,你就……將他放……在我身旁……吧。天琴,……你知道麼?……當我們……一起……從……山崖……上墜……落時,……我才明白……,我心裡……真的是……愛你……的。只……是認識飄渺……在先,我心……中以前沒……有你的……位置。但是……,直到……從山……崖墜落的……一刻。我才……清醒……的認……識到……。原來……你對……我……也……是那麼的……重要。雖然……我就……要死了……。但……是,我很滿……足,真的……很滿……足。至……少,我們……曾經……彼……此愛過。我……死後,你……將這……個山……洞的……洞口……封死,仙照……山地景……色很……美,死在……這裡,我也……可以滿足……了。天琴……。離開……這裡後,你暫……時先……不要返……回千……惠谷,以……你現在……的修為……,應該……足以……幻型……了,用另……一個面……貌在……神州游……曆吧,省得……被刑……天那……混蛋報……復,等你……什麼……時候……能以一……已之力……同問天流……抗衡時,再為……我報……仇。」

    天琴已經哭地泣不成聲,嬌軀劇烈地顫抖著,她拚命地將自己法力注入到海龍體內,但此時卻已於事無補。

    「天……琴,別哭……了。你能……完成……我最……後的心……願麼?我想……再聽……你彈……琴,再……聽你唱……那……首歌兒,……那……真的……好好聽……啊!咳……咳……」海龍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灰色,生命正一點點流逝著。

    天琴強忍著自己心中的輩,取出九仙琴,她淒迷的在海龍額著上吻了吻,輕輕波動琴弦,仙嗡的聲音響起,動人的樂章此時是那麼地悲傷。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恆古不……變的永……久。

    回憶是……一扇樹……葉的門,

    童……年有一……個親……愛的人。

    向……往仙界的……路程,

    滄海……桑田的……執著。

    你是……我愛……的人,你……是離……逝的……風。

    心……中的……思索……已是……一遍一……遍。

    你是……愛我的……人?你是……沉湎的淚。

    等待……的痛苦總……是一遍一遍。

    我……們都有一……張天真而憂……傷的臉。

    手……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

    輕輕的……一遍遍,一……年又一……年。

    多年……後我……們是……否還能再……唱起……心願……。

    聽著那斷斷續續的歌聲,海龍臉上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緩緩的癱軟在天琴懷中。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恆古不……變的永……久……

    彷彿沒有發覺海龍的變化似的,天琴依舊唱著,一遍又一遍的唱著,良久,良久,當她的手指全部滲出鮮血,當她的聲音沙啞再也無法發出準確的曲調時,天琴抱著海龍緩緩站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讓海龍倚靠在石壁上,柔柔的道:「親愛的,你睡了。我知道你累了,好好的睡吧。在這裡,不會有人打擾你。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會辦好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之光,天琴冷冷的道:「我,千惠谷弟子天琴在此發誓,有生之年,滅問天流、圓月流將成為我唯一的目標,天琴不死,雙流必滅。」冷厲之氣瞬間瀰漫在天琴的身體周圍,她那雙澄澈的眼眸中竟然亮起兩團血光,在這剎那間,千惠谷最出色的弟子天琴。竟然已經由道入魔。

    輕輕地在海龍臉上摩挲著,天琴柔聲道:「海龍,你等著我,等我將問天流、圓月流滅掉,就回來找你。天琴的身和心都只屬於你一個,我已經是你的妻了。我愛你,生生世世。永不改變。我要去了。你睡吧,一覺醒來。我一定會在你身邊的。」全身血光爆盛。天琴飄身出了洞窟。回首凝望一眼這被海龍打出的大洞,她眼角處滴落了兩滴血淚。突然間,她變了,嫣紅的長髮變成了暗紅色,絕美的容貌頃刻間變得普通了許多,連身材也變得比以前瘦弱了一些。雙手掐動法決,洞窟周圍的�壁輕微地震顫起來,轟地一聲。洞窟被完全堵死了。

    「海龍,你塌實地睡吧,你的妻去了。等我。」紅光驟然亮起,天琴化為一道血光飄然而逝。

    天琴離開一個小時後,一縷若有若無的金光現在在洞窟之外。

    「嗯,應該就是這裡了。他媽的,真是沒面子,老子這個徒弟也太窩囊了,居然這樣就死掉了,而且連元神都滅了。六耳那傢伙還跟我誇了半天,看來,他是老眼昏花了。」金光一閃,就那麼憑空穿透巖石,沒入了洞窟之中。

    海龍冰冷的身體僵硬的倚靠在光滑的石壁上,他的嘴角處還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金光停留在海龍身體上方,喃喃的道:「哼,多虧我來的及時,如果魂魄完全散了,就算找來閻羅老兒恐怕也不能奪回他性命。恩,這小子的身形、根骨到是還可以。希望我這次冒著被仙帝、如來兩個老兒發現的危險下界沒有白來才好。咦,我的寶貝,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以後,你還是好好跟著你這新主人吧。」

    小鐵棍似乎異常興奮似的,棍身不斷的顫抖著,發出嗚咽的聲音。

    金光道:「好了,好了。跟著他和跟我是一樣,而且你還能經曆更多的精彩,如果不是如來老兒限制,老子早就跑到這一界來玩兒了。恩,時間不多,俺要開始了。叱,聖天光罩起。」金光驟然擴大,海龍那已經冰冷的屍體頓時被籠罩在內。一顆顆白色的光星不斷沒入他的身體,每進入一個光星,海龍的身體就不由得劇烈的顫抖一下,一會兒的工夫,七七四十九顆光星注入其中,石窟內飄起幾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流入海龍體內。「一,二,三,好,三魂齊集。一、二、三、四、五、六,咦,怎麼缺了一魄,他媽的,難道老子來晚了不成。要讓俺知道是哪個孤魂夜鬼敢吞了他這一魄,看我不搭計程車他永世不得超生。」

    小鐵棍微微一顫,一股氣流從中飄蕩而出,飛入了海龍體內,金光笑罵道:「原來是你這傢伙留了他一魄啊!念在你關心他的份上,就饒你一次。好,三魂七魄齊集。天生萬物,萬法歸一,神由心生,力隨心動。唔,好小子,法力竟然比我的還怪,不過到是挺純正的。說不定,以後他又能成為一個我呢。仙帝老兒,以後有你頭痛的啦,哈哈。」

    金色光芒驟然轉盛,海龍自動盤膝坐好,一圈圈金色的光芒不斷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起來。

    金光滿意的道:「嗯,不錯,六耳說的對,這小子天賦不錯,而且悟性相當高,確實能夠得傳我衣缽了。小子啊!我這做師傅的也算盡力了。不過,這起死回生之術可不能用的太多,如果讓仙帝和如來那兩個老兒知道,又要來嘮叨我了。有天條限定我不能幫你提昇修為,今後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等你以後上了天,咱們師徒二人也好有個伴。咦,不好,阿紫傳訊來了,看來,我要趕快回去才行,如來老兒恐怕醒了。」光芒一閃而逝,洞窟中陷入一片黑暗,小鐵棍自動飛到海龍懷中,散發出一圈淡淡的黃芒協助他修煉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龍緩緩清醒過來,眼前一片黑暗,他活動了一下身體,自言自語:「這就是地獄麼?難道我魂飛魄散還能來到地獄,這未免運氣也太好了吧。哎,現在想想真是虧啊!想我一代天驕,竟然死的這麼沒有價值,他媽的,刑天,玄雨你們這兩個混蛋。要是還有來生,老子非要抽你們的筋扒你們的皮。玄雨還有幾分姿色,老子要是當著刑天的面把她先姦後殺、再奸再殺,不知道刑天會不會氣死。哈哈,哈哈哈哈。」海龍放聲大笑,但一會兒,笑聲就變成了嗚咽聲。「他媽的,真不想死啊!我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再也聽不到天琴的歌和琴了,再也吃不到玉華的素齋了,還有弘治那小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真是窩火,要是能重來一回,說什麼我也不會把自己逼到那死地去啊!天琴,你可一定要為我報仇,最起碼也要讓那兩個混蛋像我一樣形神俱滅才好。」海龍微微的喘息著,他突然摸到懷中一件硬物,不禁上下撫摩了兩下,頓時發現正是小鐵棍,「咦,寶貝,你怎麼也在?難道下地獄還能帶著法寶麼?我怎麼沒聽說過。」緩緩站起身,海龍活動了一下筋骨,他清晰的感覺到,體內一片金光閃爍,靈台處,比原來更加凝實的金丹引動著法力流轉運行,全身說不出的舒適,似乎法力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境界更有所上昇似的。

    海龍撓了撓頭,喃喃的道:「原來下地獄也這麼好,連修為都恢復了。哎,可惜俺已經是個孤魂夜鬼,有修為又有什麼用,這裡這麼黑,難道就沒有光亮麼?」一邊說著,他一邊向前走去。沒走兩步,碰到一聲,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哎呦,他媽的,痛死我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不對啊!我既然都是鬼了,怎麼會痛呢?難道,難道我還沒死不成?不可能啊!我金丹碎了,靈魂燃燒,怎麼可能沒死?七修劍,出鞘。」青光一閃,洞窟內頓時亮了起來,海龍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眼就認出為,這正是自己用法力打出的洞穴,只是洞口被石塊封住而已。

    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海龍不禁痛叫一聲,「沒死,我真的沒死,難道是天琴救了我麼?不,不可能是她。如果是她的話,為什麼還要封住洞穴呢?難道是上天感我命不該絕不成。」

    正在這時,小鐵棍發出了嗡嗡聲,金光流轉,似乎在像海龍訴說著什麼似的,海龍眼睛一亮,道:「寶貝,寶貝是你救了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人對我最好了。謝謝,謝謝,我海龍沒死。太好了。我沒死。」海龍異常興奮的在洞窟裡又蹦又跳,即使被洞頂巖石撞的眼冒金星也不在乎。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活著是那麼的美好。

    緊緊的將小鐵棍摟在懷裡,海龍道:「寶貝,謝謝你,你又給了我一條生命,以後,不論如何我都會始終將你帶在身邊的。沒有你,我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走,我們出去,我要去找刑天那混蛋算帳。」說著,海龍在七修劍的光芒照耀下就向洞口走去。走到天琴布下的石塊前,海龍突然停了下來,搖了搖頭,道:「不行,我現在還不能走。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找刑天報仇,除了小鐵棍我什麼都沒有了。至少要到不墜境界,我才有可能同刑天那樣的高手對擾。而且天琴也有可能回來看我,乾脆在這裡靜修吧。以我的悟性,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能達到不墜境界的,那時候,有小鐵棍為助,天下大可去得。死關,又一次死關,同樣是在石頭中。」盤膝坐在地上。海龍將心神完全沉入靈台的金丹之中,憑藉著對力量的渴望,他開始了長時間的刻苦修煉。

    對於修真之人而言,百年不過時轉瞬即逝,山中無甲子,不知不覺間。海龍已經在仙照山修煉了三百年之久。仙照山靈氣充足,孕育著無數生靈。除了閉關修煉以外。海龍偶爾會出去走一走。五照仙五峰都曾有過他的身影,自從當初在道明真人的摩雲洞府洗劫過以後,海龍對這種吃仙草的方法別有偏愛,在五照仙後來的傳說中,三百年內曾遭遇不明邪物洗劫,山上大量靈葯被糟蹋一空,以至於丹葯匱乏。

    用力的喘息幾聲,海龍重重的一拳捶在�上。恨聲道:「為什麼還是不行,為什麼我就是無法進入到不墜境界。已經快一百年了,還停留在霞舉後期,真他媽的窩火。」

    海龍在經過一次由死到生的過程後,再次破而後立,雖然那不知名的金光並沒有提昇他地修為,但卻對他地經脈再次鞏固。一般修真之人只能循序漸進的修煉,如果修煉時間過長,自身積蓄的法力過於龐大,就會使經脈難以負荷。而海龍不同,先後兩次破而後立,他此時的經脈已經變得無比強韌,每次閉關修煉都可以隨心所欲的去運行法力,根本不用顧忌什麼,以他本身的悟性、根骨,加上五照仙的無數靈葯,使他在兩百年間足足提昇了一個境界,由脫胎後期進入了霞舉後期,但是,到了這裡,他也就到了修真之人最難度過的關卡之一,那就是由霞舉到不墜的過程。一旦通過這到關卡,那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命再不受到限制,只要不發生意外,將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足足一百年了,海龍多次衝擊不墜關卡,但一次次的失敗令他不禁大失所望。

    倚靠在石壁上輕嘆一聲,海龍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這不墜境界確實難以突破,天琴啊!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記了?為什麼你一次都沒來看我呢?或許,時間真的能沖淡一切吧,三百年過去了,即使你忘了我也沒什麼,畢竟,我們只是擁有那一瞬間的愛。或許,你現在已經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吧,我不會去打擾你了,和我在一起,你受到的傷害太多。反正不墜也無法突破,我不能在這裡再待下去了,說不定在外界的刺激下我能瞬間明悟而進入不墜輪迴呢。三百年沒有出世,不知道外面變成什麼樣子。」一決定要離開這時,海龍胸中血液不禁一陣翻騰,畢竟在這裡修煉了三百年,可以說已經有著深厚的感情,此時就要離開了,心中難免會產生一絲不捨。

    「刑天、玄雨,你們現在應該還都沒死吧。等著我,我會去找你們算帳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這空曠無物的山洞,海龍清嘯一聲,就那麼硬生生的撞碎洞口的巖石衝了出去。新鮮而有些寒意的空氣不斷的吹拂著他的身體,海龍身心一爽,「小雲兒,快來。」光芒一閃,一朵淡黃色的雲彩出現在海龍腳下,海龍全身一軟,宛如跌入了棉花堆似的,說不出的舒服。這雲朵是他進入霞舉境界以後按照六耳獼猴給他的記憶修煉而來的,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飛行速度極快,海龍隱隱覺的,就算是飄渺道尊當初的青藍之雲,也遠遠不及自己這小雲兒飛的快,正是憑藉著速度奇快的雲朵,他才能一閃又一次的從五照仙五宗手中偷出仙草靈果而不被抓。

    海龍對仙照山的禁制可以說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並沒有急於高飛,而是巾著仙照山主峰的山壁飄然上行。他的天冥衣、金鐘罩和雲硪鎧全都損壞了,現在身上除了小鐵棍以外,只有七修劍、血八封和幻龍這三件沒什麼用處的法寶。連件能當衣服穿的都沒有。峰頂轉瞬即到,海龍輕車熟路般摸上了五照仙金宗後殿。這裡是眾弟子居住之地,海龍用出隱跡之術,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一隻彩羽小鳥。輕飄飄的落上了後殿的�頭。海龍的變身術和普通修真之人不同,一般的修真之人進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雖然也可以變化,但是他們只能在自己身體的基礎上改變體形和樣貌而已,並且有一定的限制。而海龍則不同。他的變身術已經沒有了任何限制,完全可以變幻成自己想變的任何東西。這完全是他那神之力和六耳獼猴給他留下的功法記憶的作用,連海龍自己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拍打了幾下翅膀,海龍向殿內看去,只見兩名只有伏虎期的小道士正在清掃著院落,整個後殿靜悄悄的。給人一種凝謐的感覺。拍打著翅膀,海龍從�頭飛到了後殿地窗戶外。只見裡面眾多弟子正在一起打坐修煉。這是五照仙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們地弟子全都是在一起修煉地,而且絕不對相互影響。海龍興起一絲惡作劇的想法,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找到一名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弟子,展開翅膀滑翔到他身旁,鳥目中青光一閃,那名弟子身上的衣服頓時消失不見,只剩餘胯下那塊遮羞布而已。在這裡修煉的金宗弟子可不光是男弟子。也有女弟子,那名被海龍撥光衣服的弟子只覺得全身一涼,頓時從的坐狀態中清醒過來。「啊——,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一聲大叫,頓時將其他弟子們都吵醒了。女弟子尖叫聲此起彼伏響起,整個後殿頓時亂成一團。

    海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拍打著翅膀飛出了後殿,向前面地正殿飛去。輕飄飄的落在正殿的房頂上,他運起天耳通向殿內探去。殿裡有人,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大哥,我們這次可是損失慘重啊!木松、火劫全都肉身被破,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相救,恐怕連元神也回不來了。」海龍心中一動,頓時想起,這說話的,正是五照仙水宗宗主水韻,能被她稱為大哥的,自然就是金宗宗主金夷了。果然,只聽金夷道:「哎,三妹,我們五照仙後代弟子中雖然不乏出色之輩,但和連雲宗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了。現在邪道肆虐,隱隱已經將我正道壓制的動彈不得,魔宗戾天和妖宗的金十三都是異常難對付之輩,真不明白,以他們現在的修為,都已經進入了相當於斗轉後期境界境界數百年之久,可為什麼就還不經曆魔劫、妖劫呢?只要有他們在一天,我正道就將無翻身之日啊!三妹,木松和火劫的元神你處理好了麼?」

    水韻頷首道:「已經處理好了,他們畢竟修為深厚,我以轉世之法幫他們重生,估計需要三、四百年的時間,就能恢復到原有的境界。」

    金夷道:「辛苦你了。經過這次大戰,我們正道七宗全都元氣大傷,據說接天道尊也已經進入了斗轉後期,至多再有幾百年,恐怕他就要度劫了,如果沒有他來對付魔宗戾天的話,恐怕正道危矣。」水韻道:「其實,雖然邪道三宗勢力很大,但我們如果請出那些隱居的前輩……」

    金夷斷然道:「不可,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絕對不能打擾那些前輩靜修,你不要忘記,邪道也有那種層次的高手,一旦引動他們參與到正邪之戰,很有可能就會造成生靈塗炭,他們的道法太高深了,其實已經不適合在我們這一界。這次連雲宗也有兩位道尊殞命,接天宗主不久前以靈扎相示,讓我們以仙陣閉山門,積蓄力量,以期下次決戰。幸好戾天在他和其他幾位道尊的聯手下被重創,否則,邪道三宗如不隱沒,我們正道將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哦,對了,關於老君錄的事你打聽怎麼樣了?現在有消息麼?」

    水韻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這件奇寶的出世,勢必會給本就紛亂的神州帶來更多不必要的爭鬥,大哥,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金夷苦笑的道:「有的時候,是由不得你不參加的。老君錄,那代表的是我們修真界至高的修煉法門,傳說中,如果誰能得到它,就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劫成之境,而且度天劫之時將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如將老君錄修煉到最高境界,甚至有達到大羅金仙修為的可能。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雖然我修行了三千餘年,卻依然會為之心動。我最怕的,就是老君錄被邪道所得,如果他們參悟出其中奧祕,恐怕,我們正道必亡。三妹,你繼續派門下精銳弟子去打探消息,一有老君錄的蹤跡,我們就立刻出發,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將其收入我五照仙掌中,只要得到老君錄,我們才有再次振興的可能。在我金夷有生之年,一定要帶領著五照仙重新登上正道第一大宗的位置。」

    聽到這裡,海龍已經明白了許多,老君錄麼?看來,這就是我此行出遊的目標了,或許,只要有了這修煉法門,我就能青雲之上,在短時間內突破不墜境界,直奔仙道而去。想到這裡,海龍得意的在空中飛翔著,順著山道而下,用了一個多小時的工夫,終於下到了仙照山山腳下。

    光芒一閃,海龍重新幻化成人形,他身上已經穿好了偷自五照仙弟子身上的道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鬍鬚,喃喃的道:「變成鳥飛的真是慢,比我的小雲兒差遠了。終於離開這裡了,今後,不論如何我也不會在將自己至之死地。」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雲霧繚繞的仙照山,輕嘆一聲,海龍飄身而起,踏上自己的靈雲,朝遠方而去。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20:04

第三十八章邪祖出世

    神州某地,昏暗的洞窟中,數十名形態各異的怪人圍著一個石頭鑄成的大池子站著,他們不斷喃喃的念叨著什麼。在那大池子中,竟然完全是鮮紅的液體,那是宛如鮮血一般的液體啊!石池上首,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怪人全身散發著濃郁的血光。他的聲音嘶啞而帶著幾分興奮,「偉大的萬邪之祖啊!您終於得到了傳人,三百年了,我們等待了三百年啊!偉大的萬邪之祖,偉大的邪神,展現您最強大的邪力吧。」

    血池中的液體驟然沸騰起來,一個個斗大的氣泡不斷冒出,在先前說話之人的帶領下,圍繞著血池的七七四十九名怪人同時割開了自己的腕脈,鮮血如水般注入到血池之中,池水沸騰的更加瘋狂了,彭湃的邪氣驟然大盛,幾乎是頃刻間,整個石窟內已經瀰漫上一層濃郁的血氣。

    為首的怪人仰天大笑起來,「太好了,我偉大的邪宗終於有出頭之日,邪光映天,邪道再不是由魔、妖兩宗把持的了。」

    整個洞窟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圈龐大的能量驟然散發,血池上的液體頃刻間都被抽空了,完全凝結成一團血光,光芒驟然轉盛,在血光的包圍中,一道身影若隱若現。森冷無比的聲音響起,「邪宗宗主烏鴉何在。」

    那為首的怪人趕忙帶領著其他人恭敬地跪倒在地,虔誠的道:「烏鴉拜見邪祖,願邪祖萬壽無疆。」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邪宗宗主了,我將親自成為邪宗的主宰,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將邪宗所有弟子聚集到這裡,我要施展萬邪血映大法,以光大我邪宗門楣。」烏鴉沒有絲毫的反抗,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面露喜色,道:「多謝邪祖成全。」

    邪祖冷冷的道:「萬邪臨天,神州必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將我出世的消息洩露出去。尤其是妖宗和魔宗,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將一統邪道,至於正道那些卑鄙小人。暫時先不要理會,等到時機成熟,我將讓他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邪祖的威壓下,所有邪宗弟子都不敢抬頭,烏鴉知道,這經過三百年時間,於血池中吸收了萬千邪氣而成的邪祖。其實力之強大,絕對不遜色於魔宗戾天和妖宗金十三,在他這絕世高手的帶領下,邪宗必將崛起。

    海龍按下雲頭,空曠的地面上狂風大做。光芒一閃,他已經落在一個小山坡上。「外面雖然不像仙照山那樣靈氣十足,但這無邊無際的空間真是舒服的很,老君錄,我將到什麼地方去尋找呢?算了,不管他。先到前面這小城裡吃些東西再說,三百年未食人間煙火。真是令人期待啊!」海龍並沒有再運用法力,就那麼徒步向前走去,一個小時後。他已經來到了先前在空中看到的趙宋國小城外。

    這確實只能稱之為一座小城,城�高不過五米,門樓有三米高,四米寬,來往行人不多,城門處四名把守地衛兵昏昏欲睡,無精打採的靠著城�而站,對過往的行人如同視而不見一般。海龍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元蒙國能夠佔領李唐、趙宋兩國大量的土地,看這些士兵如此,可想而知他們上面那些當官的也沒什麼好東西,海龍對地域並沒有什麼分辨,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城門處。他湊到一名士兵身旁,在他頭上一敲,道:「你們這是在站崗麼?要是有敵人入侵,恐怕你們連門都來不及關。「

    那士兵被海龍一打驚醒,剛要怒罵,但當他看到海龍這一身裝束時,頓時軟化了,趕忙挺起身板,恭敬的道:「大人好。「

    海龍微微一愣,他本來只是想戲弄這幾名守門士兵一番,見他如此恭敬,不由得暗暗納悶,擺出一副眼高於頂地樣子,道:「你們這裡誰是頭兒?」

    那被海龍敲的士兵道:「回稟大人,我是。」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剛才說的你聽明白了麼?如果被敵人入侵,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那士兵全身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恐的道:「大人,您恕罪啊!小人家裡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沒滿月的孩子,您就饒了小的一條賤命吧。小人以後再也不敢懈怠了。」

    海龍心中暗笑,沉著臉道:「就你這說辭,一千年前我就會了。少跟我來這套,這次暫且饒過你們,如有再犯,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小的以後絕對不敢了。」

    他們這一鬧,其他幾名士兵也清醒過來,眼看著自己的頭兒都如此恭敬,也趕忙跪倒在地不敢吭聲,路過地百姓似乎都很怕事似的,遠遠地躲避倒一旁。

    海龍微微一笑,掃了這四名士兵一眼,轉身走進了城中。看著他走了,其他三名士兵趕忙湊到為首士兵的身旁。

    「頭兒,剛才那是什麼人啊?您幹嘛嚇成這樣?」

    「笨蛋,你眼睛瞎麼?沒看到他身上穿著什麼衣服。要是得罪了他,恐怕我們轉瞬間就要玩完兒。」

    「啊!您是說剛才那個傢伙就是供奉殿的人?不會吧,他看起來可很年輕啊!似乎也就二十多歲左右。」

    「你懂個屁,比他更年輕地我都見過。告訴你們,以後招子放亮點,即使是我們的陛下,對這些供奉殿的高人也恭敬的不得了,我們算什麼?人家恐怕只要一個小指頭,也能要了我們的命。從今天開始,給我好好站崗,誰再敢有絲毫懈怠,可別怪我軍法處置。快,快站好了,又來了。」在士兵頭目的指揮下,四人趕忙雄赳赳、氣昂昂的站直身體。四匹沒有一絲雜色的高頭大馬同時希津津一聲長鳴,停在城門處。

    士兵頭目帶著手下虛張聲勢的橫過手中長槍,道:「什麼人,站住,例行檢查。」當兵多年,他早已是兵油子了。自然知道上面最喜歡什麼。

    馬上四人三男一女,身上都是和海龍類似的道裝,為道一人面如重棗,鼻直口方,僅僅是坐在馬背上,就充滿了威嚴。他滿意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四名士兵,從懷中取出一塊金色令牌,道:「我們是供奉殿的供奉。來此執行公務,休要阻攔。」

    士兵頭目一看那面金牌,趕忙跪倒在地,恭敬地道:「屬下見過供大人,由於職責所在,就不能送您進城了,請您見諒。」

    那供奉微微一笑。道:「你們做的很好,這一路行來,也只有你們最盡忠職守,等我見了你們城主,自然會為你們美言幾句。」

    士兵頭目心中大喜。趕忙道:「多謝供奉大人。大人,您是不是有一名同伴先來了,剛才他已經進城了。」

    供奉一楞,道:「同伴?我們一行四人,哪裡來的同伴,你將那人的樣子說來聽聽。」

    士兵頭目趕忙將海龍的衣著形象描述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四名供奉中唯一的女子道:「大哥,看來是有人冒充我們供奉殿中人。切不可輕饒。」士兵頭目偷眼看去,只見那女子身穿杏黃色道袍,不盈一握的腰上紮著絲絛。全身散發著淡淡的靈氣,眉如春山,目如遠黛,竟是一名絕色美女。吞嚥口吐沫,討好道:「供奉大人,剛才那人走了不遠,要不要小的帶人去追。」

    先前那名供奉搖頭道:「不用了,這件事我們自然會處理,你們繼續在這裡監守崗位吧。」說完,雙腳一磕馬腹,和同伴們衝進了城內。

    海龍新奇的看著小城中稀疏的店舖,上一次到城市,還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現在這座小城雖然遠遠比不上通苑城的宏偉,但也別有一翻風情。眼前一個小飯館吸引了他的目光,飯館的招牌很奇特,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別再來。」既然開地是飯館,怎麼會讓客人別再來呢?帶著幾分好奇,海龍步入了飯館之內。飯館內很冷清,只有稀疏的幾桌客人,兩名店小二懶散的靠在櫃台旁,跟掌櫃的聊著什麼。

    海龍找到一個偏僻的桌子坐了下來,喊道:「有沒有出氣地,過來一個。」兩名店小二早就看到他了,聽到他不客氣的招呼,其中一名店小二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道:「小子,你怎麼說話呢?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海龍嘿嘿一笑,道:「我還真是不知道,正要請教?」

    店小二哼了一聲,道:「告訴你,我們這裡可不是隨便誰都能來的,當年,先皇曾經落難至此,是我們老闆款待了他。先皇當日千恩萬謝的要以後來報答我們老闆,但我們老闆卻對他說,希望你以後能有所成就,別再來我們這樣的小地方。在我們老闆地鼓勵下,先皇奮民圖強,終成一代明君,本來他送了許多禮物給我們老闆,卻被老闆一一拒絕了。最後,特賞賜門口那面匾額。來到我們這裡,就算你是再大的官,也和平民一樣。明白了麼?剛才你那樣子就算了,但要再敢囂張,小心官府地人將你抓走問罪。」

    海龍微笑道:「原來你們這個』別再來』是這麼回事,好,我不叫囂就是,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儘管拿上來。」

    店小二得意的哼了一聲,扭頭向後堂走去,一會兒地工夫,七,八樣看似冰冷的菜餚端了上來。海龍拿筷子翻弄了幾下,立時發現,這些菜竟然是隔夜的,不禁皺眉道:「小二,你們這是人吃的東西麼?」

    店小二白眼一翻,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道:「你小子他媽的故意的找茬是不是,愛吃就吃,不吃就滾蛋。」

    海龍心中怒火上湧,本想發作,但轉念想到,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向這麼一個潑皮無賴動手,簡直就是臟了自己的手。深吸口氣,壓下怒氣,扭頭就向外走,剛走沒幾步,那店小二竟然一把攔住了他,另一名店小二也湊了上來。海龍微怒道:「還幹什麼?」

    先前的店小二道:「東西可以不吃,但錢卻不能不給。你吃那些東西一共是三十二兩銀子,交了錢才能走,否則的話,嘿嘿。」

    海龍笑了,和煦的笑容另兩外店小二同時一楞,其他那兩桌吃飯的人也都站了起來,他們顯然和這店家是一夥的,一個個齜牙咧嘴的將海龍圍在中間,其中兩個人手裡還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一副你不給錢,就休想出門的樣子。

    海龍微笑道:「各位大哥,這是何必呢?哎,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你們這裡叫『別再來』了。像你們這個樣子,確實也沒人敢再來。」

    一名店小二不耐煩的說道:「小好,欠少跟我這兒廢話,趕快拿錢,否則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等一下。」門簾一挑,四個人魚貫而入,為首之人比海龍還要高半個頭,面沉如水的向海龍走來,那些圍住海龍的地痞,一被接近到一米處時,立刻向後跌退不已,不自學的給四人讓出了一條通道。大漢走到海龍面前,沉聲道:「先前就是你在城門處冒充供奉殿的供奉麼?」

    從這四個人一進門,海龍就清晰的感覺到四人修真者的身份,只是他們修為還弱,面前這最強的大漢,也不過就是騰雲中期的修為而已。

    海龍淡然一笑,道:「什麼供奉殿,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又怎麼會冒充呢?我好像第一次見到你們吧。」

    大漢冷哼一聲,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供奉殿的聲譽不能讓任何人敗壞。」說著,一掌向海龍肩頭按來,一縷淡淡的紫光隱隱流轉。海龍彷彿沒看到大漢的攻擊似的,扭頭向店小二道:「你們看,連供奉殿的人都要找我麻煩,現在你們還想要那什麼飯錢麼?

    大漢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海龍的肩膀,海龍連晃都沒晃一下,目光依然停留在店小二身上,那店小二雖然跋扈,但也知道供奉殿不是自己惹的起的,七、八人緩緩向後退去,湊在一起不敢再吭聲。

    大漢接連催了三次法力,那百試不爽的禁制竟然根本沒有一絲效果。海龍轉過去,依然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道:「我可不是玻璃,我看,你還是放手的好。以你騰雲中期的修為,尚不足與我為敵。」其它三名供奉同時變色,那絕色女子低聲喝道:「順風耳聽令,查。」黃光一閃,海龍身體微微一震,不禁皺了皺眉。少女吃驚的道:「不,不可能,大哥,我查不到他的修為啊!」

    海龍輕嘆一聲,道:「小姑娘,難道你師父沒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對修真之人使用探察術麼?這可是犯忌的。」眼中金光暴射,四名供奉同時如遭雷擊一般全身劇震,那抓住海龍肩膀的大漢踉蹌的後退幾步,失聲道:「閣下好深的修為。難道你是元蒙國的供奉麼?」

    海龍淡然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根本不是什麼供奉。你們為什麼偏要把這個名頭加在我身上呢?以你們這樣的修為都能出外曆練,還真是希奇了。不知道你們師長是不是大腦有問題。」剛才因為店小二而產生的不快此時消失無疑,高高在上的感覺令海龍不禁得意起來。

    少女怒道:「不許你汙蔑我師父。看法寶。」光芒一閃,一枚小鈴鐺似的法器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向海龍飛來。鈴鐺邊緣鋒銳異常。轉眼間已經飛到了海龍身前。海龍毫不在意的向鈴鐺吹了口氣,白光驟然大放,鈴鐺就那麼懸浮在他面前,脫離了少女的控制。「嗯,這不過是最低級的真器,竟然也拿出來獻寶。我就替你們的師父教訓教訓你們吧。」身影如虛幻般閃起,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四名供奉同時中了海龍一指。慘叫聲中,四人的身體在劇烈的抽搐中摔倒在地,不斷的痙攣著,海龍看也不看自己的成果,轉身向那些地痞走去。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地痞們早已經嚇呆了。海龍走到先前那名店小二身前,微笑道:「現在還要飯錢麼?像你們這樣的人渣活在世界上真是沒什麼意義的,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得,就給你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海龍大手一揮,金光閃過,地痞們一個接一個的從窗戶中「飛」了出去,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海龍身影飄轉,從櫃台下將全身顫抖的掌櫃拉了出來,掌櫃早已經嚇的臉色慘白,哀求道:「大爺,大爺饒小的一命吧。」

    海龍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可不是好殺之人,怎麼會要你的命呢?我說掌櫃啊!我覺得你們這個別再來飯館不用再開了。你說是不是?」掌櫃趕忙道:"是,是,一切都聽大爺您的吩咐。」海龍嘿嘿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哦,你也出去吧。」隨手一抖,掌櫃也步了那些地痞的後塵。頓時化解了對她的「懲罰」。少女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全身早已經香汗淋漓,淡淡的處子清香不斷刺激著海龍的嗅覺,使他心中不禁一蕩,少女驚恐的看著他,道:「你,你要幹什麼?」

    海龍淫褻的一笑,道:「美女,你想讓我幹什麼呢?放心吧,經你更漂亮的姑娘我不知道見了多少,只要你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自然不會動你一根寒毛。不知道你聽過他心通這種法術沒有,只要你說的是謊話,我就能輕易的辨別出來,那時候會怎麼樣可就不好說了。」一邊說著,海龍雙手做虎爪狀向少女那豐滿的胸脯比劃了兩下,少女全身一震,雙手護胸道:「你,你問吧,我一定說真話。」

    海龍見目的已達,便不再嚇唬她,問道:「首先,你先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還有那個供奉殿是怎麼回事。」

    少女蜷縮著身體道:「供奉殿是趙宋國最高層次的部門,完全由修真者成立,只對皇帝負責,可以管整個趙宋國內所有的事。趙宋國成立供奉殿也是迫不得已的,現在不光元蒙國虎視眈眈的威脅著趙宋、孿唐兩國,在神州各地,經常會出現一些妖魔鬼怪,它們才是我們主要的目標。元蒙、孿唐兩國也有著類似的供奉殿。我們趙宋國的供奉殿有一名殿主兩名副殿主,我師父就是副殿主之一。」

    海龍點了點頭,道:「那你們為什麼會以為我冒充你們的供奉呢?是不是城門那幾個士兵告訴你們的。」

    少女點頭道:「是,他當時告訴我們說有人冒充供奉混進城內,我們惟恐是元蒙國的奸細,所以跟過來,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

    海龍自然不會去跟那些士兵計較什麼,淡然道:「以後你們要記住,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以你們現在的修為,在修真界不過是最普通的而已。如果遇到的是邪道高手,恐怕你們現在早已經魂飛魄散了。如果你們想回去找人來向我報復,儘管來。三天內,我還不會離開這座小城,都出去吧。」大袖一揮,在解除另外三人禁制的同時,將他們四個都震出了店外。

    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剛才的那桌飯菜,海龍無奈的搖搖頭,喃喃道:「想吃頓美食都吃不塌實,真是煩人。別再來,以後不會有人再來了。」一邊說著,他緩步度出店外,就在他前腳剛剛踏出店門的瞬間,轟然巨響中,背後的別再來飯館頓時變成了一片塵煙,怪異的是,塵煙凝而不散,集中在狹小的空間內緩緩飄落,並未影響到兩旁其它店家。店外,掌櫃和那些地痞們驚駭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海龍飄身到他們面前,粲然一笑,道:「剛才的一切你們都看清了吧。聽好了,我在你們身上都下有禁制,從現在開始,你們每人必須要做千件善事,如果膽敢做一件惡事的話,必然會爆體而亡,聽明白了麼?這是我給你們的自新機會,可要把握住啊!哈哈哈哈。」

    在海龍的大笑聲中,地痞們爭先恐後的答應著,惟恐自己答應不及海龍反悔。其實海龍根本沒在他們身上下什麼禁制,完全是虛聲恐嚇而已。長笑一聲,海龍在平民圍觀之前就那麼憑空消失在眾人面前。光芒連閃,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海龍已經在千米之外。

    信步在大街上走著,海龍心中暗想,鬧了半天。自己的肚子還沒著落呢,不行,說什麼也要找個好飯館大吃一頓才行。啊!對了,我身上沒銀子了。當初他和弘治返回連雲山脈之前,早已經將錢花了個干凈。而乾坤戒中的食物,在他第一次於萬年寒靈石中閉關時早已吃了個干凈。撓了撓頭,海龍自言自語道:「這回難道又讓我去賣皇精不成,可是我身上已經沒有那東西了。早知道,應該從仙照山帶出點靈果之類的東西。哎,真是笨死了。難道我要吃白食不成麼?想我堂堂霞舉境界的修真高人,竟然要吃白食。要是被弘治、玉華他們知道,還不笑掉大牙啊!」正在這時,海龍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似地。心中一動,微笑道:「別鬼鬼祟祟的跟隨在我身後,都給我出來。」

    身影一閃,那四名供奉汗透重襟的出現在海龍面前,他們到不是因為勞累而出汗,主要是先前在海龍禁制的痛苦中流下的汗水。為首那名大漢有些惶恐的道:「前輩,我們不是故意要跟著您的,只是,只是……」

    海龍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有事求我啊?這樣吧,我肚子有點餓了,你們先請我吃頓飯,一切好說。因為我在吃飽的時候心情一般比較好。」

    大漢楞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海龍會這麼好說話,大喜道:「沒問題,沒問題,前輩,我一定請您吃這小城中最好的東西。」

    海龍心中暗樂,剛為沒錢犯悉,這就有送上門來請客的,管他要說什麼,先吃上一頓再說,堂堂趙宋國的供奉,總會好好款待自己一翻吧。淡然一笑,道:「那就走吧。不知道這趙宋國的小城中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一個小時後,小城最有名的歸遠軒雅座中,海龍滿意的擦掉嘴上的滑膩,喝下一杯美酒,舒服的伸展著自己的身體,「嗯,味道還算不錯,雖然比起師妹的素齋差的遠了,但也勉強將就了。說吧,你們找我什麼事。」這頓飯他吃地還算滿意,所謂吃人家的嘴短,總要聽聽。

    大嘆吞嚥口吐沫,看著海龍身前高高壘起的盤子,心道:這位前輩可真能吃啊!就算我們四個人加起來,也遠遠比不上他一人的飯量。恭敬的道:「前輩,是這樣的,您道法如此高深,為什麼不為國家效力呢?如果您肯答應加入我們供奉殿,至少也是副殿主的頭銜啊!」

    海龍嘿嘿一笑,道:「副殿主?我可沒什麼興趣,你們不要忘記,我是修真之人,就算是趙宋國皇帝願意把皇位讓給我,我也沒什麼興趣。」

    大漢臉色一變,想了想,道:「在下黃函,這位是捨妹黃睢,這兩位是我的師弟,張兆,李維。我們四個同拜於恩師座下修煉至今已有數十年之久,今日得見前輩通天道法實是幸事,如前輩願意,我們可以引您到趙宋國首都,在那裡,還有許多您沒吃過的珍饈美味啊!」

    海龍道:「怎麼?想拿美食誘惑我麼?不過這到確實是個好主意,說起來,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裡,就隨你們走一趟吧。不過,事行聲明,你們要是遇到什麼事我可不管。一切你們自己處理無只負責吃飯喝酒。」

    黃函四人對海龍在已經充滿了畏懼,先前那深自骨髓般的疼痛到現在還暗自抽搐,黃函見海龍答應同往趕忙道:「我們只是刻意要款待前輩,絕對沒有什麼其它的要求。前輩,您看這樣如何,我們給您安排一個往處,等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後我們立刻就返回京都汴梁。」

    海龍滿意的拍拍肚子,道:「好,反正你們現在是我的衣食父母,隨你們吧。」黃函親自把海龍安排到小城中最好的客棧,這才和其它三人一同離開。站在客廳裡,看著面前這精美的裡外套間,海龍喃喃的道:「看來,還是要有實力啊!如果我還只是當初那個伏虎初期的小子,恐怕連看都沒人會看我一眼吧。」雙耳微動,法力飄然而出,天耳通施展起來,頓時尋找到黃函三人的蹤跡。

    只聽黃睢道:「大哥,你有必要那麼拍著那個混蛋麼?你忘了他剛才把我們整的多慘?那個色鬼,我真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黃函沉聲道:「小妹,你小點聲,要是被那人聽到就麻煩了,你可別忘記,人家是具有大神通的。我們在外闖蕩這麼多年,難道這點事故你都不懂麼?先前那人只不過是嚇嚇你而已,他根本就沒有殺我們之心,而且,像他這樣修為高深的修真者,又怎麼會有淫念呢?我看,他至少也有師傅所說的登峰境界修為,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剛才向他卑躬屈膝不滿,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能得到這麼一位高手加入我們供奉殿中,那我們趙宋國實力就會大增,在對付元蒙國的時候,把握性也就大的多了,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李唐,元蒙兩國都在大招收修真者麼?」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21:02

第三十九章前往汴梁

    張兆道:「師兄,你是想招攬那個人麼?可是,我看師傅恐怕也未必有他這麼高的修為吧,像這些修為高深的修真者,恐怕是不屑與我們為伍的,師兄,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師傅所說的正道七宗之人?那些傳奇中的神仙人物經常會出現在神州各地,或許,真是他們的人也說不定啊!」

    黃函道:「不無可能,我們現在只有先穩住他,等回到了汴梁以後盡量想辦法把他留下吧,就算他不願意幫我們,至少我們也不能讓他成為我們的敵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得多。好了,先辦正經事去。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居然讓我們到這裡給他找什麼玲瓏玉。」

    聽到這裡,海龍收回心神,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但從對方的話語中他已經辨別出,黃函四人心地並不壞,雖然有心算計自己,但也並非壞事,由此看來,趙宋國供奉殿應該還是個不錯的地方。反正自己是入世游曆,就隨機緣而去吧。或許,這一行還真會有什麼發現呢。

    兩天後,黃函他們辦完公事後,來客棧中接了海龍。一行五人,踏上了前往趙宋國京都汴梁的路。為了滿足海龍的口腹之慾,黃函四人特意雇了一輛豪華大馬車,裡面不但內置軟席以供海龍休息,而且在暗格中還存放了足夠吃十天的各種美味佳餚和酒水。海龍對這樣的款待自然異常滿意,一個人躺在軟席上美美的享受著。馬車很平穩,舒服的倚靠著車壁,海龍撩起窗簾,觀察著外面的美景,此時的他,心中突然異常寧靜。前塵往事一幕幕不斷在眼前閃現著,從當初和張昊一起上連雲山拜師,後來遇到了小機靈和六耳獼猴,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一切,都曆曆在目,宛如昨天發生一般。海龍輕嘆一聲,現在想起來,自己碎丹相救天琴到底是不是做對了,三百年,她竟然連看都沒來看過自己一次。自己的付出到底是不是值得呢?還有,為什麼在碎丹後,自己竟然沒有死。清醒過來後彷彿全身都發生了變化似的。海龍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那是他自身修為的功效,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當時已經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魂魄離散,後來是一股異常強悍的能量將自己的魂魄在即將離散之前強行拉回來,一定是什麼人救了自己,會是誰呢?誰有這麼高深的法力能在危機關頭將靈魂收攏。這,恐怕就是接天道尊也做不到吧。

    正想著,海龍突然覺得馬車一頓,窗外的景物凝而不動,顯然是車已經停了下來,只聽外免響起陣陣呼哨聲,在馬車前後,都有如雷響般的馬蹄聲不斷傳來,似乎剎那間有千軍萬馬圍攏過來似的。只聽黃函暴喝一聲,「何方匪類,竟敢擋住我們去路,想找死不成?」

    海龍倚靠在軟墊上放下窗簾,眼中金光一閃,憑藉著天眼通的修為,他清晰的看到了外面的一切,那時一大群裝束各異的人,數量竟然足有數百之多,在自己一行人的前後方各有百餘匹戰馬,而道路兩旁的樹林中也躥出了大量的人,看他們的裝束何手中那些明晃晃的冰刃,海龍頓時明白,這些竟然是土匪。土匪搶劫修真者,真是天下奇聞了。他沒有急著出去,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

    在黃函的大喝聲後,土匪群突然向兩邊散開,三匹高頭大馬來到最前方,那是三名容貌相近的大漢,從他們彪悍而沉穩的氣勢上看,顯然就是這群土匪的頭兒。當中一人大吼一聲,巨大的聲浪宛如晴天霹靂一般震人心魄,「留下你們身上的錢財、馬匹和貴重物品,然後可以滾了。」

    黃函冷冷地看著對方,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像你們這些山野草寇,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有力氣,為什麼不投奔軍隊,以期報效朝廷,偏偏在這裡落草為寇,危害一方。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作為供奉殿的一員,他向來被人高高捧在上面,遽然遇到土匪,頓時怒氣上湧,心中已經動了殺機。雖然他只有騰雲境界的修為,但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那絕對是異常強大的存在了。

    匪首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們幾個也號稱要殺我們麼?就算不論人數,一對一你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脫下身上這層皮趕快滾蛋吧。今天老子心情好,可不想殺人,兄弟們啊!給老子圈緊一點,可不要讓這幾隻肥羊跑了。」

    黃函扭頭看了一眼海龍所在的馬車,沉聲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記住了,下地獄時告訴判官,是供奉殿黃函殺的你們。」說完,飄身而起,紫光一閃,一柄靈氣縈繞的飛劍飄然而出,直奔面前的三名匪首。當黃函說出供奉殿三個字的時候,匪首的臉色已經變了。他猛的一橫手中大斧,硬生生地向黃函飛劍迎去。但是,凡物又怎麼能喝修真者的法器相媲美呢?沒有發出金鐵交鳴聲,匪首那柄大斧悄無聲息的斷為兩截,紫色的光芒,眼看就要吞噬他的身體了。正在這時,馬車中射出一道金光,海龍的聲音響起,「不可殺人。」

    叮的一聲輕響,黃函身體一震,紫色飛劍已經回到了手中。他驚愕的向飄身到自己身旁的海龍道:「前輩,這些匪類死有餘辜,您為什麼不讓我動手。」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虧你還是個修真之人,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麼?想窺視天道至境,是絕不能多造殺孽的。我看你至少修練了有六十年,但依然停留在騰雲初期境界,很顯然是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腥。否則,以你的天賦,至少要比現在提高兩個境界才對。」

    黃函全身冒出一身冷汗,海龍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使他心生明悟,趕忙恭敬的道:「多些前輩指點。以後晚輩定當少造殺孽。」

    那為首的土匪驚魂方定,剛才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紫色飛劍上蘊涵的鋒銳,如果不是海龍出手,他此時早已經身首異處了。連跑都不敢跑,低聲下氣地道:「小的不知道是供奉殿的高人來此,實在是多有得罪。大人,只要您能饒了我手下這些兄弟,我願意立刻自刎於您面前贖罪。」他話音才落,身旁的兩人就已經大急,其中一人怒道:「大哥!我們跟他們拼了,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啊!」另一人道:「大哥。二哥說得對!不論什麼時候,我們兄弟始終都會在一起,兄弟們,你們怎麼樣?」在他的召喚下,數百盜匪立時轟然應諾。

    海龍微微一笑,向那匪首道:「你們兄弟倒是挺齊心的,不錯嘛,不過,像你們這樣的人龜縮在這山林之內,難度不覺得委屈麼?剛才黃函說了,你們應該用自己有用之軀做些有用之事,雖然未必就要從軍,但有很多事都要比做強盜好吧。說起來,我對這些世俗之事實在是不感興趣。不論你們以後如何,現在走吧,有我在,這裡沒人會傷害你們。」聽了海龍的話,匪首大喜,道:「您,您肯放我們走麼?」

    張兆沒好氣地道:「前輩的話就相當於聖旨,還不趕快滾。」那匪首呼哨一聲,帶著手下眾人立時如同潮水般退去,這一來一去,都顯得那麼突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海龍道:「這個土匪頭倒是很懂得見風使舵,嗯,是個人才,比你們幾個可要強的多了。黃函,你們聽好了,我吃你們那些東西也不白吃,今天就教你們個乖。今後,除非是那種邪道妖魔,或者極惡之人外,千萬不要妄動殺戒,否則,以你們現在這根基未穩的情況,一旦心魔入侵,終其一生都將難窺大道。明白麼?」手中青光一閃,一葫蘆美酒頓時出現,咕嘟嘟灌了幾口,海龍大呼痛快。

    猶豫了一下,黃睢道:「前,前輩,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可我從來都沒殺過人,為什麼修練了這麼長時間還只有伏虎初期的修為呢?」自從那天被海龍威脅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海龍說話,儘管說話時目光落在一旁,但明顯惡感已經減弱了不少。

    海龍嘿嘿一笑,道:「原來我們的冰美人也會主動發問啊!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所修練的法門應該不屬於正道七宗任何一脈,雖然初期的修練方法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因為缺乏高手指點,所以進境並不快。你們現在比較需要一套正宗的修練法門。否則,以現在的情況看,就算再過三百年,你們也無法達到胎成境界。要知道,胎成境界是我們修真者早期的一個重要的分界線,只要修成道胎,修為自然就會扶搖直上,而且壽命也會增長到千年以上,可以你們現在的情況看,恐怕道胎未成,就先要因為老邁而死了。」

    聽到海龍第一句話,黃睢不禁俏臉微紅,但聽到了後面,她忍不住將目光落在海龍身上,「前輩,什麼樣的修練法門才算正宗呢?難道我們師傅他老人家修煉的不是正宗法門麼?他可是我們青荷門的掌門啊!」海龍淡然道:「這種小宗小派如何能同正道七宗相比。走吧,土匪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說完,飄身而起,回了自己的馬車。黃睢和黃函面面相覷,再看看張兆和駕馭馬車的李維,四人眼中都閃爍著同樣堅定的目光。四人翻身下馬,恭敬地跪倒在馬車前,黃函道:「懇求前輩收我們為徒,以傳授最正宗的修真道法。」

    海龍正吃著一條雞腿,聞言不禁險些饐到,用酒將雞腿送入腹中,接連咳嗽幾聲,道:「你們想害死我啊!下回不許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我行蹤飄忽,現在可沒有收徒的打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還忙不過來呢。更何況,你們最好不要捲入正邪兩道爭鬥的漩渦之中,那樣對你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所在的宗派,道法不允許外傳,我自己不方便教你們。不過,只要你們侍侯得好,我到可以在你們原有道法的基礎上指點一二,最起碼,讓你們在有生之年進入胎成境界應該問題還不大吧。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背師另拜也是修真界的忌諱。」

    聽了海龍的話,黃函四人不禁有些失望,黃睢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道:「前輩,您不用擔心我們的師門,從我們第一天拜師傅為師的時候,他老人家就說過,如果我們有機緣能夠拜得更強的高手,他絕不會有絲毫阻攔,他老人家說過我們修煉之法的不足,只是因為修為有限無法改善而已,如果您願意收我們為弟子,那將是我們的榮幸,哪怕只是記名弟子也好。」

    海龍愣了一下,道:「這麼說,你們這位師傅到是十分睿智開明,好吧,既然你們堅持,我就收了你們幾個記名弟子好了。不過,我可不保證會傳授你們什麼有用的東西,我這個人可是懶得很,除了享樂,其他的事都不是很在乎。」

    黃睢看了哥哥一眼,堅定的道:「不論您今後會怎麼對我們,我還是願意拜你為師,師傅在上,弟子黃睢給您磕頭了。」說著,恭敬的向馬車中的海龍行起了三拜九叩大禮。黃函則猶豫了一下,但也做除了同樣的舉動。倒是張兆和李維猶豫了起來,他們顯然對海龍印象不大好,一時間無法下定決心。

    海龍從馬車中飄然而出,落在四人面前,他看了張兆和李維一眼,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你們不用勉強自己。我在修真界也不算什麼,或許,以後你們會找到更好的老師。」一邊說著,他大手一揮,在神之力的作用下,將黃函兄妹托了起來。海龍滿意的看了看黃睢:「小姑娘,你敢做敢為,而且心志堅定,確實可入我連雲一脈了,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好師傅,這樣吧,以後有機會,我把你引見到我的那些師兄門下,有他們指導,比我要強的多了。」聽了海龍的話,黃睢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但她也並沒有再說什麼。張兆,李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衝動的拜師,但他們又何嘗知道,自己的猶豫,已經喪失了一次至為寶貴的機緣。

    一行人重新上路,從那小城到趙宋國京都汴梁足足走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中,自從黃睢拜師之後,她就像一個慇勤的丫頭一樣照顧著海龍的飲食,儘管海龍並沒有指點她什麼,但她卻依然任勞任怨的不多說一句。看著她的樣子,海龍不禁暗自滿意。

    汴梁,趙宋國京都之地。其繁華程度,即使是當初海龍曾經到過的通苑城也遠遠無法相比,大街小巷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有的店舖,商戶都非常有秩序,經常會有一隊隊十人左右的士兵在主要街道上巡視,所見之處,完全是一番欣欣向榮的景象。

    海龍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身體,這十幾天的時間除了吃喝就是修煉,雖然修為上並沒有什麼進步,但他卻感覺過地非常舒適。

    車簾挑開,黃睢鉆了進來,她恭敬的說道:「師傅,您是願意隨我們一起回供奉殿,還是安排您暫時先住在客棧裡呢?」

    海龍微笑道:「就隨你們去供奉殿看看吧,我也想見識一下由修真者組成的供奉殿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黃睢啊!這些天你一直照顧我的起居,真是辛苦了。」黃睢俏臉微紅,道:「沒什麼可辛苦的,我和哥哥小時候都出身自貧苦之家,什麼活計都幹過。既然我已經拜您為師,您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我照顧您是應該的。」她的目光有著幾分閃爍,這番話雖然發自內心,但卻並不是她心中全部想法。這十餘天以來,雖然海龍很少下馬車,但她卻發現,自己心中竟然對這個並不算英俊的奇異男子產生一種莫名的情素,那似乎是包含著尊敬和感情的複雜感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只是覺得,自己為這剛拜的師傅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海龍輕嘆一聲,道:「我可以算是最不稱職的師傅了。這樣吧,等我這汴梁一行結束後,我指點你去個地方,那裡有我一位師妹,你拜她為師定能學到很多東西,有我的推薦,她一定會收下你的。」黃睢搖了搖頭,道:「師傅,我不想拜別人為蚰,我只想跟著您,即使您什麼都不教我也無所謂。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跟隨著您是沒錯的您不要趕我走,好麼?」

    面對美女的軟言細語,海龍還怎麼能拒絕呢,雖然現在修為高了,他的定力也深了許多,但對於美女這種幾乎無法抗拒的請求,他也只有舉起雙手投降的結果。黃睢突然感覺到全身傳來一股巨大的壓力,在驚訝之中,她那縴縴玉手已經落入了海龍的手掌之內,海龍一副色咪咪的樣子看著她,大手在她的手掌上不斷的摩挲著,黃睢頓時羞的俏臉通紅,微微一掙,可她又怎麼能掙的開呢?

    海龍嘿嘿笑道:「小睢,你的手很滑啊!握起來真是很舒服,你臉紅的樣子也很可愛。我看的出,李維和張兆都對你很有意思,你喜歡他們中的哪一個啊!」黃睢感受著海龍大手上不斷傳來的熱量,心跳急劇加速,喘息著道:「師,師傅,您不要這樣,我是您徒弟啊!」

    海龍笑道:「徒弟又怎麼樣?在我眼中,你依然是個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你是不是想向你哥哥呼救,我看不用了吧,先不說你哥哥遠不是我對手,單是你能不能讓他聽見聲音都成問題,在這車廂裡,我已經佈置了三層禁制,沒有任何響動能夠傳出去的。」

    黃睢心中大急,拚命的催動著體內的法力,但結果自然是徒勞的,眼看著海龍另一隻手向自己的胸口處探來,她的羞澀和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正在這時,海龍臉色一變,運指如錐,閃電般在黃睢胸前連點六指,金光大放中,海龍手腕一轉,捏住黃睢雙手腕脈沉聲道:「機緣一刻,收攝心神,凝目內視,不染塵埃。」黃睢全身劇震,海龍手中,不斷傳出精純的神之力,就在車廂中開始清洗她體內的雜質。

    短短十分鐘,黃睢全身的衣裙已經濕透了,俏臉陀紅,看上去份外可人海龍鬆開她的雙手,接連打出三道法決,輸入到黃睢體內,金光驟然收斂,黃睢緩緩的軟倒在他身旁微微一笑,海龍調勻自成體內的神之力,道:「小睢,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確實,我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對美向來有所嚮往,但你記住,你是我的弟子。先前我挑逗你,是為了讓你體內熱血沸騰法力激盪,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我才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清除你體內的雜質,我已經用自身的三昧真火將雜質煉化,雖然你暫時不會有太多的感覺,但對將來的修煉定會有所好處。現在,你心中不要有任何雜念,也不用做什麼,只需要用你的意念跟著我的法力牽引而行,並記住運行的路線今後,這就是你的修煉法門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對你修煉的基礎道法已經有所領悟。經過改善後,這套心決比較適合你現在修煉,將來成就如何,就全看你自己了。」說完這句話,海龍將黃睢的身體吸起,令她背對著自己右手按在其靈台上,以神之力為引,引導著黃睢的法力緩緩而行隨著法力的運行,黃睢身上的汗水已經蒸發了,在海龍的刻意為之下她的樣子已經變得和剛進來時沒什麼兩樣。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黃函的聲音:「小睢,小睢你怎麼還不出來,我們先吃點東西在回供奉殿吧。」原來,他見妹妹進入車廂半天沒有絲毫動靜,心中不禁有所擔心,在張兆李維的聳恿下出言試探。海龍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心中暗想,在這四人中,也只有黃睢可堪造就,神之力一引,功行圓滿。

    黃睢緩緩睜開雙眸眼前地世界彷彿都變得不一樣了似的。雖然只是在車廂內,但是,在她眼前的世界是那麼的五彩斑斕,似乎就連車廂內那木製的窗稜都充滿了生機一般。海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下車吧,你哥哥擔心了。那條法力行進路線三天內會保持在你體內,你定要勤加修煉,並記熟修為運行路線,記住,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修行一天不可斷,如果順利的話,再五十年,你將能夠進入胎成之境。」沒等黃睢說話,柔和的法力已經將她送出了車外腳踏實地,黃函三人關切的湊了上來,張兆低起道:「師妹,他,他有沒有?」

    黃睢根本沒有聽到張兆說什麼,出了車廂,眼前的一切另她心中充滿了激動,一切都是那麼清晰透徹,彷彿剎那間,她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似的,兩行淚水滑落面龐,她心中充滿了對海龍的感激,是海龍改變了她的一切。

    黃函三人可不知道黃睢心中想的什麼,一看到她哭了,頓時心中一緊,李維最衝動,怒道:「一定是他欺負了師妹,我跟他拼了!」說著,就向馬車車廂衝去。海龍淡然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以你現在的脾性,根本就不適合修真,不論什麼事情,都要探知其根本。如果在只看表面的情況下就妄做決斷,豈不是一個傻子麼?去吧。」連車簾都沒有動,李維已經被震的飛回了自己的坐騎。他這一進一退,頓時抬來兩旁路人的吃驚觀看。黃睢這時才反映過來,一把拉住要去質問海龍的哥哥,厲聲道:「你們幹什麼?那是我師傅,剛才他老人家傳授了我精深的道法,我是心中感激才會哭的,你們要是誰敢對師傅無禮,以後,就別再理我。」

    黃函一楞,道:「小睢,你是說?」黃睢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剛才師傅在傳授我道法,你們想到哪裡去了,如何能成大器。」

    黃函喃喃的道:「我,我們也只是關心你而已,並不是要懷疑師傅什麼的……我已經知道錯了。」他轉向馬車道:「師傅,弟子黃函知錯了。」

    馬車中傳來海龍的聲音,「行了,直接去你們的供奉殿吧。」他的語氣平淡,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滿。李維和張兆羞愧的低下了頭,連看都不敢看黃睢一眼,騎著自己的馬走到了前面。黃睢哼了一聲,跳上馬車,一邊感受著體內法力運行的軌跡,一邊駕御著馬車。

    一個小時後,穿過汴梁中心的鬧市,一行人來到了位於趙宋國皇宮左側,黃睢恭敬的道:「師傅,我們已經到了,請下車吧。」

    「嗯。」海龍答應一聲,黃睢拉起馬車門簾,他走了出來面前的宮�高大寬廣,放眼望去,到處皆是紅磚綠瓦,一片繁榮的景象,愕然道:「這裡就是你們的供奉殿麼?規模真是大啊!看來,趙宋國對你們供奉殿還是挺重視的嘛。」

    黃睢微笑道:「師傅,這裡可不是我們的供奉殿,這裡是趙宋國皇宮,我們供奉殿一共才二十幾個人,就在皇宮之中。」

    海龍恍然道:「原來如此你身體感覺怎麼樣,法力運行還順暢吧。要是有什麼不適,及時和我說。」黃睢深深的看了海龍一眼,想起他先前調笑自己的樣子,俏臉不禁一陣羞紅,低聲道:「謝謝師傅成全,我給您帶路。」說完,和尷尬的黃函三人一起,帶領著海龍向皇宮正門走去。供奉在趙宋國確實有著極高的地位,根本沒有人敢阻攔,他們順利的進入了皇宮之內進入皇宮,海龍產生了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他從小在山村中長大,什麼時候見過如此規模恢弘的宮殿,一時間,驚訝的連連感嘆,就像剛進入連雲宗時那樣,不論看哪裡都覺得新奇。

    少頃,在黃睢四人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座高大的殿堂外,高達三米的大門上方龍飛鳳舞的書寫著三個大字——供奉殿。門外,有十六名身穿鮮明鎧甲的衛兵守護著,一看到黃睢四人,慌忙行禮黃睢扭頭向海龍道:「師傅,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您看。」

    海龍也不客氣,當先邁入了供奉殿之中,繞過影壁�,穿過一個小院落,他們進入了大殿之中大殿上供奉著三清祖師,上首位有三把紫擅木大椅,兩旁下首各擺著十多張椅子,四周擺放著一些類似法寶似的擺設之物,裝飾並不多,看上去給人一種非常清晰明瞭的感覺,檀香的味道刺激著海龍的嗅覺,使他心中一靜,似乎在剎那間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似的下意識的,他上前幾步,走到最前面的紫擅前坐上了正中的那張堅實的椅子給人一種敦實的感覺微微一笑,海龍自言自語道:「這裡到是挺舒服的嘛,不錯。」
引言 使用道具
Tension-lee
見習騎士 | 2008-5-26 00:31:29

第四十章供奉挑戰

    「大膽,誰讓你坐哪個位子上的。」一個有些尖銳的憤怒聲響起,三個人從後堂走了過來,為首一人是名中年女子,身穿道袍,背上背著一柄長劍,眼神中怒氣勃發,盯視著海龍,剛才的聲音就是她發出的。海龍並沒有起身,淡然一笑,道:「是我自己讓我坐在這裡的,有什麼不妥麼?」中年女子怒道:「那時我們供奉殿殿主的位置,豈是你能坐的。」一邊說著,她身型驟然前移,伸手想海龍肩膀抓來。

    一旁的黃睢焦急的道:「師姐不要。」但是已經晚了,中年女子的手已經抓到海龍身前,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囂張的婆娘最討人厭,懶的理你。隨手一拂,中年女子頓時如遭雷擊般後退幾步,臉色一陣發白,顯然已經吃了虧。

    黃睢快步走到中年女子身旁,拉住她道:「師姐別動手,這是我新拜的師傅。」中年女子一楞,疑惑的看了海龍一眼,道:「小睢,他是你帶來的?這人怎麼如此不懂禮數,居然坐上了殿主的位置。」沒等黃睢回答,海龍搶著道:「坐在這裡是給你們面子,如果不是小睢,你們請我我都不會來吶。去把你們那什麼殿主叫出來,我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掌管趙宋國的供奉。」

    中年女子大怒,道:「你」剛要衝上去再動手。卻聽一個有著幾分蒼老的聲音響起,「曉風,不可無理。」一名老年道人從門外走進,黃待哦一見到這個人,頓時歡呼一聲,衝上前欣喜的叫道:「師傅,我回來了。」老道人微微一笑,道:「小睢。不過幾個月不見,你似乎有所長進啊!」黃睢瞥了海龍一眼。道:「弟子修為長進,都是我新拜的師傅所賜,我給您引見一下。」

    老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海龍看去,海龍毫不畏縮的迎上了他的目光,老道心頭一顫。海龍給他的感覺,就像無底深淵一樣,絲毫看不出虛實。他上前幾步。走到海龍身前施禮道:「雲霄子見過前輩。小睢能拜前輩為師真是她的幸事。」

    海龍大刺刺的道:「嗯,總算你們供奉殿還有個懂禮貌的。你叫雲霄是吧。不過是貫通中期的修為,怪不得教不出好弟子,看你的樣子,似乎修煉有三、四百年了。我勸你以後還是別收徒弟的好,免得誤人子弟。」

    雲霄子聽了海龍的話全身一震,他不但沒有產生反感。心中反而增添了幾分敬意,要知道,海龍沒有用探察術就一眼看出了他的修為。其法力之深,自然不是他可以媲美的。畢竟修煉了幾百年之久,他的眼力可要比黃函這些小輩們強的多了。恭敬的道:「晚輩修煉雖有些年頭,但一直都是自行摸索而為,修為確實不堪,到讓前輩見笑了。」

    先前那被雲霄子稱為曉風的中年女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師叔,像他這樣的人,您用不著客氣,我看,他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術士罷了。」雲霄子神色一肅,道:「曉風,不得在前輩面前無禮,快去請你師傅和殿主出來。」他身為供奉殿副殿主,言語間自然充滿了威嚴,曉風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接觸到雲霄子凌厲的目光,知識訕訕而去。

    看著曉風走了,雲霄子這才接著道:「前輩,我那師侄無禮,請您原諒。看前輩的樣子,似乎是具有大神通之人,還望您能對晚輩們多加指點。」在神州中原。李唐。趙宋,元蒙三國雖然極力招攬修真之人,但奈何正道七大宗派門規森嚴,而且又都是出世之人,自然不會同官府多做糾纏,他們能招攬到的,都是一些小門小派的修真者,其中自然不會有什麼修為高深之輩,像雲霄子這樣的,在這些修真者中已經算修為深厚的了。

    海龍淡然道:「指點到是不敢當,我來此地,只是隨便看看而已。你們這供奉殿能的不錯嘛。看樣子,趙宋國對你們還挺重視的。看你還算懂事,我就指點你幾句,當今天下妖魔橫行,那些成了氣候的邪魔外道絕不是你們這些供奉所能對付的,今後還是少在外面行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雖然你已經修成道胎,但明顯元嬰不穩,我看,你能活過五百歲就已經很不錯了。想突破到登峰境界都難。」

    雲霄子輕嘆一聲,道:「五百年已經比常人多了幾倍,弟子不敢多做奢求,只希望在有生只年,能為趙宋國百姓做帶份內事而已。」

    海龍皺了皺眉,道:「別在我面前說這些悲天憫人的話,你以為天下事就是你們這些小供奉能夠影響的嗎?如果沒有正道七宗一直同邪道對抗著,恐怕神州大地早已經生靈塗炭了。少說噓的,多做些實事比什麼都強。」

    雲霄子微微皺眉,道:「弟子所言皆出自真心,決不是妄語,不知道前輩所言七宗,是否七大神宗?敢問,前輩屬於哪一宗。」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屬於哪一宗你用不著管,正道七宗根本稱不上什麼神宗,其中也不乏勾心鬥角,卑鄙無恥之徒。」一想起問太內流刑天夫婦,海龍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現在修為境界不夠,他早就到問天流去找刑天算帳了。

    「三弟,是什麼大人物讓你請我們過來啊?」渾厚的聲音響起,在七,八名供奉的簇擁下,兩名面色紅潤的老人從後殿走了出來。海龍眼中精光一閃,發現為首一人已經有著登鋒境界的修為,明顯比其他人境界高深的多,氣度沉凝,到也有幾分威勢。

    雲霄子趕忙迎上去,道:「大哥,我給你引見。這位是七大神宗中的高人。哦,對了,還未曾敢問,前輩高名?」

    海龍看了雲霄子三人一眼,道:「你們就是這供奉殿的正副殿主吧。我叫什麼你們不用問,我也不會說。」

    後來的兩名老者看了雲霄子一眼,為首之人道:「在下供奉殿殿主雲躍子。這位是辟師弟雲風子。先前我聽曉風說,您已經收黃睢為徒。」

    海龍打斷道:「小睢與我有幾分緣分。我已經收了她做記名弟子。雲躍子,看我坐你的位置上,是不是心裡不爽啊!」

    雲躍子眼中閃過一層紫氣,淡然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像修真之人,老朽到想請教一,二。」雲霄子剛想說什麼。卻被雲風子攔住了。

    海龍淡淡的道:「請教什麼的我到不敢當,我來汴梁是來游曆的,既然你想看看我的修為,那我們不妨一賭,如何?」

    雲躍子一塄,道:「賭,你想賭什麼?」他之所以要試海龍的修為,主要是心中有著幾分不忿,先前曉風在去叫他們的時候,曾經添油加醋的把海龍無禮說了一遍,作為供奉殿的殿主。即使是趙宋國皇帝也要以仙師相稱,他自然要試探清楚才行。

    海龍怪異的一小,從紫檀椅子上跳了起來。道:「這個賭很簡單,如果我贏了,你就把這供奉殿的殿主讓給我當十天,讓我也感受一回手握重權的滋味,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就隨你處置。當然,我肯定不會佔你的便宜的,畢竟你是小輩嘛。這樣好了,我只守不攻,你可以放手用威力最強的法寶向我攻擊,只要你能讓我雙腳移動,就算你贏,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確實不可能勝,就自動認輸好了。這樣也好讓你心服口服。」

    雲躍子嚴重異光連閃,跟隨他前來的其他供奉都對海龍的囂張怒形於色,脾氣暴躁的幾人甚至已經叫罵出聲。雲躍子抬手阻止其他的供奉,淡淡的道:「好,就依你所言,如果你能頂住我的攻擊而不移動,就算將這供奉殿殿主之位永遠讓給你又何妨。我們一言為定。」

    海龍微笑道:「不錯,還有幾分風度。來吧。你現在就可以攻擊了。」說著,雙腳開立,不丁不八的隨意一站。

    雲躍子疑惑的道:「就在這裡嗎?我怕我的法寶會破壞大殿,我們還是到城外去的好。」海龍冷哼一聲,傲然道:「如果能讓你的法寶破壞大殿,也算我輸好了。」一層金濛濛的光華油然而生,瞬間將自己和雲躍子籠罩在內,而其他的供奉包括雲風子和雲霄子在內,都被推出了十米之外。雲躍子臉色一變,但海龍在他眼底深處卻發現了一絲喜色,疑惑間,雲躍子已經發動了攻擊。光芒一閃,紫氣環繞的飛劍帶著悶雷之聲虛空斬來,同時,七顆紫光閃爍的光球在雲躍子的控制下,分別從七個刁鉆的角度攻想海龍的死角,其中,攻想他雙腿的就有四顆之多。

    海龍淡然一笑,道:「米粒之珠也現光華。;也不見他掐動法決,又一圈金光亮起,飛劍和那些紫色的光芒完全轟擊在上。無數紫色的光點在海龍事先佈置好的禁制內爆發,雲躍子這樣的攻擊自然無法撼動海龍的防禦分號。雲躍子清嘯一聲,身型飄起,抓住空中反彈而回的長劍,身劍合一向海龍撲去,一時間在法力的催動下,飛劍頓時威勢大增,在飛劍周圍,一圈如漩渦般的紫色能量驟然湛放,向海龍的身體罩去。

    海龍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以登峰境界能將法力發揮到這種程度,也真難為你了。「一邊說著,他抬起右手,就那麼穿過紫色的法力,以食,中二指夾上了飛劍的劍尖。光芒收斂,雲躍子飄落在地,他的飛劍已經落入了海龍手中。海龍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輕撫劍鋒,道:」還不錯,是柄上品靈器。恩,這是偏風屬性的,同你的法力相配合,怪不得能發揮出超越你現有境界的水平。怎麼樣?還用再比下去嗎?

    雲躍子微微一笑,躬身道:「供奉雲躍子見過殿主,從今天開始,趙宋國供奉殿內所有供奉將完全聽令於您。」

    海龍一塄,心中突然昇起一種被算計的感覺,皺了皺眉道:「我剛才可是已經說好了,我這個供奉殿殿主只當十天而已。你可要記清楚了。」

    雲躍子笑道:「我當然記的您先前的話,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有您這樣修為高深的前輩在,七天後我們與元蒙國供奉殿的比試,必能穩操勝卷!」海龍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雲躍子嚴重會流露出喜色了,心中大呼上當,但臉上卻盡量表現的平淡一些,淡然道:「比賽是嗎?你們去參加就好。既然我是供奉殿殿主,應該有權不參加吧。想算計我嗎?你還差得遠。更何況,就算我去參加又怎麼樣?故意輸掉我還做不到嗎?」

    雲躍子臉色一變,居然就那麼跪倒在海龍面前,苦笑道:「前輩,其實當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知道您是前輩高人,只是不敢貿然相求而已。看您的樣子,應該不是元蒙國那些外化之民,為了我們中原正宗,這件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海龍皺了皺眉,向一旁的黃睢看去,道:「小睢,這到底是怎麼會事?」黃睢趕忙走過來,恭敬的道:「師傅,是這樣的,我們在一個月之前接到了來自元蒙國供奉殿的挑戰。這種挑戰是我們無法拒絕的,幾百年前,這種挑戰的制度就已經形成,挑戰一方如果獲得了勝利,被挑戰一方將付出五座城池的代價,而被挑戰方如果勝利,挑戰方必須出讓十座城池。十年前,元蒙國剛想李唐國挑戰過,那次,李唐國輸了,讓出了五座富饒的大城,元氣大傷,再無多年以前神州第一大國的威風。」

    這次,元蒙國選中了我們,為了能獲得此次挑戰的勝利,我們廣邀高手,但奈但修真者數量本就稀少,修為高深者更都隱居於山野之中,直到今天,我們也未能獲得強援。元蒙人生性嗜殺,如果讓他們佔據我們五座城市,不知道有多少趙宋人會被殺或者淪為奴隸。師傅,您就幫幫趙宋國吧。」說著,黃睢也跪了下去。

    海龍冷冷的說道:「那這麼說,你們兄妹當日執意邀請我來汴梁,就是為了此事了?小睢,你好深的心機啊!枉費我對你一番信任。」

    黃睢嬌軀身顫,道:「師傅,小睢並無欺瞞您之間,我對您的尊敬都是發自內心的。以您的修為,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卻能解救趙宋千千萬萬百姓。師傅,求求您了,只要您能答允此事,就是趙宋國的大救星啊!不論是我們的人民還是當今皇上都會感戴您的思德。」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用誰來感戴我什麼,多年以前,修真界就達成共識,不絕不參與到神州各國之間的紛爭內,作為七宗一員,我怎麼能破壞這個規矩呢?你們不用跪,都起來吧。之前的賭約作廢,我也不當那十天殿主了。」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他到不是忌諱七宗約定,海龍現在根本就沒什麼善惡觀念,但他生性最喜歡自由,像這種麻煩事自然懶得去管。

    黃睢泣道:「師傅,您真的忍心走麼?求求您了師傅,您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啊!只要您能答應代表我們趙宋國供奉殿出戰,今後小睢為奴為婢任由您差遣,就算,就算侍奉枕席也心甘情願。」海龍猛的轉過身,怒道:「黃睢。你以為我是看中你的美色才收你為徒的麼?你也太小看我海龍了。坦白告訴你們,我至今修煉一千一百餘年,早已經不問男女情感之事。就算比你貌美十倍的女子我也見得多了,我收你,是因為我看中你堅毅的心志和善良的本性,你這麼說是對我的侮辱。從現在起,你們兄妹再和我沒什麼關係。你們趙宋國供奉殿的事我也不會管。」金光一閃,他就那麼憑空消失在空氣之中。看著海龍消失的地方。所有供奉全都楞住了,黃睢痛哭失聲。她知道,在剛才這剎那,她已經失去了進軍仙道的機會,在他們這些最普通的低級修真者眼中,修煉千年,那絕對是一個神話般的概念。

    海龍掐動法決。幾個閃身已經出了趙宋國皇宮,他心中異常煩躁,說不也的氣悶。獨自在大街上前行著。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我真的錯了麼?我是喜歡美女,可也沒卑鄙到要靠實力來要挾人家上床的地步吧。除非是心甘情願跟我的,否則我才不稀罕。什麼他媽的感情,老子才不在乎,飄渺是將自己陷在連雲宗的規矩和自身的顧忌中,天琴是離去後連看都不來看我一次,這個黃睢只不過是我收的第一個弟子。但卻誤會我看中她的美色,混蛋,沒他媽一個好東西。以後老子一定要遠離女人,怪不得說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

    一邊走著,海龍越想起怒,目光一掃,正好看到一家規模宏偉的酒樓,於是大步而入,店小二慇勤的張羅他來到二樓,給他安排一個靠近窗戶的獨桌,「客倌,您要吃點什麼?」海龍掃了他一眼,道:「來幾樣你們拿手的菜,再打二斤好酒來。」

    店小二似乎對海龍有幾分畏懼似的,趕忙答應著:「是,是,一會兒就來,您稍等。」說著,動作麻利的去了。海龍倚窗下望,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不平之氣漸漸地散了,正在這時,一個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位大哥,您這裡還有人麼?我們能不能坐下?」

    海龍抬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站在自己身旁,男的英俊、女的俏美,到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酒樓的生意很好,除了自己這一桌外,別的桌子到都已經坐滿了。掃了那女子一眼,海龍淡然道:「隨便。」女子微微一笑,道:「那多謝大哥了。」兩人坐到海龍對面,點了幾個普通的小菜。此時,海龍的酒菜已經端了上來,那店小二安排的很是周到,四色菜餚都非常精緻,再加上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酒菜香氣頓時讓海龍精神一振,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對面那對男女看著海龍大肆的吃相到也沒說什麼,兩人自顧自的聊著天。只聽那女子道:「大哥,最近世道不好,咱們還是留在汴梁別出城了。家裡的積蓄也足夠咱們花用一段時間的。」那男子輕嘆一聲,道:「是啊!現在世道不好。元蒙國供奉殿向我國挑戰,弄得人心惶惶。元蒙國那些蠻夷之輩也太過囂張,真希望我國供奉殿等打壓一下他們囂張的氣焰。」

    女子搖了搖頭,道:「恐怕很難,供奉殿之間的挑戰都是以五戰定勝負的,元蒙國供奉展依靠各種手段招攪不少神仙般的高手,恐怕非我們供奉殿能夠對付啊!一旦敗北,我國讓出五座城市,勢必會國力大弱,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元蒙國大軍就要殺過來了。」說完,她還若有所思的看了海龍一眼。

    海龍灌下一杯美酒,一邊吃著菜一邊道:「你用不著看我,我可不是你們那供奉殿中的什麼高人。我只是一個再低不過的小人而已。」

    女子俏臉微紅,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彷彿沒聽到海龍的話似的,道:「大哥,元蒙和我國供奉殿之戰應該就在汴梁城外吧。」

    海龍抬起頭,淡然一笑,道:「兩位應該是來自元蒙國吧,何必在我面前作戲呢?如果你們是想來探聽我的虛實,那你們就錯了。我可以非常鄭重的告訴你們,我和趙宋國供奉殿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想找我麻煩,大可不必。」這一男一女來到他身邊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兩個是修真之人。而且都有著登峰境界的修為,先前他們說話時目光閃爍,一直在看自己,以海龍的聰明,自然想到了些什麼。

    女子臉色微微一變,道:「這位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趙宋人。您怎麼能把我們同那些蠻夷相提並論呢?」

    海龍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難怪規模能做的這麼大。這裡的菜味道果然不錯。二位何必在我面前演戲呢?你們同趙宋國的事我不會參與,好了,二位可以繼續享受了。在下可要告辭了。店小二。」

    「來了——」唱喏聲中,店小二飛快的跑到海龍身旁,恭敬的道:「客倌,您有什麼吩咐。」

    海龍指了指對面二人。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的飯錢待會兒你向他們結就是。」站起身,海龍深深的看了那對男女一眼。轉身而去。

    店小二愣了一下,看了海龍身上的裝束一眼,沒敢說什麼,退到一旁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男子倒吸一口涼氣,道:「厲害,這人絕對是個高手。」女子也是眼露駭然之色,道:「以我們的修為。竟然被他在不知不覺中制住,事情很嚴重,我們必須立刻回去向殿主稟報才是。」連剛上的菜也顧不得吃。結了自己和海龍的帳匆匆而去。原來,在海龍起身離去的時候,他們同時感覺到自己身體僵硬,竟然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完全定在那裡不能移動分毫。這二人確實如海龍所料,乃是元蒙國供奉殿中人,此次前來趙宋國首都是刺探情報的。先前黃函兄妹帶海龍回到供奉殿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當海龍離開皇宮,二人遠遠地跟了上來,到了酒店這裡才靠近海龍,以便探聽消息。雖然沒有得到確實的消息,但海龍剛才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深深地震撼了他們,遂決定立刻返回元蒙國供奉殿匯報。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此次的行為卻激發了海龍內心中一絲保護弱小的善念,給元蒙國供奉殿帶來了無可比擬的災難。

    海龍信步走出酒店,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雖然他身上沒錢,但穿著類似於趙宋國供奉的道袍到給他帶來了不少方便,連押金都沒交就住進了最好的上房。坐在舒適的床塌上,海龍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修煉了,看來我要打坐一會兒才行。」盤膝坐好,在房間內布下七道禁制,這才開始凝聚內視,按照六耳獼猴留下的記憶修煉起來,體內的神之力在丹田中那如同實質般地金丹調動下緩緩運轉,一層金濛濛的光華流轉,海龍的身體緩緩從床鋪上漂浮而起,進入了入定狀態。

    七天後。

    汴梁城外,趙宋國三萬皇家御林軍盔甲鮮明的以燕翅陣行排開,當中黃羅帳下,當代帝皇趙極高坐於龍椅之上,兩天前,他就已經親自下令封閉了汴梁城,所有城中居民,包括官宦,一律不得出城,以汴梁城外,數十萬精銳大軍組成了一個直徑三公裡的圓弧形防禦網,現在,整個汴梁城前,除了這三萬御林軍以外,再沒有任何閑雜人等。

    今天,可以說是決定趙宋國命運的一天,趙極雖非英主,但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自從即位以來,勵精圖治,在他的不斷努力下,趙宋國國勢日盛。今天,趙極迎來了他即位以來最大的一次考驗,來自元蒙國供奉殿的挑戰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不論從各個角度來說,他今天都不能敗,因為他的趙宋國敗不起,一旦失敗,剛剛有所氣色的國力勢必大為削弱,恐怕,元蒙國鐵騎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攻入趙宋國國境之內。

    「陛下,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雲躍子低聲向趙極說道。

    趙極輕嘆一聲,道:「上師,趙宋國今後的命運,就要看你們供奉殿的了,朕將全部希望都寄托於卿身,莫要讓我失望。」

    雲躍子眉毛微皺,道:「陛下,敵勢強大,臣定當竭盡所能,就處事不可為,臣也必以身殉之。」

    趙極全身一震,從雲躍子的話中他已經聽出了什麼,他當然知道,如果元蒙國供奉殿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前來挑戰的,今天,在面前這片廣闊的空地上,勢必會血梁黃沙。

    雲躍子臉色一緊,沉聲道:「來了。」遠方天際,如流虹一般的數十道光芒亮起,以看似緩慢的速度朝汴梁城而來。

    趙宋國供奉殿的高手們在雲躍子的帶領下掐動法決,紛紛飄身而出,落在御林軍前的空地上。

    光芒驟然亮起,巨大的壓力從空中而來,鏘鏘聲中,數十人先後落在趙宋國供奉們面前百米外,他們的飛劍都已經還於鞘中。這些人,正是來和自元蒙國供奉殿的精銳。為首一人,錦袍虯鬚,神態威猛,負手而立,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

    雲躍子心中一涼,從對方的氣勢看,至少有七、八人修為不在自己之下,今天這一戰,可謂凶險之極。

    元蒙國為首大漢連看都不看雲躍子等人一眼,遙向趙極施禮道:「在下元蒙國供奉殿殿主滅天,此次率麾下供奉前來,向貴國供奉殿公平挑戰,有禮了。」他聲如洪鐘,在法力的支持下,聲音遠遠傳去,三萬名御林軍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趙極深吸口氣,從龍椅上起身,朗聲道:「既然貴國前來挑戰,就由我國供奉殿全權代表朕迎戰吧。希望你們輸了後,回去立刻讓出原屬我國的十座城市。」

    元蒙國供奉殿一行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彷彿他們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在他們囂張的笑聲中,趙極勃然大怒,喝道:「爾等元禮,難道不知道此地乃我趙宋國領地麼?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