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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0:10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二章

「嘩……」場下千人似乎也被謝文東激起了體內的熱血,叫聲四起,掌聲雷動,不知是為謝文東歡呼還是為大漢們加油。


剩下的三十二名大漢見謝文東一招就將自己人擊倒,再不敢小瞧這青年,紛紛向他靠過來。謝文東也感覺到對方的壓力,將木劍握得更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雙腿分成弓型,隨時準備做突然的一擊。



見對方已經圍成半圈型,不能再等了。謝文東牙關緊咬,暗吼一聲,猛的竄了出去,木劍直刺正面面對自己那人的咽喉。那人不敢怠慢,急忙彎腰躲避,雖說謝文東用的只是木劍,但要刺中咽喉不死也重傷。謝文東見一擊不中,迅速回撤,不給對方圍攻的機會,和他們繼續保持對峙。大漢們步步緊逼,謝文東緩緩後退,雙方的距離一直保持在三步左右。



「呀!」一個大漢吼叫一聲,終於吹響了攻擊的號角。幾乎同一時間,至少有五把刀或劈或刺攻向謝文東。謝文東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算是擋住了第一輪進攻,還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第二輪的進攻又開始了。又是五把刀,五個角度,向謝文東身上各處要害招呼。謝文東就地一滾,狼狽閃開,剛剛起身,大漢的刀又到了眼前。洪門的精鷹畢竟不同於街邊的混混,配合起來毫無縫隙,這一輪又一輪的進攻,像海浪一樣,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至,永無止境,逼得謝文東連連後退。只幾輪攻擊過後,謝文東已經被逼下台階。



見謝文東下了台階後,大漢不再追擊,只是抱刀守在台階上。謝文東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只是這一會工夫,對他如同衝刺了五公里一般。抬頭看看站在台階上的三十二名大漢,如同三十二座金剛,給謝文東無法逾越的感覺。



我能打倒他們嗎?謝文東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雙方的差距太大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正在謝文東猶豫不前時,東心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謝文東身後,拍著他肩膀,堅定道:「東哥,不管什麼時候,我永遠都支持你,更相信你是戰無不勝的,我想找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困難能難住你,可我實在找不到。」



我是戰無不勝的!因為我的名字叫謝文東!謝文東聽完東心雷一番話精神大震,感激的向他點點頭。人有時候很奇怪,當你獨自面對困難時,你會覺得它高得像座萬丈高山,不可逾越。如果這時,突然有人和你站在了一起共同面對困難,就算他幫不上什麼忙,你也會覺得那座高山已經不是山,輕輕一步就能跨過去。



謝文東閉上眼睛,默默調吸了一陣。呼吸漸漸變得均勻,一揮手中木劍,帶著無限的自信重新走上了台階。



五把刀,又是五把刀!這回謝文東心中已無懼怕,微微晃動身子,躲開正面的三把刀,用木劍擋住右側的刀,左手有如閃電般,一呀?坦?搷j牡侗匙プ。?偷檬滯笠蛔??蟛嗄敲?莫B何盞恫蛔。?值鍛咽幀P晃畝?プ〉侗常?鵲潰骸暗痘鼓悖 蓖?筆直塾昧σ換櫻?棟閻刂卦以諛譴蠛耗悅擰4蠛好喚諧鲆簧??源?Sプ諾棟眩?背≡蔚埂?



隨著大漢倒地聲,第二輪進攻又到了。這時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謝文東還是用老辦法,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不過這回他不是向後滾,而是向自己的左側。在左側大漢腳底停住,木劍藉著衝勁,狠狠刺在大漢的小腹。那人痛的一彎腰,腦袋離謝文東近在咫尺,接著那人感覺下顎一痛,腦中一片空白,倒地前看見謝文東那掛著邪笑的嘴角,這張笑臉是如此的討厭,但他已無力站起將笑臉打碎。



謝文東上竄下滾,閃轉騰挪,把平生用過的招事算是從新溫故了一遍。地上橫七豎八已經倒了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是只受到一擊或兩擊,但所中的地方都是要害,倒地後就很難在爬起來。一輪混戰過後,雙方的體力都有些透支,從新回到對峙。謝文東雖說沒有浪費力氣,但也是滿頭大汗,粗氣連連,身上的衣服被劃開五六個口子。剩下的大漢也比謝文東強不了多少,臉上的汗水混著灰塵,黑一道白一道,樣子像極京戲裡面的人物。



雙方的樣子狼狽可笑,但下面的上千門徒卻沒有一個笑的,也忘了歡呼。雙方雖然在對峙,但卻都不退讓一步,爭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熱化。他們離場中距離極遠,但仍能感覺到雙方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氣,瀰漫在空中,行成無形的壓力,壓得人無法呼吸,透不過氣來。人們連眼睛都不願眨一下,生怕錯過這精彩的一瞬間。



大漢的體力畢竟要比謝文東消耗的少,休息半刻,又開始緩緩前進,對謝文東形成包圍趨勢。



謝文東渾身乏力,輕如木劍在他手中好像也有千斤重。看這短短的三十三層台階,忍不住歎口氣,這絕對是自己這一生最難爬的台階。想到這,謝文東哈哈笑起來,搽了一把眼睛上的汗水,振作精神,這可能是唯一支持他不倒的力量。



混戰又開始了,謝文東借這剛剛恢復了一點的力量,怒吼著向前衝去,有如憤怒的獅子,無人敢攔。還有十級台階,謝文東心中默默算計著,可是他體內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以木劍拄地,身體搖搖欲墜。



見他氣勢已衰,二十大漢把他牢牢圍在中間。背後一人大叫著掄刀砍向謝文東肩背,他能感覺到刀鋒劃過空氣而發出的尖銳叫聲,可是實在沒有力氣來躲避,身上的肌肉出於本能反映收縮起來。



「哧!」鋼刀在謝文東背後劃出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大漢想笑,但笑容在他臉上沒有保持一秒鐘就僵住了,謝文東反手一揮,木劍砸在他的太陽穴上。大漢慘叫一聲,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謝文東感覺背後火辣辣的,還沒有等他查看,側面一刀明晃晃的刺了過來。謝文東仍不躲避,眼看著刀尖刺在自己的軟肋上,強大的衝力讓他身子連連搖晃。當刀刺在謝文東的軟肋上,大漢感覺不對勁,他體會不到刀與骨肉摩擦時的那種快感,剛想大聲呼叫,但已經晚了,謝文東的木劍橫劈在他的脖子上。大漢很無奈的追尋著剛才那位師兄的軌跡滾下台階。



謝文東裝摸做樣的抓著軟肋上的鋼刀,給別人的感覺像個不死戰神似的,身受重傷而不倒。如果是在白天,大漢們早已看出其中的貓膩,謝文東身上雖有五六道口子,但沒有流出一滴血,傻子也能猜出他裡面穿了一件護身衣服。但現在是黑夜,加上雙方體力透支,謝文東渾身都是汗水和泥土,誰都沒注意到這一點。也不能說沒有人,聶天行看見了,只是沒有說出來。東心雷壓根就知道,他更不會說。



謝文東緩緩向前走,前面的大漢心存畏懼,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又退一步。還有九級,八級,七級。謝文東每上一台階心中都提醒一下自己。大殿頂近在咫尺,若是平時,謝文東一個箭步就能竄上去,可現在,他必要要越過剩下的十幾位大漢。「東哥,加油!」東心雷振臂高呼一聲。千餘幫眾也被謝文東那股子不服輸的精神感染,齊聲吶喊:「加油!加油!」



向輝山似乎偏偏要給謝文東加大難度。見剩下的大漢士氣衰竭,怒聲道:「你們三十三個人竟然打不過一個青年,還配做洪門弟子嗎?還配得上你們頭頂精鷹的稱號嗎?」



剩下十多名大漢被向輝山這麼一激,齊齊怒吼一聲,不在退讓,幾乎同時揮刀砍向謝文東。



謝文東心中暗道苦也!周圍的刀鋒編織成一張沒有縫隙的大網,鋪天蓋地向他罩過來,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謝文東抓起軟肋的鋼刀,手臂一揮,把它當飛刀來用。一個白光,閃電一般刺在迎面而來大漢的小腹上。多虧謝文東沒剩下多少力氣,即使如此,刀尖仍刺進寸餘,大漢哀號一聲倒地。謝文東毫不停留,藉著來之不易的空隙,身子竄出刀網。還沒等他起身,十餘把刀又向他罩來。這也是生死存亡之刻,謝文東顧不了那麼多,手腕一抖,金光乍現,銀絲繳住砍向自己腦袋的三把刀。大漢一見金光,手上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看著他,異口同聲道:「金刀?是老爺子的金刀?」金刀既是老爺子的護身武器,也是老爺子的信物,見刀如見人。可現在竟然在謝文東身上出現,難怪大漢們見了金刀後傻站在那裡忘了爭鬥。



謝文東不管他們說的金刀還是銀刀,一把推開擋在正面的大漢,身子竄到了大殿之上。站在大殿上,謝文東兩條腿因為乏力在不停的顫抖,連他自己都奇怪,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站住。



謝文東面向向輝山,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伸手道:「給我!」



向輝山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面帶木然,疑問道:「給你什麼?」



謝文東向前一步,眼睛充滿了血絲而變得血紅,快要發出紅光來,臉色無比陰沉,加上汗水和泥土的混合,更讓人生畏,大聲喝聲道:「我已上到大殿,把信物給我!」



向輝山被凶神惡煞般的謝文東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將信物——掌門令牌放到他伸過來的手中。謝文東低頭看看,什麼也沒說將令牌揣在口袋中,微微一笑,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大殿頂,謝文東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他從來沒覺得天空離自己這樣的近,心中歎道:終於,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向輝山大步上前,搖晃著謝文東:「喂,喂?你怎麼了?」



雷霆在旁歎道:「別『喂』了,現在應該叫掌門大哥了。」



向輝山道:「掌門大哥?可他闖關時用了別的武器,這關不能算他過!」



雷霆哼了一聲:「既然不能算他過,可你為什麼把掌門信物給他?」「這……這,這個……」「這,這,這個屁!信物都讓你給了還這什麼這?!唉!我真願意向一個小猴崽子叫大哥!」



這時東心雷和聶天行也跑了上來。後者看著倒地的謝文東,仰天長歎道:「唉!真沒想到,年紀輕輕就要英年早逝,真是天嫉英才啊!」東心雷氣的牙癢癢,叫道:「什麼天嫉英才?什麼英年早逝?東哥只是睡著了!你給我閉上你那鳥嘴。」



聶天行恍然大悟道:「啊!只是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眼花了。」



看著聶天行做作的樣子,東心雷氣得哼笑一聲:「眼花了是嗎?我讓你徹底眼花!」說著,讓自己的拳頭和聶天行的眼睛來個親密接觸。「說實話,你像熊貓的樣子要比你平時可愛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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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0:29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三章

兩天後。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爽朗的天氣讓人們的心情也無比清新。


陽光透過窗戶射進房間內,也照到謝文東的臉上。「真是舒服啊!」謝文東終於醒過來,坐起身打個呵欠,大大伸個懶腰。感覺到了什麼,他轉過頭,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很大很亮也很透明,睫毛很長很黑也很整齊。「哦!」謝文東向後退了退,看清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一頭整齊短髮的漂亮女士,皮膚雪白,配上白色的洋裝,整個人彷彿清潔得透明。齊膝的洋裙掩蓋不住一雙修長而均勻的秀腿。



「你的眼睛很漂亮!」謝文東忍不住讚道。「但你不應該在沒有我的許可下進入我的房間。」




女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淡然道:「我是醫生。」謝文東邊站起身邊笑道:「沒聽說過醫生進別人房間就可以不打招呼的,如果這樣,我也願意去做醫生。」他掀開被子,發現身上一絲不掛,臉色一紅,急忙又將被子蓋好,巡視了房間一圈,結果令他失望。無奈的看著女醫生,道:「能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嗎?」



女醫生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從一旁的衣櫃內拿出一套睡衣仍在床上,然後又坐了下來。



謝文東看看睡衣,又看看女醫生,見她沒有出去的意思,歎了口氣,道:「雖然我是男人,但也需要保留隱私。」


女醫生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向外走去,關門之前,還是用那種淡淡的聲音道:「很抱歉,在我幫你檢查身體時,你的隱私我都看見了。」說完,將門關好。



「哦!」謝文東看著醫生消失的房門,嘟囔道:「就算看了也不用這麼直接告訴我吧,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謝文東穿好睡衣,開始思考起來,自己通過了那地獄般的第三關,長老好像將令牌交給了自己,這麼說現在我已經是洪門大哥了?謝文東不敢確定,正想出去找人問問,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彪行大漢跑了進來。如果是在H市,謝文東首先想到的會是李爽,但現在是在T市,這樣進房間的除了東心雷還能有誰。




「東哥,你醒了!」東心雷帶著一臉興奮,對謝文東上看下看,一邊還問道:「東哥,你沒有那裡不舒服吧?」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道:「我沒事。只是很久沒有做大運動量活動,身體有些不太適應而已。我睡了很久嗎?」



東心雷道:「也不算太久,只兩天而已。」



「兩天?」謝文東驚訝道。「老天,我竟然睡了這麼久!對了,我暈倒以後的情況是怎樣的?」



東心雷笑道:「向老頭把令牌交給你後又想反悔,說什麼你使用木劍以外的武器不能算過關。還多虧雷長老幫你說話,最後五位長老都一致同意了,東哥,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是洪門大哥了。」



謝文東點點頭,長歎一聲,鬆口氣道:「看來我沒有讓老爺子失望。」



東心雷拿過來一套新西裝,以及謝文東的防彈衣,金刀等物品。一邊幫謝文東換衣服,一邊道:「剛才三眼打過電話了。」



「哦?」謝文東道:「家裡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三眼說大局穩定,在全省再找不出敢於幫會相抗衡的組織,黑貼過處,沒人敢不從,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挑戰,他打算把勢力外擴,插足臨省。」東心雷正色道:「我感覺這樣是不是發展太快了?如果基礎都沒有打好,樓房建得再高也是會塌的。」



謝文東搖搖頭,微笑道:「張哥做事我放心。他看似鹵莽,其實是個很小心的人。既然張哥說可以外擴,就依他的意思辦。」謝文東想了想又道:「只是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就好。」東心雷歎道:「我想天下最能讓東哥信賴的人恐怕就是三眼了吧?」



「呵呵!」謝文東拍著他肩膀笑道:「他和李爽、高強等人是最早跟著我打天下的,我不信任他們還能信任誰呢?而且他們也都是值得我信賴的漢子。當然,我希望你也能和他們一樣值得我去信賴,『真正』變成我的左右手。」


謝文東加重真正兩個字,東心雷哪會聽不明白,暗歎一聲,道:「其實東哥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和老爺子一樣重要。」




謝文東看了一會東心雷,整理一下穿好的衣服,邊向外走邊道:「自古以來,從來有一將能同侍二主的!人,總是要做出一個選擇。」他心中暗想:這樣挖老爺子牆角,讓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哈哈!



這裡是建在半山腰的別墅,金鵬休息的場所之一。面積不是很大,但裡面的設施齊全,游泳池、停車場應有盡有。



謝文東下樓來到別墅大廳內,發現五位長老和聶天行都在,還有四人謝文東沒見過。眾人見他出來齊齊站起身,同聲道:「大哥好!」不管這些人的叫聲是否出於真心,反正都讓謝文東心中舒坦,笑瞇瞇道:「真是不好意思,一覺睡了這麼久。」



雷霆讚道:「雖說久了一點,但你的表現卻沒有令金老大失望,也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



向輝山哼笑一聲:「會不會令我們失望等三天以後的洪門會議上再說吧。只要你別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就謝天謝地了。」




一個謝文東沒有見過三十多歲的大漢冷聲道:「現在掌門大哥已經選出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有時間多教教他洪門的禮儀吧,別在大會上丟人現眼!」說完,那大漢起身向外走去,揮手道:「我沒有時間陪小孩子玩遊戲,告辭!」



「你站住!」雷霆怒吼一聲道:「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金老大剛住了醫院你的尾巴就翹起來了嗎?在新掌門大哥面前如此無禮,想造反嗎?」大漢臉色陰沉的又走回來,怒道:「別用造反的大帽子壓我。」然後指著謝文東道:「你看看,如果你們這些長老沒有老花眼的就仔細看看,這就是你們選出來的狗屁掌門嗎?一個胎毛都沒退乾淨的小猴崽子能做什麼?你憑什麼讓我聽小崽子的指揮?他對洪門有什麼貢獻可以坐大哥?」



東心雷悄悄伏在謝文東耳邊道:「這人叫萬府,是佔居兩省的瓢把子,在北洪門內實力最大的地方勢力。還有那三個人也都是雄居一方霸主,在洪門都有不小的實力。」謝文東點點頭,臉色不變,還是笑瞇瞇道:「還有誰不想和小孩子玩遊戲的,都可以和這位仁兄站在一起。」看見茶几上有水果,謝文東拿起旁邊的水果刀削起蘋果。


眾人見狀臉色一變,特別是萬府,感覺謝文東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中,指了指他,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拂袖而去。剩下的三位瓢把子也都躍躍欲試,想要起身離開。謝文東盯著手中的蘋果,瞇眼笑道:「想走就走吧,你們都是一方的霸主,在洪門內有這數不清的戰功,根本不用把我這『小孩子』放中眼中嘛!」



被謝文東這麼一說,那三人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離開,互相看了看,安心坐下來看謝文東削蘋果。



謝文東削得很慢,也很仔細,大廳內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聶天行黑著眼眶(東心雷打的)雙眼放光的看著謝文東。



好一會,謝文東把削好的蘋果放在茶几上,切成十二份,分給在坐的每一個人,說道:「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很公平,有什麼好處決不會自己獨享,總是拿出來和大家平分。」見眾人都沒有動,謝文東笑道:「吃吧,嘗嘗我削過的蘋果是不是味道有些不一樣了。」東心雷搞不懂謝文東在做什麼,反正支持他就對了,那起分過來的一小瓣蘋果一口吃掉,嚼在口中卻食不知味。



其他人在謝文東的注視下紛紛把蘋果吃掉,謝文東點點頭道:「那好,既然吃了我蘋果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可不想連自己朋友的姓名都不知道。」說著,把眼光放在第一次見面的四個瓢把子身上。



四人心中同歎了口氣,不知道這位新掌門是心計陰沉還根本就是個傻瓜。依次起身道:「我叫錢國華,AH省瓢把子!」「我叫白海鑫,SD省瓢把子!」「我叫關封,SC省瓢把子!」「周豹,掌管SX省。」



謝文東把他們的名字記在心中,站起身道:「我現在要去醫院看老爺子的病情,明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希望各位都能到場,當然,也希望你們能幫我轉告那位沒有禮貌的萬府一聲,就說:我十分期待他的到來!」說完,謝文東笑呵呵的走出別墅。東心雷急忙跟出來,歎道:「萬府是洪門的老人,平時就飛揚跋扈慣了,門裡出了老爺子外,恐怕誰都不能壓住他。」



謝文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道:「沒有人敢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在H省是這樣,在洪門也要是這樣!」說著,謝文東把手中的水果刀仍在地上。東心雷彎腰撿起,發現水果刀早已被謝文東握得變了型,心中忍不住一顫。



第二人民醫院。中午,天氣轉陰,黑壓壓的烏雲遮住了太陽,也遮住了城市的嘈雜。



金鵬經過兩天的修養傷情穩定下來,已經不用帶氧氣罩,只是身體虛弱,說一會話就咳。謝文東坐在病床邊,將扒好的橘子瓣放到金鵬嘴上,歎道:「老爺子,這次你讓我接管洪門可差點要了我的命,三十三個洪門弟子對我可一點都不含糊。」



金鵬嚼著橘子,模糊道:「結果你還不是得到令牌了嗎?我相信我的眼睛。恩,這橘子不錯,很甜。」



謝文東笑道:「可我年紀輕輕就做了洪門大哥,只怕有人會不服我。」




「怎麼?」金鵬一瞪眼,怒道:「是不是有人敢不聽你的命令?是誰,告訴我,我去找他算帳。」



何止是不聽命令這麼簡單。謝文東心中叫苦,見老爺子動了真火,急忙道:「那到不是。我只是怕有人藉著在洪門功高,不把我這毛頭小子放在眼力。如果真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懲罰他?按洪門的家法!」



金鵬道:「這些就你自己看著辦吧,現在你是洪門的大哥,就自然能做起洪門這個主。」



謝文東點點頭,把金鵬身上的被蓋好,起身道:「那好,老爺子你好好修養,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洪門這個擔子我怕挑偏了。」金鵬閉目笑道:「年輕人怎能怕事。我這個老頭子都有魄力將洪門交給你,你這血氣方鋼的小伙子竟沒有魄力領導好洪門?」謝文東走出病房,回手將門關好,透過窗戶看著床上的金鵬,第一次感覺到他真像個了老人了,頭髮是那麼的白,臉上的皺紋是如此的深,忍不住小聲道:「老爺子,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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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0:48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四章


第二日,陰,天氣還沒有好轉的跡象,細細小雨下下停停,搞得人心情也壓抑。

謝文東心情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一清早起床,換上休閒的衣服出到別墅外運動。正好看見了那位冷漠的女醫生也在跑步,心中暗暗奇怪,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女醫生斜眼看著他道:「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不是醫生嗎?」謝文東追問道。



「她是醫生!」聶天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接著謝文東的話道:「是我們洪門的『御用』醫生,自然也就是我們的自己人,也住在別墅裡。對吧,『冰妹妹』?」見聶天行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謝文東算是明白東心雷為什麼那麼愛打他的臉。



女醫生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張開小口,淡淡吐出一個字:「滾!」說完,轉頭離開。



聶天行捧著自己胸口,看著女醫生離開的背影,狀似受傷道:「老天,你又傷了我的心。」



謝文東看笑的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打量聶天行,發現他還真是個美男子,眉毛很細但是卻很長,緊緊壓在眼睛上。人家都說眼大無神,他的眼睛大卻帶著明亮的神韻,給人發光的感覺。如果他是個女人,絕對是個大美人!這是謝文東對聶天行的評論。聶天行被謝文東看得不自在,忍不住道:「如果是個『妹妹』這樣看我我一定會很高興很自豪很滿足的,不過男人就另當別論了。」



謝文東哈哈一笑,馬上又冷臉道:「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吧,我現在可是洪門大哥。」



聶天行一楞,歎道:「人家都說權利是恐怖的東西,看來這話不錯。你剛坐上大哥的位置剛剛一天就知道用大哥的權利來壓人了。」說著,他又把手捧在自己的胸口上,『痛苦』道:「你這樣豈不是太傷小弟的心了,本來我以為你是個英雄。」



謝文東對他這樣的人還真是沒有辦法,笑瞇瞇道:「不知道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這個『痛苦』的樣子很令人討厭。還有,請你永遠別叫我英雄,也別把我當做英雄。我是個壞蛋,特別是在和我作對人的眼裡,我絕對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謝文東揮揮手,歎口氣道:「真是可惜,那個漂亮女醫生被你氣跑了。至少,她那冷冰冰的臉看起來要比你笑的樣子令人舒服得多。」說完,謝文東向別墅走去,失去繼續鍛煉下去的興致。



聶天行撇了撇嘴,不滿的小聲嘟囔著:「我就那麼討人厭嗎?」看著謝文東消失的背影,他呵呵笑起來,自語道:「今天晚上的這頓飯一點十分精彩。」



回到別墅內,謝文東剛坐下沒兩分鐘,東心雷匆匆忙忙跑進來,一頭是汗,面帶急色,伏在謝文東耳邊細語一翻,後者先是一呆,但後露出陰笑,冷聲道:「這樣不是正好嗎?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夕陽西下,轉眼已到了傍晚。謝文東在別墅內邀請洪門主要幹部共進晚餐。畢竟他剛剛坐上掌門大哥的位置,要和門裡的兄弟多親近。晚餐時間定在七點,六點時分,人已經到了不少。其中有洪門在T市的主要幹部,還有一些外地的瓢把子及其手下。別墅大廳裡擺得六張桌子一大半都坐了人。說是晚餐,其實更像是一次聚會。江湖人本來就豪爽,加上又是同門,見面之後免不了互道長短,大廳內人聲鼎沸,煞是熱鬧。



臨近七點,謝文東終於出現在大廳內,這樣的場面雖說不多見,但他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和洪門幹部們打起招呼落落大方而又不失禮節,見到年齡大一些的主動以晚輩自居,絲毫沒有掌門大哥的派頭。謝文東眼睛笑瞇瞇的變成一條縫,一臉無害的樣子,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見謝文東在人群內來回穿梭,應對自如,五位長老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終於和眾人打過了一遍招呼,謝文東走到大廳的角落長出一口氣,東心雷見狀跑過來,細聲道:「主要幹部都到齊了,只有萬府沒有來。」謝文東看了看手錶,已經七點,冷聲道:「他今天一定會來!」




謝文東走到大廳中央,連拍了拍手。眾人知道這位新老大有話要說,紛紛停下自己的動作,靜等他講話。大廳裡瞬間安靜下來,謝文東對這種效果很滿意,笑道:「今天請大家來,一是想和諸位認識一下,再者也想和諸位聯絡一下感情。畢竟以後的幾個月內我們要同站在一條船上,我不想因為我的接管而讓洪門這艘大船的方向出現任何的偏差,當然,這不只需要我的努力,更需要在坐各位的配合。我不敢說在我接管洪門這段時間幫會會有多大的發展,但是至少我會盡我的全力而不讓老爺子失望。我是晚輩,同時也剛剛加入洪門,在許多地方還需要各位前輩的指導,希望大家不要吝嗇自己的才能,在老爺子住院的這段期間,協助我治理好洪門,掌好這艘大船的舵!我對自己有信心,不知道諸位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啪,啪,啪!」還沒等大廳內眾人表態,門外響起掌聲,萬府披著一件黑色外套,在該?伝E擁拇賾迪鹿淖耪譜囈?筇?@?孕晃畝?熗松齏竽粗福?緩蟠笊?Φ潰骸襖弦?友〉謎囊徽潑糯蟾縊淥的暱崍艘壞悖??膊皇且皇攣蕹桑?遼僮炱ぷ雍芾骱β錚Λ忝撬凳遣皇牽俊彼底牛?肥恿艘蝗Γ??〈蠹業囊餳?}?



在坐的洪門幹部沒有一人表態,大家對謝文東的第一印象不錯,雖然年紀輕輕剛入洪門,但卻謙虛有禮,有股大家風範。再者眾人對萬府厭惡已極,覺得此人飛揚跋扈,什麼人都不放在眼中,之所以忍他是因為他的實力大,功勞高。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瞧了瞧表,道:「萬兄遲到了十分鐘,不知道有什麼事讓萬兄難以脫身呢?」



「哼!」萬府冷笑一聲,大咧咧的在第一張餐桌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下,看也沒看謝文東一眼,道:「我的事還沒輪到一個小毛崽子來管!」



雷霆老臉一沉,拍案而起,指著萬府鼻子,怒道:「你這是對待掌門大哥的態度嗎?」



萬府吐了口唾沫,打開雷霆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冷冷道:「我對這狗屁掌門地態度不用你來管吧,說好聽點叫你一聲長老,不好聽點你就是老頑固。我倒想問問,掌門憑什麼他來坐,金老大老了,傷了,起不來了,就把掌門讓給了自己的孫女婿,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的實力最大就應該由誰來坐掌門!」



「你……」雷霆老頭氣的鬚髮皆張,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四位長老也是面露怒色,只是忍住沒有發作。



聶天行歎了口氣,暗說麻煩!起身倒了一杯酒遞給萬府,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老爺子剛住進醫院,我們就鬧起內訌,這不是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嘛!現在我們首要的應該想怎樣應付三天後的洪門峰會,你說是不是,萬瓢把子?」



「呵呵!」萬府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拍在桌子上,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小子,你打算三天以後在南京舉行的洪門大會上怎麼做?」



謝文東笑道:「自然和各地區的洪門老大處好關係了,然後……」「和他們處好什麼關係?」沒等謝文東說完,萬府打斷他的話,怒道:「金老大就是讓南洪門給算計的,你還要和南洪門老大處好關係嗎?這次會議是在南京舉行,正好是南北洪門的交界之處,我們到時多帶些弟兄,在會議上乘機作掉南洪門的老大,其他地區的老大要是敢不服的就一併作掉。這樣既為金老大報了仇,也可抓住機會,一舉擊垮南洪門。小子,你看我的主意怎樣?」



白癡!謝文東和聶天行心中同時冷笑,只是表面沒有流露出來。謝文東搖頭,為難道:「辦法是不錯,可是風險太大。據我所知,洪門每年的峰會有世界各地的洪門大哥來參加,萬一要是不成功,我們北洪門就會成了眾矢之的。」



「哧!」萬府一撇嘴,諷刺道:「就你的膽子不如回家抱孩子吧!小子,富貴險中求你知不知道。你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怎麼坐我們大哥,我看你趕快把令牌交出來算了。我看就這麼決定吧,人我都帶來了,三天後洪門大會上動手。」



謝文東握緊拳頭,骨節嘎嘣做響,但還是沒有爆發,微笑道:「我看這事還得再商議,如此草率有些不妥。」


萬府抬腳將旁邊的椅子踢飛,拍著桌子道:「商議?還商議什麼?我說這麼做就這麼做,就算你們都不同意也可以,只是怕我那些等在外面的幾百兄弟不會幹。嘿嘿!今天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商議三天後的事情,而是想要回那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掌門令牌。」



眾人臉色都是巨變,向輝山忍不住道:「萬府,你這是什麼意思,真想造反嗎?」



萬府陰森森一笑,搖頭道:「不是我想造反,而是我下面的兄弟都不願意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坐老大。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反對我的儘管站起來。」說著,萬府拿出手槍拍在餐桌上。



眾人的目光齊看向謝文東。他們倒不是在乎萬府這一把槍,真正懼怕的是萬府留在別墅外的數百手下。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看萬府這樣有待無恐,猜想應該不錯。




謝文東走到萬府背後,手扶在桌子上,貼近他的耳朵,瞇眼笑道:「我只不過是代理洪門一段時間。老爺子歲數大了,遲早要退休,而你是洪門裡的老人,有實力,又有功勞,以後老大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屬於你的,可你為什麼就不能等一等呢,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本來我想和你一起打天下的,看來是不可能了。」



萬府冷聲道:「是不可能了,因為你要麼交出掌門令牌,要麼就去天堂做你的掌門夢,你自己選吧!」



「唉!」謝文東搖頭歎息,說道:「有些事情你不想去做,但往往事情會逼你不得不做。」謝文東笑呵呵道:「萬兄,看來你還不瞭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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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1:16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五章

「什麼情況?」萬府奇怪道。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無害,但說出的話卻和他的臉色截然相反:「情況是……你知道嗎,長久以來一直沒有敢藐視我,但你是唯一的例外,你是我見過的人裡罵我次數最多的一個,這些我都可以忍,但你對老爺子不敬我實在忍不了。所以,你今天要根據家法處置你!」說著,謝文東一把抓住萬府的後頸按著餐桌上,隨手抓起一支筷子用力刺進萬府的耳朵裡。筷子是鋼製的,謝文東用的力量之大,筷子竟然透過萬府的腦袋深深刺進餐桌裡,筷子尖在桌案底露出來。血順著筷子流了出來,萬府腦袋貼在桌面,眼睛瞪得溜圓,身子還在不規則的抽搐著,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拿出手帕將手擦乾淨,還是笑瞇瞇道:「真是不好意思,竟然在餐桌上見了血,我自罰三杯向諸位道歉。」說完,東心雷一臉漠然的上前幫謝文東倒酒,看也沒看一眼死在桌子上的萬府,像是早已料到他會有這個下場。

謝文東拿起酒杯,不管眾人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自己連乾了三杯。抹了一把嘴,歎聲:「好酒!」然後淡然道:「把屍體拖出去,別留在這裡礙眼。」東心雷一揮手,上來數名大漢,本想把筷子拔出來,但鋼製筷子上粘滿了血跡,滑溜不比,有些力不從心,只好把萬府屍體放在桌子上,連餐桌一起抬了出去。這時萬府帶來的手下才從震驚中反映過來,一各個大呼小叫,剛想要拔槍,被左右上來十多名大漢按在地上,謝文東搖搖頭,說道:「萬府大逆不道,居然膽敢造反,依家法已經處死。而到了這時候,你們這些幫兇仍不知悔改,留著何用?!」


話音剛落,東心雷掏出配槍來到那幾人身後,對著那幾人的後腦連開數槍。這時外面跑進一人來到東心雷旁邊小聲說了幾句,東心雷點點頭,對謝文東道:「東哥,外面萬府帶來的人都已經解決了。」


「很好!」謝文東稱讚一聲,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像是自語,又像是對大廳內的眾人所說,歎息道:「一個人,不管你有多強的實力,有多大的權利,但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該是你的東西就不要爭取,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說完,謝文東環視了一圈,嘴角上挑道:「你們說對不對?」大廳內的眾人聽後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謝文東在他們眼中已不再是一個柔弱青年,他的心計要比老爺子來的更深沉,更可怕,而且也更狠。洪門眾人對謝文東再不敢存小視之心,紛紛垂下頭,避開他越發明亮的眼光。見狀,謝文東仰面長笑,道:「不要讓不愉快的事影響我們的心情,老雷,告訴廚房上菜!」


謝文東很慷慨,招待眾人決不小氣,。酒是好酒,茅台洋酒樣樣具有。菜是好菜,山珍海味,色香味具全。當然,他是慷老爺子之慨,請客的錢來自金鵬嘛。謝文東邊吃著菜邊感歎。「廚師的水平實在不錯,真是人間美味啊!」說著,謝文東連連招呼眾人吃菜。大家心中本來就內存恐懼,加上聞著房間內還沒有散去的血腥味那還有食慾,再好吃的菜嚼在嘴裡也像野草一樣難以下嚥,但對謝文東,他們還要裝做很好吃很享受的樣子,連連讚歎味道佳美。


謝文東哪會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心中暗笑,美孜孜的享受這頓令他緊張又愉快的晚餐。同時他也明白了,不管是在社會還是在江湖,實力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在高的權利也是靠實力來做後盾。


謝文東坐上洪門大哥的第一天就殺死了實力強大的萬府,在洪門內算是立了威,人們對這位總是笑瞇瞇的青年掌門都是恭敬有加,絲毫不弱於老爺子,只是心中還多了一分畏懼。謝文東的陰狠也看在聶天行的眼中,心中感歎,如果洪門在這青年的領導下,那麼一統南北洪門也不是不可能。但又總覺的謝文東身上缺少一點東西,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清。


「鐘山龍盤,石城虎踞。」南京又稱石頭成。山巒起伏,水系天成,名勝古跡,遍佈全城,風景絢麗,景色宜人。


南京同時又位於南北洪門交接處,雙方在這裡都有勢力,為了取得徹底的統治權,雙方你爭我奪,征戰不斷。近期由於洪門峰會要在這裡召開,相對安寧了一些。但平靜的表面下,是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熊熊烈火。


謝文東提前一天到了南京,隨行的有東心雷,聶天行,及北洪門內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任長風,沙木和十數名高手。到了之後,一行人等下榻於希爾頓大酒店。晚間,謝文東本想早早的睡個好覺,養足精神,可明天的洪門大會讓他心情難以平靜,一想到能和世界各地的洪門老大同坐一起,他體內的血液都在滂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歎了口氣,謝文東翻身坐起,穿好衣服想去外面走走。他盡量放低聲音,不想打擾其他人,雖說各人的房間是分開的,但這些人耳朵尖的很,些許動靜都能聽見。他的考慮是正確的,這些人確實耳尖的很,特別是東心雷。謝文東剛離開房間不久,東心雷就莫不做聲的跟了出來。


南京的夜晚是美麗的,像其他的繁華都市一樣。點點霓紅鑲嵌在被黑暗籠罩的城市,街道兩旁的路燈如同兩條明亮的長蛇,蜿蜒在城市內。汽車不時咆哮而過,車燈在黑夜中拉出一條長長的光影。謝文東坐車來到南京小吃一條街,雖然是晚間,但這裡仍是人聲鼎沸。抽著煙,將襯衫衣領的扣子解開,他是東北人,對南方炎熱的天氣不是很適應。走在街道上,路邊的陣陣香氣飄過來,刺激人的食慾。一道肉香飛過,謝文東提鼻細聞,笑了起來。是烤羊肉竄的味道,如此的熟悉,和三眼李爽等人坐在路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場景浮現在腦中,思鄉之情油然而生。不管怎麼說,他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謝文東壓住思緒,順著香味走了過去。「來來來,一塊錢一竄,正中的東北烤肉!」老闆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體發福,啤酒肚鼓得高高的,看著路上行人大聲吆喝著。謝文東在路邊挑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轉頭說道:「老闆,是東北人嗎?」「那倒不是。」老闆看眼謝文東,笑道:「但我在那裡待過幾年,手藝也是從東北學的,地道的很。」


謝文東點點頭,微笑道:「那給我來十個肉竄,辣椒多放,謝謝。」


「不喝啤酒嗎?」胖老闆答應一聲又問道。謝文東搖搖頭,呵呵一笑道:「不要。」他平時很少喝酒,對酒也沒多大興趣,只有在公共場合下,謝文東才會喝上幾杯。世界很大,有五個大陸和與之大上幾倍的海洋,但有時又很小,看似遠在天邊的人往往又能在無意中遇到。謝文東邊等著肉竄邊四下打量,這個排擋不是很大,有十幾張桌子,大半都坐了人。其中,離謝文東不遠,圍坐在桌子旁邊喝酒的五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正確說是那五個人中的一個。那人不到三十,或者更年輕一些,臉色紅潤,頭髮烏黑向後背著,一雙眼睛異常的明亮,正在看著他,或許他也和謝文東一樣,覺得這個敞衣的年輕人不一般。見後者轉過頭向自己看過來,那人微微一笑,點點頭。謝文東也不驚奇,抱以一笑,算是回應。不一會,老闆把烤好的肉竄放在盤子上端了上來。謝文東吃了一口,感覺口感不錯,是家裡的那種味道,哈哈一笑,心情開朗起來,打個指響,向老闆道:「不好意思老闆,麻煩你拿一瓶啤酒,涼一點的。」


謝文東邊吃著肉邊喝啤酒,夜風吹過,涼爽無比,一人獨飲,正是樂在其中。可又偏偏有人來打擾。


一個四十多歲的,身穿西裝的中年人坐到謝文東旁邊,眼睛上下打量他,嘴裡還發出『孜孜』的聲音。誰被別人這樣看著都會不舒服,謝文東也是一樣,眉頭微皺,轉頭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馬上收起目光,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謝文東,笑道:「我是**夜總會的經理,小兄弟的體格實在不錯啊,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夜總會工作?」說著,眼光又掃到謝文東敞開衣服的胸膛上。見謝文東沒什麼反應,中年人又貼近,小聲道:「我們那裡隨便一個服務生月薪都能達到兩三千,如果你去,那……嘿嘿。」


唉!謝文東暗歎一聲,不是叫我去做舞男吧?!舉杯喝了一口酒,笑道:「這酒真不錯,很好喝。但我對你的哪個什麼夜總會沒有興趣。而且我的職業很有前途,發展也很快,月薪更是多,暫時還不想跳槽。謝謝。」


中年人不放棄道:「你的月薪是多少,以你的條件我保證可以讓你賺到現在的兩倍,再考慮考慮吧!」


謝文東搖搖頭,懶著再說話。那人歎口氣,無限惋惜道:「唉,以你的條件……,算了,人各有志。」說完,中年人收起名片,搖搖晃晃的走了。謝文東嗤笑一聲,繼續吃著剩下的肉。這時又有個不到二十的少年坐到謝文東旁邊,湊過身問道:「大哥,剛才那個神秘西西的人和你說了什麼?」


謝文東又歎口氣,自己想一個人安靜一會的時候為什麼總有人來打擾,無奈道:「他說是什麼夜總會的經理,想邀請我到他那裡工作。」「哦!原來是在夜總會工作啊!」年輕人點點頭,又追問道:「那月薪是什麼錢?」


謝文東道:「幾千快吧!」年輕人騰的跳了起來,叫道:「太好了,我就想找這樣的工作找不到,現在可算有了機會。」然後又四下看看,生怕別人發現似的,小聲道:「大哥,那人向哪走了?」謝文東看著一臉興奮的年輕人,木然的向中年人消失的方向指了指。年輕人什麼也沒說,拔腳快跑,追了過去。


這都是什麼?謝文東搖搖頭,看著剩下的肉竄也失去了食慾,起身道:「老闆,算帳!」老闆拿著筆,勾勾畫畫了半天才道:「一共是一百零五快,算你一百好了。」


「什麼?」謝文東驚訝道:「一百快?你沒有搞錯吧?」他不是在乎這區區一百快錢,但是被人黑,無論錢多少,心裡都不會痛快。「我只吃了十竄肉和一瓶啤酒,你就算我一百快嗎?不是看我外地人好欺負吧?!」


「你這是什麼話?」老闆有些不高興:「你是只吃了十竄,但你的朋友吃了九十竄!」「我的朋友?誰?」「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兩個人啊!」「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那你為什麼和他倆說那麼半天的話?你說不認識誰信啊?!」「這……」


謝文東楞住,暗想自己不是碰到騙子了吧!看來答案是肯定的。好一會他才擺擺手道:「算了。」說完,掏出一百快錢給了老闆。轉過身,謝文東實在忍不住,仰面大笑起來,心道:真是不容易啊,沒想到一向把別人算計在股掌之中的謝文東也會被人玩弄。想罷,他忍不住又笑起來,好像碰到了世上最開心的事,最後,肚子實在笑痛得受不了才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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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1:36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六章

「小兄弟讓人給騙了為什麼還這麼開心?」最初和謝文東互笑的那個年輕人站起身,走過來問道,身旁的四個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兩個。謝文東揉著肚子,歎道:「我這個人很聰明,第一次碰到能把我騙倒的人,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呢?」年輕人看了他良久,笑出聲道:「世界上敢說自己聰明的人不多,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但具我看來,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主動說自己聰明的。」

  謝文東歎道:「人有時候很奇怪,當你說假話時人們往往會相信,當你說真話是,人們往往把你當成傻子。」


  年輕人柔聲道:「你不是傻子,如果你是傻子就不會給老闆那一百快錢,而是無休止的和他爭論下去,哈哈。」


  謝文東笑而不語。這時,原來坐在年輕人左右,後來又消失的兩個大漢從街道盡頭走了過來,一人手裡還提著一個人,正是騙了謝文東的那個中年人和青年,只是臉上有傷。兩個大漢手裡提著人動作仍然敏捷,不一會就來到年輕人身旁,恭敬道:「天哥,這兩人被我們抓回來了。」年輕人點點頭,看向謝文東道:「小兄弟,騙你的二人就在這,你說怎麼處理他倆?」


  謝文東心中一動,感激的笑了笑,搖頭道:「我說了,他倆是第一個能騙倒我的人,這足可以值得驕傲了,何必為難他倆,我希望你老兄將人放了吧。」年輕人背起手,低頭想了想,說道:「既然小兄弟都這麼說了,我這個旁人也沒什麼話。」說著,向大漢揮揮手,大漢答應一聲,抬腳踢向二人的屁股,喊道:「滾!」


  看兩人發了瘋般落荒而逃,年輕人向謝文東伸手道:「我叫向問天,今天能和小兄弟認識很高興。」


  向問天!謝文東眼睛神光一現,馬上又恢復了平靜,握住他的手笑呵呵道:「我也很高興能認識向兄,我叫謝文東。」


  「哦?」向問天仰面望天,狀似思索道:「我記得北洪門新上任的大哥好像就叫做謝文東吧?!」


  「沒錯!」謝文東拖腮垂頭,似沉思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南洪門的掌門大哥就叫做向問天。」


  「哈哈!」謝文東和向問天握手長笑。笑聲是如此的大,蓋過了街道繁華的喧囂。老天也不得不感歎人生的機緣是如此的巧合。向天行的四名保鏢心頭同是一震,沒有想到這青年就是北洪門的新任大哥謝文東,不自覺將手伸向腰間配槍。在不遠處還隱藏著一個人,早已把槍掏了出來,打開保險用衣服蓋住,槍筒直指向向問天的後心。這不是別人,正是跟在謝文東身後的東心雷。只要有稍微對謝文東不利的情況,都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危機洶湧,一觸即發,謝文東和向問天像是沒有感覺到,笑呵呵的從新打量對方。謝文東先開口道:「很久以前我就聽說南洪門有位了不起的英雄叫向問天,今天能見,真是出乎預料啊。」


  向問天笑道:「別人說我是英雄我未必會在乎,只有謝兄弟這麼說才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值得喝上三杯。」


  謝文東又歎息道:「既然是英雄,又何必對一位老人暗下殺手呢?這豈是英雄的行徑?!」


  向問天搖頭道:「愈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做事雖不敢說光明磊落,但宵小的手段我也不肖去使用。其實正如你所說,當你說假話時人們都很容易相信,說真話時人們反倒會以為你在騙人。」


  謝文東心有同感,笑道:「世態炎涼,正是如此。」向問天感歎道:「人世間的痛苦也在於此。」


  謝文東一挑眉毛,呵呵大笑道:「他鄉遇知己,人生一大美事,值得喝上一杯。」


  向問天搖頭道:「男人喝酒哪有論杯喝的?他鄉遇知己,這是天大的美事,值得喝上一箱!哈哈!」


  謝文東和向問天真的喝了一箱。最後二人都有了六分酒意,向問天站起身,仰頭道:「明月幾時有?」謝文東喝了酒,接道:「把酒問青天。」向問天感歎道:「好久沒有喝得如此痛快了,真想和你做朋友啊!」


  「是啊!」謝文東站起身,和他並肩而立,看著天上的圓月,歎道:「如果沒有洪門的話,我們或許真的可以……」他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這是謝文東和向問天第一次見面,性情相投的二人卻因為各自的使命,只能站在生命的兩端。一端是生,一端是死。沒有辦法改變,至少他倆無力改變,這也許就是上天安排的宿命。


  向天笑在四名手下的攙扶下搖晃離開,臨行時,說道:「希望我們還有這樣的機會還能再坐一起喝酒,有時候我真的很孤單,感覺天下之間竟沒有一個朋友。」


  謝文東只是淡然道:「你醉了!」其實他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感覺。他的朋友只有兩種,一是兄弟,二是可以利用的對象。真正可以稱得上,或者說能被謝文東看在眼裡的朋友卻沒有。那種可以談古論今,說天道地,心靈溝通的知己好友。


  向天笑走了。謝文東剛站起身,忽覺得天地旋轉,又坐了下去,暗道看來自己真的醉了。這時東心雷來到他身旁將他扶起,謝文東朦朧著雙眼,一看是他,笑道:「你都看見了吧,我就知道,不管在哪你都會跟得上我。」


  東心雷悶不做聲,好久才道:「你相信他說的話嗎?」謝文東先是一楞,轉念一想知道東心雷問的是老爺子遇襲事,忍不住歎道:「他或許是個可怕的對手,但絕對也是個可以信賴的敵人。因為他算得上是一位英雄。呵呵。」


  第二天。緩緩升起的驕陽毫不吝嗇自己的光芒,無私的照射在大地每一個角落。謝文東卻心中琢磨著,太陽吝嗇一些該多好,陽光不要太早的照到自己的頭頂。唉!謝文東歎口氣,昨晚狂飲令他的頭隱隱做痛,無奈的坐起身,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熱騰騰的參茶,能如此細心的只有看似粗魯的東心雷了。喝了一大口,謝文東感覺舒服了一些,揉著頭,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感歎,看來南洪門能一直與老爺子相抗衡,守住長江不讓分毫不是出於偶然,向問天確實有他過人之處。可暗殺老爺子的不是向問天又會是誰?誰有如此大的膽量敢招惹掌管整個北洪門的老爺子呢?謝文東實在想不出來。


  洪門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範圍有多廣,恐怕誰都說不清。全世界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一定少不了洪門。這次參加洪門峰會的各地老大有來自美國,加拿大,澳洲,法國,英國,日本,菲律賓,台灣,港澳等地數十人之眾。其中拿出任何一人都是跺一腳,整個地區顫三顫的角色。這些人聚到一起,規模可想而之。把他們聯繫到一起的就是世界洪門聯合會,每年的峰會也是由這個組織舉辦,雖然其目標是全世界洪門大一統,可真正實施起來,無疑是東方夜談。希望是渺茫,但每年的會議可從未間斷,各地的老大也積極參加,最主要一點是與自身的利益密切相關。不知道各地洪門之間有多少生意是在峰會上談妥的,當然,老大們之間聯絡感情也是不可缺少的。現在幫會發展的趨勢也逐步走上國際化,國際間的合作也成為一個幫會是否能長足發展,是否強大的標誌。


  聯合會把這次峰會舉辦地點定在南京最豪華的賓館金陵飯店,並且包下整個一層樓,出手之大方,令人乍舌。謝文東到賓館門前時汽車根本開不進去,只好停到不遠處的停車場。一行十數人剛進入賓館,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急忙跑上前道:「幾位可是姓洪!」服務生是聯合會特意安排的,都是閱人無數的老油條,一見這十幾人服裝整齊,十有八九是洪門的。


  謝文東先是一楞,然後笑著點點頭,道:「沒錯,麻煩兄弟帶個路。」


  服務生見謝文東如此客氣,心中頓生好感。要知道來參加大會的,哪個不是大人物,說起話來也是盛氣凌人,更他這樣和顏悅色,如此有禮的並不多見。服務生呵呵一笑道:「別客氣,請和我來吧。」說著,將謝文東等人領到電梯處,站到一旁將他們讓進電梯,然後說道:「第十層就是了。」謝文東點點頭,說聲謝謝。


  電梯內,聶天行收起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正色道:「東哥,上去後不管見到任何人說話一定要小心,往往一句話就能改變其他大哥對我們的看法。聯合會已經把大陸南北洪門合併的事提上議程,拉攏各地大哥的支持對我們很重要。」


  謝文東對洪門內部事毫無瞭解,點點頭記在心中。東心雷補充道:「南洪門一向和台灣勢力交好,而台灣勢力和日本勢力簡直親如一家。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兩股勢力會一致支持向文天。」


  謝文東眉頭一皺,問道:「那有沒有和我們交好的勢力?」「有!」東心雷和聶天行異口同聲道,然後又相視一笑,後者道:「美國,澳洲和加拿大的老大與老爺子關係一直不錯,每逢過節雙方都會互贈禮物,他們也是長久支持我們的。但現在老爺子受傷住進醫院,能否繼續和他們保持良好關係就要看東哥你的了。」聶天行剛告一段落,東心雷有接道:「還有……」


  「行了!」謝文東抬起手打住二人,翻著白眼道:「不要一次性給我灌輸太多的東西,我的腦袋要爆炸了。」東心雷小聲嘀咕著:「如果東哥昨晚不是和向問天喝酒,我也不會這樣擔心。」聶天行的耳朵有時異常靈敏,揚起雙眉,張大眼睛問道:「剛才你說什麼?昨晚東哥和誰去喝酒了?」東心雷急忙閉上大嘴巴,搖頭道:「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不可能,我明明聽到……」謝文東回過頭,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二人這回很有默契的同時閉嘴。惹得任長風和沙木連連偷笑。看來世界上能鎮住這兩人的除老爺子外,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叮!」電梯停下,謝文東等人走了出來。有數名穿西裝的人守在走廊電梯旁,其中一人客氣道:「請出示請貼。」


  謝文東一楞,他不知道有什麼請貼,轉頭看向東心雷。後者急忙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紅底金面的請貼遞了過去。那人接過看了看,點點頭道:「裡面請。」說著,那人前面帶路,走到一處雙開門的房間停下,伸手將門推開,謝文東覺得眼前一亮。


  雖是白天,裡面仍是燈火輝煌,五顏六色的掉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這個房間更向是舞廳,面積超過五百坪。中間一張大長桌,兩邊已經坐了不少人,或兩三交談,或閉目養神。帶路之人打開門後沉聲道:「北洪門新任掌門大哥謝文東到!」


  裡面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謝文東,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更像是一把刀子,在人身上劃過。謝文東毫不在乎,一臉微笑的走了進去。除東心雷和聶天行跟隨而入,其他人留在門外被請到旁邊的房間。一位五十多歲,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哼了一聲,嘲笑道:「真不知道金鵬在搞什麼,找了這麼一個小孩來坐大哥,哈哈!」說完,把手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很明顯是不想讓謝文東坐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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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1:58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七章

PS:今天是七·七事變的紀念日,請大家不要忘記了歷史的恥辱,拒絕日貨,拒買日貨,只要我們從經濟上遏止日本,那麼我們就可以在經濟上戰勝日本。請大家從自己做起,多買國貨,多用國貨,讓我們的國家強大起來。讓我們龍的傳人在世界上,真正的挺起了自己的腰板,龍魂永遠不息!!



謝文東也不在意,走過他身旁笑呵呵自語道:「有志不在年高。有些人就算活到一百歲仍是人普通人,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我也許就是後一種人,所以,一直以來沒有人會小瞧我,雖然我很年輕。」



「哧!」禿頂中年人冷笑一聲,頭靠在椅背上,仰面吐口煙,說道:「小小年紀不要太囂張,這裡哪一個不是你的長輩。」



謝文東沒有再理他,自己找了最靠後的一張椅子坐下,叼起根煙,拿著打火機在手中把玩。坐在他不遠處的馬面中年人身子向前傾了傾,笑道:「謝文東,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哦?」謝文東一揚眉,瞇眼看了看說話這人,印象中沒有見過,道:「真不好意思,我卻不認識你。」



馬面中年人哈哈一笑,伸手道:「你要是認識我就奇怪了。我叫李威,日本洪門的掌門。」



謝文東微楞,原來他就是支持南洪門的日本派系老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會入你老人家的法眼呢?」李威笑道:「別人或許你知道你,但我卻如雷慣耳。要知道,能重挫魂組的,天下恐怕也沒有幾人。」魂組在日本的勢力極大,同屬於大組織的日本洪門自然受到它的積壓。由於魂組背後有政府秘密支持,李威一直忍氣吞聲,謝文東在東北連挑魂組,他也有所耳聞,正是大快人心,一直想和這傳說中的青年人見見,可一直沒有機會。



李威的說話聲不大,但足夠整個房間裡的人聽見,眾人停止對話,目光齊刷刷射在謝文東的臉上,眼神裡充滿了驚奇。魂組眾人都聽過,是什麼樣的組織也都知道,有多強的實力心中也有數,沒有想到眼前這清秀年輕人竟敢與魂組對抗,看李威的意思他還讓魂組吃了虧,多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謝文東搖首,謙虛道:「那都是過去的事。其實能把魂組趕出H省也是出於運氣,沒什麼好誇耀的。」



李威點點頭,讚道:「不錯!年輕人居功不傲,就這一點,確實比這裡的某些人強多了。」話是對謝文東說的,眼光卻四下掃射。剛才出言不遜的禿頂中年人老臉一紅,有些掛不住,手中的煙卷也被抓變了形,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心中還是有些城府,鼻子哼了一聲,沒有發作。還有一些人滿臉嘲笑,大有看笑話的意思。謝文東暗自搖頭,看來各地洪門之間的矛盾不是一點半點,而且關係複雜,談大一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這時會議門一開,向問天走了近來,一臉的笑容,連連點頭道:「真是對不住各位,路上塞車,小弟來晚了。」說完,也在後面找個位置坐下,正好看見謝文東,點頭一笑。謝文東也向他點點頭。



見人都到齊,一位上了年紀,精神飽滿的老者站起身,環視一圈道:「各地的掌門大哥也來得差不多了,那麼我們也不要耽誤時間,畢竟時間對於你們來說無疑就等於金錢。先說說這一年裡我們各地洪門發生的事情吧。我們一直在說,不管在世界各地,我們洪門都是一家,大家應該通力合作才對,可是偏偏就有不協調的聲音,有什麼事情不能放到桌面來談,非要刀槍相對。李威李老大,鄭龍鄭老大,你倆說我說的對不對?」李威弄著指甲,並未說話。鄭龍是那禿頂的中年人,韓國地區的老大,將手一揮,冷笑道:「坐下來談什麼?坐下來談能把我上千萬美圓的貨談回來嗎?梁老,這事你管不了!」



李威嘿笑一聲:「別忘了交貨的時候是在你的底盤。再說你以為只有你受到損失了嗎,我也有十幾個兄弟葬身大海了!」



鄭龍怒道:「交貨是在我的底盤沒錯,那出事的損失就應該我一人負責嗎?畢竟貨還沒到我的手,就不應該算交易成功。不管怎麼說,你要把錢給我吐出七層!」「嗤!我看你是在開玩笑吧!還是你根本就老糊塗了?」「你說什麼?」



謝文東被他二人吵得一頭霧水,東心雷在後面小聲道:「本來鄭龍在李威那裡買了一批上千萬的貨,錢都交了,可後來在海上交貨的時候被一批神秘人打劫,不只貨被劫走,李威十多名得力手下無一生還。後來雙方都查了一陣神秘人的來歷,結果毫無所得。過了幾個月,鄭龍心有不甘,向李威要錢,後者斷然拒絕,這樣,二人關係開始交惡,紛爭不斷。」



「哦!」謝文東輕歎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這種事情沒辦法,屬於天災人禍。



主持會議的老者見他二人又爭吵起來,氣得直拍桌子,「安靜!安靜!」好一會,李威和鄭龍才臉紅脖子粗的停止爭吵,互相用差不多能殺人的目光注視著對方。老者喘著氣,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還知不知道這裡是洪門峰會,規矩都哪去了?」



鄭龍站起身,冷聲道:「梁老,我這不是針對你,一開始我就說過這事你管不了,姓李的不把錢給我吐出來,我的進攻就不會有停止的時候!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上千萬的貨沒了連個說法都討不回來,我還有臉在自己兄弟面前自稱老大嗎?」說完,鄭龍轉身向外走去,揮手道:「我看這裡也討論不出個什麼結果來,諸位,小弟先告辭了。」



「你……」老者氣的一跺腳,半天說不出話來。李威冷笑一聲,道:「各位都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如此的囂張跋扈。我也不是在乎這一千萬,而要真這麼把錢給他,知道的是我出於同門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怕了他,那我的面子以後還往什麼地方擺。梁老,我說的是不是在理?」



「唉!」梁老歎口氣,心煩道:「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吧,反正好話我是說到了,到以後你們倆兩敗俱傷,讓別人看笑話的時候別找我,也別怪我這坐長輩的沒有提醒你們。」說完,梁老又看了看眾人,道:「最近洪門還有一件事我想大家也應該知道,就是大陸北洪門掌門大哥金鵬遭人暗殺而受傷住進醫院。問天,你對這事是怎麼看的?」說著,眼神看向向問天。



向問天也歎口氣道:「我聽說這事的時候也覺的很突然,像金老樣子有權利又仁慈的老人誰會派人暗殺他呢?」



梁老道:「我聽人說,這事好像與你們南洪門有關呢?不是你找人做的吧?」



向問天哈哈一笑道:「也有人曾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知道金老的這件事屬我的嫌疑最大,但我要在這裡聲明一下,這事確實不是我做的,也沒有參與過,以我的人格和生命向祖師爺擔保!」



梁老將目光遞向謝文東,問道:「你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謝文東停止手上的動作,將打火機放在口袋,淡然道:「我相信他!」



眾人表情不一,有的面帶驚奇,有的露出嘲笑。一位消瘦的老者一拍桌子,怒聲道:「就憑他簡單的一句話你就相信了,你是白癡嗎?」謝文東眉毛一挑,瞇眼道:「你又怎麼知道他說得不是真話?」



老者身子一抖,指著謝文東道:「如果不是金兄把你抬上台的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一夥的?!不知道金兄為什麼會選你種人做繼承人,如此軟弱,沒有掌門的魄力,難成大氣。」



謝文東肩膀一僵,笑瞇瞇的看著老者。東心雷見要壞事,急忙小聲道:「東哥,這老者是老爺子的好友黃紳,美國地區洪門大哥,不可得罪。」謝文東早已想到一二才沒有發作,在洪門內部能為老爺子說話的並不多,而說話如此硬氣的恐怕就要數他黃紳了,謝文東歎道:「現在我們的懷疑都是推測出來的,沒有確實的證據。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冤枉無辜的人,讓真正的黑手在暗中偷笑,但我也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仇人,如果此事真是他做的,那我的報復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起的。」他頓了一下,目光如同刀子般掃過向天笑及其他眾人的面龐,又道:「洪門的勢力如此之大,眼紅的人不知有多少,暗中挑起禍端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盲目展開報復,那些人會笑掉大牙的,希望前輩也能瞭解我的苦衷。」



黃紳聽後面色稍緩,歎了口氣道:「剛才你說的話希望你能做到。算了,這畢竟是你們南北洪門之間的事,我這外人是瞎操心了。」謝文東搖首道:「不管怎麼說晚輩還是要感謝你老人家的提醒,也希望你能在這件事上對晚輩多加幫助。」



「呵呵!」黃紳點頭笑道:「現在的小毛孩子真是不得了,說起話來兩頭不得罪,實在不錯!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插手幫忙的,金兄是我多年的好友,老了老了還要遭此劫難,唉!」黃紳歎息一聲,又冷聲道:「對金兄下手就等於對我下手一樣,別讓我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然,嘿嘿……」黃紳一陣冷笑,他年紀大了脾氣倒也跟著長,屬於點火就著那種。



「哦……」梁老說道:「既然這件事北洪門有自己的決定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了,那南北洪門合併的事……」



沒等他說完,黃紳搶著道:「粱兄,金老剛剛住進醫院,你怎麼還有心情談合併的事,我看這事以後再說吧,至少等金老兄出院,找出真正兇手的時候再談也不晚。文東,你有什麼意見也說來聽聽。」



謝文東哪有什麼意見,他本來也不想談合併的事,先不說合併以後不知道由誰來做主,在他的經驗裡都是『槍桿子裡出政權』,只有以武力來壓倒對方,以強大實力作為後盾。要合併也是要靠武力來解決,談判談出來的合併根本就不可靠,也不穩固。謝文東馬上做個順水人情,說道:「黃前輩是老爺子的好友,他說的話如同老爺子的話,我沒有意見,一切由前輩做主。」



黃紳覺得臉上有光,哈哈一笑道:「你這小猴子還真會說話,那好,我就做這一回主,合併之事以後再談,粱兄認為怎樣?」向問天對合併之事也不積極,說道:「我也認為應該等金老爺子出院以後在談。」



粱老一看雙方的態度冷淡,自己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只好歎道:「南北一日不合並,征戰恐怕就不會停止一天。」



「這是上天安排的宿命。」謝文東笑道。向天笑跟著道:「沒錯,老天非要在一坐山中放上兩隻老虎,我們也沒有辦法。」



謝文東搖首,扶住額頭道:「辦法不是沒有,而且很簡單。」向問天淡然道:「只要一隻老虎咬死另一隻老虎,那就天下太平嘍。」謝文東向著他輕晃手指,笑道:「北面的老虎決不會是倒下的那隻。」「我相信南面的老虎會站到最後。」向問天肯定道。



謝文東道:「我們可以賭上一賭。」「賭注是什麼?」「自身的性命加上天下!」「哈哈,你知道嗎,我有些喜歡上了你的狂妄。」「最好不要這樣,我的狂妄是會要人命的,因為……」「因為你很聰明!」「原來你的記性也很好,哈哈……」「哈哈……」二人相視而笑,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兩個好友間在談笑,可在房間眾人的眼中,二人已經開始互相下了戰貼。



南北洪門合併的事,就在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談笑間宣告流產。這就是江湖。



PS:今天七·七事變的紀念日,希望大家勿望國恥,從身邊的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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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2:17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八章

江湖是個你虛我詐的地方,看似你最好的朋友很可能是在背後出刀,害你最狠的人。謝文東喜歡這樣的環境,甚至一想起來身上的血液都為之而沸騰,他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沒有挑戰,人又如何會進步。


峰會後來又談到一些內容,多是各地之間如何開展合作,各地每年給聯合會捐款做活動經費等事。謝文東對此提不起興趣,聽著老頭子們嘮叨起沒完,有些昏昏欲睡,上下兩眼皮總上往一起湊。要不是東心雷總在後面輕輕推他,謝文東恐怕早睡著了。再看向天笑,以手托腮,兩眼瞪著溜圓,眼睛一眨不眨的聽著老頭子們的商議,謝文東心中佩服有加。好不容易熬到峰會結束,謝文東終於可以站起身活動一下發木的筋骨,看著還保持原樣的向天笑一楞,聶天行冷笑道:「這個傢伙睡著了,只是睡覺時的樣子特殊一些。」謝文東心有同感的點點頭,歎道:「確實很特殊!」



正事辦完,享受也是畢不可少的。一行人下到一樓,這裡早已經訂好了餐桌位。黃紳對謝文東甚是喜歡,拉著他坐到自己的旁邊,本來也有意拉攏他的李威見狀只好退到一邊。這頓飯謝文東吃得並不安寧,黃紳老頭不時的拉著他問長問短,同時還要應付其他的老大,特別像他這樣年輕人自然要以晚輩自居,對什麼人都要彬彬有禮而還要不失掌門大哥的風度。一頓飯下來,謝文東的後背都是汗水,和打了一場架一樣。飯後,眾人邊喝著茶水邊談論事情,黃紳拉著謝文東坐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開口道:「前一陣子金兄打算在我哪訂了一批車,現在洪門是由你來做主,不知道對此事有沒有興趣?」



「哦?」謝文東疑問道:「這事我並不知情。不知道老爺子打算訂多少錢的車?價格又怎樣?」



黃紳道:「大家自己人,以我和金兄的關係價格方面自然是最便宜的,當初打算訂一百輛,總價值在三千萬左右。」



謝文東回頭看眼東心雷,後者微微點頭,表示確有此事。謝文東腦袋急轉幾圈,馬上哈哈一笑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話說,前輩是老爺子的好友,自然不會騙我。其實我感覺一百輛實在算不上大買賣,你那裡能出多少貨我就敢收多少貨,只是在資金方面或許有些困難,前輩也知道,我剛接管洪門,大筆資金還不敢輕易使用。」後面的東心雷和聶天行二人臉色一變,感覺謝文東把話說得太滿,要知道黃紳在走私汽車方面十分了得,如果對方真出個幾百輛,恐怕連老爺子也吃不進去。



黃紳盯著謝文東良久,好一會才笑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錢不是問題,我怕貨出多了你吃不下,到時金兄會埋怨我。這樣吧,我出一百五十輛,還是收你一百輛的資金,剩下的錢可以緩一段時間,你覺得怎樣?」



謝文東想了想,點頭道:「好,一言為定!」和黃紳擊掌盟約,訂下了這批貨。其實他之所以敢說出有多少貨要多少的話,也是想為自己麾下的文東會開闢一條新的賺錢路線,畢竟現在的文東會主要財路都是靠買賣毒品,謝文東雖說沒有打算放棄,但想把幫會財源的一部分重心轉到走私上,通過自身政治部的關係,走私是一條相對安全穩當的路子。但走私不是一相情願的事,沒有穩定親密的另一頭關係很難辦成,當然,黃紳絕對是最佳人選,可靠又有實力。



天色臨近傍晚,向天笑邀請眾人去南洪門在南京所開的秘密賭場玩樂,以盡自己的地主之宜。眾人欣然答應。



南京玄武區。『水上人間』是南洪門所開,集飲食賓館娛樂於一身的豪華酒店,也是南洪門在南京最大的秘密賭場。酒店二樓內有暗閣,進去後走不遠會發現一道深褐色的大門,從古香古色的大門而入就是一處上千坪米的大賭場。裡面裝飾豪華,賭具繁多,在謝文東的眼中,這裡簡直不次於澳門和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看來向天笑早有準備,賭場內沒有一位客人,服務人員穿著整齊的衣服站在兩旁。



向天笑對眾人一笑道:「大家請隨意,這裡我為每位老大都準備了一百萬的籌碼,不算多,只供各位一笑。」說著,他拍了拍手,從後面走出一排美艷多姿,身著三點的年輕小姐,每人手中都托著一盤籌碼,分別走到各地老大旁邊站好。頓時,賭場內千嬌百媚,滿屋飄香,『景色』宜人。



連謝文東也不得不暗自點頭,這向天笑的手筆也真是大方的可以,輕易之間就仍出了幾千萬。其他各地的老大更是開心,一百萬人民幣對於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有美女相伴,感覺就不一樣了,對向文天的好感大增,語氣上也客氣許多。



東心雷的臉色難看,向天笑這樣做明顯是在對自己一方示威嘛,同時地主,北洪門明顯被南洪門擠壓下去。謝文東倒在意這麼多,滿有興致的打量一圈賭場,笑問道:「不知道建一座這樣的賓館需要多少錢?」



聶天行歎道:「以南京的地價,恐怕也要幾千萬吧!」



「哦!」謝文東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小姐,樣子不超過二十,細眉大眼,美艷過人,一頭秀髮烏黑披肩,顯得皮膚更是雪白。輕輕掐了掐她的粉頰,謝文東讚道:「長得挺漂亮嘛!」但後拿起一個托盤上的籌碼,拋在空中,笑瞇瞇道:「今天咱們就贏他個幾千萬,讓向天笑再出一回血!」



聶天行小聲嘟囔道:「說贏幾千萬就贏幾千萬啊,咱們又不是賭神。」



「呵呵!」謝文東微笑道:「賭場如戰場。戰場上兩兵交戰勇者勝,賭場上又如何不是如此,誰的氣勢勝,那運氣就站在誰的一邊。老雷,你說是不是?」東心雷對謝文東的話一直沒有意見,哪怕他說月亮是方的,東心雷也會跟著這樣認為。



梭哈的規則在賭場上算是簡單的,就是對賭博沒有興趣的謝文東也會玩。話說回來,這個賭場裡他唯一會玩的也只有梭哈。謝文東笑呵呵的走過去,這時已經有五個人坐在桌子旁等候發牌,謝文東客氣道:「各位,不在乎多加一個人吧。」



這五位哪會把年紀輕輕的謝文東放在眼中,其中一個身材較胖,帶著精緻金邊眼睛的中年人笑道:「既然有人來送錢,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怎會拒絕呢?哈哈!」說著話,把手放到坐在他旁邊女郎的大腿上,來回游動。



謝文東聳了聳肩,找個椅子坐下,想了想又拉過一張椅子,向旁邊的小姐示意坐下,然後轉頭對東心雷道:「從幫會的經費裡拿出二百萬,換了籌碼分給兄弟們去玩吧。」



東心雷答應一聲,從口袋中拿出支票交給沙木,然後和聶天行留在謝文東左右。服務生見六人都已經準備就緒,示意新加入的謝文東切牌。謝文東搖手道:「不用!」



服務生開始發牌,每人先發兩張牌,掀開上面的一張,誰的牌面最大誰有權先投注。牌面最大的是帶眼睛中年人,拿起一把籌碼扔在桌子中央,嘿嘿笑道:「開局不錯,來十萬玩玩。」



一家退出,兩家都跟著投了注,謝文東看眼底牌,也扔出十萬籌碼。第三輪發牌,謝文東運氣不錯,發到最大的黑桃A,隨手扔出二十萬。其他三家又有一人搖頭退出。第四輪又輪到帶眼睛那中年人,拿起剩下籌碼全部扔在桌面上,笑道:「我這人爽快,做事不喜歡拖拉,咱們就來個一次決勝負!」



剩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歎道:「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跟!」說著,也將自己剩下的籌碼推了出去。



謝文東看眼自己的牌面,笑瞇瞇道:「我也喜歡乾脆,這時候退出不是少大家興嘛!」手一揮,將籌碼扔了出去。



第五輪發牌過後,三人紛紛掀開底牌,每人都有一對,但最大的是謝文東。轉眼間,那兩人輸了一百萬,都是面不改色,從懷中掏出支票,帶眼睛中年人笑道:「小兄弟運氣不錯,看來我得掏老本了。」



謝文東看著眼前收回來的籌碼,笑瞇瞇道:「一時僥倖而已,也是兩位前輩讓著晚輩。」



「哈哈」中年人點頭一笑道:「年輕人還挺會說話的,我們繼續!」說著把支票交給手下,讓他換回籌碼。



六人又開始賭起來。眾人有輸有贏,下注也越來越大,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謝文東和帶眼鏡中年人是贏家,兩人面前的籌碼都高高堆起,恐怕都不下千萬,另外四家有兩人頭頂已見了汗,但下起注來卻一點不手軟,大把大把的籌碼扔下去,瞬間又變成了別人的,眼鏡都不眨一下。在賭場上錢已經不是錢了,只是一種工具,持續下去的工具。



桌面上的籌碼又堆得像小山一般,謝文東看著眼前的五張牌,牌面出奇的好,是同花順,底牌他沒有看。謝文東手指敲打桌面,笑瞇瞇道:「我的牌面如此大,如果下注小了豈不是可惜。」說著,將自己面前的籌碼都推了出去,梭了!



眼鏡中年人看著他的牌面,笑道:「牌面是不小,但誰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麼?這麼著急梭牌,不是詐我們吧!」



謝文東聳肩道:「我是不是在耍詐,試一試就知道了。」



坐謝文東對過的中年人笑道:「不過這一試可是有代價的,要用上千萬來試。我沒有這個膽量!」說完,把牌面一扣,扔了出去。他旁邊的人笑道:「富貴險中求!沒有膽量出手如何能發財呢?我跟你!」他的籌碼不足千萬,拿出支票扔在籌碼上。



眼鏡中年人把自己的底牌又看了看,臉上雖帶著笑,但是已不像當初那麼自然,猶豫片刻,還是推出自己全部的籌碼。



其他人紛紛扣牌退出,一千萬對於任何人來說已不是小數目。見無人再下注,服務生示意投注三人將底牌掀開。這時有許多人都圍了過來,桌面上的籌碼已經鋪了一桌子,總額在幾千萬左右。東心雷和聶天行頭頂也冒了汗,他們也不知道謝文東的底牌是什麼,因為他根本就沒看底牌。謝文東臉上看不出一絲緊張,雙指輕輕夾起底牌,眾人的目光齊齊射過來。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卻很沉穩,底牌終於被掀開,眾人聚睛一看,驚呼聲四起,謝文東的底牌和牌面湊到一起果然是同花順。



玩梭哈,同花順出現的幾率有多大眾人心中都明白,感歎謝文東的運氣實在太好了。這時,向天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笑容滿面道:「謝兄弟的運氣實在令人眼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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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2:38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十九章

PS:鬱悶,錯別字太多了。可是沒那麼多的時間修改。不知哪位書友有時間?幫我把以前的那些錯別字都給找出來。小道會給出1000逐浪幣,做為書友辛苦的回報。若是修改完,可以在書評區留言。第一個留言的人書友可以通過郵箱把修改後的章節給我。這一次修改預計從第五部第一章-第十九章。(名額只有一個)


著桌面上的籌碼,說道:「向兄不用眼紅,有沒有興趣來和我賭一把。」



向笑天一楞,馬上又笑道:「不知道謝兄弟要和我賭什麼?」



謝文東歎口氣道:「我對賭博不是很精通,唯一會玩的只有梭哈。不過剛才玩了那麼久已經讓我提不起勁了,我們來賭運氣怎麼樣?」「賭運氣?」向天笑莫名其妙道:「這個運氣怎麼個賭法?聽來挺有意思的。」



謝文東道:「每人只發一張牌,誰大誰贏!」向天笑問道:「就這麼簡單?」謝文東道:「就這麼簡單!」



「有意思!」向天笑仰面笑道:「如此有意思,不賭豈不是可惜。」說著,向天笑走到謝文東的對過,對原來坐在這的中年人客氣道:「前輩請先讓一下,容我和謝兄弟賭賭運氣。」謝文東又對其他人道:「誰還有興趣,都可以來賭上一賭。」



帶眼鏡中年人起身站到一旁,無奈道:「我雖然喜歡賭,但這有點太兒戲,我還是看會熱鬧吧!」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離座,桌子周圍只有謝文東和向天笑坐在兩頭。後者問道:「誰先投注?」「贏家先投!」「第一局誰來先投?」「我是客,你是主,客隨主變,你來定吧!」「那好,發牌!」向天笑對服務生道。



服務生不敢怠慢,分別發給兩人各一張牌。向天笑微笑的拿起來看了看,打個指響,手下人明白他什麼意思,馬上過來兩名服務生,手裡都端著托盤,上面放在滿滿的大額籌碼。向天笑拿起五快十萬元的籌碼扔在桌子上。謝文東將自己的牌掀了過來,是一張梅花八,謝文東將牌放在桌子上,歎道:「這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真是讓我為難。」然後轉頭笑問旁邊的女郎:「你說我該不該跟他?」



女郎一楞,沒想到謝文東會問自己,緊張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想,可以會贏吧。」她也是瞎猜的,看謝文東玩了這麼久,發現他好像很少有輸的時候。謝文東用手指劃過她的臉,扔出五十萬的籌碼,對女郎道:「聰明!這次贏的錢算你的!」



向天笑哈哈一笑,問道:「我真懷疑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你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贏呢?」



謝文東沒有回答,只是淡然道:「掀開你的牌吧!」向天笑盯著他的面孔好一會,才將手中牌掀過來,無奈道:「我輸了!」原來他手中的牌是一張方塊七,正好比謝文東的小一級。謝文東含笑收起籌碼,拿出五塊放在女郎面前,笑道:「給你的。」



「我,我,」女郎一陣緊張,不敢收下,目光不自覺向對面的向天笑遞去。謝文東一敲籌碼,道:「你現在坐在我的旁邊就是我的,我給你的東西儘管放心收下,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向兄,你說是不是?」



向天笑眉毛挑了挑,笑呵呵道:「沒錯!謝兄弟說得沒錯!」謝文東仰面一陣長笑。



服務生又開始發牌。這回謝文東先下注,看也沒看手中牌,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說道:「這一共大概不下四千萬,我全部壓上!」



向天笑收起笑容,冷靜道:「謝兄弟,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如果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只要輸了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謝文東一臉無害的樣子,還是笑瞇瞇的,本來他的模樣就很清秀,這一笑起來細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就像是個偷吃糖果而又沒有讓大人發現的小孩。誰會顧忌一個小孩呢?向天笑現在就很顧忌他!沒有和謝文東發生碰撞的人根本不會瞭解他的可怕,也不會感受到他的陰沉,那種可以在你內心深處狠狠敲上一下的陰沉。他像是隨時都能看清你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而你,卻永遠也無法接近他的心。謝文東眼睛笑得像兩輪彎月,說道:「我有一種直覺,非常准!我知道這次我一定會贏。」



向天笑將手中舉起,牌面對向謝文東,是一張黑桃國王,說道:「比我手中牌大的只有四張,你相信你的運氣會好到那種程度嗎?」謝文東聳聳肩道:「我的運氣一向都不錯,老天一直很眷顧我,所以我才活到了現在。既然我有勇氣一搏,你不會沒有勇氣試一試吧?」向天笑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說完,看了看服務生托的籌碼,道:「我這裡沒有四千萬的資金。」



謝文東環視一圈賭場,歎道:「這裡佈置的真是不錯,誰會想到一座豪華的賓館裡面會隱藏著如此大規模的賭場?我想這裡也應該值四千萬了,為什麼你不拿這座賓館做賭注和我賭呢?」



賭場內的眾人早已停止了各自的玩樂,圍在他二人的左右。聽了謝文東這話,眾人臉色都是一變,感覺他有些過分。向天笑的手下更不用說,一各個面帶怒色,目光如果能殺死人的話,謝文東身上恐怕早已經千創百孔,不下上百個窟窿了。



向天笑心中火燒,只是強壓沒有發作,臉上還帶著笑,不失風度道:「好!很好!我就用『水上人間』的產權和你賭上一賭。」他向手下一揮手,一大漢走到他旁邊,向天笑耳語幾句,大漢點頭離開。不一會,那著一沓白紙回來交給向天笑。後者將紙放在桌子上,冷笑道:「這是賓館的地契和產權,有本事,你就可以拿走!」



謝文東歎口起,站起身道:「我感覺這裡的光線有些發暗,以後我要在那裡開個窗戶,老雷,你說怎樣?」謝文東指著一處牆壁,像是現在賓館已經是他的了。東心雷看著周圍如同殺人般的目光,心中一陣顫抖,搽著冷汗,應付道:「不錯!不錯!」



「你他媽的欺人太甚!」一個大漢怒吼一聲,向謝文東衝了過來。大漢還沒有到謝文東近前,已經被十幾把槍指住了腦袋。謝文東的手下一亮槍,向天笑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槍來,雙方怒目相視,混戰一觸即發。



謝文東揮揮手,語氣平穩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太沒有禮貌了,別忘了我們是客人,主人再怎樣不客氣我們都要忍耐一些,把槍收起來。」向天笑臉色一紅,怒聲道:「紅小鬼,回來!」被叫做紅小鬼的大漢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退回到向天笑身後。「我就跟你賭!」向天笑將白紙向前一推,道:「謝兄弟,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的運氣一直也很好!」



「是嗎?只可惜你遇到的人他的名字叫謝文東!」說完,將手中牌一掀。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到牌面上,包括向天笑。撲克上面只有一顆大黑心,很黑很黑,向天笑從來沒有感覺到黑桃A是如此的黑,也許是他的眼睛在發花。謝文東仰面長笑,指這那處牆壁道:「我說了,那裡應該開個窗戶,這樣房間的光線會充足一些!」然後又對向天笑道:「運氣不是固定站在哪個人一邊的,誰的氣勢能壓倒對方,那麼,運氣就會站在誰的一方。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那只是我加強自己氣勢的手段!」



向天笑長歎一聲:「厲害!我向天笑今天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下一次我一定會讓運氣站在我的一邊。」



謝文東點頭笑道:「我期待著那一天!人生難逢一知己,而遇到棋逢對手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很久以後,向天笑稱對人說過,謝文東是個天才,你永遠無法在他的臉上讀到任何東西,但你在他的眼睛中卻如同透明。如果把天才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其中的極品;如果把壞蛋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絕頂壞蛋!有這樣一個對手,任何人一生都可以知足了,如果他把你看做對手,那你可以值得驕傲了。



謝文東來到『水上人間』是帶著羨慕的眼光,離開的時候是揣著它的產權而走的。坐在車中,他很高興,不是因為贏得了這裡,也不是因為和向天笑的第一次碰撞取得了勝利,而是感覺到自己當真遇到一個可以做自己對手的人。最令他興奮的的是向天笑和他都是一樣大膽的人,可以和他一樣瘋狂。「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孤單的一個!」謝文東靠在車椅上,閉著眼睛,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笑容,仰面歎道。東心雷楞道:「那是當然了!不管在什麼時候,我永遠都支持你!」



聶天行暗歎一聲,他聽懂了謝文東的意思,感歎道:「天下狂氣有一鬥,東哥帶著八分走!」



「哈哈!」謝文東拍著他的肩膀仰面而笑。東心雷莫名其妙道:「哦?你們在說什麼?」「說了你也不懂!」「想找扁嗎?」



謝文東一行人等在南京逗留了兩天,聶天行留在南京處理一些事情沒有和謝文東等人同往。峰會結束後各地老大也都匆忙乘飛機趕回各自的本部。坐在飛機上,俯視整個南京城,謝文東問道:「老雷,如果是你,會有幾分把握將南洪門踢出南京。」



東心雷想了想,道:「有七分把握!」「只有七分嗎?」「如果準備充足,加上突襲,會多上兩分勝算。」「那也才九分!」「如果天行和我一起,哪怕我們沒有準備而對方準備充足,我也有十分把握!」「天行……?」「天行平時不怎麼愛表現自己,嘻嘻哈哈一臉痞子樣,但我瞭解他,他是我所見過,除老爺子和東哥之外,最聰明的人!北洪門有今天,大半也是他的功勞,我只不過是衝鋒陷陣的小兵而已。老爺子也說過,『得心雷,勝千軍。得天行,勝萬馬!』」



謝文東長歎一聲,沒有說話。他有一種感覺,聶天行不會被他所用。很奇怪,雖然沒有任何預兆,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所用,對我還真是一種隱性威脅!謝文東攥緊拳頭,心中有了殺機。東心雷剛才無心的一段話更加深了他的殺機。轉念一想,謝文東又將拳頭松來,嘴角一撇,自語道:「天下誰人能在我眼中構成威脅?!」



「嗯?」東心雷問道:「東哥,誰對我們構成威脅了?是向天笑嗎?」



謝文東搖頭笑道:「向天笑是個人物,也算是英雄。但是,你就算給項羽一千次機會,他也同樣打不過劉邦!這就是英雄和梟雄的區別!」



「呵呵!」東心雷笑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喜歡項羽。」「所以你只有將才!」



T市,醫院。謝文東剛回來就坐車去了醫院,想把這次洪門峰會上的一些事情講給老爺子聽。沒有進病房,正好看見醫生走出來,謝文東上前問道:「醫生,老爺子的病情如何?」



醫生是洪門內部人員,見是信任掌門大哥,急忙客氣道:「現在好多了,病情穩定,只是調養時間問題。本來嘛,雖然中了兩槍,但槍傷也不是在什麼要害上。」



「哦!」謝文東心情舒緩,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你剛才說老爺子身中的兩槍都不是要害?」



「是啊!」醫生點頭,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謝文東搖搖頭,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去忙吧,我進去看看老爺子。」說完,謝文東皺眉走進病房,聽了醫生的話他心中有個想法,只是還不敢肯定,不好枉加猜測。剛進了房間,迎面一陣香風飄來,一個小小的人撞進他的懷中,眼睛也被一雙小手遮住,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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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2:59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章

著熟悉的清馨香氣,心中早已明瞭,心情頓時開朗起來,故意疑惑道:「聲音是很熟悉,好像在哪聽過,可又一時想不起來了。」聲音一頓,又道:「你再想想!怎麼會不記得了嘛!?」謝文東閉目猜想,這小丫頭現在一定在撅嘴吧!搖頭道:「唉!看來我真的老了,記性實在差的很。」「哼,你再不說出來我以後不理你啦!」

  「如此愛發小孩子脾氣的不是小金蓉還會有誰呢?!」謝文東拉下眼睛上的小手,笑呵呵道。眼前的小丫頭令他眼前一亮,幾個月沒見,金蓉又長大了不少,回想起當初的小丫頭現在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散發出迷人的青春氣息。連謝文東心中也不由感歎,時間匆匆如流水,轉眼一去不復回。雖然,現在他才二十出頭。


  金蓉一禁鼻子,道:「大哥哥最壞了!」


  大哥哥!這一聲大哥哥叫到了謝文東心中最深處,從麻五手中救出金蓉以後,她一直都是叫他大哥哥,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叫他大哥哥的人。那時侯的他,和現在比起來天差地別,經過了這四五年,他得到了一些東西,同時也失去了一些東西。他想像當初那樣將金蓉抱在自己懷中,可眼前的人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發育得凸凹有致的身材阻止了謝文東的衝動,只是輕輕掐了掐金蓉的小臉,歎道:「天啊,小丫頭又長高了不少。再過不久,要追上我了吧!」


  金蓉感覺到謝文東手指的溫暖,臉色一紅,垂首道:「才不會呢!」


  謝文東眼神一轉,見老爺子含笑看著他,馬上走上前道:「老爺子,我回來了。」


  金鵬拍著額頭,誇張道:「文東,你終於看見我這老頭子了!」然後正色道:「洪門峰會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謝文東搖搖頭,道:「重要的事沒有,就算有,我看這些熱湊到一起也談不成。大家都是各藏私心,什麼同門之情,那只是表現在表面上。」金鵬呵呵一笑,拍著謝文東的肩膀道:「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洪門內所有的情誼都是和利益掛鉤。不然,各地洪門真正聯合起來,其勢力之大,絕對是世界上僅有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對了,我見到了南洪門大哥向天笑,感覺他不是刺……」他把話收住,看了看一旁正瞪大眼睛瞧他的金蓉。金蓉很有經驗道:「我知道,是不是我又不可以聽了?」金鵬和謝文東同時點點頭。金蓉哼了一聲,走出病房。謝文東向東心雷遞個眼神,後者明白的點點頭,轉身跟了出去。這時,謝文東才放底聲音道:「我看向天笑不像和這事有關係。」


  金鵬疑惑道:「你如何知道?」謝文東道:「經過我的接觸,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的感覺不會錯。」他又歎了口氣道:「殺手能穿過層層洪門保鏢,事後有能安然而逃,說明他是一位頂尖殺手。但我聽醫生說,您身上中的子彈卻不是在要害上。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殺手手下留情,但這個可能幾率太小,殺手冒這麼大風險而只為打傷一人,有些不太可能。再有一個可能是……」謝文東頓了頓,沒有說下去。老爺子急道:「你別吊我胃口,把話說完!」


  謝文東道:「再有就是行刺的殺手只是一般的一流殺手,只所以能來去自如,是內部有奸細在搞鬼!」


  「奸細!」金鵬瞇眼凝視窗外,半天無語。謝文東歎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想,也許沒有奸細,是殺手緊張的緣故沒有打中要害也不無可能。」金鵬搖頭道:「文東,你不用安慰我,一個頂尖的殺手會兩槍都打偏嗎?」


  謝文東心中一歎,無言以對。金鵬忍不住傷感道:「我一直不敢想像幫會中會出現奸細,如果今天不是你提出來,我根本不會往這個方面想。唉!我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可為什麼還有人會對我心存不滿呢?」


  謝文東感歎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心哪裡會有知足的時候,有些人,你今天可以給他很大的權利,明天他就會向你要更大的權利,你如果不給他或給不起,那他就會把你當作了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


  金鵬握住謝文東的手,瞇眼道:「文東,你一定要將這個人給我找出來,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誰?!」謝文東感覺老爺子的手在微微發抖,人好像瞬間老了幾歲,心中一痛,點頭道:「老爺子你放心吧,這個人一定會揪出來的。」


  金鵬點點頭,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剛下飛機就跑來,自個兒的身子要自個兒珍惜。」謝文東心中一暖,將金鵬身上的被子蓋好,靜悄悄退出病房。金蓉無聊的踱步在走廊中,謝文東笑道:「爺爺累了,現在已經休息。對了,小丫頭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和誰來的?」


  「今天剛到。我是自己偷偷跑來的!」金蓉得意道。「偷跑來的?」謝文東哪會相信,老爺子加上自己在她身旁安排的秘密保鏢不下十人,全是高手,能偷跑出來才怪。謝文東一臉驚奇道:「要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讓自己單獨上飛機的。」


  「什麼嘛!」金蓉臉漲紅,急道:「我都十八了,早就成年了。」


  「呵呵!」謝文東拍著金蓉的腦袋,歎道:「真快啊。在我眼中還以為你是孩子呢。」其實謝文東一直把她當妹妹來看待,哪怕金蓉再大一些,在他眼中還是孩子。金蓉摔掉頭頂的手,氣得大聲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啦!」


  「是啊!」謝文東哈哈一笑,金蓉就是有這種魔力,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掃走他心中陰霾,忍不住唱道:「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每個男人都想她,都想她……」


  回到別墅,謝文東有些疲乏,本想休息一會,但想起老爺子的話哪還有心情睡覺,吩咐東心雷將洪門所有幹部的資料找出來,他準備一各個的翻看,要找出奸細就要瞭解每一個人的情況,熟悉他們的過去。看著羅得像小山一樣的洪門檔案,謝文東歎口氣,仔細查看起來。這就如同海底撈針一般,但謝文東卻相信,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你懶著去做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金蓉靜悄悄推門進來,見謝文東的腦袋快要被一沓沓的資料埋起來了,根本沒注意到她。金蓉走到桌子旁,胳膊拄在桌案上,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烏黑的頭髮有些凌亂,劉海快要過眉,一雙眼睛很細很長,裡面不時閃動精光,嘴唇緊緊抿著,腮上看見點點的胡碴。金蓉對幫會也有一些耳聞,眾人都說謝文東如何如何可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笑裡藏刀等等。可在她眼中,那個曾經救她,呵護她的大哥哥一直沒有變,或許有一些變化,那就是曾經在她心目中是英雄的大哥哥已經變成她選擇朋友的標準。很可惜,在她的學校裡,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和謝文東相像的男生。尤其是他的性格,沒有能和他比較。老天創造一個謝文東已經夠這個世界頭痛的了,如果再多一個,天下恐怕早已大亂。


  「我的臉上長花了嗎?如果長了那一定很好看。」謝文東頭也沒抬道。


  「啊?」金蓉一驚,急忙把腦中胡思亂想的東西拋出去,臉色一紅,嬌聲道:「你怎麼知道我來啦?還裝做不知道樣子。」


  謝文東呼口氣,揉了揉發痛的眼睛,笑道:「空氣中有精靈,精靈偷偷告訴我小丫頭來了!」


  「騙人!」金蓉眼睛還是四下瞄了一圈,嘟囔著:「世界哪裡會有精靈?!」


  「哈哈!怎麼會沒有?」謝文東輕扶她烏黑順滑的長髮,歎道:「你就是我眼中最可愛的精靈。」


  金蓉心中美孜孜的,感覺自己真的長了翅膀飛在天空,變成了快樂小精靈。拉起謝文東的手,道:「不要整天悶在房間裡,我們出去玩吧!」謝文東無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資料,歎息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讓老雷陪你出去吧。」


  金蓉撇嘴道:「誰會跟一根大木頭出去玩?你再悶在屋裡就快變成老頭子了,走啦!」


  「木頭?老頭子?」謝文東被拉得站起身,只好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出去就是了。再拉我的胳膊就掉了。」


  T市,繁華的街頭。金蓉指著街邊的大牌子,開心道:「我們去那裡玩!」謝文東抬頭一看,是電子娛樂城,天啊!他一拍腦袋,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以玩這種遊戲。」「什麼嘛?裡面有很多人都是比你還大的呢!」「哦!」


  電子娛樂城就是J市電子遊戲廳的翻版,只是規模有天地之別。裡面快有兩千坪米,機子一台挨一台,種類繁多,各種模擬機子應有盡有。裡面的人也多是年輕人,頭髮五顏六色,穿著叛逆,有的只有十多歲模樣的就叼著煙圈,一臉我是大人的樣子。謝文東進來後一點精神都提不起,跟隨其後的東心雷更是如此,只有金蓉一臉的興奮,又是買幣,又是拉謝文東玩遊戲。謝文東抽空對東心雷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代溝!」東心雷點頭表示贊同。


  「大哥哥,我們去玩摩托車!」金蓉不容分說,拉著剛休息一會的謝文東向裡面走去。模擬的摩托車和真車像極,謝文東騎在上面,笑道:「我只是在中學騎過一段時間,這麼久沒有騎過,恐怕都生疏了。」


  「沒關係,反正又不是真的。」說著,金蓉跳到謝文東的後坐上,雙手摟在他的腰間。謝文東呵呵一笑,打個指響道:「那我們就出發吧!」謝文東的水平真是不吹出來的,開了沒有一公里,已經和牆壁撞上五次,翻車了三回,惹得後面的金蓉怪笑連連。等他熟悉了一段時間後,和牆壁『接吻』的次數越來越少,速度也越來越快。看著他一次又一次超車,金蓉揮手大聲歡呼。金蓉的聲音惹來周圍人的注意,紛紛圍上來觀看,多數人面帶輕視,留出不肖的表情。金蓉一撇嘴,哼道:「誰要是不服,儘管過來比賽!」謝文東將車子停下,暗暗搖頭,這小丫頭真是能沒事找事。


  一個高瘦青年跳上他倆旁邊的摩托車,轉頭笑看金蓉道:「你們輸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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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4:23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一章

我們是不會輸的!」金蓉皺起鼻子道:「到時你別輸得哭鼻子就好!哈哈!」


青年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道:「那我們就來試試吧,如果你們輸了,你要陪我玩跳舞機!我輸了,我陪你玩跳舞機。」



「哧!」金蓉撇嘴道:「真是愛佔便宜的傢伙,我有男朋友了!」說著,把摟在謝文東腰間的手緊了緊。青年呵呵一笑,一臉的不在乎,對謝文東道:「我們開始吧!不過提前告訴你一聲,這裡從來沒有人贏過我,大家都叫我『風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謝文東心中暗笑,他年紀雖然比青年大上一兩歲,可成熟的程度要超過他幾倍,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GO!隨著機器發出令聲,謝文東和青年駕駛的摩托在屏幕中象箭一樣竄了出去。剛開始,金蓉還能趴在謝文東肩膀上看一會,沒過多久,眼睛就花了,見謝文東盡力駕駛著模擬摩托,心裡很甜,忍不住想,大哥哥是為我而盡力的,在他心中,我或許也很重要吧!想著,將頭輕輕靠在謝文東的後背上,傾聽他均勻而又有力的心跳聲。



十分鐘後。謝文東和東心雷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臉輕鬆的喝著可樂。金蓉愁眉苦臉的站在跳舞機旁邊,青年努力的在跳舞機玩著各種花樣,但金蓉的目光還是不時飄向坐在不遠處,老神在在喝著可樂的謝文東。青年邊跳邊道:「我說過,在這裡沒有人能贏我,我的速度和風一樣快,大家才叫我『風速』的!」金蓉翻個白眼,怒道:「你去死啦!」



見東心雷目光不時瞄向金蓉,謝文東開心笑道:「小孩子就應該和小孩子一起玩,你看他倆多開心。其實我剛才故意輸的。」



開心?東心雷一點沒看出金蓉哪開心了,見謝文東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故意輸的,連一直把他的話當成真理的東心雷臉上都露出『誰信啊?』的表情。嘟囔道:「既然是故意輸的,那東哥為什麼把人家模擬摩托一腳踢壞了!」



這時老闆帶著兩個大漢走過來,臉色陰沉,沉聲道:「一共是九千八,兩位,拿錢吧!」



三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吃過飯,謝文東被金蓉拉著出去散步。夕陽西下,雲彩被燒得火通通一片。走在草叢間的小路,能聞到泥土混合著草叢的清香,讓人覺得清爽無比。金蓉看著天邊的紅雲,歎道:「好美!」



謝文東坐在草地上,笑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金蓉道:「對了,我高中畢業了,抱的自願也是H大,和你一個學校呢。」



「哦!」謝文東輕輕答應一聲,學校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大概有半年沒有回去,或者更久一些,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同時又想在學校門口被收魂組數十人追殺,自己狼狽而逃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好像,不過沒有那件事,恐怕就不會認識彭玲。彭玲!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謝文東歎了口氣,神色間有些思念的傷感。



金蓉見他面色不對,小心疑問道:「你怎麼了,不喜歡我到你的學校讀書嗎?」



「怎麼會呢!」謝文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只是我不經常在學校,無法照顧你。」



金蓉心中一甜,馬上又搖頭道:「我都長大了,不需要別人照顧!我都和你說很多遍了。」



謝文東撓撓頭髮,咳了一聲,壓低嗓音道:「是嗎?歲數大了,記性也就不靈敏了。」看著他的樣子,惹得金蓉嬌笑連連。



溫馨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連不遠處的東心雷都感覺到,臉上也帶著笑容。溫馨的時刻是值得珍惜的,因為它總是短暫。一陣刺耳的汽車聲響起,聽聲音是向這個方向而來。謝文東眉頭皺了皺,看向東心雷道:「怎麼回事?」



東心雷也是一臉的奇怪,向汽車聲的方向望去。很快,一輛黑色轎車浮現在眼中,感覺很陌生,東心雷警惕道:「東哥,這好像不是咱們幫會內的車!」



汽車的速度極快,東心雷的話音剛落,汽車離他們已經不到五十米。謝文東都是沒有多在意,畢竟這裡是北洪門的大本營,外人想進來而又不引起警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很快謝文東就感覺自己錯了,轎車的車窗內突然伸出一段黑洞洞的槍筒。謝文東反映極快,幾乎在他看見槍筒的同時撲向了一旁的金蓉。



「砰,砰,砰……」槍聲一陣連響,在安靜的草叢中是如此的刺耳。東心雷倒地拔槍還擊,但汽車根本就沒有停,裡面的殺手似乎早做了準備,不管有沒有打中目標,轎車都直接穿了過去,開向草地盡頭的樹林。東心雷如何能讓他們得逞,壓低槍口,啪啪兩槍,將轎車的輪胎打了兩個窟窿。轎車又開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裡面跳出三個大漢,發了瘋般向樹林裡飛奔。金蓉被謝文東壓在身下,閉著眼睛身子有些發抖,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咬著嘴唇沒有讓自己叫出聲。這時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臉上,睜開眼睛,發現謝文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液正不斷的流出,擔心道:「大哥哥,你受傷了。」



謝文東看著身下如同受驚小兔子般金蓉,拍拍她的腦袋道:「沒事了!」說完,謝文東站起身,將臉上的鮮血一抿,叫道:「老雷,給我一把槍!」東心雷答應一聲,將手中槍扔給了謝文東。謝文東拿槍在手,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東心雷從懷中又掏出一把掌心雷跟著謝文東身後,同時拿出電話,向別墅內的洪門弟子呼叫。



謝文東心中火燒,如果不是自己反映快一些,剛才那顆子彈恐怕就不是劃著自己的面龐而過,說不好連金蓉都會受到牽連。想到這,謝文東加快步伐,大有不把這幾人留下不罷休的氣勢。如果把那幾個殺手的速度比做逃命的兔子,那謝文東的速度無疑就是離弦之箭。殺手接近樹林時,謝文東離他們已經十米,感覺到了自己射程,他抬手對著跑在最後那個殺手的腦袋就是一槍。可能是謝文東的槍法實在有待提高,或許是奔跑中子彈打偏,一聲槍響後,跑在第二位的殺手慘叫一聲,抱腿摔倒在地。那殺手在地上痛苦掙扎著,兩個同伴卻視而未見,頭也沒回跑進樹林。殺手掙扎著想站起身,謝文東已經跑到他近前,速度不減,掄起槍把狠狠砸在那人的後腦上。『撲通!』那人直挺挺倒下,暈了過去。



謝文東追進樹林,本來現在已經近入黑夜,天色暗淡,樹林裡更是黑暗,微弱的光芒勉強能看見五米左右的地方。謝文東放慢腳步,這座樹林他以前也沒有來過,對裡面的地形一無所知,不敢貿然前行。東心雷喘著粗氣,追上謝文東,道:「東哥,還剩兩個小子一定躲這在裡面,我們把他倆揪出來。」



「嗯?」謝文東猶豫起來,面對這漆黑的樹林他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搖頭道:「等門內兄弟來了再說,我感覺這裡面有些不對勁。」東心雷急道:「等他們來了可能殺手早跑了……」謝文東道:「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右我們已經抓了一個,還怕廟跑了嗎!」說完,謝文東轉身退出樹林。多次的死裡逃生,使他不會輕易被怒火沖暈頭腦。這幾個殺手明顯是有備而來,開完槍後直接奔這裡跑,說不定真有埋伏。東心雷搖搖頭,一臉的不已為然,感覺東哥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文東心中明瞭,笑道:「我不是膽子小,只是不想再打沒有把握的仗,流不該流的血。」



東心雷跟在謝文東的身後,手中提著昏迷不醒的殺手,走到一半,謝文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東心雷的胳膊,急問道:「金蓉呢?」東心雷眼睛四下察看,哪有半個人影,感覺到事態嚴重,結巴道:「不,不知道啊!」



「壞事!」沉穩如謝文東,冷汗瞬間流了出來,金蓉如果真出個事,不要說無法象老爺子交代,就是自己感情這一關也受不了。謝文東瘋了一般向前跑去,同時大聲叫喊金蓉的名字。這時有幾輛汽車從別墅的方向開來,在謝文東身旁停下,從裡面跳出數名大漢,其中還有令他心急如焚的金蓉。謝文東看見她平安無事,長長出了口氣,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喘息道:「謝天謝地,還好你沒有事!」剛才謝文東發瘋般的叫喊聲令金蓉心碎,眼含淚珠道:「大哥哥……」



一名大漢在旁小心道:「東哥請原諒,我們剛接到雷哥的電話就趕來,正好看見小姐哭著往別墅跑,所以就將小姐請上車。」



謝文東穩定了一下情緒,輕推開懷中的金蓉,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展風!護衛二隊隊長。」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先回別墅在說。」然後指了指東心雷提的殺手道:「展風,你找兄弟將這個人好好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對了,也不能讓他有自殺的機會,將他身上的傷處理一下,他有個意外,我找你試問。」



展風答應一聲,叫手下把殺手帶上汽車。回到別墅,謝文東先把受驚的金蓉送回到二樓房間,扶著她躺下,細心的將被子蓋好,剛要轉身離開,金蓉抓住他的衣服,哽咽道:「大哥哥,我怕!」



是啊!她還只是個孩子,潔白如水仙花般,江湖上的恩怨本來就不屬於她的,和她的世界永遠不該有交集。可老天偏偏愛開這樣的玩笑。謝文東心中一痛,輕扶她的頭髮,柔聲道:「別怕,有我陪你呢!」



「大哥哥你不會走吧,別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好嗎?」金蓉將手中的衣服抓緊,像是一鬆手,謝文東就會飛走。



謝文東柔聲笑道:「不會!你睡吧。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金蓉感覺到那種熟悉的安全感,如同四年前一樣,只要眼前這個大哥哥在,天塌下來也不用再害怕。疲倦像是狂風暴雨般襲來,本來還想和大哥哥多說幾句話,本來還想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但她已經睡著了。



謝文東輕輕拭去金蓉面龐未干的淚痕,眼神卻變得越來越陰沉,深處藏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將金鵬和謝文東同時擊倒,那恐怕只有金蓉了。見金蓉已經熟睡,謝文東慢慢站起身,可袖子卻被金蓉撈撈抓住,本想搬開她的手指又怕弄醒她,謝文東只好將衣服脫掉,放在她旁邊。走出房間,謝文東回手將門關嚴。下面有十數人站在大廳中,一各個垂著頭,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臨。



謝文東面對房門歎了口氣,好一會才轉身下了樓梯,臉上還是掛著眾人熟悉的笑容。坐在正中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臉上的笑容牽動了傷口,血液又流了出來,謝文東任由它滴在自己的衣服上,笑瞇瞇問道:「今天看守別墅的主管是誰?」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小步,老臉一紅道:「掌門,今天是由我來主管。」



謝文東點點頭,指著他低頭沉思一會,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叫王劍庭吧,也算是洪門的老人了,在洪門有三十多年了吧?」



王劍庭歎道:「屬下十八歲入洪門,在幫會已經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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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4:46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二章

「三十五年!」謝文東瞇眼喃喃道:「三十五年不算短了,經驗應該夠老道,可你是怎麼讓殺手開著車跑進來的?」


  「這……」王劍庭老練漲紅,道:「這……這是屬下的失誤。」



  「失誤?哈哈,失誤!」謝文東點點頭,身子前探,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個失誤,我的命,金蓉的命,老爺子的命就統統沒有了。只是因為你這一個失誤!」


  王劍庭垂首道:「屬下知錯了。」嘴上雖說錯了,但他心中暗氣,不管怎麼說自己也在幫會中干了三十多年,今天就因為這一點過失而當著這麼多人面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罵,臉上的面子實在沒地方放。



  謝文東搖頭道:「知錯沒有用,我只想知道殺手是如何進來的,為什麼連點警報都沒有,難道他們是飛進來的嗎?或者,是你偷偷放進來的?」王劍庭身子一哆嗦,急忙道:「我怎麼會把他們偷偷放進來,這三十多年我對幫會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謝文東心中明瞭,他一個護衛隊主管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量將殺手放進來,而且就算自己當真被刺殺,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但這不代表他就沒有嫌疑,也許其背後有更大的黑手。問道:「我不懷疑你對幫會的忠心,那你怎麼解釋殺手混進來?」


  王劍庭頭頂見了汗,道:「當時,當時殺手們冒稱是他省分舵的幹部,並且拿著假洪門通行證,我的屬下經驗有限沒有分辨出來,結果……」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笑問:「你屬下經驗有限,我可以理解。可你呢,你三十五年的經驗哪裡去了?」



  王劍庭嚅道:「我當時沒有在現場,正和幫會其他幾位幹部……打牌。」說著,用眼神偷偷瞄眼謝文東的反映。



  謝文東拍了拍手,笑歎道:「打牌!嗯,打牌!還有誰和這位王兄一起打牌了都給我站出來!」


  又有三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垂頭不語。謝文東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在這幾人臉上劃過,暗中握拳的手在微微發抖。謝文東慢慢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突然一腳將沙發前的茶几踢翻,嘩啦啦桌子上的杯子,托盤碎了一地。指著四人的鼻子,問道:「你們還算是什麼幫會幹部?在職的時候集眾玩樂,把幫會的責任都丟出十萬八千里的吧?!」



  那四人身子一抖,大氣都不敢喘。他們何時看過謝文東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就是在殺萬府的時候也只是在談笑間。



  謝文東抽出一顆煙,點著之後深深吸上一口,問道:「老雷,按家法這幾人應該怎樣處置?」


  東心雷心中一沉,他和王劍庭算是熟人,關係一直不錯,但謝文東的脾氣他太瞭解了,結巴道:「按家法,王劍庭玩忽職守,後果,後果嚴重過失,當,當處死。其他三人也當重罰。」說完,東心雷上前道:「東哥,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再給他一次機會把殺手再放進來嗎?」謝文東怒聲道:「老雷,你還等什麼,按家法處治!」說完,將槍掏出來往地上一摔。這回王劍庭確實害怕了,沒想到謝文東當真下了殺心,急道:「掌門你不能殺我,我在幫會三十五年,就算無功也有苦勞,求掌門大哥開恩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用人頭擔保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的人頭?」謝文東氣得笑起來,歎道:「如果金蓉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長了十顆腦袋也彌補不了。」說完,瞇起眼睛看著東心雷,笑問:「怎麼?老雷,現在我的話不好使了嗎?」


  唉!東心雷暗歎一聲,謝文東這時眼睛都紅了,說什麼都沒有用。對下面的大漢一擺手,聲音沙啞道:「將王劍庭拖出去。」



  王劍庭被兩個大漢架著就往外走,知道自己這次真要性命難保,眼淚鼻涕頓時流了出來,大聲吼道:「我要見老爺子,我要見老爺子,我跟了他三十五年,老爺子不會殺我的!我要見老爺子……」



  這時,從外面走進五個老人,正是北洪門的五大長老,他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信任掌門在大本營裡竟然遭殺手暗算,這還了得,紛紛坐車急匆匆趕來。剛到大門外,就聽見王劍庭瘋了般的嚎叫。這王劍庭一見五位長老來了,可找到主心骨,淚流滿面道:「長老救我!我為幫會奮戰三十多年,就看在苦勞的份上也原諒我上一次啊,長老!」


  雷霆老臉一沉,點著他的頭道:「你看看你,年紀一大把,職位也不低,哭成這樣成何體統,真是丟人顯眼!」老頭喘了一口氣,又問:「嗯?你剛才說誰要殺你!」雷霆明知顧問,能處決王劍庭的幫會中再找不出第二人。還等他回話,大廳內的謝文東沉聲道:「是我!殺手事無忌憚的在大本營裡開槍暗殺,就這一條,作為護衛主管的王劍庭就夠死上一百回的!國家無法不成方圓,幫會也同是如此。今天饒他,明天就可能有十人百人都玩忽職守,洪門還要不要生存,還想不想發展了?!這個道理我想各位長老都應該心中明瞭,所以求情的話就不要說了吧!」



  謝文東一張口就把五位長老的嘴堵上,五個老頭互相看了看,最後四人的目光都看向雷霆。後者歎了口氣,一到關鍵時刻自己總是被當第一發子彈打出去,厚著臉皮走到謝文東近前,尷尬笑道:「掌門,家法是人訂的,自然可以鬆緊。王劍庭王老弟在洪門也是經過幾十年的出生入死才熬到現在的位置,不容易。掌門就算看他一把年紀就放過他一回吧!」



  謝文東閉目坐在沙發上,輕聲道:「老雷,執家法!」雷霆向東心雷揮下手,示意他等等,又道:「現在老爺子住進醫院,幫會本來就不穩定,在非常時刻將洪門老人王劍庭處死,幫會的人心恐怕會動盪。何不讓他戴罪立功,或許能起到奇效。」


  謝文東笑了,看著雷霆一大把年紀在自己眼前低聲下氣真不好再說什麼,淡淡道:「將王劍庭先收押起來,其職位由展風接管!」見謝文東終於鬆口,房間裡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王劍庭連哭帶喊道:「謝掌門不殺之恩,謝長老求情之恩,謝……」



  謝文東心煩的揮揮手,道:「我累了,讓我安靜一會。」



  眾人紛紛退出了大廳,只有東心雷和展風留下,前者知道東哥一定有話要說,後者是有話想和東哥說。果然,眾人出去後,謝文東看了看留下來的兩人,說道:「如果這次不立威,我在洪門就沒什麼威信可言,也開了違規不處的先河,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所以,在明天,王劍庭自知過失重大,畏罪自盡。老雷你聽明白了嗎?」


  東心雷點點頭,暗歎一聲,謝文東做決定的事何人能更改,至少雷霆沒這個份量。只好點頭稱是。



  展風聽後,嘴角抽動了一下。謝文東笑問:「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展風眉頭一皺道:「我感覺這次暗殺和上次對老爺子的暗殺十分相像,至少殺手都十分瞭解我們洪門內部的環境,我懷疑是不是我們內部,內部出現奸細了?」



  「GOOD!」謝文東打個指響,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展風急道:「我剛入洪門沒幾年,對幫會的主要幹部還不是很熟悉,不敢枉加猜測。」



  「嗯!」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仰面自語道:「內奸一日不除,洪門就一日不得安寧。真是肉中之刺啊!討人厭的傢伙。」



  展風告退。東心雷找人將大廳打掃乾淨。這時被聶天行稱為『冰妹妹』的女醫生走進大廳,手中拿著醫藥箱,看眼謝文東,淡然道:「你又受傷了。」謝文東無奈歎道:「是啊,洪門真是奇怪,我來了沒多久,好像一直都是血流不斷。」


  醫生道:「這就是做洪門大哥的代價。世界上沒有東西是可以白拿的,得到無限權利的同時,多少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謝文東歪頭看著冷美人,笑道:「我突然發現你不做醫生還可以去做哲學家嘛。」醫生拿出棉花,輕輕將他臉上的血跡搽乾淨,同時冷道:「你就算花掉所有的錢也買不到幽默。」謝文東仰面大笑,看著醫生道:「老天對你很公平,把你生成一位小姐,而且還很漂亮,不然,憑你這一張嘴,不知道會惹來多少拳頭。」



  醫生臉色一沉,從醫藥箱裡取出針和線,冷漠道:「我發現你的傷口很長,需要縫合。」謝文東一楞,問道:「我聽說縫合好像是要落疤的吧。」醫生道:「沒關係,反正你不是女人,何必在乎臉上有沒有傷疤呢?」謝文東歎口氣,明白了一個道理,你永遠不應該招惹醫生,特別是心眼小的醫生!說道:「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哦!」醫生收起針線,淡淡道:「我又發現你的傷口不用縫合也能痊癒,而且絕不會落疤。」「謝謝!」



  兩分鐘後。謝文東照著鏡子,臉上的傷口只剩下淡淡的一條紅印,讚道:「不管怎樣,你的確是一位優秀的醫生。」醫生邊收拾東西邊道:「其實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大哥。」



  「噢!」謝文東歎道:「能從你的口中聽到讚美的詞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值得喝上一杯!」謝文東從酒櫃內拿出紅酒和兩隻酒杯,分別倒滿。醫生接過來,喝了一小口,說聲味道不錯,起身外走,對剛要喝酒的謝文東道:「忘了告訴你,喝酒不利於傷口的癒合。」謝文東把拿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下,看著醫生消失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個無情的傢伙!」


  謝文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感覺自己將洪門看得太簡單了,有很多隱藏的東西他還不瞭解,甚至包括老爺子在內也未必清楚。彷彿洪門最沉最黑暗的地方有一雙隱藏的雙手,只要一不小心,它就會狠狠的掐在你的脖子上,讓你窒息。只是,這雙手的主人是誰呢?謝文東運轉所有的腦細胞都想不出來。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也是他必須要做的,就是將金蓉趕快送回H市,畢竟那裡是自己的底盤,強大如洪門,其觸角也無法伸到的地方。



  第二日,謝文東跑到醫院,和金鵬談了一個多小時才從醫院走出來。他本來想把洪門的事情處理乾淨再去金三角,但早上老鬼打來的電話讓他不得不提前動身。今年東南亞加各國政府加強對毒品打擊的力度,作為主要來源地的金三角不時受到本國及周遍政府的打壓,毒品的產量一降再降,達到歷史上的最低潮,無法滿足東南亞各大毒梟的市場需求。不得已,金三角的臨時負責人桑將軍準備集合各地毒梟,以分層的方式出售毒品。老鬼知道消息後,怕謝文東趕不急,先將消息透漏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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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5:06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三章

東打來電話約他見面。上次赤軍的事謝文東將功勞讓給他。而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瞭解,城府極深,一肚子心眼,頭髮絲拔下來裡面都是空的,他會無緣無故將功勞給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等了半個小時,張繁友正不耐煩時,謝文東一臉笑容走了進來,開口道:「不好意思,剛下飛機就趕來還是遲到,讓張兄久等了。」



「沒關係!」張繁友笑道:「別人我或許可以不等,但謝老弟我怎麼會不等呢?」



謝文東找個椅子坐下,呵呵笑道:「張兄真是太客氣。對了,我要張兄幫忙的事辦好了嗎?」



張繁友微微一笑,從皮包內拿出一張紙放在謝文東面前,無奈歎道:「謝老弟讓我辦的事就是拼了命也得辦好。誰讓我這人不愛欠人家人情呢?!」謝文東含笑指了指他,拿起紙來看了看,確認不錯後揣入懷中,道:「不管怎麼說這次還是真要感謝你。」張繁友搖頭道:「謝字不用說,大家都是同僚。還清了人情,心情也舒服多了。」他先用話套住謝文東,心中明白欠他的一定要先還,不然,以後說不上弄出什麼把戲來。還好,這次的事他只是舉手之勞。



他的心思謝文東哪會不明白,搖搖手指,笑道:「上次赤軍的事我早忘了,我一直也沒覺得張兄欠我什麼人情。這次我欠張兄卻是真的,幫了我不表示一下感謝不是風格。」說著,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道:「不算多,了表心意而已。」



我哪敢要你東西!張繁友心中歎息,隨手哪起支票一看,心中大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仔細再看,上面明明是五百萬,五後面六個零沒錯,驚訝道:「謝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謝文東起身笑道:「我說過,只是一點心意罷了,也許以後還有用得著張兄的地方請多幫忙。」



五百萬?一點心意?張繁友看著手中的支票,想還給謝文東,可是,那金光閃閃的七位數牢牢將他的眼球吸住。政治部是有實權的機構,討好他的人也不少,五百萬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從來沒有如此簡單過。收人錢財未必替人消災!張繁友心中冷笑一聲,收起支票,笑道:「多謝老弟的美意,你的心意我收下。不過,我弄不明白你要軍方通行證幹什麼?」



謝文東仰面托腮,沉思一會笑道:「世界上美麗的風景實在太多,不出去看看有些可惜,就把它當護照用吧!」



「哧!」張繁友氣笑了,心說你這真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吧,這樣搞笑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點點頭,笑道:「謝老弟不想說我也不勉強,部裡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解決,下回再見!」「希望下回見面,張兄在官場上更上一台階。」「借你吉言!」



雲南,位於中國西南最末端,和緬甸,越南接壤。打洛,一坐只有一萬六千人左右的小鎮,位於雲南西雙版納西南最末端,不超過四百平方公里,是中國到緬甸的最後一個關口。這裡相對於沿海的大城市要落後很多,基本沒有什麼工業化,但也成全了打洛秀麗的風景,宜人的氣候,廣闊的森林,清澈的河水。



謝文東從來沒有覺得世界上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天空如此的蔚藍,地面如此的碧綠。活著真好!他心中有感而發。一旁的老鬼看著謝文東,笑問:「謝兄弟,沒有城市喧囂的感覺如何?」謝文東指著遠處的高山,歎道:「如果我站在那坐山頂,張開雙臂的時候,我一定能感覺自己在飛,像雄鷹一樣在天空翱翔!」



「別文謅謅的。」老鬼是緬甸布朗族人,對中國的文化也不是很精通,聽不懂他說什麼,不滿道:「說些我能聽明白的話行不行!?」「哈哈!」謝文東仰面一笑,拍著老鬼的肩膀,搖頭說句:「粗人,真是煞風景!」然後快步走開。



這話他可聽懂了,指這謝文東不爽道:「神氣什麼,不就是比我多讀幾年書嗎!」



打洛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風土人情也和內地存在極大差異。謝文東和老鬼逛到中緬一條街,後者指著遠處的群山道:「那裡就是金三角。」謝文東舉目望去,山峰巒疊,密林叢生,分辨不出哪和哪,笑道:「沒想道那裡和中國如此之近。」



「是啊!」老鬼感歎道:「中間雖只是隔了幾個鎮子,但關卡甚多,各被地方勢力所佔據,真想要從陸地過去,麻煩著呢。」



謝文東疑問道:「我們不從陸地走嗎?」「那是當然!」老鬼道:「進了緬甸,我們直接做直升飛機去。很快,只一個小時。」



「聽說你們地方勢力之間總是打仗,」謝文東擔心道:「不會將我們坐的飛機打下來吧?」



老鬼道:「應該不會,地方勢力的軍隊沒有太先進的武器,包括我們瓦聯軍在內都很少有的。」看了看謝文東,嘴角一撇道:「小子,你的面子可大了,將軍的直升飛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當然了,這和我的遊說也是有一定關係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歎道:「有些人啊,臉皮厚的不得了,明明沒什麼功勞偏偏說自己有。將軍麾下的軍隊武器落後,和其他勢力打起仗來不佔什麼優勢,所以才我提出的武器換毒品計劃感興趣,所以才會派直升飛機來接我表示重視。不過,這和你的遊說有關係嗎?你只不過傳個話罷了!」「這個……」老鬼老臉一紅,使勁拍了拍謝文東後背,擠著難看的笑容,歎道:「哎呀,謝兄弟真是厲害,什麼都瞞不住你,呵呵,哈哈!」



謝文東和老鬼自從第一天打上交道後關係一直不錯,電話往來頻繁,友誼也越來越深,雖然中間還有一些互相利用的味道。所以謝文東在他面前說起話來沒有一分遮擋,所以老鬼在被謝文東嘲笑後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負責中緬邊境安全的是孟連宣撫司屬,其邊防部隊也由此機構調動。老鬼看了看時間,說道:「兄弟,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既早動身的好。」謝文東道:「客隨主變。最好找一輛車,我這人不愛走路。」



老鬼歎道:「你想不坐車都不行。最近中國政府加大對毒品走私的力度,出入邊境也困難起來,我看看能不能找個熟人將你帶出去。」謝文東笑道:「這個不用管我,我早有準備。」說著,將張繁友給他的東西拿了出來,在老鬼眼前一晃。老鬼疑問道:「這是什麼?」「軍方特別通行證!」



老鬼找了一輛敞蓬吉普車,開車的是個哈尼族青年,二十五六歲,和老鬼的關係看似很熟。謝文東不知道他的本名,只是跟著老鬼一起叫他阿水。阿水是個熱情的人,這也和哈尼族活潑開朗的性格有關係吧。他的國籍和老鬼一樣都是緬甸,但在中國居住的時間比在他本國的時間都長,直屬於金三角的外聯部門。阿水要比老鬼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打洛是個多民族混居的小鎮,定居這裡的哈尼和布朗族人隨處可見,身上的穿著打扮和緬甸居民一模一樣。



吉普車很快開到邊境檢查站,身穿軍裝,背著衝鋒鎗的武警來車旁,示意出示相關出境證件。老鬼剛要拿護照,被謝文東攔住,把通行證遞了過去。武警拿起仔細看了看,然後狐疑打量起謝文東。後者微微一笑,又將政治部的證件交給武警。武警並沒見過政治證件,甚至連政治部是個什麼樣的機構都不知道,但上面那金光閃爍的五角星他可認識,知道眼前這人不一般,不敢怠慢,說句請稍等,快速跑向正坐在一旁乘涼的排正,將謝文東的證件交給排長查看。



排長比武警要見過世面,把證件打開一看馬上精神起來,大步來到謝文東近前敬個標準軍禮。謝文東心中一震,暗驚政治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排長見他毫無架子,也輕鬆下來,小聲問道:「出去執行任務嗎?」



謝文東藉機點點頭。排長道:「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請直說,大家都是自己人。」然後對後面一揮手,表示放行。



謝文東說聲謝了,拍拍阿水的肩膀,讓他開車。等過了數百米的緩衝區,老鬼轉頭上下看了謝文東半晌,才道:「真看不出來啊,兄弟這般神通廣大。我們每次出入,都檢查個十幾分鐘。你老弟倒好,證件一出,全部放行啊!」



「哪裡。」謝文東乾笑兩聲,心中苦澀,早知道政治部的證件有這般威力,就不用找張繁友要什麼軍方通行證了,不過轉念一想,他不還是收了自己五百萬嗎?哈哈!謝文東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將五百萬打了水漂還滿心高興的人。



吉普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緬甸境內的猛拉。老鬼說要坐直升飛機的地方就是這裡。猛拉不大,只是個人口不足六萬的小鎮,但卻異常繁華。街道兩旁酒店,賓館,娛樂城一家連一家,各種高檔轎車擠在門外。謝文東忍不住歎道:「好個繁華的小鎮!」老鬼怪笑道:「那是當然。這裡的經濟主要靠的就是這個支持。」說著,他指了指路旁隨處可見的娛樂城。



「哦?」謝文東疑問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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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5:23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四章

阿水笑道:「那是由地方政府支持的賭場,猛拉的繁華就靠這來維持。當然,毒品交易也是免不了的一大支柱產業。」


  「呵呵!」謝文東無奈的笑笑,歎道:「是一坐繁華的小鎮,不過繁華成這種畸形也不得不令人感歎。」



  猛拉暫時被撣東同盟軍所佔據,他們和瓦聯軍正因為搶奪罌粟而爭戰連連,小鎮中不時有軍隊在街道旁跑過。阿水在街上開起車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畢竟他們屬於瓦聯軍,在人家的底盤微有差池小命恐怕難保。



  緬甸局勢十分混亂,地方武裝勢力坐大,政府束手無策。而地方勢力之間也常常會因為利益而發生戰亂。金三角被瓦聯軍所佔據,但他們的統治地位也不穩定,隨時會遭受其他勢力的打擊。



  吉普車緩緩穿過猛拉,在郊外不遠的密林內停下。老鬼剛和總部通過電話,對謝文東道:「我們在這等會,飛機馬上就到。」



  還沒等謝文東說話,一支撣東同盟軍的小分隊向這裡走過來,大概有十幾個人,都是全副武裝。阿水心中一驚,急問道:「阿鬼,他們不會是沖這咱們來的吧?我們身上可都沒帶武器,動起手來要吃虧。」



  老鬼冷靜道:「不一定。保持鎮靜,別看他們,真躲不過了再隨機應變。」



  阿水嘟囔道:「躲不過還隨機應變什麼?沒等變自己先成篩子了。」話雖這麼說,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靠樹坐在草地上,狀似乘涼的樣子。謝文東反倒一臉輕鬆,他根本沒將這十幾個身材矮小的緬甸人放在眼裡,而且他手中也有槍,槍是可以裝十六發子彈的白朗寧,真要動手,自己不一定是吃虧。



  小分隊緩緩從他們身旁的小路上走過,帶頭的士官突然停下,向謝文東三人所在的位置走過來。阿水身子一僵,手悄悄摸向旁邊地上的一塊石頭。老鬼面不改色,拍了拍阿水的手,小聲道:「謝兄弟,你不要說話,讓他聽出你是外國人就麻煩了。」謝文東含笑點點頭。



  士官臉上帶著笑走過來,呱呱唧唧的說了一些謝文東聽不懂的語言。老鬼哈哈一笑,從容的回了幾句。士官點點頭,摸了摸口袋,面帶難色說了一句話。老鬼笑著答應一聲,伸手從口袋中拿出煙來,打開煙盒,臉色一變,裡面一顆煙都不剩。他向士官歉然一笑,轉頭對謝文東咕唧幾句。謝文東雖說聽不懂他說什麼,心中已猜出十之八九,恩了一聲算是回答,從口袋中套出煙來,抽出一根遞給那士官。士官笑臉接過,一見煙上寫的是中華,露出驚訝之色。



  謝文東心中一震,暗罵自己糊塗,煙上的字跡不就已經說明自己來自中國嘛。



  士官將煙點著,深深吸上一口,好久才將淡淡的清煙吐出,像是回味無窮的樣子,一臉享受。然後目光不時飄向謝文東手中的煙盒。老鬼機靈的象謝文東使個眼色,後者馬上明白過來,將手中煙塞進士官手中。士官連忙搖手,老鬼咕唧了幾句,他才興奮的將煙揣起來,對謝文東和老鬼感謝一翻,笑呵呵的走了。



  謝文東見小分隊走遠,看著士官的背影,笑道:「一盒煙而已,至於高興成這個這樣嗎?」



  老鬼搖頭道:「你不知道。看樣子他只是一個班長,一個月的工資合成人民幣也就六十快錢左右。中華煙對他而言,是可望可不可及的。」謝文東哦了一聲,問道:「對了,我拿給他中華,為什麼沒有懷疑我是中國人?」



  老鬼笑道:「中國的煙在這裡大部分都有,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謝文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個樣子。」



  剛過五分鐘,天空傳來震耳的轟鳴聲。老鬼精神一振,興奮道:「將軍接我們的飛機到了,光是聽聲就知道是我們瓦聯軍的。」他的耳朵的確很好使,飛機在密林前的空地停下,從裡面跳下一位五十歲掛零,精氣神十足的中年人,對謝文東和老鬼一揮手,又重新上了飛機。老鬼挽住謝文東的胳膊,走上飛機。阿水則留了下來,他屬於外聯,如果沒有上級的允許是不可以回總部的。等二人上了飛機後,不再停留,快速升空。



  謝文東第一次坐直升飛機,感覺些許好奇,看似在空中遙遙晃晃的飛機,可在坐進裡面卻異常平穩。



  老鬼幫謝文東介紹,一指中年人道:「這是桑將軍麾下的第一助手,赫強上校。」然後又指著謝文東道:「這就是我時常提起來自中國的年輕一代黑道梟雄謝文東。以後你二人見面的次數一定不會少,大家多親近。哈哈!」



  謝文東和赫強互相握了握手,後者會簡單的中文,對謝文東笑道:「沒有想到你真是這麼年輕,開始阿鬼跟我說的時候還不相信,現在一見面,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謝文東微笑道:「赫上校實在過獎。身位金三角的上校,又是桑將軍座前紅人,和你比起來,我就微不足道了。」



  赫強笑著搖了搖手指,歎道:「你比我年輕的多,以後的發展要遠勝於我,過不了多久,我和你比起來恐怕就是小角色了。」



  兩人談笑風生,沒有半點陌生感,反倒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老鬼坐在一旁甚是高興,也許謝文東能和金三角合作成功,除了雙方的首領外,最高興的就是他。他將謝文東看做自己的朋友,而金三角又是他自己的家,這雙方合作對他也有好處。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謝文東從飛機望下看時,跑在路上的一輛輛軍車清晰可見。老鬼興奮道:「那是我們一二五軍的運輸車。裡面裝的都是『黃金』,還沒有發出亮光的黃金!」



  「哦?」謝文東疑惑道:「沒有發出亮光的黃金?」



  赫強笑著解釋道:「謝兄弟不是外人,實話告訴你,裡面裝的都是剛收割的罌粟,阿鬼說的沒錯,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黃金,就是金錢,當然,也會變成我們需要的武器。」說完,眼神瞄向了謝文東。後者笑容不變,像是沒有聽見。



  飛機在一座圓形的平台降落。下了飛機,謝文東環視了一圈。這裡說是村寨,不如說是一座建在叢林中的軍營。穿插縱橫的小路上不時有手握步槍的士兵走過。崗樓林立在村寨周圍,上面的重機槍都是裝滿子彈,打開保險,機槍一旁的士兵不停巡視著。組成村寨的房屋主要都是木製,下面中空,彷彿是一座座空中樓閣。整個金三角被群山環繞,怪樹叢生,清澈的溪水丁冬作響,景色迷人是出了名的,但這裡的凶險也是不可忽略的。在綠油油的草地中,不知道埋藏著多少地雷。一步之差就可能讓人糊里糊塗飛上了天。



  赫強和老鬼將謝文東迎進一間木製的房間,裡面的設備雖然簡陋,但十分清潔。赫強笑道:「謝兄弟先在這裡休息一天,將軍有要事解決去了幫康,明天會回來,到那時,謝兄弟可以和將軍詳談。」



  幫康是瓦聯軍的首府,瓦幫的主要官員都集中在那裡。桑將軍雖掌管金三角的一切事務,但是要定期回首府匯報情況。



  謝文東聽後點點頭,這幾天的連續奔波確實有些勞累,笑呵呵道:「好。不過我可不可以出去逛逛。」



  「當然可以!」赫強道:「不過出去的時候最好先找上阿鬼,不然有些士兵發現你臉生,發生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



  謝文東笑道:「那是自然。」等赫強和老鬼出去後,謝文東伸個懶腰,一頭扎進床中。被子好像被特別清洗過,沒有濕潮的味道,反而發出淡淡的花草香氣。真是不錯!謝文東聞著令人舒服的氣息,心中感歎道。房間內沒有一樣電器,連電燈都沒有,只是一張床一套桌椅而已,但不會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反撲歸真的美。如果沒有毒品,如果沒有地方勢力,如果沒有軍隊,這裡絕對可稱得上世外桃源。可是,如果沒有這些如果,這裡還會被世界關注嗎?還有目光放在這裡嗎?



  不知不覺,謝文東躺在床上睡著了,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昏暗,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多了。「真是一場好覺,沒想到睡了這麼久!」謝文東自語道。這時門一開,老鬼走了進來,聞了聞房間內的香氣,笑道:「在這種味道下睡得不好才怪呢!」



  謝文東邊從床上坐起邊道:「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不好,偷聽別人自語的習慣更不好。對了,這是什麼香氣?」



  老鬼無奈的笑笑,說道:「這就是罌粟花的香氣。」見謝文東瞪著眼睛看向自己,忙解釋道:「這已經是經過處理後很淡的那種,對人體無害。當然,直接聞的話確實對人體不好。」



  謝文東呵呵一笑,拍著肚子道:「金三角的招待實在不怎麼樣,肚子餓了都沒人管。」



  老鬼一翻白眼,苦笑道:「本來我早想叫你去吃飯,來了兩趟見你睡得正香不好打擾。可這到了你口中卻落個招待不周。」



  謝文東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笑道:「開了玩笑而已,何必當真。」「知道!這話也就是你說,換了別人我早痛扁他一頓了。」



  和老鬼走出木屋,漫步在土道上,謝文東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傳說中的金三角。這裡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和緊張。黃昏時刻,士兵也都放鬆了緊張一天的神經,三三兩兩,嘻嘻哈哈的圍坐說笑,如果有漂亮的姑娘走過,也會大聲喧嘩,狂吹口哨,但絕不會上前無禮。姑娘也會笑面而對,滿不在乎。婦女們坐到一旁的小溪清洗衣服,半大的孩子們在溪水戲水,摸魚。謝文東笑歎道:「金三角要比我想像中安寧得多。」



  老鬼神色有些黯然,傷感道:「不知道這樣的安寧還能維持多久。聽說前方的戰勢對我軍不利,狄氐將軍率領的部隊連連潰敗,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撣東同盟軍的軍隊恐怕就要打到這裡了。說不定駐紮在金三角的軍隊要向前方調動,這些戰士們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呢!」



  謝文東對緬甸的狀況一無所知,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將軍什麼同盟到底是什麼,但看老鬼的樣子就知道戰鬥對他們不利。拍著他的肩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就看你怎麼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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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5:45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五章

老鬼道:「你的想法和將軍很接近,但是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當然,這也是桑將軍要見你的主要原因。」


謝文東心中歎息,他覺得自己這次來得有些兒戲。俄羅斯的黑帶能有什麼樣的先進武器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疏忽了,在他心中的先進武器還只局限在手槍,步槍上,主要也是用於黑社會上的火拚。但和金三角的大需求量,高要求量比起來,我心中所想的差太遠了。這就是黑社會和軍隊的區別。謝文東來到緬甸後,眼見耳聞,也不得不擔心黑帶是否有這個能力負擔得起金三角這樣的開銷。但這些他不會表現在臉上,胸滿成竹的樣子始終不變,因為他很清楚,在金三角,只要表現出一點的不安,恐怕自己就很難再回中國了。當你對他們有用的時候,你就是神,他們可以搭個板把你當老佛爺來供著。而你對他們沒有用處時,那你和垃圾沒什麼兩樣,不止會被甩得遠遠的,還會狠狠踩一腳。



金三角是這裡,在中國又何嘗不是這樣,世界不也是這樣嗎。



老鬼將謝文東帶到一處較大的木屋,若大的房間裡面卻只有幾個下人模樣的婦女。老鬼先讓謝文東坐下,然後示意婦女可以上飯了。謝文東問道:「赫上校怎麼沒來?」



老鬼道:「赫上校剛把你接回來也去幫康了。和首府那些只知道要錢的老吸血鬼們商議事情,赫上校要比將軍應付地更好。」



謝文東道:「聽你的意思,金三角好像每月都需向首府交錢嗎?」「不是每月,是每年交一次,但每個月必須回去匯報所謂的狀況。」謝文東問道:「匯報哪些情況?」老鬼搖頭道:「這個是機密,不能說!」



談話間,婦女已經將飯菜上好。老鬼指著色香味具全的美味道:「嘗嘗我們這的飯菜,味道別有風味啊!」



謝文東夾了一口白色的肉放進口中,感覺很細膩,味道鮮美,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肉?」



老鬼也夾起一大快放進口中,回味無窮道:「蛇肉!眼鏡蛇。」「哦!」謝文東答應一聲,筷子再也沒有粘過這個盤子。



飯後,謝文東準備回去休息,老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叫來一群姑娘,長相還都清秀,只是皮膚黝黑一些,老鬼指了指她們,笑道:「兄弟,挑一個嗎?」謝文東搖搖頭,老鬼歎道:「來到一個新國家不享受這裡的女人,那是不會享受生活。」



謝文東悠然道:「我天生可能就是不懂得享受的人。」老鬼無奈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算了,美好生活還是我自己獨享吧。哈哈!」說著,老鬼拉起幾個姑娘搖晃著向外面走去。謝文東看了看桌子上的空酒瓶,高聲道:「酒喝多了不要太勞累,不然很傷身體的。」老鬼或許真有些喝多了,情緒有些飛揚,頭也沒回,只是伸出中指道:「你什麼時候做起醫生來了?!」



看著他左擁右抱消失的背影,謝文東搖了搖頭,起身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謝文東活到現在只碰過彭玲這一個女人,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只是在他的觀念中,做愛,是有愛才可以做。無愛,那只是發洩獸性。



謝文東未必是清高的人,但他是遵守習慣,堅持原則的人。『人就是習慣的奴隸!』彎刀般的月牙懸在空中,沒有烏雲遮擋,盡情釋放微弱的光芒。月亮很公平,它的光可以灑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不管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都可以被它所籠罩。金三角是個邪惡的地方,世界上的毒品不知有多少來源於這裡。但無法否定,它的夜空是美麗的。謝文東仰面看著月牙和繁星,自語道:「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明天是不是好天氣沒人知道,但這一晚對於金三角來說,絕對是烏雲蓋頂的。謝文東躺在床上剛有些進入夢鄉。半睡半醒之間,一陣刺耳的風嘯聲劃破寂靜的長空,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地面都為之而顫抖。謝文東一機靈,急忙從床上爬起,跑出木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這句話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空中一道紅黃色的光芒挾著摩擦空氣而產生尖銳的叫聲快速向金三角腹地飛來。光芒落到地面後化做死亡的呼喚,五米見方的地方瞬間化為烏有,地面留下半米深的大坑。這只是剛剛開始,遠處天空中升起數不清的光芒向金三角各處飛來。



金三角的駐防部隊反應還算迅速,一各個大喊:「敵襲!」手中拿著步槍,軍裝凌亂的從各自房間裡跑出來。部隊沒有慌亂,聽從軍官的命令,迅速跑向自己的崗位做好準備,迎擊即將攻上來的敵人。瞬時間,連續的槍聲,炮彈的轟鳴聲,人們的叫喊聲混成一片。一顆炮彈落到謝文東不遠處,兩名剛剛穿好衣服的年輕士兵,剛從房間裡出來,頓時被炸的四分五裂。謝文東看著飛濺到腳下的碎肉,突然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不是因為眼前的慘景,而是為兩條年輕無辜的生命。



老鬼批著一件外套,毛起腰,著急忙慌向謝文東的房間跑去,離老遠就看他站在門口,臉上分不出是什麼表情,眼神黯淡的看著地面。老鬼上前一把拉住他,急道:「敵人對我們發動進攻了,你還傻站在這等死嗎?」



謝文東沒有抬頭,看著腳下的紅黑色碎肉道:「這是兩條生命。」然後笑了笑,無奈道:「生命真是短暫。給我一把槍,子彈很多的槍。」老鬼拉起謝文東就跑,邊跑還邊說道:「我看你不是發神經就是被嚇傻了!給你槍幹什麼,和敵人打嗎?這裡多你一個多,少你一個不少,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將軍交代?!我怎麼向你父母交代?!」



謝文東哈哈一陣大笑,雖然這時候實在不是笑的時候。老鬼拉著謝文東躲進一處木屋下,指了指上面的屋子,安心道:「這個房子是將軍住的,異常結實,一兩顆炮彈打在上面也傷不到咱們。」謝文東沒有說話,只是對老鬼伸出大拇指。



這次偷襲的正是撣東同盟軍。對金三角發射了不下一百顆重型炮彈後,兩千人左右的士兵開始全線衝鋒。金三角的防禦工事不錯,駐軍也有八百多人,本來頂住兩千人的攻擊不是難事,但吃虧在被人偷襲,同時又在撣東同盟軍的一頓亂炸下,工事損壞,人員傷亡都很重大,抵抗起來異常的吃力。撣東同盟軍的士兵在其長官開出的高額獎金下,不要命的向前衝。瓦聯軍也是奮力抵抗,崗樓上的重機槍如同地獄噴火的修羅王,一排排的士兵在它的烈焰下將生命燒得飛灰湮滅。紅霧不時的在撣東同盟軍士兵身上升起,慘叫聲切割著每一個人的耳膜,拉緊每一個人的神經,直至崩斷。一個士兵中槍倒地,滾著叫著哭著喊著,後面好心的士兵上前把他向後拉,一步,兩步……可突然一聲巨響,士兵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槍聲停止了,世界寂靜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他的身子才重重摔在地面,落地後身上已經沒有知覺,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怎麼努力也不行,抬起頭一看,發現兩條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白色的骨頭裸露在外面。這時,巨痛才如洪水般襲來,士兵哀號一聲暈了過去。只一會的工夫,倒在地雷上的撣東同盟軍的士兵已經不下百人。地面上到處是支離破碎的軀體,燒焦的腥臭味道刺進人胃的最深處。有些人不幸踩上彈跳地雷,連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脖子已被炸斷,腦袋飛出好遠,無頭的屍體繼續端槍向前衝著,然後,倒地,抽搐,靜止。瓦聯軍的士兵沒有機會來欣賞敵人的慘狀。很快,崗樓上瘋狂掃射的士兵成了眾矢之的,無數的復仇子彈向他們飛去。無情的流彈打進他們的身體內,爆炸。頓時紅霧灑遍他們全身,如同美麗妖艷的花朵,一瞬間贊放,又一瞬間消失。士兵渾身帶著血紅的窟窿的從崗樓上摔下。可很快,地面上的士兵快速蹬上崗樓填補他們的空擋,然後,他們也變成了噴火修羅,最後化成曇花一現的花朵,墜落。炮彈不時落在瓦聯軍的陣地,彈片橫飛,像是一把把無情的刀子,在周圍人的臉上,身體上劃過。有的士兵被彈片劃破肚皮,腸子頓時衝出體外,士兵臉上帶著驚訝,不信,恐怖,絕望的表情,看著身旁的戰友。他們會看見戰友含淚的眼睛,還有那黑洞洞的槍口,一聲槍鳴,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聽見的最後聲音,戰友抽搐的快變形的面孔,是他們看見的最後畫面。這就是戰爭,在這裡生命變得不重要。哪怕是天下第一的英雄來到這裡也只是一顆小草,柔弱的小草,一折,斷。



戰爭是殘酷的,不管對於自己還是敵人。一把雙刃劍,無論你怎樣揮舞,在砍殺敵人的同時,也深深傷了自己。



撣東同盟軍作戰的確勇敢,一人中彈倒地後,有數人踩著他的屍體繼續前進,強大如金三角,半個小時的時間,瓦聯軍的防線已經被衝出數個窟窿,雙方的士兵又開始在房屋之間展開近戰。



謝文東和老鬼終於不能安全躲藏在房屋下了。衝近來的撣東同盟軍士兵紅著雙眼,如同瘋了一般見人就殺,翻遍每一個可以躲藏人的角落。不一會,已經有十幾座木屋被他們佔領,婦女被從房間內拉出來,那一雙雙噴火的眼睛肆無忌憚的在婦女身上流動,她們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戰鬥還在繼續。



「你還能躲下去嗎?」謝文東趴在老鬼耳邊,撅嘴向空地上的婦女一弩,輕聲問道:「那裡面應該有你享受的美好生活吧。」



老鬼臉色異常難看,小聲道:「女人落在他們手中就完了!」謝文東同情道:「多虧我沒有在她們身上留下多情的種子。」老鬼道:「我倆應該救她們!」謝文東道:「自古多情空餘恨。」老鬼道:「可我們手中沒有槍!」謝文東道:「有困難我們要上,沒有困難我們創造苦難更要上。」老鬼咬牙道:「如果你再說風涼話別怪我翻臉!」謝文東笑道:「保持輕鬆的心情,頭腦就更清楚,勝算就會多一些。」老鬼狐疑道:「真的?」謝文東笑瞇瞇道:「這你都信,也是笨的可以!」



「你……」老鬼眼睛圓睜,剛要發火,可看見謝文東一臉笑容,火又瞬間熄滅,求饒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你的鬼主意最多,快點想個好辦法。」謝文東正色道:「其實我一直再想,只是還沒想出來。」「我靠!」



謝文東說得沒錯,戰爭確實能使人變麻木。連續的槍聲炮聲刺激人體神經的最深處,有如拉緊的琴弦,不把將它放鬆一些很容易就斷開。老鬼本來緊崩的神經在謝文東一頓調侃下,慢慢輕鬆下來。這時一個士兵向他二人的方向走來,老鬼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士兵越來越近的鞋子,一把將自己腰上的匕首掏出來。老鬼緊張的不敢喘氣,謝文東卻輕鬆的咳了一聲。老鬼暗叫糟糕,頭上的冷汗瞬時流出來。



果然,那名士兵眼睛四處察看,最後走到木屋前,彎下腰,想看看下面是不是藏了人。他看見的是一張年輕的笑臉。笑臉不像語言,是不分國度的,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笑的很燦爛。士兵一臉奇怪,疑聲問道:「你是……?(緬)」



謝文東將手一揮,一道美麗的光線劃過士兵的咽喉。士兵雙手捂在脖子上,臉上帶著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謝文東,張開嘴巴想大叫,可是喉嚨已經斷裂,什麼也喊不出來。老鬼一把將士兵倒下的屍體拉進木屋下,責備道:「什麼時候咳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多危險。」謝文東淡然道:「換上他的衣服,然後用匕首切下他的腦袋。」「嗯?」老鬼懷疑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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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6:06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六章

謝文東道:「用你的破刀將他腦袋割下來!」老鬼問道:「為,為,為什麼?」


謝文東成竹在胸道:「想救人就按著我的方法做。」「鬼才信你的話,切下他的腦袋?你以為是在切雞頭嗎?我不幹。」



切下人的腦袋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容易的事,老鬼雖然叫老鬼,但他畢竟是人不是鬼,有人的感情。他拿著匕首在士兵脖子上來回衡量了幾次都沒有辦法下手,嘴裡不停的詛咒謝文東。謝文東仰面躺在地上,歪頭一看,歎道:「咦?士兵好像開始扒姑娘們的衣服了。」「該死的你!」老鬼罵了一聲,不再猶豫,將心一橫,咬緊牙關,對著士兵的脖子用力切了下去。還沒有冷卻的鮮血咕嘟嘟的從沒頭的脖子處流出來,老鬼一陣反胃,差點連昨天吃的東西一起吐出來。



留下來看守的十幾個撣東同盟軍壓抑不住身上的慾望,戰爭讓他們瘋狂,女人卻能讓他們發洩,將身體內對戰爭的恐懼,緊張一股腦的發洩出來,發洩在無辜的女人身上。士兵大聲狂笑著,將一個容貌秀麗的姑娘拉出來,七八個士兵將她圍在中間,十幾隻手在她身上游動。姑娘淒涼的哭喊聲,聽在他們耳朵裡成了天籟之音,異常美妙。也許是戲弄夠了,士兵開始拉扯她的衣服,微薄的衣服在數只強有力的手下化成一塊快。看著姑娘年輕富有彈性的赤裸身體暴露出來,男人們一哄而上。



這時一個撣東同盟軍的老兵向這邊跑過來,嘴裡大喊著:「我將敵人的將軍殺啦!我將敵人的將軍殺了!(緬。以下省略)」



「什麼?」將姑娘壓在身下的士兵紛紛站起身,驚訝的看著跑過來的老兵,也看見他手中提著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一各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有的疑聲問道:「這真是敵人將軍的人頭,不是說他去了幫康了嗎?」



「是啊!」頓時其他人也跟著說道。老兵臉色一變,馬上又接著道:「上面長官是說敵人的將軍去了幫康,可這人就在他們將軍的房間裡,你們說他不是將軍會是誰?」



「那也不能肯定這人就是對方將軍!說不定只是個普通瓦幫士兵。」有的士兵帶著嫉妒的語氣不滿道。



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上下看了看老兵,問道:「你是哪個連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老兵哈哈一笑,然後再笑,將手中的人頭往長官懷中一塞,瘋狂的向遠處跑去,嘴裡不時大喊道:「敵人的將軍讓我殺了,我發財啦!哈哈。」老兵是老鬼裝扮的,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不過,這個傻子他願意做,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鐵片,得意的笑了起來。



長官裂著嘴將手中的人頭遞給一旁的士兵,如果這真是金三角將軍的人頭,那他的官職恐怕得升三級。想到著,軍官哈哈笑起來。他的笑聲並不長,因為近在咫尺的爆炸聲蓋過他的笑聲。那顆被士兵們圍觀的人頭如同從高樓上扔下來的柿子,突然爆炸,破碎的骨頭如同子彈一樣,打進周圍士兵的身體。那軍官離得遠一些,但也被氣浪沖飛出去。趴在地上,軍官晃了晃腦袋,大吼道:「那人是奸細,剛才那老兵是奸細!」



謝文東走到軍官旁邊,聽不懂他在叫嚷什麼,但他知道,該叫軍官閉嘴了。「砰!」軍官的喊聲嘎然而止,腦袋上多出一處滴血的窟窿。這時的金三角亂成了一團,到處是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沒有人注意戰場上突然多出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謝文東提著槍,笑瞇瞇的悠閒走動,看見地上有沒被炸死的士兵就上去補一槍。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士兵已經不再是人,只是瘋狂的畜生。人不會對畜生手軟,謝文東更不會。看清理的差不多,對嚇呆的婦女們一笑,搖搖手中槍,示意她們躲起來。然後走到躺在地上的美艷姑娘旁,細緻的皮膚被抓得青一塊紫一塊,謝文東搖搖頭,暗歎可惜,脫下身上的外衣批在姑娘身上。這時老鬼跑回來,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對謝文東嘿嘿笑道:「不錯啊,英雄救美了!」



謝文東無奈道:「只可惜是成人之美。」「你知道就好!」老鬼上前將年輕姑娘抱起,瞪眼道:「她是我的!」



一個撣東士兵突然從一側跑出來,看見一地的屍體,還有一個自己人模樣的老兵在抱著一個姑娘,大聲喝問:「怎麼回事?」還沒等老鬼說話,謝文東抬手就是一槍,子彈不便不正,打在士兵的眉心處。連老鬼也不得不讚道:「好槍法!」謝文東歎道:「蒙的!」老鬼哧笑一聲:「誰信啊?!」



老鬼很快就相信謝文東剛才確實是蒙的。兩人準備將姑娘們送到樹林內隱藏,這時,大批的撣東士兵衝破防線湧了進來。兩人只好讓姑娘們先跑,自己留下斷後。看著不下百人蜂擁而至的士兵,謝文東也暗暗叫苦,和老鬼,邊開槍邊後退躲避。兩人用的槍是剛從撣東士兵那撿的,清一色的AK47,槍是老得掉牙,但卻異常好用,威力極大,近距離射擊,AK能輕而一舉的打穿防彈衣。這時的老鬼想用槍砸自己的腦袋,邊開槍邊對謝文東怒吼道:「你不能瞄準在開槍嗎?敵人不在天上。」



謝文東心中更急,他不是不想瞄準,只是AK的後坐力實在太大,明明瞄在人身上,一扣扳機,子彈飛上了天。到現在他才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多練練AK的槍法。『砰!』一顆流彈擦著謝文東的頭皮飛過,幾縷頭髮落在他的鼻子上,謝文東吹了氣,暗道好險,將槍交到左手,右手拿出自帶的白朗寧快速向後跑。老鬼見狀急道:「你跑什麼?」



不跑才有病!謝文東心裡嘟囔著,自己不是金三角的人,又不是鐵金剛,憑什麼和上百正規軍打,也沒有必要拿命去拼沒好處的仗。扔下一句:「你槍法好,由你先頂住!」然後,加快走下步伐。老鬼詛咒一句,瞧瞧跑遠的謝文東,再看了看逼近的軍隊,怪叫一聲,向謝文東追去,同時叫道:「你太不道義了,怎麼能留下我一個人!」



森林裡漆黑一片,沒有一絲月光光顧這裡,身手不見五指。謝文東和老鬼藏在濃密的草叢中,大氣不敢喘一下。謝文東細聲道:「那些姑娘都跑哪去了?」老鬼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這個?她們比咱倆都熟悉這裡的環境,現在一定藏在比我們更安全地方。你還是先考慮咱倆怎麼脫身才好。」



「脫身?」謝文東道:「要想脫身有兩個辦法,一是直接衝出去,和你們的殘餘部隊匯合,這樣還有存活下來的希望。」老鬼搖頭道:「我怕還沒衝出森林就變成馬蜂窩了!第二個辦法是什麼?」謝文東道:「等。在這裡等你們的援軍。」



「等援軍?」老鬼氣道:「真他媽的是好主意!」



森林裡傳出腳步聲,還有零星的槍聲。老鬼歎道:「敵人搜過來了,聽聲音人好像還不少,看來我們在這裡也不能躲多久。」



謝文東正色道:「在森林裡我們不吃虧,這樣漆黑的環境,再多的人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們的指揮官派人進森林來說明他是白癡。對了,這裡有沒有地雷區?」



「對啊!」老鬼一拍腦袋,喜道:「我怎麼把地雷忘了。咱倆把他們引到地雷區,奶奶的,有多少人讓他們飛多少人!你總算是出了一個好主意!」謝文東笑道:「他們飛多少人不要緊,最主要是別把我炸飛。」



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他們的軍鞋踩在草上發出的吱吱聲,鼻子發出呼呼喘息聲也能清晰聽見。謝文東向老鬼示意,準備動手。老鬼手心冒出汗來,輕輕在衣服上搽了搽,拿出脖子帶的玉佛,默默乞求佛祖保佑。謝文東搖頭苦笑,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佛祖,不然,像老鬼這樣角色早讓佛祖劈死一百回了,更別說保佑他。見老鬼收起玉佛,謝文東拿槍起身,大聲道:「信佛不如信自己!」說話的同時,對準近在咫尺的士兵扣動扳機。老鬼更是不敢怠慢,大叫一聲,瘋狂向敵人掃射。



兩人出現的太突然,基本是在撣東同盟軍的正側方跳出來,前面數名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數顆子彈打穿,頓時有七八人倒地不起。森林暗淡無光,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突襲,只是槍聲連成一片,後面的士兵們以為中了埋伏,大叫著向周圍亂射。撣東同盟軍帶隊的是個少校,三十多歲的大漢,從軍十多年有豐富的經驗,聽出敵人人數不多,大吼一聲穩住自己的部下,帶頭向前走去。地面上除了躺著七八具屍體外,哪還有半個人影。少校從旁邊屬下腰間拔出照明槍向天空打了一槍,一道白光緩緩升起,在森林的上空炸開,猶如天空中突然多出一個白色耀眼的太陽。昏暗的森林內頓時明亮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謝文東二人留下的殘餘彈殼,狠狠抓起一把,對士兵怒吼道:「敵人只有兩個,你們慌張什麼!給我追,找出他們,我要讓我的子彈打穿他們的腦殼!」



少校在士兵當中似乎相當有威信,對他的話士兵們毫不懷疑,振作起精神,按少校指的方向邊開著冷槍邊快步追去。



謝文東和老鬼兩人都是一頭汗水,全力向前跑,後面不時響起的槍聲象鞭子一樣抽打在他倆的後背,沒有力氣的身體突然又來了活力,即使如此,兩人還是覺得體力有些透支。謝文東邊跑邊喘息道:「我說鬼兄,你說的那雷區還沒到嗎?」



老鬼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肺子都快炸開,停下來吸了一大口空氣,環視了一圈,說道:「這裡太黑,感覺是快到了吧!?」



「什麼叫感覺?」跑在前面的謝文東也停下腳步,扭頭說道:「如果你一個感覺不好,豈不是第一個被炸飛的就是我?」



老鬼臉一漲,歉然道:「雷區的位置我本來就不熟悉,加上天又黑,要不是跑到跟前我還真分辨不出來。」謝文東翻了翻白眼,抓住老鬼的衣服向前方一拉,道:「既然這樣你跑在前面,就算被炸死也沒什麼好讓人同情,因為你是笨死的。」老鬼帶在謝文東東拐一下,西繞一圈,就在謝文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時候,老鬼興奮指這前方,喊道:「到了!就是這裡。」



謝文東疑惑的看了看他,疑道:「你沒有記錯吧?」老鬼笑道:「我或許能記錯,但這個不會錯。」說著,老鬼一直旁邊樹上刻著的十字型。謝文東走近細瞧,果然樹皮有個十字型痕跡,十字下面還有個手指甲大的圓點,謝文東問道:「這是什麼?」



老鬼冷笑一聲:「一級雷區!」



PS:第六卷我就是法就要隆重登場拉。。期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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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6:29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七章

老鬼在前面帶路,不時回頭查看,對謝文東嚷道:「哎呀,那裡不踩!」「抬腳,沒看見地上有引線嗎?」「按我的腳印走,你想讓我和你一起升天嗎?」謝文東被他吵的頭大,但在這危險的環境內,他不可能和老鬼計較,只好忍了。


走了一段時間,老鬼終於靠著大樹停下來,說道:「咱們在這裡休息一會,我想,敵人就算追過來也剩不下幾個人。」



謝文東自然沒意見,跑了這麼久,身上都是汗水,坐在老鬼旁邊問道:「這一段路裡面能埋多少地雷?」「不下三百顆吧!」謝文東又問道:「如此多的地雷,金三角是從哪裡購買的?」老鬼道:「大部分都是中國和越南的,還有一些是美國的。」兩人正說著話,後面傳來一聲轟鳴,接著一團火焰升空,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撕叫聲和濃密的槍聲。老鬼精神一振,哼笑道:「奶奶的,敵人真敢追進來,我看你怎麼走出這裡?!」



有了第一聲轟鳴,連續就有第二聲,第三聲……沒出五分鐘,謝文東一共數到十三聲,他知道,撣東士兵至少有十三人再也站不起來。地雷爆炸的聲音漸漸弱去,老鬼得意笑道:「看來敵人是知難而退了,一會我們出去看看。」



還沒等謝文東說什麼,外面傳來一陣濃密的槍聲,子彈帶著『嗖嗖』聲從二人身旁飛過。老鬼突然悶哼一聲,趴到地上,一張胖臉擠成了一團,謝文東急忙爬到老鬼旁邊,問道:「你怎麼了?」老鬼咬著牙道:「我屁股中了一槍。」



謝文東抬起頭一看,可不是嘛,一顆近寸的機槍子彈釘在老鬼屁股上,子彈的一小頭留在外面,謝文東暗道運氣,拍著他肩膀道:「沒事,只是一顆流彈,打過來的時候不知穿過了幾棵樹,不然,直接打在你屁股上你的盆骨已經碎了。」



老鬼痛得眼睛發花,道:「我寧願不要這樣的僥倖。」謝文東抓起一把草,塞進老鬼口中,後者言語不清道:「你這是幹什麼?」謝文東笑道:「咬住!我幫你把子彈拔出來!」還沒等老鬼反對,謝文東的手指已經將子彈掐住,用力一拔,子彈帶著一股血水離開了老鬼的屁股。老鬼痛得一蹦多高,嗷嗷大叫,屁股上的傷口捂不敢捂,碰不敢碰,兩支手不停的揮舞。



謝文東搖搖頭,一把把手舞足蹈的老鬼拉倒,笑瞇瞇問道:「你站起來跳什麼舞,身上是不是再想釘幾顆子彈。」



好一會,老鬼算是恢復了一些,一把掐住謝文東的脖子,怒道:「你想害死我嗎?」謝文東老神在在道:「如果現在不處理傷口說不定會感染,那你以後只能坐輪椅了。」「該死的你!」老鬼詛咒一聲,把衣服撕下一條,客氣笑道:「幫我包紮上吧!」



槍聲過後,森林裡安靜下來。戰爭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周圍是如此的寧靜。原來被爆炸聲、槍聲驚飛的鳥兒又回到森林裡,繼續叫著,唱著,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與安寧。



老鬼小聲疑問道:「敵人是不是走了?」謝文東搖頭道:「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們現在在這裡很安全。」



老鬼同意道:「沒錯。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在這裡等到天亮。」謝文東笑道:「如果沒有蚊子,這裡絕對是天堂。」



時間慢慢流逝,光明終於又一次戰勝黑暗從回人間。徐徐升起的朝陽是那麼的紅艷,它帶來了新的起點。謝文東和老鬼相依而眠,但兩人睡得並不塌實,稍微有點動靜就急忙坐起身,拿槍警戒的看著周圍。但每次都是虛驚一場。天色大亮,森林裡的光線充足起來,謝文東站起身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感覺自己似乎又從回到人世一樣。踢了踢旁邊休息的老鬼,道:「我們回去看看,不知道金三角的情況怎麼樣了?你還能不能走?」



老鬼屁股上的傷口還不時有血水留出,勉強站起身走了一步差點摔倒,搖頭道:「我的兩條腿全無知覺,看來是走不了。」



謝文東扶住他,說道:「兩個人出來的就要兩個人回去。來,我扶你走。」



老鬼感激的看看他,忍不住道:「謝謝!」謝文東陽光一笑道:「你還和我客氣什麼。」心中卻詛咒,我不和你走怎麼出雷區。謝文東扶了老鬼越走越心驚,地面上多出一個個大坑,旁邊到處是石土塵埃,破枝爛葉,還有人,或完整或破碎的人體,上面傳出嘔人的焦臭。老鬼吐了口唾沫,罵道:「活該!讓你們知道金三角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路上再沒碰上敵人,兩人走出森林,隱藏在草叢中不敢輕易鋈ァ1暇瓜衷誚鶉?睎T遣皇潛壞Ф??司?r劑燜?縈s膊恢?饋M?蕞斐姘襶陵暑?#21996;胩?獨瞎硪部床懷齦鏊?勻唬?瞇晃畝?鏊?挹?聽?#21537;俗擼?蛔叱齠嘣叮?荽醞蝗灰徽笠「塚?永錈嫣?鍪??ィ袙玫鼒t氖勘??蠷械潰骸安恍磯??倨鶚鄭 ?



老鬼剛開始嚇了一跳,等看清士兵的軍裝後鬆了口氣,笑嘻嘻的蹭過去,拍著說話那名士兵的肩膀,道:「太好了!大家自己人!哈哈……」沒等他笑完,士兵一槍把砸在他的腦袋上,怒聲道:「誰跟是你自己人,把他倆綁起來。」老鬼頭頂流出血來,臉色一變,大聲問道:「你們是不是瓦幫士兵?」士兵冷哼一聲:「我們要不是瓦幫的,豈不真和你是自己人了?!」



老鬼弄迷糊了,剛想再說什麼被謝文東攔住,他雖然聽不懂士兵和老鬼說的是什麼,但也猜出了大概,搖頭道:「算了,你看看自己穿的衣服吧,標準的撣東士兵裝。等一會見到他們長官再解釋。」老鬼低頭一瞧,哀歎一聲:「我怎麼把這身衣服忘了。」然後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心有不甘,對這那士兵叫喊道:「小子,在一槍把子你給我記住,我是老鬼,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的。」士兵一瞪眼,上前左右開弓給了他四個耳光,冷笑道:「我管你是大鬼還小鬼,先給我閉嘴。」



謝文東很識趣的一直沒開口,同情的看眼老鬼,歎了口氣。兩人在數名士兵的嚴密『護送』下來到金三角腹地。到處都是武裝士兵在來回巡邏走動,還有大批士兵在清理戰後的廢墟,從建防禦工事,搭建破損的木屋,焚燒屍體。還有不下百人被扒光上衣,蹲坐在一處空地上,周圍有瓦幫士兵看守。赫強皺在雙眉,站在將軍屋前不停的走動,時不時的指揮屬下行動。老鬼離好遠就看見他,心中有了底,大聲叫道:「赫上校,我們在這裡。」



赫強一聽是老鬼的聲音,精神一振,大步走過來。看清謝文東和老鬼二人無恙,喘了口氣,狠狠一排老鬼的肩膀,笑道:「你跑到哪裡去了,讓我好找。」然後又對謝文東客氣道:「真是不好意思,讓謝兄弟第一天來就受驚了。」謝文東笑道:「沒什麼。」老鬼歎道:「我和謝老弟被敵人追進了第二雷區,在裡面躲了一晚,到早上才敢走出來。」



赫強上下看了看老鬼,一身撣東同盟軍的軍裝上面粘滿了灰土和血跡,褲子已經被血印濕凝固,頭上黑一道紅一道,樣子慘不忍睹。赫強歎息一聲,對士兵道:「自己人,快給他們鬆綁。」



士兵臉色早變得蒼白,給兩人鬆綁後垂首站到一旁,老鬼指了指他想再說什麼,可精神突然一輕鬆下來,早已受損的身體頓時失去了支柱,他還沒等開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赫強急忙讓士兵抬著他跑去找醫生。



謝文東精力不錯,坐在地上問道:「赫上校是什麼時候趕來的?」



赫強道:「剛收到金三角被攻擊的電話我和將軍就趕回來,只可惜還有晚了一步,有三百多兄弟再也起不來了。」說著,眼神黯淡的看了看羅起向小山一樣的瓦幫士兵屍體,歎道:「他們都是年輕而勇敢的戰士,只是永遠回不到家鄉。」



見他說得傷感,謝文東道:「不過你們還是打退了撣東同盟軍,這個結果已經令人欣慰。對了,既然桑將軍回來了我可不可以見見。」赫強點點頭,拉起謝文東道:「跟我來。」



將軍的房間果然和其他的木屋不同,裡面面積寬大,有四五個房間,大廳內彩色地毯鋪地,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名槍。一張大長桌子擺放在大廳內中央,上面有各種水果。赫強招呼謝文東坐下,自己去了裡屋。大概等了五分鐘,赫強和一中年人走了出來。中年人穿著整齊的軍裝,身材肥大,相貌平平,一雙白胖的大手放在將軍肚下的皮帶上,如此平凡的人身上卻散發著令人不可小視的氣勢,任誰都能一眼瞧出這個胖子不是一般人。謝文東起身笑道:「想必閣下就是桑將軍了吧。」



胖子上下看了看謝文東,用標準的中文疑聲道:「我是桑丘,你就是阿鬼說起的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沒錯!」桑丘一擺手示意他坐下,笑道:「我聽說中國解放前也有個人物叫謝文東,土匪頭子,很厲害。」



「沒錯!」謝文東道:「沒想到將軍對中國的歷史還很瞭解。」桑丘道:「哪裡!七十年代末我曾在中國讀過三年軍校,對中國的歷史也略知一二。」「哦!難怪將軍的中文如此熟練。」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心中卻奇怪,這個大胖子怎麼到中國去念軍校。其實,七十年代,越南、老撾、緬甸等國為加強本國軍官素質,派出大量的年輕軍官在中國軍校就讀,學習中國的戰術。其中越南人數最多,也最聰明,把中國的地道戰地雷戰熟悉掌握後用在了美國人身上,後來,也用在了中國身上。對越反擊戰時,戰場上有很多中國軍官曾是越南軍官的教官,所以,讓美國頭痛不已,無能為力的越南很快被中國打到了他們的首都。吃著中國糧,用著中國槍的越南人早早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和失敗,不敢再踏進中國境內一步。以前的中國是強大的,也是強硬的,在老一輩領導人身上你可以看見一種魄力,不管是對蘇,對印,對越的戰爭都是已中國的勝利告終。如果從日不落帝國口中硬生生討回香港的鄧小平還活著,美國恐怕不敢炸中國的大使館,也決不敢有待無恐的在中國境內撞中國飛機。



閒話少說。桑丘和謝文東閒聊了幾句後,話入正題,邊吃著桌子上的水果,邊無意問道:「聽說謝先生能在中國弄到大批軍火,不知道這軍火的種類都有哪些?」謝文東哪裡知道黑帶那裡的武器都有些什麼種類,總不能告訴他自己能弄到步槍和手槍吧。呵呵一笑道:「這要看將軍你的誠意。誠意越能打動我,武器自然也就要什麼有什麼!」



「哦?」桑丘一楞,問道:「不知道謝先生說的誠意又代表什麼?」



「毒!」謝文東瞇眼道:「大量價格優惠的毒品很能打動我。」桑丘笑道:「我一直供應著謝先生最優惠的毒品。」



「那還不夠!」謝文東道:「我聽說在金三角,一公斤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海洛因價格在一萬元人民幣左右吧。」謝文東拿起蘋果,咬了一口,笑瞇瞇的看著桑丘。肥胖的大臉上肌肉抖了抖,桑丘笑道:「這個消息不知道謝先生從何處得來的?」



蒙的!謝文東暗道,來到緬甸之後,種植罌粟的大片土地到處都是,其實毒品的成本並不高,高就高在需求量大,運輸風險高上。謝文東道:「將軍不要管我哪來的消息,只告訴我,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桑丘沉默的盯了謝文東好一會,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笑瞇瞇的外罩將他內心想的東西完全隔絕。桑丘歎道:「現在貨源緊張,各地的勢力都在瘋搶。謝先生也看見了,現在的金三角也不是那麼安全,不時受到周圍其他勢力的攻擊。一公斤一萬快,要是以前我們或許還能賺點錢,現在,這個價格我們實在出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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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6:46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八章

「呵呵!」謝文東心中一喜,看來自己蒙得還是相當準確,笑道:「其實我也沒說非要將軍用這個價格賣給我,沒公斤少加一點利潤,對我們雙方都有利。」「嗯!」桑丘點點頭,摸著下巴道:「我確實可以讓利,不過,你軍火的價格方面是不是也應該讓我心中有數。」


謝文東想了想,還是先拖延一下時間,道:「明天我會給你一份詳細的質料,畢竟有些事我一人無法決定。」「好。」桑丘道:「最好不要讓我太久等。」說完,打個呵欠,歉然一笑道:「昨天忙了一晚,年紀大了和年輕時畢竟比不了,我想謝先生休息的也不好,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將軍言過了,其實你還正當年。」謝文東起身客氣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桑丘道:「赫上校,去幫我送送客人。」謝文東和赫強走出房間,心裡琢磨著心事,看來自己要盡快和黑帶取得聯繫,從他們口中得到準確的情報比自己亂蒙要好的多。想了一陣後,對赫強道:「赫上校,你這裡有沒有電話,有一些具體的情況我要和家裡面的兄弟商量。」



赫強拿出手機交給謝文東。兩人走過百餘名俘虜時,看見瓦幫士兵正對他們拳腳相加,謝文東問道:「這些人準備怎麼辦?」



赫強冷笑道:「將軍的意思是讓撣東方面花錢贖回去,不過,我想撣東是不會花大筆贖這些俘虜的,同樣多的錢他們可以僱傭更多的年輕士兵。」謝文東疑問道:「那他們……?」赫強陰森一笑:「我們有三百兄弟長眠地下,這筆帳自然會算在他們頭上。晚間會有一次盛大的集體宴會,慶祝我們成功打退撣東同盟軍的偷襲。到時,也是這些人生命瞭解的時候。」



對於這些人的命運謝文東表示惋惜,生在這樣的國度,活命都是一種奢侈。謝文東並沒回到自己的房間,和赫強分手後獨自走到野外僻靜處,給三眼打了電話。三眼接到他來的電話很興奮,把H省的情況簡單介紹一遍後開始詳細說自己向臨省擴張的事,東三省現在已經都有文東會的勢力,雖說伸到另外兩省的勢力沒有象H省那樣一手遮天,但文東會的底子好,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槍有槍,不管在哪裡都不是一般幫會所能抗衡的。提到槍,謝文東問道:「最近我們和黑帶有交易嗎?」



三眼道:「當然,前一陣我們剛賣給他們一批粉,並買下三十箱軍火。東哥,現在幫會勢力在擴大,人也越來越多,總是有兄弟追著我要槍,我打算過一陣再買一大批。」謝文東暗暗點頭,三眼是帥才,的確是有能力的人,說不定文東會在他手中比在自己掌管的情況下發展還要快,想到著,謝文東得意一笑,道:「張哥,你現在馬上和黑帶取得聯繫,我要他們的軍火明晰。火箭筒,地雷,步槍,反正不管是什麼,只要在戰爭中能用到的武器都給我一一記錄下來,同時價錢也要說明。」



三眼聽後先是一楞,然後腦袋裡的血液沸騰燃燒起來,顫聲道:「東哥你要用於戰爭的軍火幹什麼?不是要和,要和政府開戰吧。反正不管怎樣,你坐國家元首我一定第一個支持!」謝文東仰面一笑,道:「我看你的膽子比我還大,和政府開什麼戰,我們現在不是活得很舒服嗎,對現況沒什麼不滿。我要軍火是為了應付金三角。」



「什麼?東哥你在金三角?」三眼一拍腦袋,歎道:「你看我,一高興連東哥在哪都忘了問。對了,東哥你在金三角安全嗎?他們沒有對你不利吧。」「沒有!」謝文東笑道:「這裡風景秀麗,人們也夠友善,是個比較和平的國度。」謝文東不想讓兄弟們擔心,只好信口開河。三眼聽後果然放心,嘟囔道:「東哥的速度也太快了。前兩天我打電話你還在洪門,現在又到了金三角,神出鬼沒的。」謝文東呵呵一笑道:「好了,我現在去辦我剛才說的事,我這邊急用。」三眼道:「一會問明我怎麼把資料給你?你那裡有沒有傳真或者電腦之類的媒體?」謝文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連電線竿都沒有更別說傳真機和電腦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歎口氣道:「看來,一會你只能念給我聽了。」



謝文東瞭解一莊心事,精神也輕鬆下來,先去看了看受傷的老鬼,正爬在床上呼呼大睡,屁股翹得很高,上面密密麻麻纏了不少紗布,謝文東搖搖頭並不打擾他,看見老鬼睡著香,自己也有了些許倦意,打個呵欠,回房間休息。本來想睡個好覺,可三眼的速度實在太快,更躺下沒有五分鐘電話就打回來。謝文東忍住疲倦,將三眼所說的種類、價格、性能等方面一一用筆記好,然後又在每個單品的價格上加了百分之五十,好不容易處理完了,長呼一聲,摔在床上。



正如赫強所說,晚間的宴會確實很盛大。在一處廣場內四圈密壓壓坐滿了人,放眼望去人數不少於千人。場地中到處是堆砌起來的篝火,上面放在新鮮的全羊,已經被烤得發紅,濃重的肉香飄滿全場。女人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插倒酒,氣憤好不熱鬧。謝文東被赫強從床上拉到廣場時眼前就是這般情景,熱鬧的場面讓他精神了不少,臉上帶著笑坐在人群中。桑將軍坐在一張大桌子後,後面站有他的貼身衛隊。見謝文東來後,將軍起身招呼道:「謝先生是我的貴客,請到這邊來坐!」



赫強呵呵一笑,拉起謝文東走了過去。老鬼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坐在將軍旁邊,準確來說是跪在那裡,他的屁股有傷,只好採取這個姿勢。謝文東在將軍的示意下走到他的右手邊,席地而坐。桑將軍環視了一圈,起身揮了揮手,周圍聲音頓時小去,場中只有烤羊肉發出的『孜孜』聲。桑將軍用緬語大聲道:「昨天敵人對我們發起了突襲,人數是我們的數倍,但是你們,我的士兵們抵擋住撣東同盟軍野獸般的進攻,最終讓他們落荒而逃,為我們瓦幫爭取了榮譽。雖然,有三百多兄弟長眠於此,讓我們為他們的英勇而致敬。」說完,舉起酒杯倒在地上,其他士兵也紛紛效仿,將碗中酒倒在腳下。謝文東雖然不懂他說什麼,但看他模樣也知道在祭奠死去的士兵,心中暗笑,看來這桑將軍不只學習了中國的語言和軍事,也將中國的風俗模仿得有模有樣。想罷,謝文東也面帶哀傷之色,將杯中酒喝了一半,剩下的灑在地上。



簡單的默哀一會,桑將軍拍了拍手。幾個士兵壓著三名渾身赤裸的俘虜走到場中,赫強起身大聲道:「吃飯之前我們先玩個遊戲。我們出三個人,分別和這三個撣東狗搏擊,誰能在最斷時間內殺死他的對手,那他就是獲勝者,將軍必有重獎!」



瓦幫士兵聽後,一各個搽拳磨掌,都有下場一試身手的意思。這時,三個年輕氣勝的士兵從人群中跳出走到場中,周圍頓時響起歡呼聲和掌聲。三個士兵被每人發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將俘虜的綁繩鬆開後,分別挑了各自的對手。



謝文東看著俘虜絕望的眼神,結果已經浮現在他眼前,對旁邊的老鬼道:「鬼兄,我想將軍讓士兵準備開始屠殺吧!」



老鬼一臉興奮的看著場中,笑道:「那是當然。這些俘虜一個都活不了。用槍殺還浪費子彈,不如交給士兵當練手的工具。」



老鬼一臉輕鬆的說著,謝文東卻暗自心驚,看來自己的觀念畢竟和他們有本質上的區別,瓦幫這種類似於原始人的做法被他所深深不齒。的確如謝文東所想像中的那樣,場中哪裡是搏擊,根本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士兵揮舞著砍刀追逐著毫無反抗之力的俘虜,只一會工夫,三人已經被砍得渾身是血,摔在地上。時間落後的士兵心有不甘,在俘虜的屍體上又是連連砍了數刀。獲勝的士兵一臉興奮,得到將軍獎賞的金錢,合人民幣差不多一百元,這在緬甸已經是不小的數目。



接著,看押俘虜的士兵上來將屍體拖了下去,同時又拉上來三名俘虜,他們的命運和前面那三位一樣,很快就橫屍於地。羊肉已經烤熟,擺在謝文東的面前,見旁邊的桑將軍及老鬼眾人都邊吃邊興致勃勃的觀看場中屠殺,他一點胃口也提不起。其實不管是金三角的瓦幫也好,還是充滿野性的撣東同盟軍也罷,他們根本都是一樣,在他們的身上有時根本找不到人性。



這一頓飯可以說是謝文東吃過的最反胃的一頓,雖然場中的香氣拚命的向他鼻子裡擠。



第二天。桑將軍在金三角召開會議,前來的參加的有東南亞各地區的大毒梟,商議今年收成可憐的毒品如何分配。一清早,金三角開始忙碌起來,不時有各地區的老大前來。桑將軍的大廳內,早已有數人圍坐在中央長桌子周圍,互相議論自己這次能分到幾層。這裡沒有人認識謝文東,加上他又年輕,沒人將他放在眼裡,自然也就沒人和他說話。謝文東樂得輕鬆自在,獨自一人閉目養神。聽得旁邊各種各樣的異國腔調,實在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等被邀請的人都到齊,桑將軍才從內屋走出來。各地的毒梟紛紛起身向他問好,他們在本地區都是一方霸主,但到了金三角卻不得不收斂起身上的霸道,對桑將軍更是客氣有加,畢竟貨源是來自這裡。桑將軍揮揮手,讓眾人坐下,說道:「大家已經知道,今天金三角的收成並不理想,貨源就這麼多擺在各位眼前,具體怎麼分我不好說,你們認為應該怎麼辦?」



眾人互相看了看,一位平頭圓臉的中年人道:「我有數百弟兄在等著我開飯,今年的貨我打算收兩層。」



話音剛落,就有人不滿道:「不是只你才有兄弟等著吃飯吧!在坐的哪位沒有。你老大倒是好大的胃口,一張嘴就想要走兩層,我們其他人都喝西北風去嗎?」「哼!」圓臉冷笑一聲,道:「要走兩層已經算是客氣。我們越南幫就有這樣的胃口,你們香港仔算個屁,這裡還有你們說話的地方。」



一個頭髮染成金黃,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笑了一聲,道:「你們之間怎麼分我不管,今年還是和往常一樣,我照收五百公斤。」



「五百公斤?你他媽的獅子大開口啊,這可是今年三層的貨!」反對聲頓時響起,眾人紛紛說出自己想要的數目,爭執不下。大廳內只有三人沒有說話。一個是笑容滿面的謝文東,一個是穩如泰山的桑將軍,還有一個是不到三十歲,臉上帶刀疤的青年。那青年進了大廳後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是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很白很細也很長,比女人的手還漂亮。所以連謝文東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中暗讚了一聲。他感覺這青年他很面熟,應該在哪見過,可是又偏偏想不起來。



眾人的爭論聲越來越大,青年歎了口氣,說道:「真是一群煩人的傢伙!」說完,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槍,對著身旁正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中年人腦袋就是一槍。「砰!」一聲槍響,中年人沒吭一聲,仰面栽倒。房間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帶著驚訝的目光看著那青年。謝文東也很吃驚,吃驚不是因為青年的槍,而是青年剛才說的話是標準中文,還是標準的東北口音。謝文東很奇怪,他不知道在東北還有這樣一號人物,一個能被金三角所邀請的人。房間外,老大們帶來的手下聽見裡面有槍聲,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先是一陣大亂,然後紛紛向房間內衝去,但馬上被守在房間門口數十真槍實彈的士兵攔住。



大廳內。青年又開始看著自己的手指,眼睛也不抬,淡然道:「人死了,就不用再去爭什麼利了,這樣多好。」



最開始說話的圓臉中年人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人抬手又是一槍,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人會想到。中年人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倒了下去。青年人道:「不要對我說令我聽不懂的語言。所以,在這裡,不會說中國話的人就趕快給我閉嘴,如果不想死的話。」



眾人看了看將軍,後者一臉默然,上面寫滿了不關我事,你們自己解決。有三位老大幾乎同時出槍,但是他們的槍都沒有拔出來,而且也永遠拔不出來。三人的眉心正中多出一個血紅的小窟窿。大廳內靜得連心跳聲也可以聽見,青年出槍的速度之快是眾人平生僅見的,而且又準又狠,不留一絲餘地。青年還是自顧自的說道:「以前有很多人都想和我比誰拔槍的速度快,開始我總輸,可後來,沒有人能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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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7:03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二十九章

這小子真是猖狂的可以,但確實有過人之處,恐怕老雷的槍法也比不上他!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老兄的槍法實在是好,聽口音你也是東北人吧!」青年看了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淡然道:「我認識你,你叫謝文東,文東會的老大。」


「哦?」謝文東笑瞇瞇道:「這不公平,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青年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以後你會認識的。」然後對桑將軍道:「今年的貨我收一半。請將軍翻譯給他們聽。」將軍也不動怒,微微一笑,將青年的意思轉達給眾人。還剩下的數位老大臉色同是一變,各個怒目看向青年,但又有些敢怒不敢言,青年的槍法實在恐怖。



謝文東一直沒有表態,也用不著表態,他知道,自己的那份不用去爭也一斤不會少。在這種景況下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沉默是金,偏偏有人就不信這個道理,他們也不信這位來自中國青年的槍法真那麼快,所以,剩下的老大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有五人衝出了房間,同時向手下大聲叫喊道:「殺死中國人!殺死所有的中國人!」



他們帶來的手下不少,對手下也很有信心。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徹底。青年本人的槍法可怕,但他帶來的手下更是箇中高手,而且早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他們知道,能發出如此快個乾淨的槍聲除了他們的老大不會再有別人。所以,當五位老大衝出房間的同時,他們動了。六個人,六條槍,對守在屋外的各老大隨從開始了閃電般的屠殺。槍聲密集的程度彷彿波濤洶湧的黃河之水,連綿而急速。幾乎沒有超過一分鐘,除了他們六人外,只有金三角的士兵和五位目瞪口呆的老大還站著。五位老大從心底感覺到什麼叫恐怖,對正向他們轉身的六人道:「別,別殺我們,我們可以給你們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不論……」六聲槍響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五位老大以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六人還是面無表情,他們好像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為了殺人而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夠引起他們的波動。



外面的情況被大廳內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所剩無幾的老大們感覺天氣突然陰冷下來,死亡的恐懼感從他們的腳底直逼進頭髮絲裡。這就是實力起到的作用。青年終於收起他漂亮的手指,起身道:「如果沒什麼時我先告辭。桑將軍,明天我會派人來收貨,當然,錢一分也不會少你的。」說完,緩步向外走去,淡然道:「我叫麻楓,人是我殺的,如果誰對我有不滿歡迎來中國找我,我隨時奉陪。」走到門口處,突然回頭指向謝文東,眼神冰冷如冰,淡淡說道:「我是麻五的弟弟!謝文東,你的命是我的,在中國,我會把他收回來。」



當他說自己叫麻楓時謝文東已經想到這人和麻五會有關係。他一直看麻楓很眼熟而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如果當真見過,如此特別的人謝文東是不會忘記的。現在終於明白了,他之所以眼熟是因為他像麻五。這真是有意思!謝文東笑瞇瞇道:「沒想到麻五還有你這樣的弟弟。正如你所說,歡迎來中國找我,我隨時奉陪。不過我要提醒你,我能殺死麻五,也一樣能殺死你。」見麻楓嘴角一抖,謝文東笑道:「不要把我的話當玩笑,我只和朋友開玩笑!」



麻楓眼睛瞇起來,手指動了動,緩緩挪向腰間,目光如同兩把刀子射在謝文東的臉上。謝文東還是笑瞇瞇的,拿起水果刀認真的削著蘋果皮,很認真,也很仔細,彷彿在他眼中,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比他手中的蘋果還重要。桑將軍臉色一變,拔出配槍拍在桌子上,大聲道:「夠了,今天我不想再看見有人流血!」麻楓直挺挺的站了三秒鐘,還是沒有拔出槍,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大步走出房間,和六名手下揚長而去。謝文東搖頭道:「唉,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傢伙。」



將軍看了看還剩下的幾名老大,歎了口氣,說道:「今年金三角只能提供給各位一百公斤的貨,能不能接受不關我的事,要找,你們就去找那叫麻楓的人去算帳吧。」說完,將軍起身回到內屋,扔下大廳內一臉不甘的眾人。



見將軍已走,事情只能這樣,眾人紛紛走出房間。其實結果也還可以接受,一百公斤總比一斤得不到還把命搭上要好得多。這些人帶著眾多手下浩浩蕩蕩而來,走的時候卻有一大半是躺著回去的,沒有倒下的也只剩下孤身一人。



謝文東沒有走,他知道桑將軍一定會找自己,何必走出去再被找回來,如此費事,乾脆坐下等,緬甸的蘋果味道也確實不錯。果然,謝文東一個蘋果沒吃乾淨,桑將軍的貼身護衛走出內房,看見謝文東還坐在那一楞,然後笑道:「謝先生,將軍想見你。」「這麼快!」謝文東將吃了一半的蘋果放下,無奈道:「看來蘋果也不是那麼容易吃的。」



謝文東和桑將軍在房間內秘密談了兩個多小時,到底二人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二人對密談的結果都很滿意。謝文東走出房間時是桑將軍親自送出來的,這在金三角也算是第一次了。謝文東又在金三角逗留了兩天才離開。



坐在回去的飛機,一路上是由赫強來護送。老鬼的傷勢雖然不重,但還需要休息幾天。一路無話,平安穿過撣東同盟軍的底盤,返回中國雲南。終於回到自己的國家,謝文東長長出了口氣,其實不管外國的風景如何壯觀秀麗,發展的發達還是落後,空氣最新鮮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國家。謝文東現在就是這樣想的。外國的月亮或許比中國的圓,但一定沒有中國的漂亮。



謝文東一路上馬不停蹄,一口氣趕到了昆明。昆明算是個相對發達的城市,特別是旅遊業,異常興盛。



謝文東打算在昆明休息一天,然後再趕回T市,這幾天來在金三角的日子實在不好過,不管是從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是如此。他找了一間賓館住下,躺在柔軟的床上,舒服的感覺遍佈全身,多日來的疲倦悄然襲來。睡得正香時,突然有人輕輕扣門,謝文東詛咒一聲,翻個身繼續睡覺。可是門外的人似乎偏偏和他開玩笑,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有節奏的,不停輕聲敲著。



「該死的你!」謝文東有些輕微低血糖,起床氣很大,如果沒重要的事打擾他睡覺,不管那個人是誰,我一定不會客氣。他嘴裡嘟囔著,光著上身下了床一把將房門打開,瞇眼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



門外是一位濃妝艷粉的年輕女郎,伸手搭在他肩上,一臉的笑容道:「先生需要特別服務嗎?」



是妓女?謝文東剛想發作,目光又停在小姐臉上良久,她如果把臉上的濃妝擦掉或許更漂亮,淡然道:「會按摩嗎?」



女郎潸然一笑,和謝文東擦身而過走進房間裡,一屁股坐在床上,笑道:「看你說的,我不只會按摩,還會做很多事。」



謝文東回手將門關好,轉身看著坐在床邊的女郎,迷你群下一雙修長的秀腿白淨而纖瘦,很美。任何男人看見這一雙腿都會激起火花,謝文東暗歎一聲,他微笑道:「這個我看得出來。」



「看你說的。」女郎脫下外衣,裡面只著一件白色小背心,胸部高高挺起。謝文東忍不住又暗歎一聲,他敢打賭,女郎的小背心裡什麼都沒穿,甚至能從背心上看見兩顆粉紅的突起。他走到床邊,伸手撫摩著女郎的面頰,歎道:「我想你能將臉上的濃妝洗掉你會更加漂亮,不是嗎?」



女郎身子微微一僵,感覺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很熱,眨著眼睛媚笑道:「女人還是上了裝能討男人的歡心。」



謝文東道:「可我不是一般的男人。」女郎慢慢貼進謝文東,緩緩道:「我看得出來!」



謝文東仰面一笑道:「小姐的眼睛是最尖的!不過,我們為什麼還不開始……按摩呢?」他臉上帶著笑容,趴在床上。



女郎眼睛裡閃過一絲竊喜,分腿坐在謝文東的背上,輕輕肉捏他背上的肌肉。謝文東閉上眼睛,歎道:「你的手法不錯,很有力度,一般的女人不會有你這樣的水平。」



「是啊!」女郎笑道:「我出來做很久了。」見他享受的閉上眼睛,女郎回手打開盤起的秀髮。



謝文東悠然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我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



女郎從發縷中悄然拔出一根髮簪,銀色的髮簪,很漂亮,但也很鋒利。握在手中,女郎柔聲道:「男人都喜歡說自己聰明。」



謝文東晃了晃腦袋,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男人。聰明的男人從不說自己聰明,因為他們很聰明。只有絕頂聰明的男人才會說自己聰明,往往他們在把一切事情都掌握的時候才會這樣說。」



女郎冷笑一聲,舉起髮簪,笑道:「那你一定是後者了?」



謝文東歎道:「聰明!」「我看也不一定吧!」女郎看準了他後心,抬起的手臂準備全力刺進去。後心是人體脆弱的地方,受到重擊都可以要人的命,更別說這一把尖銳的髮簪刺下去。但女郎高抬的手臂沒有刺下去,一把短小而鋒利的金刀停在她的胸口處,謝文東不知什麼時候側過頭,笑瞇瞇的看著她,笑得很甜,眼睛瞇成了彎月,道:「我說過,我很聰明,可是你偏偏不信。以前也同樣有人不信,可是現在,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信還是不信。」



女郎冷然道:「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謝文東有些傷感道:「這個世界的人口已經很多,何必讓一些愚蠢的人浪費寶貴的空間。」



女郎吸了一口冷氣,他把殺人竟然說得如此輕鬆,如此光明,這個男人是她平生僅見的。謝文東從她身下爬起,接過還高舉在空中的髮簪,感歎道:「這種東西真不應該帶在身上,特別是漂亮的女人,很容易被它傷到。」



女郎歎了一口氣,平靜道:「我也會和你說的那些人下場一樣嗎?」



謝文東搖頭道:「不會,因為很少有男人會對漂亮的女人動手。」說著,他手中的金刀劃過女郎的小背心,裡面兩隻小白兔快樂的解放出來。女郎嚥下一口吐沫,淡然道:「你或許是個聰明的人,但也是個卑鄙的人。」



謝文東笑道:「你的主子沒有對你說過我是一個壞蛋嘛!你聽說過有仁慈的壞蛋嗎?」



女郎老實道:「沒有!」然後又問道:「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是小姐的?」



謝文東道:「一見面時你不應該將手搭在我的肩上。」他抓起女郎的手,歎道:「小姐的手不應該有如此多的繭子,所以,給我按摩的時候我感覺你的手法實在有力度,可能是經常用槍的關係吧!」



「你真的很聰明!」女郎歎道:「看來我不應該來。」



謝文東點頭道:「你確實不應該來。」說完,將女郎壓在自己身上,手伸進她裙子內,撫摩著她大腿內側,道:「我不想殺你,可是又不讓你的主人損失一些東西我實在不甘心。」



女郎閉上眼睛,眼淚滑過眼角滴在床上。謝文東邊撕掉她的裙子,邊道:「不知道麻楓知道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什麼?」女郎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謝文東按住她張起的小嘴,笑道:「剛才是蒙的!不過現在看到你的反應我可以肯定了。」女郎臉色蒼白,揮手打向謝文東的笑臉,怒道:「你這該死的混蛋!」



謝文東輕易抓住女郎的手,嘿笑道:「你也說過,你不應該來。但既然你來了,就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說完,扒下了她的內褲。女郎大叫一聲,但聲音很快就停止,謝文東揮手打在她的脖根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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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7:20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三十章

謝文東走出賓館,無奈的歎口氣。桑將軍透露的消息不假,麻楓的勢力在雲南當真是不可小窺,自己剛到昆明,行蹤就被其發現,看來想找個安身之處過一夜也是很難的。他信步走在街道旁,身後一輛飛馳而來的白色麵包車引起他的注意,經歷了多次生死關頭讓他有種超乎常人的敏感和嗅覺,只有眼角的餘光一掃,感覺不對勁,反射的滾向一旁。


「啪!」的一聲輕響,街道旁邊商店的落地窗出現個手指大的窟窿,謝文東從地面一躍而起,穿進離他最近的商店內。回頭一瞧,麵包車已經停了下來,裡面跳出三人,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謝文東對這三人並不陌生,所以他頭也不回的向商店裡面跑去。那三人正是麻楓去金三角時所帶的六隨從之中的三個,他們的身手謝文東領教過,各地毒梟帶來數十隨從都是高手,但在這六人的攻擊下沒有超過五分鐘就全部了帳,他沒有自信能勝過其中的三個,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



這是一間專賣店,由於現在時間已經很晚,工作了一天的營業員已經下班,只有老闆在。老闆是個中年婦女,一張笑面,很適合做生意的那種。謝文東竄進來後直接問道:「有沒有後門?」



女老闆被他嚇了一跳,疑問道:「後門?你問後門幹什麼?我們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過路的城門,你要走就……」



謝文東沒時間聽她囉嗦,掏出腰間的槍,揮手向後面正追過來的三個大漢連開四槍,然後冷然的盯著老闆。老闆臉色頓時大變,雙腿發顫,不用謝文東再發問,手指身側道:「後門在那面!」



「謝了!」謝文東瞇眼一笑,疾步跑了過去。果然,有個不到一米寬的小門,他抬腳將門踢開,大步流星向外面的胡同裡跑去。三個大漢被謝文東的四槍阻擋了一下,走進商店時他已經從後門逃出去。看見老闆吃驚的目光,什麼話也沒說,直奔後門而去,最後一個人出門之前停下腳步,回頭大聲道:「老闆!」



女老闆莫名其妙的回頭。哪知那大漢抬手一槍,正中她的眉心,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出後門。麻楓和他的死鬼老哥麻五一樣,都是被國家通緝的要犯,見不得光。他的手下自然也是光明不到那裡去亡命之徒,在這種發生槍戰的情況下女老闆一定會去報案,但三人的面貌又都被她看見,想讓女老闆保守秘密,大漢選擇了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



謝文東邊跑邊想笑,自己好像一直跟逃跑很有緣,不過這樣也好,跑步既可以勉勵自己又可以鍛煉身體。能在逃命時想到這些的也只有謝文東。他這是第一次來昆明,對這裡的地形陌生的很,在胡同裡轉彎末角,到最後他自己都分不清東西南北。可後面沉重的腳步聲一直沒有消失,謝文東心中暗歎,這三人真是有一付好體力,最主要的是還很有棄而不捨的精神。不知道麻楓從哪裡找來如此狠的角色。



左轉右轉,眼前出現一片面積極大的住宅小區。謝文東精神一振,躲進住宅樓內還真不容易被找出來,而且有機會的話還可以適當反擊。他加快步伐,身子如箭般飛奔至小區內。可是很快他就後悔了,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每座樓房的大門都是帶鎖的,和J市的情況截然不同。正在他焦急的時候,正好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人在開樓鎖。他的速度發揮到了極限,在樓門沒關之前,像只狸貓一樣竄了起去,同時回手將門輕輕關好,只發出微弱的聲音。開門之人感覺不對,回頭一瞧,只看見一個黑影,張開嘴巴剛要尖叫被謝文東伸手堵住,同時將槍頂在那人的腦袋上,低聲威嚇道:「不想死的話就安靜點!」



謝文東邊摀住他的嘴,邊透過門縫向外看。三個大漢就站在樓前,目光四下搜索著謝文東的蹤影,可是哪還有半個人影。三人互相看了看,分散開來,向附近的幾個門洞走去,其中一人是向他所在的單元緩步而來。謝文東暗道不好,趴在那人的耳邊道:「帶我去你家,快!」貼近那人後鼻子裡聞到淡淡的香氣,心中一動,暗說原來是個女的,那就好對付了。由於一樓的感應燈壞了,光線暗極,謝文東又出於匆忙,精力都放在外面大漢的身上才一直沒發現。



女人由於被捂著嘴,發出嗚嗚的聲音。「我可以放開你,但你要是敢叫我一定不會手軟!」謝文東將手鬆開,但槍緊緊貼在女人的腰間,說道:「快點,別讓我說第二遍!」



女人點點頭,向樓上走去,謝文東緊隨其後不敢大意。女人住在三樓,打開房門後謝文東將她推進房間,然後再輕輕關好房門。進入房間後,謝文東終於鬆了口氣,見女人顫抖的樣子,他一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一不為錢,二不為你的人,我只是躲避一會,馬上就走!」



女人哦了一聲,垂下頭,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外面月光勉強照進房間內,女人的樣子謝文東看不清,但直覺應該是很年輕,摀住她嘴時,她的皮膚柔嫩而又富有彈性。兩人在房間內靜靜的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謝文東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麻楓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種威脅,這種威脅甚至是致命的,對於文東會而言。不管是從金三角運回毒品,還是將軍火運至金三角,雲南都是必經之地。而雄居在雲南的麻楓定會明裡暗裡搞破壞,他一日不除,這條路線就打不開。而要打擊麻楓就勢必牽扯出南洪門。麻楓能穩居南洪門勢力之內的雲南,只有笨蛋才想到他和向天笑有關係。謝文東不是笨蛋,而且比誰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南洪門的毒品有八成都是麻楓提供的。「真是麻煩啊!」謝文東苦惱的自語道。



謝文東站起身,來回在房間內走動,腦中想著應對的策略。打倒南洪門,以現在北洪門的實力再加上文東會傾巢而出沒有個兩三年是下不來,可軍火換毒品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不然,金三角方面也不會輕易放過他。越想心越亂,謝文東歎口氣,又坐了下去。女人似乎看出謝文東正如他剛才所說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繃緊的神經也輕鬆下來,眼珠轉了轉,說道:「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你剛才是被警察追嗎?」



謝文東不想多費口舌,隨口道:「是的!你家裡有水嗎?」



「冰箱裡有可樂。」女人說道:「你為什麼被警察追,販賭?走私?還是搶劫?」謝文東淡然一笑沒有說話,拿出可樂,邊喝邊打量屋內的設計,環視著大廳緩緩走動。女人心中一震,急忙站起身,謝文東晃晃手中槍,示意她不要起來,女人只好又無奈的坐下。他隨意走著,走過書桌時停了下來,頓了一秒鐘,然後退後兩步,拿起桌子上的相架走到女人身前,問道:「警察?」女人歎了口氣,沒說話。謝文東也歎了口氣,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竟然闖進了警察的家,而且還是女警,這就難怪一個女人為什麼如此晚才回家,為什麼如此輕易而不掙扎的把陌生人放進自己的家,他悠然道:「給我!」



「什麼?」女人故作迷惑道。謝文東瞇眼道:「槍。手銬。」女人緩緩從腰間掏出槍,放在地上。謝文東彎腰拾起,手剛觸到地上的槍,他發現自己錯了,太小看這個一直沒有反抗的女人。女人出腳如電,猛踢向他的小腹。謝文東只好放棄撿槍,回手擋住了這一腳,剛直起身,另只手腕一痛,手裡槍已經脫手而飛。謝文東甩了甩手,瞇眼笑道:「身手不錯!」



女警得意一笑,冷道:「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謝文東道:「希望我也不是最後一個!」說著話,他猛竄到女人近前,揮拳擊向她的軟肋。女警見他來勢兇猛,後退一步閃開,同時出腳還擊。很快,二人在房間內打得不可開交。



五分鐘後。謝文東坐在床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卻寫滿了興奮,笑道:「一個女人,如此能打,誰還敢娶你!」拿起女警的錢夾,從裡面拿出她的身份證。女人眼睛瞪著他快要噴出火來,謝文東假裝沒看見,拿著她身份證道:「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二十六歲了還沒有結婚,女人還是在家裡做個賢妻良母好。」



如果現在女人的眼睛真能噴出火來,謝文東一定被燒成灰碳,可惜她不能,動一下,甚至叫喊一聲都不能。謝文東撕開床單將她成大字形綁在床上,嘴裡也被堵得嚴實。他悠閒的喝著可樂,看著憤怒的女警在床上掙扎他很得意,剛笑一下,牽動了嘴角上的傷,打開燈,邊照著鏡子邊道:「你下手還真狠啊。」「嗚嗚……」



看了看胳膊和脖子上被撓的紅印,謝文東問道:「你家裡應該有醫藥箱吧?」「嗚嗚!」



「醫藥箱在哪?」謝文東趴在她旁邊,拿掉她嘴裡手巾問道。女警終於得到說話的機會,喘了口氣,開嘴大罵:「快吧我放開,你這該死的混蛋,流氓,王八蛋,你這個豬……」謝文東回手又將她的嘴堵上,悠然道:「我自己找吧,不過還要謝謝你的誇獎!」說完,還掐了掐女警漲紅的面頰,又惹得她一陣悶叫和掙扎,謝文東哈哈大笑,但馬上閉嘴了,嘴角痛得快讓他掉眼淚,心裡嘀咕著:下回見到老鬼一定要和他算帳,說什麼雲南的姑娘各個都溫柔賢惠,可自己碰到的都是要命的母老虎。



謝文東從櫥櫃內找到醫藥箱,邊搽拭傷口,邊向窗外看去,夜色雖朦朧,但還是能隱約看見三條人影,他搖搖頭,暗道真是三個麻煩的傢伙。想了想,謝文東拿起女警身份證,柔聲道:「原來你叫秋凝水,很好聽的名字嘛。」見女警瞪眼看著他,馬上道:「其實我不是壞人,更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聽說過政治部嗎?中央政治部!」



女警一楞,搖搖頭。謝文東繼續道:「其實我直屬於中央政治部東北分部,」說著,將證件放在女警眼前,接著道:「我來雲南是為了秘密調查這裡幫會走私毒品的案子,可是卻被一個這裡叫麻楓的大毒梟盯上,他怕事情走私毒品的事情敗露派人追殺我。麻楓,你做警察的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吧?!」女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拿掉她口中的毛巾。



「麻楓?」女警道:「我確實聽說過這個人,但他是正當的生意人,而且在雲南很有名氣的。」



「你錯了!」謝文東肯定道:「那只是他的掩護,表面上的正當生意也只是他將買賣毒品所得的黑錢洗乾淨的工具!」謝文東對麻楓根本談不上瞭解,至於他做正當生意更是一無所知,只是根據他自己的經驗猜想的。他的名下也有正當企業,非法所得錢財大量投入企業,然後再通過做假帳的手法轉化成合法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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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 | 2009-9-7 12:07:54

第五部 黑暗之旅_第三十一章

女警搖頭道:「我不能憑你空口的一句話就相信你。」謝文東將她綁繩鬆開,誠然道:「我不是無的放失,現在窗外就有麻楓的三個手下,剛才我就是被他們追殺跑到這裡的,如果能抓到他們你會知道我所言不假的。」


女警狐疑的看了看謝文東,走到窗邊,聚目向下望去。果然,樓下有三條淡淡的人影在來回走動,形跡可疑。女警伸手道:「把我的槍還我!」謝文東問道:「你要幹什麼?」



女警道:「自然下去抓住這幾人問個明白。」謝文東搖頭道:「你太小看他們了,以你的身手連我都打不過,更別說對付他們三人。」他頓了頓,又誇張道:「他們都是一流的殺手,亡命之徒。以我這樣的身手,恐怕連他們一人都對付不了!」女警心中一震,她剛才和謝文東比試過,本來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功夫不錯,可和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比起來卻有不小的差距,而他竟然連那三人中的一個都打不過,那實在不可思議。見女警無言,謝文東道:「如果你這樣出去無疑等於送死,為什麼不報警呢?請求你同事們的支援。」



一句話提醒了女警,她一拍腦袋道:「對啊!」說著,那起家中電話撥打警局。謝文東瞇眼笑了笑,又道:「請警局多派一些人來,對方是極度危險的人物,人來少了不僅抓不到人,還會徒添自己的傷亡。」女警一邊撥打電話,一邊瞥了他一眼道:「我不用你來教我!」謝文東笑道:「女人真是記仇的動物。」說著話,走到涼台,看了平台上擺放的花盤,問道:「你的同事們需要多久能趕到這裡?」女警沒有好氣道:「十五分鐘吧,這關你什麼事!?」



「我只是怕他們跑了!」謝文東自語道:「十五分鐘,應該可以挺過去吧。」說著,舉起花盤向樓下一名大漢的腦袋頂砸去。



「啪!」大漢反應極快,聽見頭頂有風聲,本能的閃出一步,花盤砸在地上摔個稀爛。涼台上的謝文東急忙收回身,暗說一聲可惜。大漢面色猙獰,仰面看去,哪還有半個人影,對其他二人打聲招呼,指了指女警家所在的單元門道:「他應該就在這個單元內,是將他搜出來還是撤退?」其中一濃眉大漢道:「老大發出追殺令,就算點子跑到天上也照樣將他揪出來!」說完,率先走向單元大門。大漢不無擔心道:「我們耽誤時間太久了。」濃眉大漢道:「這樣回去怎麼向老大交差?」



謝文東露頭向樓下看了看,見幾個大漢正準備進來,笑道:「很好,就怕你們跑了!」他確實怕這三人走掉,打算借警察之手抓住或幹掉這三人,先讓麻楓損失幾名得力的助手。此消彼長,這個道理謝文東很明白。



女警打完電話,聽見花盤摔在地上的聲音,又見謝文東趴在涼台上,問道:「你幹什麼呢?」



謝文東回頭皺眉道:「有些不妙,殺手收進樓了。」「什麼?」女警吃了一驚,急忙走到涼台向下看去,可不是嘛,三人已經打開單元門,魚貫而入。不無擔心道:「那我們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道:「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只能堅持等救兵。我想殺手會挨家來收,找到你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其實大漢比謝文東想像中聰明的多,也有經驗的過。大漢根據花盤破碎的程度判斷謝文東應該在三層至五層。進了單元後敲的第一家就是女警和謝文東所在的房間。



「砰!砰!」聽著敲門聲,女警和謝文東對視了一眼,前者冷眼看他道:「你不是說殺手搜到我家會有一點時間嗎?」



「是啊!」謝文東歎了口氣,道:「看來,我把他們想笨了!」



女警翻了翻白眼,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開門和他們拼了?」



謝文東道:「可是我還想多話幾年,畢竟我還年輕。」女警怒道:「我歲數也不大!都是你這災星,引來這許多麻煩。」謝文東無奈道:「這麼晚回家的只有你一個,如果有其他人我也不會選上你。我看你還是去開門,盡量打發走他們,如果騙不過再想其他辦法。」女警道:「再想什麼辦法?」謝文東道:「不知道。」



三大漢敲了許久門,一直沒見有人答話,互相看了看,濃眉大漢撥出槍,正打算將門鎖打壞時,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誰啊?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濃眉大漢將槍藏在身後,語氣平靜道:「我們是警察,發現有一個在逃痛擊犯跑進這座樓內,我們例行檢察。」女人打個呵欠道:「對不起,我家裡沒有痛擊犯,我要睡覺了。」



濃眉大漢道:「小姐,還是請你將門打開,我們是例行公事,不然會告你妨礙司法公正。」



裡面女人的聲音停頓了一會,接著房門被打開個小縫,一個身穿半透明睡衣的年輕女郎上下看了看幾個大漢,然後道:「你們是警察?哪個分局、派出所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對了,我也是警察。」說完,將證件從門縫內遞了出來。三名大漢明顯一楞,沒想到冒充警察竟然敲到了警察家。濃眉大漢反應靈敏,馬上接口道:「我們是省廳的,那麼多人沒有見過也是正常的。」



「哦!」女人睡眼朦朧道:「那你們還用搜我家嗎?」



另一留八字鬍大漢忙道:「既然都是自己人自然不用搜了。對不起同志,打擾你休息了。」說完,看了看女警睡衣內若隱若現的身體,挑了挑眉毛,對另兩人使個眼神,向樓上走去。走到一半,八字鬍停了下來,回過頭看看女警家剛關嚴的房門,低聲道:「一個警察,如果知道自己家所在的樓內躲進痛擊犯,他會冷漠到連這個人的姓名都不問嗎?」



另二人同是一楞,那個差點被謝文東一花盤砸死的高個大漢搖頭道:「不會!」



濃眉大漢道:「你的意思是……?」八字鬍冷笑一聲道:「回去!進她家裡面看看。」濃眉大漢皺眉道:「如果沒有問題呢?」八字鬍嘿嘿淫笑,看著他問道:「以前你搞過女警嗎?」



女警秋凝水見騙過殺手,急忙關上門,長長出了口氣。躲在裡屋的謝文東悄然走出來,他剛才聽得清楚,對女警伸了伸大拇指,輕聲道:「高!」秋凝水得意一笑,撇嘴道:「這還用你說!不過現在我可以肯定,那三人確實不是好人。」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道:「原來你一直沒有相信我的話,現在你怎麼相信了?」



秋凝水道:「看他們的眼神!他們眼神深沉而陰冷,帶有殺氣,而且,而且還有些好色,和你不一樣。」



謝文東看了看女警身上的透明睡衣,搖頭歎息道:「我只是對比我大很多的女人不太感興趣而已。」「你……」秋凝水眉毛一立,剛要發作,身後的房門都響了起來。秋凝水疑問的看向謝文東,不知道他們又回來幹什麼。後者也同樣莫名,眼珠轉了轉,細聲道:「他們不是看出了破綻就是想殺你滅口。」秋凝水狐疑道:「為什麼要殺我滅口?」



謝文東道:「別忘了他們是通緝犯,害怕你以後想起,那麼就證明他們正躲在雲南,這對他們以後而言很不利。」



秋凝水心中一顫,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開還不開?」「不知道。」謝文東走向裡屋道:「你知道看著辦吧!」



「該死的你!」秋凝水咬牙低聲咒罵。然後,轉過身,深吸口氣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不要打擾我休息好不好!」



門外,八字鬍笑聲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同事有些尿急,這附近又沒有廁所。同志,你看能不能在你家借個方便?」



秋凝水沒好氣道:「不行。這深更半夜的你們三個大男人進我家算怎麼回事。」



濃眉大漢央求道:「大家都是同事,而且我們完事以後馬上就走,決不打擾你。」秋凝水冷然道:「我說不行就不行,對不起,我要睡覺去了。」八字鬍冷哼一聲:「要睡覺也先陪我睡吧!」說完,拿起背後的藏槍對房門鎖連打了三槍。由於槍上安裝了消音器,所以聲音並不大,沒有引起其他居民的恐慌。秋凝水沒想到他們會突然開槍,驚叫一聲,急忙跑向謝文東所在的裡屋。謝文東現在是算明白他們回來幹什麼的了。本來想讓女警穿上睡衣做樣子,哪想到卻引出『紅顏禍水』。看著秋凝水慌張的樣子歎了口氣,女人畢竟是女人,做了警察還是女人。謝文東說道:「看來只有拼了,希望你的同事們能早點敢到。不然就只能收我的屍體了。」又看了看秋凝水性感的樣子搖頭道:「你就不一定會怎樣了。」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秋凝水邊拿槍邊道。三個大漢提槍走進房間。高個指了指裡屋,另兩人點點頭,一起走了過去。剛要開門,猛然間槍聲響起,兩個大漢滾向兩邊靠在牆壁,這時門上多出四五個窟窿。停了五秒鐘,三個大漢同時舉槍向裡屋的房門射擊。『啪,啪,啪!』一陣輕響過後,木頭門上佈滿了槍眼。謝文東和秋凝水趴在地板上,連頭都抬不起來,後者忍不住道:「再這樣下去我們倆會死的。」



謝文東腦筋急轉,對女警道:「你從窗戶跳出去,你是警察,三層樓應該難不住你!」



秋凝水問道:「那你呢?」謝文東道:「他們要找的人是我,麻煩也是我帶來的,沒有必要牽連你。我在這裡頂住他們,你跳下去聯繫趕過來的警察,希望能在我沒死之前趕到。」秋凝水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冷靜道:「我是警察,我不會逃的,更不會留下你一人而逃!」說完,向外面又連開數槍。謝文東歎道:「你是一個好警察!」秋凝水笑道:「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謝文東道:「希望我也不是最後一個。」熟悉的對白兩人都重複了一遍,二人相視而笑,將眼前的危險拋到頭後。



「啪!」雖然在說話,謝文東的精神卻一直放在門外,透過窟窿見有人影閃動,瞬間扣動了扳機。同時門外有人悶哼了一聲,像是中了槍。方廳內的濃眉大漢捂在手臂退到牆後,咬緊牙,豆大的汗珠從頭頂滾落。



雙方隔著一層千創百孔的木門,誰都無法前進一步,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外面警燈閃動,恍得房間忽明忽暗。謝文東心中一喜,對女警道:「警察來了。我們跳出去,這回不怕他們跑了。」秋凝水點頭說好,打開窗戶向下看了看,外面停有十數輛警車,所來的警察不下四十人。聽見門外有動靜,謝文東又連開數槍,急道:「你先!快跳下去,我的子彈不多了!」秋凝水不在猶豫,把住窗框,飛身躍了出去。謝文東見她走後,哈哈一聲大笑,狂道:「想要我命就跟我來吧!」

門外三名大漢聽聲不對,小心的打開門,見謝文東正站在窗台上,瞇著笑眼,臉上佈滿輕蔑。三人剛要舉槍射殺,謝文東得意一笑已經跳出窗外。三個大漢一急,同時衝了出去,只有濃眉大漢受了傷,稍微滿一步,沒有跟前兩人一起跳出。剛走到窗台,只覺眼前黑影一閃,接著迎面受到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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