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雞鳴鬼退

    「當然，人都具備最基本的本能。而本能的潛能是無限的。」於明拿起撲克展示了四張K：「你現在潛能沒有發揮，你只能簡單的利用意識。」於明洗亂後，拿起一張K道：「請閉上眼睛。」

    小影閉上眼睛，於明左手把桌面三張K收到手上，然後將三張雜牌蓋在桌面上。動作非常快。這是練過的。於明小學三個暑假，都在學習魔術。眼力和手巧是基本功。

    「用你的心去體會，去感受。宇宙中存在著各種能量，就在你的身邊……可以了，你現在睜開眼睛告訴我你的答案。」

    小影睜開眼睛，不太肯定道：「紅桃K！」

    於明右手一轉，和左右手一交錯，右手抽出左手襯衫袖子中的紅桃K，然後一張紅桃K在右手手心。這招江湖稱袖功，於明水準一般，但哄騙普通人足夠用了。

    「哇。」小影驚奇。她眼睛也很大很漂亮。

    於明拿起撲克洗牌，把牌洗回去。道：「事實證明你很有天賦。只要勤加練習，你也可以做到。我吃好了，再見。」下次自己應該穿西裝，穿西裝可以表演各種魔術。嗯，難怪西裝被人稱為四件套。看小影這麼漂亮美女露出驚歎的表情。男人的虛榮心立刻全滿。

    小影輕輕拿起第一張撲克牌問：「喂，我手上是什麼牌？」

    「王牌。」於明頭也不回說了一句，把盤子疊好走人。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小影和出來看熱鬧的李廚。為什麼於明肯定小影會拿第一張牌？因為小影這樣人都有良好教養，不會在吃飯時候整副牌拿起來，抽其中一張。拈花指拿第一張機率非常大。

    尋狗成功倪秋也回到公司，杜青青在辦公室不停聯繫鬼屋的李復。於明左右看看，湊到倪秋身邊：「倪秋。」

    「幹嘛？」倪秋感覺回到中學，有個小子準備夥同自己蹺課去看黃色錄像。

    於明遞過一張紙：「知道倪秋你本地人面熟，能不能幫我買點東西。」

    倪秋低頭看紙，然後看於明，再看辦公室：「你……」

    「不是不是。有點額外的用途。」

    「不行。」倪秋搖頭：「這裡面好幾樣東西都是禁品。」

    「幫忙拉，救命用的。」於明遞過一千塊。

    倪秋猶豫許久，收錢，算是自己還這小子一個人情。倪秋問：「什麼時候要？」

    「下班之前。」

    「這麼急？」

    「嗯。」

    「你保證不是老闆？」

    「我保證。」

    倪秋仍舊有些為難，點點頭。站起來到辦公室敲門。向杜青青請假，倪秋離開。下午五點左右，倪秋回到公司，把黑色塑料袋交給了於明。於明感激握手。

    ……

    第二天早上五點，於明還在睡夢中，一陣有節奏又非常執著的敲門聲持續響了半分鐘。於明睜開眼睛看了門一眼，昨天遠程授課，自己12點多才睡覺。繼續。但是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於明無奈打開房門，打哈哈：「杜小姐。」

    「李復聯繫不上了。」

    「啊……」於明再打哈哈。

    「我們去看看。」

    「我要去嗎？」

    「我擔心李復出事，你也知道那些出事……」

    都被扒光了扔在墳頭。於明點頭道：「等我一會。」

    關門，於明坐在床上發呆數秒，然後提起旅行包。陽台位置用衣服夾子掛了一排於明自己畫的符咒。於明將幾十張符咒收進旅行包，放一套衣服進去。然後換好衣服出門，從冰箱拿了兩瓶可樂。

    杜青青催促道：「你怎麼這麼能摸，好了沒有？」

    「很快……忘了關空調。」於明回房間關閉空調，刷牙、洗臉。想想差不多了。於是背上旅行包道：「好了。」

    杜青青關門，快步的走向電梯。於明只好跟上：「杜小姐，是不是給120打個電話？」

    「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杜青青再催促：「快、快、快。」

    杜青青開車，搭載於明離開小區。於明突然道：「停。」

    「怎麼？」

    「忘了拿東西。等我。」於明下車跑步回去，開門回家，從床底拿起一包香煙還有一個防風打火機。他知道杜青青耐心不足，立刻飛奔回到了車內。但是仍舊遭到了杜青青的強烈批評。

    於明撥打李復的電話，電話撥通，無人接聽。於明問：「杜小姐，昨天你和李復最後一次通話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十一點，李復那邊屋內根本沒有信號。十一點後山區溫度有點涼，我們就結束通話。」

    「……」於明撥打120：「你好，麻煩派輛救護車延七號公路走，會看見路邊有一輛牌照為12345的本市汽車，那邊有座房子。有人需要幫助。」

    杜青青問：「怎麼了？」

    「你也說了，手機在祖屋內沒有信號。這個時間，不像是李復會出門溜躂的時間。」於明道：「最少說明，李復的手機在戶外。」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杜青青頗為後悔道：「不應該讓李復一個人在那的。」

    「是李復自動請纓。」於明看即將出城問：「杜小姐，能不能吃個早餐？」

    「不能。」杜青青加快速度。

    「那我能抽根煙嗎？」

    「你會抽煙？」杜青青問。

    「沒煙癮，提神用的。」於明道：「大學時候熬通宵打遊戲抽過幾根。」

    「隨便吧，你精神點啊。」

    「嗯。」於明搖下窗戶，點燃一根煙，吸一口被煙嗆著。他確實沒有多少抽煙的經歷。

    杜青青看了於明旅行包一眼道：「於明，我覺得你有條件可以購買一個公文包。」

    「發工資一定買。」

    杜青青問：「你……好像不怕去那祖屋？」

    「怕的話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

    「怕不怕都要去，那我就不怕了。」於明道：「我和杜小姐你不同，我是在農村長大的。那時候還沒有實行火葬，山上很多墳墓。小時候去採蕨菜，墳墓位置的蕨菜特別的肥嫩。而且還非常茂盛。經歷多了，就不怕了。」

    「可是我們現在說的是髒東西。」

    「根據老人家說法，雞鳴鬼退。現在應該很安全。」

第二十二章 鬼屋

    聽於明這麼說，杜青青放了三分心。杜青青道：「如果李復有事，這單子我們不能做了。」

    「六萬塊的單子啊。」於明道：「而且這可是你和劉莽之間的交鋒。杜小姐，你要放棄嗎？」看來杜青青沒有自己想的那樣，會拉自己進去墊底。

    杜青青臉色變幻莫測不再說話，被於明說中了。這單子她是棄之不捨，食之無力。三十公里路程，很快到達。於明路邊揀了樹枝打草驚蛇開路，杜青青在後面跟隨。到了祖屋前，於明撥打李復手機，李復手機在祖屋側面位置響起。於明和杜青青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登上十幾米的土階梯，然後就看見李復赤裸了身子躺在墳墓前，手機就在他的身邊。

    「美國派都中招了。」於明心中一沈。李復出發是有自信和準備的。示意杜青青等待，自己上前查看，還活著。看手腳，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連拽拳動作似乎也沒有。全身沒有任何傷痕，臉上表情不見絲毫恐懼，連髮型都沒有散亂。

    於明從旅行袋拿了衣服幫李復穿上。於明雖然經常裝神弄鬼，但他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假設真有道家、佛家、阿拉、耶穌。那他們的管轄權怎麼定義？李復是基督教的，本來敵人是魔鬼和吸血鬼，但是遇見了佛家和道家鬼，雙方戰鬥力怎麼計算？

    杜青青背對於明問：「好了沒有？」

    「杜小姐，這看見人昏倒，你還能害羞啊？」看來倪秋說的沒錯，杜青青對李復並沒有產生男女私情。於明道：「好了。」於明拍拍李復的臉喊道：「李復、李復。」

    重複幾次，灌冰可樂後，李復微微睜開眼睛道：「血，好多血。」

    「哪裡？」

    「地上，都是血，血。」李復掙扎坐起來，激動道：「好多，好多，還有紅衣女鬼，白衣無頭鬼。是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冷靜一點，救護車馬上到了。」於明拿開李復腳跟。杜青青捂嘴瞪大眼睛。只見李復左腳腳跟有淡淡的紅色物質，很像是血跡。於明再檢查李復身體，確實沒有出血的位置。難道……李復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

    李復雖然甦醒，但神志仍舊不清。救護車跟隨到達，醫護人員擡了李復上救護車，杜青青開車跟隨救護車回城，於明表示留下來找下李復的衣物。杜青青點頭：「我中午再來接你。」

    於明推開了祖屋正門，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跨入主屋，寒風吹來，全身感覺冰涼涼的。雖然祖屋經過裝修，但是仍舊是古屋風格。進門是客廳，硬土地板。右邊有一道門進入。裡面是小院子。中間種了一棵槐樹，槐樹下有一張石桌子，還有四個石凳子。左邊有三間屋子，門虛掩。右邊同樣三間。全部是木地板。此木地板非彼木地板。很古老的那種木頭架設的地板。於明推開一間，裡面有干稻草，破草蓆，還有一張古老的床。床上有一個稻草枕頭，一張破蓆子。屋內電燈是開著的。

    於明蹲在地上看了一會，關閉電燈退出來，走向正面。登五個階梯到正面。正面是混凝土地板，顯然是後裝修過。這是一個大廳，面前桌子高低擺放著十幾個靈位。靈位前的空地有一堆灰燼和一些未燒乾淨的木頭。顯然是李復昨天晚上在這裡生火。不是李復膽子大，這裡是唯一可以生火不擔心引發火災的地方。

    大廳左右有四張古老的靠背椅，三張佈滿灰塵，一張非常乾淨。於明看見了牛肉乾袋子包裝等。是李復帶來的食物。大廳靈位後面是木尿桶。這是那時代農村蓄肥用的。大廳右側是廁所，八十年代農村的廁所，不形容。左側是廚房，廚房內是鍋竈。裡面放有李復帶的隨手泡和幾包未拆封的茶葉。廚房內有蓄水池，水通過江剖成兩半的竹子引來山泉。

    於明很熟悉，把竹片一搭，水就流到了水池中，把竹片一轉，水流到水溝中。於明還發現了李復泡茶的杯子。但是整個祖屋沒有找到李復的提包和衣褲。

    於明檢查完畢，出祖屋打電話。如同杜青青所的，祖屋內根本沒有信號。杜青青道：「檢查過了，李復身體都沒事。不過情緒有點激動，醫生注射了鎮靜劑。估計下午才能醒。你找到李復的衣服和褲子了嗎？」

    「沒有。我也沒看見任何有血的地方。」於明道：「說不準這地方真的鬧鬼。杜小姐，你還要繼續調查嗎？」

    杜青青：「我先掛了。」

    「嘖嘖，第一大將陣亡了。」劉莽惋惜道：「青青啊，你要實在不行，就寫：此屋鬧鬼，調查結束。說不準僱主很滿意的點頭，給你雙倍的傭金。」

    「劉莽，你個王八蛋，知道內情還把單子塞給我？」

    「你可以不接，你要是求我，我可以拿回這單子。」劉莽笑瞇瞇。

    杜青青道：「你做夢，這單子我們接定了。」

    「哈哈，接定了。青青啊，你還有誰可派？」

    「……我可以親自去。」杜青青賭氣道。

    「哈哈哈哈。」劉莽大笑三秒，突然收聲：「我加一萬塊，如果你敢在那裡過夜。不過你想好了，男人被鬼扒光就算了。如果女人被扒光，萬一再遇見個會上網的鬼，你懂得？也沒事了，陰間網，過幾十年你掛了，人家早忘記你了。」

    「你成心想看我笑話？」

    「哈哈、哈哈！」劉莽大笑道：「看笑話就算了，溝通無極限。萬一陰間不小心把你婀娜多姿的照片傳到陽間。嘖嘖，那就不是只看笑話了。」

    「一萬是嗎？」杜青青反問。

    「你真去？」劉莽大方道：「沒問題，我劉某人一向說到做到，只要你能在祖屋內過夜，無論結果，一萬奉送。對了，你還有個大學生和一個小偷可以陪你一起去。三P？我太期待照片了。」

    杜青青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

    「我一直都在等著你。」劉莽低聲補充：「出醜。」

第二十三章 鬼屋閒聊

    杜青青電話：「倪秋……」把事情簡單介紹。

    倪秋倒吸口冷氣：「老闆，我賣身不賣命。主要是……我胃疼。火辣辣的。可能吃不慣食堂的食物。」

    「都被萬事通欺負到頭上，你還這麼多借口？」

    倪秋道：「老闆，這個劉莽擺明是套你入局。這單子要這麼簡單，萬事通也不可能拖了這麼久。別上當。」

    「不去就算了。」杜青青掛電話，購買食品，拿了照相機開車前往祖屋。

    當站在祖屋面前，杜青青全身立刻發毛，捏拳頭好久才推開祖屋們，輕聲叫：「於明？」聲音之小，似乎怕人聽見一般。

    「於明？」杜青青向裡面走了兩步。腳踢到地上的小石頭，急忙跑出祖屋外。杜青青撥打於明電話，竟然能打通。一接通大聲喊問：「你在哪裡？」

    「杜小姐，火氣這麼大？」於明道：「我在和村民泡茶呢。」

    「哪？」

    「你延公路南走八公里，有一個自然村。」於明搭乘拖拉機到的自然村，他嘴甜，很快勾搭上一老頭。老頭是留守老人，有人陪他說話，修理下電燈什麼的，自然很高興。

    杜青青下車，一眼就看見了於明正在和一老頭大樹下喝茶。於明見杜青青讓座介紹後道：「老伯說那地方本來就是村裡墳墓聚集點。早先那屋子就是為守墓人搭建的。到了民國時候，有個孝子擴建了房子，在那裡住了三年守孝。後來特殊時期時候，這房子就分給了貧農也就是那富翁居住。一直到了現在。」

    杜青青壓了聲音問：「你問這些幹什麼？」

    於明道：「我總不能在那裡一直發呆。」

    杜青青道：「你晚上和我一起守夜，我倒是要看看有什麼鬼。」

    「你開玩笑吧？」於明問。

    「沒有，就這麼定了。」

    「你們晚上要住那裡？」老伯聽見正色道：「那屋子可不太平。我剛才說的孝子，他就是在屋子內懸樑自盡。老一輩人說，山上墳墓都沒有人清掃，大家住不下去，所以都住到了屋子裡。我們村裡現在唯一的壯男丁，有一天從親戚家回來走小路，路過那屋子。看見裡面有燈火，就走進去看，只看一眼就跑了出來。」

    於明問：「他看見什麼？」

    「女鬼，臉蒼白蒼白的，嘴血紅血紅的，穿著一件紅衣服。轉頭時候，衣服掉到肩膀，回頭對男丁詭異一笑說：你來了。」

    於明道：「據說紅衣女鬼最為凶厲。她們身穿紅衣，在陰時陰刻重怨自殺。頭七那晚，她們魂魄無歸，開始作惡。每當殘月之夜，就是她們戾氣最凶時候。」

    老伯驚訝道：「小哥對此有研究啊。」

    「道聽途說。」於明謙虛。

    「今夜就是殘月，你們真要住到裡面去？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杜青青嘴唇發青，臉色蒼白。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從老伯家告別，杜青青開車到了祖屋小路。看了看於明：「你不怕？」

    「按照規律來說，鬼前面不傷人，現在也不會傷人。其實我也蠻有興趣見見鬼。」於明道：「對了，紅衣女鬼不要相信，經不起推敲的。」

    「為什麼？」

    「原本古老版本中紅衣女鬼指的是紅衣新娘。就是在結婚那天死去的新娘子。後來道士為了賺錢，把穿紅衣自殺的女人也算上。」

    「你怎麼知道？」

    「我中學時候周邊村鎮婦女流行喝樂果水，人手不夠，客串一個暑假的道士，瞭解一些內幕。」於明拿出一顆大蒜道：「老伯那拿來的，塞鼻孔用。」

    「為什麼？」

    「鬼怕大蒜啊。」

    「我記得吸血鬼才怕大蒜。」

    於明想想：「果然，每一個傳說後面都有一點非事實根據。」

    於明下車提食物抽取了點汽油，杜青青心情平靜一些。跟隨於明進了祖屋。於明從廚房抱來僅剩的乾柴。杜青青擦乾淨一條椅子，看靈牌心中有些膽寒。問：「於明，這萬一真有有、鬼，怎麼辦？」

    「我有準備。」於明拿出一疊符咒：「我客串道士時候學的。還有硃砂、黃紙……」

    杜青青見於明拿出這東西，忍不住樂道：「你真打算抓鬼？」

    「盡人事嘛。」於明說幹就幹，拿了膠水和符咒貼在大門位置。然後用毛筆沾了硃砂在門邊畫符。

    於明胡搞瞎搞有作用沒作用不知道，但是讓杜青青心情輕鬆了一些。她也主動的開始在廚房找能使用的器具。

    太陽慢慢落山，杜青青打開了所有能打開的電燈。但是整體看去，一些燈泡已經損壞。只有正廳的燈光還算明亮。還大廳內堆了一些柴火，於明用汽油生火。杜青青拿了地毯鋪設在火堆前。

    伴隨天氣漸暗，杜青青內心開始不安。看於明倒是很沈得住氣。喝可樂又喝茶，吃餅乾、臘肉。還拿出一幅撲克牌道：「我們玩牌？」

    於明態度給了杜青青很大信心，兩人開始玩逃牌。類似斗地主的撲克一種玩法。玩了一會，杜青青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明，你這些東西都是提前準備的吧？」撲克，黃紙，毛筆，硃砂,香煙等等。

    「嗯。」

    「你本打算今天在這裡過夜？」

    「這個，昨天不仗義，被你批評。我想李復出事，你一定會責怪我。」於明很老實。

    「你覺得我會讓你守夜，所以你準備好是嗎？」

    「可以這麼說。」

    「其實出了這麼多事，讓你守夜是一個很過分的要求，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比如倪秋，他不願意來，我也沒有硬逼他來。」

    「杜小姐，你早說嘛。」於明道：「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吧？才九點，還來得及。」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環境適應久了，杜青青發現自己還是很有膽氣的。杜青青引開話題：「於明，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於明拿出脖子上紅繩子道：「玉珮。」

    「你信佛？」杜青青看玉珮是個觀音。

    「我沒有準確的信仰。」於明解釋：「這玉珮來歷很複雜。」這是於明從上遊『飄』下來時唯一的東西。不是什麼標誌物，叔叔鑒定過，很普通的玉珮，很普通的雕刻，很普通的觀音像。於明不想談這話題，道：「我發現杜先生的爸爸很照顧我們公司。」他想起杜老先生上次送錢的事。

第二十四章 人鬼盡滅


    杜青青糾正道：「應該說我虧欠杜老先生。二十多年，我父親從杜老先生那借貸了一筆錢，下海做生意。剛開始賺了一些。但是好景不長，我父親被騙子所騙，不僅將全部錢賠光，還欠了一筆高利貸。走投無路之下，我父親自殺了。杜老先生當時幫我們還上了高利貸。到了十七歲時候，我母親過世之前，她找到了杜老先生，請求杜老先生照顧我。杜老先生不僅沒有責怪我母親，反而因為沒有掛心我母女的處境而愧疚。母親過世後，杜老先生就送我上大學，還安排我在公司上班，送了我一套房子。杜老先生可以說是我的大恩人。」

    於明問：「當時你父親自殺，為什麼他不照顧你們？」

    「當時他並不知道我母親懷孕。後來我母親嫁給了我後爹。我母親為他們家生了一個兒子後，我經常被後爹打。我母親和後爹離婚，帶著我走了。這是我爸爸留給我的。」

    杜青青拿出一塊金牌，於明看小金牌，上面寫了青青兩個字。杜青青道：「我媽說，我爸再困難也沒有想賣掉這塊金牌……對不起，我好像說的太多了。」

    確實有點話多，於明有些奇怪，但還是拿紙巾給杜青青。杜青青接過，轉頭擦眼淚道：「繼續開戰。」

    於明笑著洗牌，兩人繼續開戰。

    ……

    「恩……」牌戰正酣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這聲音似乎疲軟無力，如同將死之人的喉音。無法聽出是哪個方向發出來的聲音，甚至聽不出距離，聽不出男女。

    杜青青一把抓了於明的手，她心中冒冷汗，全身發涼。於明心臟也跳的很快，肯定不是因為抓女人的手，而是真心有點嚇著。他戒備看四周，沒有任何發現。等待半分鐘，沒有任何動靜。

    杜青青驚嚇之後，發現抓了於明的手，忙放開，離開一些。於明看手機，現在是十一點。於明道：「加點火。」前面純粹是尋找光亮安全感，一點點火苗。現在不知道是心理寒冷還是身體寒冷。於明覺得加火很有必要。

    兩人一起動手，從身後的木柴堆扔了一些木柴進火堆。

    「可能是風的聲音。」杜青青道。

    於明不回答，道：「杜小姐，現在還不到十二點。你先走吧，我送你出去。你在車上過一晚，或者去老伯家住一晚。明天我證明你在這裡住過，你也可以贏劉莽。」才不是風的聲音。大敵當前。

    「那你呢？」

    「我得過夜，你才能贏。」

    「不行。別管劉莽了，我們一起走吧。」

    「可是你的委託？」

    「不能因為我賭氣讓你們冒險。李復遇險我已經很後悔。」杜青青站起來道：「我們走。」

    於明站起來，後退一步。手遮杜青青的眼睛道：「我們可能走不了了。」

    「什麼東西。」

    「你要先有心理準備。」於明壓制話語間顫抖道：「血。」

    杜青青深吸氣，拿開於明的手，只見火光照耀之下，兩人兩米外地面出現紅色，而且顏色越來越濃，如同地面冒出來的一樣。杜青青道：「於明，怎麼辦？」

    「不知道。」於明咬牙前進兩步，手在地上一抹。貌似真的是血。擡頭看天花板，沒有任何東西下落。這血從哪來的？

    於明臉色煞白後退兩步，杜青青很勇敢抓了於明肩膀道：「不怕，不怕。」挺身站立在於明面前。她想起了後爹家的弟弟，弟弟被一條狗追，六歲的她勇敢的拿了一小根棍子驅趕那條狗。她被咬了一口，她沒有顧忌自己傷口，仍舊安慰受驚的三歲弟弟。

    於明點點頭，抓起旅行包，拿出一疊符咒在手和杜青青並排站立。杜青青道：「於明。」

    「嗯？」

    「如果明天早上……你不要說出去。」

    「杜小姐，一般來說，是別人發現我們。很難不被人說出去，如果猜測沒錯的話，明天劉莽會第一個到達現場。」於明道：「不過你放心，他不敢把你照片放上網。」

    「諒他也不敢……那是什麼？」

    小院槐樹位置，突然出現一抹紅色，慢慢的接近，好像是一件紅衣服。突然，所有電燈閃動兩下後熄滅，紅衣服隱入黑暗中。杜青青喘息道：「你的符咒好像沒有作用。」

    「有作用的話，我也不用打工了。」於明道：「杜小姐，你沒尖叫讓我很欣慰。」

    「這時候必須尖叫嗎？不就是一件紅衣服？」杜青青話語中帶著輕蔑，但是無法阻止她話語間的顫抖。她知道說這些只是為了安慰於明。

    似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火小了。兩人坐下，開始添加柴火。失去了電源，現在只有火光讓他們感覺到安全感。

    「好熱。」

    「我也是。」於明看杜青青，臉上有汗水，說不出的可人。杜青青頭湊過來，兩人越靠越近，於明順勢貼在其雙唇。突然一驚咬破嘴唇，將杜青青推開站起來。

    杜青青摔地清醒幾分：「怎麼？」她還有理智，明明是這麼恐怖地方，自己為什麼全身燥熱。

    「今天有女的。」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

    一個女聲吃吃一笑：「乾柴烈火催人情，還猶豫什麼，脫吧。」

    火光邊緣黑暗中，一紅衣，一白衣隱約可見。白衣無頭，紅衣長髮。

    這時候，杜青青似乎絲毫不害怕，摸著於明身體呻吟：「抱我。」

    於明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站立閉著雙眼。突然眼睛睜開，一腳踩踏在地上手機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人鬼盡滅……」說罷，將右手一捆符咒伸進火中點燃丟在腳邊，邊踩踏符咒，口中唸唸有詞。

    「呵呵！」看於明跳大神動作，男鬼和女鬼一邊低低嘲笑。

    女鬼道：「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也救不了你們。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享受。」

    於明眼睛慢慢失去靈氣，人跪在地上，手還向冒青煙的符咒抓去。杜青青摸上於明身體，她的襯衫已經解開兩個扣子，胸部在於明身體上蹭。於明手不自然的抱住杜青青的臀部，兩人雙唇接在一起。於明手在本能作用下，摸向杜青青的雙峰。

第二十四章 原來如此

    男鬼走到纏綿的男女面前惋惜：「TMD，好白菜被豬拱了。」

    女鬼笑：「你可以第二個上啊。」

    「乾脆拉開，我第一個上好了……」

    「你還真色膽包天，想死啊？」女鬼嚴厲說一句，又婉轉道：「不過，明天我們可以開個房間。」

    「切，爛白菜我一點興趣也沒有。」男鬼單手搓揉眉間：「我頭有點暈。」

    「我也是。」女鬼看地上的色~情男女，已經停止了動作。

    「好暈。」男鬼摔倒在地。

    「怎麼了？」三秒後，女鬼跟隨摔倒，倒地看見還在冒煙的符咒，說了句：「果然是人鬼盡滅。」

    十分鐘後，張若楠帶領四名警察進入祖屋，走到正廳一看：「MD，真有貓膩。小心煙裡有麻醉成份。」走到於明身邊，於明手還在某位置放著。張若楠把於明手抽出來，幫杜青青扣上胸罩和襯衫紐扣：「小東西，亂吃豆腐。」

    ……

    第二天，杜青青悠悠醒轉，第一個反應是感覺身體。有衣服，這才放心睜開點眼睛。發現自己還在祖屋內躺在毛毯上，身上還蓋了條毛毯。祖屋多了很多人。都是警察。輕轉頭。看見了另外一邊於明，於明披了毛毯正在和一個女警聊天。

    於明喝了N口水道：「張警官，你非常非常不厚道。我估摸現在應該在醫院，怎麼還在這？」

    張若楠笑：「擔待，突擊審訊。他們說淩晨兩點半有人來交易，我們就打個埋伏。為了不驚動他們，只好委屈你們了。」

    於明問：「他們是誰？」

    「他們是一個製毒工廠的A市銷售人員。這間祖屋是他們看中的地點。在這裡他們批發A市和周邊三個縣城的冰~毒和搖~頭~丸等精神藥物。我們早就懷疑A市軟性毒品有集團供給，但是一直沒有線索。「張若楠道：「他們很小心，每次都給接貨人戴上頭套，然後行走很遠的山路到祖屋這裡。附近一個自然村，只有幾戶人家，老的老小的小。根本無法發現他們勾當。」

    「這祖屋也是他們存貨點，每次他們從製毒工廠半夜運輸毒品，然後藏在房間地板下。他們運輸一次，可以賣一個月。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對他們來說，非常的安全。有一次自然村有位村民撞破了他們一次交易，誤以為是鬼。於是他們就利用起了這個傳聞，讓附近居民不敢靠近。」

    於明點頭：「那我在昏迷前感覺不對是因為？」

    「應該是迷！奸藥和春~藥。」張諾楠道：「最近幾個月，老有人來騷擾。他們製毒工廠專門泡製了一些木柴。只要燃燒就會釋放出來。燃燒越多，藥效越好，他們還安裝了四處噴霧式的精神迷~幻藥物。這是避免反抗。如果有人反抗，導致了人命。警察必然要大規模搜索這個祖屋。」

    於明瞭解，這些軟性毒品成品非常低，問：「那血呢？」

    「混泥土上潑灑牛血或者什麼血，等待一會再水洗。一切都看不出來。但是當火足夠大，混泥土足夠熱的時候，滲入地板的鮮血就會升起。這是南美女巫常用的騙錢伎倆。」張諾楠道：「我覺的他們佈置很不錯。為什麼你肯定是人不是鬼？為什麼他們會昏倒？」

    「嗯，你們報銷手機嗎？」於明答非所問。手機內有個信號增強器。於明踩壞手機，信號消失。張若楠行動。早上於明轉了一圈後去附近自然村，就和張諾楠聯繫上。小道具也是張諾楠提供的。

    「報銷。」張諾楠道：「你手機好像是二手貨，原價就兩百多……我們按原價報銷。」

    「張警察，這樣下次我們就不合作了。」於明笑下，看了眼閉眼的杜青青問：「張警官，昨天晚上……我記不太清楚。」

    張諾楠看了看杜青青，低聲道：「我們到時候，你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但是兩人的褲頭都是緊的。」

    「就是吃了點豆腐。」

    「差不多。」

    「麻煩你這一段可以……」

    「放心吧。」張諾楠很豪氣道：「你幫我，我幫你。現在你幫我，你回答我，為什麼你覺是人不是鬼？」

    「有鞋印。」於明道：「剛開始我不肯定，但是昨天早上檢查房間我發現幾處鞋印。女性鞋印。雖然時間有點久，但是據我所知最近沒有女性在這裡活動。而鬼是不用穿鞋的。另外，李復有被拖拽，導致腳跟著地沾血的動作。」

    「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立場不同，你們職責是抓賊，我們職責是調查這鬼屋的真相。如果報警，警察來一無所獲。人又被你們驚嚇，我們無法交代。所以我要求你們隱藏在山林中。我很感謝，你願意聽信我的一面之詞。」

    「不全是你一面之詞。」張諾楠道：「這祖屋案子一直掛在我們刑警隊。不過由於沒有傷亡和失竊，民警又調查過一次，所以並沒有專門針對這案子進行調查。當你昨天上午打電話和我說祖屋有問題，我就很感興趣。上次孫子平的案件，是你點破了殺手之謎。我覺得可以再信任你一次。再說，昨天跟我來的都是未當班兄弟，就算被你耍了，也不耽誤正經工作。最後一個問題，你燒的是什麼東西？差點把我們都放倒。」

    「符咒。」於明一笑。這些符咒他泡在倪秋購買的藥品中，然後用一個晚上吹風晾乾。當時那一把符咒的藥力，可以放倒五頭牛，當然是注射效果。不完全燃燒後冒煙效果也不錯，因為無風，又在不透氣的大廳。不過於明覺得是混合了毒販們的藥物，才倍現威力。

    手放在不該放的哪個地方？杜青青想到了。客觀條件被吃點豆腐，雙方當作不知道最好，她並沒有象韓劇那樣衝上去給於明一巴掌，然後雙方慢慢開始一段讓觀眾落淚的愛情故事。杜青青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切都在於明掌控之中，還聯繫了刑警隊。這小子什麼都沒和自己說，讓自己又驚又怕的過了一夜。

    「我這老闆很不錯的，昨天我真心有點被嚇到，她是女性，肯定比我害怕。但是她就像姐姐一樣，很勇敢的保護、安慰我。我相信真有鬼，她也不會暈倒。」

    張諾楠笑道：「那你昨天動作可就涉嫌亂~倫。」

    「張警官，你太噁心了。另外，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不能算佔便宜吧。」

第二十五章 催情燕窩

    一名警員道：「張隊，外面有個叫劉莽的杜氏國際人說想看下杜青青小姐。還問，杜青青小姐是不是死了？」

    杜青青決定醒來，恩的一聲，張開雙眼。她的表演很到位。沒有人懷疑她。於明觸摸不該觸摸部位，如果雙方都知道，那以後將會很尷尬。如果雙方都知道，但是有一方不知道對方知道，情況就要好得多。

    劉莽進來，於明將事情大概述說。杜青青心中有數，坐在椅子上，蓋著毛毯，臉上露出得意笑道：「錢帶來了嗎？」

    「媽的，不會吧？」劉莽一看杜青青表情，就知道栽了。和杜青青同事一場，杜青青有多少能量他清楚得很。杜青青不算聰明，就因為不聰明，所以她努力的學習和工作。但即使付出比別人多一倍的精力，她還是不如人家。這次委託，自己折損了兩員大將。怎麼杜青青就鹹魚翻身，把這委託解決了？不甘心啊……

    「有時候就會發生一些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杜青青淡淡道。

    劉莽看於明，於明一臉迷糊：「發生了什麼事？」

    張諾楠很配合道：「我們收到線報，說這裡有毒品交易。所以帶人突襲。你們兩人暈倒在地上。還好沒有什麼危險。」

    於明驚慌問：「那我的衣服？」

    張諾楠和杜青青同時有扁於明的衝動，張諾楠朝下編：「你們衣服很完整，就是暈倒。這次也多虧你們拖住他們交易時間。我代表警方感謝星星調查公司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另外，於明同志手機被我們警員在抓捕毒販過程中損壞，我們警方會給予賠償。」

    劉莽納悶，他們不小心暈倒。你為什麼要感謝星星調查公司？這裡面有什麼邏輯性嗎？還賠一部手機，不可否認A市警方很講法律。但是……哦，有可能是破獲了毒販大案，所以心情高興？

    「賺錢了賺錢了，我們賺錢了。」杜青青道：「麻煩劉賤人，我呸，麻煩劉總準備下支票，我會派人去拿的。謝謝。」

    「我們走。」劉莽轉身和兩名下屬提著相機離開。

    ……

    「是迷！奸藥，李宗瑞用的那種，所以我們想不起昨晚一些事。」於明道：「不過我相信警方不會隱瞞。」

    做賊心虛了吧？杜青青聽出幾分味道，她不想讓於明知道自己知道真相。於是問了一些細節。然後她很想把於明扔下車。這傢夥回答自己五假五真。虧自己還一直認為他老實忠厚。不過……很可能是為了隱瞞對自己吃豆腐的事實，無奈編出來的。杜青青很會理解人，於是她理解了於明。沒辦法，人長相賺便宜。於明看上去就很誠實。那為什麼於明昨天對自己隱瞞不報呢？那是因為警方的要求。

    當天，警方查獲製毒工廠，抓捕了工廠老闆和幕後投資人。

    星星調查公司並沒有上新聞，這是徵詢過杜青青意見的。有孫子平例子，杜青青擔心會有麻煩。所以這件案子明面上全部算是警方功勞。

    警方很厚道的叫來了救護車，把兩人送到醫院。躺了半天，沒有什麼事。於是杜青青駕駛警方派人開來的車輛，和於明一同回家。

    倪秋電話：「老闆，我工傷了。」

    杜青青問：「怎麼受傷了？」

    「抓貓，二樓。」

    杜青青問：「你沒捆安全繩嗎？」

    「捆了。」倪秋淚奔道：「但是二樓到一樓只有三米，繩子卻有五米長。」

    「好吧，今天休息吧。」

    「謝老闆。」

    杜青青掛電話，於明突然道：「靠邊停車。照相機，照相機。」

    杜青青納悶，停車，拿了照相機給於明。於明拍照。林海集團公司外，一個女子正在和一個男子吻別。男子上奔馳車，女子揮手再見，車子開走，女子轉身回到公司內。於明把相機遞給杜青青：「杜小姐，這就交給你了。」

    「什麼？誰啊？」

    「那個女的，是倪秋的女朋友。」

    「不是吧？」杜青青回憶一百條。一百條之六：當你發現下屬私情……不對啊。之七：當你發現下屬配偶有外遇時候，如果下屬不知道，你就當作不知道。如果下屬知道，用無數的工作將其麻醉。記住，你在幫他（她），不要有任何憐憫之心。

    「不要這麼八卦。」杜青青把照片刪除道：「於明，不要干涉他人私事。包括不好的私事。因為這很不禮貌。」

    「哦，謝謝杜小姐指點。」於明誠懇接受批評。

    杜青青發動車輛，卻見倪秋女朋友又走出大廈，然後原本應該在病院的倪秋出現在公司兩百米外，兩人走到公司角落。倪秋女朋友給了倪秋一張卡片，然後飛快親吻下倪秋的嘴唇。滿臉幸福的揮手再見。

    「畜生。」杜青青和於明同時罵了一句。

    杜青青咬牙：「竟然敢騙我工傷。」

    「……」於明心中表示，自己罵畜生不是那個意思。

    ……

    晚上，杜青青約了李復、於明在宿舍樓下小酒樓吃飯。算是犒勞兩人。杜青青舉杯：「這次你們表現都很好，我們公司也順利完成了第一筆大額業務。我會拿出20%的業務抽成，讓你們兩人平分。」

    「這個……」李復道：「和我沒有太大關係。」

    於明點頭：「20%都可以給我。」

    「安心，我就是借花獻佛。這錢是劉莽添的綵頭。」

    李復不再推辭，道：「杜小姐，你電話裡說不太清楚。你說你們暈倒是因為木柴中有精神藥品。是什麼藥品？我猜測沒錯，應該有r—羥基丁酸。」

    「是什麼？」於明和杜青青同聲問。

    「就是G毒，無色無味，一般被加入到果汁和酒內。服用後會失去抵抗力和短暫失憶。也稱為迷！奸藥。」

    於明恍然：「難怪昨天發生什麼事，我們記不太清楚。」

    「可是只有這一種藥，通過燃燒釋放的藥力作用並不會很大。」李復道：「一般來說使用燃燒會增加混合物。特別是和催情藥一同燃燒，效果很明顯。這種混藥還有一個動聽的學名叫：催情燕窩。」

    於明皺眉道：「警察說發現我們時候，衣冠完整。李復，想什麼呢？你頭腦真齷蹉。」

    李復忙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奇怪，販毒分子是添加了什麼物質能達到如此效果。回去要試驗一下。」

    杜青青一直當沒聽見，這時候問：「試驗什麼？」

    「沒什麼。」李復連連擺手，引開話題：「這菜真不錯，在美國很難吃到像樣的中餐。」

第二十六章 陽頂天和成昆

    於明接電話：「喂！」

    張諾楠道：「手機幫你搞定了，另外還有一萬塊錢的獎金，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來刑警隊拿。」

    「獎金就不用了吧。」

    「這功勞因為客觀原因，我們就冒領了。但是這錢是我們獎勵線人的錢。不拿白不拿。」

    「好，謝謝張姐。」於明掛電話道：「警方讓我明天過去拿獎金。獎勵我們公司幫助警方搗毀販毒工廠的獎金。」

    李復疑問：「你們暈倒，警方救了你們，為什麼警方還給我們公司發獎金？」

    於明回答：「警方感謝我們客觀的延緩了毒販的交易時間。」

    李復還是不明白，正要追問，於明道：「這菜真不錯，在B市很難吃到這麼像樣的草魚。」

    「B市沒草魚？」

    「大學生，吃不起。」於明瞎話張口就來。

    杜青青也不想回答李復有關昨晚的問題，開始聊公司的事。晚上九點，各回各家，於明和杜青青進入電梯，杜青青道：「於明，以後飯桌上電話響起，你要說句不好意思或者對不起，然後離桌到一邊接電話。否則飯桌上其他人會因為你接電話，而無法進行交談。」

    「對不起，對不起。」於明道歉，原本覺很正常。現在想想確實有些不妥。自己打電話時候，杜青青和李復就光聽自己說話了。

    「沒關係，你剛出社會。」杜青青走出電梯，拿出鑰匙開門：「於明，你有沒有發現，李復的知識很廣博。他是數學和計算機的專家，但是對於毒品似乎也非常瞭解。」

    看，連杜青青都起疑心了。於明沈思：「美國人啊，美國毒品槍支什麼的，應該算是兒童級別的基本知識吧？對了，杜小姐。李復不是說要辦工作簽證，你發函了嗎？別誤會，我就是當心他忘了。」

    「已經送到人事部，現在應該在杜先生那。你也知道，星星調查公司是沒有僱傭海外勞工的資格。只有杜氏國際才有。」杜青青道：「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嗯。」於明回自己房間，拿了套乾淨睡衣去洗澡。高中前於明夏天是穿大短褲的。但是大學時候，女生對自己宿舍騷擾嚴重，這才習慣了睡衣。杜青青居住的是套間，裡面有衛生間和浴室。

    洗澡，然後洗衣服。男生洗衣服，其所浪費的資源遠遠小於女性洗衣服所使用的資源。比如說於明，他會將一個星期的衣服泡在一桶，加洗衣粉泡上兩天後，隨便搓揉用清水沖乾淨，就搞定了。不過現在有洗衣機，就不用這麼麻煩。科技造就懶人，不是空穴來風。

    十點，例行的一小時教學。教導於明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華人。他是於明叔叔死黨的管家。於明不太喜歡他，因為他太嚴肅了。但不可否認，教導的都是自己所需要的知識。

    一天就這麼過去……

    第二天上班，倪秋又去找狗了。分管婚外情的於明，和分管調查的李復都有點不好意思。到目前，倪秋已經找到了三條狗，兩隻貓，一條眼鏡蛇。這年頭除了養蛇，還有養蜥蜴，蜘蛛……

    婚外情這東西，主要還是因為信任度不夠。於明無聊，上網玩下載的一個遊戲。李復則上國外網站。杜青青在李復面前看了一會，看不懂。於是轉到了於明身後。這就通俗易懂。於明根本就沒有發現杜青青出沒，還在努力的戰鬥中。

    杜青青問：「你建設的密密麻麻的東西叫什麼？」

    於明嚇一跳，自己不對，太投入了。於明只能解釋：「核彈井。」

    杜青青點頭：「那在路上跑的那東西是？」

    「敵人士兵，這是個塔防遊戲。」

    杜青青恍然：「哦，你平均要用多少顆核彈才能消滅一名士兵？」

    「大概，三十五顆左右。」

    「於明，不要玩這些缺乏最基本邏輯的東西。還有上班時間不能玩遊戲，刪除。」

    「是。」於明退出遊戲，刪除桌面。

    杜青青輕笑：「當我傻的，清空回收站。」

    於明流下一滴冷汗，清空回收站。杜青青很滿意道：「去本地網看看，沒有客戶我們要尋找客戶嘛。」說罷，走回了辦公室。她原本要出來和大家分享一個好消息，鬼屋單子客戶非常滿意。杜先生特意電話嘉獎。另外表示，如果本月業績足夠好，有望第一個月就升級為一星公司。

    十點左右，一名西裝革履的俊朗年輕人敲門，大門是敞開的。這表明了這位年輕人很有修養。於明手抓鼠標看來人愣了三秒有餘。李復見於明沒有上去迎接，於是站起來道：「你好，裡面請。」

    年輕人二十八九歲，事業有成的樣子。一邊坐下，接過李復遞過來的水道：「謝謝，我想調查下我的妻子。」

    「稍等，我們有專門調查這方面的資深調查員。」李復道：「於明，接待下客人。」

    「好！」於明站起來，過道響起倪秋皮靴的聲音。於明一推辦公室：「先生，這邊請。」

    不敲門就進來？杜青青正想批評於明，卻看見了那年輕人，愣在當場。

    「裡面請。」於明把年輕人推到辦公室中。

    倪秋出現在大門口：「兄弟們，冰淇淋大打折。你們有口福了。」

    於明不理會湊到李復面前：「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倪秋消失一小時，你能做到嗎？」

    「馬上？」李復問。

    「馬上，立刻。越快越好。」

    「於明，進來。」杜青青大聲喊。

    「來了。」於明推門進入辦公室，門拉開一縫，人鑽進去，馬上關門。

    年輕人有點不安，怎麼神秘兮兮的。

    杜青青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於明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沒錯，這女人就是倪秋的女朋友。於明明知故問：「先生貴姓？」

    「我姓林。」年輕人很有禮貌。

    「照片的女子是？」

    「我的妻子。」

    杜青青和於明同時吸口冷氣，一直以為倪秋是陽頂天，沒想到卻是成昆。杜青青問：「有結婚證嗎？」

    林先生愣了數秒：「需要結婚證嗎？」

    「當然，否則我們就是胡亂干涉他人非婚姻隱私。」於明順利的編造了一個法律名詞。

第二十七章 朋友道義

    林先生想想點頭，有道理，道：「結婚證我沒帶。她叫可兒，你們可以問下你們杜先生，他知道的。」

    杜青青果然還真拿起電話，於明有些奇怪，就算林先生是杜先生的朋友，這畢竟關係到妻子出軌。這種事不會想被朋友知道吧？

    杜先生驚訝道：「林少？他是林海集團前董事長的兒子，他脫離林海集團自己開了家公司。和我是世交……對，他老婆叫可兒。我還去參加婚禮。」難道可兒出軌？杜先生掛了電話對秘書交代道：「我去下一樓。」

    身份證實後，於明問道：「林先生，你從多久前開始懷疑的？」

    林先生道：「三個月前吧。不過，我經常出差，工作又比較忙，一直沒空去瞭解。」

    你還真能忍，因為工作忙，所以……於明不服不行，問道：「這樣吧林先生，你把林夫人的資料，比如上班、定時美容等時間給我們，一星期內我們會給你回復。」

    林先生皺眉問：「你們要這些資料幹什麼？」

    「跟蹤？」

    「沒必要吧？」林先生想想道，恍然：「你們誤會了。我很愛我的夫人，我的夫人也很愛我。我們之間不會有那種事發生。是這樣的，我懷疑我夫人信用卡被盜刷。有一次我夫人明明和我父母在一起，而同時在A城卻有筆購買皮鞋的的信用卡賬單。我向銀行反應過，但是我夫人不想因為這些小錢報警。換了信用卡後一切正常。但是幾天前，我又發現了類似的事。所以我想請你們調查這件事。」

    辦公室外，李復小聲提醒：「杜先生，這樣不禮貌。」

    杜先生點頭，耳朵仍舊趴在門邊，聽聞是這個情況，於是整理下衣裝敲門，進入辦公室。和林先生握手，開兩句玩笑，一起當起了旁聽者。如果是婚外情，他才不去湊熱鬧。

    「李復。」於明鬆口氣出門：「是你的單子。」

    李復進入辦公室，聽完後道：「盜刷信用卡是一件全球都有的犯罪。最重要手段是通過黑客入侵POS機。截取密碼的音頻信息。或者是改裝POS機。無論哪種與POS機擁有者合謀是其中的關鍵。而制卡機非常的普通。只要知道信用卡的代碼和資料，就可以成功盜刷。知道這些信息，三分鐘能製造出一張假卡，能在任何一台POS機上刷出錢來。我建議報警，由警方排查林夫人最近在那些商店刷卡。最後找出出問題的那台POS機。」

    「確實是專業人氏。」林先生道：「不過，我夫人很反對，但是按照你這麼說，我損失的錢雖然少，但是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李復點頭：「是的。」

    杜青青道：「林先生，恕我直言，您和您夫人都很有身份。如果為了這幾千塊錢報警。恐怕會浪費很多時間和精力。」

    杜先生疑惑看杜青青，杜青青尷尬一笑補充：「我們不是警察，只是私家偵探。我們要以僱主的利益為出發。」該死的倪秋，該死的於明。特別是於明，你別告訴我那是倪秋的女朋友，我會這麼難做嗎？杜青青和於明很明白，根本就不是盜刷，而是可兒把信用卡拿給倪秋用。

    「也有道理。」林先生想想道：「這樣吧，反正事情已經發生。先拜託星星公司幫我瞭解。我再具體看怎麼操作。」

    「好的沒問題，就交給我們吧。」

    杜先生站起來：「林少，我送你出去。」

    ……

    李復驚呆：「倪秋？倪秋是第三者？」

    於明皺眉：「據我觀察，倪秋不像是知情者。」

    杜青青敲桌面：「這些不是重點，重點這事怎麼解決？要不，就把實情告訴他們？」

    於明搖頭：「林先生並不知道可兒出軌，林先生就想調查信用卡，結果調查出一個姦夫……按照我們收費標準，抓姦夫只有四千元。」

    「那怎麼辦？」杜青青苦惱問。

    杜先生大步回來：「杜青青，你搞什麼？這事情當然要報警。你不能因為一點委託費，就縱容犯罪。你代表是杜氏國際……」

    杜先生突然不說話了，他看見於明笑瞇瞇的看著他。他直覺告訴他，自己要遭遇很不好的事情。於明看杜青青，然後再看杜先生。杜青青眼睛一亮：「杜先生，我們裡面談。」

    十分鐘後，杜先生灰頭土臉走了。他受命和可兒談下這件事。他無法推脫這個朋友道義。這是個尷尬話題，怪就怪自己好奇心太重。好好的三十三層不呆，來一樓探秘幹什麼。

    「搞定了，我想可兒會自己處理這件事。」於明暗歎，倪秋這背景都有富婆倒貼，怎麼自己就這麼悲慘呢？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自己是不是去坐個十年八年的牢出來，然後桃花運就此暴發。於明招呼：「倪秋，你回來了？」

    「嗯。」倪秋偷偷把一盒藥塞給李復：「藥力很強，控制點用。」

    「謝謝。」李復苦笑收了這藥。借口很爛，但有用就行。

    杜青青辦公室出來：「通知一個事，下個星期公司組織環島路馬拉松賽跑。我們公司四個人，需要兩個人參加。」

    倪秋一手抓大腿，於明先喊道：「哎呦，我腳疼。可能是那天晚上昏迷在地板，染上了風濕。」

    杜青青無所謂道：「李復，倪秋，就你們了。下個週末，冠軍有五千元獎金。參加者，跑完全程可獲得一雙跑鞋和一套運動衣。」

    李復看倪秋，再看於明。不是蹺於明就是蹺倪秋，反正自己都要上。李復點頭：「好的。」

    杜青青進辦公室，倪秋一指於明，於明笑呵呵。真是的，我是應屆畢業大學生，為了預防長跑猝死，按照學校嚴格規定，自己就沒有跑超過五千米的經歷。何況是馬拉松的42公里。

    於明接電話：「你好……好的。」於明拿起西裝道：「我出去幹活了。」西裝不一定要穿在身上，但是一定要有。穿襯衫打領帶不是賣保險就是業務員。多了件西裝可能就是高級白領。

    如於明所想，正常的婚外情調查見面會，都不會是在公司內。但是也不會像著次委託在當事人辦公室內。只不過，這辦公室和普通寫字樓辦公室不同，一是辦公室是在郊區，二是辦公室內的人都很強壯，三是多有外露紋身，四是眼神很不友好。

第二十八章 財務公司

    好吧，這就是個掛了財務咨詢公司牌子的，放高利貸的公司。按照法律，超過銀行最高4倍貸款利率的就算是高利貸，屬於犯法的，並且不受法律保護的。但是法律也是人定的，不僅這樣，這些公司還能用法律武器為自己討回公道。

    貓膩就在於首付。

    假設你要借貸二十萬，你只能拿到十五萬，五萬就當成了利息。剩餘部分有明文寫入借貸合同，為銀行最高利率的3.8倍作為民間借款的利息。當債務人無法在借貸合同日期內歸還借款，債權人就會起訴到法院，要求債務人歸還二十萬，及合同內註明的利息和符合法律規定的違約金。

    法律社會，收高利貸不再是用打手潑油漆，而是拿起法律的武器光明正大收高利貸。當然，打官司除了律師外，誰都討厭，所以在打官司前，公司還是會進行一些武力行為。很有分寸，不會給債務人在法**翻盤的借口。

    除了這些，高利貸公司還有相當高明的反偵查能力。任何借貸人都會被搜身，避免留下任何不利公司的錄音和影像證據。

    於明走進公司，發現接待台是個肌肉男，再看了周圍幾眼，就明白這是個怎樣的公司。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請坐。」一個胖子西裝和襯衫敞開，走過來道：「我姓刁，兄弟們都叫我刁老大。」

    「於明，星星調查公司的。」

    「不廢話。」刁老大拿出一張照片：「幫我找到這個女人，兩萬塊錢酬勞。」照片中的女子二十三四歲左右，面前有劉海，中間一小束長頭髮到腰間，很醒目的髮型。笑容帶了三分調皮。初步判定為家庭條件不錯的獨生女。不過，是攝像頭截取的照片，比較模糊。

    靠，是找人。奇怪了，今天大家都的東西都和女人有關，偏偏又不是婚外情。尋找失蹤人口，這個活好像杜青青沒分配。於明從新買的公文包中拿出合同，然後填寫了一些信息，把合同交給刁老大。

    「我不看這些，王律師，拿去看看。」

    「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斯文人拿走合同到一邊看。

    於明道：「我需要多一點的信息。」

    刁老大拿出一疊資料扔在桌子上，於明翻看，是借貸合同。這女孩叫沈丟丟，用一套房子做抵押，借了八十萬。當然，只拿走六十萬。由於已經超過三個月借貸期。律師起訴到法院，但法院告訴律師，房產證有問題。查房產證發現，這是一個老太婆的住房。經過專業人氏鑒定複印件，發現這是經過高手偽造的房產證。

    於明問：「高手？有多高？」

    刁老大說：「她或者她同夥入侵了房產信息，然後當我們的人和她去房管所查詢時候，資料證實她確實是房子的主人。」

    於明略微吃驚：「身份證是假的，房產證也是假的？還有這麼好技術的黑客？這可能是個詐騙集團。我覺得應該報警比較好。而且我沒有看錯的話，這簽名的手用的是右手，不是她的主手。」

    高利貸刁老大道：「有困難當然找民警了。我們第一時間就報案。警察這群白癡，拿走合同去檢驗，發現上面除了我和我律師的指紋，竟然沒有第三個人的指紋。」

    「你意思是說，她在簽寫文件時間沒有留下指紋？而且她現場表現很鎮定很自然？」

    「我知道你意思，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些死老千，落到我手上，男的全部閹掉，女的賣到非洲窯子。媽的。」刁老大很生氣拍下桌子問：「喂，問七問八的，你行不行啊？」

    「兩個星期，行不行都會給你消息。但是這種尋人，要預繳一千元定金，找不到人，是不退錢的。」

    「一千塊，我給。」刁老大看於明：「你最好給我找出消息，否則我不高興，可能會找你撒氣。看完合同了沒有？」

    「好了。」律師拿合同過來道：「沒有問題。」

    刁老大從西裝口袋掏出一捆的鈔票，點了一千扔在合同上。於明辦好手續，把一張單子交給律師。然後複印了借貸合同，離開了財務公司。他才不會把對方威脅話語放在心上。這些人橫是給自己看的。他們是惡棍，同時也是商人。商人不會為了發洩憤怒，而讓自己惹上麻煩。不過，對騙子集團就很難說了。這不全是錢的問題，而是關乎到面子的問題。

    公司外上公車，這讓兩個財務公司的小弟露出了鄙視的目光。於明安慰自己，又為地球環保貢獻了一份力量。公車上於明看資料，如果推斷沒錯的，這是一個詐騙犯罪團夥。老實說，不是刁老大這種等級人能對付的。同時於明也納悶，這種專業團夥怎麼會為了六十萬而出手？六十萬在這些人看來根本不算錢。就算是對普通人來說，六十萬只夠買在A市買一個衛生間。

    這麼推斷，這次詐騙更像是一次懲罰或者報復。六十萬，也算不上多大報復，很可能對方並沒有花費太多心思在這場詐騙上。

    於明回到了公司，拉椅子坐到李復身邊問：「計算機博士？」

    李復想想道：「非法入侵他人計算機是犯法的。」他很聰明。

    於明道：「幫我查一個律師。」

    「查什麼內容？」

    「我想知道，三個月之前，半年之內，這個律師所打的民事官司。」

    「這些資料應該可以在法院可以查詢到吧？」

    「所以就不犯法。」於明才不會去法院找這些資料，他知道要法院工作人員尋找這些資料很麻煩人家。而且說不準要這證明那個手續。於明也不知道這些資料是不是公開的。美國也許是公開的，但是中國就未必。

    李復就是開個小玩笑，資料是查不到的。最多只能在司法局查詢到律師的資格和從業相關資料。特別是民事官司，屬於隱私。法庭更不可能洩露。李復道：「明天給你消息。」

    「謝謝啊，這單子成了，我請你吃飯。」兩萬的單子可以抽成兩千。相當於明轉正後的基本工資。為杜青青貢獻了業績，為自己賺取了生活費。雙方互贏。

第二十九章 刷業績

    某天早上，當你被鬧鐘鬧醒，睡意朦朧到洗漱間叼根牙刷發傻時候。有一名陌生的漂亮女子，直接走進洗漱間，走到馬桶那，一拉睡褲坐在馬桶上開始小便。你會不會覺得是一個夢？是春夢了無痕？還是噩夢驚人心？

    於明咬了牙刷，呆呆看鏡子，似乎在想下一步要幹什麼。這時候一位穿了寬大T恤的美女飄了進來。至於T恤遮掩下有沒有短褲之類的，於明一直沒有回憶起來。當時於明看見鏡子中一個耷拉腦袋，手抓頭髮的短髮女人從自己身後走過，於明腦袋仍舊沒有開始走動。

    直到隔間的水聲傳來，於明才下意識的轉頭一看。粗玻璃後明顯可見一女子的坐姿，耳邊清晰可聽見水聲。於明腦袋開始活動，自己在哪裡？大學嗎？不對，自己在工作，現在自己住在……

    抽水聲，女人拉開隔間玻璃門，似乎當於明不存在一般，用身體將於明擠出了洗漱台。女人半閉眼的洗手，轉身，抓起於明肩膀的毛巾擦乾手，如同風一般的飄走。

    五秒之後，於明搖晃下腦袋，做夢了？自己真是人才，站著也能睡著。不對……為什麼毛巾在地上，為什麼馬桶有進水聲，為什麼……

    杜青青在套房洗手間聽見了於明一聲大叫，忙處理了事跑出來：「幹嘛？」

    於明看杜青青，想了一會道：「不知道。」

    杜青青大怒：「不知道大清早你叫魂啊？」

    「我……」於明道：「剛有一個女人，她上洗手間。」

    「是，我剛在上洗手間。」杜青青帶了幾分殺氣：「你想說什麼？難道我不能上洗手間？」早上起床，人類的火氣就是比較大。人稱起床氣。

    於明攤手，這時候一個女人從杜青青套房門口出現，在杜青青身後一抱，將杜青青拉走：「寶貝，我們再睡一會。」

    於明打個冷顫，杜青青一見知道於明誤會，大急道：「她是我朋友，不是那種朋友。是好朋友。」

    女人臉在杜青青脖子上蹭：「好喜歡嫩嫩的感覺。」

    突然，女人眼睛睜開看向於明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啊。」

    好吧，真相大白，於明轉頭擠牙膏，默默刷牙。

    杜青青急了，推開女人走過來道：「於明，不要亂想，也不要亂說。我和她不是那種朋友。」這事可大可小，萬一在公司內部流傳開來，對自己的聲譽將是巨大的打擊。

    「我來！」女人走過來，抓起茶幾一根香蕉到於明面前陰笑：「如果你透露我們的秘密，小心……明白嗎？」女人將香蕉折成兩段。

    「死女人不要亂說。」杜青青介紹道：「她叫海娜，是我最好朋友。於明，我公司的職員。」

    海娜靠在洗漱台不說話，把香蕉拿到於明面前，捏一下，半截跳出來。然後一口吞掉香蕉：「很高興認識，於明是吧？」

    於明轉頭，吐口漱口水在洗漱台，拿毛巾擦臉轉身：「杜小姐，我先去上班了。」

    「恩……去吧。」

    於明想想，轉頭看海娜禮貌道：「那香蕉又生又澀，特難吃是吧？我昨天就吃了一口，實在吞不下去。」

    於明走了。海娜嘔了一下，然後對杜青青道：「他說的沒錯，這香蕉真不是一般人能吞下去的。特別是我還沒有刷牙。」

    杜青青斜眼看她：「讓你裝。」

    「討厭拉寶貝。」海娜色迷迷湊過來：「香一個。犒勞人家陪你加班到半夜嘛。」

    ……

    於明從不蹭杜青青的車。蹭車是很忌諱的一種行為。一兩次，甚至十次人家都無所謂。但是如果蹭車變成有車人的義務，那對雙方都不好。特別有些人蹭車蹭的理所當然，哪天沒蹭到還會背地說你小氣。所以於明寧可提前十五分鐘到公司，也不願意乘坐杜青青的車。

    今天倪秋比於明還早，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見到於明打了個招呼。於明回打招呼一問。原來這小子早上六點就起床了。原因是手機接到了一張單子。尋找失蹤的名貴小狗。僱主出手就是五千塊。倪秋花費了半小時找到了小狗，順利抽成五百元。

    這倒是讓於明有興趣，拉了椅子坐到倪秋身邊：「倪秋，好像你對尋貓找狗特別有心得。有沒有什麼竅門？」

    倪秋得意道：「我在監獄裡時候，同房的人稱獸王。他是一名六十七歲的老頭，以前是動物收留中心的臨時工。他教了我幾招。」

    「六十七歲？什麼罪名？」

    「綁架。他拿了把牛排刀綁架牛排館的一名大個頭保安。結果被放倒。」

    「這個不符合邏輯啊。」

    「他出獄第一天，把櫃員機給砸了，然後堅決要求多判幾年。」

    於明明白了，養老啊。

    倪秋道：「於明，我們交情還行。但是這是技術活。所以……」

    「明白明白。」於明知道什麼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魔術和千術都是這樣，高人基本不收徒。就算收徒教導的都是基礎知識，真正的要靠徒弟自己去領會。座機響起，於明接電話：「喂……哦，好的。」

    杜青青跨門而入，於明道：「杜小姐，李復說會遲一點，路上堵車。」

    「沒關係，做這一行根本不用什麼朝九暮六。」說話的是杜青青背後的海娜。海娜牛仔中褲，內穿黑色緊身衣，外批牛仔衣。海娜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總老闆。」

    於明、倪秋、杜青青一起看海娜，似乎杜青青也不知道這回事。

    海娜無所謂，從杜青青的公文包中拿出一疊資料放在桌子上：「我們公司最缺什麼？你……回答。」

    倪秋回答：「是名氣。」

    「狗屁，是業績。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公司要開始刷業績。」

    於明道：「海總，這刷BOSS我知道，但業績怎麼刷？」

    「哈哈！」海娜大笑，拿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請看。」

    於明拿起紙，倪秋湊過來。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個單位還有聯繫電話。其中包括：跑腿公司、家政公司、開鎖公司、維修公司、黃牛公司、演藝公司、股票公司、律師事務所……

第三十章 已婚人氏

    海娜一腳踩在倪秋的椅子上道：「無論什麼單，你們都可以接。比如，幫人買一份夜宵，報酬是五十元。我們公司抽成15%，其中5%是給你們的業務抽成。但是在業績上，這五十元就是我們公司的業績。」

    於明不太理解道：「可是這樣會賠錢的。我們業績有五十元，總公司有10%的分紅權。那就要倒貼五塊。」

    「我們抽成15%中介費，5%是業務員的提成，10%是專門補這個總公司10%的分紅權。」海娜問：「明白了嗎？」

    於明恍然大悟，他媽這也行。

    「不過，這廣告詞要換了。不是星星商業調查公司，而是星星萬事通公司。萬事通，就代表沒有你們解決不了的問題。」

    杜青青也納悶了：「海娜，可是這公司已經註冊為星星商業調查公司。」

    「萬事通不僅是劉莽的公司名，也是一個學名。這裡叫杜氏國際，難道國際兩個字別人就不能用了嗎？所以，所有的傳單，名片，全部加印萬事通三字的標誌。」海娜得意摸下巴道：「順便還可以渾水摸魚，搶搶賤人的生意。」

    倪秋道：「我只有一個問題。」

    海娜雙手叉腰，很男人道：「問。」

    「你誰啊？」

    「我是誰？你竟然問出這麼低俗的問題。足顯示你檔次太低。」海娜道：「好，告訴你。我就是海娜。」

    倪秋看於明，於明攤手小聲道：「是不是黑社會的人？」

    「我呸。」海娜怒道：「林海集團，創始人兩人，一位姓林，還有一位姓什麼？」

    「海？」

    「答對了。」海娜道：「本人就是林海集團前副總裁的大女兒。所以就憑借我遺傳的經商細胞，輕鬆讓星星公司衝擊五顆星。」

    「海大小姐？」於明沒感覺，但是倪秋卻是大吃一驚。這海大小姐可是A市的風雲人物。曾經在電視台直播中將男主持人摁地上揍了一頓而名揚A市。有沒有經商細胞不好說。但是這娘麼有運動細胞，精通空手道、柔術和搏擊術。曾經單身拿棒球棍砸了一家夜店。同時還是A市賽車俱樂部的名譽主席。曾經獲得A市馬拉松國際邀請賽女子組的亞軍。這女人雖然沒有正式坐牢，但是進拘留所的次數保持了A市富二代的記錄。近期出名是半年前，追了一個搶包的男人八公里，最後男子被逼跳進冰冷的湖水，沒想到這娘麼眼睛不眨就跟隨跳下去，將搶包男人嚇的魂飛魄散。上岸後一把抱住民警大腿不鬆開，痛哭流涕大喊救命。

    傳聞事後被海老爺子禁足在家，什麼時候又重出江湖了？

    「不好意思，堵車。」李復快步走進來道歉，然後看見一女人踩踏椅子砸場子狀，徹底愣住。

    「……」海娜輕輕吐個音，眼睛不眨看李復。好完美的男人……海娜臉上出現一抹紅暈。然後輕輕拍打下跨在椅子上的腳，小聲道：「青青，這鞋帶就是這麼系的。」放下腳，柔聲道：「你好，我叫海娜。」

    「你好，李復。」李復很有禮貌和海娜握手。

    聞到男人味了，這才是男人的味道。李復抽手，沒抽開。乾笑一下，再加點力氣，還沒抽動。杜青青咳嗽：「人到到齊了，我們就星星萬事通一事開個會。」

    倪秋一邊看於明，於明淡定道：「我一向和帥哥做伴，一向都被無視。」漢子變淑女有什麼奇怪的，於明見過淑女變漢子。為了自己同寢室的一哥們，兩位淑女在食堂扯頭髮抓衣服滾成一團。於明當時還拍了一段視頻，可惜保衛處的沒有人性，硬是被逼著刪除了。

    會議內容，第一：就是內部成立星星萬事通。將星星調查社變成無所不能的調查社。

    第二：這些業務主要由手頭沒單子的人員負責。

    第三：今後不規定有單子人員上下班時間。

    第四：有單子的意思是不少於五千元的委託單。

    第五：積極開拓高端產業。

    會議結束，海娜幫了條椅子坐在李復身邊，美名其曰：沒地方辦公。於明一邊看著乾著急。李復做個手勢，於明跟隨李復去了茶水間。李復塞給於明一張疊好的紙：「都在這裡。這律師是專職律師，只幫一家財務公司打官司。無一例外全部是討債。」

    「謝謝。」

    李復道：「那個海娜是不是生病了？」

    「不！」於明道：「你沒看出來，她喜歡你嗎？」

    「啊？不會吧。」李復吃驚道：「可是我已經結婚了。」

    「什麼？」於明嚇一跳。看李復表情並沒有說謊。

    「其中很複雜，不過我真的已經結婚了。」李復補充道：「有結婚證的那種。」

    「你沒戴結婚戒指。」

    「所以說很複雜。」李復問：「那我應該直接和她談嗎？」

    「直接說太尷尬了……」於明湊到李復耳邊一番耳語，你幫我弄資料，我幫你擺脫困境。禮尚往來，應該的。於明道：「另外我有個應對萬事通計劃後遺症辦法，想請你幫忙。」

    李復從茶水間出來，敲杜青青辦公室門，推開門道：「杜小姐，一會我想請個假。我妻子從美國過來。」

    臉帶微笑看李復的海娜當場石化，果然，好男人都被搶光了。能剩下的，都是沒人要的。海娜看看倪秋，再看看於明。站起來轉身，一句話不說的默默走了。然後公司過道的一個金屬垃圾桶飛到了接待台。

    杜先生習慣在接待台篩選信件，被聲響嚇了一跳。擡頭一看招呼：「海娜。」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關係頗好。

    「死開，剩貨。」海娜無視杜先生走了。

    杜先生忙揮手讓保安不要阻止海娜，拿起電話撥打海娜父親電話：「叔叔，我是杜子平。海娜好像又鬧脾氣了。剛在我公司。好，我派人跟著她。」

第三十一章 信息追擊

    於明正在研究李復給的資料，從半年前到三個月前，這位律師一共接了十一張訴訟委託。委託人全部是那家財務公司。均是要求法院對債務人強行執行。法庭組織的調解會議全部被律師否決。他不接受任何延期的還款。

    因為有明確的證據，十一場官司，律師全部勝訴。其中有七件在法庭要求時間內，債務人償還了借款。另外四全部執行法庭拍賣了抵押的房產。都是非常普通的官司。唯獨一場官司開了三次的調解會。於明看下去，原來債務人是一對老年夫妻，六十歲出頭。他們借款是為了給孩子換腎。由於銀行手續麻煩，他們走民間渠道。最後借貸了二十萬。最後兒子是活了，但是高利貸的時間也到了。法官幫助夫妻向律師求情，希望能寬限一兩個月。但是律師拒絕了，最後執行法庭只能按照法律程序拍賣了房子。

    這和其他悲劇沒什麼區別，但是李復在下面加了一條。李復順手查詢這孩子資料。驚訝發現兩個月前這對夫妻買了一套二手房放在孩子名下，價格和被拍賣那房子差不多，甚至略高一些。同時還付清了醫院的賬單。李復打個問號，為什麼這對夫妻突然這麼有錢？俠盜？還是有隱情？

    於明同意，現在房價是一天一漲，通過法庭強行拍賣的房子總是比較便宜，兩套房子之間差價相差最少二十萬。如果這對夫妻經濟這麼寬鬆，為什麼還要借高利貸？

    於明出門，很快就按照地址找到了這對老年夫妻的家。母親不在，去了醫院。於明拿出照片道：「你好師傅，我想打聽下這個人。」

    父親戴上眼鏡看了照片一眼，疑惑問：「為什麼找我？」

    於明道：「是這樣的，這是張攝像頭截圖的照片。這女孩業務咨詢的時候，丟了點東西在我們公司。我們報警後，警察沒辦法為這點小事勻出警力，讓我們先放著，可能女孩會自己回來拿。我們一同事想起，這女孩聊天中說她家在郊區，也算半個本地人。我們查詢那個郊區，原來是小鎮，只有一所中學。我們人過去問，有位老師說有點印象，還說好像是你的學生。所以我就打擾你了。看你能不能認出是誰。」

    父親點頭看照片：「我在那學校干了二十年的民辦教師，我看看……我不知道啊，這麼多年了，而且這照片模糊了點。」

    於明問：「那你近期有沒有見過這位女孩？」

    「恩……沒有印象。」父親搖頭：「對不起，幫不到你。」

    「沒關係，謝謝。」

    父親目送於明下樓梯，關門，撥打電話：「剛有個年輕人找來，說是你掉了東西。」

    「知道了老師，以後有人拿我照片來找你，你都說不認識。老師，我先掛了。」

    住宅小區對面是一家賓館，賓館裡的人拿單筒望遠鏡看著離開小區的於明，道：「香蕉，查下這人底，看他知道多少。」

    於明站台等公車，他知道這位老師沒對自己說實情。有老師的電話號碼，怎麼獲得老師的通訊記錄呢？網絡有高手。（具體怎麼通過網絡得知就不說了，會教壞小朋友。）於明大學一哥們就是網絡兼職幹這個的，於明撥打其電話，在報價挨罵後對方決定免費幫於明服務一次。很快，於明得到了一個手機號碼。這是在於明離開後撥出的。

    怎麼用一個手機號碼得知對方的名字？還是還是稍微解釋一下。於明到了營業廳，給這號碼充值五十元。然後要求櫃檯人員報下名字核對。接著於明拿起手機裝模作樣的查看說，號碼搞錯了。拿回五十塊錢走了。獲得了對方名字：柯藍兒。手機實名制就是方便。

    於明將這夥騙子定位為高等詐騙集團。通常這種人穿著人五人六，出入高級會所。但是詐騙犯都有一個特性，他們不會購買不動產。那在本市行動就只有一個居住賓館的可能，而且他們不會居住在一起。A市賓館全部登記有住客信息，如果柯藍兒用自己身份證登記了賓館，於明就能把她挖出來。

    就算是假身份證，手機和登記賓館的身份證應該是同一張。

    於明回到了公司，開始通過網絡查詢的資料撥打各酒店的電話：「你好，我有位朋友，叫柯藍兒。入住你們酒店，請問她住幾號房。」

    「對不起，我們住客沒有這個人。」

    杜青青進出幾次，見於明糟蹋著電話費並沒有心疼。只是有點感動於明的毅力。這傢夥和自己很像。知道比別人的起點低，所以特別努力。倪秋又去找貓狗了，這年頭失蹤的貓狗比失蹤的人還多。李復則得到一個重大任務，核對萬事通計劃中的公司，並且說明合作意願。這些公司大都很滿意，多個生意來源也不錯，反正多收的15%是加收在客戶身上。

    「對不起，我們的住客信息保密。」接線員很有禮貌回答。

    於明輕車熟路：「這樣吧，你把電話接到她房間。」

    「這個……先生，我們住客沒有這個人。」

    於明再掛電話，前面一句是千篇一律。當於明要求把電話接到她房間時候。接線員回答：「好的。您稍等。」

    於明立刻掛了電話。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對方住的賓館。但是這一查於明大為吃驚。這賓館竟然距離老師小區只有幾百米。於明感覺到了一絲不安，自己很可能被對方發現了。騙子和普通犯罪者不同，他們更有條理，有一個緊急撤退計劃。而且不會使用武力對抗。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對方要逃了。

    自己必須拿到對方的身份證號碼。

    於明出門，打車直奔賓館而來。

    詐騙集團的香蕉後面跟隨，越看越不對，電話道：「桔子，他好像去找你了。」

    「嗯？這麼快就找上門？」桔子拖了行李離開賓館大門。

    距離賓館十公里，出租車司機忍不住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怎麼了？」於明問。

    「有人在跟蹤你。黑色那輛。」

第三十二章 撲空

    於明回頭看，拿出筆紙，記下車牌號：「謝謝，師父。」拿起電話：「張警官，車牌XXX，應該是騙子集團的車輛。」打擊犯罪，不能依靠個人力量。

    「我叫車子過去。」張諾楠道：「我在賓館，人在五分鐘前走了。總台計算機內沒有她的信息，另外攝像頭的錄像全部被人抹掉。於明，你倒是每次都能撞到這樣的大魚。」

    「是幸運還是不幸？」於明笑道：「我馬上就到。」

    桔子柯藍兒走了，但是並沒有走遠。她電話香蕉：「香蕉，警察來了，這是陷阱。放棄跟蹤，快離開。」

    於明到達賓館，已經有警車停在賓館外。張諾楠雖然不肯定對方是不是騙子，但是這逃的太乾淨，此地無銀三百兩。最讓張諾楠驚訝的是，嫌疑人所居住的房間內找不到一枚指紋和一根頭髮。更坐實了這夥人的身份。但是這案子無法成立，因為一無苦主，二無證據，於明又不願意說太多。只能是暫時記錄在案。

    於明不說太多是有自己原因，他的目的是找人。並不是為了警方破案。如果因為自己那點正義心導致那對夫妻捲入其中，那就是道德上的錯誤。畢竟他們購房金錢來源是高利貸。和自己職業無衝突的事，能省則省。

    對於明的回答，張諾楠很不滿意。但架不住於明會編，愣是個圓了謊。於明說自己遇見一個女人，很像是曾經在大學詐騙過自己同學的女人。為什麼知道這賓館，因為就是在賓館附近遇見了她。自己回公司後越想越不對，於是打算來賓館看看。

    不過於明自己也頗為喪氣，雖然還有十來天，但是這種高檔貨色，一跑基本就沒影了。自己也沒有第二個入手的辦法。自己和真正騙子還是有相當差距。特別是這種團夥式的詐騙集團。

    於明回公司找李復，李復不在，李復是個計算機專家，如果和自己合夥干，估摸這次柯藍兒就跑不了。於明想起叔叔的話，作為一名獨行俠老千，要出手時候必須保證一擊必殺。機會只有一次。自己太莽撞了，反省、學習、進步。

    升級完畢，於明開始研究這團夥的作案手段。最少有兩人組成，一位就是化名沈丟丟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柯藍兒。一位是電腦駭客。而柯藍兒持有足可亂真的證件，說明他們擁有龐大的黑色後勤。這其實也是自己最欠缺的。自己購買非法藥品，還要通過倪秋偷摸完成。

    於明發郵件給叔叔，說了自己這方面的苦惱。快下班時候，叔叔回郵件，告訴他，時代在變化，地下網絡也在變化。於明必須自己去接觸和瞭解這個世界。另外叔叔告訴於明，以假亂真的證件文書可能有，但是這屬於非常高端的制假者。不是於明現在等級可能接觸到的。他勸告於明，先從路邊的假證熟起。於明告訴叔叔，自己大學四年，已經具備了路邊假證的從業資格證書。

    六點，準備下班的於明接到了李復電話。於明在辦公室等待，杜青青先走。她要去下海家。聽說海娜又被禁足了。

    李復六點半回公司，左右查看。於明笑：「我發現博士帥哥幹壞事的動作特別猥瑣。」

    李復驚訝問：「你怎麼知道是壞事？」

    「因為你動作很猥瑣。」

    李復呵呵笑笑，坐下來還是東張西望道：「於明，如果我想冒充一個人，怎麼冒充？背景是這樣的，A和B是七年未見的老朋友。這個人要冒充A的兒子，去見B，得到B的信任，並且可以經常出入B家。」

    「為什麼問我？」

    「我覺得你很擅長撒謊。」

    於明皺眉：「我不認為你這話是在誇獎我。」

    「其實我們每個人經常性每天都在說謊……」

    「行，你幫我我也幫你。」於明見李復編不下去，也不矯情問：「A在哪？」

    「死了。」

    「A的兒子呢？」

    「也死了。」李復補充：「出車禍一起死的。」

    「B幾歲？」

    「四十二歲。」

    「這個年齡……三十五歲和四十二歲的男性習慣等方面變化比較大。一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二來是因為思想的轉變比較大。你要冒充，必須知道三十五歲的B喜好是什麼，四十二歲的B厭惡的是什麼。比如B三十五歲喜歡喝茶，四十二歲厭惡喝茶。你拜訪時候就可以送茶葉。」

    李復點頭：「就是隱性的說明自己認識的是三十五歲的他。如果B問起來A的事呢？」

    「那你需要一份說謊計劃書，你幫A編造一段他們沒有聯繫這七年歷史。這歷史中A有客觀原因無法和B取得聯繫。比如，被捕了。比如，目擊兇案，捲入了證人保護計劃。比如失憶了等等。」

    「證人保護計劃，這個好。」李復看於明。

    於明試探問：「你意思是我幫你編造一套完整的謊言？」

    李復點頭：「恩恩，就是這樣。」

    「不如你把背景都告訴我，我會編的更完美。」

    李復搖頭：「這個不行，對不起。」

    「好吧，最多兩天，我幫你做出來。但是喜好和厭惡特徵你要自己觀察。」

    「沒問題。」李復很感激道：「謝謝你。」

    「客氣。」

    「我知道你看出我有一些問題，你沒有揭穿我，也沒有追問我。我很感謝。」李復道：「但請你相信，我對公司內所有人都沒有惡意。」

    信嗎？於明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人，甚至李復這麼坦白他也感覺有必然的原因。但於明不問不說。於明道：「不是很懂你說什麼。不過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今天於明很忙的，他以感謝的名義邀請了出租車老師傅吃飯。老師傅以為於明是警察，在酒桌上無話不談。對各種汽車盯梢和反盯梢的頗有心得。這些都不是教科書上東西，全部是老師傅三十幾年駕齡的經驗所得。

    九點左右回家，於明發了一封郵件給一位同學。爛學校其實也有爛學校的好處。在高等優秀大學中，大家玩的網球、空手道、國際象棋等等高檔產品。而爛學校的學生則更實際。於明同學中有專門收購漢堡，遊走宿舍叫賣的。有**的，有介紹工作的，甚至還有一群自認為數學好的學生組織的證券投資公司，當然，結果把內褲都賠進去。中國股市，誰玩誰知道。

第三十三章 人間正道是滄桑

    於明聯繫的這位同學，綽號四眼天雞。是天雞不是田雞。具體幹什麼的……

    於明發郵件：呼叫天雞。

    天雞：密碼。

    於明：你娘可好。

    天雞：日你妹啊毒眼狼，現在密碼是高舉拳頭打螞蟻，風吹草地滅牛羊。於明大學綽號毒眼狼，任何男生和女生單獨坐在一起吃飯，於明就知道兩人有沒有後續。準確率高達90%。故得此號。還有10%實在是女人心，海底針。

    於明：行行行，我需要點防身武器。

    天雞：具體點，導彈？航空母艦？僱傭兵？宇宙飛船？彈？

    於明：防禦小混混，防禦一些社會閒雜人等。

    天雞：雷光球，安全便捷，覆蓋範圍十五米。

    於明：幾錢？

    天雞：一千。

    於明大怒：你妹。

    天雞：別以為罵我就能減價，我不和你上化學課。我用人格發誓：這玩意成本就要八百。百賣你。

    於明：我信你我是王八蛋。

    天雞：一個五百，不能再少了。

    於明：我幫你釣過妹。

    天雞：四百。

    於明：二十。

    天雞：哪邊涼快死哪去。

    於明：我有個反和諧電下載軟件，全球擼友硬盤共享。

    天雞：一百，再少我拉黑你。

    於明：成交，先來五個。你付運費。

    天雞：我做了一批閃光彈和照明彈，有路幫我推推，三成回扣。生意難做，這個月只賣了兩瓶廁所除垢劑，電費都報銷不了。

    於明：行，記下。

    不能有事就叫警察，必須有點防身手段。天雞乃是一名科學怪人，專精化學，其他的狗屁不通，包括砍價。大一，他成功自製化學炸彈，將一隻母雞炸上天空，因此得名。當然，後果很嚴重。驚動了b市特警。也讓他成為大一新生第一牛人。

    接下來兩天比較平靜，第一天上午，於明拍婚外情，被人追了四條街。第一天下午，還拍婚外情，被人追人兩條街。第二天上午，仍舊是婚外情，於明順利躲藏。第二天下午，依舊是婚外情，於明神不知鬼不覺拍攝到了證據。

    人類就是這樣的成長……

    讓於明比較驚訝的事，海外部能源分部的小影竟然在餐廳叫李復為李復哥哥，小影的父親叫杜雷，是杜氏國際海外部的總經理。於明猜測，李復十有**是沖杜雷來的，杜雷行事風格和其名字很像，為人果敢，一切以生意為主。

    還有一件事是，倪秋沒來上班，也沒請假。電話也聯繫不上，按照公司規定，如果三天曠工，將視為自動離職。這事情比較嚴重。杜先生已經親自掛電話來詢問。具體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倪秋失戀了……

    周，專業人員不需要休息，無數的綠帽等著自己拯救。於明八點提了照相機繼續開始工作。這幾天他發現一個有意思的規律，男性出軌，對方一般是小姑娘。女性出軌，對方一般是年男。

    夫妻間很容易感覺到配偶各種微小的差別。有個民間機構調查顯示，在親鑒定，有20%非親生孩。為了幫助弱勢人群和受害者，這也是市試點開放私人調查社的原因。一旦這些證據交到受害者手進行起訴話，法庭將在分割財產和撫養孩方面全力支持受害者。

    恩，所以說，這是一項正義的工作，雖然被人追的象喪家犬。

    一間賓館，於明慢慢走過大堂，聽了一位女在總台的對話，然後從防火梯直接跑到七樓。七樓蹲點，女走進702房間。拍照。大約五分鐘後，一個男敲門，走進702，再拍照。這種下遊的酒店，保安不會一直盯著監視器看。於明拍完，走到監視器死角。將記憶卡塞進皮帶內層金屬卡，然後拿一張空白記憶卡，胡亂對樓道拍攝幾張。

    下樓，出酒店，將記憶卡換到一部智能手機上，傳輸數據到電腦。這邊必須要吐槽下，張諾楠賠償的手機質量相當不錯，用手機砸人腦袋，手機必然勝出。但是是五年前的新機。根本就不是智能手機，連城市地圖都沒有。不過待機時間和性能確實非常優秀。於是於明就花了五塊錢再買了一部智能手機。是通訊公司的送的，每月保底消費話費。

    於明打電話：「劉先生，照片給你發過去了。」

    「操，死婊。」劉先生回答。

    於明習慣了大家不感謝自己：「委託完成。」婚外情是先收酬勞，沒有結果就退還95%。這是避免配偶得知背叛真相後，發生同歸於盡等星星公司收不到錢的魯莽舉動。

    於明掛電話，破手機震動。於明手機開震動，第一次跟蹤婚外情被發現，就因為該死的手機鈴聲。於明一看號碼不認識：「喂。」

    「於明是嗎？我是可兒。」

    公司人沒猜錯，倪秋真的是因為失戀而人間蒸發。可兒打來電話，說倪秋喝悶酒，遇見以前獄友，現在大家正在一麻將館打麻將。於明笑道：「麻將是全**動，有益身心。」

    「淩晨五點到現在，他已經輸了一萬塊。」

    於明吐舌頭，真能幹。

    可兒道：「我知道他是故意在我面前發洩，但是我不敢走開。我實在沒辦法，就想到看他公司同事能不能幫他。」

    「你說個地址。」這種事於明不操心，但是電話打過來了，總要過去看看。另外，普通麻將館內竟然隱藏了一萬的賭局，自己也有必要瞭解。自己還沒有接觸過市這樣的場所。

    於明掛電話，又接電話：「喂。」

    「你好，快遞。」

    到了，果然很快。於明道：「你稍等，家裡沒人，我馬上過去。」

    打的，到宿舍，快遞員在等待，也沒有驗證身份證，也沒有簽名。於明問了一聲，就拿過了盒。於明讓出租車稍等，自己回家，到房間打開盒見到了所謂的雷光球。

    「五根水筆……」於明險些罵娘，拿起水筆一看，哈，好像有些不同。可是這東西怎麼用呢？死天雞說明書也不給一份。於明看時間，算了。拿根水筆就當是防身，塞在西裝上衣口袋，急沖沖的鎖門。上出租車前往可兒提供的麻將館地址。

第三十四章 詐賭

    這是一所開設在小區內很普通的的老年活動中心。不過，這地方是城鄉結合部，住的人比較雜亂。可兒在外面等待，見到於明，和於明朝裡走介紹情況。

    外圍很清楚，就是一個婦女在給麻友們倒茶水。走過道，就看見兩名彪形大漢靠牆在聊天。警惕看了於明一眼，又看見可兒，沒說什麼。推開一個包廂，裡面衝出的煙味險些把於明嗆暈。於明忙點上一根煙對抗二手煙。

    房間比較大，有一桌麻將。對賭的四人，還有兩個看牌的人。除了他們，還有坐在一邊叼煙上網的大漢，還有一位倒水買煙的馬仔。

    倪秋轉頭看見了於明，很不高興的看可兒。於明道：「倪秋，沒見過麻將，可兒姐特意帶我來看看。」

    「小二，上水。我朋友。於明，這邊坐。」

    「秋哥的朋友。」馬仔立刻倒水，還遞煙點煙。

    於是於明就坐到了倪秋身邊開始觀看戰局。這是南方一種麻將。桌面四張牌，一張為一千塊。平和可以拿走一張，自摸兩張，還有遊金，雙遊等。

    於明只看三局，就知道倪秋被坑了。這是兩家打兩家。倪秋對面是只肥羊，而倪秋上下家是一夥的。怎麼看出來，聽他們說話和手中動作就知道。摸茶杯喝水，表示聽牌。說：『快點』表示要筒子。『手氣真爛』要條子。就是兩人熟悉的一套暗語和動作。宰羊！

    三局完畢，倪秋冷冷看可兒，可兒點頭：「我去取錢。」說罷提了小包就離開。

    大約七分鐘，可兒回來，拿了一疊錢給玩電腦的人，那人換了十個籌碼給可兒。

    「不來了。」另外一隻肥羊受不了了。很沒牌品的一扔麻將，走人。

    「缺角怎麼玩？」倪秋轉頭看於明，扔給於明四個籌碼：「於明，替補。」

    於明汗道：「我不會。」

    「怕什麼，又不用你的錢。咱們用的是林大少爺的錢。」

    一聽著話，可兒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但又不敢說什麼。於明道：「好吧，我試試。」於是拿起四個籌碼坐到倪秋的對面。

    於明不喜歡機器洗牌的麻將，不是因為他喜歡聽麻將聲音，而是無法得知牌面。而這裡人似乎就喜歡洗麻將，用的是手動麻將。於明很喜歡。

    於是於明開工，笨手笨腳的疊麻將。

    他當莊，扔骰子。牌分到位。於明再扔骰子開金。麻將開始。

    於明出牌，倪秋道：「碰。」然後打了一張。

    到於明，於明摸牌，扔小鳥。下家吃。然後出牌。兩輪後到了倪秋，倪秋笑：「時來運轉，遊金。」抓起牌來一看，竟然又是個金。倪秋愣了一秒，把金打出去：「雙遊嘍。」

    跟哥玩麻將，於明記錄了所有自己面前切的牌，然後只要搖骰子讓大家拿自己面前的牌，有什麼牌自己很清楚。

    於明摸牌，考慮會後打出一張。倪秋下家叫：「碰。」

    倪秋怒：「於明，我雙遊，你怎麼還喂雞？」遊金，就是拿了金後隨便摸牌就和稱為遊金。雙遊，打出一張金，隨便摸牌和手中金湊對。也就是倪秋要和，必須要摸一張。

    於明笨手笨腳擦汗道：「那我怎麼打？」

    「隨便。」倪秋無語。

    於明摸牌，扔牌，下家叫吃。然後倪秋摸牌，格老子，又摸到一張金。倪秋腎上腺素飆升，打出一張牌興奮喊：「三遊。」遊金四張，雙遊八張，三遊就是十六張，一萬六。現在祈禱大家別和。只要給他摸一張，只要摸一張。

    三遊一出，兩個宰豬的臉色大變。玩電腦的也扔下電腦湊過來。

    倪秋上家摸牌，一直在考慮。他的對家道：「**快點。」這是要萬子。碰掉倪秋摸牌機會。他說了五個字，就是要五萬。

    要五萬？剩餘一對在哥手上。於明笑。

    倪秋上家咬牙切齒好一會，終於是打出一張廢牌。兩個宰豬的一起看於明，期盼於明能碰。於明真碰了，裝傻就要裝到底。這下連旁邊人都看不下去。看電腦的立刻開罵：「**有病啊，你朋友要三遊，你湊XX熱鬧。」

    「啊……」於明問：「我不碰？」

    「碰就碰了。」兩個宰豬的鬆口氣，又有一線希望。

    當第二次宰豬把期盼眼神看向於明時候，於明臉不改色，一直盯著自己牌挪來挪去。似乎根本不知道場上戰局。

    「哈哈。」倪秋大笑摸牌。三遊成功。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倪秋喊道：「再來再來。」

    「倪秋，見好就收。走了。」於明站起來道。

    倪秋不爽道：「還沒玩夠呢。」

    於明道：「其實，我有點急事要找你幫忙。」

    「多急？」倪秋還是不滿。

    「我媽失蹤了。」於明看了眼可兒。

    可兒會意道：「沒什麼急事，再玩一會。開什麼玩笑，你媽這麼大的人會失蹤？」

    倪秋站起來，把手中麻將一扔：「你懂什麼叫兄弟嗎？威哥，換籌碼，改天再來玩。」

    於明發現宰豬的詢問表情看威哥，顯然是個局。威哥不理會笑：「好，改天再來。」

    三人順利離開了麻將館。倪秋問：「你媽出什麼事了？」

    「說來話長，我們去那家咖啡廳坐坐，我再長話短說。」

    ……

    咖啡廳落座，各自點了杯飲料。於明道：「這個……其實沒事，是可兒姐叫我來的。」

    「你耍我？」

    於明道：「我就是看你幫過我，我才幫你。你要不高興，我立馬可以走的。」

    「幫我？」倪秋問。

    「賭、毒兩樣東西是絕對不能碰的。」於明正色道：「而且你根本不會賭博。」

    倪秋拿出一疊鈔票扔在桌子上：「你也欠我四千。」

    於明招呼：「麻煩你，拿副撲克牌。」

    咖啡廳多有準備這樣休閒用品，服務員送來撲克牌。於明從裡面抽出四張A，然後合攏在一起，把4A交給可兒：「可兒姐，洗亂。」

    「表演戲法啊你，你為什麼不拿一副牌玩？」

    「我沒那時間準備。」於明回答。

    可兒在桌面下把四張牌順序調換，然後分鋪在桌面上。於明問：「倪秋老大，你知道哪張是哪張嗎？」

    倪秋看牌，這是一副新牌，倪秋笑：「怎麼可能看出來。」

    於明指：「紅桃。」翻過來，過來是紅桃。

    「黑桃、方塊、梅花。」於明全翻過來問：「知道為什麼我知道嗎？」

    倪秋仍舊搖頭。

第三十五章 故事

    於明指撲克解釋道：「指甲痕、側邊起毛、水漬。不用看，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來。倪秋，你根本不會賭博，你當大家都那麼純？小賭出小千，大賭出大千。還有那威哥，根本就是一夥的。」

    「還是不明白。」倪秋搖頭。

    「可兒姐。」於明湊到可兒的耳邊道：「幾個字就是幾，大拇指是紅桃、中指是梅花、食指是方塊、尾指是黑桃。」

    「嗯。」可兒點頭。

    於明右手拿起一張牌問：「可兒姐，這是什麼牌啊？」

    倪秋被於明右手吸引，沒有注意到於明左手食指動了動。可兒回答：「方塊九。」

    於明轉過牌，把方塊九扔在倪秋面前：「看見沒，可兒一個新手，只要五秒時間，不用任何道具，她就能變成一個老千。你憑什麼和人家賭？」於明沒說的是，他這水平還是不夠看的。

    倪秋歎口氣，拿起方塊九看了好一會，放進自己的口袋，對可兒道：「你走吧，我不恨你，也不想再見到你。錢你也帶走。」

    「你……保重。」可兒站起來，流淚提了小包離開了咖啡廳。

    「走，中午老闆請客吃火鍋。」

    「夏天？吃火鍋？」

    「夏天火鍋料打折，空調電費趕不上。你不可否認，在細節方面，我們老闆還是有過人之處。」

    ……

    「老闆好！」倪秋進門，很尷尬的和杜青青點頭問好。

    杜青青不知道該什麼態度，按照原則來說，曠工兩天，應該公事公辦。但是杜青青對倪秋業績又非常滿意。尋貓找狗，成功率90%以上。這比當年星星萬事通公司的60%還高出30個百分點。

    「進來吧！」

    海娜也在，正在客廳練飛刀。手抓一把水果刀，瞄準五米外的飛鏢盤。一道弧線後，飛刀撞擊在牆壁上，閃出點點火星。海娜揀起水果刀，在牛仔衣上擦了兩下，切開一個蘋果，不洗也不削皮道：「又來個白吃的。你別和我說，那個結婚狂也會來。」

    「海大小姐，你好。」倪秋突然變得非常懂事非常禮貌。倪秋很清楚，得罪了杜青青，丟掉是一份工作。得罪海娜很難說會怎樣。

    「好。」海娜順手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突然出手，水果刀飛速插在飛鏢盤上。海娜得意一笑：「哈哈，小李飛刀，不過如此。」

    杜青青看了海娜一眼：「倪秋，自己坐。於明，來幫忙拿碗筷。」

    客廳空調調低，人工製造出冬天，然後開始吃火鍋。接著，倪秋說了個讓人黯然淚下的A市愛情故事，故事情節狗血非常，曲折婉轉堪比韓劇。

    倪秋小時候母親和人私奔，父親獨立養大倪秋和倪秋的妹妹。倪秋高中認識了可兒，並且迅速苟合在一起。高二，倪秋的父親因為盜竊罪被捕，罰沒了幾乎所有家產。倪秋妹妹成績很好，於是倪秋就輟學開始打工供妹妹上學。

    要說倪秋工資加上A市政府特別批準的低保，應該足夠用。也確實足夠用，甚至倪妹可以上大學。但是倪妹大二時候，抱著試的心理，考過英國托福。倪秋很豪邁的告訴倪妹，沒有問題，費用包在哥身上。

    按照當時費用，保守估計三年要四十萬。倪秋去哪找這筆錢，最後想到了盜竊。當倪妹飛到英國兩個月後，倪秋被捕。他盜竊金額不多，只有五萬多，加上積蓄兩萬，七萬多先送倪妹過去。倪妹接下來的花費，除了自己打工外，大部分來源是可兒偷拿家裡錢加上自己上班薪水。

    這是倪秋被捕的原因，倪秋盜竊史要說到五歲時候，五歲開始，他的父親就帶他去街頭行竊。但是倪秋本人對此很厭惡，但為了自己和妹妹不被毆打，只能是跟隨父親干。他要求不能讓妹妹知道他們幹的事。後來，倪秋父親外面有相好，街頭盜竊已經不能滿足他對金錢的需要，開始和有經驗的人合夥搞大。倪秋也算正式解脫。

    倪妹一直被倪秋保護並不知情，一直到父親被捕，還以為父親是被人誣陷。她現在甚至還不知道倪秋曾經被捕，坐牢三年。倪秋和可兒感情一直很好。倪秋入獄前，可兒保證會照顧好倪妹。倪妹是照顧到了，但是在倪秋出獄前一年，可兒結婚了。

    可兒又浪漫又理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倪秋在一起，因為父母是不會答應的。門第之見，根深蒂固。但是可兒又不想讓倪秋知道真相。倪秋出獄後，兩人又混在一起。最後終於迎接來了這個結局。

    海娜是認識可兒的，所以倪秋在述說時候，只用女友一詞代替。杜青青知道可兒身份，但是不會這麼三八破壞好容易和諧穩定的局面。

    「你妹呢？」海娜問。

    「還在英國，她現在是一名見習律師。」倪秋說起自己妹妹，臉上流露出驕傲的表情。

    海娜點頭：「好吧，你後天可以正常上班。」

    杜青青忙道：「你不要替我下結論好不好？」

    「女人，就是事多。」海娜挑起一團肥牛肉。

    杜青青想想道：「嗯，根據公司規定，曠工三天視為自動離職。既然你只是兩天，扣發六天基本工資。」

    「謝謝老闆。」

    海娜用叉子一指於明：「他的故事講完了，你的呢？」

    「我？我沒有故事。」於明想想道：「高中有個女朋友，大學又有一個女朋友。沒什麼好說的。」

    「沒有精彩的人生，不幸福。」海娜把T恤短袖捲上肩頭：「那就說說我的故事。」

    大家一起看她。

    「我爸就是個納粹，從小就用武力讓我們聽話。我兩個笨蛋弟弟屈服淫威，現在整就是兩個娘娘腔。我們分水嶺是八歲，一個英國老頭教導我們禮儀。做的不對，就挨鞭子。據說是皇室禮儀教育。我去他媽，皇室教育怎麼了？戴安娜還不是出軌了？」

    於明道：「戴安娜是王妃，嚴格來說……」

    「閉嘴。」海娜手拿叉子想想道：「我兩個弟弟被打了幾次後，開始說話規矩，吃飯規矩。我偏不。我打不過那老頭，我只能離家出走。」

第三十六章 綁架

    於明和倪秋驚歎：「八歲離家出走？」彪悍的人生是不需要理由的

    「嗯，然後我遇見了青青，她當時七歲，在街上撿礦泉水瓶。我還住了她們家三天。然後我爸手下蓋世太保找到了我。五花大綁將我綁在院子裡，一天一夜不給吃的。最後我媽把我爺爺、奶奶全叫來。我這才被放下來。然後我仍舊保持追求光明反抗暴政的思想，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本來家裡打算讓我去留學，但我偏不。就去和青青一個大學一個班級。就她一個人不怕我和不為我家勢力而接近我。」

    說到這，海娜沈思好一會，擡頭道：「媽的，現在算算納粹頭目關我時間加一起差不多有兩年。」

    倪秋小聲道：「有錢的玩叛逆和窮人被叛逆不同的好不好。」

    「哼，青青，到你了。」

    杜青青笑：「你又玩真話遊戲？」

    「要說實話哦，我最討厭就是滿口謊言的傢夥。」

    「我從小沒父親，然後沒了。」杜青青道：「沒什麼故事。」

    「喝酒，喝酒。」於明舉起啤酒，他才沒興趣知道這些故事，反正該知道自己都知道了。

    「嗯，喝酒！」海娜拿過杜青青杯子放在自己面前，又把倪秋杯子放在於明面前。加滿道：「我們先來三組。」

    於明忙道：「我不會喝，一組吧，一杯吧。」

    「別這麼娘，現在世道，男的個比個的娘。」海娜想想，打了三瓶啤酒：「來，大家一起先吹一瓶。」

    倪秋道：「那老闆……」

    「她是女人啊。」

    倪秋：「那你……」

    「我也是女人。喝！」

    於明問：「用碗行嗎？我喘不過氣。」

    「行。」於明去廚房找到一個鐵碗。然後看看三人，拿起菜刀切破底部一個小口。倒酒，手指堵住漏口，拿起來喝一口，喘氣。把碗放在桌子上。啤酒從小口中留出，順著於明手流向桌子下的垃圾桶。可惜，不是喝白酒。一個垃圾桶，才能裝多少啤酒。

    順便提下喝酒有幾個誤區，真實情況是，第一：喝混酒最傷身。第二：女性天生酒量不如男性。第三：臉紅的人喝酒比臉不紅的人傷身。

    兩瓶後，於明抓起垃圾桶嘔吐，然後裝模作樣喝醉一般樂呵呵的拿了盆子和垃圾桶去自己房間睡覺。關門，鎖門。於明長出口氣，他還聽見了杜青青關心的話語。這兩個女人性格反差真大。杜青青屬於很有柔韌性的女人，毅力強。而海娜則是外剛內柔。剛才倪秋的故事，最感動的是她。

    杜青青經歷了社會百態，人間冷暖。而且她童年比倪秋不開心的多，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多大波動的情緒。

    杜青青很勤奮，可惜五十塊的鈔票再勤奮，也不如一百元的舊鈔票成功。如果沒有叔叔搗亂，杜青青也應該是個富二代。騙子，騙子有時候真的很可惡。

    於明喝了點酒，雖然沒醉。但是卻有幾番滋味在心頭。酒真不是好東西。

    恩？西裝忘記拿了，雷光球還在口袋裡。看吧，喝酒就誤事。

    「哈哈，你輸了。拿筆來。」海娜左右看看，看見於明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口袋有筆，把筆拿出來指倪秋：「不許動，臉。」

    倪秋無奈，吹瓶比賽輸了。

    海娜拿筆畫下，沒有顏色。不耐煩的向左邊轉一圈想看看是不是沒水了，轉死了。朝右邊又轉一圈，也轉死了。然後一陣『嘀嘀嘀』的電子音響起。電子音越來越急促。

    「什麼東西？」海娜話落，『噗』的一聲，筆爆裂開來。一陣強光帶著粉塵，覆蓋而出。

    瞬間，在座三人眼不能視物，眼淚鼻涕口水一起朝外流。刺鼻的臭味充滿整個房間。

    於明聽動靜，出門一看現場。二話不說，立刻轉身拿起自己旅行包，朝裡面塞套衣服，帶上電腦和剩餘雷光球，立刻跑路。不愧是天雞，這是好東西。

    於明一口氣跑到的士招收停站點，這才彎腰喘氣。當女人暴走和即將暴走的時候，不要嘗試讓她冷靜，或者與之講道理。最好的辦法先逃離現場，過上三五天，情況將大為不同。

    一輛黑色廂車突然停在於明面前，於明還在喘氣。廂車車門拉開，於明感覺後面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車內人抓了領子一拉，於明就被拉上了車。一上車，於明還沒看清楚，膠布就把口封住。然後一個黑色頭套戴在於明的腦袋上。於明還想掙扎，雙手被大力一彎，一根塑料手銬後捆在於明雙手。

    整個綁架過程不到五秒，同在站台上的人根本就沒明白，甚至沒注意到這回事。於明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了。

    於明手機被拿走，電腦被拿走。對方搜身，看了下雷光球，扔回於明的上衣口袋。期間他們一句話都沒說。

    於明先前掙扎了數秒，然後也聽天由命的安靜下來。汽車似乎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於明聽見了海浪聲。汽車停了，於明被推出汽車。上了一艘快艇。快艇在海上航行了大約半小時。然後登陸。

    於明只聽見周邊海浪聲，走著走著，似乎走進一個通道，海浪聲慢慢消失了。兩個人推著於明朝裡走。走了五分鐘。一個人按了於明的肩膀，於明坐在一條椅子上。一條繩子將於明和椅子捆在一起。

    「於明！」一個經過了變聲，不知道男女，甚至不知道哪個位置發出來的聲音道：「男，漢族，19XX年出生，B市大學文學系應屆畢業生，優秀共青團員。」

    口中膠布被狠狠撕走，痛！於明動下嘴唇問道：「你們是誰？」

    「監護人媽媽於紅梅。」聲音念完於明明面上資料道：「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請認真誠實的回答。否則不僅你有麻煩，而且你的媽媽也有麻煩。」

    大哥，我嬸嬸已經失蹤十七年了，你怎麼找她麻煩？做壞人就做壞人，還學人家吹牛。這些資料沒有什麼價值，在自己大學網頁查詢應屆畢業生就業檔案就可以瞭解一清二楚。其實自己除了是優秀共青團員，還有很多學校添加的光環，樂於助人、勤勞善良、多次獲得學校表揚等等。增加本校就業率嘛，能吹就吹。

第三十七章 賭命

    「你為什麼去見錢老師？」聲音問。

    這問題一出，於明恍然大悟。錢老師就是刁老大委託的那單子，其中一對老年夫妻的男性。自己找過那老師瞭解情況。如果沒有猜錯，這群人應該是那個暗地中的詐騙團夥。於明回答道：「因為有人委託我找一個叫沈丟丟的女人。」

    「那你怎麼找上錢老師？」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於明只能說明自己為什麼找到錢老師，但是並沒有牽扯到李復。他就說是從網上下載的黑客軟件入侵的。

    「下一個問題，很關鍵。」對方似乎並不在乎這話的真假，聲音道：「你有沒有將錢老師的信息告知刁老闆？」

    「沒有。」於明回答。

    「我不信。」

    於明笑道：「那我可以現在給刁老闆打個電話告訴錢老師的事，這樣就能證明我說的是實話。」

    「呵呵，這倒是個好主意。」聲音問：「你和張諾楠是什麼關係？」

    「原先認識的，她聽說有個騙子集團，所以就和我來看看。」

    「騙子集團？有意思。呵呵。」聲音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那個騙子住的酒店？」

    「說來話長，我中午喝了兩瓶啤酒，現在想尿尿。」於明試探對方。

    「嗯。」

    一個男人解開繩子，割斷手銬，推了於明走。走了大約十米左右，拉住了於明的衣領。於明摸向自己的口袋，這時候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住於明的後腦。

    不會是槍吧？現在騙子集團都變質了？騙不了就準備明搶？

    對對方認知不深，讓於明心中有點哆嗦，拉褲子拉鏈的手都有些發抖。開始放水。奇怪，根據水聲，這應該不是普通建築。好像是沙石……不對，應該是大自然的土地。那為什麼感覺有屋頂呢？難道是海邊自然溶洞？

    於明尿完，拉褲子拉鏈，然後雙手向前摸索。領子一緊。於明解釋：「尿尿後沖水，最好能洗個手。」

    「回來。」聲音道。

    於明被推了回來，坐回椅子被捆好。

    聲音道：「你很聰明。」

    「老實說，我成績很爛。」

    「呵呵。」聲音笑。

    於明感覺手臂一疼，一根針刺進手臂。於明驚道：「你們想幹什麼？」

    「這是C型毒素。」聲音道：「你壞了我們好事，我們本應該幹掉你。但是你沒有出賣錢老師，我們打算放過你。不過，你要幫我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要你殺了沈丟丟。」

    「啊……這要求？」於明道：「沈丟丟不是你們的人嗎？」

    「我們是不會在公眾前露面的，特別有攝像頭地方。她是我們臨時找的一名普通人。她和你一樣，被注射了C型毒素。原本生意歸生意。但是出了點問題。我們懷疑沈丟丟見到了一名成員的真面目。所以，她必須消失。「

    於明乾笑：「殺人這麼高難度的活，是不是找比較專業的人比較好？」

    「你自己考慮吧。」聲音道：「沈丟丟昨天上網購買了一套睡衣，你會得到一身快遞的衣服和一個盒子。你把盒子交給她，然後出門，按下按鈕，她就永遠消失了。」

    「恩……難度這麼低的活，為什麼要我來幹？」

    「呵呵，總是有原因的。」聲音又笑了：「難度高你不幹，難度低也不幹。你有其他問題嗎？」

    「有。」

    「說。」

    「可以不可以不幹。」

    「不行。你有五個小時時間，得手後，撥打你電話中第一個電話號碼，你會得到解藥。」

    於明被原路帶回，然後他手被解開，扔在沙灘上。於明拿下布套，他面前是電腦和自己手機。然後還有一個盒子，盒子上有個遙控器，只有一個按鈕。除此之外，還有一套快遞工作服。

    C你妹，C型病毒。當自己白癡啊。這麼昂貴的病毒用在自己身上，本錢都找不回來。上網，C病毒為細胞型病毒，和白細胞有點私人矛盾。於明有常識的，注射型病毒需要冷凍櫃。解毒藥也需要冷凍櫃。而且通常這些能定時發作的病毒都價值不菲，動則幾萬或者十幾萬美金。

    於明順手打開了盒子，然後一身冰涼。這好像真的是炸彈。可以看見和電影裡經常出現的類似的炸彈。

    電話響起，於明接電話：「喂！」

    「想死啊。」海娜的聲音傳來。

    「還有新的建議嗎？」於明掛電話，關了手機。細節，細節決定一切。細節在哪裡？第一點，對方應該沒有殺死自己的心，否則不會搞的如此神秘。這和綁架案一樣，如果看見綁匪的臉，基本代表你要被撕票。

    第二個細節，對方有艘快艇。

    第三個細節：對方最少有四個人。

    第四個細節……沒有了，自己無法肯定是真是假。於明看向自己手臂上的針口，似乎和普通注射疫苗後沒有任何區別。不對，不對。自己沒有聽見拆解注射器包裝的聲音，那就是說，這管針是早準備好的。這不科學。把針管放在冰箱中冷凍？

    正常是拿普通注射器，然後取病毒，吸取病毒後注射。但是這……只能說明針管是早準備好的。

    錯了，錯了。自己完全想偏。自己應該考慮的第一問題，自己會不會殺人。會不會殺死一個無辜的人。如果答案是會，那自己才繼續研討。如果答案是不會，自己考慮病毒真假沒有意義。

    於明發現聰明不是一件好事，因為聰明人多慮。自己一邊懷疑C病毒的真假，一邊卻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殺人。

    反過來推理，對方為什麼要利用自己暗殺沈丟丟。第一個原因，去暗殺沈丟丟會暴露。第二個原因，想拉自己入夥。暗殺沈丟丟自己暴露後，將成為通緝犯。殺沈丟丟發投名狀，成為詐騙集團一夥。

    第二個可能可以排除，因為對方在詢問自己之前已經準備好一切，在不瞭解這些答案之前，是不可能想拉自己入夥。

    第一個可能是唯一可能。殺死沈丟丟自己將會暴露。也就是說，自己和沈丟丟一樣，是對方利用的人物。所不同是，沈丟丟一死，自己被捕也無法說明情況。在這樣代價下，自己寧可賭C病毒是假的，也不會去賭殺人，代價太大。賭前者自己有一線生機，賭後者，自己必輸無疑。

第三十八章 尋找鑽石

    海邊是一條公路，公路另外一邊是受保護的原始森林。

    森林邊，桔子和香蕉拿望遠鏡看著海灘上呆坐不動的於明，香蕉問道：「桔子？他被嚇傻了嗎？」

    「你槍頂在他後腦時候，他似乎也沒有太大觸動。」

    「那他在幹嘛？」

    桔子看望遠鏡，於明將盒子放在兩塊大礁石的中間，然後開始後退。桔子笑道：「他要賭命。」

    「這麼有勇氣？」

    「未必是勇氣，也可能是智慧。」桔子道：「我們對他承諾，是殺死沈丟丟，我們給他解藥。他需要證明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炸彈是真的，那我們意圖也是真的，他可以選擇其他刺殺辦法。如果炸彈是假的，他不用去冒險。」

    「你很欣賞他？」

    「先看看吧。他現在表現還達不到成為我們中一員資格。」桔子道：「我們走吧，叫大家收工。」

    炸彈是假的。於明在空無一人的沙灘上哈哈一笑。然後坐在沙灘上，襯衫完全濕透了。然後聰明人更糾結。既然是假炸彈，那為什麼對方要使用這麼麻煩的方式呢？為什麼要試探自己呢？

    藍天下，一個小孩指太陽問：「叔叔，老師說，星球都有壽命。萬一太陽不再產生光亮了，那我們怎麼辦？」

    叔叔回答：「專家說，地球和太陽都非常年輕。」

    小孩道：「叔叔你不是說，但凡專家說的話，都要反過來聽嗎？」

    叔叔：「是外國專家。」

    小孩：「為什麼外國專家就可以相信呢？」

    叔叔一笑：「於明，不要去擔心你完全控制不了的事，就算明天太陽熄滅，我們也無法阻止。這世界有很多謎團，很多謎團又和我們有關係，比如靈魂，生命。糾結這些問題我們稱為杞人憂天。」

    小孩問：「那我可以準備一根手電筒嗎？我怕太陽熄滅了會看不見。」

    叔叔大笑：「未雨綢繆。這是個美德，你要保持下去。」

    未雨綢繆嗎？但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沒有正能力，但是誰都有負能力。衝鋒可以衝亂對方陣形，撤退也可以導致對方追擊陣形渙散。自己沒有進攻的能力，不過撤退是誰都會。

    於明把快遞工作服塞進了電腦包，嶄新的衣服，不要白不要。然後順著公里朝城市方向走。這一段路是通向一個小島的公路，小島是個縣城。路上車輛不多。就算有車輛未必有人願意運載於明一程。

    走了半小時，終於到了一個公車站。於明不敢回家，找了個旅館住了一個晚上。所謂的C病毒根本就沒有發作。第二天早上，於明回家。今天是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組織的馬拉松比賽日子。杜青青作為部門老總，肯定要去環城路吶喊助威。

    於明開門，伸頭看了一眼。沒有動靜。鬆口氣，走向自己房間。一切如舊。想必海大小姐不會和自己一般見識。海娜是A市的名人，於明雖然沒有聽說，但是網上有不少的資料。從資料上看，其是一個凶殘的、叛逆的、無視規則的、不講道理的、不顧形象的女漢子。

    從西裝下場就可以證實，於明西裝被塞在垃圾桶裡。於明拍打一下，扔西裝進洗衣機。乾洗神馬的還不是自己認識的領域。於明也沒興趣去看馬拉松，打開電腦，開瓶可樂就宅在家裡。

    中午啃包泡麵，看會電影，正準備睡覺。業務電話響起。這是轉接了公司的電話到手機中。於明接電話：「你好。」

    來電話的是杜青青：「於明，你現在到龍崖小區，我在門口等你。」

    於明小心問：「你一個人？」

    「嗯，倪秋和李復下午還要再跑後半程。速度。」

    於明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馬拉松分兩段跑，倒是別具特色。於明掛電話，拿起脫在一邊的襯衫聞一聞，勉強能讓人接受。看來這西裝襯衫的還是要添置兩套。還不發工資，打杜先生這土豪的錢沒剩幾個。

    於明乘坐公車到了龍崖小區，你再快老闆也不會給你報銷車費。杜青青的車就停在小區門口，海娜坐在車前蓋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於明。於明有些膽怯，但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怎麼樣？不對哦，自己昨天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綁架。這年頭無法無天的人多了去。

    杜青青一見於明，上前簡明扼要道：「一張委託，海娜會和你說。我走了。」說走就走，馬拉松那邊還在跑著呢。李復已經跑完了半程，倪秋距離半程還有三公里。期間倪秋裝暈兩次，被隨行醫生識破。

    「麻煩你了。」海娜想和於明握手。於明堅決不和海娜握手。任何有可能的體膚接觸都自己有弊無利。海娜咬牙低聲道：「跑的了初一，跑的了十五？」

    「十五再說好不好？」

    「哼！走吧。」海娜邊走邊道：「我朋友父親前天去世，原打算今天火化。但是今天律師在公佈遺囑之前，發現遺囑中一顆鑽石不見了。」

    「鑽石？」於明看龍崖小區，富人區。獨門獨戶的別墅。這裡的人稀罕鑽石？

    「不是普通的鑽石。」海娜道：「這顆鑽石稱為希望之星，價值這個數。」海娜做個『八』的手勢。

    「八千萬美金？」於明對鑽石無感，但知道這東西一旦有XX之星的稱呼，就非常昂貴。

    「切，八百萬人民幣。」

    「八百萬？在A市只夠買一套百三平方房子。」於明淡定回答。

    「喂，你說我說。」海娜怒。

    「你說你說。」

    「這顆鑽石配上一條白金項鏈，是我朋友母親的遺物。一直珍藏在密室中。可是今天打開密室一看，項鏈還在，鑽石沒了。能進入密室的只有管家、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最重要是。」海娜低聲道：「老爺子是在密室內心臟病發作死的，有人猜測是有一個兒女將老爺子氣死。」

    於明點頭：「那調查目的是找鑽石，還是找出這個不孝子女？」

第三十九章 豪門恩仇錄

    「當然是找鑽石，豪門恩怨什麼最麻煩了。這五個兄弟姐妹平時就不對路。據說這老爺子遺囑中有一條，如果遺留的贈品不在，將贈品換成等價貨幣，從其他子女所得比例中補齊這樣贈品。鑽石是留給我朋友的，如果找不到鑽石，他們四兄弟姐妹要每人出兩百萬。現在四個人懷疑是我朋友拿走了鑽石，然後再從他們身上刮錢。因為根據管家說，發現老爺子屍體前兩小時，我朋友和老爺子正在密室吵架。」

    於明道：「這可以請警察介入，屍檢判定死亡時間。然後根據嫌疑人離開時間進行推斷。」

    「你開玩笑？八百萬要進行屍檢？這些人都是社會精英，哪丟的起這個人。」

    於明納悶：「可是，現在兄弟反目，不是更丟人嗎？」

    「你豬腦啊！」海娜怒：「屍檢公眾知道，私下為了兩百萬反目誰知道？」

    於明恍然，牌坊和婊子兼得。

    別墅內很多人在後院，後院擺著很多椅子，還有一口上等可接電源冷凍的棺木。於明看棺木嗟歎，這口棺木足夠自己買十平方房子了。想到這口棺木要送進焚化爐，於明莫名的有些傷感。

    「你行不行啊？」海娜看於明有些傷感問。

    「……」於明才不會回答女人問男人行不行這樣的問題。

    「這位是管家，這位是司機、園丁……」海娜介紹了別墅內的僱員，然後再介紹了抹眼淚和親戚們交談的五名子女。最後問：「有沒什麼發現？」

    「這五個子女最少有兩個媽。」

    「哇，這你也能猜到？」海娜驚訝道：「三個媽。老大老二一個媽，就在那裡。老三老四一個媽。我朋友身邊那婦女就是他媽媽。」

    「加上死掉的原配，就是四個了？」

    「喂，我說你找鑽石還是調查婚外情？」

    於明不說話道：「看看密室吧。」

    密室在書房，一個可轉動的書櫃後面。裡面五十平方左右。有一張辦公桌。牆壁上掛著很多照片，看這些照片就能瞭解這家庭的結構和歷史。全部是家庭照，五個子女從嬰兒開始到成人的照片。但是沒有他們媽媽的照片。在正中位置掛了一副老土的結婚照。海娜道：「這是原配。」

    「如果我沒有猜錯，鑽石原本應該就放在結婚照下面的檯子上？」

    「嗯，結婚照下面檯子擺放的都是原配的遺物。原配是四十歲左右去世的。聽說這女人很不簡單。老爺子打拼下來的江山，有八成是她的功勞。不過先天不孕。那些媽都是這女人挑選送給老爺子做側室的。」

    於明問：「老爺子和孩子關係怎麼樣？」

    「和孩子關係很不錯，但是他討厭他們的媽媽。」

    於明道：「根據我初步判斷，三個媽中的一個，應該是導致老爺子心臟病發作的原因。」

    「理由。」

    「鑽石跟著項鏈的。如果是盜竊，乾脆就全部拿走好了。扯斷項鏈，可能是發生了一些爭執。哪個媽最愛老爺子？」

    「我怎麼知道？」海娜揮手道：「另外你別添亂了，找鑽石最重要。」

    「哦……」於明看海娜笑。

    「你這什麼表情？小心我揍你。」

    「某人心虛了。」於明走到結婚照下：「如果沒有猜錯，是你朋友的媽最愛老爺子。」

    「你……你胡說。」

    於明道：「據說某人最討厭人家說謊。」奇怪，如果是兩個人吵架，為什麼項鏈還完好放在盒子裡。單獨少了鑽石呢？假設真是某媽因愛成恨所為，不會圖謀區區八百萬人民幣的鑽石。邏輯不通啊。

    「咦？」於明蹲在辦公桌下的垃圾桶發呆。

    「咦什麼？」海娜也蹲下，腦袋伸進來。

    於明轉頭：「海大小姐，我一個人調查就可以了。」

    「我……我擔心，這邊有很多貴重物品。萬一丟失，我可以作證。」

    「果然。」於明點點頭。

    「果然什麼？」

    「沒什麼。」

    海娜一把掐住於明脖子，後腦磕在辦公桌上。連忙扔掉於明，揉搓頭部。於明再點點頭：「果然。」

    海娜雙手將於明拉出辦公桌底部，然後凶狠問：「果然什麼？」

    於明眼睛也不眨看海娜：「你如果不告訴我果然什麼，我就把我想的果然什麼告訴他們。」

    「是你一直在說果然。」

    於明擦臉：「你吐口水。」

    海娜沈默一會：「如果你和我說果然什麼，昨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那你把我的西裝塞到垃圾桶的事呢？」

    「買套新的給你。」海娜左右看看，模樣頗為鬼祟。

    「是你朋友的媽和老爺子吵架，老爺子死後，你朋友很驚慌。因為你朋友的媽很不受待見。我想應該是最被排擠那個。反過來看，你朋友應該是最受老爺子寵愛的那個。原本老爺子心臟病發作，燒了就一了百了。但是鑽石突然沒了。你朋友媽和老爺子搶奪過鑽石，所以生怕這個事實暴露。因為據我所知，如果你朋友的媽導致了老爺子心臟病發作，有身體接觸，那罪名就是過失造成他人死亡，還喪失了繼承遺產的資格。我相信老爺子給三個媽都留了一筆不菲的養老費。」於明道：「所以你就找我來找鑽石，而且一直監視我，並且一直說謊。為的就是掩飾你知道的這個真相。」

    「哈哈，你胡說什麼呀。」海娜乾笑放開於明，拿起書桌上一本書，橫著雙手一用力撕成兩半：「亂說話下場，你明白？」

    「明白，不用威脅我，我有職業道德的。既然是委託來找鑽石，而不是來找兇手。我只會找鑽石。」怕你了，哥昨天被槍指著後腦，仍舊尿的出來。

    海娜擠出笑容，輕拍於明臉蛋：「乖，不要亂說話。」TM的，杜青青推薦了雙博士的李復，硬是被自己退了。推薦了小偷前科的倪秋，還是被自己推了。怕就怕這兩個人看出真相，沒想到選了第三個也沒有倖免。她倒是一點都不責怪自己的表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