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午餐

  


    林管家回答：「老爺正在醫院做檢查，大概下午四點多回來。如果沒有意外，晚飯前後就可以開始。另外，除了三千萬的頭獎，還有一些綵頭，希望大家能玩的開心。」

    杜青青一見於明和李復就吐苦水：「這城堡不是一般的大。我竟然走丟了。」

    李復道：「英式城堡建築不講究對稱。左邊是這樣，右邊未必是這樣。而且英式城堡習慣的安排一些密室。有人說城堡的複雜不亞於一艘航空母艦的內部。」

    一名服務員聽聞他們這麼說，接口道：「是啊，我來了一個月，才把一樓摸清楚。大樓梯三個，小樓梯七八個。有的還直通三樓。不過，城堡內有安裝了報警按鈕。如果迷路，可以按鈕後原地等待，保安會根據你的位置找到你。」

    李復點頭：「一般城堡，進大門是一個廣場，建築物環繞廣場。我看了下，我們所處位置應該就是那個廣場，這部分應該是後期根據城堡風格加工建設的。等於是兩座城堡的結合體。也就是說，這裡還不是主堡，只是後期建設的附屬樓。」

    於明問道：「沈萬一個人住在三樓那麼大的地盤，會不會太孤單了。」

    服務員道：「三樓南側還有一個四人的保安組。他們負責三樓的監控，這城堡也只有三樓有監控。」

    一位服務員領班走過來道：「王鳳，林管家讓你明天去公司結算下工資。你現在可以下班了。對不起三位，請入席。」

    叫王鳳服務員當即眼淚刷了下來，李復解釋道：「沒有必要吧，她只是和我們聊天。是我們的錯。」

    領班不回答，笑了笑。拍拍王鳳的肩膀，和她一起走了。

    李復不滿：「明明是暴發戶，卻要弄出一副死板的貴族規矩。」

    「這點你說對了。」於明道：「你沒發現，這邊的保安和其他員工如非必要都不說話嗎？」

    杜青青道：「他們工資很高。包吃住，最低的保安工資每月六千。服務員七千。服務員領班工資過萬，而保安主管每月工資三萬八。年終加發半年工資做為獎金。」

    「哇。」大家被嚇了一跳。A市雖然房子貴的離譜，但是工資卻低的過分。酒店賓館服務員每月差不多兩千多到三千左右。保安也差不多，還會略低一些。這邊最普通服務員一年可以拿13萬左右，還有高級服務員，領班，主管……

    一群土鱉，葉戰坐在自己位置上鄙視。就算平均一個人月工資一萬，這邊有八十名僱員，每月只需要八十萬工資支出。沈萬的不動產出租，每月就有七百多萬的收入。人家不做事，享受這麼多人服務，每月還能賺大幾百萬。有錢人的世界你們是不懂的。

    服務員主管耳邊掛了擴音器道：「請大家就坐。」

    土豪就是土豪，不僅提供這麼多人午餐，還是提供了單點午餐。有服務員為你專門點單，牛排有、中式飯有……不過於明注意到，這麼多服務員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臨時從A市酒店和賓館僱傭的服務員。唉……人死了，錢沒花光。還怎麼花都花不光。

    「煮雞蛋十個，冰礦泉水一瓶。」葉戰點單。

    服務員愣了半響：「還需要其他的嗎？」

    「不需要。」

    服務員點頭記單問：「你好，需要什麼。」

    「小龍蝦一盆，米飯一碗，可樂一瓶大的，冰的，兩聽罐裝小的，不冰，一罐紅牛，一包香煙和一個打火機。再來一包五百克到八百克的餅乾。」於明道。

    服務員震驚在當場。

    葉戰鄙視看於明，突然眼睛一亮道：「麻煩你，加二十個煮雞蛋，三瓶礦泉水，一個塑料袋，一包香煙，一個打火機。」這小子是為晚飯後尋寶儲備糧食。或者乾脆就沒有打算吃晚飯。自己可不能落後。

    服務員聞單淩亂。

    ……

    「喂，葉戰，還有什麼內幕消息。」於明低聲問。

    葉戰帽子蓋在臉上，假寐不理會。

    「葉戰？」

    「葉戰？」

    「葉戰？」

    「葉戰？」

    葉戰被打敗了，惱火一把抓了帽子單手按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不知道。」

    「哦。」

    葉戰重新假寐等餐，於明又叫：「葉戰……」根據自己觀察，這小子耗不過自己。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葉戰看於明很執著的眼神，左右看看道：「好，告訴你。這次可能不是尋寶，而是找兒子。」

    「什麼？」於明問。

    葉戰道：「沈萬兒子是和一個女僕私奔。這個女僕本來是找沈萬報仇。她的父親是一名船長。但是沈萬這老狐狸先發現了女僕身份，要將她滅口。但是沒想到他兒子和女僕好上了，救了女僕。而且放言不認他這個爸爸。和女僕私奔了。這次自己快掛，就是希望兒子能見自己最後一面，他已經打算把不動產留給兒子。」

    於明好奇問：「你怎麼知道？」

    「關你屁事。」葉戰蓋上帽子。

    「葉戰……」於明又開始叫魂。

    葉戰拿下帽子深呼吸，克制自己扁人的情緒。道：「前半段故事是早年莊園的員工說的，後半段是沈萬和慈善機構的協議。」

    於明更好奇：「那你是……」

    「因為我不像你這個笨蛋，什麼都沒調查就來尋寶。再吵我，我就揍你。」葉戰蓋帽子。

    「褲鏈開了。」

    自己才不會上當，於明終於閉嘴。幾分鐘後，服務員送上煮雞蛋輕聲道：「先生，你的褲鏈開了。」

    靠！葉戰手忙腳亂的拉褲鏈。看於明，於明臉上絲毫沒有笑意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面前的一杯水。葉戰知道，這小子心中正在盡情嘲笑自己。

    確實有嘲笑，不過於明並非無的放矢故意惹葉戰。從前面海選表現，葉戰必然是三千萬的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葉戰說的很對，自己來之前，根本就沒有做功課。無疑失去了先機。這邊還有什麼對手呢？於明左右看去，發現還有不少高手。那個030（30—50號為免海選選手），就是個高手。他低頭慢慢吃東西，耳朵拉長收集著任何可以聽見的消息。041，格鬥高手，手腳思維敏捷。043，女，眼光柔和笑如毒蛇。至於001葉戰，裝酷、聰明，仍舊是頭號對手。

第六十一章 探查

  


    飯後，大家在允許範圍閒逛，順便找自己房間。如李復所說那樣，這城堡相當大。五到七個足球場的佔地面積。不時的有人迷路按動警鈴。二樓比一樓更為複雜，多是十幾平米的小房間構成。走道密密麻麻的，又不是按照井字分部。不小心走到舊城堡部分，更加淩亂，部分區域可以看出多年沒人出沒。有的地方一層被隔成三小層。有的房間和房間之間有的是相同的，有的只有木門相隔。

    選手房間都靠在中間主階梯，很好找。但是大家都不會放棄這機會，都在用有限的時間瞭解這座城堡的構造。除了葉戰。

    葉戰躺在自己房間裡，拿出一台平板電腦開機，很快調來城堡的結構圖。這是一名保安私下賣給他的。不貴，但是質量也不是很好，有部分區域很模糊。新舊城堡只有75%左右的探索。

    下午兩點，城堡廣播響起林管家聲音：「請所有人在半小時內回到自己的房間，不要隨意走動。我們將安放一些綵頭在城堡內。誰找到就算誰的。」

    於明回到了自己房間，他和葉戰一個房間。房間很簡單，兩張鐵架床，鋪設了草蓆和一條毛毯一個枕頭，一盤蚊香，還有野營用的耳塞和眼罩。房間內沒有電器和插座。看來本來就不是住人的地方。或者是早先宿舍樓沒有建成時，保安和服務員們的居住所。於明有一個疑問，就舊城堡來說，完全足夠居住沈萬一家加上工作人員，為什麼還要從中間廣場再建設一個城堡中的城堡呢？

    就目前看，領帶夾應該遺失在三樓。相信明面上已經被保安搜索過了。小偷也不至於偷一個不值錢領帶夾。那只有一個答案，領帶夾遺失在三樓某個被人忽視的地方。於明沒有上到三樓，因為有保安看守各個路口不讓選手進入。但是可以看出，三樓和一樓客廳一樣的富麗堂皇。

    門外有敲門，於明道：「請進。」

    張諾楠推門進來，於明坐起來，張諾楠道：「你也在這裡。我找下葉戰。」

    「嗯，你隨意。」於明說了一句躺下。葉戰戴著眼罩不理會張諾楠。

    「葉戰，你沒感覺這比賽有點怪異嗎？找一個領帶夾？」

    葉戰不動，道：「關你屁事。」

    「呵呵。」張諾楠並不生氣：「還記恨我？我也沒辦法，要寫報告。警方發言人就把你的英雄事跡宣揚了。」

    葉戰不說話，張諾楠就這麼站著，此辦法和於明叫魂有異曲同工之妙。葉戰很快受不了，開口道：「我建議你調查下041號的背景。」

    「為什麼？」

    「他順利的找到了二樓廁所。」

    於明和張諾楠都明白這句話意思，城堡二樓，於明發現了兩個廁所。但是041很順利也就是很快找到廁所，說明他應該熟悉二樓。

    張諾楠笑問：「於明，你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可以注意下二號，除了英俊，他還很勇敢。」於明笑著回答。他自己就是二號。

    「好，不打擾你們休息。」張諾楠出去關門。

    於明道：「041根本就不可疑。你純粹就是打發張警官。」

    「……」葉戰塞上耳塞。

    於明自言自語道：「奇怪，張警官是刑警隊長，是不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否則不應該跟來。難道……」

    葉戰蹭下腦袋，蹭掉一個耳塞。然後於明睡覺了。葉戰這次沒有生氣，於明說的很有道理。張諾楠是刑警隊長，不應該出現在這。除非她收到了什麼風聲。葉戰想起了被警察釋放的中間人王慧，或者是衝自己來的？

    選手午睡區域有保安看守。你可以走出房間去洗手間。但是不能離開這個區域。有選手和保安套近乎。保安們都不理會。

    下午四點半，一輛汽車開到莊園，司機下車放下側板，一個美女護士推著沈萬下車。葉戰站窗口看著，然後注意到於明瞳孔一縮，顯然是有重大發現。再轉頭看，自己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城堡內有一口電梯，是沈萬專用的電梯。就在餐廳位置，門口有兩位保安站立。看見沈萬來了，一名保安按電梯。沈萬拋下美女護士，獨自去了三樓。

    大約五點左右，林管家廣播：「各位先生女士，下午好。尋寶活動正式開始，你們可以進入除了三樓老爺主臥外的任何地方進行尋找。晚餐時間為七點半到八點半的自助餐。大家自己調整時間。在城堡內我們放置了五十四張撲克牌，任意一張撲克牌可以到一樓餐廳找我兌換一枚一盎司重純金金幣。」

    一盎司為31克左右，六錢。按照黃金價格，大概是一千五左右。果然是小綵頭。

    「我補充一點，拿到王牌，大王可獲得一公斤黃金，小王可獲得一斤黃金。祝大家玩的開心。另外，莊園有些地方比較暗，或者燈泡沒更換。每個房間都有相對應自己號碼的手電筒，請大家收好。」

    這就牛了，一公斤黃金大約三十萬。選手區一片嘩然聲。

    然後一片出門聲音，大家紛紛投入了尋寶活動中。

    ……

    一樓基本可以排除，工作人員太多。二樓部分區域有工作人員。二樓不會有什麼值錢貨色。最可疑的是三樓。

    似乎所有人和於明想的一樣，大家蜂擁上了三樓。到了三樓，大家忍不住一聲驚歎。正梯位置是一個溫室花園，足有三百平米大小。裡面種植著各種美麗的鮮花。第二間是小酒吧，雖然有專人打掃，不過似乎荒廢了。於明拿起一瓶金酒打開聞了聞，果然已經沒有杜松子的香味。

    有人向南繼續前進，有人向北。於明則走向酒吧後門。後門位置有個單人洗手間。推開門是一間檯球室。奇怪，沈萬一個人，怎麼有這麼多娛樂設施。於明手在檯球桌上慢慢滑過，一路朝前走。然後發現一張球檯上，有檯球拼成菱形，還有單獨的一個三號球。於明一笑，推開菱形檯球，一張方片三就在檯球下面。

    於明繼續朝前走，出了娛樂室，是一條走廊。走廊內鋪設著地毯。隨手推開一個房間，是一個攀巖室。還有陶藝室、畫室……於明越來越看不懂。沈萬怎麼這麼有精力折騰？

第六十二章 與世隔絕

  


    電腦室有四台電腦，全部是大屁股顯示器的老古董。於明開機，機器竟然還能啟動。等待了大約兩分鐘，進入98系統。於明看桌面圖標，紅警一代，三角洲部隊。再看看，竟然沒有網線，但是連接了局域網。桌面的背景是七個小矮人，於明上下摸索，從鍵盤下面拿到了一張紅桃七。

    再繼續前進，終於是走到了盡頭。推開門，是一個露天泳池。周邊有拖鞋，太陽椅等等。還有兩名選手正在觀察遊泳池。於明關門，回頭走。然後他發現迷路了。推開幾個房間不見電腦室。有的房間是空的，有的房間裡對方一些雜物。明顯自己已經脫離了娛樂區域。

    再走了半個小時，於明終於是轉出來了。細細琢磨。自己似乎走到了老城堡區域。老城堡有個特色，一層之內並不是平的，有台階朝上，也有台階朝下。多走幾個台階，你會計算不出自己高度。比如於明，他是三層進入，卻從二樓的一道門內出來。

    再轉悠一會，於明就去了一層的餐廳。服務員都在忙碌，不過不是忙碌準備晚餐，而是忙碌離開。晚餐已經準備好，都是自助餐。除了服務員、廚師外，保安人員也開始離開。於明和選手們一樣納悶。這時候林管家廣播說話：「已查明一名保安人員參與尋寶活動作弊。為保證公平，除了老爺和我還有選手外，所有人員退出莊園區。」

    退出莊園區不是到宿舍樓，而是退到橋那邊。於明去林管家位置兌換了三塊金幣。林管家舉拇指道：「年輕人，了不起。」

    「謝謝。」於明收了三枚金幣，拿了些自助餐食物，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幾分鐘後葉戰出現在餐廳，打食物後左右看看坐到於明的身邊。然後摸出兩張撲克把玩一會，放回口袋。

    於明忍笑，他心中不太明白，為什麼葉戰和自己扛上了。就因為他是一號，自己是二號？自己看他很順眼，為什麼他看自己不是很順眼呢？

    夜色慢慢降臨，一道閃電，雷聲後，大雨傾盆而下。來餐廳吃飯的人並不算多，本次尋寶活動一共有四十二人參加。於明吃了半個小時，只有十二個人來用餐，而且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於明拿起手機要撥打李復電話，驚疑道：「沒有信號。」

    「嗯？」葉戰拿出手機，果然沒有信號。葉戰冷笑：「好戲要開始了。」

    「什麼好戲？」

    「不知道。」葉戰說的是實話。從工作人員退出他就感覺不太對。氣氛越來越詭異。

    突然，一聲驚叫從二樓上面傳來，然後一個女子隱約的聲音：「來人啊，殺人了。」

    用餐的人一起放下碗筷，朝二樓而去。二樓樓梯口也有三四個人。大家問：「哪裡的聲音？」

    「轟！」的一聲巨響，城堡震動，兩個人險些摔倒。有人朝窗戶一指，大家跑到窗邊一看，只見一團火光冒起。

    葉戰道：「橋。」

    一哥們道：「橋被炸了。」

    「快去看看。」

    十幾個人下樓，冒雨奔跑出去。葉戰看於明沒動：「你怎麼不去淋雨？」

    「既然有準備，橋怎麼可能還在。」

    於明話落，城堡電燈全滅。葉戰從包裡抽出一根手電筒，朝一樓走。背後一緊，葉戰停步：「不要抓我衣服。」

    「哦！」

    「也別抓褲子。」葉戰咬牙，前面走。於明跟上。

    一樓位置倒還明亮，林管家和一名選手正在點燃蠟燭，西餐風格的蠟燭。葉戰直接走到林管家面前問：「管家，爆炸是怎麼回事？」

    林管家淡然回答：「我怎麼知道？」

    葉戰問：「手機沒信號，停電，橋樑被炸，你當我傻的？」

    去看橋樑的人跑回來，紛紛圍向管家質問。

    「怎麼，沒有這些就不能尋寶了嗎？」林管家道：「黃金，支票都在我這裡。各位，尋寶時間到明早八點。」

    大家恍然，原來是尋寶活動的一部分內容。橋炸了很正常，人家有錢。至於為什麼擁有這麼大量的炸藥，沒人問。

    於明後背一緊，和葉戰兩人被張諾楠拉出來。到了一邊，張諾楠看大家對兩人輕聲道：「我來這裡的原因是懷疑沈萬購買了大量的非法炸藥。」

    「關我屁事。」葉戰要走。

    張諾楠攔住：「你們剛才聽見有人喊救命嗎？」

    葉戰和於明互相看了一眼，怎麼把這事忘了。張諾楠拔出手槍道：「一起走，別走散了。」

    於明跟隨問道：「張警官，有人喊救命，怎麼你還有空等我們？」

    葉戰道：「她需要人在身後擋黑刀。」原本有兩位警察，一位在橋那邊瞭解情況和蹲守。城堡只剩張諾楠一人。

    張諾楠並不回答，正準備上樓梯，一個女人從上而下和張諾楠撞個滿懷。女人擡頭一看，雙手抓了張諾楠的衣服歇斯底里喊：「殺人了，殺人了。」

    聲音將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大家圍攏過來。張諾楠見沒辦法保護可能的兇殺現場，於是道：「帶我們去。」

    「嗯！」女子點頭，抓了張諾楠衣服朝前走。

    同時發現屍體的是兩個人，另外一個人讓女子快來找人求助，女子跑迷路了。這時候又發生斷電。運氣還算不錯，她竟然摸到了中央大台階。

    根據女子描述的位置，有兩個人表示去過。他們帶路，前往二樓東北位置。大約五分鐘後，大家推開雜物間的門，看見了光明。

    房間內有一堆正在燃燒的雜物，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單膝跪在一具屍體前，摸索著屍體。見到屍體和血，大家下意識後退一步。張諾楠舉槍：「不許動。」

    「李復。」於明和張諾楠解釋。

    李復擡頭站起來道：「槍傷，，背部中彈，擊中肺部。未穿透。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半小時。」

    「李復，我知道。破解了自殺案那人。」張諾楠收了手槍，從死者衣服拿出卡片：「041號。」看向了葉戰。葉戰要她留意041，041現在死了。葉戰暗暗叫苦，不會這麼巧吧？

第六十三章 誘~惑城堡

  


    張諾楠看向大家道：「我要你們幫忙，把所有人找齊了到餐廳集合。」

    一個聲音道：「我們還尋寶呢。」

    「死人了，你們還要尋寶？」張諾楠質問一句道：「我去找沈萬。」

    有沒人去？大家對在黑暗中找人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於明不行。於明問李復：「看見杜小姐了嗎？」

    「沒有。」

    「我們走。」

    「嗯！」李復和於明一起離開，李復問：「有沒有線索？」

    「沒有。但是如果分析杜小姐，我推斷應該在三樓某個角落位置。」於明解釋道：「杜小姐相信三樓比較有線索。某個角落是杜小姐內心對自己實力沒有信心，所以會針對一些沒人去的地方進行搜索。但是她一個人時候膽子比較少，所以不會離開主梯太遠，如果沒有推斷錯誤，應該是南北兩個副梯附近的區域。北面副梯附近是網球場。所以南面副梯的可能性很大。」

    「哇，於明。我對你是刮目相看啊。」李復驚歎道：「你能憑借對杜小姐瞭解，猜測出她的位置。」

    於明一笑：「未必猜對，我們先去看看。」

    猜對了嗎？於明已經關注杜青青數年，加之工作和居住一起，對其已經瞭如指掌。到了三樓南面副梯，於明喊了一句，立刻聽見杜青青回答：「在這裡。」

    ……

    林管家帶領張諾楠到了沈萬的主臥，但這完全不是一個普通人的臥室，迎接張諾楠的是一堵鐵門。門口有一個密碼器，林管家按密碼，然後道：「老爺，張警官要見你。」

    大約三十秒後，鐵門一半向左側縮去，門打開來。裡面燈火通明，林管家解釋道：「老爺臥室有備用電源。」

    房間很奢華，地毯、吊燈都是名貴東西。但是沒有窗戶，只有兩個排氣扇。沒有電視、電腦、電話。沈萬坐在輪椅上，蓋了條毛毯。毛毯上有一本書。由於化療的作用，沈萬頭髮全掉了，很瘦。沈萬蒼老而又無力的聲音道：「張警官，你好。」

    「沈總，現在莊園內發生了命案，我希望你立刻中止尋寶遊戲。」

    沈萬不回答，問：「張警官相信因果報應嗎？」

    「不太相信。」

    「張警官，死了誰、怎麼死的我一點都不關心，總有因果報應。我已經時日無多，無暇關心。」

    張諾楠問：「沈總，你真的是為了一個領帶夾嗎？」

    「他們真是為三千萬嗎？」沈萬笑，笑得很吃力。道：「張警官有沒有查下他們的底？張警官可能不知道，我這莊園還有一個傳說。傳聞我當海盜時候，搶劫了十幅世界級的油畫，現在還藏在莊園內。這些年來，有很多國內外的江洋大盜妄圖染指，我本人也有無數的仇家要尋仇。所以我根本就不關心別人的死活。」

    「你意思是，有罪犯在尋寶人員中？」

    「老林，死個那個是幾號？」

    「41號。」

    「41號。」沈萬推輪椅到書櫥，從裡面那出一份檔案道：「陳曦，中緬混血，越南黑社會殺手。」

    張諾楠驚訝問：「你怎麼有這些資料？」

    沈萬道：「張警官，只要有錢，什麼都會有。」

    「有錢也買不到命。」張諾楠話出就後悔，這話有點惡毒。

    沈萬不在意道：「呵呵，如果不是我有錢，我活不到現在。」

    「我要看這些檔案。」

    「張警官，那傳聞是真的。莊園內確實有十幅價值超過三億美金的油畫。其中四幅是我搶來的。還有六幅是後來購買。當海盜和做生意，我的仇家一直很多。莊園內有各種暗道機關。這些人也算是千里挑一的人物，我很想知道能不能找出我的寶藏。」

    「為什麼？」張諾楠問。

    沈萬道：「這個活動目的是真的，我就是要尋找到領帶夾。」

    「領帶夾那麼重要嗎？」

    「非常重要，重要到我可以捨棄我的一切。」沈萬道：「老林，送客。我累了，要睡一會。」

    「張警官請。」

    張諾楠無奈離開。

    ……

    葉戰單膝跪地，拿出平板電腦，用手電筒照射對比。然後肯定其中有暗間。他閃身進入，這是一間石雕室。葉戰摸索檢查每個石雕。當手摸到維納斯雕像底座，葉戰心念一動，將雕像和底座移到一邊，露出一個吊環。葉戰拉起吊環上的石板，手電筒一照，一條陰暗的階梯朝下延伸。

    突然他聽見兩聲槍聲，沒有猶豫，他立刻離開階梯，放回吊板，將雕像移回原位。出門，只見走廊二十米外，一個身穿長薄黑色風衣的人正在朝前奔跑。葉戰轉頭一看，距離自己十米位置，編號043的女子躺在血泊中。

    葉戰見風衣人不見，急忙去查看女子。女子一把抓住葉戰手喘氣道：「領、領帶夾、下、下……」

    死了。葉戰喊道：「來人，殺人拉。」現場自己遺留證據太多，不能悄悄的離開。

    晚上十點，已經死了兩個人。一樓餐廳內，卻只有十個人。於明喝可樂，看林管家。林管家絲毫不動容。葉戰則一邊默默喝著水。

    「來人。」一個人奔跑出現在主階梯位置：「有人受傷了了。」

    受傷的是劉莽，他後腦被重物襲擊，昏迷在地。大家將他擡到一樓餐廳。於明看了眼杜青青：「杜小姐，你打算幸災樂禍還是深表同情？」

    杜青青想了一會道：「我也很糾結。要不，他還在昏迷時候我先同情？然後再幸災樂禍？」

    張諾楠道：「嚴肅點，殺人呢。」

    李復檢查後道：「我不認為是同一個兇手。」

    張諾楠同意：「那他為什麼被襲擊？」

    「問就知道了。」於明拿了桌子上水潑在劉莽的臉上。啊哦，劉莽沒醒。這招不是電視劇裡都挺管用的嗎？於明看空杯子。

    杜青青道：「我來。」她倒了一杯開水，想想，兌了點冷水，然後灌進劉莽的鼻孔中。

    這招果然有效，劉莽跳坐起來，口鼻不停的噴水。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於明看杜青青的杯子，加了芥末吧？

    劉莽定神，左右看看，然後看向自己的手，突然情緒失控大喊：「我的油畫呢？我的油畫呢？」

    張諾楠將他扳倒在地喝問：「什麼油畫。」

    「我找到的，畢加索的油畫。」

    「你偷東西。」杜青青正義指責。

    「胡說，油畫那邊有紙條，說誰找到就送給誰。」

    大家看向林管家，林管家微笑道：「確實是，誰找到送給誰。也不用可惜，有可能你拿到油畫是贗品。」

    「贗品？」大家問。

    「十幅油畫中只有一幅是真跡。」林管家道：「在城堡內有很多密道和密室，大家可以隨意挖掘。」

第六十四章 關鍵點

  


    於明心中滿是疑問，所有的事都很難有一個邏輯性連接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殺手還有密室密道。似乎沈萬很希望大家去挖掘城堡的秘密。但這些秘密是沈萬已經知道的。這一切完全沒有意義啊。不過這一切對殺手很有意義，在油畫、黃金的誘惑下，大家分散各自尋找。但是這城堡大多數地方沒有監控，殺手就算有手槍、夜視儀和熟悉城堡地形，怎麼能快速尋找到獵物？

    是無差別的射殺嗎？不會。那樣就不會只有兩名死者。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興奮的從二樓跑到餐廳，手中拿了一張王牌。是小王。他急切的跑到林管家面前問：「是不是，是不是？」

    林管家不急著回答，拿起撲克牌，到了黃金台前。拿起一個小儀器掃瞄撲克牌上的二維碼。然後看儀器上的屏幕點頭道：「恭喜，這一斤黃金是你的。」

    男子接過黃金，咬了一口舉起來喊道：「耶。」

    大家紛紛問：「哪找到的？」

    「二樓！」男子道：「老城堡一間房間，在老式打字機下找到的。」

    於明見杜青青蠢蠢欲動，道：「別忙，我還沒想通最後兩個問題。」

    杜青青問：「你什麼時候變成偵探了。」

    「柯南看多了。」於明回答。於明當然沒有李復那樣的專業刑偵知識，他只是將所有一切定位為一場騙局，一場高投入的騙局。從這個角度來看，一切都比較清晰。於明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沈萬目的是什麼？第二個問題：殺手是不是在沈萬的計算之內。

    免海選的二十人，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沈萬精心挑選入局的人。也就是通過海選的人，都不是這場騙局的目標，他們只是混淆騙局用的。黃金、撲克牌全部是混淆視聽用的。真正的目標是030編號以後其中的人。

    葉戰看唇語，兩個問題？只剩下兩個問題了？自己還有一團謎團沒解開。葉戰恨不得拉於明到一邊問清楚兩個什麼問題。於明拉了張諾楠道：「中午吃飯，飯桌上比較可疑人我認為有041、043和030三個人，現在前兩者已經死了。我覺是不是可以找030問下，看有沒有線索。」

    一道閃電劃過，一個人影從上而下，落在餐廳前面空地上。有人大叫一聲，張諾楠讓大家後退，自己出了餐廳。不一會，張諾楠回來對於明道：「030死了。同樣背部中槍。」

    張諾楠轉身大聲道：「這個莊園內有一位冷血殺手。大家都呆在一樓餐廳位置互相保護，不要獨自離開。李復，你跟我來。」

    李復和張諾楠到二樓看看，再到三樓。發現了030摔下樓現場。從現場看，030被擊中後死亡。兇手將其拖拽到護欄邊，然後扔了下去。現場的彈殼和前兩場兇案的彈殼一模一樣。

    李復問：「直升機能不能過來？」

    「莊園這邊沒有合適的停機場地。而且雨大還伴隨閃電，地勢又高。加上我們沒有主動求助，直升機很難出動。」

    李復問道：「那還要死幾個人？」

    張諾楠不說話，參賽選手四十人左右，餐廳十二人。死亡三人。還有二十多人分散在城堡中，也許有些人已經遇害，也許有些人迷路，也許有些人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專心尋寶。

    ……

    一場騙局，必須有個目的性。最常見是要錢。比較少見有復仇、取樂等。沈萬的身家可以排除要錢和取樂。那就剩下一個可能，復仇。三千萬是吸引仇人來莊園的誘餌。仇人為什麼會來呢？沈萬應該不肯定仇人是誰，否則就他的財力，可以僱傭殺手追殺目標。

    領帶夾、三千萬……於明開始咬指甲，其中有什麼聯繫……

    「不要啃指甲。」杜青青向個囉嗦的姐姐一樣，將於明把手拍開。

    於明思維被這一拍全部打亂，用了兩秒才醒悟過來。於明點頭：「恩恩。」自己想到哪了，騙局反推。對，騙局反推。假設沈萬用三千萬吸引仇人，但殺手呢？沈萬自己僱傭了殺手？或者是騙局中算準了有殺手出現？一定有個關鍵因素自己沒有想到，無法將所有事貫穿成一盤精心策劃的騙局。

    「說了，不要咬指甲。」杜青青再次糾正。

    葉戰想將杜青青幹掉，他觀察於明見其眼光閃動，但是兩次都被杜青青打斷，急得他冒火。恩？憑什麼自己想不通的事，這小子能想通？自己不可能比他笨。

    於明轉身走向自助餐。拿了一個麵包放在桌布上，假設這是沈萬，再拿一個麵包當成林管家。然後灑上麵包屑當成選手，怎麼分清楚麵包屑是自己想要的？於明看向餐廳的人，然後頗為驚訝再認真看幾眼。再看向麵包屑。然後直接走向二樓。

    於明站在二樓位置，轉頭道：「別跟著我嘛。」

    葉戰哼了一聲，打開手電筒朝前走。然後進入黑暗中。葉戰從包裡拿出一個夜視儀看於明。於明左右看看，拿出手電筒，將手電筒拆卸，然後從裡面拿出一片GPS芯片。

    果然，沈萬是佈局者。很可能僱傭了殺手。不過，問題又回來了。沈萬需要僱傭殺手殺死目標，根本就不需要舉辦這遊戲，直接收買殺手做掉他們就好。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關鍵點，關鍵點還是沒想通。又是炸橋、又是定位器，還有那麼負責的海選，完全可以跳過這些環節。另外，沈萬為什麼要復仇？為了誰復仇？

    葉戰從手電筒拿出一枚定位器，心中罵了聲娘。陰溝翻船，被人陰了。翻出定位器後他也基本肯定沈萬是幕後黑手。因為根據張諾楠所說，全莊園只有沈萬的房間有備用電源。而這定位器的作用範圍只有八百米。

    於明喊道：「葉戰。」

    「……」葉戰溜到黑暗中，然後拿掉夜視儀回答：「幹嘛。」這動作似乎很猥瑣。

    葉戰走過來，於明道：「能不能帶我去發現043屍體的地方。」

    「走。」

    PS：慶橙色情人節和電影情人節，請大家多多投票。

    PS2：前幾章有個黃金價格換算的錯誤已經改正，感謝讀者指出。蝦米有節操，絕對不會說單位是美金，說了你們也不信啊。

第六十五章 困境

  


    二樓某位置，屍體還在。於明照射地面道：「有拖拽痕跡。」地毯上劃過一道血跡。

    葉戰道：「我聽見槍聲，大約四十秒後到。然後看見有人朝那個方向跑了。」這是他的疑惑點，開槍走人就好，為什麼拖延了那麼久的時間。

    「找找看。」兩人推開附近的房間，開始尋找兇案現場。但不知是手電筒燈光，還是其他原因，皆一無所獲。似乎血跡是突然出現的。

    兩人在走廊走著，葉戰突然停步，倒退兩步。然後又前進兩步。打個響指。於明走過來蹲下。葉戰翻起地毯，是地板。葉戰耳朵趴在石板上聽，然後用手電筒敲擊地面。慢慢的後退，然後發現了一塊有凹槽的地板。

    「這裡是老城堡區。」於明道。

    葉戰沒回答，抓了凹槽向上提，手指滑落。葉戰吐口水在手心，搓了搓，大吼一聲繼續上提。但是石板紋絲不動。葉戰道：「幫忙。」

    「好。」於明口咬手電筒，將石板朝左側一推，石板被推開，露出一個洞口。

    娘的，這小子知道石板不是拉的，還在一邊看自己笑話。這他冤枉於明。於明雙手放在凹槽上時，感覺朝左側更好用力。

    於明和葉戰拿了手電筒朝裡面照，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什麼。於明拿出半罐可樂扔下去，大約一秒左右才聽見一點動靜。於明道：「估計有二十米。」

    葉戰問：「你物理和數學成績？」

    「爛。」於明道：「有梯子。」

    洞口側面有一排直梯朝下延伸，�跡斑斑的鐵梯子。於明看葉戰，葉戰搖頭：「我才不下去。」

    「我也不下去。」於明很肯定回答。

    一聲機械聲音，葉戰順勢將於明撲到。一聲低沈的槍響。一顆子彈打在走廊的石牆上。於明手腳並用朝側面跑去。又一聲槍響，只聽見葉戰叫了一聲，似乎掉到了洞口下面。於明手電筒一照，過道已經沒有看見葉戰。

    一顆子彈打在牆壁，於明手忙腳亂的關手電筒，趴在地上，朝前爬。於明喘氣，鎮定心神。突然開口道：「有槍聲。」模範的是女音。然後手一捂嘴，發出陣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還發出粗啞嗓子男性說話接近的聲音。

    這時候他借助聲音掩護，趁機推開一個房間門。人滾了進去。手電筒一照，這是一間洗澡間。有一排的木欄隔開的洗澡間。

    殺手慢慢前進，推開一個門，檢查後無果。再推開一道門。然後推開了洗澡間。他戴著夜視儀慢慢的前進。一直走到盡頭，沒有發現。轉頭離開洗澡間。開始快步走，似乎要抄小路攔截倖存者。

    當殺手進來時，於明就靠在門邊的牆壁。當殺手朝裡走，他就貼在第一間洗澡間木欄上。殺手走出來，不會再去注意燈下黑。於是就這麼離開了。

    於明爬出房間，到洞口前。喊不敢喊，但是又不知道葉戰死活。他也不敢去求救，目前形勢看，殺手已經守在某個路口。自己去求救，只會被打黑槍。反而是進洞更安全。

    MD，於明心中罵了一句，抓了扶梯開始朝下攀爬。剛開始洞口只有那麼點大。但很快就感覺到四處的空曠。於明手電筒朝下照了照，已經可以看見一些下面的東西。於明再向下數米，突然感覺手上有濕滑的東西在遊動，口中手電筒一照，一條蛇昂頭離自己只有半米。

    「靠！」於明驚嚇之下，鬆開了手，人墜落而下。然後落地。於明擡頭看看疑惑道：「奇怪，什麼事都沒有。」

    「你壓著我，當然沒事。」

    於明屁股下有人說話，於明摸索拿到手電筒一照。葉戰趴在兩具骷髏上。於明嚇的後退數步。

    「拉我出去，我腿斷了。」葉戰道。

    於明照照附近，沒有蛇蟲。於是抓了葉戰手，將葉戰拖到一邊。這時候於明才開始打量周圍。這是個原始的鐘乳石洞。不大也不小，兩百平米左右。有風，但是縫隙很小。

    『轟』的一聲，頂部石板被拉上。於明罵娘：「靠、靠、靠。」顯然自己的叫聲被對方發現，人家乾脆來個活埋。

    「你叫魂啊，叫那麼大聲。人家聽不見才怪。」葉戰一邊道。

    「你手上有條蛇，你試試。」

    「是這個嗎？」葉戰舉起右手，手上有一條蛇。手指捏住七寸，蛇卷在他的手臂上。

    「靠！」於明倒爬數米。

    「扶我起來，看看怎麼離開這鬼地方。」葉戰右手一甩，把蛇扔到一邊。

    於明扶起葉戰，葉戰咬牙道：「左腿斷了。你不跑，下來幹什麼？」

    「很複雜。」一來是殺手堵路，二來是關心葉戰死活，三來是好奇，四來是躲殺手。

    於明扶了葉戰到石壁處，葉戰照下道：「要挖開這些石頭。」

    「我不是挖掘機。」大的石頭有上噸。於明扶葉戰回去坐下，擡頭照鐵梯。鐵梯在兩米高度。於明道：「我要上去找人。」

    「殺手就在上面玩蹲坑。你上去就是找死。」葉戰道：「我們先在這裡過一晚，明天早上再上去。」

    「不行，我朋友還在上面。」於明道：「我得向他們示警。」

    「你朋友那麼牛，還怕個殺手。」葉戰想起了飛車、槍戰。還有那女的那麼能打。葉戰道：「你朋友中，就你最沒用。」

    於明道：「你廢話真多。」於明跳起抓住了鐵梯子，沒抓牢摔下來。葉戰譏笑，於明無視，手在地上摸到一個東西，手電筒照射後把東西放進口袋。然後跳起來穩穩抓住鐵梯。

    「上面有蛇。」葉戰『善意』提醒。

    「我不怕蛇，只怕突然出現的蛇。」於明解釋一句，朝上攀登。也不知道蛇是不是一起摔下去。於明一口氣就登頂成功。然後發現悲劇了。這石板是朝左邊推，但是下面並沒有凹槽，還相當的光滑。於明站立在梯子上，根本使不上力氣。

第六十六章 真相？

  


    於明腳卡在鐵梯上，休息喘氣。再試了兩次，仍舊無法推開石板，於明死心了。就在這時候，石板突然被推開，一道手電筒照射而下，於明眼睛無法睜開。暗道：死了死了。

    「於明？」李復驚訝的聲音。

    「得救了。」於明淚奔：「快拉我上來。」

    於明上來，發現還有張諾楠在。張諾楠要開口詢問，於明道：「葉戰還在下面，腿摔斷了。」

    李復和張諾楠是來檢查屍體的，但是卻發現了地上的彈殼。再看見地毯比較亂。終於是找到了這個暗門。張諾楠找來了兩位選手幫忙，大家找到繩子，將葉戰吊了上來。

    葉戰被擡到了一樓餐廳，一名選手幫葉戰消毒傷口。

    於明走到林管家面前，拿出口袋領帶夾一放：「三千萬嗎？」

    林管家拿起領帶夾看了一眼道：「不是。」

    「我覺得是。」於明手一伸，抓住林管家頭髮一把扯了下來。

    是假髮，大家驚訝。林管家仍舊微笑：「後生可畏。」

    張諾楠問：「怎麼回事？」

    「沈萬根本就沒得癌症，是林管家得了癌症。莊園內的瘋子，就是沈萬本人。」拿到領帶夾後，於明心中的謎題全部解開。

    林管家笑問：「這位小哥真會開玩笑。」

    「我大膽猜測一下，沈萬的兒子根本就沒有私奔，而是被人害死。然後丟到了坑裡。沈萬一直不知道真相，一直到了最近，不小心發現的那個洞口。於是沈萬制定了一個復仇計劃。」

    「什麼計劃？」林管家問。

    「計劃我已經瞭解，但是目標我不知道。」於明道：「你可以告訴我。」

    張諾楠道：「林管家，謀殺共犯也是殺人罪，我希望你坦白從寬。」

    「張警官，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確實是我得了絕症。你認為我還會懼怕把牢底坐穿嗎？」林管家道：「不過，既然被小兄弟揭穿了，那我也不需要隱瞞。」

    十六年前，沈萬的兒子二十四歲，他擅長交際，大家都喜歡他。他經常帶朋友到家中遊玩。沈萬也很大方。兒子要什麼給什麼。電腦室、桌球室，酒吧，都是為兒子建造的。這時候沈萬和一位女僕相戀，沈萬卻知道這女僕是自己仇家的後人。

    後來父子因為這事翻臉，一直接受良好教育的兒子不能相信自己老子的過去，更不能接受沈萬要殺死自己愛人的舉動。於是兒子決定離家出走和女僕私奔。沈萬以為兒子真的和女僕私奔，雖然非常憤怒，但是也沒有失去理智。

    但是一年年過去，兒子一直沒有和自己聯繫，沈萬坐不住了。他沒想到兒子真的會這麼絕情。即使這時候，沈萬還是有一份安慰，自己有兒子是事實。可就在兩個月前，沈萬發現了老城堡這處暗洞。

    保安主管下去，找到了一枚領帶夾，還有現場照片。沈萬兒子在沈萬出差時候，留了封信，說自己要私奔了。什麼都不帶，只帶走媽媽送給父親的領帶夾做為紀念。沈萬認出了領帶夾就是亡妻留給自己，自己兒子聲稱帶走的領帶夾。

    他沒有崩潰，而是非常憤怒。他肯定是自己兒子的朋友害死了自己兒子。因為那幾天只有兒子朋友來莊園。但是當時沒有探頭，老保安也無法回憶起十六年前人的長相。於是沈萬就布下了引蛇出洞的騙局。

    沈萬相信，害死自己兒子的人知道自己兒子身懷領帶夾，只要開出巨額獎賞，這些人就會上鉤。

    現代科技很先進，沈萬從兒子遺物中找到朋友們的照片，掃瞄到電腦中。然後開始比對應聘者照片。從顱骨相近的人選中找到了十五名。另外五名他隨手分配給了別人。也就是說這十五名都是沈萬獵殺的目標。

    這個計劃復仇成功率比較高，但是還達不到完全準確。但是沈萬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他已經不在乎誤殺誰。030、041、043是顱骨比對中最接近的人。所以也成了沈萬優先獵殺的對象。

    林管家道：「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我們不可能會給任何拿到領帶夾的人任何報酬。老爺已經把全部不動產，秘密捐給了慈善機構。除了這堆黃金，老爺已經身無分文。」

    「破釜沈舟。」李復道：「沈萬有死志。」

    張諾楠道：「林管家，你最好通知沈萬一聲，有話好好說。」

    「嗯。」林管家從抽屜拿出一個內線電話聽筒，道：「老爺，他們已經知道了。殺光他們就能為少爺報仇了。」

    張諾楠一巴掌抽過去，搶到對講機道：「沈萬，你不要亂來。現在出來我們還可以談。」

    「你們死定了。」沈萬淡淡的回答一句。

    「沈萬……」張諾楠呼叫幾聲，把聽筒一扔道：「所有人聚在一樓，不要亂走動。在樓梯、過道放置蠟燭，避免沈萬打黑槍。」

    「呵呵。」林管家擦了口邊鮮血笑道：「老爺用手槍是想慢慢手刃仇人。小兄弟，你實在不該揭穿我。你讓本來不該死的人都得死了。」

    「什麼意思？」

    林管家道：「張警官應該是來追查炸藥的吧。除了炸橋之外。還會剩多少炸藥呢？我明說吧，我們找了一位爆破專家，在城堡中還有八處炸藥，定時明天早上六點爆炸。城堡倒塌，引發山體滑坡。這個山峰將不復存在。」

    於明道：「你想騙我們去城堡中尋找炸藥，然後沈萬就可以輕鬆襲擊我們。」

    林管家閉目：「信不信由你。」

    大家回頭面面相覷。葉戰喊道：「抓住他。」

    張諾楠回頭一看，林管家將一顆藍色藥丟進口中。張諾楠急忙卡住他的咽喉。林管家使勁的吞嚥。左手拿出一把剪刀刺向張諾楠。張諾楠不避讓，被剪刀刺中。抓起林管家一掌拍在其胸口。林管家咳嗽一聲，一顆藥丸咳到嘴邊。張諾楠掰開雙口道：「把藥拿出來。」

    於明伸手，輕巧的拿走藥丸。張諾楠道：「水！」

    用水灌了幾次，再讓林管家吐出來。張諾楠道：「你今天死不了。」

第六十七章 二探臥室

  


    張諾楠在一名選手幫助下，邊包紮傷口邊道：「大家聽見了？現在我們要齊心協力。我們這邊十二個人分成四組。三組出發去找散落在城堡的人。一組看守餐廳和林管家。」

    一男子遲疑道：「可是他有武器。」

    張諾楠思考一會道：「五個人和我去找人。其他人留在餐廳。兩個小時時間，能找到多少人算多少人。留守的人自己找防身武器。」

    於明道：「對了，手電筒有定位芯片。」

    張諾楠拿出芯片歎口氣。沈萬為了復仇真是什麼手段都用上。自己面對的這個人已經瘋了。張諾楠道：「於明，李復你們留下，看能不能發現點線索。你、你、你……跟我走。」

    餐廳位置死一樣的沈默，大家各自想著心事。八處炸藥的威脅讓他們很難不焦慮。一個漢子拿起菜刀道：「你們幹嘛呢？直接問管家，不說就把他手指砍下來。」

    刑訊逼供，這是個辦法。大家看向林管家。

    李復攔住道：「不行，如果我們使用這手段得到答案，那我們和他們就沒有區別。」

    「走開。」漢子推李復。李復單手一抓，折了漢子的手腕，推開漢子。漢子點頭：「不錯啊，有兩下。」他看看身邊人，兩個人站了出來。

    於明道：「你們認為逼供會得到答案嗎？而且你們想過沒，就算得到了正確答案，解除了危機。幾位鐵定要吃牢飯。」

    李復講道理，於明講利益。於明抓住了他們心理，一句話瓦解了這些人的戰鬥力。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坐回去，繼續安靜的等待。

    十二點半，張諾楠把能帶回來的人都帶回來。現在餐廳人數達到了三十人。同時張諾楠也帶回來了壞消息，又多了兩具屍體。其中一人是海選選手。也就是說沈萬已經開始無差別殺戮。

    李復小聲問身邊的於明：「你怎麼看？」

    「有炸藥的可信度比較低。否則沈萬不需要再瘋狂殺人。」於明問：「你呢，怎麼看？」

    「就目前證據顯示，可能是真的。」李復道：「大橋處的爆破顯然是有專業人氏給予指導。這樣的人可以做到用少量的炸彈破壞重要支點，造成山體滑坡。從心理分析來說，沈萬沒打算再活下去。」

    「你的意思是？」

    「專業人氏有個特點，他們不會使用超過太多量的炸藥進行爆破。如果我們能找到兩處炸藥安放點，並且破壞其引爆。即使爆炸也不會產生滑坡。」

    這是比較難的，比如一處暗門。放置炸藥後直接封死，不會有人發現。於明道：「可是炸藥消息如果是假的，我們人手分散出去尋找無果。反而會被對方偷襲。」

    「……」李復沈思。

    「不過，如果要找炸藥，我想應該從三層入手。」於明道：「三層是禁區，大部分人員無法前往。其中最隱秘就是沈萬的臥室，唯一有電源的地方。」

    「我和張警官商量過，但是那臥室門安全級別非常高，即使是林管家，恐怕也只有呼叫密碼。開門主動權只掌握在沈萬的手上。」

    「你不是計算機專家嗎？最擅長就是破解這些亂七八糟東西吧？」

    李復點頭：「這個倒是可以試試。我和張警官商量一下。」

    張諾楠聽完，喊問：「誰有性能比較好筆記本電腦，最好帶數據線。」

    電腦有。但是數據線一根都沒有。李復道：「一根鍵盤線，或者是電腦充電線就可以。」

    「有。」一個妹子舉手，從包裡拿出一根手機充電用的數據線。

    張諾楠道：「其他人原地留守，小心殺手偷襲。我們走。」

    ……

    三樓，李復到了沈萬臥室前，張諾楠在過道點燃數根蠟燭，照亮這個區域戒備。李復看了一會，將數據線剪斷，抽出銅絲。然後挖出密碼鎖，開始剝連接線的絕緣包皮。不過密碼鎖的線很短，李復可操作空間不大，進展緩慢。

    突然一個花瓶扔出過道。

    張諾楠喝問：「誰？」端槍瞄準。沒有人，轉身，另外一邊過道處出現陰影。然後一個風衣人出現。張諾楠沒有猶豫的扣下扳機。對方腿部中彈倒地大喊救命。張諾楠舉槍慢慢接近，不是沈萬，而是一名參賽選手。

    一聲槍聲後，右手肩膀一疼，張諾楠趴倒。左手抓了槍轉頭射擊。花瓶那邊一個人影閃身不見。張諾楠喊道：「李復。」

    「來了。」

    「會用槍嗎？」

    「會。」

    張諾楠把槍交給李復道：「我們離開這裡。」一下多了兩名傷員。

    「嗯！」李復相當熟練的檢查彈藥上膛。

    張諾楠受傷無疑嚴重打擊了士氣，她是這裡唯一一名配槍的警察。也代表著大家只能死守在餐廳，無法再做出任何像樣的攻擊。所有人想的都一樣，必須有人出去尋找炸藥。

    ……

    兵者詭道，千術來源兵法。只是多用於賭博和騙取錢財，而成為老千，成為封建社會中下九流中一員。

    兵法來說，沈萬控制著天時、地利。選手們只有人和。而且各懷鬼胎。沈萬手上有一把好牌，唯一辦法就是出其不意。利用自己最後底牌進行孤注一擲，將對方將死。壞處是，如果底牌拼輸了，那真的全輸了。

    於明拉了李復到張諾楠身邊一邊耳語，李復點頭。張諾楠則猶豫：「行不行？」

    「賭一把。」

    張諾楠思量許久點頭，把手槍交給於明：「小心。」

    「嗯！」於明和李復出發，再次來到三樓沈萬臥室外。地上的蠟燭還在燃燒。李復繼續開鎖。於明拿了手槍靠在牆壁上。

    大約五分鐘後，又是一個花瓶扔了出來。於明想了不想，伸手就打出一顆子彈。李復將於明的手指拿到扳機外，於明太緊張了，李復擔心走火。

    沈萬等待一會，發現這次警察不露頭。冷笑，你們只有一把手槍，你就在這慢慢玩。他轉身離開這個區域。沈萬對城堡構造非常熟悉，特別是最近五年，他不再管理生意後。

第六十八章 表演的藝術

  


    沈萬下到二樓，一具屍體就在他面前。他跨過屍體，這是他的傑作。幾分鐘後他看見了一點火光。皺眉，他閃避朝火光前進，這是坑了於明和葉戰那個暗洞的位置。側身一看，只見暗洞附近擺放幾根蠟燭，地毯被揭起，洞口也被推開。洞口內似乎也有火光。

    043的屍體還在現場，沈萬跨過屍體，槍口指向前面。是陷阱嗎？陷阱也沒用，唯一一把手槍在三樓臥室位置。沈萬朝洞口走，突然身後屍體睜開眼睛，雙手一撐站了起來。

    屍體跟在沈萬背後，悠悠道：「還我命來。」

    沈萬急忙轉身，屍體一手抓住他握槍的胳膊，一拳打在他的面部。沈萬一看，哪是043屍體，而是張諾楠。張諾楠右手傷口因為用力開始流血。但是張諾楠並沒有放緩進攻，她是唯一的希望。張諾楠額頭磕在沈萬腦門。然後左手抓了沈萬抓了手槍的手砸向過道牆壁。

    ……

    「搞定了，李復、於明，你可以下來了。」張諾楠的聲音響起。

    李復和於明鬆了口氣。提起電腦，離開了臥室。張諾楠的右臂被鮮血浸透，臉部還有淤青。張諾楠接過手槍抱怨道：「去他媽的癌症，這王八蛋比小夥子還有力氣。」她不僅被打了兩拳，而且還被咬了一口。沈萬用手指使勁的扣她的傷口……還好，張諾楠搏擊擒拿經驗豐富，最終還是給沈萬戴上了手銬。

    「於明，怎麼了？」張諾楠看於明臉色問。

    「有點脫力。」於明扶住階梯的扶手回答。於明知道沈萬會被他們引到三樓臥室區域。因為沈萬在臥室佔了便宜。但是不肯定沈萬會不會離開。一直保持高度緊張的他，有幾分脫力。

    張諾楠按照計劃，在李復他們到達三樓後，朝暗洞摸去。先打開暗洞，點燃蠟燭。然後將屍體拖拽到一邊，割下屍體燙卷的頭髮鋪蓋自己頭上，換上屍體的衣服，趴在血中靜靜等待。這也是很冒險的，如果三樓吸引不了沈萬，張諾楠很可能被擊殺。

    沒有人敢肯定沈萬會出現。但是於明認為沈萬必然有個最熟悉的巡邏區域。而暗洞就是最好的釣魚場所。加上手槍在三樓，張諾楠受傷，沈萬肯定會放棄警惕。雖然一口氣打出所有底牌方法雖然冒險，但是贏面還是頗高。

    沈萬被捆綁在椅子上，還加了手銬。杜青青等四人保護他不被其他人毆打和逼供。杜青青舉動是多餘的，於明說明利害關係後，沒有人再會武力威脅林管家和沈萬。

    張諾楠回來，脫掉右手襯衫袖子，一名海選選手拿來酒精和紗布幫其消毒和包紮。張諾楠看沈萬道：「沈總，你輸了。」

    「我輸了。」沈萬點頭後補充：「你們也沒贏……在座的哪位殺死了我兒子？能不能和我沈某人說清楚，為什麼要殺我兒子？」

    現場沈默了一會後，一位四十來歲的男人站起來，大家看向他。編號045。045單膝跪在沈萬面前，低頭許久後才擡頭看沈萬，道：「叔叔，你兒子不是我們殺的，這是個誤會。」

    「你是……」沈萬狐疑看045。

    「我叫郭亮，是你兒子同學，經常和你兒子一起玩檯球。」

    「我想起來了，郭亮。」沈萬點頭：「我兒子還說你的球技很好……說，我兒子怎麼死的？」沈萬情緒頗為激動。

    「事情是這樣的。」

    郭亮歎口氣介紹了事情的原由，沈萬兒子和女僕私奔，但是女僕復仇之心未減。於是將毒藥放進了沈萬喝的藥酒中。沈萬兒子無意發現後非常傷心和難過。當夜，朋友們被沈萬邀請到了莊園。沈萬兒子說明了自己將和女僕私奔。

    朋友們很支持沈萬兒子，並且表示有空會來看望沈萬。沈萬兒子舉起酒杯對女僕說：你願意放下仇恨，和我一起走嗎？

    女僕回答：我願意。

    沈萬含著眼淚兒子喝下酒說：不，你不願意。我父親有諸多不是，也是我父親。我願意替他一死。請不要再傷害我父親。

    沈萬兒子喝的是女僕下毒的藥酒，很快就在哭泣的女僕懷中死去。

    女僕後悔莫及，傷心之下，喝掉了沈萬兒子手中剩餘的半杯酒。

    朋友們商量後，認為不應該將這殘酷的事實告訴沈萬。於是他們將兩人屍體放在暗洞中。然後一起離開。最少這樣一來，沈萬以為自己兒子還活著。

    045流淚道：「叔叔，大家都很喜歡小兵，大家也知道你很疼愛小兵。我們不忍讓你傷心。這次我來，還給你帶來一個謊言，說小兵很好。為的是讓你安心的離開人世。但是……但是我沒有想到會搞成這樣……嗚嗚！」

    「錯了？錯了？」沈萬腦子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

    045道：「叔叔，不管你做了什麼。我幫你請律師，我就是你兒子，我會照顧你的。」045哭泣著腦袋在地上磕撞：「對不起，對不起。」

    張諾楠歎息：「善良引發的悲劇。」

    見此場景，周圍人皆是歎息，更有數名女子落淚唏噓。

    沈萬老淚長流，閉眼道：「密碼XXXXXX，炸藥位置圖紙在精裝三國演義書封面書皮中。」

    張諾楠道：「李復，去看看。」

    李復點頭：「好！」

    李復很快回來，朝張諾楠點點頭。再看一老一少還相擁而哭，眼眶也有些濕潤。

    「叔叔！」045抱了沈萬腳痛哭。

    沈萬拍拍其肩膀安慰：「你們很好，很好，很好……」

    「好了，太入戲了。」於明不耐煩道。

    045站起來，抹眼淚道：「沒辦法，我天生就是名演員。小兄弟，你很有眼光，一下就選到了我。」

    「於明。」於明伸手。

    「陳鵬昌！」

    兩人握手，沈萬看不懂：「什麼意思？」

    陳鵬昌眼淚又下來，親切抓了沈萬的手哭泣道：「叔叔，我騙了你，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兒子。」

    「王八蛋。」沈萬全身力氣暴起，硬是連椅子一起撞向陳鵬昌。

    陳鵬昌早有防備，將沈萬扶好：「叔叔，節哀，人生自古誰無死。」

    「王八蛋。」沈萬大吼，牙齒都咬出血來。

    陳鵬昌不理會他問：「於明兄弟，你怎麼知道他兒子有朋友叫郭亮？」

    「三樓有間檯球室，上面有一根球桿，刻了郭亮兩個字。我就隨便猜猜。」

    「騙子，吼！」沈萬摔倒在地，仍舊大喊：「一群騙子，你們不得好死。」

第六十九章 掛星

  


    兩名選手扶起沈萬，張諾楠問：「沈總，你不是問我相信因果報應嗎？你兒子死，你想要因果報應。你當海盜時候殺人越貨就沒想到因果報應嗎？你為了自己私仇，不顧對方是否無辜大下殺手。你的騙局完結在一場騙局，這才是因果報應。說不好，就是你兒子替你還了報應，讓你再榮華富貴了十六年。」

    「因果報應，報應。」沈萬持續念著兩個字，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大家分組按照圖紙開始尋找炸藥。到了淩晨六點之前，所有炸藥被起出。引爆方式很簡單，拆卸也很簡單。這座百年古堡終於逃脫了覆滅的厄運。事後，警方檢驗了沈萬兒子屍體，證實了沈萬的猜想。他的兒子和準兒媳死於尖銳物刺殺。基本可以定義為謀殺。警方會根據當時沈萬兒子交際圈，開始摸排嫌疑人。

    大約一年後，殺死沈萬兒子的罪犯歸案。可笑的是罪犯原本是免海選進入比賽，但是因為車禍，無法出席尋寶活動。罪犯向大家說了另外一個故事版本，他一直和女僕相愛，女僕為了報仇失身沈萬兒子。沈萬兒子準備和女僕私奔前一天朋友聚會中，發現罪犯和女僕姦情。又聽說女僕還想殺死自己父親。一怒之下將女僕刺死。罪犯反擊，將沈萬兒子刺殺。事後，罪犯將兩人屍體扔到暗洞中。然後告訴還在聚會的朋友，說他們已經私奔。還請大家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沈萬。

    這故事真實性沒有人知道，有人說是真的，有人說是罪犯為了法律上正當防衛而編造的謊言。這一切都交給法院去處理。

    ……

    A市附近的駐軍工兵連臨時搭建了一座橋，將所有人接了過來。救護車已經準備好，葉戰被擡上擔架看著於明，心中暗道：「小子，後會有期。」

    杜青青心情很好，李復被她推了出去領功勞。張諾楠順水推舟，在媒體面前擡了擡星星調查公司。經過兩次案件後，星星調查公司成功豎立了自己的品牌，李復也算是一個小名人。杜青青感歎，做一個老闆就是這麼簡單，只要你選對了僱員。當然是自己能力，如果不是自己慧眼識珠，招收了李復和於明，能有這麼好的成績嗎？

    於明則和新認識的朋友陳鵬昌聊的非常投機，演員也是騙子中的一種。當然，演員肯定否定這種說法，陳鵬昌聲明叫藝術，表演的藝術。於明認為沒有區別，都是通過道具和自己表演，讓觀眾身臨其境。既然陳鵬昌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騙子，於明就和他探討表演的藝術。陳鵬昌重點強調：入戲。只有先騙了自己，你才能騙別人。於明暗道：還說有區別？

    劉莽在擔架上很不爽的看得意洋洋的杜青青，他有輕微腦震盪，但是不妨礙他詛咒杜青青。這條死鹹魚不僅翻身了，而且還越來越鮮活了。現在不僅是私人恩怨，星星調查公司已然成為萬事通調查公司的競爭對手。

    這場遊戲雖然大家沒有得到期望報酬，但能活著就是好事。還有一些人，比如於明就賺了三枚金幣。還有賺了一斤黃金的那哥們。都是實打實的物質獎勵。也有一些未解之謎，甚至不可能解開，諸如當時襲擊劉莽，搶走油畫的人是誰？他被殺了還是還活著？油畫又在哪？那張金幣大王在哪？

    於明等人都被請到了警局做筆錄，直到下午三點，於明和杜青青才回到家。兩人洗澡後，立刻睡覺。折騰了一天一夜，生理和心理都非常疲勞。杜青青睡前打電話給李復：「明天休息一天。」

    星期二到公司，杜先生親自送來一顆星，經過董事會決議，認為雖然星星調查公司業績未達到掛星資格。但是潛力已經展現出來。週一董事會會議一致同意升星。總公司購買了星星調查公司5%的分紅權，杜青青私人獲得了二十萬元分紅權轉讓費。

    掛星最大一個好處，可以無限招人，只要你公司的財政能應付。不過，杜氏國際中很多公司就因為掛星後大力擴張，最後導致破產。

    掛星後，杜青青就此事開了一個會議。

    倪秋意見：「我不當尋狗隊隊長，不帶新人。不過覺得我們公司可以適當增加一位尋狗隊的秘書，年輕，漂亮，放蕩，性感，無男友……」杜青青砸過去一本書。

    李復道：「我也沒時間帶新人，而且我認為我們業務應該向高端拓展。而不是招人應付低端業務。」

    於明道：「我們可以搞一個星星高級商務調查，和星星萬事通普通民事調查。可以在外面再租間寫字樓給他們做為辦公室。」

    杜青青點頭：「於明和李復說的很好，我也是這樣想法。不過誰當這家分公司的主管比較合適？」

    於明道：「海娜啊。她不是無所事事嗎？海老爺子會感激你的。最重要是，公司賠錢，她有錢墊。」

    「你這思想很不對。」杜青青覺得於明說的有道理。海娜需要一個工作，要不實在太野了。她對海老爺子叛逆，不在林海集團上班。但是管理自己分公司，應該會願意。杜青青忽視了兩個問題，海娜管理能力比自己能強多少？會有多少持久的熱情？杜青青道：「那好，我和海娜聯繫下。」

    海娜一聽，也來了興趣。然後讓弟弟租了間月租兩百的豪華地段的寫字樓，還附送裝修。海老爺子聽聞海娜改邪歸正，非常高興。借了一名助理幫助海娜開張前三個月。這個助理精通六國語言，擁有哈佛大學工商管理碩士學位。是林海集團的連鎖酒店的副主事人。

    雖然於明預料海家會幫忙，卻沒想幫忙力度這麼大。看來拉海娜入夥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杜青青唯一亮點就是和土豪做朋友。

    十天後，總公司和分公司召開會議，總公司三人均升為高級調查員，負責重要單子，而普通委託就由分公司接管。

第七十章 蛙腳

  


    公司結構終於調整到位，杜青青也好好休息一天。第二天晚上，吳悠悠為大家做了一桌好菜。因為她明天就要走了。

    當了一個月廚娘，根本沒有於明叔叔燕三的任何消息。收穫是瞭解了除於明外所有人的性格。至於於明，她一直不好把握和定位。她也感覺到了於明對她似有似無的防備心。

    「於明，為什麼你都不吃花生？」吳悠悠又提出這個問題。杜青青接近素食主義，於明則是雜食動物，什麼東西都能吃，除了花生。

    杜青青幫忙解答：「他對花生過敏……悠悠，你真的要走，我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們。不過我也想我爹地和媽咪。」吳悠悠道：「沒關係的，我會經常來看你們。有空我們還可以網上聊天。而且我爹地在A市有公司，我找個機會來A市上班。」

    「那最好了。」杜青青點頭道：「於明，悠悠要走，你不說點什麼？」

    於明輕歎口起，有點難過道：「悠悠，你能不能不走？」學以致用，表演藝術就是要讓自己相信，然後才能讓觀眾們相信。

    吳悠悠一愣，於明從來沒和自己這樣說話過。難道是分別在即，不再掩飾自己內心？難道這一個月下來……他不會是愛上自己了吧？這很有可能。自己漂亮，又會燒菜。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翻得過圍牆，打的過小三。吳悠悠心中有點甜蜜，雖然自己看不上於明，但是有人垂青，自己也是很高興的。

    於明道：「悠悠，我能找你嗎？」表演不要吝嗇自己感情的外露，感情是不值錢的東西。

    「這個……當然，當然能。」吳悠悠有點手足無措，你幹嘛呢？難道你還想趁機告白不成？

    接下來，是把握尺度。不能因為死了一條狗就哭的象死了爹娘一樣。於明舉杯：「那祝你一路順風。」不知道委託費給了沒有，是不是要提醒下杜青青。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嗯。」吳悠悠頗有感觸道：「於明，你很聰明的。要加油哦。」

    「嗯，我會的。」於明道：「我吃好了，我先回房了。」

    「你沒事吧？」吳悠悠問。

    「沒事，沒事。」早知道有這餐，自己下班就不和可兒去吃洋快餐了。今天下班可兒約了於明，瞭解倪秋最近的情況。於明實話實說，表面是放下了，但是內心一直沒有解脫。

    於明回到房間，搓肚子，受罪哦！那洋快餐店漢堡買一送一，可樂無限續杯。不該貪小便宜。上網到處逛逛，於明今天晚上沒有出門計劃。

    大約半小時後，杜青青敲門進來。於明拉了椅子讓杜青青坐。杜青青反常關門，小聲問：「於明，你是不是喜歡悠悠？」

    「啊？」於明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杜青青想了一會道：「這種私事我當老闆不能干涉，但是我們是朋友對吧？」

    「對。」

    「現在婚姻，都講究個門當戶對。不是歧視，而是生活習慣和環境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在一起後有很多分歧。世界觀、價值觀等等都不合拍。比如說吧，你和一個很有錢女人在一起，你坐公車，她開豪車。她父母送你豪車……」

    「哦！」於明恍然大悟道：「你說是那個丈母娘送賓利，然後跪地痛哭那哥們吧？」

    「恩……你對這事怎麼看？」

    「沒怎麼看，如果那丈母娘真心對那哥們好的話，會私下送的。」於明道：「不過那哥們性格我覺和他丈母娘應該很合拍。」

    「如果是你？」

    「我？」於明想想道：「我會百般推脫，虛以委蛇。先表現出一副你不送我車，我也會愛你女兒的樣子……反正車都買了，不送我送誰？」

    「……」杜青青淩亂了，許久後才道：「這個事情啊……那也要女方願意和你好是吧？」

    「是啊，要不然怎麼結婚？」

    杜青青無奈，道：「吳悠悠的家還是挺富有的。當然了，一個富有的姑娘和一個貧窮的姑娘，肯定會優先選擇富有的姑娘。但是……」

    杜青青沒詞了看於明，於明看杜青青。許久後於明恍然：「你意思是說，我和吳悠悠不合適？」

    「對，就這個意思。」杜青青點頭擦汗，累死人了。

    「可是我為什麼要和她合適？她不會喜歡上我吧？」於明糊塗了。

    「我主要擔心你喜歡上她？」

    「切，杜小姐，不要開這種國際玩笑。我是有追求的青年。怎麼可能會看上吳悠悠。」

    杜青青不解：「你覺得她不夠優秀？」

    「悠悠當然優秀，會燒菜，人漂亮，家裡有錢。」

    「哪裡不好？」

    「很好啊。」於明道：「但是……杜小姐。我比較喜歡有事業，或者是專業性的女性，律師、醫生、白領、技師、教師、護士……像這種只會亂花錢的家庭主婦，實在欣賞不來，也養不活。」

    「亂花錢？」

    「是啊，比如說她買的筷子是日本產的，價格是15塊錢。可是這日貨的原料是從中國進口的。就是到日本削成筷子模樣，然後包裝。同等材料的產品在中國是五塊錢三雙。還有她買的那套衣服，在市區最繁華百貨買的，價格998。隔兩條街只賣788。我們附近的只賣588。上網只需要388。」

    「你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杜青青若有所思道：「會燒菜，不會持家，又沒有工作。糟蹋錢。長的漂亮，在家寂寞，丈夫為了她浪費苦苦加班。容易出軌。她家有錢，就更不會珍惜金錢……沒事了，我走了。」

    吳悠悠咬牙，將一個瓷碟拗成兩斷。有這麼說人家的嗎？她帶著耳塞，於明的電腦成功被植入竊聽器。只要電腦開機，她和香蕉就能竊聽房間內的聲音。當然，遠程監控木馬是少不了的。

    杜青青出來，到廚房道：「不用擔心，於明明白你意思，不會追你的。」

    「謝謝。」吳悠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房間的於明收到新郵件。

    「我，葉戰。」

    於明驚訝問：「你怎麼知道我郵箱？」

    白癡，我去你家偷過電腦好不好？葉戰回：「調查社。」

    「哦。什麼事？」

    葉戰道：「你聽說過蛙腳嗎？」

第七十一章 國際獨立調查人

  


    「沒聽說。」於明回答，所謂的蛙腳肯定不是自己理解的青蛙沒穿褲子的大腿。

    「蛙腳是一種被偷竊了重要商業機密的代稱。比如說，西瓜明年上市新款手機的核心設計。」

    「不會吧？」

    「國際有人在懸賞這個蛙腳，根據可靠線索，蛙腳現在在A市。」

    「你和我說這個？」

    「蛙腳有一個買家認識我，我不好出面。」

    於明回復：「偷東西是不對的。」

    你妹，你都拿槍打我了，你現在和我說偷東西不對？葉戰：「我接的是正單。」

    正單的意思就是從失主中接的尋找失物的單子，有完整的合同。於明想想道：「你和我老闆聯繫吧。」

    「就你那廢材老闆？李復還行，不過是現場刑偵能力。」這是明面的實力，這小子還有暗地的實力，難道杜青青就是這股勢力的頭目。表現出來的能力完全是扮豬吃虎需要？葉戰：「我考慮一下。」

    大概十分鐘後，杜青青敲門：「於明，加班，現在去公司。」

    吳悠悠見兩人臨時出門，心中疑惑，打電話道：「開啟C號竊聽器。」

    ……

    李復、倪秋也被電話到了公司。兩人有些莫名其妙。杜青青也不解釋，讓大家先坐，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大約十分鐘後，葉戰到了。

    杜青青準備好了寫字板，葉戰也不自我介紹，直接走到寫字板上邊寫邊道：「十五天前，蛙腳出現。有意願的購買方為五家公司。根據可靠消息，蛙腳已經到達A市，有四位買家將在適當時候秘密和賣家聯繫，洽談蛙腳的價格。我得到消息……」葉戰突然一頓，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思考一會道：「對不起，我想我找錯了合作夥伴。」

    杜青青忙道：「怎麼回事？」

    葉戰道：「我原本以為你們很專業，但是沒想到被人安裝了竊聽器卻不知道。你們的能力比我想像的要低。」

    倪秋笑：「竊聽器，你開玩笑吧？」

    「一百萬美金的生意，你覺得我會開玩笑嗎？」葉戰反問。

    於明笑道：「反過來看，如果有人對我們安裝竊聽器，說明我們已經一定實力。」

    葉戰沈默一會：「我接受這種說法，三分鐘，你們找出竊聽器，我們合作。超過三分鐘，你們沒有那資格。」

    吳悠悠猶豫，如果關閉竊聽器，三分鐘內不會讓對方找到，但是『蛙腳』自己就斷了線索。她是專業人氏，知道蛙腳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商業間諜偷盜的將用於出售給未定買家的商業機密。但是如果不關閉竊聽器，自己將無法得知後續內容。

    最後決定，還是保持開啟。

    杜青青雖然不是合格的老闆，但是對付竊聽器的硬件還是有的。一分鐘後，李復就找出還發射頻率竊聽器。讓葉戰驚訝的是，竊聽器竟然在於明的皮鞋裡。這讓他很難接受。他一直以為於明很優秀，但是……

    於明怒道：「這皮鞋好幾百。」

    李復看皮鞋道：「這是高手，將鞋跟按照紋路打開，然後挖出一個洞。完全看不出來。還有這竊聽器也非常高端，如果沒有看錯，市場價值最少一千美金。竊聽時間可達72個小時。兩千米內可清晰接收。」

    「有點眼力。」葉戰對李復算是比較滿意。葉戰繼續道：「蛙腳買家，分別來自韓國、日本、美國、沙特。我不知道交易時間，也不知道賣家是誰。只知道一名韓國買家的身份。她叫金喜喜，是名韓國職業獵手。也就是被某韓國企業的僱傭的表面買家。」葉戰將一張照片粘帖在寫字板上。

    「注意，這人是朝鮮反水的間諜，可能接受過一年時間的間諜訓練，軍事間諜訓練。擁有反跟蹤、反竊聽、格鬥等多項技能。」葉戰道：「我需要你們接觸她，跟蹤她，瞭解她的信息，查閱她私人電腦。」

    杜青青道：「這難度會不會太高了點？」杜青青無法想像，自己要和一個軍事間諜交鋒。

    葉戰無視她道：「我已經和國際刑警取得聯繫，一旦我們鎖定賣家，或者是他們拍賣的時間和地點，接下來事由他們處理。我們可以獲得一百萬美金的報酬。七三分成。」

    「五五。」於明道。

    「好啊。」葉戰並不還價，這點小錢他還看不上。這是群土鱉……葉戰內心動搖，和他們合作是不是錯誤的決定。

    李復沈思一會，試探問道：「葉先生，你不會是國際獨立調查人吧？」

    「你知道這個組織？」還算有一個有見識。

    李復向大家解釋：「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最早是一個多家國際保險公司開辦的組織，主要是針對本地騙保、追擊保險品等進行調查的一個機構。後來慢慢形成了純民間組織。比如追擊失竊品、追擊失竊機密、甚至是追擊逃犯、通緝犯、恐怖分子。組織內情報共享，是一家合法的、規模小、影響大的組織。據說擁有三十到三十六名獨立調查人。不定期，組織會開展區域或者全球調查人選拔活動。在組織內有個聲譽標準，重要的單子都會交給聲譽高的人去解決，除非這位調查人拒絕接受。葉先生調查這個案子，應該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聲譽吧？」

    「嗯。」葉戰點頭問：「金喜喜不會中文也不熟悉本地，所以她打算招聘一位私人中文導遊。這是我註冊的一家旅遊公司，後天你們派一名會英文的人去面試。」

    大家一起看李復，李復苦笑，自己這是臥底中再臥底，不過沒辦法，於明是啞巴英語，杜青青是倪秋英文水準差不多。李復點頭：「好的。」

    「你？」葉戰一愣：「你不行，你不會說謊。於明。」

    於明慚愧：「我英文不行。」

    「果然是土鱉。」葉戰道：「好吧，這樣。我們要簽訂一個協議。無論你們成功或者失敗，不得透露我的身份。也不得說出和蛙腳有關信息。」葉戰拿出一份合約放在桌子上。

    全英文合約，只能李復出馬，李復拿起合約看一會點頭：「純粹是保密合約，杜小姐，違反合約賠償兩百萬美金。甲方可以隨時要求乙方賠償。」

第七十二章 對抗

  


    「你漫天要價！」杜青青不滿道：「把我賣了也沒有兩百萬。」

    「哼，把你賣了，你也還欠還兩百萬。」葉戰回了一句。

    杜青青沒消化，於明善意提醒：「杜小姐，他意思是說你一文不值。」

    杜青青詢問看葉戰，葉戰不理她道：「於明，你行不行？行就簽字。」

    「我簽？」於明驚訝問：「我也沒有兩百萬。」

    「你可以打工還，我開的工資很高。一萬美金月薪加抽成。」

    「你坑爹啊，你向四個人說了，要我一個人賣身保密？」

    葉戰道：「我是和你先談，你說要和杜小姐談的。」

    「我……」於明無語拿起筆。

    杜青青拍掌在合約上道：「對不起，我們無法合作。」

    葉戰看了一會杜青青：「是因為我侮辱你嗎？別誤會，我實話實說而已。我不認為你能提供多大的幫助。」

    「不，我知道自己能力。但是我不能讓於明單獨承受這些風險。」

    「有意思。」葉戰把合同撕毀道：「就這樣吧，我希望你們能盡力完成你們的任務。於明，這是給你的設備。」葉戰把一個包放在桌子上，就此離開。

    打開包，裡面有耳塞對講機，掌上電腦，竊聽器，GPS定位追蹤器、望遠鏡、照相機等，還有一個U盤，裡面記載了有關金喜喜的資料和目前的情報。李復看著很驚訝：「這些都是聯邦調查局級別的標準設備。」

    「很好嗎？」

    「也不算，聯邦調查局內部有分工的。這些還達不到反間諜反恐部門的設備標準。但是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東西。」李復道：「於明，看葉戰的意思，是想你來指揮。」

    於明苦笑：「我連組長都沒幹過……這邊還有老闆呢。」

    杜青青大方道：「於明，交給你了。」她有自知之明，她根本就不知道從哪入手。她內心有幾分期盼，聽葉戰介紹才知道，調查員這行還別有洞天。

    「好！」於明點頭。

    ……

    大家離開公司，於明開始看資料加班。這是他第一次指揮一個活動。他先將自己擁有東西列出來，再列出金喜喜需要的東西。然後從資料開始對金喜喜進行初步的瞭解。第二天上午，於明組織了第一次工作會議。將細節和計劃全盤托出。

    第三天，李復前往A市大酒店，2015套房面試。

    面試的人不少，都是A市當地的旅遊公司派遣的應聘人員。這項工作為時十天，報酬每天為兩千人民幣，可以說待遇非常優厚。要求也不高，英文和漢語，然後對A市的熟悉。

    杜青青拿了一塊牌子走進酒店大堂，和大堂經理說了兩句話後。大堂經理將牌子放在大門的側面。牌子上寫：「導遊面試改為705房間。」

    倪秋坐鎮705房間，開始面試。而2015只有四位面試者。705面試官倪秋身穿西裝，也算是人模人樣。他也不說話，遞過去一張英文報紙讓面試者念出來。然後千篇一律用英文道：「非常好，請等我電話。」

    2015房間中，金喜喜對李復比較滿意，唯獨對A市的熟悉，李復還有些欠缺。再等待一會見沒人面試，金喜喜撥打了李復電話：「你被錄用了，下午三點，到房間找我。」

    「好的，謝謝金小姐。」李復掛電話。

    於明看面試規定時間道：「撤牌！」

    杜青青進入大堂，拿走了牌子放在汽車後備箱中。杜青青坐在汽車中等待一會道：「金喜喜出門。」

    於明回復：「收到。海娜，換！」

    「OK！」海娜立刻指揮，星星分公司的門口的牌子換上蝦米旅遊公司牌子。

    金喜喜下車，擡頭看了一眼，這是一座很高端的寫字樓。進入大堂電梯，擡頭看樓層介紹，二十一樓為蝦米旅遊公司。金喜喜到二十一樓，看了一眼，後問接待員：「李復在嗎？」

    接待員回答：「對不起，李復早上有事，你可以撥打他的電話。或者你留下號碼，我可以讓他打給你。」

    「不用，謝謝。」金喜喜點頭離開。

    於明在寫字樓的一樓掃地，他從資料瞭解到金喜喜此人非常多疑。這只是一個備用計劃，沒想到竟然派上用場。除了分公司安排之外，大堂接待員，PA、保安都換成分公司的人。對分公司的人說的是，考察員工們偽裝的能力。畢竟在調查事務中，臥底是很重要的工作。

    杜青青和李復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們以為於明備用計劃純粹是多此一舉。但是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他們不知道於明心中也大叫僥倖，幸虧自己想到這個可能。

    ……

    下午三點，李復開租來的汽車準時到達，他上個月用美國駕照通過考核拿到中國駕照。反倒是於明的駕照要下個月才能拿。李復和金喜喜前往一家超市百貨。下車後，倪秋和金喜喜擦身而過。李復引領金喜喜到女裝區，然後等候在一邊。李復撥打電話：「怎麼樣？」

    於明道：「李復，不要主動撥打電話。將這個電話記錄刪除。然後撥打到宇宙旅遊公司。」

    「對不起。」李覆沒有責怪於明老屁，而是為自己不小心而道歉。

    於明連線倪秋：「速度。」

    「知道了。」倪秋搭乘出租車前往A市大酒店，然後直接到2015房間。用偷竊來的電子卡一插，進入房間。

    於明看倪秋傳輸來的視頻道：「小心，這些人都會留防盜陷阱。」

    「老大，又要快，又要小心，難度很高的好不好？」倪秋戴上眼鏡道：「糟糕，有夜光粉。」一片螢光鋪灑在地毯上，自己踩踏位置留下明顯的腳印。

    於明撥打葉戰電話：「我需要夜光粉。」

    「媽的，你們什麼都沒有？」葉戰無奈道：「位置。」

    倪秋在桌子前看筆記本電腦，然後匯報：「於明，筆記本有手腳，我翻起來肯定會被發現。」

    杜青青道：「李復和金喜喜出來了，他們好像要回酒店。」

    這麼快？你還是不是女人？於明袖子擦汗道：「倪秋等待時間內拍照，把所有東西拍下來。」連線葉戰：「送到了沒有？」

    「到了，在門口。」葉戰回答。

第七十三章 借手機一用

  


    倪秋開門，門口沒人，只有一個小型噴霧東西。倪秋拿起對著自己踩踏的腳印進行噴灑。然後鎖門離開。走向電梯，倪秋脫掉白色的襯衫塞進公文包，露面裡面一件淡藍色的襯衫。再戴上一副平光眼鏡。進入電梯後，拿發膠打了一點在頭髮上。出酒店和李復、金喜喜交錯而過，將鑰匙放回金喜喜的提包中。

    倪秋出酒店出口大氣道：「真TM的鍛煉人。」

    倪秋說的沒錯，鍛煉人這點很重要。雖然只有兩天，於明就受益匪淺。就連杜青青也感覺自己頗有幾分專業人員的味道。

    李復離開酒店後打電話道：「明天行程，早上九點前往郊區欣賞花展，中午隨意用餐。下午打網球。晚上沒有出行計劃。」

    於明道：「金喜喜不會帶翻譯進行交易。白天行程應該沒有問題。倪秋負責拍攝晚上進入酒店的任何外國人。另外，如果金喜喜離開酒店，要立刻通報。」

    於明在宿舍，正在看倪秋傳輸過來的從金喜喜房間內拍攝的照片。韓國無醜女，金喜喜很漂亮。也很注重個人的形象。私人物品中，以化妝品居多。於明可以肯定桌面上的電腦是誘餌，不會有重要東西。像這樣多疑的女人，重要東西會隨身攜帶。所以一定要拿到她的手機。

    可是手機不同房卡，隨時都可能會使用，隨時都會查看。怎樣讓其手機離開身邊，而又不會被其懷疑呢？

    於明電話李復詢問，李復回答：「不需要盜竊手機其實也可以知道她的通話內容。金喜喜用的是智能手機。只要拿到手機下載一個軟件，就可以安全竊聽通話內容、通訊號碼和定位手機位置。唯一麻煩的是，用手機下載這款軟件需要五分鐘。」

    「嗯，她明天要去看花展……」

    ……

    花展就是花的世界，紅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鮮花爭奇鬥艷。今天並非週末，但是人仍舊不少。李復很盡職的做一名導遊的工作。向金喜喜介紹花的品種和週期。好吧，一部分是認識，還有一部分花上面掛著中文介紹牌子。誰讓金喜喜不懂中文呢。

    李復道：「金小姐，烈日下你應該多喝點水。」

    「嗯。」金喜喜點下頭，拿起手邊礦泉水喝了一口。這礦泉水一直沒有離開她手中。

    兩人再逛了一會，金喜喜問：「李復，附近有洗手間嗎？」水喝多了，自然有尿尿。

    李復擡頭左右看道：「請跟我來。」

    一棟漂亮的廁所，男左女右。李復在外面等待。一邊乘涼的杜青青走進廁所。大約三十秒後，杜青青大喊一聲跑出廁所：「來人啊，有色狼。」

    於明道：「倪秋，上。」

    杜青青叫聲吸引了附近的人，倪秋身穿保安服裝出現，瞭解情況。原來杜青青如廁時候，聽見了有手機拍照的聲音。於是倪秋攔住了女廁裡所有人。一名女子自告奮勇進去查看說：「裡面沒人了。」

    倪秋道：「麻煩你們把手機交給我，查看是否有些不雅觀的照片。」

    李復翻譯倪秋的話，金喜喜點點頭，和其他女子一樣，交上手機。倪秋先打開金喜喜手機，然後按照李復教導，按捏了幾下，開始下載軟件。倪秋把金喜喜手機交給一名女性志願者。然後開始查看下一部手機。

    金喜喜問李復：「現在可以拿回來嗎？」

    李復問倪秋：「如果沒有問題，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朋友？」

    「當然。」

    「喂！」海娜喊道：「這手機我的。」作為一個不知情的群眾演員，她前天拷問了杜青青。杜青青寧死不屈。這讓她好奇心高漲。當知道有個演員角色，立刻請纓。

    「嗯？」倪秋看下手中還有五部手機，果然有一部是和金喜喜同樣外觀、同樣品牌、同樣型號的手機。倪秋道：「等等，我先查下手機，如果沒問題，撥打電話就可以辨別了。稍等。」

    李復翻譯完畢，金喜喜看了看海娜。海娜囂張道：「看什麼看？」

    李復小聲道：「不要惹這種女阿飛，她們喜歡無事生非。」

    「誰是阿飛？」海娜走過來，單手推了李復後退一步。

    金喜喜用手攔住用英文道：「小姐，請禮貌一點。」

    海娜不理睬，拍開金喜喜的手，沒想金喜喜抓住海娜手：「你再過分，我就不客氣了。」

    海娜抽手，沒抽開。金喜喜推了下海娜，海娜後退兩步。媽的，這麼憋屈的角色。於明苦歎，大小姐，只讓你演手機相同者，沒讓你去演武打片。警察怎麼還不來？

    說警察警察就到，廁所聚集了一夥人被巡邏警察發現。他們開著電瓶車過來。一男一女兩位警察下車，走過來問：「怎麼回事？」

    倪秋見警服就心虛，有點結巴道：「那個，那個有人說、說，偷拍，我檢查下。」

    女警官道：「我看看。」她是女性比較方便。

    男警官看海娜問：「你們又在幹什麼？」

    海娜提了T恤拉進拉出的扇風。李復道：「沒事，一點小口角。沒事。」

    女警官檢驗道第二部手機，皺眉，拿起手機問：「這部手機是誰的？」

    「……」沒有人回答。

    女警官看倪秋，倪秋一頭汗道：「手機是誰的啊？我也不知道。」

    「那部是我的。」立刻有一名女士指認自己手機。

    海娜和李復也一起回答指認自己手機。女警官道：「我問這部是誰的？」

    大家一起搖頭。

    男警官和女警官商量一會，女警官道：「這手機我們就收了，你們各自把自己手機拿回去吧。」

    海娜道：「誰有手機，借我撥一下。」

    一名男士將手機給海娜，海娜撥打自己手機，拿回了手機。然後另外兩人撥打電話拿走自己手機。李復拿出自己手機道：「金小姐，他們要求你撥打自己手機電話。」

    「嗯。」金喜喜接過手機，撥打了自己手機電話。

    於明踢下倪秋的腳，倪秋左右一看，真保安過來了。於是悄悄的溜進人群，進入男廁所。

    金喜喜接過自己手機用不標準的中文道：「謝謝。」

    「不客氣。」女警官喊道：「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說罷，和男警官一起上了電瓶車繼續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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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關鍵在於效果


    金喜喜按自己手機查看一下，點頭道：「李復，我們走吧。」

    「喂。」海娜道：「你給我記著。」

    大姐，不要再扯淡了好不好？於明祈禱中，海娜終於離開。金喜喜一笑對李復道：「李復，我發現你們中國男子都比較軟弱。中國女性倒是很強悍。」

    李復不介意笑下：「未必是軟弱，可能是寬容。」

    「寬容？恩！」金喜喜點頭：「有道理。」

    雖然成功的下載了軟件，但是海娜、杜青青和倪秋已經正面曝光。

    在廁所附近的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啟動。吳悠悠道：「看來他們已經成功。」

    副駕駛座的香蕉問：「桔子，我覺得你……」

    「直說。」

    「你目的是觀察於明，還是想找出於明的父親，或者是拿到蛙腳？」

    「你認為我會公私不分是吧？當然是拿到蛙腳。」

    「我們已經成功替換了日本的買家，為什麼還要追尋於明他們這條線索？」

    吳悠悠笑：「既然我們已經成功替換了日本買家，那看看他們進展，滿足下好奇心不是很好嗎？」

    香蕉搖頭：「桔子，這位賣家非常神秘。我認為你應該把精力集中在賣家身上。就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賣家很可能是蜘蛛。」

    「確定？」吳悠悠很吃驚，甚至有些畏懼。

    「無法確定，但是從盜竊手法看，十有八九就是蜘蛛。」

    「如果是蜘蛛，真的要小心點。我們回去，再理順下資料，看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

    「蜘蛛是世界上最出名，也是最臭名昭著的，以商業機密為目的的一夥商業間諜。」李復晚上過來吃火鍋，邊吃邊介紹道：「他們的老大叫惡魔蜘蛛，下屬有，毒蜘蛛、冰蜘蛛、火蜘蛛、血蜘蛛、黑蜘蛛和小蜘蛛。這個組織從兩年前興起，專門盜竊世界五百強公司的商業機密，然後出售給他們的競爭對手。」

    「如果就民間間諜來說，蜘蛛不算最好的。最好的組織叫冰雪聯盟。這個聯盟有正義性色彩。他們利用暗中調查，為警方提供線報。最佳成績是撲滅將墨西哥、歐洲、亞洲三位一體的販毒網絡。當然，他們因此也惹上了巨大的麻煩。慶幸的是，連警方也不知道他們其中任何人身份。」

    「接下來就是我說過的，國際獨立商業調查組織。他們性質合法，因為僱傭他們都是失竊、或者是因為商業間諜遭受損失的公司或者個人。」

    李復道：「這三個組織是目前國際上最出名的三個組織。蜘蛛以金錢為目的，冰雪聯盟以正義為宗旨。國際獨立商業調查組織介於兩者之間。接受以金錢為目的的合理委託。」

    杜青青讚道：「李復，你知道真多。」

    「完全興趣，我從小就喜歡看間諜影視作品。而且，三個組織對行內人來說，不是什麼秘密。」後半句是真，前半句是假。李復也學會了說謊。

    於明好奇問：「三個組織誰比較厲害？」

    「這倒是沒比較過。我個人認為冰雪聯盟是最好的。但是國際獨立商業調查組織的成員也非常優秀。區別也許就是團體和個人，沒有可比性。至於蜘蛛，就總體能力來看，高於國際獨立商業調查組織，比冰雪聯盟要差一些。」

    倪秋問：「他們比起傭兵、保鏢什麼怎麼樣？」

    「這是兩回事。」李復道：「傭兵執行任務，戰鬥能力非常強，還有龐大後勤做出支柱。而調查人是尋找。尋找物品，尋找人口，尋找真相。就像是刑警和軍隊，兩者雖然要求能力都比較高，都佩戴槍支，但是兩者職責和所需要的技能完全不一樣。金喜喜收到短消息……」

    李復拿起電腦查看：「你好，你網上銀行電子密碼即將失效，請登錄XXX網站更改新密碼。這麼拙劣的騙術。」

    於明道：「不在於手段，而在於效果。比如有一個短信提醒你每天股票操作，你仔細觀察，發現這發短信機構真厲害，說跌就跌，說漲就漲。你會相信他嗎？」

    「不會。」李復和倪秋同聲回答。

    「那連續半個月被他說中呢？」

    「這……」李復和倪秋互相看了一眼：「這不可能。」

    「誰說不可能。」於明笑下，道：「不談這問題，喝酒。」

    「喂，說話說一半，有人會找你吹瓶。」海娜威脅。

    「好吧，這叫金字塔詐騙模式。」於明道：「首先，先選出資金波動的股票。然後再群發短信一萬條說股票會跌。再群發短信一萬條，說股票會漲。這樣他還有一萬個信任者。第二天，在這一萬人中，發五千短信會漲，發五千短信會跌。第三天兩千五，第四天，一千兩百二十五。六百一、三百、一百五、七十五、三十七、十八、九、四、二、一。一共十五天，跨越三周交易日。會不會有人上當？」

    「這個……」李復點頭：「我想，第一週五天交易日後，就會有人上當的。」

    倪秋道：「你太看得起了股民了。三天，三天必然有人跟進。」

    「對啊，這本來是成本很低，過程簡單的騙術。但是就有人屢屢上當。有些騙術更離譜，什麼你身份證被毒販盜用，銀行卡被凍結了，電視報紙，可以說每天都在警告。可是仍舊有不斷上當的人。」

    李復點頭：「我同意效果是關鍵，在歐洲一些藝術品盜竊中，有些竊賊冒充警察，大搖大擺將藝術品在保安面前搬運離開。想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確實是發生了。於明，我們這單子關鍵是什麼？」

    「是你，你不會說謊，或者不擅長說謊。你就要盡可能的少接觸到我們的計劃。你知道信息越多，你就越被動。」於明道：「接下來這單子我們沒有什麼任務了，就是竊聽對方的手機。但是李復你還要堅持下去。不能讓對方起疑。」

    「嗯。」李復點頭。

    杜青青看著有些奇怪，公司中心不是自己這個老闆就算了。按照長相、學歷什麼的，那應該是李復啊。怎麼就變成了於明？

    「不要忘了，還有那個竊聽器。報廢於明一雙皮鞋的竊聽器。」倪秋提醒。

    「嗯。」於明點頭，他猜想十有八九是刁老大那委託中，綁架自己那夥人所為。真不知道這夥人的目的是什麼。或許他們知道蛙腳也不是壞事。自己能目睹下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第七十五章 電話競標

  


    第二天早上，大家還在刷牙搶洗手間時候，李復那邊來了消息。

    於明和葉戰通話匯報情況：「根據我們竊聽對方手機顯示，蛙腳會採用電話競標的方式，競標時間今天中午十點到十點半。」

    葉戰問：「你的計算機高手能不能定位蛙腳的位置？」

    於明道：「最多只能查到蛙腳聯絡人位置，我不相信蛙腳會和聯絡人在一起。」

    「你意思說他們通過中間人競標。嗯……那中間人也必須和蛙腳聯繫，通知蛙腳歸屬哪位中標買家。」有道理，葉戰問：「你的高手能不能趁機鎖定賣家位置？」

    於明問李復，然後回答：「除非是金喜喜中標，否則最少需要對方進行半分鐘的通話。」

    葉戰考慮一會：「你將中間人的位置告訴我就可以。」競標持續半個小時，自己最快速度抓到中間人，也許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OK！」

    幾乎同時，吳悠悠下令水果戰隊道：「本次競標採用電話競標方式，懷疑蛙腳賣家使用中間人交易。所以我們計劃是抓住中間人。行動要快，也要隱蔽。另外，在鬧市區如非必要不要使用槍支，我們不知道中間人位置，無法安排撤退計劃。一旦被警察包圍，我們就完了。」

    西瓜問：「抓獲中間人後，直接逼供？還是通過他的電話追擊賣家。」

    「逼供。」

    香蕉道：「於明他們出門了，於明搭乘355路公車，李復開車，車上有倪秋。杜青青獨自開了一輛車。跟蹤誰？」

    「於明，九點半到九點四十五分之間控制他。可以使用麻醉槍，電擊器。不要讓他湊這個熱鬧。」吳悠悠道：「各就各位，開工。大家記得必要時候蒙面。城市內監控探頭無所不在。」

    ……

    九點，於明換乘公交車，香蕉跟的很緊。不能不跟緊。誰知道於明會哪個站點下車。這時間段，上車一窩蜂，下車一窩蜂。香蕉也知道這跟蹤辦法十有八九會被於明發現。但他沒得選擇。

    於明電話聯繫道：「李復。」

    李復道：「跟蹤你的汽車車牌是一家汽車租賃公司的汽車，登記的身份證名字叫沈丟丟。」

    「果然是他們。九點半了，大家朝中心點集合。」

    中心點？沒錯。李復立了大功，他無意中聽見金喜喜對酒店抱怨了一句。這才知道是賣家要求金喜喜入住這家酒店，而不是金喜喜自己挑選入住的這家酒店。於明認為這是有必然的需要才這麼做。於是圈定了金喜喜所住酒店附近兩公里的範圍為中心點。

    但自己首先要甩掉這條跟蹤自己的尾巴。於明下公車，進入一家超市。香蕉停車跟隨進入。於明穿過超市到了超市後的公車站。香蕉看於明擠上公車大急，連忙奔跑到站台，看清楚927路的下一個站點。然後狂奔到自己汽車位置，開車追擊。但是已晚，於明已經不知跑到哪去。

    「桔子，人丟了。」

    「李復的汽車是租賃公司的汽車，有定位系統，追蹤他的位置。」李復是於明唯一的計算機高手。

    「好！」

    ……

    十點，電話拍賣會正式開始。五方連線開始起拍。李復和香蕉幾乎是同時定位中間人的位置：「人行支行正門三百米。」

    「動手。」桔子下令。

    葉戰收到消息後立刻前往，接近目標時候，於明打來電話：「停，目標有問題。」

    葉戰沒有質疑，將汽車靠到一邊。李復道：「定位沒錯，對方使用的是普通手機，沒有任何加密和誘導。」

    於明拿望遠鏡道：「可是那裡是大馬路。」

    人行總行三百米位置是城市的主幹道。車來車往一直不停。

    西瓜到了，車停在一邊，人穿過大馬路，跑到隔離帶看逆行公路道：「香蕉，不對。你定位位置是公路。」

    葉戰看見了西瓜，道：「有朋友來了。」

    於明道：「我知道他在哪了。」

    「在哪？」

    「馬路靠近隔離帶位置有個下水道井蓋，如果沒有猜錯，中間人就在井蓋下。」主幹道井蓋很少，有也是加封嚴密的。不是一個或者幾個人就能開啟。加之是主幹道，車來車往不息。即使警方追擊，也要先封路。這樣中間人就可以從容撤退。無論是警方、吳悠悠還是於明他們，都不可能短時間內知道下水道的佈局。

    於明道：「李復，定位另外四位買家位置。」

    李復發送電子地圖過來，於明看地圖，地圖上有五個紅點成一個圓形。於明道：「蛙腳應該就在這圓形區域內。賣家是打算收錢後立刻交貨。李復，你認為誰會中標？」

    李復道：「日本買家先淘汰，我認為金喜喜、美國和沙特三位買家會產生一名勝利者。」

    「我聽聽。」於明連線李復拍賣實況。李復說的沒錯，日本買家正在緊張的查驗賬戶，希望爭取時間讓金錢到賬戶，暫時沒有拍賣的資格。於明道：「我認為沙特必勝。韓國也有可能就是，美國應該也有機會。」

    「靠！」葉戰罵了一個字，還以為於明有多高深見解。葉戰道：「我們可以等拍賣結束，跟蹤買家，趁他們接貨和驗貨的時候襲擊他們。」

    「奇怪，這報價很生硬啊。」於明疑惑道：「每三十秒美國、韓國、沙特三家輪流報價。每次加價十萬美金……我們被耍了，這是騙局。現在不是拍賣時間，現在是驗貨時間。我們聽的是錄音。奇怪，日本人為什麼沒有錄音而是現場通話？」

    「那怎麼辦？」葉戰問。

    於明道：「倪秋，去找沙特買家。葉戰，找韓國買家。我去找美國買家。李復和杜青青暫時不動。」

第七十六章 騷和擾

  


    於明到達美國買家所住的賓館附近，但賓館內老外很多，就算是美國人也估計有不少，誰是美國買家呢？

    恩？這輛出租車有問題。一般高級酒店外都會等候幾輛出租車。門童或者客人招手呼叫，他們會按照秩序的到酒店門口接引客人上車。而這裡一輛排頭的出租車卻打黃燈，讓後面的出租車去接客。

    不可否認，汽車上是一個很好的交貨和驗貨的地點。一個三十多歲老外女子出現在賓館門口。這次排頭出租車不再謙讓，直接開到女子身邊。女子上了副駕駛座。於明認為很有問題。根據自己晚上十點學習的理論知識，美國人特別是美國女性乘坐出租車一般都選擇後座，而不是副駕駛座。

    於明呼叫：「葉戰，車號XXX，朝東昇路方向而去。」

    「來了。」

    五分鐘後，葉戰汽車出現。於明攔車，葉戰不理會，直接開車過去。於明大怒，有駕照了不起啊？

    香蕉匯報：「桔子，於明攔車，車不停，朝東昇路超速而去。」

    「跟上。」

    於明無奈，準備呼叫杜青青過來接自己。這時候卻發現賓館門口出現一個老外。一個很緊張的老外。他手提著一個銀色小箱子，手拿手帕擦額頭上的汗。一個戴太陽帽，黃色非主流眼鏡框太陽鏡的黑人老外低頭走出賓館，似乎對緊張老外說了句什麼。老外對其輕輕點下頭，黑人老外扶起靠在酒店賓館外一輛山地自行車，騎車離開。

    難道這才是正主？於明道：「李復，過來接我。」

    「好！」

    出租車停在老外身邊，老外上車。於明揮手叫停一輛出租車，對司機道：「師傅，麻煩你跟上那輛車。」

    出租車司機疑惑看了眼於明，於明拿起電話道：「李隊，嫌疑人上車。」

    出租車司機發動車輛問：「便衣？」

    於明笑笑道：「麻煩你。」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跟了二十分鐘，於明感覺不對，撥打李復電話：「李隊，嫌疑人好像要前往機場？車牌號XXXX。」

    「什麼李隊？」李復反問一句後道：「我已經跟上。我說於明，就算跟上，我們要怎麼抓對方？我們又不是警察。」

    「抓不抓還要聽上級指示嘛。」於明問：「查下，下班飛美國的飛機是幾點的？」

    李復道：「兩個小時後起飛。」

    ……

    嫌疑人更換了登機牌，但是並沒有過安檢進入候機室。而是一副美國做派，在有時間的情況下，在機場二樓咖啡廳要了杯咖啡。

    「你妹，一杯咖啡一百二。」於明哆嗦一下道：「你請客。」

    李復笑問：「於明啊，我在中國看中國人都是搶著買單，為什麼你每次都這麼謙讓？」

    「胡說，上次買可樂就是我付的錢。」於明想想道：「謙虛與好客是由消費的價錢所決定的。」

    李復笑，問道：「他的手一直不開箱子，怎麼辦？」

    「我想用撞擊服務員的方式倒他一身咖啡。但是就目前咖啡廳的生意來說，難度很大。我看他身材好像很喜歡甜食。」一杯咖啡放了三塊方糖。於明看菜單，然後叫了服務員過來道：「麻煩你，全場每桌一份草莓蛋糕。」

    服務員一愣。

    於明頭靠在李復肩膀，甜蜜道：「今天我們就要去美國結婚。」

    服務員打個哆嗦，點頭：「好的。」

    李復也打個哆嗦，於明小鳥依人人貼在李復身上，李復小聲道：「你太噁心了。」

    「麻煩你親熱點？」

    一對老外夫妻，看向李復和於明，舉起咖啡杯表示謝意和祝福，李復擠出個笑容，摸摸於明的頭髮。於明低聲道：「別摸，我想吐了。」

    「我也是，親愛的。」李復微笑回答。

    草莓蛋糕上桌，目標老外看了李復和於明一眼，發現兩個人正膩歪，笑了笑，祝福愛情。轉頭放下小箱子，拿起刀叉開始吃蛋糕。

    於明點頭，李復去洗手間，走到目標老外的身邊用標準美式英語道：「對不對，你的錢掉了。」

    「嗯？」老外轉頭朝地上看了一眼，撿起一張百元人民幣：「謝謝。」

    吃完蛋糕，目標老外緊張情緒舒緩了很多，甜食有助於人平靜。順手摸向隔壁座位的小箱子，摸了個空。轉頭一看，箱子已經不知去哪。

    這是經典的、屢試不爽的網吧盜竊手段。一個人專心打遊戲，手機放在桌子上。這時候有個人走過來提醒：你東西掉了。於是這人彎腰去揀東西。這時候，另外一名小偷，趁機將桌面上的手機拿走。從法律定義來說是偷竊，但從手法上嚴格來說更接近詐騙。

    李復和於明提了箱子走出機場。這時候一輛汽車停在他們面前。司機戴帽子和口罩下車。於明立刻撒腿就跑道：「李復，頂住。」

    「什麼？」李復還沒明白，司機推開李復。李復不是省油的燈，一抓對方手腕，反將司機摔倒在地。

    司機很驚訝，但是手腳很快，就在地上一衝，攔腰抱住李復，將李復壓倒在地。李復上勾拳，司機閃避。抓了李復衣領扔撞在自己汽車上。回頭再看，於明竟然在擠飛機場的公交車。司機立刻放棄李復追過去。

    A市機場在A市的近郊，附近有不少居民。加之是中午時間，上車人很多。司機順利的擠上了公交車。

    於明朝裡面擠，司機也擠進去。然後和於明在後門位置擠在一起。司機手伸過去小聲道：「把箱子給我。」

    於明左手伸出，摸了一把妙齡女子的下體，然後急速收手。妙齡女子大怒，低頭一看，一隻手就在自己腿邊。二話不說，擡頭就是一耳光扇過去喊：「敢摸老娘，抓色狼。」

    司機捂臉忙叫：「我不是色狼。」

    於明喊道：「我看見了，就是他摸的。」

    女子又一耳光蓋過去，司機抓住其手。然後後腦挨了一高跟鞋。轉頭，一個妹子一拳打在他眼眶上：「我可以騷，你不能擾。」

    附近三個妹子一起動手，拿了包包和鞋子，劈頭蓋臉敲打過去。司機只能抱頭蹲下。於明見義勇為，趁間隙，把腳伸進戰區狂踩幾腳。為了正義。

    「槍，他有槍。」一個妹子喊了一句。

    司機抓起槍站起來，大家紛紛後退。

    於明大驚，喊道：「司機師傅，快開門讓大家逃命啊。」

    公交車司機一個急剎車，然後打開車門喊道：「大家快跑。」

第七十七章 五五分成

  


    車門打開，司機急忙朝於明方向擠。於明已經跑下車，心中大罵，最討厭你們這群人，動不動就是槍，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如果你不帶槍，保證你今天橫著出去。

    司機下車，滿臉都是血，四週一片尖叫聲。擦下眼角的血，定位於明，急速追去。於明回頭一看笑了，前面五十米就是派出所了。你小子就自投羅網吧。

    突然一輛摩托車從身邊開過，摩托車後座的一戴頭盔女子抓在於明手提箱上，用力一拽。於明不查之下，手提箱被直接搶走。摩托車加速，快速離開。

    「我靠！」於明愣了半響，派出所門口飛車搶劫，還有沒有王法？還要不要王法？

    回頭一看，那蒙面司機上了一輛轎車。轎車經過，車玻璃搖下。蒙面司機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朝下一指，盡露鄙視之意。

    於明一腳踢去，皮鞋飛掉。揀皮鞋坐在地上，點起一根煙。李復開車到了於明身邊。於明拉開車門上車打電話：「葉戰，我們現在有必要商量下酬勞。我覺得我九你一，是對你今天工作表現的最好分成手段。」

    ……

    吳悠悠打開箱子，裡面有護照、一套衣服、日用品。但哪有什麼蛙腳。她不死心，將箱子都拆開查找，愣是沒有找到任何和電子設備有關的東西。

    「上當了。」吳悠悠一扔箱子道：「馬上鎖定他們位置。」

    西瓜道：「桔子，已經驚動了警察，我認為要避避風頭。而且東西如果在李復身上，恐怕我們現在很難追回來。」

    吳悠悠咬牙恨恨道：「早知道這人是個小騙子，還是上當了。」

    西瓜道：「你要想報仇很簡單，警察馬上就會找上他們。警察會替你報仇的。我看於明也快蹲大獄。」

    警察確實很快找上門了，不過卻不是找於明等人麻煩的。西瓜公司的中國部總經理向警方說明了情況。表示是他們公司僱傭的星星調查公司，找回公司失竊機密。當然，這是葉戰聯繫的總經理。

    經過測試證實，於明獲得的U盤確實是西瓜公司要找回的東西。警方抓捕了買家老外，老外當然什麼都不會承認。不過私下他說明了這U盤為唯一機密。他很信任賣家的人品。至於賣家，沒有任何線索。

    ……

    葉戰坐在星星公司中，拿出一張卡問：「你確定五五分？」

    於明道：「我非常反對。」

    杜青青道：「我們原先的協議是五五分成，做什麼事都是要講信用的。我是老闆，我說的算。如果你堅持九一分成，那就是在侮辱我。」

    「好。」葉戰也不想客套道：「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抽成10%，還有九十萬美金。其中五十萬美金為保證金，如果在半年內，沒有副本資料流出，將會全額支付。所以目前我們只有四十萬美金的報酬。扣除個人所得稅，還有三十二萬。這張卡裡面有十六萬。二十五萬保證金將在半年後匯到這張卡上。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會監督西瓜公司。走了。」

    「再見。」

    葉戰走到門口，轉頭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的選拔活動，我可以做你們的推薦人。」

    杜青青驚喜問：「真的可以嗎？」

    「……」葉戰道：「具體時間我不知道，我會推薦你們參加。到時候會有人和你們聯繫。」

    葉戰離開，於明道：「杜小姐，我說平分不吃虧吧？」

    杜青青納悶問：「那你為什麼要挾他九一分成？」

    「我要挾他，你做人情。很好啊。」於明道：「葉戰這性格，輕易不欠人人情。成為國際獨立調查人是公司里程碑。除了葉戰，我們誰都不認識。所以……反過來說，葉戰要還人情，除了推薦我們加入這個組織，別的好處他也拿不出來。」

    倪秋道：「我覺老闆說那句話特霸氣。如果你要九一分成，那就是在侮辱我。」

    杜青青頗為得意笑笑，然後道：「這次你們幸苦了，每人一萬美金的抽成。還有二十五萬到賬後，每人兩萬美金。」

    「霍霍。」倪秋和於明擊掌。一萬美金真算起來也不多，勉強買輛國產車。但是對於倪秋和於明來說，卻是一筆很高的收入。於明看李復，人家多淡定，一萬美金眉毛都不動一下。

    李復道：「杜小姐，我建議拿出部分錢投資下我們的硬件設備。」

    「嗯。」杜青青點頭。雖然她比較笨，但是也看出其中差距。比如葉戰友情借用的設備，都是非常實用的。這次打敗的是買家和某犯罪集團。但是不僅是他們，包括警方連賣家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於明想的更多是人，這次賣家佈局很出色。知道有人會盯上這筆交易，所以製造出一幕半小時拍賣的假象。另外還有那日本買家，肯定是某一夥人假扮的。但是賣家輕鬆識破了日本買家有問題。相比起來，自己是區域掌控，而賣家則是計算了全局。確定因素和不確定因素都被他們有效的利用。

    最後自己能追擊到目標也有很高的運氣成份。自己本以為是目標的老外女子，其實就是普通客人。如果不是葉戰甩下自己單獨追擊，如果不是買家剛好是住在這賓館，如果不是買家過於緊張而被自己注意。結果將大為不同。

    雖然運氣也是實力一種，但是於明對運氣一說的信賴度是很低的。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這次單子讓於明進一步瞭解了這個世界。最少目前已經可以接觸到更深層的一面。這也是於明九一刺激葉戰，杜青青賣人情的原因。因為只有葉戰才能領他們走進這個世界。

    國際獨立調查人，聽起來就非常拉風。雖然連李復也不太瞭解組織內部的構成。

    李復道：「我想問個問題。」

    「嗯？」杜青青示意請說。

    李復問：「作為一名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公司內一員，最基本的要求是什麼？」

    杜青青想想道：「是信譽。」

    於明道：「是能力。」

    倪秋道：「是技術。」

    李復搖頭道：「是英文。」

第七十八章 漏洞百出

  


    「哦……」另外三人一聽李復所說如同洩氣皮球一般。沒錯，是英文。連英文都不懂，你怎麼去玩轉國際？

    李復反倒不明白：「學英文很難嗎？」

    於明咬牙：「全世界最可恨的就是發明英文的人。」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學英文，大學畢業後還不會說的人大有人在，自己就是其中那一個。

    李復想想道：「也許……我可以教你們。三個月，我想你們可以和母語為英語的人進行正常對話。」

    「三個月？」三人問。

    「嗯，說英語其實並不難的。我想三個月應該差不多。」李復道：「但是要求：在上班和學習期間只能說英文。學外語，環境最重要。如果你們真的願意學，我可以搬到宿舍暫住。倪秋也住過來。盡可能減少外出時間。」

    杜青青點頭：「就這麼定了。」

    於明疑問，李復會不會太熱心了？對比自己幾位英語老師，是恨不得是將自己掐死。

    第二天，公司全民學英語開始。相比之下，於明是最好的。杜青青第一個小時後就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倪秋初中成績不錯，所以也能湊合對付。

    十天之後，於明已經可以用英文和李復進行日常的對話，不過涉及到專業名詞領域還是有所不及。倪秋是二十天後到達這水平。杜青青雖然也混大學，但是確實比較笨，學得最慢。但是杜青青的毅力卻在另外兩人之上。也是二十天就可以進行普通的日常對話。

    這二十天，他們沒有多餘的活動。很配合的是沒有大單子，幾乎沒有外出。

    就因為這樣，雖然本月業績有蛙腳填補，但也只能算中上水準。沖二星的月業績是一百二十萬，或者是連續三個月每月六十萬的業績。這其實對調查社這樣的公司很不公平。諸如外貿部門，動擇就是上千萬的單子。而調查社要刷單月一百二十萬業績，難度實在太高。不過這也體現了公司的公平。行業和行業之間本就是不一樣的，杜氏國際自然會給賺錢多的部門更優厚的待遇。

    就在四人學英語時候，杜氏國際實權人物海外部總經理杜雷光臨了。杜雷是獨自來的，態度也很可親。和杜青青交談一會後一起出來。杜雷道：「李復，我部門缺一名亞洲區總經理的助理，你看有沒有興趣？我和杜小姐聊過，她表示完全支持你的決定。」

    於明讓座，倪秋去開水房倒了杯水。

    李復似乎早就想好，道：「謝謝叔叔，不過海外部都是靠實力上崗，也是杜氏國際中最有實力的部分公司。叔叔幫我開這個後門，恐怕不太好。我想如果我能在星星調查公司取得一定成績後，再通過內部升職考核會比較好。」

    「那你可要等一年。」杜雷有些驚訝，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所謂內部升職考核，是每年六月底杜氏國際一次全面考核。只要你是杜氏國際的員工，工作滿一年，都可以競聘各空缺的管理崗位。所以六月也被杜氏國際員工稱為內部跳槽月。

    李復道：「叔叔，我相信我能做到的。」

    「嗯。」杜雷頗為滿意點頭：「很好，我喜歡這樣的男人。那我先走了，杜小姐再見。」從原則來說，兩人都是老總，平級。

    杜青青送到門口：「杜總再見。」

    倪秋小聲道：「海外部亞洲區的老總，明年就要退休。如果當他助理，表現好的話，應該在退休後能分到實權部門的負責人職位。李復，這可是提拔你。他們一個部門經理的年獎金六位數。也是杜氏國際最高的。」

    李復勉強笑下：「我已經決定了。」似乎另有苦衷。

    杜青青回來拍李復肩膀讚賞：「言而有信。」

    大約半小時後，小影來了。一來就很不滿嚷嚷道：「李復哥哥，為什麼拒絕我爸爸好意？」

    李復拉了小影到一邊說了一會，然後小影很乖巧的離開。於明頗為驚訝，從表情來看，小影似乎喜歡李復。李復似乎知道小影喜歡自己。但是按照李復性格，應該會像對待海娜那樣對待小影，委婉的說明自己已結婚。

    李復轉頭召集大家：「我……想拜託大家一件事。」

    「嗯？」大家看李復。

    「我已婚的事，請幫我保密。我不是想騙誰的感情，只不過前些天前出了點問題。我不能結婚。所以謝謝大家。」

    「……」杜青青根本沒聽懂。於明倒是猜到幾分。他估摸李復是冒名頂替和杜雷認識，至於想幹什麼，不清楚。也許李復發現這個結婚問題有漏洞，所以想抹掉自己說過已經結婚的話。大哥你行不行啊？漏洞百出，你到底會不會臥底啊？

    於明道：「你可以說，當時說有妻子是為了打發海娜。」

    「我是這麼說的。所以請大家也配合一下。」李復抱拳：「謝謝大家，不勝感激。」

    倪秋沒有意見，李復對他幫助很大。於明也沒意見，還出謀劃策。只有杜青青有些不高興，道：「這忙我會幫。但是你別欺騙人家小影。小影是個好姑娘。」

    「謝謝杜小姐。」

    杜青青點頭，接電話：「喂……你好杜先生……好的。」杜青青掛電話道：「三十三樓會議室開會。」

    於明驚歎：「老闆，你升級了。」

    「你們也升級了，杜先生吩咐所有人都去。」

    於明疑問看看另外兩人，倪秋和李復也頗為吃驚。只有部門老總才有資格參加三十三層的會議。

    三十三層兩間會議室，一大一小，都非常豪華。於明等人到達後發現劉莽和其下屬四大金剛已經到達會議室。杜老先生、兩位董事會成員、杜先生在小會議室內就坐。氣氛很嚴肅，劉莽和杜青青不敢鬥嘴。

    走進去，發現桌子上已經擺放了與會人員名字牌。坐下後，杜先生行政秘書曉紅給每人發了一個文件夾，然後說了一聲。兩名保安關上門，站立在門外。曉紅坐在杜先生身邊，記錄會議內容。

    杜先生道：「你們先看資料。」

第七十九章 失竊的油畫

  


    幾個月前，杜老先生在國外正規拍賣行，花費了1.1億美金，購買了兩幅名家油畫。一幅為稻田守護者，一幅為夕陽。他打算贈送給自己幾十年的老朋友，即將退休的兩位杜氏國際董事。拍賣行專機派人押送到杜老先生的家中。杜老先生請了數位專家查驗，證明是真跡。拍賣方安裝了臨時警報系統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杜老先生派四位保安將兩幅油畫送入銀行金庫。

    大前天，是這兩位董事最後一次參加董事會。杜老先生讓四名大廈保安陪同自己取回油畫。將油畫送給了兩位董事。一位董事很高興，當天晚上約了老朋友一起喝酒，特意將油畫拿出來鑒賞。但是，一位A市大學美術系的退休教授，看了一眼就說這那幅畫是贗品。杜老先生也在場，非常生氣和退休教授爭辯，並且馬上找了幾位專家查驗。幾位專家一致認為是贗品，再去另外一董事家鑒定，也認為是贗品。並且表示絕對不是他們在杜老先生家看見的那兩幅畫。

    丟了這麼大人，杜老先生氣病住院了兩天。杜先生決定報警，但杜老先生丟不起這人。而且花費如此巨資購買油畫，會遭到民間的諷刺和幸災樂禍。於是，今天就把公司內部兩家調查社找來，讓他們調查油畫贗品的真相。

    贗品也是騙術中一種，比如新品做舊。但這一行很奇怪，製造贗品的人極少被抓捕。按照收藏界的潛規則，賠了只怪自己招子不夠亮。很少買到假貨後將賣家告上法庭。或者說，這一行算是合法騙錢的行業。

    於明沒做過贗品，因為需要的技術含量太高。於明叔叔燕三也沒有涉獵這方面。但是教導於明時候，說贗品和騙術大同小異。利用對方貪婪、佔小便宜的心理。以低成本進行的一種詐騙。

    要說這案子有什麼不同，不同在於掉包上。就目前資料來看，送到杜老先生家的油畫是真品。拍賣方安裝臨時警報可以保障一夜的平安。只有在送到銀行金庫，或者是從銀行金庫取出，或者是兩位董事拿畫回家。這三個時間段內發生的掉包。

    萬法歸宗，當別人都在看負責押送工作保安簡歷時候，於明想到的第一個問題，既然對方有掉包的機會，為什麼不直接實行盜竊？除非贗品的功力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境界。路邊社報道，有一個土豪，家裡牆上掛了十二幅真跡，價值超過五億人民幣。後來一鑒定，只有一幅是真的，其他十一幅全部是贗品。

    杜老先生和兩位董事未必懂得油畫，可能就這麼掛下去。所以要先看看贗品的真假程度。如果足夠以假亂真，那就有掉包的必要性。如果贗品粗劣，就不需要掉包，直接偷竊就可以。贗品粗劣，對方還要掉包。那就代表對方有必須掉包的需求。

    劉莽先開口：「就目前看，一共有十六名保安。四名是送油畫進金庫。四名是取油畫到公司。八名是從公司分別送油畫到兩位董事家。用贗品代替真品，說明是有預謀的。我認為可以先排除送油畫進入金庫的四名保安。四名取油畫到公司保安，還有八名送畫的保安，都是臨時抽取的大廈保安。我認為問題不在保安身上。」

    「但是。」劉莽接著道：「我發現除了送金庫的保安外，另外十二名保安都是同一個班次。都是一名保安主管指派的人。如果保安主管夥同其中一批保安就有可能完成掉包盜竊。如果夥同送畫回家的保安，那參與人數達到了九人。所以我認為最大嫌疑是這位保安主管，還有四名從金庫取畫的保安。」

    王朝道：「沒錯，我們看了一下。這位保安主管事先知道杜老先生送油畫的時間為兩位董事最後一次董事會。當天，這位保安主管本沒有上班，但是因為另外一名主管拉肚子，所以才頂班。而這位主管拉肚子的原因是前一天晚上和嫌疑主管一起吃宵夜。」

    杜先生道：「你們意思是，嫌疑人給原本當班的主管下藥，導致其腹瀉無法上班。然後他頂班，和四名保安達成協議。他提供贗品指派四名保安去取畫，四名保安掉包油畫送到公司？」

    劉莽道：「初步是這樣懷疑的。重要一點，如果是外人作案，為什麼要掉包，直接偷走就好。掉包就表示，他們必須拿出油畫糊弄過關。這更說明是內部人作案。」

    於明點頭，雖然劉莽人品不怎樣，但是這分析非常到位。第一批人根本就沒有準備，不可能會掉包。最後一批人人數太多，這麼大團夥不好控制。如果是內部人作案，肯定是中間環節四個保安。

    「星星公司怎麼看？」杜先生問。

    杜青青看另外三人，倪秋先道：「細節還沒瞭解清楚。比如油畫有沒有離開保安的手等等。我覺得這結論下太快了。」

    杜先生道：「李復，你是星星公司最優秀的員工，說說你的看法。」

    李復點頭：「就我所知，油畫不比古董和其他物品，銷贓在中國還是有一定困難。主要是收藏人數相對較少，相對的鑒定專家就少。同樣的，針對性贗品油畫也比較少。這贗品不是去普通商店就可以買到的。很可能是請人畫的。就我個人看，針對油畫盜竊的犯罪，還是以國際團夥可能性較大。我同意劉總一個說法，內部有人配合。但不一定是保安。但凡知道這兩幅畫畫名的都有可能。」

    「有一點注意，油畫，即使是贗品畫，製造也需要一定時間。最少一周。油畫是當天出金庫，當天發現是贗品。所以必然是發現之前一周開始做的贗品。當然，也有可能直接買成品做贗品。我認為嫌疑人名單，是在杜老先生購買了油畫後到出金庫前一周所有知道油畫名字的人。劉總說的送油畫到金庫的保安是小區保安，我認為有嫌疑。至於大廈保安，我認為沒有嫌疑。」

    劉莽道：「李復你也說了，成品不好買，但是未必買不到。」

    李復點頭：「我覺得可以先看贗品成色再做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