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清障

於明道:「幽靈，你認識莫妮卡嗎？」

「莫妮卡？那位負責湯姆安全的內保小姐？當然認識，湯姆身邊的保安，我都有查過背景。」幽靈回答後反問:「怎麼？莫妮卡是兇手嗎？」

「還在調查，不打擾你了。」於明答非所問。

「不會，有需要盡管開口。」幽靈道。

「好的，再見。」於明掛電話，這棗沒打成，不是幽靈，莫妮卡也不是特工。不好，自己這次揮竿魯莽了一些，不過就是這樣，成王敗寇，成了就是機智，敗了就是魯莽。但也不是沒收獲，當提到幽靈，和幽靈聯繫時候，莫妮卡反而輕鬆了一些。反面驗證了兩件事，確實和幽靈無關，莫妮卡有問題。怎麼突破呢？於明有B計劃，於明問道:「莫妮卡，你昨天和前天夜�是否有到三層，並且在B區的窗口停留？」B區窗口就是射擊弩箭的地點。

莫妮卡思考一會:「我不太肯定，應該沒有。」

於明道:「做爲保安，如果看見門窗沒有關閉，應該會順手關閉吧？保安一般不會打開窗戶，如果你有關閉窗戶，你應該會記得，對嗎？」

「對。」莫妮卡點頭。

「你也不會故意去打開窗戶。」

「對。」

「如果B區窗戶已經是關閉狀態，你是否還會靠近窗戶？」

莫妮卡回答:「B區這個窗戶是由醫生和護士負責的，他們決定是夠開啓窗戶通風。按照我們規定，湯姆先生外出時候，我們不會幹涉，當湯姆先生回來之前，我們如果看見這窗戶打開，會提醒醫生或者護士。」

於明點頭:「那意思就是你們保安是不會靠近這扇窗戶？」

內保隊長插口:「保安有可能靠近，不過莫妮卡在這兩個夜晚不會靠近，因爲她不是巡邏崗哨。她的工作是定崗在三樓電梯附近。當有人搭乘電梯，她進行查驗。」

「那就奇怪了。」於明轉動電腦:「玻璃上爲什麼會有你的指紋？」

「恩？」大家驚訝看電腦，左邊是三分之一個指紋，右邊是莫妮卡完整的指紋，電腦比對結果:吻合。

於明敲擊電腦，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推拉的玻璃中下部。有一枚經過技術處理的清晰的三分之一指紋。所謂技術處理，就是用指紋粉塗抹，出現清晰的指紋。曼迪看於明，我怎麼不知道？於明笑，你怎麼可能知道，哥的本事多著呢。

「這……」莫妮卡愣了很久說不出話來。她在利用這個驚愕進行快速的思考，然後她發現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你自己也猜測到了吧？」於明道:「你有個小習慣小動作，你拉開窗簾時候，是用左手握住窗簾中央，朝左邊拉開。而你的左手不是成拳頭狀，你用的是大拇指、小尾指、無名指和中指指背，而你的食指卻沒有收住。你射擊弩箭。應該是湯姆休息時間，你可以輕鬆到達窗戶邊，你拉開一縫的窗簾觀察外面，而後將藏身身上或者在電梯附近的弩箭射向了距離窗戶只有十二米的樹枝上。夏季樹林很吵，外人難以聽見。然後你將炸彈吊環掛上魚線，滑到弩箭上停留。你的魚線是穿過弩箭的，你拉扯一邊魚線，就能回收魚線。當天湯姆……」

「我是借用一樓的鍾聲。」莫妮卡糾正道:「淩晨三點。鍾聲響三下，第一下準備，第二下發射弩箭，第三下恰巧掩蓋了弩箭入木的聲音……不對，你誣陷我，我帶了手套。」莫妮卡突然氣急敗壞。她被識破後還很沈穩，但是當想起自己當時戴了手套。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於明摸摸小心髒:「還好你自己承認了，否則我要用計劃C了。」奇怪，爲什麼被揭穿後態度還這麼坦然，這女人有底牌啊。

「A、B計劃我都不知道。你還有計劃C？」曼迪看於明。

於明道:「計劃C就是臨時想辦法。計劃A也是臨時想出來的。」

「這……會不會太不負責任？」

「確實是這樣。」於明道:「我的計劃D是向親愛的你推薦幽靈。」

曼迪白了於明一眼，看莫妮卡:「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是什麼人？」

莫妮卡仍舊憤恨:「是不是你僞造的指紋？」

「當然是。」於明回答:「我有個電腦高手使喚，PS一張照片對他來說太簡單了。當然，我也很有本事，最少我注意到你的指甲，而我注意你指甲的原因，是你在拉窗簾時候的和別人不同的特有動作。」

莫妮卡問:「你爲什麼懷疑我是特工或者臥底？」

「因爲你信用卡上沒有消費保養指甲的費用，保養護理指甲每週一次，我想就是你和你上司見面的時間。」於明道:「你不想留下這個信用證據，是擔心有心人查到這家護理指甲的店。這是標準的做賊心虛。當然，能從這麼多數據中發現，也是我的價值所在，嘿嘿。」

莫妮卡嘆口氣，不再憤怒，淡然道:「沒錯，我是一名FBI臥底。」

曼迪驚疑:「FBI要刺殺我和我父親？」

「不，我收到命令是驚嚇，不得傷害你和你父親。」莫妮卡補充:「至於我爲什麼臥底在湯姆身邊，有什麼使命，我不能告訴你們。」

啊哦，現在熱鬧了，你要黑吃白嗎？於明看曼迪，曼迪想了一會問:「你是哪個部門？你的上司是誰？我怎麼驗證你的身份？」

莫妮卡道:「你可以請幽靈或者菲亞聯繫艾莉絲。」

艾莉絲？於明笑，竟然是那個爲國會負責，進行特別調查任務的臥底。艾莉絲很聰明，湯姆享受著這樣安保待遇，顯然菲亞是走了後門和利用了關係的。艾莉絲要提交報告，當然會把湯姆作爲家屬身份享受的政府資源特權寫進報告，而這是比較致命的，因爲享受特權是違憲的。如果黑色聯邦違憲，那黑色聯邦就不會得到美國政府的支持。簡單來說，你可以在國外胡搞瞎搞，但是在國內你要按照規矩來。艾莉絲的報告還要說明黑色聯邦的影響，是否對國家政策會有影響等等，湯姆作爲菲亞的兒子，顯然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特別是用政府資源的外保來負責湯姆的安全，利用CIA的資源來照顧湯姆，都是不受認可的。美國總統卡特的女兒兩次入獄，最後職業是一名書記員，福特的兒子是牧馬人，小布什的女兒當教師，布萊爾兒子是教師，參與提高教師酬勞的罷工……而不是某些國家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湯姆，享受高科技優先醫療，享受政府背景的外保……有些東西錢是可以買到的，但有些東西錢難以買到。比如湯姆現在住的這座安全屋，是美國法警的安全屋，屬於政府資產，湯姆並不具備入住資格。

不過，莫妮卡純粹是調查員，收集資料和證據，同時收集爲菲亞開綠燈的政府人員資料，但爲什麼會涉及爆炸案呢？莫妮卡嚴格來說，屬於白領調查員，少暴力或者無暴力。

莫妮卡面對於明這個問題，也有感覺很疑惑:「我也不清楚爲什麼艾莉絲會下達這個命令。」

那能解釋的只有艾莉絲了，幽靈接到曼迪電話，念叨艾莉絲的名字好幾遍，顯然對這個女人也是非常頭疼。大約十分鍾後幽靈打回來電話:「莫妮卡確實直屬艾莉絲，毋容置疑。但是艾莉絲沒有下達這個命令。」

莫妮卡不相信，她和艾莉絲開始聯繫，大家等待中，一個多小時後艾莉絲到達了安全屋。外保不敢對她搜身檢查，她是正牌司法人員，高高在上，在最高法院、國會都有相當影響力，而外保不具備執法權。艾莉絲到達，雙方開始對質。而後莫妮卡出示一個二維碼，這個二維碼就是艾莉絲下的命令，破解這個二維碼需要莫妮卡手機�專業的軟件，普通人掃描，只是一則廣告。這是一個艾莉絲除了指甲店外一個突發情況下命令的辦法，命令中還提供了炸彈和弩箭等工具存放地點，讓莫妮卡自取。艾莉絲很公正，她檢驗後確定莫妮卡是對的，但是她肯定自己沒有發布這個命令。

於明在一邊在曼迪耳邊道:「艾莉絲麻煩了。」

「恩，她可能要被停職調查，要中斷自己手上的任務。那這個評估報告將由另外一個人來完成。」曼迪回答。

於明輕聲道:「搞了半天，原來是要整艾莉絲。是菲亞嗎？」挖出潛伏在自己身邊內鬼，順便將將出臺不利黑色聯邦報告的艾莉絲打入冷宮。

曼迪苦笑:「不知道，就算是她幹的，問她她也不會承認。」

「艾莉絲……可惜啊，公正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於明搖頭，雖然艾莉絲也有一些手段，比如派遣臥底，比如和自己認識。但是仍舊低估了對手，人家一個照面就廢了她。莫妮卡作爲公職人員，肯定會如實向法庭證明。艾莉絲本人不否認莫妮卡的命令來源是她獨家發布的，那艾莉絲就要請警察們調查出自己被黑了的證據，否則不僅官位不保，還要坐牢。利用職務便利謀殺未遂，重罪。雖然湯姆有很多違規行爲，但是莫妮卡和艾莉絲的指控將是無效的，艾莉絲之前做的報告對法庭來說也是無效的。

第七百六十八章 疑犯

真能處理嗎？於明心中沒底。從對方手段來看，明顯是不知道嚴禮強的故事，否則利用嚴禮強來威脅杜雷，效果更顯著。姬動布置了用嚴禮強爲誘餌釣魚的局，能成嗎？這個倒是能成，於明更擔心，姬動丟了孩子，狼也沒套到。如果這樣，姬動只能回家帶小孩了。這種是帶暴力型的殺手，是很危險的。A市警察不如美國警察這樣，工作期間時刻戒備，要求你停下，你摸口袋，警察就會掏槍。A市警察會等你從口袋中掏出東西來再說。不過刑偵一隊應該可以應付，雷雲特警他們素質不比任何國家的特警差。

杜雷啊，也算是一代梟雄，商界風雲人物，上過雜志的封面，一個籤名能達成幾十億美元的人，就這麼死了，不免讓人感嘆唏噓。於明突然理解了西蒙，這家夥一直都知道生命短暫，所以要盡可能的發揮生命的熱量。自己也應該好好享受春宵一刻，不要胡思亂想。

曼迪中文非常湊合，非常差，沒聽懂於明和李復昨天電話的內容，所以並不知道於明有事，也沒有讓於明先辦自己的事。於明單方面認爲曼迪的事比較重要，暫時就留了下來。

早上七點，兩人吃早餐，由於昨天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兩人精神都不算太好。湯姆還在休息，每天到十點才會起床。早餐很簡單，面包、羅宋湯。味道不錯，於明喝了兩口後接到了黑蜘蛛的電話:「喂，首先記得，我沒有義務幫助你。」

於明回答:「記得。」

「我幫你，是因爲你是西蒙的朋友。」

「你說不說，不說我找聶去。」

黑蜘蛛無語，好一會才道:「外保隊長，工作履歷良好，是前美國特勤局的一名資深主管。後加入一家安保公司，這家安保公司有美國政府背景。他多從事保護外出美國政客在危險地區的工作，比如副總統去伊拉克之類。所以他的背景每年都會被美國國土安全局調查，每半年會接受一次測謊。他的賬目清白，沒有發現財務危機。他一位妻子和兩個孩子也沒有財務危機。父母已經早逝。同時，他的父親是一名海軍上校，他的爺爺也是海軍，四代都曾經爲美國軍隊效力。我主觀認爲他沒有問題。」

「恩，繼續。」於明在手邊的電腦上，將外保隊長打勾。

「外保副隊長，是退伍的參加過伊拉克戰爭的中尉，負責伊拉克綠區的安保工作。工作非常優秀和出色，受到了嘉獎。擅長反滲透，他喜歡額外突然性的增加崗哨，以避免恐怖分子利用墨守成規來襲擊綠區。家庭無財務危機。」

於明道:「你能不能說重點？十一個嫌疑人，你要一個個介紹嗎？」

黑蜘蛛道:「調查人組織請人幫忙，就是這態度嗎？」

「聶元梓有個老爸正在爲她物色合適的配偶……」

「我們說重點。」黑蜘蛛最近喜歡上聶元梓，雖然他和於明甚至連聶元梓都認爲是個悲劇，但是有遏制力就夠了。在聶元梓有新對象之前，黑蜘蛛會保持暗戀狀態，這家夥就喜歡這麼玩，真給他機會，他還不會玩了。黑蜘蛛道:「內保隊長，最近兩個星期通話記錄突然增加，而且多是預付款電話，每天通話時間集中在淩晨兩點到四點之間。內保隊長是五年前成爲湯姆的專屬保安。之前他在一家大型安保公司擔任主管，一次負責湯姆安保，制止了一次意外事故的發生，所以被看上了。湯姆給的薪水非常高，我沒有查到他們家庭賬戶異常。我查詢了所有人的情況，唯獨內保隊長通話記錄有些問題，其他人皆清白。」

於明問:「他有能力做炸彈嗎？他了解開拓者嗎？」

「他曾經參加過海灣戰爭。隸屬排爆部隊，對爆炸物非常熟悉。」黑蜘蛛沈默了一會道:「查到了，他跳槽之前受到上級的指責，他的上一個安保客戶被炸彈炸死……沒錯。是從高點射擊弩箭，懸掛炸彈在樹上，等他客戶經過，遙控落下炸彈炸死。」

「開拓者手法，如出一轍。」於明問:「有沒有他是刺客的理由？」

「沒有。」黑蜘蛛道:「他上班三天，休息兩天，家庭和諧，薪水頗高。」

於明問:「那他休息時候，替班的副隊長呢？」

「你沒長耳朵嗎？我能查到的資料中，只有他通話記錄有可疑。」

於明也不生氣，問:「預付款電話打進，還是他打預付款電話？」

黑蜘蛛道:「他撥打預付款電話。」

恩？這就有問題，那預付款電話要先通知他明天使用什麼號碼，然後內保隊長在那個時間撥入。這不符合原則……可以肯定內保隊長有祕密，但是應該不會是刺客。而且刺客應該知道，通訊記錄可能會被查，那他就應該用預付款電話。撥打預付款電話，似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於明道:「你將你查詢到的所有人資料發給我。」

「我說過……」

於明道:「你一個搞後勤的，不要參與外勤的事。做好本職工作。」

黑蜘蛛沈默片刻:「於明，招惹一個地球第一的黑客，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爲。」

「那如果我能幫你約聶和你一起吃個飯呢？」

「我馬上發到你郵箱中，具體的約會時間……我要先準備一下。」頭發要理了，指甲要剪了，衣服要選套合身的，還要選餐廳，是不是要送禮物呢？上網查找一下和女生約會的技巧和攻略，然後……好多事要做。

「知道了，速度。」

「是，很快，馬上。」

……

黑蜘蛛確實是個人才，加之有FBI顧問身份，沒有幾個人能防住他。黑蜘蛛傳給於明的資料都非常詳細，這�所有的保安都有從軍經歷，並且都打過仗。如黑蜘蛛所說，所有人財務狀態就是良好的，唯一可疑的只有內保隊長的通話記錄。但爲什麼黑蜘蛛是後勤？就因爲他不具備西蒙、毒蜘蛛、血蜘蛛這樣的分析、計劃、判斷能力。曼迪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但是於明發生了一個問題。

這份資料人叫莫妮卡，是八名內保中兩名女性成員之一，她的賬戶很幹淨，很漂亮，消費的是信用卡，每週有一筆薪水轉到她賬戶上，沒有超支，略有餘額。問題是個小問題，這個小問題就是，莫妮卡的指甲是有專業保養的，這種指甲一週要護理一次，這是一個細節。而莫妮卡的賬戶上各種消費都有，唯獨缺少一項:保養指甲。其他可能性也有，比如莫妮卡有個專業指甲保養師朋友，莫妮卡自己就擅長保養和修剪。

於明在淩晨調查時候，和莫妮卡交談過，也許普通人要短時間和二十多人交談，不會留意細節，但於明能力的一項就是觀察和記憶細節。再者，因爲莫妮卡是少數的幾名女性保安，指甲是最漂亮的，有些奪人眼球，所以於明就留心上了。莫妮卡作爲女性還有一個優勢，不會被內保突擊搜查身體。

「會不會是辦理了年卡？」曼迪問，這邊記錄只有三個月的消費記錄。

於明道:「請她來問問就知道。」

莫妮卡被請到了一樓的單獨會客室，她的武器已經被外保隊長下了，從表情看，她頗有幾分心胸坦蕩。曼迪看了眼於明，她目前還是半信半疑，而莫妮卡的表現給她加了分，不過於明更悠閒的表情讓曼迪放心，似乎於明早知道莫妮卡會是心胸坦蕩的來面對這次訊問。

訊問還沒有開始，湯姆已經起床，並且連通了現場通訊和視頻，於明直接把系統關閉，湯姆險些從三樓跳下來掐死於明。內保和外保隊長都在現場，他們對於明舉動不置可否。爲什麼他們會任憑於明的指揮？這是調查人組織的威名了，他們並不知道，於明其實不太擅長調查內鬼案。如同調查人組織內只有一位專業警探出身的新入選的調查人一樣。

莫妮卡坐下後，訊問室內一直沈默，於明翻看紙質的莫妮卡資料，其他人等於明開口。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於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重磅炸彈:「你是FBI臥底，還是CIA特工？」

「……」莫妮卡一愣。

於明道:「幽靈爲什麼要刺殺湯姆？」問完這句話，於明悠然點根煙，看著莫妮卡。

莫妮卡搖頭:「我不是特工，也不認識什麼幽靈。」

「哦？」於明撥打電話，幽靈曾經留給他一個電話號碼，打電話到CIA某部門再轉給幽靈。於明將手機開擴音放在桌子上:「如果你現在說，你可以離開，如果你現在不承認……主事是我未婚妻，會聽我的哦？」

曼迪還沒有從驚愕中恢復過來，見於明問，點頭:「當然。」

「哈羅。」幽靈接電話。

於明問:「我是於明。」

「於明，呵呵，難得你會給我打電話。」

「有正事。」於明道:「有人意圖刺殺湯姆，你知道嗎？」

「我收到消息，湯姆並沒有受傷。曼迪說自己會處理，我暫時不好幹涉。」幽靈回答。

第七百六十七章 杜雷之死

曼迪點頭:「哦，我明白了，你的性格就是你養父教出來的。你原來性格只做自己認爲是爲朋友好的事，而不會讓朋友自己選擇。你養父也一樣，他覺得這樣做是爲你好，所以他就去做。」

於明攤手:「大概是這麼個意思。不能怪別人，只能怪菲亞沒事找事。哇，因爲監視我惹上這麼一個幕僚，菲亞這招棋失敗之極。」

曼迪問:「你養父有多厲害？」

「這個我無法下結論，我小時候他吹噓過年輕時候戰績，我覺得蒙蒙普通人還可以。後來長大品味，我發現他做的計劃非常嚴謹，每一步引發的各種可能都考慮到，而且特別有耐心。記得一個計劃，八十年代初，有一個珠寶盜竊團夥落網，珠寶下落只有老大知道。我養父不知道怎麼就把自己弄到看守所中，很快成爲老大的朋友。過了一個月，警方發現因爲名字相同而抓錯人了，就放了我養父。臨走前，盜竊團夥老大交代了一堆的後事，他還期盼我養父能贍養他的老小，他還當我養父是肝膽兄弟。最後當然是我養父將珠寶席卷一空，而老大爲了老婆孩子過上幸福的生活，死扛了罪名被槍斃。他就是這樣，得了好處還能幹幹淨淨。似乎珠寶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就連警方也沒有懷疑到他頭上。」於明道:「不過他也有局限，他對國外環境不熟悉，語言不通，三觀區別很大。但是那時候他已經在南美混了一些日子。積累了很多經驗。我也不知道。」

曼迪問:「你養父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導致很多人死亡，可能會讓壞人橫行霸道？」

「絕對沒有。」於明苦笑:「哪個壞人霸道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不要擔心，我覺得他還是不上檔次，他應該不會有參與。」

曼迪笑了:「但是你綜合五強之亂國際局勢來看，確實象是你養父。」

「陰謀詭計總顯得那麼的雷同。」於明道:「我們無所謂的，如果是我養父站在菲亞敵人一邊，無論誰贏誰輸，我們都得利。」

曼迪噗哧一聲笑了:「沒錯。這的思想確實象一個騙子教出來的。那我們就假設你養父沒有參與……」

「那菲亞勝出。」於明補充一句:「我們也沒有損失。」

曼迪皺眉問:「你對菲亞這麼有信心？」

「是的。」

曼迪不說話，許久後才道:「其實我對菲亞是有愧疚的，我的養父參與對湯姆的惡行。她放過了我養父。她面臨困境，我也希望我能幫上忙。而從她對你的態度來看，這件事對她很重要。也許我應該考慮留下來幫助她。」

「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不要吧，你看。進化吧。進化成這樣，這種事就應該大包大攬，你就算不高興反正事情我已經辦好了。

曼迪摸於明的臉:「我知道你不願意，你如果說出來，我就不去。」

「別去。」

「啊，你真說出來了。」

於明認真道:「如果事情結束後你心甘情願的離開黑色世界，我會支持你。其實我一直擔心，你不甘於寂寞。」

曼迪沒直接回答。反問:「親愛的你，你和那麼多女人上過床後。爲什麼突然醒悟，對我好了呢？」

「這個……沒幾個吧……我都是被逼的。」於明廬山瀑布汗，不要提這個問題吧。

曼迪道:「西蒙一樣，他尋找一個又一個高度挑戰，直到無法挑戰或者是沒有高度。這一年來，我做爲飛貓物流的高層人員，處理了很多危機，經歷了很多事情。我也有些膩煩了，而你展現出來了菲亞和敵人之間的戰爭場面，讓我有些心馳神往。所以我想做爲一個參與者，等這件事結束了，黑色世界再也沒有吸引我的魅力。」

人嘛，都有自己個性。一個沒有個性和追求的女性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配偶和伴侶，現在不少男性價值觀也多是這樣，女性可以賺錢少點，但是必須有份工作，有一定的社交生活。曼迪少女時代就加入cia培訓學院，可以得知她內心對這片神祕世界的嚮往。如果她連自己想法沒有，那就變成小龍女了，遇見楊過前，不知道爲什麼而活的，遇見楊過後只爲楊過而活的女人。很多男人喜歡這樣的配偶，但是又會很快膩煩這樣的配偶。當然，楊過後來歲數大了，又殘疾了，和誰不是過，湊合過吧。

於明也是個矛盾體，他不希望曼迪繼續追求這樣的高度，但是同時又承認，曼迪的思想是提高曼迪在自己心中地位的一個原因。有自己獨立思想，有追求，是好事。但是過於獨立思想，過於追求自我價值，又是壞事。換位思考，假設自己要隱居前，調查人組織和黑色聯邦發生戰爭，即使調查人組織明顯劣勢，自己也會積極參與。爲的是什麼？爲的是向心力、責任或者還有其他的東西。曼迪想幫助菲亞，菲亞是她血親，她本身又期待這場風暴，曼迪是成年人，對後果有充分的考慮，在這樣情況下，於明沒有理由再反對。再者，自己也不是沒有一定保證曼迪安全的能力，雖然自己武力值偏低……

於明眼光炙熱看曼迪，手伸進了其襯衫紐扣的縫隙，曼迪舌尖輕卷牙齒……然後電話震動。曼迪看於明拿手機，道:「我恨工作。」

「我也是。」於明看手機，奇了怪了，李復三更半夜給自己打電話，難道杜青青流產了。於明忙接電話:「喂，李復，怎麼？」

李復低沈道:「你還記得，上次有人去中國挾持嚴禮強，得到杜雷行賄後天集團的賬簿嗎？」

「恩。」

「二十分鍾前，刑警六隊隊長給我打來電話，杜雷死了。」

「杜雷死了？」於明大驚:「怎麼死的？」

「破門而入，高強度拷問，槍支處決。」李復道:「技術人員在杜雷電腦中發現他臨死前用蝦搜引擎搜索了關鍵詞:u盤、15號、滅口，六隊隊長和一隊隊長姬動猜測，是杜雷發現不對，留的一條線索，目前我們已經派人保護了嚴禮強。」

於明疑問:「什麼意思？」

李復道:「我也不明白，但是我有個推斷，杜雷確實對後天集團行賄，做了很多非法的事，但他只是個行動者。」

「行動者？」於明恍然:「你意思是有人主使杜雷這麼做。誰？杜先生？」

「杜雷的升遷之路很快捷，一路朝上，不可否認他性格和業績斐然，但你也知道，如果正主管不退，副主管就沒位置。而每次杜雷要升遷的位置的人，都有各種原因離職。」李復道:「我覺得吧……杜雷是杜氏國際董事會推出來的一顆棋子。」

「你陰謀論了吧。」

「是有點神經過敏。」李復道:「還有一個推論，杜雷留有一份和後天集團交易的證據資料，所以他說u盤，15號應該是個地點，滅口……指的是杜雷知道太多了。目前中美警方合作，一起調查杜雷通過後天集團向國會行賄的案件，這可能牽扯到美國國會的數名議員，甚至還有政府高官。杜雷私藏行賄的賬簿的行爲一定讓這些人坐立不安。所以他們拷問杜雷是否有遺留了另外的證據。於明，我馬上就要回a市，我需要你的幫助。」

「怎麼幫助？」於明完全不同意。李復學壞了，他在做最壞的打算，看自己的態度。

「姬隊和我商量，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嚴禮強。一旦警方加強對嚴禮強保護，和檢察官頻繁和嚴禮強見面。那嚴禮強就會成爲誘餌。如果我們猜測沒錯，這殺手來自國際，而且對a市相當熟悉。要進行這個計劃，姬動心中也沒底，他非常希望你能回國擔任顧問。」

「一個小時五十塊的顧問？」於明回答:「好的，我手上的事處理之後就回國。杜小姐他們？」

「我還沒和他們說，我在拉斯維加斯有朋友，讓我朋友陪他們。」

於明順便問:「你和杜小姐？」

「我……一個小時前，我問她願意嫁給我嗎？她嚇到了。」李復汗顏:「她毫不客氣的關門，把我鼻子都撞了。」

「你空手求婚？」

「難道……」

「我靠，你是不是認爲人家有崽了，你可以連鑽戒都不買，你可以連花都不送，你……你就把杜小姐當成你喜歡的人，去追求他。你連過程都沒有，人家不嚇到才怪。」於明道:「我警告你，你要把我幹兒子弄沒了，我不會放過你。」

「哦……對哦，我怎麼忘了。」李復一直糾結要不要挑明，卻忘了最好的一個辦法，那就是追求杜青青。要追嗎？

「沒事我掛了，有最新進展就給我打電話，我盡快回國。」

「恩，好的，再見。」

「再見。」於明掛電話，電話撐了下巴，左手摸嘴脣，曼迪一手抓住搖頭，不要啃指甲。於明電話一扔，雙手伸出將曼迪襯衫暴力扯開:「愛情時間到了，你怎麼沒穿防彈衣。」

「因爲我已經預知今晚要發生一些事。」曼迪靠在於明耳邊問:「電話沒事吧？」

「我能處理。」

第七百六十六章 公公

於明聽聞曼迪這麼說，道:「那現在是好消息，最少證實真的有兇手，兇手就在這附近。」

「是的。」外保主管還是面無表情:「我對我的工作態度道歉，我確實沒想到真的有人會刺殺被保護者。能不能多問一句？」

「恩？」曼迪看外保主管。

外保主管道:「按照消息說，這炸彈是圓桌騎士開拓者制造的。我能不能詢問爲什麼圓桌騎士要攻擊被保護者？爲什麼我們沒有得到正式的通知？」

曼迪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明淡定道:「這就說明你保護的人是壞人。但是職業精神就是這樣，你不能因爲他是壞人就不保護他。」

「當然。」外保主管點頭。

內保主管不滿道:「湯姆不是壞人，只是脾氣焦躁了一些。」

於明道:「我承認他是好人，就這樣吧，你當他是好人也好，你當他是壞人也好，只要不影響工作，你們把他想成上帝也行。我們還是看下嫌疑人名單吧。內外都要。」這個話題很沒有營養，你在公司打工，不會因爲你老板有二奶就憤而離職。

所謂嫌疑人名單，指的是除當時可以肯定在崗位的人員外的所有人。內保一共八人，外保一共二十一人，白天是四定點，兩巡邏，兩暗哨，外加一監控和雷達。夜間，增加一定點，換成另外一種安保姿態，再加兩巡邏和一暗哨。內保活動範圍限制在房子內和房子外三十米。除了他們，還有非戰鬥人員。湯姆有一名私人助理，還有兩名廚師，四名服務人員，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哇，要養這麼一大家口的人，靠打工是絕對做不到的，湯姆怎麼就不想支持下自己這個準女婿呢？

爲老婆工作是不求報酬的。於明畢竟是最好的偵探組織中比較出色的一員，到了淩晨兩點左右，就歸納了大致情報。

湯姆在三樓休息，於明和曼迪在二樓，小型會議室內單獨會面。

「我問了他們一些問題，大致是這樣，第一點。外保人員是不會攜帶這種炸彈之類攻擊性的武器，外保人員四人一間居住，而且每天還有臨檢，基本上可以排除外保人員的嫌疑。」

「基本上？」曼迪反問。

「對，可以攜帶炸彈而不會被搜查、懷疑和臨檢的一共兩個人，一位是外保隊長。一位是外保值班副隊長。接著可以排除廚師、服務人員、醫生和護士，他們被背景資料很幹淨，沒有能力使用炸彈，也沒有能力能混過我的問話。目前還有嫌疑是內保八人和湯姆的私人助理。」

曼迪沈吟:「可是，如果是內保或者助理的話……他們有很多下手的機會，爲什麼要選擇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手段？」

於明解釋:「這�安保非常嚴密，即使是內保也受到了外保的監視，內保他們也按照兩人一組來行動。殺人後兇手是跑不掉的。誠然，內保人員前往樹林而不被外保人員發現，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但如果在夜間，直接從安全屋朝樹上安置炸彈，那成功率就很高了。」

曼迪搖頭:「親愛的，我不明白。」

「弩箭、魚線。」於明解釋道:「有人在二樓或者三樓位置射擊弩箭。弩箭連著魚線。弩箭訂在樹幹上後，炸彈就順魚線掛在弩箭上。炸彈的吊環收到控制器，控制器發動後，吊環分開，這樣炸彈就落到樹下。」

「哇哦，才這麼點時間，你就查得這麼仔細。你太能幹了。」曼迪驚呆了，這要檢查樹枝上痕跡，找魚線，於明還和每個人進行談話。難道是分身術？

於明慚愧道:「我打電話問的。」

「問誰？」這也能問？

「開拓者。」於明汗顏。

「……」對哦，兇手仿冒開拓者曾經行兇的手段，或者就是開拓者行兇，於明直接問開拓者，基本就可以知道炸彈的原理。如果於明說的是正確的，那代表刺客或者刺客的主人是熟悉開拓者案卷的人。曼迪道:「這麼說來，這樣布置還有栽贓的意思。」

「誰知道呢。」

曼迪突然問:「開拓者知道湯姆的位置嗎？不是不相信你，不排除開拓者真的已經知道了湯姆所在位置。」

「我是通過調查人組織和他連線，他和我都不知道對方所處的位置。」於明道:「內鬼不好查，因爲我們不知道是哪個時間段安置的炸彈，而內保人員、助理還有兩位外保隊長都有出入安全屋的能力。就我分析，他們首選還是栽贓，圓桌騎士三人，開拓者擅長使用炸彈，忍者擅長冷兵器，這兩人不好模仿，也不好接近湯姆。我更擔心是如果他們模仿遊騎兵這個狙擊手，那可是防不勝防。」

曼迪展開電子地圖道:「一千五百米之內，沒有制高點。雖然在實踐中有2500米命中目標的實戰例子，但是我認爲一千五百米的防御已經非常好了。」在這記錄中，並不是第一發就命中目標，而是狙擊手根據第一發子彈的偏斜度調整後，才命中目標。阿富汗戰場開闊，而這�一槍沒有命中，基本就不會有第二槍。遠距離狙擊，選擇的是半自動狙擊步槍，而不是帶了狙擊鏡的自動步槍，不可能實現快速連發。

於明道:「有一點我不明白，湯姆身體很脆弱，普通的感冒可能都會威脅湯姆的生命。既然這樣，爲什麼不進行軟暗殺呢？」

曼迪明白於明意思，既然對方有權限在安全屋內行走遊動，那肯定能接觸到湯姆所用的東西，湯姆免疫力非常差，不需要什麼X病毒，感冒病毒就足夠了，流行性感冒病毒不僅傳染性強，而且病毒生存能力也強。一旦湯姆生病，就算要不了湯姆的命，但也擊穿了安保系統，因爲湯姆得感冒是很麻煩的。曼迪和湯姆出現在屋外，是每天的唯一放風時間，而且同時還在外面溫度和室內溫度是一致的基礎上。

曼迪點頭:「醫生和我說了，就湯姆現在身體情況，加上本身易怒，恐怕不會有太久的生命。」

「所以……」於明想了一會道:「所以湯姆是否會被刺殺，取決於你。」

「我？」

「坐下來。」於明扶曼迪坐下，幫曼迪按摩肩膀放鬆，而後將自己推斷的菲亞和其敵人之間交戰，戰火蔓延到曼迪身上的解說了一遍:「所以現在很可笑，不僅菲亞，就連菲亞的敵人都希望你能擔任黑色聯邦的明面CEO。菲亞敵人這麼做，是因爲他有把握擊敗你，菲亞這麼做的原因是，她要引蛇出洞。」

「我……成了這場戰爭的關鍵人物？」

「目前看是這樣的。」於明道:「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推測，沒有證據，沒有理由。現在是由你選擇，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支持你。」

「哇，寶貝，你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曼迪驚訝問了一句，而後問:「是哪位女孩改變的你？」

「我原來很壞嗎？」

「有些專制。」曼迪道:「我已經打算接受你的專制。是誰啊？」

「杜青青，她告訴我，對朋友家人不要隱瞞，也不要幹涉成年人做出自己的決定。看似我的行爲是爲他們好，其實並不盡然。」於明道:「所以我把所知情況告訴，由你選擇。」

曼迪想了一會問:「那現在菲亞和她的敵人誰勝誰負？你這位聰明人的猜測是……」

於明回答:「我原本以爲菲亞必輸，但是現在情況來看，勝負五五開。這條件是菲亞敵人並不知道菲亞沒病的情況下，總之，菲亞敵人是佔據優勢的。如果我還有一個猜測正確，我可能幫不上你。」

「還有？」

「我的養父。」

「這和你養父有什麼關係？」曼迪知道燕三。

「恩……」於明掏出煙點燃，沈思一會:「菲亞曾經對我很有敵意，現在可能也有敵意。她收買我身邊的人監視我，其中有一個叫查理王的人。我用了點小手段，聯繫上查理王的幕後上司，條件是他們幫我除掉一個墨西哥遙控指揮在A市犯罪的綁架犯。我當時並不確定查理王的真實身份，於是我就請在南美的養父調查，是誰殺死這個綁架犯。這是起源，我很了解我的養父，我是他的傳承，如果他深入調查發現，我惹上了菲亞這種級別的敵人，而菲亞又阻止我和你接觸。加之他有年輕時候豪情，和如今不畏危險的性格……殺死綁架犯後不久，就發生了五強之亂。我擔心是我養父要爲我出頭，然後聯繫上了菲亞敵人，而後布置一個天羅地網。誠然，我的養父屬於土包子，但是他對人心的了解非常透徹，而且他心狠手辣，特別是現在……我不肯定他有沒有參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是不能和他對著幹的。」

曼迪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因爲菲亞對你敵意，導致你養父惱火？假設他真的是菲亞敵人的幕僚，那他也是爲我們好？」

「一大半吧，還有就是豪情原因，在國內他是鼎鼎大名，出來國外，也不甘寂寞。」於明道:「不過，參與可能性應該不大。我只是先打預防針，如果是他搞破壞，就算我識破了，我也不會說出來。因爲沒有他就沒有我，而且他是爲了我而承當巨大風險。最後一點，他是不會害我的。」

第七百六十五章 堡壘內部

這麼忙？於明將電話支在下巴上，看來湯姆遭遇了刺殺，看來湯姆沒死……找自己幫忙，而不是找安保專家幫忙，說明安保內部出現了問題，有內鬼。恩……曼迪現在無法換掉整套系統，所以她要把內鬼找出來。這時候自己是最合適的選人。首先自己是外人，對所有被調查對象能保持客觀，其次，曼迪百分百信任自己，最後，自己有能力完成這一偉大光榮的使命。妻之所求即是吾之所求……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汽車到了，是一位穿著很筆挺的黑西裝女性，制服女性，很漂亮，西裝遮擋不住她身材的火辣。於明嘆氣，這種尤物做保鏢，太容易讓人注意了，親愛的，給你差評哦。

上車後才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這女性叫瑪麗，是曼迪在飛貓物流時候的助手，她是曼迪目前不多的可信任人員之一，其中還有點恩情故事，這邊就不表述了。這就是曼迪的弱項，曼迪沒有幾個親信，加老公目前才倆。再看菲亞、幽靈、惡魔蜘蛛這些人有多少親信？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個位數。

瑪麗介紹了情況，於明笑，自己竟然猜對了。有內鬼！

湯姆一共有兩套安保系統，一套是自己僱員，目前有八個人。還有一套是菲亞讓幽靈配置的政府資源，成員多是有經驗的保鏢，包括前特勤局的資深人員。他們人數在十八—二十二個人之間，瑪麗也不敢肯定，因爲他們布置有暗哨，並且不需要向湯姆和曼迪匯報工作。幾個小時前，湯姆和曼迪一起吃了晚飯，晚飯後例行的曼迪會推湯姆在附近安全地點走動，聊天。正常情況下，他們會在一棵樹下休息，湯姆喜歡聽風吹樹葉莎莎的聲音。不過今天計劃有些改變。原因是湯姆和曼迪聊天並不順利，湯姆有點惱火，所以沒有在晚上九點時候經過和到達樹下。也許是今天風大，九點三十分，一枚被懸掛在樹上的炸彈被風吹了下來。沒有爆炸，但立刻被保安發現。排爆和經過現場調查。第二套安保系統負責人很明確的告訴曼迪，這是一種拉線炸彈。懸掛在樹上，當目標經過樹下時候，炸彈遙控後落下，同時在被遙控三秒後爆炸。

菲亞第一時間得知，炸彈原型被傳輸過去，經過美國有關部門的檔案檢索。發現這枚炸彈的制造者很可能是圓桌騎士的開拓者。因爲開拓者曾經用樹上懸掛炸彈，加之望遠鏡和遙控器，準確的刺殺了一個目標。檔案中有現場收集的物證，可以推斷出開拓者炸彈所用的一些材料。而今天的炸彈拆卸後，發現和開拓者引爆炸彈殺人現場收集的材料類似。

湯姆和曼迪一起……於明心中開始擔心，但立刻將擔心拿走，理智來分析。首先可以排除圓桌騎士。因爲他們不會殺害無辜，否則他們就是自己要清除的對象。036？此人有嫌疑。她只在乎達到目的，而不在乎誰去陪葬。除了036其他人都沒有理由，菲亞敵人是希望曼迪活著，最少目前是，菲亞也是如此，除非自己推斷錯誤。沒錯，只有036……於明看了這區域安保分布電子圖。可以排除外部滲透。曼迪的定論沒錯，湯姆身邊有殺手。

036嗎？這又不太科學，這種安保系統是不可能使用矽皮面具的，036怎麼混進去？看來確實要自己這位金牌調查人出馬。

……

湯姆住址已經遠離了華盛頓城市，處在華盛頓北部，距離加拿大隻有八十公�的一個小鎮，住所距離小鎮十五公�。是一套獨立的住宅，這套是法警安全屋。一些重要的汙點證人在出庭之前會被法警安排在這�，法警在此也會配備相應的武裝力量來保護汙點證人。一旦出庭完畢，汙點證人就會改換身份。換個地方或者換個國家生活，避免被報復。畢竟能成爲汙點證人的人所指控的對象都是比較有勢力的人。這世界從不缺少亡命徒。

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好地方，住宅兩面是寬廣的草地，無高點。一面是樹木稀少的一片樹林，樹林後面是有堤壩的海洋。只能是正面突破，當然，如果你的武力能正面突破，地勢完全不重要。這地方外人很難滲透，即使是圓桌騎士這樣的頂尖好手。

於明乘車二十分鍾後，換乘直升機朝西北飛，一個小時後到達這個安全屋。

安全屋附近沒有人煙，於明乘坐直升機沒有直接飛到安全屋，而是在安全屋外降落。第一道關卡，就是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兩名保安，使用的是美國軍隊武器，他們也不廢話，上來就是搜身。將於明身上所有的金屬物品拿走，還拿走手機，關閉手機，拆卸電池等待檢查後才會還回，放行。瑪麗也同樣被查驗一次，不僅如此，她還進行身份核對，指紋和密碼的核對。當然，檢查是否佩戴矽皮面具是不可少的。

一路上比較寬廣，在每個視距之內都站立了一名全副武裝的保安，還有兩條軍犬。安全屋是半埋式房子，一共三層，四四方方沒有一點特色的結果，第一層的一半是埋在土中。進大門有樓梯向下，到達第一層大廳。這�的保安有全副武裝的，有西裝革履的。全副武裝保安是制止外來人員進入，提供火力支援。而西裝保安是湯姆直屬保安，附近內部的安保。

曼迪盤了頭發，左手抓了一把突擊步槍放在桌子上，正在和兩種保安的頭目在討論安保布置，見了於明到來，很是高興，拿起武器後又忙放下武器，上前和於明擁抱，順便短暫接吻。放開後於明嘆氣:「親愛的，我很不支持你用接吻來驗證我的真實身份。」

「第一次用。」曼迪笑著看於明，再在於明臉蛋啃了一口解釋:「這不是檢查，先來看布局圖。」

曼迪向兩位保安主管介紹於明，互相握手，內保主管比較熱情一點，外保主管臉無表情。他們對於明能力無疑義，好歹是獨立調查人。桌子上有布局圖，上面有綠色點在閃爍，這是外部當值人員蜂鳴器反饋回來的信號說明他們位置所在，也就說，這個安全屋有裝備陣地雷達。當沒有佩戴同碼蜂鳴器的人進入雷達掃描範圍，雷達就會發出警報。

於明雖然不太懂，但是這布局圖很直觀，定點人員的站位很好，他們互相之間可以看見對方。A看得見B，B看得見C，C看得見D，除非你將所有人一瞬間殺死，否則就會有保安發出警報。外圍一共有九個綠點，五人定點，兩組二人巡邏隊。這些綠點將安全屋包圍的嚴嚴實實。曼迪介紹道:「我父親說內部保安可以排除，這些人最少陪伴了他一年以上，多的陪伴五年以上，他非常信任他們。」

於明問:「你自己怎麼看？」

「保留意見。」曼迪道:「內保沒有統一的管理。外保來看，每三個月到半年會突擊查詢賬目情況，看是不是遇見了財政危機。還有專人抽查他們的日常通訊記錄，以保證內部的純潔。」

於明明白，曼迪是傾向懷疑內部，內保主管解釋:「曼迪小姐，請容許我插一句。我們也有突擊調查私人賬目。而且本次炸彈發現位置是樹林位置，屬於外保控制區，我們要到達那位置，需要申請，有可能被搜身。我們更不可能有機會在樹上懸掛炸彈。」

曼迪點頭，同意內保主管的說法:「確實是這樣，外保崗位兩小時一換，他們在崗位時候不上廁所，不抽煙，不喝酒。樹林是他們控制範圍。目前猜測，是有內部人員滲透到樹林內，然後借助樹林和夜晚的掩護靠近那棵樹，最後在上面懸掛炸彈。」

於明問:「你們不是有陣地雷達嗎？」

「樹林這位置是盲區。」外保主管根本不爭辯，道:「在內部主管提議下，我們將陣地雷達移動……」

內保主管道:「是你同意的。」

「對，這確實是安保需要，避免有人使用僞裝衣，手持狙擊槍通過草地接近安全屋。」外保主管畫了一個圈道:「樹林是我們目前安保的唯一盲點，也只有內部人知道。」

於明問:「會不會從海�上來的？」

「這不可能。」

於明看布局圖，突然問:「你們在樹林�有安排暗哨是吧？你們故意將樹林布置成盲區，然後在樹林內布置暗哨，爲的是引誘潛在兇手通過樹林、海邊進行滲透。不對……」

於明一指內保主管:「你不知情。」

於明再看外保主管:「你有私心。」

外保主管沈默一會，點頭:「是的，內保主管建議之後，我就看見了盲區，並且在�面布置了兩個暗哨。我本人更願意抓住兇手，完成這次工作。」

於明點頭向曼迪解釋:「他的潛臺詞是，他實在不想保護你的爸爸。」

沒想到曼迪苦笑一下，點頭:「我理解。」民事無價值目標，脾氣壞。他們只是服從命令負責安保，並不喜歡爲湯姆工作。加之內外保之間存在矛盾，和外保的人普遍認爲浪費政府資源，所以他們早就想走了。

第七百六十四章 又一隻老狐狸

於明回到自己臨時住所，沒有發現有人監視，洗澡看電視，西蒙打電話來了。西蒙道:「於明，你要的消息我查了。」

於明道:「西蒙，按照你的能力，你昨天就應該給我打電話。」請人家幫忙，還嫌人家慢？

西蒙卻不計較道:「確實，我昨天就查到了菲亞得了晚期淋巴癌，在紐約一家著名私立醫院做的手術，手術資料什麼都非常齊全，並且存檔清晰。」

「怎麼會這樣？」於明驚疑。

「對啊，我也懷疑，爲什麼會這樣？按照道理來說，菲亞不應該留下自己的手術過程。於是我繼續追查了下去，醫生、護士們都證實，這是一次正常的手術，爲了延續病人的生命，手術確實進行了。醫生也說，手術對象有很多保鏢，並且手術是在獨立的手術室進行。對方要求封存檔案，提走病歷。醫生同意了，但是出了點意外，醫生的助手，一位護士已經將手術等資料常規性輸入了電腦。」

於明疑問:「那就是說，原本是可以掩蓋的，但是因爲護士的疏忽而導致病情的泄露？」

「正常看是這樣，我查到的結果也是這樣。」

於明回答:「那就沒有問題了。」

「不，有個非常大的問題。」西蒙道:「這位輸錯電腦的護士……還記得克拉克事件地鼠行動嗎？美國對全球各國進行監聽，拍攝當權者不雅視頻。有些視頻是偷錄的，有些視頻是CIA派遣人員引誘對方，而後偷錄的不雅視頻。」

「怎麼？」

「恩……這個，我必須承認，我當時看了一些不雅視頻，主要我是研究CIA的手段，比如他們隱藏攝像機的位置，比如……」

於明不耐煩道:「你不用解釋那麼多。你什麼貨色，我很了解。」

「OK！」西蒙道:「我當時看了一些視頻，主要是分辨職業女性和專業女性的區別。」職業女性指的的是妓女，專業女性指的是CIA派遣引誘高管的人。

「怎麼？」

「那位護士是一段視頻中的女主角。」

「你……你肯定？」

西蒙回答:「我不太肯定，所以我特意讓黑蜘蛛進行了技術處理，一些通緝犯身體上有刺青，而幾年前英國大學生研究了一種設備。原理是紅外線……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些專業名詞，但作用是可以分辨出刺青的。在不雅視頻中女主角的左臀部有一隻蝴蝶，而那位護士的左臀部有一隻小鳥。」

於明嘆氣:「西蒙，我們都不擅長這些，你直接說你能理解的結果。」你能理解，我就能理解。

「好吧。經過設備證明，這隻小鳥的部分是後來添加上去的，而原來這位護士的左臀部刺青就是蝴蝶，並且和不雅視頻中女主角的一致。這位女主角是專業人氏，或者是經過培訓的外圍人員，或者是CIA機構的專業人員。這位疏忽的護士不是普通人。不雅視頻中，這位女主角勾引的對象級別很高。是來國外參加會議被勾引的，也表示出這位女主角的身份不一般。黑蜘蛛查詢這位護士的資料，她是菲亞手術前一個月成爲這位醫生的助手的護士，是醫生原來的助手離職後推薦的。」

於明沈思:「也就是說，這位護士是手術的保護人員。」

「可以這麼理解，但不是這麼單純，否則手術結束後，護士也應該離開這�。」

於明輕吸口冷氣:「菲亞沒生病。」

「恩。」西蒙同意道:「我的結論也是這樣。菲亞在引蛇出洞。如果不是我專注看視頻發現臀部，不對，是蝴蝶很可愛，也不會去注意女主角，自然也不會留下印象，也不會和護士聯想在一起。」

「動手術的不是菲亞。」於明道:「菲亞動手術期間，菲亞敵人趁機攻擊調查人組織。調查人組織對飛貓、全品和死神進行反擊，成果斐然。全品和飛貓損失慘重，而當時幽靈被軟禁，群龍無首。如果菲亞當時沒有做手術。可以一舉定乾坤。恩……菲亞的敵人在試探菲亞是否身體有病，做手術的傳聞是不是真的，所以他們用這招來探查。」

「恩，而菲亞比他們想的還要沈穩，接受了全面的損失，而造成身體有病，正在動手術的假象。」西蒙補充。

「恩……」於明摸下巴，菲亞要求曼迪替她在工作一年……於明道:「死老太婆要出招了，她要死了。」

「什麼？」

「詐死。」於明道:「菲亞很清楚，自己只要活者，自己的敵人就不會出手，因爲即使破壞再大，也無法傷害到菲亞的根基。要引蛇出洞，那菲亞必須死。手術、生病是一個計謀，死老太婆估計在半年前就開始醞釀這個計劃。她讓我未婚妻再工作半年，而我未婚妻只同意三個月，她不滿意。說明她的死期是三個月到一年之間。她死後，我未婚妻就要按照諾言約定工作剩餘時間。而她也算計好，這期間她的敵人會出手。王八蛋，將自己孫女置身危險之中，只爲了挖出自己敵人。我一直以爲菲亞對曼迪的愛是血緣上的一種愛，現在看來並不純粹，曼迪是菲亞手上可犧牲的一種資源。我X！」

「又怎麼了？」

於明苦笑:「如果曼迪堅持不同意一年，那菲亞就會提前死亡。」

「和你未婚妻說清楚不就好了？」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雖然她會主觀上完全同意我的觀點。」於明道:「不……如果她知道，她就會不同意三個月工作期。她不擅長說謊，這樣我和她都會變成知情人。菲亞老太婆心狠手辣，這個計劃她安排時間久，細節清晰，作用強大。也許不至於將我們滅口，但是我和她必然會被軟禁。這手牌不好接，怎麼接都會有些麻煩。」

西蒙道:「你更應該擔心，菲亞和你未婚妻說了真實情況，請求你未婚妻幫助她最後幾個月，你未婚妻性格我不了解，但是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特別她很聰明，對她最好的情況就是，菲亞打敗她的對手，這樣她就可以進退自如。就算是你，也不確定菲亞對手的情況，不能排除他會對菲亞孫女進行報復。」

重點不在曼迪，而在曼迪父親湯姆。於明皺眉，曼迪知道，如果菲亞輸了，那菲亞敵人也許不會對她怎麼樣，但是湯姆……湯姆不事生產，每天醫療花費巨大，這些都菲亞提供的。菲亞死後，會留給湯姆一些東西，但是菲亞敵人崛起後，湯姆可能就會失去這些東西。對，菲亞聰明的話會和曼迪說實話，告訴她，這是一個陷阱，她打敗她的敵人的一個陷阱。而曼迪考慮到父親、菲亞的血緣關係，還有立場利益，當然是希望菲亞勝利。在這樣情況下，曼迪性格很可能答應菲亞的請求。

於明想到了燕三，如果燕三是菲亞敵人的幕僚，不可能對菲亞詐死沒有防備，詐死是中國古代到現代常用的騙術。加之燕三生性多疑……不對啊，如果燕三真是菲亞敵人幕僚，肯定不會傷害他的兒媳，這點於明還是有把握的。如果燕三是菲亞敵人幕僚，貌似自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一個可能，菲亞計劃被識破，識破就識破，菲亞畢竟沒真死，活蹦亂跳的，那自然曼迪也沒事。還有一個可能，菲亞計劃沒有被識破，這反倒是於明最不想看見的局面，因爲曼迪就會有危險。雖然菲亞肯定有準備，不過這種準備無法100%保證曼迪的安全，因爲菲亞出手的先提條件是自己的敵人先出手。如果菲亞敵人直接攻擊曼迪，菲亞是救不過來的。

坑爹啊，自己的利益竟然是要破壞菲亞的計劃，而不是維護菲亞的計劃。破壞菲亞計劃難度不高，不過卻不是長遠之計，畢竟菲亞八十五歲了，就算沒病沒災，也可能隨時看不見明天的太陽。於明道:「我需要思考。」

「我早勸你不要結婚了。」

「不，我要先結婚。」於明掛了電話，打曼迪手機，是語音信箱。於明留言道:「親愛的，如果有空，我們找個時間復婚吧。明天？還是後天？」準兒媳並不是兒媳，加上燕三看不上曼迪，所以生米要煮成熟飯，才能避免燕三是菲亞敵人幕僚，而對曼迪造成的傷害。

呵呵，還以爲菲亞被敵人打的找不到北，沒想到早埋伏了一招。都不是善茬，鹿死誰手呢？

恩？菲亞老爹受到威脅警報……坑了，死老太婆是想用這招去死？恩，不會這麼急，菲亞有個死穴還沒有解開，那就是惡魔蜘蛛的真實身份。所以菲亞需要時間，，希望曼迪給她更寬裕的時間。

於明把手機扔到一邊，不想了，找個日子和曼迪再進一次教堂，然後把事情和曼迪說明，讓她自己選擇。於明很感謝杜青青對自己的那次指點，爲對方好而隱瞞對方做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對對方好。因爲你無法肯定對方真實需要是什麼。

這時候電話震動，於明看號碼笑道:「親愛的，不用這麼急，現在市政府沒營業。」

曼迪一愣:「什麼？我需要你的幫助。」

「一直在等待你的召喚，不過我能先知道是什麼事嗎？」

「我派人去接你，她會和你說清楚，對不起，現在太忙，見面再說。」

第七百六十三章 固執

菲亞眼神頗爲犀利，說難聽點就是不禮貌盯住你，道:「但你心中確實是這麼想，因爲此，所以你一直都在戒備惡魔蜘蛛。」

「這點你誤會了，我從來不認爲惡魔蜘蛛和你是好人，或者是壞人，我戒備著你和惡魔蜘蛛，還有黑色世界很多人。」於明道:「好吧，看在定金份上，我多嘴幾句。我猜想結論很矛盾，我猜想成立，那惡魔蜘蛛就是你潛在的敵人。但是我又猜想出一個結論，科拉的死對於你的敵人來說，也是一件煩惱的事。」

菲亞很精明，思量一會道:「你意思是使者被殺的原因是科拉被殺？」

於明攤手:「我確實這麼想，所以我的想法互相矛盾，我也不知道哪個推測是正確的。多疑的人總是比較煩惱，他們不相信自己聽見、自己看見的，甚至不相信自己推測的，因爲他們會用新的推測來否定舊的推測。我們現在是閒聊，如果你要當成正式會議，那我一句話都不會說。」

菲亞又開始沈思，好一會後才道:「於明，你的態度有所轉變。」

「求解？」

「你本來是隔岸觀火型，置身事外。可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驚喜，你願意將一些自己看法告訴我。」

於明嘴角一抽，有些不屑回答:「你逼的。」

「求解。」菲亞學於明口吻。

「你將曼迪拉入局，我倒是想求解。」於明說完就後悔，瑪麗隔壁，終於還是自己挑起了這個話頭。

菲亞沒有多餘表情，問:「於明，你認爲曼迪是個怎樣的女孩？」

「熱情、勇敢、執著、堅持、愛我。」於明回答。

「問題就出在最後一個，她愛你。她愛你，她願意爲你改變心中的想法，願意附和你願意過的生活。你的喜悅就是她的滿足。可是。幾年後呢？你認爲她會還會甘心犧牲自己事業，成全你的想法嗎？」菲亞不等於明接話道:「曼迪受到的教育是獨立自主的教育，並非夫唱妻和的教育。她從來不認爲女性是弱者，她從來不認爲女性應該終日忙碌於廚房。爲什麼她會改變？因爲她愛你。於明，你不妨的想一想，一個根本沒有接受過儒家教育的女孩，一個沒有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的女孩。爲什麼表現出來卻是中國傳統女性的選擇？如果曼迪會一直很愉快的過這樣的日子，我是她奶奶，我也會很高興。但是，於明你認爲她這種心態會持續多久？」

於明知道這問題，就算是現代中國女性，多數也開始自強。她們不再需要依靠丈夫做爲經濟支柱。她們有自己的理想，想發展自己的事業，她們和傳統女性是完全不同的。多數男性排斥這樣女性，特別是經濟能力不錯的男性，因爲他們更願意娶一位順從和依靠他們的女性。就曼迪來說，婚後成爲家庭理財專家和廚娘，於明也感覺委屈了人家。

對此問題。於明已經想過，所以菲亞一挑撥，於明就回答:「沒錯，曼迪確實是犧牲自己，來遷就我。但是，你和她都錯了，我不會將她關在家�，我會鼓勵她去尋找自己的事業。保姆費對於我們來說。完全可以承擔得起。問題在於，我不想讓她再涉足黑色世界。」

菲亞再問:「曼迪大學期間就報讀了CIA培訓學院，注意，是CIA，而不是FBI。這說明什麼？」

「呵呵，小女孩嘛，對這些工作總是充滿了神奇的想法。要麼怎麼說。越危險的男性越吸引女性。」於明道:「我商界有不少朋友，蛙腳界也有我朋友，曼迪從商可以事半功倍。政界也行，她如果競選美國總統。我一定拉一票人支持。你憑什麼認爲她的興趣就是間諜或者是黑色世界？好吧，就算她的興趣是間諜和黑色世界，我相信，只要我態度堅決，她會放棄這條，選擇一條還算有興趣的路，我會全力支持她。」

菲亞沒想到於明想的如此充分，思慮如此成熟，輕鬆化解自己的攻勢，並且開始反攻，在曼迪興趣理想上，菲亞已經無法做文章，菲亞道:「我需要曼迪幫助我。」

「我們不熟。就算我和你是朋友，我也不會爲了幫助朋友，而讓老婆涉險。老婆不是私人財產，我可以冒險幫朋友，但我不會讓她冒險幫朋友。」於明道:「不用開價，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些事可以用錢買，有些事用錢買不到，最少對我是這樣。反過來說，既然你願意爲曼迪開價一百萬，那曼迪就存在兩百萬的價值，從投資角度來看，我也不會賣給你啊。」

於明擺明了油鹽不進，他早就知道自己和菲亞會有一次對話，因爲曼迪的對話。於明是個圓滑的人，但有時候又是一個固執的人。圓滑的人如果固執起來，那是無法扭轉的。特別於明是個聰明人，會千方百計的維護自己難得體現出來的固執。

菲亞有些挫敗，後靠在椅子上，雙手交替在胸前看著於明，思考著……於明這態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必須承認自己有些錯看於明。她一開始扔出了自由思想的炸彈，讓於明知道曼迪是單方面犧牲。於明防守，順便反擊，就算是單方面犧牲，他也無恥的接受了，反正不會讓曼迪再從事黑色世界職業，特別是黑色聯邦負責人這樣的敏感和高危職業。至於收買牌，她在無奈時候會打出，如果於明因爲金錢而改變對曼迪的態度，相信曼迪會很失望，自己目的也達到了。而於明一改死要錢常態，直接告訴她，多少錢都不行。這種事不能威脅的，否則曼迪那邊會反彈。菲亞面臨這個境況有些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只能扔出最後一張牌。

「一年，我需要曼迪爲我工作三年。」菲亞也不隱瞞道:「她的態度是最多三個月。我想聽聽你的態度，不需要太久，一年？」

於明皺眉:「不，她不能答應你三個月。」

「恩？」

「不爲什麼，她不能再爲你工作，我要帶她離開。」

菲亞頗爲驚訝，於明這態度又出現更強硬的轉變，原本三個月於明應該會接受，但是未曾想……

於明左手放在桌子上，頭朝菲亞方向靠近，逼問般的態度:「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還能活多久？」

這是攻擊性的問題，不符合於明一向的習慣。菲亞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借飲茶時間思考了一會，眼神銳利的看向於明:「你知道什麼？你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沒有。」於明回答，回收了攻擊動作，沈吟一會，心中計算後道:「菲亞女士，你擊敗你敵人的可能性是多大？你要知道，如果你被擊敗，曼迪就算爲你工作一天，她也很危險。」

菲亞笑了，道:「有人可以殺死我，但是沒有人可以擊敗我。你太不了解我了，我身後是有榮譽和政治影響力的，擊敗我我前提是擁有具備擊敗美國人的能力。雖然有些誇大，但是如果你知道最少有二十名國會議員完全支持我，你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確實，你這幾十年來的經營，我想你對一些人影響力超過了現任總統。總統八年就下臺，而你的影響力不僅於此。可惜你老了，疾病可以擊敗你。你以爲三權分立繼承人制度會將黑色聯邦良性的發展下去。我反對你這樣的看法。我認爲你的敵人正在等待你的死亡，因爲他們也知道無法擊敗活著的你。」於明轉頭道:「吩咐一下，小龍蝦要加辣加閒。」他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今天會面，他推斷出一件事，菲亞小命在三個月到一年之間。這家夥是真的要死，不是煙霧彈。

菲亞道:「好吧，我們將決定權交給曼迪，你同意嗎？」

「完全同意。」於明點頭回答。

菲亞笑了:「於明，你會輸的。」

「我想不會。」

「拭目以待吧。」菲亞轉移了話題:「我很想知道一個普通中國人，是怎樣看待美國的，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我很樂意。」既然你願意轉移話題，那我就成全你。

接下來的對話就比較沒營養，菲亞似乎也沒有興趣把自己時間浪費在於明身上，找個身體不適的借口，文德森做爲菲亞親信，就成爲了陪同於明進午餐的人。期間曼迪打電話過來，表示這兩天無法見於明，等週末她請客吃飯。於明左右無聊，電話了杜青青，然後去了李復父母的家。

於明到達時候，杜青青正在收拾行裝，明天他們就飛拉斯維加斯。李復的母親對杜青青非常熱情，熱情到李復都尷尬的地步。據張遙說，李復每天要和杜青青進行討論一次私人問題，但是討論都沒有結果。李復是被父母逼著向杜青青攤牌說明，而李復是開不了這個口。杜青青雖然猜到李復找自己談話的目的，但是李復不開口，她肯定也不會挑起話頭。兩個老人家只能是幹著急，眼看大家要走了，他們就更火急火燎了。於明是看了好笑，這種事他就不參與，晚上在李復父母家吃了晚飯，於明就告辭了，杜青青表示會在拉斯維加斯多玩一些時間，如果於明有空，就直接過去找他們。

第七百六十二章 心戰

汽車進入公路開了三百米停下，兩名黑色西裝人，戴著耳機和墨鏡拉開車門，在文德森的指引下，於明換乘電瓶車繼續前進。這�左右都是農田，麥田，在這個季節是分外的漂亮。文德森爲於明解答，東華盛頓州是小麥的重要產地，這一片也是私人小麥產地，租借給附近三家農戶。於明好奇問，不擔心壞人利用這個手段接近和潛入住所嗎？文德森笑，前面的安保只是阻止君子接近，住所有自己的一套安保系統。美國人食物以面食爲主，小麥是主要農作物，也是主糧，美國種植有很多轉基因食物，唯獨轉基因小麥在04年被禁止栽種。

果然，住所的安保是另外一個系統，住所是一棟建立在高處的住宅，佔地面積千平方米，有主樓和一棟副樓，副樓是安保人員的居住處，主樓三層，主樓外種植很多花卉，文德森告訴於明，菲亞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園藝。這房子不算很漂亮，牆壁上有爬山虎沒有清理，外色也以灰色爲主，內部裝修也很簡單。但是由內而外，一直突出著整潔兩個字。一樓是會客廳，座椅、沙發、開水房，幾乎沒有多餘的設施。牆壁上沒有掛畫裝飾品，幹幹淨淨。天花板沒有吊頂，除了中央有一吊燈之外，還有現在瀕臨滅絕的吊頂風扇。

主樓內沒有電梯，樓梯也沒有裝飾和包裝，純水泥樓梯，不過有後來增加的殘疾人上下梯。在樓梯位置有個座椅，殘疾人坐上去後，操作按鈕，座椅就會順著樓梯運動，升到第二層。樓梯口站立著兩名保安，他們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止於明和文德森上樓。於明初步估計，這個保安系統最少需要二十名保安，這還是在八小時工作制的情況下。事實上。站崗定位的保安一般二到四個小時就會換崗。

二樓是客人居住室，一共只有兩間套房，不過內部裝修的很漂亮，反差非常大，可以用奢華來形容。二樓另外一側有開放式健身室，有一名女子正在擦拭這些器材。三樓和一樓很象，簡約簡單。一側是主臥區。一側是開放式會客區和餐飲區。在這區域有一張長型西餐式的桌子，材料不是木頭，而是石頭、混泥土爲材料，類似公園看見的石桌。有一名女子正在鋪設整理一條白色桌布，她對文德森和於明有禮貌一點頭:「你們好，請問需要什麼？」

文德森問:「於。你喝什麼？」

「可樂。」於明回答。

「……」文德森一頭黑線:「請不要爲難人家，可樂屬於不健康飲料，這�沒有的。」

女子道:「不，昨天菲亞女士特意交代，已經派人去採購了可樂。需要加冰？加檸檬？」

「都加，謝謝。」於明問:「可以抽煙嗎？」

女子一指外面道:「那位置可以吸煙，需要我把飲料送過去嗎？」

「不用了。」於明就試探一下。探頭一看，外圍有個平臺，平臺邊上有太陽傘，有木制桌椅。

文德森道:「給我一杯咖啡。」

「請稍坐。」女子去操作間，順手打開吊扇，吊扇慢慢旋轉，雖然風量不大，但是這�溫度並不算高。帶來的幾分涼爽已經足夠了。兩分鍾後，女子端了託盤出來，將飲料放在兩人面前，點頭示意，回到了操作間。

於明看她的身影色迷迷道:「臀部很性感。」

文德森喝口咖啡:「於，我認爲你可以適當放鬆放鬆。」

「是嗎？一個具備相當搏鬥能力的女招待給我上可樂，你讓我放鬆？她伸手就可以將我脖子扭斷。」

文德森笑:「最少不是男大力士給你上可樂。」

「科拉曾經就是一名女招待。」菲亞出現了。坐在輪椅上，身後是兩名女性保鏢。

於明看向菲亞的腳，菲亞示意暫停，在女保鏢扶持下站立起來。走了幾步後，坐在了主位。於明再看菲亞臉色，不太好。這種不太好不是印堂發黑之類的，而是因爲睡眠質量不高，也許還加上受到病痛折磨，而出現在臉部上的表情。菲亞問道:「於明，你喜歡什麼食物？」

「恩？」

「我不太清楚你對食物的愛好，你既然來我家做客，我希望客人能對午餐滿意。」

面對菲亞表現出來的善意，於明並沒有矯情，回答道:「小龍蝦。」

文德森愣了片刻，倒是菲亞很淡定點頭:「沒有問題。」其實美國人也吃小龍蝦，還有專門的店鋪。不同的是他們小龍蝦來源於自然河流、河口、沼澤和湖泊。就因爲養殖少，外運到華盛頓的多是冰凍小龍蝦，而冰凍小龍蝦有個缺陷，肉質腐敗的快，而且因爲運費等原因，價格比較高昂，華盛頓人食用高檔龍蝦反而比小龍蝦要便宜一些。所以文德森覺得於明是挑刺，而於明很淡定，你這麼禮遇我，我就順便測試下你想什麼。別人對你越客氣，越殷勤，那就代表所求越高。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一名保鏢去打電話，菲亞在客套扯淡，於明反扯淡回答幾輪後，談話進入正題。扯淡內容，你怎麼看待美國，美國怎麼樣，華盛頓怎麼樣，習慣當地的食物嗎等等。於明回答，中國人對美國的了解要超過美國人對中國的了解。

菲亞引入話題是從剛才冷飯話題開始:「科拉曾經在這�工作了兩年，就是一位女招待。」

於明好奇問:「是因爲你擅長從女招待中選拔精英，還是你喜歡讓精英去做女招待？」

菲亞回答:「很多人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但是即使在從事自己喜歡職業時候，他也會遇見這個職業帶來的種種問題和壓力。沒有輕鬆簡單的職業，沒有一帆風順的職業，如果有，那也不會落在你身上。讓一個人從事兩年的招待工作，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內心性格。耐心？暴躁？不安？沈默？孤僻？科拉是我選中、培養的人中，我最滿意的一個人，無可替代的一個人。她擁有最高的抗壓神經，她擁有良好大局觀，她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她……可是，她發生了意外。」

於明糾正:「她是被謀殺的，兇手已經死了。」

菲亞似乎沒有悲傷，問:「於明，你認爲血蜘蛛爲什麼要殺死菲亞？」

於明搖頭:「一直以來，我都在這個問題上徘徊。我也得到了兩個答案，第一個答案，那是一場比賽，你輸了，所以科拉死了，血蜘蛛很遵守遊戲規則。第二個答案，血蜘蛛故意殺死科拉。我之前一直對第二個答案有所懷疑，紐約時候血蜘蛛回答，殺死科拉的原因是科拉能認出他這張臉，因爲這樣巴布魯假貨就會被揭穿，所以科拉必須死。」

菲亞沈吟一會問:「你信嗎？」

「在血蜘蛛解釋之前相信，我相信血蜘蛛有一個殺科拉的理由。血蜘蛛解釋後，我反而不信了。我認爲血蜘蛛是有意圖的要殺死科拉。」於明有些糾結道:「但是，血蜘蛛殺死科拉，是一個東牆補西牆計劃中的附屬品。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西蒙、先鋒團、黑蜘蛛臨時事件，血蜘蛛就不會劫持科拉。這又反證了血蜘蛛針對性沒有殺死科拉的意圖。中國有句俗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我卻不太相信血蜘蛛給我的解釋。或者是因爲我本身就是多疑的人，或許我從來就不信任血蜘蛛。」

女招待放了一杯伯爵紅茶在菲亞面前，菲亞輕吸香味，頗爲舒服，菲亞看於明:「你這個推測存在著矛盾，一個推測結論是血蜘蛛沒有針對科拉，一個推測結論血蜘蛛是針對科拉。」

「我在血蜘蛛臨死前和他探討過人生，他無所謂別人的生死，他擁護達爾文叢林法則，他不故意欺負弱者，但是也不會將弱者當成平等的人。」

菲亞問:「那意思就是說，血蜘蛛無視科拉身份，既然那場競爭我失敗了，那科拉就死了？」

「不，相反。血蜘蛛尊重和善待和他同等級的人，對西蒙、我還有一些人態度可以看出來。無論在語言上，還是在行動上，他最少將我當成需要廢話的人。」於明道:「不是我妄自菲薄，我認爲科拉的身份怎麼也會比我高。」

菲亞笑了:「你繞來繞去，有沒有結論？」

「這個……」

「於明，你收了定金追擊惡魔蜘蛛身份，最終……」

「行，免費贈送。所以我得出了一個唯一結論，血蜘蛛劫持科拉是不針對性，而後因爲有額外的事情發生，血蜘蛛殺死了科拉有針對性。」

菲亞思慮一會:「你認爲，有人在知道科拉被血蜘蛛挾持後，打電話給血蜘蛛，讓他處死科拉？」

「恩……純粹猜想。」老太婆腦子很靈活嘛。

菲亞道:「你的猜想是在指控惡魔蜘蛛，指控我的孩子，指控黑色聯邦的繼承人之一，其實是殺死科拉的元兇。」惡魔蜘蛛也許是當時唯一能聯繫上血蜘蛛的人。

於明無語:「老太太，美國不是言論自由嗎？我不負責猜一猜，怎麼就變成了指控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說法

果然，這家夥是最難對付的，滴水不漏。於明半信半疑，這有還是沒有？其實於明打電話時候就想到了這個狀況。燕三無論有無均不承認，而且輕鬆化解自己打棗的招。燕三知道於明不會完全相信，不完全相信，但又不是不信，你能咋滴？於明腦筋一轉:「楚河叔叔呢，我跟他請安一下？」還是欺負老實人去吧。

「你楚河叔叔……」燕三話語一沈:「他去年被診斷出得了老年癡呆症，你別告訴元梓。診斷出來後，他就和我說，不能告訴晚輩，讓晚輩操心。等他快什麼都記不起來，連自己叫什麼都忘記時候，讓我送他上路……祖宗的。他現在在醫院，你應該打個電話，我給你號碼。」

「不了，我這邊結束後直接去看他。」這話似乎不假。

「也好，記住別和元梓說。」燕三嘆口氣:「楚河、漢界、太子、水蛭……想當年也算是雄震江湖的人，現在死的死，快死的死……」

於明道:「楚河漢界太子我知道，叔叔你太擡舉水蛭了。」

「呵呵，水蛭？水蛭可以彈指一揮間，將這三人全部滅掉。」燕三道:「沒大沒小的兔崽子，再說件正經事，我不管你是不是和那個雜種……好，和那個女人結婚。你先弄出個孩子給我玩幾年。我這輩子，罪受了，福也享了，但是這兒孫之福我還沒沾到。你隨便找個女人日一下，生個孩子送過來就行，缺錢缺女人我來搞定。」

「叔叔，這是生孩子，不是打噴嚏。」於明道:「叔叔，你又沒見過曼迪，幹嘛對人不待見？」

「你翅膀硬了，喜歡什麼都成啊，我哪敢有不待見。」燕三道:「你也別訛我。我和你說，這女人資料我是從元梓手上拿的。這女人背景不簡單，很有勢力。於明，這女方家太有勢力，對夫家不是什麼好事。你能臣服得了她，丈母娘看你眼皮是朝上翻的？」

這句話似乎代表燕三並不了解曼迪，於明回答:「她丈母娘普通人。」

「恩？」燕三道:「反正我是不太高興。我不管你了。恩……你現在混的不錯，找到你親媽親爸了嗎？」

「沒，一直沒找到。」於明對燕三說謊也不含糊。

「恩，這種事講究緣分，急不來的。」燕三猶豫後問:「你嬸嬸怎麼樣？」

「她很好，我經常去看她。氣色好，吃的好，無病無災。」

「你要說這麼好，我心�難受。你要說不好，我也難受。」燕三道:「於明，這老婆選誰你自己做主，但是記得。老婆老婆，就是老成了婆婆，還在你身邊的人。我能要求你一直在我身邊？不能。只有老婆可能一直陪著你，陪到你入土。她先走了，你讓她等等，你很快就去找她。你先走了，可以告訴她，你在等她。讓她不急，慢慢來……」

於明沈默一會:「多大的人，還哭……哭你祖宗。」

燕三不理會，嘆氣道:「我一直是這麼想的，但是造化弄人，我也認命了。我水蛭幹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太多，理當有此報應。老天也待我不薄。雖然身邊沒人。但是你和你嬸嬸都過得好好的。也給我享受紙醉燈謎的生活。」

於明道:「叔叔啊，那個……玩女人克制點，別我這邊孫子還沒弄出來，你就入土了。」

「知道了。沒其他事了？沒了我掛了。」

「掛吧掛吧。」於明掛電話，這電話打的，一點成果都沒有。燕三一直掌握這話語權，聊什麼都掌握著。於明苦笑，自己疑心病的話應該這麼想，正常來說，又不應該這麼想。燕三話語中沒有任何破綻。於明內心其實也有幾分期待，假設燕三真的參與，雖然燕三不是挑大樑的，但是老老千和老間諜過招的結果會怎樣呢？燕三有參與嗎？於明不知道，只是感覺這套計劃很象燕三的風格，但是又感覺燕三又上不了這個臺面。雖然臺面上也是這些事，但總是遠了點。不懂這麼說，就是那意思。

正準備啓動汽車，一道亮光閃過汽車內，於明順眼看去，亮光再閃爍一下，於明慢悠悠的開車轉了半圈，打開了車門鎖，經過一個地鐵入口時候，車門被拉開，一個男子鑽進了後車位置。於明開車走人，男子坐好，拿掉了自己佩戴的矽皮面具。於明道:「雷克，什麼時候你也玩上矽皮面具？你這質量一般，不太合臉，要被警察攔住查驗，肯定跑不掉。」

「不是我的頭型，當然沒那麼合了。」雷克道:「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殺手S。殺手S是一個棋子，有人殺死了他的愛人，嫁禍給了死神中介的老板，雖然死神中介已經淪爲二流殺手機構，但是線索仍舊隱約指向死神中介的老板，菲亞。殺手S有幾個報復選擇，第一個選擇，將他這些年來成爲殺手後進行的政治暗殺公之於衆。第二個選擇，殺死菲亞。第三個選擇，也就是目前的選擇，雷克努力的讓殺手S保持克制，不要被人所利用。而殺手S的耐性似乎也不充足，他已經準備第二個報復計劃，當他被擊斃後，那第一個報復計劃將自動開啓。

理由？理由是於明遲遲無法提供誰是殺死他愛人的兇手。他開始對於明失去信心，而幸虧有雷克，但現在雷克的話，他已經也有些聽不進去。既然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他們一個說法，無所謂，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於明很慚愧，自己沒有上心殺手S的事。換位思考會感覺到殺手S其實蠻慘的，但是……自私了，自私了。

於明聽完雷克講述，點頭:「你可以告訴S，我已經有懷疑對象，但是我暫時不會告訴他。第一個原因我不肯定是不是他所爲，S的狀態有懷疑就足夠了。第二個原因，沒有機會，S雖然是最好的殺手，但是我不認爲他有機會。我不能看著他去送死。」

雷克道:「於明，我如果原話轉告，我擔心他半夜三更會來找你。他現在很冷靜又很不冷靜。冷靜，他現在堅持鍛煉，還具備巔峰時期的快速思維和身手技能等。不冷靜，一旦他看準一個目標，就會咬死不放。」

於明道:「告訴他。菲亞不是他的目標。如果他刺殺菲亞，有兩個可能，成功和死亡，無論哪個可能都是菲亞對手喜聞樂見的。而菲亞的對手十有八九就是殺死他愛人的人。」

雷克追問:「菲亞的對手是誰？」

於明搖頭:「暫時不知道。」

雷克沈默一會:「好吧，我會安撫他。於明，我們是朋友。S是我的導師，我的朋友。請不要有利用他來達到目的的想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於明道:「確實是目前時機不對。但是事實上我也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我不能說出來。」

雷克解釋道:「我剛才意思是，我認爲你對朋友還是很好的。」

「你的意思還說，我對朋友的朋友，可能不太友好。」於明笑道:「不管怎麼說。S也算我朋友，幫助過我，我也幫助過他。他在華盛頓？」

「不，在紐約。」雷克道:「我們出來旅遊，散心。但是他選擇美國，我想有一定的傾向。我們到了紐約第二天就遇見血蜘蛛襲擊，S有些惋惜，他覺得血蜘蛛很有才能。」

「做好人。有才能也難出名。做壞人，如果有才能就很容易出名。」於明道:「雷克，我想你幫我一個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雷克點頭:「最好，最好有點事情做，S太閒了。」

於明道:「我女朋友的父親最近被威脅，我不是讓你做保鏢。而是想讓你們探查，是誰刺殺他。」

「這個……」雷克猶豫:「這難度有些高，美國我們不熟悉。」

於明道:「難度說高也高，說低也低。高難度是在他被刺殺前。你們探查殺手情報。低難度是在他被刺殺後，探查殺手情報。」

「……」雷克納悶看於明。

於明道:「我不好解釋，但是不要理會他的生死，我只想知道誰殺了他。」

雷克點頭:「OK，我會努力的。前面停車，電話聯繫。」雷克把面具套上腦袋。

「恩。」於明停車放下雷克，揚長而去。

於明回到別墅，休息，一夜無話，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既然曼迪很忙，於明打算先和菲亞吃個飯。

文德森很早就到達，很有耐心的等候於明刷牙洗臉，而後開車送於明前往距離於明暫時居住別墅三十公�，已經是華盛頓遠郊的一處住宅。靠近河流支流位置開設一條新公路直達的一所住所，在專用公路入口處，有各種語言的說明牌:私人領地。這說明放在美國，是一種帶有警告性質的說明牌。美國一些人擁有除住宅之外的私人領地，除非是司法調查或者經過允許，外人是不能進入的。否則等同入侵，對方擁有自衛權。當然，你要光明正大走，對方要將你勸離，阻止你，多採用報警方式解決。但如果你攜帶武器，潛入，那就有具備危險因素，雖然領地主人擊斃你會受到司法調查，但是其行爲是受到法律保護的。

私人領地最多的來源是繼承權，也可以使用購買的方式，政府也會對一些土地進行對私人公開的買賣。比如有海灘，領地主負責海灘的清潔，清理所有衝上海岸的垃圾。換而得到的是，你擁有這片海灘的使用權。一般是在交通不太方便，人口稀少，無旅遊項目的地區。各州法律政策都不一樣。

第七百六十章 人老成精

很快有人開來一輛商務型七座自動檔汽車，和於明辦了一些手續，於明開車離開了別墅。曼迪的電話來了:「親愛你，對不起沒有給你打電話……」

於明笑道:「你有正事。你父親情況好嗎？」

曼迪回答:「沒事，只是收到了預警警報，他轉移了住所，目前很安全。我不給你電話是因爲你說過，有人能破解調查人電話平臺。」

於明反問:「預警警報？」

曼迪回答:「親愛的，這是美國，菲亞的勢力還是很強大的。」

「不，應該不會有預警警報。」於明道:「這是調虎離山……我建議你將你父親再次轉移。」

「有這必要嗎？」

「有。」於明回答。圓桌騎士加036最多就是調虎離山，不會調調虎離山。於明熟悉圓桌騎士和036，不認爲他們會讓人知道而被發布預警警報。如果有預警警報，那就是他們暴露，已經被追擊了。既然他們還隱藏著，那預警警報就是假的。

「恩……我本準備淩晨時候偷偷摸到某位男士的床上，看來這計劃是無法成功了。」曼迪惋惜。

於明笑:「親愛的，下次記得打擾別人睡覺時候，要買一份宵夜。」

「我知道了，我先去安排吧。」

曼迪對父親和刺殺者的態度很是詭異，她不示警，不出擊，只擔任防御者，於明知道她內心很迷惘。從曼迪的三觀來說。她無法容忍獵人俱樂部主席行爲，但是這主席是她親生父親。曼迪性格要強，和湯姆不太熟悉。她也不會去哀求湯姆改邪歸正。於明理解她，同時也更了解曼迪。這種糾結的事，很多女性會向配偶傾述，徵求意見。而曼迪沒有，她認爲這些事是她的事，她能處理。實在處理不好，她才會向於明要幫助。可是這麼處理是治標不治本。怎麼幫助曼迪解決這個難題呢？於明沒幫助曼迪，最大原因是因爲於明也難以把握。說服圓桌騎士放棄目標？於明做不到，因爲圓桌騎士是殉道者。說服湯姆放棄主席。以換取圓桌騎士的手下留情，這是有可能的，畢竟湯姆身體太差，沒幾年活頭。但是於明也做不到。他沒辦法說服湯姆。而且他也不想讓湯姆知道自己知道這件事。曼迪也是一樣，她也不想讓湯姆知道她知道湯姆是獵人俱樂部的主席。當然本書是不會出現曼迪勸湯姆去自首這種情節和想法，雖然是一個偉光正的解決辦法，但不符合書內多數人三觀。

於明掛了電話，開始漫無目的的開車兜風，想著那個詭異的問題，有人預警？這預警實在是太蹊蹺。知道圓桌騎士要殺湯姆的人很少，有人可能會匯報說有壞人購買兩箱武器彈藥。但是不會知道他們要去k湯姆。於明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拿起電話提醒曼迪。很大一個原因是於明沒把握。他是個自私的人，不願意爲了湯姆這條命而鬧僵了自己和曼迪的關係。曼迪有危險？不，於明猜測沒錯的話，曼迪不會有危險。於明猜測什麼？於明猜測有人要讓圓桌騎士背黑鍋。

分析各方利益，你會發現，湯姆的命沒幾個人想要。除去殉道者圓桌騎士和責任在身的036之外，目前還沒有消息表明有人對湯姆有興趣。於明猜測預警有問題，排除了圓桌騎士出手的可能。那就代表有圓桌騎士外的人要殺害湯姆，還要借圓桌騎士的名義。這麼一分析，就可以得出結論，此人和湯姆是認識的。再分析利益，湯姆死了誰有利益？似乎誰都沒有利益。可是湯姆之死有可能造成一個情況，那就是曼迪被動的成爲黑色聯盟三繼承人之一。

以曼迪性格爲分析，要曼迪去追殺兇手，曼迪是不幹的，她的價值觀認爲湯姆是該死的，只不過他是自己親父，所以自己也只能盡自己所能保護他。這點從她不說明不泄露圓桌騎士和036，不追問於明可以看出來。既然這樣怎麼吸引曼迪成爲三繼承人呢？獵人俱樂部，獵人俱樂部還有很多人，如果湯姆在臨時之前交代曼迪，一定要除掉他們，我是壞人，他們也是。這是一個辦法，另外一個辦法，曼迪是獵人俱樂部的主席唯一孩子，一旦獵人俱樂部被公開，於明、調查人組織都很難保證曼迪不會被襲擊，成爲三繼承人之一，反倒能獲得強大的安保力量。另外，菲亞喪子之痛，容易導致其身體崩潰，如果菲亞使用緩兵之計，懇求曼迪接任一段時間，曼迪很可能會答應。

加之之前的信息，曼迪是被菲亞約來華盛頓談論繼承人的事，曼迪沒和於明商量，也沒有給於明電話說明這事，那代表曼迪一直堅定不接任的信念。有因有果，就因爲曼迪堅持不接任，所有人想出了刺殺湯姆的偏門辦法。不對，不全對，恩……曼迪應該是這個陰謀附屬品，主要目標還是菲亞老太太。菲亞的敵人似乎準備出手弄死這個老太太了。明著幹可能行不通，還會有很多麻煩，但如果菲亞老太太直接憤怒、抑鬱而死的話，那就遂了他們心願。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最主要的是，這個陰謀有個好處，成本低，收益高，風險小。即使沒有打到任何一隻鳥，對他們來說損失也不大。

咦？這手段很象是自己的風格，自己夢遊了？和很多人不同，其他人，比如西蒙做計劃，有個明確的目標，計劃只是達到目標的一個手段。於明就不是這樣，他首先考慮是風險、投資和回報。如果風險小投資小回報率高的情況下，於明會扔出這一手，即使勝率只有10%，於明也不在乎一試。

李復嗎？李復被自己影響現在行事方面帶了幾分功利色彩。不可能，李復不會加入這些陰謀，以他爲人來說，人家也不敢相信他。道德值高的人，在某些領域是不受歡迎的。

不排除世界上象自己這樣的人很多，但是感覺總是那麼的象。因爲這個一石二鳥之計成功和失敗率都不明，就算你深入了解他們心態和身體情況，也很難得出一個結論，是一個靠蒙的打棗計劃。不管有沒有棗，先打一竿，打到最好，沒打到我也能承受失敗的損失。這個計劃又比較倉促，是曼迪到華盛頓後，發現曼迪意志堅定而臨時想出來？這更有自己風格了……不過，自己風格不會以殺死一個人爲代價。人命值錢不值錢大家各有看法。

順著這個思路，於明想到了一個人，燕三。

五強之亂、惡魔蜘蛛、菲亞、幽靈、使者、曼迪、美洲豹……美洲豹，起點在美洲豹。於明停車一邊，開始計算分析，發現這條思路下來，完全符合燕三的爲人，殺戮果斷，膽識過人，無情無欲。當然，於明不會愚蠢到認爲燕三是菲亞的敵人，燕三不可能具備這個實力，燕三最多隻是幕僚。

真的是這樣嗎？於明拿起手機撥打燕三電話。

一個妹子接的電話:「哈羅！」

「我找堪尼瑪。」

「請問你有沒有預約？」

預約你個大腿，於明道:「我是他半個兒子。」

「請你稍等。」大約兩分鍾後，妹子回來:「對不起，我們董事長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他讓你半小時後打來。」

「半小時？呵呵，兩分鍾就夠了。」於明聽見了…聲，死老頭，看來是準備風流死，這麼老了也不懂節制養身。

「兔崽子，說什麼呢？」燕三大怒問了一句，揮手，讓人離開。問:「今天父親節嗎？」

「哎呦，才幾個月沒打電話，用不著這麼諷刺吧？」於明道:「你那個什麼全球諮詢公司，發展怎麼樣？」

「關你屁事！」

於明道:「這不我最近手頭緊，沒工作，你那有什麼差事？擦皮鞋、拎包都行。」

「呵呵！」燕三道:「你肚子�有什麼蛔蟲我會不知道？訛人訛到老子頭上。幹嘛，明說。」

於明道:「你最近有沒有接單？大單！你理解我意思的。」

燕三道:「哦，你懷疑我接單了。小兔崽子，我說沒接，你也會懷疑。就算我接了什麼單，我也不對你說。所以不管我接沒接，我都回答你:我沒接。而你不管我回答接沒接，你都在心�想:這老不死的肯定接了。」

「叔叔，這麼玩就沒意思了。」於明打棗狀態。

「切，又來訛你叔，我現在告訴你，我就是和你楚河叔叔玩玩南美小單子，學習點法律知識什麼的。你信嗎？」

「不信。」

「那你問個屁。」

「看來你是接了。」

燕三不爲所動，反問:「接了什麼？」

「接了和我女朋友，你未來兒媳有關的單子。」

「你說的是那個雜種？」

「老不死，說什麼呢？」於明怒。

燕三道:「我說事實啊，混血兒嘛，不就是雜種？雜種的品種。馬和驢生騾子，騾子就叫四不象。你和她混一起……」

「行，你狠。」於明道:「老頭，你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很不符合你這老千身份。」

「哦，你懷疑我把你女人說的難聽，代表我對她不屑態度。那就代表我用的手段是欲擒故縱中的反欲擒故縱？其實我是很關注你女人的？」小兔崽子，和我鬥法。

第七百五十九章 首都行

於明找到了自己電話，先檢查電話是否被直接竊聽，而後聯繫了黑蜘蛛。黑蜘蛛表示自己還在錄口供，於明查看自己地址後報了自己地址，黑蜘蛛回答，完事後就過來。於明的調查人手機還在黑蜘蛛的車上。於明詢問西蒙情況，黑蜘蛛回答不清楚，而後掛斷了電話。

要從聯邦警察角度看，西蒙是非常可疑的，因爲於明是先離開，這點幽靈和行動組的人應該和f逼交代過。而西蒙是最後離開，代表西蒙是最後接觸血蜘蛛的人。於明掛斷電話，幾名聯邦探員到了，他們開始對於明錄口供，這讓於明有些難受。這是一種囚徒博弈。於明知道的和西蒙知道的幾乎沒有區別，除了最後幾分鍾外。於明和西蒙在口供上是不能有衝突的，好處也有，如果兩人口供沒有衝突和矛盾，就代表兩人沒有說謊。這名f逼探員要比艾莉絲等級低的多，似乎純粹是文書工作者。他問，於明回答，很快就例行公事記錄完畢，而後請於明暫時留在酒店。雖然現在西蒙和黑蜘蛛都在錄口供，被監管中，不擔心三人串供，但是還是希望等幾個人錄完口供再放行。

於明好脫身，西蒙難度要高得多，根據於明口供，基本上兩人說的都是實話。那負責審訊西蒙的f逼探員就奇怪，爲什麼血蜘蛛要將西蒙留下，而讓於明先離開？西蒙給的回答和於明的一樣，血蜘蛛擔心自己掉下去砸到了人。所以開啓電梯讓於明先到一樓，警示此區域的人員。這理由雖然非常無力，但畢竟是個理由。現在就要看f逼的態度。申請司法，扣押西蒙，那就必須提出指控。如果不提出指控，只能釋放西蒙，讓其離開。

五號傍晚，紐約大部分地區恢復了供電，生活秩序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到了晚上八點，西蒙和黑蜘蛛終於到了於明所在賓館客房，於明在半小時前得到通知。他可以隨意活動，不再受約束。

於明打電話給前臺詢問，要了中餐館的電話，讓中餐館送了湘菜到賓館客房中。在美國吃中餐很普通的一件事。即使是美國人，但是很難吃到地道的湘菜、川菜等地方菜色。中餐館的廚師倒也不是水貨，根據中國人口味要求，弄了七八個湘菜，於明一試，味道還不錯。西蒙和黑蜘蛛到達，於明揮手:「這菜真心好吃，一起。」

西蒙和黑蜘蛛也沒客氣。坐下開始喝飲料吃菜，兩人對菜色也頗爲贊賞。於明很厚道的介紹起了八大菜系。還有各種小吃小點。最後西蒙忍耐不住，找個機會插口:「你不想知道血蜘蛛和我說什麼？」

憋不死你，這人就是賤，你要直接問他，他和你耍矯情。你要不問他，他又渾身不自在。於明搖頭:「沒必要和我說，既然血蜘蛛不願意讓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爲好。」

西蒙很不滿:「我一路上編造了十二個版本，打算一個個說給你聽，看你能破解幾個版本。」你要這麼玩，我不是白死腦細胞了。

於明笑下，喝口可樂壓辣味，道:「我明天要去華盛頓。」

西蒙問:「你不問後門的事，是不是打算我自己說？」

於明搖頭:「我更關心我自己事。」

西蒙問:「需要我陪你去？」

「不，你要留下來，血蜘蛛的後事需要你處理。」於明道:「而且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我需要菲亞身體狀況的詳細細節。她能活一個月還是半年，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西蒙看黑蜘蛛，黑蜘蛛道:「菲亞的手術是在紐約進行的。」

西蒙點頭:「ok，我會想辦法幫你弄到你所需要的情報。」

於明道:「非常感謝。今天我請客，大家吃好喝好。」

黑蜘蛛已經將於明的調查人電話還給於明，這時候電話震動，於明接電話:「哈嘍……」

西蒙而後看見於明有些焦躁起來，他開始好奇，於明很快平靜，用英文道:「我明天去華盛頓，華盛頓見面再說……掛了。」

於明性格是不會被祕密憋死的，西蒙很不客氣問:「什麼電話？」

「衛星電話。」於明抓頭舉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需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朋友，每個人都有自己核心利益……爲了立場，幹杯。」根本就不正面回答，西蒙只能憋著好奇心，誰讓他有風度呢。

晚上十點左右，西蒙告辭，一直沒有談論後門，事實上和於明猜測的一樣，血蜘蛛確實告訴了西蒙後門所在，而西蒙並沒有去拿後門，而是將消息告知了惡魔蜘蛛。惡魔蜘蛛表示自己會在恰當時間拿出來。西蒙問，什麼時候。惡魔蜘蛛回答，明天春季的g20會議上。西蒙對此回答比較滿意，滿意一，惡魔蜘蛛拿到後門後並沒有敷衍自己，確實想到一個時機。滿意二，這確實一個公開銷毀或者一起研究後門的機會。滿意三，惡魔蜘蛛爲血蜘蛛的離世表示出了一些悲痛。

西蒙詢問惡魔蜘蛛，有關於明、曼迪的事。惡魔蜘蛛回答，這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他希望那個位置是一個有才能，處事公正的人。不可否認，曼迪是一個很好選擇。但是決定權在曼迪自己手上，繼承人的事菲亞做主，他無權幹涉。西蒙詢問菲亞手術的事，惡魔蜘蛛回答，猜測不是傳聞的早期腸癌，具體是什麼，無法得知。西蒙能打聽就這些，於明一句不問，他也不回答了。他感覺，於明態度對這些問題並不關心，似乎對事情走向有了清晰的預判，不需要再徵集任何線索。

……

七月六號，於明去了唐人街，這�有去華盛頓的大巴車。目前紐約空中管制還是很嚴格，暫時停止民航起降。有人說到了唐人街就感覺是回到了中國，於明沒有這感覺，他感覺這�的華人和國內的中國人存在一些說不上來的差異。如同美劇中拍攝的華人情節中的華人，一眼可以認出這家夥不是中國國籍。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就是有些差異，但是也很難體會出來。除了華人外，很多老外也來這�乘坐大巴，理由是便宜。在美國，乘坐火車最貴，其次是飛機，巴士一向比較便宜。

於明上車後選擇了倒數第三排乘坐，好處一，可以觀察是否有人跟蹤自己。好處二，無論是追尾還是被追尾，生還率高。好處三，大巴最平穩的座位是汽車的中後部位置。

大巴車一發動，立刻有人聯繫於明:「於先生，我們在車站已經安排了車輛接你。」

坑爹的，還是被跟蹤了。於明也頗爲無奈，既然這樣，那就隨緣吧。汽車上路，有一輛黑色汽車一直跟隨著，沒有表現出來惡意，總體來看，更象是保護於明的車輛。沒必要吧，孫女的準女婿不會被刺殺的。下午一點多到達華盛頓，經過了費城。一到紐約你能感覺到熱情商業氣息，節奏快，相比之下而華盛頓感覺比較蕭條。另外作爲超級大國的首都，竟然不堵車，差評。

迎接於明的人是文德森，這家夥本來是水星公司的保險詐騙調查員，後來和使者混了，使者嗝屁後，菲亞把他收爲己用。於明一直都認爲文德森有冰雪相，沒想到他沒混冰雪，卻混到菲亞身邊，成爲菲亞可以倚重的一名親信。文德森和於明擁抱、握手，請於明上車。汽車上路後，文德森道:「我們先休息……」他準備說安排。

「我女朋友呢？」於明問。

「這麼著急？」文德森笑問:「她知道你來，很想親自來接你。不過，她父親出了點事，所以沒有過來。」

「出了點事？」於明疑問。

「我不太清楚。」文德森回答:「我想她明天就可以來見你，不過在此之前，菲亞女士邀請你晚上共進晚餐。」

「不，在見到我女朋友之前，我暫時不想見菲亞。」於明很謹慎:「文德森，我女朋友答應了嗎？」

「答應什麼？」文德森反問。

你妹，和老子裝傻，死老外你不要在a市讓我看見你，整不死你。於明不回答，笑下:「那晚上可以找兩個小姐樂樂。」

「呵呵。」文德森禮貌式回應笑下不回答。

半個小時後到達一所酒店式別墅，這�是別墅群，也稱爲復合型建築，在華盛頓的城邊，很安靜，待遇和酒店客房沒有區別。分爲常住客和旅遊住客，最少住滿一週才能入住，常住客多是首都的辦事機構高管。文德森介紹，這�屬於高度安保的酒店，讓於明放心入住。於明很放心自己安全，只是不放心菲亞派人盯梢。

別墅兩層，加一起三百平米左右，有獨立的草地，沒有後花園和遊泳池。文德森告辭，於明轉了一圈，發現冰箱食物已經放滿，按照他的了解，這些食物應該是文德森採購的。於明看著酒店介紹，而後撥打電話:「前臺嗎，xx號需要一輛車……護照可以作爲憑證嗎？我有國際駕照……好的，謝謝。」

第七百五十八章 特別調查員

血蜘蛛從左邊肩膀衣服的小口袋中拿出一顆藥丸，猶豫片刻後扔進嘴�，又笑了下道:「氰化物，無痛苦，我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不用最簡單的自殺辦法。」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爲他已經窒息，這�掉下去，四五秒後才能落地，他還能在臨死前體驗一次高空墜落的感覺，那網兜也真讓人討厭。

八十五層，幽靈臉色冰冷的站立在血蜘蛛的身體前，一名有經驗的特工打開血蜘蛛的嘴聞了聞，肯定道:「苦杏仁味，應該是氰化物。」

幽靈問:「能搶救嗎？」

「一般氰化物入口後，人就因爲並發症失去意識。嚴格來說，他現在還沒死，但是我們沒有準備這類搶救藥物，加之味道濃烈，說明劑量大並且已經被腸胃吸收消化，無力回天。」

幽靈惱火的踢了地上血蜘蛛一腳，左右渡步一會道:「把人帶走，我們要驗屍，要查他最近去過哪，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可是紐約安全部門……」

「沒關係，對死人他們沒興趣。」

「可是FBI有興趣。」

「送上我的車，他們沒有搜查我汽車的權限。」幽靈道:「你們如果被捕……」

「明白。」下屬回答:「我們不存在。」

「我會很快把你們弄出來。做事吧。」

下屬問:「那個中國籍男子？」

「沒人對他有興趣，扔在那�。他如果聰明會自己去華盛頓，如果不聰明，他也無法離開美國。」

……

血蜘蛛死了，官方很快的發布了血蜘蛛遺照，他們沒說的是，屍體經過了權限搶奪，FBI很聰明的適可而止，因爲他們知道他們得到屍體。根據屍檢後追擊到後門武器，那武器必然公開。爲了美國利益，CIA幹黑活的人拿走後門是最好的。而目前有兩條線索，一條是於明和西蒙這兩個活人，一條是血蜘蛛這個死人。

於明在第二天上午醒來，他在一座酒店客房�，空調吹著冷氣。這區域已經恢復了供電。客房門口有兩名武裝警衛，一位三十來歲，長的挺的漂亮的冰山美女坐在椅子上，挺直胸脯操作桌子上的電腦。於明這邊一有動靜，美女立刻看了過來，站起來走到於明身邊:「你好。我叫艾莉絲，FBI特別探員，這是我的證件。」艾莉絲不知道第幾次展示證件，非常熟練的展示，非常漂亮的收起。加分！

於明沒馬上回答，左右看，武裝警衛有了。還有多角度攝像頭，恩，這�成了審訊室了。於明靠坐起來，問:「找我有什麼事？」FBI探員，特別探員，特別探員就是很特別，針對某項重大案件或者有影響、涉及外交、政治……還有違法憲法之類。特別探員也帶有特工性質。

艾莉絲揮手，兩名武裝警衛出門外站立關門。艾莉絲關閉了監控，而後渡步沈思一會，看於明:「你是在哪個位置被襲擊？對方的力量如何？是否對你進行攻擊？對方幾個人？」

「納尼？」於明愣了半響，還以爲是例行審問自己知道不知道後門有關信息，怎麼問起了自己被襲擊的原因？難道美國警察打算幫自己出頭？

艾莉絲不喜歡這樣，這家夥是聰明人，聰明人會思考。思考很詳細，有些人只會回答問題，艾莉絲喜歡從他們回答中獲得答案，而對付於明需要對付聰明人的辦法。艾莉絲道:「血蜘蛛從八十六層落下。被CIA人員在八十五樓接住，使用的是延伸橫向拉力的絲網。」

於明大驚:「血蜘蛛沒死？」

「不，他服用了氰化物，當時沒死，但是沒有攜帶相關藥品，無法搶救。」艾莉絲問:「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先問。」

於明看艾莉絲，這家夥有點來者不善。於明問:「西蒙呢？」

「西蒙正在聯調局做筆錄，他似乎沒有什麼麻煩。」

於明笑:「難道我有麻煩？」坑爹吧，最後和血蜘蛛在一起的人沒麻煩，自己這個早一步離開的人反而有麻煩。

「不，你也沒有，我只是想請你幫忙。」

於明看艾莉絲:「你……似乎不是普通的特別探員。」

艾莉絲思考一會點頭:「是的。」

於明後靠，這是保護自己動作，於明道:「你可以問了。」

艾莉絲嘆口氣:「我想盡可能的和善一些，但是我已經不習慣笑容。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沒有惡意，請你配合，告訴我一些信息。」她看出來，於明保持非常謹慎、戒備的態度。

「請問。」

艾莉絲點頭，又開始思考，一會後道:「你認識幽靈嗎？」

「我不理解你話中的意思。」

「好吧，我坦誠說吧。今天淩晨血蜘蛛服毒前最後一小時，州安全部門和州長禁止FBI進入帝國大廈。最後在交涉下，安全部門同意一組行動組進入，同時要求行動組在時間到達前，不得展開行動。」

於明疑問:「是不是行動組提前展開行動，你們正在調查他們不守信用。」

「呵呵，你真幽默，我笑了。」艾莉絲臉色一板道:「這組行動組隸屬CIA黑色小組，我也不想隱瞞你。他們就在帝國大廈附近，我理解，美國利益需要一些無名英雄。他們通過樓梯到達觀景臺，會耗費很多體力，在這樣情況下，攜帶的物資越少越好。唯獨不理解一點，爲什麼他們攜帶了網槍和網兜。這兩種都不是正常配置。還有，他們在八十五層選的點很有意思，剛好是一個能提供網兜架設的空間。不對，應該這麼說，他們攜帶的網兜恰巧可以在血蜘蛛樓下安置好。」

於明摸下巴:「你的懷疑是……這是一場預謀？」

「我不能這麼說，我這麼說就是指控，指控一位在美國情報界有影響力的人。」

「但是你懷疑。」

「只是懷疑。」艾莉絲回答。

於明拿起桌子上香煙，艾莉絲幫助點火，借機靠近於明一些，試圖入侵於明的安全距離。於明道:「如果你的懷疑成立，那血蜘蛛就沒死。」

果然。都是他在問問題，艾莉絲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否定你的懷疑，血蜘蛛沒有這價值可以讓幽靈違反法紀。」

「你知道不少……確實，幽靈對美國忠心我比你了解，他不可能協助血蜘蛛對紐約進行襲擊。但如果血蜘蛛在最後幾個小時，以後門武器爲代價，要求幽靈幫助他脫困。你說幽靈會幫助嗎？」

於明笑:「艾莉絲，你可以查驗血蜘蛛的屍體吧？」

「我並沒有說血蜘蛛沒死，事實上我到了驗屍現場。就在紐約一個廢棄倉庫中。」艾莉絲回答。

於明問:「那你的疑問是什麼？網兜嗎？你應該問幽靈。」

「幽靈回答，這網兜和捕捉槍是他們常備的武器，考慮到高層的原因，所以攜帶上。」艾莉絲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疑問……」

「哈哈。我明白你的身份了。」於明點頭:「一直以來CIA內部有一個分歧，關於黑色聯邦的分歧。你應該是反對CIA建立黑色聯邦的那部分人吧？」

艾莉絲搖頭:「你猜對90%，我的身份是中立的，一些人是支持黑色聯邦。但是有些人擔憂黑色聯邦的成立，會幹涉司法公正，在一定程度上損害美國利益。還有人認爲支持黑色聯邦所獲得的回報與投入不成比例。」有一點沒說，比如這件事。幽靈如果拿到後門武器，會小範圍掌控，還是會祕密向上匯報？不受制約的有實力團體，總是不受統治者歡迎的。

「哦。你就是那位公正的調查員，要開出一份報告出來交給掌權人，然後給出最後結論。幽靈作爲兼職者，所以他的所有行爲都成爲你調查的目標。」於明道:「我幫你補充一點，你們很多人是支持黑色聯邦。但是同時擔憂，黑色聯邦會不會重蹈本拉登的鬧劇。」沙俄、蘇聯乃至俄羅斯，一直沒有停止過吞並土地，擴張領土。上世紀蘇聯入侵阿富汗，最後被塔利班擊敗。而本拉登是美國情報部門扶持的反蘇頭子。蘇聯人被趕跑後，本拉登就成爲反美鬥士，911成就其威名。同時也讓全球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

艾莉絲道:「所以我需要任何的細節，來判定這股力量是不是美國人所能掌控的。」

於明攤手:「好吧……」於明也不藏私，將自己在電梯前被襲擊細節描述了一遍，看得出艾莉絲有些失望。於明並沒有提供給她足夠多的線索。但是這不是她初衷，她的初衷是認識於明，於明身份有些特殊，特殊在他是曼迪的未婚夫。艾莉絲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和我辦公室的電話，如果有任何需要，任何線索，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於明問:「我們是朋友嗎？」

「你可以這麼想。」艾莉絲回答。

「既然我們不是朋友，你爲什麼這麼客氣？」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給你打電話？

艾莉絲回答:「因爲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知道你會說，我是中國人，爲什麼要幫助你們美國呢？我只是希望，當狗咬狗的時候，一條狗能給我提供利益，我可以幫助它擊敗另外一條狗。好好休息，一會會有人給你錄口供，再見。」

不可否認這比喻太形象了，也太深入人心了。艾莉絲知道於明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她，但是當有需要幫助時候，於明第一個就會想到她。當於明需要幫助時候，就必須提供給艾莉絲足夠多的利益。說好聽點就是多個朋友多條路，說難聽點，就是互相利用。

第七百五十七章 一個小時 下

血蜘蛛搖頭:「西蒙不會死的。」

「理由？」

「我爲什麼不告訴你惡魔蜘蛛的身份？因爲這是一張底牌。保證西蒙可以安全將後門交給惡魔蜘蛛，惡魔蜘蛛不會對西蒙滅口。」血蜘蛛見西蒙要開口，道:「我從來不認爲惡魔蜘蛛是好人，也不認爲惡魔蜘蛛是壞人，我只認爲惡魔蜘蛛是一個有趣的人。西蒙，我不會把信任權交給一個有趣的人，有趣的人通常都是有能力的人。所以我做了一份資料，如果你死了，惡魔蜘蛛的身份將會被公開。不管惡魔蜘蛛想不想滅口，我最少保證了西蒙將後門交給惡魔蜘蛛後，西蒙不會受到傷害。」我不會把寶押在你是好人上。

「我認爲有點問題。」西蒙道:「首先我很感謝你安排這麼周到，但是你想過沒有，惡魔蜘蛛只是先知情報的老板，即使在黑色犯罪領域中，他也不是最有實力的。他怎麼保證我的安全？」

血蜘蛛笑了:「西蒙，我不是你媽，你要將後門交給惡魔蜘蛛，我只保證他不會對你下手。」

「接個電話。」於明接電話:「麥克。」

黑蜘蛛麥克道:「你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菲亞確實進行了一次手術，資料上顯示是早期腸癌。但是我從用藥來推斷……」

「你？」於明問。

「好吧，是聶的幫助下，推斷出是一場手術，從手術和恢復和用藥推斷來看，不象是早期癌症，更象是中晚期的癌症。如果是晚期，通過手術和藥物治療，可以再維持三個月到兩年不等的生命。但是這期間肯定無法勝任領導者工作。」

於明疑惑:「不對，菲亞手術前，曾經到過英國，當時使者被殺。她精神狀態還是很不錯的。」

「有些病表面是看不出來的。」黑蜘蛛道:「聶從藥物中分析。菲亞的生命不會超過六個月，最後三個月可能要躺在病床上。」

於明掛電話，看血蜘蛛深沈道:「我剛剛得知一個消息，你應該聽一聽。」

「什麼？」

「一位維護世界和平爲己任的婦女，一位對二戰結束時間有過貢獻的婦女，在得知自己生病，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仍舊是精心接受治療。奇跡出現在那些努力過的人，經過醫生們的努力，和她的勇氣，她已經成功的將自己生命提高到了十年。」於明道:「你應該慚愧，知道自己生病了，就自暴自棄。」

血蜘蛛問:「菲亞？」

「恩……是吧。」靠。你怎麼知道？

「呵呵，菲亞……菲亞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血蜘蛛高深莫測的笑了:「這個小老太太，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卻有一顆勇敢的心。她是我認識的人中，我自認無能力擊倒的唯一對象。」

於明笑:「還有排行榜？」

「算是吧，菲亞絕對排第一，她有實力、有底蘊、有智慧、有號召。誰低估她，是會吃大虧的。」血蜘蛛道:「我曾經在她旗下工作過兩年，我當時代號「整理員」，工作是爲她完成她難以完成的工作。比如她和一位地方犯罪集團談判，我需要得到這個地方犯罪集團首腦對於談判後態度的情報。她以此先發制人。她很有趣，她從來不好奇我的身份，當時她遇見一個難題，我那時候還比較年輕。需要金錢……誰不需要錢呢？我就主動聯繫她，告訴她，我能處理她目前的面臨的一個棘手問題。她沒有問我的身份，她說，好，開價十萬美元，問我是否接受這個報酬。我接受。完成工作後，她也沒有追查追問我的身份，問我，願意再幫她做一些事嗎？兩年後。我辭職，她對我說:整理者，我的大門始終向你開放。我很小心的安排了一些事，最後證明我是小人，菲亞並沒有任何追查我身份的舉動。」

還有這故事，於明好奇道:「目前菲亞似乎面臨一個敵人，加之身體不好，內部安排的繼承人兩人被殺，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血蜘蛛沈思一會:「換了十年前的菲亞，誰是她的敵人，誰就完蛋。但現在嘛……我不太了解她了。科拉被殺，一定傷透了她的心。」說罷，怪異的笑了笑。

對血蜘蛛這表情，於明和西蒙感覺詭異，似乎有點幸災樂禍，似乎有些得意洋洋。科拉被誰殺的？就是你幹的。

血蜘蛛道:「最後四十分鍾，我們沒必要談論這些無聊的事。爭權奪利，都不是我們三人的愛好……不對，於明你還是喜歡奪利的。我一直不明白，權利爲什麼有這麼大誘惑力。」

西蒙搖頭:「未必對所有人有誘惑力。」

於明不屑:「這邊三人，只有我才有評價權。你們首相、總理、總統什麼的，權利還比不過我們一個村長。不過這問題太敏感，我們還是抽抽煙，破壞自己身體比較好。」

西蒙突然問:「你女朋友對權利怎麼看？」

「我尊重她的任何看法。」於明不想討論這問題，曼迪丫頭被老太婆召喚去了華盛頓，死老太婆肯定要打親情牌、悲情牌外加責任牌。血蜘蛛也是，你不幹脆在菲亞老太婆動手術時候來次停電，順便把備用電源全停了。

三人對三觀進行了分析、討論，對理想進行了述說，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血蜘蛛流露出一絲憂慮或者說恐懼。這是對死亡的無奈和恐懼，雖然很多人有勇氣站立在高處，但是也有很多人沒有勇氣跳下去。無論古今中外，正統宗教社會道德，都是不提倡自殺的。但社會發展來看，自殺率頻頻升高。這些自殺者中，多數是頭腦一熱型，主要是青少年，因爲愛情，因爲被侮辱等等。還有一種屬於無奈，公司破產。幸幸苦苦一輩子，一夜回到改革前。還有子女負擔重的老人，以死來解脫。血蜘蛛幾者都不是，他有思想，有頭腦，他也有退路。但是退路意味著失去自由，被捕，拷問，審訊，接受病痛的折磨，因爲他有思想，所以他判斷出跳下去是最好的選擇。雖然理智上做出了選擇，但主觀上血蜘蛛仍舊沒有克服臨死前對死亡的恐懼。

最後十分鍾，血蜘蛛突然說了一句話:「我有些怕。」

於明沒有回答，他們阻止過，該說的也都說了，理智上他們也認爲這樣的結局對血蜘蛛最好，但是從道德意義上來說，他們還勸說血蜘蛛放棄跳下去的念頭。西蒙更是生出了一股悲憫之心:「還有一個選擇，你被捕，我可以嘗試幫助你獲得自由，我會努力。」

「你我都知道這個可能性。」血蜘蛛長出一口氣問:「那個世界是怎樣的？」

血蜘蛛並不信上帝，他是一位無神論者，西蒙是基督教徒，想了一會道:「自殺者是不能進入天堂的。」

血蜘蛛看於明，於明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花費三個小時來介紹下我們傳統的生死輪回系統話，我可以介紹和分析你靈魂的可能幾個去處。」客串過和尚道士，做過法事，基礎好，門清。

西蒙低聲道:「多想想你母親，她也許就在那個世界等你。」他知道自己這是鼓勵血蜘蛛。

「呵呵。」血蜘蛛道:「於明，你下去吧，看下是否清空了場地。我開緊急電梯給你。」

於明知道，血蜘蛛要和西蒙交代後門等一系列相關的事，於明點頭:「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是，順便補充一句，你也是我認爲很有趣的一個人。」血蜘蛛輕點下頭:「再見。」

「再見。」於明轉身離開，沒有回頭的消失了，他和血蜘蛛沒有什麼羈絆。

緊急電梯到達，於明正準備進入電梯，身後一個人用一條毛巾捂住了於明的口鼻，力量非常大，於明努力閉氣，他可以閉氣一分多鍾，而對方使用的力量不足以持續維持這麼久，一旦鬆懈，自己就可以反抗。這時候，一個人從側面黑暗中走出，出現在於明的面前:「於明，我是幽靈。」

幽靈全副武裝，戴著戰術頭盔，看不見長相，幽靈道:「我奉命請將你帶去華盛頓，最好你自己去，只是通知。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不要反抗了，浪費時間。」

側面一名全副武裝的人員對準於明的胃部就是一拳，於明疼痛之下無奈吐氣吸氣，然後昏迷過去。

於明就地一躺，幽靈道:「準備行動。」

凱夫拉線是一種線，高強度的線，現在應用在各種領域中，風箏愛好者最好，還用於降落傘和捕捉槍。利用黑暗的掩護，已經有槍手慢慢的靠近，這特制捕捉槍抓人機率很高，但是血蜘蛛切割開防護欄的一個口子，無論從上、從下、左或者右來進行，射界都很小。除了使用捕捉槍外，八十五層也已經布置好了。幽靈一聲令下後，網立刻延伸出來，利用橫向拉力來支撐。這是萬無一失的舉措，除非血蜘蛛能來個三級跳遠，飛出網的區域。

可惜幽靈低估了血蜘蛛，他們到來早就被血蜘蛛所得知，血蜘蛛低頭看見了網兜，笑了笑道:「我只是坐在這�，爲什麼大家會認爲我會跳樓自殺？」

西蒙一愣，回答:「因爲你讓清空下面區域。」

「是於明要求的。」血蜘蛛道:「不過確實需要。再見，西蒙，很高興認識你。」

「……再見。」西蒙後退兩步搖頭，有些難過。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一個小時 上

血蜘蛛笑了，微笑，笑的很難看，好一會後才道:「因爲我經生存沒壓力，所以我靈魂升華。而現在我的靈魂已經升華到我漠視生存的境界。」

於明鄙視道:「你直接說生無所戀就好了嘛。」

「不！」血蜘蛛沈默許久道:「14歲後我一直在求生，只有活著你能呼吸到空氣，聞到花香，聽見鳥鳴，感受自己心跳、但是……我必須得死，我有兩個選擇，一個在ICU（重症監護室）中掙扎十天或者一個月後死亡，一個選擇是，享受人體墜落後感覺，一瞬間死亡。」

於明驚訝:「你……生病了？」

「恩，和我母親是一個病。」血蜘蛛道:「我母親患病兩年，最後半年她很痛苦，但她在我面前，還是裝著若無其事。最後十天她的痛苦讓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上帝是不存在的，或者他根本就不憐憫……這半年，我母親忍受疼痛去了三次紐約，我知道她在找我的爸爸。不……我相信她已經找到我爸爸，她努力說服我爸爸來看護我。我查不到他是誰，我在美國住了一年，我還是查不到他的身份。西蒙，你來了？」

西蒙在黑暗中回答:「我早就到了。」西蒙走了幾步，到光明的地方，坐在另外一條椅子上道:「你準備的周到，兩條椅子。」

「讓你們走了1567階臺階，我心�也過意不去。」血蜘蛛道:「西蒙、於明，你們在得知自己得絕症後，會如何選擇？」

西蒙道:「我不知道你得什麼病，但是我知道現在的醫療水平不是十幾年前可以比的。你只是懦弱，看見你母親死前的痛苦，你不敢面對。就如同你現在這樣，你一直害怕到了最後要跳下去的那一秒。你在求得我們同情，支持和認可，以達到你跳下去的勇氣。」

說話這麼尖銳和刻薄。於明好奇的伸手摸西蒙的小臉蛋，不是有矽皮面具，別人冒充的吧？西蒙怒拍於明手，幹嘛呢，嚴肅點，有人自殺呢。

「西蒙選擇治療，延長一兩年生命。在經歷治療過程的折磨後，最終在痛苦中死去。於明，你呢？」血蜘蛛絲毫不爲西蒙的言語所動。

於明思考一會道:「我也很糾結，一瞬間死亡好是好，消除了人類對死亡的恐懼，但是缺點也很明顯。你沒辦法留遺言，沒辦法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慢慢死亡很痛苦，但是有優點，你可以用剩餘的時間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我的選擇嘛，我會先治療，先賺點時間。而後承受不住痛苦，再一瞬間。」

血蜘蛛和西蒙道:「這想法符合你的爲人。」有便宜先佔著。成本實在太高，就不佔了。活著是這樣，死也要這樣死。

西蒙人生觀認爲，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生命中盡可能的獲得最多的精彩。聽血蜘蛛這麼說，不由來的產生共鳴，血蜘蛛要死了，所以他在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西蒙道:「我有些理解的想法。但是我不會因爲自己的想法而導致如此多人傷亡。他們也有生命，他們也有家人。」

「哈哈。」血蜘蛛笑了，笑的很大聲，於明很擔心他被自己震動模式震下去，血蜘蛛道:「西蒙，我們兩人沒有共同點。你應該知道我幾歲就殺人。你的價值觀應該是現代主流精英核心價值觀，活的精彩。所不同的是你以犯罪來提高自己價值，犯罪出名是一條捷徑。我不是，我更接近於明，我是達爾文叢林思想的用戶者。」

於明立刻反對:「胡說。我不是。」

「肉弱強食，適者生存，於明你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你爲什麼喜歡錢？因爲你缺乏保障，金錢的充裕讓你有社會安全感。因爲在你沒有金錢時候，你是弱者，在有金錢時候你是強者。我們不屑欺負弱者，也不愛去招惹強者。但是在我們生活中，弱者的地位始終是低下的。你不想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人，而是要努力的向上。一份你喜歡的工作可以提供給你一萬元的報酬，一份你厭惡的工作可以提供給你十萬元的報酬，你會選擇十萬元，而西蒙會選擇一萬元。」

於明想想道:「我會考慮兼職。」有沒有選一萬的？有，但絕對不多。

血蜘蛛道:「西蒙，我和你觀點不同，我並在乎死了多少人，我只在乎我做到沒有。」

於明道:「這點我們不同，我做事有底線，殺一個人賺一千萬，我也不會幹。如果必須要殺的人，免費我也做。我比你更尊重生命。」

血蜘蛛想了一會:「同意，你的三觀是東西文化融合而成的，不否認叢林法則，同時也會尊重生命，有自己底線。我喜歡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貪吃蛇將吃掉最後一個獵物:帝國大廈。」

於明道:「我想給你，但是有人未必想給你。」

……

先前遭遇非法武裝，判斷出對方是CIA黑色小組，直升機靠近，而後撤離。這消息遲早要發布出去，事實上阿歷克斯正在吵架……

吵架對象是FBI負責人和CIA的代表，他們要求放開警衛隊，讓他們進入帝國大廈逮捕血蜘蛛。阿歷克斯拒絕，雖然目前帝國大廈的局勢不明朗，但是於明和西蒙更讓他放心，他認爲這兩人對付血蜘蛛就足夠了。再者，警衛隊，州安全部門加上警方已經將帝國大廈團團包圍，血蜘蛛是不可能逃脫。如果騷擾血蜘蛛，不排除對方會使用恐怖手段進行威脅。這�有一個重大分歧，阿歷克斯認爲，目前局勢很好，他進可派直升機清除血蜘蛛，退可讓於明和西蒙拿下血蜘蛛。如果FBI武裝人員出現，可能會導致血蜘蛛狗急跳牆，那隻能是直升機進行清除，不過會被血蜘蛛獲得破壞的時間。而FBI只有一個目的，他要活的血蜘蛛。他們認爲可以有一定的犧牲換取足夠高的利益。

聯邦權限很高，但地方權限也不低，紐約州長是力挺阿歷克斯，不要再激怒血蜘蛛。華盛頓則認可FBI行動計劃，認爲活著的血蜘蛛才有價值。在不違憲的前提下，地方政府和聯邦政府有抵觸時，地方政府權限更大，可以自行其事。即使是紐約州發生叛亂，如果紐約州不要求聯邦政府平亂，聯邦政府也是不能介入的。但是911後又有一個標準，對於恐怖分子聯邦政府有最高權限。

這時候血蜘蛛電話來了，三方安靜傾聽，血蜘蛛道:「我還需要一個小時和朋友聊聊天，如果一個小時內你們發動攻擊，我將把紐約變成煉獄。另外，應於明的要求，帝國大廈東南位置清理出一塊空地，免得丟人下來時候，把下面人砸了。」

現場都有老狐狸，一聽就猜測七七八八，血蜘蛛意思好像是一個小時後，他就會從上面跳下來。阿歷克斯竊喜，這是最好的結局，而FBI則抓狂，要死人幹嘛？血蜘蛛說完，不等他們開口，直接掛掉了電話。FBI負責人和CIA代表人員互相看了一眼，道:「我們去安排下一個小時後的攻擊計劃。」

阿歷克斯搖頭，揮手道:「現在非常時期，請兩位先生去客房休息，以免發生意外。」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息事寧人，一個小時，就算是總統打電話來，他也能扛過去。

FBI負責人勃然大怒，現場的安全人員立刻上前將其控制，道:「這邊請。」

「把他們不必要的東西留下吧。」阿歷克斯補充。

「是。」安全人員不客氣的搜身，將兩人的通訊器材全部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威脅的話沒有用，阿歷克斯既然幹了，就有心理準備，兩人被帶走，阿歷克斯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有可能是指責，有可能是站立在被告席上。阿歷克斯拉開窗簾，看一片寂靜黑暗的城市，這件事曝光後，紐約州下次選舉的州長，仍舊會是這個黨派的人。這是政治利益。誠然，和FBI合作，公衆們不會知道真相。但是如果不和FBI合作，那就可以贏得選票。這是州長電話中交代的最重要一句話。阿歷克斯不太在乎州長目的，他是紐約人，他愛這座城市，對他來說，就是這麼簡單。只有愛這城市的人，才會從這個城市的利益出發。

阿歷克斯幫助血蜘蛛贏得了最後一小時。

這期間，於明、西蒙和血蜘蛛就後門怎麼處理交換了意見，大家意見相左，談判進行的很不愉快。血蜘蛛要給，西蒙想要，於明阻止。於明道:「我可以幫你錄個視頻放在網絡上，你可以在視頻中公開的宣稱將後門計劃交給美國政府。這是我能想到的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一旦這樣，美國就無法私藏，否則面臨外交和政治上的巨大壓力。於明再道:「如果你交給西蒙，最好的結果是後門武器落在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或者是一個國家手上。最壞的結果，西蒙因此而死。」

第七百五十五章 觀景臺

血蜘蛛只聽見於明話語的一半，電梯就開始下行了。沒錯，血蜘蛛必須承認於明說的是對的。他心中很不爽，如果不是自己持有武器，自己就輸了。沒打擊到於明，他更加喪氣。66層門開了，血蜘蛛因爲內亮外暗，沒有看見西蒙，但是他看見了人影。他立刻朝側面一靠，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飛進來，打在電梯上。血蜘蛛快速的按關門鍵，他有更強大武器，但是不想對西蒙開槍。他祈禱西蒙放棄，不要逼迫自己。祈禱靈驗了，電梯繼續下行。血蜘蛛想到了西蒙會蹲點，他握有衝鋒槍，可以威嚇住西蒙。但是他沒有想到，一向不提倡使用武力的西蒙拿起了手槍。

於明通過電梯井聽見了槍聲，立刻跑到六十六層，到達時西蒙坐在地上靠在一邊牆壁，手�拿著一把手槍，目光處於走神狀態。

於明輕輕拿走手槍，聞到了火藥味。西蒙站起來，拿回手槍，插在小腿的槍套上道:「還有用。」

於明跟隨西蒙走問:「他死了嗎？」

「沒有。」

「你真的要殺他？」

「我也不知道。」西蒙苦笑:「你看見他那臉了吧？本來他現在應該名利雙收，是一個很成功的人，一個很受女性歡迎的人，一個有傑出貢獻的人。但上帝和他開了個玩笑後，一切都顛覆了。」

「校園暴力總是悲劇。」於明問:「西蒙，你是不是和外界有聯繫？」

西蒙停步。問:「怎麼？」

「血蜘蛛說有一架直升機正在飛向帝國大廈，準備索降，突擊觀景臺。」

西蒙一愣。拿起電話撥打:「你派人來了？」

於明知道西蒙聯繫的是惡魔蜘蛛，西蒙邊走邊通話，幾十秒後掛掉電話再聯繫黑蜘蛛驗證消息，回到67層，西蒙掛電話:「不是惡魔蜘蛛，是幽靈，幽靈派遣出了行動小組。」

於明疑問:「幽靈是怎麼知道消息的？」

「因爲我們這兩部衛星電話是你調查人組織介紹在紐約黑市購買的。而這兩部衛星電話的賣家是cia的線人。」西蒙拿起手機看看道:「我們所有的通話他們都一清二楚。」

於明笑了，道歉道:「新人嘛，對世界了解不深。」

「你這道歉很沒有誠意。」西蒙認爲於明要糾正一些對惡魔蜘蛛的態度。

「西蒙。我們已經談論過，不要再在這些問題上爭吵。我對惡魔蜘蛛保持警惕態度，你保持對惡魔蜘蛛信任態度。」於明道:「不管是不是cia，這小組麻煩大了。」

西蒙沈思:「我可以警告惡魔蜘蛛。如果小組還是來了。那就代表惡魔蜘蛛是清白的。如果小組撤退，那我認同你的觀點。」

「可是你這電話不安全……」

西蒙道:「有黑蜘蛛在，小問題。」

「ok！」於明隨意回答，他不在乎。不在乎小組會不會來，血蜘蛛能搞定就搞定，搞不定血蜘蛛只能被搞定。

……

血蜘蛛能搞定嗎？能吧，血蜘蛛回到高層後，帝國大廈又是一片黑暗。一架直升機飛到了觀景臺附近，準備索降作戰人員。這時候觀景臺上幾道強光直接照射向直升機。由於還沒有到達位置。直升機還繼續朝帝國大廈前進，這一照射，導致駕駛員慌亂，立刻掉頭從側面飛去。直升機一飛離，燈光又熄滅了。沒有造成事故血蜘蛛很遺憾，撥打了一個電話:「叫你的人別來打擾我。」也不等對方回答，直接掛了電話。直升機二次接近帝國大廈，停頓了一會，突然離開了。血蜘蛛本可早點打電話，但是他考慮的更多，既然沒有造成對方撞機，那隻能是打電話……這電話會有後遺症的。

於明他們快到了，67層到86層的觀景臺，相信會很快的……

西蒙心情不算美麗，也不算糟糕。他心情不美麗是因爲開了那一槍的緣故，而心情不糟糕是因爲直升機來了，表明惡魔蜘蛛沒有嫌疑。唯一讓西蒙討厭的是於明爬樓梯，直接或者間接問的一個問題:你拿到後門後打算怎麼處理。這人是巨討厭，自己已經暗示和明示，自己將把後門交給惡魔蜘蛛。你丫的唧唧歪歪個沒停，搞的我不敢交出去。西蒙最後覺得，點一把火把後門燒了就好。不過後門到底是什麼，體積有多大，西蒙不太清楚，到時候再看吧。

終於到達了需要幾十美金門票才能到達的觀景臺，由於這�經常發生自殺事件，所以設置了護欄，透明的護欄很高，很光滑，到了頂部還是朝內扣，內扣幅度不大，還遮擋不住雨水。於明和西蒙兵分兩路，一左一右的延著觀景臺找了過來。

於明朝下看，勉強可以看見路上汽車的燈光，而後他很快看見了血蜘蛛。

血蜘蛛的附近地上放著一盞手提燈，血蜘蛛將護欄切割開一個口，人就坐在缺口中，雙腳在大廈外，手上抱這一臺筆記本電腦。只要他向前一彎腰，他就能墜落下去，他叫血蜘蛛，不叫張無忌，理論上只會成爲肉泥，而不會獲得九陽神功。聽見腳步聲，血蜘蛛回頭看了一眼問:「西蒙？於明？」

「後者。」於明前進幾步，讓自己出現在燈光中。

燈光邊上有兩把椅子，血蜘蛛道:「請坐。」

於明拉過椅子坐下，道:「既然有椅子，你爲什麼坐在地上？」

「地上？有這麼高的地上？我喜歡你的幽默。」血蜘蛛道:「不用看，這是後門，又不是後門。」

「恩？」

血蜘蛛道:「空調一個內機，一個外機，內機也叫空調，外機也叫空調。」

於明恍然:「這隻是後門的操作器。」專業點來說，空調外機才是真正的空調，空調好不好七分安裝，三分質量……錯了，質量好不好要看空調外機。

「太多人要了，我能防御a，無法防御b。」血蜘蛛問:「你要嗎？我可以送給你。」

「別，這麼牛的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玩吧。」於明一愣:「不對，你不是打算送西蒙嗎？」

「也許你說的對，我不能害了西蒙。」血蜘蛛道:「掌握著威脅一個人的武器，沒有人管你。掌握著威脅很多人的武器，誰都想管你。不僅想管你，他們也想獲得能威脅很多人的武器。」

「呵呵，玩到哪了？」於明不想討論生存哲學。

「自由女神。」血蜘蛛悠悠道:「我從小就喜歡這款遊戲，那時候是插卡機，我每次完成功課後，我母親都會陪伴我一起玩這個遊戲。我總是贏，她總是輸，長大我才明白，不是因爲我玩的有多好，而是她培養我的自信心故意輸給我。」

「這就是你將紐約拿來玩貪吃蛇的原因？」於明問。

「不，巴布魯是一個原因，我母親是一個原因，我父親是一個原因，這些原因都是次要原因。」

於明疑惑問:「那主要原因是？」

血蜘蛛看夜空好一會道:「主要原因是我的目的只是破壞紐約，但沒計劃破壞紐約電力、通訊、導航等之後，我想做什麼。」

「不理解。」於明很虛心。

「對紐約發動襲擊，你可以認爲是巴布魯、我父親這兩個爲主要原因，次要原因是紐約是第一大都市，紐約很繁華等等。至於紐約癱瘓後我想幹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直到七月三號我重溫了貪吃蛇遊戲。比上次強，上次我絞盡腦汁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那一火車的核廢料的作用，這次我最少想到了。」

於明嘆口氣:「你很懷念你的母親？」

血蜘蛛糾正:「我愛我的母親。」

這個……於明小心問:「愛？」

「愛分很多種，我也不知道是哪種，我只知道我愛她，何必分的那麼清楚？」血蜘蛛道:「我研究過我自己的心理，我發現自己有戀母情節。但我和同齡人不同，同齡人伴隨著長大，母親老去和囉嗦，會喜歡和年輕姑娘們交往。而我的母親去世時候，正是她最漂亮的時候。我無法忘懷她的笑容，她的語音……我知道你要問，爲什麼我會找鄰居的大女孩作爲自己女朋友？因爲母親離開我之後，我空虛，我難以呼吸。而她願意陪我玩貪吃蛇遊戲，雖然我知道她只是想佔有我的童真。我是魔鬼，我讓她愛上了我，這樣她就成了替代品。」血蜘蛛說的很客觀，剖析自己內心時候似乎在說別人。

於明嘆氣:「人活著要是沒點生存壓力，就會象你這樣胡思亂想。天天考慮內心的情操和哲學理論。」

「所以你追求金錢？」

「這個追求金錢的價值觀不是我自己願意培養的。」於明無奈道:「現在人家關心的是你開什麼車，住什麼房。你要是自行車加上租地下室，人家看你眼神就朝下的。如果你是住別墅，開直升機，人家眼神是朝上的。金錢價值是目前社會的主流價值觀，我沒辦法，只能隨波逐流。慢慢的，我發現即使你要追求靈魂的升華，首先要有錢，沒錢你根本就沒空思考這些，因爲你餓著肚子，動物的本能是讓你先思考如何生存，再思考如何生活。」

「生存大於一切，這點我認同。」血蜘蛛點頭。

於明反問:「那你爲什麼要尋死呢？」

第七百五十四章 勇登高樓 下

十二點半，鬧鍾沒響，電話先震動。於明其實不困，就是全身骨骼快散架了，相比特訓強度還是低了點，但是一種是被強迫，一種是自願，完全是兩回事。於明接電話，然後開免提，有氣無力道:「王八蛋打電話來了。」

血蜘蛛道:「兩位爲什麼認準了帝國大廈？」

西蒙睜眼轉身對著地板上電話道:「你去死吧。」

血蜘蛛笑:「你們還有幾十層，我可以請你們吃早餐。」

於明道:「兩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到了。」

血蜘蛛回答:「很可惜，我不在帝國大廈……好像很無力。西蒙，67層xx生物公司有個蛙腳，印度和南非有潛在買家，價格大約一百五十萬美元。左轉直走到總裁辦公室，門鎖密碼是6295，保險箱在一個油畫的背後，密碼是5926。�面存放了他們近一個月來的研究成果。」

西蒙問:「你在67層布置了什麼？」

「蛙腳？或者陷阱？」血蜘蛛笑道:「你可以猜，反正你們一定會經過67層，你們距離那家公司只有三十米遠。再見。」

血蜘蛛掛了電話，西蒙看於明:「你說他不會沒有理由的打電話。」

「理由太多了，67層老板和他有仇，或者突然開啓監控、布置監控我們盜竊畫面。也許……真有個蛙腳。」

西蒙笑:「他看準你的心理，一百五十萬美元。你受不了誘惑的。」

於明很驚訝:「你爲什麼有這種想法？」

西蒙似乎更驚訝:「難道我說的不對？」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否認我喜歡錢，但是我賺的錢都在明處。盜竊。我不屑爲之。相信我，我如果願意賺這個錢，一百五十萬美元不放在眼�。」

「恩……倒也是。」西蒙皺眉:「我要不要去看看？」

「哈哈，血蜘蛛是看準你心態，你我皆多疑，但又有不同，我不會在不明情況下涉險。而你，好奇心很重。你會一直糾結67生物公司到底有什麼？是陷阱還是福利？是血蜘蛛指引我們前進的道路嗎？」於明道:「如你所說，我一直認爲血蜘蛛不會亂出招。打這個電話一定有他的目的。如果你去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西蒙沈默一會:「我還是打算去看看。」

「這次我們各自堅持自己看法。」於明道:「帝國大廈登樓梯比賽中，有個四十歲的女人用了12分鍾從一樓到達八十六層。」

「恩？」西蒙沒理解於明說這幹嘛。

「我們做不了他，他做不了我們。我做不了你。你做不了我。你自己小心。」

……

嘿咻、嘿咻……

67層終於到了。推開防火門看見紅地毯，電梯在正面中央，電梯附近擺設著一些牌子，上面寫著這一層的公司。於明坐地上，靠壓著防火門點根煙揮手，西蒙點頭，開始鬼祟的進入黑暗又安靜的過道中。按照血蜘蛛所提示，西蒙輕鬆的找到了生物公司。很快到達總裁辦公室的門口。這是一種智能電子鎖，使用電池。在未激活的情況下，進入睡眠模式，待機時間可以達到三年。西蒙很小心的先觀察左右情況，沒有發現異常，然後輸入密碼，門開了。

西蒙這次目的並非蛙腳，而是要看看血蜘蛛是什麼目的。如果是西蒙出這題目，那很可能只是尋開心，但是血蜘蛛不會。西蒙進入總裁辦公室，外面是祕書室，開門進入，沒有任何問題。西蒙很快尋找到了保險箱，一切如血蜘蛛所說那樣。西蒙手電筒照射在保險箱的密碼按鍵上，遲疑片刻，輸入了密碼。

卡的一聲，保險箱沒有打開。西蒙立刻觀察左右，沒有聽見什麼變化。數秒後，西蒙準備重新輸入密碼，以驗證是否輸入有誤時候，聽見了一個細微的聲音。西蒙立刻將耳朵貼在牆壁上，一聽大驚，是電梯。王八蛋，這王八蛋騙自己來這公司的目的，竟然是爲了乘坐電梯。西蒙快速計算了路程，不行，除非電梯是從一樓到八十六樓，而後運載血蜘蛛朝下的。而事實上，一直有客用電梯停在八十六層。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於明，於明所在位置可以快速截住血蜘蛛的電梯。

於明也聽見了聲音，同時發現了帝國大廈一二層和頂部燈光亮起，這是分區電源，血蜘蛛要用客用電梯。於明準備跑向客用電梯，又停步了，緊急電梯剛才上了八十六層後關閉電源，爲什麼血蜘蛛這麼麻煩，要開客運電梯，而不是使用緊急電梯，緊急電梯只需要使用備用電源。於明聽見聲音就堪破了血蜘蛛的手法，想將兩人調動到生物公司位置，然後他曾經搭乘電梯下來。爲了防備兩人沒有上當，血蜘蛛再用了障眼法，開動客運電梯。於明必須要賭血蜘蛛使用緊急電梯，還是客運電梯。機會只有一次。

這又出現了自我博弈的死胡同局面，你猜我猜我再猜……

一樓有射燈，斜著角度朝大廈發出燈光，照射大廈一面，而自己就是因爲黑暗中燈光照射到防火門外玻璃，這才留意的。這是提示，提示自己要開客梯了。想念到此，於明拿起手電筒左轉，跑向了緊急電梯。到達緊急電梯，於明拉掉電線開門，緊急電梯並沒有運行。難道自己猜錯了？

西蒙電話過來:「客梯到達二層停住。」

「恩？」於明皺眉。

「客梯向上運行，速度。」西蒙立刻按下呼叫電梯按鈕，拿出手槍外電梯外戒備。

於明沒動，還在原地靜靜看著緊急電梯。很快客梯到達了67層，電梯門打開了。西蒙槍口對準電梯朝�看，電梯�面有明亮的燈光，卻沒有人。西蒙道:「空的。」有人按了二層電梯。電梯下行到達，由於沒有下面樓層的人按電梯，按照程序，他會回到高層待命。

「知道了。」

「有兩部客梯從高層向下運動。」

「恩，知道了。」於明等待一會，看見緊急電梯朝下運行，於明按下按鈕。於明不確定電梯會不會聽從指令。但是聽從指令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帝國大廈屬於重要機構，他們的電梯也受到了安保保護。普通電梯，用掌上電腦接入。可以篡改程序，但是帝國大廈爲了避免一些專業人氏的壞人破壞，有單獨的程序系統。要破解電梯程序，需要從沒有接網線的電梯公司終端機下載密碼軟件。才能加載電梯程序。血蜘蛛並不是黑蜘蛛。他可以讓電梯停止、運動，但是他不能破壞他程序設定……於明道:「緊急電梯朝下運動。」

西蒙沈思一會:「假設電梯程序不能篡改，最先運動的是兩部客梯，然後才是緊急電梯。血蜘蛛將兩部客梯按好樓層放下，欺騙我們，然後自己搭乘緊急電梯下來。我馬上過來緊急電梯位置。」

「好……」於明靈光一閃:「不，我們忽略了一件事，幾部高層電梯都默認設定在八十六層觀景臺。但是緊急電梯程序設置的默認樓層是一樓。血蜘蛛只要開通備用電源，緊急電梯就會自動回到一樓待命。所以血蜘蛛乘坐是兩部電梯中的一部。」

「怎麼辦？」西蒙問。這邊有個程序問題。兩步電梯朝下，你在67層按下按鈕，只會有一部停下，另外一部會繼續朝下。

「你去六十六層，我按六十七層客梯。」

於明和西蒙開始奔跑起來，西蒙肯定趕不到，但於明準時的到達，兩部客梯正在72層向下運動，雙方的速度相差大約一秒左右。於明自信能掐住這一秒，但是不肯定血蜘蛛到底乘坐是哪部電梯。於明閉眼向神靈許諾一句，等第一部電梯過67層時候，按下了電梯。第二部電梯停下，門打開，於明拿起電擊槍對準了電梯。然後於明馬上將雙手舉了起來，電梯�確實有人，不僅有人，還有一把衝鋒槍。於明也第一見到了血蜘蛛真面目，非常驚豔，一邊臉蛋非常英俊，皮膚細嫩猶如天使，一邊的魔鬼臉蛋疙瘩叠起，毛孔粗大，眼睛被臉部額外多出的肌肉擠壓，勉強能睜開一縫，臉部已經完全變形。一美一醜對視覺的衝擊感非常強烈。

血蜘蛛前進一步，於明後退兩步。血蜘蛛踩踏卡住電梯門:「你贏了。」

於明笑:「你開玩笑。」

「你忘了這是美國，槍這東西太普遍了。」血蜘蛛道:「我必須去一樓去調整一下程序，因爲你們行蹤被懷疑，導致有一組行動小組乘坐直升機飛來，我實在不想見其他客人。」

「再見。」

血蜘蛛哈哈一笑，魔鬼的臉蛋疙瘩擠壓在一起，分外的可怖:「這局算我們平手。我肯定不會走樓梯回高層。所以我們第二局定勝負，如果你還能截住我的電梯，我認輸。」

於明道:「這些都是小事，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將後門給了西蒙之後，有沒有考慮到他會有多大的麻煩？」

「他是成年人，我認爲他可以將後門賣給美國政府。」血蜘蛛道。

「他想銷毀。」

「大家並不希望看見這個結果。」

「我不想再進行電梯遊戲第二局，因爲我也不希望有武裝人員介入帝國大廈。」

「再見。」

「再見。」

電梯門準備關上，血蜘蛛突然對於明扣動扳機，於明很鎮定道:「你關閉保險嚇唬我，是想讓我猜測你的槍是假槍，以達到你打擊我的心理的目的。」哥一向以觀察入微著稱於世，想坑我，門都沒有。

第七百五十三章 勇登高樓 中

電話震動，西蒙立刻坐下來休息，於明苦笑，按下免提接電話:「哈嘍。」臉上都是汗，手機貼上去估計就摘不下來了。

血蜘蛛道:「需要電梯嗎？」

「……」於明左右看，立刻道:「需要。」

「現在帝國大廈備用電源啓動，四號電梯將從一層向八十六層觀景臺運動，你們大約有三十秒時間。」（帝國大廈有73部電梯，此文簡化。

於明掛電話喊道:「三十秒，四號電梯，在哪個位置？」

西蒙一指:「那邊，快跑。」他雖然沒有體力，但是他有智力。按電梯這活，不需要兩個人幹，於明一個就可以了。

兩個聰明人沒水喝，於明一拽西蒙，準備拉他一起去，西蒙裝死狗，趴住。於明無奈，權衡了數秒，決定犧牲小我，幸福兩個人，包朝地上一扔，就跑向了四號電梯。安靜的大樓�可以聽見電梯的運行的聲音。不僅如此，消耗了所有電源的樓道的安全燈也亮了起來，開始充電照明。四號電梯屬於緊急電梯，和安全燈等都屬於一條線路。

於明飛奔，推開一扇門，進入一個通道，通道四面玻璃，已經看見看電梯，在十五層。距離電梯十米，於明跑過去，一推通道門，我X，是鎖住的。

20層了，於明立刻開始用身體撞擊塑料主材料的門，但是他高估了身子骨，低估了門板堅挺度，於明眼睜睜的看著電梯一路朝上運動，一直到了八十六層，然後電梯指示燈熄滅。

西蒙拖著兩包包裹到了，手電筒照射了一下，然後搖頭，把包裹一扔，人趴在包裹上:「豬。你需要鍛煉。」

於明惱怒:「你來。」

西蒙真的爬過來了，順著門邊站立起來:「這個鎖是緊急鎖，當使用備用電源或者啓動緊急情況時候，這道門是封堵狀態，避免有人使用緊急電梯，導致消防隊、醫護隊無法及時的抵達現場，也就是說。這門本來是沒鎖的，但是因爲備用電源啓動，所以就鎖上了。」

「然後呢？」

「然後你抓住線，將線扯出來。」西蒙將連接門鎖的線輕鬆拉掉，道:「現在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開啓。」重新趴回包裹上。

於明攤手:「我不是小偷。對鎖沒有研究。」

「你左轉，看見一面玻璃上貼了透明紙嗎，上面有英文，請念一下。」

於明手電筒一照，果然有英文，念道:「此門所通向電梯爲緊急情況使用電梯。當緊急情況發生，有通過這道門必要時。可以將線路拔出……」這和公交車的破窗錘是一樣的，有需要你就可以用，沒需要你就別動他。

於明看西蒙，頗爲驚訝:「沒想到你竟然注意到這個細節。」

「你忘了，我曾經在紐約留學。這麼多年了，還是上世紀的手動操作系統。」

「……」於明沈默一會，突然暴起，一腳踩在西蒙的屁股上。用中文大吼:「你坑爹啊，知道有這個設置不提醒我？」

西蒙繼續趴住道:「上面一點，腰……可以適當輕點。」他現在理解了，於明爲什麼有時候表現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因爲有時候這樣的姿態很舒服。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他強任他強，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於明突然停腳，皺眉:「不對！」

「恩？」

「血蜘蛛不是你，不會這麼賤……」

西蒙大怒:「我要求解釋。」別娶，這罵人高度很難讓西蒙接受。整體翻譯意思是，於明說，血蜘蛛和你不同，他並不是一個賤人。

「你當然賤了，沒事找事，一直拉我玩遊戲，然後輸了又不服氣。血蜘蛛不是這性格，他盡可能避免額外的事，他做額外的事總有他需要做的理由。」於明道:「比如，電梯。」

「恩？」西蒙沈思:「確實，他不是我這樣的賤人……」西蒙怒視於明。

於明沒心情調侃西蒙，從包裹�拿出無線電通訊，連接:「啓明星呼叫天狼。」啓明星是臨時拿的一個代號。這是一個單獨系統，不是群發系統，於明呼叫天狼，會送到一個服務器，服務器人工連通天狼。警方這樣的配置是基於無奈。現在很多犯罪者一邊聽著警方頻道，一邊實行作案，時刻了解警方動態。

很快，保護帝國大廈警衛隊負責人回答:「天狼收到，啓明星請講。」

於明問:「是不是有人進入帝國大廈？」

「有個叫鄧肯的FBI特別探員。」下一句沒說，鄧肯對他說，他是上面派遣來盯梢於明和西蒙，天狼原本奇怪，阿歷克斯怎麼會讓兩個平民進入帝國大廈，後來見了鄧肯，立刻釋然。不過他也連線了阿歷克斯，阿歷克斯回答:「是的，請不要問那麼多，事關國家安全。」

於明收通訊器，既然血蜘蛛有能力屏蔽自己的衛星電話，那自然有能力竊聽和截取阿歷克斯的手機信號。血蜘蛛要竊聽自己和西蒙手機，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會被黑蜘蛛發現，而阿歷克斯就沒有這麼強悍的人肉報警器了。於明疑問，是血蜘蛛聽聞自己和西蒙來了，所以混到帝國大廈，還是因爲他本來就要回去帝國大廈？可是血蜘蛛怎麼知道自己和西蒙會來帝國大廈呢？故意留了破綻？不太對，那個破綻於明自己都認爲可能性不高。那隻有一個解釋，血蜘蛛要來帝國大廈。準備好了其他辦法，比如直接用鄧肯的身份，但是在知道於明和西蒙進入帝國大廈後，稍微修改下潛入計劃，使之更加完美。否則無法解釋這麼短時間內，血蜘蛛能切割出一張鄧肯的矽皮面具，還準備了證件。沒錯，血蜘蛛目的都就是帝國大廈。

這家夥進來後，肯定不會爬樓梯，於是開啓備用電源。在這樣情況下，就容易被自己識破意圖，於是乎，血蜘蛛就使用了西蒙常用的招:賤人。找個遊戲讓於明和西蒙去玩，似乎在打發無聊的時間，其實不是的，其實是爲了掩蓋自己使用電梯到達帝國大廈這一意圖。假設於明沒有識破這意圖，那於明和西蒙知道自己行蹤在血蜘蛛控制下，很可能會放棄再朝上攀登。不要高估兩人的毅力，一旦有個借口讓兩人不再爬樓梯，兩人會毫不猶豫的接受。血蜘蛛顯然很了解兩人的心態，只不過是低估了於明的推理能力，於明能推理出來，也是因爲最近過招情況多了，對血蜘蛛也是頗爲了解。

一點點熟悉你的敵人，就能戰勝你的敵人。無論後門也好，手槍也好，使用武器的始終是人……

「我討厭你的疑心病。」西蒙悲嘆，本來有個大好借口下樓，現在可好，不僅借口沒了，而且給了自己一定要爬到頂樓的理由，因爲於明推斷出，血蜘蛛就在上面。

……

四十層，十一點四十五分，兩人趴在了四十層的地板上。現在最大問題不是體力，體力可以恢復，主要是腳軟。這就是休息的壞處，如果慢慢的持續的走樓梯，腳是不會出現如此不舒適感覺。農村小孩都知道，砍柴挑柴，如果十步一歇息，那肩膀會越來越痛，如果第一次休息前堅持足夠久，那這一趟會輕鬆很多。

於明問:「我們能不能將汽車的電源連接上電梯？」

西蒙沈思，拿起電話撥打黑蜘蛛電話，而後掛電話:「他罵我白癡，我很想說是你的提議，但是我沒有力氣解釋。」

「繼續吧。」於明將西蒙拽起來，兩人背上包裹，依靠手扶慢慢的朝上攀登。於明道:「我們好容易到了八十六層，血蜘蛛開了電梯到五十層，那我們……」

西蒙停步:「於明，我正在進行我這一生以來最痛苦的行爲，請給予我支持和希望，而不是把我扔進深淵的時候，你還補一塊石頭。」

於明點頭，邊走邊道:「我們把這行爲叫落井下石。其實我們可以搭乘直升機，然後索降平臺……」

西蒙有將手槍拔出來將於明當場擊斃的衝動，果然，公民合法持槍的國家槍擊案就是比較高。因爲你經常會遇見象於明這樣的人……今天這把槍看來是一定要用上了，不是血蜘蛛就是於明，必須死一個。如果自己實在上上去，不排除將自己幹掉可能。

這次兩人換了一個戰術，不再使用普通爬樓梯姿勢，而是老頭子姿勢，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朝上挪動，這樣一來，反倒是非常節約體力，身體也能適應這樣緩慢的節奏。

「我餓了。」

「你想休息就明說。」

五十層，兩人席地而坐，拿出食物開始吃了起來，胃部消化食物，造成人體疲倦。西蒙看下時間問:「能不能睡一會，又累又困。」

於明贊成了這個提議，雖然上面有隻血蜘蛛，但關鍵這兩人毅力真不行，於明將手機調整鬧鍾，半個小時，然後睡覺。西蒙睡覺前道:「我們應該帶上睡袋。」

第七百五十二章 勇登高樓 上

對於血蜘蛛，西蒙心情很復雜，他只見過血蜘蛛一次，結果還被忽悠了，其實算起來，他和血蜘蛛一次都沒有見過。但是血蜘蛛戰績是放在那的，他對血蜘蛛能力表示佩服，對血蜘蛛的行爲表示鄙視，連小孩的東西都騙的人應該鄙視。這些年在蜘蛛，他就和毒蜘蛛在暗中較勁，也嘗試拉血蜘蛛入局，但血蜘蛛一點興趣也沒有。換句話說，就是缺乏集體精神，從不參加集體活動。對於明一樣，西蒙鄙視於明死要錢的性格，但是又佩服於明能力，區別在於，於明因爲有利，而會一起參加遊戲。從這點看，血蜘蛛如同一個沒有欲望的人，似乎所有的東西都無法讓他心動。但這次血蜘蛛襲擊紐約，西蒙是非常反感，甚至對血蜘蛛的行爲非常憤怒。間接害死的人都是普通人，用自己強於普通人的能力對普通人進行傷害，這種行爲在西蒙看來是無法原諒的。如果血蜘蛛能把全球總統殺上一輪，他會成爲西蒙偶像，而現在不是。西蒙摸摸自己小腿，那�捆著一把手槍……如果是其他壞人，西蒙不會有殺人念頭，但是血蜘蛛畢竟是蜘蛛成員，西蒙對蜘蛛團體有歸屬感，他認爲血蜘蛛玷汙了蜘蛛的榮譽，有責任將其除掉。至於殺人後自己要受到懲罰？西蒙早有準備，他準備自首，然後轉汙點證人，順便將美國一個專門從事從外國走私人口的團夥幹掉。

西蒙畢竟是西蒙，做任何事都是有備而來。

西蒙轉頭看於明，這人本來具備相當大的潛質的，但是過於市儈……於明正在盯著衛星屏幕發呆，手上拿了一罐可樂。插了吸管，好吧，插吸管喝可樂方式也是西蒙鄙視於明的一個原因。恩……雖然於明第一次用吸管。可樂是黑色的，吸管是半透明的，爲什麼吸管沒有黑色液體？西蒙專注看吸管好一會。沒錯，於明幹含著吸管沒吸，這家夥正在聚精會神的思考事情呢。

西蒙站起來，走到於明身邊一起看顯示器:「怎麼？」

「這是個遊戲。」於明回答。

「遊戲？什麼遊戲？」

「貪吃蛇！」

「什麼？」西蒙一愣。

於明一指顯示器問:「你看這光亮，是不是體積增大了？」

黑蜘蛛乖巧的調出昨天的光亮圖，幾張光亮圖一對比。明顯發現變化。西蒙難得罵了句粗話:「他難道就爲了玩貪吃蛇，就把紐約變成這樣？」

「恩……能不能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於明問，拿全紐約市來玩貪吃蛇，應該是第一人吧。

「可以申請吉尼斯最荒唐犯罪記錄。」西蒙怒不可歇:「這……XXXX！」

於明很淡定:「我想總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比如爲什麼是貪吃蛇？而不是俄羅斯方塊？」於明道:「血蜘蛛13歲和她母親來紐約旅遊……」

黑蜘蛛道:「遇見了停電。」

「……蜘蛛難怪會倒閉。」於明鄙視一眼黑蜘蛛:「旅遊景點是不是一個都不能少？百老匯、時報廣場、洋基隊主場……瑞奇蒙鎮也是保留了古建築的小鎮，也是旅遊景點……」

西蒙恍然:「他在玩貪吃蛇遊戲是懷念那次旅遊，這些路線是當時他旅遊時候路線。還有順序也是一樣的。所以他會暴躁，他會惱火，因爲他在回憶中，他不容許任何人來打擾。昨天晚上時報廣場爆炸他不關心，但是因爲爆炸導致他無法專心遊戲，所以後來燈光就亂了，他惱火之下。就關閉了遊戲。他未必是愛著他初戀女友，而是一直愛著他母親……思念是這十幾年來對他的煎熬。他……準備去死了，他不想再留在這世界上。」

於明道:「西蒙，開車，去帝國大廈。」

「爲什麼是帝國大廈？」西蒙反問。

「我們已經推測出血蜘蛛昨天情緒波動，對不對？」

西蒙點頭:「是的。」

「他昨天在談論布蘭迪時候，順序是機場、時報廣場、洋基隊主場、帝國大廈、瑞奇蒙鎮……而今天洋基隊主場直接去了瑞奇蒙鎮，跳過了帝國大廈。」

「這個……這有一定道理，但是太牽強了一些吧？」西蒙疑問。

「還有一個原因，帝國大廈最高。」於明道:「有有30%的把握。」

西蒙沈思一會:「於明。你知道不知道帝國大廈有幾米？」

「四百多吧。」

黑蜘蛛補充:「加上天線是448.7米，不過一般只到八十六層，那�有觀景臺。」

西蒙道:「現在停電。」

「恩……」

「最大的悲劇是，我們攀登上四百多米高，1576個階梯到達八十六層觀景臺。然後發現血蜘蛛在另外70%。」西蒙道:「於明，到時候別怪我和黑蜘蛛一起把你從帝國大廈頂上扔下去。」

黑蜘蛛大驚:「我腳受傷了。」怎麼拉上自己了，他哪知道西蒙充分考慮到翻臉後打不過於明。

於明當時沒考慮那麼多，一聽西蒙分析立刻道:「我們再看看70%可能吧。」

「不，我們去帝國大廈。」西蒙走向車頭。

「不，我們不去。」有病啊，一百多層，八樓沒電梯就要了命了。

西蒙開車道:「於明，帝國大廈人員已經全部疏散，現在國民警衛隊保護，不讓他人進入，你想辦法申請一個進入的資格，同時不要暴露我們的意圖。」

不作死不會死！於明打電話:「阿歷克斯，我們可能被人跟蹤，需要一個擺脫和觀察的辦法……我們距離帝國大廈很近，申請進入其中……好，謝謝。」

黑蜘蛛看於明:「你的說謊和編造謊言的速度是我見過人中最快的，絲毫不需要考慮。」

於明回答:「我將你的話當成是對我能力的誇獎。」

……

帝國大廈門口可以停車嗎？不一定，可以停房車嗎？這是禁止的。不過，今天例外一次。於明房車一到，立刻有警衛隊的攔住，而後放行，到了帝國大廈的附近，於明和負責人開始交涉。除了商業大廈外，博物館、橋樑等所有重要的民事設施都有警衛隊進行保護。於明也很厚道，從房車�拉了一箱冰塊，還有礦泉水、可樂、啤酒等讓警衛隊們在悶熱的夜晚降降溫。

帝國大廈建於上世紀三十年代，花費了一年多時間就建成。最嚴重一次事故45年一架B25轟炸機以每小時320公�速度撞擊大廈的79層，大廈晃動後，竟然沒什麼事。據說帝國大廈每年避雷針要接受100次以上的雷擊。

西蒙有一個疑問，布蘭迪在醫院被刺殺，這說明血蜘蛛當時在醫院附近。可是按照國民警衛隊的配置來看，血蜘蛛不可能輕鬆的進入大廈，特別詢問後，於明和西蒙是被特別批準進入的。如果說之前還是有辦法，那就是藏匿在帝國大廈內，而醫院這事情……西蒙和於明在樓梯口說了自己疑問。

西蒙和於明每人背個包包，�面有食物和水，這不是旅遊，只是因爲路程太遠的緣故。

西蒙提出了一個理論:「血蜘蛛不會不在上面吧？」有個笑話說，兩個住三十層的人回家，發現電梯壞了，於是一人講一個悲劇故事以激勵同伴爬上樓梯，最後到了三十樓，一個二貨說了一個比所有悲劇故事還悲劇的事實，他把房間鑰匙放在車�了。

於明猶豫問:「要不你上去，我再看看？」他沒有證據來解釋這個疑問，但是各種可能都存在。這也是他30%可能理由的一個參考事實。

「你上。」西蒙道。

於明嘆口氣:「算了，我們兩個人都知道這種美差絕對不會便宜了對方。走吧，路還很長，夜也很長。」什麼？八十六層不算高，這可不是居民樓，四百多米，每一層平均層高4米多。普通居民樓普遍不到三米，有的甚至只有兩米四左右。

警衛隊收到命令，本打算派人跟他們上去，以保護他們安全，但是於明和西蒙拒絕了，這事還是先不勞動警察。於明將對方給的國民警衛隊的無線通訊設備塞進了包裹，感覺下重量，認爲這個行爲是錯誤的。

……

十樓，西蒙已經趴在地板上裝死狗。於明坐在樓梯上喘氣，半條死狗。西蒙道:「休息十分鍾，喘不氣來。」

……

二十五樓，於明也趴在地板上，口中叼了吸管喝水。西蒙……西蒙還在二十樓趴著。於明抽了煙，吃了東西，補充水分後，西蒙終於是到達了二十五層。一把拽住要走的於明:「休息、休息！」

於明看手表:「已經十點半了。」

「知道，知道。十分鍾。」

十分鍾後，西蒙在於明扶持下起來，走兩步腿一軟跪在地上，西蒙扶住手扶梯搖頭:「我們回去吧、回去吧，上面肯定沒有血蜘蛛。」

於明擡頭朝上看，旋轉的樓梯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於明揮手:「走。」

西蒙吐血，抓了扶手慢慢挪動腳步:「這不是你的性格。」

於明回頭邪惡一笑:「有你，我爽。」

西蒙淚奔，對，這是他的性格。這家夥是拿自己比較來作爲動力。

第七百五十一章 理想

十點，西蒙下車，給了於明一盒雪茄:「抽煙對身體沒有好處。」

「……」於明笑著接過雪茄。

西蒙也笑，拿出雪茄開始燒道:「就是這樣，你我即使是成年人，即使對方說的是真理，但是因爲我們自認爲優秀，所以會抵觸這種說教。我認爲這是一種青春叛逆期的表現。」

於明接過燒好雪茄，抽了一口，贊許點頭:「好，我們還是不討論惡魔蜘蛛。」

「好啊，我們討論下今天婚禮那位中國新娘。」

「恩？」於明疑惑。

「我認爲你和這位新娘有故事。」西蒙補充:「理由是她在結婚當天願意開車聽你指揮，快速追擊壞人，那代表她是你關係不錯朋友。但是你的態度很敷衍，似乎對方只是一位朋友，不，算不上朋友的熟人而已。既然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就這個八卦聊聊。」

「哈哈……我和她有一夜情。」於明道:「是個錯誤，巨大錯誤，導致我們很難做朋友。我也盡可能避免和她單獨相處。這個一夜情一直帶給我心理壓力。」

西蒙對這個八卦的看法是很平淡，很正常嘛。西蒙道:「看，這就是婚姻和感情。給你負擔，給你心理壓力。我追求的是你有一種需要，我有一種需要，解決雙方需要後，我們就各走各路。於明，想開點，你不會是對她造成傷害最深的人，也不會是她永遠喜歡的人。你女朋友對此怎麼看？」

「她……應該不知道吧。」於明回答。

西蒙點頭:「你真打算和你女朋友結婚？」

「是的。」於明回答:「有一些事處理後吧。」

「你應該知道……」西蒙組織語言。道:「愛情會消失，她會老的比較快，而你在五十歲仍舊可以找二十歲的姑娘。」

「哈哈。沒人不喜歡二十歲的姑娘。」於明笑道:「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最少我沒有把握在我五十歲和一位二十歲姑娘在一起時候，她是愛我的。如果你指的是…，這幾年我也過了一些風流生活，有專業的高級妓女，有普通的妓女，還有職業女性等等。對外界女性誘惑我已經產生一定免疫力。西蒙，你在勸我不要結婚？」

「恩……大概有這樣意思。」西蒙道:「蜘蛛已經消散，毒蜘蛛成了你們調查人的家屬。矮蜘蛛身體出現問題，恐怕最多隻有兩年時間，原始侏儒症，會導致很多並發症。安妮目前從事正當行業。還在這一行的。扣除血蜘蛛後。只有我、黑蜘蛛和惡魔蜘蛛三人。新蜘蛛……就不要算了，明顯看出他和我們是不相同的。」

於明問:「你想說什麼？」

「黑蜘蛛，最好的黑客，加上你我兩人合作，我們會把自己的名字刻印在地球上。」

於明贊:「難得你混了這麼久，還能朝氣蓬勃。你名字已經掛到美國國土安全局的牆壁上，和…是一個檔次，你還想怎麼樣？」

「俄羅斯、英國、法國和中國還沒有上牆。最少得掛滿五個常任理事國吧？」西蒙道:「我對中國不熟，所以……」

「免談。」於明道:「你做你的獨行俠。我已經打算好。結婚後和老婆生幾個孩子，住冰島，也參與調查人組織業務，爭取在十年之內當上副主席。」

「你的目標真宏偉。」西蒙停頓了好一會道:「你女朋友似乎有些麻煩。」

「麻煩？」

「我知道她一些情況，一場看不見的戰鬥正在我們身邊打響，本來這種事是野心家之間的遊戲，但是因爲你女朋友，你也成爲其中一份子。」西蒙道:「現在已經不是祕密，黑色聯邦中以全品、飛貓爲一個單位，是黑色聯邦中勢力最強者，似乎還有美國人的背景。這個單位有三名管理者，一名是日常事務管理者，一名是監視者，一名是暗地活動者。相當於總統、國會和cia。你……可能不清楚吧，惡魔蜘蛛已經接受菲亞邀請，成爲三名管理者的監視者，一個叫幽靈的人成爲暗地活動者，還有一個職位是日常事務管理者……聽說是你的女朋友擔任。」

於明笑:「不可能，我已經和她溝通過，她是不會接受的。」

「一個小時前的消息。」西蒙道:「你在抽前一根煙時候，惡魔蜘蛛打來了電話，告訴我們，他將會把先知情報合並進全品、飛貓。換之他將成爲一名管理者。他希望我能幫他，我說，我對權利什麼沒有興趣，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他表示尊重我的選擇，也請我理解他的行爲。我表示理解……」

「說正題。」於明道。

西蒙一愣:「於明，你似乎對惡魔蜘蛛成爲三繼承人之一，一點都不驚訝。你之前已經知道了？」

於明道:「相比惡魔蜘蛛我更關心我女朋友。」

西蒙點頭:「你女朋友……很重要。我推斷，如果你女朋友不是繼承人之一，惡魔蜘蛛也不會答應合並。現在人員配置很符合菲亞的要求，三方中任意兩人之間沒有聯合的利益。惡魔蜘蛛和幽靈似乎有些衝突，而你女朋友畢竟年輕，她擁有公正的品質……」

於明道:「謝謝誇獎，我更關心我女朋友爲什麼同意成爲繼承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女朋友現在在華盛頓，菲亞準備說服你女朋友。」西蒙道:「惡魔蜘蛛話語中，透露一個信息，目前組織面臨這一個隱藏很深，規模龐大的敵人。菲亞畢竟是老人，精力有限，如果沒有穩定的三人組合，會被敵人乘虛而入。而你女朋友是惡魔蜘蛛和幽靈都認可和信任的人。反過來看，假設組織敵人成功奪權，那對於你女朋友來說，未必是一個好消息。」

於明問:「是惡魔蜘蛛讓你轉告我的吧？」

「呵呵，一個意思。」

於明疑問:「他希望我阻止我女朋友？」

「不，他希望你能支持你女朋友做自己的決定，而不是將你的選擇灌輸給她。從你私人角度來看，你更希望妻子多點時間在在，不要擔任危險性比較大的職業。但是你考慮過她的想法嗎？如同你和我的區別，你想安靜的生活，偶爾尋找一些樂子。而我，從不把生命浪費在無謂的生活中，我要銳意進取，我要將有限的生命質量提高。於明，你見過幾個能幹的女人會甘心放棄事業？也許她愛你，願意爲你犧牲，但是這可能不是她的初衷。」

於明沈思一會:「能不能讓黑蜘蛛幫我一個忙。」

「恩？」

「菲亞動了一次手術，據說是早期腸癌。我有些懷疑這個傳聞。」

西蒙聰明人，立刻道:「你懷疑菲亞快不行了？」

於明點頭:「有這方面的懷疑。」

「好，我會讓黑蜘蛛對醫院方面進行查詢。」西蒙看於明道:「你似乎早有打算和準備。」

「我沒打算，也沒準備。因爲我不需要打算和準備。利益還沒有完全看清楚，任何計劃都是空談。」於明道:「我放心我的女朋友，即使她做出了我不希望看見的決定，她也會聯繫我。熱的我受不了，我們回車上吧。」

就聊這麼會，兩人襯衫都已經溼透，貼在皮膚上。打開車門，冷氣衝出，於明深吸一口氣，西蒙將於明朝�推:「走快點。」感覺到冷氣了。

兩人到車廂坐下，西蒙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老樣子！」黑蜘蛛道:「現在亮光位置是皇後區，藝術博物館。警方已經疏散了博物館附近的人群，避免發生爆炸造成踐踏事故。還有二十分鍾，血蜘蛛操作的光亮就可以到達。我查到了一個舊消息，99年紐約大停電時候，血蜘蛛和他母親恰巧在紐約。13歲春季時，血蜘蛛協助一名教授成爲諾貝爾獎的候選人，他也得到了大學提供的一筆獎學金，夏季他就用這筆獎學金帶著母親來紐約，恰逢紐約大停電。」

於明問:「兩者有關係嗎？」

西蒙搖頭，表示不清楚，問:「哪來的消息。」

「我和那位教授在網絡中聊天，他對血蜘蛛的現在頗爲感傷，認爲他本來可以成爲一位非常優秀的人才。說了一些瑣事，其中一項就是他和母親在99年夏季時候來紐約。」

於明問:「他們遇見了紐約大停電……是你杜撰的？」

「這個……是我猜想的。」黑蜘蛛一笑。

「你們蜘蛛能活這麼久，我表示很驚奇。」於明看西蒙:「這個消息有價值嗎？」

西蒙沈吟:「他愛他的母親，他的母親爲他而驕傲。血蜘蛛的第一個戀愛對象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雙方年齡相差十歲左右。這一定程度上說明血蜘蛛有戀母情結。將初戀對象當成自己母親的代替品。他阿姨太忙了……血蜘蛛母親是不是在紐約旅遊期間遇見了什麼事？」

黑蜘蛛搖頭:「我查詢了部分資料，但是太不方便。我甚至沒有查詢到他們來紐約的時間、逗留的時間。」

西蒙道:「將線索反饋給阿歷克斯，利用紐約外的資源查此事。」

「ok！」黑蜘蛛照辦。

第七百五十章 爭論

黑蜘蛛介紹:「死者約翰遜因爲毆打一名同性軍人致殘，被軍事法庭判處終身監禁。約翰遜辯詞說，他並不知道他是同…好者，所以經常一起淋浴等做一些…的事。後來知道後，他非常惱火。他舉例說，假設一名男子化裝成女性和一位女性做朋友，將對方…全收入眼底，那位女性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感覺到這是一種羞辱呢？約翰遜還說，他不歧視同性，但是希望同性者說明清楚，這樣他可以保護自己的…。法庭最終認爲，約翰遜故意傷害爲事實，被入罪。他在押送到軍事監獄的途中，囚車迎面撞擊上一輛貨車，車上在押的三名犯罪軍人和司機，還有一名押運者全部死亡……約翰遜目前隸屬cia行動部門，美洲行動組，小組代號黑夜火焰。最少有一次在美國本土祕密行動的記錄……斷了，我建議我們快點跑，我們所在位置已經被衛星定位。」

於明看西蒙，西蒙舉手，表示自己手受傷，於明無奈開車:「那意思是，cia想抓人。如果非法武裝是cia的話，那抓捕布蘭迪是可以理解的。」

「不。」黑蜘蛛道:「cia在美國本土沒有執法權，他沒有必要去背這個黑鍋。最好的做法就是cia和f逼情報共享，由f逼進行本土反恐行動。比如他們要生擒布蘭迪，現在布蘭迪在f逼手上，cia是可以和f逼交涉的。」

「所以。這組黑夜火焰的行動小組的目標並非布蘭迪。」於明道:「那除了布蘭迪外，那隻有一個目標會讓cia在本土祕密行動。」

西蒙點頭:「血蜘蛛……當時他們對汽車進行一定搜查來看，cia看上了後門。」

於明疑問:「爲什麼不使用f逼追擊後門呢？」

「不一樣。f逼屬於聯邦組織，主要是保護美國本土的安全，他們和每個國家安全局類似。安全局和安全局之間屬於一種明面上的存在，互相之間有溝通。假設是f逼拿到後門，處理起來相當麻煩，還會涉及到外交和政治領域。但如果cia用黑色小組搶奪就不一樣，大家不知道美國人控制了後門。最少明面上沒有證據。」西蒙道:「但是有個矛盾，如果是cia行動，不會不和f逼高層打招呼。某個區域將會發生一些什麼事，避免出現今天武裝對武裝的火拼這樣的悲劇。而從今天槍戰來看，黑夜火焰對警方也是下狠手的，灰燼小組也沒有客氣。也就是說灰燼小組是不知情的。阿歷克斯也是不知情的，但是下午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將一些數據封存或者刪除。」

於明點頭，邊開車邊問:「那還有一夥人呢？那位獨行俠。」問的是克爾。

黑蜘蛛道:「從剛才報告看，f逼、cia也不清楚此人身份，描述來看，軍事素質強，頭腦靈活，勇敢。他們懷疑是摩薩德、俄羅斯對外情報局和英…情六處。」英…情五處是國內安全部門，六處類似cia部門。間諜這東西。每個大國都有，有些人明碼掛牌營業，有些人藏著掖著掩耳盜鈴罷了。

於明嘆口氣:「大家都喜歡後門。」

「不是喜歡，而是出現了沒有辦法。沒有人喜歡核彈，但是核彈出現了，沒有辦法。」西蒙道:「核彈誰也不敢用，每年浪費那麼多保養費的唯一目的就是威嚇，避免對方對你使用核彈威嚇。如果北約組織團結的話，應該要把後門情報共享。但國和國之間諸多利益，在棱鏡中，美國人對盟友的監聽力度可一點都不小。」

於明道:「按照你這麼說，毀滅後門，是皆大歡喜？」

西蒙點頭:「我單純認爲這是一個解決後門危機最好的辦法，這後門無論控制在誰的手上，對別人都是一種威脅。很可能會導致惡性軍事軟競爭。進而破壞商業往來等等，對全球經濟也是一大重創。」

於明驚:「西蒙，你竟然懂這麼多，這些關你屁事？」

西蒙在於明身後打根中指，沈默一會道:「惡魔蜘蛛說的。」

「惡魔蜘蛛？他……提議你將後門毀滅？」

「他沒提議我毀滅後門，但是說了危害性。並且表明如果是他拿到後門，一定公開毀滅，避免留下後遺症。」西蒙道:「我只是相當同意他的看法。」

「一個問題，就我們三個人，拿一把電擊槍，就算拿到了後門，怎麼保護後門到公開毀滅？不說保護後門，就算保護我們自己，我看也兇多吉少。」於明道:「那你肯定要借助一方武裝力量，目前看，美國人在本土武裝力量最強，但如果聯繫美國人，你肯定美國人不會和你耍陰？人家黑色小組都派出來了。」

「……」西蒙不說話，一會問:「於明，給你衝杯咖啡，卡布基諾？」

於明皺眉，黑蜘蛛疑惑看看兩人，他感覺到車內氣氛有些不對。

於明許久後問:「惡魔蜘蛛是不是和你說，他有公開銷毀的辦法，只要你拿到後門後交給他，剩下的事他會處理的。」

「……」西蒙不回答。

「你一直和惡魔蜘蛛有聯繫？」

「……」

「這個黑夜火焰小組，爲什麼知道我們活動情況？」於明追問。

西蒙開口道:「我原先也懷疑這點，但是麥克證明了，這夥人是cia的人，惡魔蜘蛛不可能調動cia的黑色小組來爲自己辦事。」

「你怎麼知道惡魔蜘蛛調動不了cia黑色小組？」於明感覺到自己話語有問題，順口糾正:「惡魔蜘蛛在黑色世界�，現在是和菲亞合作的。」

「我不認爲惡魔蜘蛛會將後門交給菲亞。」西蒙堅持道:「將後門交給菲亞，對惡魔蜘蛛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加深菲亞對他信任？不需要，他和菲亞屬於合作利益關係，不需要去討好菲亞。」

於明點頭:「你這個分析很有道理，不過你忘了一個可能，惡魔蜘蛛借用菲亞的資源，有可能想將後門控制在自己手上。」

西蒙反駁:「不可能，惡魔蜘蛛畢竟只是黑色世界的人，並非間諜特工組織，這有可能讓各國特工間諜聯合毀滅惡魔蜘蛛的。將核武器放在平民身上，太危險了。核武器由政府管理反而更加安全。惡魔蜘蛛很聰明，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

於明不說話了。

西蒙看於明後腦勺:「說吧！」

「說什麼？」於明道:「你忘了最後一個可能？惡魔蜘蛛可能本身就是一名情報人員？」

西蒙沒有反駁，低聲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個可能。」這次在紐約，惡魔蜘蛛顯示出了一些資源和能力讓西蒙感覺惡魔蜘蛛似乎不局限在黑色世界中活動。西蒙提高語氣道:「就算他真的是間諜，那又怎麼樣？我們都不是好人，我們都幹了很多壞事。」

於明回答:「因爲間諜就代表其有立場。西蒙，血蜘蛛和你說了，後門給你，你要怎麼使用後門，或者怎麼毀滅後門，你自己心中要清楚。我們不討論這問題，我下車抽根煙。」

於明靠邊停車，下車隨地一坐，抽煙。西蒙一個人沈思，黑蜘蛛插口道:「西蒙，本來這種事不是我技術人員說的。但是……我一直認爲你是最優秀的，最好的，有自己成熟的觀點。可是爲什麼你因爲於明的三言兩語讓自己改變立場和主意呢？於明是你朋友，但是他和你立場也不盡相同，這是正常的。」

西蒙道:「爲什麼於明容易影響我？因爲於明性格不象是會用辯論方式來改變別人想法的人，他幾乎不幹涉別人的想法和做法。但是這次比較意外，所以我就想多了一些。如你所說，我和於明立場不一樣，有些話他說謊，有些話他不能說。我有些懷疑……懷疑他已經知道惡魔蜘蛛真實身份。」

黑蜘蛛道:「世界上每件事都有幾種乃至無數種解釋，而你被他影響，你就鑽了牛角尖。西蒙，做回自己，你是個浪子，我一直崇拜你的瀟灑自如，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受別人的影響。」

「恩！」西蒙拍拍黑蜘蛛肩膀:「謝謝你，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當然。」

夜晚，紐約仍舊在黑暗中，好消息是明天上午曼哈頓地區可以恢復供電，壞消息是，今天夜晚是二十年來紐約最熱的一個夜晚。不過似乎大家已經有心理準備，街道上人沒少，但安靜了很多，有人在一些非交通道路點燃了篝火，雖然增加了溫度，但是給附近的人提供了光明。

晚上九點，洋基主場亮了起來，又開始了，今天的光亮移動速度很快，比昨天快了兩倍，很快光亮到達洋基主場，洋基主場燈光熄滅，亮光朝瑞奇蒙鎮而去，即使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血蜘蛛也沒有改變自己的計劃。於明三人等待在曼哈頓區，靜靜的等待。於明今天煙癮比較大，一小時就抽一根煙，或者只是找個借口不想在車上，原因於明感覺到了西蒙和血蜘蛛之間流露出來的一些敵意。這就是代價，這就是你試圖將自己的觀點，強行灌輸給朋友的代價。什麼是成年人？就是能獨立思考的是爲最基本的條件，西蒙能獨立思考，所以目前雙方關係有點尷尬。

ps2:一本沒有錯誤的書，不是一本好書，比如新華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