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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2:55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章五行防護罩

殷飛拍拍雙手,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把晶瑩剔透的粉末,在鐵玉的創口上抹了一把,隨即對著破損的位置狠狠一拍,臉上泛起一層青氣,又用手掌從順時針的方向擰了幾圈,直到那白色粉末全部被吸附到了鐵玉上面,將那層創口牢牢蓋住,看起來和不曾有人動過一樣,方才停止下來。

「冰封咒,這小子用得到是熟練,封得這般嚴實,進了爐子再燒上一會兒,那創口就會自動融合上去,果然是妙計。」崔判官也是個識貨的,知道殷飛如此做的難度有多大,之前即便是劉天放的那塊玄鐵,也只是將其他的輔助材料貼在外皮上,用符紙牢牢吸住,之後便進了爐子。

儘管他那符紙效果不錯,但進了溫度極高的百鍊爐之後,被燒成灰燼只是早晚的事情,一旦那符紙毀掉,爐內高速旋轉的氣息就會將玄鐵上的材料吹掉,儘管最終還是會被附著在上面,但無論是均勻程度,還是其中富含的效果,都會比全部吸附小了很多。

而殷飛卻是將所有材料都放在了內部,爐子只管加溫便是,再封好了那層創口,半點效果都跑不掉,只不過那封創口的寒冰咒看似只有幾下動作,其中蘊含的法力掌控卻絕不容易,若不是殷飛練成了道元殼,平日里令狐彥又經常讓他進行控法練習,他也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只這簡簡單單的第一步,殷飛便輕鬆的佔盡了上風,聞訊而來的夫子們見了尾巴,都為那寒冰咒的使用而叫好,在他們有限的記憶中,這似乎還是第一個在讀書期間就掌握了寒冰咒的孩子,劉天放剛剛的精彩表現顯然已經被他們遺忘了,夫子們現在關心的是殷飛,這個有可能在畢業考時抽中原總館幾個大嘴巴的希望之星。

殷希望同學也沒有辜負他們,將偌大一塊鐵玉丟進百鍊爐中,一邊看著爐子上精美的雕刻,一邊非常熟練的操作著自身的法力,引導爐火加溫降溫,時而用火苗灼燒,時而用火團烘烤。所有不同的位置上面,他全部用上了最為適合的方法,竟連半點失誤都沒有,僅僅三刻鐘的時間,碩大的鐵玉已經宣告燒制完成,被殷飛袖口帶起的勁風吸了出來,亮亮堂堂的展露在夫子們面前的乾坤鏡上,將所有人震了個結實。

「這怎麼可能?就算是一個失誤都沒有,時間也不應該這麼短的。」某夫子有些難以理解的說道,可只看那塊鐵玉上流光溢彩的色澤,以及綻放出來的仙靈之氣,殷飛的作品根本沒有半點瑕疵可挑。

「怕是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法子,你知道的,中原總館那邊的學生,五年前也曾經出現過三刻鐘高速度,當時我們還覺得是他們吹牛,現在看來卻是我們坐井觀天了。」古錘面帶喜色的說道,他這人做事認真不假,性格卻不古板,很是欣賞能夠自創新方法的學生,哪怕路子錯了,只要有這個心,都會得到他的讚揚,更何況殷飛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明顯對路,更是具有了和中原總館學生一拼的實力,他這個做直管夫子的哪裡能不高興。

作為這方面權威的古錘如此一說,其餘的夫子也都明白過來,看來卻是這孩子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以至於他們這些用來眼觀來看待問題的有些沒轉過彎來,等這個彎轉過來,眾人立刻又是喜笑顏開,不時討論著這孩子到畢業時,能夠成長到什麼程度,要不要給他加課,開開小竈之類的。

夫子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殷飛卻已經開始進行自己的塑型工作了,他左手拿著刻刀,右手掄起鑿子,圍著那塊浮在空中的鐵玉走起了八卦步,在一片碎屑紛飛的場景中,將一塊長方形的物件雕刻成了橢圓形的扁片,並在後面用雷擊木做成一個把手,看起來像是個盾牌的模樣。

「也是個盾牌嗎?」還是之前驚呼過的那個夫子,這次的語氣卻是有些不大確定,殷飛前面兩項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塑型之後也只是做出一個盾牌,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前面那些工作未免有些可惜了,就算這盾牌比劉天放的質量更好,但終歸也只是個盾牌而已,還是只能起到防護的作用。

這次的題目雖然是守御之道,但館內夫子們卻希望有人能夠真正理解這裡面的意圖,做出那種既可以防禦,又可以主動進攻的東西來,但以現在看來,只有劉天放的那個盾牌具備殺傷敵方的能力,卻也只是在被動狀態下的還擊,而並非主動攻擊敵人,若是殷飛這盾牌也是如此,那才真叫可惜呢。

其他人也都是這個心思,只不過之前殷飛給他們的感覺太不一般,應該不會製作一個純防禦型的盾牌出來,這會兒也都等著看後續動作,瞧瞧這孩子能將盾牌做出什麼花樣來。

果不其然,殷飛在弄出大型來之後,立刻開始了進一步的工作,先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把紅色粉末,卻是烈性甚高的爆炎粉,乃是製作爆炎符的必備材料,幾名夫子正說要這東西做什麼用,殷飛已經在鐵玉上造出一個凹槽,將爆炎粉用寒冰咒固定住,揉捏成顆粒狀塞了進去,順著他手的方向往內部劃動。

「這裡面竟然還是軟的?」這次說話的卻是古錘,他依然自己煉器多年的豐富經驗,一眼看出了關竅,那外表堅硬無比的鐵玉,內部竟然還是軟的,同一個爐子用同樣時間加溫,內外的冷卻時間卻不一樣,這也只能說殷飛的燒制技術高超,將內外部分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受熱部分,為的就是這時候加料。

只見殷飛雙手飛快舞動,將一把把的紅色粉末全部做成顆粒,不斷地向內部輸送,最終形成一個圓勾狀的空間,正在夫子們琢磨他要如何動作時,卻見這廝又摸出一包藍色粉末來,繼續如法炮製,這次卻放在了爆炎符對角的位置上,有眼尖的仔細一看,脫口而出道:「這是北冥粉,製作寒冰符用的東西。」

「這小子不是要做成五行的吧?」古錘喃喃自語道:「想法倒是不錯,可最後如何進行調和?一旦煉製成功,那可就是五個器魂了,他用一個爐子又如何壓制?」

事情果然如古錘所預想的那般,殷飛接下來便依次做出水土金木四種藥丸,全部打入到鐵玉當中,五個圓勾最終匯合成為一個圓形,五行連接啟動,在內部快速旋轉起來,鐵玉也被這五色光芒照得通透,看上去煞是惹眼。

只是這終歸只是前期工作,最關鍵的還是放到爐子中煉製器魂那一關,那才是最為關鍵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出現危險的地方。劉天放此時也已經進入了這個階段,但除了古錘觀察了兩眼之外,沒有人再將目光投向他那裡,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殷飛這邊,這是最出色的學生,這也是最為兇險的煉製器魂過程,因為這邊要同時煉製五個器魂,五個互相有著密切聯繫的器魂。一旦煉製成功,這東西百分之百是上品貨色,趕上運氣好甚至會有低端的精品出來,可一旦出現什麼差池,那是絕對有性命之憂的,想要得個余化那種結局都算奢侈。

在眾目睽睽之下,殷飛將全部填充完畢的鐵玉塞到了爐子中,雙掌輕輕一拍,爐火便再次升騰起來,按照殷飛的指示圍著邊緣部位進行燒制。

殷飛自己心中卻是有底的,這種方法他之前想過很多次,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試驗,當年余化煉製的卻是個四象陣的東西,同時煉製四個器魂,在最關鍵的一步上失敗了。但據余化自己說,那時他雖然也鑄造了道元殼,但對自身法力的控制並沒有到那麼精純的地步,殷飛在這方面的水準比他當初高得多,倒是可以試試看,只不過卻還是要進行一場以性命為賭注的賭博罷了。

事實證明余化提供的教訓,以及他自己在這基礎上聯想出來的方法完全有效,當五個器魂開始有了神智,向他攻擊過來的時候,殷飛果斷的將法力凝結到一處,形成一枝速度飛快的利箭,向著勢頭最猛的火器魂飛去。

那火器魂脾氣最是暴躁,哪裡肯受這等威脅,立刻便衝出來與殷飛拚命,二者堪堪撞到一處時,殷飛的法術利箭卻猛地停了下來,跟著向旁邊一歪,朝金器魂那邊飛去。火器魂自然不肯放過,也跟著沖了過去,卻正中了殷飛的五行相剋之法。

所謂五行相剋,乃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殷飛用的正是這種淺顯易懂的方法,但其中的操作過程卻是兇險萬分,需要以自身為餌,引著最暴躁的火器魂前進,之後帶動其他幾個,這才能形成序列。尤其是煉製到關鍵時刻,哪怕任何一個部分稍稍出現半點差池,整個五行器魂便都會脫力控制,而之前被壓制住的凶性一起爆發出來,別說是他殷飛,就是乾坤鏡前的諸位夫子們都難保全身而退,他一個鍊氣六層的修士必定橫死當場,連灰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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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21:03:21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一章伏兵鏡

將火器魂引住之後,殷飛又如法炮製,用木器魂引住了金器魂,土器魂引住了木器魂,水器魂引住土器魂,最後又用水器魂引住了火器魂,形成一個循環式的鏈條,讓五個器魂彼此吸引,彼此跟蹤,誰都無法從中脫離,而他則抽個空隙鑽了出去,搖晃兩下身體,總算是站穩了步子。

「這東西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殷飛自言自語道,幸虧他的法力控制已經頗為不弱,否則還真的不敢去煉製這種擁有五個器魂的東西,如今最為艱險的一關已經過去,他自然也可以稍稍放鬆,偏著頭想想道:「就叫五行防護罩吧。」

「唉,又是個沒文采的。」之前最關心此事的那位夫子長嘆一聲,見古錘等人都沒什麼附和的意思,也只得在心中默默流淚,心說有機會一定要幫殷飛給那東西改個名字。

毫無文采的殷飛此時卻沒有這個覺悟,樂呵呵的看著眼前已經接近完成的五行防護罩,這東西在他腦子中已經成型很久,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實踐。就算是這次製作之前,他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沒底,所以才踏踏實實的大睡半日,要用最良好的精神狀態,來打造這件防禦法器,沒想到居然出奇的順利,原本認為最困難的部分,竟是一氣呵成的完工了。

眼看那五個器魂在烈焰的灼燒下越來越虛弱,卻依舊鍥而不捨的追趕著前面的獵物,躲避著身後的獵人,殷飛微微一笑,又在十煉爐外部狠狠的推了一把,爐內的火焰猛然受力,頓時向四下爆開。五個器魂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又受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同時抖動了一下,再不復先前那般狠勁,隨著殷飛雙掌放出的法力,按照順序依次排開,最終落到了符合它們特質的地方上,與鐵玉牢牢的焊接在一起。

「成了!小爺果然是能經受住大場面的天才人物啊」殷飛將那五行防護罩收了,看看計時的沙漏,約莫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他也不再做其他工作,將學館內預備好的食物取了出來,坐在床頭大口吞咽起來。

「到底不是凡品,這麼多人裡面,也就這小子能吃得下飯,還吃的如此香甜。」竹林子撚須微笑道,見眾人都是含笑點頭,便吩咐身旁的兵丁:「他食量頗大,本以為這次考試沒什麼心思吃喝,不過看眼下這意思,卻已經是飢腸轆轆,吩咐人再給他備一些吧,還有兩天的光景呢,餓壞了可怎麼好。」

竹林子還是十分了解殷飛的,敢在煉器館小考中吃喝,或者能夠有心情吃喝的學生一向不多,隨意準備的飲食也多是個意思,因為畢竟沒幾個真的去碰那些東西,趕著製作和檢查的時間還不夠呢,哪裡有時間去碰那些非必需品。可殷飛這個怪胎註定不走尋常路,將先前預備的三天份吃掉兩天的量,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只是想想接下來還要做個別的,到時候體力消耗也會很大,可不要沒得吃才好。

正猶豫著是就此打住,還是再從那肘子上扣下兩塊肉來,只聽上方一陣響動,擡頭觀瞧時,卻是一個碩大食盒從天而降,殷飛一把搶在懷裡,喜氣洋洋道:「還是夫子們知道我的心思,學生這裡多謝了。」

兩口吞下個大肉丸,又拿了個飯糰子夾在口中,飯桶殷再次走向他所預備的材料,準備他的下一個作品,同樣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琢磨出來的好玩意,伏兵鏡。

嚴格來說伏兵鏡並不是單獨存在的法器,而是要與撒豆兵種子相輔相成的使用,才能夠發揮效果,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講,看起來算不上什麼太過實用的東西,可伏兵鏡重在伏兵二字上面,卻是解決了撒豆兵種子的一個最為尷尬的難題。

撒豆成兵,這個在一千多年前還困擾著大部分修士的法術,如今已經不再是什麼難題,以前要用法力加符紙凝結而成,再念動半天咒語,才能夠形成兵士,這種法術的使用方法非常繁難,大多數修士對其都是望而卻步的。不過在修真界科技日新月異的今天,撒豆成兵再不是什麼難題,已經從那種紛繁複雜的法術手段,變成了批量生產、隨手拋灑就可以成功的撒豆兵種子,廣為中下層修士所喜愛,屬於浮雲界的重要暢銷產品之一。

在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這個撒豆兵種子,這項原本屬於九百年前青豆老人專利的不可再生型法器,在老爺子死後,便立刻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官司當中。當然並不是說青豆老人的專利有問題,而恰恰是太沒問題了,以至於他的五個徒弟都看到了裡面蘊含的巨大商機,無一不想繼承這門絕藝的專利權,獨霸這個可以讓人發家致富的行當。

可當初青豆老人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將自己手上的撒豆兵種子製作方法分成了五份,每個徒弟都只教了一種,徒弟們那時候年紀也不大,沒想的那麼長遠,誰知道老頭兒說死還就死了。已經成了年,也算是久經世事的徒弟們這才發現,他們誰都沒有完全繼承這東西的資格,最終只能到浮雲道會的刑律堂去打官司,等著官方給個明確的說法。

這種拿一面錦旗,挨四泡狗屎的事情,刑律堂的老油子們當然不會去做,便祭出了他們最大的法寶-和稀泥!將青豆老人的專利分成五分,每個徒弟各拿一份,反正這些徒弟都有明確繼承權,而且每個人所學又都不同,完全不可能出現專利衝突的問題,之後各自如何發展,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五個徒弟自然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之道,便沒有進行反駁,拿著新鮮出爐的五分之一專利回了家,之後便讓徒子徒孫們潛心研究,開發新產品,爭取讓自己這一部分更多的搶奪市場份額,最終將其他四家的專利全部買下來,從而像師父一樣,成為這個行業的老大。

可大夥兒的資質半斤八兩,家業也是差相彷彿,得到的那部分專利區別也不大,想要壓倒其他四家又談何容易,就算有哪一家突然強大了一陣,其餘四家立刻便會聯合起來強行抵制,絕不會讓某一家單獨做大。就這樣傳了九百來年,誰都沒有吃掉別人,但在五家時刻都有強大外界壓力的商號共同努力之下,撒豆兵種子無論是質量還是種類,都比當初青豆老人在的時候有了重大突破,儘管這東西戰力並不太高,對付金丹修士可以說是毫無用武之地,但對於中下層修士們來說,卻無疑是物美價廉的好東西。

撒豆兵的五個專利分為五大種類,天、地、人、神、鬼,簡單來說就是金甲天兵,銀甲地俑,銅皮巨人,精鐵神打,以及墨玉鬼卒,當然這些什麼天兵、神打、鬼卒之類的東西都不可能是真的,只是製作者按照自己的理解,所做出來的一種兵卒。可這五種兵卒都有著一個最為顯著的缺點,卻是五大商號窮數百年之力都沒能完全解決的,那就是這些兵卒的智商問題,或者說的難度小一些,就是如何控制他們的問題。

想讓這一把一把批量生產的兵卒擁有智商,或者說擁有器魂,這根本是不現實的事情,若是真的有那種能力,你一把豆子撒出去,上百名擁有器魂和智力的兵卒便蜂擁而上,那怕是金丹修士也扛不住,五大商號早就把浮雲界給統一了,所以這種東西只可能是沒有器魂的被動法器,全靠撒出兵卒的修士自己來控制。

可這控制的方法卻成了大問題,和最初那些老修士們自己祭煉出來,與自身氣血相關聯的種類不同,這些用豆子灑出的兵卒完全是死物,根本就不同主人的號令,拿這東西作戰,其實完全就是賭運氣,或是逃命之用。將一袋豆子撒出去,大約有一百多號兵丁,之後這些兵丁會朝著他們直線或鄰近的方向猛攻,若是趕上敵人反應稍慢,自然就陷進兵陣中難以自拔,其效果也就圓滿達成了。可若是那種反應較快的修士,幾個轉身便閃避過去,那隊兵卒就不知道要衝向什麼地方了,唯一讓人放心的地方,就是兵卒不會攻擊使用者,當然這還是要使用者先將自身血液融入進去之後才行。

五家商行曾經進行過反覆試驗,想要做出一些可以控制兵卒的東西,但效果都不盡如人意,不是經常出現失誤,導致使用者猝不及防被對手殺死,就是做出來的東西操作方法太過複雜,無法普及到大眾,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問題時至今日都沒有完全得到解決。

殷飛所要做的伏兵鏡,這是他冥思苦想之後,才琢磨出來的好玩意,只要他的想法沒有問題,將這東西按照預期製作出來,絕對能夠成為撒豆兵種子的最佳良配。

而這個伏兵鏡的核心技術,殷飛卻是要申請專利,還要和生產撒豆兵種子的商號簽訂合約,並進行捆綁銷售的,這可是一筆最大的財富,遠遠不是拍賣會上哪一鎚子買賣所能相提並論的。

對於材料的選取,他曾經權衡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選擇了質量中等,價格也不算貴的天烏沙,用這種在東海諸多島嶼都可以開採到的沙土,燒紙出伏兵鏡的鏡面。

天烏沙原本的作用就是隱蔽身形,只不過大量被運用在迷蹤彈中,一顆裝滿天烏沙的迷蹤彈打出去,足以讓那些對靈氣不太敏感的修士半天找不到敵人。不過殷飛的設計顯然不止是隱蔽身形這麼簡單,最核心的技術在於轉換兵卒位置,天烏沙的鏡面做成之後,他便開始煉製鏡面中心的乾坤石。

乾坤石和乾坤袋乃是一種東西,事實上每個乾坤袋中都有一枚被研磨成粉末,塗抹在袋子內壁處的乾坤石,這樣才能夠擁有裝載量很大的空間,而品級越高的乾坤石,裝載的數量和重量也就越大。

殷飛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乾坤石打出一條兵道來,讓那些兵卒可以順利進入,並出現在自己想讓他們出現的方向。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可想要讓那些傻獃獃的兵卒做到這一點,卻沒有那麼容易,殷飛最初為這事曾經愁白了頭髮,後來還是余化提出個建議,在乾坤石的四面包裹上黃沙板,將兵卒吸進去,再找準方位放出來就行。

黃沙板本來就是那些噴吐吸附的法器所必須的材料,無論吸力和噴射效果都很不錯,殷飛試了幾次,果然能夠奏效,唯一拿不準的就是普通的乾坤石能否一次承受那麼多兵卒,可若是找那種質量較高的,成本卻又要上一個台階。

天烏沙二十五到三十塊,黃沙板四片大約需要一百塊,製作鏡柄的金精鐵,大約也需要十幾塊,而製作一顆比較便宜的乾坤石需要兩百塊,去店鋪買大概要二百四五十,再貴的那就無窮無盡了。

想得再多也沒用,最終還得看效果如何,殷飛摸出一包一百人的撒豆兵種子,隨手向空中撒去,只見兵士還沒出現,那間考房卻無中生有的擴大了好大一塊場地。一百顆豆子灑落在地面上,幻化出九十三名士兵,殷飛顧不得出去找浮雲道會投訴假冒偽劣商品,將已經做出個大概模樣的伏兵鏡一擺,全身法力迅速凝結在鏡子上,黃沙板也迅速做出反應,將那一百名不知道打誰的傻子兵吸了進去。

一百名兵丁裝進來,殷飛自己製作的那塊乾坤石頓時一漲,可很快便又回歸平靜,顯然是能夠裝下,這已經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結果了,至於人家有人想要裝上千八百名士兵,那是人家有錢,這種有錢人自然也不會在乎乾坤石的價格,到時候給人換大的就是了。

殷飛的這項發明其實並沒有什麼太高的技術含量,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出來的,其中很多精細地方著實讓一般的煉器師頭疼,而且勝在想法奇妙,此前沒有任何類似產品出現,想要申請專利的話,憑他在衝天館內的關係,應該不成問題。一面普通的伏兵鏡,造價大約在四百到四百五十塊之間,售價他則定在了七百塊,當然這是單買的價格,如果和撒豆兵捆綁銷售則可以便宜一些,想到這東西即將給自己帶來的滾滾財源,殷某人頓時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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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3:45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二章吳越夜

第三天早上淩晨的時候,殷飛已經將伏兵鏡製作完畢,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覺得完全沒有問題,這才放心大膽的開始吃飯,等待辰時考試結束,繼續回家悶頭大睡,為晚上的活動做準備。

伏兵鏡可是他精心打造的東西,而且是用來長期性賺大錢的,所以今天晚上這第一次亮相至關重要,與之相比那五行防護罩反倒無足輕重了,所以殷飛才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伏兵鏡上,既然這東西已經絕對沒有問題了,那五行防護罩他看都懶得看一眼,拿起個雞腿便啃了起來。

乾坤鏡前的眾夫子們也不再去看學生們的作品,反正等會兒他們都要一件件檢查的,倒也並不急在一時,唯獨古錘對殷飛做出的伏兵鏡還有些好奇,兩隻牛眼死死的盯著看,希圖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沒錯,夫子們還真的沒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的,殷飛之前只是將兵丁吸了進去,又隨手放了出來,並沒有親自演示這東西的功能,夫子們只是一知半解而已。而且當時鏡子並沒有完全做好,之後他還將天烏沙鏡面,黃沙板和乾坤石用了很多種精巧方法進行連接,力圖做到暢行無阻,一點毛病都不能出,他那十分精湛的手藝,倒是讓夫子們看的頻頻點頭,可這乾坤鏡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大夥兒還是沒琢磨出來。

直到古錘哈哈大笑,眾夫子才湊上來問道:「古錘兄弟,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了?」

「呵呵,看出來了,看出來了。」古錘很是興奮道:「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想出來的,愣是解決了這麼個數百年都無人解決的難題,不過他這方法雖說看著簡單,卻也沒那麼容易,那些商號雇傭的煉器師們其實都是匠戶,就算有這門手藝,也沒人有這麼好的腦子。」

聽他說的興奮,眾人忙圍成一團問個究竟,古錘卻還賣上了關子,連連擺手道:「我現在也只是猜測,反正時候不多了,等會兒考試結束,我為各位演示一番豈不更好?」

夫子們也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古錘既然這麼說了,饒是心中火急火燎,他們也不得不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只是沒有人再去閑坐聊天了,全都盯著殷飛身邊的那面毫無美感的鏡子,希圖從中看出些端倪來。

可惜殷飛製作東西最大的特點就是毫無特點,饒是夫子們閱歷過人,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打著哈哈離開,等待考試結束之後,古錘來給他們進行解密。

辰時整點,城中的鐘鼓樓再次咚咚作響,宣布這次煉器館小考的正式結束,同時也宣告了今日狂歡節的正式到來,無論是城中的大戶,還是那些普通修士,乃至於東海上罪孽不深的海賊,全都盼著這幾年才能有一次的盛大節日,聽到悅耳的鐘鼓聲響起,整個吳越郡城中齊齊發出一陣歡呼,跟著便是四處奔走相告,探親訪友的場面,卻是和殷飛這批應考的學生毫無關係了。

將作品封箱上交之後,殷飛和趙祥等幾個熟人打過招呼,聊上幾句,便徑直朝著宿舍的方向行進,剛一推開屋門,便見令狐彥正拿這個籃子,把一疊疊的糕點往裡面放,殷飛心下奇怪,便問道:「你這是做什麼?還有,這糕點從哪兒來的,學館食堂都有這種福利了?」

「想得美,這是你們那館長送來的,我收拾收拾,晚上不是有熱鬧看嘛,自家帶些點心去總不會錯的,你到時候要參加那個什麼競拍,難道還能抽出時間來給我送吃的?」令狐彥白了殷飛一眼,顯然對他十幾天沒回家很是不滿,不過很快便將話題轉移到了今天的小考上,評論道:「今日發揮還算不錯,那勞什子的五行防護罩也還罷了,伏兵鏡卻著實有些想法,那東西就連長空界都沒有,雖說我們那邊不用這種低級的豆兵,但有些其他物事的原理也差不多,倒還真的是條路子,本尊今日也算是開了眼界,你這榆木腦袋干起家務來笨手笨腳,這上面卻精靈的很,也不知究竟是怎麼生的。」

儘管語氣依舊有些不屑,但這可是令狐彥破天荒第一次對殷飛自主創造的東西提出讚揚,殷某人面上勉強繃住,心中卻已經是欣喜若狂,連日常進行的反駁鬥嘴都忘了,只顧咬著后槽牙,讓自己不要笑出來,省的在這狐狸面前丟臉。忍了幾下實在有些忍不住,殷飛只得轉移話題道:「你今晚真的要去?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發現就發現唄,上次是和人動手,我乃是妖族,一旦出手便有妖氣,一來怕驚動長空界那些牛鼻子,二來也怕惹出這邊哪個不開眼、想要除魔衛道的東西,所以殺了人便匆匆離去。可今天晚上不同,你不見外海那些賊人也都進城來了,擺明了就是城主給他們個一起慶祝的機會,今晚只要不惹事,沒有人會追究身份的。」令狐彥說著,指了指館主居所的方向,又道:「何況本尊今晚是以那小輩的方外好友身份去的,隨便找個皮囊就行了,難道還真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查我?」

「也行,只要你覺得沒有危險就可以,我自然是放心的。」殷飛點點頭,心中也是贊成,他和令狐彥認識也有一段日子了,知道這是個風雅至極的妖怪,儘管他表面上很不屑於對方自詡為讀書人,但心中卻是十分認同的。這麼個應當在花團錦簇中遊盪的大修士,竟然跟著自己住了半年多的悶屋子,竟是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想來也是憋得夠嗆,這次難得有這麼個機會,也該讓人家好好出去玩一圈。

見殷飛點頭,令狐彥也便繼續收拾東西,整整裝滿了一籃子,這才滿意的笑了笑道:「你那傀儡木人還有沒有,給本尊來上一個。」

「你要那個做什麼?」殷飛儘管有些疑問,卻還是從乾坤袋中摸出個木人遞了過去。

令狐彥接過木人,往空中一扔,本體魂魄已經化作光團飛了進去,只見之前還死氣沈沈的木人頓時便活泛起來,雕工極差的臉部也變得俊逸不凡,活脫便是個表情木然些的令狐彥。

附上去之後,令狐彥活動活動手腳,又扯動幾下嘴巴,將位置調整合適之後,用還有些怪異的腔調說道:「本來打算隨便抓個人上身,後來想到今天是大日子,耽誤人家也不太好,便找你要個木人,將就著用一下,反正今天又不和人打鬥,也就是手腳拘束些而已,不耽誤本尊遊玩。」

「好,都聽你的。」殷飛心中也有些感嘆,這狐妖看似無法無天,但心底卻是不錯,本來只是擡擡手的事情,卻是顧及了他人心情,這一點別說他一個長空界的大妖王,就是浮雲界很多修士也做不到,大修士欺負小修士,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別說上你的身,就是要你的命也屬平常,能在這方面有惻隱之心,還是很讓人佩服的。

看了看自己那個做工粗糙的傀儡木人,殷飛心下也有些慚愧,嬉皮笑臉道:「回頭我再給你做個好一些的,沒事你也可以出去逛逛,只要不在這邊惹事就行,想來長空界那些老道們也不至於整天盯著你,畢竟你消失都兩千多年,八成都以為你死在什麼地方了。」

「切,還算你有良心,行了,本尊先去找那館主,你自己在這裡休息片刻,等那邊考試結果出來便是,本尊就不和你一同前往了。」令狐彥說罷,拎著一籃子的糕點酒肉推開房門,徑直向邱夫子的居所走去。

他這一走,殷飛也便沒了形象,將身子飛到床上一躺,翹著腳尖琢磨晚上的活動。成績方面他是不怎麼擔心的,這一屆的學生沒人能在煉器方面超過他,都不用說那很有時代意義的伏兵鏡,就是僅憑五行防火罩,估計拿到魁首應該也不成問題,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把東西賣個好價錢,尤其是那個要和撒豆兵捆綁銷售的伏兵鏡。

這一琢磨起來,他的神志便慢慢有些模糊,連續十幾天的高強度工作,讓倦意無窮無盡的湧動上來,看看時辰還早,殷飛便趴在床頭睡了起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天色卻已經近了黃昏,外面傳來砰砰的敲門聲,以及魏風揚那獨特的破鑼嗓音:「殷兄弟,可是睡著了,時辰差不多到了,咱們起來逛街去啊?」

「唔?竟是已經這般時候了?」殷飛擡起頭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伸了個幅度極大的懶腰,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吱呀一聲打開房門,只見外面除了魏風揚,還站著周眠和趙祥,以及不少上次幫忙對付廖常靜的學生,大夥兒都是換上了簇新的衣服,喜氣洋洋的晃蕩著身子,顯然是有今夜不醉不歸的意思。

見這許多人一起前來,殷飛忙告了個罪,也不往屋內讓眾人,只是跑回水盆前洗了把臉,任憑水珠還順著下巴往下流淌,便跟著眾人出了門,來到這夜色撩人的吳越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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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5:02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三章城主

吳越郡城的夜景一向迷人,這裡畢竟是東南第一大城,又是有名的文章錦繡地,溫柔富貴鄉,加上建城歷史綿長,各類設施全都齊備,比起中原的浮雲城來也不遜色,更多幾分江南特有的雅緻景象。

不過今夜卻又與平常日子不同,甚至和每年都有的節慶也不相同,畢竟是幾年才有一次的熱鬧景象,自然要裝點得和平時不大一樣才好。大戶們這幾天的工夫顯然沒有白白浪費,原本就清新雅緻的景色,被他們這一折騰,更多出幾分繁花似錦、富麗堂皇來,襯托著城內各處波光粼粼的水道,繁星點點的燈籠,不但沒有突兀之感,反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自從在吳越郡城中混熟了以後,殷飛他們這些外來人已經好久都沒有被震撼的感覺了,今天晚上卻又多少有些失態,本以為已經繁華到極致的東西,突然之間又多出幾分色彩,想來是個人也不會心安理得的接受著一切。

他們這幾個大地方出來的還好,像趙祥那種小地方出來的,更是覺得眼睛不夠用了,一邊失魂落魄的看著不時出現在眼前的美景,一邊在心中念叨,即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家鄉建設成這般模樣。

衝天館的學生們自然走在哪裡都是焦點,即便這裡是東南第一大城,但這群整個東南挑選出來的年輕俊傑,依然是大部分人必須仰視的對象,天知道若干年後哪個小子就揚名立萬,譽滿天下了。趁著還在讀書的時候,和這群小夥子處好關係絕對沒錯,即便他發達之後認不得你,也比他發達之後回來找你麻煩的好。

見殷飛等十餘人結伴走來,氣質卓爾不群,更有幾個英氣逼人的,沿途街上的漢子們便知道這是衝天館的學生,紛紛拱手致意,有好事的甚至吹著口哨叫起好來。學生們大多是沒怎麼經過世面的,即便是魏風揚這般常在外面打滾的,也只是靠著家裡的名頭,還從來沒有被人真心實意的贊過幾聲,這會兒見城中父老很是熱情,心中跟喝了蜜似的,除了殷飛周眠趙祥三人顯得無所謂之外,其餘人等大都憨憨的笑著。

因為要參與競拍,殷飛自然不能隨意在大街上走動,便帶著隊伍徑直朝主場地而去,沿途的所見所聞,卻著實讓他感到有些震驚。儘管在這之前,他已經聽說今晚會有海賊上岸,城主也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今晚只要海賊們不惹事,他們絕對不會動手抓人。

按說城主當著全城百姓做出的保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可殷飛還是沒想到這群海盜如此大膽,居然還真是拖家帶口的上了岸,包下了不少酒館,熱熱鬧鬧的在這邊吃喝。而城中百姓們似乎也是見怪不怪,畢竟這規矩早就有了,海盜們敢上岸的也都是罪孽不深,只劫財不殺人的主兒,至於那些真正心狠手辣的,城主也不可能放他們進來。

又路過一間酒館,只見李白眉和楊亭侯正在那裡橫眉冷對,似乎是因為爆炒靈芝放鹽還是放醬油更好吃的事情又吵起來了,孫不悔紅著臉說不出話來,丁肅則跟另一個大個子對著灌酒,反倒是余化與寂滅和尚不溫不火,站在一旁笑吟吟的交流著什麼,殷飛又是嘆了一聲,今天這日子口兒,還真是什麼人都能往城裡放,什麼人都能湊到一處去。

跟著路過的卻是本城有名的天香樓,周眠和魏風揚興緻勃勃,約定找個機會過來溜達一圈,其餘人等有故作清高的,有心存興趣的,殷飛紅著臉沒敢往裡看,耳畔卻實實在在的響起姑娘們的調笑聲,以及諸如『徐公子,你可想死奴家了』之類的撒嬌聲。

「徐秋陽!你爹找上門來了」殷飛壯著膽子沖裡面大吼一聲,只聽天香樓內一片雞飛狗跳,頓時心滿意足,和趙祥等人勾肩搭背的繼續前進。

走了這半天的路程,殷飛等人終於也對城中的景象免疫了,路過幾個猜謎的鋪面,各自中了幾隻謎語,贏了些瓜果糕點,眾人一路吃著朝主會場方向走去。

主會場就設置在城主府前的大廣場上,平日里這裡乃是城中兵丁的操練之所,儘管兵丁們不會在這裡演示什麼太大的法陣,但多少也是有幾分肅殺之氣的。不過今日這股氣勢卻是蕩然無存,放眼望去全是大戶們與城主合資準備好的流水席面,能夠入席的雖說多少有些身份,但大多也都是殷飛這等年輕人,真正的老傢夥們則在一牆之隔的城主府內,若是不開門的話,是看不到他們的。

殷飛這夥兒人一進場,立刻就有相熟的學生跑過來報通道:「成績剛剛已經下來了,殷兄是魁首,趙兄排在第三位,那第二位乃是劉天放,小弟先恭喜二位了。」

有喜訊自然是好事,雖說殷飛沒怎麼太當回事,可趙祥卻是激動的不得了,他可沒有殷飛那種拿魁首是正常,拿第二才是反常的強大自信,這個從燕子山出來的小夥子自信心嚴重不足,從打考完試之後,他就立刻陷入對其中失誤部分的強烈自責當中,並幻想出好幾種夫子對他失望,將他強行遣退回山的情景,很是將自己嚇了一通。

這會兒聽說自己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趙祥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隨即便是難以抑制的狂喜,若不是此人生性穩重,這裡又是體面地方,幾乎要當場大叫出來。至於輸給殷飛和劉天放,他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經過之前幾樁事情之後,殷飛在他眼中完全是仰視的存在,而劉天放的出身他也知之甚詳,若是比別的還好,比這守御之道的法器製作,八成他沒人家玩得好,輸了倒也合情合理。

狂喜過後,他就開始對自己這東西能夠拍出多少錢感興趣了,雖說他跟著殷飛賺了一筆,可算是發了橫財,但若是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將燕子山那窮鄉僻壤開發出一定規模,沒有大量資金肯定是不行的,他也很想在這次競拍會上打出一定名氣,讓自己以後的產品都好賣一些,能多多積累一定的資金,將來回鄉也好有的用。

眾人正在談論排名的當口,空中突然飛過一道七彩長虹,隨風飄逸煞是好看,連席面上還在吃喝的也都放下了筷子,觀賞起這精妙絕倫的景象來,心中還在琢磨,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彩虹出現。

那彩虹飛騰了好一段工夫,才慢慢放緩了速度,最終停滯在半空當中,眾人定睛看時,卻是七個姿容艷麗的女修士,穿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錦袍,踩著顏色相同的飛劍,只是那速度實在太快,隊列又是整齊劃一,加上天空中不時有城主府修士們釋放出來烘托氣氛的煙霧,這才被眾人看作是彩虹。

「這城中不是有個什麼禁飛令,不讓人到處亂飛嗎?」魏風揚剛剛嘀咕了一句,就見城主府大門洞開,走出個官員模樣的漢子,高聲喊道:「適才為諸位獻藝者,乃城主夫人手下七秀,城主有令,今日此時起,至明日正午時分,吳越郡全城取消禁飛令,請諸位注意安全」

此言一出,場下頓時沸騰起來,倒不是說修士們非要在天上飛,只要離開吳越郡,他們在哪裡飛都可以,偌大的東海,只要你不怕遇上空中的妖獸,隨便你怎麼玩也沒人管。可這是在吳越郡城中飛啊,自打這位城主到來之後,除了最初那幾個被關進監牢外帶罰款的傻大膽,還沒有人敢在城中飛行,這下取消了禁飛令,儘管只有短短半天時間,可也足夠大夥兒興奮一陣子了。

周眠抿了口酒,點點頭道:「這城主倒還算是知情識趣,看他設的那許多規矩,我還以為是個古板到家的人,沒想到還能有這活泛手段。」

殷飛正吃的熱鬧,隨口回應道:「來這城中半年,整日聽人提起城主如何如何,卻一直無緣得見,也不知這城主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又如何當得起這一城之主。」

「等會兒就能見到了,不是說他要出來說兩句。」這下介面的卻是魏風揚,這位大少爺最是膩味聽人嗦,沒好氣道:「原以為離了門派,就不用聽這群老人家絮叨了,想不到衝天館也有這般規矩,好不容易今天熱鬧一晚,這城主竟是也要跑出來湊個熱鬧,這普天之下竟是沒個清凈地方。」

周眠一臉壞笑道:「有啊,順著咱大蒼山一路往西南走,你就能找到了。」

「唔?還真有啊?」魏風揚沒想到自己一句牢騷還能得出答案來,忙問道:「是什麼地方,快告訴我」

「南疆唄,還能是哪裡」周眠說罷哈哈大笑:「那地方都是些不服教化的蠻子,沒人跟你說道理,上來就直接動手的,那裡才最適合你祝」

此言一出,頓時便是哄堂大笑,卻不防斜側桌上傳來一聲冷哼,殷飛耳朵尖,立刻順著方向看去,那桌上坐著幾個身穿粗陋獸皮的彪形大漢,頭上還戳著骨簪子,看那幾人滿臉怒容,八成便是他們剛剛聊起的那南疆蠻子。

「幾位,抱歉,無心之言。」殷飛也是有些歉然,立刻拱了拱手,那邊有個大漢本要過來找場子,被那為首的漢子攔了下來,只得惡狠狠的往這邊瞪了幾眼,繼續悶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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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5:31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四章世界真小

雖說一場衝突在殷飛的調節下化於無形,可經了這麼一鬧,眾人也都有些無趣,各自悶著頭吃喝,魏風揚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憋悶一會兒覺得受不了,正說尋個什麼話題聊聊,卻見方才那官員再次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城主大人到!請肅立」

『哄啦』一陣響動,在場所有賓客無論高低貴賤,紛紛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用自覺最恭謹的姿勢,最欣喜的神情,來迎接這位在城中名氣甚大的城主。

殷飛也很好奇,儘管他沒什麼恭敬之心,但還是對這位上任幾年來勵精圖治,而且成效頗大的城主感興趣。他在城中日子也已經不短,沒少聽身邊的老人們談論如今和過去的不同。上一任城主在的時候,吳越郡城儘管也是繁華,卻很紛亂,不但空中經常有修士相撞,導致群毆的事情發生,出海也沒有如今安全。

如今雖說遠海的海賊依然存在,但近海內已經基本肅清,可以踏踏實實的行船,即便是在遠方的東海上,海賊們對城中出來的商船也客氣了很多,從前可是沒有隻劫財不殺人的規矩在,還不是怕殺人多了惹怒城主,這才有了這麼個不成文的規矩出來,常年在外跑船的對城主更是感激的五體投地。

殷飛正在回憶那些船主臉上好不作偽的感激之色,和他們那些發自肺腑的話,對面的城主卻是已經從大門中走了出來,此人年紀看起來五十左右,眉宇間略有些書卷氣,但那把絡腮大鬍子卻很好的將這種典雅與彪悍結合起來,融匯成一種允文允武的特殊氣質,配上那身英氣勃發的硃紅色袍服,讓人一見忘俗,心中好感頓生。

在場眾人除了學生之外,大多不是第一次見城主,可依然為他的風度所傾倒,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更是有些女修緋紅了臉龐,不時與身旁的女伴調笑,商議著要什麼時候來個偶遇,說不定就可以嫁給這位風度出眾的城主,渾然忘記了之前城主夫人還派了飛劍女官出來表演的事情。

「到底是錦繡之地的大城之主,氣度果真不凡。」周眠在人群中低聲嘀咕道:「我前幾年遠遠見過咱們蒼山城的城主,也是氣勢十足,卻少了幾份溫婉的靈秀之氣,儘是那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邁,蒼山城中的武勇是夠了,卻沒有幾分文治功夫,也不知究竟是城池改變了城主,還是城主改變了城池。」

「你這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基本不存在答案。」魏風揚在他身旁無所謂的說道:「我就知道這人很威風,將來我也要做到他這個位置,遲早統帥一座城池,那時候就能知道是城池改變我,還是我改變城池了」

殷飛和趙祥則一直保持沈默,兩人一個是在思考著此人治理城池的手段,另一個則乾脆就是看傻了,燕子山中自然沒有這般氣度的人物,即便是衝天館之內,儘管夫子們身份尊貴,但接觸多了也能適應。但眼前此人卻是正經的身份貴重,在城中更是一言九鼎,即便是平易近人,等閑人物見了依然會有膜拜之感,倒也無可厚非。

那城主出場,先是驚起一灘鷗鷺,待廣場上的驚嘆和嘈雜稍稍平復,這才微笑著虛按雙手,場中雜音立即平息,除了兩聲咳嗽之外,再沒有其他動靜。

「兄弟何宇龍,給諸位見禮了」城主上前幾步,雙手抱拳,身子筆直的向下躬去,與那文人氣質較重、喜愛團團作揖的夫子們不同,這拱手為例卻是十足的武夫氣概,只是由他做出來,更添了幾分尊貴厚重之氣,場中眾人也忙還禮。

行過了禮,城主從侍從手中端過杯酒,朗聲笑道:「今日乃本城良辰吉日,眾多賓朋匯聚一堂,兄弟能夠為諸位祝酒,自是深感榮幸。來,諸位,先滿飲此杯,恭祝我浮雲界道法綿長,千秋不滅」

這等吉利話雖是平常,但從城主口中說出來,自是要拔高一個層次,在場眾人紛紛端起杯子,向周圍團團劃過,又向城主方向笑笑致意,便將一杯美酒倒入口中。

待眾人喝完,城主也將酒杯交給侍從,先是很客氣的讓眾人落座,隨後便開始了今天講話的主題。

這個主題其實很多人都已經想到了,這位城主到任以來勵精圖治,實事沒少干,可空話卻沒有怎麼說過,儘管有這麼一位實幹型的城主,乃是城中眾人的福氣,但這一點規矩都不講,大夥兒還當真有些不適應了,好在這位爺也不算糊塗,今日借這麼個機會補上,而且還是在已經將事情做出成績的情況下再講,聽起來更是格外有的說服力。

城主的講話很明顯是經過侍從官或師爺文吏潤色過的,頗具江南文人的清雅風格風格,卻與他之前那番雄赳赳的做派不符,好在眾人也就是聽一個熱鬧,沒人對此提出什麼異議。

這番講話從上任伊始,講到肅清城內偷盜,平定城外山賊劫匪,掃蕩內海海盜,以及那個讓人褒貶不一,卻無人敢於觸犯的禁飛令,順便講了講城中各個階層這幾年顯著提高的收入和生活水平,讓大夥兒似乎做了一場夢般,隨著城主那高亢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將這幾年的日子重新過了一遍。

大夥兒忽然發現,遠遠短短幾年的時間,吳越郡城竟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想想從前覺得無所謂的那些日子,竟是決計不能忍受了。

「當真是潤物細無聲啊」坐在殷飛這桌不遠處的一位老學究感嘆道:「治大國如烹小鮮,今日算是見到實例了。」

殷飛讀書不多,但這句話卻能夠理解,他想起在白山劍門當中,同樣有這麼兩種人,一種是整日將宏圖大志掛在嘴邊,過些日子再看,卻依舊一事無成。還有一種則是每日里嘻嘻哈哈,似乎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說,可當你回過頭來看時,卻發現很多東西都和那人脫不了聯繫,羅永無疑就是第二種人的代表,只是和這城主不同,一個是玩世不恭,另一個則限於身份和性格,展現出堂皇貴氣,但歸根結底,他們都是做實務的人,也是殷飛最為佩服的那種人。

撰稿的文吏很有水準,這篇講稿將這幾年發生的所有大事全部講述清楚,並做出總結,但卻又並不太長,不至於讓那些小年輕的生出煩悶的感覺,一通話講過之後,廣場上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在這之後,就是本次晚宴的第二個環節,給這幾年配合城主施政的有功人員頒獎,這些有功人員身份繁雜,有本城的官吏衙役,也有積極響應的大戶們,甚至一些販夫走卒都名列其中。這些人之前已經得到了授獎的通知,但卻都以為是等晚宴結束,在城主府中私下進行,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公開場合,在萬人矚目之下為他們授獎。

大戶和官吏們還好,那些衙役和販夫走卒平日里都是上不得檯面的,這時更是激動地難以自抑,哆哆嗦嗦的跟在隊伍後面,走上了城主府前的高台上,享受著萬人矚目的感覺。

低下看熱鬧的人也都很配合,無論身份高低,此時都報以熱烈的歡呼聲,讓這些登上領獎台的人更是熱血澎湃,紛紛鞠躬向台下致意。城主拿著特製勳章,按照種類和貢獻程度的不同,分別戴在他們左邊胸口處,並溫言勉勵幾句,讓領獎者更是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情。

頒過了獎,城主當即宣布正式開宴,殷飛這才恍悟到,原來之前宴席並沒有正式開始,桌上只有冷盤和點心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好在他胃口日漸增大,儘管已經吃了不少,卻還能微笑著迎接種類繁多的熱炒,並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

廣場上的眾人盡情吃喝,城主則帶著手下官吏端著酒杯四處巡遊,不時與人打聲招呼,敬上杯酒,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殷飛這一桌,見到喝酒如長江流水,吃飯如風捲殘雲一般的殷飛,頓時大感興趣,微笑著走了過去。

那邊殷飛正吃的來勁,冷不防身邊的周眠碰了碰他的胳膊肘,頭也不擡道:「那邊還有一盤肉呢,別跟我搶。」跟著便是幾筷子下去,將盤中的犀牛肉夾起,囫圇的放入口中咽下,毫不猶豫的撲向臨近的大盤雞。

「城主。」周眠小聲說道,語氣非常之惶急。

「城主怎麼了?城主挺好啊,管吃管喝的。」殷飛繼續沒心沒肺的吃著,直到被一塊大肉卡住嗓子,擡起頭來找酒的時候,才發現剛剛還在遠方與人敬酒的城主大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面前,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咳,咳!城,咳」殷飛趕忙搶了壺酒過來,幾口咚咚灌下,總算將那塊肉頂進肚裡,有些尷尬道:「城主大人,您是什麼時候來的?您這兒的廚子實在不錯,晚輩吃的有些忘形了,還請您老人家見諒。周眠你也不說打個招呼,真是的。」

「我打的招呼還少嗎……」周眠欲哭無淚。

「無妨無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此中正見少年人的真性情,我也是從那時候過來的,又怎麼會見怪呢。」城主拿過酒壺,給自家倒了一杯,又給殷飛的酒盅滿上,跟著舉杯笑道:「可是煉器館的魁首殷飛?先滿飲此杯再說」

「滿飲滿飲」殷飛雖說不至於不懼權貴,但多少也有幾分傲骨,等閑人物若是跟他來橫的,那肯定是會崩掉幾顆門牙,可這種硬性子的人,卻都有一個毛病,怕人家跟他客氣,尤其是真心實意的客氣,最是讓他們手忙腳亂。

這城主地位不可謂不高,此時折節下交,又是點出他得意露臉之事,只把個殷大官人臊得滿臉通紅,嘴裡除了那幾句車轆來迴轉似的謙遜之詞外,再也說不出別的。

城主似乎也對這等事見得多了,愈發的親切誠懇,不時的問起殷飛履歷等等,好在他反應機敏,對答雖說不盡詳實,倒也還算工整,總算是沒給白山劍門丟了面子。

不知是因為館主的推薦,還是自己名聲太大的原因,城主竟然在這邊和他聊了好一會兒工夫,讓人受寵若驚之餘,又有些疑惑不解,直到城主說出他和自家的緣分時,殷飛方才釋然。原來這城主和白山劍門的掌門人公孫敬乃是同窗,全部畢業於衝天館中原總館,二人交情也是非常不錯,只不過這幾年一個在門中勵精圖治,一個在吳越郡城銳意改進,這聯繫才逐漸少了。而且城主來這邊時間不長,白山劍門大部分弟子都沒有聽說過他與掌門的關係,殷飛這成為內門弟子沒多久的自然更不知道,乍聞此事,不禁有世界真小的感覺。

問過殷飛之後,城主又和周眠等人聊上幾句,便從這邊離去,轉向下一桌繼續敬酒,殷飛等人總算是長出一口大氣,互相看了一眼,紛紛低著頭偷笑。

周眠第一個止住了笑,喘口氣道:「殷兄弟,到底是你面子大,你看城主和誰聊過那麼長時間?」

「怎麼叫我面子大呢,那是我家掌門面子大。」殷飛笑道:「沒聽他說,他倆人當年是同窗,就跟咱倆這關係似的,你說將來我要是做了掌門,你到哪裡做了城主,見到我門中的後輩弟子,能不過來多說幾句嗎?」

周眠一拍大腿,滿臉壞笑道:「那是,那是,將來咱們若真的能有那麼一天,我見了你的後輩,一定好生聊聊你今日的糗事。」

此言一出,頓時便是哄堂大笑,鄰桌的客人們也紛紛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見是之前與城主親切交談的殷飛,幾個腦子活泛大戶不禁動了心思,要不要在今後的日子裡,對這位似乎很有前途的小夥子多加關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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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21:05:52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五章競拍(2)

一個時辰之後,酒宴終於結束,全場賓客在十分盡興的同時,也開始打點起了精神,準備進行接下來的環節,也是今晚最重要的活動,煉器堂小考作品的競拍儀式。

儀式開始之前,先是由煉器館館主古錘上台,當眾宣讀了此次成績的前十名,還將殷飛等三甲請到台上來走了一圈,別看他殷某人面對客客氣氣的城主有些慌亂,但面對這等大場面卻是有著人來瘋的傳統,從他當初在古河集搞競拍開始,就覺得自己十分適合此種活動,何況這次擺明了就是為圈錢而來,更是不能怯常

在台上走了幾個來回,不斷的揮舞雙手,表達自己對這個魁首的喜悅之情,低下更有魏風揚等一群慣會起鬨的好友跟著造勢,硬是將場面弄的不比之前城主講話的效果差。好在劉天放雖說輸了,也只是心中氣悶,面上還要裝出副恭喜的模樣,趙祥更是個天生的悶葫蘆,能夠位列三甲已是僥倖,被請上台來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更加生不起什麼搶風頭的念想來,這高高的舞台竟是被殷飛一人所獨佔。

他如今在城中名頭已然不小,之前又有城主超長時間問話的事情在,即便是魏風揚他們不起鬨,低下也有的是人想要捧他場,尤其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少爺們,很多都是徐秋陽在青樓中結下的生死之交,對這位只聞名卻未曾見面的小兄弟也很有好感,見他上得場去好不膽怯,悍然便是吃過見過的主兒,少爺們自然不會吝惜鮮花和叫好聲。

「殷兄弟,你今日要拍賣什麼啊?」某胖大少爺扯著脖子吼道:「那摩雲吼賣不賣?我身子沈重,等閑法器拉起來太慢,就看你那東西好,你開個價錢,今天哥哥我一定搶到手」

殷飛拱手笑道:「摩雲吼,您別逗了,那是兄弟保命用的東西,和白鯊門干仗時候幸虧有它,要不今日恐怕要給我燒紙錢了,那可是賣不得的,若是真箇想要,我再做個新的,過幾日哥哥來提貨便是。」

那胖子顯然還真動了心思,又道:「既然還能做,你自去做一個新的,我拿全款買你箇舊的還不行?你還有得賺呢。」

殷飛苦笑道:「這位兄台有所不知,兄弟這人膽小得很,時不時的又總是會惹些事出來,身邊必須要有一個現成的才踏實,這位哥哥若是真有心買,等會兒小弟下去,咱倆慢慢商議此事。對了,小弟還有一套減肥茶的秘方,不知哥哥要不要也來上一套,很有效果的。」

此言一出,場內頓時就是一片鬨笑之聲,那胖子也不著惱,樂的比誰都歡實,笑罵道:「怪不得徐秋陽說你小子不是凡品,果真是有些意思,等會兒下來都跟我說說,若是好的話,兩樣我都要了。」

「如此小弟多謝哥哥照顧生意了。」殷飛說罷,又是團團一揖,對越來越熱鬧的人群說道:「兄弟今日拍賣的兩件法器,雖說沒有那摩雲吼,卻是比那物事絲毫不差的,請諸位拭目以待,熱情競價」

吳越郡城雖說地處江南,文人風度盛行,但今日來的不是豪商就是海賊,再就是衝天館的學生和販夫走卒,最是欣賞這等直來直去的做派,見殷飛頗有豪邁之氣,又是叫了一聲好。

在高台上撒過瘋之後,意猶未盡的殷飛被兩名女官請了下去,只得安安靜靜的坐回位置,等待著司儀官出常好在司儀官也沒讓他多等,一陣鼓樂過後便粉墨登場,穿著月白色的長袍,頭上戴著深棕色的高帽,手中紫金鈴微微晃動,發出一陣悅耳的鳴叫聲,宣布了此次競拍活動的開始。

這次的競拍活動除了各家大戶爭奪排名之外,還有一個比較慈善的目的,一些大戶會拿出家中的法器換成靈石,去捐助給城中那些生活貧困的百姓,當然衝天館學生的作品不在此列,否則一心為錢而來的殷飛早就將東西拿走,尋個識貨的店鋪發賣出去了。

賑濟貧民這種事,還是留給既有錢又沒什麼事情做的大戶們吧,他殷飛只能算薄有財產,這財產還都是浮財,只在他眼前飄灑一番,就要投入到實驗室的無底洞中去了。

儘管有慈善的目的,但大戶們賣出來的法器自然不是主題,所以理所當然的放在前面進行,購買者也都是城中排名在第二或者第三檔次的富戶,這是打算從第一檔家族中買些東西,拿回去當傳家寶用的。

儘管大戶們的法器數量並不很多,但場面卻非常熱鬧,正是因為不多,才讓那些『很多』的第二第三檔富戶們趨之若鶩,衝天館前幾名學生的作品,他們是沒有那個實力染指的。即便是有,他們也不會和真正的大戶們競爭,即便贏了還要擔心得罪人呢,人家幾大豪族爭排名,你一腳踏進去算怎麼回事?

而其餘學生的作品,想來也就和目前拍賣的差不多,有些恐怕還有不如,即便質量略好些的,也都是些眼下還名不見經傳的小煉器師所制,自然比不得大戶們拿出的那些成名已久的法器。

正因為這些原因,二三檔的富戶們在爭奪這些法器時十分賣力,一個個嚷的面紅耳赤,有些性子急躁些的甚至罵了起來,甚至讓自家僕役將裝滿靈石的箱子打開,以此來炫耀實力。

大戶們自然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之前那胖子也是出身城中幾大家族中的龐氏,名喚龐涓,這會兒正親切的和殷飛商議著製作摩雲吼的事情,捎帶腳也提上兩句減肥茶的問題。那龐涓並非天生肥胖,而是練了家傳的五象功之後才壯碩如此,那五象功乃是一種移山填海的大力法門,龐家世世代代修鍊此功,所以家中眾人無論男女,在這身材上都不甚美觀,就算是到達了築基頂峰的族長,也對此無可奈何。

只是因為這套功法乃是祖傳之物,其效果又是顯而易見的,龐家人才不得不練下去,可若是真的有辦法治療,他們又怎麼能不動心思。

只是這許多年來,龐家為這癥狀已經延請了無數名醫,開了上百張藥方,卻無一能夠稍有療效,也便慢慢淡了心思,這龐涓一門心思還是在殷飛那摩雲吼上,想要做一個最適合自己體型和特點的,對那藥方不過是客氣幾句,不想掃了殷飛的面子而已。

二人聊了一陣,將訂製摩雲吼的大概模樣和功能敲定,殷飛摸出一包自己研製的減肥茶粉,笑道:「我知道龐兄這身材乃是家傳功法所致,等閑醫生治療不得,可在下乃是白山劍門羅長老的弟子,又蒙竹林子先生教誨,於這藥材一道也算略有些心得。龐兄拿回去不妨先試試看,若是有效再來找我問價錢,若是沒有效果,就權當小弟贈送了,反正這茶粉也都是名貴藥物製成,就算治不得肥胖,也斷然與人無害的。」

「好好好,兄弟既然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再不拿著就是我老龐矯情了。」龐涓接過那包茶粉,很是珍重的塞到乾坤袋中,拍著殷飛肩膀道:「之前聽老徐說起殷老弟,哥哥心中還有些不以為然,如今看來果然是我輩中人,老徐今日正在天香樓喝花酒,等完了事我倆也過去,大夥兒好生熱鬧熱鬧。」

「額,這個……」殷飛想起來時路上的事,苦笑道:「徐兄怕是已經不在那裡了,小弟這人喜歡清靜,不如改日請徐兄和龐大哥喝茶?」

「好,全聽你的,你說喝茶就喝茶」那龐涓爽朗的大笑幾聲,突然指著檯子前面道:「那邊快完事了,馬上就到你們衝天館的作品上場,老哥哥這次可要好生看看殷兄弟的手藝,說不得兩件中也要拿下一件來,為兄弟掙個臉面」

「小弟多謝哥哥捧場」殷飛知道這龐涓乃是大家族的長子,這趟少不得要在自己在魁首的作品上下手,這可事關他家整個龐家的臉面,不過人家既然把話點到,他自然也不能想的太過現實。何況龐涓既然明說了要給他掙臉面,那麼出價就絕對不會太低,估計若是前幾次價錢上不去,人家自然會幫著往上提價,這可都是他殷某人在賺錢啊,沒有道理和財神爺過不去的。

工夫不大,二三檔的富戶們便結束了爭奪,買到法器的自然是得意洋洋,那麼些沒買到的則情緒低落的很,他們之間自然也有一個自己的排名,在這競拍場合最是容易彰顯實力,那些沒什麼爭奪的還好,尤其幾件爭搶很兇的法器,最終奪魁與功虧一簣者之間,明眼人心中自然有了考量,在這之後的種種諸如聯姻,聯盟等活動,也都將圍繞著此次競拍展開勾心鬥角,這種格局直到幾年後的下一次競拍才會有所改觀。

這便是吳越郡城中延綿了上千年的獨特方式,以財力制定方針,江南無數豪商大賈也因此應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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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6:17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六章競拍(3)

拍完了大戶們捐出來的法器,司儀官自然會發表一份冠冕堂皇的慈善款項用度方針,只不過掏錢的和捐助的老爺們沒幾個能聽進去的,他們關心的是自己家族今後的發展方向,至於捐助所帶來的名聲,相比起來不值一提。

這是個實力和財力說了算的世界,大家自然也都現實很。

二三流的競爭結束,最能夠顯示硬實力的比斗自然到來,隨著司儀官宣布本次衝天館學生作品拍賣正式開始,現場的氣氛在短暫的沈寂之後,再次迎來了新的**。

拍賣自然是從低向高開始,每批三十件法器,分別按照排名分好類,之後擡上來供大家挑選,因為這次的考題是守御之道,所以學生們製作出來的也都是防守用的法器,吳越郡城中有的是出海跑船的主兒,都是不想惹事又怕出事的性子,所以對這類防禦法器很有興趣,大戶們暫時還沒到出手的時候,那些船主和鏢客們卻已經搶了個不亦樂乎。

殷飛對這些自然不感興趣,依然和坐在身旁的龐涓攀談著,周眠和魏風揚則是想起當初在古河集的那次競價,他們就是那次認識了殷飛,在一定幅度上也算是改變了自己的生活軌跡。當時兩人還是既無殺父之仇,也無奪妻之恨,但依然不共戴天的對頭,誰知道一轉眼間竟然都跑到這邊來上學,還成了至交好友,此番經歷想起來也是頗讓人感慨,兩個很少多愁善感的大少爺彼此對視一眼,雙雙滿飲杯中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會兒去天香樓快活快活!兩個好友的心思果斷又聯繫在了一起。

紛紛鬧鬧的場面持續了一個半時辰,看看快要到午夜子時了,龐涓那張有些犯困的胖臉突然肅整起來,兩隻肉泡眼也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殷飛偏過頭往台上看,果然是前三甲的東西已經搬上了案頭。

這才是豪門大族子弟應有的風範,通過這段時間的閑聊,殷飛已經認定這龐涓絕非什麼紈子弟,而是家中著力培養的接班人,比起徐秋陽那稍有些孩子氣的機靈來,更要精明幹練的多。之前見他什麼都懶洋洋的不屑一顧,直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上來,立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從養尊處優的豬,變成了捕食獵物的熊,身上的氣勢也變得陡然不同。

最先擡上來的自然是趙祥的八卦盾,平心而論這盾牌做的沒什麼新意,但絕對是做工精良,結實耐用,各項功能也都趨於完備,就像趙祥這個人一樣,看上去土裡土氣,性子還有些悶,但真正做起事來卻是一絲不苟,絕容不得半點失誤。

這樣的貨色,龐涓這等見多識廣,且又喜愛新鮮物事的主兒,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可其他幾家的老成子弟們,對這東西還是很滿意的。至少這是一件勉強達到上品階段的八卦盾,儘管只能防護自己一個人,可對那些大戶子弟們來說,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難道真的遇到強敵,還要花費心思去照顧自家花錢雇來的護院不成?那我雇傭他們還有什麼意義?

經過一番爭鬥,趙祥的八卦盾最終以一萬三千塊的價格成交,被趙家的一位公子收走,這個價格不高不低,但已經讓沒怎麼見過錢的趙祥很震驚了,要知道排名第四的秦濂所做的鹿角藤,在趙祥看來不比他的八卦盾差多少,只是細微處稍有不足而已,那個可才賣了九千塊,到自己這邊居然漲到一萬三,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儘管之前因為詐騙事件,他跟著殷飛小發了一筆,身家已經有七八千塊了,但乍一見這一萬多塊的雲票,腦袋還是有些發懵。

這便是我做的法器,居然能換來一萬多塊靈石,若是將來考取號牌,價格還會再往上漲,自己這個建設家鄉的宏圖大志,總算是有了些著落。

趙祥在那邊興奮地難以自已,競拍會卻依舊按部就班的進行,接下來的便是排名第二的作品,劉天放那個能夠同時為二三十日提供防衛,而且效果頗佳,更兼有反擊能力的巨盾。

「這玩意倒是有些意思,看的老哥哥我都有些心癢。」儘管如此說,龐涓卻沒有出手競價的意思,而是問殷飛道:「殷兄弟,你給我交個底,一會兒你那法器比起這東西如何,若真是好物件,哥哥我就不在這上面花冤枉錢了。」

說這話時龐涓語氣綿軟,但內容卻是豪氣干雲,顯然對自己的財力有著極大信心,才能將這尚未有主的巨盾當做囊中之物,殷飛對這副雖是顯示財力,但明顯區別於那些大喊大叫的暴發戶,帶出豪門世家氣勢的風度也是有些心折,便笑道:「哥哥剩下些錢吧,小弟那個保管比他這東西好上幾倍。」

「呵呵,如此便好,老哥我拭目以待。」龐涓說罷,便摟過侍立在旁身旁的女子,繼續他那很值得專心致志的事業。

劉天放的巨盾最終以兩萬四千塊成交,被徐家一名英武男子買走,那男子得到東西之後,還向殷飛這邊抱了抱拳,微笑致意,龐涓見殷飛有些疑惑,便解釋道:「那是徐家老二徐夏輝,昨天晚間剛回來的,就是為了來者競拍會上玩一把,要不徐老三哪裡敢跑去天香樓戲耍。」

殷飛越來越覺得自己對不住徐秋陽了,人家趁哥哥回來的當口,跑去天香樓會會相好,喝幾杯花酒,還被自己詐了一把,當真是冤枉的很。

不過他很快就顧不上內疚了,因為接下來擡上來的就是他所製作的五行防護罩,司儀官顯然也是得了指示,對這件作品很是介紹了一番:「接下來將要競拍的,就是本次魁首殷飛的作品,五行防護罩,該學員素來以出奇制勝,不拘一格,推陳出新著稱,具體體現在這件作品上,則是嚴絲合縫,毫無破綻的防護體系,以及可以主動攻擊的五行之力,下面我們有請煉器館館主古錘大師來為我們演示這件法器。」

話音剛落,古錘便從後面跳上高台,一身結實的肌肉,還有那充沛的法力,剎那間便震住了不少人,有好熱鬧的主兒頓時便叫了聲好。向眾人行了個禮,古錘抄起防護罩的手柄,對下面幾個躍躍欲試的青年道:「放開手攻上來」

那幾個青年也都是富家子弟,在城中也小有名氣,素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怯場,見古錘讓他們攻過去,自然不會客氣,手中各種法器立刻群起而攻之,氣勢頗為赫人。

古錘卻是不慌不忙,將防護罩擋在身前,也不見他如何施展,那罩子自身便泛出光華來,形成一道看起來很是脆弱的薄膜,將他護在正中心的位置上。可就是這道看似很容易就能擊破的薄膜,卻在各種法器的群攻中屹立不倒,又使用刀劍的甚至在猛砸猛砍幾個回合后,發現自己的虎口都被震出了血。

正在大家震驚這罩子防護能力之強時,古錘卻做出了反擊,向前大咋咋的踏出一步,將防護罩猛地一推,還在進行圍攻的青年們只覺得如墜烈火煉獄當中,渾身上下的水分似乎都被吸干,即便是坐在下面的眾人,也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力量。正要想辦法克制這烈火時,古錘又是一變,這次卻是放出寒冰來,那夥兒年輕人剛剛還熱的發慌,冷不丁又被這嚴寒蓋住,頓時有兩個修為弱些的頂不住了,三五下便跳出了圈子,也顧不得旁人嬉笑的目光,盤膝坐下來檢查體內法力流動,看看有沒有被弄出暗傷。

接下來古錘又演示了金木土三種攻擊法,將其餘青年依次擊敗,圓滿的結束了這次法寶展示,剛剛將防護罩交還給司儀官,就停下面有人喊道:「兩萬五」

這還只是第一次出價,就已經比那巨盾的最高價還多,可此時的劉天放沒有任何脾氣,他已經被殷飛作品中的精細程度和威力驚呆了,換做他自己的話,即便能夠想到這種真正可以成為攻守兼備的法器,也絕對做不到如此的精細。要知道這種製作手段非常繁雜的法器,只要稍稍出現一點錯誤,其威力就會打上幾分折扣,殷飛製作此物的材料他都能看得出來,更加明白這是將材料的能量發揮到了極致,也就是說,對方任何一丁點的錯誤都沒有出現過,光是這一份精細的能力,便已經在他之上,他輸得心服口服。

劉天放儘管好勝,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技術狂,最是佩服那種技術精湛的人,已經決定之後要找殷飛去探討學問了,又哪裡還會有什麼不服或是嫉妒心作祟。

既然已經有人開價,其他幾家自然也不肯放鬆,趕忙跟著往上加價,殷飛的作品毫無疑問已經達到了上品,只要在十萬之內,都是可以接受的,即便是超出這個價錢,看在自家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價錢很快便交替上升,等到殷飛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攀升到了六萬八千塊靈石,出家的是吳越郡城中最大兩家之一的田家二公子田葵,殷飛正琢磨著還能往上走多少,就聽身邊的龐涓大喝道:「城西龐家,八萬」

『哄』的一聲,在場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還是今天晚上龐家第一次出手,龐家和田家素來為誰是吳越郡城中第一家族而爭執不休,龐涓一上來就是八萬,看來是要和田家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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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6:50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七章捆綁合同(上)

果不其然,龐涓一張嘴便將價錢提到八萬,頓時引起了田葵的注意,待看清是誰之後,更是升起一股鬥志來,對龐涓這邊說道:「兄弟還道是誰這麼大的脾胃,卻是龐老大親自出馬了,哥哥既然想要玩一玩,我這田家老二也只得捨命陪君子了,還請哥哥恕罪」

這話聽著客氣,裡面卻有骨頭,一會兒老大一會兒老二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說龐家老大隻需田家老二就可以對付,老大根本不必出手,無形中便壓了一頭。

那龐涓看著憨厚,心思卻著實靈巧,自然能夠聽出此中之意,卻也懶得理會,只是大咋咋的說道:「老哥哥我已經主掌龐家外事,自然要多走動走動,比不得你們田家幾個兄弟,各自還能換個班,沒那麼辛苦。」

這確實戳中了田家兄弟的軟肋,這幾年龐家一直致力於向東海外島發展,海貿生意做得很大,家中幾個受重用的嫡子都已經執掌一家商號,甚至執掌一個小島的碼頭。而龐涓這個已經被內定為下一代家主的大公子,則總攬了家中在吳越郡的一切,大小事務無分巨細,都要向他彙報,再由他作出指示,各處管事才敢施行。

至於龐家的老爺子並幾個叔伯輩,在小字輩們接掌生意之後,只不過帶了一段時間,見孩子們將家中擺弄的不出,便乾脆退隱江湖、含飴弄孫,寄情山水之間去享清福了。

反觀田家這邊,老頭子們還好,畢竟摸爬滾打了一輩子,能與龐家人斗個旗鼓相當,自然都非易於之輩,可子侄輩們卻有些不爭氣了,除了長房的老大老二,三房的老六之外,其餘大多不堪使用,修為上面勉強夠格,打打殺殺還能頂上去,但真要出個主意,甚至獨自處理家中生意,卻一個個的只能幹瞪眼。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幾年前城主肅清內海海賊,並成功將外海海賊也恐嚇住,整個東海環境大為改觀的時候,一向衝鋒在前的田家卻沒有跟上趟,長房的老大老二留在家中,專門對付突然發動襲擊的龐家老大,東海方面則只派了三房的老六一個人過去,買下一座碼頭,做起了海貿生意。

在龐家大舉圈地的時候,田家老六限於實力,只好守住自己的碼頭,可當龐家已經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範圍,並對他完成合圍時,田老六同樣也只能望洋興嘆,在龐家幾個島嶼聯合的攻擊中苟延殘喘,至今沒有起色。

而外海的貿易經過這幾年的不斷擴大,隱然已經成為可以影響整體家族實力的一個大項,田家在這上面幾乎輸的底兒掉,幾年工夫下來,硬實力實際上已經弱了龐家一頭,若非如此的話,這次拍賣會上也不會如此猴急的證明實力。在之前的幾次競拍上,龐家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反倒是田家財大氣粗似的從別人口中硬搶來幾樣東西,不知根底的自然覺得大豪之家果然不凡,可讓龐涓這等知根知底的人看來,田家已然是有些色厲內荏了。

正是因為如此,龐涓這話一說,田葵臉色立刻變得青白一片,銀牙緊咬,對那司儀官喊道:「我出八萬五千塊」

不等場中眾人發出驚嘆,龐涓立刻跟上一句:「九萬。」說話聲音卻是沈穩中帶著些戲謔,底氣顯然比田葵足了不少,來之前家中已經給他交代過,這次一定要拿到魁首的作品,徹徹底底在名望上壓倒田家一頭,為明年開春對田家的全面總攻壯壯聲勢,家中特地為此準備了五十萬塊靈石,專門用來和田家死扛。

殷飛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見龐涓又將價格提到九萬,心中也是有些感動,小聲說道:「龐大哥,若是一會兒那田二公子再擡價,你就不要與他相爭了,我那東西過了十萬就有些不值得,不過是些許面子而已,為這個花那麼多錢不劃算,你若真是想要,小弟再專門為你做一個便是。」

這話一說出口,龐涓大為意外,好奇的盯著殷飛看了一會兒,似乎想看出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因為在他的思維定式中,還沒有人會嫌錢賺得多,他和田葵無論誰最終得到此物,這番擡價的過程中,最終受益人總歸是他殷飛,想不到他卻來勸自己不要繼續擡價。

可殷飛的眼中雖然帶著些世俗染成的渾濁,卻也是誠懇的很,見龐涓眼色不對,苦笑著解釋道:「大哥多心了,小弟如何不知道錢財的好處,可龐大哥和徐三哥既然是朋友,那也就是小弟的朋友,讓自家弟兄花冤枉錢,小弟雖說貪財,可也還沒市儈到這個份上。」

「哈哈哈哈哈哈」龐涓見殷飛手忙腳亂的解釋著,只覺得一股笑意再也忍耐不住,便放肆的大笑起來,也不顧及旁人詫異的眼光,拍著殷飛肩膀道:「好兄弟,老哥哥信得過你,不過你不想讓吃虧,我自然也不能讓你吃虧,你那舟山會的衝天實驗是個無底洞,今日就當哥哥給你贊助些費用了!十萬塊,姓田的你敢跟嗎?」

最後這句話,卻是對著那邊還在猶豫的田葵喊的,而且是在自己出價九萬,田葵沒有往上跟的情況下喊的,明顯已經有鬥氣的行徑,其他幾家本來還有意攙和攙和,看看能不能在關鍵時刻發力,撿到個漏網之魚。誰知道龐涓來了個連環炮,在無人和他競爭的情況下,再次將價錢往上加了一萬塊,這擺明了就是告訴大家,他今天是志在必得的,誰也別上來找不痛快了,即便上來也是拜拜丟人而已。

其他幾家見龐涓如此,雖然心中對他這霸氣十足的姿態感到不滿,但卻也真的沒有人再敢跟進了,全部將目光投向了坐在對角處的田家二少田葵,看看這位爺該如何應對此種局面。

之前龐涓出到九萬的時候,田葵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面子這個東西雖說重要,但也要看能不能賺回來,在十萬塊之內如何出價,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運作的好了,應該能夠看出龐涓這次的目的,是隨便玩一玩,還是真的打算和他們田家硬到底,他也好決定接下來的方略,甚至整個家族在這一兩年之內的運作方針。

但龐涓突如其來的再次加價,以及那句霸氣側漏的『姓田的你敢跟嗎』,徹底將他從猶疑中打醒,姓龐的這根本就是要將我田家的聲譽一下子打壓在他們腳下啊,若是現在示弱了,到時候龐家若是真有什麼大動作,其他那幾大家族會跟這誰走,用後腳跟也能想明白了。

想到這裡,田葵再也不敢猶豫,立刻高舉右手喊道:「城東田家,十一萬」

田葵一迎戰,立刻將大夥兒的情緒點燃,都知道田家和龐家徹底杠上了,將筷子酒盅放在一旁,專心致志的看起了這場比斗,不時的議論著兩家誰能最終勝出。

龐涓這次倒是不慌不忙,慢慢悠悠的翹著二郎腿,從口中突出一句:「十二萬。」跟著又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對面的田葵,似乎很期待的他的出價。

架勢既然已經拉開,田葵自然也不能示弱,立刻又往上追加了一萬,龐涓復又提了一萬,兩人你追我趕好不熱鬧,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殷飛所制那個最多只值十一萬上下的五行防護罩,竟被兩個世家子弟擡到了二十四萬。

打到了這個價位,不但出乎在場所有人預料,同樣也有些超過田葵的心理底線了,他雖說也是奉命拿下這件法器,卻沒有龐家那股勢在必得的氣勢,而且田家也沒被人逼到非要破釜沈舟的境地,沒有那種敢於玩命的勁頭,見自己往上漲一萬,龐涓就毫不猶豫的立即跟上,而且與自己越來越拚命似的大喊不同,龐涓每次都只不過是細聲細氣的說出數字,隨即穩坐釣魚台一般閑逸,顯然是根本沒把這個價格當回事。

要是再怎麼玩下去的話,天知道龐家準備了多少錢,這根本就不是沖法器來的,而是來跟他田家鬥氣的,可田家還真的沒有做好這種徹底撕破臉面的準備,見對方勢頭如此猛烈,田葵心中先就有些怯了,勉強又將價錢向上擡了五千,便悶著頭不再吭聲,喊價的嗓音也比之前弱了幾分。

這時任誰都看出他有些怯陣,尤其在龐涓立刻慢悠悠的說出二十五萬時,田葵再也沒了反應,司儀官連續喊了三遍價錢,見這位田家二少沒有加價的意思,手中金鈴一晃,大聲宣佈道:「城西龐家,出價二十五萬塊靈石,成交」

話音一落,幾個消息靈通,心思又很敏感的大戶便動了心思,覺得這怕是龐家對田家的開展宣言,只是田家似乎還如墜霧中,茫然不覺。同時這也是龐家對他們幾家發出的信號,意思同樣也很明確,我龐家準備要對田家動手了,你們幾家如何站隊,那就自己看著辦吧。

其他家族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龐家近年來聲名日盛,大有一枝獨秀的勁頭,而且勢頭似乎不可阻擋,而昔日與之相若的田家,卻在子侄輩這裡有了差距,吳越郡之內雙方還能勉強打個平手,在外海的商貿島競爭中,卻幾乎是一敗塗地,唯一一塊陣地現在也被龐家的幾個商號死死圍住,局勢搖搖欲墜,天知道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若是等到龐家幾個嫡子收拾了田老六,再將局部的海貿統和一番,跟著將大筆資金往城內殺入,來個裡應外合,恐怕田家到時候真未必吃得住勁,即便能夠保證家門不滅,怕是也要淪為二等甚至三等的家族,而丟失掉的那些利益,除了龐家拿大頭之外,他們若是跟進的好,自然也能夠吃下不少好東西。

不過短短幾個轉折,各家的派出的話事人便已經打定了主意,原本以龐家和田家為尊,分成涇渭分明的兩大勢力,如今迅速的土崩瓦解,除了那些和田家沾親帶故,而且利益糾纏較多的家族還有些猶豫外,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經毫不猶豫的站到了龐家那一邊,而那些最終來不及抽身的,恐怕下場最好的也就是排名急速下沈,差些的怕是要給田家陪葬。

各大家族的心思,殷飛自然不可能知曉,他現在只知道自己賺大發了,整整二十五萬塊靈石啊,這麼多錢他倒是見過,畢竟查抄七巧堂的時候開過一次眼,可真正有這麼多錢準確無誤的塞到他手中,卻還是頭一遭的事情,儘管知道後面的伏兵鏡如果順利的話,只會比這個賺得更多,在接過那張二十五萬塊的雲票時,他還是產生了一絲眩暈的感覺。

看到身邊抱著五行防護罩,同樣一臉喜氣的龐涓,殷飛感激的說道:「龐大哥,小弟這廂多謝了,此恩此德今生不忘,今後若有用得上小弟的地方儘管說話,小弟雖說修為低微,但煉製個把東西還是不成問題的。」

「殷兄弟客氣了,你這人實在,老龐也願意交你這個朋友。」龐涓樂呵呵的笑道:「何況咱倆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老哥哥我賺到的比你這二十幾萬要多,只不過一時半刻看不出來罷了。」

剛剛鬧了這麼一通,殷飛雖說不明白這幾大家族間的具體勾當,不過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來,知道自己不過適逢其會,才能賺到這麼多錢,但這些錢畢竟是龐涓有意提高價格才有的,否則能達到十二三萬就算不錯,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人家。

二人又互相客氣了幾句,這才雙雙走下台去,在場貴賓們都已經這便是今晚的壓軸節目,見兩個最出彩的聯袂而行,頓時報以熱烈的叫好聲。

哪知道這好剛叫了幾下,就聽那位司儀官清了清嗓子,再次喊道:「現在開始競拍本期最後一項作品,同樣來自魁首殷飛,乃是名為伏兵鏡的法器,以及與之掛鉤的專利合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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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21:07:26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八章捆綁合同(下)

哇!不少人驚呼一聲,場中氣氛再次被點燃,經過剛剛的那場競價大戰,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次的競拍活動已經結束,有些年輕些的已經開始呼朋喚友,準備去天香樓等場所好生快活一番了,誰知道這殷飛居然做了兩件法器,而且這第二件尤其過分,還是有著認證專利的東西。

若是你在大蒼山中隨便尋個修士,問他認證專利是什麼東西,他未必能夠說得出個所以然來,只有到古河集那種商家雲集的地方去打聽,才能夠知道個大概情況,但真正能夠說清楚的,怎麼也得是掌櫃或是資深的夥計頭目。

可這裡是吳越郡城,整座城市基本上都被商貿所籠罩,這種地方別說是各大商家,就連尋常百姓,靠人吃飯的那些人,也都知道這認證專利是怎麼回事。那可是浮雲道會專門給有前途的法寶發下的憑證,一旦有了那個東西,別人家再想仿製,可是要付給本主兒一定額度錢財的,當真是了不得的東西。

不過專利這東西雖說厲害,在這裡卻並不新鮮,雖說那東西認證起來難度很大,可吳越郡城中有的是能工巧匠,以及善於發明新法術的人才,外面的舟山島上更是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實驗室,每年怎麼也會有那麼幾個人得到專利認證。讓人覺得新鮮的是獲得專利的人,一個還在衝天館中讀書的學生,一個修為只有鍊氣六層的小修士,儘管這傢夥剛剛的五行防護罩賣出了二十五萬塊靈石,可那擺明了龐家和田家鬥氣的結果,雖說他那東西確實不錯,能夠值得十一萬上下,但明顯不具備認證專利的可能性。

誰想到人家拿了錢還沒走下去,這邊就出現了另外一件,還是有專利認證的新鮮玩意,這就不能不讓見多識廣的吳越郡百姓們吃驚了。

不知百姓們吃驚,大戶們同樣也吃驚,那小子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不過才三十歲的年齡,而且還在學館中讀著書,居然就能有專利了,那自己府中養活的那些五六十歲,甚至七老八十的煉器師們究竟在做什麼?

龐涓臉上帶著一絲苦笑,粗壯的手指指著殷飛道:「殷兄弟,你不仗義啊,早知道如此,老哥哥就不費那個勁了,直接大把靈石爭奪這個豈不更好,如今錢財花了不少,卻沒拿到最好的,若是被他田家搶走了,你說哥哥這臉面往哪裡放?」

「這個小弟真的沒想到,早先來時小弟還和哥哥不認識呢,而且這專利的事情,夫子們根本沒和我說起,想來也是剛剛申請好的。」殷飛解釋幾句,見龐涓還是有些怏怏然,忙又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湊到他身邊附耳道:「哥哥放心,我那伏兵鏡田葵絕對買不走,除非他想和銀甲商行對著干。」

「銀甲商行?」龐涓皺了皺眉頭,有些小心的瞥了眼坐在角落處,絲毫都不起眼,但卻沒有任何大戶敢於忽視的那個銀甲商行的代表,小聲說道:「怎麼這裡邊還跟他們有牽扯?」

也不怪龐涓如此小心,銀甲商行可不是一個龐家能夠得罪的,那是撒豆兵五大繼承人之一的買賣,同樣也是為數不多將生意做遍了整個浮雲界的商行,龐家在吳越郡城的勢力即將達到首屈一指,但那指的是本土勢力而已,對於將總部設置在本城當中,整個東南地面上都能排上號的大商行,他可真的是不敢招惹。

聽說殷飛這生意和銀甲商行扯上了關係,龐涓頓時留上了心思,不敢招惹是一方面,但若是能夠有什麼機會,能與這等大商行掛上關係,對於他執掌龐家,滅掉田家,乃至於幾十上百年的基業都是有很大好處的。

不過眼下確實不宜多說,一來殷飛那法器究竟為何物,如何就能跟銀甲商行扯上關係還不清楚,二來就算是真有這個可能,也要等殷飛將關係套瓷實了再說。不過龐涓此時倒是真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出門競個價都能結識殷飛這等能人,看來龐家這些年果真是鴻運高照,距離成為吳越郡第一家族不遠了。

殷飛此時也還有些沒回過神,見台上的古錘沖他神秘的笑了笑,頓時知道這是夫子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古錘乃是這次的主考官,同樣也是審閱這些法器的第一人選,他定然是看透了自己這法器的妙用,知道造出來之後,自己一定會第一時間搶注專利,乾脆便幫自己活動了一番,先將這專利認證下來,也省的到時候再有什麼手腳麻利的仿製者,以至於最後橫生枝節。

想到這裡,殷飛對台上的古錘微微一鞠表示感謝,隨即便走到那司儀官身邊,小聲耳語幾句,想要自己來介紹這件法器的功能。

司儀官在城主麾下效力,但從前卻也是衝天館畢業,見自己這小師弟露了好大臉面,心中也為他歡喜,見他打算自己來介紹得意之作,自然不會反對,將伏兵鏡交到殷飛手中,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又向台下拱了拱手道:「諸位,今日最後一件法器,將由製作者殷飛自己來和大家作介紹,請大家安靜。」

眾人正在好奇之時,忽然聽說製作者打算親自介紹,自然無有不允,紛紛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那件獲得認證的法器,以及同樣站在台上,年輕得過分的殷飛。

「諸位貴賓請了,兄弟殷飛,乃是大蒼山白山劍門弟子,百工堂羅長老的徒弟,現今在衝天館內讀書。」殷飛一上來便首先自報家門,將能拔高身份的名稱全部用了上去,這種做法果然十分正確,吳越郡這邊乃是大地方,雖說不至於從門縫裡看人,但多少也有些看重門第的傾向,白山劍門乃是整個東南都有些名氣的大派,百工堂羅長老當年在吳越郡城中也有些名氣,這樣算來殷飛那也是名門高弟了。

這身份一介紹過,底下頓時便響起一陣諸如『名門子弟果然不凡,我說不會是那麼簡單』之類的議論聲,殷飛知道效果已經達到,便將那伏兵鏡高舉過頭頂,笑道:「諸位不見,這便是兄弟所制的伏兵鏡,此物單獨使用幾乎毫無用處,可若是配上一件物事,卻可化腐朽為神奇,可謂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究竟要配上什麼東西,又如何神奇法,殷兄弟便不要賣關子了,趕緊給大夥兒解釋解釋」說話這人卻是龐涓,大胖子一改之前那副穩穩噹噹的模樣,一副紈子弟的做派,大聲喊道:「在座的都是識貨之人,若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自然不會吝惜錢財,我龐某人便是明證」

這死胖子,都這時候了還不忘炫耀一下自家實力,殷飛吐了吐舌頭,看那邊坐著的銀甲商行掌櫃沒有任何錶情,只是風輕雲淡的吃著點心,似乎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殷飛也不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這法器,卻是與撒豆兵種子相輔相成的好物件。」

說這句話的時候,殷飛也不忘了觀察那掌櫃的反應,只見他正將一塊綠豆糕放入口中,聽了殷飛的話先是一愣,隨即便搖頭笑了笑,自顧自的繼續吃了起來,顯然依舊不當回事。

也不怪這掌櫃的託大,這些年來不知道多少煉器師說是研製出了和撒豆兵種子有關聯的法器,就是本家和其他四家自己也做了不少,卻都是說起來好聽,最後卻不實用,這小修士能有多大本事,能造出和撒豆兵相輔相成的東西來,即便是有了個認證專利的保證,恐怕也只是個西貝貨,不值得自己如何大驚小怪。

殷飛知道這等尋常言語說不動他,便將剛剛講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兄弟之前說了,這東西單獨使用沒什麼稀奇,與撒豆兵種子配合,卻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而這腐朽之物,說的便是那撒豆兵。」

「哇!猛料啊」在場圍觀的人群再也抑制不住激動了,這拍賣會雖說幾年才有一次,但有很多人也都參加過好幾次了,一些老節目逐漸變得有些無聊,在這時候還有什麼比這等敢說話的年輕人更能夠引起他們興趣的,不但明目張的罵,而且罵的還是東南鼎鼎大名的銀甲商行,甚至連撒豆兵其他四家也都捎上了,這回可要看看銀甲商行的掌櫃如何應對了。

銀甲商行的掌櫃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儘管那年輕人出言不遜,反倒是激起了他的興趣,那孩子雖說能夠製作出不錯的法器來,但看剛剛那副做派,可不是什麼只知道煉器的技術狂人,分明是個腦子機靈的小鬼,這等人自然不會無故詆毀銀甲商行,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既然知道卻還這麼做了,那就說明他對手中的法器有著足夠的信心。

那掌櫃站起身來,在眾人的矚目下摸出一包上等的撒豆兵,慢條斯理的上前幾步,將小包扔給殷飛,笑道:「小兄弟若是真有什麼奇技,不妨當眾演示一番,若真是好東西,我銀甲商行一定不惜重金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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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7:51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單

見銀甲商行的掌櫃終於被自己激起了興趣,殷飛這才不著痕的笑了笑,將手中的伏兵鏡放在桌上,又尋了塊清靜些的場地,準備演示這鏡子的妙用。

城主府外除了廣場之外,還有一片較小的空地,那邊也分佈著幾桌酒席,只不過坐在那裡的人地位都較低而已,這會兒見殷飛要放撒豆兵了,那些人自然識趣的離席而去,殷飛倒也很會做人,不住的賠了不是,並邀請那些人去自己那桌閑坐。將人都打發走之後,他又對龐涓使了個眼色道:「不知龐兄可否與小弟做個對頭?」

龐涓也是精細人,知道殷飛是要拿自家當個模子,他也對自身的修為頗為自信,又想著在人前展示展示下代龐家家主的風範,自然無有不允,卻還不忘給田家挖坑,先是點頭應了殷飛,之後立刻問田葵道:「田家老二,敢不敢賠哥哥走上一遭,若是怕了的話,哥哥我可就自己上去了。」

「誰會怕你」田葵今晚已經輸了一陣,正是沒臉的時候,自然受不得這般激將法,他本身修為比龐涓為低,但現在殷飛擺明了用撒豆兵和那面鏡子來對付他們,儘管田葵之前在殷飛的作品上也沒少擡價,但心中卻也不怎麼重視,心說一個衝天館的學生,連正經煉器師資格都沒有,能做出多厲害的法器來,想來也只不過是個花花架子,最終還是以撒豆兵為主。

對付撒豆兵的話,他田二公子還是很有信心的,雖說銀甲商行掌櫃給出來的一定是好東西,但想要難住他卻不大容易,到時候跟龐胖子自己干自己的,也不與他交手,又能挽回一絲顏面,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裡,田葵將袍角掖進玉帶中,一個縱身便飛到殷飛對面,隨即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龐涓,這一手乃是田家的成名遁術流光溢彩,不但速度極快,更是在流動過程中,能夠發出明媚耀眼的光芒來,圍觀看熱鬧的當時便叫了聲好,隨即也等著看龐涓用出什麼招數來找這個場子。

龐家修行五象功,乃是泰山壓頂般的大力功法,哪裡能來的這般輕俊的法門,當下也不露醜,使出五象功衍生的象步,雄糾糾氣昂昂的向前邁進。那田葵初時還露出些嘲諷之意,等到龐涓邁出四五步之後,笑容頓時僵持在臉上。但見那龐涓每每邁出一步,腳印都深深的印在地板上,痕清晰無比,城主府門口的地板可是金精石打造的,端的是堅硬無比,竟能被這廝踩出痕來,這手硬功自然了得。

看熱鬧的也多是懂行之人,見龐涓這一手著實露臉,可見其修為精深紮實,頓時便叫出好來,反倒把之前田葵那一手蓋了過去。

二人都已經落位,龐涓便對殷飛道:「殷兄弟,老哥哥已經準備好,你可以開始了。」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客氣了,請二位留神。」殷飛說罷,將那撒豆兵的口袋打開,向天空潑灑而去,百餘顆種子全部化為兵丁,分作兩股,朝著田龐二人殺了過去。

殷飛一面感嘆掌櫃的手裡的貨色就是好,一面將伏兵鏡放在手中,眼看著兩隊銀甲地俑就要衝到面前,田龐二人也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只見殷飛手中鏡面一閃,噴出一股黑色霧氣來,跟著便一陣極強的吸力出現。龐涓身形沈穩,自然能夠抗住,那邊田葵卻是猝不及防,險些在眾人面前出醜,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見之前那些地俑都不見了,再看龐涓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上百號地俑似乎憑空消失一般。

二人正在猶疑之際,忽聽身後一陣響動,上百號地俑再次殺了過來,沒等他們仔細去想讓這地俑改變方向的原因,就已經到了面前,二人只得硬著頭皮抵擋起來。

剛剛鬥了一陣,斬殺掉幾名地俑,那團黑霧再次出現,龐涓使出五象功來,將眼前瀰漫的霧氣震開,去發現那些地俑在此不見,不遠處的殷飛笑吟吟的看著他,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天上」龐涓一愣,卻見是田葵出言提醒,此時田葵也顧不上和他鬥氣,這地俑的打發聞所未聞,端的是有些詭異,還是二人聯手對敵為好,省的都被這小子斗敗,大夥兒面上無光。

剩餘的九十多個地俑從天而降,手中刀槍劍戟紛紛而至,龐涓立刻從乾坤袋中摸出剛剛到手的五行防護罩,一團烈焰噴了出去,那邊田葵也是抽出一根軟鞭,流星趕月一般大肆甩動。可兩人這般猛烈攻擊,只不過持續了短短一瞬間,那團根本不知道來由的黑霧再次降臨,這次卻比方才大了不少,將整片小空場全部籠罩在內,兩人好不容易撥弄開霧氣,再找那些地俑時,卻又失去了方向。

接下來,便是無休止的攻防戰,殷飛的操作越來越熟悉,那些地俑們出現的角度也是越來越詭異,儘管每次出現都會被幹掉幾個,卻也將田龐二人累的氣喘籲籲。直到地俑還剩下三十多個的時候,兩位奮戰許久的大爺終於精疲力盡,一個不防,便被突然從四五個角度同時出現的地俑們堵上,用兵刃團團圍在正中心處。

「好」旁人還沒說什麼,那銀甲商行的掌櫃卻是高聲叫好,老頭兒再也不復之前那般風輕雲淡的模樣,而是迸發出了狂喜的笑容,經過殷飛這般演示,只要不是睜眼瞎,誰都知道這乃是目前為止最適合配合撒豆兵種子的操控法器,他一個浸潤此道多年的老技師老掌櫃,又豈能看不出來。

老頭兒不是不想故意貶低一番,好將價格壓下去,可一來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座的又都是識貨的主兒,他丟不起那個人,二來殷飛本身也是名門高弟,在衝天館和吳越郡中名氣也很大,沒那麼好矇騙,三來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若是他不要的話,殷飛大可以將這東西賣給其他四家,到了那個時候,銀甲商行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腦子裡飛快地轉過這些念頭,老頭兒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個『好』字,一把推開侍奉在身邊的小廝,大跨步的向殷飛走來,臉上全是親切熱情的笑容,希圖用這種異常看重的神情,叫殷飛一會兒開價時候不要太狠。

「我說小兄弟啊,你這鏡子老夫要了,那專利老夫也要了,你儘管開價,老夫無有不允」那掌櫃說罷,又回頭對眾人說道:「這東西我銀甲商行要定了,諸位反正不做撒豆兵,拿去了也沒有用,就不要和我家相爭了,老夫多謝諸位。」

這東西除了五家做撒豆兵的商行之外,其他人拿去了是沒有用,不過也不是沒有人存了其他心思,想要買過來再賣給另外四家,但那掌櫃搶在前頭已經把話都說滿了,而且口氣僵硬得很,若是此時再上去開價,可就是擺明了和他銀甲商行作對,到時候就算是真的搶了過來,怕是沒來得及將東西賣出去,本家已經在對方的強烈攻勢下破產了。

破產之後,就算你破釜沈舟的去找另外四家賣專利,人家銀甲商行安排幾個車匪路霸宰了你,還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見眾人都不再說話,老掌櫃滿意的點了點頭,也覺得剛剛那話太硬,又感激的拱了拱手,轉過頭對殷飛道:「小兄弟,開個價錢吧,老夫給你付現錢。」

殷飛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價錢好說,其實一點都不貴,不過我這專利卻是不賣的。」

「怎麼,小兄弟莫不是想要賣給那四家嗎?」老掌櫃頓時覺得有些不妙,語氣中便帶了幾分怒意。

「您先別急著發火,聽晚輩把話說完。」殷飛將那伏兵鏡遞給老掌櫃,讓他看了個仔細,跟著說道:「晚輩想用這東西的專利入股歸商行,或者說叫做捆綁銷售,說白了就是貴商行可以生產伏兵鏡,晚輩可以用專利限制住其他四家的仿製,但每一面鏡子,我要收一半的價格。」

「怎麼,小兄弟一點材料人工都不出,就要坐收一半的價格,這未免有些不大合適吧?」老掌櫃眉頭一皺,顯然是不大認同這種方式。

殷飛解釋道:「您不能這麼看,有了晚輩這鏡子之後,您商行里的撒豆兵能夠多賣出多少,不用我幫您計算吧?而且這伏兵鏡造價並不昂貴,您就是將價格多提高一些,想來也會有大把人去買,就算分晚輩一半的利潤,您也是有得賺的,這些都是貴商行可以大把賺錢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只要有了這東西,銀甲商行就可以不斷擴大經營,最終將其他四家的生意範圍不斷打壓,直至將他們擠死,試問數百年來,貴商行哪一位東家不是對這一天夢寐以求,而幫他完成這個心願的您老人家,將來在貴商行又會是個什麼地位,也不用晚輩再多說什麼了吧?」

「這個……」那老掌櫃被殷飛如此這般的一通說,心中頓時有些活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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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8:27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章追回失去的愛(上)

和所有的大商行都一樣,銀甲商行內部的競爭也是十分激烈的,上到分管掌櫃,下到夥計頭目,都有一大幫人在跟你競爭,雖說算不上無所不用其極,但也絕不是那麼容易扛過去的。

作為在吳越郡這種大城的分管掌櫃,李勛的壓力不可謂不大,儘管他依靠著出色的頭腦和深湛的修為,為本商行在吳越郡以及其輻射區的銷售工作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有一點不可改變,他已經慢慢的被一些從后而來的年輕人趕上了,眼看就要被超過去了,如果再不能做出一些非常耀眼的業績,天知道今年的考評之後,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還是不是自己。

若是真的被年輕人從這個油水甚多的位置上趕下去,跑到個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做掌櫃,甚至被調回總堂擔任個閑職,那自己這張風光了大半輩子的老臉可往哪裡放?

腦海中迅速轉過這些念頭,李勛再次看向殷飛的時候,眼神中最後一絲傲氣也消失不見,這小子兼職就是浮雲真人在天之靈賜給他的福星啊,只要有了他的伏兵鏡,自己這邊的銷量一定猛增,先將本年度銷量弄上去之後,再把這東西推薦給東主,那就是兩份大功,有了這些功勞,還怕自己的位子坐不穩當嗎?

至於說殷飛之前所說的那半成分潤,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歸根結底還是銀甲商行賺到大頭,殷飛不過是跟著分杯羹吃而已,儘管這杯羹對於個人來講已經很大了,可從銀甲商行的主體利益來看,這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何況之前李勛對這個價位不大滿意,那是站在一個老成持重的合格掌櫃位置上,但腦子急轉之後,他立刻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為了能夠保住眼下的名聲和地位,犧牲點東家利益在所難免了,何況這也不完全是犧牲,能夠得到這伏兵鏡,不知道讓東家多賺多少錢財,只不過便宜人家製作者一點,這又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李勛再不猶豫,一把拉住殷飛的手臂,親熱的說道:「殷小哥,這裡人多眼雜,我們不妨找個地方單獨聊聊此事,你覺得如何?」

殷飛知道魚兒上鉤,含笑答道:「沒問題啊,我也想找前輩多聊會兒,不過您看是不是現將我這鏡子買下來,也好將這競拍會結束掉,不然咱們也不能扔下這許多人,獨自跑出去談生意吧?」

「小哥兒說的極是,老夫險些忘卻了。」李勛也不過是情急之下,才顯得有些失態,待殷飛一提醒后,立刻便恢復了之前那副倨傲之態,冷眼看著之前偷偷望向自己的幾個副手,心說幸虧沒在他們面前丟醜,否則私底下不一定怎麼編排老夫。見手下人再次垂下了頭,李勛又是冷哼一聲,邁著方步走了回來,對那司儀官道:「這鏡子老夫出兩千塊,專利費用我一會兒單獨和殷小哥商議,此事不涉及到這次拍賣,我們就不在這裡耽誤大夥兒時間了,你看這樣可好?」

司儀官也是個懂事了,知道兩人已經達成協議,估計要有了其他合同簽,自然也不方便在這裡透露,便連續喊了三遍兩千塊,見無人繼續加價,當即便將這伏兵鏡給了李勛。

伏兵鏡既然已經賣出,競拍活動自然結束,大夥兒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兒的各自散去,龐涓本想直接拉著殷飛找個地方喝茶,這會兒卻知道他和李勛有事情要談,也便不再過來湊熱鬧,只是對殷飛一通擠眉弄眼,之後便帶著手下告辭而去。周眠等人自然也是如此,和殷飛聊上幾句,也便摟肩搭背的找地方喝酒,為趙祥慶祝去了,殷飛又向城主和古錘等人道了聲謝,和李勛二人安步當車,向著不遠處一間茶館走去。

銀甲商行不愧為整個浮雲界都有名的大商行,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兩人步行來到茶館,才不過剛剛坐下的工夫,已經有人將四張文書遞給了李勛,李勛拿著先掃了一眼,便又轉遞給殷飛兩張,笑道:「殷小哥,這是兩份各一張的文書,分別是你用伏兵鏡的技術入股,佔半成份子的,以及不可將此技術轉讓給其他家的,你看看若是沒什麼問題,咱麼就先將這文書籤了,然後再慢慢聊些其他的事情如何?」

「晚輩自當遵命。」殷飛將文書拿到手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見和自己之前所想基本契合,也沒有什麼陷阱之類的,又再將李勛手中那兩張通讀一遍之後,便在上面簽了字。

「甚好,甚好。」李勛拿過合同,看了看殷飛那筆狗爬的字,很是違心的誇獎道:「殷小哥這字也是別具一格啊,果然是難得的人才,不愧為羅長老的弟子。」

「您老就別臊我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我百工堂上下就沒一個字好看的。」殷飛滿臉通紅道:「不過聽您這意思,和我師父有過往來?」

「有過,當年他在這邊讀書的時候,我還只是商行的夥計頭目,兩個人沒少合夥做點小生意,想不到一晃眼這麼多年,他已經貴為長老,我也算是熬上了掌櫃的,回首再憶當年情形,令人不勝唏噓埃」李勛說到這裡時,神情落寞的很,開始打上了感情牌。

不過殷飛這種渾濁悶楞的性子,顯然沒有文人雅士那種物是人非的情懷,根本就沒注意聽,也不可能著重觀察老頭兒此時的表情,尤其據他之前的判斷,這老頭子屬於絕對的精明人物,自己只要稍稍露出軟弱或是同情之相,就會被他鑽了空子,別看如今合同都已經簽好,天知道他還有什麼後續手段沒用,一不小心著了道可就不美了。

殷飛此人性格中最大的優點就是穩重,說過分點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只要他抱定咬定青山不鬆口的念頭,誰都別想讓他先開口說話。

見他只是點頭,卻半點往上攀交情的意思都沒有,李勛也只得暗罵一聲小滑頭,低頭抿了口茶水。他喝茶,殷飛也喝,剛剛在競拍會上白活半天,他也真是有些渴了,一杯清茶下肚,癮頭頓時上來,也不去管李勛如何,自斟自飲喝的不亦樂乎,直到老頭兒實在看不過眼,低聲咳嗽了兩聲,方才訕笑著停手。

「罷了,我老頭子歲數大了,跟你這年輕人耗不住,你還真是羅長老的徒弟啊,小小年紀如此沈得住氣,嘿」李勛終於不住勁,率先說明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主要是覺得你煉器手藝不錯,想法又很獨到,想和你商量一下,若是今後有什麼和今天類似的東西,能不能首先考慮老夫這邊。」

「前輩的意思是?」殷飛開始裝糊塗。

「我的意思很明確,你之前不也說過了嘛,這競爭是很激烈的,不管是五大商行的競爭,銀甲商行內部也有競爭,老夫到了這把年紀了,雖說修為還頂得上去,可多少有些分身乏術,腦子又跟不上年輕人靈活了,若不儘快想些主意,早晚要被人家頂下去。」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李勛也就不再隱瞞,直截了當的對殷飛說道:「老夫在今天之前還在為此事煩惱,可現如今卻已經不再煩惱了,有了你這伏兵鏡,至少保我十年平安,就是真的不在其職了,想必到老的時候東家也不會虧待我。可我現如今想的卻已經不是自己,而是我那兒子李過,那小子性格太過厚道耿直,在這圈子裡面不好混,我也沒指望著他能熬到我這個位置,只盼著能有有一兩件功勞傍身,這樣等老頭子閉眼的時候,也好安個心不是。」

殷飛點點頭道:「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如果還有什麼類似的新法器,就給您兒子送去?」

對於殷飛的上道,李勛覺得很是欣慰,自家兒子武勇尚且有稱道之處,腦子卻著實不那麼靈活,見殷飛有同意的徵兆,忙又跟了一句道:「沒錯,只要你能再做出合適的東西來,咱們都按今天這個價碼核算,我還可以單獨再給你一筆錢,絕對虧待不了你,你覺得這主意如何?」

「好啊,這麼好的條件晚輩求之不得,又為什麼要拒絕?」殷飛笑眯眯的說道:「前輩哪天有空的話,不妨將令郎與我介紹介紹,大家都是年輕人,將來多少也能互相照應一二。」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道理,回頭我就讓那混小子到衝天館去找你聊聊,也讓他跟你學著點」李勛也覺得這事兒很貼譜,忙又誇獎了殷飛幾句,二人喝了會兒茶,吃了幾塊點心,這才含笑告別。

回到宿舍的時候,令狐彥已經坐在了屋裡,正拿著一大堆法器和書本翻看,殷飛隨意掃了一眼,頓時有些吃驚,那可都是些品級不錯的法器,書籍也是有些來頭的,忙問道:「爺,您老人家把誰給劫了?」

「你們那館長送的,還有些估計是拍他馬屁的人送的,反正一股腦都塞給我了,還說我不要就是看不起他,他就要上吊以謝天下,為了你未完成的學業,沒奈何,本尊只得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令狐彥無比輕鬆的將事情闡述一遍,隨手給殷飛丟過幾件法器,滿不在乎道:「自己挑些趁手的吧,這些東西本尊用不上。」

「得,那我就不客氣了。」殷飛應了一聲,撲向那堆法器。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殷飛再次告假,獨自一人前往舟山會,按照他和李勛簽訂的合同,第一筆分成大約在兩個月之後會打過來,不過目前他手上已經又有了些錢,實驗也可以繼續啟動了。

再次邁進舟山會的小屋,殷飛卻發現一個很奇特的現象,昨天晚上還在跟楊亭侯對罵,看著跟烏眼雞似的李白眉,此刻卻多少有些意志消沈,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這種狀況當然很不對頭,尤其在目前這個很關鍵的時候,作為會長的他情緒出現問題,殷飛理所當然的需要打聽清楚。

一刻鐘之後,他從丁肅那裡得到了準確信息,昨天晚上來了一群南疆人,分別給了李白眉和楊亭侯每人一封信,不用問這肯定是霍焰兒寄來的,說不定就是昨天出現在競拍會場的那些南疆人。信的內容不得而知,只不過李白眉看過信之後就變成了這幅模樣,據說楊亭侯當時情緒也不太好,破天荒的沒有因為這事和李白眉發生衝突,兩人倒是很有默契點了點頭,之後要了幾十壇酒狂飲起來。

殷飛對這種事素來不太關心,隨口對丁肅說道:「我說,那霍焰兒不會是嫁人了吧?」

丁肅還沒回答,就聽不遠處的李白眉瘋狂的吼道:「沒嫁人呢!是定親,定親懂嗎?她還不是別人家的媳婦呢」

一同突如其來的吼叫,頓時將殷飛給震懵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門外又是一通狂吼:「我要去,現在去還不算晚,若是不去,我這輩子都會後悔!什麼實驗?停,全都停下來,反正那廝也會過去!李白眉,你給老子出來」

聽這嗓門兒,悍然便是楊亭侯的,殷飛很識趣的不再說話,見李白眉已經衝出門去,忙也跟了出去,丁肅有心想去,又見孫不悔臉色青白一片,明顯一副傷心過度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將小門掩上,自己坐在牆角悶悶不樂。

唯一保持淡定的只有餘化,他一如既往的做著實驗,似乎除了眼前的試管瓶之外,所有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殷飛剛剛追出了門,楊亭侯和李白眉已經在互相施放氣勢了,寂滅和尚滿臉無奈的看著鬥雞般的兩人,又看了看同樣苦著臉殷飛,一時之間大起知己之感,信步走過去道:「殷施主,要貧僧幫你看看姻緣嗎?」

「免了」殷飛斬釘截鐵的拒絕,指著楊李二人道:「和尚還是去給他倆看看姻緣吧。」

「去不得,去不得。」

「為何去不得?」

「和尚怕死,因此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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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21:08:57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一章追回失去的愛(下)

和尚怕死,這話說的相當實在,就眼下的局勢來看,李白眉和楊亭侯已經進入了狂化的準備階段,隨便一丁點火星都可以將這兩個炸藥桶點燃,寂滅和尚自然不會去湊熱鬧,殷飛也不會傻到以身犯險。

之所以跟出來,主要是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霍焰兒在回家數年之後,不知道是終於想通了,還是迫於家中的什麼壓力,反正是要和另外一位估計哪個洞的少爺定親了,於是派人給兩位癡情男送來了信,儘管不知道霍焰兒在信中如何描述自己的處境,又對這二位寄託了什麼希望,但以目前的局面來看,李白眉也好,楊亭侯也罷,應該是不打算看著愛人落入某少洞主的魔掌了。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想那樣,李白眉和楊亭侯在經過短暫的對峙之後,立刻達成了臨時統一戰線,決定一起奔赴南疆,用盡渾身解數也要將這門親事攪黃了。

對於這個問題,殷飛和寂滅和尚自然不好發表什麼意見,直到丁肅和八方會的另一名骨幹出來之後,眾人商議了一番,方才同意兩位會長的暫離。不過這也就是走走官樣文章而已,此時兩人已經接近狂暴狀態,你就是不讓他去也沒用,惹毛了連你一起打,打過之後攜大勝之威力開赴南疆,氣勢上反而更足一些。

兩位會長在此事上效率出奇的高,這邊的結果剛剛出來,兩人便各自回去打點行裝,不一會兒便雙雙背著兵刃出來,向眾人囑咐幾句后離去。

八方會那邊,寂滅和尚成了臨時管理人,而舟山會這邊,殷飛被強行推上了臨時會長的位置,管理著這個人數雖少,但情況卻無比複雜的團隊。

說情況複雜一點都不為過,舟山會屬於典型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技術宅,浪蕩子,暴力狂,三角戀,等等一系列東西一應俱全,讓他這個很關心錢袋子問題的小夥子很是頭疼。可眼下除了他之外還真沒有人能夠接掌李白眉的位置,你讓余化來干?他連話都說不清楚,能說清楚估計他也懶得說,對他來講會長位置一文不值,還是實驗最重要。

孫不悔就更不用提,眼下這位小師姐的一顆心怕是已經跟隨著李白眉去了南疆,估計心中正在為霍焰兒快點嫁出去,還是李白眉將人搶回來而糾結著,在道德和感情之間久久不能自拔。

徐秋陽自己家裡還有一大攤子事情,尤其他二哥剛剛回來,估計短時間內也不好出來,自然不可能有功夫代理會長,而且徐公子夜生活太過豐富,導致白天也經常在宿醉中度過,這同樣是一個致命傷。唯一還算正常,除了脾氣暴躁些之外,沒有其他毛病的丁肅,卻在不久之前尋死覓活的將殷飛推了上去,顯然也是心不在此。

殷飛只得接下了這個他並不太情願的工作,臨時管理起了舟山會。

不過到了具體工作上面,他發現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難辦,李白眉和楊亭侯走之前交代了,為了公平起見,兩家實驗的主體都要停下,只需要做一些臨時性的數據統計工作就好,這方面自然難不倒殷飛,將自己賺來的錢交給丁肅打理,殷飛便與余化一道,投入了茫茫的計算工作當中。

不過李白眉的離去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問題,比方說做飯手藝頗高的孫不悔,在當天的午飯中多放了不少鹽巴,讓留在家中吃飯的余化和殷飛吃的不亦樂乎,十分佩服拿著錢去辦貨的丁肅有先見之明。

在舟山會中忙叨了三天,殷飛抽空回了趟城,和令狐彥交代了幾句,反正他如今也不怕狐爺餓著,有那麼一位殷勤的館主伺候著,人家日子怕是過得比他都好。辭別令狐彥后,殷飛跑了一趟徐府,在拜見過老太爺和徐夏輝之後,順便將再次得到解放的徐秋陽拉了出來,跟著他一道吃苦受罪。

再次回歸舟山島,正巧看到寂滅和尚正站在碼頭上看海景,二人互相道了聲好,殷會長拽著徐秋陽匆匆離去,行跡鬼祟之極,寂滅和尚還有些奇怪,不知自己什麼地方嚇著這位殷會長了,竟是有副耗子見到貓的做派。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殷飛之所以如此這般的躲著他,實在是心虛導致,因為就在李白眉離去的第二天晚上上,他閑極無聊的時候和余化一起討論實驗前景,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構築了一套體系,一套可以將跨度往前邁上一大步的體系。

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像躥天猴兒鞭炮的大號法器,臨時被拉過來的徐秋陽有些傻眼,這就是那個能夠衝到上界的東西?看起來造型如此怪異,怎麼都讓人難以相信其威力,不過看殷飛和余化兩人自信的目光,在這方面並非權威的他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我,我考慮了很,很久,這個是最,最適合的形狀,可,以充分的避開阻力。」余化磕磕巴巴的說完,上前將那個長筒法器搬了過來,又將藥引的配給方子遞給殷飛,便將話語權交給了丁肅。

丁肅倒是也沒廢話,將殷飛離開這段時間最新的成果全部講了一遍,捎帶著又說了一些之前的大概情況,也算是讓徐秋陽多少有個了解。

「那照這麼說,這東西的基本形態出來了?」殷飛看著那份藥材配比,感覺確實沒什麼問題了,有摸了摸那長筒法器的模樣,的確如余化所說的那樣,儘管形狀十分怪異,但這東西確實把向上飛行的阻力降低到了最校

丁肅點點頭道:「現在這個肯定是飛不上去,但可以做一下實驗,試試它究竟可以飛出多高,之後再想辦法按照同類的倍數往上增加藥量和法器的大校」

「行,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試飛?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不能讓八方會那邊看見,否則他們肯定會說我們不守規矩。」對於規矩這種東西,殷飛素來是不屑於遵守的,兩軍交戰砍了你就是好漢,哪來那麼多的規矩。不過做是一回事,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八方會現在私底下也繼續著他們的研究,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被人家看到了也會落了口實。

「另外。」殷飛想起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們中誰上去做實驗?」

「你啊,我和余化一致認定,如果這個新法器研製出來,最適合拿它做試驗的人就是你,因為你不會飛,所以操縱飛行法器的時間也比我們長,這方面反倒是佔了優勢,而且你這人臨機反應快得很,這一點白眉都比不上你。」丁肅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是欣慰的看著興奮不已的殷飛,隨後壞笑道:「只不過這個新法器有個要求,你目前還沒達到,如果到時候你還達不到的話,別看你是臨時會長,我也只能很遺憾的取消你的實驗資格。」

「什麼條件?」剛剛還聽的挺美呢,這會兒冷不丁就要取消資格,還真是讓他有些受不了,忙問道:「要改變體型還是什麼?不會讓我減肥吧?我可是咱們這裡邊最瘦的一個。」

丁肅很認真的說道:「不是胖瘦的問題,你的問題在於修為,你修為太低了,真要是在上面出點什麼事情,很有可能當場喪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若是真的因為這個把命搭上,白眉回來非將我斬了不可。」

修為!

這兩個字深深地擊中了殷飛的軟肋,曾幾何時他都忘記了這回事,早先因為在種田方面的出色天賦,讓他能夠以鍊氣四層修為在外門弟子中混得不錯,如今更是因為在煉器方面的出色天賦,讓他能夠在高手如雲的吳越郡城中玩的風生水起,以至於他早已經忘記了自己不過是個鍊氣六層的小修士而已,直到丁肅將這件事明明白白的講出來,他才如夢方醒般的發現,自己在其他業務上的突飛猛進,並不能改變他本質上依然是個小修士的面貌。

作為一名修士,修為不是最重要的,卻也差不太多,即便他是個以雜項為主的修士,可若是總這麼耽擱下去,將來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這件事情其實在不久之前令狐彥說過一次,不過殷飛沒當回事,以當時事情太忙為理由拒絕了,令狐彥當時正醉心於菜譜,也沒硬逼著他修鍊,想不到繞了一圈還是要回到這個圓點上面。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殷飛猶自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沒有了,你必須將修為給我提升到鍊氣十層以上,否則這事面談。」丁肅很嚴肅的說道:「儘管我對你那副機靈勁兒很欣賞,但這不代表我會看著你送命,這東西沒有經過任何實驗,危險性是不言而喻的,好在我們已經算是告一段落,即便八方會那邊有什麼新進展出來,也不過和我們在同一起跑線上,你如果想要超過他們的話,那就儘快去提升修為吧,最近這段時間我和老徐負責這邊的事情,你趕緊回城裡購買足夠的藥材,好生將修為提升上去才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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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9:17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二章臨近畢業

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殷飛也必須將修為提升上去了,否則是別想碰那件新近製作出來的法器,將事情大致安排一下,留下還有些懵懂的徐秋陽,殷會長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舟山島,乘船回到吳越郡城。

甫一進城,殷飛便直奔城中最大藥材鋪子,那掌櫃也是有些身份的人物,前些日子去參加過競拍會,曾遠遠地見過殷飛一面,這是城中新近崛起的少年富戶,招待自是慇勤,吩咐夥計端來茶水點心,便請殷飛坐下,親手捧來了藥材單子,笑眯眯的詢問道不知殷小哥這次都要買些藥材?」

「修鍊用的,主要是那些大補藥材,我這修為太弱,總耽擱著也不是個事,所以想趁最近有空,將修為好生提一提。」殷飛也不隱瞞,因為任誰都能看出他修為的纖弱程度,這位掌櫃看著去樂呵呵的像個老好人,修為竟也是煉器七八層的,比他強上不少呢。

「修鍊用的,難得殷小哥有這個上進心啊,我家那個大小子,不過是做了幾樣中品的法器,就把修鍊這事忘在腦後了,一心鑽在煉器坊中,說要做浮雲界第一煉器師,哪像殷小哥這般勤快,都有了煉製上品的能力,還想著來提升修為,這才是長久之道啊,咱浮雲界又有哪個煉器大師修為弱的。」掌櫃的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家,殷飛卻聽得大為動容,之前看來真的是有些走了歪路,總覺得煉器才是重中之重,殊不知沒有基礎的話,這點本事怕是也就到了極限,再想向上突破卻是很難了,即便是腦子裡奇思妙想再多,也會限於能力無法實施。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千煉爐他就沒有操作的能力,但腦海中卻已經誕生了幾種必須要用千煉爐才能煉製出來的,如果不將修為提升上去,顯然只能是井中望月了。

那掌櫃的也是熱心,不住的為殷飛推薦一些藥材,待見對方根本沒有聽的意思,只是用筆隨便勾勾畫畫,隨即便翻頁繼續查看,心中多少有些奇怪,直到殷飛將整本藥材冊子全部翻看完畢,交還給他的時候,掌櫃的才恍然大悟,對面這位小爺據說在藥材種植方面也是很出色的,人家根本就不需要的推薦。

果不其然,翻開那本冊子,殷飛所標註的所需物品,全部都是最符合特徵的上好藥材,掌櫃的不由有些羞愧,也不再多,吩咐夥計速去後面取藥,則拿著算盤記賬。

雖說已經將大部分資產都無償奉獻給舟山會了,但殷飛身上也不會短了自家的用度,三四萬塊還是能拿出來的,這次既然是要急速提升修為,又不涉及到築基之類的技巧性活動,那自然是買最好的藥猛填。反正令狐彥之前也提起過這件事,估計有適合他的功法提供,就算一時半刻沒有合適的,他也有羅永傳給他的御劍心法,雖說這心法將來用來御劍還是御鋤頭說不準,但對於提升修為肯定是有用的。

買了三千多塊靈石的藥材,殷飛向掌櫃告辭,一路不再閒逛,徑直回了宿舍。

推開房門,令狐彥正在研究一本新的菜譜,見他很是驚訝,問道你這是又在外頭惹禍了?不是早上剛剛離開,說要在那邊島上住些日子嘛,這會兒就了。」

「別提了,一言難盡氨殷飛將大概事情說了一遍,最終表示決心聽從組織安排,專心提升修為的想法,令狐彥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扔給他一本功法,笑道這是你們那館主給的,和白山劍門那勞什子御劍心法有相輔相成的功效,你拿去練習吧,等修為達到鍊氣十層左右,我們開始鑄造第二層道元殼。」

「鍊氣十層就要鑄造第二層?你沒開玩笑吧,萬一玩死我辦?」殷飛對上次鑄造道元殼的事情還記憶猶新,想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便不寒而慄,當時他還不明就裡,對於修為和道元殼之間理論上的必然聯繫沒概念,直到問過清風之後才,大多數人都是要到鍊氣十層左右,才會嘗試著鑄造第一層道元殼,很多人甚至一輩子都不會這麼幹,就怕一個不對死在這上面。至於鑄造第二層,那可是要築基之後才能採取的行動,即便是有些膽大包天之輩,也都是在鍊氣期頂峰的時候才敢嘗試著來一把,希圖可以增強在築基時的抵抗能力。

提前鑄造道元殼自然是有好處的,就比如說殷飛以鍊氣六層修為,能和七八層,甚至是九層的傢夥們打成平手,乃至於在用些陰招或許能夠獲勝,沒事可以玩玩扮豬吃虎,讓那些秉性驕狂的敵人嘗嘗突然打擊的滋味,這都是提前鑄造的好處。

可這麼乾的風險也是顯而易見的,修為低你抵抗力就弱,鑄造道元殼乃是危險性很大的活計,一不出了岔子,修為高的或許能夠挺,拼著掉些修為,能夠將命保住,可修為低的就只能等死了。

令狐彥是一定要讓他鑄造道元殼的,這點殷飛早有準備,他也這麼做的好處,比起那些沒有鑄造過的,他無論做都要順利得多,今天的成就和當日所受的苦楚完全成正比,甚至還有盈餘。可到了鍊氣十層就開始鑄造第二層,這未免有些太過冒險,但看令狐彥那張自信滿滿的俊臉,他覺得對方可能是有所依仗,便試探著問道你可是有方法,讓我能夠不受那麼大的苦楚,就將道元殼練成?」

「不受苦練成?你今天吃髒了吧?」令狐彥一臉的理所當然這可能嘛,有辦法的話上次也不至於讓你疼的跟死狗一樣了。」

「那我要是真死了辦?」

殷飛最後還帶了一絲希望,可令狐彥卻毫不掩飾的將這絲希望斬斷我之前不是說過嘛,死了自然就算你倒黴,本尊將你元神搶出來便是,隨便找個桃木傀儡放進去,你再繼續修鍊。」

「你還有沒有哪怕一丁點人性?」殷飛悲鳴道。

「本尊是妖,從來不人性為何物。」令狐彥振振有詞強大的妖族都是這麼練出來的,強大的修士也是一樣,如果不經受住比常人更多更烈的苦楚,你又憑比別人強大?無論是答應本尊的事情,還是為你那殷家報仇雪恨,重振家門,你註定都要變得比大多數人強大,所以你沒得選,想要變強本身就是一種賭博,你這種傻大膽不會不敢了吧?」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必須要做的問題,無論是答應令狐彥的事情,還是家的事情,殷飛內心深處都早就發過誓,是一定要做到的,而想要做到這些的話,也就只有令狐彥所說的那一條路可走。

如果不經受住比常人更多更烈的苦楚,你又憑比別人強大?

想通之後的殷飛成了一頭大腦缺氧的蠻牛,又恢復了當初在外山住所時的狀態,那時候的他沒有退路,面臨著庸碌一生還是勇往直前,他果斷的選擇了後者,如今同樣是沒有退路,他也只會做出和當初一樣的選擇。

令狐彥給的那本不名目的書十分有用,主要在於對靈氣的培養,殷飛白天上課晚上練功,連煉器的都搭進去了,好在他現在不愁錢吃飯,也和古鎚他們打過了招呼,鑑於他此時的技術水平,古鎚和竹林子等人都沒有過多留難,只是囑咐他每天要溫習功課,作業這乾脆就給他減免了。

連續幾個月的靜心修鍊,加上良好的功法和大批的靈藥,讓殷飛的修為突飛猛進,在同學們的仰望中達到了鍊氣十層,正式進入了鑄造道元殼的階段。

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殷飛不得不提前和古鎚等人請假,理由也很明確,他要去鑄造第二層道元殼了,除了請假之外,他還特意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遺書,交給了辦事穩重的周眠,言明若是慘遭不幸,便將這封遺書送給白山劍門的羅長老。

儘管不殷飛為何如此玩命,但衝天館內部人士們也都明白,這人屬於一旦定下了主意,八頭牛都拉不那種,勸了幾句也就放棄,任憑他去折騰。

殷飛以鍊氣十層修為,要去鑄造第二層道元殼的事情,再次在館內成了新聞,經過好事者的不斷傳播,城中很多人也都了此事,據說連城主都過問了。

之前他在幾個月內完成了連升四級,在大家看來已經屬於很不錯的成績了,只是現在和那時不同,那時屬於發瘋,現在屬於玩命,說實話除了少數親近之人外,沒多少人看好這件事情,龐涓還特意跑來勸了一番,說要是殷飛有仇家一時解決不掉的話,他可以代勞,犯不上拿開玩笑。

仇家殷飛自然是有,可卻不能對龐涓說,說了對方也無能為力,在魚湘子那等大修士面前,整個浮雲界也不過就是個大些的臭蟲,人家說碾死就碾死,的事情歸根家底還是要靠。

準備好一切之後,殷飛送走了前來看望他的親朋好友,將宿舍大門緊閉,空中也設置了好幾重的禁止,在令狐彥滿不在乎的眼神中,開始了第二層道元殼的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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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09:41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三章血楓林

時隔將近一年,再次鑄造道元殼,殷飛在擔憂之餘,多少也有幾分自得,畢竟以他這般年齡和這般修為,鑄造過第一層道元殼的都並不多,敢玩第二層的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此行固然是兇險萬分,可若是僥倖真的成了,此中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怕是將來築基都要多上幾分把握。

很快的,殷飛在外圍設置的禁止全都白搭了,因為令狐彥給他做了一個密封的空間,有點類似於外裝式的乾坤袋,在這個密封空間內部,浮雲界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打攪到他,因為這地方根本就不屬於浮雲界,嚴格來說卻是屬於長空界,是令狐彥兩千年前在長空界中煉製出來的修鍊之所。

雖說殷飛乾坤袋的發明,浮雲界的修士們多少也有了一些所謂空間的概念,但具體的觀察這種空間,甚至設身處地的待在空間當中,殷飛這還是第一次,整個浮雲界恐怕也只有他有這種機會。修士們的乾坤袋看似屬於個人,實際上卻是上界的大修士們單獨從大空間中割裂出一個小塊,這個小塊的負擔了所有浮雲界修士們的乾坤袋使用,可以說每個人乾坤袋的空間其實都是連接在一起的,只不過中間有著不同的咒文符法作為屏障,等閑人沖不而已。

這點殷飛倒是有所耳聞,若干年之前浮雲界出現過一名乾坤袋大盜,此人不是將你的乾坤袋偷走,而是用了一種神秘的方式破開禁止,進到你乾坤袋的空間之內,直接把裡面挪到他的格子里去,手段可謂匪夷所思之極。這種人自然是激起了公憤,正義之士們絕對不能容忍這種吃獨食的行為,在事發之後立刻群起而攻之,給這位大盜定了幾十條足以挫骨揚灰的罪名,打算把這套法門搶奪,再將人幹掉。

那大盜也是個硬氣人物,最終死是死了,方法卻一直咬著牙沒說,一套足以引發修真界新技術**的法門,就此消失在漫漫的歷史長河當中。

當然此時與殷飛無關,他只是因為看到了一個製作十分精良的空間,所以才聯想出了這麼多與此事無關的問題,不過當他真正走進這個空間的時候,還是被這裡的奢華景象驚呆了。~

嚴格來說殷飛此時已經不是當日的窮小子,多少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主兒了,但無論是當初白山劍門的百工堂,還是如今吳越郡城的衝天館,若是和眼前這座一樣望不到邊際,似乎永遠無窮無盡的莊園來看,都只不過是小兒科的,無論是美感還是奢華程度,遠不及這裡的百分之一。

審美這種能力是殷飛一直都不曾具備過的,但當他看到這裡的風景時,第一反應就是太美了,整個空間像是一座王公貴戚的大花園,各種繁花異草充斥其間,穿插在紅磚綠瓦中,將園子裝扮的奼紫嫣紅,富麗堂皇,但卻又並不媚俗,時不時出現的幾處頗具匠心的清雅小景緻,很好的成為了其中的調劑品,除了有些妖異之氣不時散發出來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妖異之氣在所難免,這畢竟是令狐彥的地盤,即便這狐狸如何腔調是個讀書人,也不能掩蓋住他上界大妖的身份,這種氣氛對殷飛來講有些怪異,可對令狐彥來說卻是相得益彰。

當初令狐彥說殷飛不會過日子,不會擺放,不會裝點風景,不會這個不會那個,殷飛儘管並不放在心上,但閑暇時想起,多少還是有些不服的,時不時會在心中說上一句『就你會』之類的酸話。可如今看到了這真正屬於令狐彥風格的園林,他半點不服氣的意思都沒有了,即便他並不是一個追求享受的人,吃住更是湊合習慣了,但也不禁為這裡所傾倒,幾乎都忘記到這邊是玩命來的。

「我說你為不住在這裡呢?這不比我當初那小破院子好,比起現在住的地方更是要強出萬倍,既然有這麼好的地方住,何苦和我擠在一起?」好不容易從沈醉中覺醒,殷飛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這個問題。

「本尊願意,好地方住膩味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的。」令狐彥笑道何況住在你那裡能夠讓本尊有一種設身處地的存在感,不然的話,白日看著這裡的,晚間卻又回到那邊去,怕是要分不清究竟身處何方了。」

這種似夢非夢的情懷殷飛不懂,他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而已,既然令狐彥將地方提供給他了,那自然是不住白不住,不過這地方看起來實在太大,估計比大蒼山地面兒小不了多少,殷飛一個人顯然用不到這麼多的地方,畢竟他是來鑄造道元殼的,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便想劃定一塊地方專門用做練功的場地,其他地方則當做閑暇時遊逛的區域。~

令狐彥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指著幾十張外一片火紅的樹林說道,那邊靈氣不,有本尊當年特意移植進來的血楓林,雖說離開了長空界,靈氣供應不足,早已經沒昔日那般醇厚綿長,但若是你來用,效果應該還是比較明顯的。

「這些植物還能夠移植進來?」殷飛詫異的問道,在他看來這種空間無論多麼神妙,終究只是個死物,外面的活物挪進來居然還能夠生長,著實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最初他以為這裡面的雕欄畫棟固然是真的,可那些繁花異草八成都是些幻象,誰令狐彥說是真的,他用手摸了摸面前的一棵古松,頓時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生命力,這可是延綿了兩千年的松樹啊,其展現出來的生命反應居然比浮雲界十幾年的樹木還要強烈,殷飛真的有些震驚了。

「將來有機會的話,我會教你移植方法的,以你在種地反面的資質來看,只要修為到了,具體的技巧並不難學。」接下來,令狐彥又依次點出幾個地方,都是這空間內靈氣比較充沛的地區,非常適合修鍊之用,只不過殷飛已經被最初的那片血楓林的氣質牢牢吸引住了,自然也就懶得再換地方,滿心歡喜的沖著那邊去了。

「對了,有個地方不能去,就是那邊盡頭的尖塔山,那座山峰妖氣太重,是本尊療傷用的,你去了抵擋不住,反倒容易被妖化,千萬不要踏足那邊方圓兩里的地方,更不要往山上走。」令狐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難得的嚴肅起來,雖然不是當初的那副讓人寒到骨子裡的冷漠,卻也把殷飛嚇了一跳,連忙答應了幾聲。

見他賭咒發誓的答應了,令狐彥也是長出一口氣的樣子,殷飛心中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再去追問,這裡地方大得很,又是有正經事才進來的,沒必要跑到一個人家不讓你進的地方去。即便那裡並不是令狐彥所說的那樣兇險,而是有著秘密,他也不會進去,人家既然不想告訴你,最好就別湊上去招惹厭惡,這是殷飛一貫以來的做人標準。

見殷飛已經逐漸適應了這裡的情況,令狐彥便告辭而去,臨走前將空間徹底關閉,並言明如果殷飛沒出來的話,一個月之後他會來看一次,到那時人要是還活著,並且成功的鑄造了道元殼,他將會親自下廚招待一番,如果不幸身死的話,他也會逢年過節燒些紙錢的。

這種似乎叫做安慰的話讓殷飛頭大不已,也不再多說獨自向著那邊血楓林飛去,值得一提的是,在之前修為突飛猛進的階段中,殷飛學會了飛行,儘管飛行速度不樣,但姿勢在令狐彥炒勺的威脅下,倒是頗具美觀效果。最近這些日子殷大官人一直穿著藍灰色的長袍,飛起來好像一隻灰色的蝴蝶般翩翩起舞,讓衝天館的學生們看的讚嘆不已,直說有機會一定要掌握這種拉風的姿勢,好在熟識的女修面前顯擺顯擺。

不過作為當事人,殷飛到並不覺得好,大部分里他還是習慣坐著摩雲吼行進,因為摩雲吼的速度比他飛行快上好幾倍,法力的消耗相對來講也小一些,唯一不如之處就是美觀程度的問題,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的技巧,在老僧入定般的盤膝而坐面前,從美觀角度上來看,顯然是有著巨大優勢的。

可這種美觀註定是要明珠暗投的,面對著一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蝴蝶出場的機會屈指可數,大部分還都是老和尚在擔當行進路上的主力。

血楓林的靈氣果真充沛,這一點殷飛在還沒飛到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令狐彥所指出的其他幾處地方距離都較遠,附近除了血楓林之外,其餘地方都只是些平常景緻,盡自秀美無匹,卻毫無靈根可言。對於靈氣已經比較敏感的殷飛,在距離林子尚有七八里遠的地方,就覺得一股造化般天然靈秀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之前對於是否能活下來的擔心,也不自覺的被沖淡了幾分。

「果真是好地方,也不知這兩千年下來,又是離了故土十萬八千里,這裡的靈氣究竟是如何保存下來的。」踏入血楓林的第一步,殷飛便發出了這樣的感慨,並暗自在心中想到,出去之後一定要找令狐彥問個清楚,縱使不能製作出這般神駿的地方,好歹也按照修為弄一個類似的,這樣以後出門在外的時候,修行起來也好有個方便的場地,如果可能的話,他都想把家中藏著的那個聚靈陣放進去。

鑄造第二層的道元殼,說容易也容易,說難卻也真難,容易在於殷飛之前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所以這次做起來相對就會簡潔一些,至少從令狐彥沒有再次著重說明一些要點上來看,他對殷飛是比較放心的。可和容易的地方一樣,鑄造第二層的困難程度也是顯而易見,首當其衝的就是殷飛的修為問題,是否會因為修為較弱,而無法承受紫雲神針所造成的長疼痛折磨,會不會當場就被疼昏甚至疼死,都是一個比較大的難點。

其次還有過程上的問題,兩次鑄造雖說形式上比較相近,但在過程上卻多多少少有些不同,鑄造的過程大同小異,依然是在紫雲神針的猛攻下鞏固元神的防禦,最終形成道元殼。可在開始之前,他首先要把第一層的道元殼碎掉,這和金丹修士修鍊時的碎丹自然沒有可比性,無論效果還是能夠得到的好處都相差太遠,但其中的兇險程度可不差半分,那道元殼牢牢地包裹在殷飛元神之上,若要用強力碎掉的話,一個不就會傷到元神,天之後要花費多少才能夠補。

有機會彌補還是好的,若是真的傷得重了,把給整死了,那可比被紫雲神針幹掉還要悲催,乃是真正的灰飛煙滅。

將所有的困難全部估計了一番,殷飛給制定了一個計劃表,首先利用三天的,來最大限度的強化的元神,以免到時候出現難以想象的事情,等到元神強化到一定程度了,再來碎掉第一層的道元殼,隨後觀察一天左右的,如果沒有太大問題的話,方才能夠真正進入鑄造第二層的過程中。

強化元神這項工作,殷飛之前到是真的做了不少準備,不但從學館中找到了很多能夠讀懂的書,還特意請教了令狐彥一些訣竅,儘管這些訣竅他一時半刻因為實力和見識問題用不了,但多學點總沒壞處,萬一時候用上了,說不定能夠救一命。

將計劃書好生翻閱了一遍,基本上已經做到了天衣無縫,容易出現的問題也都考慮進去了,殷飛終於放下了心,盤膝坐在血楓林中靈氣最為茂盛的地方,按照之前策劃過很多次的方法,開始了的強化元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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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10:03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四章大功告成

三天的時間,殷飛無時無刻都在和那還有些纖弱的元神較勁,連最喜歡的吃飯活動都只是草草進行,可見其用心之良苦,態度之認真。

這種認真刻苦的態度,自然能夠受到比較好的效果,事實上殷飛的收穫遠非比較好能夠形容,按他的話說就是:小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般清爽過。

過往的無數事實已經充分證明,元神對於修士來說有著很重要的作用,不止是在修行上面,對於修士耳聰目明,精神健碩等等方面,都有著難以估量的影響。殷飛此前因為修為問題,暫時顧不上對元神的修鍊,當然這和他對此並不重視也有一定關係,可這次集中精神和修鍊過了之後,頓時便嘗到了甜頭,若不是後面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都想把這十幾天的全部用在這上面。

不過即便如此,元神修鍊也已經被他提到了日程上,等在衝天館的學業結束之後,務必要抽出一段來鍛煉元神強度,畢竟這對他今後的修行生涯有著很明顯的好處。

將元神強化到一定程度之後,殷飛便開始此行最兇險的一項活動,碎掉之前鑄造很牢固的第一層道元殼,這項活動毫無疑問是在玩命,而且和紫雲神針那種被動玩命不同,這個是主動的和玩命,還要玩的不亦樂乎。

經過長達三天的元神鍛煉之後,殷飛已經找回了當日鑄造道元殼時對法力那種絕對掌控的感覺,將體內的法力全部凝結起來,鑄造成為一個長矛的形狀,開始圍著元神外層的道元殼試探性的進行突刺。這種突刺效果是非常明顯的,尤其是在最初的那幾下,幾乎每當法力刺中道元殼時,包裹在內部的元神就會產生波動,這種波動讓他覺得頭昏眼花,本以為是要出事了,待停下仔細觀察之後卻不良反應都沒有。

連續幾十次的試探,並沒有出現太大問題,讓殷飛對之前的成果產生了信心,便逐漸開始加大力度,利用法力向內部滲透,希圖戳開那一層堅硬的外殼。可真到了具體實施的時候,他才把事情想簡單了,或者說是誤的估計了道元殼的堅固程度,那種堅固曾經讓他在對敵的時候感到格外清醒,因為一般人根本無法有效的傷害到他的元神,那種攝人魂魄的咒術對他也沒用處,可就眼下來看,道元殼的堅固卻是他所遇到最棘手的問題。

加大,加大,再加大,殷飛已經將法力開到了全負荷的程度,總算是稍稍見了一些成效,道元殼被他刺出了一個小口子,儘管這口子並不太深,卻也算是看到了希望,只不過在這希望出現之後,殷飛因為虛弱導致了段的半昏厥狀態,只能停下來開始吃藥。

「原來這如此費力,怪不得那廝要一個月的,果真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殷飛現在很慶幸帶來的藥材足夠使用,血楓林的靈氣也足夠充沛,不至於陷入枯竭的程度。

整整四天的,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每刺幾十下人就歇菜,之後瘋狂吃藥恢復法力,恢復之後再刺,然後再歇菜,這種近乎於惡性循環卻依然偏執的行為持續到第五天淩晨,他忽然終於完成了前面的工作,只剩下決定成敗的一鎚子了。

按照之前的想法,他會將道元殼刺出很多小洞,這些小洞的排列規則都是很有講究的,按照他多年以來煉器所積累的經驗,所有的小洞將連接出一套完善的破壞體系,基本完成對道元殼堅固結構的分裂,從而使得最後那一錘不至於使出太大力氣,就能夠將那層硬殼子敲碎,最大程度的避免傷及元神的可能性。

現在這個計劃圓滿的完成了,殷飛很沒形象的在地上躺成了個大字型,氣喘籲籲的緩解著有些紊亂的氣息,隨手抓過兩根人蔘啃著,直到覺得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緩慢的撐了起來,盤膝坐定,將又散布與全身各處的法力再次凝結起來,這次卻不是弄成長矛,而是做成了一柄方頭大鎚。

大致測量了一下方向和角度,金黃色的法力錘砸了下去,只聽得『喀啦』一聲脆響,之前看似牢不可破的道元殼,終於在他的敲擊下破碎,碎片在體內迅速融化,和法力融合在一起。

成功了,卻不代表一切平安,最後這一下儘管殷飛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已經盡量避免了所有危險的著力點,元神卻還是被這股力量所震動,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此昏了。

當他醒的時候,天色依然是黑的,這曾一度讓他以為並沒有昏迷多久,直到他看了看計時用的沙漏之後,才竟然足足昏迷了兩天。好在經過嚴密系統的檢查,他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出現大問題,元神也是完好無損,之所以昏只是因為力度太大,元神又是對傷害很敏感的,遇到撞擊之後迅速採取封閉保護狀態,他這才因為突然失去意識而導致昏迷。

既然沒有問題,殷飛很自然的進入了下面的過程,反正只要不受傷,葯管夠,休息不休息對他來說區別不大,何況剛剛從整整兩天的昏迷中醒來,也算是睡了不少時候。

將令狐彥給他的固態紫雲神針取出來,殷飛膽戰心驚的看著這根纖細的針頭,猶豫了半天沒敢動手,最終只能可恥的將針的大頭插進土中,隨後用胳膊撞了上去。

作為一名修士而言,一根針自然不可能給他帶來痛楚,紫雲神針也是如此,外在的固態傷害對於修士來說還不如只蚊子,可當針頭****,隨即產生出來的效果,才是殷飛最為恐懼的。

將近一年之前,他就體驗過這麼一次,如今這種感覺又了,彷彿千萬隻兵蟻的啃咬一般,當紫雲神針開始發揮效果之後,殷飛整個身子全都麻了,渾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來,只得按照從前的方法,用法力圍著元神開始畫圈,直到再也堅持不住的時候,才費力的將紫雲神針拔出來,繼續他瘋狂的吃喝。

這次的鍛煉已經進入到了最為枯燥的階段,殷飛儘管不敢掉以輕心,但為了分散心中的壓力,也開始干起了副業,開發出幾種爆炒和清蒸的菜肴,休息時段用隨身攜帶的十煉爐給做飯吃,好在這空間內部不但模仿了日月星辰流轉,而且有山有樹有河流,水質還頗為上乘,讓他在吃飯的過程中也在進行著相對緩慢的修鍊。

有了這種消遣法子,殷飛的痛苦儘管絲毫沒有減弱,但總覺得生活有了個盼頭,饒是在修鍊過程中幾次被紫雲神針刺激的幾乎死去,卻都宛如蟑螂般頑強的硬挺了,繼續堅持下去。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十五天,直到這天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殷飛只覺得對丹田的法力沖刷突然停滯不前,最初他還以為哪裡出了岔子,趕忙進行查看,卻驚喜的,在不知不覺當中,他第二層的道元殼終於鑄造成功,任憑紫雲神針如何勢頭兇猛的襲來,卻只是微微感到有些發麻,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再也不曾出現過了。

「成了小爺沒死」殷飛對著夕陽大聲嚎叫著,放肆的四處亂跑亂跳,幾乎有些癲狂的發泄著這種突如其來的喜悅心情,連身上的新袍子被腳踩溪水濺濕弄髒都沒發覺。

也難怪他如此興奮,第二層道元殼鑄造之艱難,要比第一次的時候高出了好幾倍,其中的兇險程度只有他能夠說得清楚,靠著那種癩皮狗的意志力,好幾次從死亡線中爬起來,最終大功告成,這其中的喜悅不是一般人能夠感受到的。更何況他收穫的不僅僅是一個道元殼,還有在這過程中突飛猛進的功力,當那種介乎築基十一層和十二層之間的感覺在身體中肆意流淌時,殷飛忽然意識到,現在似乎真的變強了,強到了一個從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地步。

若是現在再碰到林遠,只要對方在這一年之中沒有太大突破,他贏下來固然沒有希望,但絕對不會像當初那般毫無還手之力,只憑著意志力硬扛了。

這種瘋狂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出於狂化狀態的殷飛連摩雲吼都懶得用了,飛上空中,繞著整個空間足足飛了十幾圈,除了那座被令狐彥嚴令禁止前往的大山之外,其餘地方都逛了個遍。

空間內的秀麗風景讓他心情大好,也讓那種瘋狂逐漸冷卻下來,殷飛靜靜的飄在空中,任憑清風吹過臉頰,他也隨著這柔和的風四處飄蕩,直到天擦黑的時候,他才收斂住了心情,返回了血楓林。

迎面看去,令狐彥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那棵最大的楓樹下面,瀑布般的長發垂在肩頭,臉上神情看去頗為恬靜,正對著他頷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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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1:10:36

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五章畢業前的謀劃

見令狐彥在那邊欣賞風景似的站著,殷飛也不著急,又繞了林子飛了一圈,才緩緩的從空中落下,過程中還在體味著之前那種隨風蕩漾的舒適感,問令狐彥道你來了?這不還不到一個月呢。~」

「你既然成功了,那自然早點出來接你,否則你剩下的幾天留在這裡做?修為這種事,目前已經提高到了一定的層次,再往上就要築基了,而這裡的築基條件顯然比不上大蒼山,這種重要的事情還是不在這兒做比較好。」令狐彥的聲音很是柔和,腔調則有些懶洋洋的,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和話中的『重要』二字絲毫不搭調。

不過這並不影響殷飛的情緒,他的興奮勁還沒有,突然聽到築基這個小修士們都夢寐以求的事情,頓時豪情萬丈道:「小爺現在有的是力氣,要不就在這裡築基好了」

「不夠,這浮雲界靈氣太稀薄了,築基怕是要百多天才能夠完成,還是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有這個時間你都該從這裡畢業了,總不能白白浪費一年功夫,最終連一個號牌都沒考吧?令狐彥毫不猶豫的潑下一桶冷水,隨即換了個話題道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在這裡上學,這些天的筆記那個叫趙祥的似乎都給你記錄了,好生看看才是,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你來處理。」

「事情?」殷飛好奇的問道。

「看信。」令狐彥隨手劃出一道光芒,憑空在殷飛面前切開一道口子,指著那黑洞洞神秘境地說道出去吧殷大官人,大蒼山那邊來信了。~」

「哪兒來的?」殷飛一時有些沒反應,大蒼山的信他倒是收到過,那還是跟白鯊門大戰一場之後的事情,而且是羅永給他的回信,那邊主動來信倒是個稀罕事,心中掛念著信的內容,他也不在這裡多做耽擱,稍微收拾了一番,便跟著令狐彥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浮雲界中,殷飛只覺得好像做了場夢一般,渾身上下都透著那種不實際的感覺,好在他的適應能力很強,又在這邊度過了人生大部分時光,也就是眨眨眼的工夫,便將心情從那個宛如仙境的空間中拽了出來,重新回到這個靈氣有些稀薄,很現實同樣也很真實的世界里來。

「信呢?」回到屋裡換了身衣服,殷飛從房間里走出來,果斷的伸出了手。

「那邊桌子上,拿鎮尺壓著呢。」令狐彥手中拿著一本菜譜,隨意的指了指信的方向,便向廚房走去,邊走邊說道按照之前答應過你的,今天好好給你做頓飯吃。」

「甚佳,甚佳」殷飛難得拽了句文,便走過那邊取信。

捏了捏信封,裡面似乎很厚實的樣子,將封口拆開,殷飛取出來開始閱讀。白山劍門給出門在外弟子的信似乎一直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所有的信都是一式兩份,說得簡單些吧,就是講述同一件事,會有掌門那邊出示的官方信件,和該弟子所屬堂口師長的私人信件。

通常前者都是比較冠冕堂皇,將弟子在外的行為引申到一個比較高的範疇上來講,比方說你代表了咱白山劍門的臉面,務必要做到勤學苦練,果敢勇猛,智謀過人,風度翩翩,將具有白山劍門特色的修真理念和做人道理傳播出去,讓整個浮雲界的修士們都我們這裡的優越性等等。~

這種信儘管殷飛只看了一封,但也已經磨出了竅門,想具體內容的話,你只需要看最後一行就行了,因為只有最後一行會在很不起眼的地方把正事給你講一下,其他的地方基本都是套話。

殷飛對那些套話自然沒有興趣,文化程度不高的他,說實話也真的看不懂那些花團錦簇,旁徵博引的文章,便忽略了前幾頁的內容,直接翻到了最後面,只見上面寫著『若學業有成,回歸門中后當有大用』的字句,殷飛不禁有些納悶,這個大用是意思?百工堂從上到下都是閑人,大用還能個用法?

帶著這種疑惑,他又翻開了羅永來的私家信件,這一份他就看的仔細多了,羅永先是給他講了講最近這幾個月中門裡發生的各類事情,以及由此引發出的那些似乎必不可少的笑話,隨後又提到小猛在潘吼的照料下茁壯成長,現在已經在馭獸堂的靈獸中排進前幾名,身後有一大幫獅子老虎當小弟了。

這些情況在上一封信中並沒有講過太多,殷飛乍一見到,思緒也跟著信上的描述,飛回了那個奮鬥了好幾年的地方,想到快要,心中自然有些期待,可想到即將離開吳越郡城,心中又有些悲戚。不過轉念一琢磨,之後又不是不能了,別的不說,舟山島上的實驗他就不可能放棄,白山劍門雖說有個百工堂,但畢竟是以劍修為主的門派,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和這麼多志同道合的,早晚他還是要兩頭跑的。

可能唯一會永遠失去的,就是他的學生生涯,其實在白山劍門中也是一樣,大家都是同吃同住的,可是像這種每日里在一起讀書上課,彼此之間除了學業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競爭關係的純凈感覺,將會一去不復返了。

顧不得傷春悲秋,殷飛又將目光繼續往下掃去,羅永終於說到了這次來信的整體,殷飛在吳越郡城中的良好表現,已經通過大蒼山來這邊辦貨的商人們傳了,目前他在大蒼山地界上,以及古河集中的名頭很高。門中決定利用這個機會,設置一個專門對江南地區的機構,就叫做白山江南館,目前決定由羅刃負責這項業務,而殷飛這半個地頭蛇,自然也要參與進來,門中會給他一定的名位,讓他跟著羅刃將這件事情辦好。

終於要想江南方向擴張了嗎?殷飛心中點了點頭,他早就覺得白山劍門是個很有理想的門派,實力也是足夠強大,以至於這麼強大的實力白白的在大蒼山中當土皇帝,都顯得有些浪費了,這會兒門中要對外進行擴張,心中還是很欣慰的。如今浮雲界沒有太大的戰事,浮雲界擴張手段自然不會十分激烈,多半是商業加上一定程度的戰鬥,這是他最喜歡也最擅長的方式,借著在這邊闖出來的名頭,配合羅刃的高超修為,說不定真的可以打出一番局面來。

想到這裡,殷飛對的前途感到一片明朗,原本他還在為門中和舟山島兩邊孰輕孰重而徘徊,而現在看起來卻是可以兼顧,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信的最後,羅永也照常關注了一下他的學業,並囑咐他一定要在畢業考試的時候拿到至少一個號牌,有了這個硬性的標準,由他出任羅刃的副手,門中的人也不會再說。否則他一個新晉的內門弟子,即便是如今有了些名頭,一下子就讓他擔任白山劍門近五十年來第一次擴張任務的副手,難免會有人對此說三道四,只有拿出硬邦邦的成績來,才能夠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這個道理殷飛自然明白,他來這邊的目的,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考取號牌,有了號牌不但可以賺到更多的錢,同樣也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只要他就可以不用被邀請,而是主動去拜訪浮雲道會下屬的各個組織了。

經歷了將近一年的學習,殷飛距離離開衝天館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了,以至於他可以掐著指頭算出究竟還有多少日子,現在就緬懷即將逝去的學生生活,未免還顯得有些早,他目前的首要目的就是將剩餘的學業完成,之後用最好的狀態去參加浮雲道會舉行的畢業考試,以第一名的成績拿到號牌。

浮雲道會的號牌在四個月之前做了一次改革,重新劃分的品級制度,徹底將之前還有些雜亂的一掃而空,分別在各個項目中都設置了相同的規格,分別為紫水晶、藍水晶、白水晶,以及金銀銅鐵四類。在衝天館學習之後,如果能夠通過之後的考核,大家無論所學專業是,都會得到一塊鐵牌,之後想要升級的話,那就是的事情了,學館對此並不負責。不過今年是改革后的第一次考試,特意設置了一個福利項目,在考試中獲得第一名的,將有資格進入考評組的考評範疇之內,如果作品真的不,很有可能直接得到銅牌。

這可是一項很大的榮譽,等於白白的跳了一級,改革之後之前有號牌的修士們也紛紛去換了新的,其中幾十年如一日沒能升級成功,最終只能換來鐵牌的大有人在,如果一開始就能從銅牌起步,對將來的前途會大有好處。

心中不斷的籌劃著對將來的構想,殷飛不禁有些興奮,直到令狐彥喊了三聲,並拎著炒勺系著圍裙出來示威之後,這才意猶未盡的走向了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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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2:31:48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六章畢業考試(上)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經歷了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光,殷飛在衝天館的日子終於走到了盡頭,即將面臨著畢業考試,面臨著他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轉折。~

而今天,則是他們這批學生在衝天館中的最後一堂課。

最後一課總是會有很多說道,比方說夫子會對他們講一些考試要注意的規章制度,以及對他們取得好成績的期待,學生們互相之間也會有很多鼓勵,平日里因為一些小事鬧了矛盾,心中有了疙瘩的,也會趁這個機會說開,儘管還沒有到真正分別的那一天,但氣氛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氣氛,至少殷飛沒有感受過,因為白山劍門如果出現這種事,那就是門派被人剿滅了,是重大事件,他除了懷著報仇和逃命的心思外,不會有多少去哀愁。他離開大蒼山的時候是一個人,其他人並沒有奔赴天涯海角,而且很快他就遇到了周眠和魏風揚兩個同鄉,先前還存在的一點淡淡的憂愁也被排解開了。而現在的情況卻有不同,在一起學習生活了整整一年的們,即將在不久的將來分道揚鑣,天時候還有機會再見,天再見面的時候是敵是友,一切的未知,讓這種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給他們上課的是竹林子,這個讓殷飛一直很愛戴的和藹老頭子,現在卻一改之前的風輕雲淡,反倒是換上了一副極其傷感的面容,戚戚然的給學生們講解著考試要點,以及可能出現的題目。

最初殷飛還有些奇怪,不過很快便釋然了,這老頭兒估計也是到了喜歡滿堂桃李的歲數,眼看著這一批學生即將離去,下次再有人來又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心中有些感慨倒也無可厚非。

靜靜的聽著夫子講授最後一課,竟然沒有人發覺光陰不斷流逝,轉眼已經到了放學的時候,也許有人發覺,心中卻有些捨不得這最後的課堂氣氛,並沒有講這個有些殘酷的事實公之於眾,直到竹林子說光了他絞盡腦汁想出來最後的一番話,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道諸位同學,這便是你們在衝天館中的最後一堂課了,老夫祝賀同學們都能夠在幾天後的考試中有一個好成績,現在下課。~」

「全體肅立」殷飛下意識的喊了一聲,聲音之大讓他都有些驚訝,他本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喜歡做領頭羊的人,可聽著竹林子那略帶沙啞,明顯是老人的聲,讓他不自禁的想起了牛葫蘆村的村長,想起當年離開村子的時候,村長在他離去之後,不斷揮手時的神情。儘管二人修為和身份天差地別,卻都是一般無二的老邁,一般無二的傷感,這種老邁和傷感讓殷飛覺得心中像是悶了塊大石頭一樣,只有借著這個機會發泄出來。

喊過之後,殷飛第一個站了起來,接下來便是趙祥和幾個與他相熟的同學,隨即便是整個植耕館的學生,上百人彷彿釘子般戳在地上,眼神帶著敬仰和離別的憂傷,毫不避諱的看向竹林子。

「夫子辛苦,謝夫子教誨之恩」殷飛帶頭高喊道。

「夫子辛苦,謝夫子教誨之恩」一百多號學生的聲音隨即雷鳴般響徹植耕館,當這敬謝師恩的回聲還在館內的牆壁中回蕩時,不遠處的制符館也傳來了類似的聲音,接著是劍修館、煉丹館等,聲音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學生們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順著眼眶滑落出來,這淚水並不只是因為他們對竹林子的不舍,更多的是在緬懷人生中唯一一段幾乎可以不用勾心鬥角,純潔到每天只需要吃飯讀書睡大覺的日子,因為只要走出這扇大門,這種日子便會一去不回頭,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殷飛忽然有些明白,李白眉和楊亭侯為何肯放下和實驗室的前途,也要千里迢迢的趕赴南疆了,那種感覺和現在想來差不太多吧,尤其這邊已經是無可挽回的結果,而他們那邊理論上卻還有機會,也難怪這兩人會為了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機會,也要拼盡最後一分力氣去挽回。

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殷飛身邊的人已經走*了,只剩下竹林子站在面前一丈見方的高台上,而趙祥則站在門口處,看樣子應該是在等他。不的失神究竟有多久,殷飛忙用歉疚的眼神望向竹林子,想要說幾句解釋一下,卻被對方擺擺手拒絕,竹林子向前走過兩步,正容對殷飛說道殷飛,本座對你寄予厚望,你拿到魁首我不擔心,本座對你的要求是,一定要拿到那面青銅號牌,能做到嗎?」。

見對方無比嚴肅的神情,自稱也從平時很隨意的老夫變成了本座,殷飛這是正式談話,忙也斂容道夫子放心,學生要麼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那銅牌即便夫子不說,我也是拿定了的」

「你有這個心便好,這屆學生中你是最出色的,資質在近幾十年中也是首屈一指,即便是當年的李白眉和楊亭侯,比起你來也要稍遜一籌,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你的爭勝之心,如今看來,老夫卻是多慮了。」竹林子又恢復了從前那種招牌式的慈和微笑,稱呼也再次換了,拍了拍殷飛的肩頭道老夫恭祝你馬到成功,考出足以讓世人震驚的成績」

「學生多謝夫子」殷飛再次躬身一鞠。

「那邊的趙祥也是一樣。」竹林子與殷飛說罷,又對等在門口的趙祥說道你資質不如殷飛,但勝在專心刻苦,須知勤能補拙,你在這邊用心學到的,回了燕子山之後,一定都能用上的,為了你家鄉的父老鄉親,也為了你的將來,一定要考出個好成績來,老夫也祝你前程似錦」

「學生叩別夫子」趙祥與外表看著有些悶,實則野性和野心都是極強的殷飛不同,他是個自小十分重視禮教的人,頓時便跪在地上磕了頭,再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

「罷了,老夫要吃飯散步了,你們也趕緊複習課業吧。」竹林子似乎又被趙祥將傷懷撥弄開了,揮了揮衣袖掩飾幾句,就此踏出了植耕館,只留下兩個學生傻獃獃的望著他那愈發顯得老邁的背影。

「走吧,我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殷飛從館內走到門口,拍了拍趙祥的肩膀,後者也會意的點了點頭,兩人有些失落的向宿舍方向走去,沿途中不斷遇到同樣失魂落魄的學生,彼此交換下帶著些憂愁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按照衝天館歷來的規矩,在考試之前,是要給學生留出三天複習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本學年的最後三天里,學生們已經不再去上課,那些極度有自信和極度沒自信的還出去逛逛街,聚聚會,大部分人則把所有的都放在了複習上面,整整三天沒出屋子,做考試前最後的一次努力。

殷飛的三天過得還算是充實,首先他對有自信,無論是考取號牌還是衝擊銀牌,都有著無以倫比的自信,儘管考題並非出自東南分館,而是中原總館那邊統一出題,但只要難度符合他們這個等級,他就有信心拿到魁首。話說了,即便是難度真的超出了一些,他同樣也是第一,只不過是在大家普遍成績不理想的情況下,他會成為矬子里的將軍。

此外還有一個明確認知,殷飛複習這三天對來說根本沒意義,他就不是那種還差一步的人,而是那種已經超出一大塊的人,所以犯不上用這三天的再突擊複習一下。他想要再有成長,憑著衝天館的教學進度已經不太現實,只有到舟山島上的實驗室去才有可能,這空餘的三天,還不如踏踏實實的休息一下,等到考試結束之後,恐怕就沒有這麼悠閑的時光了,後面的計劃排的滿滿當當,根本沒有休息。

整整三天的,殷飛除了被令狐彥安排早讀之外,其餘除了吃就是玩,晚上則按時睡覺,還帶著令狐彥出去逛了兩次街,給大蒼山的長輩的好友們都帶了些禮物,而早讀的內容也與考試科目毫無關係,反倒是換成了靜心用的《烏蓬經》,乃是令狐彥拿來給他做考前減壓用的,怕他考前太過緊張。

不是不是因為先天殺戮之氣過重的問題,妖族大多對佛經很有興趣,除了那些窮凶極惡之輩,只要稍稍有點追求的妖怪,多少都會看幾本佛經受受熏陶,就連令狐彥這等大妖也不能免俗。好在殷飛對此也並不排斥,只當是看故事了,儘管他並沒有多少壓力,更談不上緊張,對待這早讀卻還是比較認真的。

說起來,這些佛經還都是檀遠大師派沒空和尚送來的,老和尚自從那次之後,對殷飛就比較照顧,還約他到鐵輪寺去下過幾次棋,彼此互有輸贏,綜合來講老和尚勝面較大,所以便格外喜歡和殷飛下棋。

念經,逛街,吃完睡睡醒吃的好日子持續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早,養精蓄銳已久的殷飛打點好精神,將精心打造的一整套工具全部裝好,便奔了衝天館****處的集合地點。

無論參加考試,最終都要在這裡進行集合的,因為學館方面會在這裡搞一個分考場的儀式,按照考生之前填報的考試項目,將不同考生分給各個不同的監考管事,再由他們帶考生去場地。

因為是整個浮雲界所有衝天館的統一考試,監考管事自然不會來自本地,而是由中原總館派出,中原總館的學生們則被各個分館組成的聯合監考團監視,這些機構雖說都是良性競爭,但無論再良性,歸根結底也是競爭,為了那邊能夠在總評上高一些,是絕對不會允許在的眼睛下出現營私舞弊現象的,監考的嚴格程度絕對可以信賴。

不過這些都和殷飛無關,他看了看周圍的眾生相,有些學生自信滿滿,有些則是略帶些緊張,還有的乾脆就是慌亂,眼珠四下亂轉,顯然存著別樣的心思,這種景象其他地方倒還真沒得看。再有就是那些中原總館排下來的監考管事,總是帶著一副略有些傲氣的神情看著他們,尤其是那帶隊的黑袍夫子,臉上就差寫著『看不起』三個字了。

其實想想也是正常,東南分館雖說成績一直不,但上千年以來成績一直都被中原總館死死壓制,從來和第一名無緣,而中原總館則是從來沒有從魁首的位置上落下去過,別說總體成績,就連單獨的科目也是一樣,外地分館最多只能拿到第二名的位置,他們的看不起其他分館的人倒也是理直氣壯。

用輕視的眼神掃過東南分館的學生后,那黑袍夫子目光中的盛氣淩人更添一籌,哼哼唧唧的宣布手下人準備一番,便宣布唱名開始。

唱名的次序與學生成績無關,完全按照入學序號進行,殷飛他們當時算是來的比較晚那批,名次自然排在後面,那黑袍夫子最初還有些認真,對上台拿號的學生一個個的觀察一番,周眠、魏風揚和趙祥,還有那幾個義社頭目等出類拔萃的學生,都曾得到過他特別的矚目,劉天放上台的時候,他還下意思的皺了皺眉頭,不過最後還是撇了撇嘴。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刻鐘左右,大部分的優秀學生也已經,那黑袍夫子開始顯得有些無聊,眼神也變得有些漫不經心,直到唱名的管事喊道『殷飛』二字,他的魂魄才重新回歸,身子微微有些前傾,兩顆褐色的瞳仁猛地收緊,盯著那個正從隊伍中走出來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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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22:32:36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七章畢業考試(下)

殷飛這次報考了兩個科目,分別是他成績最好的煉器和植耕,至於制符煉丹之類的科目,考慮到最近沒有和這方面相關的生意,到也用不著考個號牌提高價格,而且他這兩門課程的成績並不是全班最好,就算是考過了也就是個鐵牌而已,還不如將來水平上去了,找個空餘的連考兩三場,直接將銅牌甚至銀牌拿了方便。

從管事手中接過兩個形狀不同,但數字完全一樣的號,殷飛隨手便塞進乾坤袋中,轉過身正要離開時,卻聽身後有人說道前面那學生且住一步,老夫有話問你」

「唔?」殷飛扭過了頭,見是那黑袍夫子,不著痕的皺了皺眉頭,轉過身道這位夫子不知如何稱呼,找學生有事?」

「老夫乃是中原總館煉器館的隋桂昌。」說過這話,名叫隋桂昌的夫子頓了一頓,等著殷飛進一步見禮,或者滿臉激動的說上幾句久仰大名之類的話,誰對方依舊一臉懵懂,似乎根本不偌大的名號,最終只得略帶不滿的說道我來問你,你便是那做出伏兵鏡和五行防護罩的殷飛?」

「沒,那兩樣正是學生拙作,隋夫子也見過了?」殷飛不冷不熱的說道,這老頭兒給他的印象不大好,同樣是鬚髮皆白的長者形象,但卻沒有竹林子那般慈和,也沒有邱夫子那等瀟灑自如的不羈,看起來刻板的很,而且非常傲氣,這是他最討厭的類型,與之近似的還有白山劍門七星劍堂的堂主萬古舟,這兩人基本上屬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很招他討厭。

那隋桂昌似乎也聽出殷飛話語中的冷淡,重重的哼了一聲,傲然道你那兩件我都看過,手藝馬馬虎虎,想法也還算勉強,不過比起老夫座下的嚴清寒來,終歸是要差上一籌,還要多加努力才是,不要因為有些小聰明,就覺得誰都不如你。~」說過這番話,隋桂昌便用死死盯著殷飛,身上的氣勢也隨之而起,想要看看這學生會有反應。

按照他設想中的場景,殷飛此時要麼心生膽怯,要麼強裝鎮定,最多也就是色厲內荏的放上兩句狂話,不會再有新鮮的方法出來。誰這幾種設想全部落了空,站在對面的殷飛用一種看珍惜靈獸似的目光看著他,這究竟是意思?隋桂昌正自有些納悶的時候,卻聽殷飛舔了舔嘴唇,不陰不陽的吐槽道稀罕事啊,咱浮雲界什麼時候都能靠嘴巴煉製法器了?最近開發出的新技術嗎?到底是中原總館啊,果真名不虛傳。」

「你……」隋桂昌眉頭一皺,火氣頓上心頭,有心大聲教訓幾句,殷飛卻不是自家弟子,不遠處的竹林子和古錘等人也都眼神不善的向這邊看來,他雖說性子狂傲,但不是傻子,這裡終歸是人家的地盤,就算是中原總館的,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若是在這裡做出出格事情來,只怕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別到最後不好收場才是。

想到這裡,隋桂昌將怒容斂去,想要說幾句場面話,誰知殷飛根本不再給他機會,只是淺淺的拱了拱手,冷然道:「夫子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學生這便告辭了,馬上就要考試,學生還有些重要準備要做,在此耽擱不得,告辭。」

說罷也不等隋桂昌點頭,自顧自的施施然離去,只看的古錘滿臉笑意,館主邱夫子更是得意洋洋。

隋桂昌氣得臉都青了,偏偏在這裡還無法發作,只得尋思著等會兒能不能在考場上找找殷飛的晦氣,但他雖說總攬考場一切事務,可人家東南分館的人也都在旁邊盯著,還當真不好下手。~這次中原總館的還有一個李秋堂夫子,平素跟他卻不大對付,那李秋堂乃是個不攬權,只專註於法器開發的技術狂,做事最是認死理,若要在這許多人前故意找茬,到時候被聯手告上一狀,可也真是夠他受的。

被開革出去到不至於,畢竟他也算是中原總館的老人了,可停職之類的事情怕是免不了,這隋桂昌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若是真有這種丟面子的結果,他斷然是不會去做。

考試中找茬不成的話,也就只有在最終成績上動動手腳,他雖說是性情狂傲,卻也是識貨的主兒,殷飛的水平和他那得意弟子嚴清寒不相上下,拿個鐵牌決計不在話下,若想把這個成績改了,那是自尋死路。可今年不是號牌改革第一年嘛,想來這小子也是一門心思想直接拿下銅牌,這上面可以做的工作就很多了,銅牌這今年更多的一種獎勵措施,只要這小子的有半點瑕疵,抓住這個不放的話,想來也不會有人真的用這件事情做文章。

只要將這種模稜兩可的成績統一上交到中原總館的考績堂,到了自家地盤上面,那還不是他想說就說,至於李秋堂那隻煉器的獃子,一旦沒了東南分館這夥兒人幫襯,又怎在這種俗務上爭得過。

想到這裡,隋桂昌臉色也好看幾分,不再糾結於殷飛之前的吐槽,繼續讓手下管事唱名,匆匆結束之後,便帶著人去了東南分館為他準備的接風宴席,學生們則各自奔赴的考場

因為有不少學生都像殷飛這樣是要考兩門課的,所以在經過統籌之後,將全部分開,避免重疊衝突,按規定第一門開考的就是植耕,殷飛和趙祥交代幾句,便獨自一人進了考房。

考房依然是從前那種隔離空間,只不過這次不是一個屋子,而是一片靈田,在靈田旁邊放著寫滿題目的試卷,還有學館方面提供的農具,以及一瓶子催發靈水。

這催發靈水是最近幾年才研製出來的,畢竟煉器考試只要選題合適,都可以在不長的內完成考試,據說這次的題目更是將縮短為一天,考題的精巧程度讓人能在一天之內看出考生的水平究竟如何。

可這植耕卻又不同,你就是再節省,那靈藥種子生根發芽總是需要十天半月的,往年的考試數這個用時最長,所以才有人發明了這種催發靈水。這顧名思義,主要是用來催發作物生長的,而且效果絲毫不打折扣,只不過用這催發出來的藥物都有較大的毒副作用,基本上是不能吃的,也就沒有了藉此發大財的可能,只能用來進行植耕方面的考核。

題目在殷飛看來並不難,儘管他最近沒大規模的種植過,但那些技藝卻依舊爛熟於心,考題上的碧火桃主要難點在於水火交融,而這個問題卻是他最擅長的,之前曾經有過很多次經驗。將學館提供的農具放在一旁,殷飛揮舞起蒼山鏟,奔著那片看起來質地不的田地呼嘯而去,正式開始了的考試。

和以往的情況一樣,這次出題的也雞賊得很,在犁地的時候,殷飛好幾次就差點一鋤頭砸到埋藏很精巧的雷火彈上,好在他一直覺得出題人不會這般好心,所以心中的提防程度時刻不曾放鬆,這才能夠幸免於難,考房中不時傳出的音訊廣播里,已經有不少人因為種種埋伏而受傷離場,就此被取消了考試資格。

因為有了催發靈水,考試的被定在了兩天,不過殷飛這等農活熟練的傢夥自然用不了這麼久,到了第二天的時候,他的碧火桃就已經完美的結出了果子。既然已經完工,他也不在裡面多耽擱工夫,用音矽通知了監考的管事,上交了那顆碧火桃,便從考房中走了出去。

此時還沒有一個學生結束考試,殷飛的出現自然顯得格外顯眼,以至於守候在那裡等候同伴的其他科目考生們都有些詫異,待看清此人相貌時,又發出了理所當然的笑聲。

找到了魏風揚和周眠等人,又會合了隨後趕來的趙祥,一行人便找了個附近的小酒館吃喝一通,順便為即將參加劍修考試的人助威,畢竟和雜務那種完全看個人水平的考試不同,這個可是最容易出差,也最容易出成績的科目,以弱勝強的事情在歷屆考試中數不勝數。

煉器考試作為東南分館的強勢項目,被放在了最後一項進行,殷飛無事一身輕,吃喝過了之後,便送魏風揚等人進了場,自家和趙祥遊盪一會兒,便各自回了宿舍。

令狐彥似乎終於對菜譜看膩了,或者說是已經熟練的掌握了感興趣的菜肴,這會兒正在看著一本養花兒的書籍,見殷飛滿臉喜氣的進來,成績不,笑道看殷大官人這氣色,似乎地種的不錯唉!」

「一般一般,不過感覺拿個魁首應該不成問題。」殷飛半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若是連這個自信都沒有,他也就別參加考試了,無論植耕還是煉器,他都有信心拿到魁首和銅牌,殊不知已經有人對他的成績動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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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2:33:08

本篇最後由 cashelin 於 2016-5-29 22:38 編輯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八章考評組的爭執(上)

隋桂昌的心思已經動了好幾天,只不過他還沒想好是在植耕上就動手,還是在煉器上面動手,因為就他所了解的情況,這殷飛在植耕方面的天賦,半點都不比在煉器方面差,是很有可能連得兩塊銅牌的那種人,這讓他感到格外的為難。如果兩次對方都拿到魁首,而在是否升格為銅牌上面他又連續反對兩次的話,針對的意味未免就太濃厚了,很容易讓別人抓到把柄,將他一紙訴狀告上去的。

中原總館之所以叫做總館,只是因為地處浮雲城中而已,但和各處分館之間並沒有統轄權,都統一歸浮雲道會管轄,大夥兒都是平級關係,只不過因為地理環境,以及多年來成績的原因,各處分館才不得不讓他們一頭,但真要是叫起真兒來,卻沒有人會怕他們的,反倒是同仇敵愾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何況李秋堂一向看他不順眼,胳膊肘很有可能往外拐,和外人一起來對付他,隋桂昌思慮良久,覺得還是放棄植耕方面的手段,專心從煉器上下手便是,反正植耕師的獲益比煉器師小很多,而鍾愛的弟子也是個煉器師,他將對方最大的飯碗砸破一道口子便是,沒有必要再橫生枝節。

有了這個心思,隋桂昌便沒有在這上面多做刁難,而殷飛那顆碧火桃的質量也絕對上乘,若不是有劇毒的話,拿出去賣上個一千塊上下絕對不成問題,當然衝天館是浮雲道會的下屬機構,而浮雲道會幾乎相當於整個浮雲界的官府,各項收益大把大把,根本不在乎每隔幾年在修士教育方面浪費一些,自然也沒人去把這糟蹋掉的果子當回事。

一天之後,殷飛的成績毫不意外的奪得了魁首,鐵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是否能夠獲得銅牌,則要看成績上交到總館的考績堂之後,由那邊看過綜合成績之後再做定奪。~

沒有考試的日子裡,殷飛便乾脆跟著令狐彥讀起了書,書籍的內容也不僅僅限於佛經,還有很多修身養性的種類,甚至連養花養草之類的都有,好在殷飛本身就是做農活的出身,對這些倒是也有些興趣。考慮到將來要在吳越郡城中常住,他甚至在市場里買了些稀罕的種子,種植了幾盆名貴花草,一方面看著這些可以陶冶情操,他心情也好,另一方面也可以培養在植耕方面的多樣化手段,畢竟這種花也是植耕範疇之內的事情。

這種半休閑的日子一直過到第四天,殷飛再次收拾工具,去參加煉器考試,這次與他同行的還有趙祥,來送行的則是周眠和魏風揚,以及幾個關係不,並都在劍修考試中成績合格的修士。

至於那些不合格的,昨天晚上的時候大夥兒已經開過了歡送會,他們現在已經在返回門派的路上了,今後的命運不得而知,但估計至少在初期不會太過順利。

因為本次考試恰逢改革,所以煉器考試的被定位兩天,這已經是比較短的了,甚至還不如他們之前的那次小考,不過題目的精湛程度卻很讓人稱道,沒有人讓你從頭至尾煉製法器,而是採用一件半成品,讓你將其完工。

那間半成品的造型非常之怪異,大型看起來沒問題,但幾乎所有能夠組成一件法器的連接點全部被毀壞,也不知出題的是如何做出這般精細的工作,每個創口上都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一分都會將法器整體破壞掉。而他們的題目也很刁鑽,在修復的過程當中,只要你在工具使用方面稍稍出現一點差,立刻就會被法器上的記憶磁石記錄,在最後會非常明顯的影響這件法器的功能,而且機會只有一次,讓你改都沒地方改。

看到這之後,殷飛都覺得有些棘手,音矽的廣播中已經傳來了幾個當場棄權的人名單,可見題目的可怕之處。

而在這之後,你還要再用剩下的煉製器魂,因為法器修復后明顯不足,導致器身會相對纖弱一些,也就是說煉器師本人要承擔更大的壓力,用來和器魂進行對抗,幾乎沒有外力可以藉助。

「這還真是有些意思了。」殷飛看完那張試卷,又將屋子裡所藏的各種消息埋伏找出來,統統扔在一旁,便凝視起了這件破壞度非常巧妙的法器。

他的法器是一隻銅皮虎,個頭和當初的大猛差不多,屬於成年的靈虎。這頭靈虎身上所有關節處都已經破損,有的在剛好可以發力的地方被切了道口子,有的則是被壓住了氣門,讓這即便最終具備了器魂,也發揮不出原有的效果來,而那些可以用來攻擊或是防禦的地方,也都不約而同的喪失了功效,基本等於一團廢鐵。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這團廢鐵重新恢復舊貌,還要上至少一個檔次,使之達到能夠價值五千塊靈石的程度,當然這都只是最低的幾個標準標準,殷飛的目標至少是三萬。因為這的材料非常難得,考前夫子們也都交代過,每個人的作品可以發賣,但同樣也可以留著用,他已經給大蒼山中所有熟識的人買了禮品,就連猛獸崗的老劉和大猛都給帶了些靈果之類,卻唯獨沒有小猛的。

他原本想給小猛帶回個靈獸女的,可在靈獸市場逛了好幾圈,令狐彥卻說那裡根本沒有夠資格配種的靈獸,殷飛對這話自然是深信不疑,最終也只得不了了之。眼下卻遇到個好機會,這法器雖說不能配種,但卻可以煉製出器魂來,將來好歹能跟小猛做個伴,所以質量越好就越合適,因為普通靈獸根本不夠資格跟小猛混在一起,這種級別的法器雖說註定也不夠格,但現階段至少能算個不的玩具。

手中的鎚子和鑿子不斷揮舞,空中也開始遍布了各種大小不一的銅屑,殷飛最初還有些謹慎,生怕不碰壞了地方,會影響到最終的成績。可越到後來,他下手的時候越是大膽,也越是熟練,很多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如何考慮,只要看上一眼,立刻就該如何運作,雙手也會不由自主的跟上去敲打。

花費了半天的工夫,殷飛將法器全部修復完畢,因為是正式畢業考試的關係,所以所有人都不得偷窺學生考房,以至於這件事只有他一個人,可他現在已經能夠想象得到,當交出作品之後,會給人帶來怎樣的震撼。

因為目前的重新煉製不夠,所以法器還相當的脆弱,殷飛也顧不上再多做安排,立刻投入了煉製器魂的過程當中,僅僅是修復工作還不保險,趙祥和劉天放幾乎都有這種能力。尤其是趙祥,這傢夥的想象和創新能力比不過殷飛,甚至比不過劉天放,但在這次考試中卻佔了大便宜,因為前兩人的最大優勢不考,而他的精細程度和精湛技藝卻並不亞於劉天放,只是比殷飛稍差而已。

正因為這樣,殷飛才要在器魂方面加大力度,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和趙祥拉開差距,兩人關係好是一回事,但正式的考試競爭是另一回事,他絕對不會有絲毫的讓步,同樣他也很清楚,以趙祥那種軟弱中帶著要強的性格,是不會接受有意相讓的,真要那樣的話,說不定對方會跟當場翻臉,劃地絕交。

所以,堂堂正正的擊敗他,才是作為最好的詮釋。

令狐彥曾經給殷飛講過不少靈獸的事情,畢竟他就是從靈獸族類中脫胎出來的妖族,這方面知識自然豐富得很,殷飛跟他沒事就學一些,現在積少成多也算半個行家。這法器擺明了就是模仿靈獸製作的,好處就是只要你掌握了器魂,他就會永遠保持一個節奏前進或者後退,永遠不會有任何折扣。

雖說這比靈獸興發起來的瘋狂差一些,但同樣也避免了靈獸因為害怕而未足不前,或者打得上癮都叫不會來的尷尬,算是比較中和的類型,所以器魂自然也要根據靈獸來製作。

在百鍊爐中煉製一番,略帶猛虎雛形的器魂便出現了,而且比殷飛預料的還早,他法器現在指望不上,好在如今他已經是鍊氣十一層的修士,道元殼也鑄造了兩層,真打起來連林遠都不怕,又哪裡會怕這隻同樣也沒有完全成型的猛虎器魂。一番爭鬥過後,殷飛特意換的舊衣服被抓成布片,褲子上也滿是創痕,卻是滿面春風的將這器魂牢牢地制服了,順便還在心中大讚有先見之明,沒有穿那些值錢的新衣服。

見終於收服器魂,殷飛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看看時候也不早了,大致檢查一番之後,覺得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便對著音矽喊上幾聲,叫管事來收了作品,光著膀子走出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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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2:33:24

本篇最後由 cashelin 於 2016-5-29 22:39 編輯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九十九章考評組的爭執(下)

見殷飛光著膀子出來,管事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情,考試既然已經開始,考題的內容他自然也就了,若是某個學生完好無損的出來,那麼這學生只可能是煉製失敗了,只有破衣爛衫出來才算正常。

殷飛交了作品,也不急著,在附近小鋪買了些酒肉,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吃了起來,過不多會兒,周眠和魏風揚晃晃悠悠的走了,見他正吃喝的來勁,忙也毫不客氣的湊上去分食,三人一邊閑聊,一邊在這裡等待還沒出來的趙祥。

一點一點向前推進,天到傍晚的時候,趙祥終於從裡面出來,看神情有些遺憾,但更多的則是發自內心的輕鬆,想來成績還是不的。見殷飛等人坐在這裡,趙祥也是在等他,忙幾步小跑,笑道讓三位久候了。」

魏風揚性子急躁,最是藏不住話的,忙問道老趙考得樣?能拿第二不?」

「說不太準,反正我是儘力了,能不能拿第二就看那劉天放和秦濂發揮如何。」趙祥也很能擺正位置,有殷飛在,第一名誰都搶不走,所以他擔心的就只是劉天放和水平和他在伯仲之間的秦濂。雖說除了第一名可能被推薦直接獲得銅牌,其他人無論名次都是鐵牌的命,但這成績卻是要歸入檔案,最終匯總到浮雲道會人名錄的,可以說是將伴隨他們一生的,誰不想讓的名次好看一些。

工夫不大,大批學生陸續從考房中走出來,看樣子卻是到了規定的上交,劉天放走在隊伍的中間,神情有些陰鬱,絲毫不見平時那股讓人看上去就提氣的精神頭兒,顯然是對的作品不算滿意,反倒是秦濂顯得有些意氣風發,看起來考得不的樣子。

大夥兒都和劉天放不太熟悉,故此也沒人上去問他,秦濂倒是常來常往的,見殷飛等人在那邊坐著吃喝,信步走了,先沖殷飛三人點了點頭,隨後笑著對趙祥道老趙,這次第二名怕是要在你我中間爭一爭了。」

「講,那劉天放考砸了?」趙祥還有些不敢。

「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八成考得不樣。~」秦濂看著逐漸走遠的劉天放,有些不屑的說道你看他平日里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除了殷飛之外,他還跟誰客氣過,再看看現在這副瘟雞似的模樣,明顯就是沒考好,不然話這會兒估計還站在門口斜眼看咱倆呢。」

劉天放這個習慣,大夥兒也都,這人其實並不壞,就是有些傲氣,來這邊之前就已經是東海上有些名頭的年輕修士,到了衝天館這精英薈萃的地方,還能夠憑藉著天賦混到高位,因此也愈發變得有些驕傲,直到那次煉器館小考,被殷飛的作品嚴重刺激,還敏感地無論如何也贏不了這人,痛定思痛之後性格才稍稍有些好轉。

人家既然考得不好,大夥兒自然也不便過多評論,不過趙祥的心情還是不的,若是劉天放發揮失常,至不濟也是個三甲,不至於淪落到第四名的位置上去。將殷飛買的酒肉吃完,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散去回了宿舍,一邊祈禱一邊等待著成績出來那一天。

考試後到下發成績共是兩天,這兩天自然就是夫子們的閱卷,隋桂昌一門心思的想著給殷飛上上眼藥,因為按照往年的規矩,他這個中原總館出來的夫子,是有著極大權力的,想要在一名學生的成績上動手腳再簡單不過。可今年卻不是不是流年不利,隋桂昌頭腳還滿心歡喜的等著在殷飛的作品上動歪心思,後腳便收到了一個讓他吃驚到無法接受的事實,今年因為是改革第一年,所以開始試行考評組制度。

這個考評組制度說起來其實也簡單,就是在每個考場中選出幾個最出色的夫子,共同成立一個小組,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方式,來最終給學生打出成績,之後將成績上交到總館考績堂。而考績堂的許可權也被縮水了一大部分,他們不再有最終的裁決權,只有覺得下面考評組上交成績不嚴謹之後,給各個小組的建議權。

當然了,這也不是說考評組就可以一手遮天,作品最終還是要送到總堂煉器館進行逐次核定,如果有舞弊行為,是要追究考評組責任的。

不過這個比較公平的制度,在具體到東南分館方面,或者說是具體到隋桂昌這裡,就顯得有些不太妙了,因為煉器館考試的考評組定了三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古錘,另一個則是李秋堂。~輔助考評組的煉器師倒是出身很雜,中原總館、江南分管、西北分館的各處都有,不過面對三位在整個衝天館體系內都很權威的夫子,這些人的意見明顯不會太被重視。

隋桂昌愁啊,愁的一縷一縷掉頭髮啊,想要尋思個主意出來,腦子卻是一片空白,他這人心眼不大,搞些魑魅魍魎的小勾當也還可以,可面對這明明白白的規矩,想要琢磨出個陽謀來,卻著實有些為難,直到考評組的人手全部到齊,還是沒有想到好主意,只有蔫頭耷腦的跟著坐在一處,開始檢查起學生的作品來。

「我說隋夫子,你身子不爽利?」還沒檢查幾件,古錘便了隋桂昌的失態,他這人性子直爽,心腸也熱乎,雖說對隋桂昌沒好印象,見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倒是同出自中原總館的李秋堂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根本就沒當回事,他和隋桂昌的矛盾由來已久,本身又是個只是到做實驗,不大懂得人情世故的直性子人,根本就不會也不屑在這裡假惺惺的作態。

隋桂昌心中有鬼,還惦記著算計人家弟子,自然覺得有些尷尬,見古錘問起,忙輕輕吹了口氣,笑道無妨,無妨,昨晚練功似乎走岔了氣門,所以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有勞古夫子動問了,沒事的,我們繼續審閱。」

古錘不過是熱心腸才問了一句,本身對隋桂昌也沒好感,更不是,見他說沒事,也便不再多問,三人在手下煉器師的協助之下,一件一件的查看起這次上交的作品來。

這種查看也都是分門別類的因為較短,三個夫子自然不可能事無巨細都去做,作為輔助的煉器師們要承擔絕大多數的工作,將那些看起來就徘徊在合格線上下的分成一撥,稍稍好些的分成一撥,比較不的分成一撥,屬於精品的再分成一撥。衝天館內有專門測試器魂的儀器,只要將法器在儀器前擺放好,看上面的指針指向的度數,就可以分出器魂的強弱,而一件器魂比較強的法器,就算是製作者手藝差些,在器身上的構造不那麼精巧,整件法器也不會效果太差。反說,即便你器身雕刻的像朵花似的,入股器魂煉製不那麼成功,也會被煉器師們毫不猶豫的歸入中下等級。

而只有那些屬於精品範疇之內的,才會上交到夫子手中,因為這些人毫無疑問名次都會很靠前,拿到鐵牌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負責審閱大部分作品的煉器師們也都只是鐵牌,自然沒有資格去給這些水平和他們相差無幾的人定名次。

當然,這裡的精品和集市中法器店評定法器時所說的精品並不是一個檔次,事實上除了殷飛那件勉強可以稱為上品之外,其他的都在中上和中品之間徘徊,這畢竟不是他們準備材料,花費大量煉製出來的,不可能出現太過良好的效果,所謂的精品也只是相對而言。

那些煉器師都是各個地方學館內鑒寶閣的,平日里的工作就是鑒定法器價值,做這一行可謂是駕輕就熟,得了吩咐之後便各自分組忙碌起來,不斷的挑揀出一些不合格的法器,在該法器製作者的名字上畫個圓圈,打上個血紅的叉子。

古錘等三名夫子自然不會這般勞累,只是找了個張桌子喝茶聊天,不時交流一些煉器上的問題,古錘雖說對外務也算上心,不至於絲毫不通人情世故,但歸根結底還是那種極度醉心煉器的主兒,平日里在館中數他水平最高,也沒有人可以交流,如今好不容易遇上兩個水平相近的,自然要好生交流一番。那隋桂昌心中有事,還在記掛著如何給殷飛上眼藥,因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李秋堂很有遇到知己的感覺,和古錘聊得十分起勁。

三人這邊聊著天,那邊煉器師們已經將精品全部挑選出來,堆放在桌旁,向三位夫子稟告一番,便繼續去審閱那些品級較差的法器。古錘見已經到齊了,也便不再聊天,將精品分作三份,一人負責一份的評分,最後在匯總起來排定名次,而殷飛的那件恰恰就放在了隋桂昌手中。

儘管還沒想出合適的主意,隋桂昌心中卻還是一喜,先是將另外幾件作品給了分,看古錘和李秋堂躲在認真的評判其他,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在殷飛那件法器上給了九分。

儘管這麼干顯得有些過於直白,不過他賭的是古錘對殷飛印象不佳,或者礙於面子不好辯駁,因為就他來看,殷飛才具是真有,但性子卻不樣,沒準古錘平日里也被他頂過,到時候說不定能夠支持,這樣二比一的話,即便李秋堂反對,也無法改變大局。

可結局註定會要讓他失望,當三人將作品全部審閱完畢,打上分數的時候,便將的評分拿給其他兩人看,讓那二人再複查一遍,力求做到公平公正。古錘接過隋桂昌的評分板一看,兩根粗大的眉毛立刻便皺了起來,粗聲粗氣的問道隋夫子,這殷飛的作品為何只得了九分?拿他法器我看」

說罷也不等隋桂昌動手,便上前拿了殷飛製作的法器,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幾遍,再次看向隋桂昌的目光已經帶了幾分不善,聲音也變得有些慍怒隋夫子,這殷飛的作品有何紕漏之處,明明是滿分的,你卻要給他九分,可有說辭不成?」

「這個……」隋桂昌見古錘滿臉怒意,顯然是動了真火,他自然不敢在殷飛法器上挑毛病,眼前兩個同行都是大師,有沒有問題一眼就能看出來,只得硬著頭皮道他的作品自然沒有問題,可他的人品卻有問題,本座這不過是要給他一個教訓,教教他如何尊師重道,這也是為他的將來著想,倒是沒有別的意思。」

「人品有問題,還要教教他如何尊師重道?」古錘冷笑道我們衝天館只是授課而已,不是該生所屬門派,沒資格教人家如何做人,何況該生就是我的學生,秉性耿直厚道,從不媚上欺下,在館中這一年裡作風也一向良好,我還真不他有地方讓隋夫子看不上眼,非要在成績上給他難堪,隋夫子好歹也說出個正經些的理由來,否則我古錘定要將此事上告浮雲道會,與你見個分明」

當然,古錘這話其實也打了折扣,殷飛秉性耿直是真,可這厚道卻無論如何都談不上,只不過他對殷某人印象十分不,所以看都是好的,見這隋桂昌要為難學生,當然要不依不饒。何況他有一點說的很對,衝天館嚴格來說只負責授課,不負責教你如何做人做事,夫子熱心的會說上幾句,聽不聽則完全在你,有些夫子甚至根本就不會談這些事情。

一直沒有的李秋堂,在看過了殷飛的作品之後,也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古錘一邊,雖說出於不屑,根本沒和隋桂昌說,但那冰冷眼神中的意思很是明顯,若是沒有個合適的結果,他自然也是要去告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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