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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18:07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章廖巨的復仇(上)

廖巨!殷飛微微沈吟,腦海中便蹦出這個名字。加上之前胸口受到那次重擊,明顯便是白鯊門的驚濤駭浪咒,那股連續分成幾波攻勢,讓人摸不準規律,從而無從防範的咒法,他曾經也在古河集見一位白鯊門的修士用過,只不過眼前此人的修為顯然要比當日那修士強上很多,威力自然也是不校

到了吳越郡城之後,殷飛秉承自己一貫以來的生存法則,處處與人為善,除了這廝之外,他也沒有得罪過其他人。至於說八方會那夥子,實力比他強大太多,真要對付他的話,明著來便是了,沒必要玩這種陰損手段。何況他與八方會楊亭侯那夥人只是交過一次手,對方看起來也是自重身份之人,又沒有深仇大恨,根本犯不上殺掉自己。

有可能出這種陰險手段,上來就要人命的,又和自己說得上有仇的,只能是廖巨那廝。

雖然天色昏暗,但對於修士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殷飛向左右看去,見正面偷襲自己的是個彪形大漢,背面那個則是個高瘦漢子,兩人都穿著藍白色的服飾,上面帶著一個鯊魚模樣的銅牌,寫著白鯊門字樣,估計就是白鯊門的制式服裝和號牌。敢穿著本門制式服裝出現在大街上動手的,估計今天就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回去,這是殷飛腦子裡的第一反應,隨即開始尋思脫身之策。

雖說他現在被兩名敵人前後堵住,但想要脫身的話應該還不算難,那大漢自己恐怕不是對手,可那瘦子卻沒比他強到哪去,若是稍稍動些手腳,從那邊衝出去應該不會很難。可關鍵的問題是,廖巨現在在什麼地方,以殷飛對此人的短暫了解來看,他應該屬於那種性格粗暴,同時又很愛鬧事的那種,尤其對付自己這種事情,他不可能不參與。

也就是說此人目前尚未露面,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看著,若只是他一個人藏在暗處還好,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跟他一起,若是自己用計干翻那瘦子,正自跑路的時候,再被這幫埋伏的人堵住,導致前功盡棄,那才真叫一個冤枉。

想到這裡,殷飛將胸腔處已經平復的血液再次頂了上來,噗的又是一口,之後腳步踉蹌的搖晃兩下,對著空中喊道:「廖巨,你這廝若是條漢子,就給小爺出來,不要藏頭露尾的當王八,你爹生你的時候可是截去了什麼物件嗎?」

話音剛落,就聽東南角房樑上一陣響動,冒出個七尺來長的漢子,身後還跟著幾個修為不等的隨從,滿臉怨毒之色,還夾雜著些許興奮,正是廖巨那廝。

見殷飛似乎傷勢不輕,廖巨獰笑道:「好個油嘴滑舌的小賊,死到臨頭了還敢這般饒舌,彭定馬芳,一會兒先將這廝嘴巴鑿爛,將舌頭給我割了再說」

「屬下遵命」堵住殷飛的兩命手下應道。

見此情形,殷飛反倒是放心不少,廖巨此人雖說心性狠毒,但腦子似乎並不太好使,自己這番做派應該可以將他瞞住,反正自己已經受傷,在他眼裡定然難逃一死,估計這廝也不會再有什麼顧忌,帶來的人手估計已經全部露面,一會兒逃走的時候不必再擔心有什麼阻隔了。

而且跟在廖巨身邊這幾人修為雖說高低不定,但沒有一個比那大漢彭定更強,只要自己能從這衚衕中出去,那些人都不存在什麼威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個法子,乘其不備衝出去,只要能夠衝到衝天館附近,量他們也不敢追過來。

想到這裡,殷飛眉頭微微一皺,作情急拚命狀,怒吼道:「姓廖的雜碎,小爺今日與你拼個魚死網破」說罷手提蒼山鏟,蹭的竄上了房梁,直奔廖巨腦門而去。

廖巨與殷飛交過手,也吃過幾下悶虧,見這蒼山鏟舞動之下,有流光銳氣伴隨其中,哪裡還敢硬接,忙向後退了一步,指揮手下圍攻殷飛。

那彭定一個沒留神,被殷飛竄上房梁,心中生怕被廖巨責怪,更怕這位頂頭上司的公子出了什麼事情,沖馬芳使個眼色,二人一左一右也跟了上去,又是兩記驚濤駭浪咒,直取殷飛背心。

剛剛已經吃了一招,殷飛哪裡還不防備這手,聽著風聲就知道對方已經逼近,手中蒼山鏟逼退廖巨幾名手下,便向廖巨撲去。

見他撲向自家主子,彭定和馬芳不敢再用那種威力過大的招數,生怕一不留神傷到廖巨,忙將招式收了,可這驚濤駭浪咒卻不是那麼好收的,一旦打出去便是延綿不絕,硬是收回去的話,施術者卻要承受不小的衝擊。

彭定修為精深,雖說不能做到收發自如,但勉力受下衝擊,將這咒術收回來,倒也可以做到。可那馬芳卻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放出去怕傷到公子,收回來又怕波及自身,只得將這咒術的方向偏了偏,擦著人群放了出去。

殷飛等的就是這一下,見那彭定剛剛收回咒術,正自與反噬之力對抗,馬芳則費力的調整著手中力量的方向,立刻將千機蜂放了出去,只聽得嗖一聲,千機蜂的蜂針不偏不倚的戳中馬芳左眼,當時便是血流如注。

馬芳一聲痛呼,手便按住了眼眶,殷飛見此良機突然暴起,手中三張金光符突然打出,廖巨手下修士猝不及防,紛紛被晃了個正著,一時三刻之間怕是再難看到東西。

見情勢突變,廖巨頓時大驚失色,眼見殷飛身手矯健之極,渾然不似之前受傷時的萎靡神色,知道怕是又上了這小子的惡當,有心上去碰碰,卻又怕對方還有什麼殺招在後面等著,正在猶豫的時候,卻見那彭定已經閃到自己身邊,頓時心頭大定,先前那副猶豫也不復存在。

彭定乃是他父親給他的親隨頭目,深得父子二人信任,這趟來衝天館讀書,因為此人有事耽擱住了,所以之前幾日廖巨和殷飛打鬥時,此人並未第一時間趕到,等他來了之後,廖巨這才作出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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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18:31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一章廖巨的復仇(下)

「彭定!給我殺了那小子」連續兩次在對方手中折了面子,廖巨對殷飛的恨意已經不是一星半點,恨不能將對方挫骨揚灰才算解恨。

可再仔細一看,放在還在那裡活蹦亂跳,似乎就要殺上來的殷飛,已經不見了蹤跡,再往遠處看時,卻見個快如狸貓的人影正在飛快的向學館方向逃走。

「追,都給本少爺追」廖巨怒不可遏的大吼道。

身旁的彭定臉上露出一絲難色,上前勸阻道:「少爺,若是在這陰森小巷裡,怎麼對付這廝都無所謂,可若是到了大街上,甚至跑到衝天館內,我們怕是不好將事情鬧大了,到時候老爺怪罪下來,怕是……」

「我爹怪罪下來我頂著,你們只管給我追,今日只要能殺了這小子,明日本少爺被退學都認了,我就是要他命」廖巨歇斯底里的發泄道,隨即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見自家少爺衝出去,彭定等人自然也不好看著,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出去,吳越郡城內有禁飛令,空中一向不曾有人出現,白鯊門幾人雖然沒敢飛行,但穿梁入戶卻是難免,加上前面有個殷飛已經吸引了足夠的目標,讓夜生活豐富的吳越郡修士們佔住了眼球,此時這一群人自後方追來,更是顯得無比明顯。

「這群人好大膽子,居然敢在這裡鬧事,當真是不拿城主大人當回事了。」

「看這服飾,像是大蒼山白鯊門的,之前過去那個是大蒼山的白山劍門,不知這同出一地的兩家又起了什麼齟齬,居然在這裡幹起來了。」

「同出一地才容易生事端,千百年下來,天知道兩家結了什麼仇,我等只看熱鬧便好,估計明日就有消息傳來,到時候又可以多一樁談資,哈哈。」

圍觀修士們的議論,盡數傳進了彭定的耳中,讓他越聽越是心驚,白鯊門在吳越郡城中鬧事,這件事情過後有長老出面,若是吳越郡城的城主追究,他們幾個一頓板子是免不了的,不過也就是如此了,廖長老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到不至於非要弄死他們幾個心腹親隨,用來換取對方的原諒,讓他真正心驚的是殷飛的身份。

之前跟著廖巨來殺人的時候,這位少爺只說是個無根無底的毛頭小子,不知交了什麼狗屎運,才有資格和他同班上課,彭定等人也就沒當回事,跟著過來堵人了。可當見到殷飛那一刻,他就直覺這小子不是凡品,若是個無根無底自家修鍊的,怕是到不了這個程度,而且殷飛那套衣服雖說不是白山劍門的,但胸口的號牌卻一直別著,之前交手沒工夫細想,現在才琢磨過來,那可不就是白山劍門的徽章。

彭定可不是廖巨那等狂妄自大,又沒怎麼出過家門的大少爺,他自幼跟隨廖長老,遠的不敢說,白鯊門方圓千里的門派卻能做到心中有數,大傢夥兒都在大蒼山地界混,誰不知道那地方最大的一家,也是最不能惹的一家,就是佔據了大蒼山主峰的白山劍門,自家這位少爺可當真會惹麻煩。

「少爺,彭定有下情稟報。」彭定湊到廖巨身邊,仔細斟酌的用詞,有些為難的說道。

那邊廖巨正追的來勁,沒好氣的斥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彭定知道自家這位少爺正在火頭上,怕是難以勸服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那殷飛不是什麼沒根底的角色,卻是白山劍門的人。」

廖巨一臉的不解之色,不耐煩道:「那又如何?什麼白山劍門黑山劍門的,追上去給本少爺宰了」

「怕是惹不起啊,那白山劍門乃是大蒼山地界第一大派,遠在我白鯊門之上。」聽這位少爺如此無知的言語,彭定頓時便急了,今日拼著被廖巨罵幾句,也要勸他放棄。念及於此,也不再顧忌言辭,直接說道:「那殷飛怕是百工堂羅永的人,百工堂一向人丁單薄,但素來為白山劍門門主所重視,若是殺了他,怕是會引來對方報復,到時候就是廖長老,怕是也保不住少爺的。」

廖巨雖說性格莽撞,倒也知道自家的白鯊門是在大蒼山地面兒上混的,也知道並不是最強的一家,聽說殷飛所在那什麼劍門才是老大,心中也是有些後悔。不過這種後悔只出現了片刻,立即就被怒火所淹沒,咬著牙道:「本少爺之前說過,所有的事情一人承擔,你等只管殺人便是,出了事情我頂著,我只說這一遍,若是今日殺不掉他,你就不必再回白鯊門了,聽清楚沒有?」

話說到這個份上,彭定雖說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應命,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不知道,可眼下若是真將這位少爺惹怒了,他的麻煩可不會少,若是自己等人不去,就讓這位爺自己跟過去,怕是反過來會被那殷飛所傷。

「馬芳,你腿腳快,帶兩個利索的去前面堵,來時我看那邊有個路口,可以抄近道回衝天館的,吳越郡城中有禁飛令,大家速度都差不多,以那小子的姦猾勁頭,必然從那裡偷偷過去,你便去那邊堵住,其餘的人跟我追」

馬芳帶著兩名腿腳快的沖了出去,彭定則帶領其餘的人手繼續追趕,殷飛此時身上帶傷,不敢全速前進,跑著跑著突然間一路口,立刻便閃了進去,本以為過了路過再跑幾步便到地方了,誰知道剛好看到馬芳三人從房上跳下,想要衝過去時,卻已經晚了一步,只得向後退去。

沒退出幾步,彭定等人堵了上來,廖巨手中拎著一柄鯊齒刀,臉上表情已經扭曲,看樣子卻是恨到了極處,殷飛心中突的一聲,心道這次怕是在劫難逃,只盼著令狐彥能夠察覺到不對,出來拉他一把。

可吳越郡城中與大蒼山不同,頗有幾個高手,以至於令狐彥平日里很少將神識放出來,今日又知道自己去考試了,回來晚些很正常,怕是不會出來找尋自己。

見白鯊門眾人一前一後越走越近,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知道剛剛那種小把戲怕是不好使了,何況他跑了這麼久,身上又帶著傷,也無法再使出之前那種電光火石般的手段。

正在危急之時,房樑上突然冒出個人頭來,見地下氣氛十分緊張,大戰一觸即發,倒也並不害怕,反倒是有些奇怪的問道:「我說,你們在我家后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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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18:52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二章再遇徐公子(上)

「沒你事,不想死就滾遠點,否則本少爺殺你全家」廖巨一句話出口,彭定就知道要壞事,他久經世事,之前進來時已經觀察過這邊的房子,單看外面便已經是雕欄畫棟,頗具匠心,內部陳設可想而知,一看便是個大戶人家。

再看房頂說話那人,身上衣飾高潔風雅,長得也頗為俊逸,顯見便是大家公子的做派,他跟隨廖巨也有幾年了,知道類似這等公子哥最是不好招惹,尤其是被與自己類似的人惹到了,必然要拼盡一切挽回面子,就像廖巨絲毫不顧及白山劍門的報復,非要殺掉殷飛不可一樣。

此時眾人好不容易圍住殷飛,就怕橫生事端,卻被自家少爺那一句殺你全家,將大好局面徹底葬送。

果不其然,一聽說對方要殺自己全家,房頂那青年頓時火了,隨手摘下一塊瓦片,便向廖巨打來。那青年修為比彭定稍差些,約莫在鍊氣十層左右,廖巨根本不是對手,見對方瓦片來得兇猛,頓時便向後撤去。彭定搶上一步,揮拳將那瓦片擊退,之後拱手道:「這位公子請了,我等乃是白鯊門的人,因在城中遇著本門仇人,一路追殺至此,萬不想驚動了公子,還望公子行個方便,改日我白鯊門定當登門致謝」

「登門致謝?怕不是殺上門來滅我全家吧?」那公子此時已經動怒,又是在自己家門口,哪裡肯被這幾句話勸服,轉頭沖院內喊道:「出來幾個,有人在咱家后牆鬧事,說要殺我全家」

壞了!彭定心中一緊,就要帶著廖巨撤走,誰知剛剛拉住胳膊,那位少爺就猛地一甩,看起來也是上了脾氣,指著房上那公子罵道:「殺你全家又如何?本少爺最看不慣你這油頭粉面的小子,今日連你一併收了」

見這廖巨如此無知無畏,殷飛此時已經是喜上眉梢,他素來眼尖,打那公子剛剛露出個腦袋,便已經看了出來,此人正是當日被令狐彥附體的那位徐公子,沒想到他家離學館居然如此之近,想來令狐彥也是剛剛飄出大門,就見這位少爺生的俊秀,很是符合他那不知什麼標準的審美觀,立刻便附身上去了。

那日情急,再加上之前他一直被令狐彥附體,所以殷飛也沒顧得上看修為,這時見此人修為不弱,之前出現過的那幾個家丁也還說得過去,想來應該可以幫自己抵擋一陣。

心思剛剛轉了幾圈,徐家的護院們便呼嘯而出,足足二十多號,為首的正是上次那領頭大漢,看來這些都是徐公子私人的扈從,只是這群人中反倒是公子修為最高,扈從們未免有些名不副實,想來真正的高手都在家裡,或是隱在暗中觀察。

徐家的護院們似乎經過什麼軍陣之學,並不似白鯊門門眾那般一擁而上,仗著人多欺負人少,而是三人結成一隊,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刃,分別進攻起敵人來。其他地方還看不出來,彭定那邊卻是個最明顯的例子,進攻他的三名修士若是一對一單挑,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是三人一擁而上,怕是也會被他一舉擊破。可三人踏著詭異的步伐各司其職,幾趟下來竟是將他逼得手忙腳亂,幾次手中化出碧藍色的光團,都被不知從哪裡砍來的一刀,刺來的一槍所打斷,讓他一身修為無處施展,打的很是難受。

見徐家護院圍住了白鯊門眾人,卻獨獨將廖巨那廝晾在中間,殷飛露出一絲疑惑,轉頭看向牆頭的徐公子,卻見此人嬉皮笑臉的沖自己使個眼色,言下之意很明顯,這個是留給他對付的。

「多謝徐公子」殷飛道了聲謝,揮舞著蒼山鏟便加入戰團,只打的廖巨左支右絀,不過幾個回合下來,身上已經到處是傷。

殷飛自從得了這蒼山鏟,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往上面加些東西,今天一包腐骨沙,明天一瓶鶴頂紅,都用水化開了,拿著刃口在裡面浸泡透徹方才罷休,此時這蒼山鏟的刃口已經是劇毒無比。廖巨之前挨了那幾下,回去便吃了多種藥物才將毒性止住,自然知道這東西厲害,還想著這次殺了殷飛,將這寶貝據為己有,誰知現在又被此物劃傷,越打越是覺得體內毒性已經發作,想要就此離去。

可殷飛好不容易將他纏住,哪裡還肯放開,這廝兩次挑釁,第一次時還罷了,這次卻是來要他命,殷飛雖說並不嗜殺,可人家都已經將刀架在脖子上了,再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條,今日能夠遇到徐公子救命,下次若是再被這廝伏擊,怕是就沒這般好運了,若是能有機會,倒不如將此子作了,也好絕了後患。

動了殺心,殷飛招式一次猛過一次,廖巨本來就在他手上吃過虧,此時又中了劇毒,越來越力不從心,一個不留神,被蒼山鏟勾住腳踝,有心要跳起來,卻見那邊牆頭徐公子雙掌猛地一合,他便再也動彈不得,跟著只覺一股大力向前扯動,當時便倒在地上。

殷飛一招建功,蒼山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人已經飛到空中,自上而下猶如蒼鷹搏兔般撲了下來,大吼道:「狗賊,受死吧」

「殷公子,手下留情」彭定見自家少爺命在旦夕,拼著挨了一刀,猛虎般撲向廖巨,想要替他挨下這一招,卻終究是晚了一步,只聽得『噗嗤』一聲,殷飛的蒼山鏟已經砍中廖巨脖頸,好大一顆頭顱在地上滾動,那邊的身子抽動幾下便告終結,顯見是喪了性命,跟著便是一縷魂魄向東南方快速飛去。

斬草除根,殺人滅魂這種事,殷飛不是沒想過,只是一來等那廖巨投胎轉世,他已經不知在何處了,廖家也未必會再去找尋此子,二來這廝平時惡事估計也沒少做,下輩子未必還是個人,三來彭定已經發了瘋般像自己撲來,他也是實在沒機會再去滅掉那縷魂魄了。

他沒機會斬草除根,那邊徐公子卻有,只不過對象卻是彭定等人,只見徐公子打個呼哨,院內頓時飛出幾隻蒼鷹,向白鯊門眾人疾馳而去。殷飛眼尖,一看便知這是南疆火烈鷹,乃是極為兇殘的猛禽,這徐公子怕是要將這些人全部留在此地,永絕後患了。

「全部殺乾淨了,之後回來報我。」徐公子吩咐一句,隨後笑著對殷飛道:「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似乎認得徐某,可否近前一敘?」說罷便跳回了院里。

殷飛苦笑著搖了搖頭,只得硬著頭皮跟著跳了進去,腦子裡飛速旋轉,準備編造一番自己如何與此人結識的說詞,只希望對方對那天的事情沒有半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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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19:19:17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三章再遇徐公子(下)

徐府的佔地面積頗為不小,頂的上一個半的百工堂,在這寸土寸金的吳越郡城中,絕對算的上是大戶人家的氣派了,反正殷飛是看的挺震驚。說起來,他還沒有正經進過富貴人家的府邸,之前都是在門派中混,覺得地皮再大也屬正常,畢竟那是享譽大蒼山地面兒的大派,一個堂口就該有那麼大的地方。

可到了這邊一看,才算感覺到之前自己所處地方之僥倖,別說百工堂內了,就連他自己在外山那套幾進幾齣的宅子,這裡居然敢要八十幾萬靈石一套,就算大蒼山那邊底價沒這邊高,估麼著怎麼也要四五十萬。這麼多錢殷飛想都沒有想過,隨即便覺得自己加入白山劍門真是幸事,否則靠他自己在土裡刨食,這輩子別想住進這麼大的房子里。

整座宅子分為三個部分,一塊最大的位於正中,據說是徐府老爺和老夫人,也就是徐公子老子娘的居處,還有招待客人的廳堂,以及一個碩大的後花園。另一部分則是靠著西邊的那塊,據說是練功的地方,徐家的護院們都常去那邊晃蕩,門口有兩條大漢分為左右把守著,看起來還很是神秘。最後一部分就是徐公子的地盤了,這邊確切的說其實是四個人住,徐公子的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妹妹,只不過目前兩個哥哥都不在吳越郡城,而是在外面混差事,那個妹妹則非要黏著母親,所以搬去了中心處住,這邊暫時成了徐公子一個人的地盤。

那徐公子顯然很是好客,尤其到了自家的地盤上,更是豪爽的令人髮指,帶著殷飛來自己那處院子的小客廳內,還沒顧得上說話,便先叫下人給上了四乾果四蜜餞,以及果汁若干,很是殷勤的款待這位剛剛結識的小兄弟。

二人吃喝一陣,徐公子首先做了自我介紹,笑道:「在下姓徐名秋陽,不知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哦,在,在下殷飛。」殷飛忙將嘴裡還沒徹底嚼爛的果子生吞下去,哽著嗓子道:「白山劍門百工堂弟子,現在在衝天館讀書?」

「哦?可是今年的新生?」徐秋陽臉上笑意又是重了幾句,很是親切的說道:「為兄四年之前也在衝天館讀過一年,要算是你的學長了。」

「小弟殷飛,見過學長。」殷飛忙起身打了個躬,誠懇道:「還要多謝之前學長救命之恩,否則小弟今日怕是要栽在那賊子手中了。」

徐秋陽擺擺手道:「不必客氣,你我也算是緣分,那廝為何要帶人伏擊於你?」

這個問題,殷飛也是說不清楚,事實上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伏擊他,似乎只是很單純的看他不順眼,加上上次又被他折了面子,才引來了這次的追殺。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大概說了一通,徐秋陽點點頭表示理解,笑道:「這年頭哪裡都有這麼幾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也不必介懷,好在那廝已經死在你手上,又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往後你也算是耳根清凈了。」

「正是,往後小弟可以安心讀書了。」殷飛此時也是心懷大暢,在這邊最讓他厭煩的傢夥死掉了,往後可以踏踏實實的念書學習,不必再擔心什麼時候再被人追殺,實在是一件舒心暢意的事情。

二人又說笑一陣,聊起衝天館內的各處景緻和各位教授,竟是越聊越投機,頗有相見恨晚之意,只是徐公子話鋒一轉,一個教授笑話還沒講完,突然問道:「對了,你之前似乎說認識我?」

平心而論,這種突如其來的問話方式,的確能讓很多本來心中有鬼的傢夥露出破綻,可殷飛一來腦子靈活,二來平日里與令狐彥鬥智斗勇慣了,對付這種方法駕輕就熟,加上他自打進了徐府,就一直在琢磨此事,絲毫沒有被之前聊天內容所干擾,這會兒見徐公子突然問起,一拍巴掌道:「學長貴人多忘事,前幾日咱倆還在大街上喝酒來著,後來你家那幾位護院出來尋你,還是我將你勸回去的,只是你當時喝得爛醉如泥,你我二人又只是在街上偶遇,怕是醒來之後你便記不清楚了。」

「有,有這事?我跟你喝酒來著?」徐秋陽有些狐疑的看著殷飛,見對方臉色如常,目光也是清澈見底,說話時臉色還帶著幾分紅潤,一副怕見生人的模樣,很明顯就是個不會扯謊、老實厚道的好青年,心中頓時便犯起了嘀咕。

那日他被幾名護院擡回了家,約莫一個時辰才悠悠醒轉,醒來之後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酒氣,可在他印象里並沒有和誰舉杯痛飲的鏡頭,那日他倒是真的打算去找幾個朋友喝酒聊天,順便商議一下過幾日去舟山島附近遊玩的事情,可上一次的記憶只截止到自己踏著和熙的微風走出家門,隨後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叫來擡著自己回來的護院詢問,護院們只說他與另一位公子去飲酒了,之後醉酒後被那位公子送回,至於那位公子姓甚名誰,家鄉何處,就完全是一問三不知了,只說並不是公子尋常那些朋友,乃是個生疏面孔。

這就更讓徐秋陽奇怪了,自己何時何地又結交了新朋友,還喝的酩酊大醉,他的酒量自家知曉,怕是將那酒家喝空了,也不會醉成那副模樣,究竟是喝了多少,又是什麼朋友能讓他喝那麼多,成了困擾在他腦海中的碩大問號。可問來問去護院們也就是那幾句話,看起來也不像是扯謊的樣子,徐秋陽只得暫時放棄了這個問題,直到今天在這裡遇到了殷飛。

二人正說間,那名護院頭目卻走了進來,見到殷飛時先是眼前一亮,不由自主道:「我倒是誰值得公子這般幫手,原來是那天的殷公子。」

「怎麼,你認得殷兄弟?」徐秋陽趕緊問道。

「自然認得,那天不就是殷公子和您喝酒,之後將公子爺送回來的嘛。」

「原來如此。」徐秋陽儘管心中疑惑不能盡去,但對此事已經是信了,自己和殷飛確實是在外面偶然認識,之後甚是相得,並在一起喝了一整天的酒,好在兩人之前聊得頗為投機,這麼說倒也過得去。

將此事按下不提,徐秋陽指了指后牆方向道:「可都解決了?」

說起這事,那護院頭目一臉慚愧,囁嚅道:「回公子的話,小人們沒用,跑,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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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19:24:49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四章跑了一個

「什麼?跑了一個?」徐秋陽蹭的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俊秀的臉龐泛起一絲怒火,想來是怕驚動了父母親,壓低了嗓子斥責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知不知道跑了一個,會給徐家和殷兄弟帶來多大麻煩?」

的確,跑了一個帶來的麻煩會很大,尤其是在殷飛將廖巨宰了的情況下,若是被跑掉那個出了城,回去到白鯊門報信,雖說無論徐家還是殷飛都不會懼怕,但應付起喪子之痛的廖長老,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起之後可能引發的一系列事故,徐秋陽氣就不打一處來,可公子爺此時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該問的事情還是要問:「跑的是哪一個,可曾派人去追趕?」

護院頭目苦著臉道:「就是領頭那個,那廝修為太高,之前又一直隱忍不發,待弟兄們將其他人都收拾掉了,他才突然暴起,傷了一名弟兄衝出路口,屬下等再去追趕時,已經不見了人影。」

「了凡大師呢?」

「了凡大師之前見我等已經控制住局勢,便先回去了,怕是這會兒還不知道。」那頭目越說聲音越低,末了乾脆跪在地上道:「屬下差事辦砸了,請公子爺責罰。」

徐秋陽微微皺眉,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該如何做,末了嘆了口氣道:「罷了,責罰你也沒用,扣你兩月薪俸,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和我爹娘提起。」

「屬下遵命!多謝公子不罪之恩」那頭目本以為惹了這麼大的事情,怕是要重重責罰了,誰知只是罰俸了事,心中的慶幸和感激難以言表,忙立誓道:「公子放心,屬下已經吩咐弟兄們沿城搜索,也和城門口的兵丁們打過招呼,一定將那廝找出來」

將那廝找出來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何對付白鯊門的報復,誰知道人家還有沒有其他人手在城內,即便是沒有,白鯊門好歹也是個混得不錯的門派,一些音矽或傳信玉玦之類的東西總是有的,那彭定得脫大難之後,只怕是第一時間就會將消息傳遞迴去,之後便是白鯊門內商議如何報復。

只是這些事情與這頭目說不著,既然對方決心補過,那便叫他去搜,萬一那彭定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訊號就被逮住,此事自然就解決了,就算是已經發出訊號,若能擒住此人殺掉,好歹也去了對方一份戰力不是。更何況這是屬下的贖罪之舉,你若是不讓他去,怕是會涼了此人之心,之前沒有嚴懲的恩義也會淡薄不少。

徐公子的兩位兄長都是在名門大派中做中級頭目的,但凡這類大派,外表看起來均是一團和氣,可內部的競爭卻是無比激烈,他雖說沒有正式主事過,可二位兄長偶爾回家探親,也會和他這個留在家中照顧二老的弟弟談上幾句,多少也學了些御下之道。

將那頭目打發出去,徐秋陽的臉色騰的黑了起來,轉臉看到臉色更加苦澀的殷飛,饒是他心中煩悶,也不禁展演一笑,說道:「幸虧有你在這裡,否則依著我這性子,怕是又要有幾件擺樣子的法器遭殃了。」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殷飛耷拉著腦袋道:「這下可真有些麻煩了,無妨,大不了此事我一人承擔,本來也和學長沒什麼關係,若是白鯊門的人來了徐家,讓他們去衝天館找我便是,想來他們也不敢在館內動手,實在不行我可以請門中師長搭救。」

「你這叫什麼話,莫不是看不起學長嗎?」徐秋陽怒道:「我拿你當兄弟,你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何況那廖巨死在你手上,其他人卻是我徐府護院殺的,那白鯊門一準兒找上門來,難道我還能全推給你不成?」

「話雖是這樣說,可此事畢竟因小弟而起,若是連累了學長,小弟百死難贖其咎」殷飛這話倒是不假,他的確覺得為這事牽連人家不太地道,雖說拉上徐家可以給自己添不少臂助,可人家已經救了自己一命,若是再因為這事惹上白鯊門,卻是有些說不過去。

可那徐秋陽卻是個渾濁悶愣的好漢性子,與這副皮囊很不相稱,一掌拍在桌上道:「你我乃是兄弟,兄弟有事,我這做大哥的豈能坐視不理?不就是個白鯊門嘛,這種二流門派我徐府還沒放在眼裡,他們來了若是好言好語還則罷了,若是依舊大砍大殺,大不了哥哥帶領眾家兄弟與他們做過一場,讓他們知道知道這裡是吳越郡城,不是大蒼山!哦對,兄弟,最後這句不是沖你說的礙…」

「既然如此,小弟謝過兄長。」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殷飛若是再矯情下去,反倒顯得有些假了,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報答便是,對於這類真心對自己好的,殷飛從來都不會忘記。

事情既然已經說開,殷飛也便告辭而去,反正兩家住得很近,徐秋陽又是老生,隨時可以去衝天館內找他,互相囑咐兩句注意安全,殷飛便再次翻出牆頭,朝衝天館方向而去。

剛剛回到宿舍,只見令狐彥正盤膝坐在燈前修指甲,那副漫不經心的勁頭,以及無處不在的儒雅氣質讓殷飛看的一陣牙酸,哼唧幾聲表示自己存在,隨後說道:「你這廝倒是好自在……」

「本尊又沒被人打的亂七八糟,當然自在得很。」

「嘿,是埃」殷飛此時心情放鬆,才真正感受到了傷口上傳來的痛楚,扶著牆找地方坐下,突然反應過來,臉頰抽搐的問道:「這麼說你知道?」

「早就知道了埃」令狐彥頭都不擡的繼續修指甲。

「早就知道了?」殷飛莫名驚詫,指著徐秋陽家的方向道:「知道了你為何不去救我?就讓我被人砍得像狗一樣,你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我若是去救你了,你又如何與那徐秋陽攀上矯情?」令狐彥一句話便將殷飛堵了回去,見對方啞口無言,便繼續說道:「徐家那小子人品看起來不錯,很是古道熱腸的一個人,家中又是本地大戶,據說他家老子和城主也有幾分交情,你若是和他相處好了,對你的前途有很大的好處,當然這首先要你把握住機會才行,剛才不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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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25:12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五章傳說中很美麗的合緣界

機會,這的確是個機會,而殷飛最缺乏的也就是機會。

他有著超乎常人的天賦,這一點他從前還只是半信半疑,可知道自己那依舊有些懵懂的身世之後,便再也不會懷疑了,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各種各樣合適的機會,讓他一展才華,逐漸變得更強。

想起這事來,殷飛顧不得再說廖巨的事,先將自己在考題中的那個夢說了一遍,令狐彥聽了一半,終於將修指甲的刀子放在桌上,擡起頭來聚精會神的聆聽起來,看起來這位來自長空界的妖王,也是被此事震住了。

待此事說罷,令狐彥揉了揉美目,臉上的戲謔之情愈加濃烈,最終掩口而笑道:「我還道你真是個不知哪裡蹦出來的石猴子,原來卻是個有爹娘的,只是你那殷家,還有什麼通天宮,包括那些人名,我一個都沒聽過,只聽你說他們的修為,恐怕也是上三界的大修士,至不濟也是僅次於上三界的龍門界。只不過龍門界的事情本尊知之甚詳,若是兩千年前就存在,本尊沒理由不知道,又一定不是我長空界的,那麼只可能是合緣界。」

「為什麼不會是飛昇界的?」修真十八大界,殷飛從前只知道個大概,認識令狐彥之後,對方有時會講解一些,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界位的情況,至少能將排位次序名字記下了。

「飛昇界?你開什麼玩笑?」令狐彥似乎聽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見殷飛滿臉迷茫,這才意識到面前這位很可能有著深厚背景的小子,本身卻不過是個浮雲界的小修士,只得含笑解釋道:「飛昇界那些老怪都已經是半仙之體,根本不是我們這些叫做修士或是妖族的人能夠想像的,他們視我們如螻蟻一般,所以也根本不會出來,只是需要下面的各界進貢各種材料罷了。飛昇界的修士若是出來,合緣界和長空界還好,底下的界位怕是都無法抵擋,像這什麼浮雲界,只要人家一出現,根本不用動手,單憑那股已經快要達到仙力級別的靈壓,就能將整個界位徹底摧毀,更不要說還在這裡打鬥。」

「明白了。」令狐彥的話,再次顛覆了殷飛的認知,他一直覺得像這隻狐狸,或是蒙崇之類,就是天大的高手了,至於那什麼通天宮的至尊,怕就是絕頂高手,原來在這些人之上還有一群即將成為仙人的老怪,只不過根本不出來而已。

飛昇界的事情距離他委實太過遙遠,他更關心的還是父母的事情,忙繼續追問道:「那為何是合緣界?」

「本尊所在的長空界肯定是沒有這兩家字號,下面的界位中,若是真有存在兩千年的家族,本尊多少也會聽過名頭,如果這樣都沒有的話,那就只能是合緣界的人。」令狐彥咂咂嘴道:「論起實力的話,合緣界和長空界差不多,之所以排名在長空界之上,只是因為他們哪裡有一項特殊的規矩。」

「什麼規矩?」

「合緣界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乃是因為那裡奉行緣法,根本不許外人隨意進入,只有當裡面的人感受到與外界某人有緣,才會親自將那人接進去,因為該界實力強橫,不下於長空界,下界沒有人敢於硬闖,所以下界之人若是修為提升,通常都是到長空界繼續修行,很少有人能夠進到合緣界的。」令狐彥頓了頓,似乎在仔細想著什麼事情,半晌才繼續說道:「我長空界的修士和妖族也對那裡沒什麼興趣,所以本尊沒有去過,整個長空界也沒幾人去過,內中情況只是聽幾個有機會出來的舊日親友提起,才多少知道些根底,只是原本以為那裡乃是世外桃源,想不到也有這等仇殺滅門之事,還有你這麼個大戶之子流落到了下界來。」

「大戶之子流落下界怎麼了,你不是也被人打下來了。」殷飛滿臉不平之色,小聲嘟囔道。

「哈哈哈哈!對對對,沒錯,本尊也是被人打下來的。」令狐彥大笑道:「要不說咱倆有緣分呢,都是上界的跟腳,都是被人打下里險些喪命的,可稱得上是同病相憐,你能在那千萬玉簡中找到本尊,絕對是天大的緣分,倒真不愧是合緣界出身的小公子,是吧,殷大官人?」

「休要饒舌!那地方我又沒有去過,將來若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

「你說真的?」令狐彥的笑容戛然而止,換上副很認真的表情道:「將來若有機會回去,你會帶我去合緣界?」

殷飛腦袋有些發懵,很是訝異於這廝神情轉變之快,剛剛不是還說沒興趣呢,可看對方這表情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只得應道:「這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你不是說咱倆有緣分嘛,我想了想大概也是這麼回事,將來若是有機會回去,肯定也有能力把你送回長空界了,反正大家是鄰居,沒事叫你過來做做客怕什麼的?怎麼,你很想去那裡?」

「當然想去。」令狐彥毫無愧色的說道,似乎剛剛說不想去的另有其人,「小時候就聽族中的老人說起過,說合緣界乃是十八大界中最美的地方,到處長滿了繁花異草,香氣撲鼻,那裡沒有殺戮,沒有爭鬥,也沒有昏天黑地的人族妖族對抗,所以說在我小的時候,合緣界是在存在於夢裡的地方。」

令狐彥露出了一副從未有過的輕鬆之色,甚至帶了一絲頑皮,似乎真的回到了小時候一樣,走到窗前,望著天空中的星星,又轉頭看了看苦瓜臉的殷飛,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不過看到你這倒黴模樣,這個夢可算是醒了一半,這個世上就沒有不存在爭鬥的地方,就像我小時候長大的那片樹林,當初也是祥和之地,可成年之後,我在那裡殺掉的修士不下兩千,整片林子都被血肉塗滿了。不過合緣界的風景不錯,這大概是真的,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去看一看,這畢竟是小時候的一個夢想,本來還以為這一輩子都沒有實現的可能,誰知道被那些牛鼻子們打下界來,隨便遇到個二傻子,居然還就是合緣界的大戶子弟出身,只能說本尊的運氣好到極致了。」

「你說誰是二傻子……」

「誰是誰知道,該睡覺了,明天你還要去舟山會擺弄你那騰雲旗,早點歇著吧。」令狐彥一抖袖口,很是瀟灑的進了裡屋,臨走留下一句:「留神點別被人宰了,你可還要帶本尊去合緣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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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25:34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六章騰雲旗改造計劃(上)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殷飛便離開了吳越郡城,乘坐租船前往舟山島方向,反正白鯊門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布置好報復手段,彭定這會兒將沒將消息送出去還是兩說呢。而且他這一趟去舟山島,為的就是在不久的將來更快更有效率的逃命,為此他甚至連煉丹的課程都打算耽誤一次,過後再找人去補上。

什麼是最有效率的逃命利器?在殷飛目前還不能飛行的情況下,這個利器毫無疑問就是騰雲旗,從前還有專門用來逃命的金系巨靈神,可吳越郡城中水道太多,巨靈神身子過於笨重,若是橫平豎直的大寬路,讓它撒開了跑還可以,在這種水道眾多的江南小路中,可就有些為難了,遠不如騰雲旗好用。而殷飛現在要去做的,就是對騰雲旗進行一下從頭至尾的大改造,讓其具備更快,更高,更穩當等等能力,用來輔助他在突然遭襲之後迅速逃跑。

倒不是說他就只想著逃命了,事實上在成功幹掉廖巨之後,殷大官人對於這種一勞永逸消滅對手的行為有了很大期待,只不過這種行為往往在消息泄露之後,要面臨對方的瘋狂報復,就比如可以預見的白鯊門廖長老復仇事件。有鑒於此,本著既能打擊敵人,又要保全自己,他決定對自己身上最有利於逃命的工具,進行一次升級換代。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在實驗室中找一些類似金光符之類的東西,畢竟他的金光符雖說效果不錯,但總是這一種的話,未免太過單調,人家中了一次之後,短時間內很難再次奏效,若是沒能爭取到多少時間,他豈不是要黔驢技窮了。

所以,從李白眉那邊弄點其他的小手段小技術,就成了此行的第二大目的,他相信那麼大個實驗室,好歹也能有個七八種的,準備一股腦的全部仿製出來,反正都是自己人的作品,不用白不用。

依然是距離衝天館不遠處的那個渡口,依然是上次那條船,也依然是那個滿臉堆笑的船老大,不過殷飛這次可不敢再小看這傢夥,上次大戰海盜的時候,就是這廝手提開山大刀,一刀剁碎了四名海賊,端的是一條好漢。殷飛自小愛聽說書,最是敬服這種隱藏在市井之間的好漢子,便借著人頭熟,上前與船老大攀談幾句,對方倒是葷素不忌,沒幾句話便跟他交了底。原來這廝原本也是舟山島附近設卡的海賊頭子出身,幾年前因為在那邊得罪了人,乾脆帶了弟兄們洗白的底子,這才來到城中跑船,沒過幾年便攢下一份家業,將與他有仇那廝作了,又是並了一部人馬,這才安心做起了航運生意。

有心打聽之下,殷飛倒是也得知了不少訊息,比方說這些船老大不光運客人,也接受客人們的運貨需求,有拼船和包船兩種模式,價格不等。拼船自然便宜些,主要是小宗的貨物,幾名修士在彼此信任的情況下籤訂一份協議,拼一條船一同出海,或是從外島往城中運,或是從城中往外島運。只是這樣有一樣不好,就是一旦遇到了海賊,在被劫持一部分貨物的情況下,具體損失不好核算,如果大家貨物不同還好,誰的被劫了誰認倒黴,若是都運了一種東西,那就要好一陣扯皮才能解決了。

通常來講,船家們更喜歡接那些包船的買賣,就一個東家,無論出什麼時候,他們最終也只需要面對一個人,相對輕鬆得多,而且這種人通常都是大戶,些許損失不會太和他們計較,只不過這種包船的大戶終歸是少數,大部分時間裡,他們還是要面對諸多要求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散戶們。

「我看小哥是剛來城中不久的吧?怎麼的,在舟山島那邊有實驗室?」船老大察言觀色,覺得殷飛像是那種做實驗的坯子,這本來是他很忌諱的職業,因為干這行的都特別認死理,跑船的最不喜歡接他們的生意,可殷飛在這份技術人才外表下面,卻又隱藏著幾分生意人的模樣,似乎是可以接觸的對象,見對方之前對答得體,立刻順桿爬著問道。

殷飛倒也並不隱瞞,點頭道:「是,衝天館的學生,在舟山島有個做實驗的地方,本身也做點小買賣,往後少不得要麻煩大哥」

「果然是了,老哥我姓周,喚作周老七,在這舟山島外也算是混了有些年頭,一眼看出兄弟乃是走江湖好把式,渾不似那些書獃子的模樣,往後有什麼貨物儘管言語,若是大宗包船,我給你打八折優惠,若是小宗拼船,老哥哥給你找個好位置」船老大豪爽的拍了拍殷飛肩膀,咧嘴笑道:「只是兄弟若是在舟山島上發獃了,也別忘了給老哥哥多介紹些生意,那些書獃子雖說不好說話,什麼都認死理,可有時候生意卻是做的蠻大,往往做個什麼新法器的實驗,要從外島那邊一船一船的運貨物,利潤也還是不小的。」

「七哥放心,若是有什麼合適的活計,一定給七哥留著。」這類慷他人之慨,還能給自己帶來些便利的事情,殷飛素來是多多益善,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兩人越聊越是投機,最後周老七乾脆請殷飛去內倉喝茶,讓船上其他跑單幫乘客看的眼熱不已,直說混舟山島的待遇就是高人一等云云。

二人聊了一路,到達舟山島的時候,殷飛與周老七依依惜別,再次踏上這座風景宜人的島嶼,不過這次沒有再去欣賞島上風景,而是直奔著中心方向而去。

中心方向最扎眼的自然還是八方會那棟豪華到令人髮指的宅子,在它旁邊的小屋子,就是舟山會的會址,對於這方面很是敏感的殷飛又咬牙賭咒的發了一番誓言,定要在十年之內,讓舟山會搬離這裡,就算不能弄個一般大的,至少也要比現在鮮亮一些。

俗話說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可殷飛遠遠沒修鍊到那種不為外物所動的境界,恰恰與之相反,他現在是最需要靠外物向別人證明自己的時候,又怎麼會甘心在這麼一件小屋子裡長治久安的住下。

推開房門,見李白眉不在屋裡,只有餘化和孫不悔正在圍著個爐子打轉,嘴裡不停的交流著什麼火候之類的數據,殷飛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小弟要借學長們的爐子一用,救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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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25:57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七章騰雲旗改造計劃(中)

「借爐子救命?」余化和孫不悔正在琢磨著一道非常複雜的計算公式,冷不丁聽殷飛這麼一說,同時打了個突,可隨後便立刻歸於平靜,余化吭嘰半天,指了指不遠處那個淺灰色的櫃子,孫不悔聞弦歌而知雅意,紅著臉走上前去打開櫃門,從裡面取出兩個小油紙包,垂著頭遞給殷飛,隨後再次轉身離開,繼續和余化討論那套公式。

「此乃何物?」殷飛滿臉愕然,見二人不打算回答,只得自己將紙包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十幾顆藥丸,這藥丸香氣撲鼻,卻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材料。

辨別了半天,殷飛終於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八成是和自己那種萬靈散差不多功效的藥物,明顯余化和孫不悔是以為自己中毒了,想找爐子煎藥,這才給了一副壓制百毒的藥丸,讓他先頂一頂。

殷飛哭笑不得道:「二位,我沒中毒,小弟是要找煉器的爐子,煉製一件新法器。」

話音剛落,之前還在那邊吭嘰的余化突然化作白光,瞬間出現在殷飛面前,手忙腳亂的說道:「煉,煉什麼,我能,幫,上忙」

「煉個飛行法器。」殷飛知道面前這位乃是煉器高手,煉得都把自己折進去了,趕忙回答道:「小弟在外面惹了事,急需能夠逃命的好法器,學館那邊又沒有合適的爐子和幫手,這才來會中打造一個,還望師兄多多照顧。」

「好,好說,你先畫圖,圖紙去,我干別,別的。」余化知道自己這煉器的後遺症,也不再多說話,從小格子中找出紙筆墨硯遞給殷飛,自家繼續與孫不悔討論起之前那道公式來。

拿過紙筆,殷飛便開始畫起自己想要的圖樣,這東西他之前一直在琢磨,如何既能保證騰雲旗的速度,又可以增加負重量,現在則成了在增加速度的前提之下保證負重,順便還要添加一些必要的防禦措施,畢竟這是逃命用的,在逃命的過程中總不能一直不還手,稍微有點不減速就可以放出的威脅性武器,哪怕只是拖延性武器,總歸是一件好事。

騰雲旗在揮動之後,所放出的只是一團雲霧,形態每次都有不同,但再怎麼不同,它歸根結底也就是一團雲霧而已,靠著這種和包子差不多的形態,自然不可能有太快的飛行速度,殷飛之前一直覺得這東西利索,主要是他從來沒有用過這個級數的法器,以前用的漢玉飛石還不如這雲霧,飛起來自然覺得快捷無比。

可在他玩熟了以後,騰雲旗所帶來的震撼慢慢減退,加上身份陡增,見識到的東西也逐漸增多,原本並不怎麼樣的品味稍稍增加了一些,便有些看不上這東西了。

其實想要改進的話,最快捷的方式莫過於模仿雄鷹展翅翺翔的樣子,將這團雲霧做成翅膀,這也是他最後決定的方式,只是如何將雲霧做成翅膀,以及做成翅膀之後套在什麼物件上面,最終還沒有下定決心。

雲朵這東西都是天生天養、變化萬端的,不然騰雲旗中放出來的雲霧也不會每次形態都不同,想要找到形狀特別的雲朵,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用雄渾的法力擠壓而成,但這有個很高的門檻兒,至少要是個築基修士,另一條路就是碰運氣,碰到一朵剛好符合自己需求的雲朵,這就要看命了。

兩條路,殷飛現在一條都沒有。

「做成鳥嗎?」孫不悔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紅著臉說道:「你有雲朵,想要剪成翅膀?」

「對,剪成翅膀……」殷飛下意識的說道,隨後突然反應過來,轉過頭來問道:「孫師姐,你剛剛說什麼,剪成翅膀?這東西能剪的嗎?」

孫不悔被他嚇了一跳,頓時向後退開一步,臉色紅的好似能出滴血一般,指了指還在那邊皺眉的余化道:「余師兄能,他煉出過裁雲剪,我們要用到各種不同形狀的雲朵,都是他來做的,最初我們的經費,也都是他替人家剪雲朵賺來的。」

裁雲剪?又是個新鮮東西,殷飛愈發感覺自己加入這個舟山會是來對了,單說這裁雲剪,他無論是在百工堂,還是在衝天館,都沒有聽說過這東西,想來卻是余化自家做的。

聽人說起自家的發明,余化慘白的臉色透出一絲紅暈,口齒也利索了許多,笑道:「那是我一時興,興起,做著玩的東西,想,想不到之前沒人做過,邱夫子還給,還給我在浮雲道會註冊了專利。」

乖乖,難怪以李白眉那廝說余化乃是煉器高手,這可是有專利的大能啊!

浮雲道會對於那些熱衷於發明的修士,是有著專利獎勵的,不然發明出一套新東西之後,誰都是拿來就用,那麼時間久了,誰還願意開發新法術,煉製新法器,全都等現成的好了,那會對修真界的新技術發展造成很不好的影響。可話又說回來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註冊到專利的,你發明個阿貓阿狗的小法器,別人隨手就可以做出來,這種東西自然不會被列入專利名類中,否則也太掉價了,只是那些一般人仿製不出來的東西,才能夠通過審批,最終註冊到專利。

就比如余化的裁雲剪,不是沒有人想仿製,可那些人即便交了專利費,到頭來做出的東西效果卻差強人意,余化雖說修為不高,但在煉器上卻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加上此人性子木訥,當年沒得失魂症的時候,也是屬於整日泡在實驗室的那種,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煉器上面,一般人的確也是比不得,這幾年工夫下來,他做出的裁雲剪,竟是沒有一家能夠仿製的了。那些想要對雲彩進行塑型的修士,粗糙些的就用法力擠壓,想要精細一些的,只能來花錢求他剪上幾下,舟山會最初買過器材之後,材料費沒有著落,基本都是由他用裁雲剪給人家剪雲彩得來。

余化這人也是個生瓜蛋子,麵皮比孫不悔厚不了多少,見殷飛一臉的崇敬之意,還頗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嘴笑了笑,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把亮閃閃的碧玉剪刀,遞給了殷飛,說道:「我,我來教你怎,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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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19:26:20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八章騰雲旗改造計劃(下)

雖然不知道上界的修士們是如何處理這種事情,但在余化手中這把裁雲剪髮明出來之前,浮雲界的修士們都是用法力來擠壓雲朵,弄出一個大概其的模樣,以滿足自己對特殊形狀雲朵的需求。

可這一切的一切,在裁雲剪被煉製出來之後,全部都顛覆掉了,法力控制的再如何隨心所欲,擠壓出來的東西終歸比不得精心裁剪的,若是只要大致形狀還好,可要是苛求精確,只能使用裁雲剪。

人其實就是這樣,沒有的時候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一旦出現好的東西,若是不能夠用上,頓時就覺得心有不甘,也正是因為如此,余化的裁剪生意好得很,甚至有外郡的修士專程趕到這裡來,就為了花錢讓他動上幾下。

還好自己是那個不用花錢的,當殷飛聽說余化的裁雲剪動一次要幾百塊靈石,工序比較繁瑣的甚至要上千時,本日第二次感覺到自己加入舟山會實乃貪天之大幸,若不是陰錯陽差進到這裡,僅僅是這一項,怕是就要肉疼好幾天。

接過裁雲剪,按照余化之前交代的方式盤膝而座,將全身法力全部凝結在持剪的右手,之後通過剪刀底部的氣孔,把法力灌注進去,以達到人剪合一,這才能開始動手。交代清楚之後,余化轉身離去,繼續琢磨那套看起來很難的公式,孫不悔本來也跟了過去,卻又突然返身回來。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小包靈藥,放在了殷飛身側,也不多說什麼,再次轉身回到余化對面的位置。

殷飛最初還有些不明就裡,覺得這位師姐怕不是以為自己還沒吃飯,這邊又不像有個好廚子的模樣,這才拿了些靈藥過來充數,可很快他就明白了,這位看起來很萌的小師姐還真是個細心人,若不是她提前放了些靈藥,自己怕不是要法力枯竭,當場死在這裡。

法力枯竭的原因非常簡單,就在於那個裁雲剪,儘管那是個很實用的工具,但並不是那麼好使喚的,殷飛躊躇滿志的一剪刀下去,體內的法力頓時空了將近一半,這還是有道元殼不斷提供法力的前提之下,否則怕是會當場昏迷過去。

「葯,葯……」殷飛渾身哆嗦著從小包中摸中一顆人蔘,三兩口吞了下去,這才稍稍緩過勁來,覺得這效果有些太慢,立刻掏出自家製作的殷氏大力丸,張口便是兩顆吞了下去,總算是恢復了過來。

「難怪這東西如此好用,果真是費葯埃」殷飛總算明白為什麼用一次要那麼多靈石了,這委實不是人乾的差事,一個不小心便要將命搭上,據算是玩熟了的,怕是一趟活計下來,藥材也要搭進去不少,這個價錢絕對不算貴。

從巳時開始,一直到申時,殷飛不斷的重複著下剪刀,吃藥,再下剪刀,繼續吃藥的過程,連丁肅和李白眉何時從外面回來都沒發現,直到將雲朵剪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這才施施然的住了手,抹了抹頭上的汗珠,有些詫異的說道:「李師兄,丁師兄,你們兩位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你剛剛用功的時候。」李白眉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指著殷飛手中的白色翅膀道:「怎麼著小子,這是要做個飛行法器?打算上哪家採花去?帶師兄我一個可好?你可不知道,師兄我當年號稱問花小郎君,乃是這吳越郡城中……哎呦」話還沒說完,李郎君便被個幾十斤重的鐵砣子砸個正著,捂著腦袋訕笑著,趕過去安撫滿臉通紅,卻飽含殺氣的孫不悔。

「師兄莫要玩笑,小弟這是惹上人命官司了,隨時準備跑路的。」殷飛倒是也不忌諱,反正過些日子白鯊門肯定來鬧,到時候滿城老少怕是都會知道自己殺人了,便對李白眉等人全盤托出,並反覆強調自己要做一個逃命工具的迫切要求。當然這只是個完美的借口而已,事實上殷飛沒打算束手待斃,除了徐公子之外,他還聯絡了周眠和魏風揚,約定今晚密談,商議對付白鯊門的事情。

最重要的,他還有個令狐彥可用,別看這位爺整日介風輕雲淡的模樣,若是自己真被人追的無路可走,殷飛就不信這狐狸能坐得祝

不過李白眉等人顯然不知道他有如此多的後手,知道鬧出人命之後,頓時也起了急,先是邀請他在舟山島住下,等事情風頭過了再出去,反正學館那些東西他們這些老生都可以教。被殷飛以不能給諸位師兄師姐帶來困擾,不能給舟山島帶來麻煩等由頭婉言謝絕後,眾人開始認真做起這騰雲旗的改造工作來。

翅膀既然已經剪好了,後面自然是要找個能夠承受的東西,原本按照殷飛的設想,是將其直接裝在那塊新的漢玉飛石上面,不過李白眉明顯有著不同的想法,漢玉飛石依然要用,但卻要適當改造一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本主兒殷飛完全處於閑置狀態,傻獃獃的看著丁肅用手中的大劍肆意揮砍,將原本四四方方的漢玉飛石削成了一隻無頭大鳥,而那塊舊的漢玉飛石也被殷飛貢獻出來,組成了有些喜感的頭部。

造型全部結束之後,李白眉貢獻出了一條金絲鎖鏈,將幾個部件從頭至尾串聯到一起,便準備下爐煉製。

「稍等」殷飛正看得出神,見李白眉已經打開了牆角的煉器爐蓋子,忙阻止道:「小弟還有些設計要做,請師兄稍等片刻。」

殷飛的這個設計是早已經做好的,無論這騰雲旗最終改造成什麼樣子,他都會加上這東西,因為這才是保住性命的最佳裝備。在李白眉等人的注視下,他取出了一個類似煙囪的細長管子,又要了一節金絲鎖鏈,將其固定在怪鳥的屁股後面,看起來像是一條長長的尾巴,又取出了四個輪子,用鐵棍套住,裝在了怪鳥的腹部。

輪子很好解釋,無非是空地兩用的地面行進方式,可這管子卻又是做什麼的?李白眉等人對此提出了疑問。

「小弟慚愧得緊……」殷飛嘴上這麼說著,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半分慚愧的意思,只見他從乾坤袋中再次掏出個小包袱,並從包袱中取出各種花花綠綠,一看就有劇毒的粉末,腆著臉笑道:「飛行速度還在其次,這些才是重點。」

改造騰雲旗主要在於塑型,既然形態已經弄好,殷飛也不再逗留,託付了余化幫他先做一些前面的工序,等他回來煉製器魂即可,隨後便匆匆離了舟山島,連飯都沒顧得上吃一口,趕回了吳越郡城,按照之前約定好的地點,走進了一家地處偏僻的小酒館,去和周魏二人進行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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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26:40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四十九章密談

與殷飛一直醉心於往返舟山島,努力為自己創造研發條件不同,周眠和魏風揚在經過短暫的蟄伏期之後,大少爺脾氣再次發作,最終還是走上了從前的老路。好在他們倒也非常重視殷飛的意見,並沒有去加入什麼義社,而是自己訓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構築了一個有些鬆散,但絕對投緣分的吃喝玩樂小分隊,每日下了課便在吳越郡城中閒逛,各處青樓妓館,酒肆茶堂,都有他們奮鬥過的身影,揮灑出的汗水,以及隨手揮出的靈石。

聽說殷飛有事相求,又是殺人這般大的事情,二人非但沒有畏縮退卻,反倒是興奮異常,連帶著他們那夥兒人都覺得他倆認識了一個很是了不得的朋友,讓眾人感覺倍兒有面子。當然這裡面也是有原因的,青年修士們喜好惹是生非固然是常態,但更主要的原因在於廖巨這廝平日裡實在不招人待見,各個義社規模較大,廖巨不敢招惹,但像他們這種吃喝玩樂的組織卻並不放在眼裡,之前也發生過幾次小衝突,眾人雖說心中惱恨,卻也不能真將他宰了,只得每日暗中祈禱,期盼有人能將這狗才收了去。

原以為這只是個夢想,廖巨這廝怕是要伴隨他們度過一年的時光,誰知道蒼天突然開了眼,這麼一個人嫌狗憎的貨色,居然真的被人宰了,宰掉這廝的還是他們好友的好友,怎不讓這群少爺們心懷激盪。

這些少爺們都是個愛玩鬧的性子,但卻沒有幾個傻子,而恰恰與之相反的是,他們自小生長在長老甚至掌門的家中,對於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甚是熟撚,興奮過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問題所在,那位叫做殷飛的好漢,怕是要面臨白鯊門廖常靜的瘋狂報復了。

浮雲界時很講究鄉土觀念的,周眠和魏風揚找朋友,找的也多是住在大蒼山內部和附近的人,因此都知道白鯊門的字號,也都是那位廖常靜長老的名頭。白鯊門的規模不大不小,人數不多不少,絕對不是拔頭籌的,但也肯定不是什麼太軟的柿子,而支撐著白鯊門不被人當做軟柿子的最大功臣,就是門中的四大長老,而廖巨的老爹廖長老,就是四大長老中排名第二的,也是脾氣最為暴躁的,同時還是最不講理的。

可以說,廖巨這野狗一般見誰咬誰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來自老爹的遺傳,也正是因為如此,諸位吃喝玩樂少俠們在歡慶他慘死的同時,也為很為大鋤奸功臣殷飛的生命擔心。

得知殷飛與周魏二人有舊,並求上門的來的時候,吃喝玩樂組的少俠們第一次全票通過了一次提議,他們打算幫這位英雄渡過難關,反正大家論身份都不會太差,又正是仗義豪俠的年紀,俗話說得好,人活著就得折騰,現在折騰的機會來了。

當天夜裡,殷飛來到了約定的小酒館,原以為周魏二人會在一個很是隱秘的角落處等待自己,等待著這次關乎生命的密會,誰知道剛剛走進酒館,就見屋子裡坐滿了年輕修士,個個臉上洋溢著桀驁不馴的怪笑,時不時還揮舞著刀劍和法器,看樣子是要和誰大打出手一般,若不是殷飛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正中位置的周眠,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落入了白鯊門的埋伏中。

「我說二位哥哥,你們這唱的是哪一出啊?」殷大官人朝前幾步走,湊到周眠身邊道:「今天不是說密會,這人坐的倒是真密實,小酒館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對了,掌櫃的呢?先讓他給我來壺酒。」

「掌櫃的被我們打發走了,今日這酒館咱弟兄包場」沒等周眠回話,魏風揚便豪氣干雲的吼道:「來來來,給諸位兄弟紹介一下,這便是我那殷飛兄弟,廖巨那廝便是他除掉的」

聽說這便是殷飛,一干少俠們紛紛起來拱手問好,儘管殷大官人貌不出眾,但修真界沒人會以貌取人,見面前此人不過鍊氣六層修為,在眾少俠中只能排在中遊,可身上那股生死線中滾過幾圈的氣質卻呼之慾出。少俠們高門大戶出身,都是識貨的主兒,頓時便在心中喝了聲彩,尤其有幾個雖然修劍,卻對煉器之類雜學有些興趣,知道這是雜科班中很受夫子器重的學生,更是生了幾分結交知心。

殷大官人已經傻了,他本以為今晚就是三人的小聚,誰知道居然來了二十多位,還爭先恐後的和他說久仰,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久經世事,反應也快,忙向眾人團團作揖,卻不住的給周眠打眼色。

魏風揚性子太過跳脫,這時節還是周眠這沈穩人比較靠譜。

許是見眾人太過鬧騰,周眠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止住了少俠們對殷飛表達敬仰,周大少對自家的威望很是滿意,這才笑著對殷飛道:「殷兄弟,你殺了廖巨那廝,也算是為民除害了,眾家弟兄心中對你仰慕的很,這才說跟過來看看,若是過後白鯊門的廖常靜過來找場子,兄弟們絕對會為你助拳,這一點你儘管放心便是」

「周兄說得好!到時候大夥兒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殷兄弟殺了廖巨,也算是為我報仇了,前幾日被他踹了一腳,正尋思著什麼時候找回場子呢」

「早看那廝不順眼了,殷兄弟殺他乃是仗義之舉,我等力頂到底」

殷飛的想像力再如何豐富,也沒想到自己殺一個廖巨,居然會陰錯陽差的的得到如此多人的支持,別說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吳越郡,就算是當初在白山劍門,在和李林不對付的時候,外門弟子中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也只有韓林和兩三名關係較好的師兄弟。誰知道這趟殺了人,惹的事情比當初大得多,愣是有這許多修為不凡的弟兄要力頂到底,的確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這終歸是好事,任誰也不想單獨面對白鯊門的報復,儘管有令狐彥可以作為後盾,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可不想讓這尊大神出面,要知道人家的身份太過敏感,若是為點小事,把上界不知何處的大傢夥招惹出來,那才叫得不償失。

能通過自己的力量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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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27:11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章吳越郡中最拉風的小夥子(上)

那天從酒館中出來的時候,殷飛儼然已經有些喝大了,而且不是裝的,這次是真喝大了,一群拿酒當水的少俠們一杯一杯的敬上,最後甚至一缸一缸的對碰,讓他這個性子有些沈悶的傢夥也覺得熱血激蕩。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如此熱衷於集結義社之類的組織了,這種少年人聚在一起,整日大碗酒大碗肉的生活,的確是很容易讓人沈溺其中,彷彿天下俱在我手,試問有幾個少年人能夠抵擋這種誘惑?

不過殷飛畢竟是殷飛,回到宿舍的時候,人已經清醒過來,之前被無數豪言壯語衝到發熱的大腦,也已經冷靜下來,邁著流氓步,三晃兩晃進了門。

屋內的令狐彥正漂浮在空中,搖頭晃腦的讀著一本書,見他晃悠著進來,狐爺微微擡了擡眼皮,動了動下巴道:「坐吧,那邊有醒酒湯,喝完洗洗臉趕緊睡覺去。」

「怎麼,你不打算說我兩句嗎?」殷飛大感意外,今日宿醉歸來,他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家中這位大爺素來喜潔,最時間不得人喝了醉醺醺髒兮兮的,他已經打算在聆聽聖訓的時候打個瞌睡了,誰知道今天狐爺改了性子,看意思竟是打算放他一馬,這可太讓他震驚了,程度不亞於不久前發生的那場聲勢浩大的『密會』。

「你在外面惹了事,本尊又不太方便出手,不拉些助拳的怎麼辦,輕重緩急本尊還是分得出來的,這次就不罵你了。」令狐彥風輕雲淡的說道,不過很快他就換了副臉色,變臉的原因來自殷飛那件袍子的前襟,確切的說是那裡散發的異味。

「你他娘別喝了」狐爺一巴掌將湯碗打翻,半溫的湯水潑了殷飛滿頭滿臉,見他還猶自有些懵懂,狐爺指了指他胸口那處水**融,還摻雜了幾粒爛米飯的痕,皺著眉頭道:「這是誰吐在你身上的,趕緊去打掃打掃,哪個不開眼的如此放肆,你也是個睜眼瞎,竟然就這樣讓人吐在你身上了,讓本尊說你什麼好,平時總是交代你……」

令狐彥的長篇大論進行到一半,突然發現對面的殷飛臉色發綠,神情無比震驚,心下覺得有些納悶,問道:「你看本尊作甚,難道還說錯你了不成?」

誰吐的殷飛早已經記不清了,就算記得也無關緊要,他現在興奮的想笑,又怕惹這狐狸發怒,只得咬著后槽牙苦苦忍耐,試探著問道:「你之前說了什麼?就第一句,你說『你他娘』什麼的……你可是個讀書人,嘿嘿嘿嘿嘿」饒是憋了半天,說起讀書人這事時,醉漢殷還是沒有忍住,露出兩排白牙,指著臉色青紅一片的讀書人笑了起來。

「讀書人怎麼了?你就見讀書人罵街了,還沒見讀書人打你呢,別以為讀書人好欺負」惱羞成怒的讀書人隨手一揮,碩大炒勺橫空出世,化作寒芒點點,將挑釁者砸得落荒而走,卻仍是一副嬉皮笑臉。

「越來越不像話了」令狐彥將炒勺收了,復又摸出之前那本《典學章》,搖頭晃腦的誦讀起來,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只有一個蓬頭垢面的醉漢,和一個儒雅俊秀的讀書人。

經了這一場宿醉,殷飛心中那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來一些,不過他可不會徹底放心,雖說那晚喝酒暢談的少俠們看起來靠譜的很,但若是真對上人家白鯊門的長老,能有多少英勇如故的當真不好說。周眠和魏風揚應該沒有問題,其他人還有待了解,就算是都能夠為了義氣兩肋插刀,或者乾脆就是看白鯊門不順眼,可到時候大部分壓力卻依然在他自己身上,畢竟廖巨那廝是死在他手上的,唯一的強援可能也就是徐秋陽,畢竟他家護院也殺了人。

有鑒於此,殷飛還是決定將改造騰雲旗劃作當前第一要務,連續幾天工夫,上午聽完了主課,順帶問上幾個問題,與竹林子並古錘套套交情,下午便乘船出海,跑去舟山島煉製騰雲旗。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余化的大力幫助之下,新版騰雲旗終於火熱出爐,並被殷飛重新命名為摩雲吼。

剛剛出爐的摩雲吼,其各項功能就讓殷飛覺得興奮不已,不過鑒於這是自己第一件可以稱之為精品的法器,又是在不久將來很可能爆發的大戰中保命用的,花錢一向謹慎小心的殷大官人難得大方了一回,砸了三千塊靈石,托跑船的周老七從外島給他帶回了一大塊魂石,用來煉製器魂。

煉製器魂這種事情,余化自然非常歡迎,儘管他因為煉製器魂,差點把自己的魂魄都給煉沒了,可依然無法抑制自己那顆為煉器而生的心,毅然決然的充當了總指揮,手中拿著七節鋼鞭,指揮著殷飛滿處亂跑,從各個方位給爐子中的摩雲吼加火,爭取造出個足以笑傲本城飛行法器店的玩意來。

這次煉製器魂,雖說複雜程度要比當初那隻千機蜂強了很多,但因為有了大塊魂石作為輔助,又有餘化這個恨不得親自上陣的煉器高手作為指導,儘管也是九死一生的勾當,但殷飛自始至終信心十足,經過足足三天的鏖戰之後,硬是挺過來了,當他看到一頭烏黑亮麗的鳥形魂魄在屋內繞樑三匝,最終回歸到摩雲吼體內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瞬間充斥胸臆。

上品啊!這可是他殷某人手中第一件上品!儘管不能和大佬們手中成名已久的精品法器相比,但卻是一件貨真價實的上品,拿到城中店鋪發賣,怕是能談出幾萬靈石的價格來,唯一的缺憾是,這東西的功能高到了他自己不能駕馭的程度。

說不能駕馭有些過了,至少是不能完全駕馭,煉製了器魂之後,這個被殷飛稱為摩雲吼的飛行法器,爆發出了讓他這個製作者都感覺吃驚的功率,無論是速度還是平穩度,包括負重功率等等,包括這東西在戰鬥時的殺傷力,都提升到了一個讓他難以想象的地步。按他之前的構想,能夠有現在一半左右的能力,就已經很知足了,可天知道是不是他殺了廖巨之後人品值大漲,竟然比預期值有了成倍的突破,就連余化都磕磕巴巴的感嘆這位小學弟運氣爆棚。

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冷不丁得到一件上品法器的殷飛,現在已經不再擔心什麼廖常靜,他甚至盼著這位為子報仇的長老趕緊過來,對付完了之後,他就可以投入到修鍊當中,好歹也要將修為提升到鍊氣十層上下。

修為,這個殷飛一直不太當回事的東西,終於成了他前進道路上最大的一道坎兒,不提升修為的話,他最多只能使出摩雲吼三成左右的功能。

不過這並不妨礙殷大官人此時的熱忱,告別了余化之後,他連船都懶得乘,坐上摩雲吼貼著地皮行進,一路招搖過市,打著禁飛令的擦邊球,成了吳越郡中最拉風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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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41:23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一章吳越郡中最拉風的小夥子(下)

吳越郡鬧飛賊了!

這是最近幾天,城中傳播率最高的一句話,高到除了那些潛心實驗的傢夥們之外,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此事,大街小巷到處都有人在談論此事,幾天的工夫下來,已經衍生出了好幾種不同的版本,並很有向演義方面邁進的趨勢。

流傳面最大的版本依然是飛賊一說,拒不肯透露姓名的目擊者稱,那天他親眼看到一名身手十分敏捷的飛賊從身邊呼嘯而過,颳走他家一床被子,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飛賊已經不見了人影。當然被子最後是保住了,不過是在他奮勇追擊的情況下,賊人才將到手的被子留下,這個問題目擊者強調了很多次。

另一個流傳較廣的版本是城主的新舉措,這是配合前幾日城主發出的巡城號令而言的,因為前幾日的晚間,鬧市上出現一群手執兵刃的修士滿大街砍人,還鬧到了本城極其有名徐府,導致徐家老太爺親自找上了城主,這才有巡城令發出。而故事的主角依然是那個速度十分快捷的傢夥,據傳聞那是城主新請來的高手,專門用來巡查城中不法之徒的。

至於其他的版本則多種多樣,有說是路過的大能修士,有說是周圍海島上來的外海修士,還有說是什麼妖怪路過此間,見城中保守甚嚴,只能怏怏而退。

只不過當有心人仔細詢問的時候,才能發現真相其實非常簡單,那天在大街上出現的,不過是一個鍊氣六層的小修士,引起大家關注的其實是一件法器,一件讓衝天館內部嘖嘖稱奇的法器,因為在那之後,儘管那件法器沒有在大街上出現,可在衝天館內,已經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殷飛,目前正在接受著刑律堂的調查。

「學員殷飛聽了」刑律堂的長老清了清嗓子,目光還算和藹,對殷飛道:「學員廖巨可是你所殺?」

「正是學生所殺。」殷飛毫不隱瞞的招了供,儘管他不知道刑律堂是怎麼知道的,但以衝天館在吳越郡城中的聲望和勢力,幾乎不亞於白山劍門在大蒼山左近的地位,想要查到這麼點事太容易了。當日廖巨聚集人手的時候,怕是館內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只是一來沒有鬧出人命,二來就算鬧出人命,那也是學生內部的事情,衝天館的宗旨在於教學,而不是教育,學生內部仇殺他們是不管的,否則也不會坐視各種義社的發展。

廖巨的仇人是誰,館內也很好打聽出來,這廝雖說人憎狗嫌,但大多也只是人家憎惡他而已,他這個總是挑事的還沒有怎麼憎惡過別人,如果說有的話,也就只有一個讓他吃過虧的殷飛。如此一來,廖巨當時帶著門中眾人去找誰的麻煩,只要不是完全沒腦子或是不關心此事的,多少都會知道個大概,而廖巨當晚身首異處,兇手是誰自然也就呼之慾出,何況人家還跑出去一個彭定。

彭定跑出去已經兩天工夫,徐家那邊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傳來,怕是此人早已經逃回了白鯊門,而那位廖常靜長老估計已經就此事向衝天館發出嚴正交涉了。

果不其然,見殷飛坦誠此事,那刑律堂的長老嘆道:「我知道那廖巨秉性邪惡,這一屆的學生不少人都被他欺侮過,只是學館只負責教學,其他事情一概不準插手,我們也沒有辦法。話又說回來了,廖巨去對付你,我們沒有理由阻止,可你殺了他,刑律堂自然也不會定你的罪,只不過白鯊門廖常靜長老一日之內連派人送來三封手書,要學館將你交出去,這等無理要求館內自然不會同意,但廖長老經歷喪子之痛,想來做起事來也不會留手,估計這一兩日也該到了。我勸你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躲,大不了先回白山劍門,他總不敢到那裡去鬧,至於這學業的事情,等風頭過去再續亦可,不見那些老生常年跑來旁聽,館內也不會加以阻攔,並不急在這一時,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學生明白,多謝長老關照。」殷飛知道這是刑律堂長老怕自己年輕氣盛,非要找廖常靜硬頂,最後稀里糊塗的丟了性命。他此時在館內已經薄有聲名,以竹林子和古鎚為首的不少夫子都很看好他,想來館內也是怕他被廖常靜傷了,卻又不好明著護犢子,這才讓刑律堂的長老來勸他。

若是依著殷飛往常的性子,說不定還真就聽了,畢竟什麼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尤其是面子這種沒什麼大用的東西。可現在卻又不同,他在白山劍門中根基不穩,又得罪了三大弟子之一的林遠,若是被人家嚇嚇就回去,丟了羅永面子不說,怕是到時候被廖常靜找上門來,林遠還會說他給門中招災惹禍,若是真的說動了掌門,保不齊會被逐出師門,到那時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何況他煞費苦心之下,剛剛在吳越郡城中闖出點字號,又見識了舟山會的軟實力,正是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在這時被人灰溜溜的趕回大蒼山,丟了臉面不說,單就這些機會就讓他割捨不下。

白鯊門又如何?在大蒼山中也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字號,比起白山劍門差之遠矣,你是白鯊門的長老,小爺還是白山劍門內門弟子呢,別說殺了你那招惹是非的兒子,就算你這老子前來,若是不由分說便大打出手,小爺也要和你過上幾手,若是上蒼垂憐給個機會,便將你廖常靜一勺燴了!

殷飛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向刑律堂長老明說,雖說對方肯定不會管這事,但一來他不想讓那些關心自己的夫子擔心,二來廖常靜究竟如何還未可知,自己能否抵擋也說不好,別回頭將大話說出去了,人家來了卻是被打得一敗塗地,最終還是只能狼狽逃回大蒼山,那可就成了笑柄了。

好在我還有保命的傢夥,殷飛告別了長老,從刑律堂信步而出,取出心愛的摩雲吼來,一如既往的貼著地皮招搖過市,繼續做著他吳越郡城中最拉風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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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19:41:52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二章苦主到了

刑律堂長老的預測基本正確,第二天清晨時分,殷飛剛剛從房間里出來,就有幾名修士氣喘籲籲的跑來報信,言道方才見一群白鯊門的人進了學館,現在正與館內的護院對峙,怕是來找殷飛麻煩的,讓他趕緊出去躲一躲。

「來的還真快。」殷飛苦笑著搖了搖頭,謝過那幾名跑來報信的同窗,又轉頭回到屋裡,對令狐彥道:「廖家老頭子來了,我出去了。」

「嗯,去吧。」令狐彥正在早讀,滿心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好吧……」殷飛也沒指望能讓這狐狸出去幫自己打架,那麼乾的話風險太大,廖常靜雖說是白鯊門長老,可和狐爺的那些對頭比起來,充其量只能算是小蝦米,若是為了這小蝦米,把真正的大白鯊引來,那才叫自尋死路。

直到再次邁出門檻時,身後的令狐彥突然說話了:「中午回來的時候帶兩隻燒雞,上次咱倆吃酒那地方往左走一條街,把口第二間鋪子就是,那家的燒雞味道不錯。」

「你就那麼確定我能活著回來?」殷大官人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悲壯氣氛,被這狐狸三言兩語化解的乾乾淨淨,只得沒好氣的說道:「行行行,給你帶還不行,你最好盼著我能活下來,不然看不餓死你這讀書人的」

說是餓死,殷飛自己也知道是笑話,不過借個話頭給自己壯膽而已,人其實就是這樣,心中有了牽掛,會讓你覺得行事瞻前顧後,很不爽利,可同樣是這份牽掛,也會讓你在面臨生死抉擇之時敢於拚命。殷飛現在有兩份牽掛,一個便是令狐彥和小猛,另一個則是自己那層莫名卻又親近的身份,若是還有第三個,約莫就是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那些曾經對她好,現在依然記掛他的人們。

無論為了哪一條理由,他都不能死在這裡,何況是那廖巨先來挑釁,先下死手的,最終喪在自己手中,只能怪他學藝不精,難道人家殺過來,還不準他殷大官人殺回去?

那廖常靜來此地氣勢洶洶,聽之前幾位同窗的描述,怕是志在必得,還帶了幾分苦主的姿態,也不知這廝哪裡來的這份心思,你那混賴兒子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嗎?現在被人殺了,反倒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來,小爺我又憑什麼被你殺,真當我是砧板上的肉,想如何切就如何切嗎?

心底冷笑一聲,殷飛轉身將房門扣上,門扉關閉的那一剎那,他看到令狐彥將書放下,眼中閃過點點寒芒,心中騰的一暖,能不能出手另說,原來這狐狸還是關心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更是堅定了幾分信心,頭一次捨棄了成名已久的流氓步,邁著方方正正的步子,昂首挺胸走了出去,向著衝天館中心方向行進。

「殷,殷兄弟,你怎麼還沒走?」剛一出門,幾個來報信的便像是見了鬼一般,滿臉驚愕的看著他,在他們想來殷飛此時八成已經翻牆逃走,坐著那隻這兩日聲名極響的摩雲吼逃之夭夭,萬萬沒想到這廝居然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出來,看方向竟是要去衝天館中心的空常

「殷兄弟,忍一時風平浪靜,我雖然不是大蒼山出來的,課業知道你白山劍門的名頭,問題是你家師長不在身邊,若是有個閃失,就算羅長老為你報了仇,可你人已經死了,人死萬事休啊」

說話這人殷飛見過,也是個平時不愛惹事的老好人,性子再溫和不過,見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殷飛也是有幾分感動,自己平日與此人並沒有什麼交集,也就是憑著都喜歡煉器的共同點,見面時有個點頭交情,想不到人家這時冒著風險來勸自己離開。要知道廖常靜可就只有一個兒子,被殺之後估計已經接近瘋狂,能先到衝天館去交涉,想來也是因為這裡名氣太大,讓他不敢造次,可對於這些來報信的學生,斷然不會那麼客氣,若是被他知曉了,怕是早晚要報復一番。

正因為如此,這幾個和自己交情不深的同窗趕來報信,才顯得尤為可貴,縱是廖巨平日里太過招人厭憎,可人家這番好心也是很難得的,看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最後這句話,殷飛是費了好大勁才得出的結論,在此之前他為生計苦苦奔波,見慣了爾虞我詐,只覺得這普天之下惡人遍地,偶爾見到個好人便當個寶,直到今日才是恍悟,熱心人還是有不少的。

正尋思著,就見前方的衚衕轉出一群人來,個個手執兵刃,眉目間好一派凶神惡煞,正是周眠、魏風揚,並那晚一起喝酒的年輕修士。

魏風揚一見殷飛,立刻便是換了臉色,大笑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落荒而逃,你既然不走,哥哥便陪你瘋上一遭,直娘賊的廖常靜,自己兒子找茬被人作了,還好意思打上門來,今日小爺便叫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周眠性子深沈,不似他那般大吼大叫,可眼中那堅定地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身後眾位小爺也是滿臉的義憤填膺,大有現在就要上去拚命的架勢,看樣子是要挺殷飛到底了。

不知為何,殷大官人只覺得眼窩一熱,幾乎垂下淚來,卻還是咬牙忍住,強笑道:「今日多謝諸位兄弟仗義出手,只要殷飛不死,他日必有厚報」

「大夥兒性情相投,這才為你出頭拔闖,若是圖你報答,哥哥我今日未必會來,那廖常靜怎麼說也是個築基期的長老,沒那麼好對付的」魏風揚呵呵一樂,拍著殷飛肩膀道:「不過你這小子對哥哥的脾氣,今日這架打定了,管他什麼白鯊門黑鯊門,若是敢來衝天館找事,一網打盡了便是」

話音剛落,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冷哼:「好大的口氣,誰要將我白鯊門一網打盡了?站出來讓本座看看」

說話這人中氣十足,聲若雷鳴,顯見是修為甚高,衝天館眾修士心頭頓時便是一突,舉目望去,但見前方角門處站著一群修士,俱穿著和廖巨一模一樣的服色,顯見便是白鯊門的人手,而站在正中心位置,約莫五十餘歲,身著白色長袍,滿臉猙獰之色的老者,怕就是那廖常靜了。

剛剛還熱血沸騰的空場,瞬間便冷清起來,白鯊門眾人跟著廖常靜向前走去,殷飛等人則擎了兵刃在手,等待著隨時可能爆發的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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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19:42:12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三章東南方向

雙方人手的對峙持續了一刻鐘左右,白鯊門那邊又到了十幾人,這批人並非一湧而至,而是從四面八方而來,領頭的便是那日逃脫性命的彭定,看起來卻是到學館各處埋伏,去堵各處出路了。

殷飛很慶幸,慶幸自己並沒有一時膽怯逃走,否則的話這會兒怕是早已經被人包圍,弄不好屍體都涼了。雖說現在依然處在危險當中,但好在並不止獨自對敵,白鯊門那邊增兵的同時,他的隊伍里也陸陸續續來了二十來人,大致算了算,竟是有五十之數,都是平素與廖巨不睦的修士。

那廝還當真夠能惹事,這開學才幾日,居然就招惹了這許多人,殷飛知道和廖巨合不來的絕不止這些,只是其他人要麼讎隙不大,要麼心存膽怯,要麼是覺得為他殷飛出頭,和白鯊門大打出手不太值得,而這五十來人都是被廖巨得最狠了那種,估計火氣也是蠻大,連帶著廖常靜也被他們恨上,這才和自家站到了一起。

眼見著這邊的人越聚越多,火藥味也是越來越濃,那刑律堂長老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說道:「衝天館內不許打鬥,諸位要打的話出去打,若是在館中動手的話,本座怕是就要得罪了」

廖常靜毒蛇一般的三角眼死死死死盯著殷飛,沙啞著嗓子道:「小子,自己選個死的地方吧。」

「晚輩還沒活夠呢,這萬八千年之後的事情,就不勞師伯您操心了,不過晚輩倒是還真知道個不錯的埋骨之地。」殷飛指了指東南方向,笑道:「廖巨那廝就埋在東南方的湖畔,師伯要是存心找死,不妨就去那邊吧,晚輩好人做到底,將你父子二人葬在一處,你看如何?」

「小輩找死」廖常靜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氣,又被殷飛如此擠兌,頓時便是怒髮衝冠,身子微微一晃,人已經到了面前,剛要動手時,便覺得周圍幾道雄渾法力襲來,逼得他不得不向後退去,定睛看時,卻是那刑律堂長老,並三名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老者同時出手,徹底將他壓制祝

衝天館果然是藏龍虎之地!廖常靜心中一驚,旋即便收了勢頭,他在白鯊門中素來以詭計多端見稱,從來不會莽撞行事,這次也不過是為獨子的死沖昏了頭腦,加上殷飛言語挑撥,頭腦發昏才動了手,待見到衝天館四名老者出現,立刻便冷靜過來。

那刑律堂長老面色黑青,冷笑道:「怎麼,廖長老當本座方才是說笑話的?還是說白鯊門已經強大到可以不拿我衝天館當回事了,難怪令郎在此地時如此囂張跋扈」

這話已經說的頗重,按理說衝天館這種完全中立的地方,不應該對雙方做出什麼評價,只不過殷飛乃是館中指名要重點培養的人才,而廖巨卻又是惹是生非的魁首,加上方才廖常靜當場動手,渾然不將刑律堂長老的話放在心上,這才引得老頭子發火,看樣子廖常靜若是再要有何異動,這四名老者怕是當場就要將他拿下。

廖常靜也是老於江湖,知道這裡不是白鯊門,而是更具威勢的衝天館,平日里在門中的做派最好都收起來,否則這老頭之前話里話外就透著偏袒殷飛的意思,若是自己再與他爭執,一會兒保不齊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廖常靜強自換上副笑臉,拱手道:「本座省得了,不老長老費心,自去與那賊子定個高下」

他這般一說,刑律堂長老也不好再借題發揮,只得大有深意的看了殷飛一眼,目光中透出幾分無奈。

殷飛也沒指望著能用言語挑動這廖常靜與衝天館爭執起來,只不過他自打見到這位白鯊門長老,就一點好印象都沒有,此戰前途未卜,萬一過會兒真的死在這廝手上,此時若不先罵上幾句,豈不是太過吃虧?

廖常靜也非易於之輩,見對面那讓他恨的咬牙切齒的小賊還要再說,根本就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隨手一指廖巨埋骨之地,說了聲『走』,自顧自的帶著白鯊門眾人離去,反過來將了殷飛一軍。人手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剛剛狠話又已經放了出去,若是此時殷飛真箇逃了,怕是以後也就不要在衝天館混下去了,好在他也不過是少了個繼續噴對方的機會,本身也未想過要逃,見廖常靜帶人過去,也便向刑律堂長老並館中眾人躬身為禮,笑道:「諸位師友見笑了,殷飛去去便回,下午還有煉丹的課程要聽呢」

「說的好!我老頭子等著你」應聲那人卻是教授煉丹的夫子,老頭鬍子一翹一翹的,走過來拍著殷飛肩膀道:「說起來,你這位大才還沒上過老夫的課程呢,下午莫要再缺課了,今日你不回來,老夫不開課」

「弟子遵命」殷飛嬉皮笑臉的應了一聲,再轉過頭時,已是換了副臉色,方才的嬉鬧之意霎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堅毅果敢的臉,讓對他還算熟悉的周眠和魏風揚看的咋舌不已。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殷飛此人性子溫和,是個可以相處的對象,也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可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這個溫和的印象上面,即便是廖巨死在此人之手,大夥兒也都覺得是殷飛被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他好歹是個白山劍門的內門弟子。

可從現在的架勢看來,這位小兄弟怕是還有著不少他們所不知道的性格,就比方說這次面對廖常靜,換做是他二人的話,周眠可能是一直在做什麼小動作,魏風揚八成是直接回門中叫人去了,卻是無人能做到殷飛這般寵辱不驚,只等著對方殺上門來,堂堂正正的對敵,還不忘給人家上點兒眼藥。

見殷飛當先出發,二人也忙一左一右貼上,帶著那幾十名修士吆五喝六的跟進,看起來不像是去開打,倒像是參加什麼郊遊活動,只不過方才殷飛的表情大夥兒全都看在眼裡,臉上雖說還都是一片嬉笑之色,心中卻已經沒人再將此事當做兒戲,誰都知道,等到了那邊廖巨的埋骨之地,怕是真的要有一番好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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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42:35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四章埋骨之地

一行幾十人出了衝天館,殷飛遠遠便望見前方過來一哨人馬,約莫有三四十人的樣子,領頭之人容貌俊秀,神情淡雅,身著一襲玉色長袍,手中拿著柄摺扇,好一派風流才子的模樣,正是那徐秋陽徐大公子。

徐秋陽興緻勃勃而來,渾然不似要出去和人玩命的模樣,倒像是帶著手下出外踏青遊玩,跟隨在身後的不但有膀大腰圓的家丁護院,竟然還有幾名美麗女修,鶯歌燕舞好不快活。

殷飛知道這位大少爺是個什麼脾性,心下也不在意,倒是廖常靜聽了彭定耳語,本來就鐵青的臉上又是放出幾絲狠辣,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但看向徐秋陽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你最好別把這公子哥當回事,殷飛心中暗笑道,他與徐秋陽雖然只是那晚短短的交流,可對方的脾性卻已經大概摸透了,這位公子爺絕不像看上去那般簡單,真正動起手來的心狠手辣程度,怕是不亞於久經世事的老江湖。

三夥人加到一起,約莫有一百多號,除了徐秋陽和那幾名女修面帶微笑之外,其餘人等均是滿臉殺氣,經過鬧市的時候,立刻引起閑漢們的圍觀,殷飛此時在城中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不少人知道他前幾日殺了個衝天館的同窗,這時看起來應該是人家長輩找上門來報仇了,倒也不足為奇。可此時牽扯到了徐秋陽,這就很值得關注了,徐家乃是吳越郡城中有名的大戶,這位公子爺和殷飛站在了一起,饒是白鯊門那邊其實更勝一籌,可城中之人卻是護起了犢子,一些膽子大些的直接就在街上叫罵開來。

不過這些人最多也只是罵罵,並不敢上前跟進,廖常靜也不欲多生是非,壓著性子叫弟子們不要搭理,加快步子從鬧市中穿行而過。

當然,他的目光主要還是集中在徐秋陽身邊那老和尚身上,那和尚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覺得有些難纏。

殷飛此時也已經和徐秋陽做了短暫交流,商議一下過會兒的打發,順便問了問那位同樣讓他也很側目的老和尚,畢竟那和尚太過惹眼,一身半舊的灰色袈裟,絲毫遮掩不住其獨特的氣質。

「這是了凡大師。」徐秋陽介紹道:「是家父給我安排的修行師父,這次因為對頭扎手,才將他老人家請了過來,平時我可是請不動的。」

原來這就是上次潛藏在暗中的高手,殷飛心中的擔憂減少了一些,雖說這位老和尚乃是徐秋陽的人,只會護著他家公子爺,別指望自己有危難的時候人家能夠出手,可畢竟也是自己這邊的戰力。這趟出來他身邊人手雖說不少,但都是些比他強不了多少的弟子輩,那廖常靜可是白鯊門的長老,據說還是修為排名第二的大長老,即便白鯊門不如白山劍門顯赫,可這種排名出來的實力,想來也不會比羅永差到哪去,遠不是弟子輩們能夠對付。

之前設想的方法,是先避開這廝的鋒芒,用最快速度幹掉白鯊門的弟子,最後再對這老賊群起而攻之,反正他這趟出來各種偷奸耍滑的東西沒少帶,就算依然鬥不過這廝,打個平手保住性命多半不成問題。當然這只是沒辦法的辦法,能夠保住性命也只是一廂情願的設想,若是人家白鯊門弟子比較耐斗,或是廖常靜修為超乎他們想象,這趟怕是活不了幾個人。

不過現在似乎沒必要擔心那麼多了,有這了凡和尚在場,廖常靜自然先交給他來對付,就算老和尚最後依然不敵,可那時他們怕是已經解決了白鯊門弟子,再來個一擁而上,機會還是大把大把的。

正琢磨間,眾人已經到了東南方廖巨埋骨之地,廖常靜看著面前不遠處那塊墓碑,已經碑上歪歪斜斜的字跡,不怒反笑道:「還真是有心了,居然還知道給我兒立塊石碑,沒給他扔到大海中喂海獸,本座還真是要謝謝爾等宅心仁厚了」

這話自然不是什麼好話,只要不是腦子太過榆木疙瘩,都能夠聽出這裡的反意來,可殷飛等人聽出的只是反意,白鯊門的弟子們卻聽出了另一重意思,廖常靜這人脾氣暴躁,動輒破口大罵。可那並不是他最為憤怒的時候,他最為憤怒的時候不會罵人,只會對著人笑,言語還有幾分客氣,就像現在這樣。

廖長老當真是憤怒了,白鯊門的弟子們想到,其實仔細想想也是,自家獨生兒子被人宰了,換成誰估計也抑制不住這股憤怒之氣,等會兒打起來之後,自己一定要好生表現一番,說不定被長老看中,在他沒有兒子的情況下被收為義子,傳授幾手絕藝,那可就一輩子受用不盡了。

廖常靜的祭奠儀式非常簡單,只是到廖巨的墳頭前看了幾眼,嘆了口氣便作罷,想來他也不願在眾弟子前表露太多,何況殷飛等兇手尚在,他自然不會在這時便給兒子重新風光大葬,而是轉過頭來,一字一句的對殷飛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之事,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讓本座親自動手,兩條路自己選吧。」

「自行了斷?你覺得我會這麼傻嗎?」殷飛毫不客氣的冷笑道:「你那兒子什麼性情,想來你這做老子的也心知肚明,當日是他帶人追殺我在先,難道他砍過來,還不允許我砍回去?我還要戳在那裡讓他殺不成?今日你這做老子的既然找上門來,那大夥兒就定個高下,你若是有本事斬了小爺,自然就為你兒子報仇,若是沒那個本事的話,也就少在這裡裝什麼前輩高人!另外,小爺也把話放在這裡,你就算真的殺了我,這事也不算完,小爺乃是白山劍門內門弟子,若是在這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白鯊門就等著滅門吧」

這話一說,白鯊門弟子們紛紛露出遲疑之色,這裡面知道殷飛身份的只有彭定和廖常靜,其他人之前並不知曉,這也是廖常靜特意吩咐的,就怕有人心生膽怯,耽誤了自己為兒子報仇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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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19:43:05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五章大打出手(上)

白山劍門和白鯊門都是在大蒼山地面兒上混飯吃的,只不過一個在山中,獨霸了最好的地段,另一個則比鄰海灣,實力和雲橋道或是陰陽門差相彷彿,因為地勢的緣由,名頭還有些不如。像這樣的門派,無論實力還是聲勢上,都要弱了地方魁首不止一頭,可以說白鯊門的人見到白山劍門的人,先天上就有一定的自卑感。

廖常靜這一趟過來報仇,連掌門都隱瞞了,因為彭定知道若是將殷飛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不但起不到任何同仇敵愾的作用,反倒是會讓掌門和各位長老心存顧忌,甚至讓廖常靜忍耐,以和平方式處理此事,而這種事情則是廖常靜絕對不能夠接受的,所以他選擇了帶上手下精英弟子,隱瞞了殷飛的身份,這才前來報仇雪恨。

殷飛自是精打細算之人,從來不會放棄身邊任何有利條件,而自己白山劍門內門弟子的身份,毫無疑問就是個重量級的板兒磚,即便是這塊板兒磚現在只能看不能用,也先把它打出去再說,至少能讓這些白鯊門的弟子們等會兒有所顧忌。至於廖常靜,他沒打算靠這句話對對方起到什麼震懾作用,一來對方身份不同,再怎麼是中小門派,好歹也是個排名很靠前的長老,二來這可是殺子之仇,和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比起來,也差不多哪去了。

尤其廖巨據說還是這老賊的獨生兒子,儘管在外面是人憎狗嫌,但看他老爹這德行,保不齊是家學淵源,當爹的指不定有多疼愛呢,這會兒被自己作了,不來拚命才怪。廖常靜既然找上門來,就不會顧忌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尤其他剛剛這話說完時,看白鯊門弟子的神情,很明顯就是事前根本不知道,被這位廖大長老隱瞞了真相,由此可見對方想要除掉自己的心思有多迫切。

與徐秋陽和周魏二人交換一下眼神,殷飛手中的蒼山鏟擺出了進攻架勢,魏風揚手中拿著柄金絲拂塵,周眠則擎著陰陽盾,倒是徐秋陽最為瀟灑,依然是素衣摺扇,玉樹臨風的站在當中,渾然沒有要動手的跡象。

見對方已經亮出兵刃,白鯊門的弟子們也是匆匆列陣,手中拎著制式的鯊齒刀、鯊尾劍,這就看出中小門派和大門派的區別了,越是規模不怎麼大的門派,門中弟子兵器越是高度統一。反觀那些有些規模門派的弟子們,手中兵器莫不是各具特色,就算樣式整齊,其中功能也不盡相同,就比如殷飛手中的蒼山鏟,擺明了就是個鋤頭,這群弟子見了不但沒有嘲笑的意思,反倒是更加坐實了之前的話頭,這廝果然是大派弟子,兵刃都這般怪模怪樣的。

只是此時無論殷飛身份如何,他們都已經沒有退路,至少暫時是沒有退路了,若是在這時裹足不前,憤怒到極致的廖長老怕是會殺自己祭旗,這些弟子們沒一個是傻子,誰都不想因為這個被殺掉。

廖常靜見弟子們紛紛迎戰,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張口吐出一塊閃著白光的物件,隨手往空中一扔,那物件在天上轉悠幾下便現出形來,卻是一把五尺來長的鯊齒刀,和廖巨那把式樣相同,但威力卻是不可同日而語。廖巨那刀看去雖說有幾份狠辣,也與制式兵刃不同,但明顯還不成氣候,可廖常靜這柄非但沒有普通鯊齒刀那股有些落了下乘的凶戮殺氣,反倒是帶著古樸雄渾之氣,一看便不是凡品。

鯊齒刀亮出,場中氣氛頓時不同,便是之前那些有些躊躇的白鯊門弟子,現在也變得信心十足,廖常靜在門中素有威望,雖然脾氣暴躁,但門中幾場對外爭鬥,在他帶領下全部獲勝,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弟子們對他很佩服。殷飛就算是白山劍門弟子,就算殺了他會招來報復,可這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既然已經無可退卻,在廖長老帶領下大殺特殺一陣也好。

彭定手握大刀,一馬當先的沖了過去,刀鋒捲起一陣惡風,化作一條白鯊,乘風破浪直奔殷飛而去,其餘弟子也各自選定了對手,怪叫著肆意衝殺。

對方居然已經動手,殷飛等人自然也不會留情,大致權衡一番,便找了身手相差無幾的對頭,捉對廝殺起來。白鯊門這邊來的都是門中的精銳弟子,除了廖常靜的親傳,就是其他堂口的精英,此番又是為廖巨復仇而來,所謂哀兵必勝,這時能否必勝兩說,但氣勢卻是十分足的,而且他們都是同門,彼此之間很是熟悉,時不時就能打出一些三兩人的配合,在這一片混戰當中,威力很是不俗。

好在殷飛這邊人多,饒是徐公子府中家丁護院們修為並不太高,但平素在那了凡和尚的指點之下,多少也演練過幾套陣法,而衝天館的弟子們都是各門各派的尖子,便是單打獨鬥也不輸人,局面頓時便僵持起來。

廖常靜見弟子們拿不下對方,鯊齒刀一擺,大喝一聲飛了出去,刀口捲動幾次,將不遠處的海水吸附過來,化作千百道水箭潑灑出去,瞬間便是驚濤駭浪。此時已經在城郊,禁飛令自然不能作數,守在城門口的兵丁們也是滿臉驚愕之色,那白鯊門今日找上門來的事情,在已經在城中流傳開了,誰也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門派,竟也能有如此高手,就這氣勢來看,便不是金丹高手,怕是也在築基頂峰。

吳越郡城乃是東南第一大城,城中兵丁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主兒,猜得一點都不錯,廖常靜雖然沒有結成金丹,但也就是一線之間,目前乃是鍊氣十二層的頂峰,端的是威猛無比。

千百道水箭陡然殺入,白鯊門弟子早有準備,紛紛向後退去,只留下衝天館弟子和徐府護院,頓時便被水箭包圍,那些弟子們還好,只有幾個修為低反應慢的受了些輕傷,可徐府的護院們卻沒那般功力,當時便有五六人被穿得刺蝟一般,全身上下迸出幾十道口子,鮮血狂噴而出,不一會兒便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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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0:39:52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六章大打出手(下)

「老賊子,敢殺我家護院,本公子與你勢不兩立」徐秋陽見府中護院慘死,清秀的臉龐變得有些猙獰,梭子般飛了出去,大鵬展翅一般飛上天空,念動幾句口訣,手中摺扇輕搖,放出若隱若現的紫色氣息,霎時間便是天昏地暗,伴有迷人心魄的樂曲,幾顆面目猙獰的鬼頭猛地出現,似乎從陰間突然爬出來一般,張口便向白鯊門弟子咬去。

「驅鬼師」無論是白鯊門還是衝天館,紛紛都被徐秋陽這幾下震住了,浮雲界中是有著驅鬼師傳聞的,但這類修士亦正亦邪,儘管沒人針對他們,但因為走的都是半陰半陽的路數,所以行事也都頗為低調,想不到這名滿吳越郡城的徐家三公子,竟然學了一身驅鬼師的本領。

廖常靜也是有些意外,在場眾人他的見識應該是較多的,只是對這驅鬼師一道也只是耳聞而已,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便多少加了幾分小心,本打算看看形勢再去動手,卻見徐秋陽手中鬼頭太過兇惡,不過轉眼的工夫,竟已經要死自己兩名弟子,其餘人等也是被嚇得不敢動彈,反倒是那邊的殷飛見勢頭大好,揮舞著鋤頭領著人衝殺過來,原本的平衡再不復見,而是向己方傾斜過來。

見形勢有變,廖常靜不再猶豫,鯊齒刀再次捲起巨浪,將鬼頭的勢頭一阻,抽個空隙殺了上去,那邊殷飛正自殺的興起,見對頭沖徐秋陽而去,忙一鏟掃退面前敵人,跟著迎面而上。徐秋陽一身本事全在這驅鬼上頭,遇到修為不如他的自然怎麼打怎麼順,可遇到廖常靜這般大能,幾顆鬼頭一旦失去效用,立刻便亂了手腳,被鯊齒刀幾下橫掃,當時小腿便受了輕傷,好在殷飛救援及時,兩人拼了命擋住幾下,這才敗退下來。

一直守在旁邊的了凡和尚嘆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在為自家徒弟的不爭氣而無奈,跟著信步上前,雙手合什行禮,語氣平和的對廖常靜道:「廖施主,貧僧要動手了。」

「少羅嗦,今日本尊要大開殺戒,不怕死的儘管上來」廖常靜擊退殷飛二人,正要上前斬殺仇敵,冷不防這大和尚插了一杠子上來,也知道躲不過去,便將全身功力凝結在刀口上,又從乾坤袋中摸出個碧綠色的丸子,順著刀口一抹,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那丸子破口處炸開,放出一團濃濃的霧氣。

了凡和尚久經戰陣,自然是謹慎小心,見那霧氣看去有些邪門,也不急著強攻,手中念珠撥弄幾下,放出幾頭鬼物來,念起咒語催動著上前試探。

「本座還道那小子的驅鬼術是家傳的,卻原來學自你這賊禿,一個和尚不說降妖捉怪,反倒是養鬼驅鬼,你粘的好經」廖常靜有些輕蔑的笑道:「今日便教你這玩弄鬼物的賊和尚,見識見識本座的白鯊神屠」

「哦?久聞白鯊門只有掌門練出了白鯊神屠這邪門法術,想不到廖長老也精於此道,如此看來,貧僧倒還真是有些大意了,失禮之處,還望廖長老海涵。」了凡和尚一聽白鯊神屠,頓時便知道自己先前放出那幾頭鬼物白費了,不過幾句話的工夫,便聽到那霧氣中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呼,還伴隨著時隱時現的血光之色,想來是被那白鯊神生吞活剝了。

他倒是也不氣餒,語氣仍是淡然的很,念珠又是一撥,方才還是檀棕色的珠串,已經變得漆黑一片,最大那顆的萬字元號,也變成了通亮透明的骷髏頭。

「大骷髏珠?你是華光寺的人?」廖常靜心中一突,頓時覺得有些棘手,可為子復仇的念頭很快又重新佔了上風,華光寺又如何,不過是和白山劍門差不多的門派,反正已經得罪一家了,不怕再多得罪另外一家,若是他們真的找上門來,自己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反正獨子已經死了,他雖說還有不少壽元,但修的卻是精進道,最是忌諱男歡女愛之事,天知道還能不能再有個兒子,廖巨這麼一死,很多從前很在乎的事情,現在他反而看得淡了。

碧藍色的煙霧依舊瀰漫,並開始向左近蔓延,殷飛等人知道厲害,也不敢過分緊逼,只拖著白鯊門的弟子們在外圈纏鬥,將中圈全部讓與那了凡和尚,畢竟此時除了他之外,也沒人能夠擋得住那廖常靜。

了凡和尚向徐秋陽使了個眼色,提醒其自己小心,得到回應后便與廖常靜對上,手中念珠快速撥動,一頭兩丈來高的獨角鬼王怪叫著從地上爬了出來,簸箕大小的拳頭砸向那團霧氣。

堪堪砸中的時候,霧氣突然向內部凹下一塊,拳頭頓時便陷了進去,那鬼王倒是也不著慌,化拳為掌突了進去,仰天長嘯一聲,竟是將霧氣震散,從裡面拽出個鯊頭巨人來。鬼王見一擊得手,立刻張開血盆大口,身子一衝便撞了過去,兩條筋肉突起的胳膊向中心合圍,看起來是要將那鯊頭巨人抱住啃噬。

「那便是白鯊神」有見識廣博的衝天館弟子立刻驚叫道:「大家向後退,結起陣勢來,莫要被那怪物纏住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白鯊神在空中劃過一道影子,獨角鬼王力氣雖大,但腳步笨重,雙手合圍之下竟是沒有抱住,被那白鯊神沖了出去,急忙轉過身快步追趕,卻是慢了一拍。

白鯊神身形敏捷,片刻間衝破眾弟子的陣勢,向著陣中心的殷飛撲去,殷飛見此這怪物來的兇惡,哪裡還敢硬接,只得快步向後退去,隨手甩出兩張烈火符,希望能夠拖延對方一下。可那白鯊神似乎根本不在乎什麼符紙,任憑熊熊烈火燃燒在自己身上,竟是毫無知覺一般,幾步便將殷飛撞個滿懷。

一擊之下,繞是殷飛已經用蒼山鏟擋住了部分攻擊,卻還是被撞得噴出血來,像個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見他出事,了凡和尚原本還在琢磨是否要上去硬拼,畢竟這白鯊神的出現也出乎他的預料,不知道獨角鬼王能否抵敵得住,若是為個不想乾的小子,毀了自己的成名招牌,未免有些得不償失。正在猶豫間,卻見徐秋陽已經從斜刺里沖了過去,手中摺扇飛舞,三個鬼頭擋在白鯊神面前,頭也不回的喊道:「殷兄弟快走,這裡我來擋住」

「唉」了凡和尚嘆了一聲,只得操縱著獨角鬼王上前,卻不防剛剛邁出一步,只聽得身邊傳來一聲大喝:「掌門有令,命我等前來支援,廖師兄速去擒殺那賊子,這和尚我等自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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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6-5-29 20:44:58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七章落單

了凡和尚剛剛要去支援自家徒兒,便聽周圍傳來一聲大喝,轉眼間便被四名與廖常靜服色類似的老者圍在正中,這四人修為雖說不如廖常靜,卻也不是易於之輩,顯然都是白鯊門的長老一級,老和尚不敢大意,將正打算砸出去的念珠收了回來,那頭獨角鬼王也跟著向後撤出幾步,腥紅的眼珠緊緊盯著新近出來的四人,隨時準備開打。

可他這麼一停下,前面擋著廖常靜的徐秋陽卻是頂不住了,那徐公子雖說天資聰穎,卻是個貪圖享樂的性子,了凡和尚也不知哪輩子造下的孽,居然還就認準了這麼個衣缽傳人。可饒是他這幾年用盡了全力,不知付出多少心血,教出的依然只是個二把刀,這還是在徐公子根骨清奇,徐家又能提供不少藥物的輔助之下,才勉強出現的效果。

這種水準在吳越郡城中的年輕一輩里,多少還能稱得上是號人物,可一旦面對真正的高手,其引以為傲的鬼頭將不堪一擊,這是了凡和尚這個授業恩師所非常了解的。

了解歸了解,但他現在被白鯊門四位長老團團圍住,連自保都要費些力氣,哪裡還敢上前救援,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公子駕馭著三顆鬼頭,義無返顧的沖向廖常靜。

「公子快快閃開」雖說不能上前救援,可了凡和尚畢竟是徐家高薪聘請的保鏢,同時也將徐秋陽當做了衣缽傳承,自然不會看著自家徒弟死於非命,忙出言提醒,並向廖常靜吼道:「廖長老,若是我家公子有個三長兩短,徐家和華光寺必不與你甘休」

不知是徐家和華光寺的威名起了作用,還是廖常靜此刻只想誅殺首惡殷飛,總而言之,徐公子僥倖逃過一劫,在鬼頭被毫無懸念的撞碎之後,身子也被一股大力撞開,噴出一口鮮血飛了出去。了凡和尚不由得鬆了口氣,雖說公子這模樣狼狽些,但顯然命是保住了,只要達到這個目的,其他的他才不在乎,至於被廖常靜追殺的殷飛命運如何,更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被了凡大師選擇性遺忘的殷飛,此時正面臨著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浩劫,這可跟當初林遠對付他不一樣,林遠就再怎麼討厭他,心中多少還有門規卡著,即便最後完全沖昏了頭腦,也有一票同門前來搭救,他殷某人雖說傷的不輕,但基本上是死不了的。可這次卻不一樣,廖常靜顯然已經打發了興頭,非要當場將自己這個殺子仇人斃掉不可,現在可沒有人能夠幫他,自己那票兄弟除了被打傷的,就是被攔在那邊的,跑出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若是以威力而論,這次自然比不上小時候在蒙崇懷裡,被魚湘子追殺那麼驚險,可那時他什麼都不懂,到現在也沒有很實在的記憶,自然談不上什麼恐慌。但眼前的威脅卻是明明白白的展現出來,廖常靜手中握著鯊齒刀,身邊跟著白鯊神,正在爭分奪秒的追趕他,也幸虧他逃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拿出了摩雲吼,這才能與對方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可好景不長,廖常靜顯然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殷飛踩著的那頭怪鳥看起來灰突突不大起眼,但速度卻是真快,饒是他築基頂峰修為,又一向以飛行之術見長,追了快有一刻鐘了,竟然還是攆不上對方。

「小賊,果然有些門道,難怪巨兒死在他手上」廖常靜狠狠的自語道,隨即便念動咒語,向那白鯊神發出命令。

白鯊神乃是廖常靜以元神祭煉出來的妖物,靠吃宿主的法力而存活,自然早就和他心念相通,這邊咒語剛剛念起,那白鯊神便騰空而起,在陽光的照射下消失不見,而剛剛還晴空萬里的海岸邊,頓時又泛起了一陣濃霧。

怎麼,又來這一手嗎?殷飛心下琢磨著,方才這白鯊神出來的時候,他在遠處也看得分明,知道這霧氣乃是個障眼法,讓人看不到白鯊神的蹤跡,才好方便他暗中下手,可此時自家跑在前面,他們跟在後面,你就把這霧氣弄的漫山遍野,又能奈我何?

正得意見,卻見那霧氣又生變化,之前還只是濃濃的一團,竟變得有了形狀,好似好似半個葫蘆做成的舀水瓢,一下一下的將海中的藍水舀出來,望天空中潑灑。

這卻又是要做什麼?殷飛一面駕馭著摩雲吼,一面向後偷眼觀瞧,此時他雖說還算安全,卻不敢對這廖常靜有絲毫小看,對方可是快要結金丹的大修士,比起羅永也只差一籌,萬萬不是他能夠抵擋的,如果不過仗著器械犀利逃得性命,若是對方等會兒有個什麼手段,自家這邊不看清楚了,被人家幾步攆上來,那可哭都沒地方哭。

工夫不大,殷飛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那霧氣做成的舀水瓢向外潑水,海水被潑灑出去之後,立刻便化為氣體,不斷地覆蓋籠罩著這邊的天空,不一會兒竟然聚集了一大片,匯成一團霧雲,遮住了天空中的驕陽。

「哈哈哈哈!看你小子這次還往哪裡跑」廖常靜飛在空中,手中鯊齒刀不知何時已經不見,卻是換上一柄三尺來長的桃木劍,另一隻手上符紙晃動幾下,順勢便插在了劍尖上,口中念動幾句咒語,大喝一聲:「風雨雷電,現」

話音剛落,天邊立刻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隨即便是狂風驟雨,雨點像不要錢似的向地面砸來,不時還有幾道閃電擊中地面,或是距離殷飛不遠的大樹,若不是他躲得及時,這會兒怕已經被劈下來了。

「這老賊究竟什麼出身,怎麼還會這打幡兒求雨的法術?」殷飛堪堪避過一道閃電,努力駕馭著摩雲吼繼續前進,只是速度卻是比方才慢上了許多,好在這會兒廖常靜在空中做法,似乎也放慢了速度,這才勉強支撐著沒有被追上。

但他的好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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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0:45:28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八章突如其來

狂風暴雨肆孽著大地,遠處的海浪也是一陣湧過一陣,殷飛玩玩也沒有想到,這廖常靜居然有這般實力,能將他這個素來自視較高的傢夥逼到這個份上。說起來也是個最近日子過得太順,唯一吃虧也就是在林遠那裡,可即便是那次,林遠也沒佔到什麼便宜,雖說自家被打倒重傷,可對方的銀蛇劍卻被毀掉,這讓他有了一種錯覺,覺得築基期的修士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只要用心對付,未必便沒有破敵制勝的機會。

只是他卻沒有想過,林遠只是個剛剛築基不久的修士,又是常年在師長照應下廝混,只會比他殷某人更加順風順水,哪裡比得上廖常靜這般的頂峰修為、積年老賊,還有那層出不窮的狠辣手段。

最重要的一點,這也是殷飛剛剛才反應過來的,自己最初想將對方引來這裡,是打算用廖巨的墓地刺激一下對方,好等待破綻一擊制敵,卻沒有想過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可是海邊啊!廖常靜乃是白鯊門長老,號為海上虎鯊的,聽這名頭就該知道他最擅長什麼,若是在城中打鬥,即便是有幾處水道,總還不至於被逼到這個份上。畢竟鯊魚在河裡逞不了多少威風,可一旦到了海邊,立刻便不一樣,幸虧自己還算聰明,之前沒有向海中心方向逃去,若是到了那裡,可就完全是人家的天下了,怕是要被吞得皮骨不剩。

正焦慮時,那團霧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瀰漫到了他的身邊,接著風勢越長越大,殷飛又避過一道閃電,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己袖口處被燒焦的地方,聞著那有些刺鼻,又混雜著雨水腥氣的味道,苦思破敵之策,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正要再尋覓適合飛行的路線時,卻發現已經沒有路了,非但是沒有適合飛行的路線,甚至連不怎麼適合的都沒了,之前那團霧氣已經徹底籠罩了這片區域,他已經被包圍了。

不好!殷飛心中突的一下,手中蒼山鏟立即做好臨敵準備,正在分辨那白鯊神可能從什麼地方突襲出來,卻見空中的廖常靜已經做法完畢,三尺桃木劍換成了鯊齒刀,氣勢十足的殺了下來,看樣子竟是要將自己一刀兩斷。

再也顧不得那白鯊神的蹤跡,殷飛硬著頭皮衝進霧中,本著一個方向快速前進,剛剛飛出不遠,便覺得身側一道冷風襲來,伴隨著惡臭的腥氣,他忙將摩雲吼的速度加至最快,『噌』的一下竄了出去,只聽的後背出『刺啦』一聲,卻是那件今天新換的天青綢衫被撕了個大口子。

「二十五塊靈石啊」殷飛悲憤的哀嘆著,卻也不敢回去找那白鯊神索賠,只得心中垂淚,繼續朝前狼狽逃竄。

可他不找人家,人家卻要找他,白鯊神一擊不中,立刻又潛入霧中,伺機尋找機會。說起來這廝也是有些氣悶,它那修為也是個築基期的,若是硬橋硬馬的與殷飛搏鬥,不消幾個回合便可取勝。奈何這摩雲吼的速度太快,白鯊神雖說比之那獨角鬼王快上幾分,可那是相對而言,想要在四處亂竄的摩雲吼身上準確無誤的下手,卻著實不大容易,因此打的十分憋屈。

現在好不容易將殷飛弄到了霧中,對方心中膽怯不敢飛的太快,總算是抓到了機會,又怎麼可能放他離去。何況他與廖常靜本是一體,宿主心中那種憤恨到骨子裡的情緒也感染了他,雖說沒有個兒子被殷飛殺掉,卻也覺得這小子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連續四五次的撞擊,白鯊神鋒銳的魚鰭終於建功,一個躲閃不及,殷飛被切中的左邊手臂,饒是他已經用盡最大力氣調整方向,避開了要害部位,手臂也沒有折斷,可還是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噴出來的血花瞬間染紅了衣襟。

若只是疼痛倒還罷了,問題是這白鯊神的魚鰭似乎有毒,疼痛過後手臂處便傳來一陣酸麻的感覺,殷飛知道不妙,趕忙吃了包萬靈散,將毒性暫時壓制,繼續在黑暗中摸索前進。只是這次前進卻不同以往,他不打算再束手待斃,否則的話早晚被對方拖死,這會兒可不止是白鯊神在霧氣中,連廖常靜也跟了進來,這摩雲吼的速度再快,在這種不能放開了跑的地方,遲早都被人家堵上,若是沒有電反制措施,怕是活不過一時三刻。

反制措施殷飛不是沒有,畢竟像他這麼惜命的人,又明知道今天九死一生,不可能不帶出些保命的東西,只是這些東西他本想留著決戰時用,但現在看來若是不拿出來,自己怕是等不到徐秋陽那邊的支援,更不可能支撐到所謂的決戰了。

想到這裡,殷飛立刻將摩雲吼的速度放慢,閑庭信步一般晃蕩起來,那白鯊神此時已經和廖常靜會合在一處,互相商議了幾句,本打算在前面不遠處使個計策,將殷飛堵在那裡當場砍殺,誰知原本還行跡詭秘的摩雲吼突然慢了下來。若是說之前的摩雲吼是個輕靈無比的狐狸,現在則退化成了蠢笨無比的豬,廖常靜和白鯊神追了半日,儘管幾次襲擊得手,卻也沒給對方造成什麼致命傷害,這時好不容易看殷飛慢了下來,哪裡還顧得上許多,立刻便搶了上去,一個揮起鯊齒刀,另一個將背上魚鰭扯了下來,作鐮刀模樣,一左一右的砍了下去。

兩把長刀剛剛揮下,卻見原本還像頭死豬似的摩雲吼突然動了,不但動了,更是全速向前衝去,硬生生躲過了刀鋒。廖常靜和白鯊神滿懷信心的一擊落空,心中頓時大怒,咬著牙追了上去,剛剛追出幾步,卻見那摩雲吼又停下了,二人已經吃過一次虧,生怕這次依然有詐,已經舉起的長刀果斷停在空中,等著對方再向前沖的當口,他們在及時加速,想來這麼短的距離,就算摩雲吼加速度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完全閃避過去。

誰知道就在二人猶豫的當口,那摩雲吼卻不跑了,而是從尾巴上彈出一根管子,『砰』得一聲炸開,噴出一團花花綠綠的氣體來,瞬間便將廖常靜和白鯊神罩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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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helin
大公爵 | 2016-5-29 20:51:03

修真田園生活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百隻燒雞

「有毒,快些出去」廖常靜微微一吸,便知道這時不知多少種毒蟲毒草調製而成的劇毒粉末,這殷飛他在來之前還真了解過,知道是百工堂的得意弟子,最是擅長種地,想來這毒粉不會是什麼尋常東西,頓時有些慌亂起來,扯著白鯊神便往外走。

那白鯊神卻比他還要淒慘,廖常靜在左側出刀,正好處在半逆風口,又是心思沈穩一些,雖然也感染了一些獨眼,卻並不太嚴重。可白鯊神剛好堵在摩雲吼的管子後方,又是個性子莽撞的,廖常靜剛剛還在等著看殷飛下一步動作,他卻已經掄著刀沖了上去,所以這毒粉大部分全都著落在他的身上。

能夠放進摩雲吼管子中的毒粉,那可都是殷飛精挑細選過好幾遍,又精雕細琢過好幾遍的,經過重重篩選方才製成,也虧得他一直都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在白山劍門和衝天館的日子裡,只要有閑工夫就會看看書,著實弄出了不少好東西。這時一通劇毒轟炸下去,白鯊神身上頓時潰爛一片,鱗甲也有部分腐爛開來,腥臭的氣息充斥著濃霧構成的屏障,更添幾分陰森之色,就連廖常靜這見慣了世面的人,也不禁露出幾絲赫然之色。

「這小子用的究竟是些什麼毒素,竟能有如此功效」廖常靜在中毒的第一時間,就立刻吞掉了門中特配的解毒藥丸,這時見白鯊神傷的不輕,立刻也扔給他一顆,又摸出一顆揉碎了,用水研成漿糊狀,給他抹在被毒素侵蝕的傷口處,卻也只能勉強控制速度不被擴散,根本無法解毒。

平心而論,這位廖長老算得上是見識廣博,殷飛所用的毒粉只讓他一聞,便已經猜出了大多數元素,只是他弄不清楚的是,這些毒素就算混合在一起,也不該有如此巨大的效果,這著實讓人有些疑惑不解。可他並不知道,殷飛用的毒藥都是自家摸索出來的,用幾種毒素按照配比劑量混合,多一分少一分都會失效,但嚴格按照這種配比造出來的毒粉,其毒性卻是比隨意混合提升了好幾倍。

殷飛也是突然發現自己有這個天賦的,若是多給他個十幾二十年時間研究,怕是這浮雲界毒藥之王的稱號,就要被他殷某人拿去了。

可現在,未來的毒王卻面臨著另一個生死大關,他好不容易用殺手將廖常靜和白鯊神擋住,剛剛衝出那團濃霧構成的屏障,就再次遇到了要命的人物,白鯊門的兩位長老。

白鯊門這次來了四位長老,之前一起將了凡和尚拖住,並將其打成了輕傷,雖說顧忌這和尚的獨角鬼王,以及深湛修為,四人也不敢過分緊逼,但那裡卻是不必留那麼多人手了。留下兩名長老繼續與了凡和尚對耗,其餘弟子在彭定的帶領下與周眠領導的衝天館弟子開打,至於徐家那些家丁護衛,則在戰死一半之後,其他的一股腦承擔起了保護徐秋陽的工作,任憑自家公子如何叫罵,就是不肯再上前了。

而另外兩名長老,則順著響晴薄日中唯一一塊黑雲的蹤跡,堵住了正好從霧氣中闖出來的殷飛,雙雙推出一掌,漫天的巨浪將殷飛拍個正著,全身的骨頭像是被碾過一般,當時便碎裂了幾塊,連蒼山鏟都拿不住了,搖搖晃晃從空中跌落下去。

這下怕是完了!殷飛腦海中響起個聲音來,當他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並不是他失去了知覺,實在是身上斷骨處的痛楚,早就已經超過了摔到地上的程度。看著落在不遠處的蒼山鏟,還有砸在身上的摩雲吼,他試著擡了擡胳膊,卻發現根本不能動彈,兩條臂膀顯然已經被打斷,若是不加施救的話,只憑自己怕是動彈不得了。

他不想認命,或者說他從來就不是認命的人,哪怕此時廖常靜和白鯊神從霧氣中沖了出來,滿臉猙獰之色的殺向他這邊,另外兩名長老也在空中匯聚海水精元,準備將他一擊斃命,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如果能夠反抗的話,他臨死也會拉個墊背的,即便弄不死人,好歹也要噁心噁心對方,可問題是,他根本動彈不得。

儘管他很不願意死,但死對他來說卻並不可怕,他覺得心有不甘的地方是,自己連最後一擊的能力都沒有了,只能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好像個非人一般,甚至都做不到剝落額頭上的草根,整整胸前的褶皺,讓自己死的體面一些。

罷了,這輩子交代在這裡,也省的自己還要勞心勞力,只是有些對不住蒙崇,對不住令狐彥,對不住那些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這是殷飛腦子裡最後的遺言,可不過一個呼吸的工夫,他就將這遺言望之腦後,渾然不顧劇烈運動會給斷骨處帶來的痛楚,亢奮的大吼道:「死狐狸,快來救我,一百隻燒雞」

廖常靜等四人見殷飛已經一副認命的模樣,正打算下來一了百了,卻忽然見這廝打了雞血般狂吼,心中頓時詫異起來,警惕的向左近看了看,見似乎沒有人來的樣子,這才獰笑著說道:「小子,都到這步田地了,還想著矇混過關,倒真是讓老夫有些佩服,若是你沒有殺我兒子,本座還真想收你做個徒弟,幾年工夫保證調教出個模樣來。」

殷飛早已不見了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本想吐口唾沫,又怕自己不能動,到時候再落到自己臉上,乾脆只選了冷笑,對廖常靜道:「去你娘的,小爺的師父可是百工堂羅長老,你白鯊門一個小小的門派,不過苟延殘喘而已,等小爺養好了傷,親自帶人平了你們」

「口氣還不小,等你養好了傷?那是下輩子的事了,受死吧」

白鯊門一名長老已經凝結好了海水精元,做成橢圓球形,斷喝一聲,揮手就要向下砸去,誰知胳膊剛剛擡起來,身子便是一麻,任憑他如何用力,再也動彈不得,只聽的身側有個綿軟無力的聲音笑道:「你沒聽清嗎?一百隻燒雞,你把那二傻子殺了,讓本尊後半輩子吃誰去?」

那長老心中一驚,待要仔細看時,卻見眼前閃過陣陣白影,跟著便是一陣痛徹心扉的劇痛傳來,之前握著水球的那條胳膊,已經被人齊根斬落下來。

兇器,不過是一根纖細到了極致的頭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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