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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20:25

第一百八十二章 蚊子

    “夫人,酒菜準備好了。”

    一會兒,下來過來說酒菜已經備好。

    裴氏揮手讓他下去,轉頭對芸娘說:“我帶你小叔和姝兒去吃點東西,方才在客棧中把他們拉回來,都沒吃多少。你先去休息吧”

    “嗯。”芸娘應了一聲,抱著小孩帶著老媽子走了。

    姝兒看著嚕嚕有點不舍。

    “以後咱倆也可以生一堆的,到時你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無衣看了,湊在她耳邊悄悄說道。

    姝兒聽得滿面羞紅,氣惱的往他腰間掐去,掐得無衣呲牙咧嘴。

    裴氏在一旁看得好笑,但終究心疼兒子,連忙走過去拉著姝兒往吃飯的大廳走去,姝兒這才放過無衣一馬。

    無衣在後面揉了揉被姝兒掐得有點烏黑的地方,心道:姝兒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來到吃飯大廳,廳上一個桌子擺滿了酒菜。

    裴氏叫著無衣和姝兒坐下吃飯,還不停的他們夾著菜。

    “來,十一郎,多吃點,姝兒也多吃點,這可是京都有名的菜肴。”

    “謝謝(娘)夫人。”

    裴氏眉開眼笑的夾著菜,弄得無衣和姝兒兩人只能拼命的吃著。

    吃完後,裴氏就帶著他們在後花園中逛了起來。

    後花園中鮮花簇簇,竹影婆娑,柳綠魚肥,亭臺樓閣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園中有一小湖,湖水澄碧,湖中清蓮飄香,湖上還有一葉蘭舟系在岸邊,供人遊玩。

    “初買到這府邸之時,雜草叢生,瓦礫成堆,蛛絲掛滿了個個角落,還是娘找人花了好大力氣才整理出來的。看如今這般,實難想像當初那模樣。也不知那些人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這麼好的宅子荒廢了,倒是白白便宜了我。”

    說到這�,裴氏臉上頗為自得,很是滿意自己買下這宅子。這宅子也是她很得意的地方,至於大家四處傳說的為官者凶宅的話,她根本是理也不理,到如今家中有沒有夫婿那份俸祿,都無所謂了。至於那個起居舍人的官,她更是不看在眼�。

    無衣看到裴氏說得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連連搖頭,看到不管在什麼年代,什麼年紀,貪小便宜都是女人的通病。

    逛完花園,裴氏又帶著他們來到一處院落之中。

    一進院落的房間�,無衣和姝兒就看到奴奴正指揮著一眾下人鋪床、擺椅、擦地。

    “十一郎,怎麼樣,奴奴給你收拾的房間滿意吧還有,從這出去就是你那些手下住的地方,很近的。”

    奴奴看到他們進來,便跑到無衣面前邀功。

    “嗯,不錯。”

    �面的東西都是新的,一點也沒有陳舊腐朽的味道,無衣看了下,感覺很是滿意。

    “當然了,這地方可是夫人特地留給你了。”奴奴很是神氣的說道。

    無衣聽了,回頭看著裴氏,不能說不感動,就她這片愛子的心,就足以讓他尊敬。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帶姝兒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裴氏在房間�轉了一圈,感覺可以,就要帶姝兒走。

    無衣一聽,急了,一路來他和姝兒可是一直住在一起,每個晚上顛鸞倒鳳弄得樂此不疲,這時叫他分開,怎麼行,怎麼可以。

    “娘,不用了,姝兒住這就行了。”

    無衣厚著臉皮說道,這可是關係到他自己的幸福。

    “瞎說什麼,女兒家沒過門前不能和夫婿住在一起,要不然別人會說閒話。”

    裴氏沒好氣的對著缺根筋的無衣訓道。

    “說閒話就說閒話,反正也不掉塊皮。”

    “你們男子不要臉皮,姝兒女孩子家還要呢。不要多話,快去休息吧。姝兒,我們走,”

    說著,也不理無衣,就拉著姝兒走了。

    無衣只得無奈的接受現實,一想起晚上沒有軟玉溫香在抱,不由難過起來。

    一時眉頭糾作一團,十分無奈。

    旁邊的奴奴看了,幸災樂禍的在那嘻嘻笑著,看到無衣怒眼看來,唯恐他將這事怪到她身上,連忙也跟著走了出去。

    下人收拾完也走了,人一下走得精光,房中空蕩蕩的,看起來很是孤寂。

    無衣走到一處書架前,隨意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然後頹廢的躺在床上,幽怨的想道:空閨寂寞啊

    帶著怨念,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唔...”

    他正睡的舒爽,驀然感覺好似有人在搔自己的鼻子。也懶得睜眼,伸出手就去抓那作怪的手,沒想到卻抓到一團柔軟的東西。

    “啊...”倏然,一聲尖叫響徹屋頂。

    無衣猛然睜眼坐了起來,卻看到奴奴正怒瞪著雙眼看著他。那眼中好似有熊熊烈火燃燒,直欲噴火出來。

    難道,莫非,剛剛抓到那地方了,真是你個叉叉。

    無衣很是無語,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抓到人家媽媽的媽媽了(奶奶)。很是無奈,不過這關頭卻是死活也不能承認,前世不是有句老話嗎?叫什麼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嗎。

    “嗯,怎麼了?”無衣一臉茫然的問道。

    這時候,連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奴奴臉紅撲撲的,看著無衣,狠狠的說道。

    “不知道,我剛才在睡覺。哦,我剛才在做夢,好像有蚊子在咬我,我就用手抓了一下。怎麼,抓蚊子也有事?”

    蚊子?奴奴一聽,火冒三丈,瞄了一下自己的胸前,感覺自己的東西雖然算不上偉岸,但怎麼也和蚊子扯不上關係。

    看著無衣,她手中拳頭抓得緊緊的,她想狠狠的把無衣打一頓,現在她感覺的十一郎一點也沒有小時候可愛。

    “蚊子是要用抓的嗎?”。奴奴咬牙切齒的說道。

    無衣看她那樣子有點可怕,感覺自己有點危險,連忙稍稍把身子讓了讓,找了個可以隨時跑的地方,以防不測。

    “我...我感覺一手抓比較方便。”無衣訕訕的說道。

    奴奴聽了,狠狠的把手在空中打了幾下,好像在拿空氣出氣。

    半響,才對無衣說:“夫人叫你去吃飯。”然後,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看到奴奴跑掉,無衣這才下床來。悄悄的走到門口,探頭往外瞄了一眼,確信奴奴走了後,這才放下心來。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抓到那軟綿綿柔嫩地方的手,暗暗罵道:叫你抓叫你抓叫你抓...

    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吃飯的大廳走去,幸好已經去過,要不然這麼大的地方他還真找不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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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22:53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父子

    “糊塗,糊塗,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書房之中,蔡允恭氣憤的拍著桌子。

    今日早朝後,那皇帝居然叫他去教導宮人,真是侮辱斯文。想他一個堂堂六品的起居舍人竟然落到這個地步,不由感到氣憤又帶著點悲哀,心中不由得對官場中的一切感到了一絲絲厭倦。

    “夫君,怎麼回來就發這麼大脾氣?”

    這時, 裴氏走了就進來,看到夫君那氣憤的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蔡允恭這人平時對人都是和和氣氣,對下人也是一樣,她可從來沒看他這麼生氣過。

    “沒...沒什麼?”

    蔡允恭扯著臉皮微微笑道,他不想把朝堂間的煩心事帶到家中來,可惜笑的那個樣子卻是比哭還難看。

    裴氏看他不想說也沒再問,轉而高興的說道:“夫君,今天可是有件喜事?”

    “什麼喜事?”蔡允恭聽了問道。

    “十一郎回來了。”

    “十一郎?”

    蔡允恭被裴氏說的一時愣住,過了一會,才忽然想起,十一郎不就是自己那久無音訊的兒子嗎?

    “你說的是無衣?”

    “嗯...”

    “怎麼可能?”蔡允恭驚訝道。

    “怎麼,你不希望十一郎回來?”

    裴氏很是不滿蔡允恭的語氣,頓時拉了下臉來。

    “怎...怎麼會,我只是有點奇怪,怎麼忽然找到十一郎了,當初我們可是找了很久都毫無音訊。”

    蔡允恭諾諾的說道。

    裴氏是千金小姐,嫁來蔡府後,又掌著上下幾十奴僕,隱隱帶著一股威儀。蔡允恭是讀書人,本性和氣,不輿人爭,所以每當裴氏生氣的時候,他都會謙讓著,說不好聽一點,就是怕老婆。

    後世有人說,大唐的男人都怕老婆,其實是有原因的。

    隋唐之時,還沒有那麼多加在女子身上的教條和枷鎖,那時的女子多是剛烈之輩,如紅拂、公孫大娘、聶線娘之輩都是赫赫有名,就算是到了宋朝時也有穆桂英之輩掛帥出征,所以那時的女人相當彪悍,遠不是你我可以想像。

    裴氏瞄了蔡允恭一眼,忽然長歎了口氣,眼睛倏的紅了起來,淚水如珠簾一般落下。

    蔡允恭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夫人,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無衣也是可憐,被大水沖到濟北郡的陽穀縣中,連前事都忘了,若不是奴奴在集上認出他,估計我們娘倆這輩子是永無相見之日了,你叫我怎能不傷心呢?”

    “十一郎被水沖走之時已經九歲,怎麼可能忘了,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怎麼會,他身上可是帶著他小時候你給的玉佩,還有他身上的胎記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怎麼可能認錯?”

    裴氏微微止住眼中的淚水,辯解著說。

    “那或許是受了驚嚇,改日請宮中御醫幫忙看一下。現在,我們去看看十一郎。”

    “十一郎倒是長的和夫君很像,只是前事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如今倒也出息,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妻子...”

    說起無衣來,裴氏的話語是滔滔不絕。蔡允恭也沒不耐煩,只是靜靜的聽著。

    “哎呀,方才叫十一郎吃飯,如今估計等急了,我倆快去吧,免得餓了孩兒。”

    說了一會,裴氏忽然憶起自己是來叫夫君吃飯的,方才還叫了無衣,該是等急了,連忙趕緊往外走去,連自己的夫君都沒有招呼。

    蔡允恭看得直搖頭,沒奈何,只得跟了上去。

    無衣順著午時吃飯的路來到大廳,一進門,就看到奴奴坐在姝兒旁邊和她說著悄悄話。他看了屁顛屁顛的走過去,也坐在姝兒旁邊。奴奴看了,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瞪著他,一副氣呼呼 的樣子,看得旁邊的姝兒吃吃直笑。她感覺奴奴現在這樣子就像以前被無衣抓的大頭魚一樣,傻乎乎的。

    看到奴奴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無衣連忙討好的對她笑著。沒想到奴奴根本不領情,一把將腦袋甩開,一個後腦勺對著他,看得他苦笑不已。索性不再理她,拉著姝兒的小手,在一邊悄悄的說著話。

    奴奴看了,氣得直咬牙,狠狠的瞪著他,心道,有你好看的。

    這時,裴氏從外面走來,無衣和姝兒看了連忙起來。

    “娘親(夫人)。”

    “都坐吧,你們肯定餓了,吃飯吧。”

    說著,裴氏就吩咐下人上菜。

    一會兒,菜就擺滿了桌子。

    裴氏連忙招呼姝兒和無衣吃飯,生怕他們餓著。

    “嗯、嗯...”

    幾人就要動筷之時,忽然後面傳來一陣聲音。

    無衣轉頭看去,卻是一個面容俊朗的中年文士,看來少年時一定也是個翩翩少年郎。

    裴氏沒好氣的看了珊珊來遲的蔡允恭一眼,轉頭對無衣說道:“十一郎,你大概忘了,這是你父親。”

    父親?無衣臉上不由古怪起來。

    前生今世他都沒有接受過親情的呵護,他也渴望有一個家,有一對愛他的父母。但當這一切驀然出現後,他卻難以接受,因為很陌生,陌生的如同路人,叫他怎麼去接受。一個苦苦念著兒子的母親他或許可以接受,但是...但是一個毫無感情的父親...

    他無法去接受一個陌生和他沒有感情的不知名的男子成為他的父親,而且還要叫出口,他沒辦法。他可以接受一個母親,卻很難去接受這麼一個父親。

    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雖明知這就是自己這身子的父親,但那句父親卻是怎麼也叫不出來。

    臉皮抽搐了幾下,嘴角微動,幾欲張口,卻硬是無法開口訴出。

    裴氏看到他那樣子,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連忙開口說道:“別站著,坐下吃飯。”

    無衣乘機坐下,吃起了飯。

    對於無衣的樣子,蔡允恭倒是沒有見怪,看到裴氏看過來的歉意眼神,微微笑了笑,也坐下來吃飯。

    席上,裴氏不停的給無衣和姝兒兩人夾著菜,眼中儘是笑意,偶爾還給奴奴夾著。

    奴奴從小和無衣一起長大,裴氏把她當作女兒一樣看待,吃飯也是一起吃,連睡覺的地方都是獨自一個房間。

    平日�,裴氏對她也是關懷備至,吃飯的時候都是給她夾菜,如今看得她不停的給無衣和姝兒夾菜,心中不禁有點不舒服。

    於是,也不停的給自己夾著菜,到最後卻把肚子給撐了。

    飯罷,蔡允恭才開口說道:“既然十一郎回來了,明日就去祠堂祭拜一下列祖列宗,感謝他們保佑,讓十一郎平安歸來。”

    “嗯,是該去拜拜,要不然還真找不到?還要去白雲觀拜一下,那�的神明可是很靈的,那時我去觀中抽籤,那簽詩就說十一郎無事,如今終於無事歸來,一定要好好的去拜謝一下。”

    蔡允恭自是無可無不可,這起居舍人當的窩心,正好乘機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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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25:13

第一百八十四章  長夜漫漫

    院中小湖邊上,垂柳依依。

    清風微撫,柳條隨風而動,如情人的發絲一般飄逸。

    飯後,無衣本想拉著姝兒的小手,摟著那堪堪一握的細腰蕩漾在花叢綠柳當中,或者劃著蘭舟飄蕩在小湖之上,來個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那真個是涼風有信,夏月無邊。

    只可惜這如意算盤打的好,卻獨獨算漏了一個人。

    吃完飯,奴奴就挽著姝兒的手,屁顛屁顛的跟著兩人,氣得無衣腦門都快生煙了。

    “奴奴,你不用去洗衣服嗎?”。

    無衣好心的對挽著姝兒胳膊嘰嘰喳喳說話的奴奴問道。

    “哼,奴奴可不像你,早就把衣服洗好了。”

    奴奴沒好氣的對著無衣說道,很顯然,她還在生無衣的氣。

    “那還不去洗澡?這天氣這麼熱,不去洗洗?”

    “幹嘛?”

    聽到無衣的問話,奴奴雙眼頓時瞪了起來,從頭到腳把無衣看了一遍,歪著小腦袋說:“奴奴洗澡的時候可不喜歡別人看。”

    那意思好像就是說無衣會去偷看她洗澡似的。無衣聽了無語,瞄了她胸前一眼,心想要看也看姝兒,怎麼會看你這小屁孩,都還沒發育成熟,不過倒挺有手感的。

    沒想到自己問了半天,這丫頭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分明就是要她走開嘛?這也聽不出來。沒奈何,只得又委婉的對她說道:“奴奴,我和姝兒有點事要談,你先回去吧?”

    “有什麼事奴奴不能聽的?”奴奴有點好奇的問道。

    “悄悄話?”

    “哦,那我跟在你們後面就是,你們在前面說,我聽不到的。我這可不是要跟著你們,我是怕姝兒姐姐等會兒找不到回去的路。”

    “呃...”

    這話說的多光明正大,簡直是天衣無縫,無衣也沒辦法,索性連悄悄話也不說了,氣呼呼的大步往前走去。

    “十一郎,你去哪?那邊是茅廁?”

    奴奴看到無衣頭也不�的往前走去,待看清前面是什麼地方後,連忙出聲喊道。

    一會兒,無衣臉黑黑的走了回來,沒好氣的對奴奴說道:“怎麼不早說?”

    “你走的太快了。”奴奴低頭小聲的說道。

    無衣一頭黑線直下,心道走得太快難道也有錯,不過等看到奴奴那憋得通紅的小臉時,頓時惱怒的說道:“帶我去褚明他們那邊。”

    “哦...”奴奴偷偷瞄了無衣一眼,看到他有點生氣,連忙低眉順眼的應著。

    旁邊的姝兒看到兩人的模樣,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呀...哈...”

    別院之中,褚明和一群手下比試著武藝。

    幾個白蟒兵把他圍在中間,進退不得,只聽他大喝一聲,手中漁叉舞成一道光影,往幾人身上掄去。

    來勢兇猛,幾人不敢輕膺其鋒,腳下連忙飛快往後退去,等那叉勢轉弱,就又迎了上去。

    一時刀光劍影,叉如遊龍,好不熱鬧。

    旁邊院牆之外擠滿了一些聞訊趕來觀看的府中下人,一個個擠在外面看熱鬧,還不時的發出一聲聲叫好聲。

    無衣來到時,看到一堆人在那邊興奮的叫著,怎麼感覺院中的一眾手下就如同大街上賣雜耍的一般模樣?

    一會兒,幾個白蟒兵就被褚明打趴下。打贏了的褚明拿著一柄鋒利漁叉,傲氣的站在院中,風騷無比的享受著外面眾人的的叫好聲。

    無衣看了氣極,敢情這小子真當自己是走江湖賣狗皮膏藥的了。

    心頭暗暗不爽,一下走了過去,對還在享受著眾人歡呼的褚明招了招手,道:“來,來,來,我倆比劃幾下。”

    褚明看到無衣,臉頓時綠了,他哪敢跟自家東主比劃,跟他比劃還不如說讓他打直白一點。可又不敢拒絕東主,頓時哭喪著臉,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樣。忽然,靈機一動,一把將手中的漁叉扔掉,抱著肚子大叫道:“啊...,不好了,東主,我肚子痛,要去茅廁一下,等會兒回來再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說完,一溜煙跑得沒影,看得周圍所有的人直傻眼。

    無衣的臉更是一陣黑一陣白一陣青的交雜變化,沒想到這傢夥也會來這一招屎遁,最好是遁在茅廁�不出來,要不然非給他好看不可。

    當下收拾了下心情,勉強拉了個笑臉,對圍在旁邊的一眾白蟒兵說道:“你們過來,讓我看看你們這一陣武藝練的怎麼樣,有沒疏鬆了。”

    那些新來的白蟒兵聽到東主要看一下他們的無衣,頓時興奮不已,一個個興沖沖的跑了上去。一些白蟒兵的老人知道無衣所謂的練習是什麼,連忙悄悄的往後退去。雖然早晚都要被打一頓,但若是能晚一點總是好事。

    一會兒,只聽劈哩嘭通幾下,一群白蟒兵就被無衣打趴在地上,幸好他動手留了分寸,不打臉,要不然可就好笑了。

    把一群白蟒兵打趴下,無衣朝四周瞄了一下,發現褚明還沒回來,不由暗自想道這小子不會是掉在茅坑�了吧。轉頭又對著一群趴在地上,哎哎直叫的白蟒兵訓了一下,然後就轉會屋中去。

    等他走後,一眾白蟒兵才悄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互相挽扶著往房�走去。

    這時候,褚明才悄悄的從一間房中探出頭來,心中暗暗慶倖,幸好自己見勢不妙,連忙跑開,要不然這些人估計就是自己的榜樣。

    姝兒沒跟無衣回去,而是跟奴奴走了,弄得無衣一肚子氣。

    這一路行來,兩人都是窩在一起,難有別離。那個柔情蜜意的模樣,連褚明他們一干手下都有點看不過去,如今讓他一個人獨守空房,叫他情何以堪。

    窗外一輪明月高掛,無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長夜漫漫,竟是無心睡眠。

    腦中閃現的儘是一些和姝兒在一起的畫面,那每一個晚上的溫柔纏綿,想起那對偉岸的雪峰,那凝脂一般的柔膩肌膚,那溫潤的雙唇,那一陣陣的低吟喘氣,他心中就冒出一團火來。

    睡不著,怎麼也睡不著。

    難道還要像前世那樣跑去沖涼水或者沈到水中去降火?

    驀然,無衣想起前世心頭慾火難平時做出的種種應對方法,卻又感覺沒來由。前世是身邊沒女人才這麼做,如今姝兒就在不遠處,沒理由還要這麼辛苦的對待自己。

    想了下,眼睛一轉,起床穿好衣服,開門悄悄的往外走去。

    暗夜寂靜,蟲鳴聲聲。只見一道人影在院中飛快的行走。

    一會兒,無衣就來到姝兒住房前,拿起隨身帶的殺魚刀,去掉門閂,然後又回身把門關好,才輕聲的叫道:“姝兒,姝兒。”

    姝兒也還沒睡,這一陣晚上一直有無衣陪伴,都已經成了習慣,一時沒在一起,倒有點想念。忽然,耳邊傳來無衣的聲音,以為是幻聽,再聽一下,確定是無衣在叫,連忙出聲應道:“郎君,奴在這。”

    “姝兒...”

    “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

    說著,無衣的手開始不規矩的動了起來,飛快的解開姝兒身上的睡覺穿著的衣褲,又除去自家身上的累贅,就往姝兒身上撲去。

    一時,溫柔無限。

    “嗯...唔...哦...”

    情動處,姝兒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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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27:14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夫妻間事

  奴奴就住在姝兒隔壁。

  她在睡夢朦朧,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從姝兒姐姐那邊傳過來的,以為姝兒出了什麼事,連忙‘摸’出火石,點燃‘床’邊的油燈,拿起來,往外走去。

  來到姝兒住的房‘門’外,附耳聽了一下,確認那怪異的聲音確實是從�面傳來的,連忙敲‘門’叫道: “姝兒姐姐,姝兒姐姐...”

  房中,激情四射。

  這時,驀然聽到外面奴奴的聲音,連忙忍住,出聲問道:“什...麼...事...?”

  “姝兒姐姐,沒事奴奴去睡了。”

  奴奴在外面站了一會,感覺姝兒沒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此時,夜已經深沈,她明天還要早起,就向姝兒告辭。

  奴奴聽到�面傳來聲音,以為是姝兒的回應聲,轉身拿著油燈就走了,可又感覺那應聲怪怪的,實在‘摸’不著頭腦,乾脆回房去睡了。

  屋中,姝兒看到奴奴離開,終於松了口氣,看著無衣,氣惱的拍了他一下,輕聲道:“你作死呀!連...”

  話還沒說完,那柔嫩的嬌‘唇’就被無衣狠狠的‘吻’住,把她壓在桌上,用力的聳動起來。

  頓時,屋中傳來一陣如同雨打芭蕉的“啪啪”聲,一股‘淫’靡的氣息在房中縈繞。

  一時,‘春’情無限,訴不盡的溫柔纏綿。

  “嗯...”

  朦朧之中,無衣感覺鼻間癢癢的,拿手搓了搓,翻了個身子,繼續睡了起來。

  一旁的姝兒看到他那一副大懶蟲的模樣,吃吃笑著,又拿起頭髮往他鼻間撓去。

  “嗯...”

  怎麼感覺鼻子老是癢癢的,無衣搓了搓,不由睜開眼來,卻看到姝兒在旁邊吃吃的笑著。

  姝兒連衣服也沒穿,一身雪白柔膩的肌膚在無衣面前展‘露’無疑。

  她吃吃笑著,‘花’枝‘亂’顫,連‘胸’前那對雪白的偉岸山峰也顫抖不停。

  無衣看得熱血上湧,一時獸‘性’大發,一翻身將姝兒壓在身下,就要做起一些男人喜歡做的事情來。

  “不要,奴昨天被你‘弄’得還在疼呢?郎君,等奴身體好了再來好嗎?”

  姝兒一看,‘花’容失‘色’,連忙用力推著無衣,哀聲求道。

  想起昨夜的癲狂,她就臉紅不已,也不知眼前這人兒從哪學來的那麼多姿勢,羞人答答的,‘弄’得下面到現在還疼痛不已,真是個禍害。

  聽了姝兒的話,無衣心中的‘欲’火頓時降了下來,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休息幾日就好了。”

  看到無衣這麼關心,姝兒心中甜絲絲的,輕輕的趴在他的‘胸’前。

  無衣低頭輕柔的‘吻’著她的香‘唇’,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姝兒何嘗不是如此,得此夫婿,此生何求。

  靜靜的,兩人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默默的擁‘吻’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驀然,沈‘迷’在其中的姝兒想起一事,連忙推開無衣,“郎君,今日你不是要去祠堂拜祭嗎?”

  “還早呢?”

  無衣看了下外面只是微微見白的天‘色’說道。

  “郎君,你在這邊讓人看到終究不好,還是回屋吧!”

  看到無衣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姝兒又輕聲說道。

  “哦...”

  無衣聽了,感覺有理,昨日他娘親就跟他說了,成親之前兩人不宜同房,免得被人說閒話。為了姝兒的名譽著想,還是早點走好,大不了晚上再來。

  想著,連忙起‘床’穿衣,姝兒也掙扎著要起‘床’伺候,無衣連忙把她按住,看她微皺雙眉頭的模樣,不由憐惜不已,暗怪自己昨晚太過輕狂,一辦起事來,就忘乎所以。

  穿好衣服,又叮囑姝兒小心一點,這才打開房‘門’,賊頭賊腦的往外看了一下,看到四下無人,走出去,回身把‘門’關好,才悄悄的溜走。

  姝兒看到他那賊頭賊腦的樣子,感覺好笑,不過又忽然想道,他不就是一個賊嗎?一個偷香的賊。

  無衣悄悄溜出姝兒住的地方,一路小心翼翼,生怕遇到人,等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

  “東主早。”

  驀然,後面傳來一陣招呼聲,不由愣住,以為昨晚的事被人知道。

  艱難的回頭,一看,卻是褚明那小子。心下松了口氣,幸好是他,繼而又想起昨日這傢夥趁機屎遁的事,不禁暗暗咬牙,正想找他,沒想到自己送上沒來了。

  不由暗暗扯了一個笑臉,慢慢的往褚明走去。

  褚明也是倒楣,本來是起‘床’鍛煉身體,順便過來看一下東主醒了沒有,有什麼吩咐,沒想到撞在了無衣的風火口上。

  看到東主笑著走過來,他怎麼看怎麼感覺東主笑得詭異,就想開跑,可惜只敢想不敢做,要不然他下場會很悲哀。

  “東...東主。”褚明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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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29:18

第一百八十六章  祭祖

    褚明直直盯著皮笑臉不笑慢慢走過來的無衣,一臉緊張,眼神四處亂瞄,看下等會兒有事好找個地方躲。

    倏然之間,無衣猛地往前一竄,瞬間來到他的面前,在褚明還沒有來得急反應之時,一手抓住他的衣領,一腳踢在他的腳上,頓時,褚明如同斷線的紙鳶一般,往前飛去。

    “嘭”的一聲,落在地上。

    “哎呦嘢...”

    褚明疼得大聲的叫道,眼睛還不時的往無衣這邊偷偷看來。

    其實他在要落地那一刹那,就飛快的用手在地上按了一下,緩了一緩,然後才趴下去。雖然聲音很大,但卻無恙。只是他卻不敢表現的太輕鬆,要不然等會兒下場會很淒涼。在落地後,他迅速的從地上抹了一把泥土在臉上,然後大叫出聲,那表情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但很顯然,無衣對他的嚎叫聲毫不關心,也不想就這麼放過他,誰叫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雖然連褚明自己也不知道。

    “一段時間沒跟你練練,你這身手都退步了許多。看來,今日要好好的跟你練一下才行,要不然你這身子骨都鬆了。”

    無衣冷冷的說著,慢慢的往他走去。

    褚明一聽,臉上瞬間變得蒼白,大叫道:“不要啊東...”

    話還沒說完,無衣就來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抓起來,反手一掄,將他狠狠的摔了出去。

    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褚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頓時一聲淒慘的叫聲響起。

    別院不遠處,白蟒兵住的地方。

    一些早起練功的白蟒兵聽到褚明的叫聲,以為頭兒出了什麼事,就要跑過去看,卻猛的看見以前的一干白蟒兵還老神在在的在那練功,頓時頓住身子。

    驀然想起昨日東主對待他們的那一幕,不由打了個冷顫,連忙乖乖回頭練功,好心的在心底默默的為頭兒默哀著。

    一會兒,慘叫聲停下。

    再過一會兒,就看到褚明一臉神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一干白蟒兵看他意氣風發,好像無事的樣子,不由奇怪起來,莫非剛才自己聽到的全是幻覺。

    褚明走進自己房中,連忙飛快的關上門,然後脫下身上的衣服,只見身上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每一塊好肉,不由暗暗在心底怨東主實在太狠了,也不會留手。心頭怨著,連忙拿起自己珍藏的跌打酒揉了起來。

    這還是無衣放水的緣故,還特別給他留了面子,沒打臉,又全是外傷,要不然他還能這麼好好的站在這�。

    無衣回到房中剛剛洗漱完,就看到奴奴過來叫他吃飯,連忙走了過去。

    吃完飯,和姝兒說了幾句膩人的話兒,叮囑她小心一點,就跟著蔡允恭夫婦前去祭祖。

    蔡府廣大,於是蔡允恭就在蔡府一角開闢出一個所在來做祠堂,以供奉先人。

    祠堂前綠樹成蔭,祠堂中香煙嫋嫋。

    祠堂正中擺著蔡家先人的牌位,蔡允恭夫婦和無衣站在祠中,恭敬的舉香拜著,旁邊還有一個比無衣略大一點的少年,看年歲應該比無衣稍大。

    拜完後,裴氏拉著無衣來到少年面前說道:“這是你兄長鑰兒,族中排行第八,人稱八郎,你要叫四哥。昨日他在城門值日,沒有回來,他之上你還有三位兄長,這段時間都在宮中當值,沒法回來,以後再讓你認識。”

    “怎麼,十一郎,連你四哥都不認識了 ?”

    蔡鑰聽到自家娘親竟然給十一郎介紹自己,不由奇怪的問道。他一進門就聽下人說十一郎回來了,都不知道他忘了以前的事。

    “哎,無衣他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裴氏說著,心中哀愁,感覺對不起兒子,忍不住就又要哭出來。

    驀然,蔡允恭大聲對外喝道:“你在那邊鬼鬼祟祟作甚,還不過來。”

    裴氏一聽,連忙止住哭聲往外看去。

    一個家僕在外面往�面探頭探腦的看著,顯然有事,只是這�是祠堂重地,他知道規矩,不敢進來,聽到蔡允恭的話這才走了進來。

    “老爺。”家僕來到蔡允恭的面前恭敬的叫道。

    “有什麼事嗎?”。

    “這...”

    家僕說著,眼睛偷偷的往無衣看去。

    蔡允恭看了,頓時喝道:“什麼事,吞吞吐吐的,還不快說。”

    “是,老爺。是十一郎的手下在東市上和人打起來了。”

    家僕不敢隱瞞,連忙說道。

    “怎麼回事?”無衣聽了,皺著眉頭問道。

    原來早上無衣到祠堂祭祖,褚明就又帶著手下去打聽姝兒父親的消息,無意中竟然讓他們在一間胡姬酒肆中打聽到了一點消息。褚明知道後連忙去向姝兒報告,姝兒聽後頓時坐不住了,強忍著下身的不適,一定要去胡姬酒肆問個究竟。沒想到碰到了小霸王宇文成化。

    宇文成化是丞相宇文化及之子,其人仗著父親權勢,在東都之中橫行霸道。有個外號叫“花花太歲”,最喜歡幹強搶民女的事,東都之中誰家有了女兒都藏得好好的,就怕被他看到,搶去糟蹋了。平時這傢夥更是除了好事,什麼都幹。洛陽城中的人看了他,都把他當作瘟神一般躲得遠遠的。

    姝兒到酒肆時,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傢夥看到姝兒的絕世容貌,頓時三魂去了兩魂,就要讓手下搶人,護在姝兒身邊的白蟒兵哪肯,登時打了起來。這家僕原本是給他們帶路的,一看事情不妙,連忙回來報信。

    無衣聽了家僕 的話,眼中幾欲噴出火來,竟然有人敢動自己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當下喝令家僕在前帶路,直往東市而去,旁邊的蔡鑰看了也跟了上去。

    來到門口,無衣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讓家僕等下,自己跑去房中拿出帶來的漁叉,然後去白蟒兵們住的院子把他們叫上,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東市而去。

    東市,胡姬酒肆之中。

    褚明帶著一干手下正和一群僕人廝打著,看這群僕人的身手不凡,提手出腳之間帶著一股煞氣,明顯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軍中悍卒。能用軍中悍卒當下人,顯然來歷不凡,看來這次是為東主惹禍了。

    心頭暗惱,不由往旁邊一個臉色蒼白的白臉小子看去。

    那人一身華貴衣物,看起來帶著一股貴氣,只是臉色蒼白,眼眶深陷,嘴唇青紫,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那人搖著一把羽扇,作了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對站在褚明他們後面暗暗擔心的姝兒說道:“小娘子,你還是從了爺罷,跟著爺,有用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從你媽個頭。”

    這時無衣剛好過來,聽了他的話,頓時破口大駡。

    這一罵卻把酒肆之中的人罵愣了,這你媽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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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32:22

第一百八十七章 酒肆風波

    “從你媽個頭。”

    這時無衣剛好過來,聽了他的話,頓時破口大駡。

    這一罵卻把酒肆之中的人全都罵愣了,這你媽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那臉色蒼白的白臉小子正是宇文成化,他雖然不知道無衣說的是什麼,但也知道說的不是好話,一時氣得臉色青紫。

    他是何等人,大隋丞相之子,更是被文帝陛下親授>>象徵天下第一的武將“橫勇無敵”金牌,留鎮京師的宇文成都之弟,宇文成化是也。在這東都之地,他就是天,他就是地,喊風有風,喚雨有雨,向來橫行霸道,飛揚跋扈,無人敢惹。沒想到今日抓一個小娘,竟然有不怕死的人來阻攔,還敢罵他,這還得了,這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來人,給我上,把他們都給我剁了喂狗。”宇文化及氣急敗壞的嘶聲叫道。

    一干護在他左右的家僕聽了,頓時向無衣他們撲去。

    無衣聽到宇文化及的話,臉色倏然一斂,眼中一道厲芒閃過,看著飛撲過來的一干人,嘴角一裂,微微一笑,笑的詭異,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眼看著一干人就要撲至,無衣用力將手中的漁叉往地上一插,漁叉頓時陷入地板之中,直挺挺的立在酒肆�。

    然後他身子往前一縱,如猛虎穿林、青龍出水一般往宇文成化撲過來的一干家僕迎去。

    手中握拳,舞動之間隱隱有雷聲作響,拳勢渾重,有若山崩,直有千斤之重。

    甫一接觸,無衣一記黑虎掏心往當先一人掏去,那人頓時慘叫一聲,往後倒飛而出,“嘭”的一聲,落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一干家僕看得心驚膽跳,腳下微微遲疑。

    無衣卻是一點也不停,腳步飛快,如遊龍一般在一干家僕中穿梭,隨身出拳,拳如離弦之箭,倏去倏收,迅若疾電。

    青龍昂頭,餓虎撲食,青龍擺尾,怒獅擊抓,白虎出洞,狂象鬥群虎......

    四象拳在這一刻被他淋漓盡致的使了出來,沒幾下,只聽到劈�啪啦呯嘭響,一干家僕就全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在無衣後面的一干白蟒兵面面相覷,一時傻眼,他們還想上去幫忙呢?

    瞄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的宇文成化家的家僕,無衣頗是不屑的拍了拍手,也不去看還打在一起的褚明諸人,望著宇文成化,倏然一笑,露出森森白齒。

    他後面的一干白蟒兵看到頭兒還在和人打,連忙過去幫忙,沒幾下,一群人就將那些人打趴在地,要不是無衣有吩咐不要殺人,估計這些人早就被他們分屍了。

    無衣露齒笑著,慢慢的往宇文成化走去,眼中凶戾之氣,盡現無疑。

    宇文成化看到無衣走來,臉色從蒼白變得死白,牙齒不停的打顫,口齒不清的淒聲叫道:“不...不要...不要過...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中年人慢慢的走出來,擋住他的身前,環手抱胸,傲氣的對無衣說道:“閣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公子可是...”

    話還沒說完,倏然,無衣出現在他面前,在他還沒來及反應之時,狠狠的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迅猛無比,重若千斤,一下把中年人打飛出去,撞在一張桌上,暈了過去。

    一干白蟒兵看得膛目結舌,東主這也太兇猛了點吧。

    無衣又慢慢的往宇文成化走去。

    一時,一種無言的恐懼襲上宇文成化的心頭,腳下一動就要開跑。

    那中年人是他父親安排來保護他的高手。他壞事做盡,宇文化及怕這不成器的被人殺了,就找人來保護他,那高手的身手不凡,他一點也不擔心。剛剛那樣子其實是他故意做出來吸引無衣過去,好讓高手襲擊的,沒想到這高手竟然被無衣一巴掌打暈。這還得了,這還怎麼對付,還是趕快溜為妙。

    剛剛跑沒幾步,宇文成化就感覺衣服被人拉住,轉頭一看,差點把他嚇死,是無衣。

    無衣看著宇文成化,心中戾氣頓生,這小子竟然敢動自己的女人,真是找死,一隻手抓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把他舉了起來。

    宇文成化死命的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脫無衣的手中,口中咿呀大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一時,心中驚駭莫名,心想著難道自己就要這麼的死了嗎?自己可還有很多小娘沒有弄到手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宇文成化蒼白的臉慢慢的變得通紅,然後青筋浮現,樣子恐怖至極,眼看著就要被無衣活活的給舉死。

    就在這時,無衣背後忽然有人出聲叫道:“十一郎,這人殺不得。”

    是無衣的四哥蔡鑰,剛剛那一瞬間他被無衣的身手所攝,一時驚住,等回過神來就看到無衣舉著宇文成化。這宇文成化可是當朝丞相宇文化及的兒子,殺了他可是漫天風波,殺不得。

    被蔡鑰這麼一叫,無衣頓時清醒一些,這�確實不是殺人的所在,就把宇文成化給放了下來。

    宇文成化落在地上,慢慢的回復過來,看到無衣不敢殺他,頓時囂張起來,指著無衣叫囂道:“小子,你死定了,我要叫我哥把你們抓了,然後把你們家滿門抄斬,殺個雞犬不留。”

    被他這麼一叫囂,無衣心頭壓下的戾氣頓時又冒了出來,一把掐住宇文成化的脖子,說道:“不殺你,並不代表你可以完好的走出去。”

    說著,手狠狠的往宇文成化臉上抽去,過了一會,就把他的臉打得到處是血,然後狠狠的把他扔在地上,再狠狠的踹了幾下,然後才大聲喝道:“都給我滾。”

    宇文成化和一干被打趴在地上的家僕還有那剛剛醒過來的中年人如蒙大赦,連忙掙扎著灰溜溜的往外跑去。

    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一干白蟒兵在後面不屑的笑著。

    無衣慢慢的來到姝兒面前,溫柔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這一刻,姝兒放下所以女人的矜持,撲在無衣懷中。這個地方,是最溫暖的港灣,最安全的所在。

    剛才她確是被嚇到了,看那人模樣就不是好東西,要是被抓去,那後果可不敢想像。

    “奴給郎君惹麻煩了。”半響,姝兒�頭抱歉的對無衣說道。

    “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算是什麼男人。”

    無衣看著姝兒,淡淡的說。

    “郎君...”

    這一句話比什麼情話來得纏綿,來的好聽,一下就將姝兒的心融化,動情的貼在他的身上。

    “咳咳,十一郎,這�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走吧”

    看到無衣和姝兒你情我儂的樣子,蔡鑰在後面好心的提醒道。

    無衣點了點頭,又對姝兒問道:“你父親的事問得怎樣了?”

    “那人說的不是父親,是其他人。”

    說完,姝兒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

    “放心,吉日自有天佑,我們再找就是。這�不能呆了,我們回去吧”

    “嗯。”姝兒乖巧的應著,然後跟著無衣慢慢的走了出去。

    等無衣他們全走後,早早躲在�面看熱鬧的掌櫃才走了出來,看著一片狼藉的酒肆,心中哀號不已。

    無衣一行人走出酒肆,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群紛紛躲避開來。

    “十一郎,今日過後,你的名聲怕是要響徹這東都之地了。”

    蔡鑰看著四周黑壓壓的圍觀人群,苦笑道。

    “這名聲不要也罷。”無衣淡淡的說。

    “都是奴不好,要不是奴,郎君就不會...”

    姝兒在一旁歉疚的說道,還沒說完,就被無衣打斷。

    “你是我未來的妻子,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欺負,身為一個男人,就要去討回公道,這是身為你的男人應該做的事。要不然,我這個夫婿當的豈不太過窩囊。”

    “郎君...”姝兒聽了,心中滿滿的儘是感動。

    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蔡府走去。

    沒走多遠,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無衣就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自己,轉回頭去,只見遠處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慢慢往他們走來,旁邊還跟著剛才被打的宇文成化和一干僕人。

    蔡鑰察覺到無衣的異樣,也轉頭看去,等看清來人,不由暗叫不好。

    那人緊緊盯著無衣,騎著馬慢慢走近。

    無衣看來者不善,輕輕的拍了拍姝兒的手,讓她到後面去,讓褚明他們護著她,然後手中拿過手下遞過來的漁叉,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來人。

    “是你傷了吾弟?”

    那人來到近前停下,看著無衣,問道。語氣中不曾帶半點感情,好像面對的是個死人一般。

    無衣看了他旁邊坐在椅上,被人�著的宇文成化一眼,淡淡的說:“若你是說這廢物的話,是。”

    “哈哈哈哈...”

    那人聽了大笑,繼而眼眸微斂,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然後語氣冰冷的說道:“就算他是廢物,也不是你能說的;就算他是廢物,也不是你能打的。”

    那人一字一句的說著,殺氣畢現。

    長街之上,好似刮起一股凜冽的刀風,刮得人臉頰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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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35:11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戰宇文成都(一)

    “ 那你應該把他關好,不要讓他跑出來。”

    無衣還是淡淡的說道。

    語氣中淡如止水,但那話語卻讓聽的人無法淡定。

    他的意思是說宇文成化是條狗,他宇文家不應該把這條狗給放出來,那豈不是說他們宇文家全都是狗了。

    “天下間兩種人最要不得,一種是逞匹夫之勇,一種逞口舌之力,其人下場通常都會很可悲。”

    那人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語氣中殺意凜然。

    “是在說你自己嗎?”。

    無衣還是用那種快要氣死人的淡定的語氣說道。

    “好,好,好,還從來沒有人在吾宇文成都面前這麼說話。看在你的這份勇氣上,今日吾做主,若是你能接下吾一鎲,今日之事就作罷,可好。”

    看到那人這麼說,一旁的宇文成化臉色頓時焦急起來,可是又不敢開口,他知道自己這大哥最不喜歡的就是他說話的時候被人打岔,他做的事更不喜歡人指手畫腳。

    “宇文成都,沒聽說過。”無衣搖搖頭,說道。

    旁邊圍觀的人群聽了,竟皆譁然。

    想當年千軍逐鹿、萬馬奔騰。

    大隋朝平南陳、滅北齊,宇文成都以幼小之齡跨馬從軍,以手中一杆七曲鳳翅鎦金鏜,胯下座騎赤炭火龍駒,隨軍南征北戰、東討西伐,天下間難得敵手。九州一統、華夏重興後,隋文帝楊堅更是親授其天下第一武將的“橫勇無敵”的金牌,留鎮京師長安。

    他的赫赫威名在大隋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甚至連一些番邦異域之人都曾耳聞過他的事蹟,而眼前這人竟說沒聽說過,這可是活生生的打臉了。

    一時,宇文成都臉色陰沈,看不清是喜是怒,但想來絕不會是高興,因為他實在沒有理由高興得起來。

    無衣慢慢的解下一直罩在漁叉叉首的麻袋,露出猙獰的叉首。

    轉頭示意身後諸人離遠一點,舉起漁叉,斜指宇文成都,道:“接你一鎲又如何,何不索性一戰?”

    “憑你...,夠資格嗎?”。

    宇文成都冷冷的笑道,語氣中儘是不屑。

    “不試,又豈能知道。”

    無衣眉毛微微一揚,繼而淡然一笑道。

    說完,腳下一點,人直往空中縱去,腳步在虛空連踏,手中漁叉在空中劃成一道初月,帶出一縷烏金光芒,倏然間,直向宇文成都劈去。

    “就如此嗎?那...不試也罷。”

    在宇文成都眼中,無衣就像手中的跳蚤、臭蟲一般,蹦的歡騰,卻絲毫未用,徒擾人清靜而已。

    不過卻也不敢馬虎,舉起鳳翅鎦金鏜往身前一檔。

    驀然間,兩柄利器相交,碰出一溜火花。

    無衣只是試探,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感覺到宇文成都眼中、語氣中那深深的不屑,不由大怒,暴喝一聲,右腳點在左腳之上,人往空中直升而上。

    升到半空之中,漁叉再動,眨眼之間,在雲天之中舞成一道光輪,光輪之中烏金暗芒閃現,宛若無光暗月。

    “哈啊...”

    一聲大喝,無衣舞者光輪夾著下墜之力直往宇文成都劈去,一時,天地失色。

    “唔...”

    宇文成都眼眸微斂,他分明感覺到那光輪中隱藏的無上殺意,那竟讓他有股心驚膽跳的感覺,這是他征戰沙場無數也從未有過的感覺。

    心下不敢托大,從火龍駒上跳起,腳在虛空一點,舉起手中鳳翅鎦金鏜,直往無衣劈落的光輪刺去。

    光輪從雲空劈落,強大的氣流摩擦,使周圍空氣變得通紅,恍若罩上了一層赤紅的火焰。光輪的烏金暗芒和赤紅的火焰相加,變得迷離而詭異。

    突然間,一道厲芒劃空而來,直刺在光輪之上。

    “鏗...鏘...”厲芒與光輪相接,爆發出一道驚天巨響。

    地上觀看的人群只覺得地面一陣晃動,連天也好似要傾頹一般。無衣和宇文成都兩人下方的屋頂更是被兩人兵器相交爆發出的強勁氣流刮得一片狼藉。

    兩人倏接倏分,強大的氣流,使兩人情不自禁的往後倒飛而去。

    往後飛退,後面是一片屋脊,無衣腳落在屋脊之上,硬是在屋脊上拖出一道溝痕,才落在一棟酒樓的簷角之上。

    街風獵獵,人立簷角之上,衣袂飄搖,竟有一股說不出的灑脫與不羈。

    宇文成都往後直飛,到了坐騎上空,腳下虛踩,身子如旋風般旋轉起來,然後徐徐往火龍駒上落去。

    看著遠處的無衣,兩人遙遙相望,眼中精光四閃,熱血沸騰,戰意隆隆。

    “很好,天下間能接吾一擊而全身退者,你是第二人。”

    宇文成都說著,握著鳳翅鎦金鏜的手微不可及的動了一下。他沒想到眼前這白臉小子竟然力氣這麼大,一擊之下,他虎口竟然被震得發麻。看那年紀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不知是怎麼長的,也不知是哪家生的怪胎,都比得上李家那魔種了。

    “那蔡某是否應該感到榮幸?”

    無衣也輕輕的松了松握著漁叉的手,眼前這小子口氣雖然狂妄一點,但力氣卻是不小。剛剛那一下交手,這手竟然有點發麻。要知道他如今已經把太乙真罡決練到第五層,已經快要衝到第六層的關口,雖然沒有萬斤之力,但幾千斤還是有的,沒想到竟然被打得有點發麻。真是你個叉叉,這是誰,這麼牛,剛才好像有說叫宇文成都來著,這名字蠻熟的,好像在哪聽說過。哎,要是早知道穿到這鬼地方來,早應該準備一套隋書、新唐書、舊唐書和隋唐演義帶上才是。

    宇文成都聽了無衣的話,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如此。”

    照身份,他是當朝丞相之子,先帝親封的“天下第一”,更是曽南征北戰,殺敵無數的大隋朝將軍,而他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自是應該感到榮幸。

    看到宇文成都那理所當然的樣子,無衣頗是不屑的說道:“那是你遇到的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沒遇到真正的高手,比如說...”

    說完,比著拇指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說自己就是那高手。

    宇文成都聽得臉皮微微抽搐,他自小從軍殺敵,其中斬殺的不煩一國將才,無雙勇士,沒想到現在竟被眼前這人說成是凡夫俗子,那自己成什麼了?當真可惡。

    被無衣一句一句的諷刺,饒是他修養再好,也終是忍不住。

    瞬間,眼眸變得冰冷,手中鳳翅鎦金鏜一舉,直指遠處立在簷角的無衣,喝道:“吾鏜下不死無名之鬼,汝...通名受死。”

    “憑你,連爺爺的腳毛都不一定撈得著,還受死,老子還壽司呢?記住,你家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漁者——無衣是也。”

    無衣搖頭晃腦的說著,感覺自己真的有些成為酸儒的潛質。

    那宇文成都聽他左一個爺爺右一個老子,滿嘴胡言,勃然大怒,從坐騎上躍起,腳下在火龍駒上輕點,手持鳳翅鎦金鏜往無衣直刺而來。

    鳳翅鎦金鏜閃著冰冷的寒芒,在宇文成都的帶動下,劃破長空,宛若一顆流星般直向無衣刺來。

    無衣一看不敢怠慢,手中漁叉微動,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圈影,往宇文成都罩去。

    瞬間,戰事再起,叉光鏜影揮舞在天際之間,沒一會兒就交戰百十回合。

    叉如遊弄,鏜如飛鵬,兩相碰撞,不時發出震天的響聲和光芒,看得下麵的人目眩神迷,一時忘乎所以。

    底下蔡鑰卻看得直皺眉,感覺今日這事真的沒法收場,他也不知怎麼辦,只好回頭吩咐一個家僕回家報信。看到宇文成都帶來的一干手下和宇文府中的一干家僕,發現無衣的手下有點不夠看,要是等會兒底下人打起了肯定吃虧,連忙跟姝兒他們說了幾句,就匆匆的往城門跑去,準備招一些兄弟過來助陣。

    “什麼,十一郎和宇文成都打起來了,十一郎豈能是他的對手,十一郎沒事吧?不行,我要去看看,若是我那孩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裴氏在家中等候無衣他們的消息,聽到回來報信家僕的話,登時心急如火,恨不得馬上飛過去。

    “夫人,休要著急,等他說完再去也不遲。”蔡允恭看到裴氏著急的樣子,不由輕聲勸道。

    “不遲,再不去十一郎都被那宇文成都打死了,那宇文成都是何等人?自小隨父從軍,南征北戰,東伐西討,手下難有三合之敵,更是曾被先帝陛下賜下‘天下第一’的金牌,又豈是我那無衣孩兒打得過的。我看你是一點也不關心十一郎的死活,沒想到我們母子剛剛相認一天,就遭了這樣的禍事,早知道就不認了,我那孩兒也不會這樣,我那可憐的孩兒啊嗚...”

    說著說著,裴氏不由傷心的哭了起來。

    “這哪跟哪夫人,別哭了,夫人...夫人...”

    蔡允恭最見不得自家夫人哭,看著淚流滿面的裴氏,一時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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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38:06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戰宇文成都 (二)

    “這哪跟哪,夫人,別哭了,夫人...夫人...”

    蔡允恭最見不得自家夫人哭,看著淚流滿面的裴氏,一時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那進來通報的家僕看到自家主母那傷心的樣子,連忙說道:“夫人,十一郎沒事。”

    “怎麼沒事?怎能沒事?那宇文成都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怎可能沒事?”

    裴氏嗚咽的說著,都快淚流成河了。

    “十一郎確實沒事,小三不敢對夫人撒謊。”

    “混賬東西,說話吞吞吐吐的,還不快把事情詳細說來。”

    蔡允恭聽到家僕的話,知道還有下情,連忙喝令家僕說下去。

    那家僕聽了,也不敢怠慢,連忙把無衣和宇文成都的事情說了出來。

    裴氏聽到無衣沒事,頓時止住了哭聲,待聽到他還在和宇文成都打,連忙大聲叫道:“來人,備轎。我要去看十一郎,要是十一郎被那宇文成都打壞了,我定不與他干休。”

    “沒想到十一郎竟然...竟然這般神勇...”

    蔡允恭聽了家僕的話,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喃喃說道。

    “哼,我早看出來了,十一郎的武藝絕不會比那宇文成都差,等會兒過去說不定已經把那宇文成都給打趴下了。”裴氏聽了蔡允恭的話,不由沒好氣的說道。

    蔡允恭扯了扯嘴角,想說些什麼,不過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就在這時,奴奴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劈�啪啦的對著裴氏說道:“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姝兒在酒肆遇到花花太歲,十一郎拉一大幫人去打人了。夫人快點去看看,要不然要出事了。”

    奴奴慌�慌張的說著,她剛才有事出去,回來時去找十一郎,卻看到他不在,打聽了一下,才i知道姝兒出事,十一郎拉了一班人跑去幫忙了。這還得了,她連忙急急的跑過來稟報。

    “還用你說,早知道了。”裴氏沒好氣的瞪了沒頭沒腦的奴奴一眼,這小傢夥腦袋�就是缺根弦,然後才繼續說道:“如今十一郎早就已經和人家打起來了。你來了正好,和我一起去看看。”

    說著,拉起奴奴就往外走去,蔡允恭一看,連忙追了上去。

    東市之中,圍看的人越聚越多,,可謂人山人海。

    酒肆之前,無衣和宇文成都手拿兵器遙遙相指,眼中精芒四射。

    兩人已經交戰數百回合,從空中打到地面,不分勝負。只是無衣心中漸感不耐,他終究是個嫩雛,只知用蠻力,不及宇文成都久戰沙場知道怎麼用力最省力。這樣下去,敗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看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無衣想著,腳下一頓,雙手緊握漁叉,體內太乙罡氣瘋狂的湧向漁叉。瞬間,漁叉上泛起一層微光,漁叉上的那條血龍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好像要從漁叉中出來一般。

    就在這時,無衣大喝一聲,雙手緊持漁叉,直指宇文成都。倏然間,腳下一動,身如離弦之箭,手持漁叉,直刺宇文成都。

    漁叉飛速,如流星破空,眨眼睛已經來到宇文成都面前。

    宇文成都不敢怠慢,連忙舉起鳳翅鎦金鏜護在胸前。

    瞬息之間,漁叉和鳳翅鎦金鏜?相接,爆出一聲震天的響聲,一道利芒沖天而起。

    驀然,宇文成都感覺不妙,�頭一看,只見雲空之中一條血龍張牙虎爪,呲牙咧嘴,凶態畢現,直向他抓來。他一看,不敢硬接,腳下一點,身子往後倒飛出去。

    倏然間,血龍撲至,狠狠的抓在他原來站立的地方。

    只聽“嘭”的一聲,地面被血龍生生的抓出了個大洞,若是抓在人的身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宇文成都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那血龍是無衣漁叉之上雕刻的血龍所化,也不知怎的,自那次漁叉痛飲了蛟龍和巨蟒之血後,好像有了生命。無衣能感覺到叉柄上那條栩栩如生的血龍好像有了靈性,自己只要把太乙罡氣輸入其中,這叉柄上的血龍便會真的幻化出一條血龍出來攻擊。可惜以他如今的功力,這樣的攻擊也不過是一次而已。

    攻擊無果,無衣緩緩退到白蟒兵的身前,宇文成都也退回至馬前,遙遙相望。

    良久,宇文成都才開口說道:“很好,普天之下,能與吾一戰者,你是第二人。先前吾所說之話算數,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大哥...”旁邊的宇文成化一聽,頓時急了。

    “怎麼,連吾的話也不聽了。”

    宇文成都轉頭冷冷看著宇文成化說道。

    看到宇文成都的眼神,宇文成化不由打了個激靈,不敢再說,他這大哥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走吧,莫要在此處丟人。”

    宇文成都對宇文成化淡淡的說道,但語氣之中卻是不容抗拒。

    他騎上馬,往回走去,卻沒人看到他的手一直抽搐個不停,腳下也是微微打顫。剛才與無衣交戰,他的心底卻不是像表面那麼自在,特別是無衣最後一擊,他雖然接了下來,但是卻也受了傷,恐怕沒有一個月的將養是沒法全部恢復了。

    看到宇文成都等一群人走了,無衣才無力的往後倒來。一旁的褚明一看,連忙把他叉住,讓一邊的手下拿去他手中的漁叉。

    “郎君,你沒事吧?郎君,你可不要嚇姝兒。”

    姝兒看到無衣臉色蒼白、四肢無力的樣子,眼圈一紅,就要哭出來。

    “沒事,只是有點脫力,休息幾天就好。走吧,回府,不要再呆在這�。”

    無衣對姝兒解釋了一下,姝兒這才放下心來。

    褚明他們聽到東主要回去,情急之下又沒有馬車,連忙搭起一座人轎,架著無衣往蔡府而回。途中遇到正趕過來的蔡允恭夫婦和奴奴,免不了還要嘮叨幾句,就讓無衣坐進車內,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府中行去。

    蔡鑰去城門找兄弟搬救兵,沒想到平時一起逍遙喝酒的哥們聽到要和宇文成都交戰後都連連搖頭,不顧平時的交情紛紛拒絕,到了最後只有寥寥幾個弟兄願意隨他去。沒奈何,他只好帶著幾個肝膽相照的兄弟來到東市上,沒想到卻發現眼前一片冷清,什麼人影也沒有。

    等他找來人一問,才發現無衣和宇文成都早已經打完了,這讓蔡鑰非常鬱悶,連忙謝過幾個願意過來幫忙的好友,往家中跑去。

    “十一郎,你沒事吧?”

    回到府中,裴氏看到無衣一臉疲憊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脫力,休息幾天就好了。我感覺有點累,就回去睡了。”

    說著,就掙扎的要站起來。

    姝兒一看,連忙走過去扶;奴奴一看,也走了過去,和姝兒一人撐著無衣的一隻手,往他住的院落走去。

    “記得洗完身子再睡。”

    看到漸漸遠去的無衣他們,裴氏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在後面叫道。

    無衣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廳之中,只留下蔡允恭夫婦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無衣竟然打得過宇文成都,實在是太過...太過...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要知道宇文成都可是文帝陛下欽賜的天下第一,天下間少有人敵,沒想到卻和無衣交手,而且還不分勝負,看來要有麻煩了。蔡允恭摸著下巴稀疏的鬍子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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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40:09

第一百九十章 大戰宇文成都(三)

    “嗯...”

    朦朦朧朧醒來,無衣感覺四肢無力,肢體酸痛。

    都是昨日打架過後的後遺症,早知道就不打了,用迴旋飛刀把那個宇文成都解決算了,不過那小子太過傲氣,不揍他一頓他心�不平衡。

    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猛然看到姝兒竟然趴在一邊的桌上睡著。

    這小娘,怎麼跑到這邊來睡了?他納悶的想著,掀開被子,掙扎著要起床穿衣。剛剛站在地上,或許動作重了一點,猛的把姝兒吵醒。

    姝兒看到無衣醒來,頓時飛撲過去,抱住他,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眼中思念的淚水不可止歇的從臉頰緩緩滑落。

    “郎君...郎君...你總算醒來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姝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郎君...”

    無衣被她哭得手足無措,都不知怎麼回事,自己不就睡個覺而已嘛,至於嗎?

    “怎麼了,誰又欺負我的姝兒了,對你夫君說說,我幫你教訓他去。”

    無衣笑著對姝兒調侃道。

    姝兒聽了,只是搖頭,只是緊緊的抱住他,趴在他的胸前,不再說話。

    看到她那一副我心猶憐的淒涼模樣,無衣不由疼惜起來,也不說話,抱著她,輕輕的愛撫著。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只見奴奴跳了進來。

    一進門,奴奴就看到兩人抱在一起,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大叫一聲,又跑了出去。

    聽到奴奴的叫聲,姝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連忙鬆開無衣,挽著他的手,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

    無衣看到她漸漸止住淚水,情緒穩定了一些,這才開口輕聲問道。

    “沒事,只是擔心郎君而已。”

    “睡一覺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

    “郎君可是已經睡了三天,這幾天可把府中大大小小擔心壞了,你那些手下更是要帶人去找那宇文成都算賬,幸好被攔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無衣聽得苦笑不已,這些傢夥,賊性不改,做事不分輕重,也不想想那宇文成都豈是他們輕易動得了的。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無衣�頭看去,只見裴氏帶著一大幫人走了進來。

    “十一郎,你終於醒了,老君保佑,老君保佑,真是太好了,來來來,讓娘親看看。”

    來到屋中,裴氏一把將無衣拉到面前,牽著他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看到無衣無事,這才放心下來。

    “娘親,孩兒無事,只是有點累而已。”

    看到裴氏這麼關心自己,無衣心中感動莫名。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娘一定跟那宇文小賊拼了。”

    如今裴氏給宇文父子取了個外號,老的叫老賊,小的叫小賊,要知道以前可是直誇宇文成都是少年英雄來著,可現在卻把他狠狠的踩在腳下,誰叫他得罪了她兒子,可憐天下父母心哪。

    無衣輕輕的拍著裴氏的手安慰,轉頭看到褚明也站在一旁,看他樣子畏畏縮縮、躲躲閃閃的,就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看到無衣往他看來,褚明慌�慌張的拿手捂住一邊臉,緊張的回道。

    “把手拿開。”無衣看到他那古怪的樣子,頓時出聲喝道。

    褚明露出一片青紫的臉龐來。

    “怎麼回事?”

    無衣一看到他臉上的淤青,臉立時拉了下來,凝聲問道。

    “這...這...這...”

    這了半天,褚明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無衣轉而朝旁邊的一個白蟒兵問道:“他怎麼了?”

    “回東主,頭兒的臉是被府中守門的李伯打的。頭兒要帶我們去找宇文成都算賬,李伯不讓去,頭兒硬要去,兩人相持不下,就相約比試,李伯輸就讓頭兒出去,頭兒輸就不能出去,最後,頭兒就成這樣了。”

    聽到手下的話,褚明轉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話需要說得這麼明嗎,這小兔崽子。轉頭卻瞄到無衣往他看來,連忙低下頭去,乖得像什麼似的。

    “守門的李伯...”

    無衣感到納悶,褚明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一個看門的老頭能把他打成這樣,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好像知道兒子的疑惑,裴氏在一旁開口說道:“李伯是咱家的老人了,自小跟著你阿爺,你阿爺去後,就又跟著你父親。你阿爺和你父親都是重情義的人,看到他年紀大了,就想送他一座莊園養老,可他說自己無妻無兒,要來也沒有。於是,就留在了府中養老,你父親和我都是把他當親人長輩一樣對待的。他閑著無事就去幫忙看門,不過卻不能將他當成看門的對待,府中上下都是要尊稱他李伯,娘親和你父親都是這樣叫的,你也要這樣叫。”

    “孩兒知道,那李伯身手好嗎?”。

    “不知道,”裴氏搖了搖頭,然後又說道:“以前府中曾有賊匪闖進來,不過都給李伯打斷手腳送進官府了,據說是什麼大盜來著,也不知是什麼大盜,不過從此後府中倒是沒再鬧過匪患。”

    聽了裴氏的話,無衣心�算是有了數,看來那李伯的身手還是不錯的。褚明遇上他也是倒楣,不過這傢夥也是該教訓一下,要不然都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帶人去找宇文成都的麻煩,這不是找死嗎?以為這地是陽穀不成。

    “咕嚕嚕,咕嚕嚕...”

    忽然,無衣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這時他才感覺肚子餓得要命,他可是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娘親,孩兒肚子餓,有什麼吃的沒有。”無衣對裴氏問道。

    “娘親早給你準備好了,奴奴,還不快去端來。”

    奴奴應了一聲,轉頭去廚房端來一碗粥,稀可見底。無衣差點就以為是水了,拿起來仰頭喝下,都沒幾粒米,只解渴,不管飽。

    “娘親,有肉沒有。”

    “你睡了幾天,剛醒來,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先喝點粥潤潤腸胃,再吃其他東西。”

    “那現在粥也喝了,可以吃其他東西了吧?”無衣苦著臉問道。

    看到無衣那快糾結在一起的臉,裴氏莞爾一笑,嗔道:“真拿你沒辦法,來人,去給十一郎準備一桌好吃的來。”

    不一會兒,廚房就送來一桌美味佳餚,看得無衣口水直流。餓了三天的他哪還忍得住,頓時撲過去海吃起來。

    “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

    裴氏陪坐在一邊,不時的給他夾著菜,看到他那狼吞虎嚥的樣,不由輕聲勸道。

    無衣已經餓得頭暈眼花,只顧著拿東西往嘴�塞,哪還顧得了那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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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43:01

第一百九十一章 進宮

    御花園中,亭臺樓閣林立,奇花異草珍奇。

    園中,西山湖上,一對天鵝翩翩起舞,其妖冶風姿,不可方物。

    湖邊一角涼亭之中,隋皇楊廣斜臥美人膝上,享受著妃子送入口中的異域瓜果,眼中望著妃子胸前微露的溝痕,一臉曖昧。

    那妃子看了,輕輕一抵他的額頭,笑駡一聲:“死相。”

    隋皇聽了不惱,反而拉著她的柔荑,大笑起來。

    旁邊一個給他捶腿的妃子,看到兩人的模樣,粉臉微慍,不過迅又笑顏如花,開口輕聲說道:“陛下近日可曾聽聞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隋皇一聽,轉頭看著她好奇的問道。

    旁邊正和他調笑的妃子看了,暗暗不滿的哼了一聲,恨恨的瞟了那妃子一眼,不過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一點也看不出生氣的模樣。

    “原來陛下不知,最近洛陽城中可是傳瘋了,都說宇文成都將軍為了一小娘,和人大打出手,還不分伯仲呢?”

    “愛妃說笑了,不說成都不是那種為女色所迷之人,就算是,他一身武功蓋世,罕有人敵,洛陽城中哪有人是他對手。”

    隋皇不信的搖頭說道。

    “哎呀!奴騙陛下作甚,這事洛陽城中誰不知曉,聽說那和宇文將軍打鬥之人,就是那起居舍人蔡允恭的幼子,叫什麼...什麼蔡無衣的。”

    “真有此事??”

    隋皇感到怪奇,轉頭對站在旁邊如同木頭人的內宮總管柳問詢問道:“柳總管,可曾聽聞此事?”

    “回陛下,臣確實聽過。”柳問躬身回道。

    “怎麼回事?” 隋皇一聽坐了起來,興致勃勃的問道。

    宇文成都武藝非凡,一向難有敵手,此時聽到有人和他打得不分伯仲,頓時有了興趣。

    “臣聽說宇文將軍之弟宇文成化在酒肆之中看到一漂亮小娘子,因心生愛慕,就多說了幾句輕薄話語。誰知那娘子卻是起居舍人幼子未過門的妻子,那些話被他聽入耳中,就打了宇文將軍之弟一頓,後來宇文將軍趕到,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到最後不歡而散。據說兩人回去後都暈過去了,直到近日才醒,算來還是宇文將軍的武藝高一點,只暈了兩天就醒過來,那起居舍人的幼子卻是暈了三天才醒來。”

    “你這廝,武藝高強與否是算暈過去的時日嗎?真是胡鬧。這起居舍人幼子武藝倒也不凡,竟然能跟宇文成都打得不分伯仲,倒也是個英雄人物。傳我旨意,讓他明日早朝後到書房覲見。”

    “喏。”柳問應了一聲,退下去傳旨了。而隋皇又開始了他花天酒地的生活起來。

    ......

    蔡府後院花園,蓮湖之上,一葉蘭舟飄在湖中。

    無衣輕劃蘭舟,晃蕩於湖泊之上。

    一圈一圈的波紋向遠處飄散開去,很是賞心悅目,清風拂面,如同情人的倩手一般的溫柔。

    只是無衣卻顧不及這些,而是滿臉幽怨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奴奴和姝兒。

    他本想趁今日陽光明媚,帶姝兒到這邊劃船散散心,然後借機溫存一下。想想看,兩人劃著船偎依在煙波之上,淺嘗柔唇,輕握那偉岸的雪峰,就著這天,就著這湖,就著這船,放空一切,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想就讓人興奮。

    只可惜奴奴一大早就開始跟著他們,一步也不離,連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姝兒姐姐,你看十一郎的眼神怪怪的。”

    奴奴輕輕的附在姝兒耳邊,悄悄的指著無衣說道。

    姝兒瞟了無衣一眼,微微笑著,她哪不知伊人的心思,不過卻裝作渾然不知,只是跟奴奴說了一聲不要管他,就又假模假樣的看起四周的風景來。那模樣,看得無衣牙咬咬的。

    .......

    蔡府大堂之上,蔡允恭愜意的喝著剛剛泡好的茶。

    裴氏坐在一旁,眉頭微皺,對蔡允恭說道:“你看十一郎這孩子,一回來就惹了這麼大的事,以後都不知會如何,唉!”

    “你操那麼多心做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蔡允恭不以為意的說。

    “不操心怎麼行,打的可是丞相家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宇文化及的為人。”

    裴氏憂心忡忡的說道。

    “擔心又有何用,若是要計較他早就找上門來了,這幾天都沒有動靜,估計沒事。”

    “可是......”

    “聖旨到......”

    裴氏正要再說,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聖旨到。”不由沒了聲息,和蔡允恭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時傻傻的。不過迅即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下人擺開香案迎接聖旨。

    “陛下有旨,宣起居舍人蔡允恭之子無衣明日入宮覲見。”

    “公公,可知陛下召見小兒是為了何事。”

    等傳完旨意,蔡允恭悄悄給傳旨太監塞上一包銀子,然後輕聲問道。

    傳旨太監將銀子揣入袖中,暗暗掂量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沒事,只是陛下聽聞舍人幼子武藝非凡,特召其進宮一見。”

    “原來如此,多謝公公相告。”蔡允恭拱手謝道。

    他雖然素來不喜這些閹人,但也知道這些人不可得罪,不得不虛與委蛇。

    “告辭了。”

    “我送送公公。”

    “不敢不敢,請留步。”說著,就大步往外走去。

    “禍事了,禍事了...”等到傳旨太監一走,裴氏慌張大叫道。

    “什麼禍事?”蔡允恭看了,奇怪問道。

    “叫十一郎進宮不是禍事是什麼,定是那宇文老兒在陛下面前說了壞話,要定十一郎的罪,不行不行,我要讓十一郎躲起來才行。”說完,裴氏就往�面走去。

    蔡允恭一看,連忙拉住,說道:“夫人、夫人,哪有什麼禍事,那宇文化及是要治十一郎的罪,還用得著告到陛下那去嗎?”。

    “說的也是,那陛下為什麼要傳十一郎入宮去?”

    “興許就像方才那公公說的,陛下只是聽到十一武藝好,所以宣他進去見見。這或許不是壞事,說不定入了宮中,皇帝陛下一歡喜,賜個一官半職給十一郎也說不定。”

    聽了蔡允恭的話,裴氏牽掛兒子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晚上吃飯時候,裴氏將宮中傳旨的事跟無衣說了一下,無衣自是無可無不可,他還沒見過皇帝是什麼模樣,看看也好。

    吃完飯,裴氏拉著無衣講宮中的規矩,生怕他大咧咧的犯了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一直說到夜半當空,無衣昏昏欲睡,這才放他走,至於無衣是不是聽進去了,只有天曉得。

    隔天一大早,天朦朦亮,裴氏就來叫無衣起床,又把昨天晚上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聽得無衣一個頭兩個大,直到無衣連連點頭說清楚了,這才放他離去,要不然都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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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46:00

第一百九十二章 殿前比武

    天色尚暗,朦朦朧朧,大街之上隱約可見人馬往來。

    無衣坐在馬車之中,隨著馬車的動盪搖搖晃晃,晃得他直打盹。

    到了宮門之前,馬車停下,下人連叫數聲才把他叫起。

    宮門之前,禁衛森嚴,通報後自有宮人領路前往。因是早朝時間,無衣被召見是在早朝後,於是,就被領到一旁的偏殿之中歇息。

    太早起來,無衣整個人還渾渾噩噩、暈頭暈腦,看沒什麼事,就乾脆躺在椅子上,睡了起來。

    “阿郎醒醒,醒醒...”

    睡得正香,忽然聽到耳畔有人在叫,驀然驚醒,�頭看去,卻是一個沒鬍子的太監。

    “嗯...”

    無衣悠悠的伸了個懶腰,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懶懶的問道:“輪到我了。”

    那太監看到無衣這樣,不覺傻眼。他見過無數的官員,那個進來不是戰戰兢兢,生怕犯了事,沒想到到眼前這人倒好,竟然在這睡了起來,真是天地間的一朵奇葩。不過卻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陛下召見。”

    “哦...”

    無衣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塞了幾兩紋銀給他,說道:“請公公帶路。”

    “隨我來吧!”

    那太監收起銀子,瞄了無衣一眼,感覺這小子還挺識趣的。

    禦書房中,隋皇楊廣拿著奏章瞄著,看了一會,就煩躁的丟在一邊。他都不知道這奏章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找幾個美人喝點小酒,聽歌賞舞,豈不快哉。

    忽又想起一事,轉頭對旁邊伺候的太監問道:“那蔡允恭之子可來了。”

    就在這時,帶路的太監進來稟報:“回陛下,蔡允恭之子無衣帶到。”

    “帶進來吧。”

    “喏。”

    皇宮之中果然不同凡響,處處露出帝王的威儀。那屋瓦、棟樑之間,無一不是精雕細琢,巧妙到了極致。

    “宣起居舍人蔡允恭之子無衣入宮覲見。”

    無衣正四處亂看著,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連忙往�面走了進去。

    來到�面,只見殿中一名頗有威嚴的男子坐在上面,想來就是皇帝,連忙上前拜見:“草民無衣,拜見皇帝陛下。”

    “起來吧。”

    “謝陛下。”

    說完,無衣就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亂動。

    皇宮大內,不比自家後院,規矩眾多,弄得不好,一下哢嚓,到時哭都沒地哭去。

    楊廣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無衣一下,看他也不過才十六七歲,怎麼可能打得過號稱“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呢?不由好奇的問道:“聽說你和宇文成都兩人武藝不分伯仲,是否是真的?”

    “回陛下,草民的武藝要差一些。”

    他這麼說就等於變相的承認了,但身手顯然要比宇文成都差。

    但隋皇楊廣卻是不信他小小年紀就有一身好武藝,不由說道:“果然如此?那朕可要試一下,殿前武士何在!”

    “臣在。”

    “你帶幾人跟他比試一下,若是贏了,重重有賞;當然,若你贏了,也是一樣,重重有賞。”

    楊廣對無衣和那殿前武士分別說道。

    “喏。”

    “喏。”

    無衣應著,心底卻是暗暗罵了一句你個叉叉,敢情這皇帝老兒把他當猴耍,早知道就不來了,還不如在家中陪姝兒,卻不知道這事由不得他。

    馬上,就有四名武士進來,擺開架勢將他圍了起來。

    這些都是千挑萬選的軍中精英,個個身手不凡,無衣也不敢大意,連忙專心起來。

    “哈啊...”

    驀然一聲大喝,幾人一起往無衣打來,招招快,招招狠,帶著一股凜冽兇焰。

    無衣不敢怠慢,腳踏十二蹈形,身化一團幻影,沖出幾人包圍,來到一人身後,拳如青龍出海,不悔於天,帶起一股龍嘯之聲,往那人打去。

    那人沒想到無衣身手竟然如此之快,等要防備,卻是不及,一下被拳頭打中,飛了出去。

    旁邊幾人一看,迅即沖了過來,但無衣卻又轉到一人旁邊,一腳踢出,三兩下就把幾人打倒在地。

    “好好好,果然是身手非凡。朕身邊還少一侍衛,你可願意過來。”

    楊廣看他年紀輕輕就有一身驚人武藝,不由起了愛才之念。

    隋朝也不過就幾年光景就散了,無衣可不想趟這趟渾水,他就想陪著心愛的人逍遙自在的在湖海中遨遊,所以連忙說道:“草民家中已有四位哥哥在宮中或軍中為官,家中父母無人照顧,無衣只想在家伺奉父母,而且無衣從小散漫,受不得約束,只能多謝陛下好意了。”

    “唔...”

    沒想到無衣會拒絕,楊廣不由有點驚訝,不過看他不想當官,卻也沒法子,只得說道:“難得你有此孝心,也是難得。朕賞你紋銀百兩,綢緞兩匹,下去吧。”說話間有點悻悻然,都懶得再開口了。

    本來身為帝尊,是不屑於見無衣這種小人物的,只是聽說他能和宇文成都匹敵這才有了點興趣,再加上看他年少,就動了愛才之念,沒想到自己熱臉貼到了人家的冷屁股,這換誰都高興不起來的。

    “草民告退。”無衣看他有點不耐煩,就識趣的告退了。

    來到外面,先前領路的太監還在那�等候,看到他出來,就又領著他往外走去。

    走了一會,那太監回頭埋怨道:“你也真是,陛下召你來宮中做侍衛,那可是天大的福分。這可是好差事,平時沒事不說,每月俸銀又多,是個真正的肥缺來著。若是討得陛下歡心,得個外放,立馬就是統帥,多好的事,你怎麼就拒絕了呢?”

    太監嘮嘮叨叨的說著,大有怒其不爭的架勢,看來無衣在殿內的一番話都被他聽進了耳中。

    無衣也不知這算不算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但人家也是好意,可又沒法解釋,難道要跟他說隋朝再沒幾年就要完了,那自己就是有九個頭都不夠砍,只得說道:“多謝公公好意,只是無衣天性散漫,實在是無意為官。”

    “哼...”

    那太監看到自己說了半天,這小子還是一個石頭腦袋不開花的樣,也懶得再說,逕自往前走去。

    出了宮門,已快響午,外面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無衣坐著馬車往回走去。

    坐在馬車中,左思右想,無衣感覺這皇帝老兒也恁不是東西,沒事叫他來這邊幹嘛,就是給他表演一下拳腳功夫?不過還好,掙了百兩紋銀,還有兩匹綢緞,也算是有所收穫。

    馬車行過繁華鬧市,鬧市之上,車水馬龍,嘈雜非凡。

    無衣探頭往外看去,行人摩肩擦踵,番邦異國之人隨處可見,買賣人此起彼伏叫賣。這情景,讓他想起了在漲秋小集上賣魚的日子,心頭不禁感慨萬分。

    “抓賊了,抓賊了...”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大叫,轉頭看去,只見遠處跑來一個小子,後面還有幾個壯漢緊緊追著,一邊追還一邊叫著抓賊。

    無衣感覺那小子看起來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那小子看到無衣,立馬往他跑了過來。來到車旁,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往車窗中扔了進來,然後一溜煙跑個沒影。那後面跟著叫囂的壯漢也迅速跟了過去,一會兒就淹沒在人群之中。

    無衣看了一會,感覺納悶,不過卻也不以為意,把頭縮回車中,順手打開丟進車中的那包東西,只見�面一堆金銀物品,還有一些玉石瑪瑙,閃著耀眼彩光,晃得人眼花。

    看來那小子是偷了人家的東西被發現了,怕這些東西被收回去,才丟到自己車上的,自己這樣也不知道算不算福中天降。算了,不想了,天賜不受,反受其噬,這些就算是我的了。想著,他就把東西重新包好收了起來,想到無來由得了一大堆財物,不由笑得裂開了嘴。

    回到蔡府,聽到消息的裴氏和姝兒她們連忙迎了出來,裴氏上前關心的拉著無衣的手問道:“十一郎,沒事吧!”

    旁邊的姝兒和奴奴也是一臉關心的樣。

    “沒事,陛下只是聽說孩兒武藝高強,宣進宮看看,直誇孩兒少年英雄,還賜了孩兒百兩紋銀和兩匹綢緞呢,喏,都在車�。”

    說著,他就從車�拿出隋皇賜下的東西,還有那包無端得來的財物。

    奴奴看到那兩匹色彩豔麗的綢緞,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把摟進懷�,情不自禁的摸了起來。

    “沒事就好,到�面說去,十一郎還沒吃東西吧!娘親讓人煮好了你愛吃的菜,我們快進去...”

    裴氏拉著無衣的手,邊說邊走,無衣只是微笑聽著。

    這一刻,感覺是那麼的溫馨。

    自從隋皇讓蔡允恭這個起居舍人去教宮女後,他感覺有辱斯文,就待在家中,也不去了。這時看到無衣回來,頓時高興起來,起先他還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十一郎,沒事吧!”

    “沒事,陛下就是召孩兒去看看,還賜了孩兒百兩紋銀和兩匹綢緞。”

    “沒事就好,你一早起來,沒事就去歇著吧!”

    “是。”

    無衣恭敬的應著,說實在,對眼前這父親,他實在是提不起半點父子之情來。

    “無衣一大早起來,還沒吃飯呢,吃完飯再去睡吧!”裴氏在一邊叮囑道。

    “孩兒知道了。”

    說完,就拉著一旁的姝兒走了出去,也不理還沈迷在豔麗綢緞中的奴奴。

    後面的蔡允恭和裴氏對視一眼,眼中儘是寬慰的笑意。

    無衣拉著姝兒跑回房中,一把將門關上。

    “你想幹嘛?”

    姝兒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

    “你說呢?”

    無衣鬼鬼笑著的反問道,身子慢慢的往她胸前靠去。

    “不要,大白天的...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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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46:39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中嶽

    嵩山,古時名為“外方”,夏商時稱“崇高”。《國語.周語》稱禹之父鯀為“祟伯鯀”,“崇高”之名緣結於此。

    《史記》中記載:“昔三代之君,皆在河洛之間,故嵩高為中嶽,而四岳各如其方。”據東漢班固《白虎通》曰:“中央之嶽,加嵩高宗者何?中嶽居四方之中而高,故曰嵩高也。”西周時稱“岳山”,周平王遷都洛陽後,定嵩山為“中嶽”,五代以後稱“中嶽嵩山”。

    嵩山屬伏牛山系,主脈在登封境內,連綿一百二十多�,嵩山中部以少林河為界,中為峻極峰,東為太室山,西為少室山,嵩山是其總名。

    古人乙太室為嵩山主山,太室少有奇峰,東西起伏如眠龍,故有“華山如立,中嶽如臥”的說法。兩座高山層巒疊嶂,綿延起伏于黃河南岸。歷代的帝王將相、墨客騷人、僧道隱者均曾在此留下足跡。??

    太室山主峰峻極峰為嵩山之東峰。據傳,禹王的第一個妻子塗山氏生啟於此,山下建有啟母廟,故稱之為“太室”(室:妻也。)。太室山共有三十六峰,岩幛蒼翠相間,峰壁環向攢聳,恍若芙蓉之姿。主峰“峻極峰”,則以《詩經.嵩高》“峻極于天”為名。

    登上峻極峰遠眺,西有少室侍立,南有箕山面拱,前有潁水奔流,北望黃河如帶。倚石俯瞰,腳下峰壑開綻,淩嶒參差,大有“一覽眾山小”之氣勢。山峰間雲嵐瞬息萬變,美不勝收。正如詩中所說:“三十六峰如髻鬟,行人來往舒心顏。白雲蓬蓬忽然合,都在虛無縹緲間。”

    太室山東麓黃蓋峰下的中嶽廟是有名的道家勝地,始建于秦,原名“太室祠”。漢武帝時增修“太室祠”,北魏時改名為中嶽廟,歷代均有仙家真人在此著書講經論道,是三十六小洞天中的“第六小洞天”。

    此時,太室山下正有一行人馬緩緩往中嶽廟而來。

    馬車之中,無衣無奈的挪了挪屁股,坐了半天的馬車,屁股都發酸了。要是姝兒在就好,可以讓她捏捏揉揉,還可以稍微溫存一下。可惜娘親說了,姝兒未過門和他在一起,對她的名聲不好,無奈,他也只有忍了。

    之前為了無衣,裴氏曾到廟中許願。

    近日看到他身體已經恢復,裴氏連忙帶著他到中嶽廟還願,同行的還有姝兒、奴奴還有一些護衛的白蟒兵。

    中嶽廟歷經幾代修建,特別是隋煬帝登位後,更是撥款重新修繕了一下,看起來非同凡俗。

    饒是無衣這個穿越而來的俗人,看了廟中的建築,也不得不為先人的精湛技藝讚歎。

    他掀開蓋在馬車窗門之上的布簾往外一看,只見遠處廟宇紅牆綠瓦,松柏環繞,隱隱有股出塵之意。

    到了廟前,自有迎客道人來接,到了廟�還完願後,因為一路車馬勞累,裴氏就到一旁待客的偏房休息去了。

    無衣閑著無聊,就帶著姝兒在廟中逛了起來。奴奴這小跟屁蟲一路行來,也有點暈暈的,就沒跟著他們,倒是成全了他們兩個。

    在廟中逛了一圈後,無衣感覺很是泛味,就帶著姝兒往山上走去。

    通往山上的小徑是青石鋪就,兩旁草木青青,寂靜非常,清幽無比。

    看到四下無人,無衣作怪的牽過姝兒的小手,嚇得姝兒連忙狂甩,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看了可不得了。可惜就是甩不脫,只好無奈的讓他牽著,不過眼睛卻四下瞄著,唯恐被人看到。

    看著霸道的伊人,她心中是又歡喜又甜蜜又忐忑,一時莫名。

    一會兒,來到山上。

    只見山上有一石亭,亭旁幾株青松環繞。

    兩人站在亭前眺望,遠處青山盡收眼下,些些涼爽的山風吹來,竟有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兩人不由閉起眼睛,享受起來。

    良久,姝兒睜開眼來,感歎道:

    “真是個好地方!”

    “這是當然,此處可是道家三十六小洞天之一,哪能不好。”

    “什麼是三十六小洞天。”

    姝兒疑惑的問道。她自小隨父親奔波,對這些卻是一無所知。

    “洞天就是洞中天地,也就是大山洞。修道之人以為天地萬物皆為氣所化生,仙府道境亦為氣所蘊育,是以將天下名山洞天按氣質清濁分為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福地就是得福之地,修道之人認為居其中,就可受福度世,修成地仙。”

    “原來如此。”

    姝兒恍然若悟。一路行來,有點熱,額上微微見汗,連忙拿出隨身帶的手巾擦了起來。

    無衣看了,不由疼惜的說:“累了吧,我們到亭中歇歇。”

    “嗯。”

    姝兒點著頭,心中歡喜,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了心上人的關愛呵護。

    一瞬間,所有的勞累一掃而空。

    石亭中有石椅、石桌,來到亭中坐下,無衣驀然發現石桌上刻著一副棋枰,看著棋枰,不覺有點手癢,就對姝兒說道:“姝兒,我們來下棋吧?”

    “郎君會下嗎?”。

    姝兒對無衣問道,跟他一起這麼久,她可從來沒看過他下棋。

    “當然會。”

    無衣理直氣壯的說道。

    他當然會,不過只會下五子棋和家鄉的四特棋,只是這些卻是不能說,很沒面子的。

    “可是...沒有棋子。”

    “呃...”

    無衣想了下,立時有了主意,“有了,等一會兒。”

    說著,就往旁邊跑去。

    姝兒好奇,往他跑的方向看去,卻看到心上人蹲在地上撿石子。心道:難道郎君要用那石子做棋子,都一模一樣的,怎麼分別。心中詫異,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等著。

    一會兒,無衣就撿了一大堆石子,他把石子放在姝兒的面前,然後又拿出隨聲帶著的殺魚刀跑到旁邊的松樹上,砍下一截松枝,然後削成一斷一斷的圓木棋子,一會兒就弄了一大堆。

    “怎麼樣,有棋子了吧?”

    無衣把削好的棋子放在面前,對姝兒邀功般的說道。

    “郎君真是聰明。”姝兒點頭誇獎道。

    “當然,你夫君我呀...可是天才。”

    無衣頗為臭屁的說著。

    姝兒聽了,噗哧一笑,笑妍如花,笑得胸前一顫一顫,那對雪白的偉岸仿佛要跳脫而出。

    一時,看得無衣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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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48:43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下棋

    笑了一會兒,姝兒停了下來。

    忽然感覺有點怪怪的,�頭一看,卻見無衣像只呆頭鵝一般盯著自己胸前看,那傻樣,就差流口水了。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胸前一片春光外泄,頓時羞惱的抓起桌上的石子往無衣扔去,嗔怒道:

    “看什麼?”

    “呃...我...我...看看看...美...美女。”

    被姝兒這麼一扔,無衣才如夢初醒,偷看被抓到,心頭一時有點慌亂,連說起話來都有點結巴。

    “呸,下流。”

    姝兒羞怒的罵道,只是那模樣似羞還喜,似怒還嗔。

    “娘子,這是風流不是下流,夫君就喜歡這麼看著我家娘子。”

    無衣從慌亂之中清醒過來,笑眯眯的看著姝兒,油嘴滑舌的說道。腳步輕挪,慢慢走到姝兒身旁,輕輕撥起她的下巴,就要往那溫潤的香唇吻去。

    伊人的雙眸,如大海般深沈,如星空般璀璨,總讓人情不自禁迷失其間。

    姝兒那小心肝都快要被無衣的雙眸融化,情不自禁、情難自已的閉上眼睛,等待著伊人那驚濤駭浪般的熱吻。

    倏然,她想起這�是仙家洞天,是不容褻瀆的所在,連忙睜開眼來,用力將無衣推開。

    只是情動,全身已然嬌柔無力,這一下,好似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以至於嬌喘籲籲。

    “郎...郎君不...不是要...要下棋嗎?”。

    姝兒慌亂的掩飾著說道。

    只是心跳如雨狂,一張粉臉有若施了丹朱一般嬌豔。

    無衣看得好笑,猛然撲了過去,捧起她那嬌柔的臉龐狠狠親了一下,這才放過她。

    一時,姝兒那臉蛋兒好似又紅了幾分,如同炙熱的情火。

    好不容易才按捺下那顆慌亂的心,�頭看著作怪的無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來,夫君教你下棋。”

    戲弄了姝兒一下,無衣心頭一片舒暢,笑著說道。

    “不用,奴自己會。”

    姝兒氣嘟嘟的說。

    “哦,那下下看。”

    無衣眉毛一揚,鬼鬼笑著。

    姝兒不認輸的哼了一聲,拿起面前的石子往棋枰上放去,架勢十足,如若征戰沙場的女將。

    無衣瞄了一眼,也將身前的圓木棋子往棋枰放去,對姝兒所下的棋渾然不在意。

    這是藐視,赤果果的藐視。

    姝兒怒哼一聲,將手中的棋子用力的往棋枰上放去。

    只聽“嘭”的一聲,讓人膽戰心驚。

    不過無衣好像很不在意,跟著下了。

    下了一會兒,姝兒看著棋枰上的棋局,很是不滿對無衣問道:“郎君,你會下棋嗎?”。

    “會,怎麼不會,夫君我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無衣很是臭屁的拍著胸膛說道。

    “那...那郎君怎麼這麼下?”

    姝兒氣惱的指著桌上的棋局說道。

    “就這麼下,我贏了。”

    無衣將一枚圓木棋子放了下去,只見其中五枚圓木棋子連成一條直線。

    “贏了?”

    姝兒納悶的看著桌上的棋局,怎麼看也看不出贏的樣子。

    “這是五子棋,不懂吧?”

    看到姝兒一副不解的樣子,無衣笑著解釋道。

    “不懂。”姝兒搖了搖頭。

    “那讓夫君來教教你。”說著,就教姝兒下起五子棋來。

    五子棋非常簡單,姝兒又是聰慧之人,一會兒就學會了,兩人就下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

    “五子連環,贏了,真好。”

    姝兒高興的叫著,對面的無衣卻是鬱悶得一臉烏黑。

    真是作繭自縛,起初他教姝兒下五子棋是以為自己怎麼也算是五子棋場上的老手,想贏那是毛毛雨。沒想到只贏了幾次,就全輸了給她,真是讓人鬱悶。莫非下棋也看天分,貌似自己天分也是很高嘛。

    想了半天,無解,可再下下去,自己估計是輸的居多,怎麼辦?想了一下,無衣眼睛一轉,一把將手中的棋子往桌上一扔,說道:“姝兒,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下山去吧,要不然娘親要擔心了。”

    “喔...”

    姝兒不知無衣心思,乖巧的應著。

    來到山下,已是日落時分。晚霞漫天,照得山間一片殷紅。

    這時,只見奴奴跑了過來,來到他們面前,焦急的問道:“你們去哪了,找都找不到。”

    “去山上了。”無衣說道。

    “都怪你,玩得這麼晚。你看天色都暗了,看來今日是回不去了。”

    奴奴對無衣怨惱著說道。

    無衣聽了,尷尬的搔了搔後腦勺,偷眼往姝兒看去,卻被狠狠的挖了一眼。

    天色已晚,回去路上又是坎坷不平。

    山中林木茂密,也不知有沒有匪類潛伏其中,回去實在是不安全,只得在廟中休息一晚。

    好在平時常有富貴人家來此修生養性,廟中常備有專門待客的廂房,所以一行人住在廟中,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晚上就在廟中歇了下來。

    一夜無話。

    隔天一早,天剛濛濛亮,無衣就爬了起來,在房前空地上練起拳來。

    這已然成了他的習慣。

    五步拳、四象拳,隨心所欲施展開來。

    五步拳殺意凜然,步步殺機。

    龍拳輕靈,時吞時吐,時浮時沈,時長時短,變幻莫測。

    虎拳威猛,王者無敵,拳出無悔,不死即傷。

    獅拳悍勇,霸者無雙,動合陰陽,靜含伏擊之擊。

    象拳厚重,隨身出手,身至步摧,若雷霆霹靂,如山崩地裂,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他已煉筋大成,一身筋骨凝煉如鋼鐵,拳擊之處,風聲喝喝,有若雷鳴虎嘯。

    無衣腳踏十二蹈形,倏忽之間來去無蹤,如龍隱雲中,不知所以然。

    “吰...嚨...咚...”

    每一拳擊出,都帶起一道巨響,拳風過處,草葉飛舞,沙塵疾走。

    練著練著,無衣不覺閉起了眼睛,彷若忘記己身,忘記一切,心中一片空靈。

    拳聲越來越大,每一聲如同霹靂雷鳴,讓人膽戰心驚。

    睡在小院中的人都被吵醒,紛紛往那巨響處走去,最先趕到無衣房前的是褚明。褚明看到無衣這樣子,不敢怠慢,連忙叫手下把無衣周圍圍起來,讓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弄好後,又連忙趕到裴氏那邊稟報。

    “夫人,東主出事了。”

    “十一郎出什麼事了?”

    裴氏聽到褚明的稟報,嚇了一跳,驚聲問道。

    旁邊被吵醒趕到裴氏房中的姝兒和奴奴聽了,也是一臉駭然。

    “東主好像在練拳的時候感悟到了什麼,現在是關鍵時刻,還請夫人不要讓人前去打擾,要不然後果難料。”

    裴氏聽了,連忙吩咐下人不要靠近無衣,還傳下話去,不得讓人靠近小院,吩咐好後,才對褚明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無衣練拳處,看到他的模樣,驚駭莫名。

    只見無衣周圍纏繞著一陣旋風,旋風中夾帶著草葉沙塵,看起來朦朦朧朧,只有轟隆響聲不時傳入耳中,看得不太真切。

    “十...嗚...嗚...”

    奴奴看到無衣,就想打聲招呼,姝兒連忙捂住她的嘴。

    一旁的裴氏看了,訓道:“不要胡鬧,要是吵到十一郎怎麼辦。”

    “奴奴只是想跟十一郎打聲招呼而已嘛。”奴奴一臉委屈的說道。

    裴氏關心無衣,無心理她,訓了一句,就又轉回頭往無衣看去。

    只有旁邊的姝兒輕聲的安慰著。

    過了一會兒,裴氏看到無衣還是那樣,也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出聲去叫,怕出了什麼事。

    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又怕自己一大堆人在這邊吵了無衣,就對著一行人說道:

    “沒什麼事,走吧!”

    說完,轉身欲走,卻又不放心的對褚明問道:“無衣沒事吧?”

    “沒事,東主只是領悟到了一些東西,等領悟完就沒事了,不過要一點時間。”

    “沒事就好,那你小心看著,不要讓人靠近,驚擾了無衣。”

    “知道了,夫人。”

    裴氏又小心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一干人回到房中,只是心中掛念無衣,坐立難安。

    小院之中,房屋前,無衣拳出如龍、如虎、如獅、如象,聲如雷霆霹靂,轟隆作響。

    廟中的人都被巨響吵醒,紛紛趕過來查看,不過都被把守在院前的白蟒兵一一擋了回去。

    房前的地面本是青石鋪就,如今已經龜裂得如同蜘蛛網一般,慘不忍睹。

    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是密集,如狂風驟雨,如金珠墜落玉盤。

    忽然,一切止息,靜了下來,靜得詭異。

    就在此時,就在這刻,倏然之間,一道血氣從無衣身上奔騰而出,直沖雲天,那血氣如龍、如虎、如獅、如象,輕靈、威猛、悍勇、厚重。

    接著就傳來一陣滔天巨響,如驚濤拍岸,如駭浪狂湧,連綿不覺,息息不斷。

    身體之中,血髓如浪般翻湧,一道蓋過一道直往前沖。

    無衣沒有想到,今天練拳竟然會衝破困頓已久的關卡,進入洗髓境界,只是這境界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血髓不停在體內沖刷,洗出體內雜質,每一次的沖刷,就如同冰火九重天的感受,有若一次地獄天堂間的穿梭。

    無衣緊緊咬著牙根,忍受著洗髓帶來的非人折磨,非人痛苦。全身青筋浮現,好像隨時都要爆炸開來一般,看起來猙獰異常,他緊緊的抓著雙手,堅強的忍耐著,以至於連手上的皮都抓破了,鮮血直流都渾然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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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52:41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再遇宇文成都

    髓浪翻滾,驚濤沖天,如同狂風卷起海潮沖岸,一波高過一波,一浪賽過一浪,發出震天嘶吼。

    “吼...吼...吼...”

    骸骨之中,血髓如浪般不停的翻湧,衝擊。

    一陣一陣劇痛讓人難以忍受,什麼撕心裂肺,什麼刮骨穿心,什麼骨碎腦穿,和這血髓在骨骸之中的衝擊相比,就如同螞蟻與大象般的區別。

    痛、痛、痛,難言的疼痛快要把他整個人撕碎,讓他快要失去理智。

    這不只是血肉間的疼痛,還有來自精神上的折磨,讓他幾欲瘋狂。

    一條條的青筋暴現在皮膚表面上,一條條脹大起來,已經不只是猙獰,更多的是可怖。

    旁邊的白蟒兵看得頭皮發麻,心驚膽顫,褚明看著東主的模樣,深深的皺著眉頭,拳頭緊握,青筋浮現。

    痛、痛、痛,實在無法忍受,難以忍受,他想要發洩,不由仰頭長吼。

    “啊...”

    吼聲轟響,震徹雲霄,廟中之人聽了紛紛又跑了過來,不過都被擋在外面,不得而入。

    裴氏和姝兒她們聽到聲音,都趕了過來,遠遠的站著,看到無衣痛苦的模樣,淚水情不自禁的從臉龐滑落。

    吼過之後,那無言的痛苦還未止息,他要發洩,他要發洩,猛的舉起拳頭,往地上砸去,只聽“嘭”的一聲,地上被打出一個坑洞來。

    這一拳好似將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發洩出去,瞬間百脈通泰,無不舒爽,身體之中的痛苦和非人的折磨一掃而空。血髓不再翻湧,停息下來,他驚喜的發現,自己已然從煉筋進入了洗髓之境。

    骸骨之中的骨髓被洗後,從原本的血色轉為些些玉色,更是帶著一股晶瑩,絲絲流轉,充滿了無匹的力量。

    身體中一片通靈,全身舒爽,困頓已久的境界衝破,無衣心頭松了下來,身體一軟,緩緩往地上倒去。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褚明一下衝了過去,焦急的輕聲叫道:“東主,東主...”

    旁邊觀看的裴氏等人怕打擾到他,不敢靠近,只是眼眸、臉上儘是關心的焦急神色。

    無衣聽到聲音,醒了過來,只覺得身體非常疲累、酸痛,連說話都沒有力氣,看到褚明和遠處娘親、姝兒、奴奴 的關懷神色,微微笑著,艱難的說道:“沒...事,只...是有點...累,扶我...進房去,休息下...就行。”

    說完,就徹底暈了過去。

    褚明連忙將他扶入房,裴氏幾人也跟了進去,看到愛子的模樣,心酸不已,姝兒眼中綴滿了淚水,只是不敢哭出聲來。

    ......

    也不知過了多久,無衣睜開眼來,發現身在房中,姝兒趴在床頭睡著,一臉憔悴,不由愛憐的伸手輕柔的摸著她的秀髮。

    “嗯...”

    似有所覺,姝兒醒了過來,�頭一看,卻見心上人笑著望著,眼眸似水,儘是無限的愛。不由動情的撲了上去,“郎君,你終於醒了...”

    說著,竟嗚咽著哭了起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真如是,要不然怎麼只一下,他的胸前就濕了一片。

    “好了,別哭了。”無衣輕聲的安慰道。

    好不容易姝兒才止住哭聲,看到無衣胸前被淚水浸濕的衣服,不由有點不好意思,連忙開口說道:

    “奴奴剛剛扶著夫人回去,奴這去叫。”

    說完,就要往外走去,無衣一把將她拉住,“不用了,我肚子餓,你去給我弄點吃的。”

    洗髓之時,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和精神,此時肚中餓得要命,估計一頭牛他都能吃得下。

    “那奴就去準備。” 說完,就往外走去。

    送著姝兒遠去,無衣坐在床上,閉目內視。

    身體之中,通順異常,骨髓若玉,帶著一絲晶瑩,好似潛藏著無數力量一般,看來這次洗髓,帶來無數的好處。

    片刻後,姝兒就送來一大堆吃的,無衣埋頭狂吃起來。

    一會兒,裴氏也聞訊趕來,看到愛子模樣,又是憐惜又是關愛。

    吃完東西,好不容易將裴氏她們打發後。

    這才盤腿而坐,凝神內視,發現太乙真罡決第六層的經脈好像有所鬆動,當下連忙運起口訣心法,運行起來。

    隨著口訣運行,經脈中的罡氣越聚越多,他連忙馭使著往第六層衝去,一次,兩次,三次...

    “劈”

    一聲有若雞雛破殼的聲音傳來,六層終於被沖打破一道裂縫,後面的罡氣前仆後繼,不停的往第六層的經脈衝去,一點一點的打通經脈。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隱隱見白,房中無衣身上閃出一道一道的白色光芒,如同神仙一般。

    不一會,光芒隱沒,無衣睜開眼來,微微一笑,沒想到到了洗髓之境後,連帶著太乙真罡決也進了一步,情不自禁用力握了一下手,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他相信,若是再遇宇文成都,當不輸分毫。

    為了無衣的事,在廟中一連待了好幾天,雖然有派人回家告知,但廟宇之中終歸不是久呆之地。

    這一日,裴氏看到無衣身體已經恢復,連忙帶著一眾人回家,臨走時還捐了一大筆香油錢。沒奈何,誰叫無衣弄壞了人家的小院。

    上了馬車,緩緩往回而行。

    無衣掀開罩在窗上的布,仰望青山,高聳雲天,依稀之間,好似有寺廟坐落其間。

    這時,他猛然想起,那後世有名的少林寺不是在嵩山嗎?也不知遠處的寺廟是不是,看那規模,好像也沒有後世的大嘛?只是現在的少林應該是如出家人一般超脫凡俗,不染煙塵的吧?不像後世一般,處處充滿了庸俗的市儈和名利的骯髒。不過這些又與他何干?不是嗎?

    路上兩旁新禾青綠,山風輕撫,飄來陣陣禾香,情不自禁深深吸了一口,�面滿滿是濃濃的家鄉味道,出來這麼多日,也不知小漁兒想他了沒有。

    ......

    “小漁兒,小漁兒,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山菇能吃嗎?”。

    公孫美人采了一小籃山菇蹦蹦跳跳的來到采野菜的小漁兒面前問道,後邊還跟著小如。

    被專澹帶回去後,只待了一陣,公輸美人就忍受不了山村的寂寞,又開著她的小魚魚來到漲秋渡口找無衣,可惜無衣已經不在,不過倒是遇到了小漁兒。

    兩人差不多年紀,一來二去,熟悉起來,平日�常常往來,好得像姐妹一般。

    這幾天她又跑了出來,今天小漁兒上山採野菜,她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只可惜她什麼也不懂,不管能不能吃採了一大堆,弄得小漁兒無奈至極,最後只得教了一下。可惜這位還是有聽沒有懂,很是無奈,只得分心看一下,免得採了不該採的,回去吃了拉肚子。

    “嗯,這些可以吃。”

    小漁兒看了看她籃中的一堆山菇點頭說道。

    “看吧,我就說採的都能吃吧,剛剛小如還說不能採,會吃死人的。小漁兒,你說說,我十三娘什麼時候採過會吃死人的東西了。”

    公輸美人聽了小漁兒的話,傲氣的�起頭,對旁邊的小如沒好氣的說道。

    “沒吃死人,只會拉死人。”小如在一旁悄悄的低聲說道。

    公輸美人耳朵好,聽到聲音,轉頭怒瞪著她,問道:“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看到公輸美人兇神惡煞的模樣,小如連忙說道,只是心中不無腹誹,真話也不讓說。

    上次就是公輸美人採了一些好看的山菇回來吃,害得她拉了一天,要不是她身體好,早趴下嘍。

    “唉,可惜那小白臉還沒回來,要不然就可以去打獵了。上次他可是打了一隻雉雞,還有那條大蛟龍,我們村可是足足吃了一個多月才吃完的。”

    公輸美人想起和無衣一起去打獵的事,歎氣的說道。

    聽了她的話,小漁兒黯然神傷,也不知無衣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

    “啊...秋....啊...秋...”

    “誰在想我了?”

    連打了兩個噴嚏,無衣揉了揉鼻子,暗暗的想道。

    到了近午時分,來到城門,守門的兵士都知道這時蔡府的車輛,沒有怎麼查看就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城內跑來一隊人馬,當先一人,正是那日和無衣對打的宇文成都。

    看到守門兵士不怎麼查驗就讓車輛通過,宇文成都上前問道:“那是何家人馬?”

    “回將軍,那是蔡舍人家的馬車。”

    “蔡舍人,蔡府,那不是那日和我打那廝的府上。”

    宇文成都聽了,喃喃自語,連忙騎著馬追了上去。

    “停下。”追上馬車,宇文成都大喝道。

    趕車的馬夫自是認識他,連忙停下車來。

    車內閉目眼神的無衣聽到動靜,睜開眼來,掀開窗簾一看,卻是宇文成都,心頭暗惱,一把揭開車簾,站在馬車上,直視宇文成都,冷冷的問道:“有事?”

    看著無衣,宇文成都心頭暗驚,沒想到只是幾日不見,眼前這傢夥武藝好似又有進境,不過即使如此,又如何。不由開口說道:“可敢再與吾一戰?”

    無衣淡淡他的瞄了一眼,回道:“沒空。”

    “是怕了吧?”

    “這是我今日聽到的最大笑話。”

    “嗯...”

    聽到無衣的話,宇文成都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霎那間,周圍空氣好似被冷風縈繞,蕭瑟非常。

    那趕車的車夫和周圍的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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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54:20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兄長

    “哈哈哈哈...”

    宇文成都定定的看了無衣一會,忽然大笑起來,隨即臉色轉冷,如同萬年寒冰一般,冷冷的說道:“天下間還從來沒有人跟吾這般說過話,有趣,實在有趣,只可惜...有趣的人未必長命。”

    “長命的也未必儘是無趣之人,閣下,若無它事,還請行個方便,不要擋住我等去路。”

    無衣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你...”

    宇文成都聞言,臉色驟變,手中緊握鳳翅鎦金鏜,青筋爆現。

    他是帝皇的愛將,丞相的嬌兒,洛陽城�哪個見了不是敬著、禮著、拜著,曾幾何時,竟有人如此對他,讓他怎能不氣。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他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何況城門口還有一大堆人看著。

    眼眸微斂,淡淡的瞄了無衣一下,策馬往外走去,後面的家將連忙追了上去。

    看他遠去,無衣才吩咐車夫啟程,往家�走去。

    大堂中,蔡允恭端坐其上,正悠哉悠哉的喝著下人泡來的新茶,下麵幾位少年郎分坐兩旁,不說風度翩翩,倒也英俊瀟灑。蕭芸抱著嚕嚕坐在第一個座位的少年郎君後面,哄著嚕嚕,那少年郎不時回頭看著,眼中滿是慈愛。

    幾人看到裴氏進來,連忙站起來叫道:

    “娘親。”

    “娘親回來了。”

    “娘親。”

    “娘親。”

    無衣站在裴氏後面,看著幾人,想來應該是他的兄長,而那坐在大嫂前面的應該是他大哥蔡攸金,下麵幾位應該是他二哥蔡折金,三哥蔡銑,還有他已經見過的四哥蔡鑰。

    “無衣,來,見過你眾位哥哥,這是你大哥、二哥、三哥,還有你四哥,他你見過的。”

    裴氏看到幾個兒子都在,連忙拉過無衣給他們一一介紹。

    蔡攸金等人也聽說了無衣的事,知道他前事皆忘,看到他不吭不聲,也不以為意,紛紛上前打著招呼。

    “十一郎,你可回來了,你可知道這幾年你不在時,娘親可是為了你牽腸掛肚,徹夜難眠!”

    “回來就好,改日哥哥們帶你去吃酒。”

    “幾年沒見,十一郎倒是長大了,聽說還和宇文成都那廝打了個平手,是真的嗎?”。

    蔡銑不敢相信的問道。

    “當然了,我也在場,無衣可厲害了。”

    旁邊的蔡鑰在後面聽了,出口說道。

    看到幾個兄長熱情的模樣,無衣真是無語,他對他們可不熟,用得著這樣嗎?

    也不怪無衣有這樣的心理,他又不認識這各位兄長,毫無親情可言,叫他怎麼對他們好,不過也不好拂了他們的熱情,一一點頭招呼著。

    “嚕嚕,嚕嚕,嚕嚕...”

    他大嫂蕭芸也抱著嚕嚕走了過來,嚕嚕看到他,頓時掙扎著叫著要讓他抱。

    無衣時常逗他玩,還時常常給他買好玩好吃的東西,小孩子誰對他好,他就對誰親,也難怪粘他。

    他把嚕嚕抱起來轉了兩圈,又逗了一下,把他逗得嘎嘎直樂,這才又把他還給蕭芸。

    “你們怎麼回來了,今日都休息了。”

    裴氏在椅上坐下,喝了口下人奉上的茶,詫異的對幾個兒子問道。

    “娘親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十一郎回來,我們幾個哥哥無法抽身,今日特地回來與他相聚,而且最近長白山叛匪作亂,朝廷有可能派兵出征,恐怕有一段時間沒法回家,孩兒就順便回來說一下。”

    蔡攸金坐回椅上,對裴氏解釋道。

    裴氏一聽,將茶盞重重放下,對他喝道:

    “說什麼,叛匪作亂與你何干,戰場上刀槍無眼,不許去。”

    蔡攸金聽了往父親看去,希望父親說幾句,沒想到父親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好像什麼也沒聽見,只得無奈的說道:“娘親,孩兒身在軍中,是身不由己。朝廷若要出兵,孩兒哪能不去,抗旨不尊,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那我們不作那勞什子官就是,就算在家待著,也總比上戰場廝殺來的強。”

    “娘...”蔡攸金苦笑不已,對這個關心過頭的娘親他真是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一名兵卒從外面跑了進來。

    “稟報都尉,將軍有令,請都尉速速歸隊。”

    “知道了。”

    蔡攸金應了一聲,擺了擺手讓那兵卒下去,轉頭對裴氏說道:

    “娘親,你看將軍開始召集眾將了,孩兒是不得不去。”

    “去吧,去吧,小心一點。”

    裴氏無奈的擺了擺手,既身在軍中,食君俸祿,自該為朝廷征戰沙場,這個她婦道人家還是懂的。

    “知道了,娘親。”

    蔡攸金應了一聲,和父親兄弟作別,就走回房去收拾東西,後面的蕭芸連忙抱著嚕嚕跟了上去。

    從中嶽廟趕回來,一路辛苦,裴氏也有點勞累,就讓奴奴扶著回房休息,姝兒也跟了過去,蔡允恭也去書房看書。一下子,大堂之上,空空蕩蕩,就剩下無衣他們兄弟幾個。

    蔡折金看了,說道:“今日難得相聚,你我兄弟不如出去喝兩杯。”

    “對,去聽雨樓,聽說聽雨樓最近又來了個彈琴的漂亮小娘,那身姿婀娜,皮膚可是水嫩水嫩的。”

    蔡鑰連忙點頭應和。

    “四弟,這話可不要被娘親聽到,不然有你好受的。”

    蔡銑在一旁取笑道,他這個四弟沒事就喜歡喝幾杯,還經常去風月坊中廝混,為這沒少被娘親念叨過。

    “知道,知道,走走走,要不然晚了可沒位置 。”

    說著,幾人就往外走去,也不乘車,就結伴而行。

    聽雨樓,位於東市之中,是東都最大的酒肆之一。樓高五層,直聳雲天,下雨之時,坐在窗前,聽那細雨淅淅瀝瀝,雨滴如玉珠般從簷上墜下,真是一大美事。也因此,這聽雨樓成了東都一景,每日�客人滿座,晚去了都沒位置。

    幾人走在路上,一路且看且走。

    無衣剛剛從嵩山歸來,對這些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只是盛情難卻,只好跟上,卻沒想一出蔡府就被人盯上了。

    盯上他的,是上次東市上遇到的小賊,這人其實就是他在彭城時遇上的司徒蘭蘭。

    那日司徒蘭蘭在東市偷了一大筆錢財,沒想到在最後關頭被人家發現,沒奈何只得落跑,就要快被追上之時,猛然發現無衣,連忙將東西扔到無衣車上,想等會兒再回來拿。

    沒想到等她回頭來拿時,沒了無衣的蹤跡。

    多方打聽後,才知道他是起居舍人家的公子,就想去他家討要,可又不敢從正門走進去,就想翻牆而入,沒想到�面到處有人巡邏,最後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只好在外面等著,等到今日,才終於等到了無衣,連忙悄悄的跟上。

    她心想著要給無衣來個下馬威,看他還敢不敢再拿她的東西,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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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57:01

第一百九十七章 聽雨樓

    司徒蘭蘭悄悄的跟在幾人後面,趁著人多無人發現時,湊到幾人跟前,然後伸手往前一伸,抓起蔡鑰的錢袋就往懷中揣去。拿了一個還不知足,想著要把無衣幾人的錢袋都偷光,讓他們沒錢花,就又伸手摸了過去。

    近了,近了,就要抓住錢袋之時,無來由忽然從人群中伸出一隻手,一把將她抓住。

    �頭一看,卻是個白面郎君,不由惱怒喝道:“你抓我的手幹嘛,還不放開。”

    “怎麼,偷別人的錢財,還這麼理直氣壯?”白面郎君笑著說道。

    笑個鬼,司徒蘭蘭心頭暗惱,掙扎著要脫離白臉郎君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無衣幾人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一個白面郎君抓著一個少年的手,不由感到奇怪。

    “咦,這不是公良兄嗎?你怎麼會在這�?”

    看到白面郎君,無衣驚咦出聲,詫異的問道。

    白面郎君正是公良謹,公良謹和柏仲考在漲秋渡口和他分別後,因仰慕洛陽的美名,就一起結伴來遊,沒想到會在這�遇到無衣。

    “是無衣賢弟,真巧!”公良謹看到無衣,也是一臉驚奇。

    “無衣,你怎會在此?”

    這時,柏仲考買完東西走了過來,看到無衣,也驚訝的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等會再說。只是公良兄抓著這人做什麼?”

    “哦,剛才看這小賊在偷你們錢袋,就抓了起來,你們看看有丟了什麼東西沒有。”

    “我的錢包丟了。”蔡鑰摸了一下,大叫道。

    無衣看眼前小賊似乎有點面熟,就走了過去,左左右右察看起來。

    “看什麼?”

    司徒蘭蘭被無衣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惱怒的說道。

    無衣忽然想了起來,這人不是在彭城水邊遇到的那個賊嗎?對了,上次在東市上碰到的不也是她嗎?這傢夥,真夠神出鬼沒的。

    “公良兄,把她放了吧,是熟人。”

    無衣對公良謹說道,公良謹一聽,把手放開。

    司徒蘭蘭沒好氣的對他“哼”的一聲,轉了轉被抓痛的手,然後對無衣說道:“喂,快把包包還我。”

    “將錢包拿來。”無衣卻不理她,只是伸手說道。

    司徒蘭蘭聽了,只得無奈的從懷中掏出錢包,一把扔了過去,“拿去,我的包包呢?”

    “什麼包包?”無衣接過錢包,拿給蔡鑰,轉頭一臉無辜的對司徒蘭蘭問道。

    “你...”

    司徒蘭蘭氣得腦門生煙,就要破口大駡,可一想到東西還在無衣手上,只得作罷,轉而婉轉的說道:“就是上次我丟給你的東西。”

    “忘記了。”

    說了,不再理她,轉頭對公良謹和柏仲考說道:“沒想到能在東都遇到你們,正好我和幾位兄長要去聽雨樓喝酒,不如同去。”

    公良謹和柏仲考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無衣給幾個兄長和公良謹兩人介紹了一下,然後一起往聽雨樓走去。

    司徒蘭蘭看到幾人一下走得沒影,不由傻眼,連忙大聲叫道:“還我包包。”看到沒人應她,趕緊追了上去。

    聽雨樓前,人來人往,大堂之中,酒客滿座。

    蔡折金他們顯然是常來此地,也不管大堂人多,逕自往樓上走去。

    來到第三層,看到角落�還有一個位置,就走了過去。

    剛剛坐下,司徒蘭蘭就跑了過來,然後一屁股跟著坐了下去。

    “你怎麼也來了?”無衣奇怪的問道。

    “哼,你不把東西還我,我就跟著你,吃你的,睡你的,用你的,死死的纏著你,直到你把東西還給我為止。”司徒蘭蘭看著無衣,狠狠的說著,看來是不拿到東西決不甘休,也是,那可是一大堆金銀財寶。

    “不用這樣吧,就一點東西而已。”

    “一點東西?那一點東西都可以讓好些人家不愁吃穿一輩子了。”

    司徒蘭蘭沒好氣的說道,驀然感覺有點擠,轉頭怒瞪著坐在旁邊的公良謹道:“哎,你這沒良心的,坐遠一點,湊這麼近幹什麼?”

    “我...”公良謹張口欲言,又想到不好計較,只好挪了挪位置。

    司徒蘭蘭看了,點了點頭,一副你很識相的樣子。

    看得一旁的無衣直搖頭。

    一會兒,酒保過來,蔡折金點了幾樣這邊的拿手菜,又叫了一個小娘過來唱曲,幾人一邊吃著一邊聽曲,真是快活逍遙,不過也有不和諧的場面。

    “哼...”

    司徒蘭蘭拿著筷子惡狠狠的擋住公良謹要夾的菜,夾起他要夾的肉塊往嘴�扔去,還蔑視的望了他一眼。顯然,她還在怨他剛才把她的手抓疼了。

    公良謹搖了搖頭,看她一副小孩子脾氣,也不跟他計較,又伸筷往菜夾去,卻又被司徒蘭蘭夾了,一連幾次都是如此。不由連連搖頭,瞄了盤中的菜一眼,心頭微動,又伸出筷子往盤中菜夾去。

    司徒蘭蘭看了,連忙又搶在他前面夾住,看也不看送入口中,等嚼了一下,才感覺不對味,連忙吐了出來。

    “你這沒良心的,你想幹什麼。”

    感覺中了公良謹的奸計,司徒蘭蘭怒氣衝衝的對公良謹喝問道。

    卻沒想公良謹只是淡淡的說:“沒什麼,就想吃點薑而已。”

    “你...”

    一時,司徒蘭蘭被氣得無話可說,說什麼,人家就是想吃薑,誰叫她夾去吃了。

    嘴中還是有一股薑味,也不知是什麼鬼薑,味道竟然這麼重,連忙舀起桌上的湯喝了起來,可不想那湯剛剛端上來,還滾熱滾熱的,一下被燙到了舌頭。

    這下好了,剛剛所受的委屈一下全部湧上心頭,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連湯都欺負我,嗚嗚嗚嗚...”

    這一哭,可把這一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幾人被看得尷尬無比,無地自容。

    無衣連忙對她勸道:“別哭了,你看大家都在看你呢?”

    “我哭我的,關他們什麼事?”

    “影響不好,你看連那彈琴的小娘子都在笑你呢?”

    “她敢。”

    “好好好,她不敢,不過你也別哭了,都不好聽。”

    “誰哭好聽了?”司徒蘭蘭惱怒的瞪著無衣說道。

    無衣想了想,感覺還真是這麼回事,哪有哭聲優美動人的?

    又抽泣了幾聲,司徒蘭蘭提出條件道:“不哭也可以,你要把東西還我。”

    “還你還你,別哭了,又不是三歲小孩,還這麼愛哭,你不是喜歡吃豬肘子嗎?我給你再叫一點。”

    他剛剛看她猛夾著桌上的豬肘子,看她應該是喜歡吃,就又給她叫了一些。

    一會兒,豬肘子上來,她也止住了哭聲,吃了起來,那樣子,怎個噴香了得,只是看得旁邊同桌的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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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6:59:54

第一百九十八章 長白山

    看到司徒蘭蘭吃豬肘子那慘不忍睹的模樣,無衣很是無語,差點一頭撞死在豬肘子上。

    不想再看,轉頭對蔡折金問道:“二哥,方才大哥說什麼長白山叛匪,那長白山是在哪啊”

    說到長白山,或許每個人最先想到的是東北的那座,但其實華夏之地並非只有那一處叫長白。

    “在齊郡,就是章丘邊上那座。那叛匪據說是叫什麼王薄,因徭役苦重,所以糾集一夥人造反,聽說有上萬人呢?不過那是朝廷管的事,輪不到你我頭上。來,喝酒喝酒,別提這事。”

    說完,就舉起酒杯對眾人勸著。

    “齊郡,好像離濟北郡挺遠的。”無衣聽了,喃喃自語。

    “也不是很遠,中間就隔著一個東平郡,不過那濟北郡是在黃河對岸,要去的話必須渡過黃河,聽說你是在那邊長大的。”

    “嗯,是一個好心的漁家收留了我。”

    無衣心不在焉的說著,心頭越想越是不安。這齊郡和濟北郡雖然隔著好長一段路,但其實也不是很遠,若是叛匪打到漲秋那邊,那可就不得了。想著,心頭亂糟糟,都無心喝酒。看來得儘快結束洛陽的行程了,只是如今剛剛認了爹娘,看娘親那個樣子,要走恐怕沒那麼簡單。

    唉...,暗暗歎了一聲,舉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要是小扁在就好了,只可惜來的時候,怕它那怪異模樣被人當作妖怪,就沒帶過來,要不然就是和家�通通消息也好。

    酒樓之中,人來人往,客人去了又來,來了又去,生意興隆。

    這時,一群手搖羽扇,裝作風度翩翩、瀟灑模樣的公子哥走了進來,鳥也不鳥大廳一下,逕自往樓上走去。

    剛剛來到三層,其中一人看到一角酒桌上的蔡鑰,眼前頓時一亮,大叫道:“哎呀,這不是在城門守衛的蔡將軍嗎?怎麼有空來這邊吃酒了。也是,天天貓在城門那吃灰喝風的,偶爾是得換個地方瀟灑一下,要不然都沒小娘看得上。“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人也跟著笑著。

    聽到那人的調侃,蔡鑰氣得滿臉通紅,青筋浮現,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他是城門守衛,所以平日�經常被人調侃,他看那些人也沒什麼惡意,大部分笑笑,也沒理他們,只是沒想到今日這些人竟然當著自家兄弟的面數落自己,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無衣聽得眉頭直皺,轉過頭去,想看看哪個傢夥這麼大膽,敢調侃自己兄弟。

    卻沒想那放口大笑的人看到他,頓時大驚失色,一下沒了聲音,腳下微軟,差點摔倒在地,還是站在後面的下人將他扶住,才免得他出醜。

    不過,他也不敢在店中待著,連忙往樓下跑去,一溜煙沒了蹤影。旁邊幾個同來的面面相覷,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好也跟了下去。

    那人是宇文成化,上次被無衣打得鼻青臉腫,好不容易痊癒出來玩,沒想到又遇到了無衣,他心頭豈能不驚,上次被打得死去活來,連他大哥都沒在他收手上討得便宜,再待下去,說不定又出禍事。

    “呵,今日這小子怎麼了,見鬼似的。”

    蔡折金看著跑下去的宇文成化,奇怪的問道。

    “你不知道了吧...這小子上次可是被十一郎打了個半死,連他那兄長來了也沒在十一郎手上討到便宜。現在他看了哪能不跑?”

    蔡鑰在旁邊解釋道

    “怎麼,賢弟又在東都中作下大事了?”

    旁邊的公良謹好奇的問道。

    “哪有,不過是收拾了一些不起眼的傢夥而已,說這些晦氣。來,喝酒喝酒。”

    “什麼晦氣,是好事好不好,現在洛陽城中誰不知道你武藝超凡,連那宇文成都都未必比得上,來咱們家提親的人都可以從街頭排到街尾。你們可是不知道,宇文成化這小子被無衣教訓後,就去找他兄長宇文成都,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大戰三百回合都不分上下。”

    蔡鑰在一旁吹著牛皮說道。

    “那宇文成都可是號稱天下第一的武將,沒想到無衣竟能打得過他,真是了不得。”

    一直在旁邊聽著幾人說話的柏仲考聽了,稀奇的說道。

    “哪有,其實我的武藝和那宇文成都比,還差一大截,若是宇文成都再堅持下去,說不定我就跪地求饒了。不說這事,喝酒,喝酒。”

    無衣岔開話題,連連向眾人勸酒。當時他確實打不過那宇文成都,所以被蔡鑰說得有點臉紅。不過現在兩人再打的話,那就難說了。

    連連勸酒,一時,杯觥交錯,把手言歡,最後幾人甚至猜起拳來。

    這頓酒一直喝到日鋪時分,眾人才盡興的離開酒肆。

    走出聽雨樓,無衣對公良謹兩人問道:“不知你們住在哪里?”

    “喏,就在前面的雲林客棧。”

    公良謹手指著前面一面寫著“雲林客棧”的旗幟說道。

    “照我看,也不要在那住了,搬到家�來得了,反正家中空房那麼多,多幾人也熱鬧些。”

    有點醉眼朦朧的蔡鑰聽了,湊到兩人跟前說道。

    無衣也感覺有理,就說道:“兩位兄長不如去把行李收拾一下,到家�去住,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宜。”

    “這不好吧。”公良謹猶豫著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就這樣,走,一起去收拾東西。”

    說完,幾人就和公良謹他們一起來到客棧,拿了行李,牽著馬匹往家�走去,只是沒想到司徒蘭蘭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

    “耶,你怎麼也跟來了?”公良謹 看了,好奇的問道。

    “要你管,哼。”

    司徒蘭蘭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他。心頭卻是恨恨的罵道:公良無良,沒良心,等姑奶奶拿了東西,看怎麼收拾你,竟敢抓姑奶奶的手,還抓的那麼疼,別讓姑奶奶逮到機會,有你好受的。

    公良謹看司徒蘭蘭一副趾高氣揚、天老大她老二的模樣,也不再理她。

    回到家中,無衣給公良謹和柏仲考兩人安排了房間,順便把司徒蘭蘭那堆東西還給她,要不然若是讓她再糾纏下去,都不知道她會鬧出什麼麽蛾子來。

    晚上,無衣擺下宴席,特地宴請兩位好友,這一頓又是吃到夜半中天。

    在蔡府住了幾日,公良謹和柏仲考兩人就告辭離去。兩人只是來洛陽遊玩而已,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柏仲考打算到長安訪友,公良謹無所事事,就也跟了過去。

    臨別依依。

    漲秋相遇,幾人便意氣相投,互相引為知己。這次偶然相遇,本想好好結交一下,沒想到兩人只待了幾日,就又匆匆而行,不由惆悵,人生真是無奈啊

    他自感傷情懷,卻沒想到司徒蘭蘭騎著馬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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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6-6-8 07:00:31

第一百九十九章 神仙倒

    公良謹和柏仲考兩人一路策馬疾行,直到日落黃昏之時,才在路旁不遠處的一處破廟歇下。

    破廟中,神像倒頹,蛛網糾結,四處漏風。

    兩人來到廟中,稍微打掃一下,升了堆篝火,掏出自帶的乾糧草草吃了,就倒頭睡下。

    暗夜深沈,靜寂無聲。

    廟外,司徒蘭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

    來到廟門前,將眼睛湊在廟門的門縫外悄悄往�看去,只見�面公良謹和柏仲考兩人已經沈沈睡去。

    她眼睛一轉,鬼鬼的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根指大的竹管來,暗道:“哼,看你往哪跑,等姑奶奶用神仙倒讓你躺下後,怎麼收拾你。”

    她輕輕的將竹管往門縫中塞去,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免得驚醒了�面睡得正香的兩人,弄好後,將嘴湊到竹管上,往�吹去,頓時一縷清煙往廟中飄去。

    吹完後,就在廟外靜靜等著。

    過了一會兒,看看時辰已經差不多,一腳踹開廟門,�起頭、背著手,得意洋洋地往�面走去。

    孰知樂極生悲,沒想到地上有個繩套,一腳踩下,腳一下被套住,頓時被倒吊了起來。

    “啊...”

    她嚇得驚聲尖叫,死命掙紮,頭上戴著的帽子也掉了下來,一頭青絲灑灑飄落。

    這時,原本趴在火堆旁睡得很香的公良謹和柏仲考忽然坐了起來。

    司徒蘭蘭看了,如同看了鬼一樣,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滿臉的不可思議,她那神仙倒可是連神仙都能迷倒的,這兩人怎麼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呃...”

    看到司徒蘭蘭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和那稍微算得上美麗的臉龐,此時,公良謹和柏仲考兩人才知道原來她是個女的,一時愕然。

    “你是個女的?”

    走到跟前,看著吊在繩子上的司徒蘭蘭,公良謹好奇的問道。這個問題他可從來都沒想過,不管是在東市之上,還是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都以為她是男的。

    司徒蘭蘭聽了,努力的挺了挺胸,惱怒的叫道:“姑奶奶當然是女的,難道還是男的不成,你個沒良心的傢夥,還不把我放下來。”

    “哦...”

    公良謹連忙走到一邊的柱子上解開繩子,怎麼說也曾一起吃過飯,有點香火情緣。

    “哎呀...”

    司徒蘭蘭沒想到公良謹說放就放,讓她都沒個心�準備,人就完地上掉去,只來得及用手撐住地板,不過屁股卻是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她大叫起來。

    惱怒的解開綁在腳上的繩套,司徒蘭蘭怒氣衝衝的跑到公良謹面前,指著他恨恨的罵道:“怎麼回事,你是想摔死我啊!要放也不說一聲。”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沒...沒想到。”

    看著眼前凶巴巴的小娘,公良謹滿臉無奈的回道。

    他是個老實人,行走江湖只為增長見識,浪跡江湖幾年,可謂閱人無數,但像眼前這樣的小娘,卻著實未曾見過。

    “哼...”

    司徒蘭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坐在火堆旁,心頭惱怒異常,沒想到教訓人沒教訓成,反倒被人給教訓了,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小娘子,貌似你已經跟在我倆後面很久了,不知有何貴幹?”

    柏仲考看到公良謹那老實模樣,搖了搖頭,走上前來問道。

    他倆早就已經發現後面跟著的司徒蘭蘭,只是沒有說出來,想靜觀其變,看她要做什麼。

    到了廟中,看到她拿著管子往�面吹煙,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江湖上像雞鳴五更香、三步倒、一夢黃粱這些下三濫的迷香玩意兒就是這個模樣,他們也曾見識過,知道怎麼防範,連忙拿出布浸濕,蒙在鼻前,憑著呼吸,直到那煙散了為止。

    只是這些司徒蘭蘭都不知道,還以為兩人都被她的神仙倒給迷倒了。

    這時,司徒蘭蘭聽了柏仲考的話,知道兩人早就知道她跟在後面的事,一時“我...我...我...”結結巴巴的說著,也不知如何解釋。

    驀然,她眼珠子一轉,虎瞪著兩隻大眼睛說道:“誰說我跟著你們了,我也是走這條路的,誰知道你們也在前面,我還沒說你們怎麼好好的要弄個陷阱害人呢?都說起我了。”

    “嗯...”

    公良謹和柏仲考兩人聽了直瞪眼,這小娘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看在她是個女的,又和無衣認識的份上也沒和她計較。對視了一眼,也不理她,繼續埋頭趴在火堆旁睡了起來。

    看到兩人這模樣,司徒蘭蘭氣得直跳腳,卻又不知說些什麼,氣惱的嘟囔了幾句,就往外走去。

    公良謹兩人看到她走出去,相視一笑,等她走遠,就把廟門關上,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破廟之外不遠處,有一片茂密的叢林,叢林樹木高大,直聳雲天。

    叢林之中如淵暗沈,靜寂異常,膽小之人決不敢在此逗留。

    司徒蘭蘭慢慢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點也不怕叢林中的靜寂、暗沈。她從小流落江湖,連亂葬崗都睡過,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毛毛雨。

    來到林中一棵大樹下,樹下系著一匹馬。那馬兒看到她回來,打了個響鼻,湊過來討好的蹭了蹭。

    司徒蘭蘭安撫了一下,輕輕一躍,跳到樹上,拿出放在樹上的包裹,取出一個網兜,系在粗大的樹枝兩頭,躺了上去,眼睛微微往破廟的方向望去,暗暗罵了幾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起來。

    古人有雲: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這話說的是,天還沒黑就要先找到睡覺的地方,雞叫的時候就要起來趕路,這是古人行走江湖自己摸出來一套路數。

    天沒黑的時候找到歇息的地方,免得天黑的時候找不到隨便找地方休息,也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是狼窩還是虎穴或者是蛇洞;雞叫的時候,天差不多亮了,就早點趕路,要不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到要去的地方。這就是古語中的哲學,其實也是經驗之談。

    天剛放亮,公良謹和柏仲考就收拾東西趕路。一旁叢林中的司徒蘭蘭早就起來,睜著兩個賊亮的眼睛直盯著破廟方向,看到兩人走了,連忙追了上去。昨天一不小心被倒吊了起來,摔得她現在屁股還隱隱作痛,可謂是舊恨未了又添新仇,這股怨氣她是不出不行。

    她剛剛追上,就被公良謹和柏仲考兩人發現,索性大大方方的跟在後面,就當如她昨晚說的,只是同路。

    公良謹和柏仲考對視了一眼,也不管她,逕自催馬往前。

    響午時分,兩人來到一處三叉路口,路口有一處茶寮,一些人在那歇腳吃東西聊天。

    一路行來,已是人累馬泛,看到茶寮,兩人就下馬歇著,順便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一會兒,司徒蘭蘭也追了上來,看到兩人在�面休息,也下馬走進茶寮,叫了些東西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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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8 07:02:23

第二百章  黑妞??

    三岔路口是南來北往的必經之路,雖然地處荒郊野外,卻是人來人往。那店家正是看到如此,才會在這�開茶寮,掙幾文銅錢糊口。

    一會兒,又有幾人騎馬而來,看到茶寮,就下馬歇息。

    當先一人是個粗獷大漢,肩上扛著一把九環大刀,大搖大擺,不可一世的走了進來,後面幾人顯然是他的手下,緊緊跟隨著,和他一個模樣,樣子十分囂張。

    大漢找了個空位坐下,一腳踩在一旁的椅上,用力的拍著桌子,大叫道:“夥計,弄點吃的上來,吃飽了爺好趕路。”

    夥計聽了,連忙提了一壺水走了過來,走到跟前,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邊斟水,一邊問道:“不知客人想吃點什麼。”

    “呱噪,有什麼吃的都弄一點,趕快上。”

    大漢瞪眼喝道。

    “是是是。”

    夥計被他喝得心驚膽跳,忙不�點頭應著,一個不注意,杯中的水溢了出來,流到大漢身上。

    大漢一看,兩眼圓睜,怒駡道:“混賬東西,連爺爺的衣服也敢弄濕。”

    惱怒的一巴掌往夥計臉上扇去,那夥計瘦哩吧唧,哪禁得起他這一巴掌,一下被拍飛出去,落在旁邊,一絲血跡從嘴角流出,臉一下腫了起來,上面五指烏黑痕跡顯露出來。

    茶寮店家一看,連忙出來陪著不是,把夥計扶到�面去,飛快的把幾人要的東西端了過來,只盼望這幾個瘟神趕快吃完走路,免得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司徒蘭蘭在一旁看了氣憤不已,眼睛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站起來,往幾人走去。

    來到幾人身邊,手偷偷往幾人身上掏去,一下就掏出了幾個錢袋,心頭大喜,回身走去,卻不想蹭了那正在吃東西的大漢一下。

    大漢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喝道:“滾一邊去,沒看爺正吃東西嗎?”。

    “是、是、是...”

    司徒蘭蘭口中應著。回到自己吃東西的桌上,手悄悄的往懷中摸了摸,那�放著剛剛得手的五個錢袋,都是從幾人身上得來的。這算是略微薄懲,也算是劫他的富濟她貧。

    吃完東西休息好,公良謹和柏仲考就繼續趕路,司徒蘭蘭連忙跟了上去。

    這時,大漢幾人也吃飽喝足,大叫道:“店家,給錢。”

    店家連忙跑了過來,看了一下,笑著說道:

    “承蒙惠顧,五十文。”

    “嗯...”

    大漢應了一聲,往懷中掏錢,沒想到卻掏了個空。

    “我的錢袋呢?方才明明還在的,怎會回事,難道記錯了,沒帶出來?”

    想著,轉頭對幾個手下說道:“你們幾個先付一下。”

    他手下一聽,連忙往懷中掏去,卻掏了個空。

    “唔,錢袋不見了。”

    “我的也是。”

    “我也是。”

    “我也不見了。”

    “怎麼回事,哪個不長眼的賊子敢在爺爺的頭上動土。”

    大漢一聽,兩隻眼睛瞪得圓滾,大叫道,眼睛往茶寮之中看去,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傢夥做的好事。卻又驀然想起,方才好像有一人在身邊偷偷摸摸的,連忙往那人吃飯的位置看去,發現那座位已空,再往外看去,卻看到那人正往外走去。

    急忙大喝道:“兀那廝,休走。”

    說完,就跑了過去,一把抓住司徒蘭蘭的胳膊,叫道:“小賊,還不把爺爺的銀子還來。”

    “什麼銀子,你不要冤枉好人。”

    司徒蘭蘭掙扎著說道,可沒想大漢力氣大得要命,竟然睜不脫。

    “還抵賴,方才你在我身邊偷偷摸摸的,銀子肯定是被你偷去,還不還來,要不然休要怪你爺爺不客氣。”

    “我都不知道什麼銀子,怎麼還。”司徒蘭蘭怒瞪著大漢叫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大漢一巴掌就往司徒蘭蘭扇來。

    這時,只聽咻的一聲,一隻箭簇射在大漢正要打人的手腕上,然後掉落在地。

    “哎喲...”

    大漢被箭射得發疼,但只是疼而已,手卻沒事,不由感到好奇,難道自己練成金鐘罩、鐵布衫不成,要不然怎麼被箭射了都沒事?

    心下怪異。撿起掉在地上的箭只一看,才發現原來箭上沒有箭頭。不由冷汗直冒,暗道僥倖,幸好沒有箭頭,要不然他這手非廢了不可。轉頭往箭只射來的方向看去,卻看到遠處一個坐在馬上的漢子正舉著弓箭指著他,箭上猙獰的箭頭閃著凜冽寒芒,看得人頭皮發麻。

    是公良謹,方才騎馬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後面爭吵的聲音,回過頭來,卻看到大漢糾纏著司徒蘭蘭,就順手幫了一把。

    看了那拿箭指著自己的漢子一眼,大漢暗暗咽了一口口水,看來今天這事是沒法了了,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吞,灰溜溜的走了。

    司徒蘭蘭看了幾人一眼,哼了一聲,拾起地上掉落的箭只,騎馬往公良謹他們走去。

    來到兩人面前,將箭只丟還給公良謹,惱怒的說道:“誰要你雞婆了,姑奶奶自己就能擺平。”

    說完,逕自策馬往前行去。

    公良謹定定的看著旁邊的柏仲考,茫然的問道:“難道做好事也錯了?”

    柏仲考聽得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答話,策馬往前而去。

    看到兩人追了上來,司徒蘭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頭不顧,沒想公良謹卻靠了過來。

    “不知娘子要去何處。”公良謹禮貌的問道。

    “你管我。”司徒蘭蘭瞪了一眼說。

    公良謹討了個沒趣,就沒再說話,那無奈模樣,看得旁邊的柏仲考大笑不已。

    沒想到公良謹不說話,他座下那匹馬倒是向司徒蘭蘭的馬靠了過去,還討好的往司徒蘭蘭的馬身上蹭去,看得司徒蘭蘭大叫:“哎,沒良心的,快把你的馬弄走,我家黑妞可是個淑女。”

    “咳、咳、咳”

    柏仲考被這句話嗆得直咳嗽,公良謹也是憋得滿臉通紅,也不知是被司徒蘭蘭的話嚇的,還是被她那“黑妞”的名字嗆的,再一看她那匹馬,馬頭上用紅繩綁了個蝴蝶結,黑溜溜的馬身綁了個紅色的蝴蝶結,看得人就想笑,但司徒蘭蘭卻是渾不在意。

    “哼,就算不是淑女也是淑馬,讓你這臭馬走開一點,不要讓它玷汙了黑妞。”

    司徒蘭蘭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輕踹著公良謹座下硬要是靠過來的馬兒說道。

    無奈,公良謹只好把馬騎遠一些。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坐下的馬兒就又自動靠了過去,還屁顛屁顛的蹭著人家黑妞,死命的討好著,直到那叫黑妞的馬兒惱怒的對它叫了一聲,作勢欲咬,它才灰溜溜的往旁邊走去。不過一會就又故態萌起,繼續騷擾黑妞起來,弄得司徒蘭蘭惱怒不已,瞪了公良謹一眼,催馬往前跑去,這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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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04:43:36

第二百零一章  難以成眠

    陽平驛,位於通往長安的要道上。

    公良謹一行三人,就落腳在此處。

    在驛站中用完飯,司徒蘭蘭摸著有點小飽的小肚皮走了出來,想散散步,順便找黑妞聊聊天。

    馬欄在驛站後面的小院之中,在驛站中歇腳的人馬匹都養在這邊。

    司徒蘭蘭剛來到馬欄,就看得公良謹那匹臭馬死皮賴臉的往她家黑妞身上蹭去,最後乾脆整個馬身都靠了過來,然後一呼啦,竟然爬到黑妞後面,欲行非禮。

    她看了勃然大怒,撿起地上的石頭往那匹臭馬扔了過去,沒想到那臭馬卻依然不管不顧的要欺負黑妞。她頓時心慌起來,沖著往�面大聲叫道:“沒良心的,快出來啊,要出事了。”

    �面正和柏仲考說話的公良謹一聽,連忙跑了出來。

    來到馬欄,看到司徒蘭蘭一臉焦急的樣子,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還問我出什麼事,你看你家那匹臭馬,都在欺負我家黑妞了,還不去把它們牽開。”

    司徒蘭蘭氣憤的指著馬欄中公良謹騎的那匹馬說道。

    公良謹往馬欄看去,只見自己的坐騎正趴在司徒蘭蘭的黑妞身上奮戰不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呃...這...”公良謹看著不停嘿咻的馬兒,一臉尷尬。

    “這什麼這的,還不去把你那臭馬拉開。”司徒蘭蘭看他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樣,惱怒的說道。

    “哦...”

    聽了她的話,公良謹應了一聲,就要去拉開馬匹。

    就在這時,柏仲考叫道:“慢...”

    “慢什麼慢,再玩一點就出事了。”

    司徒蘭蘭惱怒的瞪著柏仲考說道。

    “這時候不能拉開,要不然這兩匹馬都會出事的。”

    柏仲考對司徒蘭蘭解說道,。

    “真的嗎?”。

    聽了柏仲考的話,司徒蘭蘭將信將疑,又出口問道。

    “真的,我有一個表舅在馬場做事,對這事我清楚得很,要是現在兩匹馬強行拉開的話,那馬以後就不行了,甚至會很快死掉。”柏仲考對著司徒蘭蘭說道,特別是最後那兩字,咬得很重。

    “那現在怎麼辦?”

    司徒蘭蘭著急問道,這匹馬可是陪著她好久了,她已經把她當作朋友一般的對待,所以才會這麼關心。

    “等會兒它累了自然會下來。”柏仲考一副行家的模樣說道,其實是不是這樣,只有他心�清楚。

    “什麼,我家黑妞可是個黃花大閨女,是匹處馬來著,這不是白白被欺負了。”司徒蘭蘭大叫道。

    “要不然能怎麼樣?”柏仲考沒好氣的說道。

    司徒蘭蘭聽了他的話,撓著頭想著,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個什麼方法來,想過去拉開馬兒,又怕傷到了,最後只能無奈的接受這現實,轉頭惱怒的瞪了公良謹一眼,氣呼呼的跑進了驛站。

    看著司徒蘭蘭遠去,公良謹悄悄的低聲對柏仲考問道:“你真有個表舅在馬場做事?”

    “你說呢?”

    柏仲考沒好氣的瞄了公良謹一眼說道,然後也不理他,轉身往�面走去。

    只留下呆呆楞楞的公良謹。

    月婆娑,淡色朦朧,倒映出一枝枝梧桐夜影。

    公良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袋中總莫名其妙的浮現遇到隔壁那小娘的點點滴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現在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竟然念念不忘。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那一刻的青絲飛揚,還是那一次的瞪眼呼喝。

    他不清楚,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心間已經有了她的一絲影跡。

    煩,很煩。

    暗暗懊惱,暗歎一聲,轉了個身子,可卻是怎麼也無法入眠。

    “啊...”

    就在這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是隔壁那小娘的聲音,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公良謹來不及細想,一把抓起放在床頭的寶劍,一躍而起,飛快的往隔壁跑去。

    來到門外,心中焦急,也沒叫門,一把將門踹開,跑了進去。

    剛剛來到�面,就看到司徒蘭蘭驚叫著跑了過來,一把躲到他的背後,指著前面大叫道:“有壁虎,有壁虎...”

    她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怕,就怕壁虎。

    小時候她貪玩,抓了一隻壁虎放在收拾撥弄著玩,沒想到一不小心把壁虎尾巴扯斷,那壁虎尾巴還莫名其妙的落盡了她的肚子�。從此後她就落下了個心病,每次看到壁虎的時候就害怕得要命。

    公良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條指長的壁虎趴在窗旁�頭瞄著不遠處的蜘蛛。

    心中不由好笑,心說這小娘連一些凶神惡霸的人都不怕,竟然會怕壁虎?不過看司徒蘭蘭那害怕的樣子,就拿起劍往壁虎刺去,然後把壁虎挑了出去。

    弄好後,轉頭看到司徒蘭蘭一臉害怕的樣子,不由調侃道:“壁虎有什麼好怕的,值得你這麼害怕?”

    “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壁虎很可怕的好不好。”

    司徒蘭蘭看到壁虎被清除,膽子頓時大了起來,鬆開抓著公良謹衣角的手,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太過激動,把圍在胸前的鳳凰抹胸繩子弄松,昂首挺胸之下,那肚兜突然掉了下來。兩隻雪白的乳鴿頓時跳動在公良謹的眼前,一時眼睛瞪得老大,鼻前一股熱流噴湧而出,流入嘴角,感覺好像鹹鹹的。

    過了一會,司徒蘭蘭感覺有點怪怪的,不由往公良謹看去,卻見他兩眼瞪得賊大,鼻中一條熱血直流,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胸前一片雪白,那原本系著的抹胸不知何時已然不見蹤影,不由失聲大叫。

    “啊...”

    尖叫聲沖天而起,撕破夜空,把驛站中的人嚇得以為厲鬼出世,躲在被窩中戰戰兢兢的不敢露頭。

    尖叫過後,司徒蘭蘭終於清醒了一點,轉頭看到公良謹還傻傻愣愣的站在那�,心頭不由怒火直冒,�腳一把將他踹了出去,然後一把將房門關上,臉上紅撲撲的熱得要命,心中亂七八糟,七上八下,不知怎生得歇。

    “嘭...”

    公良謹被司徒蘭蘭一腳踢到外面,撞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一撞,總算讓他稍微清醒過來。

    他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伸手往鼻前一抹,一手的血跡,驀然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對雪白,那幾可一握的柔嫩,不由心馳神迷。

    “公良,怎麼樣了?”

    柏仲考看到公良謹一副傻愣的模樣,不禁關心問道。

    他方才跟在公良謹後面過來,到了門外,看到司徒蘭蘭裸背抓著公良謹的衣角,連忙退出門外,順便把聽到聲音趕過來的夥計給趕走,然後就在外面盯著,�面的情況他卻是毫不知情。

    公良謹聽了柏仲考的話,沒有回答,還是一副癡癡呆呆的模樣。柏仲考看了,就又開口叫道:“公良、公良、公良...”

    連叫了幾聲,聽到公良謹還是沒有回答,就上前推了一把。

    這時,公良謹才如夢初醒,看到柏仲考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連忙問道:“柏兄,有什麼事嗎?”。

    柏仲考聽了,咂了咂嘴巴,想要說,不過看到他那魂不守舍的樣,估計也不一定聽得進去,也就懶得再說,只是含糊著說道:“晚了,睡覺吧!”

    “哦...”

    回到房中,公良謹躺在床上,眼前浮現司徒蘭蘭胸前那一對雪白的嬌嫩,一時熱血沸騰,難以成眠。

    司徒蘭蘭靠在門上,大大的吸了幾口氣,這才把臉上那股火辣辣的熱意壓下。

    走到床邊,一把跳到床上,趴在被子上,想起方才一幕,臉如火燒,又想起公良謹那呆頭鵝一般的傻樣,不由笑了起來,可又想到身子被他看光光,不由苦惱起來,心道: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這夜,竟是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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