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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05:33:03

第二百二十章  五百兩

    酒肆之中,桌椅破爛,杯筷散落滿地,一片狼藉。

    幾個一臉橫肉的大漢,趾高氣揚的站在店中,一個男子躺在地上不停的吐血,一個老漢跪在男子旁邊苦苦的哀求著。在�面,還有一個夥計畏畏縮縮的窩在櫃檯一角,偷偷的探出腦袋來看。

    “求求諸位爺,求求諸位爺再寬限幾日,等小老兒賣了這店再還錢給諸位爺,求求各位了。”

    老漢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苦苦哀求,不過站著的那些大漢好似無動於衷。

    “幾日前你這老頭就這般說了,可還是沒有還錢,你到底要爺爺我等到什麼時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莫非你們想賴賬不成。”

    一個貌似頭頭的大漢踩著板凳,瞪著老漢狠狠的說道。

    “小老兒怎敢如此,只是這店一時無法出手,還請諸位爺行行好再寬限幾天。”

    “啊...呸,”那人恨恨的往老漢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腳踹出去,說道:“你個老不死的,這也寬限幾天,那也寬限幾天,那我等還要不要吃飯了。今日若再不還錢,老子就一把火燒了這店,再把你們一家老小押去做苦力還錢。”

    旁邊公輸美人實在看不下去 ,走上前,指著大漢罵道:“你這潑皮賴貨,怎麼這麼不講道理,老人家不是說寬限幾日嗎?又不是不還錢,至於這樣嗎?你這樣和那賊匪有什麼區別。”

    幾個大漢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猛看到幾個姿貌美麗有若天仙的小娘,都傻眼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就差流口水。

    一會兒,幾人才從失神中醒轉過來,看著眼前的幾個美嬌娘,眼珠隱隱發光,那頭頭更是淫笑著走上前來,對著公輸美人說道:“小娘子,要不你就用自己身子抵了他們的欠下的銀兩好了,你們幾個只要跟著爺爺,爺爺就免了他們的銀子,如何。”

    說著,一隻手就往公輸美人伸了過來。

    公輸美人自幼跟專澹學武,不說超凡絕俗,對付一些地痞流氓卻是綽綽有餘。

    一看那頭頭輕薄的伸手摸來,一腳就往他胸口踹去。

    “啊...”那人慘叫一聲,倒退而去,幾個大漢連忙扶住。

    “哼,連姑奶奶都敢惹,想死不成。”

    公輸美人用拇指摸了一下可愛的俏鼻,囂張的說道。

    “給我上,把這些小娘都給我抓了,我要把他們都賣到明月坊去,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被千人壓萬人胯。”

    那頭頭惱羞成怒,對手下厲色喝道。

    旁邊幾個大漢一聽,立馬往幾人撲了過去。

    無衣聽了那頭頭的話,眼眸微斂,一股冷意直射而出,正想出手,旁邊幾個跟來的白蟒兵卻沖了過來,沒幾下就把這些人給打趴下來。

    公輸美人看了,得意洋洋的走上去,恨恨的踹著那頭頭的臉,教訓道:“還想打姑奶奶,門都沒有。”

    看著幾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大漢,無衣喝道:“滾。”

    那幾人連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無衣對旁邊的一名白蟒兵示意了一下,白蟒兵心領神會,往幾個人跟了過去。

    看著被砸爛的酒肆,無衣暗暗歎了一聲,走過去把那跪在地上的老漢扶起,在一旁坐下。

    “老人家,怎麼回事,那些人怎麼會打你們呢?”

    “唉,說起來也是造孽。犬子素來忠厚,那一日也不知怎的竟然鬼迷心竅的去賭場賭錢,後來不知怎的竟然輸了一大筆錢,那一些人就是來收錢的。可小老兒這生意也只是勉強糊口而已,哪來那麼多銀子,就讓他們寬限幾天,那些人本來也答應。可不知是誰把小老兒著急用錢的消息傳出去,來買店的人都紛紛壓價,小老二自然不願賣。那些討債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討不到錢,就發起脾氣來,把這店給砸了,連我那犬子也被打得一身傷。”

    老人說著,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無衣正想寬慰幾句,就在這時,旁邊躺著的男子有了動靜,老人連忙過去把他扶起,男子微微睜開眼來,看著老父,失聲痛哭起來。

    “都是兒不好,連累了父親。”

    “沒事,就算把這店賣了,父親也決不讓你受委屈。等過幾日賣了酒肆,還了錢就沒事了。”

    “父親...”男子頓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老漢把兒子扶在旁邊坐下,這才有心看起無衣他們來,只見他們一行人 又是美嬌娘娘又是護衛的,以為是哪家出遊的公子哥,不由問道:“幾位有事嗎?”。

    “無事,本來是想進來喝幾杯水酒,歇下腳,沒想到卻遇到這事。”

    無衣搖了搖頭說道。

    這時,手下人整理了個地方,讓姝兒幾人坐下。無衣則陪在老漢旁邊說著話。

    “小老兒失禮了。”老漢歉疚著說道。

    “沒事,只是不知店家以後怎麼辦,那些人拿不到銀子,勢必不會甘休的。”

    “還能怎麼辦,這地方是沒法待了,等賣了這酒肆,還清賭債,就回老家去了。”

    老漢看著被打得偏體鱗傷的兒子,無奈的說道。

    “不知老人家想賣多少銀兩。”

    無衣聽了,看了下店,頗為意動。

    他把陽谷的店關了,那兩家店的人手來到這地方後無所事事,閑得無聊,都跟無衣抱怨好幾次了。看到老漢要賣店,他就想把它買下來賣魚粥。

    “阿郎想買。”

    “若是價錢合適,買下倒也無妨。”無衣點了點頭。

    老漢想了想,說道:“既然阿郎想買,小老兒也不敢多要,就五百兩好了。”

    吳縣是郡縣同治,也是海商上岸的第一處所在,是以很是繁華,連帶著地價也貴。他這酒肆後面連著一座院子,很是寬大,所以這價錢很是公道。以前不知有多少人想買,他都沒賣,要不是出了這事,估計他會一代一代傳下去。

    “好,就五百兩,不過那幾人的賭債老人家你就不用還了,我來幫你還。”無衣很是乾脆的應道。

    “這...這怎麼可以。”老漢感動的說道。

    “就這樣吧,只是小子身上沒那麼多銀兩,得等會兒,我讓人馬上送來。”

    說完,轉頭對旁邊一個白蟒兵吩咐一下,讓他去取銀子。

    “不用急,不用急。”

    老漢連連擺手,不過看到無衣已經讓人去取就沒再說什麼,轉而說道:“既然來了,不如讓小老兒下廚給諸位做點好菜。”

    “不用,我看這位兄台好像傷得不清,老人家還是趕快帶他去就醫的好,免得落下了病根。”

    聽了無衣的話,看到兒子滿身傷痕,不停喘氣,老漢也覺得有理,連忙跟無衣他們告罪一聲,帶著兒子去看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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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05:35:58

第二百二十一章 波斯彎刀

    姝兒幾人打量了一下酒肆,發現搭蓋酒肆的木料有的已經老朽,似乎有些年頭了。

    奴奴更是好奇的問道:“十一郎,你買這酒肆做什麼?”

    “賣魚粥。一大幫人總不能老呆在那邊,開個店,做個營生,讓大家有事做,也有個收入。”

    “哦...”奴奴聽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老漢帶著他兒子醫傷歸來,剛好無衣手下取錢回來,兩人就交接了一下。老漢把地契之類的物品交給無衣後,就拿了銀子帶著兒子,雇了輛馬車,回鄉了。

    經過這一事後,老人家身心俱疲,無心再打理酒肆,又恐那些人來報復,乾脆早早的把店交給無衣,自己只只帶了一些銀兩和換洗衣物走了。

    在店中歇了一會,跟著那些大漢去的手下回來,無衣這才知道那幾人原來是縣中清平賭坊的人。

    清平賭坊坊主仗著吳縣縣尉撐腰,在坊中設局詐賭,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多少良家少女被推落火坑。

    無衣聽了,怒氣橫生,殺意縱橫,連一向溫柔的姝兒也是柳眉直豎氣。

    不過他們初來乍到,人地生疏,不好生事,這些只好先忍了下來。無衣讓手下繼續去探聽消息,自己則帶著姝兒幾人就近找了家酒樓,填下肚子,就歸去了。本來一行人還想到處走走,可出了這事後,都卻沒了興致,只好提前回去。

    回到莊院,買的牛羊、鴕鳥、斑馬已經送來,賣牛羊的人已經拿錢走人,只是那賣鴕鳥和斑馬的阿拉伯人卻依舊待在家中未走,說要等無衣回來。

    無衣感覺奇怪,也不知道那阿拉伯人找他有什麼事,就讓姝兒她們先回房,自己則去大堂會見那阿拉伯人。

    來到大堂之中,只見那阿拉伯人坐在椅上愜意的喝著茶,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後面站著一名身著白衣、纏頭蒙面的阿拉伯人,那人眼神犀利,手中緊緊的握住別在腰間的彎刀,好像要應付隨身發生的情況,看來應該是保護這阿拉伯人的護衛。

    “願真主賜福於你,阿拉。”

    看到無衣進來,阿拉伯人連忙站起來迎接,口中念著真主的真名,說著祝福的話語。

    難得在異國他鄉遇到一個尊重他的人,他就想好好的結交一下。況且無衣還是個慷慨的主顧,結交一下,以後說不定還可以做生意。

    “你好,來自遠方的朋友,請坐。不知閣下找我有什麼事,若是能夠幫忙的,在下一定盡力。”

    “感謝中國的朋友,不過哈尼姆不是找你幫忙的,而是要送一樣珍貴的禮物給尊貴的朋友。”

    說完,他就讓後面的護衛取下被在腰間的彎刀,奉到無衣面前。

    無衣接過彎刀,只見刀鞘用白銀打造,上面還鑲嵌著各色寶石,上面還縷刻著異國風情的紋路,看起來既古典美麗而又高貴奢華,隱隱間似乎還有一股香味飄來,也不知是什麼做的。

    輕輕抽出彎刀,一聲輕音,有若鳳鳴,再看刀身,潔白無暇,如鏡透明。眼睛看著刀身,自己的臉龐就像在照鏡子一般,在刀身上一一映照出來,刀鋒銳利,鋒芒畢現。

    無衣輕輕的拔下一根頭髮,往刀刃落去,頭髮過刃,一分為二,毫不拘泥。

    看得他眼光大亮,大贊道:“好刀,好刀。”

    “不知貴人可喜歡。”

    “太喜歡了。哈尼姆,你這遠方的朋友在下交定了。來人,準備酒席,我要與這位遠方的客人好好痛飲一翻。”

    片刻後,就擺上一座酒席。

    無衣和那來自阿拉伯人對坐而飲,而那護衛猶如方才那般,站在那�,不吭不聲,若不是剛才看到他解下彎刀,他還以為這傢夥是座雕像。

    酒過三盞,兩人不由醺醺然,就聊了開來。無衣這才知道這傢夥叫哈尼姆,據說還是一個波斯一個小國的王子,只是他不喜歡拘束在宮廷中,喜歡到處遊玩,領略各地的風光山色,所以就選擇了行船經商,這樣他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僅可以賞玩各國的風情,還可以無拘無束的生活。

    他乘船走過很多海域,走過無數的過度,卻唯獨迷情於中國,所以每次來的時候,他都會在這住上一陣,然後才再帶著一船船的貨物回國。這一次他也是剛剛上岸不久,要不然兩人還不會相遇。

    “王子殿下,不知你還是否還有那種彎刀,若是有的話,我想再買一些。”

    乘著醉意,無衣對哈尼姆說道,他邀請哈尼姆喝酒主要是想買這彎刀。這彎刀鋒利無比,他試過,用波斯彎刀砍普通的鐵劍根本就像切菜一般,這怎能不讓他眼熱,若是那些白蟒兵都每人一把彎刀,還不是想砍什麼就砍什麼?

    “無衣閣下,不用客氣,直接叫我哈尼姆就好,對於朋友,我們會真誠的對待。”

    哈尼姆手捂在胸前,真誠的說道。

    “那好,哈尼姆,你也不要叫我無衣閣下,叫無衣就是。”

    哈尼姆聽了點了點頭,說道:“彎刀倒是還有一些,不過沒有送你的那一把好,而且不多,只有十把。不過你若是願意,等下次來中國之時,我會帶多一點。”

    “非常感謝,不僅彎刀,貴國的物產我也喜歡,還有犀牛皮,若是殿下能弄來,無衣願高價收購。”

    這犀牛皮是無衣看到他賣的犀牛後,產生的想法。犀牛皮厚,製成的鎧甲十分結實,足以媲美鐵甲。他以前弄的那些蛟龍甲和白蟒甲畢竟不多,而且也不能隨便給手下人穿,但若是有犀牛皮製成的鎧甲,就沒有這種問題了。

    “如你所願。”哈尼姆舉杯說道。

    接著,兩人又痛飲起來,直到快近黃昏之時,哈尼姆才在手下的護送下離去。

    隔天一早,他就命手下送來彎刀,無衣看著送來的彎刀,連連點頭,看來此人倒也不錯,以後可以多多交往。

    買來的牛,無衣都給了跟他一起過來的鄉親耕作土地。若是想買的,就用賣來的錢賣給他們,這讓同來的鄉親很是感激。

    牛是好畜力,不僅可以耕田,還用來可以駕車。若是母的還可以生小牛,將來還有牛奶喝,那拉下的牛糞更還可以作肥料,可是一身是寶。

    那些羊無衣則給鄉親們養,以防他們沒錢,就先讓他們養著,等將來有錢時再還。他這麼做,是想讓這些鄉親多條財路,日子好過一點,若是沒錢的,他還借給他們錢。這些事,同來的鄉親都看在眼�,感激在心。無形中,無衣已經把這些同來的鄉親擰在了一起。

    那些鴕鳥和斑馬養在�莊院不遠的一處山間,那處山間的很大,不僅揚州買來的鴕鳥和斑馬,還有從陽穀帶來的四十幾匹馬和一群鹿。本來鹿小漁兒想養在後院,只是鹿太多,又占地方,只得放養到那邊去,不過那一窩竹狸就沒有拿過去,而是在後院養著,還有一對小鹿。

    經過一段時間,同來的鄉親總算安頓下來,打漁的繼續打漁,打獵的繼續打獵,打鐵的也繼續打鐵,做木匠的依舊做木匠,好像也沒什麼改變,可是生活卻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一些鄉親看到這邊這麼好,就托人帶信給身在陽谷的親戚,讓他們也到這邊來,無衣聽說這事,也不以為意,人多熱鬧嘛,而且他不一定會永遠住在這邊。

    縣城中的魚粥店經過幾天的整理也開張了,主要賣的還是魚粥。不過天氣漸冷,店中也賣起了火鍋,還兼炒菜。店中營業的方式還是以往一樣,午後和脯時後都會讓穆香盈在店中彈琴,還讓褚明帶著一干白蟒兵駐守在店中,以防城中的潑皮無賴來鬧。

    這種有別於其他酒肆的經營方式,讓越來越多的客人喜歡,經過一段時間後,生意是越來越好。

    酒肆原來那老漢兒子欠賭坊的錢,無衣也幫他們還了,剛剛來到此地,不好大動干戈,一切等融入這個縣城再說。

    清晨,薄霧彌漫,遠處的江面上好似繚繞著一條飄渺的絲帶。

    早起的漁家已經開始在江上打漁。

    莊園前面,原本荒草重生的地面已經被收拾乾淨,一些農家正在自己租來的地�勞作,無衣租給他們是一成,也就是他們所收稻穀的一成,便宜得不得了。

    而且交了租子就不用上稅,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讓鄉親都不敢相信。他們卻不知道,他們都是些外來戶,連戶口都沒有,也就是黑戶,哪需要繳什麼稅。

    無衣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本來還有的一絲睡意頓時一掃而空。

    往前走去,路經鄉親開墾出來的田地,那些鄉親紛紛跟他打著招呼,無衣一一回應。

    看著這些早起勞作的鄉親,無衣感覺自己這一陣似乎太閑了,除了陪姝兒她們到處逛以外好像沒什麼事做,這樣可不行,人非懶掉不可。

    想了下,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事做的,比如前面那道江堤還沒有弄,還有院前要挖一個大水塘,就可以在水塘�養魚種藕,邊上還可以種些楊柳或者桑葚。最重要的是要弄條海船,那樣才可以出海去,也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前世的家是什麼樣子,他都有點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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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1:51:15

第二百二十二章 漕幫(上)

    來到吳縣後,無衣將他們住的地方取名叫楊柳莊,而他所住的莊院則叫楊柳山莊,他感覺這個名字很熟,可是一時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又休息了幾日,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懶散了。

    這一日,終於招來楊柳莊的所有人商量要修築江堤的事,莊中如今大大小小有三十戶,人口約有百來人,無衣看了一下,好像沒幾個人,哪像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是人頭。

    莊中所有人聽到要修築江堤,都連連點頭,這可是好事。

    本來想歸隱的袁垣和孟兆雲聽了,就接下了這檔事。

    這兩人打算歸隱後,就在無衣蓋給同來鄉親的小院子�,找了個鄰近的院落,每日�吟詩作對,談古論今,好不逍遙。直道今日無衣召集眾人前來議事,兩人這才過來。

    看到兩人要接下這事,無衣樂得輕鬆,也就讓他們去做。只是這麼長一道河堤,顯然不是楊柳莊�的人可以搞得定的,所以他就出錢讓人請鄰近鄉里的鄉親過來幫忙。每人每月一兩銀子,還管飯,這麼好的事鄰近鄉里的人聽了,一傳十,十傳百,紛紛都跑了過來。

    沒兩天,都來了好幾百人,無衣都不知道...這平時連堆狗屎都看不到的狗屁地方怎麼一下子就冒出了這麼多人,莫非都窮瘋了。看到這麼多人,擔心銀錢不夠,他就出手了一些從水賊那邊得來的珠寶。

    有了人手,修築河堤的事立馬動了起來。

    一時間,江邊熱火朝天,修築河堤的百姓一個個精力十足的賣力修築江堤。

    袁垣和孟兆雲、無衣站在江邊不遠處搭起的瞭望臺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不停擔土夯土的淳良百姓,點頭不已。

    “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要不是無衣許下重金,這些人未必這麼賣力。”

    袁垣摸著頷下鬍鬚說道。

    “也不儘然,主要是本地民風淳樸,要是遇到那些奸詐之人,做事偷奸耍滑,估計就沒這麼賣力。”

    一旁的孟兆雲說道。

    “也是,照這情形,估計再過幾日就可以完工了。”

    無衣點點頭,正想說話。

    驀然發現江上一葉扁舟迅疾而來,而後面好似有一條船緊追不捨。他看得眉頭直皺,拿起別在腰間的千里鏡往遠處看去,只見前面的小舟上,一名漁家掌著舵努力的控制著船帆往前而來,似乎是莊�的人,嗯,是打漁的老林。船中好像還有一人,而後面的船隻往前追趕,嘴�好像還說著話。

    漁船小巧,再加上風帆之助,在水中飛快前行,而後面的三桅帆船打了一點,沒那麼快,不過也快追上漁船。

    “怎麼回事?”

    看到無衣舉著千里鏡看著遠處,眉頭直皺的樣子,孟兆雲在旁邊關心的問道。

    “不知道,我去看一下。”

    說完,就跳下瞭望台,往江邊的三桅帆船跑去。

    袁垣和孟兆雲看得一愣,這瞭望台搭得很高,有十丈左右,沒想到無衣竟然一躍而下,兩人不由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為防修築江堤的時候出現意外,無衣讓何二狗帶領一干白蟒兵駕船守在江面上,以備隨時搭救修築江堤的百姓。

    何二狗看到東主忽然往這邊跑來,不由奇怪,剛想問,卻聽無衣說道:“開船,往那邊去,有船隻在追咱們楊柳莊的漁船。”

    何二狗一聽,不敢怠慢,連忙叫手下開船。

    船隻按照無衣所指的方向駛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一艘漁船慢慢由遠處而來,後面一條三桅帆船緊緊追著,風中還傳來船上人叫囂的聲音:“跑呀,跑呀,老東西,看你們還怎麼跑,等會兒爺爺可不只是抓船,還要剁了你們兩個老東西喂魚。”

    聽到遠處傳來的叫囂聲,無衣眼眸轉冷,沒想到這世間不開眼的人還這麼多,手中一揮,讓船隻快點。船隻本是迎風而上,船速甚慢,不過在白蟒兵的齊心合力下,飛快的接近漁船。

    遠處三桅帆船上叫囂的人看到有船隻接近,大聲喝道:“漕幫辦事,閒雜人等閃開。”

    無衣哪去管他,等船隻靠近漁船後,把老林他們扶上船來,這時他才看清,另外一人原來是以前渡口撐船的老何,不過如今改回老本行打漁了。。

    那船上的人看到兩人被接走,氣的大叫,拿刀怒指船上的無衣等人道:“你等找死嗎,敢得罪我漕幫,讓你等屍骨無存。”

    看到那人叫駡不休,船上的白蟒兵個個氣憤不已,手拿漁叉就要擲出,就在這時,無衣腳下一點,直往三桅帆船跳去。

    兩船距離最少也有七八丈遠,看到無衣跳過來,漕幫船上的眾人不由傻眼,一時目瞪口呆,等一行人醒轉過來,無衣已經來到面前。

    “上,給我上,把他給我剁成肉醬,丟到水�喂魚...”

    當先一人驚駭異常,大聲呼叫道 ,只是話還沒說完,無衣已經來到眼前,手中拳往他打來,如山崩一般,打在他的胸前,頓時慘叫一聲,往後倒飛出去,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旁邊漕幫眾人一看,揮刀砍了過來。

    無衣撲入人群之中,身如遊龍入水,拳如猛虎出洞,步急快穩,在人群中繞轉穿行,拳勢如龍如虎,如獅如象,時矯、時勇、時威、時猛,如遊戲一般,吞吐不定,變化莫測。

    漕幫眾人只覺眼前一陣風掠過,就痛苦的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有些人甚至連無衣的人影都沒看到,就躺在地上直吐血。

    不一會兒,船上二十幾名漕幫的人就都被打倒在地,痛苦的呻吟喊叫起來。

    等白蟒兵走過船來,看到眼前這幅景象,愈發對眼前的東主崇拜起來。

    無衣讓他們把這些漕幫的人綁起來,自己則來到船上兩個老人旁邊。

    “老何,怎麼回事?”無衣對被老林扶著的老何問道。

    “誰知道,我要去那邊集上賣魚,誰知道這些人就跑過來說水上的買賣都是他們漕幫的,要賣魚就得繳一半的錢,我哪肯給他們。不給,他們就硬搶,還要沒收我的船,最後爭執起來,還動手打人。要不是老林剛好也在那邊,看到事情不對將我接走,恐怕我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那邊了。那些人看到我們走了,還不肯甘休,就追了過來,要不是你,我們兩個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老何無奈的說道。

    楊柳莊�的打漁人有好幾戶,平時打的大魚都被無衣收做魚粥店用,小的不忍吃,就到不遠處的一處集上去換幾個錢,沒想到卻遇到今天這事。

    “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就沒事,這些人就交給我了。”

    說完,安慰了兩人一下,就跳過船去,來到漕幫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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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1:54:32

第二百二十三章 漕幫(中)

    來到漕幫眾人的面前,幾人已經清醒過來。

    當先一個頭頭模樣的人看到無衣,大聲叫道:“小子,快把你爺爺放了,要是讓幫主知道,非剁了你們的狗頭喂江底的王八不可。”

    看到這人被綁著嘴巴還這麼賤,無衣一腳就將他踹飛出去。那人狠狠的撞在後面的艙壁上,立馬暈了過去。

    他也不管那人,找了個箱子坐在幾個人的面前,對著前面一個瘦瘦的傢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回爺爺的話,小的們是漕幫的。”

    這人倒是乖巧,看到苗頭不對,低眉順眼恭敬的說著。

    “漕幫。”無衣聽了,喃喃自語。

    說起漕幫,或許所有人第一想到的會是戲說乾隆中的漕幫幫主程淮秀,以及其中的漕鹽之爭。但其實,漕幫的成立只是一些做水上買賣的人家為了自保,就像出門在外熟悉的人聚集在一起,免得被別人欺負一樣,再後來加入的人越來越多,才慢慢形成了幫派。

    現任幫主黎蒙原本是個地痞無賴,後來加入漕幫,因為懂得揣摩上意,又有一副巧嘴,在幫中的地位逐步上升,後來更是聯合一些心腹手下,不光彩的得了幫主之位。他本是地痞無賴出身,所以成了幫主後,就完全擯棄了所謂的江湖道義和為窮苦人家打算的想法,一味的剝削水上漁家和買賣人,無惡不做,無所不為,喪盡天良,吳縣中的百姓人家都恨不得食其肉、剝其皮、枕其骨。

    晃神了一下,無衣清醒過來,看到眼前跪著的人,感覺挺順眼,就問到:“你叫什麼。”

    “回爺爺的話,小的叫孫竹。”

    “好了,不要爺爺爺爺的叫,我可沒這麼老,你可願跟著我。”

    無衣和善的笑問道。

    “願意,小的願意。”

    孫竹忙不�的點頭應著。

    “那好,以後你就叫我東主吧!現在你去問問這些人,看還有沒人願意跟我的。”

    孫竹領命前去,一會兒就帶了幾個人過來,無衣給他們一一鬆綁,送到對面的船上去。那些不想跟他的,直接剁了喂魚,省得糟蹋糧食。

    他讓這些人跟著自己倒不是一時心血來潮。

    自通濟渠、廣通渠、邗渠貫通後,船隻貨物南來北往,也不知肥了多少人。若是能在這河面上分一杯羹,即使是一小碗,那也是盆滿缽滿。

    讓何二狗把人和船帶下去,船上還有一些漕幫人收刮來的財物,也歸他了,這次出來總算是有點收穫。

    ............

    夜色深沈,四周一片朦朧。

    吳縣城外一處別院之中,光亮四野,鶯歌燕舞,笑鬧喧嘩不休。

    此處正是漕幫幫主黎蒙居所。

    院中,黎蒙一左一右摟著兩個美嬌娘,一隻手還舉起犀角做成的酒杯對旁邊的得意手下頻頻勸酒。做了幫主後,可是風光無限,都不用他出手,金銀財寶就通通自己跑過來,讓他樂得天天醉生夢死,抱著美嬌娘睡覺。

    旁邊幾人手中也各摟著一個美嬌娘,一邊看著堂上舞娘唱歌跳舞,一邊喝著酒,一邊還撫摸著懷中嬌嫩的柔滑軀體,過了一會兒,竟忍不住撲了上去。

    一時,淫靡之氣彌漫在大堂之上。

    就在這時,院外沖來無數黑衣人,個個黑衣蒙面,看不出模樣。

    當先一人手持一柄怪模怪樣的漁叉,叉上一條血龍盤旋飛舞,在黑夜之中猙獰嚇人。

    就在這剛剛靠近別院之時,守在外面的漕幫之人發現這些人的蹤跡,出聲喝道:“什麼人。”

    “咻...”

    迷蒙夜色之中,一支利矢倏然破空而來,射入他的喉中。

    後面黑衣人隨後撲殺而來,漕幫的人不是對手,沒一會兒,就被斬殺殆盡。

    看到漕幫的人被清理乾淨,當先那手持漁叉的人將手一揮。旁邊黑衣人取出爬牆飛爪,丟上牆頭,抓在牆上,往�面爬去,他則是腳下一點,一個鷂子翻身往�面而去。

    院中,一大群漕幫中人持刀把守,將整個院子守得水泄不通,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忽然,漕幫眾人看到一個手持漁叉的人從外面跳進來,不由分說,舉刀就砍。

    那人連忙舉叉架住,用力往前一送,那些人倒退連連,就在這時,那人隨手畫出一道圓圈,往漕幫人眾橫劈而去。

    漁叉鋒利無比,被劈中之人,瞬間手腳分離,身子一分為二,一時間,鮮血直流、內臟流落滿地,場面恐怖至極。

    “嘔...”

    漕幫中人哪見過這般恐怖的場面,被血腥味刺激得狂嘔起來 。

    後面爬過牆來的黑衣人順勢掩殺過去,片刻間,守在院中的漕幫人等都被殺得精光,血流滿地,腥味熏天。

    �面喝酒玩樂的黎蒙和一干得意手下並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也沒有手下來報,他們依舊聽歌喝酒,有的還在美嬌娘的身上縱橫馳騁著,等黑衣人殺過來,黎蒙諸人才發覺,連忙穿衣拿刀。

    那些美嬌娘看到一群黑衣人兇神惡煞的跑進來,個個嚇得要命,也不顧有沒有穿衣服,驚叫著、哭喊著往�面跑去,一會兒就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地狼藉,和狼狽不堪的黎蒙及幾個得意手下。

    “哪里來的賊子,竟然犯我漕幫,尋死嗎?”。

    黎蒙提刀對眼前一眾黑衣人厲聲喝道,心中卻直打轉,莫非今日要折在這�。

    他旁邊的幾名得意心腹,也是提著刀,只是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眼神閃爍。

    聽到他的話,當先手持漁叉的人也不說話,一把將手中的漁叉往他擲去,自己隨後跟上。

    黎蒙看到漁叉飛來,連忙舉刀砍去,就在這時,那人隨後而至,抓在叉尾,蓄力往前一刺,瞬間刺入黎蒙的喉嚨,鮮血頓時如泉般噴湧而出。

    他的幾個得意心腹手下一看,大叫著往那人撲去。

    那人收回漁叉,身子往後一退,漁叉一掄,迎面而上,在半空中舞成一道彎月,向幾人斜斬而出,一道暗金光芒倏然而現,後面一人看得膽寒,連忙往�面跑去,走在前面的幾人瞬間被暗金光芒斬中,停在那邊,再也沒了動靜。

    那人也沒說話,繼續往�面走去,後面的黑衣人連忙跟上。

    一個路過的黑衣人看到幾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邊,保持著作勢欲劈的樣子,心下奇怪,不由輕輕動了一下。

    霎那間,那幾人的身軀或從腰間、或從胸口處一分為二,緩緩倒下。

    大堂之上,頓時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再加上那斷成兩截的屍體,看起來詭異無比,讓人毛骨悚然,饒是那黑衣人見過血腥場面,這時也忍不住狂吐起來。

    來到�面,將剩餘的漕幫中人斬殺,那人取下臉上蒙著的面巾,赫然便是無衣。

    這次他帶人過來斬殺漕幫幫主和一干心腹手下,一來是為民除害,二來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漕幫,有漕幫在手,以後就可以在運河上分一杯羹,而且漕幫人多,以後自己也就不缺人手,免得手中老是只有一百多名白蟒兵使喚,有時都不夠用。

    看到一切結束,他就讓一旁的褚明帶一些白蟒兵繼續去尋找院中的漏網之魚,然後叫何二狗去搜索這漕幫幫主的財物。他自己則從屋中拿來一張軟榻坐在一棵柳樹下,並讓人去把先前投靠過來的孫竹幾人帶來。這次能夠順利斬殺黎蒙和其手下,多虧了幾人的通風報信。

    一會兒,幾人就被白蟒兵帶了過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幾人臉色蒼白,不敢直視無衣。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的可是良民,小的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啊!”

    沒等無衣開口,幾人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哭大喊起來。

    無衣被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這幾人發什麼神經。

    “好了,知道你們是良民,以後就叫我東主,不要叫什麼爺爺,我有那麼老嗎?”。

    無衣調侃著說道。

    幾人聽了稍微安下心來,卻又在不經意間看到無衣手中所拿漁叉上面殘留的東西,似乎是肉末...似乎還有一截大腸的影子,不由心頭一凜,兩腳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孫竹,你可願意當漕幫幫主。”

    看了幾人一下,無衣開口說道。

    他並不想參與幫派中事,他是個懶散的人,只想泛一葉小舟漂泊於江湖之上,或者架一艘大船逍遙在四海之間。掌握漕幫,只不過是為了獲得一些錢財和人手上的助力,其他的他從未想過,所以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而眼前這個孫竹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聽話,乖巧。有了這兩樣,即使他是個廢材,也已經足夠。

    “啊...”

    孫竹一聽,不由傻眼,他想過天上掉餡餅,想過出門撿到銀子,想過在路上走,會有小娘對他回眸一笑,就是沒想過會當上幫主,一時竟然愣住了,不知怎麼回答。

    後面和他一起投靠無衣的漕幫中人,看到他傻傻呆呆的模樣,輕輕碰了他一下,他這才如夢初醒。

    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士兵,他也曾想過要當幫主,但他知道那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早早就拋諸腦後,誰知今日竟然夢想成真,真是不敢相信。

    可是又想到無衣對付漕幫中人的兇狠和冷酷,還有方才經過大堂時看到的那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心中不由躊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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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1:57:36

第二百二十四章 漕幫(下)

    “怎麼,不想當幫主?”

    看著一臉躊躇的孫竹,無衣和藹的問道。

    兩排白蟒兵站在他左右,手上火把熊熊燃燒,在火焰的映照下,無衣滿臉通紅,夜風吹得他的頭髮肆意飛揚。那一身黑衣上佈滿血跡,手上漁叉更是被鮮血染暗,只是叉身上的那條血龍,面目更加猙獰起來。

    孫竹�頭往無衣看去,張口欲言。卻猛然發覺,此時的無衣就像那遠古凶魔、地獄夜叉,若是再加上一對嗜血獠牙的話,那就更像了。

    想了下,他連忙將腦中那不應該有的想法驅趕開去,眼前這人可是能決定他生死的主,他可不敢亂來,連想都不敢亂想。

    看了看周圍的白蟒兵和貌似純良無害的無衣一眼,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小的...小的怕管不來?”

    “有誰是生出來就會當幫主的,你當著就是。”

    無衣把手一擺,豪氣的說著,剛好褚明找尋院中的漏網之魚回來,就對他說道:“褚明,自今日起,你就暫時幫助孫竹管理漕幫,約束幫眾,記住:姦淫婦女者殺,作惡者殺,不順從者殺,稍後我會整理一份幫規給你,記得按照幫規約束漕幫之人。”

    “知道了,東主。”褚明恭敬的應著。

    “那就好。”

    說完,無衣又對孫竹問道:“給你七天時間,是否能掌控漕幫?”

    孫竹瞄了褚明一眼,心道這分明是來監督他的,若是他再不識相,估計就會被剁了喂江中魚蝦。聽到無衣問話,連忙點頭應道:“可以,可以,幫主和他的心腹手下都被東主斬殺,其他人都不足為慮,只要三天時間就足夠了。”

    “那好,三天之內。你把所有人都集合起來。褚明會告知你該怎麼做。”

    “是,東主。”

    看到沒什麼事,無衣就擺擺手讓他下去。然後跟褚明吩咐了幾句,也讓他跟著下去了。

    一會兒,何二狗帶人�著幾口箱子出來。

    他走過去打開一看。只見�面有的是銀子有的是金子。還有一大堆銅板,又有幾箱是珠寶玉石,另外在�面還搜出了一些兵器鎧甲,估計這些也是黎蒙從別人手中奪來的,要不然他要兵器鎧甲何用。

    看到已經沒什麼事,就從箱子中取了些銀子分給院中倖存下來的女人,然後將她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都是些可憐人,他也不為己甚,分給她們的那些銀子。若是自己省一點用,都可以用好一陣子。

    把那些女人送走後,他就放了一把火,將房子燒了,然後帶著人離去。

    黎蒙所在別院在江邊不遠,但地處偏僻,燒著了也沒人發現。

    直到隔天早上有打漁人家經過,才發現好好的一處院落已經被燒毀,不由感到可惜。不過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沒去官府稟報。所以漕幫幫主別院被燒也沒人知道,慢慢的,燒毀的別院被荒草掩蓋,後來人甚至都不知道此處曾有過一處別致的院落。

    漕幫幫主變動,很快被一些有心人查覺。可惜在孫竹和褚明聯手的雷霆手段下,沒過多久,漕幫就被孫竹掌握在手中,就算有人知道漕幫換了幫主,也沒人敢再生事。

    漸漸的,吳縣的百姓發現,漕幫的人再也不禁止他們打漁,連以往強收魚稅的也沒了,也不再為非作歹、四處作惡。一時間,吳縣百姓還有些不適應,到最後反應過來,都忍不住鼓掌歡呼起來。

    ..............

    吳縣縣城之中,領近東市市集一角,有一座寬廣的府邸。

    據說府邸原本的主人是前陳太子少傅,後來陳被隋滅,府邸幾易,弄得破敗不堪,最後被一名俞姓女子買下,重新修飾一翻後,倒比以前前陳太子少傅在時,要好看得多。

    俞府後花園,占地寬廣。

    園中一面湖泊如鏡清明,波水被風吹拂,蕩起一陣陣漣漪。湖泊四周綠樹成蔭,鮮花遍野,不時可見飛鳥、蜂蝶出沒,間或還可看到一些乖巧的小獸悠閒的在花草叢中嬉戲玩鬧。

    湖邊不遠,有棵虯枝百結、表皮滄桑的老樹,老樹的枝葉有的都垂到湖泊之上。

    一邊毗鄰地面的粗壯樹枝上,也不知是誰用繩子做了個鞦韆,鞦韆上纏繞著綠葉和花朵,看起來很是好看。

    一名花容玉貌的女子坐在秋千上晃蕩著,她身著純白的長裙,一頭亮麗的發絲溫柔的披散在肩上,頭上戴著一個用各種花兒做成的花環,笑意盈盈,眉目婉轉之間,仿佛若輕雲之蔽月,流風直回雪,姿態容貌,比姑射神女、洛水之神,都不遜色。

    她輕輕的晃蕩著秋千,一雙赤.裸的雙足在空氣中調皮的拍打,宛如森林中的精靈一般。玩鬧了一會兒,她似乎也累了,就停了下來,靜靜的坐在秋千上,唱起歌來:

    “誰願意墮落無情的波浪

    愛若是衝動結束是註定的結果

    不付出青春心就抹怨恨

    想伊的時袸送走悲哀的不應該是阮

    目屎給可恨的人不願再日夜為伊目眶紅

    將伊放抹記剪掉過去為伊留的長頭髮

    悲哀乎可恨的人不再被無情來戲弄

    虛情跟假意看破放棄啦!”


    唱著唱著,一滴淚水緩緩從眼角滾落,不知是為什麼,總之讓人心碎。

    “玉娘子,你在唱什麼,瑩兒都聽不懂。”

    這時,一個貌似下人的小娘從遠處走來,還沒走近,就開口問道。

    “沒什麼。”

    玉娘子微不可見的擦去眼角的淚水,轉而問道:“有事嗎?”。

    “夫人叫你過去。”

    “那我們走吧!”

    說完,玉娘子跳下鞦韆,走了出去。

    後面的瑩兒看了,暗歎一聲,跟了上去。

    俞府大堂之上,一名美豔婦人坐在堂中,聽著下人彙報。

    聽完後,出聲問道:“最近漕幫之人是否還來搗亂。”

    “沒有。”

    “沒有?”

    美豔婦人不由感到奇怪,以那漕幫幫主的為人,貌似不會這樣就輕易甘休才對。

    那下人似乎知道美豔婦人的疑問,連忙說道:“夫人,聽說最近那漕幫換了幫主,據說還動了手,死了不少人。”

    “哦,還有這事?”

    “小的怎敢欺瞞夫人。不過這漕幫換了幫主後,風氣倒是好了許多,都不收過往船隻的保護費了,連那些水上漁家的錢也不收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那下人很是困惑的說道。

    “這些就不用去管了,只要不欺負到我們頭上就好。”

    正說著,玉娘子走了進來,美豔婦人連忙對那下人說道:“今日就到這,你下去吧!”

    ”是,夫人。”那人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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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00:10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就是大蟑螂

    等下人退去,美豔婦人站起來,走到玉娘子身邊。拉著她溫婉的小手,關心的說道:“玉娘,沒事要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別整天悶在屋�。”

    看著眼前的孩兒,美豔婦人暗暗歎了一聲。

    自己這孩兒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從七歲那年不慎跌入水中,醒轉來後,就變了個模樣。也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熱鬧,只是安安靜靜的待著,小時候多活潑可愛的一個人變得安靜起來,想想就讓人揪心,雖然是比以前乖巧懂事得多,但她寧可這孩兒調皮搗蛋一點。

    “知道了,娘親。”玉娘輕聲應著。

    美豔婦人歎了一聲,將她抱入懷中,輕撫著她的秀髮。

    玉娘趴在美豔婦人的懷中,享受著母愛的溫馨,只是眼神閃爍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

    楊柳莊前的河堤逐日完工,無衣就讓人從山間采來石頭,砌在河堤兩旁,還在河堤上栽了一排柳樹。夏日時節,坐在楊柳樹下,眺望江面,想來也是一件沒事。

    修築河堤有袁垣和孟兆雲兩人監督也沒無衣什麼事,所以每日他都是到河堤上巡視一圈,就轉身回去。

    回到莊院,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咯咯的笑聲,不用看就知道是公輸美人。

    這小娘,來到這邊後就不想回去,前一陣她家�還來人催她回去,可她死活不走,那人在莊�住了幾日後,就回去了,據說是要去叫她父親過來,不過這小娘可不管,誰來帶她也不回去,她打算就待在這邊了。

    在這邊有得吃、有得玩,偶爾還可以開著小魚魚帶著姐妹們一起去野遊,多好啊回去都沒人陪她玩,回去做什麼?

    來到後院,就看到公輸美人高興的騎在一隻大木馬上,小如在她旁邊幫她搖著,小老虎也跟在一邊興奮吼著。不遠處,小漁兒坐在鞦韆上,奴奴在後面使勁的推著,嚇得她“啊啊”直叫,姝兒和袁紫星坐在一角的小亭中,一邊下著棋,一邊看著幾人玩鬧。

    看到無衣過來,小老虎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上去,討好的用大腦袋蹭著。這傢夥已經長到膝蓋高,有了點虎樣,可一點也沒有老虎的威風,天天跟幾個小娘混在一起,都成她們的跟屁蟲了。

    掛在屋簷下睡覺的白蝙蝠也飛了過來,對無衣“吱吱”叫了兩聲又飛了回去。這傢夥懶得要命,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又肥了很多。無衣想著,是不是要好好的幫它訓練一下,要不然這傢夥非長成大肥豬不可。前世他在網上就看過一個外國婆子,好好一條哈巴狗,愣是被她喂成豬,走的時候肚皮都拖著地。

    小白蟒也爬了過來,這屋�人,就無衣和公輸美人對它最好。公輸美人是一點也不怕它,有時候還會自己抓著它的頭,讓小老虎拖著它的尾巴一起拔河,有點傻大膽。其她諸女,姝兒她們雖然不排斥小白蟒,但出於女人對蛇的畏懼和敏感,還是不大喜歡和它玩。

    小白蟒是越來越大,都有小腿粗細,也不知是不是繼承了它母親的血統,一身潔白無瑕,摸起來如玉一般溫潤,頭上凸起的肉瘤已經冒出了一個小尖尖,如無衣以前預測的一樣,長出了角。對此,他也感到納悶,長角的不是蛟龍嗎,這小傢夥難道是小蛟龍不成,想了半天,也是無解,乾脆也不去想。

    無衣抓起小白蟒,將它纏在脖子上,抓著它的頭對旁邊的小老虎嚇唬起來,小老虎卻是一點也不怕,對小白蟒吼了起來。無衣看了,又抓起小白蟒的尾巴抽打它的腦袋,這下小白虎可是被弄得有點生氣了,張嘴就向小白蟒的尾巴咬來。

    他一看,連忙抓起小白蟒的尾巴,摸著小老虎的頭安慰起來,要不然這小傢夥真把小白蟒的尾巴咬了,激起小白蟒的凶性,兩個小傢夥非弄個龍虎大戰不可。

    又和小老虎玩鬧了一下,他就背著小白蟒來到公輸美人面前,抓著小白蟒的頭嚇唬公輸美人。

    公輸美人卻是不怕,還抱著小白蟒的頭,親昵的叫著小蠻兒。無衣聽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話說這小白蟒什麼時候叫小蠻兒了,他怎麼都不知道,而且小白蟒都還不知道是公是母,這就給它取了個這麼雌性的名字,似乎不大妥當吧?

    想起小白蟒的公母問題,無衣不由往小白蟒的腹下看去,光溜溜的,貌似蛇類是看不出小雞.雞的,算了,叫小蠻兒就小蠻兒,反正又不是他的名字。

    看到公輸美人還坐在木馬上晃著,不禁出口調侃道:“十一娘,多大了,還騎小孩子的東西。”

    從陽穀過來的那些小孩,被他安頓在一間大院子�讀書,取名叫楊柳莊學堂。他怕小孩子讀書都讀傻了,就讓人做了一些滑梯、木馬之類的東西放在院子中給孩子玩。

    沒想到這小娘一看到那木馬好玩,就自己做了個大的放在院子�,他真是無語了。

    “哼,你管我,我想玩就玩。”

    公輸美人沒好氣的說道,然後又晃了起來,直接給無衣留了個後腦勺。

    看到她坐在木馬上,抓著兩個木馬耳朵愜意的搖晃著。

    無衣自己也有點心癢起來,想試一下。可若是開口,公輸美人肯定不會讓他坐。

    想到這,他眼睛轉了轉,頓時有了主意,突然大叫道;“有蜘蛛。”

    “在哪里?”公輸美人聽了,轉過身來問道。

    看著她好奇的眼神,無衣都不知怎麼說,這小娘都什麼人嘛,連蜘蛛也不怕,無語。

    翻了個白眼,怏怏的說道:“走了。”

    “哦。”公輸美人應了一聲,就繼續玩起木馬來。

    忽然,耳邊又傳來無衣的大叫聲,“有蟑螂...”

    公輸美人只是偶爾有點天真,但並不笨,也不傻, ?這時她哪還不知道無衣是在耍她。

    不由惱怒的轉過頭去,死死的瞪著無衣。

    無衣被看得有點尷尬,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後腦勺,訕訕的說:“又...又跑了。”

    “我看你就是那隻大蟑螂。”

    公輸美人嘟著臉,怒瞪著無衣說道。

    看到無衣的糗樣,旁邊幾女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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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03:25

第二百二十六章 黑色的夜

    “呵呵...”

    無衣尷尬的乾笑了兩聲,看到公輸美人還是瞪著圓滾滾的眼珠看他,連忙辯解道:“真的,真的有蟑螂,不過好像走了。”

    “你就是蟑螂,就是那只大蟑螂,哼。”

    公輸美人用細嫩的小手怒氣衝衝的指著無衣說,完了還不解氣,狠狠的往他腳上踩去。

    “啊...”無衣痛得大叫起來。

    小漁兒看到無衣的糗樣,也不過去解圍,和奴奴在那邊很沒良心的笑著;一旁姝兒更是笑得眉兒彎彎的,她身邊的袁紫星想不笑,卻又忍不住,一時表情十分古怪。

    無衣抱腳叫著跳著,其實並不怎麼疼,只是若不這樣,這小娘都不知還要生什麼事。

    踩了無衣一腳,公輸美人兀自不解氣,伸出拳頭就向無衣打來。

    這下無衣不敢再裝了,連忙拉住她打來的手,開玩笑,她可是練過的。

    公輸美人被他抓住手,收又收不回來,心�感到委屈,眼眶一紅,淚水就要噴湧而出。

    無衣一看,連忙鬆開手說道:“十三娘,我來是有事找你幫忙。”

    “哼,才不幫你呢?”

    公輸美人鬆了鬆被無衣抓疼的手,皺著小鼻子說道。

    “我本來想讓你幫忙做個神機弩還有投石機,你不想幫忙就算了。”

    說完,轉身欲走。

    上次他在江上碰到漕幫的人,他發現在水上自己的船隻好像沒半點攻擊力。只能兩船碰在一起時,兵器交戰,這無疑是最傻的一種。以後若是到了海中遇到海賊時,難免吃虧。所以他就想做個神機弩和投石機放在船上,這樣就可以遠遠的打擊賊人了。他所想的神機弩其實就是床弩、車弩、八牛弩之類的重型弩箭,神機弩的名字不過是他隨口取的。

    公輸美人這小娘最感興趣的不是玩樂,吃喝,而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時聽到無衣這麼說,馬上來了興趣,看到他要走,連忙拉住她問道:“什麼神機弩?”

    “你不是說不要幫忙嗎?”。無衣瞄了她一眼說道。

    “剛才是不想幫忙。可現在想了。”公輸美人理直氣壯的看著無衣說。

    無衣無語,不過做那神機弩除了她還真沒有人可以做。

    因為她是公輸一族的傳人,對於公輸一族的技藝絕活,可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而且她那腦袋瓜子還特別靈活,可以舉一反三,一些本來是普通的東西,到她手�做出來立馬變得不普通來。

    看到自己說的時引起了她的興趣,不再追究方才的事。無衣連忙帶著她往書房走去,免得這小娘反應過來,又鬧脾氣。

    旁邊的小如看了也跟了過去,在鞦韆上玩著的小漁兒、奴奴感到好奇也跟了上去。只有姝兒和袁紫煙對視了一眼,繼續下起棋來。兩人眼前的棋盤上黑白棋子擺得亂七八糟。都看不出什麼來,但仔細一看。卻能看出兩人是在下五子棋。

    無衣帶著公輸美人來到書房,按著腦中對重型弩箭的記憶,一一畫了出來,可惜都不成樣子。不過好在公輸美人做過小弩對弩也很熟悉,一看就明白了,那投石機更不用說,她老早就看過,小時候還做過一架在水邊砸魚玩,可惜後來被她父親沒收了。

    看著無衣畫出來的畫,再聽了他對神機弩和投石機的描述,公輸美人很神氣的擺擺手跑了出去,溜到她用來做一些奇奇怪怪東西的房間�。平日�,她只要有什麼想法就會拿出她帶來的工具鼓搗起來,無衣看了就給她弄了個專門的房間,免得她把東西到處亂放。

    ..........

    黑色的夜給了人黑色的眼睛,有的人是用來尋找光明,有的人卻是用來...

    黑夜之中,一道人影倏然從楊柳山莊的圍牆中躍出,往旁邊的院落處飛去,動作迅疾,快得不見人影。

    不一會兒,人影來到一處院子,也不敲門,逕自翻牆而入。

    來到一間房屋前,左右看了看,直接掀開旁邊的窗戶,一躍而入。

    “誰?”

    屋中的三娘子還沒睡,忽然看到有人進來,連忙坐起來,摸出放在枕頭旁的剪刀叫道。

    “是我。”

    來人是無衣,來到這邊後,他本想讓三娘一起搬到山莊去住,可三娘死活不去,一定要待在學堂中照顧小孩。無奈,無衣只得依她,怕她一個人照顧小孩太辛苦,還特地找了兩個婦人過來幫忙。

    三娘可以說是他的第一次,不管是男人女人,對第一次雖然說不上是刻骨銘心,但卻無法忘記,無衣也是。他本想把兩人的關係公開,並把她接回家去住,可惜三娘不讓。沒法,他只得偷偷摸摸的前來。也不知是不是這種偷偷摸摸有如偷情的樣子刺激,每次他都感覺很是興奮。

    三娘一聽他的聲音,就知道是伊人來了,就把剪刀放下。

    “怎麼不點燈,黑黑的。”

    說著,無衣就要去點燈。

    “不要,讓人看到不好。”三娘聽了,連忙阻止道。

    “有什麼不好,以後也好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不,奴是不詳之人,不配和郎君在一起,只要郎君心中記得奴就好,奴並不想去占那個名分。”

    三娘幽幽的說道,自始自終她都覺得自己是個寡婦,不賠無衣在一起,無衣不知說了多少次他不在乎,可她就是不聽。

    “唉...”

    無衣暗歎一聲,慢慢走到三娘的旁邊,輕輕的摸著她柔嫩的臉龐,愧疚的說道:“可是你這樣太苦了。”

    身為一個男子,不能給自己喜歡的女人名分,真的不是一個好男人。

    “奴不苦,因為郎君心中有奴。”

    伊人的心思,無衣不想也知道,她是怕一個寡婦嫁給他,會讓他名譽受損,會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對於這樣知心的可人兒,他還有什麼話可說,一把將伊人抱住懷中,狠狠的吻了起來。

    既然這情、這愛已經沒法用言語表示,那就用行動吧!

    情迷意亂。

    這一吻,不是天長地久,卻勝過山盟海誓,海誓山盟海枯石爛的諾言。

    手慢慢的往下滑去,綢緞般柔膩的肌膚如玉溫潤,飽滿的雪峰在手的輕揉下不停跳動,一股淡淡的幽香飄入鼻中。

    三娘被吻得渾身酥軟,不得不抱住眼前的伊人,卻忽然感覺有一隻不規矩的手,攀過高峰,滑向平原,直往幽林深處探出,敏感的身子不由一陣顫慄,一汪泉水泊泊而出。

    無衣再也忍不住,飛快的脫去身上衣物,抱緊伊人,抓著她的香臀,一沒而入。

    霎那間,一陣羞人的聲音想起,房中逐漸被一股淫靡的氣息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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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06:23

第二百二十七章  須作一生拼 盡君今日歡

    玉樓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出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

    柳陰煙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喔喔喔....”

    “嗯...”

    三娘被雞鳴聲吵醒,睜眼開來,往外望去,天色朦朦。

    昨晚一夜癲狂,到如今人還懶懶,不想起床。

    悔不該聽心上人的花言巧語,由著他做出那些羞人花樣,弄到如今這身子骨還慵懶無力。

    心頭怨著,轉眼看枕旁熟睡的伊人,越看卻越是愛煞,忍不住偷偷在他額頭親了一口,小臉瞬間羞紅了一片。

    輕輕鬆開伊人抓在胸前作怪的手,從枕畔取出一塊錦帕,輕輕的往下面拭去,伊人的那物什還躺在幽穴之中。

    香臀慢慢往後挪開,又拿起錦帕往那物什拭去,誰知就這麼一動,那本來微軟的物件忽然變得堅硬,還噴吐出一股熱氣。手中拿著伊人的那物,想起昨夜自己如同海中無依孤舟,一上一下,差點魂飛魄散的癲狂感覺,不知怎的,整個身子竟一下子酥軟無力起來。

    感覺有人在動自己,無衣從夢中醒來,睜眼看到三娘拿錦帕抓著自己的下身,臉色桃紅,胸口起伏不定,鼻頭微微冒汗,一副情動的樣子,心頭不由一蕩,為之情迷,一把翻身起來,將她壓住,下身往前一挺,埋頭奮進起來。

    “啊...郎...郎君...天...天...天快亮...唔...”

    ..........

    楊柳山莊前,已經挖了一個大水塘,塘邊種上了柳樹,只是那柳枝還沒抽芽,看起來光禿禿,煞是難看。

    水塘中的水是從山間小溪引來的活水,倒不虞發臭。

    溪水流經水塘後,又從水塘中的排水口中流往一邊的水渠,然後流往江�。

    水渠是無衣為了乾旱時給農家灌溉用才挖的,水渠口有個水閘,一來可以放水,二來也可以防止江水倒灌。

    一早,無衣就起來練功。

    不早不行,早上忍不住和三娘再交歡一次後,就被三娘給趕了出來。

    悄悄回到院中,怎麼睡也睡不著,只好起來練拳。為此他還被公輸美人嘮叨了好一陣,說她吵了她的好夢。

    練完拳,吃完飯,無衣就駕著馬車去縣城巡視魚粥店。

    走在路上,無衣想起昨夜伊人半推半就配合自己做出的那些花樣,不禁心魂蕩漾。

    若是姝兒也可以那樣的話就好了,心頭暗暗想著,可惜姝兒雖然對他百依百順,但有些事情卻沒那麼好說話,哪像三娘那樣,怎樣都行。想著想著,下面不知不覺間又硬了起來。可惜三娘死活不跟自己回去,要不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偷偷摸摸的怕人發現。

    若是回去,說不定還有機會來個大被同眠,一箭雙雕,那生活可就如神仙一樣嘍。

    想了下,不由又歎起氣來,三娘自卑身份,是不可能回去的,看來只得委屈自己了。

    想著想著不由暗暗歎了口氣,索性趕起路來。

    夾道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蔭影重重,再加上秋風微涼,趕起路來,感覺一絲絲陰涼直往骨子�鑽。好在無衣洗髓小成,倒是不懼這些。

    來到魚粥店外,從外看去,店中生意不錯,無衣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東主來了。”

    走進�面,一旁的穆楚看到無衣,連忙恭敬的叫著。

    來到這邊,因為人生地不熟,再加上酒肆又大,無衣就讓黃清平當了掌櫃,讓穆楚做二掌櫃,畢竟他人小,德望不足,有時候難免被人欺負,就讓他先跟著黃清平,順便學學東西。他妹妹穆雨也跟了過來,本來她可以留在楊柳莊,可她捨不得離開他哥哥,又怕穆香盈一個人在這邊寂寞,就過來陪伴。

    黃清平的父親黃海把漲秋的雜貨店關了後,就沒什麼事做。前些日子跟無衣租了十幾畝地,平時種種地,閒時逗逗剛出生不久的小孫子,日子過得別說有多愜意。

    埋頭算賬的黃清平聽到穆楚的叫聲,�起頭來,看到無衣,點了點頭招呼了一下,繼續算起帳來。

    無衣也不以為意,和穆楚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往�面走去。

    幾個白蟒兵正在通往後院的天井�歇息,看到無衣過來,連忙起身恭敬的叫著。

    無衣跟他們聊了一下,就來到�面。

    一入眼,就看到穆雨在跟穆香盈學琴。

    因為穆香盈和穆楚兄妹同姓,就認他們做了乾親,相處久了,這感情不像親人,更像親人。穆香盈倒是把兩兄妹當作自己親人一樣看待。

    “東主。”

    “東主”

    兩人看到無衣進來,連忙招呼道。

    穆雨看到無衣,連琴也不學了,跑了過去。

    “東主,你有沒有帶東西過來。”

    無衣對穆雨就像自己的好兄弟一樣,所以穆雨對他也是很隨意。

    “什麼東西?”無衣聽了,奇怪的問道。

    “十三娘可是說莊�有很多好吃的,你沒帶來?”

    “想吃好吃的就回莊�去,在這�怎麼吃?”

    無衣笑著說道。

    那公輸美人最是嘴饞,時不時變著花樣叫他給她做東西吃,估計是她用這藉口引誘穆雨回去。她們幾個小娘可是相處得很好,平時來到縣城都膩在一起,把無衣都甩到一邊去不理不睬的。

    聽了無衣的話,穆雨想了想感覺也是,就打算找個時間回去。她和穆楚在那邊也有個小院子,只是不常回去住。

    無衣又跟兩人說了會話,就往外走去。這一次來縣城,他可不只是來看店,還要去買東西。

    市集上依舊人來人往,一片繁華景象。他也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就一邊走一邊看,順便還買兩件小東西回去送給姝兒她們。

    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前面人圍作一堆,很是熱鬧的樣子,心中好奇,就走了過去,硬生生的擠進人堆�。

    來到�面,只見一個油頭粉面浪蕩子模樣的小白臉,手持紈扇攔著兩個小娘,在那說道:“小娘子,要去哪里啊?要不要本郎君送送你,要不然我倆去映月樓喝喝小酒聽聽曲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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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08:41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初遇

    兩名小娘正是俞府的玉娘和瑩兒。

    前日玉娘聽了母親的話,就出來走走,沒想到卻遇到這事。

    她看著眼前這油頭粉面的小白臉,沒來由就感到一陣噁心,要不是怕被人說,她真想跑過去狠狠的踹他一腳。

    她身邊的瑩兒看到路被浪蕩子擋住,連忙將玉娘護在身後,瞪著眼破口大駡道:“你這個潑皮無賴,還不滾開,要不然等會兒叫官府來人抓你。”

    “哎呦,小娘子生氣了,別生氣嘛,叫人抓我,來抓呀,本公子倒要看看誰敢抓我。”

    小白臉嬉皮笑臉的說著,慢慢走到兩人身邊,伸出手來,就要往玉娘摸去,冷不防玉娘從旁邊鑽出,一腳往他下體踹來。

    “喔嗚...” 慘叫一聲。

    小白臉痛得抱著卵蛋蹲了下來,一臉蒼白,豆大的汗珠從臉上落下,看來這一腳不清。

    旁邊圍觀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個溫溫柔柔的小娘,下腳竟然這麼狠,一些本來想看好戲的男人連忙夾住腿,悄悄的往後退去,生怕也被來這麼一腳。

    “給我把這兩個小娘抓回去,我要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小白臉沒想到會被踢,當下強忍著痛苦,厲色喝道,剛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他旁邊的手下看到他暈過去,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一些人連忙�著他回去,一些人則把兩人圍了起來。

    瑩兒一看不妙。大叫道:“玉娘子,快跑。”

    邊叫著,邊拉住要抓玉娘的幾人,可惜人終究太小。一下被那幾人撥開,往玉娘抓去。

    眼看著幾個要抓到玉娘,就在這時,在旁邊看了許久的無衣終於出手。拳出如電,如猛虎穿林,青龍出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打趴幾個要抓玉娘的下人。

    玉娘和瑩兒站在一旁傻傻的看著。她們沒想到眼前這看起來瘦瘦小小的郎君竟然這麼勇猛,一下子就把這些人打趴下,一時竟然呆住了。

    收拾完幾個人,無衣轉過身來。發現兩人尚未走,就對她們點了點頭。

    兩人這才清醒過來,玉娘連忙上前拜謝道:“多謝郎君相救。”

    她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男子,不知怎麼回事,她對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彼此已經認識好久似的,很無來由。

    “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的本份。”

    無衣虛空一扶。看著眼前女子。

    這女子,一口吳儂口音。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神態淖約婉柔,嬌美無匹,容色絕麗,融江南秀氣於一身,讓人一見難忘,再見傾心。

    只是為何...為何這女子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兩人認識好久一樣,可他卻又明明沒見過她,真是奇怪。

    心中好奇,仔細往那女子看去,剛好那女子也看過來,四目相對,瞬間交纏在一起,一時竟忘了時間。

    這下可惱了旁邊的瑩兒,他看到無衣賊兮兮的直盯著玉娘看,很是不樂意的說道:

    “哎,你看什麼看,看這麼久還沒看夠。”

    無衣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訕訕的搔了搔後腦勺,卻又情不自禁的往玉娘看去,剛好玉娘又看過來。那回眸秋波,好似會放電一般,無衣一時竟感覺有些麻酥酥的。

    看到無衣那傻傻呆呆的模樣,玉娘輕掩柔唇,莞爾一笑,走了開去,只留下呆愣愣的無衣。

    一個是撐渡漁郎,一個是閨閣千金。本來毫無瓜葛,卻又偏偏相遇,若說有奇緣,為何轉瞬成空。

    看著玉娘慢慢走遠,無衣悵然若失,也不管地上哀鳴一片的人,逕自走了。

    回到府中,玉娘來到後花園中,坐在鞦韆上,輕輕的晃著。

    思緒四飛,想起方才那男子,那種熟悉的感覺一直縈繞心頭,揮之不去,忘也忘不了,仿佛就烙在靈魂深處一般。

    無衣來到市集賣牲畜的地方,買了些雞鴨鵝苗。小漁兒說要養些等過年的時候殺,本來在文臺山間的時候他們也有養,但他怕帶來麻煩,就全部殺光吃了。

    買了雞鴨鵝,看到旁邊一頭黑驢驢樣子不錯,就順便買了下來,都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他長這麼大還真不知道驢肉是什麼味道,這次打算回去換個口味打打牙祭。又買了兩條狗,這是給三娘的,雖然學堂�有人做伴,但他沒在她身邊,總覺不安全,就想讓她養幾條狗,自己也安心一點。

    買好後,他在賣牲畜的地方繞了一圈,都沒看到哈尼姆,估計是已經走了。

    看看東西已經買齊,他就讓人幫忙把東西帶到魚粥店去,然後把東西放到車上,駕著馬車,趕著驢,往家�走去。

    回到楊柳莊,正趕上學堂下課,一大堆小屁孩圍在山莊前的水塘邊上玩著,看到無衣回來,都圍了過來。

    無衣連忙掏出買來的糖分給他們,這些小屁孩得了糖後,高興的跑了開去,只有小跳蚤、小雀兒、小龜兒幾人還在那邊。

    小跳蚤他們的家人也跟著無衣過來,不過來到這邊小跳蚤就沒像在小集上那麼好命,一下就被他父親扔進學堂讀書。學堂教孩子讀書是免費的,所以莊�有小孩到了歲數都會被帶過去。

    小跳蚤看到馬車後面的黑驢,眼睛一亮,走了過去,圍著黑驢轉了幾圈,然後學著學堂�的先生背著手,搖頭晃腦的說道:“好驢,好驢。”

    旁邊的小雀兒和小龜兒聽了,哈哈大笑。

    “無衣哥哥回來了。”

    小漁兒在�面聽到聲音走了出來。

    “嗯,喏,這些是你要買的東西。”

    無衣就將馬車�的雞鴨鵝拿了出來,小漁兒接過一個雞籠,看著�面的雞雛高興得不得了。

    “呵,買了頭驢,十一郎,你買驢做什麼?”

    打漁的何老頭和一個老人這時從旁邊走了過來,看到馬車後面繫著的黑驢,不由好奇的問道。

    無衣家中有馬有羊有鹿,差不多什麼都有,這驢騎又騎不快,也沒法幫忙耕地,養著簡直是浪費糧食,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吃啊,不是說天上龍肉,天下驢肉嗎?”。

    “這驢可吃不得?”

    他旁邊的老人聽了連忙說道,無衣看了下,是一個叫老牛的老頭,不過他不大認識。

    “怎麼不能吃?”無衣奇怪的問道。

    “這驢有崽了。”

    “不會吧?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老牛以前販過畜生賣,過手的畜生沒有幾千也有幾百,怎麼不知道?”

    聽到無衣明顯不相信的語氣,牛老頭瞪著眼睛說道。說完又走到驢子旁邊,往驢的肚子摸去。那驢也乖巧,竟然不踢他。

    摸了一下,牛老頭指著手摸的地方說道:“你看,這就是驢崽,拉回去好好養著吧,不用到年尾,就可以給你生一頭小叫驢。”

    無衣聽了哭笑不得,自己本來是買來吃的,沒想到卻買了一個祖宗回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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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20:51

第二百二十九章 造海船

    無定江波,浪濤翻湧。

    小舟隨波而動,時沈時浮,晃晃悠悠。

    無衣駕著小舟來到楊柳莊對面的山林,山林中不知何時已經被清理出一片空地,搭起了一排排木屋,還圍起了木欄杆。

    幾個白蟒兵坐在木屋前說話,看到江邊有船隻靠近,連忙走過去,等看到是無衣時,頓時恭敬的叫了起來。

    “東主。”

    “東主”

    白蟒兵除了留一些在魚粥店和楊柳莊護衛外,剩下的人都被安排在這邊,免得在那邊驚擾了莊�人的生活。

    來到木屋前,李榮走了出來。

    李榮自被無衣從下邳救回來後就一直跟著他,說起來李榮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不僅會造船,還會算賬,而且人也精明,所以無衣就將白蟒兵的後勤交給他打理,沒想到他還真打理得井井有條。

    “東主。”

    李榮恭敬的對無衣叫道。

    自從無衣救後,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他自願留下來了。而且他被官府通緝,都沒什麼地方去,只能在這邊呆著。

    “何二狗他們呢?”

    無衣看到木屋中靜悄悄的,不由問道。

    “在訓練漕幫那些人。”

    “走,去看看。”李榮一聽,連忙在前帶路。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一處山丘之上,站在山丘上往下望去,只見一大堆人扛著木頭在那邊跑著,旁邊一些白蟒兵緊緊盯著,一看到有人偷懶,就用手中的竹子狠狠的抽上去。這種竹子打起來不會受內傷,但卻有股火辣辣的痛。

    無衣收服漕幫後,他就讓孫竹淘汰掉幫中一些為非作歹、奸淫狡詐的不良之輩,然後把淘汰後剩下的人都帶到這邊來訓練,等訓練過後,他會從中挑出一些人加入白蟒兵,其他淘汰下來的就作為漕幫幫眾,回去漕幫,算是白蟒兵的預備役,以後可以隨時從中抽取人手。

    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來是提高這些人的身體素質,二來是提高他在這些人心中的形象,以便更好的掌控漕幫。

    漕者,從水,從曹,曹亦聲。“水”指“水運”,“曹”意為“糧草”。“水”與“曹”聯合起來表示“水運糧草”,就是通過水道運送糧草,而漕幫就是給人運送糧草的幫派。

    民以食為天,掌控的糧食就等於掌握了一個王朝的命脈,是以賣糧食的素來是最掙錢也是最危險的買賣。最掙錢說的是賣糧食利潤豐厚,說危險是當政者只要缺糧食或者看他糧食多眼紅,就隨時會找藉口殺了這些人把糧食充公。

    漕幫是個幫派,本來就為當政者所忌,再加上又掌管漕運,不知道哪天會被人滅了。所以無衣並不想繼續用漕幫這個名字,而是改為“霽海堂”。

    《菜根香》中有這麼一句話:“心無物欲,即是秋空霽海;座有琴書,便成石室丹丘。”說的是,一個人心中沒有物欲,他的胸懷就會像秋天的碧空和平靜的大海那樣開朗;一個人閒居無事有琴書陪伴消遣,生活就像神仙一般逍遙自在。

    他喜歡這樣的意境,也這樣的生活,所以就用這兩字自勉。

    看了一會兒漕幫中人的訓練,無衣就往下面走去。

    來到木屋前,看著靠在江岸邊上的大小船隻,無衣對旁邊的李榮問道:“用這些船可以出海嗎?”。

    “若是在海岸邊行走的話,可以,但不能走太遠。”

    無衣聽了,眉頭微皺,他還想過一陣乘船出海,沒想到會這樣。

    “那你能造海船嗎?”。

    以前他說過會造船,但無衣卻不知道他會造什麼船,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會,榮父輩都是船工,從小到大最熟悉的就是造船,什麼船都會造。”

    “那...若是讓你造一艘海船需要多久?”

    “最快一年,造海船不比其他,都是精細活,不能有半點馬虎。我們現在連船廠、船工都沒有,想造船的話,估計會更慢。”

    “這麼慢啊”無衣聽了,懨懨的說。

    “這已經是快的了。不過若是東主急要,倒也不是沒有快一點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

    “其實,我們並不用自己造船,可以請人幫我們造,別人船廠�面都是些熟練的工人,而且有現成的木料,做起來會很快,估計也就半年左右就完工了。”

    “那你幫我找個船廠,打造一條海船出來。那海船要穩,要快,外面還要包上一層銅皮...”

    無衣將他知道的一點可憐的關於船舶的知識向李榮一一說明,李榮是造船世家,一聽無衣說的話,馬上就能領會。

    無衣雖然不懂造船,但提出的話卻讓人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畢竟是穿過來的,不說什麼,單閱歷就比這時代的人來得前衛。、

    聽了無衣的話和要求後,李榮想了想,決定打造一艘黃龍戰船。

    黃龍是略小於五牙樓船的戰船,其下還有白虎、青龍、八棹、艨艟、艚艟、黃蔑、舴艋。

    五牙樓船太高,並不適合於海中航行,所以就取了黃龍戰船,並稍微改造一下,讓它適合在海上航行和作戰。若是再加上無衣讓公輸美人做的神機弩和拋石機,不說海上無敵,但海賊見了他,估計也九死一生。。

    又和李榮說了一會話,無衣就坐船回去。

    江風凜冽,吹得他頭髮飛揚。

    小舟隨水浮沈,一晃一晃,他的身子也跟著一顛一顛。

    看著起伏的波浪,呼吸著江風帶來的潮濕水氣,讓他想起了以前打漁的日子。

    這陣日子來到這邊,忙這忙那,他都快忘記自己原來是個漁兒家郎了。

    自嘲的笑了笑,從船中拿出一張漁網來,站在船頭,把漁網往前甩去。

    漁網在空中披散開來,如同蜘蛛網一般往水中罩去,過了一會兒,慢慢的將網繩拉了起來,一邊拉還一邊甩著手上的網繩。

    把網拉上船來,輕輕的撥開漁網,只見�面一大堆活蹦亂跳的魚兒,其中還有一條大鯰魚。

    他把魚一一撿進船艙�,忽然,一條魚跳了出來,蹦蹦跳跳的往船板一角跳去,眼看著就要落入水中。

    無衣一看,連忙伸手去抓,就在這這時,忽然從水中冒出一個東西,飛快的往那魚咬去,瞬間又落回水中。動作迅速,犀利無比,一瞬之間,快得讓無衣來不及反應。

    可無衣是什麼人,哪能讓他這麼容易跑掉,他一把將手中的漁網往水中拋去,一下子就將那東西網入網中,然後慢慢的將漁網提了起來,可就在快要提起來時,那東西突然掙破漁網跑了。

    無衣看了心頭大怒,一把將破了的漁網扔在一邊,從�面拿出漁叉來,緊緊的盯著水面。

    江水隨風翻湧,除了一江的水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看到那東西不見蹤影,無衣有點不甘心,想了下,從船艙中取出一條魚來,掛在釣魚鉤上,往水中放去。

    等了一會兒,看到水中沒有動靜,不由有點喪氣,看來那東西是真的跑了,就要將魚提起來。

    可就在這時,那東西突然從水中竄出,直往那條魚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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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24:24

第二百三十章  鱷魚

    “哇靠,你個叉叉,有沒搞錯?”

    無衣看到水中的那個傢夥,眼睛瞪得比豬眼還大。

    是鱷魚,他絕不會看錯,他從沒想到這江�竟然有鱷魚。

    不是說鱷魚都在東南亞沿海和亞熱帶地區嗎?怎麼跑這來了?

    他可能忘了自己腳下站的這地,就是後世所說的東南亞。

    鱷魚之說自古就有,禮記上也有記載,韓愈更寫過一篇《祭鱷魚文》,只是那鱷魚是在潮州。如今氣候炎熱,沒有後世那般冷,楊柳莊位於江邊,離出海口又不遠,或許這鱷魚是從海邊而來的也不一定。

    鱷魚咬上魚鉤吊著的魚,就往水中拖去,眼看就要入水,無衣才猛然清醒過來。一看鱷魚要跑,一把拿起漁叉往鱷魚身下伸去,用力往上一挑,將鱷魚挑上船來。

    這傢夥一看不妙,連忙鬆開嘴中咬著的魚,張嘴就往無衣咬去。無衣一把拿起漁叉用力往鱷魚頭上拍去,拍得鱷魚眼冒金星,一下子趴在船板上,動也不動。

    看到鱷魚老實了,他連忙從船艙中取出繩子,把鱷魚綁上,這才放心下來。

    沒想到這條江上有鱷魚,真是不可思議。記得前世好像沒聽過這邊有鱷魚的,看來千年的時間,讓後世的一些東西都湮滅了。

    將鱷魚放到船艙中,他再也沒了打漁的興趣,從船艙中取出木槳來,往岸邊劃去。

    前世在樂浪家吃過鱷魚(有關樂浪請看上一部《隨身帶著玉如意》),味道不錯。這鱷魚肉只要除去上面的鱗甲,然後加調料用高壓鍋一壓,等煮爛後再取出來勾芡淋在上面就行,那個味道比鯊魚鰭有過之而無不及。咬起來嫩滑無比,入口即化,帶著一股難語的香味,美,美的不得了。

    這鱷魚肉不僅可以做菜,還可以用來煲湯,加上一些禽、獸肉用海底椰煲,那味道鮮美得讓人顫抖,想想就流口水。無衣也好久沒吃過鱷魚肉了,想想就心癢,連忙飛快的往岸邊劃去。

    楊柳莊邊上的江堤已經竣工,再也不虞旁邊土地有被江水淹沒的危險。

    無衣回到堤邊,把小舟停好,拿起漁叉帶上抓來的魚,夾著鱷魚,往家中走去。

    江邊本來荒蕪的平原,已經被開墾出來,並且用草灰和糞尿積肥,只等著來年開春種上水稻,也有的人等不及,先種上了一些蔬菜或者麥子。

    看到無衣回來,在田�勞作的鄉親紛紛跟他打著招呼,無衣一一回應。

    眼尖的鄉親看到他夾著的鱷魚,不由好奇的問道:“無衣,你夾著的是什麼東西。”

    他們生長在黃河邊,大魚或許見過,但鱷魚卻從未看過。

    “好像是豬婆龍。”旁邊一個老人看了下,說道。

    不知什麼時候,秦駿也走了過來。

    來到這邊後,他閑來無事,也弄了幾畝田地打理,倒也樂得逍遙。方才他正跟幾個老人說話,看到無衣抓著東西過來,也來看看,看了下點了點頭說:“是鱷魚,豬婆龍的腳不是這樣子。”

    “爺爺,你見過。”

    無衣好奇的問道,照道理,這玩意兒他是沒見過才對。

    “以前見過。”秦駿笑著說道。

    無衣看到他不想說,也沒再多問,跟幾個老頭又嘮了幾句,就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幾個小娘看到鱷魚那亂七八糟的樣子,免不了大驚小怪。再聽到無衣說要吃鱷魚,個個都皺起了眉頭,公輸美人更是嘟著臉大聲的說:“我才不吃這醜東西呢。”但事實證明,她吃的肉是最多的。

    .........

    清冷月色,伴隨著暗淡莊院,勾勒出一縷孤影。

    無衣站在屋前,仰望長空,那越來越圓的月兒和其中的月影是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陌生,驀然間,一股無言的感覺湧上心頭。

    又是一年中秋時,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以前在家的時候沒有感覺,等到了這個世間,到了這個時節,他才慢慢明白,原來這是一種寂寞的痛。

    心中沈凝,回屋取來漁叉,在院中舞了起來,無數的思念紛紛擾擾湧上心間,隨著漁叉揮舞而出,幾欲瘋狂。

    不知怎麼的,在這時刻,他的心中忽然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伴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

    奇怪?他沒有喝酒,但不知怎的卻有了一絲醉意,心中愈發狂放起來,漁叉亂舞,畫出一道道暗金光芒映射月空。

    叉、刺、挑、掃、掄、劈、圈、纏,神叉八法,在這一刻被他揮舞得淋漓盡致,伴著專澹傳授的十二蹈形,身隨意動,心與意合,霎那間竟將他自創的叉法擎上巔峰,達到了人叉合一的境界。

    叉風凜冽,每一次揮舞出的漁叉都會在空氣中碰撞出一陣雷鳴般的響聲,院中諸人被聲音吵到,紛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來,不過還沒等靠近無衣身邊,就被漁叉舞出的罡氣掃了開去。

    匆忙趕來的白蟒兵看了,連忙將無衣四周圍了起來,這種事情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

    漁叉飛舞,道道光芒宛如龍蛇一般直竄天空,雷聲隆隆,聽得人心驚膽跳。

    不遠處的姝兒幾人,看著無衣,心不覺揪了起來。

    “姝兒姐姐,無衣哥哥沒事吧?”

    小漁兒憂心衝衝的對旁邊的姝兒問道。

    “這...”姝兒擔憂的望著無衣,她也不知道他會怎樣。

    “是呀,姝兒姐姐,十一郎怎麼啦?”

    旁邊的奴奴也擔心的問道。

    “沒事,他只是在練功。”

    公輸美人大大咧咧的擺手說道。

    聽了她的話,幾人卻是不怎麼相信,練功會這個樣子,見鬼?

    就在這時,一輪暗金光輪平地而起,躍升半空,光芒大作,璀璨無比。

    倏然間晴空一聲霹靂,一頭血龍脩現,如同霹靂劃破夜空,帶出一聲震天龍吟,從天空直沖而下。

    忽然間,院中塵土飛揚,飛沙走石,狂風漫捲,讓人睜不開眼睛。

    院中土地突然如波濤一般,跌宕起伏開來,往四周綿延,然後地面竟然慢慢開始龜裂,讓人觸目驚心,驚駭欲絕。

    待到塵埃散盡,院中出現一道一人多高的深坑,四周儘是如同乾旱般龜裂開來的地面,坑中無衣手持漁叉直刺而下,一身衣物已然不見蹤影,只留下一條小內褲。

    片刻後,無衣慢慢睜開眼來,入目之處,一片狼藉。

    方才揮舞漁叉之時,忽有所得,就情不自禁的使出太乙罡氣揮舞起來,到最後一擊時,他竟然有一種百脈懼通的感覺,久久困著的易髓之境竟然又推進一步,已到小成之境,連帶著太乙真罡決也隱隱到了突破的邊緣,或許只要一點時間,就可以順利突破。

    心下高興,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驀然,他感覺身上涼涼的,看了一下,原來身上只留下一條小內內,不禁汗顏。

    �頭看到周圍圍滿的人群,不由愕然,連忙故作鎮定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回去休息,然後飛也似的跑了回去,那狼狽樣子看得人直發笑。

    看到無衣沒事,姝兒她們擔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本想去看看無衣,可想到他穿著一條小內內時的糗樣,馬上熄滅了這個想法,轉回院中休息。

    閣樓之上,袁紫星眼望長空,眼眸穿破重重阻隔來到星海深處。

    這�是星的海洋,一顆星辰代表著一個人的命,星隕則命散。

    “嗯...”

    眼前一顆星辰忽然大亮起來,幾欲照亮整片星空,卻又慢慢暗淡下去,一會兒又亮了起來,如此反復,詭異無比。

    星命天定,命貴星亮,命薄星暗,向來如此。或許有些人可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燃燒自我,發出最璀璨、耀眼的星光,但絕不可能如眼前這般妖異。

    凝眸望去,卻豁然是她觀察許久的那顆隱星。

    從這顆隱星在北方天際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就暗暗觀察,從陽穀到東都再到吳縣,她已經暗暗鎖定了一個物件,只是她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

    歷來隱星所指之人不是帝王將相就是霸絕一方的強者,而她所知道的他卻只是個甘於平淡的人,根本不像隱星之命,可不是他卻又能是誰?

    袁紫星不由陷入了沈思。

    山莊外的鄉親聽到轟隆雷聲,初以為是打雷,可又感覺不對,就起床查看。等發現聲音是從無衣院中傳來後,都擔心發生什麼事,紛紛過去探問,等知道是無衣在練功後,眾人才慢慢離去。

    姝兒回到房中,除去衣物欲睡,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心中驚慌,就要大叫。

    “是我。”那人連忙出聲說道。

    聽到聲音,知道是無衣,她才算放下心來,卻又怨怪道:“怎麼也不出聲,害得奴以為進賊了。”

    “是賊,不過是個採花賊。”

    無衣戲謔著往她走去,一把抱起伊人狠狠的吻了起來。

    不一會兒,屋中就傳來一陣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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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27:14

第二百三十一章 花癡

    窗外天色漸明,姝兒睜開眼來。

    昨夜幾度春風,幾度梅開,幾欲癲狂,弄到現在人還慵懶無力,轉頭看了一眼枕畔的伊人,心怨道:真是個害人精。

    “嗯...”

    輕手輕腳的支起身子,斜倚香枕癡癡的望著旁邊人兒,只覺那高挺鼻樑,直刺雲天的兩道劍眉,怎麼看怎麼好看。

    看到心上人兀自熟睡,她心頭忽然生起了一個念頭,暗笑一聲,輕咬柔唇,抓起秀髮往他鼻上撓去。

    無衣睡得正香,突然感覺鼻子癢癢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旁邊姝兒看了,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無衣睜開眼來,發現姝兒斜倚枕畔鬼鬼的笑著,不由問道:“怎麼啦!”

    “呃...沒...沒有...什麼。”

    說完,姝兒連忙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悄悄的往被窩�鑽去。

    看到她鬆開抓著秀髮的手,做賊心虛的往被窩鑽去,想起方才沒來由的鼻癢,無衣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把將她拉到懷中,緊緊抱住。

    此時,兩人都是赤裸著身子,坦誠相見。驀然,姝兒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頂著下面,熱熱的,怪怪的,伸手一探,哪還不知道是什麼。

    下身被姝兒的纖纖細手抓住,無衣不由得熱血沸騰起來。

    聽到心上人兒越來越急的氣喘聲,和那幾欲通紅的雙眼,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好心的提醒道:“天亮了。”

    “那就讓它再亮一會兒。”

    無衣淡定說完,就將硬挺的下身一沒而入。

    昨夜練功洗髓小成後,氣血沸騰,即使一晚癡迷、癲狂,到了現在那堅挺的硬度也不減分毫。

    都說女人辦那事就像花兒一般,謝了又開開了又謝,可事實是姝兒昨天晚上被他弄得癱軟無力,直到她苦苦哀求後,他才甘休,最後竟然...竟然還將那東西放入她口中叫她...叫她,想起昨夜的羞人情景,姝兒就一陣懊惱,也不知他哪來的那麼多古怪招式。

    �頭看到心上人望著她一臉壞笑的樣子,沒來由的就生氣,手上不由往他腰間捏去。

    這一捏差點讓無衣一泄入注,一把抓住姝兒作怪的手,狠狠的吻了下去,讓她動也動不得,叫也叫不出聲來。

    和姝兒又再纏綿一翻後,瞅著外面無人,就悄悄的跑了出去。

    他和姝兒只是訂婚,還未成親,這種事被人看到始終不好。

    早上起來運動一下,無衣感覺精神百倍,吃什麼都香。

    也不知是被無衣澆灌得多,還是怎的,姝兒一臉紅潤,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慵懶的嫵媚風情,無衣看得都把飯給扒拉到鼻子�去了,旁邊諸女看了都咯咯大笑起來。

    上次無衣跟李榮說要造船後,李榮就找了一家船廠。今日兩人相約去看,所以無衣吃完飯就出門。

    剛剛要出門,卻看到王大娘抓著一隻山雞走了過來。

    “無衣,要出去啊?”

    “嗯,要去縣城一趟。”

    “不忙走,來,大娘有事跟你說。”

    說著,大娘就把無衣拉到一邊去。

    王大娘一家來到這�後,無衣送了十幾畝田地給他們。他們一家也沒以打獵為生了,就種地,還養了一些牲畜和雞鴨,偶爾才去打打獵,而來到這邊閑著無事的大虎和小豹最近也被無衣安排到霽海齋�去,那�沒有自己人,無衣始終不放心。

    漕幫改為霽海齋後,無衣把它分為兩部,一部負責船運,一部負責貨物買賣。

    漕幫幫主孫竹如今成了霽海齋負責船運的掌櫃,是為二掌櫃;貨物買賣則是被無衣交給了黃清平,稱為三掌櫃,而魚粥店那�已經上了軌道,無衣就讓穆楚當了店中掌櫃。

    王大娘把無衣拉到一邊,說道:“無衣,你和姝兒都訂親這麼久了,再拖下去可不行。聽說你們已經行房了。”

    “呃...”無衣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後腦勺,沒想到自己都這麼小心了,還是會被人知道了。

    “還害羞了,不過也沒什麼,但這親事可拖不得。姝兒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打著燈籠都未必找得到,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王大娘眼睛直直的盯著無衣,她可是認了姝兒做幹女兒,要是無衣對她不好,她可不依。

    “哪里,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辜負她呢?”無衣被盯得有點發毛,連忙說道。

    聽了無衣的話,王大娘笑了起來,“那就好,這個月的十八是個好日子,你們就把婚事給辦了吧。”

    “一切都聽大娘的。”

    “那好,就這樣,你就等著好好當新郎官吧!”

    王大娘高興的拍了無衣幾下,拿著山雞走了進去。

    其實,無衣本來就有打算從洛陽回來後就和姝兒成親的,可後來因為叛匪作亂,不得不搬到這邊來,以至於耽誤了時間。成了親也好,以後他和姝兒在一起就不用偷偷摸摸了,說不定還有機會把三娘給收進房中。

    說實在話,男人都是賤種,每個人都是吃著碗�的看著碗外的。

    當然也有特別凸出的人例外,就像有些人喜歡男男、有些人喜歡女女,有些人喜歡男女男,有些人喜歡女男女一樣,一樣米養百樣人不一而足,嗚呼哀哉。

    來到外面,李榮已經叫好馬車等候多時,無衣也沒多說話,上了馬車,就往縣城而去。

    準確的說,李榮去的船廠不是在吳縣縣城內,而是在城外的邗溝邊上。

    一路顛簸,來到船廠。

    放眼望去,�面儘是大大小小的木料,小的有腿粗,大的幾人合圍,有的長數丈,有的長達十丈開外。

    廠內搭了一個寬大的竹棚,棚�人影幢幢,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兩人下了馬車,往廠�走去,就有一個老者走了過來。

    “陳掌事。”李榮看到來人,拱手叫道。

    “李管事來了,�面請。”陳掌事看到來人,連忙往�面迎去。

    無衣往陳掌事看去,只見眼前老者頭髮已經半白,不過身體健碩,兩眼有神。

    “不用客氣,這是我家東主,姓蔡。”

    李榮對陳掌事介紹道。

    陳掌事沒想到眼前這少年郎竟然是李管事的東主,他可知道這李管事可是管著霽海齋的船運,權利大的很,不由多看了無衣幾眼,恭敬的說道:“蔡東主,�面請。”

    “陳掌事,客氣了,請。”

    陳掌事帶著無衣他們在船廠�面轉了一圈,然後來到一個待客的大廳�,叫下人泡來茶,喝了起來。

    茶過三盞,陳掌事出聲問道:“蔡東主,昨日聽李管事說,你要造一艘黃龍,不知是否是真的?”

    “嗯,聽聞我中土之物在海外十分暢銷,而且獲利頗豐,所以我打算販一些東西到海外去賣,只是手上沒有大海船,就想造一艘結實點的,還請陳掌事幫忙。”

    “好說,好說,不知東主可有什麼要求。”

    “要求嘛,我已經跟李管事說過,陳掌事向李管事問就是,造海船的一切事物都交與李管事負責。”

    陳管事聽了,就向李榮問了起來,起先李榮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說了一些,現在不過是商討一些細節罷了。

    無衣看沒他什麼事,就來到外面,在船廠中逛了起來。

    天高氣爽,晴空萬里,清風微揚。

    遠處,一輛馬車在幾人的護衛下,緩緩往船廠而來。

    玉娘揭開車上的窗簾,往外望去,只見不遠處有個地方木頭成堆,堆積如山,想來就是娘親說的船廠。

    “這些木料都是從你祖父在時就開始儲存的,到如今才有這般規模。”

    俞氏看到玉娘望著遠處的船廠,就對她解說道。

    “哦,”玉娘聽了,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俞氏知道這個女兒對這些沒有興趣,只得悠悠說道:“玉娘,你父早去,只留下你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家�這些事你要學著一點,免得將來什麼都不會,毀了我們俞家祖上傳下來的這些東西。”

    “知道了,娘親。”

    玉娘點頭應著,雖然她對這些沒有興趣,但看到娘親一人為了這個家業操心煩憂,心�也不由得升起了幫忙的想法。

    “其實也可以招贅夫婿幫忙,那就不用你我母女倆抛頭露面,只是那上門的贅婿大多是些只知沈於玩樂,不懂經營的無用貨色,這家業要是到了那等人手中,還不給敗光了,娘親可不放心。唉,要是能給你找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懂經營的佳婿,那就好了,可惜這種人是可遇不可求啊!”

    “娘,孩兒還小,你說這些做甚?”

    玉娘羞惱著說道,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一絲紅暈。

    俞氏看到她嬌羞模樣,笑了起來。

    想到招婿,玉娘心頭沒來由的浮現一人,正是那天出手相助的無衣,忽又心頭暗惱,怎麼想起他了,只不過見過一面而已,至於嗎?真是花癡。

    片刻後,馬車來到船廠,下得車來,玉娘正想隨俞氏一起進去,卻猛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道:他怎麼會在這。便跟俞氏說想在廠�看看,讓她先進去。

    等看到俞氏進去後,她便朝那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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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2:27:55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再遇(一)

    無衣來到外面,往造船的地方走去,�面那些船工都在忙自己的事,看他過來,鳥也不鳥他,讓他討了個沒趣。

    看了幾眼後,他就轉身離開,來到堆積木料的地方。

    成堆成堆的木料,讓人目不暇接,他饒有興趣的張開手往一棵原木抱去,雙手都抱不過來。像這種又大又粗的木料,一般都是留著做龍骨。

    龍骨主要是用來貫通船體首尾,支撐船身,使船隻更堅固,做成的船不僅吃水深,抗禦風浪能力還十分強。龍骨選擇十分講究,一般只選擇木紋挺直、沒有節子的長方形木料。

    在堆積成山的木料前晃了幾眼,正想離開,忽然看到旁邊一塊廢棄的木料中有蜂群飛進飛出,不由好奇的走了過去。

    來到廢棄木料前,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中空的腐朽圓木,不知何時已經被蜂群佔據,成了蜂巢。

    這下無衣可來了興趣,自來到這邊後,除了偶爾從山上獲得一些野蜂蜜外,他都沒怎麼吃過蜂蜜,哪像前世那樣,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記得來到這邊的時候,為了得到蜂蜜他還差點被蜂蜇到,看眼前這些野蜂也不像很兇猛的樣,或許可以帶回去馴養。

    他低頭仔細的觀察起來,木頭中的野蜂好像不是後世見過的那種黃色的家蜂,而是一身烏漆抹黑的,也不知有沒有蜜。想著,他伸出手飛快的往前一抓,一隻野蜂落入手中,他用手指輕輕抓住野蜂,抽去尾針,然後伸出舌頭往野蜂尾部的蜜囊舔去。

    嗯,甜絲絲的,帶著一股蜜香,很不錯。

    點了點頭,感覺這野蜂的蜜不錯,轉頭看了一下,想找個東西把這一窩蜂裝起來,卻沒看到有什麼東西,就想做個蜂箱來裝,幸好這邊有的是木料。想著,他就轉過身去,想到�面讓船工幫忙做個蜂箱。

    玉娘不知道無衣在那邊做什麼,見他彎腰湊在那看著,就悄悄走了過去。無衣正細心的看著野蜂,一時沒有發覺。

    走到無衣後面,玉娘正想低頭去看看無衣到底在看什麼。就在這時,無衣忽然轉過身來,嚇了她一大跳,腳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呀...”玉娘驚慌的叫了起來。

    無衣看到她手舞足蹈的往後倒去,連忙上前將她抱住。

    鬢髮微亂,酥胸半露。

    無衣一時被眼前兩團雪白晃花了眼,鼻間一縷幽香傳來,看著眼前人嬌嬈如玉,他竟不由情動起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無衣發覺自己的定力越來越差,他記得以前不是這樣。

    眼前這女子,容顏妖嬈,肌膚勝雪,明眸皓齒,一點朱唇,讓人竟有股想抱在懷中細細品嘗的衝動,讓他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的想...

    看到無衣臉慢慢靠近,一張嘴竟然嘟著要親下來,玉娘不由瞪大了眼睛,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她沒想到這廝膽子竟然這麼肥,連忙一把將他推開,喝道:“你想做甚?”

    “唔...呃...哦”

    無衣無言以對,只怪一時情迷,昏了腦,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只是一時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就可以這樣,你幹嘛不去親雞啊鴨啊狗的。”

    玉娘一聽,柳眉直豎,怒喝道。

    “誰叫你這麼漂亮。”

    無衣無辜的小聲嘟囔道。

    “水你就親哦,你這澎肚短命的夭壽死囡仔,無人教習,道德敗壞,恁老爸老媽都不知道生你做甚,要是恁祖媽,沒出來就給你撚死,也無嘛甲你剁剁剁養豬!”(漂亮你就可以親啊!你這澎肚短命的夭壽死孩子,沒人教導,道德敗壞,你老爸老媽都不知道生你做什麼,要是你祖媽,沒出來就把你撚死,或者將你剁剁剁剁養豬了)

    玉娘被無衣氣得腦門生煙,大聲的對無衣罵著。不過用的是另一種方言,怕無衣聽到翻臉,她一個弱女子可鬥不過他。

    無衣聽了她的話,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你會曉講...講閩南話。”(你會說閩南語)

    “你聽會曉(你聽得懂)。”

    玉娘感到難以置信,忽又感覺不對,在這時代根本沒人會說閩南語,更沒有閩南語這個稱呼,難道眼前這人是...,莫名的眼中綴滿了淚水。

    來到此處,算來已經九年,九年間日夜的思念、等待,多方探聽,伊人卻毫無音訊,沒想到今日又忽然出現在眼前。

    “你...你是鳴人哥哥。”

    玉娘癡癡的望著無衣,多少日日夜夜的思念,在這一刻盡化作一眶情淚。

    “嗯...”

    無衣眼眸微斂,心情不自禁的跳動起來,前世今生叫他鳴人哥哥的只有一人,但那人...,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人...那人...

    “我是玉兒,我是玉兒,鳴人哥哥,鳴人哥哥,我是玉兒啊...”

    看到無衣驚駭的表情,玉兒淚水再也不可抑制的流了出來,多少個日日夜夜刻苦銘心的思戀,在這一霎那噴湧而出。

    “不...不可能...,玉兒...玉兒怎麼可能在這�?你不是...你不是。”

    看著眼前女子淚水模糊的雙臉,想起無數次魂牽夢縈的伊人,無衣不敢相信,無法相信,難以相信。

    “我是玉兒,我是玉兒。鳴人哥哥,你知道嗎?自從你不見後,玉兒感覺整個天就快塌下來一樣,好像連魂魄也跟著你走了,那日老道伯伯說要去出事的地點為你祭奠,我也跟著去了。

    那一刻,面對起伏的波浪,我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你的呼喚,我想距離你近一點,就跳到海�,誰知道就被一道漩渦卷了去。醒來後不知怎的,就來到了這�,成了一個小女孩子。玉兒想找到你,卻又找不到你,只能日日夜夜祈求天公伯保佑,讓你出現在我的面前,鳴人哥哥,天公伯聽見了,他聽見玉兒的話了,鳴人哥哥,鳴人哥哥。”

    玉娘嗚咽著撲入無衣懷中,淚水撲撲而下。

    多少個夜晚的不眠思念,多少個日日夜夜的默默等待,多少個日日夜夜的苦苦期盼,在這一刻化成淚水將所有的孤苦盡訴出來。

    緊緊的抱著,投入他的懷中,她要將用所有的眷念停泊在伊人胸前的寬廣港灣,要抓住他直到永遠、永遠。

    那深深的愛、癡癡的戀、默默的等待、苦苦的期盼,在這一刻竟如糖似蜜般的甜膩。

    在這一刻,無衣就是她日日夜夜的思念,就是她追尋的夢,就是她魂牽夢縈的牽絆,就是她今生的終點,就是她日日夜夜不眠的思念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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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3:17:53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遇(二)

    抱著玉兒,無衣兀自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真的。

    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低頭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卻又不是玉兒,可她趴在胸前所說的一切,卻是半分也做不得假,不是玉兒還有誰。看來她是和自己一樣,被捲進海底漩渦後,轉生到這邊了。

    “玉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玉兒...”

    無衣緊緊抱住玉兒,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怎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他沒想過也沒想到,在這�竟然會遇到前世的愛。

    這是他的初戀,每一個寂寞的夜晚,他都會想起兩人一起時濃情蜜意的場景,那一次次的歡情愛意,早已填滿了他的心田,即使是後來的姝兒和三娘也無法代替,因為這是他的初戀,無法代替的初戀。

    “是我,是我玉兒,鳴人哥哥,玉兒終於找到你了。”

    玉兒抱著無衣,整個人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聹聽著他的呼吸和心跳。這寬廣的胸膛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貼心,真想一直抱到永遠。

    “咳、咳...”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咳嗽聲。

    玉兒聽到聲音,頓時如同受驚的小兔一般,飛快的往旁邊跳去。

    無衣�頭一看,只見一個美婦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兩人身旁,心下汗顏,只顧著跟玉兒說話,連身邊來人都沒察覺。再看旁邊玉兒,惴惴不安的低頭撚著衣角,又忍不住偷偷往無衣看了一眼,然後迅速的收回目光。

    他看美婦人和玉兒長得有點像,心想應該是她母親。

    方才俞氏聽了玉兒的話,去到大堂,正好陳掌事和李榮也談完話,就為他引薦,幾人就在大堂之中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俞氏看到玉兒還沒進來,擔心她出事,就出來找,沒想到卻看到她和一名男子抱在一起,不由怨怪道:這孩子,雖然自己要她找個夫婿,但也不能這麼心急,起碼要先看看對方的人品、家世,還有能力如何再說,哪能一見面就摟摟抱抱,這不平白便宜了這傢夥。

    看了一臉嬌羞的玉兒一眼,俞氏一把將她拉到一旁,輕聲問道:“怎麼回事,娘雖然要你找個愛你、疼你又懂經營的人來做夫婿,但你也不用這麼急吧!一下就和他抱在一起,這成何體統。你要先看看他人品如何,家世如何,是否懂得經營,再來想要不要讓他做你夫婿,而且還沒成親之前,決不能讓他碰你,摸都不能讓他摸一下,要不然若是他最後沒有成為你的夫婿,你豈不是平白被他占了便宜。”

    “娘,他不是這種人。”玉兒悄悄看了無衣一眼,說道。

    “還沒進門就替人家說話了,到時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真是個傻女。”

    俞氏手指點著玉兒的腦袋瓜,無奈的說道。

    這時,跟在她後面的陳掌事和李榮也走了過來,看到無衣也在,陳掌事連忙介紹道:“夫人,這是霽海齋的東主,是來咱們這邊定造海船的。”

    “哦...”

    俞氏聽了,往無衣看去,沒想到眼前這小小年紀的少年郎竟然還是個大財主。霽海齋她也聽過,是最近崛起的一個商家,專營南北貨運和貨物,規模不小,只是一直都沒人知道東主是誰,不想卻是眼前這人。

    “晚輩見過夫人。”

    無衣對著俞氏恭敬一禮。雖然他有霽海齋東主的身份,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但玉兒現在可是她的女兒,怎麼說也要持晚輩禮。

    “免禮了,怎麼你也想做海外的買賣。”俞氏方才聽了陳掌事的話,知道他想出海經商。

    “是,晚輩聽說將我中土的貨物販到海外番國去,可獲利百倍,所以晚輩也想試試。”

    “海外生意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俞氏幽幽說著。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車輪聲,接著就看到一輛馬車往船廠方向疾馳而來。

    馬車來到外面,也不停,直接開進船廠,來到幾人面前停下,然後車簾一揭,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那男子一身華服,手中戴著幾個金玉扳指,看來是一個有錢的主,只是面容憔悴,一臉憂愁。

    來到幾人面前,看到俞氏,那男子開口叫道:“大娘,這次你可要救救我啊!”

    看到來人,俞氏暗暗歎了一聲,說道:“明弘大哥,算來你我兩家也是世交,若是能幫,我豈能不幫,只是你那差額太大,我實在無能為力,不過我湊了一千兩銀子,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一千兩哪夠,看來真的要把船廠賣了。”

    那叫明弘的男子聽了,苦笑著說道。

    “明弘大哥,你要三思啊!那船廠可是你父親好不容易才經營起來的。”

    俞氏聽了,連忙出口勸道。

    “不賣船廠,哪來的那麼多銀子。那船廠反正也不怎麼掙錢,乾脆賣了,也省心。唉,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聽人家說跑海掙錢,沒想到在海上遇到風浪,船隻全被吞沒,弄得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老天爺啊!你怎麼也不開眼啊。”

    男子說著,仰頭對天大叫起來,叫了幾聲後,轉身鑽進馬車。

    馬車迅即離開,一會兒就跑得不見蹤影。

    看到馬車走遠,俞氏回過頭來,對無衣說道:

    “看到了吧,那人也是聽別人說走海路帶貨物到番邦異國可獲利百倍,就借了一大筆錢,帶著幾條大海船出去,哪知海上風波無定,一會兒還是晴空萬里,一會兒就風暴來襲。沒幾下,全部船隻貨物就被風暴吞沒,沈落海底。他也是運氣好,抱著一塊木板漂流到海島,又遇到船隻經過獲救。他也是可憐,本想好好掙些銀子,沒想到到最後卻是一場空。”

    聽了俞氏的話,無衣哪還不知道她借機教訓自己,直接無語,心道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又不是沒跑過海。想當年他還駕著小漁船穿越海峽跑到臺灣去呢,這一點風浪算什麼,自己怎麼可能跟那衰人一樣。

    不過俞氏的好意,他還是要心領,連忙恭敬的說道:“多謝夫人指點。”

    看到無衣一點也沒有虛心接受指點的模樣,俞氏心頭暗惱,也不說什麼,拉著玉兒轉頭就走。

    玉兒依依不捨的看著無衣,一臉眷念,無衣擺擺手讓她安心離去,並悄悄的說他會去看她,玉兒這才安心離去。

    兩人既然已經見過,知道彼此,也就不怕失散,只要人還在吳縣城中,他就有辦法找到,更不用說他娘是船廠的東主,稍一打聽就知道她家的府邸。

    看到她們離開,無衣請陳掌事幫忙做了一個蜂箱,將那窩野蜂弄到蜂箱中去,然後才和李榮一起告辭離去。

    馬車中,李榮不解的看著一角的蜂箱,對無衣問道:“東主,你要這野蜂子做什麼,這東西可是會蜇人的。”

    “養啊,你沒見過嗎?”。無衣好奇的問道,這養蜂其實很容易,難道現在沒人養嗎?

    “未曾見過。”李榮搖了搖頭。

    “以後你會知道的。”

    無衣故作神秘的說道,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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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3:19:24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中秋(上)

    已是仲秋,秋風瑟瑟,帶來一股清冷氣息。

    古籍記載:是月,日月分,雷聲始收。蟄蟲俯戶,殺氣浸盛,陽氣日衰。水始涸。

    幽深院落,飄出一縷淡淡幽香。

    玉兒光著小腳晃蕩在老樹下的鞦韆之上,一身月白長裙配上絕美容顏和那如玉雙足宛然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搖著鞦韆,輕拍雙足,微蹙著眉頭,好像在想什麼心事。

    忽然鼻間聞到一縷馨香,似乎是桂花的香味,不由轉頭往院落一角望去。

    那�種著一顆碗口粗的金桂,金桂上的桂花已經開放,花香隨著風兒,不斷飄散。這金桂也不知是什麼品種,十分古怪,只有八月十五這天才會開,到了晚上,經過中秋月露後,就又謝去,非常奇特。

    不過,也有個好處,就是這金桂之花經過露水之後,色澤更加鮮豔,帶起一層晶瑩,香味也由鮮豔轉往淡雅。若是在天還沒亮前采下泡茶喝,會滿嘴留香,七天不散,若是做成桂花糕,那味道直沁入心肺,美妙得讓人無法言語。

    “唉,八月桂花香啊!”

    聞著空氣中飄來的香味,玉兒幽幽的低聲歎道。

    記得第一次發現這顆金桂只開一天的時候,她還感到奇怪,但從那時起她就緊緊記得,花開的時節,就是月圓之月。

    到了這一天,她會想起故鄉的人、故鄉的月。特別是他,每到這一天,她就會想起兩人在一起時的甜蜜日子,幸好,終於找到他了,也不知他怎樣了,是不是能找到這邊,要不然這幾天怎麼都沒他的音訊。

    “唉...”女人心事,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無計消除。

    “娘子...娘子...娘子...”正想著心事,貼身丫鬟瑩兒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娘...娘...娘...子...”瑩兒跑到玉兒面前,不停的喘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玉兒看得連連搖頭,指著她的小腦袋說道;“你呀,老是慌慌張張的,看你以後嫁人怎麼辦?”

    “瑩兒可是要隨娘子一起出嫁的,有娘子在瑩兒身邊,瑩兒怕什麼?”

    瑩兒歪著小腦袋,理所當然的說道。

    玉兒這才想起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好像叫什麼通房丫鬟。說來這時代的男子真是好,可以三妻四妾,娶個妻子還有個通房丫鬟陪嫁,典型的買一送一,有的還有兩個、三個的。據說,是怕女方到了男方家受欺負,也為了解除閨房寂寞。希望鳴人哥哥將來對自己好一點,要不然自己在這邊真的舉目無親了。

    “對了,娘子,瑩兒方才在大堂看到上次救我們的小郎君了。”

    “真的?”

    玉兒一把從秋千上跳了下來。

    “嗯,瑩兒剛才去送茶的時候,偷偷看了,是那小郎君,好像是來拜訪夫人的。”

    聽了瑩兒的話,玉兒恨不得立刻飛到自己的鳴人哥哥身邊,心下一急,立馬往大堂跑去,一時都忘了穿鞋。

    瑩兒看了,連忙拿起鞋子跟了上去,一邊走還一邊大叫道:“娘子,你的鞋子,你還沒穿鞋呢?”

    大堂之上,俞氏坐在中間,無衣敬陪在旁喝著茶。

    無衣邊喝邊偷偷望向俞氏,見她心情不錯,這才松了口氣,畢竟只見過一面,就想約人家女兒去玩,似乎有點唐突。

    那日從船廠回來後,隔天就跑去在船廠遇到的那個遊明弘家中,去商量購買船廠的事議,直到今日才抽出身來。

    雖然他們的船已經托俞氏船廠打造,但未來的船隻還是要自己造才妥當。買了那船廠後,他又急著把船廠搬到楊柳莊對面的江邊,就這樣一直忙到現在才登門拜訪。

    今日又是中秋,他就想帶玉兒回莊�去過節,可又想到第一次上門就帶人家女兒出去,不大好,所以心中有點忐忑。

    喝過幾口茶,他便拿出放在一旁的禮物獻上,希望博得未來丈母娘歡心,等會兒也好開口。

    “夫人,今日是中秋佳節,晚輩特地帶來一點家鄉特產中秋月餅,給夫人品嘗。”

    無衣姿態放的很低,沒法子,眼前這人可是未來的丈母娘。

    俞氏瞄了眼前少年一眼,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也不知這少年郎想要做什麼。

    “謝謝蔡東主的好意。”

    客氣了一下,俞氏接過禮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無衣聽了她的稱呼,趕緊說道:“不敢,不敢,算來無衣也是晚輩,無衣在族中排行十一,夫人就叫我十一郎好了。”

    俞氏用滿有意味的眼神乜了他一眼,心道:晚輩,她似乎和他沒什麼親戚關係吧?叫這麼親熱作甚,莫非這人有什麼企圖。想起那日玉娘和他摟摟抱抱的情景,本來好好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這時,玉兒從�面跑了出來,看到無衣,大叫著撲了過去,“鳴人哥哥,鳴人哥哥,你總算來了。”

    “玉兒...”

    無衣看到玉兒,也是滿腔歡喜,一把將她抱起,在地上轉了幾圈。

    四目相對交纏,幾年的思念,兩顆身在異世孤獨的心相連,在這刻化作無數纏綿的愛意,唇慢慢靠近,欲以此傾述那不可止息的溫柔。

    “咳咳...”

    饒是俞氏是過來人,但看到眼前兩個人的大膽舉動也是驚得瞪大了眼睛,一時腦中一片空白,不知所以。不過還好,一會兒就回復清明,重重的咳了兩聲,警告兩人。

    無衣和玉兒這才想到旁邊還有人,連忙分開。玉兒更是一臉紅暈,低頭不敢看人,心道自己似乎大膽了一點。

    俞氏就不明白,兩人也不過就只見過一面,怎麼就像**、飛蛾撲火一般,戀姦情熱得奮不顧身,無法自拔呢?呃,或許不能用**、飛蛾撲火、戀姦情熱來形容,應該說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你儂我濃、傻事情多,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著,俞氏狠狠的瞪了旁邊的無衣一眼,一把拉起玉兒的手,說道“玉娘,跟我過來一下。”

    玉娘不清不願的被俞氏拉走,還頻頻回頭看著無衣,無衣也是一臉無奈,轉頭看到一臉傻像的瑩兒,不由笑了起來。

    旁邊的瑩兒拿著鞋子跟在玉兒後面跑進大堂,猛看到如此驚世駭俗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張嘴張大得都快裝得下一顆鹵蛋,襯著她一手拿著一隻鞋子舉在半空的傻樣,滑稽無比。

    被笑聲驚醒,瑩兒這才想到自己的表現好像、似乎、有的不大淑女,悻悻的瞪了無衣一眼,卻又昂首挺胸,驕傲得像只小母雞一般,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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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3:21:29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中秋(中)

    “玉娘,你怎麼回事,一進來就和那人摟摟抱抱,還光著腳到處跑,這成何體統。這要是讓你將來的婆家知道,誰還要你了。”

    俞氏拉著玉兒的手來到後面,就對她教訓起來。

    玉兒這才發現自己沒穿鞋,連忙接過瑩兒拿進來的鞋子穿了起來。

    “娘親,孩兒也不知怎麼回事,看到那人就倍感親切,好像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一樣,所以...女兒...”

    玉兒偷偷的看了娘親一眼,輕聲說道。

    一個女兒家一見面就和一個陌生男子摟在一起,怎麼說也沒法解釋,所以玉兒就將它扯到宿緣身上,就是宿世的緣分——隔世緣,借此來圓慌。要不然說她和無衣其實是千年之後的情侶,只是無意間穿越到了這邊,那她不當你是瘋了才怪。

    “真有此事?”俞氏將信將疑的問道。

    鬼神之說在民間很是流行,尤其是在南方,老人死後,家人都會去找神婆,溝通陰陽,問老人是不是有什麼心願未了,或者需要什麼。這東西就是這麼邪門,明明互不相識,可她就能將你家中的一切說得一清二楚,端的不可思議。

    玉兒看到俞氏的表情,連忙重重的點著頭道:“嗯,要不然孩兒哪會做出那等羞人的事來。”

    她睜眼說著瞎話糊弄俞氏,可俞氏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雖然她也有點信那些神仙鬼怪,但卻不足以為此犧牲女兒的幸福。所以她還是向玉兒鄭重的叮囑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能這樣,女兒家隨隨便便會讓人看輕的,那些男子骨子�其實都是些骯髒貨,喜歡的人得手後,就棄如敝履,到時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娘,鳴人哥哥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不是這樣的人,男人隨便起來都不是人。娘是過來人,吃的鹽比你吃的飯多,走的路比你看的路多,你可要聽娘的話,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被那些無良男子的花言巧語騙了。”

    俞氏苦口婆心的教導著女兒,卻不知道眼前女兒對她那心上人不知道有多熟。前世除了沒上床以外,兩人可是什麼事都作了,洗內褲那是小事。

    “知道了,娘...”

    聽到俞氏這麼說,玉兒只好應著,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娘親會再說些什麼。

    又嘮叨了一陣,俞氏看到玉兒好像聽進去了一點,這才帶著她走出去。

    看到俞氏出來,無衣連忙從椅上起來,恭敬的站在一邊。

    俞氏重新坐下,也不說話,逕自喝起茶來,玉兒站在她後面,看著無衣,不敢說話。

    無衣不是來喝茶的,看了看俞氏,硬著頭皮說道:“夫人,今日晚輩來府上,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哦,什麼事?”

    俞氏好整以暇的看著無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早有所意料,這時看無衣總算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晚輩...晚輩...”

    無衣本想說想帶玉兒出去玩,可卻不知如何開口,心下忐忑不安,不由偷偷的往玉兒瞄去。

    玉兒正好看過來,這下,他仿佛得了莫大鼓勵一般,心下一橫,對俞氏說道:“夫人,今日中秋佳節,晚輩想請玉娘子出去遊玩,還請夫人恩準。”

    “好啊!好啊!好久沒出去玩了,在這府中都快悶壞了。”

    玉兒聽了無衣的話,雀躍無比,高興的拍著小手叫道。

    “哼...”

    俞氏看到自家女兒那不爭氣的樣子,淡淡的哼了一聲,讓有點得意忘形的玉兒一下子偃旗息鼓。

    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太珍惜,俞氏一向都這麼以為,所以她不會讓無衣就這麼把玉兒帶走。

    她故作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既然是中秋佳節,我自會帶她出去,不勞費心。”

    “啊...”無衣失聲叫道。

    後面的玉兒聽了俞氏的話,卻是不依,抓住俞氏的衣角,撒嬌道:“娘親,孩兒想和鳴人哥哥出去玩嘛,娘親...”

    無衣看得一陣惡寒,玉兒雖然看起來年幼,但前生今世歲數加起來也有三十好幾了,還裝嫩,真是有夠夭壽的。

    俞氏看到女兒的模樣,氣得一把甩開她的手,都說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這就是證明,這水都還沒潑出去,都已經開始往外流了。

    看到玉兒拉起衣角又要繼續撒嬌,實在讓人受不了,連忙說道:“好了好了,娘的衣服都快被你甩破了,又沒說不讓你出去,只是說你一個人出去不太安全...”

    “夫人,瑩兒會陪著玉娘子的。” 瑩兒聽了,連忙說道。

    俞氏乜了她一眼,瘦瘦小小的,正好給人夾去配菜。

    “夫人,晚輩會保護玉兒的。”無衣也在旁邊說道。

    俞氏沒好氣的甩了他一眼,心道:保護,沒保護都已經開始摟摟抱抱了,保護了還得了。

    看到俞氏那不相信的眼神,無衣不由得尷尬起來。

    玉兒看了,連忙在旁邊幫著說道:“娘親,孩兒會保護自己的。”

    “若是夫人不放心,可以一起去。”

    聽了無衣的話,俞氏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恨恨的想道:你們少年少女一起去玩,我一個老太婆跟在旁邊做什麼,抓蚊子。

    本來俞氏是不放心玉兒跟無衣出去玩的,但看兩人在那邊眉目傳情,一副情絲暗結的多情男女模樣,若是不讓他們去,都不知會弄出什麼麽蛾子,沒奈何,只好答應讓他們出去,並叫府上幾名護衛隨身護送。

    那日她看到無衣和玉兒抱在一起後,也打聽過無衣的來歷,知道他是霽海齋的東主,還買下了遊明弘的船廠,在郊外還有個莊院,又沒成親,是典型的金龜婿,玉兒嫁給他也是不錯,所以她才沒反對。

    無衣早已經安排好了馬車,來到俞府外,幾人直接上車,在四名護衛的護送下,往楊柳莊走去。

    路途有點坎坷,車子微微搖晃,但玉兒卻是毫不在意,心中如糖似蜜一般甜膩。

    她總算可以和鳴人哥哥在一起了,不由伸手摟住無衣,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種感覺,好好好好,再也沒有來到這世時的彷徨無助,再也沒有了那種初來時的孤苦無依感覺,此刻,心中已然被濃濃的愛意佔據。

    車行轆轆,沿著坎坷的山路,往楊柳莊而去。

    楊柳莊距離縣城約一個時辰左右,其間山丘林立,兩旁樹木蔥蔥郁鬱。

    馬車轉過一座小山丘,眼前忽然出現一面小湖,湖泊旁的山壁上,一條小瀑布直沖而下,注入小湖,然後再沿著小湖旁一條小溪往下流去。溪水清清,可以看清溪底遊逸的魚蝦。

    來到這�,無衣讓馬車停下來,然後帶著玉兒走出車廂,來到湖邊。

    “你看,這個地方像不像阿浪家門前的那個湖泊。”

    無衣指著面前小湖對玉兒問道。

    玉兒想了一下,點點頭,“有點像,只是有點小。”

    “記得那次你我就是在那條小溪上認識的,那時你還掉到水�去了,被我救起來時,就像隻落湯雞。”

    “哼,那是我不小心好不好。其實,我...我也會遊泳的。”

    “狗爬吧?”無衣戲謔的說道。

    “你...哼...”

    玉兒生氣的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無衣輕輕的把她扳到自己面前。

    “玉兒,你知道嗎,那次出去後,我本來想回來後娶你的,可惜再也沒回去。玉兒,對不起。不是我不娶你,只是沒法娶你。”

    玉兒輕輕按住他的嘴,“不用說對不起,現在我們不是又在一起了嗎?”。

    “嗯,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你。”

    說著,無衣就在玉兒面前單膝跪地,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來,打開盒子,對玉兒說道:“玉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盒子中擺著一大一小兩個金戒指,戒指面上鑲嵌著兩顆藍寶石,在眼光下,閃出魅人光彩。

    這一刹那,玉兒不知怎的,眼中的淚水如眼前瀑布一般,無法自製的傾泄而下。

    前世每到放假,她都會去他家�幫他打掃衛生,洗衣做飯。一個女人能夠這麼做,想怎麼樣,其實已經不言而喻,可惜這個呆瓜就是不開竅,沒想到在相隔九年的另一個地方,他終於開竅了。

    輕咬嘴唇,想忍著不讓淚水留下來,可不知怎的它就是不管不顧的流著。

    “我...我願意。”

    淚如泉湧,在這一刻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感情。

    後面的瑩兒不知怎的,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也跟著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

    無衣慢慢的從盒子中拿出戒指,輕輕的給她戴上。

    “從今日起,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鳴人哥哥...”

    眼神交錯,這一刻愛如潮水,無法節制,兩唇相吸,霎那間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看著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互相吮吸,好像在品嘗什麼佳餚美味一般,後面的幾名護衛也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

    他們沒想到平素溫柔似水,婉柔若仙的玉娘子竟然也會這樣,以前要是別人跟他們說,打死他們也不相信,但當事實發生在眼前時,他們感覺心好像碎了,而且不是碎成一片、兩片,而是一籮筐。

    瑩兒害羞得用手把眼睛蒙了起來,只是那手指縫怎麼那麼大,大得都看得見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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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3:22:59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中秋(下)

    眉如月,眸若秋水,淺笑低吟。

    望阿郎,只願郎心似我心,方不負女兒情。

    兩人肆意交纏,那天雷勾動的地火綿延開來,如黃河氾濫一般,不可收拾。

    良久,唇分,嘴中的液體勾連出一條晶瑩的絲線。

    玉兒拿出錦帕擦了一下,又溫柔的給無衣擦著。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一旦確認名分,就恨不得把身心所有都掏給你來證明;而有些女人恰恰相反,一旦確認名分,她恨不得掏走你所有,來充實自己。

    “你的戒指呢?”

    “喏。”

    “我給你帶上。”

    她輕輕的拿起盒中的戒指,給無衣戴上,然後兩隻手湊在一起,看了起來,一大一小,相得益彰。

    戒指是無衣這幾日請人打的,本來他想用玉,但感覺玉容易碎,所以就用黃金。黃金做的戒指周圍縷刻著龍鳳暗紋,看起來十分的美,上面更鑲嵌著打磨得如同鏡片般的藍寶石,配著金黃指環,美得驚天動地。

    輕吻著戒指,玉兒溫柔的趴在無衣胸前,幽幽的說道:“鳴人哥哥,以後玉兒在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可要好好的對我,要不然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怎麼能不好好對你呢?我發誓,我...”

    玉兒連忙用手堵住他的嘴,氣惱的說道,“你亂發什麼誓呀,記在心�就好了唄。”

    “嗯。”

    無衣應了一聲,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聞著她身上飄來的淡淡香氣,耳鬢廝磨,這樣的女人,叫他怎麼能不去愛呢?

    馬車又複前行,車中無衣抱著玉兒,玉兒反摟著無衣,兩相依偎,一刻也不想分離。

    瑩兒坐在一旁,恍如空氣一般,沒人注意她的存在。她偷眼看著兩人,兩指交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玉兒,有件事,我必須對你說。”

    有一些事註定沒法隱瞞,無衣想了想,乾脆說了,免得到時出了意外。

    “什麼事?”玉兒�頭問道。

    無衣從後面抱著玉兒,感受著肌膚間傳來的溫潤柔膩,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來到這�後,我總是時時刻刻、沒日沒夜的想你,以致無法入眠,但久了後,知道眼前一切沒法改變,就把你和一切藏在了我心底的深處。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遇到了姝兒,慢慢的喜歡上了她,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並且訂了婚。玉兒,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移情別戀,不該朝三暮四,不該...”

    無衣痛心疾首的罵著自己,承認自己以往的過錯,還伸出手要打自己的臉。

    玉兒連忙拉住,溫柔的說:“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只要你記得我的好,疼我,愛我,憐我,你在外多少女人我都不管,何況你又不知道我在這邊。”

    “玉兒,你真好,你就是我的天使,你就是我的最愛。在我的心中,誰也代替不了你。”

    無衣說著連自己都感覺膩歪肉麻的情話,但這時絕不能漏氣,一定要把她哄的開心。

    “雖然知道你是花言巧語,但我還是很高興。”

    玉兒輕咬嘴唇,靠在無衣的胸前,聽著他說肉麻的情話,心�美滋滋的。忽又想起一事,轉頭問道:“對了,那姝兒長得怎麼樣,有我漂亮嗎?”。

    “呃...”

    無衣舔著嘴唇,這問題似乎不好回答,卻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美的,誰也無法代替。”

    都說老實的男人不說謊,但說謊的時候可以騙死人。

    有時候,老實人也不得不逼著說謊,就像他一樣,無衣是這樣以為的。

    玉兒嬌嗔的別了無衣一眼,顯然對這答案很是滿意。

    “算你識相,那除了那個姝兒以外,你還有沒有喜歡上其她人。”

    “啊...”

    冷不防被玉兒這麼問,無衣不由叫了起來,其中大部分是心虛。

    “啊什麼啊,你個花心大蘿蔔,是不是還有喜歡的人,你不僅朝三暮四、移情別戀,而且還愛心氾濫,連我和那姝兒你都有兩個老婆了,還不夠,真是氣死我了,我要掐死你。”

    說著,一雙手就往無衣脖子上掐去。

    雖然她是溫柔的女人,但她更是從後世穿來的受過教育,並且被無數電視荼毒的的知性女生,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她心中已經有點不痛快,這下知道她不僅和一個女人分,而是和好幾個女人分,心中更是不痛快起來。

    無衣一看,連忙拉住她的手,緊緊的抱著她,狠狠的吻了下去,一隻手更是攀上她胸前那兩座偉岸的雙峰,揉捏起來。旁邊的瑩兒看得兩隻眼睛瞪得如同金魚一般大,羞得臉紅耳燥。

    玉兒稍稍反抗了幾下,就被無衣弄得情迷,無法抵抗。

    過了一會兒,兩唇分開,玉兒拉了拉被無衣揉亂的衣服,怨怪的看了他一眼,卻又恨恨的說道:“花心大蘿蔔,別以為就這麼放過你,有你好瞧的。”

    無衣舔了舔嘴唇,呵呵笑著。玉兒想起自己方才那不堅定的模樣,再看到無衣的壞笑,惱羞成怒,一把手往無衣腰間捏去,都是這壞人幹的好事。

    兩人玩鬧了一陣,無衣抓住玉兒還要掐過來的手,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身前。

    “要不,我們也結婚吧。”

    “這個...要回去問問娘親。”

    雖然她有著後世的思想,但這身體卻是俞氏的女兒,幾年的相處,她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婚姻之事,當稟知父母。

    “可我和姝兒的日子已經定了,在十八那天成親,要不然我們也十八那天成親吧,三人一起熱鬧點。”

    “十八,今天十五,那豈不是只有三天,太倉促了。”

    玉兒比著手指,想了下,又說道:“但,若是你成親的話,娘親一定不會同意把我嫁給你的,他可不會讓她女兒做人家的小老婆,哼。”說完,把臉撇到一邊,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沒有小老婆,玉兒,你們都是我的妻子,你們一樣大,只有我最小,我是為你們服務的。”

    無衣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哭喪著臉說道。

    看到他一臉憊懶的模樣,玉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又想起他將要成親的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看到玉兒這樣子,無衣很是心疼,連忙說道:“不用想了,明天我就讓人去你家求親,看能不能在十八那天一起成親,若是不行,我和姝兒的成親的日子就往後挪一挪。”

    “挪,那姝兒能同意嗎?”。

    “我跟她說一下,應該會同意。”

    “哦...”

    玉兒躺在無衣的懷中,默默的應了一聲,眉頭微蹙。聽了無衣的話,他心頭的憂慮不僅沒有除去半分,反而更加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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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3:25:43

第二百三十七章  被聲討的無衣

    楊柳莊中洋溢著節日的氣氛,老老少少臉上都是笑呵呵的,一大群小孩到處穿梭遊鬧。

    今日中秋,無衣讓學堂放了一天假。不僅如此,他還為此制定了假期表,七天一小假,元宵、端午、中秋、重陽、除夕等節日也通通放假,到了夏收、秋收時節還放假,氣得學堂的教書先生橫眉怒目,差點當著無衣的面破口大駡起來。不過暗地�估計也是罵了個遍,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學堂,這還是讀書的地方嗎?

    因為是中秋,所以無衣就依著前世家鄉的習俗讓莊中的婦人做了些月餅,一人發了幾個,讓鄉親們也樂呵樂呵。

    他前世的家鄉是閩南的南州,南州的月餅很奇特,只有兩種,一種是酥皮豆沙餡,一種是面皮肉餡,那肉餡的肉是三層肉,�面還有冬瓜條、蔥等,甜不甜、鹹不鹹,是無衣最唾棄的,最不喜歡的,所以他做的只是酥皮豆沙餡的月餅。

    月餅圓圓,有巴掌大,酥酥脆脆,拿在手中,總讓人有一股咬一口的衝動。

    楊柳山莊前面是個大水塘,塘中養了魚,塘邊種了樹,樹下放著一些石凳石椅,莊中一些老人沒事就喜歡在這�談天說地。

    無衣坐著馬車回來,看到一群人聚在那�,山莊前面還有一大堆小孩在那玩鬧著,就乾脆在一邊下車,免得不小心傷了孩子。

    帶著玉兒幾人慢慢往莊�走去,不停有人和他打著招呼,無衣一一點頭回應。

    “喔,飛嘍、飛嘍、飛嘍...”

    小雀兒拉著紙鳶高興的叫著跑著,驀然看到前面的無衣,連忙把紙鳶收起來,護在身後。

    她旁邊的小跳蚤、小龜兒、小鼻涕蟲等一眾小屁孩一看,連忙上前護住她,緊緊的把她擋在身後。

    “小雀兒,怎麼不放紙鳶了。” 這時,小孩子後面冒出一個身影來。

    無衣一看,卻是公輸美人,不由翻了個白眼,怎麼這小娘也在這�,不去做他給她的東西,倒跑來這邊做孩子王了。

    公輸美人看到無衣,頓時大叫道:“十一郎,你怎麼又搶小雀兒的東西了。”

    無衣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道這小娘又發什麼神經,不過口中卻是說道:“我什麼時候搶過她的東西了。”

    “就上次,你就搶了我的紙鳶,還把紙鳶弄飛了。”

    小雀兒躲到公輸美人的後面,嘟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她的話好像一滴水落入油中,激起了一大堆的反應。

    旁邊的跳蚤也大聲的說道:“他還搶過我的彈弓,還把彈弓弄壞了。”

    “他也搶過我的糖葫蘆,我不給他,他還凶我。”

    一邊的小鼻涕蟲也吸著鼻涕憤憤不平的說道。

    公輸美人聽了,一臉不屑的說道:“看,還說沒搶過小孩子的東西,真是睜眼說瞎話。這麼大人了還搶小孩的東西,也不嫌丟臉。”

    無衣被說得白淨的臉都微微發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糗的。

    玉兒聽了,莞爾一笑,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沒想到你連小孩子的東西都搶。”

    旁邊閒聊的老人聽了,都呵呵笑了起來,貌似以前無衣就經常做這種事,要不然也不會被小孩子叫做黑面鬼了。

    看到群情洶湧,無衣連忙出聲解釋,要不然他在這些孩子中還有威信嗎?

    “小跳蚤,你那彈弓是你打我我才沒收的好不好;小雀兒的紙鳶是我看她飛得太低,好心幫她放了一下,誰知道一下子線就斷了,它自己飛走,我有什麼辦法?至於小鼻涕蟲,那糖葫蘆我是想試一下味道怎麼樣,記得那糖葫蘆好像還是我買給你的吧!”

    “可你把糖葫蘆全吃了,我都沒吃到,我還出了一文錢呢?”

    小鼻涕蟲比著一根手指說。

    “那糖葫蘆一串兩文錢,你一個銅板根本買不了。”無衣氣急敗壞的叫道。

    “可你把糖葫蘆都吃了,我連一文錢的糖葫蘆都沒吃到。”

    “上次我不是請你們吃了嗎?”。

    “那是你請我們的,怎麼一樣。”

    無衣無語,還有這種事,早知道就不該把那串糖葫蘆都吃了。那一次也是倒楣,吃了糖葫蘆後才發現身上沒帶錢,本來想改天補給他的,卻又忘了,就這事他還一直記著,都幾年了,一群小屁孩。

    聽了無衣和小鼻涕蟲的對話,旁邊的老老少少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十一郎,你連小孩子的東西都搶,還這麼理直氣壯,你還有沒有廉恥了。走,我們不理他,姐姐帶你們去吃月餅去。”

    一群小孩聽了,頓時高興得大叫起來。雖然每家每戶都發了月餅,但畢竟數量很多,小孩子又貪吃,吃起來沒完沒了,孩子父母哪捨得讓他們一下吃光,都收了起來,饞得這些孩子口水直流,這下聽到有月餅吃,哪能不高興。

    看到小孩子終於跑了,無衣總算松了口氣,方才都快成批判大會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得這些小子怨氣沖天了,自己做的不都是好事嗎?

    回頭尷尬的對玉兒笑了笑,玉兒捂著小嘴,估計在那邊偷笑。一旁的瑩兒也嘻嘻笑著,無衣對玉兒沒辦法,難道對一個小丫頭騙子還沒辦法,不由瞪了她一眼,沒想到瑩兒反瞪了過來,一點也不示弱。有玉娘子給她撐腰,她怕什麼。沒奈何,無衣只得偃旗息鼓。

    一行人繼續往莊�走去,來到�面,讓守在院子�的白蟒兵帶著玉兒的幾個護衛下去休息,他自己則帶著玉兒和瑩兒往�面走去。

    山莊分為前後院,前院是給白蟒兵等人住的,後院則是家眷的居住所在。

    通過前院,來到後院,冷不防從旁邊探出一個大蛇頭來,玉兒大驚失色,頓時尖叫起來。

    “啊...”聲震四野,響徹雲霄。

    玉兒嚇得一把抱住前面無衣,躲在他的身後,連頭也不敢�起來。瑩兒則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別怕,這是小白蟒,我養的。”無衣輕聲的安慰著玉兒。

    玉兒偷眼看了一下,發現那蛇確實挺乖的,就慢慢的站了起來。其實她並不怕蛇,閩南多蛇,她見得多了,還吃過,只是小白蟒突然冒出來,嚇了她一大跳。

    忽然,無衣看到瑩兒倒在地上了,連忙走過去。

    查看一下,發覺她呼吸正常,脈搏正常,估計是被嚇暈過去,連忙用手按住人中。

    過一會,瑩兒醒了過來,卻猛的又看到在無衣身後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她的小白蟒,一下又暈了過去。

    無衣往她眼睛望去的方向看去,只見小白蟒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小白蟒看到無衣看它,還高興的搖著尾巴。無衣暗暗搖頭,看來待在這邊是不行了,以瑩兒膽小的個性,說不定醒過來又被嚇暈了,連忙將她抱起,帶到玉兒一起來到小漁兒的房中。

    一會兒,小漁兒她們聽到聲音趕了過來,看到躺在床上的瑩兒,不禁關心的問道:“怎麼回事?”

    “被小白蟒嚇到了,你們先看著,我把小白蟒帶出去,免得等會兒她醒來又被嚇暈。”

    說著,就起身來到小白蟒面前。

    小白蟒看到無衣過來,伸頭蹭了過來,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錯,討好的搖著尾巴。無衣沒好氣的搖著它的腦袋,一把將它抱起,纏在脖子上,抱了出去。

    一時,房中只留下小漁兒、奴奴、姝兒、袁紫星和玉兒幾人,場面有點尷尬。

    今日中秋,小漁兒幾人本來是在準備晚上的吃食,聽到尖叫聲連忙趕過來,沒想到卻看到無衣帶了兩個素不相識的女子過來。重要的是眼前這女子有著非同一般的容貌,不知不覺中,空氣間彌漫出一股濃濃的酸味。

    但玉兒又不是那種妖媚的女子,讓人不反感,反而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無衣抱著小白蟒來到外面,把它放了下來,讓它在外面呆著。

    轉身來到�面,卻看到玉兒和小漁兒她們說著話,不由愕然,不過一轉身的功夫,怎麼就這麼熟悉了,都說同性相斥,也不見得嘛。

    來到幾人面前,無衣對幾女介紹道:“這是玉兒,是給我們打造大海船的俞氏船廠東家的愛女,也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前幾日在船廠遇到,沒想到是熟人,今日就邀請她來這邊過節。玉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姝兒。”

    突然帶一個陌生女子回家,怎麼也沒法解釋,所以必須要有一個藉口,才能跟姝兒等人解釋,要不然接下來的事就難辦了。

    “玉兒見過姐姐。”

    玉兒上前,對著姝兒盈盈一拜,有點拜見大房的味道。

    姝兒連忙將她扶起,說道:“莫要如此。”

    她本是溫柔、與人為善的性格,這時看到玉兒如此,心中的一點醋意早已雲消霧散。

    無衣又給玉兒介紹了一下袁紫星、奴奴和小漁兒,幾人雖然方才已經見過,但無衣的介紹卻又不同,就像本來是妾室被扶正一樣,有了名分。

    給幾人介紹完,無衣來到瑩兒身邊,看了一下,還好是嚇暈,要是嚇死就糟了。也怪那小白蟒,無端端的突然冒出來,誰看了誰都會被嚇到。

    “鳴人哥哥,瑩兒怎麼樣了。”玉兒在一旁擔心的問道。

    姝兒她們一聽她的稱呼,眼光頓時往無衣望來。

    眼神犀利,直欲刺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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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9 13:28:07

第二百三十八章  幽思

    看到姝兒她們幾欲噴火的目光,無衣暗暗咽了口口水,輕聲解釋道:“鳴人...鳴人是我的小名。”

    聽了無衣的話,幾女這才釋然,卻又故作什麼也不知道的轉過頭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無衣心下捏了一把汗,都說眼神能殺人,他原本不信,但方才被她們一看,忽然有種欲火焚身的感覺,讓他不得不信。看來要讓玉兒把稱呼改了,要不然以後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回頭對玉兒應了一聲“沒事。”就拿手往瑩兒的人中掐去。

    人中位於人體鼻唇溝的中點,是一個重要的急救穴位。位於上嘴唇溝的上三分之一與下三分之二交界處,為急救昏厥要穴。主治癲狂癇,中風昏迷,小兒驚風,面腫,腰背強痛等症。

    片刻後,瑩兒幽幽醒來,看到一旁的玉兒,一把抱住她痛哭起來:“嚇死瑩兒了,瑩兒還以為那大蛇要吃了瑩兒呢?嗚嗚嗚嗚...”

    無衣看了,算是鬆了口氣,哭出來就好,這樣就不會有後遺症,不過還得找老葛拿點收驚藥來收收驚。

    老葛來到這邊後,沒什麼人請他看風水,他又不想種地,就整日無所事事的到處閒逛。不過他還會一點醫術,平日�給人看看病弄兩個小錢喝酒,日子過得倒也舒坦。只是隨著他的名氣傳出去,知道他會相宅尋龍的越來越多,他似乎又有向老本行發展的趨勢。

    哭了一會兒,瑩兒終於止住淚水,忽又想到一事,緊張的拉著玉兒的手說道:“玉娘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太可怕了。”

    玉兒好不容易來到這邊,哪會就這麼走,只是聽了她的話,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向一邊的無衣求救。

    無衣會意過來,連忙說道:“瑩兒,那蛇是我養的,小白蟒很乖,不會咬人的,只是畢竟調皮而已。”

    瑩兒聽了怒瞪道:“你也不是好人,養蛇嚇人,玉娘子,我們還是快走吧。”

    說著,走下床來,拉起玉兒的手就要往外走去,玉兒一臉為難。

    “瑩兒,小白蟒真的不咬人,而且乖的很,要不然你趴在窗戶看。”

    無衣就差跪在地上求她了,好不容易帶玉兒過來,千萬不能走啊!

    最後,在無衣和玉兒的百般勸說下,瑩兒才答應趴在窗口看一下。

    無衣藉這空檔,走到外面。

    來到小白蟒面前,一把抓起小白蟒纏在脖子上,纏頭、纏腳、還來個高空飛舞,旋轉飛舞,不亦樂乎的玩了起來,向�面的瑩兒表演著,以示小白蟒很和善,很乖,一點都不可怕。

    他是好了,瑩兒也看得津津有味,可小白蟒卻險些被嚇破膽,特別是無衣把它往空中一拋一拋時,它的小心肝就跟著一跳一跳的。雖然它很喜歡和無衣在一起,但這樣下去它可吃不消。於是,在無衣又一次把它拋起來落下時,它伸出舌頭,假裝累得要命的樣子,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無衣以為它累壞了,就把它放在一邊,然後來到窗戶邊對看得津津有味的瑩兒說道:“看到了吧,小白蟒一點都不咬人,很乖的。”

    這時,小白蟒看到機會,飛快的往外爬去,生怕又被無衣抓去表演。

    看到小白蟒滑稽的樣子,瑩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心中的最後一點驚怕終於散去。

    姝兒幾人看到她不怕了,就打開房門,來到外面。

    無衣又招來白蝙蝠給她看,白蝙蝠毛絨絨的可愛樣子顯然要比小白蟒惹人喜愛,瑩兒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都捨不得放開,還叫嚷著無衣送她一隻。無衣翻了個白眼,他都想再找一隻來,可惜不可能。

    最後,白蝙蝠被瑩兒弄得不耐煩,抽了個空,飛之夭夭,只留下一臉失落的瑩兒。

    小漁兒她們還在廚房做東西,看到瑩兒沒事,又趕了回去。玉兒也要去幫忙,無衣看到她一身鮮麗的衣服,連忙把她拉到一邊,可她還是要去,拗不過她,無衣只好讓姝兒借給她一身普通一點的衣服穿,隨她去了。

    玉兒雖然是個大家閨秀,但偶爾也會下廚,一手廚藝也是不錯,倒也沒幫倒忙。

    晚上,院中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無衣將袁垣、孟兆雲、王大勇他們幾家也一起請來,他們雲臺山的幾戶人家,除了糊塗兩口子擔心兒女沒跟過來外,所有人都跟了過來。

    晚上一堆人濟濟一堂,吃喝起來,或呼盧喝雉,或吟詩作對,好不愜意。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日落黃昏,才慢慢散去。

    無衣怕玉兒太晚回去,俞氏會擔心,就沒有和姝兒她們一起賞月,駕著馬車將她送了回去。

    眼看夜色已黑,俞氏見玉兒還沒回來,擔心出事,在大堂中坐立不安。等下人來報玉娘子回來時,她立馬沖了出去。

    俞府外面,無衣和玉兒依依惜別。俞氏匆匆從�面跑出來,拉住玉兒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起來,發現沒出什麼事,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也不管無衣,逕自拉著玉兒走了進去,弄得無衣一臉尷尬。

    夜色已晚,山路又不好走,無衣乾脆就在魚粥店中歇息。

    躺在床上,無衣翻來覆去,摸著手中的戒指,感受著日間彼此擁吻,無盡纏綿的溫柔,心頭火熱。起床穿衣,跑出店去。

    一路疾行,來到俞府外面,腳下一點,往院內跳去。

    俞府寬廣,他也不知道哪個房間是玉兒的,就一間一間的探了過去。

    看了幾間房,都不是,無衣感覺自己好像弄錯了方向,照玉兒的身份,應該是住在�面才對,就往�面走去。忽然,旁邊一間房屋傳來聲音,心下好奇,走了過去。

    “啊...用力用力用力...怎麼回事,又不行了,真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早知道老娘就不嫁給你了。”

    “你還好意思說,一天到晚要個不停,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被你吸幹。”

    “怎麼,這還怨我了。”

    ......

    湊在窗旁,聽到�面對話,無衣滿臉不屑。好男兒當仗三尺青鋒,征戰沙場,永不言敗,一定要殺得敵人丟盔棄甲,流水投降為止,哪能就這麼窩囊認輸,自己每次可都是,奮勇殺敵。

    又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面那個中看不中用的男子,繼續往前走去。

    經過幾間房屋,似乎來到內院,院中黑影重重,隱約可見假山怪石,好像真是內院。想來玉兒應該是住在這�,就想找間房子探視一翻,突然遠處有人走來,連忙往上一跳,緊緊的鉤住橫樑,躲避來人。

    “唉,也不知道娘子怎麼了,這麼晚都不睡,一直摸著個破戒指傻笑。瑩兒可要去睡了,要不然明日一早可起不來。”

    瑩兒喃喃自語,舉著燈火,迷迷濛濛從無衣面前走過。

    無衣聽得眼前頓覺一亮,跳下來,往她來的方向走去。

    閨房之中,粉幔紅紗,綺羅珠簾,還飄著一縷淡淡清香。

    房中一盞紅燭,淚痕斑斑,閃著幽幽光亮。

    玉兒坐在桌前,支著下巴,看著手中的戒指,越看越是愛煞。他說明日要讓人來府中說親,也不知是真是假,明日娘親也不知會不會外出,他會不會有事耽擱了...

    唉,女兒心事,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順著瑩兒來時的路走,無衣看到眼前一間屋子亮著燈,也不知是不是玉兒的。

    悄悄的來到屋外,透過昏暗燈光,看到�面有人,心頭一動,沾著口水捅破窗戶紙,往�瞄去,�面那人不是玉兒是誰。

    賊眉鼠眼的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就輕輕的敲了敲門。

    “嗑、嗑、嗑”

    “誰呀!”

    誰在敲門,玉兒狐疑的想著,瑩兒剛走,娘親又已經睡下,會是誰呢?

    “是我。”

    “是鳴人哥哥。”

    玉兒一聽聲音,馬上就認出是無衣,連忙打開門。

    “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呀!”

    無衣走入房中,隨手關上門,一臉曖昧的笑著。

    玉兒好似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俏臉羞紅,低頭往�走去,冷不防無衣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抱住。

    “你...你想幹嘛!”

    “玉兒...我的好玉兒,今晚,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呸,誰要做你的新娘了,你的新娘應該是那個姝兒才對!”

    玉兒掙扎著,酸酸的說道。

    “不,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第一個新娘,早在前世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妻子,誰也代替不了。”

    “鳴人哥哥...”

    玉兒被無衣煽情的話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雙眸似水,情思依依,只是癡癡的望著無衣。

    “玉兒,以後在人前的時候,就叫我無衣吧,或者叫十一郎,鳴人這個稱呼就在沒人的時候叫,鳴人哥哥永遠只是你的鳴人哥哥,不用太多人知道。”

    “鳴人哥哥...”

    聽了無衣的話,玉兒那早以系在伊人身上的一顆芳心被感動得無以復加,情動如潮,動情的往無衣吻去。

    無衣熱烈回應,一隻手深入衣中,抓住雪峰揉捏起來,溫潤、柔軟的感覺傳入手心,讓人心潮澎湃。無衣不得不說,他心動了,連小無衣也昂首挺胸起來。

    再也忍不住,再也受不了,再也克制不住,這一刻,他只想好好的愛她。

    一把將玉兒抱到床上,粗魯的把她衣物一件一件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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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6-6-9 13:30:12

第二百三十九章  試射神機弩

    一具雪白的胴體呈現在眼前,那兩座雪白的山峰如水蜜桃一般鮮嫩,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伸手摸去、揉動。驀然,無衣沒來由的感覺心頭一陣悸動,只因眼前事物太過誘人。手慢慢攀過雪峰,滑下細柔平川,往那片芳草地探去。

    只這麼輕柔的愛撫,玉兒便有點經受不住,一道水流從芳草叢中流了出來。

    看著那妖嬈的容顏,無衣心中一陣陣顫慄,是感動,是激動,是情動。

    飛快的脫去身上的累贅,來到玉兒身邊,輕柔的捏起她的下巴,溫柔的吻著。

    這一吻,吻得玉兒春潮湧動,嬌喘籲籲,無衣才放過她。

    翻身抱住玉兒,下身輕抵,玉兒感覺一股溫熱傳來,身子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我要進去了。”無衣輕聲說道。

    “嗯...”

    玉兒點著頭,閉著眼睛,不敢去看。忽然,一股鑽心的刺痛從下身傳來,忍不住皺起眉頭。

    無衣一看,停下動作,溫柔的問道:“痛嗎?”。

    “沒有。”

    玉兒搖了搖頭, 只是眼角一滴淚水幽幽滑下,不知是快樂、還是痛苦、或是歡喜,仰或其他。

    也許是欣慰,因為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就成了伊人婦。從此後,他的名就是她的命,他的命就是她的名,撥不開,拆不散,我中有他,他中有我。不再是大海上無憑的孤舟。

    這相隔兩世的情,的愛,在這刻也落下了帷幕。

    她滴下的淚水,無衣輕柔的吻去,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難過。

    看到無衣這般的對自己,玉兒深深為之感動,能有這樣一個時時刻刻顧及自己感受,體貼入懷、溫柔呵護自己的男子,她還有什麼可說的。當下不顧新破之身,動了起來,起初還有點疼痛,慢慢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歡愉。無衣跟著配合起來,這一刻,所有的愛,唯有用行動表示,讓彼此交融,再也不分離。

    一時,春情氾濫,呻吟連連,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雨打芭蕉聲,飄蕩在房中。

    激情過後,兩人緊緊相擁,唇齒相依,下身相連,就這麼睡了過去。

    或許,只有經過了生死,才會懂得更加的珍惜彼此。

    一枕黃粱,曉夢初醒。

    兩人同時睜開眼來,相對一笑,無衣溫柔的吻著玉兒的額頭,玉兒閉著眼睛愜意的享受伊人的愛撫,宛若相處好久的老夫老妻一般。

    又溫存了一會兒,無衣不得不起床來。

    “天快亮了,我得走人,要不然讓你娘親看到,非殺了我不可。”

    玉兒聽了,翻身趴在床上,好整以暇的說道:“怎麼,現在變膽小了,昨夜入室偷香的膽子都哪去了。”

    “呃...我...我那不是一時衝動嘛。”

    無衣無辜的說道,心下卻是想到昨夜確實有點衝動,幸好沒被人看到,要不然非被人抓去浸豬籠不可。

    看到無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玉兒拿起香枕扔了過去,想砸死眼前這害人精,但顯然沒什麼效果。

    笑鬧了一陣,玉兒看到無衣衣衫不整,就想起來幫忙,不小心扯動下身的傷口,疼得蹙起眉頭。

    “你小心點,今日就不要下床,在床上休息好了。”

    無衣連忙走過去,把她扶到床上。

    玉兒溫柔的享受著伊人的關懷,嘴角微微笑著,偷偷親了一下無衣的額頭,一臉小女人的幸福樣。

    “我先走了,等會兒還要讓人過來提親,不過我想你娘應該不會同意讓你在十八那天嫁給我。看來,我要回去跟姝兒商量一下,把成親的日子挪後幾天。”

    無衣苦惱的說著。若是可以,他並不想和姝兒說這事,因為她也是自己摯愛的女人。

    “若是麻煩,就不要了,你們先成親,然後我們再成親也一樣。”

    看到他苦惱的模樣,玉兒心疼的說道。

    “這不行,我可不想讓你受半點委屈,再說,若是我和姝兒成親了,你娘都不知道會不會把你嫁給我。”

    “怕是不會。”

    俞氏把玉兒視作性命,哪會讓她給人做小老婆。

    “這事我來辦,你睡吧,我先走了。”

    “嗯,你小心點。”

    眼望著無衣離去,低頭看到一片狼藉的床,回想起昨夜自己放蕩的模樣,臉煞時羞紅一片。

    無衣去魚粥店取出馬車,就往家中趕去。

    回到山莊,他馬上找來李榮,讓他去俞府提親,山莊�也只有他和俞氏熟悉,不過這事還得先瞞著姝兒,等晚上再跟她解釋,免得後院起火。

    回來匆忙,他都沒吃飯,吩咐了李榮一些事後,就和姝兒她們一起吃早飯。飯後,公輸美人一把將他拉住,往她做事的屋中跑去。

    來到她做事的房中,只見房中擺著一把巨弩,不用說,肯定就是他讓她做的神機弩,旁邊還放著一大堆的部件,看樣子好像投石機。

    “怎麼樣?”公輸美人昂首挺胸,神氣的問道。

    強大的弩身,有力的弩弦,如同猛獸一般,蓄勢待發,雖是木制,但卻透出一股凜凜凶威。

    “不錯。”無衣點了點頭,左左右右,繞著神機弩看了起來。

    “豈止不錯,還很厲害,我十三娘做的東西,可是最好的。”

    公輸美人傲氣的說著,然後指使無衣出去叫人來�出去試一下威力。

    無衣也想看一下神機弩的威力如何,樂得被她使喚,屁顛屁顛的走出去叫人。片刻後,叫來幾個白蟒兵,�起神機弩和投石機拆開的部件,來到山莊不遠處的一處樹林中。

    公輸美人重新把神機弩和投石機裝好,調試了一下,然後拿起隨身帶來的一杆如同長槍一般的巨箭放進神機弩的弩槽�,又有模有樣的瞄準了一下,從旁邊拿起一把鐵錘,在神機弩的一個機括上,敲了一下。

    “咻”的一聲巨響,巨箭飛射而出,穿空而去,一下子射穿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直挺挺的釘在後面的另一棵樹上。

    無衣連連點頭,那樹有兩尺粗細,神機弩一下就射穿,威力確實不錯,這還是木頭做的,若是換成青銅弩身,箭枝也用鐵鑄造,威力不知上升多少。

    又試了下投石機,威力也不錯,都一一投中目標,可惜公輸美人做出來的只是小型投石機,沒什麼用。不過現在大海船還沒影,要投石機也沒用。

    看了一下,無衣就請公輸美人幫忙用青銅作神機弩,其實也很簡單,她把圖紙畫一畫,拿給旁邊莫鐵匠家鑄造,然後她再指導安裝一下,非常簡單。誰知公輸美人卻不幹了,她感覺無衣把她當做使喚丫頭,免費勞力了。

    沒法,無衣只好好言好語、苦口婆心的說著好話,還許諾,若是她幫他弄好神機弩,他就帶她出海去玩,去看大鯨魚,去吃大魚肉,去釣大蝦,抓海蟹。

    許了一大通諾言,公輸美人才勉勉強強的點了點頭。還增加了一個額外條件,就是每做一座神機弩,就要帶她出去打一次獵,還要去烤魚、烤鳥、烤山瓜子。反正是空頭支票,無衣一一應了下來,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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