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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31:16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色巨蟒

    江渚之上,緩緩劃來一條小船。

    這幾日來,無衣照著公輸申畫給他的水路圖,在水中行走。每日裡吃在船上,睡在船上,拉在船上,一醒過來就劃著小船往前,就盼望著早日回家。

    依著水路圖,過了前面這條水道就到鉅野澤,到了鉅野澤就好辦了,不用再拿著水路圖比來比去,有時候還要問水上的船家,以免得走錯了路。無衣又看了下手中的水路圖,收進懷中,劃著船往前而去。

    晴空萬里,進入初夏,日頭有點熱,無衣額頭微微見汗。

    也不知怎的,自從吃了龍腦後,他這皮膚是一日白過一日,讓人嘖嘖稱奇,若是他熟識的人看到,非大驚小怪不可,如今的黑面兒哪還有一點黑,分明是個小白臉嘛?

    這幾日都未曾下過船,他倒也感覺沒什麼,他本是打漁的漁家,這點事算什麼?

    過了一會兒,又劃過一條水道,來到鉅野澤上。進入鉅野澤,無衣深深呼了口氣,終於快到家了,想著,手中的船槳不由又快了幾分。

    經過以前那夥劫掠過往船隻的山寨時,無衣手搭涼棚站在船上往遠處看去,只見水賊營寨裡的一切都已被又高又密的雜草掩蓋,除了幾棟破損的房屋矗立在那邊,再無其它。

    看了下,無衣搖了搖頭,心道: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

    感慨著,又拿起船槳往前劃去,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湖水莫名的起伏起來,忽然波濤洶湧,無衣一個不穩,險些跌倒。

    倏然間,湖中出現一道白影,無衣定睛一看,卻是一條白色巨蟒。

    「你個叉叉...」無衣在心頭大罵,不是說沒有白色巨蟒嗎?怎麼又出現了。<最快更新請到>

    冷涼卡好,這下小命難保。

    他連忙跳入船艙,從船艙中取出漁叉防身。

    你個香蕉芭樂,老子又不是唐僧肉,怎麼蛟龍也想吃,巨蟒也想吃。無衣在心裡無奈的想著,手中緊緊的抓著漁叉,眼睛緊緊的盯著湖上的白色巨蟒,就怕被它當成點心吃了。

    忽然,白色巨蟒尾巴從湖中抽出,把小船捲住,無衣一看,這還得了,手中漁叉直往白色巨蟒的尾巴刺去。一下子在巨蟒尾巴上刺出三個血淋淋的窟窿,一大股鮮血如潮水般噴湧而出。

    「嚶吖」

    只聽白色巨蟒一聲慘吼,盤在船上的蛇尾退去,落在湖中,把一片湖水染得殷紅。

    吃了個大虧,白色巨蟒惱怒非常,鮮紅的血液刺激得它發狂,眼中瞬間變成一片血紅。

    它張嘴大叫,猛的往無衣撲來,迅疾如電,無衣來不及閃避,一下就被白色巨蟒連人帶船咬入嘴中。

    無衣一看自己落入巨蟒嘴中,不由心驚膽跳,驚駭莫名,他前世雖然也常走亂墳崗,可那是死的,眼前這東西卻是活的。

    白色巨蟒不停的咬合著嘴巴,一點一點的把船隻吞下,眼看著就要輪到自己。

    好大的胃口,你爺爺可不是這麼好吃的,無衣心頭惱怒,手中漁叉直往白色巨蟒上顎刺去。

    叉入上顎,一股巨大的痛楚讓白色巨蟒情不自禁的張嘴大叫,蟒身在鉅野澤上狂攪,攪得湖水一片渾濁,湖濤狂湧,然後猛的往湖水中鑽去。

    白色巨蟒入水,一道水流從巨蟒口中流入,巨大的水勢差點把無衣沖走。

    無衣連忙抓住漁叉,把身上也卷在漁叉之上,然後一手拔出腰間的殺魚刀,狠狠的往巨蟒上顎刺去。巨蟒擦覺到口中情況,一條紅信向無衣飛捲而來。

    猝不及防,無衣一下被蛇信捲到,狠狠的勒住他的身子和漁叉,要把他往肚中拖去。

    無衣緊緊的抓住漁叉,一手拔出尚刺在上顎的殺魚刀,大喝一聲,殺魚刀往蛇信斬去,蛇信應聲而斷,巨大的疼痛讓白色巨蟒從湖中遊出水面狠狠的撞在湖澤中的一座小島上。

    斬落蛇信,無衣又拿著殺魚刀往白色巨蟒的上顎刺去,一會兒竟然把上顎刺出一個洞來。

    白色巨蟒痛苦的在島上翻來覆去,尾巴狂掃,飛沙走石,塵土漫天,島上走獸飛禽紛紛躲避開來。

    刺出的洞竟然露出一團白白的東西,無衣看了想道:莫非是腦髓。手中不停,殺魚刀直往那團白白的東西刺去。

    「嚶吖」

    一聲慘叫,白色巨蟒疼痛的往島上一塊巨石撞去,一時間,碎石飛揚,鮮血噴濺,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白色的腦漿。撞過巨石後,白色巨蟒就躺在那邊,動也不動,只有尾巴還在那邊輕輕抖動著。

    湖島清靜,寂寞無聲,只有些些風吹。

    過了一會兒,白色巨蟒頭顱忽然動了一下,首先,一把刀將那頭顱破開,然後一條手臂伸了出來,然後無衣慢慢的從頭顱中爬了出來。

    出到外面,無衣狠狠的踢了一下死得不能再死的白色巨蟒,恨恨的罵道:「你個叉叉,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咬我做什麼。」

    他不知道,白色巨蟒之所以會咬他,是因為小船上那堆皮甲惹的禍。

    白色巨蟒和那蛟龍本是一對,一蛟一蟒在湖澤中餓時吃吃人,玩耍玩耍,好不快活。誰料平地風波起,無端端的,朝廷派兵過來絞殺,把一對癡情鴛鴦拆散。沒奈何,兩條只得躲起來,等到平靜後再回來。

    可白色巨蟒回來後卻找不到蛟龍,焦急的四處尋找。這一日卻忽然聞到蛟龍的氣息,過來一看,卻是一堆用蛟皮做成的皮甲,叫它如何不惱怒、不發狂,於是就有了這檔事。

    無衣踢完罵完後,忽然感覺不對,眼前這茫茫湖面,好像從未來過。

    你個叉叉,不會一下子又穿州過縣了吧?

    想著,無衣有點慌了,把殺魚刀擦拭一下收好,拿起漁叉在湖中洗了洗,然後往島上的最高處走去,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來到島上最高處的一處山坡,往下看去,無衣發現這處地方好像有點眼熟,再定神一看,這不是他上次過來看到長尾雉雞、抓小豚的地方嗎?看到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也放心多了,這裡離桃源洞天也不遠,遊一會兒就過去了。可他忽然又想到這湖中不會還有蛟龍或者巨蟒吧!

    他覺得自己這陣子自己真是倒黴透了,被蛟龍咬不算,還差點被巨蟒吞了。心裡想著,你個叉叉不會是前世蛇吃多了,這輩子要討回來吧?看來以後吃蛇的時候要念一下前世老道教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聽說這經可以度人三途、五苦八難、超淩三界,雖然這書說是度人的,但人和畜生其實有時候也沒什麼差別,唸唸,說不定也度得了。

    無衣一邊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邊往下面走去,

    來到下面,也不管巨蟒,「噗通」一聲往水裡跳去,往桃源洞天的方向遊了過去。他得去桃源洞天找條船過來撈被沈在湖中的小船上的東西,還要把這條白色巨蟒給帶回去。到時候要煎要炒要炸要烤,都有得他,你個叉叉,想吃你爺爺,得要有讓你爺爺吃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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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32:06

第一百四十三章 鬼?

    孟夏時節,草長鷹飛。

    鉅野澤上,碧波粼粼,四周蘆草青綠,隨風搖動。

    何二狗和一眾水賊剛剛從魚粥店中送魚歸來,聞著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不覺心曠神怡。[.]

    自從鉅野澤鬧蛟之後,他們一干人就聽從無衣的吩咐窩在桃源洞天中不出,每日裡喝酒吃肉練武倒也逍遙,直到聽說朝廷派兵除了蛟後,這才又出來。

    也不知道東主去哪了?何二狗站在船上,吹著風,在心裡想道。

    他去店中送魚後,才聽到東主出了遠門,一連月餘都不見人影。不過也沒他們什麼事,他們依舊送魚打漁倒也也和以前一樣。

    古人信奉的是忠義二字,不忠不義之輩最為人所唾棄。他們這一行人自被無衣收服後就從來沒有過他念,一心一意的跟著無衣。

    船在澤湖上行走,船上眾人一邊劃著槳一邊說話聊天,何二狗站在船上,眺望著遠處。

    就在這時,只聽「嘩啦」一聲,從水中伸出一雙蒼白的手抓住船沿,?然後又冒出一個人頭來,那人臉上毛髮四散,隱隱還掛著鮮血。船上看到的人,一時嚇得魂飛魄散。

    「啊,水鬼...」

    一個膽小的水賊看了大叫,伸手從旁邊抽出刀來往那人頭砍去。

    「住手。」

    何二狗看了大聲喝道。

    那水賊聽了,手中動作稍微一緩。

    這時,卻聽到那個人頭張嘴罵道:「你個叉叉,想砍死老子呀!」

    「東...東主,」那人一聽聲音,登時手一軟,那刀頓時跌落在甲板上,連忙跪在船上,磕頭說道:「東主饒命,東主饒命,小的實在是有眼無珠,沒看到是您老人家。」

    無衣一下從水下跳了起來,一腳踹在水賊身上,罵道:「你小子膽子這麼小怎麼行,以後遇到敵人不就先跑了,要好好練練膽子。」

    「小的一點練,小的一定練...」水賊忙不�的應道。<最快更新請到>

    「起來吧!」

    「謝東主,謝東主,謝東主...」

    水賊一邊謝著,一邊灰溜溜的跑到一旁去了,這事當然惹得船上一眾水賊取笑不已。不過也沒奈何,誰叫自己出醜。其實也不怪他膽小,主要是無衣剛剛冒出水面那樣子太過嚇人。

    無衣看著那水賊搖頭不已,膽子比老鼠還小,看來光練身體還不行,以後這膽子也要幫他們練練。

    「東主。」

    何二狗走過來恭敬的叫道。

    忽然他又感覺不對,東主這臉怎麼白了這麼多,都像那些敷粉的小娘了,以前可是黑的跟那石炭一樣,當然,這些他可不敢說,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

    「嗯,最近怎麼樣。」

    無衣渾然沒感覺何二狗的異樣,開口問道。

    「洞天和店裡都好,就是娘子老是念叨著東主。」

    娘子說的是店裡彈琴的姝兒,這些人都叫她娘子。

    「那就好。」

    無衣點了點頭,看到船上空蕩蕩的,也沒載東西,就要叫他們去打撈東西,可又想到這一條船未必夠,就息了這個心思,隨船往桃源洞天而去。

    到了洞天也沒多做停留,直接叫上洞天裡的所有人,帶著船來到沈船的地方撈東西。

    無衣從桃花村帶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有公輸美人做的手弩和跟他換的木人,還有那些蛟龍皮做的衣物,更有一些桃花村的裡熟悉的人贈送的東西,一大堆的,只是如今那些東西都泡在水裡了,那麼多沒沒法都撿回來,只得撿一些有用的東西回去。

    撈了東西他又帶著眾水賊來到死去巨蟒所在的地方,一眾水賊來到地方,看到白色巨蟒龐大的身軀,頓時目瞪口呆,一時驚駭莫名。

    「東...東主,那...那...巨蟒是您...您殺的。」

    何二狗看著白色巨蟒,嘴巴都有點不利索了。

    那麼大的巨蟒,吐一口口水,估計都能把他們淹死,沒想到東主把它給殺了。登時,無衣在眾水賊心裡的形象又升了好幾級,崇拜之情,直猶如巍巍山嶽。

    「嗯,別磨蹭了,叫大家快去把那巨蟒給剝皮取肉了。」

    何二狗聽了,連忙轉身去叫水賊們動起來,活的巨蟒或許他們會怕,但死的有什麼好怕的。

    一時,眾水賊拿著大刀切割起蟒肉來。

    白色巨蟒的皮沒有蛟龍皮那麼堅韌,用刀猛砍幾下就砍開了。巨蟒沒有蛟龍那麼大,到了午後眾水賊就差不多把巨蟒的肉給取了下來。這些水賊也知道節省,連那蟒骨也一起搬會洞天之中。

    回到洞天,一行人拿出銅盆,燃起木炭,燙著蟒肉,一邊吃肉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好不快活補天紀。

    孟夏時節,天氣微熱,就著火爐燙著蟒肉喝酒,眾人身上都冒出了一粒粒的大汗來,不過眾人都不以為意,乾脆把衣服脫了,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意。

    吃飽肚子,無衣愜意的躺在一處用獸皮鋪就的地上,看著洞天中的一切。一陣子不見,洞天之中被打理得緊緊有,溪邊又被開出了好幾片水田,旁邊還挖了幾個水塘養魚,一邊的山坡上,還養了一些雞、鵝、羊,幾隻老牛在那邊的草地上悠哉悠哉的啃著細嫩的青草,好不愜意。

    「東主,那些肉怎麼辦?」

    何二狗走過來對無衣問道。

    白色巨蟒取下的肉在外面堆了一大堆,吃也吃不完的。

    無衣想了下,說道:「一些醃熏了,藏起來,一些放鹽煮熟或者烤熟,曬成肉乾,平時要吃的時候也方便。對了你知不知道哪裡有人會做皮甲的?」

    白色巨蟒的皮很大,就這麼放著可惜,雖然白色巨蟒的皮沒有蛟龍皮堅韌,但卻比其它動物的皮要硬一些,若是做成皮甲的話應該效果不錯。

    何二狗聽了,想了一下說:「須縣那邊倒是有人在做,不過價錢頗高。」

    「錢不要緊,你把人請到這裡來做,免得讓人看到。」

    如今天下尚還太平,若是讓人知道私制鎧甲,後果難料,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何二狗聽了,點頭應是,就走了開來。

    無衣休息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叫了一些沒喝醉的水賊,劃著船往外而去。

    「東主,我們去哪?」

    看到無衣急急忙忙的把他們叫出來,也不知道要去哪,何二狗好奇的不由問道

    「找寶貝?」

    「寶貝?」

    「對面那個水寨被破去,肯定留有金銀財寶,我們去找找說不定有收穫。」

    「可是...可是...聽說先前官兵就駐紮在那邊,他們應該搜過才是?」

    何二狗對此不以為意,官匪,官匪,就是說官兵如匪,過處如匪徒一般,燒殺搶掠,寸草不留,有這幫人在,怎麼可能還有什麼金銀財寶在,再說已經過了月餘,即使有什麼東西也被人給撿去了,哪還能等著他們去撿。

    「總有漏網之魚嘛。」無衣樂觀的說道。

    何二狗聽了也不再說話。

    一會兒,船就來到以前的水賊水寨,只過了一個多月,水寨中的道路就被野草掩蓋,一行人不得不踩著野草前進。

    來到水賊營寨之中,只見房屋倒頹,有的已經被火燒得烏黑一片。

    看著眼前的一切,無衣也有點喪氣,不過來了總不能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就把手一擺,讓水賊們去裡面搜找,說不定會搜到些別人沒撿去的金銀也不一定。

    「東主,東主...」

    沒一會兒,裡面就傳來水賊的叫聲。

    無衣一聽大喜,沒想到一轉眼就找到寶貝了,不知是金子還是銀子或是什麼寶貝,心裡想著,飛快的往裡面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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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32:52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歸來

    倒頹的屋中一片雜亂,斷梁破瓦散落一堆。

    在這一堆破爛之中,卻有一片乾爽的空地。空地上有些干枯雜草,草上有一枚兩個巴掌大的蛋蛋。蛋玉白色,表面光滑,佈滿了無數血絲,摸一下,竟然能感覺到裡面有動靜,好像其中在孕育著什麼似的,怪異非常。

    「你們說這是什麼?」

    「肯定是蛋嘍,還能是什麼?」

    「蛋哪有這麼大的?」

    幾個水賊看著蛋爭執著。

    無衣來到裡面,看到那個大蛋,心中也是驚奇不已,走過去奉起來一看,發現蛋在日光下閃著瑩瑩光亮,心裡奇怪,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蛋。

    忽然,他眼角看到角落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走過去一看,卻是片蛇鱗。看著蛇鱗,他心中不由想道:莫非這是蛇蛋不成。可是想想又把這荒謬的念頭甩掉,蛇蛋他是見過的,扁圓形,哪像這一枚如同雞蛋的形狀,可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蛋會這麼大,想了半天無解,乾脆不再去想。

    他卻不知道這確是一枚蛇蛋,本來也不是這麼大,只是一次不小心被巨蟒掃下廳中地面砸出的洞中,僥倖逃過被官兵搗毀的危險,又吸收了那些被官兵搗爛的蛇蛋的汁液的精華,就變得這麼大了。白色巨蟒原本因為官兵的到來而避開,回來後,卻看到自己的蛋全被搗毀,頓時眥目欲裂,卻又發現掉落洞中的那枚蛇蛋,就把它銜了出來,小心照顧。

    那一日,在裡面照顧蛇蛋忽然聞到蛟龍的氣息,就出去看了一下,沒想到,卻遇見無衣這個煞星。

    無衣把衣服脫下來把蛋包了起來,打算回去看看能不能孵化出來,看裡面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至於是不是蛇蛋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即使是蛇蛋他也不怕。

    前世生活在農村之中,平時沒什麼娛樂,鳥、蛇、狗、蟲子就成了他們小時候喜歡玩的東西,他還曾經養過一條射,可惜一次不小心把它給踩死了。

    在前世時,他還聽說在深山之中的古蠻部落,有人把蛇當成自己的朋友、家人、夥伴一樣的對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事他倒不知道,不過他的好友樂浪卻是知道的,他那醫治蛇傷的本事就是從那個古蠻部落學來。

    想起過往和好友在一起的種種,無衣心頭不由有點感傷。

    這時,卻聽到一邊的房子裡傳來一陣嘩然聲,他連忙收拾心情走了過去。

    「東主,真的有寶貝,你看,有好多東西。」何二狗高興的對趕來的無衣喊道。

    無衣走過去一看,只見屋子角落中被挖起了一個洞,洞中有些布匹、器皿等雜物,卻是沒有什麼金銀財寶。他看了一下,這裡應該是用來存放東西的地窖,被掉下來的東西掩蓋在角落裡才沒有被人發現,也不知到怎麼的讓他們發現了,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東西,也是運氣。

    當下就叫他們把東西搬到船上去,然後又在把幾棟屋子裡裡外外找了一遍,發現實在是找不到東西,這才返回。

    回到洞天,無衣也不停留。取了從沈船中撈出的用蛟龍皮做的背心和水靠,還有從公輸美人處得來的手弩、木人,就讓水賊載著他到魚粥店去。

    蛟龍皮一共做了四十八件背心,還有他和公輸美人的一身水靠,若不是他只要蛟龍背部鱗甲做背心,那做出來的背心會更多。這些背心都是寶貝,他不放心放在桃源洞天之中,還是拿回去比較安全。

    「二狗,洞天之中可有知道鉅野澤到江南這條水路的人。」

    站在船上,吹著些些湖風,無衣對何二狗問道。

    「東主,我等大多在鉅野澤附近行走,至多到過沛縣附近水面,至於江南水路,卻是從來沒有去過。」

    「那你找人打聽一下,到江南的水路如何走,要畫下水路圖來,將來好順圖而行。」

    何二狗也不知道無衣要去江南的水路圖幹什麼,不過也沒多問,只是恭聲應著。

    這一年來,看到這些水賊勤勤懇懇,很是忠心,他也就可以放心的讓他們去辦一些事了。

    他雖然不知歷史如何,卻知道以後山東地帶是處漩渦,起義之人如蝗蟲一般,比比皆是。眼看著天下亂象漸現,他不得不提前做個準備,找個適宜生活的所在。他沒有爭霸天下的雄心,沒有救黎民於水火的壯志,他只是一升斗小民,只想快活平生。

    有時他恨不得自己帶著一本隋唐志穿越,就算拿著隋唐演義也好,也不用像現在這般一直擔心天下何時會亂,自己何去何從。但人世間事又豈能盡如人意。

    來到魚粥店,姝兒正要上馬車,讓張昆等人護送回去,看到無衣,頓時撲了過來,可來到無衣面前卻又躊躇不前。

    「你...你...真的是郎君嗎?」

    姝兒看著無衣白得不像話的臉輕聲問道。

    此一時的無衣和彼一時的黑臉無衣可謂判若兩人,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會認得出來。

    「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無衣笑了說道。

    「郎君這臉白得讓奴都不敢認了。」姝兒幽幽說著,手輕輕的在無衣臉上劃了一下,喃喃說道:「也奇怪,又沒傅粉,怎這般的白,不過倒是比以前黑臉的時候好看了許多。」

    想起無衣以前臉黑黑如同黑蟈蟈的樣子,不由撲哧笑了起來。無衣卻被她的舉動弄得有點尷尬,旁邊可是還有一眾水賊看著。

    「東主回來了,在哪,在哪?」

    穆雨聽到無衣回來,頓時從裡面跑了出來。

    無衣一向對她們幾個女孩比較照顧,平日裡也時常的買東西給她們吃,一連月餘沒見到無衣,沒看到他買的東西,還真有點想念。

    穆雨跑到外面,看到姝兒站在一個白面男子面前,不由好奇的走過去問道:

    「姐姐,這白面兒是誰呀,你認識?」

    「他便是你家東主嘍。」姝兒陶侃著說道

    「啊,不會吧!東主的臉很黑的,這傢夥這麼白,怎麼可能呢?」穆雨聽了,瞪著眼說道,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無衣一下,發現真的是東主,只是臉白淨了許多,感到奇怪,就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

    「咦,也沒傅粉啊,怎麼這麼白,真的是東主嗎?」穆雨歪著腦袋訝異的問道。

    孰可忍孰不可忍,作為一個男人,竟然被兩個小娘一再調戲,無衣快要爆發了。

    「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嗎?亂摸什麼?」無衣對著穆雨訓道。

    「真的是東主也,東主,你這臉怎麼這麼白了,以前可是黑得不得了,看來以後這黑面兒的名號不能叫了,要叫白面兒了......」

    穆雨卻不怕無衣,只是不管不顧的嘰嘰喳喳說著,無衣只感覺自己腦中好像有幾千幾百隻小鳥在叫,頓時沒話可說,連忙和姝兒說了幾句話,匆匆往店裡走去。

    進到店裡,看見店中一切都好,也沒停留,就讓何二狗他們把帶回來的東西搬到馬車上,趕著馬車載著姝兒往家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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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34:18

第一百四十五章 純情無衣

    山間一如往昔般寧靜,只有些些頑皮的風兒搖曳著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

    幾間屋子矗立在山間之中,透出一股樸實與和諧。屋子前面的空地上,一群雞鴨正在地上歡快的覓食。

    小漁兒坐在自家屋前的石墩上,撥弄著手中的絲巾,翹首望著遠處的山道,心道為什麼無衣哥哥還不回來。[.]

    月餘不見無衣,小漁兒的心中非常的想念。

    早上看到白蝙蝠送回來的信,知道無衣要回來後,她就坐在門前癡癡的等著,一直等到現在。

    王大娘從旁邊的屋中走出來,看到小漁兒還坐在那裡,就走了過來,「小漁兒,還在等你家無衣哥哥呀!」

    「嗯,無衣哥哥說今天要回來。」

    小漁兒回頭應道。

    「無衣也不知跑去哪了,都一個多月了才回來,讓人牽腸掛肚的,要不是還送信回來,都要叫人擔心死了,回來後,大娘一定要幫你罵一下他。」

    「無衣哥哥說是在藤縣辦事,才沒時間回來,大娘可不要罵無衣哥哥。」

    「你這丫頭,就知道護著她,也不知道誰整天唸著無衣哥哥快回來的。」

    「大娘...」

    小漁兒聽了,不依的大發嬌嗔。

    「好了好了,不說了,咦,好像有車來了。」

    小漁兒轉頭看去,只見山道遠處緩緩駛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不是無衣是誰。

    「無衣哥哥回來了。」

    小漁兒看了,高興的跑了過去,王大娘在後面看得只搖頭。

    「無衣哥哥,無衣哥哥...」

    小漁兒歡快的跑了過來,跑到近前,看到好像不對,連忙停了下來。

    無衣趕著車,看到小漁兒跑過來,連忙停了下來。

    小漁兒看著眼前一臉白皙的少年,看那模樣倒是像無衣哥哥,只是那臉卻白得像個小娘,無衣哥哥的臉可是黑黑的,和黑蟈蟈一樣。

    心下躊躇,小漁兒開口悄聲問道:

    「你是無衣哥哥嗎?」

    「咯咯、咯咯」

    無衣正要說話,卻聽到後面傳來一陣笑聲,車簾掀開,姝兒探出頭來,一臉的謔笑。

    「看,連芩兒妹妹也認不得郎君了吧?」

    姝兒輕拍著無衣說道。<最快更新請到>

    無衣哭笑不得,心道這難道是我的錯嗎?都是那蛟龍腦惹的禍,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吃了竟然會變白。要是知道他就把那東西留下來,說不定能做出讓女人豔羨的天然無公害化妝品。

    「你真是是無衣哥哥?」

    小漁兒聽到姝兒的話,眼睛圓睜得如同魚眼一般,一臉的不可思議。

    「無衣哥哥的臉好白哦,都快比得上姝兒姐姐了?」

    無衣大汗,拿他的臉跟姝兒幼綿綿、白嫩如玉般的臉龐相比,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呃...,最近比較少曬太陽,所以白了少許...嗯...少許、少許。」

    無衣尷尬的解釋道,但小漁兒顯然不是很相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好像要把那臉皮看穿一樣。

    看到小漁兒那樣子,姝兒也感到好笑,就從車上走下來和小漁兒說著話,算是替無衣解圍。

    無衣這才趕著馬車來到屋門前,把車上的東西搬進屋裡去,還把那顆帶回來的蛋放到下面的炕房中,打算把炕爐燒上火,用炕房中的溫度把蛋孵化,不過這要稍後才能做。

    一個多月沒回來,小魚兒有很多事很多話跟無衣說,等無衣忙完,就拉著他坐在椅子上,嘰嘰喳喳的問了起來。早上回來就沒再飛出去的白蝙蝠看到他回來也興奮的在他頭上飛來飛去,後來乾脆趴在他的頭上,愜意的抓著他頭髮玩。

    無衣坐在椅上,回著小漁兒問話,滿臉憐愛,姝兒也坐在一旁靜靜聽著,一臉的笑意。

    和小漁兒、姝兒說了會話,無衣就走了出去。

    來到屋旁的菜地,只見菜地在一畦畦青菜青翠欲滴,綠油油的。旁邊的梨樹上,結了一個個小小的梨子,魚塘邊桑樹上的桑葚有的已經紅得發紫,無衣走過去摘了一顆試了一下,感覺滿甜的,看來又可以釀桑葚酒了。

    魚塘邊上都種著桑樹,每年結的桑葚吃也吃不完,只好用來釀酒了,釀出來的桑葚酒味道還不錯,起碼比小集上賣的醪酒好喝。如今他家裡的酒很少在外面買了。

    魚塘的另一邊種著幾畦黑麻,黑麻已經長得小腿高,綠綠的,看起來十分喜人。種黑麻有幾個好處,黑麻結出來的黑麻子可以吃,黑麻的皮可以用來織衣物或者用來做麻繩、麻袋,剩下的麻桿可以用來燒火,一舉數得,相當劃算。再過去就是另一座土山邊的幾層梯田,幾層梯田在秦駿的照顧下一片綠油油的。

    此時,秦駿正在田中除草。

    春夏時節,這草長的飛快,有時候下一場雨就能長一尺多高,所以秦駿時常在田中清理雜草,要不然讓這些雜草長高,種的稻子可就全完了。

    「阿爺,回家了。」

    看到阿爺忙碌的背影,無衣忽然莫名的感動,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感動。

    聽到聲音,秦駿轉過頭來,看到是無衣,笑著說道:「無衣回來了。」

    「嗯,阿爺,回家吧!」

    「你先回去,我把這些草除完再走。」

    看到他這麼堅持,無衣也沒辦法,和他又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回去。

    回到家門口,卻看到大娘在她家門前偷偷的向他招手,無衣也不知道大娘要幹什麼,就走了過去。

    大娘去年跟姝兒說親成功後,怕無衣血氣方剛,弄出什麼事來,就把這事瞞了下來。如今看無衣已經十六歲了,已算成年,就打算把這事跟她說了。

    到了屋中,大娘把向姝兒說親的事告訴無衣,無衣一聽,差點樂的跳起來,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末世之炮灰也不錯全文閱讀。

    哪個男人不想娶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漂亮賢惠的老婆,無衣當然也不意外。其實,他早就喜歡姝兒,只是他是一個內向的男生,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沒想到大娘竟然無意中做成了這件事,讓他怎能不高興。當下對著大娘恭身拜謝,然後就往外跑了出去。

    大娘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小子反應這麼大,心道幸好去年沒跟他說這事,要不然指不定搞出什麼東西來。不過無衣這次回來臉倒是白了許多,人也俊朗了不少,多虧已經說好了親,要不然都不知道有多少媒人過來說親。

    無衣跑回屋中,看到小漁兒在做飯,白蝙蝠吊在屋頂,只有姝兒不知哪裡去了。看了一下,感覺應該是在後面的樓上,就匆匆的跑了過去。

    來到樓上,就看到姝兒手中拿著一卷古書,依靠在窗前椅子上看著。

    窗外,風微微撩起她的長發,長發飄揚,迷濛若仙。

    只見她云鬢峨峨,膚若凝脂,明眸皓齒,淺淺而笑,眉目之間流露出一股不同凡俗的風情。

    無衣本來是想問一下大娘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此時看著,不禁有點躊躇,他不知道自己一個漁家兒是否匹配得上她,他不知道,若是問出來的話和大娘說的決然不同,那會是什麼後果,或許會很尷尬,或許...沒有或許。

    剛才一腔的勇氣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他心裡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就想走掉。

    卻在這時,姝兒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到無衣,開口問道:「郎君有事嗎?」

    「沒...沒...沒事...」

    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的看著無衣,看得他心慌慌、亂糟糟,腦中一片空白,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前世今生,在感情方面他都是個小白,是個純情小男生。此時被比他大兩歲的女子,這般含情脈脈的直視,那小心肝竟然「嘭嘭、嘭嘭」的跳個不停,心慌意亂,意亂心慌,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姝兒看到無衣有點古怪,就放下古書,走了過來,問道:「郎君怎麼了?」

    「沒...沒什麼。」

    鼻尖傳來一股如蘭似馨的香味,彷彿傳說中的處子幽香。

    香氣繚繞,看著眼前女子的多情眼眸,無衣竟然有點緊張,以至於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的。怎麼說他前世也和女人打過kiss,抱過、摟過,但前世的經驗在此刻好似無用。對著眼前女子,他竟然有點緊張害羞,以至於額頭微微冒汗,臉稍稍見紅。

    無衣不由在心底罵道:你個叉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過。

    看到無衣好像有點緊張,連臉都變得粉紅的樣子,姝兒不由感到好笑,看著他額頭冒出汗來,連忙拿來錦帕給他擦了起來,邊擦邊輕聲問道:「郎君這是怎麼啦?」

    眼前倏然出現一片雪白,雪白中帶著一點粉紅,隱隱之間只見兩座雪白山峰夾在一條無底深溝之間,鼻尖更是飄來陣陣撩人香味,饒是他這個兩世為人的純情小男生也開始變得不純情起來。

    無衣艱難的嚥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對著姝兒問道:「姝兒,大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娘說什麼?」姝兒聽得滿頭霧水。

    驀然想起一事,臉煞時羞紅一片,連忙拿起錦帕擋住臉,心道:郎君怎麼問起這事了,好不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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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34:58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海

    無衣艱難的嚥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對著姝兒問道:「姝兒,大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娘說什麼?」姝兒聽得滿頭霧水。

    驀然想起一事,臉煞時羞紅一片,連忙拿起錦帕擋住臉,心道:郎君怎麼問起這事了,好不羞人的。

    看到姝兒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無衣頓時急了,心中想問的話脫口而出,說道:「就是你要嫁給我為妻的事啊!」

    忽然之間,天地一片寂靜,鳥也不鳴啾了,風兒也不吹了,蟲子也叫了,一切一切都靜了下來。靜,死靜,靜得只聽得見彼此「怦怦、怦怦」的心跳聲。

    這一瞬間,無衣感覺就是一萬年,非常長久。

    半響,他才聽到一聲蚊蠅般「嗯」的應聲。

    無衣聽了,登時喜出望外,樂得一把將姝兒抱了起來,在屋中旋轉起來。

    「啊...」

    姝兒被他轉得暈頭轉向,嚇得驚叫連連,連忙開口叫道:「郎君,快放奴下來,快放奴下來...」

    無衣一聽,才發現自己太過唐突,以致嚇到佳人,連忙把她放了下來,卻又一把將她靜靜的抱住,不敢相信的問道:「姝兒,你真的願意嫁予我為妻嗎?」

    「嗯,」

    姝兒微點螓首,輕聲應著,心裡卻想道:這傻郎君,奴都被你抱過、摸過了,不嫁予郎君,還能嫁予誰去?

    被無衣緊緊的抱住,感覺好不羞人,就掙扎的想要離開。可無衣哪會放手,沒奈何只能讓他抱著。

    這就是奴的郎君。姝兒偷眼看了無衣一眼,感覺他如今這樣比以前的黑臉好看多了,可不知怎的她倒喜歡以前的黑臉多一點,起碼不會到處招蜂引蝶。

    女人就是這樣,平日裡你對她粗魯,她就會嘮嘮叨叨的訴說,可當你變得溫柔甚至文質彬彬時,她卻又懷疑你了。

    無衣高興的抱著姝兒,心中的快樂、喜悅真是難以訴說。

    過了一會,他才慢慢的平復心情,低頭,凝視著姝兒那如水的煙眸,鄭重的說道:「姝兒,我一定會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奴相信郎君。」姝兒說道。

    鼻尖傳來一陣香味,看著姝兒胸前的那兩團雪白,無衣忽然感到飢渴難耐,看到那粉嫩溫唇,好似找到了一汪甘泉,緩緩低下頭去,吮吸著。(。純文字)

    姝兒不知他要幹什麼,等回過神來,就感覺一股熱氣噴在臉上,雙唇被堵住,口中闖入一條濕滑的物事在口中百般攪弄,讓她全身發軟,竟情不自禁的嬌喘起來。

    「嗯...唔...嗚...」

    姝兒見狀,欲要推開無衣,可是此時全身發軟,哪還有力氣,只得任伊予取予奪。

    初時,姝兒被無衣吻著,還很生澀,可隨著無衣的撥弄,慢慢的熟悉起來,竟然開始不知不覺的回應起來。

    熾熱纏綿,好似一瞬,又彷彿過了千年。

    過了一會兒,姝兒才回味過來,腦中清醒,頓時羞惱的一把將無衣推開,將他推出門去,「怦」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後無力的靠在門上,不停的喘息著。想起剛剛的羞人一幕,立時臉腮桃紅,如水蜜桃一般鮮嫩欲滴。

    無衣站在外面,咂吧著嘴巴,回味剛才的一切,如癡如醉。

    等到了吃飯時候,姝兒還是臉紅撲撲的,都不敢�起頭來。偶爾�頭看到無衣賊賊笑著的樣子,臉就又羞紅一片。

    隔天一早吃完飯,無衣就拿起筐子去採摘池塘邊的桑葚,這些桑葚如果不採的話,就會掉下來,到時就會黴掉,那就可惜了次元入侵。

    姝兒和小漁兒也拿著竹筐幫忙摘著桑葚,過了一夜,姝兒好像忘了昨天發生的事似的,不過看向無衣時卻是沒一副好臉,好似在怪他昨日的輕薄。

    采完池塘邊的桑葚,無衣把這些桑葚用水沖洗了一下,然後放進酒罈中,加了泉水、白糖下去,最後蓋上蓋子,放在太陽底下曬。這時最自然的釀酒法,不添加任何人為的東西,最是天然不過。當然,這樣釀酒也有個壞處,那就是要掌握時間,要不然釀出來的酒就會壞掉。

    弄完後,他又拿著竹筐往山裡走去,他要去那處最初發現梨樹的小山坳中,那裡的幾棵桑樹的桑葚又大又甜,他打算摘一些回去吃,順便帶一些到店裡去給夥計們嘗嘗,還準備帶些去給一元道宮中的孩子們吃。

    來到小山坳,摘了一筐桑葚,看到山坳中那些高大的巨蕨好像還很鮮嫩的樣子,就順便摘了一大把,打算拿回去,等晚上回來炒肉吃。

    回來家中,看到時辰不早,他把要帶的東西收拾一下,就趕著馬車載著姝兒,往魚粥店而去。

    山路清靜,一路只聽到馬蹄傳來的聲響。

    「姝兒。」

    無衣輕聲的叫著馬車中的姝兒。

    「嗯。」

    姝兒輕輕的應了一聲。

    「還在生氣?」

    姝兒聽了,沒好氣的應道:「嗯。」

    心頭卻是暗惱,這傻郎君怎麼問話的,這叫女兒家怎麼回答,若說沒有,那豈不是說奴喜歡那樣嗎?那奴成什麼人了。想起昨日那羞人的一幕,臉煞時羞紅一片。

    還好無衣也不是傻子,聽到聲音也知道她不是在生氣,不由鬆了口氣。

    又走了一會,無衣忽然把馬車趕完另一條路去。

    一會兒,他就趕著馬車來到一處所在。

    眼前是一潭清澈的湖水,湖如滿月。湖畔綠草青青,不遠處野花片片,爭先奪豔,花上彩蝶飛舞,競相妖嬈。

    「到了嗎?」

    感覺馬車停了下來,姝兒開口問道。

    「到了。」

    無衣應道。

    姝兒聽了,掀開車簾由無衣扶了下來。到了外面才發現還沒到魚粥店,不由惱怒的瞪了無衣一眼,就要返回車上,卻被無衣攔了下來。

    「姝兒,這是我特地帶你來的。看,那邊漂不漂亮。」

    聽了無衣的話,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野花片片,如同花海一般,上面還有彩蝶飛舞。她哪曾看過這樣的美景,一時竟然被吸引住了,腳步情不自禁的往那邊走去。到了花叢中,像個小孩子一般的跳著、笑著,還追起了彩蝶,最後實在累了,就蹲下身子,一邊哼著歌一邊采起了野花。

    「喜歡吧?」

    無衣遠遠的看著她,不想打擾她,直到她蹲在地上採花才走過來問道。

    「嗯,」

    姝兒點了點頭,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此刻,他的用心已經滿滿的溫柔住了她的心,讓她感動。

    「給你。」

    姝兒把手中采的野花遞給無衣。無衣卻沒伸手接過,而是一把將她拉到懷中。

    「你...你...你要幹什麼?」

    感覺到無衣炙熱的眼神,還有他噴出的熱氣,不停跳動的心,姝兒不由慌亂的問道。

    「你說呢?」

    無衣笑著問道。不待她回答,已經吻住了她溫潤的香唇。

    「唔...」

    過了一會,她反手抱住無衣,回應起來。她覺得不能讓他這樣肆意輕薄,應該反抗一下。

    花海之中,忘情男女,癡情纏綿交融。

    良久,唇吻唇分。

    「喜不喜歡。」

    無衣抵著姝兒的額頭,戲謔的問道。

    「呸,誰喜歡了。」

    心中雖然有點喜歡,但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看到姝兒嘴硬的樣子,無衣就又要低頭吻去。姝兒連忙躲過,看到他又要來,連忙用手抵住,弱弱的說道:「郎君,再不去店裡就晚了。」

    無衣看了下天色,發現時間卻是不早,就拉著姝兒,往馬車走去。

    把來到馬車旁,把姝兒扶上馬車,就要趕著車走,卻見姝兒從裡面探出頭來。

    「郎君,奴聽說東都之中有好多龜茲來的國人,奴想去探聽一下父親的下落,然後再回來成親。」

    姝兒說完,緊張的看著無衣,生怕他不答應。

    自從答應親事後,姝兒就把無衣當成了自己的夫君,要不然也不會任他予取予得。如今她就只剩下尋找父親的心願了,若是無衣不答應,她都不知如何是好。

    「理該如此,等我把手上的事安排好,就陪你去一趟東都。」

    「嗯。」姝兒應著,坐回車中。

    聽到無衣答應,她總算鬆了口氣,剩下的,就一切依無衣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老鼠滿地走。既然願意嫁給無衣,那心中就全以無衣為主了。

    「駕...」

    無衣一揮馬鞭,吆喝一聲,趕著馬車往前而去。

    將姝兒送到店中,巡視了一下,看到店裡一切如常,他也沒再停留,直接從店中取了一匹馬,騎著往縣城而去。

    縣城還是如往常一樣,來到店中,店中掌櫃黃清平和褚明他們看到無衣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又是一陣大驚小怪,無衣就用昨天應付小漁兒的話搪塞了過去,也不管兩人信不信。

    驚奇過後,黃清平就忍不住抱怨他怎麼一個多月都不見人影,讓他們一大堆人擔心。

    這無衣還真沒法解釋,只得跟他說是去其它地方辦事,含糊過去。要不然難道要說,他被蛟龍給帶到澎湖郡去了,別人不當他是傻子才怪。

    在店中看了一下,又和黃清平、褚明他們說了會話,他就帶著一堆桑葚和一些蟒肉,往一元道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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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35:35

第一百四十七章 浪蕩子

    一元道宮中,清香縈繞,透出一股凜凜神威。

    如今一元道宮已經有了些名聲,附近的百姓都時常過來這邊燒香拜拜,有時候也順便添點香油錢什麼的。這些香油錢已經足夠無衣養那些收留下來的孩子,不用他再另出錢了,加上他過年時節還畫些符咒來賣,銀子其實還有盈餘。

    不過無衣也沒想靠這道宮撈錢,多出來的銀子都讓三娘管著,以便她要用的時候可以隨時拿。[.]

    無衣用靈符救了三娘子後(縣�的人都這麼以為),縣�的一些百姓人家到年底的時候都會來請無衣畫一些符回家,以求安宅去邪保平安,他看了就乾脆畫些符出來賣,生意倒是不錯。

    來到一元道宮,一進門就是尊手拿芭蕉扇,袒胸露肚,笑口常開的赤腳大仙,看著就讓人舒服。

    此時,道宮中清香嫋嫋,清靜非常,到了�面,頓時使人忘卻凡俗種種,心氣平和。

    無衣提著桑葚和蟒肉來到�面,看到三娘子正拿著桌布在那神案前勤快的擦拭著

    三娘子看到無衣,想起前時井旁的羞人一幕,臉上不由閃出一縷紅暈,不過轉瞬即逝。

    “恩公來了。”三娘子邊擦著神案,邊對無衣說道。

    “嗯,我帶了些桑葚和肉來。這桑葚你等會兒洗了拿給孩子吃,我先拿去放在廚房�了。”

    “好。”

    說完,無衣就把東西拿去廚房。

    廚房被三娘子收拾得乾乾淨淨、井井有條。三娘子來到這�後,就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後來乾脆把自己住的房子也租給別人,在這�住下,反正她家�也只剩下她們孤兒寡母兩人,到哪里都可以。在這�反而沒有人議論家長里短,說三道四,清靜。

    三娘子擦完神案,就來到廚房拿著桑葚出來洗。無衣看了,也想幫忙,三娘子卻嫌他笨手笨腳的把他推到一旁,他自也樂得快活,洗了一把桑葚,坐在旁邊吃著。

    “三娘子,在這�辛苦吧?”

    無衣邊吃桑葚,邊對著洗桑葚的三娘子問道。

    道宮之中,��外外都是三娘子一個人操持,又要做飯又要給小孩子們洗衣服,照顧孩子,打掃衛生,雖然那些小孩不讀書時也會幫忙做些活,但還是很辛苦。無衣看了就想多找些人來幫忙,所以才會這麼問她。

    “不會。”

    三娘子搖了搖頭。

    “不如我多叫兩人來幫你吧?”

    無衣說道。

    “不用,奴一人就夠了。”

    聽到三娘子這麼說,無衣也沒再說什麼,吃完東西,就在道宮周圍逛了起來。

    三娘子洗完桑葚,就拿去給孩子們吃了。

    無衣看到這些孩子整天在屋�讀書,就跟教書的老夫子打了下招呼,讓教一會兒書就放孩子們去玩下。三娘子來的時候,剛好夫子放他們出去往,看到三娘子拿來的桑葚就都高興的圍了過來,一會兒每個人就都吃的一嘴黑紫,看得那教書的老夫子眉頭直皺。

    送完桑葚出來後,三娘子看到天色不早,就要去做飯,剛剛走到一元道宮後面的水塘旁,就聽到旁邊的竹林中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

    “嘿嘿,三娘子別來無恙。”

    接著,就看到一個手拿紈扇,故作風流模樣,油頭粉面,嘴角一顆黑痣的浪蕩子走了過來。

    這人叫丁富貴,家中有些餘財,平日無事就找些豬朋狗友捉雞鬥狗、呼盧喝雉,是縣中有名的浪蕩子。

    有一次和幾個豬朋狗友來到一元道宮,無意間看到三娘子,一時驚為天人,從此後就時常過來騷擾,想要把她娶回去做妾。三娘子哪肯,每次來都沒給他好臉色,幸好這人沒動強,要不然都不知會怎樣。

    三娘子看到是他,理也不理,逕自往廚房走去。

    丁富貴這一陣子來已經將三娘子的底細打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只不過是個寡婦,頓時沒了以前好言好語的勸說的耐心。今天他帶人過來,若是三娘子再不答應,就要抓回家去。

    此時看到三娘子要走,他哪會讓她走。當下走了過去,伸開雙手攔住她。

    “讓開。”

    “不讓,來,讓爺親一個。”

    說著伸手就往三娘抱去,三娘哪會讓他得逞,連忙用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口,讓他抱不了。

    丁富貴抓著三娘子的手臂,看到抱不了,一張嘴凸了出來,低頭就要往三娘吻去。

    “你要做甚,這�是出家人修行之地,不要胡來。”

    “呵,出家人,就一堆小孩和一個老不死的教書匠,哪有什麼教書的。你還是乖乖的從了爺吧。從了爺,以後山珍海味吃不盡,綾羅綢緞穿不完,何必在這邊窮受罪呢?”

    “快放開,要不然我可要叫人了。”

    三娘用力的抵住他的胸口,怒聲喝道。

    “叫啊,叫啊,叫來了人,你這名節可就毀了,而且附近都是我帶來的人,這�就幾個孩童和一個老頭,來了我也不怕。”

    三娘子聽了又羞又怒,一時不知如何才好。

    驀然想起無衣就在這邊,不由大叫道:“恩公、恩公...”

    “叫天公也沒用,三娘子,就讓我們以天作幕,以地為席,做一對露水鴛鴦吧!”說完,凸嘴就像三娘子吻來,拉著她就要往地上倒去。

    三娘子一看,焦聲大叫道:“恩公、恩公...”

    這時,無衣剛好從附近轉過來,剛好聽到三娘的叫聲,轉頭看去,卻看到三娘子被一人小白臉抓著,還一副要強吻的樣子,頓時大怒,跑過去,一腳往那小白臉直踹過去。

    “啊...”

    只聽慘叫一聲,浪蕩子往後倒飛出去,噗通一聲掉在旁邊的水塘中。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會水,我不會水,救命啊......”

    丁富貴落在水中,驚慌得尖聲大叫,他在外面的幾個手下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進來。來到�面,看到丁富貴落水,連忙七手八腳的把他從水塘中撈了起來。

    “打,給我狠狠的打那個小白臉。”

    剛剛從水塘中起來,丁富貴就指著無衣大叫道。

    也是這一堆人倒楣,竟然沒有人認識無衣。

    聽到丁富貴的話,他身邊的四個手下馬上就往無衣沖來。

    無衣一看,腳下微動,飛身往前竄出,手中拳如白虎出洞,迅猛無比,一拳直向當先一人胸口撞去。

    “哦嗚...”

    那人慘嚎一聲,嘴中噴出一口熱血出來,直直完後倒去。

    如今無衣洗髓大成,拳有千斤之重,哪是一個小小角色能擋得了的,這還是他留力的結果,要不然這人早沒命了。

    其他幾人看到無衣這麼威猛,心下有點畏懼,一時竟躊躇起來,止步不前。

    無衣卻沒想這麼放過他們,飛奔過去,伸出右手直向一人扇去,那人登時被扇飛出去,“嘭”的一身,落在地上,嘴中噴出幾顆爛牙來。轉身又一腳向一人當胸踹去,那人“呃...”的一聲,身如彎蝦一般,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著。

    最後一個見勢不妙,轉身就跑,無衣哪會讓他就這麼走。腳下一點,一下跳到他背後,一拳直往他背後砸去,只聽“嘭”的一聲,那人頓時直挺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處理了幾個人,無衣慢慢的走到丁富貴面前。

    一切發生得太快,不過是幾分鐘時間,讓丁富貴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看到無衣走過來,腳下一軟,跪在地上,淒聲大叫道:“爺爺饒命啊,饒命啊,都怪小的有眼無珠,小的有眼無珠啊......”

    說著,自己對著自己的嘴巴狂抽起來。

    無衣卻不管他,來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將他提起,拳頭直往他肚子打去。

    浪蕩子只覺肚中翻江倒海,五臟六腑好像移位一般,疼得直不起腰來。

    無衣又狠狠的甩了他幾巴掌,才把他給扔了下來,然後往他屁股狠狠的踹了一下,喝道:“都給我滾。”

    “是,是,是,馬上滾,馬上滾,馬上滾。”

    丁富貴聽了,如逢大赦,掙扎著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連幾個手下都不管了。那幾個手下看了,連忙也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相互撐扶著走了出去。

    “恩公沒事吧?”三娘子走動無衣面前關心的問道。

    “沒事,幾隻跳蟲而已。這些人怎麼回事,怎麼對你動手動腳的。”

    “那人是縣中賣油丁家的浪蕩子,看到奴在這邊就時常過來調戲。今日若不是恩公,奴恐怕就...就...”

    三娘子想起這事,就有一肚子的委屈,眼圈一紅,就要哭出來。

    無衣一看,憐惜之心頓起,走過去,輕輕的抱著,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嗯...”

    這一刻,三娘子忘了男女之情,閉著眼,趴在無衣胸口,感覺此處就是彼岸,滿滿都是濃濃溫情。在這�,她是安全的。

    天可憐見,自從她家男人去世後,她們孤兒寡母遭受了多少委屈,直到來到這邊才好了一點。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浪蕩子,正當她彷徨無助的時候,無衣突然出現,他其實就是她的英雄她的救星,所以她才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刻,他就是她的港灣,而她,就是那海中漂泊無依的小船。

    過了一會,三娘子驀然醒悟過來自己趴在無衣身上,頓時“啊”的一聲尖叫,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無衣在後面看得好笑,心想她趴著的時候怎麼沒感覺。

    三娘雖然不施粉黛,身著粗衣布裙,但卻如幽蘭一般淡雅,似璞玉含光,天然綽約,較那虢國夫人也未必遜色。也怪不得那浪蕩子看上她。

    紅顏禍水啊!無衣感歎了一下,往道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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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6-6-7 16:36:32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月下獨酌

    道宮中,無衣將腳翹在桌上,靠著椅子呼呼大睡。

    偷得浮生半日閑,趁著還未吃飯的空檔,無衣偷偷打了個盹。

    這段時間他跟著專澹習武,偶爾還要陪公輸美人去烤野味,累得不輕。回來後,還未來得及休息,就又碰上一條巨蟒,弄得不得安寧,直到此刻,他才算真正的清靜下來

    無衣呼呼睡著,肚皮一起一伏,極近韻律。

    這時,從耳門中跑出兩個小傢夥來,是仲孫玉人和小雀兒。小雀兒本名叫魚容,不過大家都喜歡叫她小雀兒,因為她就像只小麻雀一樣,喜歡嘰嘰喳喳的叫。兩人被無衣收留後,經過一年的調養,已經不像往日那般瘦瘦小小。

    這兩個小傢夥是被無衣最先收留的,所以被道宮中的小孩子推為他們的頭。三娘子平時也很喜歡他們,時常叫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像現在,就被派來叫無衣吃飯。

    兩個小傢夥進來看到無衣在睡,就從衣兜�拿出一支狗尾草來,在無衣的鼻前搔了起來。

    睡夢之中,無衣忽然感覺鼻子癢癢的,不由伸手搓了搓鼻子,然後迷迷濛濛睜開眼來,感覺肚子有點餓,就要去吃飯。忽然看到旁邊有兩個小傢夥趴在地上“哧哧”的笑,其中一個還拿著一根狗尾草在那邊晃呀晃的,這才明白剛才是這兩個小傢夥搞的鬼,頓時嗚啦一聲撲了過去。

    平時無衣對這些小孩子和和氣氣,小孩子們都喜歡和他玩鬧。

    打鬧了一下,無衣就抱著小雀兒和仲孫玉人一起去吃飯了。

    吃完飯,無衣怕那浪蕩子再來惹事,就去魚粥店知會一聲,晚上就宿在廟中了。

    天上月明,一輪圓月高掛空中。

    今日湊巧,又是月圓時節。

    無衣看著天上明月,忽然想起前世種種,一時愁緒萬千。

    無心睡眠,就找了壺酒,點了炭爐,支起銅盆,盆中放水調味,切了一盤蟒肉,弄上幾碟青菜,在院中的石桌上,燙肉吃菜自斟自飲起來。

    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你以為忘了,可它偏偏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浮上心頭。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一杯愁緒,幾分離索。

    長記憶,前世日,呼朋喚友,偷瓜摘桃,抓鳥撈魚,好不快意。

    看如今,月如故,已是今非昨。?竹影斜,夜闌珊,風吹蟲鳴,少年心事知多少。

    三娘子招呼著孩子們睡下,回來看到無衣坐在屋前的石桌上自斟自飲,就走了過來。

    “恩公還未睡下?”

    “睡不著,就燙點肉喝酒。”

    說著,就舉起酒壺往杯中倒去,誰知壺中酒已空。

    三娘子看了,拿過酒壺說道:“奴再給你倒一壺酒去吧。”

    “謝了。”

    無衣本來酒量不錯,也不知是不是想起過往,愁緒化酒,此時竟已經有些醺醺然。

    一會兒,三娘子就去廚房取來酒。

    無衣接過手中,暢飲了幾杯,驀然發現三娘子還在一旁,不由開口問道:“三娘子怎還不歇息?”

    三娘子看到他已有幾分醉意,哪放得下心去睡,當下回道:“沒事,奴陪陪你。”

    看到三娘子堅持,無衣也沒說什麼,只是燙肉喝酒。

    過了會兒,酒氣上湧,醉態畢露,顯出前世恣狂本性。

    他拿起酒杯,跌跌撞撞、搖搖晃晃來到石桌前面的空地上,舉杯對著明月大聲念道:

    “花間一壺酒,獨無相親。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

    他一手拿著酒杯,一邊念著詩,神態似醉非醉,身子搖搖晃晃,竟然打起了醉拳。

    只見他一會兒如呂洞賓醉酒提壺,一會兒如漢鐘離跌步抱酲,一會兒如曹國舅仙人敬酒,一會兒如韓湘子擒腕擊胸。

    跌趴滾打,身形如狂似癲,步子東扯西牽,飄忽不定,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前世之時,無衣看醉拳打起來醉態可掬,就自己買了一本《醉拳》回家琢磨,倒是學了兩招,不過都是形似而已。

    無衣一邊念詩一邊打拳,念到最後一句“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時,一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這下可把一旁看得提心吊膽的三娘子嚇壞了,連忙跑過去查看。

    “恩公,恩公,你沒事吧?”

    “沒...沒...沒事,啊...我無醉我無醉我無醉,誰人會來同情我,酒若下喉,痛入心肝......”

    酒醉之下,無衣分不清前世今生,竟然大聲唱起了前世的歌曲《酒後的心聲》,倒也挺和此時的環境。

    三娘子也不知道他在唱什麼,只知道他確實醉了,心想不能讓他睡在外面,不然會著涼。連忙把他拉起來,扶著他,把他帶回屋中,幸好無衣還知道走路,要不然憑她一個嬌弱的女子,還真扛不動無衣。

    “呼、呼”

    把無衣扶回屋中,三娘子都有點喘氣,頭上微微冒汗,用手輕輕的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就要轉頭出去收拾東西,卻不想右手還被無衣緊緊的拉著。

    “真是個冤家。”

    三娘子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無衣的額頭,輕聲說道。

    那日她在家中被無衣救時,其實她是有感覺的,知道全身被無衣摸了個遍,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因為無衣是在救他。後來因感念無衣的恩情,她就自動幫忙照顧那些孤苦無依的小孩,後來被無衣請來照顧小孩,她索性就在道宮中住了下來,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

    一段時間的相處,再加上井邊那羞人一幕,她的芳心已然種下了一顆屬於無衣的種子。只是她自卑於自己是個寡婦,是個不詳之人,不敢在人前顯露自己的想法,只有在夜�才會想起他的種種,然後盡力的幫他做好每一件事。

    三娘子還很年輕,只有二十左右,正是一朵盛開的花兒的年齡。

    這花兒不是嬌豔的玫瑰,不是熱情的鳳尾花,而是如同空谷幽蘭,清純百合一般,讓人情迷。

    看到無衣抓著手不放,三娘子伸手要去掰開無衣抓住的手,可惜力氣太小,怎麼用力都掰不開。心頭氣惱,伸手就往無衣胳肢窩搔去,想讓他手鬆開。

    可惜她想到了開頭沒想到結果。

    無衣感覺到癢,竟然緊緊的夾住胳肢窩,她一不小心,手一下被他夾在胳肢窩�。

    一時,兩隻手都被他弄得動也動不了。

    三娘子氣急,用力掙扎起來。

    無衣感覺到動靜,一下鬆開她的手,抱住她的身子。

    三娘子一時不慎,被無衣抱住,一下子整個身子都趴在無衣身上,臉對著臉,嘴對著嘴。

    一時間,屋中靜寂一片,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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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39:26

第一百四十九章  曉來風雨狂

    屋中一股旖旎氣息縈繞。

    三娘子瞪大了眼,看著無衣,一時竟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身子貼著無衣,聞著那雄性的氣息,眼中竟露出一絲迷醉。

    無衣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手卻還緊緊的抱著三娘子,一刻也不放鬆,害得三娘子感覺自家的腰像快要斷了似的。

    興許是酒喝多了,無衣覺得嘴中乾渴,喉中乾燥,驀然兩片濕唇貼來,頓時情不自禁的吮吸起來,還探出舌頭去尋覓那源頭深處。

    三娘子哪經過這事,一時呆傻發愣,直到無衣一條舌頭探入口中才猛然驚醒過來,就要推開。

    可誰知她越推無衣抱的越緊,後來乾脆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三娘子口中被他肆意輕薄,連話都說不出來,身子又被他緊緊抱著,一時掙脫不得,只是輕聲的哼著。

    “唔...嗯...嗚...”

    三娘子哼著,掙扎著,可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看著眼前人,心道罷了罷了,便宜了這冤家。遂不再抵抗,任他恣意撥弄,不知不覺竟讓無衣**得喘氣籲籲,春心蕩漾。

    無衣的腦中其實也是有點知覺的,和三娘子吻了一會,就睜開眼來。

    此時三娘子一臉暈紅,鼻頭冒汗,喘氣連連。

    無衣剛剛喝了酒,酒氣上湧,加上血氣方剛,看到三娘子這樣頓時熱血沸騰,下面堅硬如鐵,昂首如龍,欲入芳草天。

    弓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一把褪去三娘子的衣物,頓時露出那一身雪白肌膚,那一對玉兔露在眼前,一顫一顫,看得他焦渴難耐。

    一把脫去身上的衣物,撲了上去。

    “嗯......”曉來風雨,似驟如狂。

    三娘子感覺自己如同海中的小舟,在海中的波浪中漂浮,全不由己身。

    無衣把三娘子壓在身下,不停的聳動,弄得三娘子鬢髮淩亂,喘氣籲籲。

    幸好三娘子保存了一絲理智,緊緊咬住嘴唇,不敢發現出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娘子直感覺飄得好累,想找個港灣依靠,就聽眼前人一聲虎吼,自己也跟著顫抖起來,然後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天色剛朦朦亮,無衣就醒了過來。

    一夜癲狂,弄得一身舒爽,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

    看了旁邊的三娘子,鬢髮淩亂,但卻遮不住那姣好的容顏,經過他昨日的澆灌,那如玉的臉龐竟然發出褶褶光彩。

    臉龐上還帶著一絲紅暈,如同鮮嫩的水蜜桃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無衣看得心頭大動,忍不住又翻身上去。

    “啊...”

    這一下把三娘子從夢中驚醒,看到是那冤家,也不忍拒絕,只得由著他。

    激情過後,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就這般的抱著,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過了一會,三娘子惦記著做飯,就要起來,卻沒想到下身傳來一陣疼痛,不由叫出聲來。

    無衣聽到聲音,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三娘子一聽,頓時沒好氣的喝道:“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無衣聽了,訕笑不已。

    忽然,他看到床上竟有一堆血跡,那血跡如同梅花朵朵,不由詫異的問道:“三娘子莫非還是處子之身?”

    “嗯...”三娘子扭扭捏捏的應道。

    她是個寡婦又有個兒子,卻是處子之身,無衣覺得有古怪,連忙追問怎麼回事?

    在無衣的追問下,三娘子才期期艾艾的說了出來,原來他那丈夫是個酒鬼,洞房之日喝得醉醺醺的,也沒有行夫妻之禮,後來就不慎掉入井中淹死,所以她到如今還是處子之身。

    “那你那個兒子怎麼來的?”無衣好奇的問道。

    “春兒是奴撿來做伴的,是個女孩?”

    “女孩?”無衣聞之愕然,他可沒看出來。

    “嗯...”

    無衣聽了哭笑不得,他可是一直以為她那兒子是個男的,沒想到卻是個女的。不過小孩子還沒長大時根本就分辨不出男女,也是難怪,最主要的是三娘子一直把春兒弄成男孩子裝扮,把大家都誤導了。

    “哎呀...”三娘子掙扎著要下床,可是下身傳來一陣陣疼痛。

    “你要幹嘛?”無衣看了問道。

    “奴要去做飯。”“你休息一下吧,今天我來做。”

    說完,無衣就爬起來穿衣。沒想到三娘子還是處子之身,剛剛破身卻是不宜走動。這時候,作為男人的他不走出來,難道還要她一個女人家去做事,他還是男人嗎?

    “這...”三娘子聽了,一時躊躇。

    畢竟女人家洗衣做飯照顧小孩是天經地義,他一個男人家做女人家的事會被人笑話的。

    “別說了,就這樣。”無衣霸道的說道。

    三娘子看到他這麼霸道,也沒法子,不過有人關心,心中卻是暖暖的。

    無衣穿好衣服,就轉身往外走去,留下屋中癡癡看著無衣的三娘子。經過昨日的一夜纏綿,無疑,她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家的夫君。

    無衣來到廚房,就開始升火燒水做飯。

    不一會兒,三娘子也款款而來,無衣看了不由怪道:“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去歇著。”

    聽到無衣這麼說,三娘子心頭暖暖的,不過卻沒照他的話做,而是說道:“若是讓人知道奴在郎君房中,對郎君名聲可不好,再說那些孩子看不到奴,會問的。”

    說著,看到無衣皺著眉頭,連忙又說道:“奴只在一邊看著,不做事,這樣總可以了吧”

    無衣沒奈何,只好依她。兩人初嘗男女滋味,自是你儂我儂,夜夜纏綿。

    一連幾天,無衣除了去魚粥店告知要宿在魚粥店外,都是窩在道宮之中。

    不過兩人也知道分寸,白天不敢亂來,只是晚上才抵死纏綿。

    一個是未嘗男女滋味的小寡婦,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對此事食髓知味,樂此不彼。

    這一晚,纏綿過後,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不分彼此,說著貼心話。

    “郎君好似有多日未還家了吧?”三娘子忽然說道。

    “呃...是有三日未回了。”

    無衣被問得尷尬,這幾天確是荒唐了點,整天想著那事,都快把家忘了。還虧自己是後世穿過來的,見慣了人間百態,沒想到了這�,卻迷失其中。只是自己就這麼的離開,卻好似太過無情了。

    三娘子好似知道無衣的想法,歎了一聲,幽幽說道:“奴是不詳之身,也不敢占著郎君,更不奢望什麼名分,只希望郎君心中記得奴家就行。”說著,心中苦楚,眼中淚撲通撲通掉了下來。

    “放心,無衣會給娘子一個交代的,此生定不負娘子之情。”

    無衣說著,看到她還在哭,湊嘴過去親著她的淚珠,看到滿臉梨花,楚楚可憐的模樣,別有一股風情,不由情動,一下翻身把她壓住,再站。

    一時被卷紅浪,嬌吟聲聲,訴不盡的溫柔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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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41:58

第一百五十章  要瞎眼嘍

    一元道宮外。

    三娘子倚在門旁,望著無衣,滿臉依戀,戀戀不捨。

    那似水雙眸,露出的濃情厚意,直欲融化人心。

    “怎麼,不捨得我走?那我今晚再留下陪你就是。”看到三娘子這樣,無衣笑著說道。

    “才不是呢。”三娘子挺著胸硬氣的說,接著,又期期艾艾的道:“嗯...奴...奴...確是有點不捨郎君。”

    “傻瓜,我又不是不再過來,有什麼捨不得的。”無衣手摸著她那如玉嬌容說道。

    經過他幾夜辛勤澆灌,三娘子愈發明媚動人,水柔肌膚散發出一層瑩瑩光彩,那一點朱唇有如櫻桃逢雨,嬌豔欲滴,讓人為之著迷。

    無衣忍不住低頭吻住,三娘子一時情迷,竟然抱住他回吻起來,頓時,兩舌交纏,如癡如醉。

    半響,三娘子才想起這是在道宮門口,連忙一把將無衣推開,慌�慌張的往�面跑去。

    看到三娘子那狼狽的樣子,無衣很是沒良心的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轉身大步往前走去。

    三娘子跑到�面,趴在一根柱子旁,呼呼的喘著氣,臉色已是羞紅一片。

    她晚上和無衣歡愛,那是在夜間,白天她洗衣做飯照顧小孩,一點也不敢做出有違婦道人家的事,就怕被人家看到了說閒話。沒想到今日被無衣輕薄,竟然在道宮面前做出這等荒唐事來,一時心情亂糟糟,也不知有沒有人看到。

    心頭惱怒的罵了聲冤家,想恨又恨不起來,摸著被吻過的地方,卻是不由得癡了。

    “三娘子、三娘子、三娘子...”

    正當回味剛才的纏綿一吻,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在叫,連忙回過頭去看,原來卻是常來上香的余大娘。

    當下,連忙收拾心情,笑著對大娘招呼道: “是大娘呀,又來上香了。”

    “是呀,過來拜拜,好讓老君他老人家保佑我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余大娘的兒子是縣中的衙役,這衙役別看表面風光、威風,卻是十分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前一陣,縣中就有個衙役在追捕兇手的時候,一不小心被害了性命,最後家中孤兒寡母也只不過得了一點贍養費。余大娘聽說後,就到處拜拜,希望能保佑兒子平平安安。

    “咦,三娘子,你怎麼了,臉怎這般紅,莫非生病了?那可要去看大夫,不要落下病根才好。”

    余大娘看到三娘子一臉桃紅,以為生病了,就好心的勸道。

    “沒...沒事,只是方才跑急了,沒事的。來,大娘,三娘帶你過去。”

    大娘雖是好心,但三娘子卻聽得尷尬,連忙轉開話題,帶著余大娘進去拜拜。

    大娘不疑有它,連忙跟了過去,一邊還嘮嘮叨叨的說道:“等會兒,還要求張神符回去,我那鄉下來的侄兒說他家中這幾天不乾淨,我看道宮�的神符靈驗,就想給他請一張回去......”

    不提道宮中事。

    無衣來到魚粥店中,和黃清平他們說了會話,心�不放心三娘子一個人待在道宮中,就叫店中的兩個水賊去道宮中幫忙看著。他怕三娘子不知道兩人是他的手下,還特地騎馬去告知了一翻。

    他卻不知道,那日丁富貴被打了以後,隔天就去找縣中的地痞無賴,想要報仇。可人家一聽是要到一元道宮打人時,頭都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他看得奇怪,一打聽,才知道無衣一人連打二十幾個地痞無賴的英勇記錄。這下,他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人,也不敢再提報仇的事,還把自己關在家�不出去,就怕再遇到無衣。

    無衣在魚粥店中坐了一會,忽然想起一事,他心想:既然以後姝兒要嫁給自己,那就不能讓她再抛頭露面在店中彈琴了。

    想著,他就起身往花月坊走去,打算去請個琴師。雖然上次說沒有,但總要試試,大不了多給點銀子就是。

    上一次去,一進門就遇到那妖怪一般的女人,也是自個倒楣,希望這次去看到的會是個可人的小娘。

    還未到花月坊,他就看到花月坊前圍了滿滿一堆人。

    他看了,連忙趕過去。往人群中擠了進去,來到�面一看,只見中間的一片空地上趴著一個鬢髮散亂的女子。她前面還有個女人,那女人指著她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無衣看得一頭霧水,也不知是搞什麼把戲,就對旁邊一人問道:“朋友,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回頭打量了無衣一眼,好像認得他。

    他指著那罵罵咧咧的女人對他說道:“你看,那是花月坊的坊主,為人一向刻薄,慣會壓榨人力,如今看到穆娘子人老色衰,毫無所用,就要把她趕出去,真是沒良心。這穆娘子可是給花月坊掙了不少錢,聽說那坊主還是和她同一時期的,怎麼捨得下這狠手呢?”

    無衣聽了,鄙視的乜了他一眼,心道:這女人對女人下起手來才狠呢

    過了一會兒,那坊主好像罵累了,轉身走進�面。

    圍觀的眾人看沒好戲看,就慢慢散去。

    等到眾人散去,穆娘子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一手微微擦破皮,流著血。

    她看了不由苦笑,沒想到自己這麼嬌弱,稍微動一下就流血了,掙扎著要起來,可是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何去何從,一時茫然,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無衣慢慢的走到她面前,蹲下來,對她問道:“娘子可會彈琴。”

    看到這女人這麼可憐,無衣動了憐憫之心,就打算幫她一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彈琴,如果會,那就更好了。

    穆娘子被無衣問得一愣,不過隨即回道:“那是自小會的。”

    “我店中想請一名樂師彈琴,不知娘子可願意去。”

    “願意,願意,願意。”

    如今她被趕出花月坊,正無所歸依,無衣的話就如同茫茫大海中飄來的一葉小舟,還不緊緊的抓住。

    “那請娘子跟我來吧。”

    娘子聽了,連忙掙扎著爬了起來,興許是趴得久了,腿腳不利索,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無衣連忙把她扶住,然後帶著她來到縣中的魚粥店�。

    來到魚粥店,跟黃清平他們解釋了一下,就讓穆娘子去梳洗一下,又給她傷口上了藥,就顧了輛馬車,自己騎著馬跟著,一起往渡口魚粥店而去。

    回到店中,已快正午。

    姝兒和穆雨兩人坐在魚粥店後面的小院子�說著話,看到無衣帶著穆娘子走過來,頓時好奇的圍了過去。

    穆雨更是好奇的嘰嘰喳喳問著,聽得無衣一頭大。

    無衣給她們介紹了一下穆娘子,然後就讓穆雨帶著穆娘子上房間去,耳根子這才清靜下來。

    剛想跟姝兒說話,卻見姝兒在他身上聞了聞,開口說道:“郎君身上好像有香味。”

    “呃...可能是道宮中燒香的味道吧?”

    無衣有點心虛,這幾日和三娘子纏綿在一起,當然會帶著屬於三娘子的香氣,沒想到姝兒鼻子這麼靈,一下就聞出來了。

    “不像...”姝兒聽了,搖了搖頭,道宮她也去過,這香味可和那香味不一樣。

    “那是什麼味道。”

    “是...”話還沒說完,嘴就被無衣堵住,姝兒不由氣急,用手不停的槌打著無衣。

    無衣索性一把將她抱住,讓她沒法動彈,低頭狠狠的吻著它柔軟香唇。

    看到身子沒法動,姝兒不服氣的用嘴回應起來。

    就在這時,穆雨跑了過來,看到兩人抱在一起,親在一起,頓時尖叫起來,用手蒙著眼睛,大聲說道:“死了,死了,要瞎眼嘍,要瞎眼嘍”可是那擋住眼睛的手指縫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穆雨透過手指縫,偷偷的看著兩人,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哪像是要瞎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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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44:45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宛轉歌

    交纏沈迷,吻在一起的姝兒和無衣兩人,聽到聲音猛然驚醒。

    姝兒看到是穆雨,大羞,連忙推開無衣。可無衣卻緊緊的抱著她,怎麼也不肯鬆開手。

    “放開啦”姝兒似羞還怒,一臉粉紅,氣惱的推著無衣說道。

    “幹什麼,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夫君,還怕被人看到。再說,這小丫頭毛還沒長齊,懂得什麼?”

    “就你懂。”

    姝兒嗔怒道,用力掙脫開來。心�氣憤不過,一腳狠狠的往無衣腳上踩去,又怕踩得太重,就收會了一點力,以至於踩在無衣腳上像螞蟻爬過一樣。然後又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就轉身去拉還在那邊偷看的穆雨。

    “走啦,還看,小心眼睛真的瞎了。”穆雨一聽,連忙跟著走了進去。

    無衣看著遠去的姝兒,砸了砸嘴巴,回味著嘴中殘留的伊人甜蜜。這幾日一直沈醉在溫柔鄉中,以至於定力是越來越差了。

    一會兒,只見穆娘子走了過來,對著他盈盈一拜道:“多謝東主收留。”

    其實,穆娘子本是官宦之後,只因家中得罪權貴,才被充入樂籍,飄落於風塵之中。

    她本以為這一生就將如此度過,卻沒想到被趕了出來,幸好被無衣搭救,要不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怪只怪年輕之時鋒芒畢露,太過目中無人,得罪了很多人,才有此劫,也怨不得別人。

    “說什麼收留,你可是我店中請來的樂師。”

    無衣一看,連忙把她扶起,然後關心的問道:“這邊還可以吧?”

    “盈娘如今乃是漂泊之人,孤獨無依,只要有一容身之處就很滿足了。”

    說著,穆娘子不由得又想起了心事,瞬間眼睛紅成一片。

    無衣看她說得那麼可憐,知道她又想起了心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解,只能期望過一段時間,讓她自己慢慢解開心結了。又開口安慰了一下,讓她先住下,等過一段時間,養好心情,再談其他。

    無衣和盈娘說了一會兒話,就來到店中。

    此時,店中已經客滿,客人們一個個翹首以待,只等著姝兒出來彈琴。

    無衣看也沒什麼事,就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弄了壺酒,幾碟小菜,在那邊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

    一會兒,姝兒就嫋嫋婷婷而來,坐在高樓之上彈琴唱起了曲兒。

   
“月既明,西軒琴複清。寸心鬥酒爭芳夜,千秋萬歲同一情。

    歌宛轉,宛轉淒以哀。願為星與漢,光影共徘徊。

    悲且傷,參差淚成行。低紅掩翠方無色,金徽玉軫為誰鏘。

    歌宛轉,宛轉情複悲。願為煙與霧,氛氳對容姿。”


    這首曲子雖然無衣已經聽過幾遍,但每一次聽到,都會被那美妙的旋律所動,忍不住的合著節拍哼了起來,下面的客人也是如他一個模樣。店中靜悄悄的,只有姝兒的彈琴唱曲聲,還有客人的低沈哼吟聲。

    姝兒彈的曲子名叫《宛轉歌》,又叫《神女宛轉歌》。

    據《續齊諧記》中記載:“晉時會稽余姚人王敬伯,年少好學,善於鼓琴,以十八之齡為東宮衛佐。

    一次休假還鄉,過吳地之時,船隻損壞,就停泊在江中小洲之上維修。洲上有亭,王敬伯登亭望月,有所感懷,遂彈琴歌《泫露》之詩。

    剛彈完琴,他忽然聽到亭外傳來讚賞聲,回頭一看,只見一雅有容色的女子站在那邊。

    那女子打量了王敬伯一下,說道:‘我家娘子喜歡郎君琴藝,願與郎君共撫,不知郎君可願意。’

    王敬伯聽了,點頭應許。

    一會兒,女子至,姿質婉麗,綽有餘態,旁邊有兩少女,一人先前來過。

    女子來到亭中,撫琴揮弦,調韻哀雅。

    撫琴過後,那女子說道:‘古所謂《楚明君》也,唯嵇叔夜能為此聲,自茲已來,傳習數人而已。’

    說完後,那女子複鼓琴,歌《遲風》之詞,又歎息了一會。就命大婢酌酒,小婢彈箜篌,作《宛轉歌》。

    女子自己則脫去頭上金釵,扣琴弦而和之,意韻繁諧。

    彈琴過後,將去之時,女子留下錦臥具、繡香囊,並佩玉一雙,送與敬伯。敬伯則回報以牙火籠、玉琴軫。

    臨到走時,那女子不忍離別,看著敬伯,悵然淚下,說道:‘深閨獨處,十有六年。邂逅郎君,已盡平生之志,蓋冥契,非人事也。’

    說完逕自去了,從此芳蹤杳杳,了無訊息。

    船修好後,王敬伯乘船到虎牢。

    時吳縣令劉惠明,有愛女早世。舟中愛女臥具丟失,在王敬伯船中尋獲,問從何而來。敬伯具實以告,果然在他女兒帳中尋到火籠、琴軫。

    那女子名妙容,字雅華,大婢名春條,年二十許,小婢名桃枝,年十五,皆善彈箜篌及《宛轉歌》,相繼亡故。”

    這事無衣是聽姝兒說的,不過無衣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向來是不怎麼相信,像這種傻才子遇到俏佳人的故事,他隨口就能說出百八十個來。雖然這樣,但並不妨礙他喜歡這首曲子。

    上面彈琴唱曲的姝兒眼眸回轉之間看到一角傻傻的搖頭晃腦的跟著唱的無衣,不由莞爾一笑。

    穆娘子靠在一邊聽著姝兒彈琴,聽了後,也點了點頭。

    她是官宦之後,自小有人教導,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只可惜家門受累...慘遭不幸,才淪落風塵。到了花月坊後,她又接受花月坊中樂師的訓練,更在花月坊中彈琴多年,可謂閱歷豐富,連她都點頭,可見姝兒彈的琴有多好。

    等姝兒彈完琴後,無衣又安頓了一下剛來的穆香盈,就趕著馬車和姝兒一起回家。

    馬車在山間緩緩而行。

    姝兒把頭探出窗外,聞著外面清新的氣息,看到外面青翠的山林,頓時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坐在無衣的旁邊。倆人既已約定婚期,又有了親密行為,姝兒那一顆少女的芳心就緊緊的系在眼前伊人身上。

    山道兩旁,野花處處,黃的、白的、紅的、紫的,五顏六色,七彩繽紛,炫人眼目。

    姝兒看了一會,把頭靠在無衣身上,軟軟的,暖暖的,好舒服,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郎君是不是嫌棄奴出身低賤了。”姝兒忽然問道。

    沈迷在情愛之中的男女總是患得患失,今日她看到無衣請來一個樂師,以為無衣嫌棄她,怕她給他丟臉,不由在心中暗暗擔心。

    在這時代,樂籍是賤籍,和青樓女子的地位差不多,很讓人看不起。雖然她不在樂籍,但卻是個樂伶,一個小小的樂伶卻是沒什麼地位的,除非是眾人稱頌的樂師,要不然還是被人所唾棄。

    “呃...” 無衣被姝兒這話問的都不知要怎麼回答。

    “什麼事?”

    “郎君是不是覺得奴彈琴唱曲不好?”

    無衣聽了,哪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連忙解釋道:

    “哪會,我喜歡還來不及呢?只是以後你做了我的妻子,總不好還在臺上彈琴,所以才會請穆娘子過來,你在擔心什麼?”

    “奴沒有。”聽他這麼說,姝兒總算去了心中的擔憂。

    當下心頭喜悅,竟然主動在無衣臉上啄了一下。無衣一看,立時回應起來,這一下,又是一段長久的溫柔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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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47:21

第一百五十二章  炙熱纏綿

    一段溫柔的纏綿熱吻,頓時勾起無衣心中的熊熊烈火。

    飛快的駕著馬車來到早間的湖邊,抱著姝兒滾落在花海之中,狠狠的把姝兒壓在身下,欲以天為幕,以地作席,成就鴛鴦夢。

    “郎...君?”

    被無衣壓在身下,姝兒輕咬貝齒,羞紅的臉龐直欲滴出水來,好像知道什麼,顫抖的叫出聲來。

    不叫還好,這一叫,那軟糯的聲音和那一臉暈紅如同鮮嫩的桃兒等著人摘的模樣,看得無衣眼紅,煞時勾起無衣心頭的yu火。

    狠狠的吻了上去,手中抓起那兩座雪白的偉岸山峰揉捏起來,弄得姝兒全身發軟,那似水的雙眸直欲滴出水來。

    慢慢的,無衣手往下伸,就要剝去姝兒身上的衣服。

    “不...不要?”一聲嚶嚀,似拒還迎,一隻玉手輕抵無衣胸口不讓無衣得逞。

    無衣尚有的一絲絲理智在姝兒的這一聲嬌嗔之中飛散無蹤,一把扯去她的衣物,如同餓虎一般,撲了上去。

    “嗯......”身下傳來撕裂般的痛苦,讓姝兒眉頭一皺,叫出聲來。

    早已經被炙熱慾火填滿腦海的無衣,哪顧得上這許多,只是埋頭的作著原始的衝動。

    過了初始的疼痛,姝兒慢慢的感覺到了一點幸福,一種充實滿足的幸福。

    她感覺自己就如同海上漂泊的小舸,時起時伏,全不由己身,又是一道巨浪卷來,把她這海中的小舸卷到雲空之中,然後再猛的墜落海中。心中起起落落,如夢如幻,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啊......”

    到了最後,姝兒情不自禁的喊出聲來,聽到她的叫聲,無衣也情不自禁的噴湧而出。

    雲散雨歇,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姝兒一臉的潮紅,雙眼緊閉,身上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無衣看著她,一臉的愛憐,輕吻著她的耳垂。

    姝兒被吻得一陣發軟,又往他懷中靠了靠。

    旁邊,衣物散落一堆。

    花海之中,彩蝶飛舞,野蜂齊飛,兩人就這麼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不管這天,不管這地。

    “郎...君”過了一會,姝兒輕聲叫道。

    “嗯...”

    “郎...君...會...不會覺得姝兒方才太過放浪了?”

    姝兒不敢面對無衣,背對著他說道。想起剛才那一陣情不自禁的喊聲,她臉上就一片羞紅。

    看著姝兒那帶著一絲紅暈的如玉嬌容,和那眉目之間新為人婦的風情,無衣的下面竟然又可恥的硬了起來。

    下身一動,直直挺入桃源深處。

    “啊...郎君...不要...奴痛”

    無衣慾火沸騰,聽了她的話不僅沒有停下來,還更加賣力的動了起來。

    姝兒嫩處新破,哪堪無衣這般鞭撻,在他滿足過後,就累得睡了過去,嘴角兀自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經過這般耽擱,兩人回到家中,已是日落時分。

    無衣親自扶著姝兒下了馬車,姝兒卻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小漁兒看到姝兒走路怪怪的,不由出口問姝兒姐姐怎麼了。

    姝兒聽了,瞬間滿臉通紅,狠狠的瞪了旁邊的無衣一眼,才對她解釋說不小心跌了一跤,然後在無衣的攙扶下狼狽的往屋�走了進去。

    ................

    清明時節,細雨朦朧。

    秦駿爺孫,無衣和姝兒,四人一前一後,舉著油扇,走在山麓之中。

    兩旁樹木經雨滋潤,蔥蔥郁鬱,帶著一股青綠的新意。

    今日是清明,秦駿帶著小漁兒和無衣他們去給他兒子、媳婦掃墓。

    無衣被秦駿收留,到如今已是七年,七年�,他已經把這當成了家,把秦駿當成了自己的爺爺。所以清明時節他也跟著過來掃墓,他和姝兒的關係也算是定了下來,今日也就一起過來拜見一下。

    山路微微濕潤,並不難走,牛毛般的細雨從空中飄落,沾在衣上,都濕不了衣物一角。

    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兩堆墳塋,雜草叢生,還有一些小灌木,墳塋之上還離譜的長起了一棵小樹。

    無衣記得去年來的時候才砍得一乾二淨,沒想到一年不見又長出了一大堆。

    當下也不多廢話,拿起帶來的砍刀,清理起灌木來,一旁的秦駿也拿起鋤頭鋤起草來。姝兒和小漁兒也伸著手幫忙拔起了草。

    人多力量大,一會兒,一堆雜草、灌木叢生的墳塋就清理一新。

    秦駿擺上了供品,無衣幾個小輩拜了拜,撒上黃紙,就往回走去。

    細雨依然在飄,似乎是對親人的哀念。

    ........

    初嘗男女滋味的無衣和姝兒倆人,食髓知味,每日�總會找個地方溫存一翻。

    幾日下來,姝兒被無衣澆灌得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水嫩中帶著一股嬌豔,讓人不敢直視。

    幸好,這一段時間,她已經不用到店�去彈琴唱曲,要不然都不知道要引來多少是非。

    如今,姝兒已經不用到店�去,每日�就跟著小漁兒一起澆水種菜、喂鹿養兔,閒時就教小漁兒練琴,倒也逍遙。

    她本就是個恬淡喜靜的女子,若不是父親出了意外,也不會淪落風塵飄蕩。現在選擇嫁給無衣,靜靜的生活,倒也合乎她的心意。

    在家中吃罷午飯,無衣騎著馬來到魚粥店。

    钜野澤鬧過蛟龍過後,桃源洞天的水賊又送起了魚,也就沒無衣什麼事,無衣就又開始閑起來。

    每日�,總會在家中吃完飯後才會出門,然後去渡口和縣�的魚粥店中巡視,偶爾會去打漁,但更多的是在姝兒和三娘子間流連。

    來到魚粥店,看到沒什麼事,無衣就想去縣城。

    出了店門,來到外面系著的馬旁,剛要上馬,就聽到有人大叫道:“賢弟,且等一等。”

    聽到聲音,無衣轉頭一看,原來是魏一刀。

    “魏兄,有事?”

    想起三娘子的嬌柔,無衣心頭就一片火熱,恨不得生出雙翅飛過去纏綿溫存,所以不想耽擱,更不想陪著一向無所事事的魏一刀喝酒什麼的。

    “呃...”魏一刀被無衣問的一愣,心說沒事就不能叫,不過他還真有事,就開口說道:“賢弟,為兄有事要到彭城一趟,知道賢弟船快,所以想請賢弟送我等過去。”

    無衣以為什麼事,當下就當頭應道:“好,什麼時候要走。”

    “明日。”

    “那好,明日一早我在渡口等候,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那好,賢弟慢走。”

    魏一刀看著無衣快馬遠去,心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這小子火急火燎的。若是讓他知道無衣這麼急是為了去會佳人,也不知道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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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50:49

第一百五十三章  彭城

    清晨,一輪紅日跳出暗淡雲層,放出萬道光彩,照得漲秋渡口一片通紅。

    此時的漲秋渡口,已是人流如織,一些從對岸過來趕集的百姓,一大早挑著東西,下了渡船,紛紛往小集而去。

    渡口邊上,一處無人的岸邊,有幾個人焦急的等待著。

    “魏兄,你是不是聽錯了時辰,確定是這個時候嗎?”。

    幾人中,一個儒士模樣的人對著一邊的魏一刀問道。

    魏一刀被問得滿臉通紅,期期艾艾的說道:“是...是這個時候,昨日約好是這個時辰的。”

    其實,昨日他與無衣根本就沒約什麼時間,只是說一早在這邊等候。是他自己太心急,太還沒亮就叫幾人快點過來,害得幾人在這邊等了大半天都還沒等到人影。不過這事他可不敢說出口,要不然非得被幾人罵得臭頭不可。

    “不用急,興許是睡過頭了。”旁邊一人,開口說道。

    就在幾人說話時,遠處飄來一葉扁舟,遠遠的,還聽到舟中有人唱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歌聲不怎麼樣,但那唱出來的東西卻讓人耳目一新,感到一股瀟灑、不同凡俗的意境,聽得儒士打扮的人眼冒精光。

    小舟飛快,瞬間已經來到他們面前,正是姍姍來遲的無衣。

    “賢弟,你可是來晚了。”看到小舟上的人,魏一刀大叫道。

    “晚?現在日頭才剛剛升起,晚什麼晚?”無衣沒好氣的說道,心中卻有點心虛。

    早上他早就起來了,還借著讓姝兒鍛煉身體為由拉著她到山上溫柔纏綿了一翻,以至於回來的時候有點晚了,要不然早過來了。

    魏一刀聽了,也不跟他計較,拉著他過去給他介紹同來的幾個人。

    “這是齊子夕齊兄,這位是魯平魯兄,這是薄一鳴薄兄。”

    “無衣見過各位。”

    “早就聽一刀說你不僅武藝了得,一身行船本事更是少有人及,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只是還聽說人送兄弟外號”黑面兒”,現在看來,那臉兒也不黑嘛?”旁邊那個叫魯平的,不解的說。

    無衣聽了頓時臭屁的說道:

    “那是,這都是渡口一些人瞎叫的,看我這模樣,雖說不是天上地下舉世無雙,怎麼說也是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漁家子,也是那些人不識貨才這麼叫。”

    “咳咳”

    看到無衣在那邊胡吹海侃,一點也沒有害羞的樣子,魏一刀連忙假裝咳嗽打斷他的話,這要讓他這麼說下去,也不知還會說出什麼來。

    “賢弟,我等有急事去彭城,你還是趕緊送我等過去吧。”

    “哦,那出發吧,不過到彭城的水路我不熟,到時候你還要指一下路。”

    “沒問題,這條水路我都不知走了多少遍,就算蒙上眼睛我都知道。”

    你個叉叉,若是蒙上眼睛也知道,那我真的服了You,無衣聽了在心�腹誹著,乜了他一眼,也沒計較,等幾人上了船,就駕著船順水而下,往彭城而去。

    一路順風順水,沒一會兒就離了濟北郡,到了魯郡水面。

    江上風聲嚇嚇,一張白帆被風吹得鼓鼓,無衣專心掌舵,駕著小船往下而去。

    這條船是無衣讓桃源洞天的水賊新買的,他自己又叫人改裝了一下,要比以前那兩條船大而且快了很多。

    江水濤濤,兩旁是蔥蔥郁鬱的山巒,看起來險峻異常,山中雲霧靄靄,耳邊似乎還傳來幾聲鳥叫猿啼。

    這時,魏一刀從船中出來,從懷中掏出一杆小旗,旗是綠色,上面繡著一條踏霧騰空的飛龍,只見他拿著旗在船艙上弄出一個洞,把旗子插在洞�,綁在船艙上的骨架上。

    無衣看了,奇怪的問道:“你弄那個破旗做什麼。”

    魏一刀聽了,險些沒被氣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喝道:“不識貨就不要亂說話。”

    “怎麼,這旗還是寶貝不成?”

    “嘿嘿,沒見過這旗吧?”魏一刀看了他一眼,得意的說道。

    “沒見過?”無衣搖了搖頭說道。

    “這是北方三十六路綠林英雄旗,在這水路上做買賣的人看了這旗就不會來找麻煩了。”

    魏一刀看似隨意的說道,卻不無炫耀之意,

    “這麼好用?”

    “呵,那還用說。”

    無衣聽了眼睛一轉,笑著對魏一刀說道:“這旗你還有沒有?送我一杆。”

    “你...以為這是什麼,路邊賣的草席,還是腳下穿的破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這旗可是有數的,不過你以後要是有事,我可以借給你用一下。”

    無衣一聽,心道,稀罕,回去叫人繡一面就是,還用得著向你借。

    魏一刀不知道無衣的想法,要知道非被他氣死不可,這北路三十六路綠林英雄旗可是北方三十六路豪傑共同定制,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大膽敢自己繡的,要是被人知道可是會被北方所有豪傑追殺。

    不知不覺,已到了午時,無衣就把船靠在岸邊,也不理船中幾人,自己拿起肉餅和小漁兒早上煮好的用保溫罐裝著的魚粥吃了起來。

    看到無衣在船頭吃得噴香,本來午間不吃東西的魏一刀幾人頓時感到饑腸轆轆。

    “賢弟,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怎麼吃東西都不叫為兄幾人。”

    魏一刀對吃得歡快的無衣叫道。

    “唔...,你們...不是有個規矩說‘過午不食’的嗎?”。

    無衣訝異的說道。

    “哪有這事?我等一向都吃東西的。”

    魏一刀睜著大眼說道,旁邊幾人也跟著點著頭。

    無衣一看,無奈,只好把吃著的東西收起來,說道:“那好吧,我這些東西也不夠吃,就去打些魚,煮些魚粥來吃。”

    “也好。”

    說完,無衣就去打來魚,拿出放在船中的鍋在岸邊煮起了魚粥。

    無衣煮的魚粥自是一流的,吃得大家讚不絕口。

    吃完後,繼續趕路,終於在第二天日落時分,來到目的地彭城。

    “賢弟,不如到城中歇一晚再走。”

    下了船,魏一刀對無衣說道。

    無衣卻想早點回去,就婉拒了魏一刀的好意,劃著船往回而去。

    “這人不錯,別人要三四天走的路,他只用了兩日,足足縮短了一半路程。”齊子夕在一旁看著說道。

    “你也恁小看他了,這傢夥,可不僅僅是行船好而已。不說了,早點去找個地方歇息吧,這兩天窩在船上都沒睡個安穩覺。”

    “嗯,那快點走吧”說完,幾人就快速的往�面走去。

    來時順風順水,回時卻是逆水逆風,有風帆也是無用,無衣乾脆撤下風帆,劃著船慢慢往回而去。還沒出彭城水面,天已經暗了下來,無衣乾脆把船往岸邊一靠,抓了幾條大魚,在岸邊找了片空地,烤起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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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51:20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娘刁蠻

    暗月無光,空中幾顆星辰閃出燦爛星芒。

    無衣把船靠在江邊,江邊是一片小叢林,他來到林中空地,撿了些柴火,烤起魚來。

    林中一片靜寂,漆黑不見五指,只有一團篝火閃耀。

    “哧、哧”

    篝火之上,幾尾大魚架在上面,不停的往下滴著金黃魚油。

    大魚已經被烤的噴香酥脆,無衣撒上帶來的香料,頓時,一股濃烈的香味飄出,在空氣中逸散開來,彌漫整片叢林,驅走了林中一些腐朽的氣息。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無衣聽得眉頭一皺,將旁邊的漁叉拿到身邊來,然後把殺魚刀拿在手中,以防萬一。

    倏然,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迅即消失。

    無衣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瞄了一眼,就繼續烤起魚來。

    嘈雜聲越來越近,驀然,從林中竄出一個人來,那人一身衙門官差打扮,看起來是個捕快。

    那人出來看到坐在林中烤魚的無衣,神情為之一愕。

    隨後,又從林中竄出幾名捕快來。

    那幾名捕快看到無衣,很不客氣的大聲喝道:“小子,這麼晚了,在這�幹什麼?”

    旁邊一個衙役聽了,說道:“囉嗦什麼,夜半三更在這�,非奸即盜,拿回去再說。”

    無衣聽了,嘴角現出一抹冷笑,手中抓著殺魚刀,看一下,若是情形不妙,隨時準備擲出。

    這年頭,官字兩個口,一進去要出來就難了。看這幾人也不像好貨,殺了走人,反正自己也不是這�的,以後就是有人知道,怎麼找也找不到自己頭上來。

    “混賬東西,說什麼混賬話。”

    先出來的那名捕快好像是頭,聽到幾人的話,厲聲喝道。

    幾名捕快聽了,頓時喏喏,不敢再出聲。

    訓完幾名捕快,那人抱手對著無衣說道:“手下人魯莽,請勿怪。”

    無衣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也不說話。

    那人看到無衣那不近人情的樣子,有點尷尬,乾咳了兩聲掩飾過去,開口問道:“不知兄台可看到有人從此經過?”

    “沒有。”

    無衣冷冷的回道。

    “那打擾了。”

    看到無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那人討了個沒趣,帶著手下往旁邊去了。

    無衣看著幾人離開,直到幾人走遠,這才放鬆下來。

    又瞄了不遠處的大樹一眼,拿起烤好的大魚啃了起來。

    那人帶著幾名捕快走出老遠,這才回頭往無衣那邊看去,臉上冷水颼颼直下,�面衣物在不知不覺已經被汗水浸濕。

    剛才他看著無衣,感覺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住一般,若是一個不對,估計就要躺在林中了,還有他手中那把黑色小刀,那暗黑的刀身隱隱帶著一絲血芒,分明是一把大殺器,也不知害了多少性命才能讓黑刀凝出一道血芒,真是可怕。

    現在想想,還是後怕不已。幾個不知死活的手下還想抓人,沒下去跟閻王老子聊泡茶已經是祖墳冒煙了。

    “總捕頭,怎麼不把剛才那小子給抓回去,看那小子賊眉鼠眼的,就不是好人,抓回去拷打一陣,說不定能得出什麼線索來。”

    這時,一個捕快,湊上前來說道。

    “呸,你想死我還想活呢?你沒看到那小子拿刀的手嗎,若是你上去抓,那刀子肯定會馬上插在你的喉嚨上,到時候就不是你抓他,而是你躺在那�了。”總捕頭對著那名捕快喝道。

    “不會吧總捕頭,他就不怕官府抓嗎?”。

    旁邊一名捕快不相信的問道。

    “人死光了,誰知道。”

    聽到總捕頭的話,幾人心頭一冷,渾身直打哆嗦,心道好險,當下也不多話,只是埋頭跟著總捕頭趕路。

    他們幹的是緝拿捉捕的活,窮兇極惡的人見多了,可沒見過一照面也沒說就想殺人的主,看來這地方不能多呆,要不然小命不保。

    “嘖、嘖...”

    無衣一邊吃著烤得噴香的大魚,一邊情不自禁的發出聲音來,他覺得自己的手藝實在是太棒了。

    “咕嚕、咕嚕”

    不遠處的樹上,司徒蘭蘭聞著遠處飄來的烤肉香味,看到無衣吃得噴香的樣子,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她也是倒楣,本想向官老爺借點銀子花花,沒想到沒得手不說,還被追得這麼狼狽,連飯都沒吃,跑了一路,肚子都快餓得前胸貼肚皮了。

    她實在忍不住,跳下樹來,走到到無衣面前,恭手叫道:“兄台。”

    無衣從她躲到樹上起就知道了,看到她過來,瞄了一眼,也不說話,繼續吃起魚來。

    看到無衣不理她,司徒蘭蘭頓時柳眉一豎,叫道:“哎,你這人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跟你說話,也不應。”

    無衣聽了,乜了她一眼,說道:“應什麼,我跟你又不熟。”

    司徒蘭蘭一聽,臉色一滯,有點尷尬,不過迅即又說道:“江湖兒女,五湖四海之內皆兄弟。”

    “五湖,是彭蠡湖、洞庭湖、巢湖、太湖、鑒湖 ;四海是東海、西海、北海、南海,我家不在那五湖四海之內,所以,你我算不得什麼兄弟,再說,,你一個小娘,怎麼和我稱兄道弟。”

    說著,無衣蠻有意味的看了司徒蘭蘭一眼。

    司徒蘭蘭一身男裝打扮,看起來瀟灑非凡,這時被無衣看破,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看到他那帶著色色的眼神,惱怒的瞪了她一眼,氣惱的坐在旁邊。

    無衣也不理她,逕自吃起烤魚來。

    “咕嚕、咕嚕”

    肚子餓的要命,聞著烤魚飄來的香味,司徒蘭蘭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

    看到旁邊那鳥人,一點也沒招呼她吃東西的意思,司徒蘭蘭心頭就來氣,怎麼說江湖中見面分一半的道理也該懂的,可這人只顧著自己吃,一點也不顧及江湖道義,真是氣人。可是沒辦法,他又不理人,總不能厚臉皮向人家討要吧?自己可是個女兒家。

    肚子很餓,驀然,她眼睛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哎,你那烤魚味道怎樣,我可是烤魚的老手,幫你試試味道,指點一下。”

    說完,她就像篝火中的烤魚抓去,不想還沒抓到魚,手就被無衣抓住了。

    “不用,蔡某烤的魚,心�有數。”

    無衣看著她,一臉戲謔的說道。

    看到無衣那樣子,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頓時惱羞成怒,叫道:“有數你個頭。”

    一拳向無衣打去。

    無衣一手拿魚,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時不慎,被她打了個正著,整個人往後倒去,躺在地上。

    司徒蘭蘭看一擊得手,迅速的拿起架上烤魚,飛速的往林中跑去。

    無衣看得好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心道這小娘還挺野的,也不去追,坐起來,繼續吃起東西。

    剛才他也是看到她一身女扮男裝的樣子好笑,才有意的調戲她一番,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經戲弄,一下子脾氣就爆了。

    無衣吃著烤魚,摸著被打的地方,無奈苦笑,心道:這小娘還真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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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6-6-7 16:51:48

第一百五十五章 訛頓飯(上)

    “呃...”

    司徒蘭蘭毫無體態的靠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打了個飽嗝,轉頭看了一下遠處兀自啃著魚肉的無衣一眼,心道 ,這傢夥看起來不怎麼樣,烤的魚味道還不錯。不過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腳水,不想讓老娘吃烤魚,老娘偏偏不如你的意,哼哼。

    “呃...”

    不覺又打了個飽嗝,實在是吃撐了。一條大魚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吃完東西,無衣取了些土把火滅了,免得晚上火星蹦出,燒了這片小叢林。

    回到小船,把船劃離岸邊停著,免得睡到半夜讓人跑到船上來,那就糟糕了。

    一夜無夢。

    清晨醒來,江上一片雲霧繚繞,風一吹,霧散霧收,如同飄渺仙境一般。

    無衣在船上練了下拳,活動活動筋骨,就隨便打了條魚,用船上的火炭煮了點面線吃了,就繼續趕路。

    他這船前後有兩處夾層,�面放著鍋碗、火炭、米糧等一些日用物品,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江水濤濤,兩岸風景如畫,以他這從後世穿越而來,見慣鋼鐵叢林的人而言,這個時代所有的一切,什麼都是美的,即使是一間破敗的草屋,也能讓他看出一點詩意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

    江渚

    上,

    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

    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無衣一邊劃船,一邊唱歌,這是他腦中所記不多詩詞中最喜歡的一首,這首詩不知怎的,用唱歌的方式唱起來總是有種蒼涼的感覺,讓人想哭,但又使人沈迷,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回時逆水逆風,劃了一早上的船,才不過離開彭城水面,到了沛縣境內。

    看著遙遙在望的縣城,無衣想著中午一定要到城中最好的酒肆中吃一頓,這幾天他天天吃魚,連拉出來的都是一堆魚屎,再這樣下去,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想著中午即將到來的大餐,手下不由更加的賣力劃了起來。

    這時,遠處一道白影掠來,倏然間就來到無衣上空,是白蝙蝠。

    幾天時間不見,這傢夥好像又胖了一圈。白蝙蝠飛到船上,站在船艙頂上“吱吱”的對著無衣叫著。

    現在這傢夥越發的懶了,天熱不出門,天冷也不出門,下雨更不用說了,懶得要命。

    如今姝兒在家�不出門,就天天逗它玩,有什麼好吃的都會提前喂給它吃,弄得這傢夥都不怎麼搭理無衣,天天跟著姝兒混。

    看到白蝙蝠兀自在那“吱吱”叫個不停,無衣沒好氣的拍了它一巴掌,這傢夥一天不打上樑揭瓦。現在不僅不聽他的話,有時候還會仗著姝兒的寵愛對他叫,真是只白眼狼,枉費他以前烤了那麼多肉給它吃。

    不過這傢夥也是神,不管他到了哪它都能找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是超聲波,還是磁場反應,仰或是心靈感言,一想到和一隻蝙蝠有心靈感應,無衣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書上說:“千歲蝙蝠,色如白雪,得而陰乾末服之,使人壽萬年。”

    無衣想這東西吃了都可以讓人活萬年,理應有什麼神通才是,想了想,無果,也就不再去想。

    把白蝙蝠抓在手上,取下它腳上的信,展開一看,是小漁兒和姝兒的關心話,順便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無衣看了,拿出筆來寫了幾句,綁在白蝙蝠腳上,就繼續劃起了船。

    那白蝙蝠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掛在船艙上,抱著身子睡了起來。無衣看了感到奇怪,心道莫非是小漁兒又欺負它了,要不然怎麼不回去了。

    看了一下,也不管他,劃著船繼續往前而去。

    到了快近午時,無衣總算到了沛縣。

    來到岸邊渡口,他把船系在岸邊,就提著漁叉往岸上走去。白蝙蝠看了,也“吱吱、吱吱”叫著飛了過來,也想跟著。無衣也無所謂,帶著它往前走去,白蝙蝠飛了一會,就失去了興趣,趴在無衣頭上,讓他帶著。

    路上一些人看到無衣頭上的白蝙蝠感到好奇,對著他指指點點的,無衣也不管他們,逕自帶著白蝙蝠來到一家酒肆之中。

    剛剛走進店中,他忽然想起一事,暗道糟糕。

    他劃船的時候,感覺帶著銀子累贅,總是把銀子放在船艙的夾板之中,剛才過來吃飯,竟然忘了拿銀子,這下怎麼辦?難道還要走回去一趟,想著不由眉頭一皺。

    轉眼看了一下店內吃飯的人,腦筋一轉頓時有了主意,帶著白蝙蝠往店中大步走了進去。

    “爺,�面請。”

    無衣一身漁家打扮,不過手中握著一漁叉,頭上還有一隻巴掌大的白蝙蝠,英姿不凡,一派放浪不羈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凡人。酒保一看不敢怠慢,連忙上去招呼。

    “嗯...”

    無衣應了一聲,逕自往�面走去。

    店中客人零零散散,窗臺邊上,一個身穿月白儒杉的年輕儒生在那自斟自飲。

    無衣來到那儒生面前,拱手說道:“賢弟來了,好久未見,今日一定要痛飲幾杯。”

    他身上沒銀子,又不想回船上拿,就想訛這人一頓,看他穿著,一定是有銀子的主,想來這點銀子在他眼�不算什麼。

    那儒生看到有人跟他說話,連忙站起來,待聽到無衣的話後,表情為之一愕,心道自己好像跟你不認識吧??

    就要開口詢問無衣是不是認錯了,可惜無衣不給他機會,轉頭對著酒保吩咐道:“酒保,切兩斤牛肉,再來一壺好酒,今日一定要和賢弟好好的痛飲幾杯。”

    那酒保一看兩人認識,就轉身去準備東西。

    一會兒東西就端了上來,無衣跟儒生說了聲賢弟請,就埋頭吃了起來。

    看到他吃得歡快,他頭上的白蝙蝠不高興了,飛到桌上“吱吱吱吱”的抗議著。無衣對這傢夥沒辦法,只得拿了個碗裝了一點牛肉給它吃。白蝙蝠看到有吃的,頓時不再叫了,埋頭吃起東西來。

    無衣看得直翻白眼,心想著:人家天上的蝙蝠吃的都是蟲子,這傢夥倒好,不僅吃肉吃魚吃水果還會喝酒,簡直就是個怪物。旁邊的客人看到蝙蝠吃肉,感到怪奇,紛紛圍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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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52:35

第一百五十六章  訛頓飯(下)

    無衣看得直翻白眼,人家天上的蝙蝠吃的都是蟲子,這傢夥倒好,不僅吃肉吃魚吃水果還會喝酒,簡直就是個怪物,旁邊的人看得好奇,紛紛看了過來。

    “這白蝙蝠可是好東西啊,《抱樸子》上可是說了,千歲蝙蝠,全身雪白,得而陰乾末服之,可以壽萬年。”

    一個先生模樣的人,看著白蝙蝠說道。

    “那不成王八了?”旁邊一個人打趣著說道。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呵,這小東西還會吃肉,看這樣子,和那些鼠輩也沒什麼兩樣。”

    一個老者看到白蝙蝠吃肉,詫異的出口說道。

    “吱吱、吱吱”

    白蝙蝠看到他拿那些骯髒下流卑鄙無恥的東西跟它比,心�很不樂意,頓時回頭不滿的叫道。

    “這小傢夥好像生氣了,不會聽得懂人話吧,那可就成精了?”

    幾個人圍在旁邊說著話,一點都不怕白蝙蝠,白蝙蝠叫了幾聲後,也不管他們,逕自低頭吃起肉來。

    站在門口迎客的酒保看到幾人圍在一起,也不知在幹什麼,就好奇的走過來看。聽到幾人說白蝙蝠像老鼠,也笑著說道:“這畜生賊頭賊腦的,的確像那偷油的貨。”

    白蝙蝠聽到有人說它是畜生可不樂意了,轉頭對著酒保呲牙咧嘴的叫了起來,身子猛然一縱,飛了起來,直往酒保撲去。

    “我的娘呦,”

    那酒保一看,嚇得大叫,身子不停的往後倒退,一個不穩,坐倒在地上。

    白蝙蝠並沒有咬他,而是裝腔作勢的威脅一下後,就往外飛了出去。

    無衣一看,心想是脫身的好機會。

    於是,眉頭一皺,惱怒的對著酒說道:“都是你做的好事。”然後又回頭對那儒生說道:“不好意思,為兄要先走一步,去找那傢夥,改天你我再痛飲一杯。”說完,也不等儒生說話,就抓起身邊的漁叉,往外大步走去。

    來到外面,白蝙蝠已經不知飛到哪里去了,無衣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找到,就轉回船上去,回到船上,白蝙蝠卻已經掛在船艙上睡了。

    酒肆之中,酒保回過神來,沮喪的爬了起來,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旁邊幾個客人看到沒戲看,就回去繼續喝酒。

    一會兒,儒生吃罷酒,喚來酒保結賬。

    “酒保,結賬。”

    “小郎君,一共是一百零六文錢,那零頭去掉,只要一百文就是。”

    酒保來到儒生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道。

    “酒保,你是不是算錯了。”

    儒生一聽,眉頭微皺,說道。

    “沒錯,小郎君,您這些一共是三十五文錢,這位是七十一文,剛好一百零六文。”

    看到酒保把對面那人的帳也算在自己頭上,儒生頓時沒好氣的喝道: “他的帳關我什麼事,也算在我頭上。”

    酒保一聽急了,“小郎君,怎麼不算在您頭上,方才你們還稱兄道弟來著。”

    “混賬,他自己喜歡稱兄道弟關我什麼事,你看我可應過。”

    那酒保一聽,臉色立時變了,腦中一想,他卻是沒有應過一聲,倏然想到一個可能,臉色煞時變得死白。

    “怎麼回事?”店中的掌櫃聽到爭斥走了過來。

    酒保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掌櫃的一聽險些沒有被氣死,開口大罵道: “混賬東西,那人就是混吃混喝吃白食的,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罵完酒保,掌櫃的又回過頭來對著儒生陪著不是, “李郎君,真是不好意思,這混賬東西是新來的,沒個眼色,莫怪,今天這頓就算在老兒頭上得了。”

    那儒生一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喝道: “我還稀罕這兩個銅子嗎?”。 說完,丟下幾枚銅錢走了出去。

    “掌櫃。”

    看到儒生走了出去,酒保一臉祈求、哀怨帶著無辜的眼神對著掌櫃叫道。他好不容易才托人來到這酒肆之中,可不想剛來幾天就被人趕出去。

    “以後眼睛睜大點,這次你走運,要是再有下去,你也不要說什麼,小老2可留不住你。”說完,衣袖一擺,往櫃檯走了過去。

    “多謝掌櫃,多謝掌櫃。”

    酒保千恩萬謝的謝過,心�頭狠狠的咒駡著那該死的吃白食的傢夥,然後才罵罵咧咧的收拾起東西起來。

    風聲獵獵,無衣劃著船往前走去,忽然打了個噴嚏,心想著是不是誰想他了,也不知是三娘子還是姝兒,想著不由熱血沸騰,卻不知道他差點害了一個有為少年。

    江水悠悠,訴不盡的千古事。

    一路日行夜停,一日後,船已經靠近騶縣地界,過了騶縣,再行一日,就可以看到钜野澤了。

    無衣搖著槳,眺望遠處,遠處莽莽山巒,起起伏伏,猶如龍蛇一般。

    山中樹木參天,有些開著白花的樹點綴在山間,讓那一山翠綠多了一絲別樣色彩。

    山道之中,一輛馬車緩緩而行,旁邊還有兩個騎馬的健壯漢子護著。

    山路狹窄,兩旁儘是樹木參天的叢林,地面坑坑窪窪,還可以看到一些被雨水沖刷出的痕跡,十分難走。

    “袁伯,何時才能見到父親。”

    車中探出一個姣好面容的小娘,對著趕車的人問道。

    “快到了,快到了,過了這�,再走一日就到了。”

    袁伯指著山路說道。

    “還要一日呀”

    那小娘聽了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也沒再說什麼,繼續坐回車中去。

    袁伯歎了一聲,繼續埋頭趕起車來。

    這時,林中忽然刮來一道凜冽寒風,風中帶著一股腥膻之氣,十分難聞。

    驀然,一聲巨吼,接著,從旁邊林中竄出一頭五彩斑斕的老虎來。

    一聲巨吼,嚇得馬匹驚惶失色,齊齊往前飛竄出去,那兩個騎馬的漢子一下子被帶著跑出老遠,瞬間不見人影。

    那輛套著馬車的馬也跟著跑了起來,只是路面坑坑窪窪,一不小心,車輪碾在一顆石頭之上翻了過去,那袁伯一個不穩,從駕車的座上撲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樹上,暈了過去。

    馬匹繼續拖著車廂往前狂奔,直拖著車廂跑出十幾丈遠,才不小心失了前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起來。

    車廂中的小娘受了些驚嚇,不過沒事,戰戰兢兢、顫抖著從車中爬出來,臉上一片蒼白,已是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切嚇得毫無血色。出了車廂,站起來,正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猛然看到一隻斑斕大虎往她看來,一時心驚膽跳,竟然被嚇得暈了過去。

    斑斕大虎慢慢的走了過來,來到馬匹面前,一把咬斷駕車馬匹的脖子,吃起馬肉來。

    飽餐吃過,咬起剩下的馬肉就想走,忽然看到旁邊倒在地上的小娘,湊到她身邊聞了聞,興許是覺得這小娘的味道比較好,一把將馬肉丟在一旁,咬起小娘,往林中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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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53:00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弑虎

    朦朦朧朧之中,被斑斕大虎叼在口中的小娘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置身於虎口之中,尖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之時,看到眼前是一片叢林,耳邊風聲些些,兩旁樹林不停的往身後退去。那斑斕大虎也不知要帶她到哪去,一刻也不停留,只是一味的往前跑。

    看著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所在,不禁心中慌亂,不知如何是好,只盼著有人來救,想著,開口大聲叫道:“救命,救命啊救命...”

    聲音從靜寂林中傳出,隨風送到遠方。

    江中碧水濤濤,無衣那小船系在岸邊,隨水浮沈,時起時落。

    岸邊一棵老樹下,一堆枯柴上的火焰熊熊燃燒。

    無衣手中拿著一條大魚烤著,一旁白蝙蝠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直的盯著他手中的烤魚。這傢夥也不知那條神經不對,從早上送信來就不走,無衣在心�估計是被小漁兒欺負了,要不然早就飛回去了。看到它這麼賣力的飛來飛去送信,今天他良心大發,下船烤魚慰勞慰勞它。

    “吱吱、吱吱”

    聞到烤魚身上不停飄出的香味,白蝙蝠急得吱吱叫著,好像在催促無衣快一點。無衣瞄了它一眼,也不理它,繼續烤起魚來。

    不遠處就是茂密叢林,叢林森森,眼望處儘是一抱粗的大樹,一陣陣涼爽的林風不停的從其中傳出。

    “救...命...救...命...”

    忽然,無衣好像聽到林中傳來呼救的聲音,又好像不是,連忙凝耳聽去。

    “救命,救命啊救命...”

    這下聲音清晰了許多,聽聲音好像是一個少女的聲音。救人一命,勝做萬件功德。無衣就想去看看,看看手中已經差不多烤好的大魚,一把放在地上,讓白蝙蝠吃,自己則拿起地上的漁叉,往林中走去。

    白蝙蝠看著地上的烤魚,眼睛眨呀眨,又轉頭往無衣走去的方向看去,在無衣和烤魚之間做著艱難的選擇,最後實在忍不住誘惑,撲到烤魚上咬了一口,然後往無衣走去的方向飛去。

    “救命...救命”

    無衣循著呼救的聲音在林中飛速行走,白蝙蝠飛在上面緊緊跟隨,它本來想落在無衣頭上休息,可是無衣隨便亂竄,弄得它不舒服,乾脆自己在天上飛。救命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仿佛就在前面。

    “嘩”

    無衣竄出眼前樹叢,正要繼續往前,忽然感覺到什麼,猛的頓住。

    �頭一看,倏然看到不遠處一隻斑斕大虎嘴中叼著一個小娘,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那呼救聲正是從被斑斕大虎叼著的小娘口中傳出,那小娘看到無衣,宛如荒漠中遇到人影,大海中望見孤舟一般,喜悅之情,無法言表,連忙更加大聲的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還對無衣揮起手來。

    斑斕大虎看到嘴中的獵物愈發的不安靜起來,搖頭一甩,把那小娘狠狠的甩在地上。小娘落在地上,頭上一暈,軟軟的躺倒在地上,頓時再沒了聲息。

    “嗷嗚...”

    斑斕大虎甩下小娘,就對著突然出現的無衣吼了起來,好像在叫無衣走開。

    無衣看著斑斕大虎,心頭一凜,手中握緊漁叉,眼前這斑斕大虎奇大,約有一丈左右(一丈三米三),那張開的血口都比臉盆還大,若是不小心,這次估計會成為這斑斕大虎的糞便。

    斑斕大虎吼了一聲,看到無衣還傻傻的在那,腳下一動,慢慢向無衣走來。

    無衣頓時感覺到一股凜冽雄威撲面而來,腳下一頓,竟然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你個叉叉,無衣暗暗罵了自己一聲,沒想到自己竟然膽怯了,怎麼說自己也屠過蛟龍、殺過巨蟒,沒理由怕這傢夥才對。當下收拾心情,把手中漁叉舉起,護在自己胸前。

    頭上白蝙蝠好像知道這老虎不懷好意,呲牙咧嘴的對它吱吱叫著。

    斑斕大虎理也沒理它,只是往無衣走來,就在快接近之時,猛然往前撲出。

    速度飛快,眨眼間就撲到無衣身前,就在這時,無衣就地一滾,身子直往斑斕大虎身下滾去,然後手中漁叉狠狠往上叉去,瞬間,漁叉叉頭直沒斑斕大虎腹中,一股腥濃血水從腹中順著漁叉往下流來,片刻間,無衣雙手已經沾滿了血腥。

    “哈...”

    無衣凝聲一喝,將手中漁叉高舉起來,欲把被漁叉叉住的斑斕大虎往前甩去。

    哪知這斑斕大虎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情形不對,一根鋼鞭般尾巴迅即向無衣抽來,眼看就要抽中。無衣連忙拔出叉在斑斕大虎身上的漁叉回身護住自己。

    虎尾和漁叉相撞,發出一聲“嘭”的聲響,虎尾力大,抽得無衣倒退連連。無衣心下驚駭不已,沒想到這老虎尾巴力氣竟然這麼大,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打死他都不相信。

    斑斕大虎落在地上,腹部鮮血往下直流,片刻間,地上已是一片血紅。一股血腥味漫捲山林,勾起了斑斕大虎胸中的凶戾之氣,瞬間眼中一片血紅,怒吼一聲,狂風威揚,霎那間,林中飛沙走石,樹葉殘枝亂舞,一片淩亂。

    就在這時,斑斕大虎又往無衣撲去,無衣不敢親抵其鋒,連忙往旁邊滾去,躲過斑斕大虎雄威。

    看到無衣躲過,斑斕大虎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張開大嘴就向他咬去。無衣一看不妙,連忙舉起漁叉往虎口伸去,斑斕大虎用力咬下,只聽“吭”的一聲,頓時崩壞兩顆門牙,成了一隻沒門牙的老虎。感到嘴中崩落的利齒,斑斕大虎大怒,咬住漁叉不放,左右狂甩起來,無衣一下子沒有抓著,頓時失去手中漁叉。

    斑斕大虎咬著漁叉往一邊甩去,隨後又往無衣撲去。

    無衣失去漁叉,不敢面對斑斕大虎,腳下一點,就往旁邊一棵大樹跳去,站在樹上和斑斕大虎遙遙對峙。斑斕大虎看著樹上的無衣,怒吼連連,跳起身子往樹上撲來,撲了幾下,看不能拿無衣怎麼樣,就來到樹下,抱住樹幹,爬起樹來。

    斑斕大虎手腳並用,一下就爬了一丈多高,就在這時,無衣從樹上跳下,跑到被斑斕大虎甩落漁叉的地方撿起漁叉。斑斕大虎看到無衣下來,也跟著跳落,飛身直往無衣撲去。

    無衣一看,手中漁叉揮舞,直往斑斕大虎喉間劈去, 斑斕大虎只覺眼前一道暗光掠過,喉間一痛,一股鮮血就噴湧而出。

    斑斕大虎雖然被無衣劈中,撲勢未減,依然往無衣撲來,無衣一看,連忙往旁邊撲去,正好避過斑斕大虎的撲殺。感覺到喉間的痛楚和噴湧而出的血水,斑斕大虎知道遭了無衣的暗算,怒極、狂吼,又往無衣撲去。

    無衣沒想到這斑斕大虎竟然這麼頑強,被他弄了兩道粗大的傷口還沒什麼事。眼看著斑斕大虎已經撲到眼前,無衣眼神微斂,雙眸掠出一道精光,身子往旁邊滾落,躲過斑斕大虎的撲咬,身子就勢一跳,跳到斑斕大虎頭上之上,死死的夾在斑斕大虎頸部,然後抽出腰間的殺魚刀,瘋狂的往頸部刺落,一下,兩下,三下...

    任那斑斕大虎怎樣嘶吼,無衣依然不管不顧的往斑斕大虎刺去,斑斕大虎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最後,終於沒了聲音,那龐大的虎軀也如同棉花一般軟軟的往地上倒去,再也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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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53:42

第一百五十八章  淫賊

    看到斑斕大虎終於死去,無衣全身不由放鬆了下來,靠在一棵大樹旁“呼呼”的喘著粗氣。

    他也曾屠過蛟龍殺過巨蟒,但那兩次用的都是巧力,有幾分運氣在內,沒像今天這麼面對面的拼命過。今天能殺了這只斑斕大虎憑的都是他的真本事,沒一點的水分在內。

    天上盤旋的白蝙蝠看到無衣靠在樹旁歇息,也飛了下來,趴在無衣頭上休息。這傢夥剛才也想幫忙,可是一直沒幫不上,只是在上面“吱吱”叫著呐喊助威,也夠辛苦的。

    “唰唰”

    就在這時,旁邊草叢之中,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驀然,一隻小貓般大的小老虎跌跌撞撞的從草叢中鑽了出來,一頭草屑,看到無衣,頓時呲牙咧嘴的對著他叫了起來。

    無衣看到它憨頭憨腦的模樣,感覺有趣,就走過去,輕輕的用手指撫摸著它的頭。他頭上的白蝙蝠也睜大著眼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小傢夥。

    那小老虎看到無衣摸它的頭,很是惱怒,一下子張嘴咬住他的手指,還“嗚嗚”叫著拉著手指往後退去。

    無衣沒想到這小傢夥這麼小就這麼凶,不過也沒在意,這小傢夥明顯還沒長出牙來,手指被它咬在嘴�,感覺軟軟濕濕,一點也不疼。

    咬了半天,看到小老虎還不鬆開,無衣就想把手抽起來,不想這小傢夥就是咬著不放。無衣一看,把手往上拉,沒想到這小傢夥就是個死腦筋,死死搖著,任無衣把它拉了起來。看著咬著手指吊在半空的小老虎,無衣滿腹的無奈,搖了搖手指,小老虎也跟著在半空中晃蕩起來,可就是不鬆口。沒奈何,他只好把小老虎放在地上,另一隻手直往小老虎的肚皮上搔去。小傢夥怕癢,一下子就鬆開了嘴巴。

    看到小老虎鬆開嘴巴,無衣也不管它,擦了擦手指,往旁邊躺著的小娘走了過去。那小老虎一看,也傻傻的跟著。

    突然,無衣想起了一件事,這�既然有大老虎和小老虎,莫非是一窩老虎不成,轉頭看了一下那死去斑斕大虎的下身,發現是只公的,那就是說這邊還有一隻母老虎。想起還有一隻老虎,他不由心頭一凜,他殺這頭斑斕大虎已經差不多用盡力氣,如果再來一隻,那該如何是好。

    想著,感覺還是先走為妙,連忙抱起地上的小娘,拿起漁叉往回走去。

    “嗷嗚,嗷嗚”

    沒想到那只小老虎死死的咬住他的褲腳不讓他離開,用腳把它踢開,卻又馬上撲了過來。無衣一看這樣不是辦法,一手把小老虎抓起來揣入懷中,然後抱著小娘往前走去。

    小老虎窩在他懷中,動彈不得,老實了許多,乾脆就趴在他身上睡了起來。只是睡夢中很不老實的伸出舌頭舔著無衣的胸部,後來還乾脆把嘴湊近吸了起來,一隻虎爪還規矩的抓著。

    弄得無衣在心底大罵你個叉叉,當我是母的嗎?然後一把拍開它不老實的嘴和爪子,沒想到這傢夥一會兒就又恢復原樣。他看了,沒奈何,只得任它弄著,反正也沒什麼損失,就是..就是有點怪怪的。

    想到還有一隻大老虎,無衣不敢停歇,快速在林中穿梭。一會兒,就回到了船上,他這才松了口氣。

    把那暈過去的小娘和睡覺的小老虎放在船艙中,無衣又想起了林中那頭斑斕大虎,心想那斑斕大虎放在那�怪可惜的,老虎可是一身是寶,就想著回去撿回來,可又怕遇到母老虎。經過一翻思想鬥爭後,他最終還是往斑斕大虎躺著的地方跑去,不是有句老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嗎?

    回到林中,斑斕大虎還靜靜的躺在那�,周圍無有聲息,連點鳥叫蟲鳴都沒有,靜的嚇人。他看到那母老虎還沒有回來,連忙扛起斑斕大虎往回跑去。回到船上,把斑斕大虎放好,連忙劃船離開附近水面。

    過了一會兒,遠處林中傳來一陣淒厲的虎嘯聲,驚得周圍鳥獸奔走。從此後附近就出了一頭暴虐的凶虎,見人就咬,襲擊過往路人和附近村莊,為害一方,連官府獵戶也奈何不了它,直到經年後才被一過路俠士人除去。

    船行水中,無衣聽到遠處傳來的虎嘯聲,大呼運氣,要是晚一會,怕就遇上了。再回頭瞄了一眼遠處青山,慢慢的劃著船往遠處而去,船過留痕,帶起些些微瀾。

    斑斕大虎虎身龐大,差不多把整只小船占滿,要不是他這船比以前那舴艋小舟大,這斑斕大虎都放不了了,但即使如此,船中多了斑斕大虎後也顯得擁擠不堪。那被無衣救下來的小娘都沒地方躺,只能靠在斑斕大虎身上。

    那小老虎也趴在斑斕大虎的身邊睡得噴香,白蝙蝠則是掛在船艙頂上,抱著身子睡覺。

    過了一會兒,無衣看到那小娘還沒醒來,不由皺了皺眉頭,心道不會出什麼事吧?就走來了過去。

    來到小娘面前,看到那小娘呼吸不勻,好像快喘不過氣一樣,眉頭微皺,手還情不自禁的抓在一起。

    無衣看了,心想是不是氧氣不夠,要不要給她來個人工呼吸一下。話說這小娘長的也不錯,眉若柳葉、唇如點朱、粉鼻桃腮,一頭青絲垂落,怎麼看也是個小美人。他看了她的唇一眼,心道若是吻在它的唇上一定很濕滑溫潤。

    你個叉叉,想什麼呢?無衣在心底暗暗罵著自己,自己在想什麼,怎麼能有這麼齷蹉的想法,這是救人好不好。再說看這小娘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難不成自己還喜歡吻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不成,那自己不是有戀童癖了,不成了傳說中的怪蜀黍了。想到這個詞語,無衣不由打了個激靈,自己可不是那種人。

    那小娘的呼吸好像越來越急促,無衣看了,連忙趴在小娘的面前,把嘴悄悄湊近,打算來個人工呼吸。他腦中不無齷蹉的想到這應該是初吻吧,可旋又想到自己不也是初吻嗎?起碼這幾天以來是初吻。

    唇慢慢湊近,眼看著就要吻上,無衣似乎能感覺到那唇上的濕潤柔滑。可就在這時,那小娘的雙眼驀然張開,看到嘴越湊越近的無衣,頓時尖叫一聲,一腳踹了出去。

    無衣沒有防備,一下子被他踹得往後倒去,一屁股坐在船板上。

    “淫賊,你想幹什麼?星兒是不會讓你得逞的。”那小娘抓著身上的衣服,對著無衣叫道,一張小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已經通紅。

    無衣聽了苦笑,自己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來著,怎麼成了淫賊了呢?這世道,果真是做不到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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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54:19

第一百五十九章 觀星

    “拜託,小娘子,是我救了你好不好,你可不要將好人當壞人、將恩人當仇人對待?”

    無衣看到星兒雙手緊緊的護住胸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一副防賊的姿態,不由氣惱的說道。

    聽到無衣這麼說,星兒感覺眼前這人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熟悉,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發覺眼前這人真的是她暈過去前見到的男子,想來就是他救了自己,可又想到他剛才的舉動,不由鼓起小臉,氣嘟嘟的說:“就算是救了星兒,那也...那也不能做出那等事來?”

    無衣聽了很是無語,心道你想太多了吧,自己只是想救人好不好。不過估計他這話說出去,沒人會相信信。方才他那副餓狼撲羊的表情,哪是什麼救人,根本就是想要把她這只小白羊生吞活剝的樣子,也怪不得星兒一腳把她踹開。

    忽然,星兒感覺自己坐著的地方怎麼軟軟的,往下看去,頓時又尖叫起來。

    白蝙蝠被她接連的尖叫聲嚇得飛了出去,感覺這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不想再呆,一下子飛得不見蹤影。

    無衣挖了挖耳朵,感到這小娘人不大,聲音倒是大的驚人。

    睡在一旁的小老虎被小娘的尖叫聲驚醒過來,看到星兒和無衣那樣,以為是無衣欺負星兒,就對著他“嗷嗚、嗷嗚”叫了起來。

    “哇,好漂亮的小貓兒。”

    星兒看到小老虎頓時眼睛一亮,一把將它抱在懷中,輕輕的摸著。小老虎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在她胸前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又睡了起來。

    無衣看得直翻白眼,瞄了星兒一眼,心道什麼眼神,這小傢夥哪里像貓了。不過他也不解釋,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往外走去。

    這時,卻聽到星兒叫道:“郎君且慢走?”

    “有事?”無衣回頭問道

    “星兒父親乃是陽谷縣令,郎君若是把星兒送到陽谷,星兒父親定會謝以重酬。”

    星兒抱著小老虎對著無衣說道。

    此時她早已沒了先前的慌亂,她本是大戶人家,見慣世面,不比其他人,經過方才初次見面的慌亂後,如今已然定下心神。再說,她看無衣白白淨淨、斯斯文文,也不像壞人,就放下心來。

    無衣沒想到她竟然是陽谷縣令的千金,說來那還是他的父母官來著。記得以前那個教書的鄰居孟兆雲先生就是縣令的好友,如今可是貴為陽穀主簿,如此算來和那縣令也可以扯上一點關係,沒想到今日卻救了他女兒。

    反正回去也是順路,就點了點頭,應道:“嗯,到時我送你過去就是。”

    “多謝郎君。”

    星兒對著無衣盈盈一禮道。

    “不用。”

    說完,無衣就走了出去,劃著船繼續往前而去,星兒則是在船艙中逗著小老虎玩得不亦樂乎。小小年紀不知世途險惡,根本沒想過若是遇到賊人會怎樣,幸好她遇到了無衣,要不然都不知到會發生什麼事。

    山間小道中,袁伯幽幽醒來,頭上被撞破的地方血跡已經乾涸,看到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馬車,大驚失色,趕忙跑過去。跑到車廂一看,卻看到車中無有人影,急忙四處尋找。過了一會兒,那被驚走馬的兩個漢子也騎著馬回來,看到縣令千金不見,連忙也跟著尋找,一連尋找幾天無果後,才不得不回去向縣令稟報。

    夜晚,無衣將船停在一處江中小洲上。

    這是江水衝擊而成的沙洲,洲上樹木雜草叢生,可以看到一些飛鳥潛藏在其中。無衣把船停下,打了幾條魚,在岸邊生火烤起魚來,並用船上的銅鼎煮了一鼎魚粥。

    小老虎明顯還沒斷奶,要不然也不會靠到人家胸部就想吸奶,他煮了魚粥給它吃,算是勉強對付過去,要不然他和星兒兩人,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哪來的奶給它喝?

    魚粥頗和小老虎的口味,一下子吃得小肚子鼓鼓的,吃飽後就賴在星兒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眯著眼睡了起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此時,江水上無風,天上群星閃現,與一掛彎月爭輝。

    無衣在沙洲上慢慢走著,來到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仰望星辰,天上繁星點點,散發出璀璨光芒,也不知這星空的彼端是哪里,那�是否也有另一個世界。

    星兒來到船艙,把小老虎放在斑斕大虎旁邊,還拿了一塊無衣用來擦東西的破布給它蓋在身上,然後走了出來。看了下遠處的無衣,她也�起頭來,往頭上的漫天星辰看去。

    她自小不愛女工,喜覽玄像,後來又遇奇人,說她目有奇光,可以觀天,所以就傳了她璿機玉衡五緯七政之學,並跟她說若是深研此術,可知人生死,災祥禍福。她研習多年,已經可以觀星望氣,識五行消息,察國家運數,只是這次為了早點和爹娘團聚,望了觀星,才有了這次的劫難。

    極目望去,天上三垣二十八宿,滿天星斗,歷歷在目。

    目光覽過眾星辰,來到一處所在,哪里有顆小指般大小的星辰,那星辰微微放出紫色光芒,如眼眸般一眨一眨,那就是星兒的本命星。

    本命星又名本命元辰,道家以為一個人對應著天上的一顆星,人之魂魄與歸宿均在元辰鬥府之中,通過觀察本命星的變化就可以知道己身的禍福休咎,甚至其他。

    此時,星兒的本命紫星旁邊還有一顆星,那顆星時大時小,無常變化,散出一縷清光,漂泊瀟灑,自有一股不羈本色。

    星兒看得眉頭一皺,漫天星辰她都已經看遍,她不記得她命中有這麼一顆星呀,怎麼回事?怎的幾天沒看,一切全然變了樣,莫非這就是師傅常說的天道無常?星兒悶悶的想著,想了半天,毫無結果,就回船艙去睡了。

    無衣在石頭上坐了一會兒,也回到船上休息。

    來到船上,看到星兒卷作一團,抱在一起,緊緊的偎依在斑斕大虎身上,就從船上的夾板之間,取出一件狸皮大裘來,悄悄的蓋在她的身上。如今剛剛是春尾初夏時節,天氣變幻無常,這幾日夜間天氣還有些清冷,星兒小小年紀,自小錦衣玉食,身子骨瘦弱,是扛不住這種風寒的。

    給星兒蓋上後,無衣就來到船艙外面,靠著船艙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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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6:54:45

第一百六十章  一夜風雨癡狂

    春尾夏初時節,天氣最是變幻莫測。

    到了半夜,夜空中的滿天繁星忽然消逝無蹤,天地瞬間漆黑一片。

    這時,風起。

    風吹得江水泛起微微波瀾,靠在小洲邊的小船也跟著江水的湧動晃蕩起來。

    初到陌生地方,星兒睡的不是很沈。船隻搖晃,一下把她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狸皮大裘從身上脫落,她看著狸皮大裘,不消說,也是那人的,倏然間,心中對這個救他的男子多了一絲的好感。

    感覺到船隻不停的搖晃,心下好奇,就走出船艙去看。

    無衣靠在船艙邊上,聽到腳步聲,睜開眼來,看到是星兒,就問道:“怎麼了?”

    “船在搖。”星兒扶著船艙回道。

    船艙之中,空間並不寬廣,高也只有五尺左右,並沒法完全直立,就是星兒這嬌小的身軀,也只能微微的低著頭。

    “沒事,起風而已。”無衣毫不在意的說道,對水中行船的他而言,這種事早已經是家常便飯。

    “哦。”

    聽到無衣這麼說,星兒也不再說什麼,轉身走回船艙,看到無衣依然靠在船艙上睡,不禁好心的說道:“郎君還是到船艙�睡吧更深露重,小心風寒。”

    無衣沒想到這小娘還會關心人,心中感到詫異,不過想到孤男寡女相處在船艙�,有點怪怪的,就要開口拒絕。

    忽然天上掉下一滴什麼,落在臉上,冰冰冷冷的,摸了一下,好像是水漬,接著,就看到天上不停的落下雨來。他一看,不消星兒再說,連忙鑽入船艙,並把兩邊船艙門給關了起來。他這船艙門平時都是取下來放在一邊,等到要用的時候才取出來關上。

    剛剛關上艙門,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劈�啪啦的聲音。

    無衣悄悄打開艙門,露出一絲縫隙往外看去,只見外面已然是暴雨傾盆,嘩啦啦直下,那雨仿佛就是要把這天地淹沒一般。

    暴雨透過艙門的一絲縫隙往船艙�面撲來,無衣一看,連忙把艙門關上。

    幸好他以前打漁的時候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就把蓋在船上的布刷了一成油,再蓋上一成油紙,再又覆上一層布,最好還蓋了三層的竹葉,現在根本就不用擔心淋雨,任它怎麼下雨都不怕。

    船艙之中一片漆黑,靜靜的,只傳來兩顆心不停跳動的聲音。

    星兒從未有過和一個男子同處一室的經驗,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船艙一片漆黑,她能感覺到不遠處那男子的心跳和呼吸,偷眼看去,卻看到一對光朣向她看來,她連忙把頭轉到一邊。

    無衣自是不知道這小女兒家的心�,只是對星兒說了一句“睡吧”,就靠在船艙上,閉眼睡了起來。星兒感覺他好像真的已經睡了,也抱做一團,把狸皮大裘蓋在身上,靠在斑斕大虎旁邊睡了,可眼睛還是時不時的偷眼往無衣看去,就怕他有什麼不規矩的舉動,最後兩個眼皮打架,實在抵不住,終於睡了過去。

    一夜風雨癡狂。

    清晨醒來,天地一片清新。

    昨夜的暴雨把這片天地間的塵埃一掃而空,使這天地,看起來如同擦乾淨的玻璃一般,明亮無比。

    無衣醒來,看到星兒還在睡,就輕手輕腳的打開艙門,來到外面。

    放眼望去,只見遠處群山被雲霧籠罩,時散時收,山中草木山岩時隱時現,頗有一絲仙家洞天的風采。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胸腔中的廢氣一吐而出,活動了一下身子,就從船中取出漁叉和蛟龍筋,把蛟龍筋的一角綁在叉尾,一角綁在手中,然後來到水邊,準備打條魚來煮魚粥。這蛟龍筋是以前他從蛟龍身上抽下來的,公輸美人做弓弩根本用不了多少,剩下的他取了一點做褲腰帶,其他的都放在船上,時常帶在身邊。

    無衣舉著漁叉,眼望水面,目光似乎可以穿透重重水面看到水中魚兒。

    驀然,水中一道清影掠過,就在這時,無衣將手中漁叉飛擲而出,直入水中,瞬間不見蹤影。

    過了一會,他慢慢的拉起手中的蛟龍筋,片刻後,漁叉被拉了起來,此時,漁叉上已經叉了一條大魚。

    是只傻頭傻腦的大鯉魚,有兩尺多長,夠他和星兒還有那只小老虎吃了。

    無衣把漁叉和蛟龍筋收好,從船艙中取出煮粥的鼎,掏了點米,就著江水煮起粥來。

    昨夜一陣暴雨,把沙洲地面弄得濕透,是沒法在岸上煮了,幸好他還有燒木炭的紅泥小火爐。

    這煮粥的鼎是他以前在渡口小集上收雜貨的那�得來的那口文王鼎,現在他都帶在身邊,因為用這鼎煮東西也方便。

    趁著煮粥的空檔,無衣往小洲上走去,經過一夜暴雨,小洲上的一些野菜都長出了嫩芽,無衣就采了一些回到船上。

    回到船上,把野菜洗乾淨放在一邊,然後拿起殺魚刀把放在船板上的大鯉魚殺個個清潔溜溜。他看到這鯉魚塊頭這麼大,就動了心思。轉身到船艙�取了一些蒜頭搗碎,用碗裝著,放了點醬油和醋調成醬料,然後從大鯉魚身上片出一片片薄薄的生魚片吃了起來。

    清甜的魚肉,帶著老醋和蒜、醬的味道,進入口中,刺激著味蕾,那是一種全然不同的感覺,美妙得無法言語。仿佛是清純的yu女倏然間變得性感妖媚一般,你喜歡她的清純,但她的妖媚又使你迷醉。

    一會兒,粥煮熟了,無衣把吃剩下的魚肉片出來放進鼎中,又放了些薑下去,等魚肉熟後,再把采來的野菜放了進去,最後調味,試了一下,自己在那邊陶醉的贊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星兒也被魚粥的香味吸引,醒了過來。她也是可憐,為了早日見到父母,就走了林中小道的近路,沒想到遇到老虎,險些喪命,夜�又被驚險,都沒睡個好覺,直到夜半過後撐不住才濛濛睡去。

    小老虎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星兒的懷中,看到她醒來,就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別鬧”

    星兒點了一下它的小腦袋說道。

    “醒了,過來吃飯吧”

    無衣看到她醒來,對她說道。

    “嗯,”

    星兒聽了,走了出來。經過昨日的事後,她仿佛一夜間長大了許多。

    小老虎聞到香味,頓時在星兒懷中“嗷嗚、嗷嗚”掙扎著叫了起來,它記得昨天吃的東西就是個味。

    無衣拿出碗筷,盛了魚粥給她們吃,吃過後,就繼續趕起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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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6-6-7 18:56:42

第一百六十一章  離家出走

    江面之上,一葉扁舟逐水而來。

    又是一日,無衣駕著小船終於來到钜野澤的水面上。

    幾日來,星兒吃住都在船上,睡也睡不安穩,也無漱洗,神態看起來有點憔悴邋遢。衣裙上原本沾著的斑斑血跡也已經乾涸,看起來和暗夜中的玫瑰一般詭異。

    幸好雨後天氣變得陰冷,那斑斕大虎的屍體沒有走味,要不然在這船上,估計夠她受的。

    到了钜野澤,無衣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幾日來他又是當爹又是當**照顧星兒和小老虎,累得夠嗆。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他都能聞到身上散發出的臭味。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感覺身上好像有幾千幾百隻跳蚤在咬似的,渾身不自在,無處不癢,要不是看船上還有個小娘,脫光了跳下水去洗澡影響不好,他早就跳下水去洗白白了。

    他這樣,星兒何嘗不是如此,她一個大家閨秀,從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洗澡漱口從來沒有一天斷過,夏天熱的時候一天甚至還要洗個兩三次澡,這次一連幾天沒洗澡,她感覺全身都感覺不對勁。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總感覺不舒服,而且對面那男子身上還發出一陣陣騷味,熏得人受不了。

    “郎君,到了陽穀沒有?”

    星兒心急的問道,她真的是想船快點到陽穀。

    “快了,過了钜野澤,就差不多了。”

    這小娘也恁煩人,這話都問了多少遍了。無衣在心�想著,不過卻沒有多說話,只是把船往桃源洞天劃去,他要把船上的斑斕大虎放在那邊處理。

    星兒聽了,應了一聲,又悶悶的窩在船艙中。雖然只是在船上呆了兩天,可她卻一分鐘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特別是現在,她從昨天開始,就感覺船艙中彌漫著一股怪味,連自己身上都有,她都快受不了了。

    船到桃源洞天,無衣讓水賊們把斑斕大虎卸下,讓水賊們把虎骨、虎鞭、虎尾曬乾,等著他以後來取,然後就繼續劃著船往漲秋渡口而去。

    星兒看到桃源洞天�的人感到好奇,不過也沒問什麼。

    一路快速劃行,他們終於在正午時分回到了魚粥店。

    回到魚粥店,無衣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澡,也順便讓穆雨帶著星兒去洗漱一翻,這幾天著實把他憋壞了。

    洗了澡後,星兒換上一身穆雨的衣物,看起來十分清秀,如同珠玉掩在敗絮之中,不僅沒有被敗絮掩去光彩,而是愈發的顯出珠玉的美麗。

    兩人在店中吃了點東西,無衣就駕著馬車帶著星兒往縣城而去,本來他想叫人去縣城報信,可想到來來回回要那麼長時間,就乾脆自己送她過去,順便去看一下三娘子,好幾天沒見,心�怪想念她的。

    無衣帶著星兒來到縣衙之中,縣令和主簿孟兆雲正好在一起說話,聽到女兒來了,連忙把女兒迎進屋中,還沒說幾句話,聞訊而來的縣令夫人就一把沖上前去抱著星兒痛哭起來,然後帶著女兒往後院而去,只留下無衣一人對著縣令還有那主簿孟兆雲。

    縣令袁垣看著無衣連連點頭,感覺這少年不凡。剛才星兒已經哭哭啼啼的解釋了一切,以前又聽好友介紹過,如今看到他本人一副儀錶堂堂,斯斯文文,英武不凡的樣子,不由點頭贊道:“不錯,不錯,令明沒說錯,果然是位少年英雄,這次多虧你救了星兒,要不然星兒可就喪身虎口了...”

    說到淒涼處,袁垣不由滴下幾滴老淚來,他膝下無子,止有一女,夫妻倆寶貝得不得了。前來陽穀上任時候太急,就把女兒放在了老家,等這邊安頓後去把她接過來,沒想到路上除了這檔事。若是這愛女有個三長兩短,他夫妻都不知道是如何是好。

    “紫星娘子吉人自有天相,無衣當不得明府這般誇獎。”

    無衣聽了,連忙說道。

    袁垣哭了一下,擦了淚水,�起頭來,對著無衣說道: “你倒是會說話,可願到縣衙當差,你若願來,縣中那五十民壯歸你統屬,如何?”

    “多謝明府美意,無衣實在受不住官府拘束,只願逍遙於江湖,還請明府諒解。”

    無衣辭謝道,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確實不是當官的料,最起碼每天的點卯他就不適應。

    “沒想到你這脾氣倒是和令明說的一樣,也罷,下去庫房領一百兩紋銀,當是你救我女兒的酬謝。”

    “無衣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敢受此重謝。”

    無衣連忙辭謝道,雖然心中很是歡喜,但還是虛情假意的拜辭。要是直接拿了,會在別人的心中留一個貪財的印象,說不定他心�還以為你救他女兒根本就是為了那些酬勞而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拿著吧,這是縣令的一點心意,莫要推辭。”

    孟兆雲在旁邊跟著說道。

    無衣聽了,這才謝著收下,然後退了下去。

    “這小傢夥果真如你說的那樣,是個人才,只是可惜了。”

    看到無衣退下去,袁垣摸著下巴的鬍子,對旁邊的孟兆雲說道。

    “這未嘗不是好事。”孟兆雲有點感慨的說道

    “也是。”

    袁垣聽了,跟著點了點頭。

    無衣到庫房領了一百兩銀子,揣在懷中,感覺沈甸甸的。心道這生意也太有賺頭了,這幾日也不過照顧那小娘吃了點東西,沒想到就得了一百兩,可惜這生意不是常有,要不然他就可以什麼都不做,就等著救人拿酬勞好了,也不用自己做死做活那麼累。他自己也不想想,他天天就到處走走逛逛,什麼也不用做,哪里累了。

    出了縣衙,無衣到魚粥店看了一下,然後把馬車放在魚粥店�,就往一元道宮走去。

    道宮之中香火繚繞,有幾個過來燒香的信男信女在那邊虔誠的拜著,無衣看到三娘子沒在道宮�,就往後面走去。

    廚房中,三娘子正切著菜,看到無衣過來頓時歡喜著迎了上去。

    “郎君來了。”

    三娘子輕聲的叫道,還拿起衣袖來擦無衣額頭那不知有沒有的汗水。

    幾日不見,三娘子更加的嬌媚動人,胸前一對雪峰掩映在衣衫中若隱若現,無衣這個角度剛好看到�面那兩座偉岸的雪白山峰,在不時的跳動。

    無衣一時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色心大起,回頭一把將廚房的門關上,抱著三娘子狂吻起來,手還伸到衣服�面揉捏起來。

    看到無衣竟然在廚房中這樣,三娘子不由慌亂的叫道:“不要,不要...”

    叫聲嬌小,有若呻吟之聲,一下勾起無衣心頭yu火。

    一下子褪下她的褲子,直挺挺的往後進入,賣力的聳動起來。

    三娘子想叫又不敢叫,手捂著嘴巴,眼睛直看著門外,生怕有什麼人撞進來。

    **過後,無衣摟著三娘子想好好的愛撫一下,忽然發覺三娘子竟然嗚咽的哭了起來,眼中淚水撲通撲通的往下直掉。

    他頓時慌了手腳,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郎君是不是覺得三娘是那種yin娃**,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奴家做出這等齷蹉事來。”

    這是古代,女性都是很傳統的。雖然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無衣在大白天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她受不了。

    無衣聽了,連忙抱著她安慰道: “哪有,我這是喜歡你,喜歡你才會這樣的。而且這也不是齷蹉事,是夫妻間傳宗接代要做的事,別人我才不會這樣做?”

    “可...可郎君也不能白日宣yin,還是在這廚房之中,讓人看到了可怎麼辦?奴還要不要活了。”

    三娘子聽了無衣的話總算收住了淚水,不過又怨怪道。

    無衣看了一下廚房門間隙縫傳來的光線,心道是自己欠考慮了,不由不好意思起來。

    “三娘,下次不會了,下次一定在晚上做這事。”

    “呸,誰還要和你有下次。”

    三娘被無衣說得滿臉通紅,轉頭去切菜了。

    無衣怕她惱,也不敢多說話,就在廚房中陪了她一會兒,最後看到天色不早,就把從縣衙得來的那一百兩銀子給她,然後往魚粥店走去。

    三娘子依依不捨的把他送出道宮,直到看著他遠去才回身。

    ........

    桃花村外不遠處的一片叢林中,公輸美人拿著手中烤得如同焦炭的鳥肉發呆。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人,用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手法,為什麼烤出來的東西,不管是樣子還是味道卻是不一樣呢?

    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顯然是太難了。

    想了半天後,實在想不出來,頓時惱怒的把考得如同焦炭的鳥肉仍在地上,氣呼呼的往村�走去。旁邊一直在悄悄偷看的小如連忙跟了上去。

    “十三娘,你要去哪?”

    小如看到十三娘把一堆東西搬到她那魚魚�面去,感覺有點不對,就出聲問道。

    “我要去找那黑小子,你去不去。”

    她實在受夠這種日子了,沒有烤肉吃,沒有人陪她玩,她要去找那黑小子,哦,應該是白小子才對,他如今臉變白了。

    “不要啊,十三娘,夫人是不會讓你去的。”小如聽了,大驚失色說道。

    “不告訴娘親,娘親不就不知道嘍,你到底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可就要走了。”

    聽到公輸美人這麼說,小如連忙跟著上了魚魚,她怕公輸美人出了什麼事,有自己跟著比較好,至於去找無衣的事,只好回頭再向夫人解釋。

    一會兒,魚魚就沈下水去,公輸美人開著她的魚魚去找無衣了,原因是沒有烤肉吃,沒有人陪她玩。

    當魚魚沈下水後,從旁邊的一棵柳樹探出一個腦袋來,是那個小胖子阿豚。他看著沈下去的魚魚,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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