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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突然覺得房子太大,存款太多,身邊少個人,所以……」
噢天啊,他接下來想說的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願意嫁給我當老婆嗎?」
賓果!哎喲喂呀,她出運啦∼∼
早知道撞車會撞來一個事事依她的主人,
她八百年前就不會對連續撞壞家中名車有一咪咪愧疚了,
何況這個主人還很識貨,不僅肯定她的美貌,
還讚賞她的頭腦,不像把她當白癡敗家女養的惡魔哥哥們,
所以嫁給他,當然十萬個OK沒問題啊!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她剛升格的未婚夫和自家大哥是死敵怎麼辦啊……
楔子
美國洛杉磯南部的某貴族學院內,聚集著來自各國的富家子女。
其中,段蔚奇和凌霄然,一個是金融系才子,一個是企管系精英,他們都來自東方,並且擁有同樣偉岸的身材和迷人俊俏的面孔,無可匹敵的傲人家世更為他們披上了一層五光十色的鑽石外衣。
這兩個極品才子,同是校內的風雲人物。
只不過,他們從入學的那天起,便成了天生的死對頭。
大概是因為都是備受矚目的資優生,在各自的領域中表現突出,受導師器重,被同學推崇,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的名字總會成為別人口中相互比較的對象。
過份的優秀,使得這兩個人在一時間無法分出高低勝負,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雖然同讀一所學院,但同樣心高氣傲的兩大風雲人物卻極少去踏足對方的對象生活領域,所以當兩人在某個午後不期而遇時,同時頓了一下。
高大俊帥的段蔚奇剛剛打完籃球,上身穿著純白色的運動衫,右手勾著校服外套披在肩上,左手插在運動褲的口袋內,整體看來,就像一個桀驁不馴的浪子。
他對面的凌霄然,則衣著筆挺的保持一貫高貴王子般的迷人形象,手中還抱著一疊畢業論文。
兩人的對視僅僅保持了五秒鐘,而後,同樣傲慢的他們便如同對方不存在似的擦肩而過。
「 !」一個微弱的聲音拉住了段蔚奇的腳步,他微微轉頭,只見地上多了一隻深棕色的名貴皮夾。
對折的皮夾仰面朝上,裡面放著多家銀行的信用卡以及厚厚一疊美金。
皮夾左上角的透明夾層內,是一張合照,他自認自己不是好奇的人,但,照片內那個女孩天真無邪的笑容,卻在瞬間撼動了他的每一根神經。
照片內高大帥氣的男生留著一頭迷人的短髮,身著一件黑色毛衣外套,酷酷的笑容可以迷倒一票癡情小女生。
他的背後,一個長髮美女親匿的攬著他的頸子,她大概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如瀑布般柔順的黑髮輕輕垂落在凌霄然的肩頭,晶亮迷人的大眼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粉紅色的唇露出幸福又甜美的微笑,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迷失在那女孩絕美無邪的笑容之中。
照片內,那女孩和凌霄然親密的樣子沒來由的刺痛了他的心,而後,他又為自己擁有這種怪異的想法感到好笑。
「喂,你的皮夾掉了!」
雖然兩人是死對頭,但出於仁道主義,他還是提醒了對方。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凌霄然微微一怔,面無表情的轉過身,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到地面,信步折回原處,彎腰拾起自己的皮夾,「謝了。」清冷的聲音,世故的笑容,外人永遠看不出他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女朋友很漂亮!」段蔚奇丟下這幾個字後,勾著自己的校服再次和他擦肩而過。
這一年,他們同樣二十歲。
第一章
八年後 台北
「我抗議!」某間豪華別墅的客廳內,此刻傳出一聲嬌呼。
大喊抗議的女孩擁有一頭如絲緞般柔順的長髮,粉白色Prada洋裝穿在她瘦削曼妙的身上,凸顯出她的嬌柔和貴氣。
她杏眼圓睜,怒瞪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大極品帥哥,白嫩無瑕的精緻小臉因為不滿而綻出兩朵誘人的紅暈。
「這不公平,我在三年前就已經考到了駕駛執照,你們三個憑什麼不准我開車?」
三俊男之首的凌霄然優雅地坐在高貴的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面對美女的質問,只是象徵性的掀掀眼皮,才懶懶開口。
「如果你記憶力還不錯的話,應該記得自己曾經出過的意外。」
低沉的嗓音,預示著某種不妥協,很顯然,在這幢別墅內,他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拜託!那些只是意外……」
「我不認為在沒有任何阻力的情況下將車子撞到安全島,也可以稱之為意外。」三俊男之二的凌君然將視線從報紙轉移到美女憤怒的小臉上,「小雨,既然你的駕駛技術爛到爆,不如試著接受老大的安排,事實上我覺得有司機跟著你會更安全一些。」
「你們還當我是未成年少女嗎?別忘了我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
三俊男之尾的凌瑋然啜了一口溫熱香濃的牛奶,臉上露出淺笑,「小妹,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的破壞力,短短兩年你竟然撞壞了三台跑車……」
「三少,不揭我的短處你會不會死?」被三大俊男嘲諷一頓的河閱雨覺得自己真是無語問蒼天。
她上輩子到底招誰惹誰了?居然投胎進了凌家做小孩?
凌氏集團在台灣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私人資產已高達十一位天文數字,從母姓的河閱雨因為是凌家么女,所以從小便享受著公主般華貴的生活。
可是自從老爸老媽在她十四歲那年被上帝寵召後,掌管她自由大權的就變成這三大惡人。
人家都說有哥哥的感覺是幸福的,可是她家這三個霸權主義的代言人顯然剝奪了應該屬於她的那份幸福。
想當年才剛高中畢業,她就被空運到英國一所貴族女子學院去過像修女般既不浪漫也不瘋狂的大學生活。
那時大少凌霄然丟給了她一張可以無上限猛刷的信用卡,所以最終養成了她對消費完全沒有任何正確的觀念,同學們更把她封為標準級敗家女,冤枉啊!她只是覺得同一品牌的東西要多買幾種顏色和款式才好搭配嘛。
而二少凌君然為她雇了四名保鏢,整日隨侍在側,導致她在英國時,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和那些保鏢玩躲貓貓。
至於三少凌瑋然則最誇張,每天都會抽時間打長途電話勘查她一天的學習情況,害她每次聽到電話響都會精神緊張,最後造成對電話這種商品產生了深惡痛絕的現象。
就在一個月前,她終於刑滿被釋放,本以為回到台北後,她的生活就會變得美好,可是萬萬沒想到,家裡的生活也沒好到哪裡去。
大魔頭說她是個女孩子家,不需要去公司上班,為社會創造任何財富,她存在於世間的目的只需要上街購物刷卡消費就OK了。
二魔頭為她聯繫了家美容院、健身房、女子休閒俱樂部,分明是打算把她引領向米蟲的行列。
小魔頭則是整天在她耳邊灌輸千金大小姐守則,還不辭辛勞的教導她如何做一個頂尖敗家女——這短短一個月內,她從各大專櫃搬回來的名牌幾乎可以裝滿兩個房間,買東西買到手軟、逛街逛到腿軟、花錢花到全身都軟。
意識到這種米蟲生活簡直無聊至極,所以她突發奇想,打算出門找個工作來做,但是出門工作的前提就是要有交通工具。
自從三年前她將她家大少新買半個月的保時捷撞進了廢車場之後,這三個霸道傢伙便勒令她從此以後不准再碰車子一下。
事實上,她的開車技術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超贊,就連當初在考駕照的時候,考官都連連稱讚她的駕駛天賦,只不過她倒楣罷了。
回想起那幾次撞車事件,就讓她感到汗顏,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三個整天忙於公事的惡人會將這件事給忘掉,結果當她提出和三個哥哥借車隨便出去兜兩圈的時候,遭到的還是全體反對。
「大少,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再惹禍!」
第一次撞車,是她放暑假回台北,開著二哥的蓮花跑車,因為要躲一隻小狗,所以很不小心的將車子撞向安全島;第二次撞車,她開著小哥的法拉利,當時剛好遇上警察追捕壞人,正義感使然,她帶著那位警察大哥滿台北的追,最後很不小心的將車子開進人工湖。
第三次撞車,她駕著大哥的保時捷,還沒開出家中大門,大哥突然出現在車子前面,為了不把自家大哥撞成殘疾,她只能猛打方向盤,撞向自家的自動門,從那以後,她的三個哥哥便禁止她再接近車子半步。
「我並不覺得車子對你來說有什麼重大的意義。」
面對小妹可憐兮兮的乞求,擁有一張可以和偶像明星媲美臉蛋的凌霄然從頭到尾都表現出不為所動的酷態。
「顯然大少你低估了我的存在價值。」河閱雨很不爽她家老大把她看得很沒用的樣子。
「你可是我們凌家唯一的寶貝,大家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低估你的存在咧?」凌君然溫吞吞的笑了笑,「小雨,不讓你接觸車子的最終原因,是因為大家都擔心你的人身安全。」
「二少,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的技術?」連一向最好說話的二哥都擺出這種態度,真傷人。
「唔……有關於你的駕駛技術這個問題……」凌君然聳聳肩,「我想這是全人類所關注的問題,因為車子一旦到了你的手上,你就很容易成為交通部重點通緝的人物。」
氣死她了!
河閱雨雙手叉腰,一張討人喜歡的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她的視線落到三哥的頭上。
「三少,最好不要告訴我,你也不準備將你的車子借給我。」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暴殄天物的人嗎?」他氣人的朝她眨眨眼,「我可不想再讓你把我的車子開到人工湖裡洗澡。」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正說著,三大帥哥吃完早餐準備上班,河閱雨急忙跟在三個人的屁股後面,打算做一隻纏死人不償命的跟屁蟲。
「大少,好歹大家兄妹二十幾年,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情面……喂,二少,我知道你人最好了,也知道你最疼我了……喂喂,三少……」
眼看著三個大男人甩都不甩她的走向門外,她又氣又怒的開始耍賴。
「如果你們三個沒良心的傢伙不借我車子,我就決定刷爆你們給我的信用卡,讓你們三個統統破產!」她撂下狠話。
「如果你真能將卡刷爆,那我們三個或許會更有拚命賺錢的慾望。」
「是啊,剛好我最近的工作狀態很糟糕,小妹,我在精神上和經濟上支持你快點把卡刷爆!」
唯有凌霄然保持酷酷的樣子走向家裡的僕人,「李管家,一會我們上班之後,記得將家裡的車庫上鎖,如果小姐有偷車的跡象,馬上命人制止她,必要時可以採取暴力手段。」
「是,大少爺!」
吩咐完,三位少爺揚長而去。
河閱雨鼓著雙頰氣呼呼的低咒幾聲,一個早上,她都在鬱悶中度過,直到快接近十點的時候,李管家拖著臃腫的身子走向車庫,把鎖打開。
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是管家去菜市場買菜的時間。
她家車庫內擺放著十幾台名車,除了有一輛比較平易近人的,是專門為管家準備的代步小MARCH。
河閱雨賊頭賊腦的尾隨他到車庫,當他開著小MARCH駛出車庫的時候,她一下子跳到車前,露出驚慌的神色。
「李管家不好了!剛剛我在客廳看電視,突然聽到梅姨在廚房裡叫救命,好像說家裡的瓦斯有外洩現象,好可怕呀好可怕,我們要不要報警?」
李管家在聽到瓦斯外洩這幾個字後,嚇得急忙跳下車,「小姐,你確定沒有聽錯?梅嫂真的說瓦斯外洩?」
「當然了,你說我們家的房子會不會被炸掉?」
他臉色難看的急忙奔向別墅大門,「這件事我要先通知大少爺……」
「好啊好啊!快點打電話給我家大少,否則一會真的發生爆炸,那豈不是很可怕?」
看著管家拖著臃腫的身子笨笨的向房子跑去,河閱雨揚起得意的笑容。
「嘿嘿!以為鎖住車庫就能阻止本小姐開車出去嗎?」她轉身跳上小MARCH的駕駛座內,很熟練的發動車子。
跑了一半的李管家這時才發現自己上了小姐的當,可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小MARCH已經駛出了大宅。
「小姐!小姐……快點回來……三位少爺不准你一個人開車出去啊……」
「李管家,廚房內的瓦斯就要爆炸啦,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幫梅姨檢查一下到底有沒有管線破裂的地方,至於車子我先開走了,莎呦娜拉!」
拋去一記熱情的飛吻,河大小姐踩下油門,三秒鐘後,車子飛也似的開出管家的視線。
居然敢小看她的駕駛技術,真是有夠過份!
河閱雨一邊駕駛著小MARCH,一邊在心底碎碎念,從小到大,她已經受夠了被哥哥們管制的生活。
在他們的眼中,她就好像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總認為她完全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其實她知道在他們的心底,是很寶貝她這個么妹的啦,可是過份的保護和寵愛,反而會造成她的負擔。
活到二十二歲,她只學會了花錢享樂,從來也沒有為社會做出任何貢獻,更沒有親自賺過一分錢,再怎麼說她的文憑也不是拿假的,在貴族學校「認真」教學下,她早已精通多國語言,所以這次回國,為了挑戰自己的能力,她決定出外謀生,前些天在報紙上看到某知名皮件公司正在招聘有經驗的採購,以她對國際各類品牌的瞭解和超熟的認知度,她想自己一定能勝任那份工作的。
不過找工作這件事一定不可以被她家三位少爺知道,否則她的下場就是被關在家裡永世不得超生。
正在勾勒美好前途的河閱雨,突然被手機鈴聲驚醒。咦?這個時間誰會打電話給她?
她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伸到包包內摸索,沒想到剛一按下通話鍵,彼端便傳來一陣怒吼——
「河閱雨,你是不是趁李管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開走家裡的車子?」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本能一震。老大的情報也太快了吧?一定是李管家打電話通風報信的!
她急忙打哈哈。「大少,你這話說得可就有失公允哦,人家才沒有偷偷開走家裡的車子,而是光明正大的開,雖然這輛小MARCH的性能比不上保時捷和法拉利,不過開起來的手感也不錯嘛︱」
「你皮癢欠揍了是不是?如果不想挨揍的話,馬上把車子開回家,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大少,你吼小聲點……」她急忙將手機拿離耳邊,「我的聽力正常得很,你用正常分貝和我交談就OK啦。」
「你這個死丫頭︱」
「還有哇,大少,難道你不知道一邊開車一邊講手機是很危險的嗎?你是不是想讓你妹妹我提早去見上帝?」
聽到這裡,電話彼端的凌霄然擔憂的頓了一下,似乎在極力隱忍著怒意,「小雨,乖乖聽話,快點把車開回家交給李管家,我先不和你說了,半個小時之後再打給你,如果你沒有按我的命令去做就給我試試看!」
說完,他急忙收線,生怕妹妹因為講手機而惹出什麼交通意外。
河閱雨吐吐舌,朝手機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嘖!要我回家就回家,那多沒個性!她嘿嘿一笑,剛要收回手機,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將車子開到了三岔路口。
正要回轉,這時突然駛來一輛寶藍色跑車,她心底一驚,大腦在瞬間呈現出一片茫然的空白。
慘了啦!
就在她哀叫的時候,小MARCH也很不幸的和這輛突然冒出來的車子接了驚天動地的一吻。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她整個上半身一下子向前傾去,刺耳的煞車聲和輪胎打滑的聲音響徹雲霄。
不知過了多久,現場重新恢復寧靜,河閱雨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發現自己還安然無恙的活著,只是小MARCH的車頭卻十分狼狽的和跑車車頭撞成一團。
她急忙跳下車,這時才看清眼前這輛跑車看起來十分名貴,不僅僅是車的外型美觀大方,就連車主都很美型。
車上的男人雙手握著方向盤,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他擁有一張很酷很帥的面孔,雖然河閱雨已經習慣了家中那三位極品帥哥讓人垂涎的長相,在國外也見慣了各類帥哥卓越的風采,可是當她看清這個男人的俊酷五官之後,胸口還是不受控制的狠狠一震。
「對不起對不起……」她很抱歉的低頭道歉。
坐在車內的年輕男子自始至終只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駕駛座內,冷冷的瞪著眼前這個擁有一頭長髮的女孩。
靈動閃亮的大眼、嬌柔細嫩的肌膚、瘦削骨感的身材,那件粉白色洋裝穿在她身上,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從童話世界中走出來的小公主。
只是,這張面孔為什麼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段蔚奇努力從自己的記憶裡搜尋這張臉,突然,他的腦內打了一道大大的響雷,這個女孩……不正是他讀大學時的頭號死對頭,凌霄然的那個漂亮女朋友嗎?
沒錯,雖然幾年前,他只不過在凌霄然的皮夾內看過她一眼,不過對她的記憶卻已經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只見她在說了無數句對不起之後,轉身跑向同樣撞得很慘的小MARCH車內,取出一個很名貴的手提包,並且從裡面掏出一個同樣很名貴的皮夾。
河閱雨把錢包裡厚厚的一疊現金雙手奉送到男子面前,「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小姐……」
段蔚奇剛要開口,不料卻被她朗聲打斷,「我知道你的車子比我的貴多了,剛剛是我不小心撞到你,全部都是因為我的大意而引起的!」
「這位小姐……」
「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剛只是一不留神就和你的車子撞上了……」
「喂……」
「你要我賠多少錢都可以,只是拜託你千萬不要把我抓到警局,也不要告訴我家人,一旦被他們知道我出了交通意外,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見她獨自喋喋不休,段蔚奇有些受不了的下車走到她面前。
河閱雨馬上被他傲人的身高嚇了一跳!老天!好有壓迫感哦!
她三個哥哥的身高已經很傲人了,沒想到這個俊酷有型的大帥哥不但面孔超贊,就連身材都很養眼。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跳便會情不自禁的加速一倍。
這……這男人到底想幹麼?她不是都已經奉送出自己的全部財產了嗎?難道他想要扁她一頓才能洩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她害怕的向後倒退幾步,「你……你想怎麼樣?」
段蔚奇微微低頭,看著她白嫩小手中捧著的那疊紙鈔,不禁露出一記淡淡又嘲弄的淺笑。
「你以為……」他用下巴努了努自己被撞到毀容的跑車,「這些錢夠賠償我的全部損失嗎?」
他一直將她逼到她的小MARCH旁,河閱雨被迫靠在車身上,段蔚奇俯下身,一手撐住車,將她控制在自己的範圍之內。
「小姐,聽過Bugatti吧,全球最貴的跑車,折合台幣大概好幾千萬吧,上個月我才從英國空運到台北,而你……」他邪魅地輕輕扳起她的下巴,「卻用了五秒鐘的時間把它撞毀。」
河閱雨被動的仰起小巧的下巴,呆呆看著眼前這個幾乎令她窒息的男人。
「我……我很抱歉……」
她只能說出這幾個字,腦子裡不斷重複著他剛剛傳達給她的訊息。
Bugatti?世上最貴的跑車?
天哪!她到底闖了什麼禍?
如果被老大知道她居然撞壞人家價值好幾千萬的跑車,她、她豈不是死定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不過……」他沉聲一笑,想要好好捉弄她一頓的想法也從心底油然而生。
「道歉並不能解決問題,如果你能把我的車子修復成原來的樣子,我自然可以就這麼算了。」
「恢……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她有些呆呆的,心底盤算著如果要將這輛跑車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到底需要多少錢?
半晌,「麻煩讓一讓。」她心一橫,小手輕輕推開他,從自己的皮夾內掏出大哥、二哥和三哥交給她的提款卡。
段蔚奇的視線不經意的掃到她的身份證,上面印著河閱雨三個字。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他和凌霄然成了商場中亦敵亦友的關係,很多場合中,他都會看到凌霄然身邊挽著各類名媛美女,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莫非……她是他包養的情婦之一?
當這個想法一浮現,強烈的妒意便襲上他的心頭。
河閱雨將錢包內所有的提款卡都翻了出來,再次雙手奉送到他的面前,「密碼是989898,你需要多少儘管從這裡面拿。」
段蔚奇看了看那些提款卡,又看了看她一副欲哭無淚的可憐樣子,冷哼一聲,「你以為這幾張卡就能賠償得起我的損失?」
「我想這裡面的錢應該夠你修車用了吧。」這男人到底還想怎樣啊?
他抬手看著簡單有型的飛行表,「十點半我有一個價值十幾億的投資案要談,可是你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
「什麼?價值十幾億?」她又驚又恐的低叫一聲,「喂,你擺明了是想敲詐!」
拜託,雖然哥哥幫她訂的人生目標就是敗家敗家再敗家,但是她也有一點金錢概念,十幾億和她平均每個月幾十萬的敗家金額落差多少她很清楚好不好?
「噢?」段蔚奇挑高眉頭,「既然你這麼認為的話,那我們只好去警局擺平這件事了。」
說著,他做勢要扯她的手腕,河閱雨頓時嚇得縮成一團。「拜託,不要帶我去警局,我家人很可怕,如果被他們知道我惹了這麼大的禍,我的下場很可能會被他們活活打死!」她可憐兮兮的仰望著他的俊臉,「只要你不把我抓去警察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她不敢違抗的點點頭。
段蔚奇好笑又好氣的搓了搓下巴,事實上,他只不過是嚇嚇她而已,沒想到這妮子居然會為了不想去警局而提出什麼都可以做的請求。
邪惡的念頭突然竄至腦際,不知是為了向凌霄然示威,還是純粹為了捉弄她,他突然開口道:「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就用你自己來賠償我的損失吧。」
「你說什麼?!」
第二章
河閱雨作夢也沒想到,這個又帥又酷的男人居然會提出那種可笑的要求!
就在她拚命累積怒意的時候,那男人又拋給她一句——
「我家裡剛好缺一個打掃做飯的女傭,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應該對這件事負責到底,明天開始就來當我的傭人,直到債務還完為止吧。」
當傭人?
他居然要讓凌氏的千金大小姐去當他家的傭人?
河閱雨又氣又惱,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這位先生,你家傭人的薪水很高嗎?如果不是高到每個月有一億美金可拿的話,恐怕我做一輩子都無法償還你的損失了。」最後,酷酷的甩甩手,「好啦好啦,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叫警察先生來解決好了。」
唉!她看開了,這次注定又要慘遭自己那三個魔頭哥哥們的精神虐待,而且她敢確定,從此以後她再也無緣碰方向盤了。
不過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等死,那個高傲的男人居然告訴她,「我沒有時間接受警察的詢問,因為二十分鐘後我還有一個價值三億歐元的合作案需要洽談。」
「什麼?還談?」她大驚失色。這男人到底是幹麼的?居然比她家老大還要囂張,開口閉口就是幾億的投資案。
只見對方嘴角微微上揚,「這位小姐,你該不會是想做一個不負責任的肇事者吧?」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河閱雨骨子裡的憤怒終於被激起。要知道,她一向都是敢做敢當的女人,這傢伙居然敢小看她,真是太侮辱她的為人了!
她仔細打量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充滿貴族氣息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不過從他的言談舉止也可以猜測得出他來頭不小。
況且她已經當了整整二十二年的千金大小姐,那種無聊的米蟲生涯讓她快接近崩潰邊緣,女傭這份工作似乎也頗有挑戰性,至少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暫時擺脫掉哥哥們的魔掌。
老實講,他這個提議還算不錯,只是……
她轉了轉眼珠,露出一副精明的樣子。「這位先生,雖然我剛剛不小心撞壞了你的車,但也只是撞壞了車燈跟保險桿而已,就算需要修理費,我相信有十萬美金就足夠了,另外——」
她又繼續道:「你剛剛說的那個價值十幾億的投資案,我猜以你的能力,應該不會太難解決你的遲到問題,不如這樣吧,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去當女傭,期限就到你的車子修回來為止,你覺得怎麼樣?」
當她說出這番話之後,對方斂著眉頭看了她好久,就在她被那種灼熱的目光盯得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那男人才漫不經心的點頭。
「好吧,就照你說的。」
之後,那傢伙為了怕她毀約,便扣留了她的駕照和身份證,還給了她他家地址和鑰匙,要她在明天傍晚之前搬到他家當女傭還債。
帶著複雜的心情,河閱雨回到凌家大宅,越回想這件事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撞壞了他的跑車,他理應要求她在金錢上做出賠償,但是他卻置她身上的現金和提款卡於不顧,而提議要她做他家女傭這件事太離譜了,莫非那傢伙動機不純?
可是她都已經答應人家的提議了,現在證件也被他扣在手裡,反悔似乎有點晚了。
「砰!」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只覺得鼻頭一痛,這才發現自己撞了人,猛一抬頭,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
「三少!你走路怎麼不帶眼睛!」她可憐兮兮的摸著自己被撞得很痛的鼻頭抱怨。
「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吧?」凌瑋然身著一套家居休閒服,手中還拿著一份晚報。
「剛剛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聽到,現在又迷迷糊糊的撞上我,小雨,別告訴我你這麼晚才回來,又出什麼意外了。」他不懷好意的朝妹妹擠眉弄眼,「我聽老大說你今天又闖禍了,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誰……誰闖禍了呀?人家才沒有!」她有些心虛的走進大廳,就看到大哥和二哥正坐在客廳內商議著工作上的事情。
當凌霄然見到她回來,俊臉立即升起一抹嚴厲。「小雨,過來!」
慘了!老大的樣子分明在向她宣佈此時的他對她有很大的不滿。
摸摸鼻子,河閱雨小心地走到大哥身邊,「大少……」
凌霄然剛要開口,她急忙先聲奪人,「事先聲明哦,我今天可沒有闖禍,所以你不可以罵我!」
「你今天……」
「我今天的確開著李管家的車子出門,那是因為我想向你們證明我並不是每次都會出車禍……」
「那輛車子……」
「不過我發現那輛小MARCH的性能真是不怎麼樣,開起來笨笨蠢蠢的,而且車速也慢得可以和老牛車相媲美,就在這時剛好我看到了一位國小同學,她說她每天上班都要擠公車,所以我就很大方的把小MARCH送給她做代步工具了。」
見哥哥的臉色一冷,她暗自吐吐小舌。在老大面前,她怎麼也不能承認現在那台車子被送進了修理廠。
反正在他們心中,她已經被定位為敗家女形象,從小到大,舉凡她不喜歡的東西,隨手就可以送人,這種事已經發生過次了,不足為奇。
凌君然有趣的挑挑眉,「你送衣服送首飾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車子都可以大方送人,小雨,我有沒有說過你比較適合當慈善家?」
「我看她是適合敗家吧。」凌瑋然跟著走過來,拿著捲起的報紙在妹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你把李管家的車子送人,都沒問過李管家的意見嗎?」
「有什麼好問的?李管家的車子已經很舊了,我把他的舊車送人,大哥可以再買輛新的送給他呀,李管家為我們凌家付出了這麼多年心血,送他一輛車也是理所當然的,對不對大少?」
說著,她甜甜的勾住大哥的手臂,不理會他的冷臉,「噢,對了!我一定忘了通知三位少爺,今天我的一位老同學打電話邀我去美國旅行,所以……」她輕咳一聲,「為了避免你們嫌我留在家裡會造成你們的負擔,我決定出國大玩特玩幾個月,三位少爺,我想你們對此一定不會有意見的對不對?」
話音剛落,她很快便接收到三道可怕的眼神。
河閱雨小心翼翼地陪笑,「怎麼了?你們幹麼都表現出這種震驚的樣子?」
「你說你要出國旅行?」凌君然不敢相信的問。
「而且一走就要幾個月?」凌瑋然也挑高眉頭。
只有凌霄然瞇著精明的眼,冷冷看著她,「不准去。」
「為什麼不准?」她一下子放開他的手,圓睜杏眼,「我今年都已經二十二歲了……」
「不准就是不准,這和你的年紀沒有任何關係。」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出國旅行,而且我都已經答應我同學了,如果現在又說不去,以後你要我怎麼在別人面前做人?」她任性的開始撒潑,氣勢萬千的撂下狠話。「你們要是敢阻止,那麼我就反抗到底!」
當河閱雨吃力地拎著兩個大皮箱,來到眼前這幢只有富豪才住得起的高級住宅之後,她按著字條上所寫的門牌號碼來到了大廈頂樓。
「嘿嘿!」
雖然說她有三個霸道又不講理的惡魔哥哥,但是只要她大小姐認真的耍賴,就連老大都拿她沒辦法。
不過這次為了瞞天過海,她可真是費盡了心機。
為了避免事情敗露,她還特別找到以前的老同學幫忙串通口供,免得她家老大突發奇想興起調查她的念頭,那後果就會很慘。
幸好二哥為人夠厚道,從中幫忙說服大哥那個死硬派,她這才能拎著行李從家中搬出來。
演戲演全套,為了不讓家人起疑心,她和幾個老同學還一起到機場演戲,送行的三哥更親自目送她走進機場之後才轉身離去。
這還不算什麼,最後她還大手筆的贊助老同學出國旅行,並且將大哥給她的提款卡交給她們,隨便她們想買什麼都可以,搞得她的那幾位老同學簡直拿她當神一樣來拜。
她氣喘吁吁地提著大行李箱,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之後,呈現在她眼前的佈置令她忍不住張大了眼。
藍白黑三個主要色彩相間,把整個大廳勾勒得既簡潔又俐落,而且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空間,她就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個叫段蔚奇的男人。
深沉、大方、簡潔、流暢,不誇張不做作,就像他為人的風格,原先她還以為那個男人會像她一樣,住在某幢豪華得過份的別墅裡。
這間房子內瀰漫著一股陌生又清新的空氣,寬敞明亮的大廳、豪華整潔的廚房、四個臥室一個書房,裡面佈置得井井有條。
頂樓是一個大大的陽台,從上面望下去,可以看到大半個台北,陽台的四周擺滿了綠意盎然的盆栽。
正中央是一個環形游泳池,裡面的湛藍池水在微風輕拂下,一波一波的流動著。
河閱雨被這幢房子的設計震撼了,設計這個房子的設計師一定是一個頂尖大師,否則怎麼會將這個空間打造得這麼有品味?
只是,那個段蔚奇人咧?
兩個大大的行李箱旁擺著兩隻粉紅色的毛毛熊,一堆護膚用品和內衣褲雜亂無章的堆放在一邊,當段蔚奇回到家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場面。
家中客房房門大開,而那個叫河閱雨的女人則軟綿綿的躺在一堆衣物之中,像睡著了很久。
他忍不住輕聲走進客房,彎下頎長的身軀在她面前蹲下,她細嫩無瑕的小臉埋在毛毛熊柔軟的絨毛中,纖長的睫毛微微捲曲,粉紅色的小嘴透著誘人的光澤。
段蔚奇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因為一張照片而對她念念不忘?
視線移到她行李箱內的物品,當他看到那堆印有大象圖案、熊寶寶圖案和小貓咪圖案的卡通底褲時,唇角不禁微微上揚。
他將她輕輕抱了起來,她的身子好輕好軟,彷彿就像一根沒有重量的羽毛。
當他把她放在大床上的時候,河閱雨突地發出低低的咕噥聲,「梅姨,我的行李還沒有收拾完,拜託你幫我裝好啦……」
咿咿唔唔的說完,她翻了個身,雙腿夾著被子沉沉睡去。
梅姨?
段蔚奇挑挑眉頭,她該不會是將自己當成了她口中的梅姨吧?
不過,這個河閱雨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她和凌霄然……是情人抑或是青梅竹馬?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到哪種地步,有過肌膚之親了嗎?
想到這裡,心頭再次燃起不爽,垂眼望著床上熟睡的女人,那姣美的容顏從裡向外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他的身體在這一刻居然不受控制的起了反應。
段蔚奇急忙抽身,為自己對一個陌生女孩產生這種情緒而感到微慍。
最近太缺女人了嗎?或者是工作壓力太大造成的吧。他想著蹩腳的借口。
外面的天色漸暗,他輕輕關掉壁燈,小心的掩門而去。
河閱雨一口氣從大床上坐了起來,懶洋洋的抱著被子,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然後扯開喉嚨大喊。「梅姨,今天的早餐我要在臥室吃……」
臥室大門下一秒便被人輕輕推開,她迷迷糊糊的定睛一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卻不是身材微胖、永遠都是笑臉相迎的梅姨,而是……而是……河閱雨有些誇張的張大嘴巴,怔怔瞪著那個一身黑色裝扮的俊美男子。
黑襯衫、黑長褲、黑髮、黑瞳,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清冷孤傲的氣息。
「你醒了?」他的聲音略帶嘲弄,唇角輕輕上揚,帶出一個揶揄的笑容。
「你……」她一時驚慌,腦子變成一團漿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的房間會出現一個陌生男人
噢!不對不對!這個男人不可以稱之為陌生,因為她前天曾很不小心的把人家的千萬跑車撞爛。
看著眼前陌生的臥室、再看了看自己抱著的陌生棉被,她才想起來自己因為闖禍而被要求當女傭還債的事。
段蔚奇指了指牆壁上的時鐘,「現在已經快八點了,念在你是第一天上班,我可以忽略你今天晚起的錯誤,不過我不會容許你有第二次。」他走進室內,直到她的床邊,「另外,我這個人有潔癖,希望在下班之前,可以看到我家整潔一些、乾淨一些。」
「你是要我幫你打掃房間?」老天!打掃房間耶!這種事情一向不都是由她家下人來做的嗎?
「不是『幫』我打掃房間,而是要『為』我打掃房間。」他投給她一記邪氣的笑容,「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可是我家女傭。」
他突然將自己的俊臉湊到她面前,這個突來的動作嚇得河閱雨心臟險些停住。
這傢伙遠看就已經很帥了,拜託他不要再將這張可以禍國殃民的俊臉湊到自己的面前,考驗她心臟的承受能力了好唄?
「還有,記得在我下班之前準備好晚餐,希望你的手藝不會讓我失望。」
看著她驚惶失措的樣子,他忍不住在心底偷笑。「怎麼?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既不會打掃房間,也不會下廚做飯吧?」
聽到他的諷刺,河閱雨頓時變成了一隻長滿刺的小刺蝟。「姓段的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哦,誰說我不會打掃房間不會做飯的?我警告你,本小姐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超級才女!」
這輩子她最討厭被別人看扁了,自己已經有三個把她視為超級闖禍精的哥哥,可不想再認識一個把她視為超級大笨蛋的僱主。
而且她先前不是都已經決定,要自力更生,不靠家裡人來養活自己了嗎,所以這次這份女傭工作,就是考驗她生存能力的第一步。
「是嗎?」他邪氣的挑挑眉,「我會期待你這個才女的表現,還有,菜錢我放到客廳的茶几上了,你可以自己看著辦。」
說完,他站直身子,轉身走向臥室門口,望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河閱雨忍不住嘟高了嘴巴。
什麼嘛!那傢伙分明就是瞧不起她!可他越是瞧不起,她就越是要證明給他看。
不過到現在,她都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來這裡,該不會是被那張迷人的俊臉給迷住了吧?
厚!她又不是色女,幹麼要被那個男人迷住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帥哥!
梳洗之後,她環顧著這幢上百坪的豪華公寓,嘴再度高高噘起。什麼有潔癖?什麼愛乾淨?看他那副德行,分明就是想要整她!
忿忿的取出水桶,抄起抹布,河閱雨像在和誰賭氣一樣,準備開始今天的女傭生涯,可是……呃?地板要怎麼擦?馬桶要怎麼洗?還有他堆放在浴室內的襪子、內褲和襯衫……這些東西是不是可以一併放進洗衣機?
「總裁,如果您對霍氏集團的投資案沒有意見的話,下週三我們銀行就會派代表和霍氏簽約。」
「……」
「總裁?總裁?」
助理的低喚驀地打斷了段蔚奇的冥想,回過神,他才發現自己剛剛居然在和助理談公事的時候失了神。
「總裁,您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通知您的私人醫生?」
「沒什麼,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
「錦豐銀行」是一家跨國性的大銀行,總部設立在台北,創辦人是段靖天,也就是段蔚奇過世多年的祖父。
經過數十年的辛苦經營,祖父將過去的「錦豐銀號」發展成今天跨國性的錦豐銀行,目前歐美及東南亞各地都有錦豐的分行。
段老爺子膝下只有一子,本以為自己在百年之後可以將辛苦創下的事業王國交給獨子,不料自幼便沉迷於古典音樂的獨生子在讀完大學之後,居然帶著新婚妻子跑到維也納去發展自己的音樂王國。
為此,段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又拿自己的寶貝兒子沒辦法,最終只能將全部希望放在孫子的身上。
幸好段蔚奇精通金融,熱衷商戰,在美國的貴族學院畢業後,便在祖父的安排下踏進錦豐大門。
三年前,祖父因腦溢血而突然去世,錦豐銀行總裁的大位便傳至段蔚奇的手中。現年二十八歲的段蔚奇雖然年紀輕輕,可是憑著自己特有的決策及領導能力,很快便為錦豐創下了不少奇跡,在員工的心目中,也漸漸成為一個能力卓越的好上司、好老闆。
這樣一個對工作負責、對下屬恩威並施的總裁,若是在下屬的面前失了形象,怕是從今以後很難服眾,所以,段蔚奇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剛剛的失神,全是因為他家那個新上任的小女傭。
不知道那妮子現在在幹什麼?打掃房間?在廚房做飯?或在紙上寫他的名字,然後拿刀子大砍三百回合?
想到這裡,他不禁啞然失笑,匆忙吩咐助理去擬定簽約草案,他決定今天要提前下班。
當他驅車趕回家中後,剛剛打開大門,便聽到室內傳來哼唱流行歌曲的聲音,一股香噴噴的菜香也隨之傳出。
他微微一怔,發現他的公寓被打掃得異常整潔,就連落地玻璃窗都比以前透明多了。
這一切該不會都是那妮子自己做的吧?就在他想要對她重新評估一番的時候,正哼著歌的河閱雨綁著小斑點頭巾,身穿一套可愛迷人的蝴蝶結圍裙,足蹬一雙粉白色大狗熊拖鞋,從廚房內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段蔚奇的時候,誘人的小臉立刻露出恭維的笑容,並且還誇張的將雙手放在小腹處,向他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少爺,您回來啦!」
段蔚奇被她誇張的樣子嚇了一跳。這妮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居然把自己打扮成卡通片裡搞笑的超級小女傭,而且那一聲「少爺您回來啦」,聲音又甜又麻,害他頓時冒出無數雞皮疙瘩。
河閱雨趿著大狗熊拖鞋跑到他面前,幫他脫下西裝外套,「少爺,今天的工作忙不忙?少爺,您累壞了吧?少爺,要不要我幫您按摩?」
掛好外套之後,她不由分說的將他扯向客廳沙發處,軟綿綿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來捏去。
被這樣溫柔伺候的段蔚奇過了好一會才忍不住轉過身,「河小姐……」
「叫我小雨就好!」她立刻奉上一臉超可愛的笑容,「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主雇關係嘍,所以我會稱您少爺,您就叫我小雨,希望我的服務會讓少爺滿意。」捏完肩膀,她又為他斟滿熱茶,「少爺,請喝茶!」
段蔚奇擰著眉頭,完全搞不懂這妮子到底有什麼企圖。以他對她的初步瞭解,她就算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最起碼也是有點資產的大家閨秀,否則她的皮包內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卡?
「少爺,我想您一定有些餓了,來來來,我特別為少爺準備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
沒等他想出她的真正動機,河閱雨又將他拉向餐廳,當段蔚奇看到桌上擺的美味佳餚之後,臉色更是變得有些奇怪。
「少爺,請您嘗嘗我的手藝到底合不合您的口味。」她伸出白如蔥玉的小手,拿起筷子夾了蝦仁放到他的盤子裡,「這是我的獨家好菜『龍井蝦仁』,少爺請用!」
段蔚奇看了看擺在自己盤中的蝦仁,滿桌的菜香的確勾起他的食慾,他嘗一口,下一秒,便緊鎖眉頭。
「少爺,您覺得口味怎麼樣?」河閱雨像個急於等待大人肯定的孩子般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死盯著他來回蠕動的性感薄唇。
這男人長得真是有夠迷人,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後,更是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不知道如果偷親一下那性感的嘴唇會是什麼滋味?
想到這裡,河閱雨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真是丟臉死了!
段蔚奇勾起嘲弄的淺笑,「薈賓樓大廚今天做出來的龍井蝦仁似乎沒有昨天的味道鮮美。」
「誰說的,這道龍井蝦仁可是薈賓樓大廚的拿手好菜耶……」話剛出口,河閱雨立刻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巴,見他一臉揶揄,她有些驚慌的雙手叉腰,「少爺,你頭腦不清醒了嗎?這些菜可全部都是出自我河閱雨之手哦。」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道蔥燒蹄筋也是薈賓樓大廚的獨門料理。」
河閱雨乾脆雙手環胸,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其實我可以理解少爺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對你實話實說了。」她故弄玄虛的輕咳兩聲,「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準備告訴別人的,但看在你是我主子的份上就便宜你一次,其實呢……」她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薈賓樓的大廚就是我河閱雨首席大弟子,他的全部廚藝都是我傳授的喲!」
「噢?」段蔚奇忍住爆笑的衝動,輕輕佻眉,「我怎麼不知道我表舅什麼時候認了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歲的女孩子做師傅?」
「耶?表舅?」她呆呆的看著他。這是什麼狀況?
「另外……」他轉身拿過一張傳單,壞壞的笑開。「我猜我的公寓之所以會變得這麼整潔,全要感謝『星星堂清潔公司』的辛勤努力吧?」
老天!河閱雨急忙搶過那張傳單。慘了啦,居然被他發現了,真是好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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