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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3-27 10:54:25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0 11:00 編輯

本文最後由 麻吉 於 2009-6-2 21:32 編輯

第一章 史上第一黃金穿越組合

  為了避免有人再對醫生的稱呼有質疑,或是再被人罵說看到醫生這個稱呼就像吃蒼蠅啥的,也為了避免讓人借此咒罵作者本人不認真!特把關於醫生的由來貼在第一章!非假更新!

  疾醫,周代醫官名,相當於後世的內科醫生。

  醫師,首見於我國春秋戰國時代。

  太常公元前2世紀時期漢景改稱醫官為太常。西漢時設太常、少府官職,屬於太常的為百官治病,屬於少府的在宮廷裡治病。

  太醫令東漢曹魏時設置,隋唐改稱太醫署令。此系掌管醫療的職官。

  藥醫師,唐代已設藥醫師,後稱藥師,負責采辦諸藥,調和制劑等。

  醫生,此稱呼始於唐代。醫士本名首見於北宋。郎中始於宋代。

  大夫始於宋代,今北方仍沿稱醫生為大夫。

  院使隋唐設有太醫署,宋有醫官院,金代始改稱太醫院,置提點為長官。明清相沿,長官稱為院使,下設禦醫,吏月、醫士數十人,主要為宮廷服務。禦醫即皇帝內廷的醫生。

  還有異議的,可以去翻《唐書》、《唐六典》!歡迎再度來指正!

  ==================正文================

  “醒醒,醒醒!”

  衛螭是被謝玖拍醒的。

  謝玖是他們醫院的副院長,芳齡二十八,聽說家裡非常有能量,以這個年輕的歲數,當上了一個縣級醫院的副院長。

  “咦,謝副,你……你怎麼變年輕了?!還是我在做夢,夢見你十六歲的樣子?可是,我從來沒有暗戀過你啊,怎麼會夢見你呢?!……啊!疼!”

  衛螭的喃喃自語還沒有結束,臉上就被他的美女副院長打了一巴掌,美女副院長好看的眉頭皺的緊緊地,面無表情,冷漠道:“清醒了嗎?”

  衛螭揉著被打了一巴掌的臉,娘的,下手真狠。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還在謝玖的小轎車裡,周圍全是樹林,不遠處還有與他們一同墜下懸崖的卡車。

  下意識的先檢查一下自己,還好,估計走了狗屎運了,居然完好無傷,心肺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看來,明天可以去買彩票了。

  轉頭看向謝玖,見她美麗的臉龐透著蒼白,細細的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右腿,估計骨折了。”

  “謝副,你先別動,我給你看一下。”

  美人副院長的口氣,還是冷冷地,似乎骨折的人不是她,語氣淡漠得不像話。

  說下題外話,衛螭今年剛剛晉升主刀的外科醫生,草齡二十七,出身貧寒,老家在一個山溝溝裡,業務技術紮實。本來,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這沒背景的小子升主刀,一切都是因為謝玖擔任副院長後的務實作風才得到提升的。

  謝玖是縣二院有名的美人,出身好,擁有內科臨床醫學碩士學位,精神內科學士學位,是出了名的精英,孤高冷漠。在縣二院,被稱為可以使酷夏瞬間轉為嚴冬的冰山美人。屬於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作為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英明人士,衛螭從來沒有對美人產生過任何不良的想法,每日以看各路色男撞冰山為樂。

  最近,省上撥了一大批海外華僑捐助的藥品、器械給縣二院,謝玖非常重視,就親自去迎接。衛螭剛好休假結束,從老家回來,就搭乘謝玖的便車,誰知居然倒黴的出了車禍。

  M縣是有名的山城,從省城到M縣有一大段盤山公路。他們就是在那一段路上出的事,原因很簡單,有輛裝滿煤的卡車,不按路線行駛,撞上了他倆乘坐的小轎車,後面的卡車閃避不及,再撞上了他們。

  照理來說,這樣慘烈的車禍,他們又是被前後夾擊,就算不變成肉餅,當場死亡,起碼也應該昏迷不醒才對,為啥他居然安然無恙,謝玖也只是右腿小腿骨折呢?!而且,他們所處的環境,還是茂密的叢林,隨處可見幾人才能合抱的粗壯大樹。

  “謝副,你忍一忍,我先幫你固定一下。”

  衛螭撞開車門,從旅行包裡翻出一把長約一米的砍刀。話說,衛螭家鄉的習俗,每個成年男子都有一把屬於自己的長刀,這把刀是衛螭回去的時候,父親專門為他打造的,是祝賀他升職的禮物,衛螭弄了個精美的刀鞘,冒充工藝品帶了回來。

  刀刃被磨得非常鋒利,衛螭從小過慣了苦日子,沒上大學前,是家中的主要勞動力之一,爬樹、砍樹這點小問題,難不倒他。

  砍了根樹枝,下得樹來,削了兩片臨時夾板,從旅行包中翻出件干凈的白襯衣,撕成繃帶狀的布條,先幫謝玖處理傷勢。

  處理全程中,謝玖雖然疼得額頭直冒冷汗,但都咬緊牙關,沒有哼一聲,讓衛螭頗為佩服,他在外科見慣了一點小傷就叫著要打麻醉的嬌慣女,第一次見到這樣堅韌的女人。不過,話說,變年輕了的謝大美人,長得還真可愛。當然,這個想法,衛螭沒有說出來,冰山美人的怒火可不好承受。

  美人副院長的腿受了傷,不方便移動,衛螭放低座椅,讓她可以靠著,使她舒服一些。

  “手機沒有信號!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根據我們車禍的地點判斷,翻下懸崖也不可能墜落到這樣的森林裡,更不不可能只受這樣的輕傷。”

  見衛螭掏出手機擺弄,沈默的謝玖突然開口道。衛螭釋然,她先醒過來的,肯定已經查看過了。

  “我過去卡車那邊看看,不知道司機師傅還活著不。”

  衛螭沈默了一陣,努力振作精神,走向離他們不遠處的卡車。卡車的擋風玻璃全部碎了,卡車司機整個人被撞出來,半掛在車頭上,頭顱血淋淋地,衛螭不敢移動他,而是先探手過去,摸他的頸動脈,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已經僵硬,皮膚表面出現屍斑,已是死去多時。

  “怎麼樣?”

  “死了,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判斷,死了大概三四個小時了。”

  謝玖沈默下來,美麗的臉上,面無表情,雪白的手,緊緊抓著靠背椅的兩邊,關節用力得發白。

  衛螭看得心中一軟,平日再怎麼冷漠孤傲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沒有失控就已經不錯了,難能可貴的是她還能保持鎮定。

  根據山裡的氣溫判斷,衛螭估計在春夏之際,查看樹林的情況,並不是那種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附近應該有人煙。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衛螭想起旅行包裡還有沒有吃完的零食,翻出來和謝玖分吃,又翻出自己的一件西裝外套,遞給她:“山裡氣溫比山外低,謝副你又受了傷,暫時先穿一下我的衣服吧,還請不要嫌棄。”

  謝玖深深看他一眼,見他笑得憨厚,接過衣服,低聲說了句“謝謝”。

  衛螭微微一笑,為謝玖冰冷的臉上掠過的一絲暈紅,道:“我判斷附近應該有人煙,你把車門關好,不要出去,我去求救。”

  “你怎麼知道附近有人煙?”

  “我從小在山裡長大,沒人的深山密林和有人的山林還能判斷得出!還有,這山裡可能有野獸,謝副你最好別出來,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拎著長刀,辨別了一下方向就走。謝玖默默看著衛螭走遠,雙臂抱緊自己的身子,縮在靠背椅裡。

  衛螭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翻過一座山頭,終於見到了平地,甚至遠遠看到了幾座房子,破破爛爛的茅草房,稀稀落落地,建築樣式老舊,極像平日古裝電視劇裡看到的樣子。

  山下不遠處的農田裡,甚至還有人在田裡忙碌,只是,不管男女都結著發髻,穿著粗麻衣,一身古裝打扮。

  靠!難道是穿越了?!


第二章 真的穿越鳥!

  衛螭跌坐地上,呆呆地看著遠方,眼裡沒有任何焦距,額頭冷汗滾滾落下。他才剛升職,家裡的情況剛剛轉好,妹妹剛剛供出來,剛剛有了個可以期盼的前程,一切都充滿希望的時候,居然讓他穿越了!靠!穿越之神沒長眼嗎?他根本不想穿越啊!怎麼不去選那些對生活不如意的家夥啊!

  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這不是做夢!努力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車裡還有謝玖一個弱女子等著他去搭救,他是男人,目前唯一能幫助謝玖的男人。

  默默地念了幾句“老子是超人!老子是把紅內褲穿外面的屌人!”,自我催眠一番之後,冷汗津津的起身,按原路返回。

  衛螭不知道他們穿越到的是什麼朝代,也不知是否亂世,可以說,這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但是,不管是他也好,謝玖也好,都必須要生存。目前,最重要的是冷靜和理智,最要不得的是慌亂,他是隊伍裡唯一的男人,更要做表率和依靠。

  謝玖靜靜地呆在車裡,聽從衛螭的話,不敢出車門半步,但寂靜的山林,偶爾響起的不知是什麼鳥兒的鳴叫,讓她心中一陣慌亂。她知道,這裡已經不是M縣境內,心中已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她還強撐著一絲希望。

  寂靜,往日讓她十分享受的東西,這刻成了可怕的折磨,美人副院長實在忍受不了可怕的寂靜,忍不住按開車載CD,舒緩的小提琴音,在車廂內響起,稍稍安撫了美人兒焦慮的內心。

  直到一張CD聽了三分之一,謝玖才看到衛螭漸近的身影,待他打開車門,她忍不住坐起,激動的道:“你回來了!”

  難得看到的冰山美人激動圖,並沒有吸引衛螭,而是滿臉嚴肅的鉆進車內,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的,說道:“我剛剛出去探過了,翻過一座山,距離這裡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確實有人煙!”

  “真的?!”

  美人兒副院長臉上露出驚心動魄的驚喜,纖纖玉手不自覺的抓住衛螭的手。衛螭沒空去感覺美人副院長玉手的柔軟細嫩,依舊滿臉嚴肅,道:“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請你聽的時候保持鎮靜,因為一切都是真的!”

  “什麼?”

  “我們,可能穿越了!”

  “啥?!”

  “剛才我出去看過,山外的建築,與我們平時見的都不一樣,我對歷史不是很熟悉,判斷不出是哪一個朝代的風格,山下的人,全都穿著麻布衣,古裝打扮,我只知道應該不是元朝和清朝,其他的,我實在看不出來!”

  “你……你開玩笑的吧?捉弄我很有趣嗎?”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謝玖嘴唇顫抖,雙手無措的捶打著衛螭,甚至想用腿去踢他。衛螭怕她動到傷處,連忙按住她的大腿,任由她捶打。一直強迫自己鎮靜,再不給她發泄情緒,他怕她會受不了崩潰。

  “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是在捉弄我,對不對?衛螭!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嗚嗚……”

  謝玖又捶又打,又撕又咬,打得衛螭胸口咚咚作響,脖子上全是牙印兒,衛螭都強忍著受了下來,把她緊緊摟懷裡,哄著她哭出來。

  哭了好久,謝玖才平靜下來,衛螭的懷抱,讓她一陣的羞澀,也讓她感到平靜,擦擦臉上的眼淚,從衛螭懷中起身,勉力冷靜下來,問衛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除了西醫,你還會什麼?”

  某男認真的盯著車頂看了半天,問出這麼一個問題。美女副院長想了想,有些羞愧的搖搖頭,平時的自信,在一點點的流失。

  “你說,如果我們倆合開個西醫診所,會不會被當成異端燒死?”

  “……如果沒錢,我以為,餓死的可能比較大。”

  美人兒院長冰冷犀利的眼鏢,唰唰的射了過來,讓某男的異想天開全部粉碎,重重咳了一聲,言歸正傳:“錢的問題是比較重要。”

  說罷,某男跑到後備箱裡,把所有攜帶的行李都翻了出來。一大包衣服,還有幾樣家鄉的特產,幾灌老媽腌制的鹹菜、臘腸什麼的,一大包曬干的辣椒,還有盒花了衛螭半個月工資買的豪華版包裝的五糧液,是買來準備孝敬他頂頭上司外科主任的。

  相比起某男眾多的行李,美人兒院長的東西就少得多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士背包,裝了些女士們常用的小玩意兒和常用物品。巡視一圈,衛螭眼睛一亮,喜道:“有了!就它了!”

  謝玖眼光落到衛螭手指的方向,眉頭一蹙:“你們普外科還有送禮的作風?”

  “……這個不是重點吧?重點是,玻璃在古代應該算個寶貝吧?而且,五糧液包裝裡搭配了玻璃杯,一套賣出去,怎麼說也能賣點銀子吧?”

  “恩,之後呢?坐吃山空?”

  衛螭抓著腦袋想了想,道:“古代最賺錢的營生,和衣食住行都分不開,我有二級廚師證,最差可以去做個廚師,養活我們倆不是大問題!現在關鍵是身份問題,車怎麼解釋?憑空出現在山上的問題怎麼解釋?”

  一男一女又開始為來歷問題抓腦袋。思來想去,編了個魯班傳人的身份,祖先因躲避戰亂遠遷,如今全族就只剩他們倆人,變賣了全部家產建造了這麼兩個“神器”,回到故鄉。

  大概就是這樣,至於朝代什麼的,歷史上爆發過那麼多的戰亂,等弄明白所處的朝代之後再現編也來得及。

  考慮完來歷的問題,衛螭看了看美人兒副院長端莊華麗的冷臉,明智的選擇沈默,以往並沒有直接與這位領導打過交道,只是保持著下屬與上司的泛泛之交,更沒有膽大包天的對謝玖產生過什麼不良念頭,最多就是幸災樂禍的欣賞醫院裡想抱得美人歸的各位男式泰坦尼克撞擊冰山的淒慘。

  謝玖古怪的眼神,看了衛螭一眼,問道:“我們的關系,要怎麼解釋?”

  衛螭繼續沈默,說啥也不搭話,誰知道搭話會有什麼淒慘的下場。謝玖美麗的臉,又冷了幾分,強勢的下決定:“夫妻!”

  “啥?!”

  “我不配嗎?”

  面無表情的臉,零下三十的語氣,只穿了件襯衣的衛螭感覺到刺骨的寒冷,不過,為了自己,還是要奮起反抗:“以謝副現在的外表,兄妹更加的合適吧?”

  謝玖沈默以對,從包包裡翻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遞給衛螭。

  “哇!這年輕人是誰?真是太帥了!呃……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在美女副院長鄙視的白眼球下,衛螭呵呵干笑著,想不到穿越還有這種好處,愣生生把一個正處在花骨朵年紀的成熟男人臉變成了幼苗年紀的高中生臉。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好不容易長到花骨朵年紀,就這麼夭折了,真是叫人扼腕。

  商議好一些細節問題,衛螭看了看微暗的天色,夜晚的森林是危險的,在車裡比連夜趕路安全。

  趁著天還沒黑,衛螭翻出卡車司機的工具箱,用長撬杠挖了個大坑出來,從司機師傅的遺物中翻撿出有用的,把手機、信用卡、人民幣等東西,全燒了,和司機師傅的遺體埋在一起。

  然後又去撿了一些枯樹枝來,用打火機燃起一堆火,解決今晚的晚餐問題——烤臘腸,配鹹菜,就礦泉水。這已經是目前能吃上的最好夥食,不管是衛螭,還是謝玖,都沒有挑剔的想法。

  吃了晚餐,衛螭打開卡車車廂,準備去翻藥品出來給謝玖治傷,被謝玖制止了,理由是現在不方便,她的腿骨已經固定好了,先應付一晚,等明天出去之後再說。

  “謝謝你。”

  篝火劈裡啪啦的響著,謝玖突然小聲道,美麗的臉,也不知是篝火映的,還是別的,紅嘟嘟的。

  “沒啥,我們是夥伴嘛,我又是男的,多做點事是應該的。”

  謝玖的道謝讓他頗為意外,習慣了美人兒高高在上的樣子,一下子還有點適應不過來。賤吶!衛螭自己鄙視自己一把。

  “我學的東西,在這個時代,一點作用都沒有,以後,似乎都要依靠你了。”

  美人兒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自嘲和失落,衛螭愣了愣,寬慰她道:“沒事沒事,各有所長嘛,要不,你怎麼會是副院長,而我只是一個小醫生呢?”

  美人兒綻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當然,如果那扯扯嘴角也算笑容的話。美人兒突然滿臉通紅,說了句什麼,聲音太小,衛螭聽不見:“謝副,你說啥?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我想方便一下。”

  “哦,方便一下……啊!明白了明白了,呃……我抱你過去,請稍等。”

  把美人兒副院長抱出車門,放到火堆旁,道:“我怕山裡有蛇,最好在火堆旁邊,這樣比較安全,你扶著那棵樹,慢慢來就行。”

  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看著美人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衛螭連忙逃之夭夭。穿越之後的第一晚,是一個驚心動魄、臉紅心跳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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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31:38

第八卷 第六十四章 活 著(大結局)

    縱觀歷史記載的袁天罡的所作所為,可以說他是知識淵博的高道,但絕對當不上淡泊明志的有道高人。袁天罡善於相面,且屢屢被證實所做預言靈驗。袁天罡歷任隋唐兩朝官員,隋時為鹽令官,唐時為山火令,歷史記載他善風鑒,累驗不爽。據說,他任職隋朝鹽令官的時候,曾在洛陽給杜淹、王、韋挺三人相面,預言杜淹將以文章顯貴而名揚天下;王不出十年將官至五品;韋挺面相如虎,將出任武官。並預言三人為官後都要遭貶譴,屆時大家還會見面。果然在唐高祖武德年間,杜淹以侍御史入選天策學士;由太子李建成薦王當上五品太子中允,韋挺出任武官左衛率。三人正當仕途一帆風順時,沒想到受宮廷政變牽連一起被貶雋州,果然在這�又遇到了袁天罡。袁天罡再次相面預測“公等終且貴”,最後都要官至三品,三人前程及結局後來驗證都不出其所料。

    當然,袁天罡最出名的相面,是給後來的女主武則天相面。當時武則天的母親抱出了尚在繈褓中的武則天,袁天罡驚呼:“龍瞳鳳頸,極貴驗也。”後又遺憾的說:“可惜是個女孩,如果是個男孩,當為天子。”

    而真實歷史上,發生的一切,就如袁天罡所預言的一般,武則天後來確實廢了李唐的國祚,成為了歷史上僅有的一位女皇帝。

    這些都是廣為人知的關於袁天罡的奇聞軼事,正是因為這些赫赫聲名,搞得袁天罡不像一個凡人,反而更像一個神仙。越神秘的東西,越讓人害怕,人類就是矛盾的東西。

    大清早起來,衛螭和謝玖梳洗打扮完畢,把麒麟雙胞胎也收拾一番。進城去託付給秦府的乾娘大人,兩口子相約去見袁天罡。袁天罡在長安的落腳地就在山火令的官邸,就在長安城內。並不遠,乘著馬車,從衛府過來,也不過半個時辰地功夫就到了。

    “夫人,就是那�了!”

    到了山火令官邸,衛螭跳下馬車,扶著謝玖的手。扶她下馬車。兩人怔怔站在山火令官邸的大門前,望著人家門前地石獅子發愣,似乎……那啥……雖然說得十分堅定,但到了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發虛了。

    “真要進去麼?”

    “似乎,大概是的!”

    “我們不會被當成小白鼠研究吧?”

    “應該不會,除了咱倆,別人不會人體解剖學!”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好提議。就說今天要下大雨。不方便出門。請山火令大人改日再約吧。”

    “嗯!”

    兩人無視頭頂上那晴空萬里地湛藍天空。眼睜睜地就這麼開始說瞎話。目地只有一個----回家!剛剛轉身欲走。李淳風地聲音已經響起:“衛大人。衛夫人。二位既已來到。為何不進去呢?家師已恭候多時。聽道童回報說二位已經到了。特意讓貧道出來恭迎二位。衛大人。衛夫人。請!”

    好吧。人家地徒弟都堵到門口了。看來是回去不了了。衛螭、謝玖對視一眼。衛螭道:“勞煩道長久候。請。”

    說著。與謝玖一同隨李淳風進門而去。只是。那背影。怎麼看著有些悲壯呢?!或許。這時候。應該給添加兩條橫幅---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李淳風把兩人帶到袁天罡的靜房門口,道:“衛大人,衛夫人,請進去吧,師父就在�面等候,貧道就不隨二位進去了。”

    衛螭點點頭,把手伸向謝玖,握著謝玖的手,兩人在心底偷偷為彼此鼓氣,抬腳進入袁天罡的靜房。

    這是一間相對簡樸、素雅的房間,供著神像,點著香火、清水,神像下方擺放著三個蒲團,其中一個,十分老舊,可以看出經常有人在上面打坐。然後就是滿室的書卷,淡淡的墨香味兒和淡淡的香火味兒,十分有氣氛。

    衛螭和謝玖進去的時候,袁天罡站立在書架前,正在看書,見二人進來,放下書卷,向二人行禮:“貧道袁天罡,恭迎二位,為了二位今日地光臨,貧道已期盼多時,請坐。”

    說著,當先到那個舊的蒲團上坐下。衛螭和謝玖還了一禮,在袁天罡對面的兩個新蒲團上盤腿坐下。

    袁天罡道:“對二位地大名,久有耳聞,只是緣慳一面,一直無緣的聚,今日,總算有了與二位面對面的機緣,殊為難得。”

    謝玖微微低著頭,面無表情,不肯說話,本著男主外、女主內的原則,衛螭咳嗽一聲開口道:“袁道長的大名,就是我等也常有耳聞,許多人求著都無福多見袁道長一面,想不到在下夫妻竟有幸能多番與袁道長見面,是我們的榮幸才是。”

    袁天罡笑道:“衛大人心中真是如此想地?只怕心中恨不得永世不見貧道才是吧?”

    衛螭額頭三根黑線,努力穩定心神,故作鎮定道:“道長這話說得在下不勝惶恐,道長或許不知道,我家老義父和乾娘、義母三位老人家知道在下是來見袁道長的,可是對在下交代了不少,叫在下萬萬不能冒犯了袁道長這樣的老神仙。”

    袁天罡呵呵一笑,摸著灰白的鬍鬚道:“秦老將軍過獎了,貧道不過就是個喜歡多嘴的道士罷了,當不得神仙二字,何為神,何謂仙?我等凡人不知,不知啊。”

    越看越有神棍的派頭!同袁天罡交談了幾句,衛螭就這麼一個感想,如果不是歷史上那些言之鑿鑿的記載,他要是遇上這樣的人,肯定二話不說拎起掃把卵棒打出去。

    袁天罡溫和的目光看著衛螭和謝玖,笑道:“貧道觀衛大人不是喜歡說客套話、虛話地人,正好貧道也是這樣,那貧道就直說了。”

    衛螭心中默念來了。口中客氣地道:“好,請道長直言,只要是能用得上衛某夫婦的地方。只要是衛某夫婦能做到地,道長儘管說,不用客氣。”

    袁天罡道:“有衛大人這句話,貧道就放心了。貧道今日還真是有求於二位,不得已之下才讓童兒給二位送帖子,叨擾唐突之處,還請二位見諒。”

    “無妨。能讓袁道長叨擾,只怕這大唐有絕大部分人願意。”衛螭呵呵笑著說道,心中暗自補充:只是絕大部分人中沒有他和謝玖。

    袁天罡要說地話似乎很難啟齒,話是這麼說著,衛螭也靜靜等著,但見他哼哧半天,也沒有把原因說出來。衛螭和謝玖再次對望一眼,謝玖道:“袁道長是否不好開口?但既已把我們夫妻請來,再半途而廢、無功而返,應該不是道長的本意吧?”

    見謝玖都開口了。袁天罡也不好再躊躇,咬咬牙道:“俗話說,醫者不自醫。貧道今日請二位過來。是因為身體不適,請二位看病來的。二位也知道貧道地身份,不方便上門就醫,貧道上門去只會給二位帶來麻煩,故而,只好厚著面皮。瞞著二位,把二位請到這官邸來。”

    “你說啥?!看病?!”

    這句話是衛螭和謝玖氣口同聲說的,說完,謝玖面無表情,衛螭滿臉古怪,這是啥感覺呢?就像是美軍開著航空母艦去剿匪,結果發現所謂的匪徒不過就是兩三艘無任何武裝力量的小漁船;就像是開著坦克的,去打提著大刀的;就像是教英語的,遇上了個教國學地。勾搭不到一塊兒去。意外。那是相當的意外!

    “衛大人,衛夫人。你們二位這是……”

    顯然,兩人詭異的表情讓袁天罡道長滿頭霧水,滿心都是不明白,不知道為何只是請他們二位來出診會造成這麼大的驚嚇,難道被稱為老神仙的人就不能生病麼?他也是人,也吃五穀雜糧,會生病很正常吧,袁天罡道長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委屈。

    衛螭滿臉的感歎,歎道:“夫人,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我有些適應不來了。”

    謝玖還是繼續面無表情狀,點點頭道:“夫君,你是妾身的精神支柱,全家就靠你呢,要堅強!”

    “恩,我會堅強的!”衛螭重重點頭,不管袁天罡滿頭霧水地表情,滿臉嚴肅的道:“既然袁道長身體不舒服,那請把手伸過來,說一下症狀,望聞問切,咱們一步步來。”

    袁天罡的身體素質是不錯地,如果和衛螭一塊兒去爬山,衛螭這年輕人都不見得能爬的過他,他的病痛,和孔穎達一樣,痔瘡!每天不是在野外負重徒步旅行,就是在蒲團上打坐,久坐久站他都占全了,偏偏袁道長還是四川人,四川人喜歡吃辣的,久坐久站又喜歡吃辣,這不,不是痔瘡了麼!

    確認了病症,開起藥來就快捷多了,衛螭隨著袁道長進內室檢查一番後,向謝玖彙報檢查結果,謝玖給開的藥方。還好,病情比較輕,不像孔穎達那麼嚴重,這都是人家袁道長身體素質好的結果。

    診完病,做好了醫囑,衛螭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問一問。衛螭道:“袁道長,正事也做完了,咱們隨意地閒聊幾句吧,有一個問題,在我心中悶了許久了,如若不問問袁道長,在下實在放不下。”

    袁天罡病痛被解決了,心情大好,笑眯眯的道:“衛大人有何疑問盡可直言,只要是貧道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衛螭重重咳嗽一聲,問道:“為何袁道長初見在下時,會說來處朦朧,去處模糊,來去兩不知,安能算的明白?還有,為何前幾日在宮�遇到在下,會對在下說那番話?袁道長精於風鑒之術,天下共知,說出此等話,實在讓在下心中不安。”

    袁天罡摸著鬍鬚,淡淡笑了起來,道骨仙風的氣質盡顯無疑,當然,這種氣質在衛螭看來就是極度欠揍的氣質。峨眉豆腐,只能說衛螭沒慧根。袁天罡道:“貧道總共見過衛大人的次數屈指可數,衛夫人更是只見過兩次。兩位來歷非凡,貧道早已聽過,只是,二位的生辰八字卻十分奇怪,無論貧道如何算都是不通,想來是貧道學道不精,道法自然。算不通那就不通,無須強求。但不可否認,貧道卻因此對二位起了心思,與二位相遇時,也曾仔細關注過二位的面相,但讓人意外地是,二位地面相也不通。所謂相由心生,二位都是心底光明之人,為何生有這等奇特地面相,這卻是貧道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地事實。看來,貧道果真是學藝不精,愧對先師。”

    袁天罡說得平淡。衛螭卻聽得額頭冷汗刷刷冒,謝玖也是滿手心的汗,話說,她和衛螭地生辰八字都是按照各自外表捏造的,算不出來還真是不奇怪。兩人對望一眼,雖說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但心中卻是安定了,袁天罡果然不是神仙,無法做到無所不知,還好還好,虛驚一場。

    兩人心�剛安定一些,袁天罡說話了:“其實,就貧道的角度看來,衛大人、衛夫人無須執著于這些,天生萬物。萬物自不會全都一個樣。各有各的奇特之處,這才是自然。相由心生。自何處來,自何處去,都只憑一心而定,衛大人、衛夫人只需順心而為,萬般煩惱自然迎刃而解,遇難呈祥、一帆風順,自不待言。”

    “這是袁道長為我夫婦二人卜的卦嗎?”衛螭眼睛一亮,喜滋滋的問道。袁天罡笑著點頭。衛螭道:“那道長可能算到為何我夫婦的面相會如此奇特?”

    袁天罡不答反問:“為何衛大人一定要詢問一個理由呢?太陽每日東升西落,月亮每夜掛在夜空,繁星閃爍,好一幅美妙地自然畫卷,可是,這些又是因何而存在的?衛大人會去探尋這些嗎?”

    衛螭一愣,搖搖頭,太陽東升西落不是正常存在的嗎?幹嘛要去探尋原因。這麼一想,也就明白袁天罡的意思,常常說存在即合理,又何必去追問為了什麼呢!就像他和謝玖的穿越,穿越了就是穿越了,又何必去找尋所謂的理由呢?他和謝玖需要找一個理由來證明他們的存在嗎?他和謝玖不是已經活生生的存在在大唐了嗎?既已如此,還需要理由嗎?不需要!

    衛螭和謝玖相視一笑,謝過袁天罡後,保證這幾天都會過來幫他換藥,讓他遵照醫囑用藥之後,才告辭相攜離去。袁天罡送出靜房,目送倆人離開,唇角一絲神秘的笑容,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喃喃自語:“天生萬物,凡人又豈能盡知?天生一個謎,無根謎!”

    衛螭和謝玖不會知道袁天罡此時地低語,這句除了天地誰也沒聽到的低語。倒是衛螭出去後,突然一拍手掌驚呼:“靠,丫的,老婆大人,咱們今天被忽悠了!”

    “有嗎?”謝玖有些迷糊,細細回想今天會見過程,心中不由又有些疑惑,看著衛螭,靜待他地解釋。衛螭道:“我記得以前我們家鄉有個被拆穿的所謂的神卦,丫忽悠人就是靠著敏銳細緻的觀察力和半真半假的合理推理,搞得丫成了遠近聞名的鐵口直斷。你想啊,咱們從海外來地,雖然編了個地名,但是,誰也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吧?當得上來處朦朧了吧?至於去處模糊,那更簡單了,丫根本就不知道咱們將來會如何,出去模糊,多簡單的說辭,多能忽悠人的說辭啊!啊!遭遇本世紀最大的神棍了!”

    謝玖聽得半信半疑,想了想,突然笑了,伸手握住衛螭的手,笑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的擔心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今後,我們還是安全的,”

    衛螭一愣,也跟著笑了起來,反手握緊謝玖柔軟的玉手,點頭道:“夫人說地是,只要我們還是安全地就好,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更能明白什麼才是對我最重要的,我會好好珍惜地!”

    謝玖“嗯”了一聲,腦袋靠過去,靠著衛螭的肩膀,靜靜地,不發一語。衛螭摟著她,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長髮,兩人相攜回家,落日餘暉下,兩道長長的影子漸漸融合成一個,而生活也終將這樣繼續下去,作為夫妻,相互扶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可以有口角的時候,可以有不愉快的時候,但是,只要有心,一切都不是問題,所有的難題都能在兩人的合力之下迎刃而解,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無論身在哪個時空,好好的生活,開心的生活,幸福的生活,這是大前提,也是努力的目標。有了媳婦兒,有了兒女,人生至此,夫複何求!衛螭很滿足,也很滿意,並且,會努力的讓謝玖也滿意,一個美好的女子,願意為他生兒育女,讓她也感到幸福,這是作為她男人的責任和義務。

    將來,他們會老去,將來,孩子們會長大,將來,孩子們會尋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將來,孩子們的孩子會慢慢成長,重複著長輩們走過的過程,這就是人生的本質。但是,時代不同,經歷的過程必定會有不同,作為長輩,教會孩子愛的能力,經營幸福的能力,這是責任。

    衛螭希望將來能對自己的孩子說一句話----孩子,爸爸或許沒有能力給你高貴的出身,沒有能力給你富甲天下的家庭,沒有能力給你貴不可及的地位,但是,爸爸給了你一個健康的身體和完善的心靈,爸爸會教你愛人及被愛的能力,好好的去愛,好好的被愛,好好的生活,孩子,你的人生只能你自己努力,爸爸無法替你安排一切,因為你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爸爸的附屬品。孩子,好好的體驗你的人生吧,將來,你或許會遇到痛苦,但你也會有快樂,必然會有一個女子來愛你,或許也會有一個女子會傷害你,但是,孩子,好好感謝那些愛過你和傷害你的人,是她們給了你活著的感覺。是的,這就是活著。

    安靜的馬車中,謝玖輕聲說了一句話:“夫君,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麒麒和麟麟說想要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衛螭露出燦爛的笑容,柔聲道:“行啊,只要夫人樂意,為夫也十分樂意配合。不過話說回來,夫人,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做夫君沒有挖坑給我跳,這種待遇,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謝玖一窒,白了破壞氣氛的某男一眼,嗔罵一句:“笨蛋!我討厭你!”

    衛螭一如既往的呵呵傻笑著應道:“沒關係,你儘管討厭你的,我喜歡你就好!夫人,我好稀罕你!”

    “我討厭你!”話剛落下沒幾秒鐘,又小聲的說了一句:“我也愛你!”

    某男聽得呵呵傻笑,高興之餘,一聲狼嚎:“活著真他媽爽賊老天,你終於厚待我一回了”

    馬車�響起一陣清脆的笑聲,伴隨著狼嚎傳出好遠好遠,似乎穿越了時空,讓那些掛念的人都知道,他們過得很好,今後依然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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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 19:50:23

第八卷 第六十三章 家和萬事興
    李治走了,李績也走了,衛螭混在送行的人群中,遠遠望著,心頭卻一片平靜,因為知道他們此去會好好的,故而沒有半分擔心,擔心只是針對前途未蔔的人,而這次離開京城的兩個人,一老一小,都是不用人操心的人,他們很可靠,讓人很安心。人生就是這樣,有分離,有相聚,分離時為了下一次的相聚,有許多人這麼說。衛螭也願意選擇相信,有時候,對掛念的人來說,距離不是問題,只要知道大家都是好的就行。

    嘗夠了分離,或許,也應該有一次相聚來燙慰衛螭那顯得太過平靜的內心,衛澈回來了!那個被他委以重任、早熟、俊美的少年回來了!衛螭下班回家,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消息,瞅瞅招弟紅通通的眼睛,衛螭確認,衛澈確實回來了。

    快步走進去,一個高高大大的背影就映入眼簾,鯉兒癡癡的依偎在少年的身邊,少年正與謝玖說話。衛螭很開心,喊了一聲:“小澈兒!”

    高大的少年轉過身,朝衛螭露出一個笑容,恭敬的行禮:“澈兒見過老爺,老爺,我回來了,幸不辱命。”

    衛螭不在意的揮揮手,眼睛盯著衛澈細細打量,笑著點頭道:“嗯,不錯,長高了,長壯了,曬黑了不少,不過,也更有男子漢氣概了,我們家的小澈兒,如今也是個大男人了,不錯,不錯。”

    衛澈剛才的些微局促,就此消失不見,眼睛紅紅的看著衛螭,囁喏著��不成言。謝玖微笑著道:“小澈兒剛回來,先讓他下去梳洗收拾一番,我已讓廚房做好了飯菜,小澈兒快去梳洗。完了就來吃飯。”

    衛螭笑著道:“夫人提醒的是,臭小子,趕緊去。老爺我剛下班,快要餓死了,趕緊洗好了過來吃飯。”

    衛澈重重嗯了一聲,朝衛螭和謝玖憨憨笑笑,一骨碌跑了出去。看似沉穩成熟的少年,還是當初那個敏感的少年,還是那個熟悉的衛澈。

    衛螭笑呵呵看著衛澈離去的背影。朝一旁欣喜得小臉紅通通地鯉兒笑道:“哥哥回來了,鯉兒如今放心了吧?”

    鯉兒高興的道:“嗯!謝謝老爺,謝謝夫人。”

    “好了,快去洗洗臉,看你那小臉兒哭得,跟花貓似的,趕緊洗洗去,今天咱們一塊兒吃飯,聽聽你哥哥說說旅途見聞,計畫一下咱家地將來。”衛螭十分有氣概的揮手吩咐著。鯉兒呆了一呆,小聲問了句:“老爺,是咱家麼?”

    衛螭瞪眼道:“當然是咱家。難道鯉兒不是咱家地?”

    鯉兒小臉一喜。眼圈卻是一紅。重重點頭。哽咽道:“是咱家!是咱家!謝……謝謝老爺。謝謝夫人。鯉兒洗臉去!”

    “快去吧。愛哭地小花貓。你應該取名叫貓兒。而不是鯉兒。”

    衛螭取笑著。惹得小丫頭一陣害羞。趕緊跑了。衛螭和謝玖相視一笑。衛螭笑道:“哎呀終於回來了。終於可以放心了。老實說。讓他一個孩子自己出門。我當初真是七上八下地。如今平安回來就是最好地。”

    謝玖道:“我相信澈兒地能力。但還是當心他年紀小。怕出門吃虧。如不是他執意要去。我也不敢讓他出門。幸好。一切還好。”

    說白了。這兩口子雖然放了人家出去。但心中卻從未真正放心過。不是擔心他辦不好事情。澈兒地能力他們倆都清楚。關鍵是怕他在外時候遇到危險。好在。如今平安回來了。

    衛澈的歸來,讓衛府上下喜氣洋洋,衛文見到衛澈的時候,歡喜的當胸給了他一拳,笑道:“你小子,終於在我結婚之前趕回來了,要是喝不上我的喜酒,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衛澈笑呵呵的道:“文哥哥的婚禮,小弟自是要趕回來參加的。聽說嫂子是位賢淑女子,哥哥好福氣。”

    說起大妞,衛文就一陣眉開眼笑,毫不謙虛的道:“你也聽說了?呵呵,老爺和夫人都說我好福氣,娶了個好女子,讓我好好待她,我可是拍著胸口向老爺夫人保證過的!”

    衛澈笑道:“好女子自是值得我們好好地相待。”

    衛文聽得直點頭,目光斜了斜一旁幫忙上菜的招弟一眼,壞眉壞眼沖著衛澈擠眉弄眼,笑問衛澈:“哥哥我也快成親了,你呢?啥時候把招弟給娶過門?人家可是苦苦等了你這麼久,為了你,什麼委屈都願意承受的好女子。”

    衛澈眼光火熱地看了招弟一眼,笑道:“哥哥放心,小弟自是知道的,招弟是什麼樣的好女子,小弟心中敞亮著呢,放心吧,待小弟稟明了老爺夫人,挑個黃道吉日,把招弟風風光光的娶進門。”

    “哈哈,正好,喝完我的喜酒,咱們再接著喝你們,我們衛府就能當的上雙喜臨門了!”

    倆人說說笑笑地�舊,不一會兒,菜色上齊,這一餐沒有在飯廳進行,而是選擇在寬敞的院子�,擺了好幾桌,衛府上下一塊兒樂和樂和。

    衛澈這次出去,不僅很好的完成了衛螭交代的任務,甚至還超額完成,臭小子也不知是交際能力特強還是比較會砍價,總之,買到的田地、莊園之類的,衛螭和謝玖都很滿意,待衛螭安排的人過去接手後,衛澈才回京來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酒過三巡,衛螭當著衛府所有人地面,重重獎賞了衛澈,並做主把招弟許配給他,同時送上地,還有招弟和衛澈脫離奴籍的文書,今後,兩人再不是奴僕地身份,而是堂堂正正的大唐關中人,可以光明正大、抬頭挺胸的過日子了。不過,在衛螭讓衛澈恢復自己原來姓氏的時候,遭到了衛澈的拒絕。

    衛澈撲通一聲跪下,不顧衛螭的阻攔。嚴肅地道:“老爺,夫人,我不想改回原來的姓氏。我和妹妹從到衛府的那一天起就獲得了新生,過去地我們在那一天就死去了,如果沒有衛大人,我們兄妹會有何等淒慘的命運,我們都知道,故而,為了銘記老爺和夫人對我們的恩情。請老爺准許,讓我和妹妹都姓衛,可好?”

    鯉兒也跟著哥哥跪下,含著淚道:“老爺,您剛才對鯉兒說,這是咱家,您可別忘了。”

    衛螭一陣苦笑,與謝玖對視一眼,道:“好了,你們兩個。快快起來,我不逼你們就是。只是,你們都隨著我姓了。今後你們父親的香火,誰來繼承呢?”

    衛澈道:“我今後會努力的生兒子,選擇其中一個繼承先父的香火,這樣一來,就算不得不孝。”

    衛澈這話,聽得一旁的招弟一陣臉紅。低著頭搓衣角。衛螭聽得哈哈大笑,院子�地人也是一陣笑,衛螭道:“行,行,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就隨你的主意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大家好好幹,為了我們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來。幹了這一杯,為小澈兒平安歸來接風洗塵!”

    嘻嘻哈哈中。衛澈被灌了個酩酊大醉,甚至趁著醉意,在衛螭的慫恿下,當著大夥兒的面向招弟求親,羞得招弟全身都紅了,被逼著半推半就的答應後,把腦袋埋入劉嫂懷中,再也不肯抬起來,又惹來眾人一陣善意的笑。

    這一場熱鬧的宴席,喝高的人不少,衛螭也是其中之一,被人扶進後院的時候,嘴�還嘟囔著:“今天高興,咱……咱們繼續喝,不……不醉不歸!”

    搞得謝玖一陣哭笑不得,給他擦了手臉,扶著他睡下,靜坐在床邊守著他,還好,衛螭地酒品不錯,喝醉了也就只知道酣睡,不會借酒發瘋。

    全府上下因著衛澈歸來的這一場大醉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到處都可以看見抱著腦袋,滿臉痛苦地宿醉之人,可憐的衛螭還是其中之一,抱著腦袋去了辦公室,一進去就讓殷安道關上門。

    待殷安道關上門後,就一扒拉癱坐在椅子上,啥形象都沒有的爬著,顯然昨晚醉的不輕,看的殷安道一陣笑,不過還是細心地跑去給衛螭倒了一杯熱茶來讓他解酒,然後酌情把工作安排一下,把趕著急的先給衛螭處理,處理完了就勸衛螭回家去休息。衛螭也明白自己地情形,很乾脆的點頭,交代了殷安道幾句後便回家去了。

    恰逢週末,下班回家休息一天后,到週末時候,衛螭終於又恢復了生龍活虎,不過,短時間內想讓他再碰酒是不太可能了,縱觀衛府的情況,似乎很多人也和衛螭一般,需要戒酒一段時間了。當然,這樣的情況,惹來的家�女人們的一陣陣抱怨,謝玖雖然沒抱怨,不過,暗地�的小動作卻不少,總之讓衛螭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酒是一杯藥,過量要不得!要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週末難得的悠閒,衛螭辛苦了五天,難得在家休整,乾脆躺在躺椅上,女兒坐在他肚皮上,父女倆一搖一搖的翻故事書,衛螭在給女兒講故事,享受天倫之樂。但是,似乎上天註定了這幾天衛螭就過不上悠閒日子,這不,剛講了一半,有個小道童找上門來,說是袁天罡道長地隨侍,有事求見衛大人。

    聽到袁天罡三個字,衛螭就像被潑了桶冷水似地,趕緊躥了起來,坐他肚皮上的女兒差點兒被掀翻在地,幸好他一個眼疾手快,趕緊抱住,不過,小寶貝還以為父親是在和她玩耍,笑聲清脆歡快,還喊著“爸爸,還要玩!”

    衛螭應付似地抱著女兒拋高高,哄了她一會兒便交給孩子的母親,沉聲道:“我出去看看,看看丫大神棍葫蘆�究竟賣什麼藥!”

    神情有些咬牙切齒,也是,人家小倆口日子過的樂樂呵呵的,幸福美滿的,你一個臭道士來搗什麼亂,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麼!衛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張胖胖的和尚臉---歷史上最臭名昭著,最討人要的臭和尚法海,難道袁天罡要做唐朝的法海?!可是,他和謝玖沒一個是妖精啊,丫到底想做啥?!

    把孩子交給孩子她媽帶著,衛螭大步出去見小道童,眉清目秀,大約十三四歲,拿著袁天罡的帖子上門來、這麼點兒大的孩子,讓一臉兇神惡煞出來的衛螭也不好意思沖人家發火,接過帖子一看,卻是袁天罡約衛螭夫婦明天過去他的道觀一敘。見衛螭接了帖子,小道童就告辭而去了,留下衛螭一個人傻愣愣的想打聽一下情況都沒辦法,無奈之下,只能摸摸鼻子,拿著帖子進去後院。

    “夫人,你說,那丫袁天罡會不會在帖子上抹了鶴頂紅?”

    後院臥房�,燙金的帖子被放在桌上,衛螭、謝玖正圍著觀看,看著看著,衛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謝玖當即給了他一個白眼,怪他在嚴肅的時候說搞笑的話,十分破壞氣氛。衛螭再次摸摸鼻子,拿起帖子翻來覆去的看,除了製作的精美,毛筆字寫的十分有范兒之外,還真沒發現什麼異常,想到袁天罡歷史上那赫赫的聲名,衛螭忍不住一陣嘀咕:“夫人,你說,袁天罡真知道咱們來歷了嗎?這個世界上,真有神仙麼?”

    謝玖面色看著平靜,但心�也有些打鼓,滿臉嚴肅,就像在對重症病人進行會診似的嚴肅認真,道:“如果說沒有神仙,那我們的穿越說不過去。”

    衛螭聽得一陣點頭:“夫人說得對,我們的穿越沒法兒解釋,那……真的有神仙了?!”

    衛螭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屋頂,屋頂上面就是天空,據說,神仙都住天上。謝玖也跟著看了一眼,完了定定神,繼續道:“可是,如果真有神仙,我們做了這麼多改變歷史的事情,為啥沒任何反應呢?天意對修行的人來說,應該很重要吧!再說,我不認為袁天罡就是神仙,縱觀他在歷史上的作為,不過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道士罷了,說神仙,也就是長壽沾得上邊,其餘的,傳的太懸乎,反而不像神仙所為。”

    衛螭:“……那剛才不是廢話麼?”

    謝玖眼一瞪,衛螭趕緊討饒,搓著下巴道:“究竟有沒有神仙?咱倆又是為了啥穿越的?!這個解釋不通!頭痛,真是十分頭痛!”

    小倆口相視苦笑,面面相覷之餘,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沒有辦法了,為了不一夜愁白頭,兩人決定----去見袁天罡!是騾子是馬,總要出去遛一遛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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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 19:50:04

第八卷 驛路梨花 第六十二章 孩子們

    「這些是可愛的東西?!」

    沉沉睡了一宿,恢復了精神,清晨起床用了早餐,陪著老婆孩子出去溜躂了一圈回來,被告知妞妞來了。這小丫頭興沖沖拿了她設計的東西過來給衛螭看,不過,顯然兩人的審美不在一條線上,還有些差距,妞妞的設計,衛螭無法苟同。妞妞被衛螭的眼神看的非常不樂意,噘著小嘴道:「那師丈說什麼是可愛的東西?」

    衛螭一揮手,慷慨道:「看著,我……不是,叫你師父給你畫!來,夫人,請展示你的才藝給她看看,啥叫可愛的東西!」

    謝玖抿唇一笑,接過畫筆,把以前經常看到的女孩子喜歡玩的小玩意兒選擇了一些簡單的給妞妞畫出來。妞妞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受限於思維方式等方面,設計起來還有些缺憾,謝玖只是隨手畫了幾個,又開口提點了幾句,她就明白過來了,自己找了紙筆來,一邊想一邊畫,倒是有不少驚艷之作。

    謝玖笑著誇獎了她幾句,衛螭也毫不吝嗇的給予褒獎,樂得小丫頭那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不過,衛螭、謝玖也就此被小丫頭纏上了,美其名曰都是合作夥伴,不能只她一人拿主意,事業是大家的,都需要大家出主意。

    於是,衛螭在休息了一天後,上班回來還要面對妞妞小丫頭,特別是在衛螭給她大概說了一下經營之道後,小丫頭更是一有空閒就追在衛螭屁股後面,拿著個小本子,拿著筆,不停地追問為什麼,搞得衛螭無奈苦笑之餘,也只能耐心的解答小丫頭的問題,對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不過,偶爾被問多了還是會笑罵一句:「笨丫頭,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啊?哪兒那麼多問題呢?」

    妞妞倒是振振有詞。把謝玖某次說過的話拿出來堵人:「師丈,師父說過,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衛螭渾不在意的擺手:「成啊,那你去找給你說這句話的人去!」

    妞妞小嘴一撅道:「師丈,不可以欺負小孩子。」

    衛螭懶洋洋道:「我沒欺負小孩子,我是被小孩子欺負了。還無處伸冤,六月飛雪了。」

    和小丫頭鬥鬥嘴,偶爾給她出點兒主意,過了幾天,恰逢黃道吉日,晉王李治童鞋要出京了。頭兩天,衛螭就送了個帖子過去,請李治過來吃飯用餐,倆人敘舊順便給他送別。

    衛螭大清早起來。吩咐了管家叫人買來新鮮地菜。也不用人幫忙。自己一個人蹲在廚房裡。親自動手。怎麼說李治也是他看著長大地孩子。要離開京城父母了。他也想有個表示。

    到得中午。李治就過來。不止他一個人。還有高陽、兕子。甚至還把衛螭那未來地小兒媳婦兒新城也帶了過來。小蘿莉見了麟麟還是一樣地熱情。啥也不說。笑呵呵撲過去。臉上吧唧一下啃一口。然後傻呵呵地笑。口水滴答地欣賞著麟麟泫然欲泣地委屈表情。

    每到這種時候。無良老爹都是一陣搖頭。但就是沒有半分去拯救兒子地意願。讓眾小自己玩著。繼續去廚房忙去。麟麟也不知道是被一旁虎視眈眈地新城給嚇到了還是咋地。堅持要和父親一塊兒。一副不給去就哭給看地架勢。

    見兒子實在可憐。某無良老爹才鼓起僅剩地同情心。抱上兒子一塊兒去廚房。兕子小公主連忙道:「衛大人。兕子也要去幫忙。」

    衛螭笑著點點頭。兕子扭頭呆呆看了李治一陣。才小跑著出去追先走地衛螭。誰知她剛出去。就見衛螭笑瞇瞇蹲在轉角處。懷裡摟著麟麟。笑瞇瞇迎著她。見她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塊手絹。遞了過去:「擦擦吧。捨不得你九哥離開吧?」

    兕子小小地「嗯」了一聲。接過手絹。自己擦著眼淚。他們兄妹自小感情就好。分離地時候難過也不是什麼奇怪地事情。衛螭笑笑了。摸摸小丫頭地腦袋。長高了不少呢。衛螭笑道:「好久沒抱過兕子了。要抱抱麼?」「嗯!」哽咽地聲調。小蘿莉炮彈似地衝入衛螭懷中。撲簌簌掉眼淚。衛螭默默歎氣。慈愛地拍著小蘿莉地背。輕聲安慰著:「沒事地。沒事地。以後還能見到。過年過節地時候。晉王會回來地。」

    同樣靠著父親一邊肩膀,臉上還掛著淚痕的麟麟,見兕子哭的傷心,呆呆的看了一陣後,拿起自己別在衣領上的小手絹,伸手幫兕子擦眼淚,口裡稚嫩的說著:「姐姐不哭不哭,麟麟把糖糖給姐姐吃,姐姐乖,不哭。」

    被比自己小地麟麟擦眼淚和安慰,兕子小臉一陣羞紅,胡亂的擦了擦臉,低聲道:「謝謝麟麟,姐姐不哭了,糖糖留給麟麟自己吃吧。」

    麟麟見兕子不哭了,雖然不明白為啥一會兒哭,一會兒不哭的,但是心中卻很高興,憨憨的笑了起來,純稚的笑容,似乎流淌著陽光,耀眼、溫暖。兕子揉著眼睛,也跟著麟麟笑了起來。

    看著兩個孩子天真可愛的樣子,衛螭心情一陣大好,「嘿呀」一聲,一手一個抱了起來,吹著口哨笑道:「走,咱們仨做飯去,做一頓好吃的大餐出來!」

    領著兩個小鬼,在廚房裡忙碌,當然不可能讓兕子和麟麟幫什麼忙,叫人拿了兩個小板凳來,一人一個坐著看衛螭忙碌,偶爾有什麼簡單的事情,叫兕子過來,邊做邊玩,吸引開她的注意力,兕子有得玩,麟麟當然也不可能閒著,叫嚷著他也要玩,不許爸爸偏心。兕子是一隻性情溫柔體貼地小蘿莉,見狀連忙哄道:「麟麟,過來和姐姐一塊兒好麼?我們不要和衛大人搗亂,好孩子要乖乖地!」

    麟麟重重嗯了一聲,讓爸爸洗乾淨他的小手,跑過去和兕子一塊兒,衛螭看著兩人充滿童趣地畫面。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一陣笑,正忙得不亦樂乎,玩得似乎很盡興的麟麟突然開口問衛螭:「爸爸。什麼叫小媳婦兒?」

    衛螭一愣,旋即一想就明白了,接道:「兒子,誰告訴你小媳婦兒這個詞的?」

    麟麟很老實地道:「高陽公主姐姐和妞妞姐姐對麟麟說的,她們說,新城是麟麟的小媳婦兒,爸爸。小媳婦兒是什麼?」

    果然是那兩個小丫頭!衛螭心中暗自歎氣,想了想,道:「小媳婦兒就是將來要嫁給麟麟地人,和麟麟一塊兒吃,一塊兒住,嗯……就像我和你媽媽一樣!」

    麟麟歪著頭想了一陣,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丟下東西,也不管小手掌沾著的白麵,幾步衝到父親身邊。緊緊抱住父親的雙腿,膩聲懇求著:「爸爸,麟麟不要新城做小媳婦兒。她會欺負麟麟,麟麟不要她!爸爸,麟麟不要!」

    衛螭聽得一樂,蹲下身與兒子平視,笑問:「她怎麼欺負你了?你沒見新城多麼喜歡你嗎?每次見到你都要親親。」

    聽到親親兩個字,麟麟似乎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小手緊緊抓著父親地褲腿,急聲道:「爸爸,那不是親親,新城她咬麟麟,每次見到麟麟都咬麟麟,好可怕,爸爸,麟麟不要她做小媳婦兒。嗯……麟麟要兕子姐姐做小媳婦兒。兕子姐姐對麟麟好,給麟麟糖糖吃!」

    衛螭一愣。嘴角抽了抽,扭頭望向兕子,兕子如今是懵懵懂懂的年紀,對所謂的小媳婦兒什麼的似懂非懂,但還是本能的感到了害羞,小腦袋低低的,小耳朵都是一圈可見的粉紅。

    這倆可愛的孩子!衛螭忍不住呵呵一笑,不過,他這一笑不要緊,急等著父親回答的麟麟卻不樂意了,嗚哇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可憐兮兮的要求著:「爸爸,不要新城,不要!新城欺負麟麟,麟麟不要她!」

    「行行,你說不要就不要,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兒子啊,爸爸教過你,你可是男子漢,不要隨便在女孩子面前哭,很丟臉地,知道嗎?」

    胡亂的抱起兒子拍著他的背,胡亂地哄著,終於哄好了麟麟,小孩子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哄了一會兒後,臉上還掛著淚痕又跑去和兕子一塊玩兒了。衛螭在一旁看的直搖頭,看來兒子真的很木有前途,新城小蘿莉每次見面那熱情的親親就把他給嚇到了,那以後可咋整哦!不過,兕子這麼乖巧的小蘿莉,雖說年紀比麟麟大了幾歲,但貌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這年頭不計較這些……打住,現在就想這個貌似太早了,還不到操心這些事情的時候,至於孩子們將來找什麼樣的人,現在還真是不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做父母的盡到父母的責任就好,孩子的幸福,父母決定不了,還是等他們長大了,自己去努力吧。

    如此想著,衛螭倒也放開了,隨著幾個孩子去玩鬧,自己快快樂樂的繼續做飯。在廚房忙碌了一下午,總算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收拾收拾,領著麟麟和兕子去洗手,之後才一手一個抱著回飯廳去,準備著叫李治等人過來一塊兒吃飯。

    「今天喝一點兒酒吧!」待眾人在桌前坐齊,衛螭笑著提議。「不過小孩子只准喝葡萄釀。」

    說完,吩咐下人把酒上來,衛螭、謝玖、高陽、妞妞四個都倒的白酒,輪到李治地時候,衛螭道:「殿下如今也是獨當一面地大人了,自是應該喝白酒的。」

    李治猶帶稚氣地臉上滿臉的嚴肅,接過酒杯,道:「謝謝衛大人。」衛螭笑著搖搖頭,又接著給幾個小鬼倒酒,小鬼們只能喝葡萄釀,沒得商量,不過,這種酸酸甜甜的口感,也正合小鬼們的口味,一個個倒是喝得歡喜。倒完酒,衛螭道:「後日殿下就離京了,到時候,不能當面相送,今日備下薄酒一杯,為殿下送行,預祝殿下今後一切順利,開開心心的,健健康康的,殿下,請!」

    「謝謝衛大人,雉奴不會忘記衛大人的教誨的,也定不會讓父皇、母后、衛大人等失望,雉奴年紀尚小,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到封地後,一切還要仰仗王府的長史等,雉奴最主要還是學習。」

    聽李治這麼一說後,衛螭放心了,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李治轉而對兕子道:「兕子妹妹,九哥離京後,你自己可以到衛大人府上玩耍,父皇會同意的,你也不用難過,九哥逢年過節還會回京來看望父皇、母后,還有兕子妹妹你,我在外面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會給兕子妹妹捎回來,兕子妹妹要好好的,等你長大了,就向父皇請求,可以到九哥的封地去看看,可好?」

    兕子被李治的話惹出了眼淚,哽咽的點頭,低聲道:「兕子不會忘了九哥,九哥也不能忘了兕子。」

    「九哥不會的!」李治保證著,兩兄妹喝了一杯。與兕子喝完,李治轉向高陽,沉聲道:「高陽姐姐,雉奴離京後,希望姐姐多多保重,多多聽衛夫人和衛大人的話,你的性子,最易衝動,我擔心兕子委屈自己,而姐姐你我擔心你受不得委屈,凡事忍讓三分,不要自己擅作主張,如果拿不定主意,問問衛夫人和衛大人。姐姐要答應雉奴好好的。」

    高陽也紅了眼圈,重重點頭:「我會的,我還會照顧好兕子和新城,不讓人欺負她們,你放心吧。」

    李治點點頭,然後起身,朝衛螭、謝玖行了一禮,道:「雉奴離去後,姐姐妹妹們就勞二位多擔待照顧了,一切盡在不言中,拜託二位。」

    衛螭讓他坐下,三人舉杯又喝了一杯。一群人就這麼說說笑笑,吃吃喝喝的吃了一頓,晚上李治喝醉了,是讓隨從背回去的,高陽幾個倒是清醒,不過,眼圈、鼻頭卻是哭得紅紅的,新城已玩累了睡去,被高陽背在背上,高陽一手牽著兕子,一手扶著背在背上的新城,向衛螭夫婦告辭後,相攜離去。

    妞妞目送著高陽遠走,才向衛螭和謝玖告別,臨走前還向衛螭撒嬌,請求衛螭多給她幾個好主意,豐富一下籌備中的店舖的商品種類。衛螭看出小丫頭眼底的落寞,一時心軟答應了,樂得小丫頭當場就笑瞇了眼睛,笑呵呵、高高興興的走了。

    衛螭和謝玖站在門口,目送著孩子們離開,直到走得再也可看不見,謝玖走近衛螭,伸手與他相握,頭靠到他肩上,衛螭伸臂攬著她,輕聲道:「多好的一群孩子,是吧?」

    謝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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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 19:49:54

第八卷 驛路梨花 第六十一章 共此生、似水流年

    「參見陛下!」

    行禮告辭出來,衛螭和秦威相視一笑,今天算是圓滿完成任務,秦威可以回家了,衛螭卻還不能回家,還得進宮去匯報。進到宮裡,行禮之後,衛螭笑呵呵遞過去賬單:「陛下,請報銷!」

    李二陛下牙癢癢的瞪了衛螭一眼,掃了一眼衛螭的賬單,恨聲道:「臭小子,居然敢要這麼多?」

    衛螭笑嘻嘻道:「陛下,臣可沒敢多要,只收成本,陛下不會忍心看著微臣貼錢吧?臣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望著臣討生活呢。」

    這番說辭,惹得李二陛下又是白眼兩大顆送過來,擺擺手示意他別說了,再讓他說下去,恐怕這個世界上誰也比不上他可憐了。

    衛螭傻笑著準備糊弄過去,李二陛下也不與他計較,這一次的計劃,衛螭確實立了大功,就算他不來報這所謂的賬單,李二陛下也會給他獎賞,獎懲分明,這是為君者的首要。

    祿東贊此行,參觀大唐不過是接待禮儀,首要任務還是談判,到今天為止,參觀行程就結束了,衛螭和秦威可以功成身退,接下來,就交給別的大臣去忽悠了,總之一個原則「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不說扒下吐蕃一層皮,讓丫勒緊褲腰帶過幾年卻是必須的,只等朝廷收拾了高麗,再轉過手來對付丫就是。「此次計劃能成功,子悅居功至偉,辛苦汝了,回去好好歇息幾天,過的幾日,雉奴就要出宮赴封地就任,那孩子自小與你相得,去送送他吧。」

    李二陛下誇獎了幾句。對衛螭溫言道。衛螭應了一聲,抬頭瞟了李二陛下一眼,帝王家有帝王家的榮耀。也有帝王家的無奈,生了一群兒子,最後沒有享受到半份天倫之樂,反而要把心愛的兒子們都推離,衛螭猜測不到李二陛下的想法,但如果換成他,心中是絕對不會好過的。

    「謝陛下。」衛螭笑道:「如今晉王也已獨立。能為陛下分憂解勞了,臣家裡的兒子還是小不點,還有得操心呢,陛下真讓人羨慕。」

    李二陛下斜了衛螭一眼,感慨道:「朕到希望孩子們一直都是小小地,每次朕出征回來,會追著朕撒嬌,而不是一個個長大之後給朕添麻煩。」

    衛螭想想貌似還真是這樣,做皇帝真喵喵的可怕,孩子小操心。孩子大了更操心,就怕有人盯著皇帝寶座不放,身為父子卻又互相防備。可怕,真是太可怕了。衛螭笑了笑,緩緩道:「誰讓陛下是殿下們的父親呢?做父母地總是要操心的。我娘曾說過,那是上輩子欠了我的債,所以這一輩子做了她的兒子讓她還債。」

    李二陛下笑了起來。摸著鬍鬚道:「正是。正是。這就是在還債。特別是你這個能折騰地小子!」

    衛螭赧然抓抓頭。一臉地不好意思狀。君臣倆說了一會兒話。李二陛下突然停住。眼神悠遠地望著前方。沉默一會兒後道:「子悅。替朕好好送送雉奴。兕子與雉奴自小最是相得。雉奴走了。兕子只怕會哭很久。幫朕照顧好兕子。」

    衛螭拍著胸口保證:「陛下放心。臣會盡最大地力量哄兕子公主開心地。大家都喜歡看公主笑。不喜歡看公主哭。」

    李二陛下笑著頷首。又道:「朕聽說你還未去大理寺查閱蛋糕店投毒案地捲宗。為何?」

    衛螭抓抓腦袋。道:「回陛下。臣以為已經是過去地事情了。就算知道了真正地指使者是誰也沒有了意義。回望過去是可以得到經驗教訓。但更重要地是現在和未來。臣地蛋糕店目前一切良好。大家做地也不錯。是誰做地。為何而做。又有什麼重要地!臣只想做好現在地事情。為將來作準備。過去地就讓它過去吧。已經無關緊要了。」

    李二陛下道:「你倒是豁達。也罷。既然你無意知道。朕就收回成命。朕能看出來。你一直是個聰明人。真正地聰明人。足夠清醒。足夠明白。故而。朕一直信任你。而你也沒有辜負朕地信任。這很好。真地很好。希望你繼續此等作風。」

    衛螭呵呵傻笑著道:「遵旨,請陛下放心,陛下的勉勵就是臣堅持本色的動力,一定會繼續努力的。不過,陛下,剛呈給您的賬單,賬款啥時候到賬啊?」

    李二陛下磨著牙,伸出了龍腳,一腳踹了過去,衛螭很敏捷地跳開,衝著李二陛下一陣純良至極的傻笑,李二陛下無奈的搖搖頭,揮揮手讓他趕緊滾出宮去。

    蛋糕店投毒案是誰主使,衛螭早就知道了,是姜瑞離京前告訴他的,不是別人,還是那個李元昌,而制定計劃的人就是姜瑞。姜瑞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計劃、主持,這也是他一直覺得愧對衛螭的地方,本想讓這件事就此爛在肚子裡,但有感於衛螭為了保住他們兄弟的命所做的事情,覺著如果不告訴衛螭,那簡直是禽獸不如,逐在備受煎熬之後,在離京前把一切向衛螭坦白。

    老實說,初聽到時,衛螭還是驚訝了一把,但說到生氣、憎恨這樣的情緒卻是沒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姜瑞當時是李元昌地幕僚,為李元昌做事是應該地,如今已棄暗從明,這才是最重要的。

    隨著年齡越來越長,生活地經歷越來越多,衛螭也越來越能體會寬容二字的意思和價值,寬恕一個真心悔過、真心向善的人,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受,矛盾、掙扎、快樂、痛苦,不一而足,但是當真正做到的時候,心裡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實在美妙的讓人無法拒絕。

    年輕時總覺得受了一份委屈就要報復回去,如今想來,在報復的過程中,也給自己綁上了一個沉重的十字架,報復了也不見得就快樂。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應該得到的,付出才會有收穫,雖是說爛了的道理,但道理之所以為道理,那是經過無數人用事實驗證過的,經得住任何考驗。

    人活著為了什麼?大概不外乎就是幸福、快樂。追求的人多,得到的人少,這就是現實,放寬心胸後會發現,原來幸福、快樂來的這麼簡單,遠遠沒有想像中那麼複雜。所以,衛螭樂意原諒姜瑞,去寬容姜瑞,希望他能在今後的日子裡,發揮自己的才華,做出一番事業來,而衛螭則沒什麼大志向,也不可能擔任什麼實權要職,因為他與太子、皇子們的關係,注定了他只能是閒散官員,不可能成為重臣,但就算是不能做重臣也好,無法大權在握也罷,衛螭都不在乎,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小日子過的是否愉快!再說,太子也好,李治也罷,還有那個可愛得讓人想捧在手掌心裡的小兕子,都是可愛的孩子,與這些孩子的相處,勝過世間那些所謂的高官權位,簡簡單單的幸福,別人想要還要不來呢,既然已經握在掌心,那就珍惜。

    衛螭樂呵呵的瞇著眼,騎在馬上,搖搖晃晃的回家去。回到家,謝玖正與府裡的管事們商量事情,見衛螭回來,吩咐管事們照著商議好的行事後,走向衛螭,柔聲道:「累了吧?我已讓人燒好了熱水,洗個澡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你累的,眼裡全是血絲。」

    迎著謝玖明媚的目光,衛螭一把摟住,懶懶躺在炕上,謝玖隨著他躺倒,眼神脈脈望著他,手輕輕在他胸口撫著,柔軟而又堅定。衛螭閉著眼睛道:「不洗澡,不洗腳,就這麼睡了好不好?」

    看他累的眼睛都不想睜開,謝玖一陣心軟,道:「起來換身衣服再睡好嗎?」

    衛螭聽後,閉著眼睛無聲的一笑,這就是謝玖,謝玖的好。謝玖是個稍有小潔癖的人,除了願意對他,多髒都可以視而不見、都可以縱容外,對一切都極為挑剔,這樣的人生,還有啥不滿意的?還需要糾結一些沒必要的人和事麼?

    衛螭嘴角勾起,突然睜開眼睛,定定望著謝玖的眼睛,手指細細描繪著,謝玖被他看得眼中泛起柔波:「怎麼了?天天看小心看煩咯。」

    衛螭笑著搖頭,低聲道:「我就是要天天看,把這雙眼睛牢牢記住,等下輩子的時候,繼續去找這雙眼睛!」

    波光柔柔的波動起來,謝玖問:「審美不想變一變嗎?這樣人生豈不是很無趣?」

    衛螭笑著搖頭:「不想,審美永遠都是大眾的、社會的,但這雙眼睛是屬於我的!」

    謝玖微微一窒,握住衛螭的手,相視一笑,笑中帶著淚光:「……甜言蜜語的功力越來越高桿了!」

    某男做憨厚老實狀:「都是夫人教導有方。」

    謝玖微微一笑「教導有方的話,那是不是以後可以多聽一些?」

    某男搓著下巴考慮:「合理的要求可以適當的考慮。」

    謝玖又是一笑,低頭拱進衛螭懷裡,低聲道:「來世我還是用這雙眼睛看著你,你一定要找到我,知道嗎?」

    「嗯!明白。」堅定地承諾,謝玖唇角甜蜜的勾起,閉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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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1 19:49:42

第八卷 第六十章 誰家的後花園

    “大相請,接下來是是本院最重要的藥圃之一,�面有些涼,請加一件衣服再進去。”

    衛螭淡淡笑著說道。說著,就有明顯是醫學院學生的人過來,每人給提供一件衣裳。祿東贊笑道:“我就是從寒冷地方來的,冷是最不怕的,不用加衣服,衛大人無須擔心我。”

    隨同祿東贊一同來的吐蕃人武士、隨從也是一陣點頭。衛螭看了幾人寬大的裘袍一眼,道:“既然如此,那衛某便不客氣了,大相如有需要的地方,請儘管說。大相,諸位大人請進。”

    “衛大人,為何進藥圃需要添加衣服?難道其中有何奧妙不成?”

    陪同前來的一禮部官員,一邊添加衣裳,一邊好奇的問道。衛螭笑而不答,只是道:“也算不得什麼奧妙,只是為了更好的培育藥材,環境有些特殊罷了,各位請。”

    說著,領著人走了進去,掀開用了許多棉花、弄得厚厚的布簾,布簾之後是薄竹片編制的又一層門簾,一塊小小的藥圃,裝了三層門簾,弄得眾人心中更是好奇,都想進去看看。倒是祿東贊,見到棉花弄得布簾時,輕咦一聲,伸手摸了摸,面上一掠而過的驚奇讓衛螭和秦威兩兄弟若不可察的相視一笑,衛螭道:“這是特意製作的布簾,如今天熱,為了藥材的生長,不能外面的熱氣進去,也不能讓�面的寒氣跑出來。”

    祿東贊伸手揉了揉,道:“此物是何東西製作的?觸手綿軟輕巧,如若做衣裳,可是禦寒的好東西。”

    衛螭道:“大相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此物的妙處,端端叫人佩服。”

    祿東贊笑著搖搖頭,昂然道:“此物保暖禦寒雖好,但在我們吐蕃卻不適用,我們吐蕃太冷。這樣的禦寒之物,還是稍顯單薄。”

    衛螭點點頭道:“大相所言甚是。吐蕃國內環境氣候比較複雜,既有嫵媚的南國風光,又有高原的雪域風情,這等大自然的奇妙之處,端是美妙絕倫。”

    說著,為了不破壞藥圃內的環境,只有簡單地幾個領頭的人可以進去。領著眾人進去,人群中立即發出一陣驚呼聲----這是一個冰雪地世界。一進去,寒冷的氣息立即撲面而來,牆角等地方,隨處可見一塊塊堆積起來的、若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冰塊,而這些數量龐大的冰塊,也正是藥圃內寒冷的由來。

    這是醫學院內所有藥圃中面積最小地藥圃園子。一共也才三小塊藥材地。種植著一些寒冷地方才生長地藥材。比如冬蟲夏草。比如人參。比如雪蓮之類地。祿東贊雖不識藥理。但有一味藥材。卻是十分眼熟。那就是番紅花。

    看著眼前地情景。祿東贊努力克制著想沖出去看看天氣地衝動。如果沒有記錯地話。如今是炎炎夏日。剛才在外面地炎熱感。流過不少汗水地皮膚都。黏糊糊地感受似乎還在身上。進來就一陣涼爽。呆了沒一會兒。寒冷地感覺就上身了。當然。這點冷。對祿東贊這樣常年生活在寒冷地方來說。並沒有什麼不適應地地方。甚至還很喜歡。不過。這一刻。他卻歡喜不起來----究竟。唐人從哪里弄來這麼多冰塊?!這是炎炎夏日。這�是地處中原地長安!

    在來大唐之前。祿東贊一行做了不少功課。甚至收買了幾個大唐境內地小官員打聽情況。不然也不會知道大唐有個已成年地適婚公主叫高陽。祿東贊知道大唐地富豪人家都會花鉅資儲存冰塊以備避暑度夏。但這不過是一個小小地藥材園子。唐人居然捨得花鉅資來建造這麼一個園子。大唐已經富裕如斯了嗎?

    祿東贊穩住波動地心神。向衛螭讚歎道:“在炎炎夏日。想不到還有這樣一個藥圃。讓在下想起了家鄉。一片潔白地家鄉。感謝衛大人。讓在下能在異地感受到家鄉地風情。建造這樣一個園子。想必很不容易吧?”

    衛螭看似隨意地笑道:“建造卻是不難。只是夏日地維護複雜麻煩一些。每日都要更換冰塊。這些藥材都是精貴植物。需要花費專人照顧、培養。要說不容易。這就僅此一點。”

    衛螭說得輕描淡寫。神態平和自然。卻聽得旁人一陣抽氣。祿東贊道:“在大唐。冰塊並不是尋常人家可有之物吧?衛大人花費鉅資來弄著一些可以從別處買到地藥材。值得乎?”

    這個問題,旁人也想問,只是先被祿東贊問出來了,衛螭哈哈大笑道:“大相過慮了,這不過是一個醫學院的試驗藥圃,如若花費鉅資,又怎能建造?我們醫學院是提倡勤儉治學的,花費鉅資建造一個小小的試驗藥圃,那是不可能的。大相,這�看過之後,請接著參觀下一處,大相請。”

    衛螭表情神秘的笑著,不予解釋,而是肅手請祿東贊一塊兒出去,正說著,幾個穿著厚衣服的學生進來,兩人一組,開始更換冰塊,看的眾人又是一陣目瞪口呆,唯有衛螭和秦威保持著淡然地表情。

    衛螭是想裝驚訝都裝不出來,這些冰塊就是他連著幾夜搗鼓出來準備忽悠人地,而秦威是因為已經見怪不怪了,秦府度夏用的冰塊,每年基本都是衛螭提供,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地,只是拍著胸口讓秦府儘管用,不用節省,有多少要多少。一開始或許還會驚訝,都這麼多年了,秦威也習慣了,身為成年人,也知道不該打聽的秘密不打聽,故而,秦府一直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衛螭提供的冰塊,卻從不曾詢問過冰塊的來歷。

    出了藥圃,接著繼續下面的參觀,衛螭是陪同官員之一,今天的行程,上午是醫學院,下午是國子監,中午用餐的地方還是好再來酒樓,祿東贊很待見酒樓給他特地準備的烤肉,吃過之後念念不忘。特意向朝廷要求今後吃飯都在好再來酒樓。衛螭當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啊。

    不過,顯然衛螭臨時搗鼓出來忽悠人的藥圃,震到了吐蕃大相童鞋,一下午參觀都有些心不在焉,話題也總圍繞著冰塊、藥圃進展,總之,繞來繞去就一個主題----冰塊究竟容不容易弄到?是否在大唐已經普及。

    說話兜圈子是衛螭地最愛。這是被謝玖鍛煉多了的結果。他們家地美女姐姐,實在是個喜歡說話拐彎抹角的彆扭小女人,上半句可能還是無關緊要的話,下半句就可能立馬轉變風向,有時候被套話了,只到姐姐都開始發火了衛螭才明白過來,每天品嘗刺激的感覺,還美其名曰為避免對婚姻生活產生疲憊,時刻保持婚姻的新鮮度。

    這個極度讓人無語的作風,衛螭從一開始的咬牙切齒。到最後地麻木不仁,只經過了短短的一個月,所以就說謝玖童鞋實在不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所以她就只能通過虐衛螭去娛樂自己,不知道其實虐別人更有快感。當然,從某一個側面來說,能夠承受如此考驗、鍛煉的衛螭童鞋,也實在不是什麼普通人,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

    一邊腹誹著他家那個腹黑的小玖玖,衛螭一邊笑呵呵的陪著吐蕃大相兜圈子,忽悠的最高境界七分真三分假,就是要讓丫半信半疑,想不信又覺得言之鑿鑿,想信又有些無法接受,在信與不信間煎熬,充分體會七上八下的快感。多麼美妙的感受。欲仙欲死,不過如此。

    只要吐蕃大相一扯到冰塊的話題。衛螭就立馬興致勃勃地開始和人家討論吐蕃的地情地貌,啥終年積雪不化的雪山了,高聳入雲,一年難得見此真面目地聖山,言談間,似乎對吐蕃熟悉得就像他們家的後院似的,說得吐蕃大相一陣點頭之餘,心底一陣陣的發涼,炎熱的氣候似乎也突然變冷了,竟有種回到了故鄉的錯覺。

    參觀完醫學院,正好是吃午飯時間,一行陪同官員,又陪著吐蕃大相一行去好再來酒樓公款吃喝,當然,這時節,不興打白條兒,每天都有朝廷地官員來酒樓結賬,每次衛螭知道的時候,都會感歎一下----多麼清廉的政府,多麼可愛的官員啊!

    衛螭似乎今天說話說出興頭來了,嫌人家吐蕃大相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夠,吃完飯享用飯後水果的時候,居然還有得說的,又吹開了:“大相請嘗嘗我們大唐的水果,我們大唐沒有吐蕃特產的戳馬,請多擔待。”

    戳馬是藏語,又名人參果,是一種西藏特產地水果,以前上大學時,他們宿舍有個西藏地同學,曾帶給同寢室的人嘗過,味道甘甜,健脾胃,益氣補血,生津止渴,只是沒入藥,不過確實是個好東西。難得地一次,衛螭記憶力也不錯,就記住了,想不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祿東贊道:“想不到衛大人還知道戳馬,我吐蕃究竟還有什麼地方是衛大人不知道的?”

    衛螭笑呵呵的擺手做謙虛狀:“大相過獎了,在下也就是對吐蕃的地形地貌、民俗風情、生態自然環境之類的知道一二,還能說上幾句,陛下也就是看中在下這一點,才讓在下陪同大相參觀的,來,大相請嘗一嘗。”

    說著,遞過去一個剝好的水果,至於祿東贊吃著感受如何,是不是味如嚼蠟,那就不是衛螭關心的範圍了,總之一個目標,沒有最忽悠,只有更忽悠!不忽悠暈了丫不甘休,峨眉豆腐,這是為了大唐和吐蕃和平做貢獻,衛螭堅定的認為,他是在做善事,日行一善。

    用了餐,繼續下午的行程,參觀國子監,這一次,國子監的接待人員當然是國子監大祭酒孔穎達老爺子。老爺子見到眾人的時候,一一致禮,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對衛螭意味深長的一笑,衛螭回以滿臉純良的笑容,無辜純潔得就像雪山上的白雪,峨眉豆腐,日行一善。

    衛螭笑呵呵的站到秦威身旁,把忽悠任務交給孔老爺子。比起說服力,一身正氣的孔穎達顯然比衛螭更能讓人信服,老爺子穩當當往那兒一站,全身就閃爍著倆兒字----信譽!不過,估計祿東贊聽得想瘋,因為在參觀國子監的過程中,一臉嚴肅的孔穎達老爺子嘴�,也時不時的冒出幾句關於吐蕃人情風俗的話語,似乎……大概……好像大唐的人都對吐蕃很熟悉、很熟悉,難道吐蕃是唐人的後花園麼?!祿東贊面沉如水。

    在國子監參觀了一下午,祿東贊幾乎都沒有笑,一臉嚴肅,一副虛心向學、仰慕大唐文化的形象,至於是不想笑還是笑不出來,除了丫肚子�的蛔蟲,那是誰都不知道。逛了一圈國子監,孔穎達老爺子送著一行人出來,臨到門口,老爺子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來,對祿東贊道:“難得與大相遇上,今日陪著大相參觀了一番國子監,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祿東贊十分有禮:“大人有何吩咐,用得上祿東贊的地方,盡可言說,只是要祿東贊能做到的,定不推辭。”

    孔穎達笑著點點頭,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蚊子,說道:“老夫聽說在吐蕃有一種叫碎蛇的動物,據說,用此物泡酒能治風濕性關節炎,老夫年紀大了,腿腳不太靈活,據衛大人診治,就是這風濕性關節炎,大相在吐蕃位高權重,勞煩大相幫忙尋找一些來,可行否?”

    祿東贊再也掩飾不住震驚的表情,尚未說話,衛螭就拍了拍自個兒腦袋,一副經孔穎達提醒才想起來的樣子,趕緊道:“孔大人不提,在下也差點兒忘了,一直想著向大相請求,卻不想忘了。大相,如若可能,多幫忙弄一些吧,我家老義父腿腳也不太好,還請大相幫忙,拜託拜託。”

    孔穎達和衛螭說得客氣,祿東贊卻一臉的尷尬,遲疑道:“這個碎蛇,在下並沒有聽過,兩位大人是否弄錯了?”

    孔穎達和衛螭似乎一愣,衛螭道:“大相,碎蛇在我們叫細絨蛇,碎蛇據說是當地人的叫法,好像是一個叫墨脫的小地方獨有的,不是拉薩一帶,煩請大相麻煩一二,找人問問,如若沒有,那也只能作罷了。”

    孔穎達也表示如果沒有,那也沒關係,只是屬於私人的私下請求,如果有自是好的,如果沒有也沒辦法。閑敘了幾句,走到國子監大門口,各自行禮告別,衛螭和秦威一塊兒還得送著祿東贊一行回行館。

    把祿東贊送到行館,祿東贊忽然對衛螭道:“想不到幾位大人對我吐蕃如此熟悉,真是讓祿東贊驚訝。”

    衛螭笑呵呵的道:“沒什麼,只是因為吐蕃與我大唐有許多地方不相同,感到好奇罷了,大相好好休息,在下等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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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6 21:50:16

第八卷 第五十九章 “噩 夢”

    第二天的軍隊參觀,搞得非常有熱血,而讓衛螭那廝覺得高興的是,終於可以坐著而不是再到處溜達,第一次發現,陪外賓也是一門體力活。

    祿東贊此人,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聰明人,在寬廣的校場上,看著大唐軍隊威武雄壯之姿,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懼色,只是平靜的看著,看到精彩處,隨著眾人一聲喝彩。軍隊表演結束後,李二陛下問祿東贊道:“祿東贊大相,我大唐軍隊,可當的威武雄壯四字?”

    祿東贊恭敬的行禮道:“大唐軍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天下無敵,自是當得威武雄壯四字。”

    李二陛下撫須哈哈大笑,道:“大相的話,朕雖然聽了很開心,但朕也知道不過是恭維之言,朕的軍隊,還需要訓練改善的地方還很多,譬如如何在雪地高原作戰,這就是一個急需訓練的項目,大相,請.”

    聽李二陛下這麼說,祿東贊的臉色終於變了一下,雖然迅速的掩飾過去了,但如何能逃過李二陛下的眼睛,總之,這是一場賓主盡歡的軍演,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上午看了軍演,下午請祿東贊休息了一下午,順便與李二陛下談談公事,談談條約之類的。衛螭如今被借調到了外交部,這種場合,外交部肯定是要在場的,衛螭有幸旁聽了。大唐的君君臣臣、上上下下,如今已被衛螭薰陶出“國家利益無大小”的觀念,再加上早就合計好的針對吐蕃的和平演變政策,談判的基調是早就訂好的,不過,就像所有談判一般,第一天是不可能取得什麼效果的,基本上就是雙方的互相試探而已,想談出結果,沒十天半個月。那是不可能的。反正急地又不是大唐。就如計畫般,第二天,依舊由秦威、衛螭倆兄弟陪著祿東贊閒逛。而今天去逛地是大唐的農業,第一站當然是司農寺。這�是衛螭熟悉的地方。進去就不停有人和他打招呼,衛螭都笑呵呵地,很是熱情的回禮,打招呼,甚至還特意帶了些好茶之類地過來。嚴九齡笑呵呵的道:“自從子悅去後。我們可是好久未喝上好茶了。”

    衛螭笑道:“大人想喝好茶還不容易?只是大人恪守操守,不肯開口罷了。”

    兩人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說說笑笑的�舊中,秦威陪著已經逛完了的祿東贊出來,衛螭連忙跟上去。告辭舊日同僚離去。祿東贊奇道:“衛大人以前曾在司農寺任職?”

    衛螭笑道:“被大相說中了,衛某不務正業了一段時日,在司農寺混了許久,後來才回歸本職,做回了醫生。”

    祿東贊驚奇道:“原來衛大人還是多才多藝之人,祿東贊眼拙,失禮、失禮。”

    “大相過譽了,非是衛某多才多藝,只不過是出身農戶。知道如何耕地罷了。”

    祿東贊頗有深意地笑了笑。隨同秦威、衛螭出了司農寺,接下來的行程是去逛瓷窯。皇家瓷窯。話說,這衛螭也沒去過,沾了祿東贊的光了。

    陪著吃吃喝喝逛逛,逛了兩天,基本把長安逛了個遍,到了晚上李二陛下宴請祿東贊的時候,那丫居然站起行禮,向李二陛下道:“啟稟大唐皇帝陛下,下臣有事請求尊貴的陛下應允。”

    李二陛下問道:“大相有何請求?只要合乎道理,朕自會准允。”

    祿東贊道:“近日在秦、衛兩位大人地陪同下,下臣深感大唐的富裕和繁華,是我化外之地無法企及的,作為大唐的屬國之臣,下臣深感我王當初選擇之正確和英明。”

    李二陛下笑呵呵的受了他的馬屁,等著他的下文。果然,祿東贊繼續道:“同時,從秦大人和衛大人身上,下臣也深感大唐人才濟濟,這又是我化外之民無法企及的地方,特別是衛大人,既懂得農桑之事,又懂得救人性命的醫術,皆是關係民生地好本事,此等學問,讓下臣心中十分佩服,故而下臣斗膽請求,明日地行程,是否能更改為參觀醫學院,對於衛大人此等有才華學問之士創建的地方,下臣實在難抑心中地傾慕和好奇,請陛下恩准!”

    這話聽得衛螭差點沒破口大�,丫說那麼多他有學問是啥居心,罵人也罵的這麼明目張膽,這不是挑釁是啥?!衛螭在心中念念有詞的問候祿東贊的親屬,面上卻恭敬道:“大相過譽了,其實,像衛某這樣的,在咱們大唐,那是最沒學問的人,您誇我有學問,那就是罵我,我大唐陛下英明神武,極為重視人才,像我這樣的,陛下身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衛某不過是滄海一栗罷了。”

    祿東贊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之色,瞅著大殿上的眾人,半信半疑。衛螭那壞胚見狀,移步過去,替祿東贊介紹著:“看到沒有,那邊那位老大人,名房玄齡,在大唐的官職,與大相在吐蕃的官職一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大唐能有如今的富饒,與房玄齡大人的輔佐是分不開的。還有那邊那位身材清瘦、滿面正氣的老大人,名喚孔穎達,乃是國子監的祭酒,那可是大學問人,著書立傳不過是小事,在他老人家的生涯中,這些都不值得一提,最最讓人敬佩的是,我大唐天下許許多多的讀書人,幾乎人人見了他都要喊一聲先生,德高望重,就是用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也無法形容他的學問……”

    衛螭撿了幾個大臣的豐功偉績,八分真、二分誇張的向祿東贊說著,說得丫臉上的笑容,掛的十分勉強,越聽越驚心是他此刻的感覺。衛螭似乎還嫌不夠,繼續道:“這些才是真正的大學問人,咱這樣的,在這些人面前,都不敢說自己讀過書,說了就是罵人呢,大相,為了兩國的邦交與和平。以後可別再說我有學問了。我怕孔老先生脫下鞋子打我。”

    祿東贊跟著衛螭呵呵笑笑,不過,這笑容有幾分真心就不知道了。忽悠了祿東贊一陣。宴會散去之時,衛螭被李二陛下留住。李二陛下詢問道:“祿東贊那廝要去參觀醫學院,你可準備好了?”

    衛螭拍著胸口擔保:“放心吧,陛下,已經準備妥當了,明天一定忽悠得祿東贊那丫找不著北。到時候,希望陛下能狠狠的敲吐蕃一比,當然,如能把臣的損失也從其中摳出來,臣是不會有意見的……”

    “朕有意見!”

    臭小子順著杆子爬地德行。讓李二陛下十分不爽,很乾脆地打斷他,衛螭嘿嘿傻笑,現在不給,等事情過了再收也是一樣的,到時候還能多收一些,何樂而不為呢?衛螭的笑容,純良得像只狐狸,十分礙李二陛下地眼。乾脆把他早早打發出宮去。

    “前面可是衛螭衛大人?”

    衛螭剛出來。迎面就遇上兩個穿著道袍,做道士打扮的超級大神棍。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衛螭很想避開,重新換一條道走,不過,迎面遇上了,人家已經在叫他了,貌似也避不開了,只得滿面看似燦爛地笑容,迎了上去:“啊,原來是袁道長和李道長,許久未見,兩位可還安好?李道長在下知道他身有官職,袁道長卻不曾聽聞,在下還以為袁道長在哪個洞天福地修道呢,原來卻還在長安,還能如此有緣遇上,真是在下的福氣,早知袁道長在京中,在下定去叨擾拜訪。”

    袁天罡用那種看得衛螭心頭打顫的眼光,細細打量了衛螭一陣,才笑呵呵道:“貧道前些時日確實不在京中,外出雲遊去了,近日剛回京中,陛下召見故而前來。今日趕著應帝詔,多有不便,待衛大人手上公事完畢,可到貧道的道觀中來,到時貧道定然掃榻以待,對了,最好帶上令夫人。陛下還等著,貧道先行告辭,衛大人,貧道期待著貴夫婦的來訪,告辭。”

    “告辭!”

    衛螭強行抑制著心中地波動,笑呵呵的揮手送別袁天罡和李淳風,待倆人走遠了,才伸手揉揉笑的僵硬的臉孔,心中暗自嘀咕著,這袁大神棍不會看出什麼了吧?!別忙別忙,可別還沒弄清楚問題就自己嚇唬自己,只要他不承認,誰敢說他是穿越來的?嗯,要堅決予以否認----不對,是提都不能提!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阿門!

    出了宮,衛螭就直接奔去學院,連家都來不及回,在醫學院�,衛府地心腹手下們已經等在那�,衛螭還得去佈置明日祿東贊來訪要給他看的東西,忙來忙去的,也就暫時把詭異的袁天罡給扔到一邊去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熬了半宿兒,終於把一切搞定,趁著還有點時間,衛螭去辦公室眯了一會兒養精神。

    “袁道長,不知叫我夫婦二人前來,有何指教?”

    在袁天罡看似簡樸的小道觀中,衛螭和謝玖肩並肩跪坐在一起,滿臉防備的看著對面笑眯眯的袁天罡,笑成這樣,內心肯定很那啥,老狐狸啊老狐狸。衛螭心中腹誹著。

    “衛大人,貧道就不故弄玄虛了,你夫婦的來歷,貧道盡已知曉,可要貧道說出來?”

    袁天罡還是笑眯眯地,越看越像狐狸。衛螭死撐著,咬緊不放鬆:“袁道長所說何意?衛某不明白,我們夫婦地來歷,在大唐雖不說人盡皆知,但也不是什麼秘密,袁道長這麼說,所圖為何?”

    袁天罡還是沖著衛螭笑,笑得廝想直接沖過去給丫嘴上一腳,看丫的嘴還咧開不,雖說笑容是人類共同地語言,但笑得難看的,那就是給人毀滅的衝動了。就在衛螭快要忍不住的時候,袁天罡說話了,不過,這一說話,把衛螭和謝玖嚇了一跳,謝玖甚至嚇得往衛螭懷�縮,小臉兒煞白,因為----袁天罡那丫說的是英文!

    “同志啊,原來你也是穿越來的啊!”

    衛螭激動地熱淚盈眶,這就要上去認親戚,來個國際通用的禮儀的時候,被人搖醒了,迷迷糊糊看看四周,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哪里有什麼道觀,更別提什麼袁天罡。

    “衛大人,您的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

    衛螭打斷他道:“不用不用,就是昨天被個老神棍忽悠了一把,都留下心理陰影了,我洗把臉就沒事了,對了,有空的話,去給我找一小把稻草來。”

    “是,不過,尚未到有稻草的季節,或許有的人家家�會有積存,不知衛大人用來做何用途?”

    “還能做啥,紮草人,準備打小人!”衛螭說得咬牙切齒,顯然又想起了夢中某個大神棍的醜惡嘴臉,真是太可怕了!

    “啊?!”

    “算了,算了,開玩笑的,你先出去吧,我洗漱一下就來。”

    “是,大人。”

    把閒雜人等趕出去後,衛螭洗漱完畢,走出辦公室,轉去學院門口等待著秦威帶祿東贊前來。秦威一向守時,基本是掐著時間到的。衛螭見來了,連忙迎上去行禮:“歡迎大相蒞臨醫學院,衛某僅代表全校師生,向大相表達最熱烈的歡迎和最真摯的問候,大相請。”

    “衛大人客氣了,聽說今日還有學生在上課,是祿東贊失禮了,希望我的到來,不要給貴院造成困擾。”

    祿東贊也十分客氣,衛螭笑呵呵的擺手:“沒事沒事,我們醫學院今天並沒有停課,大相要來參觀我們醫學院,自是要把最真實的情況呈現給大相,否則,豈不是讓大相白來一趟麼?大相請,在下先給大相介紹一下我醫學院的教授們。”

    衛螭開始介紹起身後一群的教職工,眾人都不卑不亢的與祿東贊打了招呼,除了僅有的幾位領導,其餘人便在衛螭的命令下各歸各位,做自己的工作去了。衛螭陪著祿東贊,在校區轉了起來,順便簡單的介紹一下醫學院的情況。

    “……我們醫學院如今在攻堅的課題就是藥材的人工養殖,大相是外行人,可能不明白,這藥材吧,要藥效好,生長條件和環境都有著嚴苛的要求,藥材不好就會影響藥效,故而,這方面雖然一直都在研究,但取得的成效還未夠,大相請,這一片就是我們的藥材養殖基地。”衛螭一邊講解,一邊肅手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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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6 21:49:49

第八卷 第五十八章 游長安

    衛螭的計畫,提出來就獲得了李二陛下全力支持的承諾,一些有瑕疵的地方,李二陛下給予了正確的指導和建議,衛螭當然是只有點頭的份,人貴自知之明,陰謀論,他是弱項。計畫通過了,剩下的就是實行。為了更好的讓祿東贊瞭解大唐、在大唐“吃好玩好喝好,完了別亂跑”,大唐皇帝李二陛下特意臨時組了一個接待團,衛螭也在接待團的名單上,對此,衛螭私下認為,接待團是官方說法,真實情況,他們就是陪吃陪喝陪玩的新時代三陪。

    禦宴之後的第一天,應祿東贊傾慕大唐的心情,由大唐外交部長、大唐“三陪”團團長秦威童鞋陪同祿東贊遊覽長安,衛螭這個團員隨行。遊覽的行程,充分參考了祿東贊同志的要求,第一天逛的就是長安城。

    一大早,兄弟倆去到祿東贊所住的行館,都沒穿官服,一身便服,祿東贊見狀,連忙詢問他是否也需要換衣服。秦威笑道:“大相,您是客人,您的官服與我們大唐的並不像,百姓不識得,無須和我們一般,我和衛大人如此打扮,也是為了大相能更好的遊覽長安,以免因我二人的身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大相,如準備妥當,那就請吧。”

    祿東贊點點頭,看秦威和衛螭身邊只帶了兩個人,也學著他們一樣,帶了兩個護衛就跟著出去。祿東贊的行館,距離東市近些,一行人先去的是東市。如今地大唐長安。雖不說全是外國人,但外國人也真不少,衛螭和秦威穿的是便服,只能看出身份不差,在這東市內,這樣穿著的人不少。祿東贊一行。穿著皮裘、長袍,腰上懸著綴滿寶石的彎刀,但也只是偶爾有人看他們兩眼,並沒有特別注意的意思,顯然,大家都見慣外國人了,祿東贊這時才明白為何秦威讓他不用換衣服。因為根本就沒有換的必要。

    在街上隨意地轉著,偶爾看到感興趣的東西,祿東贊還會讓隨行的人買下,衛螭則在後面付錢。當然,這是公款花費。見衛螭付錢,祿東贊奇道:“你們大唐的貴族要這些東西還需要付錢嗎?在我們吐蕃,所有的東西都是貴族的,農奴給我們東西,那是無上的榮耀。”

    言語間,頗有些自豪。衛螭笑呵呵地道:“大相所言,在下也曾聽過,聽說。在你們吐蕃,沒有錢銀的存在,以物易物,農奴世世代代都是貴族的奴隸,所有的產出都是貴族地。”

    祿東贊尚未認同。秦威也接著道:“衛大人所說的,我也聽過,看來地區、民族、文化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我們華夏炎黃,自始皇帝統一六國之後,奴隸制度就已滅亡,如今算來,已是將近千年時光。”

    秦威有些唏噓,感歎完了才一臉歉意的表情。對祿東贊道:“十分抱歉。大相,一時感歎。疏忽了大相,請勿怪罪。”

    祿東贊道:“無妨,我們吐蕃人為人直爽,不如你們唐人這般講究禮儀,何來疏忽之說,請大人繼續帶祿東贊去別的地方看看。”

    在東市逛了一上午,買了不少東西,直接找了輛馬車,讓護衛送回去,秦威道:“大相,時光已近午,想必大相腹中已有饑餓之感吧?前面的好再來酒樓,乃是我長安城最出名的酒樓,今天中午,就在這�招待大相,請大相品嘗我大唐的美食佳餚。”

    祿東贊拍拍肚皮,笑道:“昨日有幸在宮中品嘗了禦宴,今日就能來品嘗民間美食,秦大人有心了,那祿東贊就卻之不恭了,請。”

    衛螭也跟著上去自家酒樓,當然,來的次數多了,酒樓的夥計什麼地都受過交待,衛螭來的時候,也是同常人一般接待,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上了酒樓,直接要了一個雅間,夥計送上製作精美的功能表,訓練有素的給眾人介紹今天地菜式。

    秦威和衛螭都是熟客,秦威翻著菜單,詢問道:“今天貴樓有何菜式推薦?”

    夥計客氣的道:“回客官,今日廚房宰殺了一隻鮮嫩的羊羔,所以,今日的主菜小的向各位客官推薦烤羊腿……”

    夥計說了一串關於羊肉的菜,詢問了祿東贊後,祿東贊對大唐的羊肉顯然比較感興趣,言道要嘗嘗看與他們吐蕃的有何不同。當下,秦威就點了烤羊腿,還有其他的幾個菜式,看著人數點地,護衛一桌,祿東贊等人一桌,根據人數,來了個五菜一湯。

    好再來酒樓地手藝,那不是吹牛的,點菜地時候就特意交代顧及了祿東贊的口味,自是吃的丫心滿意足,叫囂著今後都要來好再來酒樓用餐。秦威和衛螭不著痕跡的對望一眼,沒有說啥。

    飯後繼續去西市逛,相比起東市,西市就要熱鬧許多了,各種胡商開的酒肆之類的地方,還有不少民間手藝人之類的,吆喝聲、叫賣聲混成一片,雖有些嘈雜,但也別有一種氣象。

    祿東贊看得一陣陣的出神,如果是東市是富貴人聚集的地方的話,那西市就是普通百姓的場所,賣各種東西的都有,各種生活物資應有盡有。祿東贊滿臉敬佩的道:“如要知道大唐的繁華,哪里也不用去,只需在這東市、西市轉一轉就能明白,果真是天朝上國,真真叫人敬佩。”

    在西市並沒有買什麼東西,祿東贊只是在街上逛了逛,在賣文房四寶的地方停留,在賣大米白麵的地方甚至抄了人家一把白麵嘗了一口,看著普通人笑呵呵的向店家買米買面,看著大家臉上的笑容,呆愣良久。不過,眉宇間卻沒有任何頹喪之色。反而一片堅毅,厚唇抿得緊緊地,默默的逛了一下午,到秦威喚他回去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送祿東贊回了行館,秦威和衛螭一塊兒回去。因為這幾日要做接待團地工作,加上老爺子老太太們想念,謝玖和兩個孩子一起接了過來,目前衛府的一家四口居於秦府。

    “今日,讓那祿東贊體驗了我大唐的繁華,明日根據行程安排,要帶他去禁衛軍那�轉轉了。”

    落日餘暉下。秦威和衛螭騎在馬上,一塊兒緩緩回家,秦威淡淡的說道。衛螭壞笑著應道:“嗯,該去看軍隊。以陛下的作風,明日值得期待,不過,咱們倆就是陪襯去的,不用咱倆操心,咱們還是繼續操心怎麼繼續給祿東贊我們大唐很瞭解吐蕃地暗示吧,總之,咱們就是要讓丫認為,俺們對吐蕃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像自家後院似的。”

    秦威呵呵笑了起來。振奮道:“有何地方需要愚兄配合的,你要早些提點。”

    “放心吧,大哥,咱們倆今天配合的不錯,明天繼續。”

    兄弟倆說說笑笑的回去。剛進家門把馬韁交給下人,彈去滿身塵土,各自回後院換衣服去。謝玖不在後院,估計帶著孩子們陪在倆老太太身邊呢,衛螭換了衣服出去,徑直去老太太那�找人,順便給老太太們請安。

    一群老老少少的女人們坐在樹蔭底下,下棋地下棋,打麻將的打麻將。謝玖、乾娘、義母。還有秦威的媳婦兒,四人湊了一桌。妞妞小丫頭也來了。幫忙照顧著兩個孩子,順便幫老太太參謀。衛螭剛到門口就扯開嗓子吼:“乾娘,義母,孩兒回來了,乾娘今天贏了多少了?”

    眾人對他這種跳脫活潑的性子已習慣了,他不在地時候,家�都顯得冷清了不少,衛螭一回來,就像多了個好幾個人似的,熱鬧得很,很受倆老太太歡迎。乾娘見衛螭進來,笑呵呵的道:“四郎回來了,快過來,幫乾娘參詳參詳,你義母有妞妞看著,那小丫頭是個人精,可贏了我不少錢了。”

    “爸爸,抱!”在謝玖懷中的麒麒見到老爹回來,立馬兒從謝玖身上蹭了下來,張著小手朝老爸奔去。衛螭連忙抱住沖過來的女兒,在她小臉上貼了貼,才在乾娘身後一屁股坐下,撩起衣袖,架勢十足的就開始履行參謀的責任和義務,或許今天衛螭真是站在了幸運女神一邊,偶爾在乾娘的慫恿下幫著摸一張牌起來,居然正好是叫的那一張,逗得老太太笑出一臉地皺紋,不停地誇衛螭是金手,是她的小財神,一來就給她胡牌。

    衛螭自個兒也挺樂,當仁不讓的就默認了小財神的封號,興致勃勃的幫著繼續參謀,好死不死地,居然還給他胡了好幾把,讓義母和大嫂倆人一陣打趣,不過,廝臉皮厚,這些打趣和贏牌的快感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就在大嫂又給放了一炮後,坐在她身後的妞妞突然朝著衛螭一笑,對懷中正抱著一塊肉幹啃的麟麟道:“小麟兒,姐姐再給你一塊肉幹,你再把你爸爸借給姐姐好不好?”

    麟麟看看抱著姐姐的父親,再看看手�的肉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大眼睛亮晶晶的,奶聲奶氣的道:“姐姐,給麟麟多多地肉幹,爸爸給你!”

    這天真地話語一出,在場的人笑成一片,唯有被兒子用幾塊肉感給換出去地老爸滿臉的哭笑不得外加滿腹的幽怨,原來在兒子的眼中,他還不如幾塊肉幹。無奈的笑著瞪了妞妞一眼,換來的是小丫頭的嬌俏的笑容一個,不過,眼�的揶揄也十分明顯,臭丫頭真是太壞了。

    衛螭也不是樂意吃虧的人,當然要報復回去,乾脆就調侃起妞妞為了討好未來婆婆,居然埋汰自個兒師丈的惡劣行徑,號召大家一塊兒對她進行鄙視和唾棄。這一番打趣,說的小姑娘又羞又惱,要不是估計著未來的婆婆在,她還真會反唇相譏回去,和衛螭,那是沒大沒小慣了的,但是,和未來婆婆在一塊兒的時候,形象卻要顧及了。

    見小丫頭被擊敗,衛螭又得瑟了一把,在下人來叫吃飯的時候,連著又幫乾娘胡了幾把。一群人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的吃了晚膳,在秦府的花園�逛了一圈,權當飯後運動,不過,衛螭卻沒有參與,今天一整天都在陪著祿東贊逛街,腿疼得就像不是自個兒的似的,隨便按一下都是疼,腳後跟都麻了。哄著孩子們睡下,衛螭用熱水泡腳,還煮了些舒筋解乏的藥汁兌上,謝玖洗淨了手,幫他做按摩,明天還要繼續陪著逛呢,可別一天就不抵事了。衛螭享受著太座大人偶爾的親民服侍,搓著下巴感歎道:“原來男人逛街瘋狂起來,比女人也不遑多讓,祿東贊那丫太能逛了,累死我了。”

    謝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專心的按摩著。被按得酸酸痛痛的,衛螭只能轉移注意力,嘮嘮叨叨的念叨起來,念著念著說到今天麟麟的“豪言壯語”,衛螭道:“可憐啊,那麼疼他都白疼了,幾塊肉幹就把老爹賣了,小白眼兒狼!不過,比我好多了。”

    衛螭最後這一句嘮叨,勾起了謝玖的興致,好奇的問道:“怎麼說?難道你也做過這等事?”

    衛螭翻著白眼兒道:“誰小時候沒做過這種傻事?想當年,我爸的朋友,用兩顆山楂丸兒,讓我喊打倒XXX,忘了說,XXX就是我爸和我媽的名字,哈哈哈……”

    憶起天真不知事的童年,衛螭倒是挺樂和的一陣傻笑,謝玖也跟著一陣笑,笑眯眯的打趣道:“敢情我們麟麟今天的傻話還有遺傳因素在�面呢。”

    衛螭被噎住,滿臉的笑凝在臉上,迎著謝玖美麗的笑臉,某男一聲狼嚎:“丫丫個呸呸,居然這麼取笑我,膽敢嘲笑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說著,一個虎躍撲了過去,抓著謝玖就開始撓,然後,一串笑聲、尖叫聲穿出,但是,似乎鬧得太過了,只聽一聲“�當”,一聲“不好”,似乎……大概……某男把泡腳的盆踹翻了!於是,住在小河東邊的獅子開始喊了:“衛螭,你惹的禍,擦地!”

    於是,大晚上的,屋�多了一道擦地板的身影,一邊擦一邊還反復唱著一句:“師父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到了千萬要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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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2 22:54:48

第八卷 第五十七章 生死由命

    不提李二陛下心中的糾結長歎,衛螭扔下一句“回家仔細考慮、計畫周詳,明日再進宮稟告陛下”之後就出宮去了,剛出了立政殿,就見一顆小腦袋在那�探頭探腦,仔細一看卻是個小正太,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看到衛螭,還給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笑的衛螭一腦門的黑線----鬼鬼祟祟在那邊偷看還敢給笑容,不愧是皇子!

    衛螭舉步過去,跟著一起鬼鬼祟祟的躲到柱子後面,小聲問道:“紀王,你拉這�作甚?小心被抓到埃罰。”

    紀王李慎還是一隻正太,生性又膽小些,聽衛螭這麼說,皺著小臉兒道:“聽說有吐蕃人,我好奇過來看看,衛大人,吐蕃人是不是黑黑壯壯的,像鐵塔一般?”

    衛螭腦門上的黑線又多了兩根:“誰告訴你的?”

    “高陽姐姐!她說衛大人肯定會參加禦宴,如果我想知道就讓我在這�等衛大人。”李慎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衛螭,滿臉的期盼,等著衛螭解惑。

    狡猾的丫頭片子,果然,蘿莉長成美少女後,可愛度就成直線下降趨勢了,懷念以前那只好欺負的高陽蘿莉,鄙視萬惡的美少女高陽。

    作為一個成年人,看家本領就是心理活動和面部表情的高度不統一,說好聽叫深沉,說難聽叫虛偽,說直白些叫欺騙小朋友,應該受到廣大人民群眾鄙視。而衛螭現在就正在做這個受人鄙棄的事情,一本正經的忽悠李慎小朋友,順便達成高陽公主的陰謀。沒辦法,考慮到某美少女發飆的火力和後果,現在不是吊胃口的時候。還是讓她趕緊安心地好,免得丫一個衝動,壞了李二陛下的大事。到時候被推出來收拾爛攤子的,肯定有他一份就是,所以,為了正義,為了美好地明天,忽悠小朋友是不得已的行為,峨眉豆腐。

    簡簡單單的幾句。滿足了李慎的好奇心之後。衛螭笑著繼續拐騙小朋友:“紀王殿下應該學過禮尚往來這四個字吧?剛我給你講了你想知道的,那是不是殿下也應該幫我一個小忙作為回報呢?”

    誰知李慎居然回了一句:“先生教過。做好事不求回報才是君子所為。”

    衛螭一下被噎個正著,眼神不善的盯著李慎打量,看他是無心說的還是消遣他地。事實證明,是衛螭多想了,人家小正太就是一句單純地看法。單純的糾正衛螭不正確地觀念而已。好吧,他被小正太鄙視了!

    難得的老臉一紅,衛螭咳嗽一聲,道:“嗯,殿下說得對,是我錯,嗯,有錯誤就要堅決改正。懇請殿下幫一個小忙吧,幫我帶句話給你的高陽姐姐。成不?”行。衛大人請說吧。”

    小正太樂呵呵的答應,衛螭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道:“就說叫她安心等著出嫁,不要搗亂。”

    小正太很規矩的復述了一遍,表示已經牢牢記住了之後,與衛螭告別回去了。衛螭抬手擦了擦額頭地汗,無欲望蒼天---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不好騙了。

    出了宮,馬不停蹄的奔去秦府,給老爺子報了信兒之後,便去尋大哥秦威,不過他還沒回來,衛螭還得等一下。趁著這個空當,陪著老爺子坐著聊聊天。老爺子的身體,明顯不如前兩年了,衛螭兄弟幾個很擔心,稍微有個風吹草動,隔三差五的就拎著藥箱往秦府跑,指望著老爺子能好好的再活幾年,老福還沒享夠呢。今天過來也不例外,衛螭按例又開始替老爺子把脈。如今衛螭的聽脈水準,那是突飛猛進的漲,已經能憑脈象斷個八九不離十了。

    還是氣血虧的問題,一直在不斷地補,但隨著老爺子年紀漸漸地增大,人體官能地衰弱,年輕時候又虧損太巨,如今再怎麼補都跟不上身體的需要,身體漸漸地衰弱,他鍾愛的熟銅�已被收起,今後,恐怕都不會再有機會拿出來舞了。

    見衛螭在那�皺眉沉思,老爺子倒是樂呵呵的,佈滿皺紋的手,拍了拍衛螭的肩膀,喚了聲:“四郎!”

    “在,爹啊,啥事?”衛螭心神還沉浸在怎麼對老爺子用藥的問題上,明顯有些不在狀態,傻乎乎的。惹得老爺子一陣笑,眼神慈愛看著他,粗糙的手覆在衛螭光潔的手掌上,拍了拍,笑道:“不用操心了,生死有命,老頭子我實在不想喝那些藥了,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可是,爹啊……”衛螭急急的想反駁,腦袋飛速的轉著,想著要用什麼招來說服自家老爺子,老爺子已擺著手打斷他,嚴肅道:“我意已決,不用再勸!如果不是你搗鼓出來的那個什麼藥膳,調和著胃口,只怕為父早就斷藥了,長年累月的喝藥,連咽口水都覺著是苦的,實在讓人不舒服。”

    衛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憋了回去。確實,藥的味道是不好,一天三頓的喝著,長年累月下來,味覺都只怕麻木了。他們這樣逼著老爺子喝藥,是不是也是一種自私的行為呢?逼著讓老爺子吃了那多苦藥湯……

    衛螭低頭沉思,老爺子笑道:“老夫這一生就兩個兒子,臨老了,還能再添一子,已是大大的福氣,知足了,如今兒孫滿堂,富貴榮華,人生至此,已再無遺憾,就算哪一天走了,也定是樂呵呵的笑著走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老爺子說完,見衛螭還是一臉鬱鬱之色,接著道:“行了,臭小子,老夫還活著呢,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做這等女兒之態,男人家要瀟灑些,老夫這麼大年紀,已是高夀,殊為難得,只有高興。不應有悲傷。”

    衛螭咧嘴笑笑,道:“可是,兒子我覺得。還有許多想讓父親享受的東西未享受夠,還有許多好玩意兒沒讓父親見到。”

    老爺子笑著擺擺手,道:“為父知道這些都是你的心意,但是人老了,對這些身外之物,也就不如年輕時那般執著了,如今老了。只巴望著兒孫們能好好的就成。四郎啊。為父一直再感謝上天,臨老給了為父你這樣的一個兒子。大郎的親事是幼時就給他訂下地。因為我常年出征在外,蹉跎了幾年,耽誤了大郎、二郎的親事,以致老夫都一把年紀了,長孫才剛剛成年。如若沒有耽誤時候,只怕老夫的長孫,年紀都已經比你大了。”

    衛螭額頭一滴冷汗,很大很明顯,其實他很想告訴老爺子,他地真實年齡和大哥秦威差不了多少。老爺子顯然沒看出衛螭的心理活動,依舊笑呵呵的道:“老夫那麼多年在外征戰也不是白搭的,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幾分。從一開始你們堅持救二郎,到後來我們幾個老傢伙常常去你家混吃混喝。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有情有義的實誠人。我們幾個老傢伙的身份。換了常人會如何做,大家心中都清楚。你小子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但也只是對待客人地方式,並沒什麼巴結我們的地方,硬氣得很,做到你自己常說地無欲則剛,你對我們幾個老傢伙沒有所求,所以你能坦然面對我們。”

    衛螭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道:“不是的,義父,其實孩兒我也存了拉點兒關係的心思,只是拉不下臉去拍馬屁,再說,我一直覺著要別人對你好,只靠拉點兒關係是不可靠,咱也得付出相同的好,而且,我是真的敬佩您幾位,招待您幾位,莫說吃吃喝喝,就是別地,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心中也是覺得自豪的。”

    這是衛螭的真心話,幾位老爺子那都是軍功赫赫、名垂青史的名將,能有機會見到並同桌吃飯,衛螭已經覺得榮幸了,哪兒還會有其他想法。衛螭的大實話,聽得老爺子哈哈大笑道:“這也算是你的優點,坦誠。咱們軍中出來的人,最恨那種腸子歪七扭八的人,想要什麼,直說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有何事不可對人言?”

    衛螭呵呵傻笑,他還真有事不能對人言,總不能逮住個人就告訴人家他是穿越青年吧?

    “我們幾個老頭都看出你是個好孩子,你是不知道,當初老夫告知已收你做了義子地時候,其他三個眼紅地樣兒,恨不得和老夫去打上三十回合,就連當今陛下,也曾對老夫抱怨過,說老夫下手早了,把這麼個貼心的孩子早早收入囊中,抱怨他晚了一步,中意地孩子就成別人家的了,哈哈哈……”

    老爺子的表情非常的得瑟,看來這也是他的得意事兒。衛螭卻聽得哭笑不得,小聲問道:“爹啊,您這是在誇兒子我麼?怎麼我覺著不像誇獎呢?”

    老爺子又是一陣笑,神情慈和,道:“傻小子,老夫說了這麼多,明白了嗎?不用再搗鼓了,隨命吧,能多活幾年就多活,不能多活,老天要把我的命收走,也隨它去,老夫已無任何遺憾了。人生在世,活著都不自在的話,那還有啥活頭兒,你說呢?”

    衛螭呆呆盯著老爺子看了一陣,他一直變著方兒的讓老爺子喝藥調理身體,卻忘了問老爺子的本意,老爺子為了他們這些小輩兒的願望,一直逼著自己去喝不樂意喝的藥汁,這算是他們小輩的自私吧?

    衛螭重重點頭道:“義父,我明白了,今後,一切就隨義父的意思吧。義父,您是知道的,在這世間,我和謝玖已經沒有親人了,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任何兄弟姐妹和親朋,只有自個兒,好不容易有了一位疼我們的父親,我們忍不住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投過來了,只希望您身體能好好的,讓我們多孝順幾年,以報答您對我們的恩情。”

    老爺子慈祥的笑著,嘴�說道:“我知道,老夫都知道,你和思思都是好孩子,老夫一直都知道,咱們是一家人,不用說這些,說了就見外了,老夫也會好好的活著,只是這藥汁,實在不想喝了,病痛折磨人,只靠藥拖著,也是一種折磨,還不如早早的解脫了,就像老夫說的,人生已無遺憾了,夠了,知足了,所以,就算老夫有一天走了,你們也要樂呵呵的,心中記住老夫是不帶任何遺憾笑著走的。記住了沒?臭小子!”

    “嗯!”衛螭重重點頭,心中下了決心,既然老爺子已經說了這麼多,那就遵照老爺子的來吧,只要老爺子樂意就行,年紀都這麼大了,如果還要為了兒孫忍受痛苦,那日子真是過得有些可悲。千金難買樂意,活著不就圖個樂和麼,不要再為了自己的自私拖累老爺子。

    與老爺子說了一陣話,老爺子似乎是因為今後不用再喝那苦死個人的藥湯,心情不錯的樣子,樂呵呵問衛螭想不想喝面疙瘩湯,準備去親自下廚。看老爺子興致高,衛螭當然是飛快的答應,趁著老爺子興頭高,提議等他和秦威說完正事,父子倆一塊兒下廚做一頓出來自家人吃。

    老爺子聽得挺高興,滿口答應下來,還派了人去衛府接謝玖母子三個過來,說是今天高興,一家人聚聚。衛螭當然滿口答應,不肯掃老爺子的興頭。

    父子倆說了一陣,秦威回來了,老爺子笑呵呵的說是去準備和麵,讓衛螭早點說完正事來廚房。

    衛螭笑著答應之後,才轉頭去找秦威,溫文爾雅的秦威,見了衛螭就是一笑,道:“陛下給了你什麼任務,要大哥如何配合?儘管開口,咱們兄弟,比外人更好商量配合。”

    秦威能一口就說中衛螭的來意,衛螭一點都不例外,他這大哥從來就不是笨人,只是接受的是韜光養晦的任務,不喜張揚而已。衛螭把李二陛下交給的任務說了說,把李二陛下的意思簡單的傳達了一下,秦威心領神會的頷首道:“你要為兄如何配合?咱們商議一番,仔細合計合計,好好給那個吐蕃大相一個下馬威!”

    衛螭嘿嘿壞笑著朝秦威不正經的勾手指,搞得秦威一陣哭笑不得,這個臭小子!但為了聽他的計畫,還是只得無奈的靠過去,附耳傾聽他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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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9 22:44:04

第五卷 第五十六章 重任在肩

    待衛螭到立政殿的時候,人還沒來齊,行禮之後,李二陛下把他叫到身邊,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回去之後轉告爾父、殷府,高陽的親事,朕答應了,不日就頒旨。”

    衛螭滿臉歡喜的趕緊行禮謝恩:“遵旨,謝陛下隆恩。”

    李二陛下露出一個苦笑,低聲用僅有他和衛螭能聽到的聲音道:“高陽一天三趟的往朕這�跑,每次呆半個時辰,念叨的都是殷安道如何如何,唉!”

    好長的一聲歎息。衛螭滿臉同情的望著李二陛下,如今的高陽公主,在謝玖的調教下,狡猾的那不是一點兒半點兒,都學會整迂回戰略了,看把李二陛下煩的,罵又捨不得罵,打更是捨不得打,女兒來撒嬌,做父親的真是又頭疼又幸福。

    衛螭看著李二陛下被自個兒的寶貝女兒折磨的哭笑不得的樣子,忍不住心中打鼓,想起他家的麒麒小寶貝來,將來……如果……忍不住也是一聲長歎,得兒,貌似家�有個寶貝女兒的,這方面的憂愁都不會少,罷了,孩子還小,暫不去操心,到時候再說吧,如今還是好好享受家有兒女的幸福吧。

    君臣倆鬼鬼祟祟的發了頓牢騷,雖然是李二陛下單方面的發牢騷,衛螭單方面的傾聽的局面,不一會兒,人也來齊了。衛螭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表面一本正經。

    今天來的都是各部的重臣,衛螭看看與會人員,極度懷疑他是被李二陛下拉來湊人數的,心中苦笑不已。卻也只能就這麼撐著。

    人到齊後。李二陛下提出了今天地議題----在拒絕了吐蕃地和親請求之後,如何震懾吐蕃。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如今大唐的軍隊基本是所向睥睨,支持打戰的人不少,何況,大唐剛把吐蕃收拾了一頓。不然,吐蕃也不會這麼乖乖的過來稱臣請求和親了。不過,對吐蕃作戰,李二陛下貌似不太同意的樣子,在地圖前站了一會兒,聽著群臣發表意見,沒說什麼。

    衛螭覷眼看了看,又扭頭向房玄齡、魏征等看去。幾個小老頭兒也是一副老神在在地樣子,不急著發表意見。李二陛下看了一陣地圖,道:“諸位愛卿,吐蕃雖要防備,但目前首要不是吐蕃,而是這�!”

    李二陛下指著地圖上標著高麗兩個字的地方。以李二陛下的眼光來看,目前首要解決的就是高麗的問題。高麗曾向隋朝稱臣,也同隋朝打了不少次戰,這等反復無常的國家。自高祖起,對他們就不信任、待見。無論是從地緣政治還是大局考慮,高麗都是必須拿下的。

    房玄齡這時說話了,道:“陛下。臣也認為目前應當先打高麗,吐蕃我們剛打了勝戰,威懾力猶存,只需採取一些策略,讓這個威懾力延續下去,等我們騰出手來打下高麗,再對付他們不遲。何況,對高原作戰,我們的軍隊。還有不少需要改進地地方。高麗氣候寒冷,與吐蕃有不少相似之處。對於已經適應了寒冷氣候下作戰的我軍,拿下高麗的勝算比吐蕃大。”

    李二陛下摸著鬍鬚頷首算是贊同房玄齡的話,果然不愧是合作多年的君臣倆,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房玄齡,看人家說話的時機,掌握的多好。衛螭看得滿心的佩服,果然重臣不是誰都可以當地。

    魏征沉吟一陣,道:“陛下,高麗確實要打,但是,就目前來說,臣以為我大唐的準備尚未充分,還不到派軍的時機。”

    “你有何顧慮?盡可講來。”

    魏征道:“高麗距離遙遠,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前朝征伐高麗,耗費巨大,勞民傷財,以致後繼無力,無法拿下高麗。如今我大唐雖說休養生息不少年,百姓生活日漸好了,但臣還是希望能提醒陛下,前車之鑒不遠,還是三思而後行,待準備周全了再說。”

    李二陛下點點頭,道:“魏愛卿所言也是朕顧慮的地方,如若為了打高麗而傷了國之根本,則是得不償失,非朕所願也。衛螭,汝瞭解高麗,汝有何想法?”

    衛螭撓著頭想了想,努力地回想課本上學過的關於志願軍援朝戰爭的點點滴滴。氣候寒冷的問題,朝廷在打下高昌國後,大力發展棉紡業,做出來的棉衣、棉褲之類的,首先供應的就是駐紮在吐谷渾的軍隊,讓他們適應寒冷的氣候和新地裝備,這一點可以不用擔心。

    打高麗是持久戰,不可能像打吐蕃、吐谷渾那樣地簡單,糧草的運輸問題,是個大問題。努力地回想了一陣,衛螭道:“陛下,臣也贊同魏大人的說法,糧草問題確實是個大問題,不是我大唐拿不出糧草,而是運輸的問題。高麗能不能拿下,那是肯定的,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能快速拿下還好說,如果打成了持久戰,我軍的糧草供應,可能跟不上。”

    李二陛下道:“糧草確實是個大問題,如此遙遠的路途,要如何運輸是個大問題。”

    群臣都為此頭疼起來,衛螭凝眉想了一陣,突然想起自己家花園中種植的東西,連忙道:“陛下,臣有個想法,不知能不能行……”

    李二陛下直接打斷他的廢話,道:“別說那等廢話,速速說來。”

    衛螭眼睛閃亮的道:“陛下,您忘了臣收到的番薯和南瓜了嗎?還有玉米!如若陛下有耐,等上一段時間,收了的玉米,全都儲藏起來,充作軍糧,白薯和南瓜大面積的種植推廣,這兩樣都是能儲存的東西,且產量也大,可以提前運輸過去儲藏,留待運輸跟不上的時候用。是不是能解決問題呢?”

    “好主意!”

    房玄齡首先喝彩。誇得衛螭呵呵傻笑,倒是魏征蹙眉沉思一陣,道:“衛大人的方法雖好,但是,目前白薯、南瓜地產量比之軍糧地需求量,差之甚遠。”

    衛螭道:“故而才需要陛下耐心等你兩年。只要有地,只要有種子,兩年的時光,足夠種出大軍是需要的軍糧了,這樣一來,其他方面的準備也能更充分一些。陛下,雖說我們大唐打高麗是大國打小國,但是。獅子搏兔尚需盡全力,何況咱們是打戰呢?高麗的冬天,比之我們大唐冷了數倍,冬天除了雪,啥都沒有,就算是咱們有了棉衣棉褲,但在寒冬來臨之前如果不能拿下高麗,只怕我們的戰士也受不住,反而要無功而返。請陛下三思。”

    李二陛下沉吟一陣,微微閉了閉眼,眼中現出堅毅,道:“罷了。既然諸位愛卿都如此說,那朕就再等等,等到最佳時機再動手。接著繼續說對付吐蕃地策略,朕要他們安安穩穩的安生幾年,待朕收拾了高麗之後才能再打吐蕃。”說到這些國家策略,衛螭就沒啥發言權了,笑呵呵靜靜看著諸位大臣們,等待他們去出謀劃策。幾位大人還沒說話,李二陛下就道:“衛螭曾給朕說過和平演變的奇策。朕覺著。對付吐蕃,可以用這一招。但要如何實行,就需要諸卿出謀劃策了。”

    和平演變吐蕃?!

    衛螭聽得滿臉崇拜的看著李二陛下,再次確認到他與人家的差距。真正聰明的人,你只要給他一個方法,他就能舉一反三,靈活應用。就像孫子兵法,讀過的人不少,但能在戰場上用的出神入化地,也就是那麼幾個而已,這就是英才與普通人的區別。衛螭是沒話說了,還是趕緊豎著耳朵聽聽的好,起碼這也是參與歷史事件的機會,多讓人興奮的一件事情。

    有了李二陛下提了開頭,接下來的問題就熱鬧多了,各人各抒己見,各種奇思妙想、陰謀詭計,聽得衛螭目瞪口呆之餘,不禁又毛骨悚然的感覺,渾身冷嗖嗖的,在大夏天體會到了零下二十度的滋味兒,太可怕了,今後做人要低調,萬萬不能得罪這些人,不然,怎麼死地都不知道。衛螭再度堅定自己做好人的決

    聽了半天,也被嚇了個夠嗆,聽大家討論的那麼熱烈,衛螭舉起手,弱弱的道:“那啥,陛下,諸位大人,我有個小建議,說錯了還請陛下原諒,不要治臣地罪。”

    “說!”

    衛螭猶豫了一下,道:“呃……臣覺著,是不是可以從宗教上入手?”

    在場都是聰明人,衛螭只提點了一句,眾人就明白了,看衛螭那個眼神,很古怪,看得廝又是一陣零下二十度的感覺,趕緊舉起手撇清自己:“俺只是純粹從國家利益出發,嗯嗯,在國家利益面前,其他的都是小事!俺有一顆熾熱的愛國之心。”

    眾人沉默一陣,開始討論起衛螭的提議來,聽得衛螭一陣鄙視,這些虛偽的傢伙。論起陰謀詭計,不對,應該說謀略,衛螭是比不上殿內的這些傢伙的,所以,他也就提點了那麼一句就不再說話了,專心的聽他們討論,偶爾在眾人因為時代地局限而不夠地地方,他再似是而非的提醒幾句,說白了,也就是占著多了千多年地歷史經驗而已。

    討論一陣,確定了基本方針政策後,只剩下一些還需要完善的細節,那就是之後各部去做的地方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對付在京城的祿東贊,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傢伙。李二陛下沉吟一陣,道:“衛螭,祿東贊此人交由你接待。”

    “啥?!陛下,您說認真的?”

    在一邊學計謀論的衛螭,突然被點名,不由一愣,待消化了李二陛下話中的意思後,不禁有些呆愣,叫他去對付祿東贊,那個歷史上出名的聰明人的祿東贊,這……這會不會太輕敵了?

    李二陛下臉孔一板:“君無戲言!”

    衛螭撓撓頭,皺著眉發起愁來,雖說是有忽悠暈祿東贊那丫的打算,但是,真讓他去接待,他還是有些心�打鼓,畢竟,人家的名聲擺在那兒呢,見識過立政殿內這些恐怖級的傢伙後,衛螭對祿東贊可不敢有輕視的心思,萬一再是一個妖孽級的,他可咋整啊!

    李二陛下見衛螭滿臉的愁色,淡淡一笑,道:“你能說回自己的一條小命,順便還拐帶了一個薑瑞,讓人家保著你回家,就不能說得祿東贊對我大唐產生畏懼之心麼?”

    這會兒衛螭明白了,敢情李二陛下是明著支持他去忽悠暈祿東贊啊,這就好辦了,心中已有了大約的雛形,剛剛被幾位大人啟發了一下,開闊了思維,衛螭心中還怎有不少壞主意是針對祿東贊的。

    衛螭蹙眉想了一陣,道:“陛下,這差事臣接了,不過,臣有個建議,這接待的任務,還是交由鴻臚寺來,祿東贊不是說要去參觀國子監和醫學院嗎?到時候,臣在這兩個地方做文章好了。對了,陛下,臣有些地方,需要您的支援。”

    李二陛下笑道:“你小子看來是有了鬼主意,只要你能完成任務,需要什麼支援,朕都答應你,要人有人,要財有財!”

    衛螭笑呵呵的道:“君無戲言,那臣先謝過陛下,到時候臣一定會讓我家夫人算好賬,給陛下列一個詳細的帳單來的。”

    “……”李二陛下一陣無語,一不小心又讓衛螭臭小子鑽空子了,想起廝以往那詳細到讓人發暈的帳單,李二陛下心中一陣後悔----是不是答應的太早了?!把大臣們都趕出去,留下衛螭一人踹他屁股,可行麼?李二陛下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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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9 22:43:51

第八卷 第五十五章 搶親?!

    婚姻大事,急也沒用,大虎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某個寺廟�聽了啥和尚的話,居然說可能是緣分不到之類的話,聽得衛螭只覺晴天霹靂,感情他們家的人也有被別人忽悠的時候!

    不過,大虎不急,衛螭也不好太自作主張,也就隨著他去,倒是二虎,也不知哪里找了個媒婆來,拿了一堆畫像來給大虎看,讓大虎瞅瞅可有挑上眼的,衛螭好奇也跟著去看了看,看完再次鄙視自己的空間想像力,說實在的,在衛螭看來,所有畫像都是同一個人,實在看不出區別,沒文化真是太可怕了。由著大虎兄弟去搗鼓,衛螭敗退而走。

    在家休息了兩天,李治帶著小兕子天天跑來玩,一點都不像是要出京的人,衛螭的假期也沒幾天了,乾脆跟著幾個小鬼頭一塊兒悠哉的度過最後幾天的假期,玩耍中,時光過得飛快,感覺還沒玩夠,假期就已經結束了,衛螭只得收拾收拾心思,準備去上班。雖說是休假在家,但有些事情,偶爾殷安道還是會拿過來請示他,某些東西,又不能拖,且只有衛螭才能下決定,醫學院如今還真是離不開他。

    殷安道這臭小子,最近小日子過得春風得意、幸福無比,衛螭那天帶回消息後,秦老爺子就讓他不用管了,由老爺子接手,之後老爺子進宮了幾次,雖未得到正式答復,但苗頭卻已經看出來了。殷安道算是吃了個定心丸,每天歡歡喜喜地上班。等待著宮�的聖旨正式下來,然後再去做娶媳婦兒進門地準備。

    如今殷安道這樣也算是春風得意了吧?看那小子樂呵呵的忙公事的樣子,衛螭笑呵呵的想著,心�就回蕩著倆兒字----青春啊青春!

    有時偶爾照鏡子的時候,鏡中依稀可見的年輕臉孔,讓人欣慰,也讓人無奈。已經失去的東西,就算外表復原了,心態卻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年輕地臉,蒼老的心,這就是衛螭如今需要面對的尷尬,一種無法言說的尷尬。而相同處境的,應該同樣尷尬的某女士謝玖童鞋。人家就沒這個煩惱,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樂呵呵地,搞得衛螭毛骨悚然,女人對於青春的執著,與男人是不同的。求同存異,這是衛府的大方針政策。

    “大人,明天陛下宴請吐蕃國的使節。您需要出席。”

    臨下班回家的時候,身為助理兼秘書的殷安道提醒衛螭,衛螭擺擺手表示知道了。兩人分手各自回家。

    到地禦宴那天。穿上官服,再次齊齊整整的去參加宴席,宴請外國使節,這是禮節,能參與的人都是光榮地。衛螭坐在自己位子上,舉目朝吐蕃使節的位子看去,坐首位的是個大漢,濃濃的眉毛,挺直的鼻樑。連髯的鬍鬚。臉頰紅紅的兩團青藏高原人特有的高原紅,眼神堅毅深邃。雖然看不出年歲,但眉宇間自有一股沉穩之色,配上他的眼神,讓人覺得這人是一個具有堅毅品質和非凡智慧地人物。那人就那麼坐著,動作神態、表情眼神都帶著一股謙恭之色,含笑聽著周圍之人地談話,偶爾回那麼一兩句,剛好恰到好處,賓主盡歡。待人到齊後,有人做了介紹,那人就是此次吐蕃國的使節團首領築祿東贊,也就是後世廣為傳誦地那位智慧非凡的吐蕃大臣祿東贊。

    聽到居然是一位少數民族的歷史名人,衛螭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一位可不是普通的歷史名人,歷史上關於他的傳說,不管真假,可都是對於他智慧、謀略的稱頌。所謂空穴不來風,再看看他的氣質風度,還真不像好相與的人。

    氣質,很多人說是虛無飄渺的東西,其實說白了,就是看到一個人時候的感覺,那就是屬於其個人的氣質,有些人的氣質讓人舒服,而有些人讓人厭惡。氣質這種東西是可以後天培養的,自古就有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也就是這個意思。祿東贊的氣質和智慧,在他的舉手投足中,在他的一言一行中,就慢慢的顯露出來,不張揚,不讓人討厭,反而透著一股沉穩、可信,還有著點兒少數民族特有的豪爽,很有人格魅力的一個人。衛螭盯著人家打量了半天,得出以上的結論。或許是衛螭打量的目光太不會掩飾,看的人祿東贊的眼神往這邊溜了好幾下,衛螭那廝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意思,居然還朝人家樂呵呵的笑,笑容那個燦爛啊,非常的刺眼,倒是祿東贊被他看得有些錯愕。

    收回目光,專心於吃喝,吃得五分飽的時候,祿東贊請求李二陛下給介紹來參加宴席的大臣們,李二陛下應允,叫禮官一一介紹。衛螭那廝也是高官行列�的,介紹時候比較靠前,笑呵呵的朝人家抱拳為禮。

    祿東贊那丫,介紹到誰都要恭維幾句,且恭維的非常有水準,透著一股真誠,輪到衛螭的時候也不例外,向衛螭回禮後,滿眼驚奇的讚歎道:“衛大人如此年紀,就已位居高位,真真叫人欽佩,定是有著過人的才華。”

    衛螭滿面的笑容頓了頓,嘴角扯了扯,以他目前的尷尬心態,最恨人家誇他年輕,在他看來,那就是生生在他臉上扇巴掌,還是被打了只能陪笑臉的,憋屈啊!努力的平穩心態,衛螭狀似謙和的道:“祿東贊大人過獎了,這就是我們大唐與你們吐蕃不同的地方,我們陛下認為,這世間什麼最重要?人才!有了人才,國家才能發展!年長者是成熟的人才,而像在下這樣的年輕人,則是還需要鍛煉的半熟人才。為了人才的發展和延續。長者們以無上地風範和氣節,讓位于年輕人。故而,在下才能坐上如此高位!其實像在下這樣的人,在我大唐,不說上千萬,上百萬卻是有地。少年強則國家強,未來是年輕人的!”

    衛螭又開始忽悠了!

    祿東贊聽得擊掌讚歎道:“果真是好策略,大唐皇帝陛下真是英明。祿東贊真心佩服之,陛下,請接受祿東贊真心的讚歎,您的智慧,就像太陽,您的英明,就像神明一般。”

    好嘛。衛螭說的話,最後感謝的卻是李二陛下,衛螭偷偷瞄了李二陛下一眼,貌似很開心地樣子,罷了,人家是領導,但凡是領導。有功勞的時候都是要出來的,這才叫領導風範。

    衛螭被忽視得心安理得,低眉順眼的坐那兒。笑眯眯的,當然,那是刻意忽視了李二陛下偶爾掃過來的眼光的結果。

    介紹完畢,一群人坐下繼續吃吃喝喝,不過,卻是說話多過吃東西,祿東贊不時一副謙恭狀地和人搭話,展現他的社交能力。就連衛螭,也被他搭著說了不少話。說到最後。更是求得李二陛下答應讓他去國子監和醫學院參觀,祿東贊還笑哈哈的請衛螭到時候要給他好好引薦一下醫學院的青年才俊們。衛螭當然是滿口答應,心中卻是惡向膽邊生,如果那天不忽悠暈丫他就不是衛螭。

    酒過三巡,話也說得差不多了,祿東贊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向李二陛下恭敬的道:“尊貴地大唐皇帝陛下,祿東贊此來奉有我吐蕃贊普的囑託,向尊貴的大唐皇帝陛下誠懇地請求,贊普聽說大唐高陽公主賢良淑德,貌美如花,我贊普心傾慕之,特囑託祿東贊向大唐陛下求親,以示大唐皇帝陛下的天恩,以結我吐蕃與大唐永世之好。”

    說著,恭敬的呈上一個禮單,卻是他此次帶來的禮物,厚厚一本禮單,看來下了不少本錢。衛螭氣得幾乎跳腳,近乎咬牙切齒的看著祿東贊,恨不得用眼神就殺死了丫。靠那個吐蕃的鄉下幹部,三四十的老頭兒了,居然敢肖想粉嫩嫩美少女,指!髮指!太讓人髮指了!最最不能接受的是,丫居然和他搶侄兒媳婦兒,還是他老爹保媒的侄兒媳婦兒,這不是往火上澆油麼?想起老爺子做媒時候那樂呵呵地神情,衛螭忍不住拿祿東贊地練習起眼神獨孤九劍,破劍式……蕩劍式……猴子偷桃劍……斷子絕孫劍……教主文成武德,永垂不朽!

    李二陛下也沒看禮單,而是表情平淡的拿在手中,表情不動聲色,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淡然道:“想不到朕地高陽,名聲都傳到吐蕃去了。”

    祿東贊表情動作更加的恭敬,誠懇的道:“我贊普誠心誠意求親,請陛下慈恩,賜婚於我贊普,我吐蕃永世尊大唐為主,永不背叛,大唐皇帝陛下就是我吐蕃的皇帝陛下,求陛下隆恩垂憐!”

    衛螭看了看祿東贊,然後眼巴巴瞅著李二陛下,努力的用眼神提醒著李二陛下可別忘了殷安道,也別忘了高陽那潑辣的性子,衛螭敢用腦袋擔保,李二陛下要是把高陽嫁給那個鄉下幹部,不用等明天,今晚那小丫頭就能把皇宮鬧個天翻地覆。

    衛螭看李二陛下不忙著說話,再看看其他大臣,似乎也沒有什麼意見的樣子,不由一陣著急,連忙出列行禮道:“陛下,臣有話說。”

    李二陛下看了衛螭一眼,道:“准。”

    衛螭連忙道:“陛下,諸位大人,還有那位祿東贊大人,我大唐立國至今,從未有陛下親女和親的。更甚者,前次吐谷渾王派人來求親,請求陛下以宗室之女下嫁之,陛下也回拒了,陛下曾說過,我大唐的公主不外嫁,大唐的天威,大唐的天恩,不用公主表示。”

    想起上次為了公主和親的事情,衛螭大鬧的那一通,把人家好好一個文臣差點兒給氣死的“豐功偉績”,李二陛下居然似笑非笑的看衛螭一眼,看得那廝心頭打鼓,卻還是咬著牙,說啥也不退縮。不能退啊,再退侄兒媳婦兒就沒有了。

    李二陛下目光溫和,神情威嚴的望向祿東贊道:“吐蕃使者可聽到衛螭所言?”

    祿東贊恭敬道:“回陛下,下臣已聽到。”

    李二陛下道:“縱觀史書,公主和番,不外乎是歷朝歷代苟且偷安,自欺欺人之舉,我大唐兵多將廣,國富民強,保家衛國,自有朕的軍隊,有朕的將軍們去做,朕的大唐,不需要依靠公主去求取短暫的和平,虛假的安全,公主和親,此事之後不用再提,朕的大唐,決不允許!”

    這番話說來擲地有聲,霸氣十足,特別是大唐剛打了吐蕃個大勝戰,說來更是底氣十足,氣勢懾人。衛螭二話不說就行禮:“陛下英明!”

    李二陛下都不稀得搭理他,擺手示意他免禮,繼續道:“當然,朕也不會虧待臣服我大唐的屬國,大唐百姓的日子過得好,朕也希望屬國的日子能過好,故而,朕可以從別處提供支援,具體的措施,看各國的情況,交由三省六部會參再做決議。”

    “遵旨!”

    大臣們一一答應下來,衛螭心總算放下來了,雖說搞不懂祿東贊從哪里打聽來高陽公主未出嫁的消息,但聽到李二陛下這麼明白的拒絕,心�就是舒坦啊。不得不說李二陛下很厲害,這招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把式,耍的十分成熟,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祿東贊求親失敗,還是被李二陛下這麼直白的拒絕,雖然力持鎮定平靜,但緊皺的眉頭還是揭示了他的失望和憂愁。不過,這些都不是衛螭關心的,衛螭更關心的問題,在宴會結束後出現了。

    在宴會結束後,外交部長秦威陪著吐蕃使節團回下榻的地方,大臣們卻被李二陛下留了下來,包括衛螭,也被李二陛下派小黃公公給截住,小黃公公甚至帶來一句李二陛下的口諭----搗鼓了個爛攤子之後就想跑?連窗戶都沒有,更不用說門!

    衛螭滿臉苦哈哈的笑容,就知道李二陛下不是好相與的人物,就知道李二陛下不會放過他,好吧,好好想想,怎麼把祿東贊那丫給忽悠一番。聰明人總是喜歡多想,既然如此,那就讓丫多想一些吧。峨眉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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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2 23:02:14

第八卷 驛路梨花 第五十四章 婚 事
    學會接受事實,這就是成長的本質吧?

    面對著兕子的疑問,衛螭意外的沉默了,伸手把她摟抱入懷,輕輕安慰著,卻說不出口一些虛假的安慰話。是選擇現在欺騙她,給予她一些美好但虛假的觀念,還是讓她現在就學著去接受現實,不至於將來長的更大些的時候,遭遇觀念倒塌的痛楚?

    這是個艱難的抉擇,衛螭顯然狠不下心。把兕子抱了坐他膝上,衛螭柔聲道:「沒關係,忍不住也沒啥,兕子是女孩子啊,還是小公主,開心了想笑就笑,難過的時候想哭也是可以的,沒有人去要求兕子一定要忍耐。」

    「那母后呢?為何母后就要忍耐?」想起母后隱忍的樣子,兕子繼續追問著。衛螭心中一軟,歎道:「因為皇后娘娘是母親啊,做母親的,擔憂自己的孩子,那是天性,但是,再多的擔憂,也不能出來,出來了,會讓孩子難過,有時候,為了讓孩子放心,母親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心裡不說出來。」

    衛螭明著是在對著兕子說,眼睛卻望著李治,李治感激的望著衛螭笑笑,眼眶濕潤。衛螭不由一樂,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沒有再多說,而是選擇了轉移話題,逗兕子開心。有些話,說出來很肉麻,聽著別人說的時候覺得很空洞,但是,當自己遇上那些事情之後,才會發現往日覺得空洞的話,說的還真喵喵的有道理。

    兕子被衛螭拉走,李治也靜不下心整理東西了,隨意的吩咐僕人幾句後,也跟著湊過去玩耍,惹得衛螭一陣翻白眼兒,人家女孩兒家玩的東西,你一個男的湊什麼趣!李治滿臉詭笑的道:「衛大人不也是男地嗎?」

    衛螭無語。抬頭望天,所謂「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說的大概就是這個吧?究竟是誰把李治教的這麼貧嘴的?!衛螭堅決不承擔責任。

    其實所謂的玩耍,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兕子在那裡擺弄她玩過家家的玩具,當然,不用說,那些木頭製作的小鍋小碗兒之類的,又是衛螭的餿主意,兕子、麒麟幾個。幾乎人手一套。兕子最喜歡地遊戲就是過家家的,每一次都很認真的擺好,很認真的分配角色,父親、母親、哥哥、妹妹,一個都不少,每次看她認真的搗鼓這些東西,衛螭都會特別的心疼,兕子是個估的小孩兒。

    衛螭與李治對望一眼。看臭小子對他擠眉弄眼的怪樣兒,只是屈指一彈,彈在李治地眉心上,笑道:「殿下要去封地赴任了,以後見到可是要喊王爺了!」

    李治毫不客氣的白衛螭一眼,揉著被彈的眉心,呵呵笑著做忠厚老實狀,根本看不出他給衛螭兩顆大白眼球兒的風範。$真能裝!這是衛螭唯一的感想,不過,完了想想。能裝也是一門本事。

    李治眼中帶著堅毅,看著在一邊玩耍的兕子道:「衛大人,雉奴走了,兕子就拜託您了!」

    衛螭咧嘴一笑,道:「你們幾個小鬼頭。我哪天沒管過?好吧,晉王成為大人了,要自己治理封地裡。那麼,臨行前,衛大人送你一個美好的祝願吧,希望晉王做個陛下、娘娘、太子都放心喝喜歡的王爺,晉王快活,陛下快活,娘娘快活,太子殿下也快活。」

    李治若有所悟的看著衛螭出一個略帶稚氣的笑容,堅定地道:「謝謝衛大人。雉奴會做到的!雉奴……心中嚮往衛大人的生活。雉奴也想如此這般快活的過日子,雉奴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過地生活。」

    衛螭一愣,卻反而笑不出來了,目光柔和的看著李治,嚴肅道:「你能有這樣的想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對還是錯,只是,我希望你記住今天說地話。生活啊,日子啊之類的,始終都是你自己決定的,別人誰也無法幫你,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努力做到將來不會後悔吧!」

    李治笑著重重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衛螭,衛螭呵呵笑著,屈指又想彈李治的額頭,正準備做壞事的時候,小黃公公來了,來通知衛螭可以去見駕了,李二陛下有時間接見他了。

    衛螭飛快的收回手,滿面的正氣,眼神卻邪邪的給了李治一個「算你運氣好」地示意,李治齜牙咧嘴地滿臉得瑟狀,氣得衛螭牙癢癢的,臭正太,丫真是太囂張了,腹黑地小鬼!心中咒罵著人家的兒子,衛螭慢慢踱步去見人家的老爹,臉上一片坦然,完全沒有正在心裡詛咒人兒子的自覺,臉皮果然久經考驗。

    「參見陛下。」

    見了李二陛下,李二陛下正埋頭看奏章中,見衛螭來了,放下奏章,算是暫時忙裡偷閒,擺手示意衛螭免禮,叫人來給他個座位,李二陛下道:「今日進宮,又是為了何事?」

    衛螭看看李二陛下,呵呵傻笑著,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直說我有個侄子看上了你女兒,你有沒有意思結親家麼?他要這麼問了,李二陛下會不會叫人把他亂棍打出去?!這是個問題。||

    見衛螭只是嘿嘿傻笑,對那廝的德性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瞭解的李二陛下,心中有數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道:「看來子悅並無甚事,無端打擾朕處理國事,該當何罪?」

    語氣並不嚴厲,不過,警告的意思卻是清晰的傳達出來了,衛螭咬咬牙,乾脆的道:「陛下,其實臣今天來,是有件私事想向陛下打聽,不過說了陛下可別生氣,就算是生氣了,要打微臣,也請陛下手下留情,罰輕一些。」

    「行了行了,每次都這樣,你不煩朕也煩了,說吧,又準備生什麼事?」

    李二陛下直接打斷了衛螭的鬼心思。衛螭傻眼之餘,只能嘿嘿傻笑,裝可憐裝多了,必殺絕招也變得有抗體了,無奈之餘,乾脆直說:「陛下,有人托人臣來向陛下打聽,高陽公主有駙馬人選了沒?」

    李二陛下似乎料不到衛螭居然是來問這個的,微微一愣,朝著衛螭笑了起來。白森森的牙齒,看得衛螭心驚:「朕的人選,有與無,有區別否?」

    語氣帶著淡淡的諷刺,讓衛螭想去了上次給高陽公主指婚的結果,不由又是一陣嘿嘿傻笑,撓著頭道:「陛下疼高陽公主,自是不忍看她痛苦。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婚姻大事代表了一輩子的幸福,陛下慎重,微臣佩服。」

    對於衛螭不管事實情況而胡亂送上地馬屁,李二陛下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他身邊啥人沒有,要拍馬屁,隨便拉出來一個,也能比衛螭拍的好。哼完,李二陛下蹙著眉頭坐在龍椅上。沉聲道:「是誰家的兒郎想與朕結親?」

    李二陛下問的直接,衛螭也爽快,直接道:「就是勳國公府的殷安道,他爺爺是開國功臣之一的殷開山。」

    「原來是開山的孫兒?開山的孫兒也這麼大了。」李二陛下表情有些唏噓,殷開山是曾與他並肩作戰過的戰友。一塊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地人,去的早。衛螭看李二陛下的表情,心中微微一歎。很自覺不去打擾李二陛下追憶戰友。

    到最後,李二陛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衛螭說了句「朕知道了」就沒有了下文,揣摩不到帝王心思的衛螭也只能悻悻然回家去,把結果告知秦老爺子,老爺子閉目沉思了一會兒,也告訴衛螭讓他不用插手了,這件事他老人家會去搞定。衛螭搞不明白究竟是咋想的,還真光棍的撒手不管了。反正以高陽公主那性子。估計李二陛下也很頭疼,要去探探她口氣的吧。攤上個個性強的女兒。還真是辛苦,小小地同情李二陛下一會兒。衛螭很難得有良心。

    回到家,剛進家門就有人告訴他,衛文來了。衛文如今獨立了門戶,在莊子裡有自己的房子,有事的時候才過來衛府報告請示,也算是一中級幹部了,家人也被他接了來,日子過得不錯。

    衛螭進去,衛文立即行禮,行禮完畢後,衛螭笑問:「看你紅光滿面,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要告訴我和夫人?」

    衛文滿臉喜色的道:「老爺,我終於不負眾望的求得大妞同意了我的求親,今日上門,是想求老爺幫忙主持婚事。」

    衛螭大喜,拍掌笑道:「不錯,不錯,你小子終於出息了一回,來,說說,你是怎麼求的大妞同意的?人家閨女當初不是很不待見你麼?」

    衛文臉上一紅,略帶不好意思的道:「還是老爺給我的指點,我誠心去求了大妞地祖父、祖母,又說通了家父家母,解決了存在的問題,沒有了阻攔,向大妞表示了我的誠心,她就同意了。」

    衛文說的簡單,其中的艱辛,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衛螭笑著拍拍他肩膀,勉勵了幾句,道:「既然娶了人家閨女,那就好好待她,日子選好了沒?選好了我到時一定到,熱熱鬧鬧地給你辦。」

    「謝謝老爺,如果沒有老爺,也不會有衛文的今天,以前是我糊塗,做下了錯事,幸好老也沒有放棄我,重又接受了我,我心中……真是……」

    衛文說著感激的話,眼神濕潤,衛螭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人不可以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做人最是不能忘本。但是,這些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對於一個純樸地少年人來說,衛文會發飄是很正常的事情,衛螭敲打了他,能轉回來是他自己的本事,如果就此墮落,也只能怪他自己,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選擇的,衛螭不居功。

    問了日子,衛螭答應下來,衛文這才歡喜的走了,看著衛文離開的背影,衛螭很是唏噓了一陣,感慨萬千。謝玖道:「怎麼又感慨上了?」

    衛螭道:「沒啥,就是看見衛文想起了我們剛到大唐的日子,萬惡的封建社會啊,看看,把俺一個社會主義好青年給腐蝕成啥樣了。」

    謝玖輕笑:「怎麼我看你好像被腐蝕得很快樂地樣子呢?」

    衛螭做深沉狀:「如此看來,人性都是共通地,貪圖享樂,有人幫自己啥都做了,自然也就懶惰了,貌似咱家的僕人增加了不少,慚愧,慚愧。」

    謝玖笑了笑,捋了捋頭髮,輕聲道:「咱們心中從未有看不起僕人地想法,也並未輕賤他們的性命,如果說習慣了支使,似乎也有些,但是,我們有付給他們報酬,用勞動換取報酬,這並不是什麼下賤的事情,我們享用的安心,他們也做的安心,如若我們太過客氣,他們反而會不安。」

    謝玖說的也是事實,現在社會大環境就是這樣。某些YY小說裡,對僕人如何如何好,給僕人樹立人權,那都是不現實的,在真實的環境中,只怕僕人們不會感激這樣的主人,反而會覺得不安,上級就是上級,下級就是下級,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了上下之別,許多事情就會亂套。這個時代的人就是這麼樸實,覺著拿了你的工錢,如果沒做好那就是對不起得到的工錢。

    給僕人樹立人權觀念,給僕人樹立人人平等觀念,那無疑是自找麻煩,就像在給原始社會講現代社會的人人平等,那只會被視為異端,套用馬克思大大的話,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相適應與否,是關係到一個社會的興衰的。說白了就是合適的時候要做合適的事情,大腳去穿小鞋,要麼就是赤腳,要麼就是鞋被撐破,就這麼簡單。

    兩口子難得的討論了一個深沉的話題,這個話題,後來就沒再說過,就此擱置,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別的空話,說多了實在沒意思。有那個閒心來討論這些,衛螭覺著,還不如好好考慮下怎麼解決莊子上眾多單身男性的婚姻大事,首當其衝的就是張大虎,這個憨直的青年,弟弟的孩子都快會走路了,他還傻呵呵的不著急,他自己不急,衛螭幫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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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4 21:29:05

第八卷 驛路梨花 第五十三章 兕子笨嗎?

    到的秦府,下人們直接把衛螭迎進去,看到他都是一臉歡喜的表情,驚喜得實在有些過分,秦府的管家福伯更是笑得滿臉皺紋能夾死不少蚊子。衛螭忍不住道:「福伯,咋地了?府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我這才幾天沒來,兄弟們就這麼想我?」

    福伯笑呵呵的,慈祥的看著眼前這個讓秦府上下都疼愛備至的四爺,道:「大爺最近差使忙,二爺又在外地當差,宗漢少爺學業忙,又常有朋友往來,老爺年紀大了,與小輩們說不上話,就夫人和二夫人陪著,感覺總是空落落的,四爺來了,還能熱鬧些。」

    衛螭沉默下來,點點頭。最近流鬼國使節來,秦威就是大唐的外交部長,肯定要作陪,忙一些不奇怪。隨著福伯去了書房,老爺子端著個小茶壺,一邊就這壺嘴兒喝茶,一邊一個人在那裡研究棋譜,見衛螭來,眉眼間一片喜色,樂呵呵拉過衛螭去說話,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老爺子喜歡喝酒,但是為了他的身體,酒不能再天天不離手,衛螭找人特意給他燒製了一個小茶壺,茶壺裡天天泡著參茶和棗茶,看老爺子的口味,換著泡給他喝。至於酒,白酒那是全部戒了,每天晚餐時候可以解饞似的喝上兩杯葡萄酒。為此,老爺子也常有抱怨,但好在,還能聽人勸,也就是嘴上抱怨幾句,行為上卻還是乖乖照著來,一個人扛不住一家人說,形勢比人強,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老爺子說,就像打戰,明知道打不過還傻傻的去迎戰,那不是一個好將領。

    衛螭心中一緊,暗地裡想打自己兩巴掌,強忍著心中的想法,臉上笑呵呵的把來意一說。聽說讓他保大媒。老爺子倒是挺樂意的,不過。女方的身份需要讓人斟酌一二,就像衛螭所說的一般。不能貿貿然就上門去提親,要是人家的皇帝老爸沒那個意思,這麼衝上門去提親,還真不好辦,父子倆一人端了一杯茶,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一邊乘涼。一邊商量。

    老爺子笑道:「這人老了,就樂意看到小輩們都一個個成家,生一堆孩子。熱熱鬧鬧地。做媒老夫是樂意的,只不知公主、陛下那裡,是否有這個意思。」

    衛螭賊頭賊腦地看看四周,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笑道:「高陽那小妮子心裡肯定是千萬個願意,嘿嘿,那孩子挺待見安道地,現在為難的就是陛下那裡也不知是否有意思,前些時日。皇后娘娘倒是提點過。不過口風緊,啥都探不出來。」

    老爺子笑了笑。對那對帝后夫妻是什麼性子,追隨多年的老爺子心中有數,想從生性嚴謹端莊的長孫皇后那裡探聽什麼消息,基本是無可能的事情。

    衛螭笑道:「我琢磨著這兩天我進宮去探探陛下的口風,如果陛下樂意,那咱們再說也不遲,不過,我估摸著,高陽那性子,別有什麼事兒發生就成了,那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主兒。」

    衛螭這麼一說,父子倆不由相視苦笑起來,都是與高陽親近熟悉地人,她是什麼性情都知道,那小妮子還真不是個好打發的。

    說了一陣,老爺子先應著,看李二陛下那邊的反應再做決斷。說完衛螭要回去地時候,卻被老爺子留下來吃飯。老爺子淡淡地道:「大郎最近差事挺忙,時常忙不得回家吃飯,家裡難得多個人,留下一塊兒吃吧。」

    衛螭笑著點頭,嘿嘿笑道:「爹啊,最近我都在休假,成天到處亂逛,義父你要是有空,到我府上去住幾天好了,咱們父子倆一塊兒釣魚、打獵去。」

    老爺子眼神一亮,立馬笑開了臉,道:「成啊,明天坤生伯侄倆來後我就去,臭小子,為父的魚竿可準備好了?」

    衛螭拍著胸口保證:「準備好了,都是最好的,只有用最好的才能發揮出義父你的技術,對吧?義父你趕緊來吧,正好教教兒子我釣魚的技術,前兩天出去坐了一天,才釣起巴掌大的兩條,還不如妞妞那小丫頭,真是丟臉。」說起前幾天的戰績,衛螭就鬱悶,再想起妞妞那張得瑟的臉孔,那就更加地鬱悶了。老爺子哈哈一陣笑,對衛螭連個小女孩兒都比不過地成績顯然很鄙視,拉著衛螭上了飯桌,拉開架勢就當場傳授起釣魚的訣竅來,衛螭聽得頻頻點頭,時不時給老爺子滿上一盅葡萄酒,陪著一小口一小口地淺酌,父子倆聊了個盡興。

    吃完飯,衛螭才在幾位老人家的依依不捨下回去了,回去前再次熱情邀請三位老人家閒暇時去山莊上,言之麒麟都想他們了云云。囉嗦了好多遍,聽得老爺子都煩了,讓他趕緊滾,說是一定會去就是,衛螭這才滿意的走了。

    衛螭回家時,謝玖和兩個孩子已經用過晚飯,謝玖笑道:「就知道你過去肯定留下吃過飯後才回來,如何?義父答應了嗎?」

    不像衛螭那麼亂七八糟的稱呼,高興了直接喊爹,平時直接老爺子、老爺子的稱呼秦叔寶,要不就是難得正經的喊義父,謝玖一直是堅持正統的叫法的。對衛螭那些亂七八糟的稱謂,也曾說過,但都沒什麼效果,衛螭那廝就是一高興就開始得瑟的臭毛病,隨性慣了,說了沒用,久而久之,謝玖也就聽之任之了。

    衛螭興致不是很高,並沒有像謝玖意料中那樣的興高采烈,只是微笑,甚是平淡的道:「答應了,等我明天進宮去探探陛下的口風,再決定要不要去提親,免得搞得陛下下不來台。」

    謝玖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清澈的眼睛,柔柔的望著衛螭,良久,輕輕歎息一聲,柔聲問道:「怎麼了?要不要和我說說?」

    衛螭一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受了人家美女姐姐的一個白眼兒後,才恍然大悟。笑了出來,擺手道:「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順便反省一下。這是爺們兒的事情。你們娘們兒就別管了。」

    謝玖臉孔一板,神情嚴厲起來,衛螭嚇了一跳,趕緊擺手:「好,好,我錯了,絕對沒有性別歧視的嫌疑。婦女能頂半邊天,我是這句話的忠實支持者。」

    謝玖這才回嗔作喜,聽衛螭說今天去秦府的事情。聽完。蹙眉略一沉吟,道:「過來住幾天也好,有孩子在,老人家或許能覺得熱鬧些,我這就吩咐人去準備準備。」

    衛螭嗯了一聲,謝玖出去張羅去了。衛螭懶懶躺床上,此時此刻,無比的思念起了在現代的母親。他記得工作後,也曾把母親接去住了一段時間。但是母親不習慣。每天他下班回家地時候,母親看見他的表情。總是讓他心中無比地酸澀,城市裡雖然條件更好,但是母親呆不習慣,不快樂。那種落寞與孤獨,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之後他就一切都隨母親地意思,不再強求母親來城市居住,而是隨著她的意思,想來就來,想回去就回去,只要母親樂呵那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並不是條件好就一切都好,人是活物,不是死物,都是有心有感情的,是群居的,對一位老人家來說,重新適應一個環境太吃力。

    衛螭的情緒低落,一是想起了母親,有些想念;二是反省對待秦老爺子的態度,是否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讓長輩那麼寂寞,實在是做兒子地失職。好吧,鼓起幹勁兒來,知錯就改,這是好的地方,要繼承發揚。

    衛螭低落了一陣,認真反省了一通,心中有了決斷後,心情就舒緩了很多,總的來說,他是個喜歡做多過於想和說地人,算是半個行動派。

    第二天起床,估摸著到了下朝地時間,衛螭才慢慢悠悠的進宮去,一路縱馬疾馳,迎著微風,感覺心情挺舒暢。進得宮裡,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治正太,今天進宮就是打著進宮探望李治和兕子的,表面功夫總要做到,再說,他還挺想小兕子的,想起小蘿莉的笑臉,衛螭心情出奇的好。

    到了李治的寢宮,裡面卻是忙亂成一團,李治的親隨們,正在那裡收拾東西,小兕子拉著李治的手,在一旁抹眼淚。衛螭一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誰欺負你們麼?」

    「衛大人!」

    「衛……嗚哇!」

    李治望著衛螭一陣無奈地苦笑,兕子卻是一見到衛螭就嗚哇一聲哭了出來,衛螭連忙過去,掏出手絹就是一陣擦,但是小蘿莉地眼淚比斷線的珍珠落得還多還快,忙地衛螭好一陣手忙腳亂,李治在一邊抖著兩條濕手絹,滿眼幸災樂禍的望著衛螭,道:「這都哭濕了兩條了,衛大人那裡是第三條手絹了,第一次發現兕子這麼能哭。」

    「嗚嗚……人家是捨不得九哥哥嘛,九哥哥還笑話人家,討厭你!」

    兕子一邊依在衛螭懷裡抹眼淚,一邊嗔怪道,說著說著,大有眼淚繼續流的架勢,小嘴委屈的撅著。

    李治那臭小孩,學的越來越有衛螭的架勢了,特別是那張嘴,在他的帝后父母面前、師傅面前,還知道裝個正經的樣子,私底下,與衛螭、兕子、高陽幾個親近的人在一塊兒時,卻是越來越貧,讓衛螭常常歎息,想不到咱的優點,兒子都還沒學呢,李治先學了,可以找李治他爹要學費麼?

    衛螭暗地裡鄙視的白了李治一眼,臭小子居然扯扯嘴角,回以同意的白眼,衛螭心中暗自打鼓,如果不是不知道比中指,估計臭小子這會兒中指都伸出來了。未免氣死自個兒,衛螭乾脆背轉身,面對著懷中還在抽噎的小兕子,柔聲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丫去,是不是那個崔嬤嬤,我就知道丫不是個好東西……」

    衛螭有些激動地開始撩起衣袖,準備衝出去找人幹架。兕子害羞連忙拉住他,紅著小臉兒道:「不是,崔先生待我很好呢,都沒有再像過去那麼罰我。」

    衛螭一聽不是,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問:「那是怎麼了?讓咱們的小公主哭成這樣,看看,都哭濕三條手絹了,要不是被我打斷了,還指不定哭濕幾條呢。晉王,來,把手絹珍藏起來,這是小兕子的記錄啊。」

    衛螭打趣著,李治那個壞坯子,很有默契的配合:「還是衛大人想得周到,來呀,給本王拿個盒子上來。」

    倆人煞有介事的打趣著,李治還真叫人拿了個盒子來,把三條哭濕了的手絹給裝進去,一本正經的吩咐,讓人收好,不許弄丟了,說是要將來留著給小兕子當嫁妝。聽得衛螭當場笑倒,不禁拍案叫絕,衝著李治豎大拇指,李治臭小子還非常有範兒的做謙虛答謝狀,自言這都是做哥哥的應該做的,要給妹妹保留一些「美好」的回憶。

    兕子在倆人的逗弄下,眼淚倒是不流了,不過小臉兒卻是紅得跟紅布似的,不能猴子屁股作比,猴子屁股沒兕子的小臉兒漂亮可愛。

    見兕子不哭了,兩個大小男人這才相視一眼,齊齊暗地鬆了口氣,衛螭這才問出個道道來。原來是李治到了赴封地的年紀了,李二陛下封了他一個并州大都督的位置,並讓李績領了他王府長史的位置,輔佐於他,不日即將赴任。

    說起這個,三人的情緒都不太高,小兕子眼裡又開始有淚了,看架勢,她在努力的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衛螭歎了口氣,伸手擦擦她的眼角,看著她哭的紅腫的大眼睛,柔聲道:「好了,不哭了,我知道兕子心中難過,可是,眼睛都哭腫了,眼睛會痛的。兕子眼睛痛了,你九哥哥會心痛,我也會心痛。」

    兕子點點頭,擦了擦眼角,努力的克制著想哭的慾望,低聲道:「兕子知道,哥哥們長大了就會一個個離開京城,離開母后,離開兕子,母后很難過,可是她從來不說,兕子小,忍不住,兕子很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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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 23:09:14

第八卷 第五十二章 “媒 婆”
    向孔穎達請教了一番後,衛螭就準備告辭回家了,臨出孔府大門的時候,孔穎達還熱心的問衛螭是否要給衛府的兩位小鬼頭請啟蒙老師了,還婉轉的表示了下,如果需要啟蒙老師,他可以幫忙介紹一個。

    衛螭撓撓頭,笑道:“多謝孔大人美意,只是如今孩子還小,暫時只計畫教他們識字,孔大人認識的都是才高八斗的人物,請去教小孩子,似乎有浪費人才的嫌疑,我家的兩個小鬼頭,等再過個兩年,到時候,再麻煩孔大人出面,幫忙介紹一位好老師。”

    孔穎達聽後,也覺得衛螭說的有理,便不再堅持,只是讓衛螭需要的時候,可以來找他,說是別的人認識的不多,讀書人卻是認識不少,衛螭聽得十分感激,真誠的表達了謝意後,才告辭回家去了。

    知道了古代是用什麼方法後,衡量之後,還是覺得先用中文拼音教著,待孩子再大些,就請一個正規的啟蒙先生,來教孩子們識文斷字,起碼,不能像孩子爸似的,明明有一肚子的知識,到頭來卻成了半文盲那麼淒慘。

    打定主意之後,糾結的就是準確的寫出中文拼音表了,衛螭記不清詳細了,只好採用一個笨辦法,集合了許多字,給那些字拼上拼音,然後一個個的找,終於排出了完整的中文拼音字母表。

    明明是平時常用的,見到字也能拼出來,但是,讓單獨拎出來寫成表,那就是一件大工程,除了以前打字的時候會用到拼音,其餘時候。還真是差不多都丟棄一邊了。在大唐有沒有百度大神可以請教,全憑著記憶,要把所有的拼音完整的默寫出來,不是一般的難。是非常的困難。如今有了這個笨辦法,總算彌補了記憶殘缺地地方,力保了中文拼音字母表的正確性和完整性。

    做出來之後就把所有做好的竹片給放到了玩具室,準備陪孩子玩耍的時候,有意識地引導一下,慢慢的在玩樂中把這些知識灌輸給孩子,讓孩子在玩樂中學到知識,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至於以後孩子學會的是普通話還是大唐官話,那就不是現在可以考慮的了。總之,先把字認全了再說。

    教孩子是個耐心細緻的活兒,孩子莫看他小。還不懂事,但卻是個敏感的小東西,最能感覺大人的情緒。稍微有些不注意,都會讓敏感的孩子受到驚嚇。老師是關係到孩子一生地人物,做家長要慎之又慎,並不是說把孩子交到學校就安全了,某些師德喪失的敗類,比殺人放火的還可恨,做父母地,要學會有意識的保護自己的孩子,保護並不等於嬌慣,而是盡到父母地責任和義務。保護孩子不受到無謂的傷害,保護孩子健康成長,這是做父母的責任。

    衛螭的假期過的相當愉快,陪陪媳婦兒,陪陪孩子,惹得兩個小鬼每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爸爸,要讓爸爸陪著玩,惹得謝玖真是又開心又嫉妒。兩隻臭小鬼。枉自平日那麼疼愛他們,說什麼最愛媽媽。到頭來,爸爸那�有好玩的,還不是找爸爸去了,兩隻小白眼兒狼。

    兩隻貪玩的小鬼頭,自然不知道因為貪圖玩樂,在媽媽的心目中已經上升到了白眼兒狼的境界,依舊笑呵呵的和父親玩在一塊,天真爛漫,不外如是。

    “老爺,勳國公府兩位殷家少爺來訪。”

    “勳國公?!殷家?!”衛螭一時間有些反應,來了唐朝這麼多年,還是不習慣以職位、爵位來代稱,還是記憶中用名字比較容易記。還好,衛府�地下人們,都或多或少的知道自家主人這個缺點,所以,衛螭迷糊的時候,也並不覺得奇怪,而是繼續稟報:“是的,老爺,殷家坤生大爺攜安道少爺來訪,送了拜帖來,管家已把人迎入正廳。”

    衛螭這才反應過來是殷安道兄弟幾個來了。勳國公是大唐已故名將殷開山的封爵,殷開山共有五子,殷坤生是長子,殷安道是殷開山第五子的小兒子,父母早逝,由殷坤生撫養長大。這倆人來幹嘛?!衛螭心中疑惑,不過還是趕緊出去迎客。到了客廳,賓主雙方見禮,殷坤生按照輩分與衛螭是一輩的,雖已年近中年,但還是得與衛螭這小子稱兄道弟。

    分賓主坐下後,衛螭都還沒開口,殷坤生已主動笑吟吟的道:“衛四弟,愚兄是個爽快人,咱們往日也認識,雖不長來往,但四弟地脾性卻是聽安道說過,大家都是爽快人,那愚兄就直說了,今日乃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上你府中來乃是有事相請。”

    衛螭呵呵笑道:“殷大哥有事請說,只要小弟能辦到,大哥儘管吩咐就是。”

    殷坤生笑了笑,旋即笑容一收,一聲長歎,道:“此事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卻也不容易,今日,愚兄是為了安道這臭小子,拼著面皮不要才求上門來地。

    這麼嚴重?!衛螭心中打鼓,瞟了殷安道一眼,那臭小子都是低著頭,氣定神閑的坐那兒,也不見緊張,也不見異樣,一如往常那般沉穩個人,看來臭小子修養不俗。衛螭心中嘀咕著,腦門上好醒目地一滴汗,面上笑呵呵的道:“殷大哥,究竟是啥事?請說無妨,咱們都不是外人。”

    殷坤生又是一聲長歎,道:“還不是為了安道,這孩子,自小就十分懂事,極少讓人操心,到大了反而越活越回去,叫人操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幸好有幸跟了四弟你,有了你指點和管教著,臭小子倒也沒沒給我闖禍,還以為自此安生了,沒想到才沒過幾天,又給我捅了個天大的簍子出來,唉,愚兄就是沒有安生的命啊!”

    衛螭陪著呵呵乾笑。心中暗自幹嚎,咱能不能快點說到重點,不兜這麼多圈子,成不?

    也不知殷坤生是聽到了衛螭內心的渴望還是咋的。接下來倒也沒再兜圈子,而是低聲向衛螭道:“愚兄想請四郎你出面保媒!”

    “保媒?!我?!殷大哥,你沒搞錯吧?”

    衛螭那個驚訝啊,十分有攬鏡自照的衝動,看看啥時候臉上多了一顆痣,啥時候有了媒婆相了,真是太打擊人了。

    殷坤生看衛螭似乎誤會了的樣子,連忙道:“四郎你誤會了,並非你想地那樣。安道常與你來往,有幸見過高陽公主幾面,誰知道也就是那麼幾面。這臭小子就動了心思,鐵了心的做著不切實際的夢,我們殷府不過是普通人家。如何能攀上此等高枝,先父去的早,去時曾交代我等要踏踏實實做人。安道地想法太過嚇人,四郎,你的夫人常與公主來往,你在陛下面前又能說上話,不知能否請您幫忙探探口風,如有希望,那就拼著我殷家的聲名去向陛下求親,如若沒有希望。也好讓安道斷了念想,安安分分找一個平實人家的閨女,好好過日子。”

    殷坤生說的愴然,好象並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是什麼壞事似的。也是,殷開山的後人,在殷開山之後,並不顯赫。反而低調安分的做人。從未捲入過後來的政治鬥爭之中,殷安道喜歡上了高陽公主。大概是殷府子孫中最不安分地一個了吧。雖然衛螭並沒有特意的想讓殷安道與高陽看對眼,但兩人總是因為他們衛府才相識相知,說起來,他也有一部分責任要負。

    衛螭歎了口氣,不再開玩笑,而是認真問殷安道:“安道,我們認識也不短了,你告訴我,是否認真的?”

    殷安道抬起頭,迎著衛螭地目光,眼神閃亮,神情堅毅嚴肅:“四叔,你知道小侄是個木訥之人,從不擅長嬉戲玩鬧之事,更何況是關係到人生大事,又怎會不慎重行事?請四叔成全小侄,則小侄永生銘記您的大恩。”

    衛螭歎笑著搖頭道:“別說這些我心中或許會有疑慮,但你殷安道說出來的話,我卻是知道你發自真心地,你是那種心中如何想就如何說的實誠孩子,輕易不會做承諾,做下了承諾就一定會守信的。”

    殷安道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道:“果然四叔最是知我,謝謝四叔。”

    衛螭樂道:“先別忙著謝,事情還沒辦成呢。既然真有心,那就要仔細思量一下可行性,首要目標是要辦成了,並且只能辦成了。”

    “嗯!安道木訥,一切都聽四叔的。”

    衛螭和殷安道這叔侄倆在一邊說的熱火朝天,硬生生把殷坤生那正牌家長給扔在了一邊,弄得殷坤生一陣發愣,不過,看著倆人說話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難怪安道那麼喜歡來衛府。

    殷坤生不說話了,笑眯眯蹲著杯茶在那邊喝得直砸巴嘴,反而是衛螭和殷安道的腦袋越湊越近,兩人不停的嘀嘀咕咕,搞得神神秘秘的。其實也沒說啥,就是在說提親地人選。

    衛螭道:“既然有了必勝的想法,那就要一步步都做扎實了,首先,提親人選,我是是不行的,咱面子不夠大,畢竟年輕,年輕人出面提親,總給人不認真的感覺,對吧?”

    殷安道小雞啄米般點頭,這會兒他是衛螭說啥就是啥了。衛螭滿臉認真的思考著,斟酌道:“要找輩分足夠高的,面子足夠大的,與你們殷府關係要好的,即使幫你出面求親也不會顯得突兀地,成功率要足夠大地。”

    條件說簡單也算不得簡單,說苛刻貌似還真是苛刻,叔侄倆面面相覷了半晌兒,齊聲道:“秦老爺子!”

    殷安道歡喜的一張臉孔都洋溢著喜氣,衛螭笑呵呵地道:“還真是我家老爺子比較適合,要輩分有輩分,要面子有面子,嗯,這樣吧,安道,你隨殷大哥明天再去一趟秦府,我會幫你們向老爺子打招呼,陛下那�,我也會去探探口風,大家分頭行動,務必保證你和高陽都能幸福!”

    衛螭說的氣勢昂然,就像要進行什麼偉大的行動一般,殷安道重重點頭,靜靜盯著衛螭望了一陣,嘴唇動了動,最後卻只蹦出一句:“四叔,今日您為小侄做的,小侄都記心�了!”

    衛螭笑了笑,伸手推了他一把,道:“記我的好沒用,記住你應該記住的人就行,好好對高陽,才不會辜負我今天的積極。”

    “嗯!小侄不會說話,小侄只想掏心窩子的告訴四叔,我自小就沒父母,唯有伯父們對我好,把我養這麼大,小侄啥都沒學到,就是學會了珍稀二字!”

    殷安道說的真誠,目光看得人心中一陣發燙。衛螭聽得心中感動,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道:“這些話,要去對著高陽說,而不是我,笨小子,快回去準備準備,或許,陛下會接見你也不一定,對陛下來說,高陽是不同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小侄知道!那小侄就先回去了。”

    商量好後,殷安道隨著殷坤生回去了,衛螭送兩人出門,望著兩人的背影遠去,心中卻一陣的唏噓,殷安道此人,就如他的名字一般讓人踏實,是個能過日子的人,幫這樣的人,心中快活。

    感歎一陣後,衛螭決定立馬趕去秦府找老爺子說一聲,打個招呼,免得明天殷坤生倆人貿貿然上門,讓老爺子意外。謝玖剛才也在後面聽了幾人的談話,知道衛螭要去秦府,早已叫人準備好了馬匹。衛螭騎上馬,笑呵呵對謝玖道:“夫人,我要對你說一句甜言蜜語。”

    謝玖笑道:“你想說什麼?”

    衛螭道:“徐志摩說過,我於茫茫人海中找尋我之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說完,就笑嘻嘻催馬走了,謝玖靜靜站在那�,看著衛螭騎馬遠去,嘴角微微翹起,眼神柔軟,那個臭傢伙啊,為他操了那麼多心,似乎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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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 23:08:47

第八卷 驛路梨花 第五十一章 認字問題
    皇帝的賜字要怎麼保存?這是個問題!

    作為倆兒再純粹不過的穿越青年,非大唐原住民來說,這是個技術活兒,問題的關鍵是,兩個人搞不懂禮俗上有啥要求。

    「用焚香沐浴更衣,然後供到供桌上麼?還是一層層裹起來,當寶貝似的,非常恭敬的藏起來呢?」

    衛螭自認態度非常嚴肅認真的說道,不過得到的卻是美女姐姐的白眼兒兩大顆。謝玖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和聖旨一個待遇如何?」

    話說,衛府已經收過好幾道聖旨了。衛螭也完全莫宰羊,只得贊同的點點頭,把字畫收了起來,和聖旨放在一起。

    收起來的時候,衛螭順便去看了看自己的收藏品們,仔細的打理了一遍,為了收藏這些字畫,他特意找孔穎達請教過方法,免得因為保護不得法弄壞了這些寶貝。讀書人家裡都或多或少的收藏著幾幅字畫,找他們請教最是恰當。孔老先生與衛螭還算有幾分交情,衛螭請教到了,自是悉心指點,衛螭自覺獲益良多,對孔老先生十分的感謝。

    看著滿滿噹噹的收藏品們,衛螭十分的滿足,眼睛都笑瞇了。謝玖看得一陣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笑道:「又做白日夢呢?」

    衛螭道:「這不叫白日夢,這叫有夢想。知道不?白日夢也不全是一無是處的,牛頓不就是做白日夢做出個萬有引力定律麼?說不定就是丫做白日夢的時候,被一顆蘋果砸中了腦袋,一時間砸蒙了,然後覺得地球有引力,所有蘋果才會掉落,然後就有了萬有引力定律!」

    「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

    謝玖聽得哭笑不得,衛螭想想也覺得挺好笑,跟著笑了起來。整理完收藏品之後。走出收藏室,迎面就是招弟喜滋滋的笑臉兒和她懷中他們家麒麒笑得陽光燦爛的臉。麒麒看到媽媽,自是伸出手要媽媽抱。

    謝玖接過她抱住,親了親,笑問招弟:「怎麼了?高興成這樣?遇上什麼好事了嗎?」

    招弟笑著道:「夫人,老爺。小姐會數數了,她能數到二十了呢。」

    「真的?來,閨女,給老爸數一次聽聽,數對了有獎!」

    衛螭聽了,對著自家閨女逗弄起來,麒麒是個小人精。居然知道講條件:「爸爸,吃冰冰!」

    衛螭無奈:「好吧。只要你數對了,爸爸馬上去給你做。」

    於是,小人兒開始掰著自己的手指頭開始數數,手指頭不夠用,把腳趾都算上了,數完了,一臉「我要誇獎」的笑容看著老爸,做老爸的當然是毫不猶豫地給予誇獎,不過,這會兒他是明白了。為啥女兒就只會數到二十,因為手指頭加上腳趾頭也就才二十,要再往下數,明顯不夠用啊。

    有了這麼個覺悟,某老爸做高深莫測狀,搓著下巴道:「看來要我閨女學會數二十以上,那就得讓她多長幾個手指、腳趾的,不然可能就停留在二十了。可憐滴孩子啊。」

    謝玖白他一眼。不搭理某人地瘋話,抱著孩子翩然而去。臨了留下一句話:「你答應了麒麒要給她做刨冰的,不能失約哦!」

    太座大人一聲命令下來,衛螭只能跑去廚房幹活兒去,努力的給孩子做刨冰,話說,沒有刨冰機的年代想吃刨冰,那就是個體力活兒,男人有主動承包體力活的義務和覺悟,加油,努力!

    「小澈兒快回來了,招弟知道了吧?」

    抱著孩子,隨著招弟一塊回去內室,路上謝玖想起衛澈近期地書信,笑問著招弟。招弟羞羞的點頭,低聲道:「鯉兒有收到他的書信,轉告過我。」

    謝玖微微一笑,凝視著招弟,這孩子可說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已是一個娉婷動人的小少女,雖然個子還是小小的,還是那張大眼睛、尖下巴的臉孔,卻已不見了臉上地稚氣,青春氣息,逼人而來。謝玖笑道:「待澈兒回來,就給你們成親吧。」

    招弟又驚又喜,呆呆望著謝玖,臉上想笑,眼淚卻流了下來,謝玖拍拍她的臉孔,輕聲道:「傻孩子,難不成我平日是很苛刻地人麼?」

    招弟趕緊搖頭,訥訥不知該怎麼接話。這孩子就是個老實人,做事勤懇,訥於語言,比之鯉兒的機變早熟,顯得過於樸實,卻也更加讓人放心,故而,接著衛螭被綁的機會,謝玖又把她調了回來,與鯉兒一起,人手更多些,做事也更輕鬆些,畢竟劉嫂年紀漸長,精力大不如前,只有鯉兒一個幫她分擔,顯然是不夠的。

    謝玖看她的樣子,今天也不可能專心做事了,逐笑笑讓她下去歇歇去。待得衛螭回來,和衛螭說起給招弟和衛澈辦婚事的事情,衛螭倒是沒什麼意見,這些孩子,基本都已經沒了親人,招弟是從小就被父母賣給了大戶人家,賣的是死契,如今她連父母是誰都不記得了,衛澈除了一個妹妹鯉兒,也沒了親人。

    這麼一說,仔細想想,貌似衛府裡,無親無故的人佔了不少,就如衛螭和謝玖一般,都是些無根無憑的人,想來就讓人心酸。衛螭道:「二虎已在前開了先例,今後府裡有人成親什麼的,我們承擔一部分吧,大家都沒什麼親人,辦得熱鬧些比較好,畢竟是喜事。」

    謝玖應了下來,成為衛府不成文地規矩之一。古代社會與現代社會的區別是很大的,重諾守信、重仁重義、民風淳樸,誰要是做生意做人名聲差,那被眾人唾棄這是相當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只因名聲好就能放心的借給金錢財物的事情,也比比皆是。在古代,這樣的人叫做君子。君子之風,自古已有。

    說完這些,看著懷裡笑得滿臉天真燦爛的女兒,被她親了一臉地口水,衛螭一邊嘻嘻笑著與女兒一塊兒玩鬧。一邊到:「夫人,咱家地孩子是不是該啟蒙教育了?」

    謝玖一愣。把兒子也放了過去,讓倆姐弟做一塊,兩夫妻好好的盯著他們看,謝玖斟酌道:「麒兒麟兒都三歲多了,照例是應該啟蒙教育了。不過,會不會太辛苦?」

    衛螭明白謝玖地意思,心中也有些忐忑。以前沒做父母的時候,看著別人家地孩子,很小就開始所謂的啟蒙教育,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小提琴、鋼琴之類的,覺得挺可憐。覺得他們的父母真不疼孩子,這麼小就要那麼辛苦。如今輪到自己頭上了……衛螭與謝玖面面相覷。心中湧上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都是這樣地,自己在一旁看的時候,說話就沒有顧及,這就是俗語所謂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而到了真正參與其中的時候,才能明白當事人的身處其中的無奈,做出一個選擇,必然有必須選擇的理由,只是,不在其中地人不明白。

    孩子的教育問題。家長地選擇問題,戰戰兢兢來形容也不為過,就怕做錯了,影響了孩子的將來,這就是為人父母的無奈與考驗。

    衛螭在一邊考量著,如果不做啟蒙教育,那將來孩子落後了人家,影響孩子的心理成長;做了又給孩子增添負擔。做與不做。這是個問題。

    謝玖見衛螭一副頭疼狀,笑了笑。道:「咱們又不是特意給孩子增添負擔,在玩樂中有意識的引導不就可以了嗎?也不教太高深的東西,就是一些基礎的東西就行,主要以培養興趣為主吧,我哥家的孩子就是這樣的。」

    好吧,衛螭和謝玖都沒有做人家父母的經驗,這是第一回,除了摸著石頭過河外,還只能借鑒一下別人家地經驗。第一次為人父母的兩口子,戰戰兢兢的開始了對孩子的第一次啟蒙教育。

    說到啟蒙教育,那首先想到的就是漢語拼音,如今在大唐又不用學外語,多幸福的一件事,只要把漢字學好了就成,孩子的爸媽也不指望孩子將來稱為啥啥大詩人之類的,只要能好好把家業繼承下去,好好地養活自個兒就成。所謂地知書達理,首先,就得把字認識起來,數數給弄明白了,可別再只能數到二十了。孩子的爸爸、媽媽這麼一商量之後,製作漢語拼音圖片地重任落到了孩子爹身上,理由曰能者多勞。

    於是,找不到硬紙片的孩子爸,乾脆的叫人砍了兩棵竹子來,剖開成薄薄的小竹片,然後用毛筆在上面規範的寫上漢語拼音字母,不過,漢語拼音是哪幾個字母來著?!隔的年代太久遠,平時用的又不多,孩子爹已經記不全了。於是,啟蒙教育準備活動,在一開始就卡殼了。

    正所謂群策群力,正所謂人多力量多,又所謂人民群眾滴力量是無窮的。衛螭決定不自己一個人頭疼了,乾脆讓大家一塊兒頭疼吧。於是,衛螭找上了謝玖,不找她也沒辦法,整個大唐就他倆是穿越者,找別人,人家也不懂漢語拼音。

    「漢語拼音?!是26個字母嗎?」

    謝玖說著,還順手拿起毛筆,在紙上按照記憶,順著寫下來,衛螭看得一陣糾結,就算是記不全,也不會弄錯到這種地步,那明明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而非什麼漢語拼音的字母。衛螭一陣長歎:「夫人,咱們孩子是要學漢字,不是外語,古代不流行外語,你確定要給孩子增加一門負擔?」

    謝玖被說得一陣臉紅,低著頭哼哧幾聲不出聲了,直接把毛筆一推,嗔道:「那你自己想去,不要再問我,我就記得這幾個。衛螭搖頭歎息:「可憐啊,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生出來的,居然要我一個人負責,唉!……哎呀,動口不動手,女人要溫柔,知道不?哎呀媽呀,好了,好了,我自己想,英文字母就收起來吧。」

    說是這麼說著,但是,也就是對照著謝玖的英文字母表,衛螭想起了幾個,對照著寫的,總感覺不全,還得仔細想想,真是為難了那廝,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去努力回憶學前班的學習內容,除非廝就是台記錄的電腦,不然要想起來,那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過,只要有心,仔細想想,大部分還是能想起來,畢竟,咱講了那麼多年的中國話了。

    說起認字,說起啟蒙,衛螭特意去找孔穎達請教了一下,問問人家都是用啥方法給孩子做啟蒙教育的。話說,古代又沒有漢語拼音,一個字的讀法,怎麼才能正確的讀出來呢,再說了,他和謝玖說的是現代普通話,不是如今的大唐官話,漢語拼音教的也是現代普通話的讀音,是要孩子學大唐官話版的讀音還是學現代普通話版的讀音,這又是一個問題。

    知道衛螭的來意,孔穎達倒是非常開心,客客氣氣的把衛螭迎進家中,笑著道:「衛大人,我們做啟蒙教育的時候,教學生認字,一般採用的是反切法。」

    反切法?!那是啥玩意兒?!

    衛螭臉上估計寫滿了疑問,滿臉求知的望著孔穎達,逗得老爺子笑的開懷,解釋道:「所謂反切之法,就是採用兩個讀音相近的字,組合起來就是生字的讀音。」

    說著,孔穎達還示範了一下所謂的反切法,示範之後衛螭才明白過來,敢情所謂的反切法,就是採用兩個字音相近的字,採用第一個字的聲母,第二個字的韻母來組合成為生字的讀音。這個方法,很繁瑣,沒有漢語拼音那麼直觀。反正衛螭是看的滿臉的字,只差眼睛裡面再轉兩圈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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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 23:07:59

第八卷 第五十章 歪打正著
    有了這麼一檔子事,接下來,流鬼國的那個使節克魯夫尾巴一直乖乖垂在身後,沒有再不識時務的翹起來了,尾巴順了,大家交談也就順利了,看著諸國使節不停的恭維,發自內心的崇拜和尊敬,衛螭終於有點兒身為強國一小民的自覺了,原來咱大唐的強大都是真實的。衛螭不自覺的滿面紅光的跟著人群圍觀,抬頭挺胸的,氣派十足。

    待得看了一圈各國所進獻的奇珍異獸、奇花異草之後,李二陛下吩咐人設下禦宴,款待各國的使節們。衛螭被李二陛下叫到跟前就座,不過,吃的就不怎麼美妙了,關鍵是那眼神叫人受不了。

    衛螭躊躇再三,決定坦白從寬,老實的舉手道:“陛下,臣實說了吧,剛才那些話,還有那所謂的駝鹿,純粹就是蒙的!那誰克魯夫的表情實在讓人不痛快,臣一個熱血上頭,忍不住就臨時編了那麼一個名字,臣擅自做主,請陛下賜罪。”

    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散,哈哈笑了出來,衛螭偷偷覷眼看了看,貌似很愉快的樣子,心中也放鬆了不少,跟著嘿嘿傻笑。李二陛下笑道:“今日,朕不罰你,反而要賞你,你這擅自做主做的好,縱觀滿場,有你這等機變的,少之又少。”

    衛螭呵呵傻笑道:“那是因為諸位大人們關心的都是大事,這等小事,就只有臣這樣不學無術的人來關心了,諸位大人們為人方正,剛直不阿,自是不屑于說謊蒙人,臣這樣兒的,熱血一上頭就管不住自個兒了,說來慚愧。陛下還是不要誇獎微臣了。”

    這話說出來,大家心�都舒服了,李二陛下看了衛螭一眼,摸著鬍鬚笑道:“子悅言之有理,朕的臣子們。各有各的長處,也各有各的短處,但正因為朕手下聚集了如此多各有專長的能人,才能幫朕治理好大唐地天下,太子,記住了,這些都是我大唐的功臣,你將來也要善待爾等。”

    “遵旨。諸位大人,承乾年輕,尚有許多地方需要父皇和諸位大人指點。請各位大人把承乾當做後學,多多指點承乾。”

    承乾太子的態度很謙遜。彬彬有禮,聽得一眾人等臉現歡喜之色,連忙向他回禮。禦宴上,李二陛下以衛螭見多識廣、辨識奇物有功為由,賞賜了他不少東西,甚至想把那頭駝鹿也賞賜給他。嚇得衛螭趕緊道:“陛下,臣有話說。

    “何事想說?講!”李二陛下

    衛螭連忙道:“陛下,那駝鹿並非我大唐土生土長之物,非原產之物,飼養起來,想來定是十分嬌貴,此等嬌貴之物。自是應該交由皇家飼養,臣這樣的小老百姓家,實在伺候不起,萬一有啥養的不好地地方,生了病之類的,那豈不是辜負了流鬼國的美意?再說。那是流鬼國進獻給陛下的。代表了流鬼國的一片拳拳之心,陛下賜予臣下等臣等是榮耀。但對流鬼國來說,卻是不適當的。陛下,臣多言了,請陛下恕罪。”

    李二陛下道:“也罷,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是朕思慮不周,此事暫且作罷,朕另尋他物賞汝。”

    衛螭這下放心了,趕緊行禮謝恩:“謝陛下,陛下恩賜,是臣的榮幸。”

    結束了迎接流鬼國使節的禦宴,各大臣散去,衛螭自是也跟著回家,他的假期尚未結束,廝又不是上班積極地人,有得偷懶的時候,讓他去勤快實在是為難人。

    在衛螭回家後第二天,李二陛下地賞賜就下來了,是一符李二陛下親手所書的字帖,上面寫的就是衛螭忽悠人外國使節時候說的那句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衛螭行禮謝恩,好好款待了來送字畫的內侍們,把人送出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奔回去查看這幅字帖。如今收集字畫收集多了,雖然欣賞水準沒多少進長,但查看印鑒之類的是否齊全卻是有了一定地功力。

    衛螭查看完後,滿足的坐在椅子上,心情無比的美麗。這幅李二陛下親手所書的字帖,印鑒啥的,一干俱全,啥都沒缺。收集文物的,最愛的就是這樣印鑒齊全地,特別是衛螭這種偽古董收集愛好者,沒辦法,誰讓廝沒水準。

    衛螭在那邊傻樂,謝玖卻還是滿頭霧水。昨天回來之後,衛螭那廝並沒有好意思把自己蒙人的經過告訴謝玖,也不知道蒙的對不對,萬一謝玖是CCTV《動物世界》的忠實支持者,那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找沒趣麼?偶爾,也要維護下在太座大人面前的形象。

    不過,如今看來,形象是維護不起來了,看來衛螭是沒啥形象可言了,因為人家姐姐好奇了,開始問衛螭做了啥驚天動地的事情,讓李二陛下居然親自賜下手書一幅。要知道,現在可是萬惡地封建社會,那可是功耀千秋地李二陛下的親筆所書,能給持有者帶來地不止是榮耀的問題,關鍵時刻,甚至可以成為護身符。

    在謝玖的好奇追問下,衛螭只好摸摸鼻子,用極度含蓄、極度委婉的語氣,把昨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態度很低調,作風很樸實,絕對沒有沾沾自喜,也沒有洋洋得意,絕對是一副謙虛好學的好學生樣兒,絕對沒有自吹自擂,衛螭再三反思,一切都是基於事實的基礎上,委婉的說明的。

    不過,再不過,謝玖聽後表情十分古怪,看衛螭的眼神,糾結都不足以形容,看得衛螭滿腹的忐忑:“咋了?蒙錯了?!呃……太座大人知道那東西是啥?”

    謝玖斟酌著詞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是,應該認識。夫君大人,不如你畫出來給為妻的看看。”

    這麼斯文、這麼賢慧的語氣……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衛螭堅定不移的,無限向革命烈士看齊的表情和語氣:“不畫!打死也不畫!”

    謝玖被他的表情語氣逗得一笑,笑靨如花:“那是不是打不死就畫呢?或者半死不活?”

    某男聽得倒抽一口氣,鄭重地衡量了一下雙方的武力值,雖說謝玖好幾年沒和人動手了。但是,每天早晨和下午,她都會去專門改建的練功房�練習一下,說是為了身體健康,要養成喜歡運動的習慣。而每到那個時候,也是衛螭被壓去繞著花園跑圈的時候。

    謝玖說,愛你地妻子嗎?如果愛她,就陪她一起去運動健身吧,愛老婆的男人,是沒有啤酒肚的男人。這句話反過來就是說,愛你的丈夫嗎?如果愛他,就陪他一起去運動減肥吧,愛丈夫的女人,是身材苗條、保養宜人的女人。

    話說。衛螭聽後,表情很是嚴肅的抬頭望著天空研究了半晌兒。又糾結了半晌兒,問出一個問題:“為啥都要保持身材苗條?”

    謝玖振振有詞:“男人胖了有啤酒肚很沉呢,壓在身上很重。”

    好吧,這個理由暫時可以接受,誰讓人家謝玖是弱女子呢,也是為了夫妻生活幸福。是吧?衛螭點頭認同,接著問:“那女人呢?話說,我不介意你稍微有肉些,肉肉的,摸著軟乎乎的,多好。”

    謝玖卻不贊同這種說法,理由也很充分:“胖了你就抱不動啦。然後就有藉口疏遠我,可能還會有藉口去找年輕漂亮的小妹妹,甚至會造成家庭不和睦……”

    接下來就是一長串地,所謂的胖了之後可能造成地害處的臆想,聽得衛螭張口結舌,趕緊阻止她繼續往下YY:“打住!打住!我說老婆大人。大唐沒有肥皂劇。也沒電視,你哪兒看的狗血劇?”

    謝玖笑容美麗迷人。淡淡的、言簡意賅的道:“聽八卦聽的!”

    衛螭再次被擊倒了,賣糕地上帝啊,做豆腐的佛祖啊,這一刻,衛螭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衡量武力值的時候,衛螭不可避免的想起這件他極度想忘記的往事,然後高歌一句“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已多風雨”。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這句歌詞寫的太喵喵的好了。

    “衛螭,你在想什麼?還沒回答我地問題呢!”謝玖見衛螭臉色變來變去的明顯在出神,連忙出聲打斷他,把他叫回來,如果任由他這麼發呆下去,可能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某人最喜歡轉移話題大法,據說已練到第八層境界了。

    衛螭被叫回神,看著美女姐姐亮晶晶的眼睛,有了深刻的覺悟----如果他今天不畫出來,美女姐姐是不會放過他的。無奈之下,只好一聲長歎,滿面悲壯:“好吧,既然夫人想見識我的畫技,那我就勉為其難顯露一下吧,先說好,不准笑,誰笑誰是王八蛋!”

    “好地!”

    美女姐姐當然是笑眯眯地點頭應承。待衛螭滿臉認真的畫出來之後,衛螭有看出來,美女姐姐確實有在很辛苦地憋笑了,不過,顯然,謝玖高估了她的忍耐力,所以,臉憋了個通紅,還是衛螭看不過去了,揮揮手,也一往無前的氣概宣示:“想笑就笑吧,無所謂了,反正兩口子嘛,咱的面子,關鍵時刻要就行了,平時嘛,給你笑笑也沒啥。”

    人就是那麼奇怪的東西,不讓笑的時候想的快憋死自己了,讓笑了卻又只是呵呵兩聲就完事,眉眼之間一片笑意吟吟,拿著衛螭畫的圖仔細端詳了一陣,含笑說道:“你去過大興安嶺嗎?”

    衛螭很誠實的搖頭:“沒有,咱是窮人家的孩子,上大學還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呢,只跟著同學回同學的老家混過,沒去過其他地方,大興安嶺……我知道那�有野山參,有藍莓,其他一概莫宰羊!”

    謝玖不知為啥,目光柔和的凝視著衛螭,柔情款款,說道:“我去過,隨爺爺一塊兒去的,你說的那個動物,在咱們中國的叫法,確實叫駝鹿,珍稀瀕危動物哦,很稀少呢,我是隨爺爺去考察才有幸見到呢。”

    “真的假的?!”

    衛螭明白為啥謝玖會是那種古怪表情了,話說,他的感覺也挺複雜的,他純粹就是亂蒙的。衛螭結巴道:“那……那我這就叫歪打正著了?”

    謝玖笑眯眯的點頭,眼睛、嘴角笑得彎彎兒的對著衛螭,看他傻傻的樣子,伸手摟住他脖子,嘖的親了一下,然後又笑眯眯的望著他,輕嗔:“傻樣

    衛螭呵呵傻笑,撓著頭道:“我就是看它背部高於屁股,有點駱駝的意思才這麼蒙一個名字的,想不到還真蒙對了!呵呵……哎呀,完了!”

    “怎麼了?”謝玖見他一驚一乍的,連忙關切的追問。衛螭拍著手掌,滿面紅光,表情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難過,或許一切都包涵在其中了。衛螭道:“今天的事情,估計已經被寫進起居注了,那我不是在歷史上留名了麼?不知道後世的人會不會說駝鹿就是我命名的呢?”……傻樣兒!”

    謝玖一陣無奈,一陣好笑,這個臭傢伙。

    衛螭卻沒有心思搭理這些,反而自己一個人YY的挺爽,喃喃念叨:“咱是穿越來大唐,還好,是在大唐,要是穿越去了原始社會,大家都光著屁屁跑不說,對事物的認知都還屬於摸索階段,如果讓我穿過去,嘿嘿,魚可能就就不叫魚了,豬也不叫豬了。”

    “那叫啥?”謝玖忍著笑,好奇的追問。衛螭滿臉得瑟的道:“說不好,總之,全部換一個叫法!哼哼,用直白點兒的話說,咱這叫創造歷史!”

    謝玖一陣笑,一陣無奈,伸手推了他一把:“天還沒黑呢,醒醒吧,小朋友,做白日夢是要不得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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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 23:07:26

第八卷 第四十九章 兜回來了!

    這是何物?!

    衛螭很想拍著手毫不猶豫的誇獎一下問的好,簡直把他心聲都問出來了,話說他也想知道那是啥玩意兒,看大家都一臉好奇加期待的看著他,衛螭忍不住開始反省,仔細的回憶過往做過的自我介紹。他自我介紹時候說過他是醫生,外科醫生,可沒說過他是獸醫,更沒說過他學過動物學之類的東西,怎麼這些人都認為他能認出來是啥東西來呢。

    看著那動物厚厚的皮毛,衛螭斟酌著詞句道:“看模樣兒應該是生活在冷地方的動物。有一種說法,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即使只是一隻普通的飛蛾,也會有不同的樣子和外型,甚至是習性也會大不相同,甚至還有同一種東西,但是因為國家不同,叫法也不一樣,臣從未去過流鬼國,實在說不準,讓陛下和諸位大人失望了。”

    眾人點點頭,雖說有些失望,但也沒有什麼驚奇的地方,衛螭就是個普通人,咋可能啥都知道。眾人又圍著看了一陣,議論紛紛。

    衛螭也靠了過去,細細打量了幾眼,比牛高大,目測將近兩米左右,背部高高隆起,有些像駱駝的駝峰,頭大頸粗的,兩隻站一塊,顯然是雌雄一對,問了流鬼國的使節,長著角的是雄的,沒長角的是雌獸。

    衛螭盯著看了半晌兒,看它的角,倒是像鹿角類似的物質,和牛角那種光滑的質感不同,喃喃念叨:“這玩意兒不會是鹿�面地一種吧?!看角倒是挺像。體型卻不大象。”

    “子悅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像鹿角。”

    李二陛下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衛螭旁邊。和他一塊兒盯著那古怪的動物觀察,自是把他地自言自語聽入耳中,何況衛螭並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衛螭呵呵傻笑道:“陛下也這麼覺著?”

    李二陛下低聲道:“經你這麼一提醒,還真有些像鹿,會不會是鹿和牛的雜交品種?”

    衛螭滿臉的狀加一腦門兒的黑線。看李二陛下的目光,很克制,很糾結。張口結舌地,顯然被李二陛下一句話給雷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李二陛下似乎也醒悟過來,發現自己說了一句傻話,咳嗽一聲,強作若無其事。

    衛螭也不為己甚,揉揉鼻子,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動物。見大唐君臣都沒人認識那個動物。流鬼國的使節雖然還是一副謙卑之狀,但眼中地得色卻是沒有半點兒掩飾,滿面紅光,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

    莫說李二陛下那麼愛面子的人,只衛螭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礙眼,眼珠咕碌碌轉,琢磨著怎麼把面子給找回來。李二陛下見他表情,哪會不知道他有啥打算,二話不說。一個眼色過去,小黃公公立即顛顛兒跑過來,恭敬的請問道:“衛大人可有事吩咐小的?”

    衛螭略一沉吟,勾勾手指,示意小黃公公附耳過來,小黃公公立即做傾身傾聽狀,衛螭嘀嘀咕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小黃公公聽得掩嘴直笑。看衛螭的表情。十足的古怪,不過還是乖乖領命而去。

    待小黃公公去後。衛螭踱到流鬼國使節處,笑道:“請問貴使,這東西在你們國家,用你們的語言,如何叫法?在我們這兒,卻是根據形狀特徵來來叫的,因為非常地稀少,且生長於寒冷地方,見過的實在不多,是叫駝鹿嗎?”

    這個名稱,衛螭純粹是靠蒙的,能蒙上那就是運氣,不能蒙上,也還有後招來找回面子,看那動物高而傾斜的背部,還真是像個駝峰,看見駝峰就想起駱駝。衛螭這廝有個壞習慣,小時候認字的時候,並不是所有字都認識的,於是,遇到不認識的字,廝就養成了“有邊讀邊,無邊讀中間”的壞習慣,連猜帶蒙,倒也猜對了不少字,當然,也鬧出不少笑話。

    憑著幾分僥倖心理,衛螭覺著,反正流鬼國的話和大唐地官話又不同,那流鬼國使節就算能說一口還算可以的大唐話,但也不見得事事都知道,外國人終究就是外國人,就像他這穿越者始終都是穿越者,不可能啥都知道。

    流鬼國的使節果然被衛螭問得一愣,滿臉的疑惑,不過,還是禮貌的把流鬼國對那個動物的稱呼說了一遍,嘰�咕嚕的外國話,衛螭是有聽沒有懂的,聽發音方式,倒是有些近似俄語地發音方式。

    衛螭表情嚴肅地直點頭,全憑記性把那名稱記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果然是駝鹿,只是你們流鬼國與我們大唐地叫法完全不同。”

    眾人一愣,看看他的表情,又忍不住有些將信將疑,那流鬼國使節顯然也是一蒙,剛剛都還沒人說認識,怎麼突然間衛螭就說出名字來了?!流鬼國使節斟酌道:“這位大人,就如您所說,我國的叫法與貴國不同,能否告知在下此物被稱作駝鹿的緣由?”

    衛螭清了下嗓子,笑道:“當然可以,這算是一種文化交流。不知貴使是否聽說過,在西域諸國,人們所馱運所使用的牲畜,被沙漠中的旅人稱為沙漠之舟,不知道西域的叫法叫啥,我們大唐稱為駱駝。”

    這邊的交談,早已吸引了眾人過來,各國的使節也圍了過來,西域諸國也有在長安的使節,聽聞衛螭的話,點頭道:“這位大人說的是,在我們西域,駱駝堪比大唐的耕牛,是我們生活必不可少的夥伴!”

    衛螭笑道:“多謝貴使替衛某作證。”

    那時節謙虛的到:“不敢,不敢,早就聽聞醫學院祭酒衛大人見多識廣。見聞廣博,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衛螭謙虛的道:“貴使過譽了,談不上見多識廣,只是走地地方多一些,見過的東西就多了一點,但天下何其廣大。比起不知道地,在下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衛螭謙虛謹慎的作風,立即得到與會人士的一片讚揚。誇得廝笑得見牙不見眼,別提多美了。這時,一旁的房玄齡適時地道:“陛下,臣記得曾有西域屬國曾向陛下進獻過這個叫駱駝的異獸。”

    李二陛下淡笑著,做平淡狀:“是有屬國獻過,養在御苑中,既然子悅說起,朕就讓人帶過來。讓大家看看。”

    說罷,一個眼色過去,根本不需要吩咐,就有人滴溜溜跑出去牽駱駝去了。有人去牽駱駝後,李二陛下示意衛螭接著說。衛螭道:“陛下,諸位大人,各位使節大人們,諸位請細看,這駝鹿的背。高高隆起,背部高於臀部,與駱駝何其相似,故而得名駝鹿。”

    眾人細細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之後,侍衛也牽來御苑中飼養地駱駝。衛螭覷眼一看,心中暗呼天助我也,喜滋滋的朗聲道:“駱駝已牽來。大家可對比看看。”

    侍衛牽來的是一頭單峰駱駝。只有一個駝峰高高的聳起,與駝鹿相比。駝峰確實更高更明顯,但衛螭說的理由卻也能說過去。衛螭道:“據我所知,在西域,駱駝有兩種,一種是像這一隻似的,只有一個駝峰,此類駱駝不僅能在沙漠中行走自如,在雪地上也是如履平地;還有一種是兩個駝峰的駱駝,兩個駝峰的駱駝常常生活在炎熱地沙漠中,比單峰駱駝更能適應炎熱的地帶。這位使節大人,在下說的可對?”

    衛螭問的是剛才幫他證明的那位西域使節,那人笑著點頭稱是,再次幫衛螭證明他所言非虛,那流鬼國使節剛才有些將信將疑,這會兒卻是已經相信,相信衛螭確實能識得此物。

    衛螭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偷偷比了個V字手勢,扭頭看看,正好看到小黃公公在一旁給他做手勢示意,衛螭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示意小黃公公照計畫行事,小黃公公點點頭,揮揮手,讓兩個侍衛牽了一隻細狗過來。

    見細狗被牽了過來,眾人都一臉疑惑,熟悉衛螭性子的卻知道他要開始折騰了,都同情又得意的看了那流鬼國使節一眼,靜待衛螭表演。

    衛螭走向流鬼國使節,笑道:“說了半天話,與貴使交談了半晌兒了,尚未請教貴使高姓大名,在下衛螭,添為醫學院祭酒,未請教?”

    流鬼國使連忙道:“在下的名字比之唐人太過冗長,大人稱呼在下克魯夫就好。”

    衛螭表現得彬彬有禮:“那衛某就不客氣了,克魯夫閣下,請看此物,克魯夫先生可知此物叫何物?”

    克魯夫看了細狗一眼,從容道:“此物在下倒是知道,此物名叫細狗,乃是大唐國君臣上下家養地獵狗,機敏兇猛,是難得的好獵狗。”

    衛螭笑道:“閣下果然對我大唐十分瞭解,大人可知此狗來歷?”

    克魯夫誠實道:“這……在下倒是不知道了,請衛大人指點。”

    衛螭道:“細狗原產於西域,乃是漢時使節張騫出使西域時帶回我國的,因體型高瘦,尖臉長耳,故名細狗。”

    克魯夫唯唯應著,但滿臉的疑惑,顯然不明白衛螭為何突然拉了只近乎人人都知道的狗上來給他辨認,其餘人等也是滿臉的疑問,倒是李二陛下不知是真的猜到了,還是胸有沉竹,對衛螭十分具有信心,依舊淡淡笑著,摸著鬍鬚,靜待衛螭的下文。

    衛螭道:“我們大唐打獵都是用這種狗,相比與貴國地獵狗大不相同吧?貴國氣候寒冷,所用地獵狗,定是毛髮細密,毛皮厚、耐寒冷的獵狗吧?”

    克魯夫搞不清楚衛螭葫蘆�究竟賣地是什麼藥,只能順著他的話應著,謙恭道:“衛大人所言甚是,我國所用獵狗卻是與此不同,細狗這等在大唐勇猛的獵狗,到了我們流鬼國只怕連夏天都撐不過去。”

    衛螭呵呵笑著道:“同是獵狗,我們大唐和西域用的就是細狗,而貴國用的又是別的獵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界如此廣博,誰又能言明知一切呢?貴使不能,在下不能,正因為人所知道的東西,比之世上所有的東西少之又少,故而,我國的聖人才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貴使以為然否?”

    衛螭笑眯眯望著克魯夫,克魯夫滿臉冷汗的道:“衛大人所言甚是,是在下膚淺,多謝衛大人賜教。”

    衛螭笑道:“不,談不上指教,貴使所為,只是人之常情。不知貴使是否聽過一句話,說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細狗本產於西域,如今卻在我大唐成了常人家都有的家畜,駝鹿原產于貴國,安不知數年之後,不會在我大唐山林中奔跑?”

    衛螭這話說得重了,說完之後,也不管那使節的不安,偷偷抹了把額頭的汗,心中暗自慶倖----哎呀媽呀,總算兜回來了!忽悠精神萬歲!

    慶倖完之後,迎著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目光,衛螭微微一禮,心中暗自嘀咕,好我的李二陛下,能兜的、能忽悠的,咱都已經做了,該是您老人家上場的時候了。李二陛下顯然與衛螭還是有幾分默契的,適時的哈哈一笑,拍掌道:“說得好!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大唐如今正是以這樣的胸懷,歡迎來自四海的賓朋,朕期待著能看到更多不屬於我大唐的珍禽異獸、奇花異草,以親眼見證這世界的博大和寬廣。”

    “陛下英明!”李二陛下說完,不管唐人還是使節們都跪下來行禮。衛螭也跟著行禮了,心中卻在佩服李二陛下,果然做皇帝的氣勢就是不一樣,他這麼說不是在變相的宣告咱大唐會越來越昌盛,屬國也會越來越多,屬國多了,那進獻的啥啥古怪動物肯定也就多了,難怪那些使節一個個那麼謙恭,不得不說,李二陛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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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 23:06:42

第八卷 第四十八章 萬國來朝

    吃飯的時候,特意讓人上了壺酒。衛螭自己在家吃飯時,是沒有喝酒的習慣的,最多就是想起的時候,陪著謝玖喝兩口葡萄酒,或是偶爾情致到時,一個人拎上一壺自斟自飲,他沒有養成酒癮,喝酒與否,全看環境與心情。今日承乾太子來,衛螭突然有了喝上一壺的興致。

    吃了飯,謝玖趕著一群小鬼出去,把空間留給衛螭和承乾太子,男人家吃飯喝酒,說會兒話,再喝上兩盅,個把時辰就過去了,孩子在一旁鬧騰著,總是個打擾。謝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勸誡,什麼時候不要多嘴,她從不在衛螭興致高時,與朋友喝酒時勸誡,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在與朋友喝酒時指手畫腳的女人,男人好面子的程度,遠遠高過女人。

    說說笑笑中,一壺酒下肚,衛螭的酒量淺,已經差不多了,而承乾太子依舊笑眯眯的,臉不紅,氣不喘,和沒喝酒之前一樣。衛螭心中那個寒啊,心中躊躇難道今天要醉倒在自個兒家�?!話說,自從被綁架的時候在船上大醉了那麼一回,廝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

    承乾太子看衛螭的表情,笑道:“出征時天氣寒冷,常常喝酒禦寒,不知不覺,酒量倒是好了不少,今日就到這�吧,小飲怡情,大飲傷身。”

    衛螭毫不猶豫的舉起拇指,果真是環境鍛煉人。看看人承乾太子,被鍛煉地成熟了不說,酒量都呈幾何式的遞增了。

    妞妞小丫頭做的飯菜。顯然受到了眾人地熱烈歡迎,味道確實不錯,比之衛螭那個師傅,青出於藍更勝於藍,難得做一次,眾人吃了個不亦樂乎,承乾太子也毫不吝嗇的給予了高度的讚揚和誇獎,誇得那小丫頭明明低著頭做謙恭狀。嘴角卻是掩飾不住的向上翹,讓衛螭好一陣鄙視。

    吃了飯,承乾太子回宮,問高陽是否一塊兒回去,高陽搖頭拒絕,說是還要陪謝玖幾天。承乾太子沒說什麼,自是由著高陽自己做主,向衛螭告別後,就帶著人輕車從簡的回宮去了。

    承乾太子是清醒的像個沒事人似的走了,衛螭就完蛋了。暈乎乎的,直接洗漱完了就趴床上去了,臉紅耳赤地躺床上,半夢半醒中,感覺有人拿了塊毛巾在臉上擦拭,睜開眼對上謝玖關切的眼睛,不由一陣咧嘴傻笑,傻傻的樣子,逗得謝玖一笑,細心的給他擦完臉。問道:“感覺如何?我讓廚房給你做了醒酒湯,起來喝一碗吧。”

    衛螭點頭,爬起來喝了一碗湯,胃�總算舒服了些。精神頭也好了許多,居然有精神開口調笑謝玖了:“別人家的媳婦兒看丈夫喝酒都是數落加勸解,怎麼我們家的從來不說呢?”

    謝玖白他一眼,一邊彎腰洗毛巾,一邊道:“說與不說,有何區別?你們男人總是有無數需要喝酒的理由,我說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還不如放任你自己去喝。喝醉了。難過了,自己就知道掌握分寸了。現在我讓人給你拎一壺酒來?你還願意喝嗎?”

    衛螭趕緊搖頭,莫說接著喝,只是聽到酒這個字,他就臉孔發綠,實在是喝殤了。謝玖微微一笑,把洗好的毛巾拿過來,給他蓋在臉上,道:“別人家的男人如何,我不知道,我們家這個,我卻是心中明白,你這人吧,說多了反而會煩,偶爾提醒你一次,你心�反而會記住,如果吃到苦頭,更加會銘記,我又何必多嘴說你?”

    說話間,神情有些小得意,一副“你被我抓住弱點”的樣子,看得衛螭心中挺樂和地,還能說啥,唯有舉起大拇指,毫不猶豫的道:“媳婦兒英明,看來俺是無法翻出你手掌心了,以後,對待俘虜,可要仁道。”

    謝玖笑了笑,收了毛巾,端著水盆出去了,看衛螭那廝已經能和她油嘴滑舌了,看來已經好了。衛螭酒還沒醒呢,胡扯了兩句,又昏睡過去。時辰尚早,謝玖還不到休息的時候,乾脆去前廳和幾個小丫頭一塊兒坐著說說話。

    “師丈好些了嗎?”

    謝玖出去,高陽和妞妞就關心的問了一句。謝玖笑著道:“好多了,喝了碗醒酒湯,又睡過去了,待明日起來沒事了。”

    妞妞聽後沒說什麼,安心的繼續和麒麟雙胞胎玩兒去了,高陽撇撇嘴,說了一句:“師丈的酒量還真是數年如一日,半點長進也沒有。”

    謝玖笑笑,衛螭大概是以前養成的習慣吧,他是外科醫生出身的,隨時可能上手術臺,如果喝得醉醺醺的那就沒法兒執刀了,謝玖認識的外科醫生們,要麼都是酒量好得近乎千杯不醉地,要麼就是像衛螭這樣酒量淺的平時滴酒不沾。

    妞妞逗了一陣孩子,眼中帶著憧憬的道:“師父和師丈相處的真好,不知道將來我和秦書呆會不會也這麼好!”

    謝玖笑了笑,很能理解她地小女孩兒心思,唯有高陽白她一眼,取笑道:“不害臊,這還沒嫁呢,就想著將來了,羞羞!”

    說著,還用手指掛了掛臉孔,妞妞也不生氣,反而振振有詞的道:“我這是在向師父請教夫妻相處之道,希望將來家庭和睦,難道你不想嗎?”

    高陽一窒,癟癟嘴,沒有在說什麼,看來是被說中了心事,臉紅紅的低著頭不說話了。謝玖知她臉皮薄,怕她惱羞成怒,兩個小丫頭又鬧起來,乾脆開聲道:“每一對夫妻性情不一樣相處的方式都不同的,無法照搬什麼經驗,就我個人來說。就是互相忍讓、包容罷了,你們師丈性情溫和,用他地話說。就是男子漢大丈夫,不和娘們兒一般見識。師父的性情刻板嚴肅,常常認真過頭,想著要與你們師丈好好相處,所以有去認真仔細的觀察他地脾性,揣摩他地脾氣,瞭解了,也就好下手與之相處。我這樣的做法。你們是學不來地,我也不支持這樣的做法,我只是生性如此,已經改不過來了。”

    高陽、妞妞聽得直點頭,算是受教了。夫妻相處之道這種東西,別人說得再多,也不及自己去體會,每個人性情不同,做法也不同,每對夫妻都會有個磨合的過程。謝玖以前沒經歷過,以為都差不多,真正經歷之後才發覺只套用別人說的根本就行不通,除了理解、包容、忍讓、信任是真理外,其他都要根據各自情況不同,自己採用不同的方法,人都是不同地個體,不可能只有一個相處模式。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謝玖,也只有一個衛螭。或許在別人看來不可思議的相處模式,就當事人來說卻是甘之如飴的幸福呢。

    師徒三個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會兒女人家之間的體己話。才各自去休息去了,謝玖不喜歡聞酒味,抱著孩子睡了外間的床,免得衛螭酒醉得迷迷糊糊的。伸胳膊抬腿的壓到孩子。高陽見狀,小聲的、期盼的向謝玖詢問道:“師父,敏兒能過來和你一塊兒睡嗎?”

    謝玖一愣,見她滿眼地期待,也不忍心拒絕了,點點頭,笑道:“好的,過來吧。”

    高陽歡喜的點頭。抱了自己的枕頭。爬去謝玖床上,依偎著謝玖。對她的依戀毫不隱藏。謝玖睡中間,麒麟雙胞胎睡�面,高陽就睡外面,正好可以依偎著謝玖,謝玖也可以照顧到兩個孩子。

    一夜無話,一覺安安穩穩的睡到天明,一大早起床,衛螭的酒也醒了,感覺好了不少,早早起床出去洗漱,完了還圍著花園慢跑了兩圈之後才神清氣爽的回來吃早餐。

    在衛府玩了幾天,高陽和妞妞要回去了,正好衛螭也要去參加李二陛下接見流鬼國使節的朝會,便送著她們倆一塊兒回去。

    穿上許久未穿的官服,本來想騎馬,經妞妞細心地一提醒,衛螭才想起來自己應該是大病初愈,還在調養身體,因不得不參加才上朝的“病人”,趕緊放棄騎馬,改成坐馬車去上朝,臨出門前,還讓謝玖想辦法把臉色給弄得蠟黃蠟黃的,使自己看著更像病人些。

    路上,聽衛螭說是去參加接見外國使節的朝會,妞妞好奇地問道:“師丈,流鬼國是什麼國家?在何處?”

    衛螭皺著眉想了半晌兒,這個問題他也曾問過謝玖,謝玖說流鬼國據史料記載應該是來自勘察加半島一帶的小國家,史料也沒有太多記載,應該不是什麼輝煌的王國,不然也不會在後來的史料中,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史料上都沒有關於流鬼國的記載。

    妞妞問了出來,高陽也跟著道:“對啊,師丈,流鬼國是什麼國家?那個使節好奇怪,又高又壯,毛茸茸的,樣子好可怕呢,與我們唐人完全不同。”

    衛螭忍不住開始翻白眼,勘察加半島後來是俄羅斯地屬地,根據地形、氣候之類地判斷,當地居民是以漁獵為生的,毛髮濃密些根本就不奇怪,這小丫頭這麼說人家也太不禮貌了。

    衛螭想了想,撿著些知道地說出來,給兩個小丫頭解惑。兩個小丫頭聽得兩眼睜得大大的,高陽道:“原來我們大唐之外,還有那麼多國家,世界是如此的廣大,只可惜高山阻擋了我們的視線,否則,豈不是就能看到流鬼國嗎?”

    衛螭聽得滿臉的狀,糾結道:“丫頭,誰告訴你是高山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所以看不到外國的?這說法太有創意了,容我表達一下敬佩之情。”

    衛螭的說辭,讓妞妞咕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高陽狠狠瞪了她一眼,臉孔通紅的道:“難道不是這樣嗎?太傅教的,他說的天圓地方嘛!”

    衛螭笑笑,道:“改天你們來我家,我給你好好講講,這天地根本就不是什麼天圓地方。”

    “那是什麼?”

    問這個問題的卻是妞妞小丫頭,看她的表情,滿臉的好奇,顯然對這些東西是真的感興趣,高陽卻是撇撇嘴,沒有追問,小丫頭對這些的興趣,顯然比不上妞妞。

    答應了有時間就給妞妞仔細說說這些天文知識,衛螭趕著進宮去了。到的太極殿,時間剛剛好,與各位許久不見的大臣們,該�舊的�舊,該見禮的見禮,完了尋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衛螭才有空細細打量今天的與會人士。

    基本上各部門的大臣們,能來的都來了,甚至還有各國在長安的使節,看著各個奇裝異服的使節們,衛螭算是開了眼界了。以前聽說過大唐時萬國來朝的景象,與如今親眼見到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在中國的歷史上,這等強大昌盛的景象卻是少之又少的,作為一個國人,對這樣的景象,除了自豪還真是沒別的形容詞了。

    看著明顯都是外國人的那些使節們,操著一口比他說的還標準的官話,言行舉止、禮儀規矩做的比他規範多了,衛螭忍不住有些自卑----到底誰才是外國人啊!

    外國使臣來朝拜,自然要有貢品送上,除了一些金銀珠寶外,不外乎就是些大唐沒有的奇花異草、珍禽異獸之類的東西,衛螭在送來的禮物中,甚至看到了藍狐、北極狐、黑貂的身影,還有一對異常神俊的獵鷹,看得衛螭口水那個流啊,對李二陛下又羨又嫉,做皇帝就是好,啥東西都有人趕著趟兒的送,正看得津津有味時,小黃公公找了過來,低聲道:“衛大人,陛下傳您過去。”

    衛螭應了聲,隨著小黃公公過去,卻見李二陛下等人正對著一對關在籠子�,似牛非牛,比牛略微高大些,樣子頗為奇怪的動物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衛螭心中咯�一下,暗地尋思不會是想讓過來做動物解說員吧?!偶賣糕的峨眉豆腐,他是外科醫生,又不是獸醫,哪來可能知道這麼多東西啊!!!

    衛螭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眼巴巴瞅著李二陛下,果然,衛螭一過去,李二陛下就指著那怪東西道:“子悅過來看看,看看這是何物?汝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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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 23:06:13

第八卷 第四十七章 我們都在路上
    “呵呵,殿下倒是曬黑了許多,呃……那啥,請進去坐坐,進去坐坐。”

    衛螭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開心,第二個反應比較有趣,廝想拔腿就跑,至於原因,則是因為那個倒楣鬼李元昌。雖說衛螭自認為沒自己什麼事,反而是受了牽連的,但見到承乾太子的時候,還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具體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不自在。

    是的,來人就是剛隨大軍出征回京不久的大唐帝國未來的皇帝,李二陛下與長孫皇后的愛子李承乾。隨著大軍西行出征去了大半年的時間,以前白淨英俊,稍嫌稚嫩的少年,如今眉宇間已是一片堅毅之色,膚色曬黑了不少,眼神也沉靜了不少,見到衛螭時,笑的還是那麼的燦爛,神情間充滿了信任的感覺,但是,總覺得多了些東西。衛螭忍不住搓著下巴琢磨了一陣,感覺承乾太子如今的樣子看著更加的男人,也更加的可靠,果然戰場就是個能洗練人的地方。

    “參見殿下。”

    跟隨在維持身後的妞妞,趕緊向承乾太子行禮,衛螭這才大夢初醒,也趕緊把禮節補上。承乾太子笑著道:“子悅無須多禮,還是說我出去一段時日後,與子悅生疏了?”

    衛螭嘿嘿一笑,很乾脆的起身,不再多禮。勸起了衛螭,承乾太子笑著看向妞妞。笑道:“至於妹妹嘛,我也算得是你地兄長,受你一禮卻是當得的。以後就不用如此多禮了,都是一家人。”

    “謝殿下。”妞妞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不知小丫頭是啥感想,不過衛螭卻聽的挺感慨地,承乾太子明顯的待人接物什麼的,更加的成熟穩重了,只短短幾句話。就顯出他不小的進不來。

    一邊迎著承乾太子往�走,衛螭一邊說道:“殿下剛回來沒幾天吧?怎麼不好好休整一下就往外跑呢?小心娘娘和太子妃擔心才是。”

    承乾太子道:“在外面呆了那麼長時間,目光所及之處,無一處有與關中相同的風光,心中常常思念,待得回來後,忍不住就出來看看,還是這熟悉的風光,讓人自在,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子悅這�。順道過來看看子悅。母后和太子妃那�,出來時已說過,無妨的。”

    “謝殿下關心了,沒事兒,咱好著呢。這不最近正休假呢,每天閑著沒事逗逗孩子,去河邊釣魚玩耍,倒也自在。

    衛螭笑呵呵地說著,神情頗有幾分怡然自得,廝最會的就是自己找樂子。隨遇而安,從不怨天尤人。承乾太子看著他的笑臉,臉上忍不住也笑了出來,笑容暖暖的道:“我自然知道子悅休假時必是有許多玩耍之事。斷然不會讓自己無趣的。”

    衛螭得瑟道:“那是,我的座右銘可是人生一世,吃喝二字。咱最擅長的也是這些。”

    把承乾太子迎進去,管家迎面迎來,見到承乾太子連忙行禮,完了吩咐人接過衛螭和妞妞身上的魚竿和腰間掛著的魚簍,衛螭特意交代了鯉魚做成糖醋魚,妞妞小丫頭想吃。

    把魚這些交給管家後。妞妞笑道:“殿下。今日能否在衛府用膳呢?我們剛釣了一條大鯉魚回來,準備做糖醋魚。剛釣起來的魚最是鮮美,錯過會十分可惜呢。”

    衛螭悄悄朝妞妞豎大拇指,妞妞在承乾太子不注意地時候,回了衛螭一個鬼臉,一大一小倆人笑的鬼鬼祟祟的。承乾太子當然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砸巴了兩下嘴,笑道:“我在行軍之時,每到吃飯之時就開始想念衛府的膳食,想念了這許久,自然是要吃上一吃,安慰一下腹中叫囂的饞蟲,今日過來,少不得要叨擾一頓的。”

    衛螭笑道:“行啊,沒問題,殿下有啥特別想吃的沒?我吩咐廚房給您做。”

    承乾太子想了想,還真說了幾個菜名出來,衛螭剛要叫人傳去廚房,妞妞已笑道:“師丈,你陪著殿下說話吧,我去替你傳話就成。難得遇上殿下,今日的飯食就由我下廚吧,請殿下品評一下我的手藝,人家向師丈學了好多天呢。”

    小丫頭要表現,衛螭自然是舉雙手贊成,這臭丫頭廚藝可是很好呢,只是人太精明,很難拐她下廚做飯。承乾太子見衛螭都這麼支持,不禁對妞妞地廚藝好奇起來,笑道:“既然是妹妹去做,那我定要好好嘗一嘗才是,我可不會客氣,如若比不上衛大人,我可是會直說的。”

    “那是自然,請殿下放心吧,殿下,師丈,你們說著,我先去廚房看看。”

    妞妞笑著說道,行禮之後,告退而去。衛螭望著她的背影,很是寵溺,就像看著麒麟雙胞胎時的眼神,那種欣慰與疼惜,頗有些為人父地細膩心懷。

    “子悅很疼雪雁妹妹?”

    承乾太子看著衛螭的眼神,笑著問道。衛螭倒也不避諱,笑著點點頭,道:“那個是招人疼的小丫頭,既懂事又調皮,讓你恨得牙癢癢的,又忍不住想去疼她,是個苦命的孩子。”

    承乾太子道:“雪雁妹妹的名聲,我從高陽、兕子、雉奴那�也曾聽說過一些,有了子悅仿若親生子女般的疼她,苦命一說,今後可棄之也。”

    衛螭只是笑笑,也不應承,也不反駁,對孩子來說,誰也代替不了親生父母,缺憾始終都是缺憾,他唯一能給予的關愛,只是能讓小丫頭心中不再那麼孤苦寂寞而已。

    承乾太子看著衛螭道:“子悅一直都是這樣地人。對孩子總是關愛有加。”

    衛螭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嘿嘿傻笑道:“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像殿下所說的一般,我與孩子都相處得比較好。大概是因為有孩子緣地關係吧,反而與大人們卻有些問題,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呢。”

    承乾太子笑著搖搖頭,語帶感慨的道:“此次西行,孤獨寂寞時,我常常忍不住回想往昔,想子悅曾對我說過的話,想子悅往日的言行。再想想我往日的作為,有了不少收穫。”

    衛螭道:“殿下應該往前看,而不是往後看,殿下還年輕呢。”

    承乾太子道:“我是在反省自己往昔的過失,往日覺得做得很好的地方,如今回頭來看,卻發現錯漏百出,自以為是,全然沒有半點兒好地地方,想來就令人慚愧。”

    衛螭笑道:“這些恰好就說明殿下進步了。每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這就是一個人成長的道路,不停的進步,不停的放棄,不停的付出,不停的得到。”

    承乾太子點點頭,笑了笑,一副盡在不言中的樣子,眼神孺慕中帶著尊敬的看著衛螭,語帶哽咽的道:“正是因為見識地多了,我才明白。能遇上子悅,我有多麼的幸運,如若沒有子悅的教導,只怕我已經……”

    “殿下!”

    衛螭出聲打斷他:“過去的都已經過去。記在心�就好,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咱們現在做著什麼,將來需要什麼,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承乾太子愣了愣,笑了,說道:“子悅初見我時有些不自在吧?”

    衛螭倒是光棍,老實的點頭。承乾太子又道:“我知道。是為了七叔緣故吧?”

    衛螭還是笑。不過是傻笑,不知道怎麼接話。因為廝自己也覺得自己不自在得莫名其妙,立場嚴重不足。承乾太子笑得溫和,說道:“自從我回來聽說七叔的事情之後,我就知道子悅不願意見到我,畢竟,是我連累了子悅,如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以子悅的性情,定然不會輕易得罪他人,給自己樹敵。”

    衛螭愣了愣,搖頭歎笑道:“不,殿下說錯了,以我地脾性,也會得罪人,只是呢,有些事情,即使知道做了會得罪,但是,總要為了某些堅持而去做,沒有辦法。”

    承乾一呆,略一沉思,道:“確實如子悅所說的,是我多想了,謝謝子悅。”

    衛螭笑著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兩人就這麼一邊喝茶,一邊�舊,說說笑笑中,衛螭只有一個感覺,承乾太子真的更加成熟了,再不是以前那個任性妄為的小少年了,如今地承乾太子,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不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說是男人成熟與否,與年齡無關,而是看他是否學會了承擔責任。而承乾太子如今無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他肩上負擔的責任,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決定了他的周圍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小人、君子不一而足。人心是個複雜的東西,人一輩子都在學習辨識人心,承乾太子需要學習,同樣地,衛螭也需要學習,誰也不敢說自己能準確地把握人心。但是,好就好在,衛螭也好,承乾太子也好,都已經在學習,抱持著積極的態度去學習。

    聊了許久之後,承乾突然道:“如若問我從子悅身上學到地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我自己也答不上來,但有一點讓我印象深刻,那就是子悅面對責任的態度,謝謝先生教我。”

    承乾太子突然站起來,向衛螭行禮,衛螭連忙避開,拉起他,就像前幾年,就像給承乾太子複健的時候常做的,鼓勵的拍拍他肩膀,笑道:“孔聖人不是說過麼?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殿下從我這�學到了東西,我又何嘗不是從殿下那�學到東西了呢?人的一生就是一個不斷學習的過程,與其哭著面對,還不如笑呵呵的面對,反正都那樣兒,笑總比哭好,哭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對吧?”

    承乾太子笑著點點頭,看衛螭的目光含著感激,他心中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衛螭,再沒有人會對他說這些,因為他真心的對待衛螭,衛螭也回報給他十足的真心。衛螭自己可能都沒發覺,但是,他身邊的人都知道,衛螭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什麼樣的人適合做什麼樣的朋友,他心中有著一個清晰的衡量標準,願意說的話也有一個分寸,算是一個簡單但又挑剔的人。

    兩人在書房坐著說了一下午的話,氣氛輕鬆而又愉悅,時不時的有笑聲傳出,聽衛螭瞎扯幾句,聽承乾太子說他隨大軍出征的經歷,說他在一路上的見聞和感受,亦師亦友,這就是兩個人的關係。

    每個人的一生中,有三個人是必不可少的,親人、愛人、友人。親人與生俱來,雖不一定好,但天生就已註定,愛人和友人,卻需要尋找與運氣,有些人終其一生,雖然結婚生子,但同床共枕的卻不一定是愛人;有些人號稱朋友遍天下,但真正樂意在危難之時,需要之時幫一把手的卻是一個都沒有。人生何其有幸,才能遇上好的親人、愛的愛人、仗義的友人,有許多人,或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或是因為別的緣故,終其一生,都沒有這些。

    在怨恨上天不公的時候,何不自己反省自己一下。許多人總說,上天沒有公道,付出沒有回報,卻忘了審視自己的付出是否到了能夠得到那些回報的標準,有幾分耕耘就有幾分收穫。小時候,母親總是教導衛螭一句話,只在田�播種豆子,秋天的時候,是收穫不到金子的,天上不會掉餡餅,自己想要什麼,都需要自己去努力,靠別人施捨的,終有一天會失去,唯有踏踏實實自己努力得來的,才能緊緊地抓在手心�。

    想要別人的關心和友情,自己首先就要付出關心和友情,永遠不踏出主動的那一步,終究是得不到的。但是,人往往就是這樣,明知道只要踏出那一步就能得到,還是缺乏踏出步伐的勇氣,人生而孤獨,大概說的就是個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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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1 23:05:09

第八卷 第四十六章 疼愛的臭丫頭

    謝玖的問題,讓高陽的臉色一變,很是古怪,低聲說道:“師父,據敏兒看,衛府還是在歇幾日回去才好,師丈的假期不是才過了一半嗎?”

    謝玖微微一愣,略帶沉思之色,點頭同意,對高陽的臉色突變卻是心中明白,估計和李元昌、李佑的下場有關吧。同是皇族中人,同是李二陛下的直系親屬,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叔叔,看著她們落得如斯下場,看著李二陛下能狠下心來,估計給小丫頭造成的衝擊不小,這孩子本就是個敏感的孩子。

    謝玖微笑著,伸手握住她的手,笑看著她。在她的注視下,高陽漸漸恢復正常神色,臉上有些軟弱神情,悄悄朝謝玖挪動,輕輕依著謝玖,謝玖只是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她,低聲用僅有兩個人的音量說道:“平日你師丈總說人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他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就要付出相等的代價。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以後考慮、做事的時候,可要注意分寸,你家�比不得別人家,懂嗎?”

    高陽點點頭,也低聲道:“敏兒明白。”

    謝玖笑著拍拍她臉蛋兒,倆人轉移話題,不再說這個。

    高陽來衛府,一是因為受了驚嚇,下意識的往信任的人身邊跑;二是打著李二陛下的旗號來探望衛螭的。如今京中雖不至於風聲鶴唳,但氣氛卻也不見輕鬆。李元昌已被賜下毒酒一杯,在京中他自己地府邸飲毒自盡,家人被貶為庶人。為他留了一絲血脈。李佑就沒那麼好運,直接被李二陛下賜死了,手下牽連了一大批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搞得一副愁雲慘澹地景象。李自首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也被責罰了,連帶著他的母親也被降低了品級。各人可說是各得其所。衛螭雖然人不在京�,但京�有變化的時候,秦老爺子每天都會派人過來給衛螭送最新的消息,方便他根據情況應對。

    在這樣一派愁雲慘澹中,也有好事發生,西征的大軍終於回來了,李二陛下決定大開慶功宴,宴請打了勝戰的功臣,命百官相陪。這是好消息之一。還有一個好消息,讓李二陛下挺高興,一個叫流鬼國的國家,派了使節來,要與大唐交好,向大唐稱臣。

    衛螭當然也接到了這些消息,對大唐來說,這兩件事都是大大的喜事,是代表李二陛下功績地好事,衛螭當然是要去參加、見證的。

    下午炎熱。閑著沒事幹的時候,就大家一塊兒去花園的樹蔭下坐著乘涼,衛府重新修整過的花園,那條石子鋪就的。小河式的小水溝,貫穿了整個花園,讓花園異常的涼爽。

    當初就是考慮到乘涼的問題,特意把小水溝拐了個彎兒,圍著樹蔭下轉了一圈,如今乘涼的時候,脫了鞋子,把腳泡在水�。很是舒服。兩個小鬼乾脆脫了個光溜溜地。坐在水溝�玩水。

    水溝的設計是又寬又淺的,不擔心溺水的可能。偶爾還會有小魚遊過,腳泡在水�的時候,有時候還會繞著腳遊動,弄得人癢癢的。

    看看了天氣,把兩個玩得歡樂的小鬼拎出水溝,抱著去洗澡穿衣服,免得時間玩長了著涼生病。小孩子最是喜歡玩水,鑒於這個天性,衛螭每天都會帶著他們過來玩,見識多了就不會因為好奇而去深水區亂逛發生意外,小孩子的逆反心理最是嚴重,大人越禁止的越是要嘗試,那乾脆就由父母適當的引導著來,既滿足了孩子,也不會發生什麼不可控制地意外。

    當初這個設計拿出來的時候,謝玖還不是很贊成,因為要花費的錢財很多,認為暫時沒這個必要。而衛螭確認為,錢這東西,以衛府如今的產業,想來錢說不上太容易,也說不上太難。掙這麼多錢不就是想過好日子,那又何必為此而為難自己。

    謝玖被他說服,同意修這個花園,如今一切都弄好了,跟著一塊兒享受地時候,又為此開心起來,毫不吝嗇的誇獎衛螭有先見之明。因為夏天的時候,確實很舒服。這些水都是活水,也不擔心有什麼污染之類的,清澈、乾淨,溫度也合適,夏天泡在�面,怕熱的謝玖覺得夏天好過了許多,為此,特意獎勵大有功勞的衛螭香吻兩個。

    這個花園顯然在高陽和妞妞那�得到了熱烈歡迎,高陽甚至計畫她的公主府邸�也要這麼設計一個,即漂亮,又舒服。衛螭當然沒意見,只要有錢,自己搗鼓去。

    說到錢的問題,高陽這小丫頭如今可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得只知道花錢地笨妞兒了,在謝玖地調教下,如今搞起經營來也算有聲有色,已經小有積蓄,衛螭揣測,小丫頭私底下肯定有幾分產業的收入,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產業,人家小丫頭要實行保密原則。

    相比之下,妞妞就顯得寒酸了許多,從平時穿地衣飾之類就能看出是個樸素的小丫頭,很少戴什麼首飾。妞妞母女倆在霍王府的地位並不重要,每個月就靠例銀過日子,妞妞母親的娘家不過是普通人家,也不寬裕,更何況女婿是王爺,如果靠娘家幫襯,那就是往皇家臉上扇耳光,不止起不了好的作用,甚至還會有壞處。

    聽高陽要修建這麼一個花園,妞妞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聽著,偶爾還會提點兒建議,不見嫉妒,也不見自卑,只是一副為好朋友著想的神情。這小模樣兒,看的衛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小臭丫頭境界不錯,不過,他疼惜的孩子,怎麼能讓她過的不如人!她可是個郡主。

    “妞妞。許久沒一塊兒玩兒了,來,過來。陪師丈釣魚去,讓師丈看看你地技術進步沒。”

    衛螭拿了個斗笠,叫著妞妞往外走去。妞妞眼轉一轉,也學著衛螭,戴了頂破斗笠,換上獵裝,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頭髮結了髮髻。隨著衛螭一塊兒出門釣魚去。

    到了河灘,放下魚線,靜待著魚兒上鉤,衛螭望著河面若有所思,琢磨著該如何開口。妞妞那個機靈的小丫頭笑著看了一眼,低聲問道:“好師丈,可是有什麼好事要照顧妞妞?那就快說啊,別吊人家胃口。”

    衛螭一愣,不由失笑道:“你這鬼丫頭,倒是瞞不過你。看來,師丈我修煉不夠。”

    妞妞嘻嘻一笑,做害羞狀,眼睛�卻全是得意,神情十分地孩子氣。衛螭看的一陣笑,道:“小丫頭,師丈有門生意想找你合作,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思。”

    妞妞一愣,望著衛螭的眼睛�閃著感動,顯然已明白了衛螭的用心。臉上笑著,聲音卻哽咽著道:“師丈想做什麼生意?師丈要知道,妞妞除了娘親和自己,什麼都沒有。最多只有幾百貫的積蓄,多得卻是沒有的。”

    “聰明過頭的臭丫頭,你不會假裝不知道,讓我賣弄一下麼?”

    衛螭見她明白,望著她的眼神佈滿憐惜,伸手拍了她戴著地斗笠一下,拍得斗笠蓋住了她的小臉兒,遮住她流眼淚的樣子。小孩子就應該開開心心的。哭嚎啥呢!衛螭不喜歡看到。

    衛螭自顧自的說道:“以前在海外的時候。聽說過一句話,說是女人和孩子的錢是最好掙的。這幾天閑著沒事幹,突然想起這一遭來,有了這麼個主意,本錢不用多,咱們兩家合夥,每人出上幾百貫,湊一塊兒正好合適。怎麼樣,小丫頭?”

    妞妞道:“如果本錢不用多的話,妞妞很樂意和師丈一塊兒做呢。妞妞的情況,師丈也知道,手中多個產業,總有幾分底氣,即使將來我出嫁了,我娘地日子也有能力照顧周全。”

    衛螭點點頭,忍不住伸手又拍了她斗笠一下,再次把她小臉兒蓋住,臉上掛著懶懶的笑,說道:“你見過我給兕子做的小車車、玩偶之類的東西了吧?”

    妞妞是個極度聰明的孩子,點一下就明白了,眼睛不由一亮,忙不迭的點頭道:“見過,很漂亮可愛的東西呢,妞妞見了也喜歡。”

    衛螭呵呵一笑,那可是他的得意設計,雖說都是照搬後世的,但如今可就獨此一分,廝不得瑟才奇怪了。衛螭笑道:“我家周木匠夫婦帶了幾個徒弟,如今也差不多出師了,我曾問過他們兩口子,可願意獨立門戶,他們倆都不樂意,說是想留在衛府養老,倒是帶出來的徒弟,願意交給我安排。我琢磨著人才就不能浪費了,乾脆多招幾個人手,咱們弄個專門賣小玩意兒地店鋪,專賣婦女兒童用品,走精緻高端路線,從長安開始,慢慢的拓展到全國,也是一門大營生。”

    妞妞是謝玖、衛螭調教出來的,再加上自個兒就不是個愚笨、刻板的主兒,早就沒有什麼士農工商、高低貴家地概念了,腦袋�已被衛府的兩口子給灌輸了經營、生產之類的觀念,不會輕視商人,不會抬高讀書人,而能全部做到客觀公正的看待和評價了。

    妞妞眼睛亮亮的道:“師丈,妞妞願意參加這門生意,不過,妞妞年輕,見識淺薄,許多地方不是很明白,師丈還要多多指點妞妞一下呢。”

    “臭丫頭,算計起師丈我來了?放心,我啊,不到蹬腿那天是不會丟下你們的,你們這些小鬼頭,已經放到師丈這兒來了,時時刻刻煩著我呢,見你們過的不好,我這兒不會舒服的。”

    衛螭拍著胸口,笑著說道。妞妞重重點頭,淚汪汪看著衛螭,心中暗自下著決心。兩人正就將來地合作探討地時候,有魚上鉤了,衛螭哇啦大叫著,兩人一陣手忙腳亂中,衛螭的跑了,咬妞妞魚餌地那只卻被釣了上來,很肥很大的一條鯉魚。

    “好大的一條魚!”妞妞滿臉的歡喜,說道:“正好可以做糖醋魚,師丈,妞妞要吃糖醋魚,人家最喜歡吃師丈做的糖醋魚了。”

    “我教過你做法了,待會兒想吃自己做,師丈我也該享受一下老福了,徒弟都教出來了,不可能還我親自下廚吧?”

    衛螭翻著白眼兒,這臭丫頭成天就給他灌迷湯,妄圖用糖衣炮彈打倒我軍,手段實在太卑劣了,要鄙視,要堅決予以鄙視。

    妞妞嘻嘻一笑,和衛螭一塊兒拎著魚簍,扛著魚竿往回走,一路上不停的施放糖衣炮彈,意圖迷惑我軍的做法十分明顯。衛螭這種時候顯然不夠經得起考驗,被拉著胳膊甜甜的叫了幾聲師丈,說了幾句好話,再哀求那麼一下下,就忍不住投降了,答應回去就下廚給做糖醋魚去,樂得小丫頭一陣眉開眼笑。

    臨到莊子門口的時候,妞妞突然拉住衛螭,正色道:“師丈,您疼妞妞的心,妞妞知道,妞妞心中會永遠記住的。不過,我們叫上高陽一塊兒可好?”

    衛螭一愣,旋即忍不住大大的笑了出來,臉上大刺刺的笑容,忍都忍不住,心情高興得恨不得仰天長嘯,歡喜而又欣慰的望著妞妞,說道:“小丫頭,你真的很好,師丈我很開心啊。”

    妞妞難得的羞澀一笑,低聲道:“人家是大姑娘了,做事要考慮周全嘛,況且,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是師丈教給人家的。”

    衛螭呵呵一笑,道:“行,呆會兒吃完飯,問問高陽的意思吧,如果她有意思參與進來,那自是好的,如果不參與也成,正好大家一塊兒合計合計。”

    “嗯!”妞妞重重點頭,兩人歡喜的往家走。到了門口,衛螭剛要進門,有人叫住了他:“子悅!”

    衛螭扭頭朝叫他的人一看,下巴差點兒掉了下來,神情又驚又喜,呼啦一把丟了肩上扛著的魚竿,立馬兒就行禮,嘴中驚喜的說道:“你……您……不對,是殿下,您怎麼來了?來,請,請,快進去坐坐。”

    來人曬黑了不少的英俊臉孔,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滿口白森森的大白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說道:“許久不見,子悅風采優勝往昔,叫人心生喜悅,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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