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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章 紫玉葫蘆


正所謂,好人還遇好人報,惡人自有惡人磨!天若有情天亦老,不做死就不會死!薛鳳在和附身在藍雙雙身體裡的那個東西糾纏之際,磕磕巴巴的把整個事情說了個大概,和我跟李一靈推測的不說差上十萬八千里,也得差上高鐵十幾站的距離。

別看薛鳳是個女人,卻是祖傳的盜墓賊,家裡面世世代代都是干這個的,很是會點子邪門法術,按理說干了這麼多年,早就該富可敵國了,但她家祖祖輩輩就沒富裕過,甚至災禍不斷,這就是掘人墳墓的報應,越出事就越窮,越窮就只能多盜墓,成了個死循環。

如今這年代盜墓也不好幹了,因為都是墓園了,不像以前大戶人家下葬的時候好歹陪葬點東西,現在就是骨灰盒,頂天了有一結婚的戒指,還是什麼材料都有,薛鳳雖然是真正的行家,可太大的古墓找不到,找到了也不好盜,因為早被考古隊盯上了,不敢下手,很是有些窮困潦倒,但也經常能讓她找到些清末民初的墓穴,勉強夠個吃喝。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東南西北的亂跑中,還真讓她尋到了一處好穴,看樣子應該是宋朝的,在一座荒廢的村莊裡,很偏頗,早就風吹日嗮的看不出形狀來了,也虧得薛鳳有幾手家傳的辨土聞風的手藝才找到,立刻帶著王林準備好了盜墓的工具,當天晚上就挖了進去。

薛鳳用洛陽鏟打了個盜洞,先是放裡面的晦氣和屍氣,又驅趕狗靈下去,都沒什麼事,就讓王林準備好繩子,拴在古墳旁邊的樹上,王林跟著薛鳳幹了五六年,也算是老手了,卻沒想到樹旁邊有個洞口。被亂草掩蓋住了,白天恐怕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說是晚上,剛到樹邊,繩子還沒拿穩,一腳踏空,嘰裡咕嚕的滾了下去。

王林這邊有異動。那邊正在燒香的薛鳳立刻就感覺到了,不由得心裡一咯噔,盜墓這個行業說道特別多,千奇百怪,總的來說還是趨吉避凶,一般這種還沒動手就出事的古墳。最好是就別動了,說不準墳裡的主人為了防盜墓會使出些什麼古怪的手段。

可薛鳳就這麼一個聽使喚的,真要是折在這,以後連打個下手的人都沒有,何況憑藉她的手段,古墳裡即使真有那麼點邪乎事,覺得也能處理了。急忙趕了過去,現實朝下面喊了幾聲:「王林,王林你沒事吧?」

「哎呦!沒事,就是摔了一跤,這下面還真有點東西。」

聽到王林沒事,又聽到下面有點真東西,薛鳳的眼睛就紅了,苦了這麼多年。真要是碰到個古墓,盜出點好東西,下半輩子也就不愁了,急忙將王林掉下的繩子栓在了樹上,順著繩子向下,洞口是斜面,出溜了七八米左右。落了地,見王林手拿著電筒正在照著牆壁愣神。

薛鳳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雖然沒盜過什麼驚天大墓,但也走過幾個空穴。被前輩們挖空了的古墓,眼前的這個墓室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古墓,更像是一座房子,或是道觀之類的的建築,被山石泥土掩蓋封住了。

青磚黃瓦,四處都是泥土,隱約露出兩扇腐爛了的紅門,薛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牆壁,青石的牆壁寒氣逼人,磚牆之上,有一條手掌般寬的縫隙,打著手電朝著裡面一看,就見裡面空蕩蕩,有一神台,上面是個真人般大小的神像,滿身灰塵,看不清楚模樣。

神龕前面是個供桌,供桌上有一盞油燈,明暗不定,竟然不滅,散發出一股異樣的香氣,薛鳳看的很是驚詫,油燈不滅說明是盞長明燈,看到長明燈,薛鳳心跳的就更快了。

長明燈說起來其實沒有那麼神奇,中國人有視死如視生的傳統,人死後的陵墓也對應稱作陰宅,君王尤其重視陵墓,作為死後的居所,他們也希望像他們生前的宮殿一樣燈火輝煌,因此也就有了長明燈。

一種長明燈是雙層結構,裡面的一個容器內裝燈油,燈芯用醋泡製,外層裝水,用以冷卻燈油;這是個偉大的發明,因為油燈消耗的油主要不是點燃了,而是受熱揮發,醋泡過的燈芯不易能保持低溫,油壇外面的水也可以有效阻止油溫上升。

用這種技術再加上特殊手法,特殊的材料,比如人魚膏之類的,就能保持千年不滅,所以能用長明燈的非富即貴,也就說明裡面肯定有好東西,薛鳳大喜,眼見兩扇木門已經腐爛大半,帶著王林從缺口擠了進去,到了裡面,才看清楚是個什麼所在。

那裡是什麼古墓,就是個不大不小的道觀祠堂一類的建築,神台上面的神像,除了灰塵倒也看得清楚眉眼,圓形的神台上,盤膝坐著個身穿道袍之人,約莫有四十多歲,低垂雙目,右手拿著拂塵。

除了神像之外,裡面壓根就沒有什麼金銀財寶之類的,除了幾個粗土的罐子和燭台看上去有些年頭能值點錢之外,剩下的就是一地的人骨架,骨架有大有小,差不多百十具之多,每一個都是呲牙咧嘴,看上去死狀甚是淒慘。

古墓裡有屍骨沒什麼好奇怪的,這麼多就有些奇怪了,何況還是這麼個說墓室不是墓室說祠堂不是祠堂的地方,供奉的又是一個道士,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陪葬?薛鳳感覺到怪異,王林卻窮怕了,在裡面轉悠了幾下,找幾個死人旁邊的首飾,覺得很不甘心,突然想到有前輩說,有地宮裡的神像被掏空藏有珠寶的,不由得砰然心動,圍著神像轉了幾圈,對薛鳳道:「薛姐,神像會不會是空的?」

薛鳳也拿不定主意,雖說是小有收穫,也不過就是燭台和一點首飾,賣不了幾個錢,這地方明顯沒有盜洞,說不定真是藏寶的地方,對王林道:「你小心點找找機關!」

盜墓的人都比較小心,王林雖然心急,卻還是耐心的從隨身帶的東西里找出個刷灰塵的小刷子,靠近了神像,手不碰神像,而是用刷子先刷刷灰塵,看清楚再說,但刷子剛一碰到神像,噗!一聲悶響,神像如同面捏的,頓時化成一堆粉塵,薛鳳和王林急忙後退了兩步,灰塵迷茫當中,卻見神台中間堆起的灰塵中有一個紫玉的葫蘆,半個巴掌大小,散發著晶瑩的紫色光芒,裡面彷彿有水光流動。

盜墓的對古董多少有點研究,紫玉葫蘆如此晶瑩剔透,造型古樸,一眼就看出是好東西來了,其實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來是好東西,畢竟如此水潤的玉石葫蘆,又是宋朝時候的古物,咋也值個幾百萬了,若是有點來歷那就更值錢。

王林看到紫玉葫蘆,那裡還能忍耐得住,頓時歡呼一聲,煙塵還沒落地就撲了過去,雙眼盯著紫玉葫蘆都要放出光來了,卻還是沒有大意,先是供奉了三支長香,然後念叨道:「神爺,你是神仙,普度眾生,我和薛姐都是命苦之人,生來勞碌奔波,都是窮鬧的,今天不得不借你的紫玉葫蘆換些錢財度日,還望神爺莫怪,出去之後,定然給神爺多燒紙錢,多上香火……」

念叨完就算是去了心理障礙,伸手就去抓紫玉葫蘆,手還沒等碰到,紫玉葫蘆下方突然冒出一股黑氣,形成以個人影猛地朝王林撞了過去,與此同時,地宮突然就變得陰氣森森,怪聲呼嘯,似鬼哭狼嚎一般,頂棚開始斷裂,有石頭和泥土滾落下來。

薛鳳眼見不好,掏出硃砂剛要使點小法術,卻見那黑影鑽進王林身軀之中,不過是剎那,王林七竅流血,雙眼似乎就要瞪出來,薛鳳再怎麼凶悍畢竟是個女人,有些手足無措,這當口王林拼著最後一口氣把紫玉葫蘆扔給了薛鳳,說了最後一句話:「薛姐,快跑!」

說完這句話,黑氣就將他整個身軀吞噬進去,薛鳳知道是碰到了招惹不起的東西了,王林已經救不回來了,撒腿就往外跑,同時感覺到身後陰氣陣陣追了上來,頓時亡魂大冒,跑著跑著,四周開始坍塌,幸虧她跑的快,從門縫鑽了出來,隨即這地方就轟然一聲塌了,把王林和那個東西都埋在了下面。

薛鳳不敢回頭看,逃了出來,一直隱藏在青坪村附近這座早就破敗的房子裡,佈置下了狗靈陣法,防備那鬼東西出來,過了三五天,也沒碰到什麼邪事,拜祭了王林之後,找到個轉門收黑古董的給看了看紫玉葫蘆,那人也沒看出是個什麼東西,拍了照片,幫她代找買家。

又過了幾天,中間人來電話,說海外有個老闆要買她的紫玉葫蘆,開價三百萬,過幾天親自來收貨,讓她安心等著,卻沒想到,等來了被附身的藍雙雙還有我們。

薛鳳是在李一靈幫助下說完了整個過程的,只要她被附身在藍雙雙的那個東西糾纏住,李一靈就會甩出一道黃符,幫她拖延一下,聽她說完,我頓時醍醐灌頂的知道附身在藍雙雙身上的是誰了,絕不會是王林,而是那個地下埋了幾百年身穿道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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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章 千年老鬼


身穿道袍的人根本不是神像,而是一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道士,薛鳳和王林偶然闖入,把那具坐化乾枯的屍體碰了個煙消雲散,獨留下了一個紫玉葫蘆,王林死在道士手中之後被附身,來尋找薛鳳要回紫玉葫蘆,卻不料出了車禍,王林肉身再一次被毀,已經是不能用了,恰好藍雙雙當著橫死的人許下了心願,道士纏上了藍雙雙,因為藍雙雙發了心願,附身之後才能契合的最好。

整個事情的真像就是這樣,讓我心驚的是,薛鳳說地下那個不像古墓的地方至少是宋朝時期的,那道士起碼死了快一千年了,他魂魄不散,沒被地府勾去,說明是個有本事的老鬼,一千年的老鬼皐 」

可以這麼說,要不是道士附身在王林身上又死了一次,恐怕我們這幾個人人他幾下散手也就拾掇了,正是因為接連出事故,附身再附身,道行大減,我們才有能力跟他鬥上一斗,但問題又來了,道士緊追不放那個紫玉葫蘆,為的又是什麼?

不要說那是他生前的東西,從幾次交手的情形看,道士並不是那種昏了心智的惡鬼,非但不是,反而很有心機,一個死了上千年的老鬼,對於身外之物絕不會看的那麼重,也絕不會在虛弱之際得罪有道行的人,更不會親身冒險要對付能驅策狗靈的薛鳳。

事情是搞明白了,可跟我和藍雙雙互換身體怎麼也看不出來存在著必然的因果關係,用句憤怒的話說。關我屁事啊?把我拉扯進來幹什麼?

我想到這,又有了變化。道士緊追薛鳳之際,把十幾隻狗靈全部用天蓬尺拍散了。就剩下薛鳳喘著粗氣在小院裡來回的奔跑,已然是上氣不接不下,道士身影如鬼魅,已然是支撐不下去了。

眼見薛鳳手中骨笛去擋道士,卻被他一天蓬尺拍了個粉碎,伸手就抓薛鳳的咽喉,關鍵時刻,李一靈突然大喊了一聲道:「是不是這個紫玉葫蘆?」

道士並不停手,而是一掌把薛鳳拍飛。薛鳳的身體驟然飛起跌落在地上,吐出口鮮血,臉色慘白,顯然受傷不輕,道士收拾了薛鳳才扭頭去看,李一靈帶著玄貓半蹲在房簷上,手心上提留著一個紫色光芒流動著的紫玉小葫蘆,道士看到紫玉葫蘆,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似乎連再看一薛鳳都欠奉,只是盯著李一靈。

李一靈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道:「現在能說說你的來歷了吧?」

道士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老夫乃是白蓮宗的掌教茅鴻源。在自家觀中修道,不曾想山塌,將道觀埋入其中。老夫仗著還有些道行,強行將一身功法藏入紫玉葫蘆。隨後進入觀想,被兩個盜墓的賊子驚醒。毀了老夫肉身,搶了葫蘆,不得已才追到此處。」

白蓮教是個很邪門的教派,現在已然絕跡,但在中國歷史上卻是大大的有名,之所以有名是因為白蓮教專業造反,宋朝的時候反宋,元朝時候反元,明朝時候反明,清朝時候反清,總之就一句話,造反造定了,可謂造反專業戶,被歷朝歷代定性為邪教組織。

白蓮教出身就雜,又融合了佛教,道教,拜火教,摩尼教的思想和法術,自成一派,各種邪門法術層出不窮,先前龍騰山莊中的羅剎鬼娘,就是出自白蓮的法術,這麼說吧,白蓮教中的主要人物,你就找不到一個老實人,然而這個自稱茅鴻源的白蓮一宗之主,卻說的好像他沒招誰,沒惹誰,就老實的在自家修煉,突然禍從天降,山崩了,泥石流了,把他給掩蓋在了裡面,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茅鴻源聲音無比蒼老,如此蒼老的聲音卻從嬌滴滴的藍雙雙口中說出,著實讓人感覺的不舒服,就是像是你本來買了個水果手機,一滑屏卻是安卓系統,那份彆扭就別提了。

李一靈沒有任何表示,還是那副德行,還有空閒從兜裡掏出煙來點著,很享受的抽了一口,旁邊的玄貓也是懶洋洋的樣子,就這麼一對組合,茅鴻源卻是絲毫不敢大意,俗話說的好,人老精,鬼老滑,千年老鬼並不生氣,也不惱怒,更不會莽撞跟李一靈拚個你死我活。

茅鴻源盯著李一靈看了有十幾秒,很平靜的對李一靈道:「後生,你也是修道之人,應知我輩修煉不易,多年功力凝聚在紫玉葫蘆中,怎麼也要討回來,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結下樑子,不如你將紫玉葫蘆還我,老夫立刻扭頭就走,你看如何?」

李一靈深吸了口煙,吐出個煙圈,眯著眼睛道:「咱們的確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追到這來,為得是被你附身那具肉身,你是扭頭走了,我們白忙活一場,那不是扯淡嗎?」

「老夫並不貪圖這具女身,不如你將紫玉葫蘆先還於老夫,待我找到了奪舍之人就將女身還給你們,如何?」

茅鴻源張嘴就是奪舍,看樣子真不把人命當回事,李一靈又不傻,當然不會答應,嘿嘿笑道:「你從她身體裡出來,我再把紫玉葫蘆還給你,你不出來,咱們就沒得談了!」

茅鴻源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扭頭朝我這邊看了看,張六六,艾琳娜,都是手拿法器,又轉頭去看倒在一邊的薛鳳,突然嘆息了一聲道:「老夫千年觀想,本不該如此無能,但強行進入盜賊身軀之中,又遭橫死,道行已然去了大半,這些日子魂魄無依,經天罡地煞侵襲,道行再去,進到這女子身軀,使之融合,又耗費不少。」

「老夫若是現在強行脫離女身,再附女賊身上,便再也無法脫得肉身羈絆,恐怕今後就是個女身了,再無奪舍可能!」

李一靈笑道:「你不是還有紫玉葫蘆那嗎,你一身功法都在紫玉葫蘆裡面,吸取了不就有道行了?」

「你這後生修煉時日短,不懂其中關竅,我也不來怪你,紫玉葫蘆中乃是老夫陽神時候積攢的功法,陰身如何吸納得了?只能是先奪舍,有了人身再慢慢吸納,沒個十年八年,也吸納不完全,老夫並無與你等為難為敵之念,女身老夫更是不稀罕,不過是暫時借用而已,若是你等不放心老夫所說,不如先放老夫出去,待尋得一位男身,老夫奪舍完全,就將女身還給你等,再把紫玉葫蘆還給老夫如何?」

茅鴻源很有耐心,跟李一靈講條件,李一靈也不是個善茬子,又佔著上風呢,居高臨下的瞧著茅鴻源道:「我們好不容易把你堵住,玉石葫蘆又在我手中,那是大大的佔了上風,放你走了,你一時半會找不到奪舍的人怎麼辦?你不回來怎麼辦?你說你道行大減,那也是你說,我們又不知道,所以這事辦不成。」

「不如,你先從我朋友的身體出來,我再把紫玉葫蘆還給你,至於你該怎麼拿,怎麼取,怎麼辦,都是你的事,我們不插手,你看如何?」

李一靈肯定不會答應先放茅鴻源離開,更不會把紫玉葫蘆給他,茅鴻源當然也不會答應李一靈的條件,他好不容易佔了藍雙雙的身體,能夠施展些法術,若是貿然脫離,成了陰身,道行自然再次大打折扣,要是李一靈不給他紫玉葫蘆怎麼辦?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再也沒有奪舍的可能,那就更不敢答應了。

何況誰能保證李一靈不是哄騙他?一旦他離開藍雙雙的身體,李一靈會不會跟玄貓收拾了他?不是沒這種可能,而且我相信李一靈能幹出這種事來,我能想到,茅鴻源當然也能想到,如此一來,雙方也就陷入了僵局。

茅鴻源畢竟是千年老鬼,眼見談不攏,頓時陰笑道:「既然談不攏,那大家就玉石皆焚吧。」周身黑氣直冒,藍雙雙的七竅之中頓時有血跡沁出,我身體中的藍雙雙看到這一幕,再也忍耐不住,驚呼了一聲,就要上前。

李一靈卻是臉色變了,他沒想到茅鴻源竟然如此狠辣,說毀壞藍雙雙的身體就毀壞,真讓他毀了藍雙雙的身體那就壞了,急忙縱身而下,手中兩道黃符朝著茅鴻源激射而出,身後跟著玄貓,看樣子是要先把藍雙雙身體中的茅鴻源封住,可他一動,茅鴻源也動了,橫的一挎就到了薛鳳跟前,拎小雞似的一把提留起來,朝著李一靈扔了過去。

兩道黃符打在薛鳳身上,阻礙了下李一靈和玄貓,茅鴻源突然一個縱身朝艾琳娜撲去,張六六急忙橫身去擋,一拳擊出,可誰知道茅鴻源奸猾,縱身一撲不過是個虛招,張六六一出手,他腳下腳尖一點,斜著奔我來了!

我雖然早有防備,但這時候藍雙雙慌亂,不能很好的控制身體,根本就躲不過去,被茅鴻源狠撞之下,一個倒栽蔥朝井裡跌落了下去,一瞬間,我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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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章 驚天之屁


以往看電影電視劇,不管是男女掉崖,掉井,掉水,掉房頭,那姿勢都老優美了,還配著眼淚什麼的,特有那種浪漫的感覺,哥們倒好,啥感覺沒有不說,大頭朝下就掉下去了,好歹井裡面爛樹葉不少,更幸運的是,沒戳著脖子,可這一摔還是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前一陣漆黑,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我都渾然不知何處了,能不能就緩緩了?沒有,茅鴻源跟著就跳下來了,伸手就把我提留起來了,右手成爪,要鎖我的喉,看樣子是想把我綁架了來換紫玉葫蘆,李一靈速度雖然快,卻沒算計過茅鴻源,跑過來也要時間,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六六,他離我最近,怒吼一聲,緊跟著茅鴻源就跳下來了。

一口井能有多大?百分之百的砸著人,何況張六六又人高馬大的,猛地撞了一下茅鴻源。

茅鴻源把我提留起來,手剛成爪就被張六六狠撞上,帶著我砰!的撞到了井璧上,疼的那叫一個哎呦臥槽,我是真急眼了,剛摔那一下還沒緩過勁來呢,又來了這麼一下,想也沒想伸手朝茅鴻源臉上就是一巴掌。

丫的根本沒地方躲,被我一巴掌扇到臉上,頓時也怒了,右手還成爪,還要鎖喉,他怎麼那麼愛鎖喉呢?我下意識的反應是用胳膊去擋,可關鍵時刻,藍雙雙被嚇著了,尖叫著一跳,竄了個挺老高,茅鴻源鎖喉不成,來了個襲胸!

抓的哥們這叫一個疼,還帶著陰森寒氣,從哥們胸前直透肺腑,猶如三伏天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猛地打了個激靈,一激靈反倒讓茅鴻源的爪子鬆了鬆,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順勢就給他來了個踢襠。啥也沒踢著,茅鴻源附身在藍雙雙身上,是個女身,那有那玩意啊,丫的硬抗了一下,雙手成爪,又要鎖喉!

我想要躲。藍雙雙卻被嚇蒙了,反而掙紮了一下,對敵之際,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之地,動手的時候不要說慢上一拍,就是慢上半拍。倒霉的就能是你,我是真躲不過去了,感覺到茅鴻源的爪子已經到了喉嚨上。

我估計他也不敢真殺了我,無非是拿住了威脅李一靈換紫玉葫蘆,只要葫蘆還沒給他,就還有機會,我是這麼想的。所以也沒多害怕,但我忘了此時井裡不光只有我倆,還有個張六六呢,這會從被摔的半迷糊狀態回過神來了,猛然一拉扯茅鴻源,舉起拳頭照腦袋上就要打。

藍雙雙看的真切,急忙喊道:「別砸啊,那是我的身體!」

或許會有觀眾會問了。井底下漆黑一團,你還描寫的這麼寫實,好像你真看見了一樣,我得解釋一下,我是真看見了,不光是看見了,眼前還一陣陣白光閃耀呢。你要問是怎麼回事,那是因為艾琳娜手裡有強光電筒,她是不敢跳下來,但是她敢拿著電筒朝下面亂照啊。而且手還不穩當呢,瞎特媽照,你倒是朝茅鴻源眼睛上晃啊,你一會照我,一會照張六六,一會照井底是個什麼意思?

張六六被藍雙雙吼的楞了一愣,這當口茅鴻源也想明白了,不收拾了張六六,根本沒法鎖我的喉,腰身一彎,一屁.股頂在了張六六肚子上,張六六被頂了一下,向後一個踉蹌,可井就這麼大,撞了一下又回來了,嘿的一聲就要抓茅鴻源。

茅鴻源剛要轉身,就被張六六抓住了一隻手,只能是揉身朝他壞裡一撞,這一下又撞到肚子上了,張六六這兩天跟艾琳娜混,啥好吃的吃啥,今天晚上非得讓艾琳娜請他吃海鮮,艾琳娜不差錢,給一海鮮酒樓打了個電話,叫外賣,什麼螃蟹,魚的,整了不老少。

張六六放開了肚子,吃的很嗨皮,但他這吃大餅的出身,冷不丁吃了那麼多海鮮,肯定肚子有點不對付,本來以他的身體扛扛也就過去了,可附身在藍雙雙身上的茅鴻源鬼氣森森,身上帶著陰寒氣息,連著朝著張六六肚子撞了兩下,怎麼也著了點涼氣。

張六六這時候突然全身一僵,表情極為扭曲,恰好這個時候玄貓也從上面跳了下來,跳到我肩膀上,正要朝茅鴻源身上撲之際,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猛聽得噗噗!!兩聲巨響,接著一股臭到了極致的屁蹦了出來。

動靜太大了,熱鬧的井底,竟然剎那靜了一靜,接著那股臭味……別提了,都特媽辣眼睛,玄貓嗷一聲抓著井壁就竄了上去,李一靈剛趕到井邊,一探頭就被頂回去了,艾琳娜都快被熏哭了。

臥槽,你們在上邊,在井口瞧熱鬧都這德行,又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被熏得五迷三道的,恨不得一頭撞死,茅鴻源也懵了,抓著井壁也要往上爬,井裡已經寸草不生了,總之我現在的情形當真是淒慘無比,幸好井底上面兩米的高度有個大洞,是通往屋子裡的,我還有那麼點神智,想乾脆爬到洞口鑽進屋子裡。

藍雙雙好像已經被熏暈了,竟然沒在搗亂,哥們急忙朝上一躥,雙手扒住了洞口,腳上蹬住牆壁要爬上去,這時候茅鴻源反應過來了,一把拽住了我,使勁向後拉扯,張六六放完屁之後,感覺神清氣爽,大吼一聲:「別抓俺浪哥。」

伸手就抓茅鴻源的後背,連帶之下,不光是把茅鴻源扯下來了,把我也扯下來了,我是眼淚鼻涕直流,正渾然不知所措呢,猛聽得張六六肚子咕嚕嚕一陣叫喚,似乎在醞釀更大的陣仗,哥們那還敢想別的啊,就算死也去一邊死去。

要真是讓張六六給熏死了,哥們還不得成千古以來第一個被屁熏死的?那不得特媽比竇娥還冤?也真顧不得別的了,趁著張六六還沒大發屁威之際,急忙一個就地十八滾,站起來就朝朝洞口撲,剛撲倒洞口,就聽一連串噗噗!!!聲交迭響起。

人被逼到份上,就會激發出潛力,這話真沒說錯,兩米左右的高度啊,哥們一下子就撲上去了,雙手一撐順著洞就往裡爬,那小動作利索的,這輩子絕沒有第二次能完成的如此完美,一連串屁響過後,我就感覺身後陰氣緊隨其後,估計是茅鴻源也被屁嘣蒙圈了。

張六六還喊呢:「你別跑哎,快從別人身體裡滾出去!」

他這麼一喊,我聽得後面有砰一聲響,估計也扒住了洞口要追上來,哥們頓時宛如驚弓之鳥,玩命的往前爬啊,沒法不玩命,剛才還是口井,沒井蓋,還能散散味,這黑漆漆只有半米長寬高的洞,要是讓張六六跟進來噗噗!!來一通,那真就沒活路了。

玩命狠爬之下,爬了大概得有五百米左右,前面沒路了,後面卻傳來噗!的一聲,我嚇得急忙半蹲著向上摸,摸著個圓滾滾的東西,鐵製的,估計是口鍋,急忙向上使勁一頂,果然是一口鐵鍋,地道挖的跟地道戰似的,灶台連著水井,也算是人民智慧的結晶了。

味道剛瀰漫過來,我已經伸頭扒住灶台竄了上去,剛竄上來,就聽後面一聲慘叫,聽得茅鴻源蒼老的聲音,怒罵道:「你這賊廝鳥,莫不是屁精轉世的,真臭死個人了!」

我急忙竄出了屋子,對還在井邊的李一靈喊:「小哥快來!」

聞到新鮮的空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我喊完這一嗓子,都沉浸在沒有臭味的空氣中了,原來空氣真的是有清甜味道的,真不是文藝青年的無病呻吟。

真享受啊,沒被屁熏死的感覺真好,可這良好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其實不過也就是三四秒鐘的時間,茅鴻源飛奔了出來,估計被張六六的驚天之屁給崩懵了,竟然就慌不折路的撞上了我,身上帶著屁味,把我撞了個跟頭。

我頓時摔了個狗啃泥,可也阻擋了一下茅鴻源,還沒等李一靈黃符出手,玄貓突然朝著踉蹌的茅鴻源竄了過來,貓爪沒敢在他臉上狠撓,畢竟那是藍雙雙的身體,但衝撞那一下也是不輕,玄貓是靈物,貓煞之氣更濃,就算茅鴻源再怎麼跟藍雙雙身體契合,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總有不穩當的地方,被玄貓這一撞,愣是將神魂撞出來一點。

哥們嘴角都磕破了,直流血,惱怒之下,也沒爬起來一個翻身,朝著茅鴻源腿上就是一腳,這會茅鴻源正處於魂魄和藍雙雙身體不穩定的狀態,被我一腳就踹倒下了,可你倒是仰天倒下啊,丫的一傾斜,來了個前撲!

頓時把我壓在了下面,雖然是藍雙雙的身體,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太猙獰了,一頭柔順的長發,經過打鬥,早就亂的跟雜草似的了,還飄下來幾綹來,拂在我臉上,那叫一個癢癢,忍不住就是一個大大的噴嚏。

本來茅鴻源神魂又縮回了藍雙雙身體,肯定是還沒穩固,被我這一噴嚏打的驚了一驚,藍雙雙的身體突然就詭異的僵硬住了,這當口李一靈唸誦著咒語,手中黃符朝著茅鴻源印堂猛地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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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 六甲符陣

小時候爸爸媽媽對我說,你不能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我記在心裡了,所以現在我的朋友都有點二,現在這個情形,李一靈應該是直接撲倒茅鴻源,壓制住了,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可丫的並沒有撲倒茅鴻源,還用招數呢,比比劃劃的用黃符朝茅鴻源印堂貼去。

默契呢!還要不要了?配合呢!還要不要了?哥們被茅鴻源壓在身下呢,就不能先顧及我一下?關鍵時刻,我也發了狠,雙腿一盤夾住了茅鴻源,不管如何,先把他收拾了再說,可我一個噴嚏壓根就沒什麼威力,茅鴻源千年老鬼,反應那是相當快,就在我雙腿盤住他之際,並沒有玩命掙扎,他要是掙扎倒好了,因為李一靈已經到了眼前,怎麼也能拍中他。

茅鴻源非但沒有掙扎,反而順著我雙腿一盆的力道,身軀向下一伏,幾乎跟我來了個臉對臉,李一靈黃符貼了個空,身形不穩,茅鴻源身軀接著猛然一挺,正好用頭頂在李一靈前傾的胸口上,把他頂了個跟頭。

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身體的柔韌度超出了想像,我和李一靈聯手愣是沒把他咋地,接著茅鴻源帶著我就地一滾,我被他帶著身不由己,等滾穩當了,人家早就站起來了。

張六六也從屋子裡出來了,怒吼著朝茅鴻源撲了上來,老東西見了張六六就怕的慌,朝著符陣外圍跑去,李一靈被頂了個跟頭,就地一滾起身,嗖的一聲追了過去,還用黃符去貼,大聲喊道:「急急如律令!!」

隨著喊聲,黃符脫手而出,宛如活物,朝著茅鴻源印堂上激射而去。啪!一聲脆響,就連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心中一喜,黃符貼在了茅鴻源印堂上,咋也能阻止他不在禍害藍雙雙的身體。

結果卻是出乎預料,黃符是貼在茅鴻源的印堂上了,但他不過是腳下一頓。印堂之上激射出一道黑氣,愣是把黃符又給頂出去了!能把黃符給頂出去,怎麼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就連李一靈都楞了楞,有點不敢置信。

茅鴻源不知道前世做了多大孽,老天爺似乎一直在跟他較勁。沒招誰沒惹誰的讓兩個盜墓賊把紫玉葫蘆搶了,附身在王林身上,又遭遇到車禍,遇上個許願的藍雙雙,卻又碰到了我們,引我們上鉤,又被玄貓和李一靈收拾了一頓。好不容易上了藍雙雙的身,要找回紫玉葫蘆,又中了李一靈的符陣,還被張六六驚天之屁熏了個半死。

可都倒霉成這樣了,還能有如此本事,簡直有些駭人聽聞,這要不是連遭重創,收拾我們幾個還不得跟玩似的?其實我們也是很束縛。畢竟茅鴻源佔據著藍雙雙的身體,不敢用狠招,李一靈連金剛杵都沒用,也不敢讓張六六狠打,畢竟藍雙雙的身體還要呢,要是打個稀爛,藍雙雙賴我身體裡不走了。那就真亂套了。

茅鴻源將黃符頂落,李一靈揉身撞去,對張六六大喊:「六六,幫我抱住他!悠著點勁。別勒折了骨頭!」瞧瞧,跟人鬥法,還得顧忌對方的身體,能不束手束腳嗎?

張六六應了聲,跟李一靈圍追堵截茅鴻源,玄貓守在我身邊,看樣子是對我不太放心,怕茅鴻源再劫持我,可那茅鴻源委實奸猾,跟會迷蹤步似的,左晃右閃,李一靈和張六六竟然奈何不得他,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老東西眼見佔不了便宜,竟然朝著艾琳娜去了。

艾琳娜一直在看熱鬧,知道幫不上什麼忙,拿出了手機在那拍攝,人家那手機檔次高,拍攝的畫面比普通的攝像機一點也不差,神情很認真,竟然沒有發覺茅鴻源正在左突右擺的朝著她而來,還在那調整角度呢。

茅鴻源的想法倒也簡單,無非就是劫持我們幾個當中的一個當籌碼,再跟李一靈交換紫玉葫蘆,真是沒什麼新鮮的,但是越簡單的辦法,就越是直接有效,我眼見他朝艾琳娜去了,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張雷符,唸誦咒語:「雷光威猛,風雨之精。干天雷電,攝之立至。救九天元命,飛雷鎮定乾坤。東方箕星尊,南方火輪壁,西方白吊星,北方黑鎮星,驅輪日月攝將兵。律令敕行。」

唸誦著咒語朝艾琳娜跑了過去,我念的這個咒叫做九天擊伐都烈咒,是比較威猛的咒語了,讓我沒想到的是,茅鴻源聽到我的咒語,突然腳下一頓,不在朝艾琳娜而去,猛然扭頭看向我,蒼老的聲音中帶著淒厲,尖聲道:「你是王文卿的傳人,你是神霄派的!」

哎呦臥槽,還能看出我是什麼門派的來,這老鬼不簡單啊,可我那有空搭理他啊,保護住艾琳娜是正事,繼續往艾琳娜跑,茅鴻源說完這兩句話,周身黑氣大漲,猛地朝我衝撞了過來,手中的天蓬尺宛如泰山壓頂,帶著劇烈的煞氣,大聲道:「老夫先殺了你這神霄派的小崽子!」

神霄派招你惹你了?怎麼突然就玩命起來了?我十分的蒙圈,眼見他來的兇猛,黃符朝著他甩出,大喊一聲:「去你大爺的吧。」

茅鴻源人在空中,身軀一扭,躲過黃符,玄貓喵!的聲撲了過去,他手中天蓬尺橫的一挑,竟然把玄貓給挑飛了,感情這老鬼一直隱藏著實力呢,現在才動真格的,我真不知道神霄派那得罪他了,竟然什麼都不顧了,先要弄死我再說。

茅鴻源氣勢太足,跟他硬拚,倒霉的只能是哥們,先把他這一身的凶惡煞氣耗光了再說,我腳尖一點,縮頭就跑,一邊跑一邊掏黃符,可茅鴻源這老鬼真玩命了,一腳把我踢了個跟頭,我剛要爬起來再跑,操蛋的是,藍雙雙竟然此時甦醒了過來,猛地尖叫了一聲。

聽到她這一聲尖叫,我知道不好,果然身軀在這一刻動彈不得,緊接著茅鴻源一身黑氣的到了我面前,此時的他變得相當恐怖,頭髮披散起來,眼睛血紅,本來挺漂亮的臉卻因為怨恨和惡毒使之變得猙獰凶狠。

我已經感覺到他手中的天蓬尺到了我頭頂了,心中不由得很是淒涼,人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終於碰到硬碴子要掛了!念頭一晃而過,緊接著我就看到張六六橫的撞了過來,砰!的一下把茅鴻源撞飛了出去。

張六六這一撞是用了明勁的,一趟一跨一撞,勁道之大,牛都得被他撞飛出去,茅鴻源全部心神都放在我身上了,沒防備張六六,更沒料到張六六突然就變得靈活起來,所以說仇恨使人喪失理智啊,就因為跟我較勁,茅鴻源被張六六撞飛出去至少得有一百來米,而且還撞到了李一靈佈置的符陣上面。

六甲神將符陣,請的是六甲神將守住四方,六甲為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是為陽神。乃是道教的護法神將,經常被道士召請,厲行風雷,制伏鬼神。

茅鴻源撞上六甲神符之際,我隱約看到神符上神光驟現,似乎有神將把茅鴻源抓住,我還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茅鴻源雙腳懸空,像是個蒼蠅沾在了蒼蠅貼上,雙手雙腳胡亂揮舞,姿勢動作很是滑稽可笑,卻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到了這一步,我很是有些驚魂未定,想要動彈,卻顫抖的跟篩子一樣,藍雙雙看來受驚過大,身軀又不受控制了,我也無可奈何,只能是看著,想要告訴李一靈別大意,畢竟茅鴻源太過妖異,趕緊收拾了他,省的節外生枝。

可藍雙雙緊張之下,嗓子變得不停使喚,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好在李一靈明白這個道理,手中黃符一張張交迭使出,口中大聲唸誦咒語:「一敕,干卦統天兵,二敕,坤卦斬妖精,三敕,震雷動天兵,四敕,離火燒邪魔,五敕,兌澤英雄兵,驅邪押煞不留停,六敕,巽風吹山嶽,飛砂走石追邪兵,七敕,艮山展威靈,閉地虎,封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封鎖凶神惡煞八卦宮中藏,八敕,坎水納千祥,凶邪穢氣化無蹤……」

每念一句,就是一道黃符激射而出,八張黃符貼在茅鴻源身上,就如一個符咒形成的鐵桶封住了他周身,這下茅鴻源沒咒念了,可他離地至少有一米五,李一靈雖然困住了他,想要出招卻搆不著。

我很是著急卻幫不上什麼忙,李一靈腦子轉的很快,咒語一唸完,對張六六喊道:「六六,把索魂牌給我,彎腰,駝住我……」張六六那腦仁也就跟花生那麼大,李一靈一連串話,喊得他直髮懵,還沒等回過味來,李一靈到了他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索魂牌,大聲喊道:「蹲下!」

張六六下意識的一蹲,李一靈騎在了他脖頸子上,喊道:「站起來!」

張六六一站起來,李一靈高度立刻就有了,舉著索魂牌比劃了個太極圖,朝著茅鴻源印堂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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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章 太歲爺


茅鴻源周身黑氣大作,甚至都快發亮了,丫不去給黑又亮當代言人都浪費人才了,但人家黑是黑,黑的很有特點,黑氣抵擋黃符上的靈氣,竟然被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李一靈騎在張六六脖子上,為的就是收拾他,那能看著他逞能,伸手從挎包裡掏出瓶礦泉水來,朝著茅鴻源天靈蓋澆了下去。

水是符水,裝在礦泉水瓶子裡,水很有講究,乃是在雷雨天氣中前十分鐘的雨水,水帶著雷霆之氣,加上雷符,唸誦咒語,化灰侵泡……那味道老刺鼻子了,酸不了幾的臭,那真是澆花花死,澆草草忘,可就這都放嗖了的符水一澆在茅鴻源頭頂,老東西身上的黑氣立刻像是火藥碰到了火星,噼裡啪啦一陣爛閃,身上都冒電光了。

叫聲之淒厲,很被人凌辱了似的,看得出來茅鴻源是真難受,玩命的掙扎,雙手雙腿抖的頻率相當快,茅鴻源都淒慘成這樣了,李一靈非但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加了把火,一邊慢慢朝他身上澆水,一邊唸誦咒語:「唵啴嗶叱專咤囁,天皇、地皇、人皇,天人皇、地人皇、人人皇,唵皇帝君,叱唎囁天陽雷、地陰雷,鬼神無處藏。聞吾呼召,疾速降,飛火流星合帝君……」

咒叫九天動雷咒,聽這名字就很霸氣了,威力更是奇大,藍雙雙身上已經被符水給澆了個遍,符水加上咒語,電光閃動的越來越快,我很是擔心會對藍雙雙的身體有損害,可一想李一靈不是不著調的人,也不是莽撞的人,他既然敢這麼幹,藍雙雙就會沒事。

我很放心,藍雙雙卻不放心,眼見自己身體跟摸了電門似的,驚呼一聲。好像……嚇暈過去了,我終於再次奪得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藍雙雙怎麼樣,急忙兩步趕上前去,問李一靈:「小哥,用我幫忙嗎?」

李一靈搖頭,仍是唸誦咒語。咒語聲中,電光愈來愈盛,雷霆之氣對陰魂之類傷害最大,茅鴻源終於是再也支撐不住,上半身的陰身鑽出了藍雙雙的身軀,下半身卻還在其中。估計是想緩解一下痛苦。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茅鴻源竟然還不放棄,心性之賤,著實是罕見,他雖然想的好,卻痛苦的忘記了他整個身體是被六甲神符控制住的,當他的半個陰身一出了藍雙雙身軀。我恍惚看到六個金光的人影,猛然抓住了茅鴻源的陰身,使勁往外一拉扯。

藍雙雙的身軀噗通!跌倒在地上,六張黃符卻忽地一閃,合爾為一,包裹在一起,形成個小紙球,滴溜溜旋轉不停。裡面隱約有金光閃現,我看的十分驚奇,剛想問李一靈怎麼回事,小紙球無火自燃,嘭!的聲燃燒起來,漸漸的煙消雲散……

解決了茅鴻源,我緊繃著的心隨之一鬆。眼前一黑,跌倒在地,李一靈從張六六脖子上跳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氣。想掏出根菸來抽,手都是哆嗦的,艾琳娜停止了拍攝,跑過來問道:「你倆沒事吧?」

這丫頭倒是對我倆有信心,絲毫看不出緊張,卻不知道我和李一靈真是玩了命了,李一靈終於掏出煙來,卻點不著火了,讓艾琳娜幫著點上了煙,抽了口,對張六六道:「我和浪總消耗太大,得歇會,你把我倆抬進屋子裡去,對了,把薛鳳也帶上,艾琳娜,你給班小賢打個電話,讓他來處理薛鳳的事。」

李一靈囑咐完,仰頭就倒,煙都掉地上了,跟個軟體動物一樣,我也感覺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疲倦到了極點,同樣仰頭就倒,就想先閉眼歇一會,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張六六先把李一靈扛進屋子,接著把我也跟扛麻袋似的扛進了屋,小心放到炕上,我很快就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屋子外面有電動車的車鈴聲響起,叮鈴鈴,叮鈴鈴,似乎是在召喚,我醒轉過來,情不自禁的朝著屋外走去,到了門口覺得不對,我這會應該在清水坪薛鳳的屋子裡啊,忍不住回頭去看,薛鳳半靠在炕上的牆壁上不停的咳嗽,李一靈卻是昏沉睡的正香,身邊就是我的身體,卻被醒來的藍雙雙佔據了,半靠在牆壁上,瞧著炕上她的身體一個勁的發愣。

艾琳娜拿著手機給張六六看她拍攝下來的視頻,誰也沒有感覺到的存在,我很是有點不解,這是個夢還是個什麼環境?剛要試探一下,門外車燈一閃,我看到電動車上騎著的那個人腦袋上的金色頭盔,頓時一驚。

我立刻就衝了出去,朝著他大喊道:「你是誰,我和藍雙雙互換了身體,是不是你搞的鬼?」

離的近了,看清楚電動車上的男人,濃眉大眼,一臉大鬍子,穿著紅色的衣服,帶著個招搖的金色頭盔,正是那天跟我來了個對撞的人,李一靈說他是太歲爺,我卻有點不敢相信,因為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太歲並不是凶神,而是守護神,明代《三命通會》說:真太歲,又名轉趾煞,要大運日主與太歲相和相順,其年則吉;若值刑衝破害,與太歲相戰克則凶。與太歲相順則吉,相逆則凶。清末民初的命算大家袁樹珊說:「夫太歲,至尊,非煞也。」。

太歲能祛除邪魅,獎善罰惡,掌理人間禍福之事,為值年太歲,俗稱為歲君也。主宰一歲之尊神。這麼尊神,怎麼會跟我這樣的小人物過不去?何況仔細一想,還真不是我主動撞的他,而是他找上門來撞我的,否則怎麼會那麼巧?

我沒想到的是,這位立刻就承認了,嘿嘿笑道:「沒錯,就是你家老爺施展的手段,讓你跟藍雙雙互換了身體,小子,我乃太歲星君,你衝撞了我,咋也有些懲罰,何況這件事乃是你命中注定,躲不開的!」

竟然……就真的承認自己是太歲爺了,他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什麼命中注定的……我有點消化不了,冷靜了下,一琢磨,人家主動找上們來,估計著是看我解決了茅鴻源要給我個交待,不能義氣用事啊,義氣用事失荊州啊,雖然我還是不知道荊州特媽到底在那?

我又冷靜了一下,問道:「你能說明白點嗎?我就想知道是咋回事,因為啥啊?我今年八字也不和你犯衝啊……」

「小子,人這一輩子有些事你是躲不過去的,當你進入地府拜了吳老六當師傅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你要遇到這件事,茅鴻源也必須得是你來解決,知道因為啥不?」

我靠,能不能就別用反問句了?我哭喪著臉搖搖頭,太歲爺道:「茅鴻源被封在山下,就是你祖師爺王文卿干的,茅鴻源是邪門妖人,用婦孺孩童修煉邪法,被你祖師爺王文卿碰上,用雷法將他劈傷,兩人斗的很凶,山都塌了,你祖師爺王文卿逃了出來,茅鴻源被封在邪觀之中,無奈才將身上全部功力封在紫玉葫蘆裡,他有道行在身,雖然身死,卻成了鬼身,修煉鬼道。」

太歲爺說到這,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當茅鴻源得知我是神霄派弟子之後,玩命的跟我過不去,原來還有這個因果,不過……當初哥們拜吳老六當師傅,是忽悠他抱大腿的,誰能想到事後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啊。

而且這事跟藍雙雙有什麼關係?我很疑惑的問道:「那把我跟藍雙雙互換身體是怎麼回事?」

藍雙雙今年犯太歲,霉運不斷,當著滿車的橫死鬼許了心願,若是沒人幫她,下場很慘,她是個善良的姑娘,經常救助些個野貓野狗,還當志願者照顧孤寡老人,有些功德在身,你家老爺我不忍心看她倒霉,何況你早晚都要解決這件事,老爺我就幫你們換了下身體,你替她擋擋災,皆大歡喜不是!」

我欲哭無淚,感情祖師爺當年沒斬草除根,責任我來背,然後還得替人擋災,憑什麼啊?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啊?不是今年不犯太歲的嗎?你撞我幹什麼玩意?

神仙不都是品德優良的嗎,怎麼到我這就不著調了?可我能怎麼辦?跟眼前的太歲爺頂牛?那不是自找倒霉嗎!好在事情解決了,怎麼也該把我身體還回來了吧?

我哭喪著臉剛要說話,太歲爺對我嘿嘿笑道:「小子,也不白使喚你,等你犯太歲的時候,老爺我保你平平安安的,就算還你個人情了!」

「不是,我就想問問,啥時候能把我身體還回來啊,我真受不了跟個女人共用一個身體了……」剛說到這,太歲爺一指門口:「咦,你看誰出來了?」

我忍不住回頭一看,那太歲爺在我身後突然推了一把,我猛然一個踉蹌,朝地上一摔,忽然就醒轉了過來,睜眼一看,還在屋子裡,李一靈還在睡覺,艾琳娜和張六六在玩手機,眼前一直沉寂無聲的藍雙雙的身軀突卻然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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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章 距離


吧嗒吧嗒嘴,能動,眼珠子一轉,兩眼都在轉,伸伸手,沒有阻礙,摳摳腳……能摳著,身體換回來了!我頓時欣喜若狂,嗖的從坑上跳下來,嚇了張六六和艾琳娜一跳,手機都不玩了,傻乎乎的看著我,我那有空搭理他倆啊,急忙到藍雙雙身邊,輕輕拍了拍她肩膀,藍雙整個身軀顫抖了一下,慢慢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是不是回到你身體了?」我小心翼翼的問。

藍雙雙坐起來,抬抬胳膊,動了動腿,掐了自己一下,楞了半天沒出聲,我以為那裡不對,緊張的剛要問,藍雙雙突然用手捂臉嗚嗚嗚……哭了起來,我立刻鬆了口氣,藍雙雙是喜極而泣啊,看到她沒事,我也很是欣慰,所有的彆扭終於是過去了。

我拍了拍藍雙雙以示安慰,畢竟是個女孩子,遭遇如此詭異離奇的事,身體都跟別人換了,那打擊真不是一般的大,我都差點沒堅持下來,她能堅持下來沒有崩潰,已經很堅強了。

「浪總,你終於是你自己了,恭喜恭喜!」艾琳娜最先反應過來,我朝她矜持的笑了笑,李一靈也醒了過來,看見我恢復了正常也是鬆了口氣,我看著幾個熟悉的面孔,恍惚如同重生了一次,回想慘痛的日子,我突然覺得作為一個正常人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胸前有兩坨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蹲著尿尿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穿高跟鞋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買衛生……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沒有小弟弟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跟別人共用一個身體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高興的快要喜極而泣了都,決定站著去尿個泡,慶祝一下。

剛出門口,警車來了。沒慶祝成,接下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班小賢跟同事帶走了薛鳳,藍雙雙洗了半天臉,上了車大家往回趕,我,李一靈。張六六,艾琳娜,藍雙雙五個人擠在一輛車裡,一路上艾琳娜拿著手機興奮對我道:「浪總,節目可是我拍攝的,片尾節目攝製那塊也打上我的名字唄。」

「那沒問題。你把手機給我,我看看你拍攝的!」我接過艾琳娜的手機,摁下播放,今天的經歷便又歷歷在目,內容不少,足夠做一期節目了,可實際上我並不想做撞太歲的節目。畢竟男女身體互換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是讓粉絲們知道我當了幾天女人,還不得成為笑柄?

所以我壓根沒打算把手機還給艾琳娜,直接告訴她,手機被節目組徵用了,再去換個最新的款式吧……艾琳娜這才知道上當,搶又搶不過我,鬧騰了一陣也就消停了。總之解決了這件事大家都很放鬆,只有藍雙雙顯得很沉默,身上還散發著符水那種酸臭的味道。

車開了兩個小時,到了家門口,天都快亮了,除了我一直處於重新控制身體的興奮狀態,每個人都很疲倦。停了車,藍雙雙突然一把拽住我,輕聲道:「徐浪,我有話跟你說!」

身體都換回來了。還有什麼說的?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神情間有些黯然,有些琢磨不透的跟著她走到一邊,李一靈,艾琳娜和張六六,三人就在車邊很曖昧的看著我倆,那笑容一個個的都老賤了。

路燈下面,昏黃的光芒照在我倆身上,寂靜的街道,陣陣夜風拂面而過,真有那麼點意境,藍雙雙看著我沉默了好大一會,突然開口道:「徐浪,還記得咱倆互換身體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嗎?我說,如果我們換不回身體了,就在一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現在……我們恢復正常了,我們……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我腦袋轟!的一聲,這是在向我表白了?從小到大,都是哥們向別人表白,還從來沒人對我表白過,要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看到藍雙雙那張熟悉的臉,就會想起我在她身體裡的那些日子,想起我倆在一個身軀裡的種種彆扭,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藍雙雙是美女,很懂事,也很堅強,找這樣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就算一個星期前,我肯定都毫不猶豫的就立刻答應了,但是現在我卻猶豫了,猶豫不是因為藍雙雙不好,而是我倆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了每一個人的脾氣秉性,生活習慣,對方的缺點,優點,沒有一樣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且曾經的經歷的太過慘痛了!藍雙雙期盼的看著我,當看見我臉上的猶豫,神色不由得就變得黯然起來,輕聲對我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我嘆息了一聲道:「雙雙,不是你不好,實在是我不想再回憶起那段慘無人道的日子了,看見你我沒法不想,咱倆太熟悉了,熟悉的像是一個人,實在太可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藍雙雙點點頭,突然扭過頭去,路燈下我似乎看見她眼角有淚光閃動,我心情也很不好,但又能怎麼樣呢?以前常聽別人說愛人之間要保持距離,維護新鮮感,給對方空間,總覺得這些話比較裝逼,瞎嘚瑟,現在想想,真的是有道理啊。

兩個人活的太親近,沒有了距離,那不僅是一種折磨,也真的很恐怖,就如同我這些日子的遭遇,太熟悉了,太近了,近到沒有了自由,近到了不管做什麼都遭到掣肘,近到了只剩下煩憎,那裡還有什麼愛情的感覺?

突然就覺得自個老了,一顆心老了,好不容易有人願意當我女朋友了,我卻……總之心情很複雜,開口對藍雙雙道:「雙雙,你是個漂亮善良的姑娘,你的身邊會有許多人追著你跑的,而我只是個廢材小白領,幹著危險的工作……」

我原本是想解釋一下,安慰一下藍雙雙,事實上卻是事與願違,越是解釋,藍雙雙就越難過,甚至聽上去更像是我的藉口,說了幾句我也感覺不對,沉默了下道:「天快亮了,你也能回家了,我讓小哥他們幾個把你送回家,好好睡一覺,又是個新的開始!」

藍雙雙點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按理說事情也就到這了,我剛要讓李一靈送她回家,突然從我家小區裡鑽出五個人來,五個人都是流裡流氣,身上紋著紋身,最先的那個人正是藍雙雙以前的男朋友,渣男江帆。

渣男看見我和藍雙雙在路燈下跟拍偶像劇似的,回頭對中間那個三十多歲,剃著光頭,面相凶惡,脖子上戴著個大金鏈子,很粗壯的男人道:「大飛哥,就是那小子,那小子搶了我女朋友,還把我打了一頓,他倆剛回來,肯定沒幹好事。」

生活啊,總會在你意料不到的時候出幺蛾子,你說我倆在這正傷感呢,出來這麼幾個貨大煞風景,當真是特媽的,更讓我納悶的是,天都快亮了,這幾個貨難不成在我家樓下堵了我一晚上?

我還真沒想錯,大飛哥牛逼哄哄的走過來,吸溜著鼻子,都特媽凍感冒了,還嘚瑟呢?就這逼樣還混社會呢?我也是哭笑不得,把藍雙雙擋在了身後,李一靈和張六六艾琳娜看出了不對,都走了過來,雙方各有五個人,五比五,正好一對一。

我還真不怕這什麼狗屁大飛哥,我和李一靈跟多少惡鬼都鬥過了,還怕這些混混?不說我倆,張六六一個人都能打他們個十遍八遍的,別看艾琳娜是女孩子,人家那也是跆拳道好幾段的高手。

可是大飛哥不知道啊,還牛逼呢,牛逼哄哄的看了看我們幾個人,從腰裡掏出把匕首來,搖晃著離我三四步的距離停下,用鼻音問道:「你就是徐浪?」

張六六有點懵,看著我道:「浪哥,這幾個是什麼玩意?我幫你揍他們吧?」

我一把拽住張六六,笑呵呵對大飛哥道:「我就是徐浪,怎麼滴?」

「就是你搶了我哥們的女朋友,不給錢還打了他是不是?」大飛哥瞪著眼睛,很有那麼股子氣勢,我笑呵呵道:「是啊,是我搶了他女朋友,不給錢,還打了他,怎麼滴?」

「哎呀,你特媽挺牛逼啊,你趕緊拿五萬塊錢來,賠償我兄弟,在找個飯店,擺上一桌給我兄弟賠禮道歉,咱們這事就算了拉,你要是不出錢,今兒有你好看的!」

我都被氣樂了,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藍雙雙,看見她一臉淒苦的模樣,決定再幫她一次,把這件事處理了,讓她以後能安安心心的談戀愛,也算是我對她心意的一個瞭解,我沒有再跟大飛哥廢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揚手就是一巴掌:「我特媽倒要看看,你怎麼給我好看!」

我一動手,李一靈,張六六,還有艾琳娜就如猛虎出籠殺進了兔子群中,場面頓時亂成一團,我剛扇了大飛哥一嘴巴,還沒等用腳踹呢,就被張六六一把拽過去,扔到了地上,摔了個七仰八叉,臥槽,我還沒過癮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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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章 約架


牛逼人物的套路,裝逼,打臉,踩人,以前總覺得都是小說的套路,那有那麼多的傻逼讓你打臉踩人啊,還是裝逼的多。現在知道了,世界上還真有不少讓你不得不去打臉的人,就比如江帆,簡直天生就是為了讓人裝逼打臉才存在的,你不打他臉,不踩他,都覺得對不起他。

更讓我哭笑不得的是,這幫子貨來勢洶洶,以為咋也能挺上兩回合,可我就扇了大飛哥一巴掌,戰鬥就結束了,大飛哥讓張六六一把拽起來摔的跟攤爛泥似的,我很是鬱悶,打臉,踩人都不讓痛快了?於是我來到江帆身邊,照他腦袋狠狠跺了幾腳。

按理說形式已經很明顯了,鬥不過我們,就裝孫子趕緊滾蛋,沒想到大飛哥還挺牛逼,扯著脖子跟我喊:「孫子,今天你們要不把我整死,咱們就沒完沒了……」

連形式都搞不清楚,還混社會呢?還裝逼呢?那我能慣著他嗎?上去朝腦袋跺了一腳,道:「就你這逼樣還特媽混社會呢,早晚得讓人弄死。」

「今兒你就把爺爺弄死,要不爺爺就弄死你……」

我還真不能弄死他,畢竟哥們是有正經工作的,混娛樂圈和靈異圈的,比不上這些混混,何況大飛哥弄死人的膽量估計沒有,但賴皮纏是肯定的了,要不也沒法服眾,不找回點面子來,小弟們也不跟他啊。

怕就怕這樣的,糾纏不清太煩人了,誰也沒功夫跟她們扯淡,何況我還得讓他們從此以後不敢再找藍雙雙的麻煩,也算是她對我那一份情誼的報答,既然躲不過去,不妨就狠狠收拾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有些人你是不能得罪的。

我狠跺了一腳大飛哥的腦袋,蹲下對他道:「大飛哥。既然咱們梁子結下了,你肯定不能跟我善罷甘休,要不臉面上下不來,以後也就沒法混社會了,可我也不能就這麼讓你踩著給你漲臉啊,這樣吧,咱們今天晚上十一點。在沂河的白沙灘那邊約一架怎麼樣?你去碼人,我也找點幫忙的,大家踏踏實實打一架,你看怎麼樣?」

「行,孫子,那咱們就說好了。晚上你要是不去,我也知道你家在那,天天堵你家門口……」看看,說話都漏氣,丫也就是個不入流的混混,連牛逼都不會吹,就會堵人家門口。我又給了他一個嘴巴,讓他帶著幾個小弟滾。

大飛哥帶著幾個混混跑了,剩下我們幾個,藍雙雙過來,小聲道:「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今天我把這事給你處理了,以後找男朋友多長個眼睛,別誰三句好話就被人騙走了。爹媽養你這麼大也不容易……」

其實我是想安慰藍雙雙來著,可話說著說著就扯遠了,李一靈見我說的越來越不著調,咳嗽了兩聲,我才醒悟過來,這是明顯的拒絕了藍雙雙還數落人家,著實有點不地道。楞了楞,半天沒說話,還是艾琳娜出來打圓場,對藍雙雙道:「浪總那張嘴啊。你就別往心裡去,死人都能給他氣活了,走吧雙雙,我送你回家……」

兩個女人一走,剩下張六六和李一靈,張六六甕聲甕氣道:「浪哥,你放心,晚上有我,甭管來多少人,我都把他們骨頭給你拆了!」

我拍了拍張六六的肩膀,道:「今天這個事你還真解決不了,這幫子貨不怕挨揍,他們就是以挨揍為職業的,打不怕他們,所以還是得看小哥的。」

李一靈笑道:「看我幹什麼?我可不認識那個老大,更給你碼不來人。」

「可你能碼來鬼啊,我也沒說用人跟他們打架啊,咱們不是星期五有鬼嗎?惡鬼勇鬥黑社會,你說有沒有看頭?六六,晚上把攝影機扛來,下期就播這個了……」

長話短說,到了晚上李一靈開車靈車來接上我,又接上扛著攝像機的張六六,十點就到了沂河的白沙灘,此處偏僻,荒無人煙,經常是混子們約架的地方,我們來的有點早,靠著靈車抽菸,經過了互換身體的事,我現在還有些恍惚,恍若隔世,一想起藍雙雙的表白,我的心情就很不好。

心情不好就要發洩,否則得鬱悶出病來,之所以跟大飛哥約架,我也有撒氣的因素在,現實不就是這樣嗎?太歲爺拿我逗悶子,我奈何不了他,就只能拿大飛哥他們逗悶子,越鬱悶就越想收拾他們,暗暗發狠,今天要不把大飛哥和江帆嚇出尿來,我都算白來!

正發狠呢,對面來了輛中巴,車燈閃亮,離我們有個百十來米的距離停下,大飛哥包著頭,手中拎著一把砍刀,帶著三十多號人氣勢洶洶的殺奔過來,藉著車燈的光就見大飛哥帶來的這些人當真是奇葩,像是整個城市的奇葩都聚集在一起了,一個個洗剪吹的,身上紋花的,紋龍的,紋虎的,還有一個紋著小麗兩個漢字的……

就沒有一個像人的,奇形怪狀,高矮胖瘦,嘴上有不少叼著煙的,一個個牛逼哄哄,走道都是斜著膀子晃著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混社會的,大飛哥一馬當先,帶著江帆,氣勢洶洶離我們越來越近,還以為我們有多少人呢,看清楚還是早上那三個人,忍不住還楞了一愣,開口問道:「就你們三個?」

我很無語,你特媽瞎啊?不識數啊,三個人你數半天都能不確定的問我?你得是多沒文化啊?我哼的一聲道:「就我們三,咋地,大飛哥怕了?」

「怕你媽B啊,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大飛哥在道上混了十幾年怕過誰?你特媽也敢太歲爺上動土……給我把這三個傻x打個半殘!」大飛哥一聲吼,三十多個小混混見我們就三個人,各個抖索精神,要在老大面前抖抖威風,舉著砍刀就過來了。

臥槽,丫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現在最煩聽到什麼太歲爺之類的,輕聲唸誦咒語:「天濛濛,地濛濛,人濛濛,鬼濛濛。天黑黑,地黑黑,人黑黑,鬼黑黑。天斷頭,地斷頭,人斷頭,鬼斷頭。天沉沉,地沉沉,人沉沉,鬼沉沉。大湖沉沉,小湖沉沉,天沉地沉。萬里狂風吹塞鬼眼,萬里黑風障斷鬼路。人無尋影,鬼無尋蹤。十道都關,九道都絕。急急如律令。」

咒語叫做五黑咒,聽這名字就很威風了有沒有?咒語念出,李一靈伸手從挎包裡掏出一疊紙錢,迎風一揚,紙錢飄忽著朝三十多個混混飄了過去,下一刻,方圓三四里的範圍突然就變得陰氣森森,溫度驟然下降,當先一個腦袋染的跟紅路燈似的小混混跑的最快,也最倒霉,一恍惚的功夫,一張紙錢貼在他臉上了,他用手胡啦開紙錢,卻見眼前站著一個七竅流血的紅衣女鬼,正陰氣森森的盯著他看,立刻就嚇屁了,舉著西瓜刀,張著嘴,一雙腿抖的那叫一個精彩,女鬼伸手就朝他臉上的紙錢抓來。

哎呦我的媽哎!關鍵時刻小混混回過味來了,大喊了一聲撒腿就跑,紙錢還在手裡抓著,女鬼飄忽一下就追了上去,接下來的場面就比較好看了,也不知道李一靈從那碼來的這些鬼,各個都是死了五十年以上的,身上鬼氣特足,不用開眼就能看見。

而且每一個的形象都是淒慘無比,有吊死鬼,伸著老長的舌頭,套子上太套著個繩套的,有淹死鬼,渾身水淋淋的,還爬蟲子的呢,更有那腸穿肚爛的,一邊追紙錢,一邊朝肚子裡塞腸子,還有半拉腦袋的,有小鬼,老鬼,女鬼……

群鬼亂舞啊就是,幾碼得有幾十個惡鬼,將白沙灘這一塊渲染的陰氣森森,不似人間,沒見過鬼的普通人見了鬼是什麼模樣?那是真害怕啊,跟我當初見鬼那是一個德行,而且這些鬼也太慘不忍睹了,混混們也就是仗著人多裝逼,那見過這陣仗,頓時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小混混們哭爹喊娘,真有嚇尿褲子的。

尤其是大飛哥,對上兩個七八歲臉色鐵青的小鬼,那臉色變的,跟青蘿蔔似的,因為害怕,話都說不出來啊,不光說不出話來,路都走不動了,就那麼傻站著,其中一個青色小鬼比較調皮,爬上了他腦袋,對著光禿禿的腦袋就要啃。

哎呀!大飛哥伸手胡啦,掉頭就跑,蒙頭轉向之下,竟然朝著我來了,我見他都嚇尿了,知道這場鬧劇該結束了,上去一腳踹倒大飛哥,裝逼的踩著他腦袋,點了跟煙,讓李一靈趕走小鬼,蹲下拍著他的光頭道:「大飛哥,你還跟不跟我鬥了?」

大飛哥都哭了,知道碰到狠茬子了,抹著眼淚道:「我滴個祖宗哎,我那知道你有召鬼的本事啊,以為你那節目就是糊弄人的呢,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找浪哥的麻煩啊,求求你,饒了我這一回,把惡鬼都收了吧,以後你就是我爺爺……」

大飛哥是真怕了,本來虧心事就做得多,那有不怕鬼的!但我踩人還沒踩夠呢,裝逼也還沒裝夠呢,朝他吐了煙圈,道:「知道誰是老大了?你不是要天天堵我家門口嗎?信不信我每天整百八十個的好兄弟天天跟著你?」

「浪哥你是老大啊,以後你就我大飛的親老大啊,老大,饒了小弟這回吧,以後真不敢了。」

我又抽了口煙,呲牙道:「叫浪爺!」

大飛哥苦著一張臉,特痛快的喊了聲:「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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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章 送錦旗


掌聲,歡呼聲,鑼鼓喧天,熱切的目光……都沒有,哥們迎來了人生中得到的第一次錦旗,我很矜持的和趙興,張六六站在門口等著班小賢來送錦旗,恨不得整寫字樓的人都出來看看,看看星期五有鬼的成就,看看警局送來的錦旗……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真的很殘酷,壓根沒人搭理我啊,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各忙各的,每個人都是勤勞的小蜜蜂,手頭上有忙不完的事,只有趙興顯得很興奮,對我道:「小浪啊,以往都是別人給警局送錦旗,誰能想到也有給咱們送錦旗的一天,漲臉啊,有面子啊,你要好好幹,爭取更大的榮譽……」

我忍不住撇了眼趙興,不明白他興奮個什麼勁?給哥們送錦旗,又不是給他送錦旗,左顧右盼的焦急等待中,終於看到班小賢和一個四十多歲頗為沉穩的老警察迎面而來,兩人穿的這叫一個正式,跟要上庭似的,手裡拿著捲起來的小錦旗,挺嚴肅的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眼見兩個制服筆挺的警察朝著我和趙興走過來,來來往往的有人小聲互相嘀咕:「我早就說過星期五有鬼那檔節目得出事,整天裝神弄鬼的,不出事才怪了……」

我都急了,這特媽是送錦旗的好不好?你們那鑲金狗眼看不出來也就算了,別以為哥們犯事了要被抓啊,這不好解釋清楚啊,可我也不能把嘀嘀咕咕的幾個人抓過來告訴他們是送錦旗的,只能是腹誹這幾個人沒眼力價,老把人往壞處想,太不純潔了。

我期待的畫面是,班小賢和他同事在門口展開錦旗,大聲說我為社會做出了貢獻,罪惡的剋星之類的,然後哥們在矜持中接過錦旗。皆大歡喜,同時惹得圍觀群眾一起恍然大悟,一同鼓掌,一片讚譽之聲……

期待中,老警察徑直走到我跟前,沉聲道:「你是徐浪同志嗎?」

「哎!我是,我是!」我急忙伸出手。老警察跟我握了握手,看樣子是當兵出身的,手勁那叫一個大,握完手,我就迫不及待的等著接錦旗了,看熱鬧的人不算少了。怎麼也得有二十幾個,張頭張腦的朝這邊看,時機正好啊。

屬於我的榮耀啊,快來吧,哥們都迫不及待了!沒想到老警察接下來的話立刻就讓我如五雷轟頂一般,其實他也沒說啥,就四個字:「進去說吧!」

推門進了辦公室。臥槽,我都懵了,哥們傻乎乎的從早上八點就在這站著,為的還不是這一刻?等了快一個小時,腿都站麻了,你給我來了個進去再說,早知道進去再說,我出來迎接個毛啊?

老警察已經進屋了。趙興點頭哈腰的跟著進去,我一把拽過班小賢,惱怒道:「你特媽是故意的吧?你不知道你浪哥我等了一早上等的是個啥?」

班小賢也挺無奈,道:「浪哥,他是我們局刑偵科的科長趙木陽,部隊出身,見誰都是這樣。你別往心裡去,再說了,送錦旗都是送到辦公室裡,那有在樓道里送錦旗的啊?浪哥。你想的太多了……」

」臥槽,你不敲鑼打鼓的就算了,好歹讓我出個風頭啊!你昨天給我打電話說要送錦旗,我半晚上沒睡好覺,就想著這一刻呢,你倒好,給我來了個嚴肅認真,知道的是送錦旗,不知道是還以為哥們犯事了呢,不行,你得給我重來一遍……」

我這叫一個委屈,這就好比搞對象,我是準備了又準備,興奮了又興奮,前戲做了個十足,又是送花,又是燭光晚餐的,到了動真章的時候,對方跟我說她不方便,這誰能忍啊?我不依不饒的要班小賢讓那老警察從辦公室裡出來,就在樓道送錦旗。

辦公室裡傳來趙興的聲音:「小浪啊,趕緊進來!」

我……被班小賢給推進了辦公室,哥們這叫一個彆扭,耷拉著一張臉,就見趙興讓秘書泡茶上煙的,忙了個不亦樂乎,趙木陽卻對這一套極為的不感興趣,見我進來了,把錦旗展開,上面繡著幾個大字,警民合作一家親,下面是分局贈送……

跟什麼罪惡剋星之類的壓根就靠不上邊,老警察站起來,一本正經對我道:「徐浪同志,我代表分局對你近期做出的貢獻表示感謝,請收下這面錦旗!」雙手跟捧劍似的遞給我,還能怎麼樣呢?接吧,哥們很無奈的接過來,趙興急忙喊道:「等一下。」

整的我和趙木陽都是一愣,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哥們幫著搞定了灰姑娘的案子,搞定了人販子,搞定了黑頭子,還挖出個被通緝的盜墓賊,這些跟他沒啥關係吧?趙興卻訕訕道:「分局送錦旗,對我們公司來說是很重大的一件事,對我們的工作起到了積極的作用,怎麼也得合個影留念啊,小張,小張,快拿相機來……」

一邊喊,一邊湊過來,安排我們幾個站好,然後他就站在一邊,微笑著矜持,他的秘書小張拿來相機,咔嚓,咔嚓,幾張照片,才算是把戲做了全套,我哭笑不得的接過紅段子面的錦旗,決定掛在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

我正四處尋找最顯眼的地方呢,艾琳娜打來電話了,問我:「浪總,你一大早上就打電話讓我去給你捧場,看你接錦旗的光榮時刻,可我這裡今天有點忙,來不及趕過去了,這樣吧,晚上我請客,咱們大家聚聚,就當是我給你慶祝了,對了,接錦旗的場面一定很壯觀很熱烈吧?」

我欲哭無淚,多虧艾琳娜沒來,否則還不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不過飯還是要吃的,我咳嗽一聲道:「那是相當壯觀,相當熱烈,行了,我這還熱烈著呢,晚上你找個好點的地方,把大家都叫上!」

跟艾琳娜聊了幾句,掛了電話一回頭,辦公室就剩下我和班小賢了,趙興和趙木陽人不見了,我好奇問道:「小賢,我們主任和你們科長呢?」

「他倆有點事,出去商量去了,就剩下我陪你了,浪哥,晚上那吃去啊?慶祝怎麼也不能把我拉下不是?」

「滾犢子,就這點事你都能辦岔屁了,還想吃飯?那涼快那待著去!」

「浪哥啊,咱們文明人,你能不能文明點,別動不動就滾犢子,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我斜視班小賢:「你想聽文明點的?」

看到班小賢點頭,我指了指門口道:「奔跑吧兄弟!」

我倆扯了會犢子,就在辦公室坐著,以為趙興中午怎麼也得安排一頓,過了沒半個小時,趙興自己回來了,對班小賢抱歉的道:「我是打算留二位吃個便飯的,但是趙科長說什麼也不吃這個飯,已經下樓去了,讓我告訴一聲班警官到停車的地方找他。」

我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問班小賢:「你們局裡就派這麼個死人臉來送錦旗?他不吃飯,咱們吃不吃?我靠,還能照顧一下別人情緒嗎?」

班小賢無奈道:「趙科長就是這麼個冷面孔,局長都拿它沒辦法,這次來送錦旗,也是他要求來的,同時也是為了一樁案子,順路就來了。」

案子?什麼案子?公司出什麼事了?其實我特想問問,話都到嘴邊了,突然憋了回去,有案子要辦,藉著送錦旗的空檔辦案子,肯定又有麻煩事了,哥們的麻煩事已經不少了,跟藍雙雙換回身體還沒幾天,可不想招惹麻煩,於是我很識趣的閉嘴沒問。

可把班小賢給憋壞了,本來這小子就等我問這句話呢,都張開嘴了,但是哥們及時醒過味來了,愣是沒接話茬,那種感覺,反正我是挺開心,看著班小賢臉上尷尬,驚奇,納悶,種種情緒複雜的融合在一起,這酸爽!

把班小賢憋個半死,我開始往別的地方扯話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扯了會把班小賢推出了辦公室,整個世界頓時就清靜了,我深吸了口氣,儘管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詭異,但哥們不接招,能把我怎麼樣?

可趙興還沒走呢,看著他一臉賊兮兮的笑容,我心裡就咯噔一下,知道沒躲過去,琢磨了一下決定繼續裝傻充愣,對趙興道:「主任,錦旗咱們也接了,照片也拍了,我也該工作了,做節目不容易,我還得為接下來的節目做準備,你該忙就忙去吧。」

趙興沒走,而是親切的看著我道:「小浪啊,最近工作干的不錯,節目收視率大漲,都殺進公司所有綜藝節目的前五了,為此我也跟上面申請給你和六六,李一靈,漲工資的事,上面正在研究,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說起這個來我就覺得既心酸又自豪,自打主持了靈異節目,其中多少凶險,多少次死裡逃生,天天跟一幫子陰暗生物打交道,沒心理變態都算是好的,靈異圈子不好混啊!終於算是有了點成績,殺進收視前五意味著星期五有鬼以後會有更好的資源,會有更大的影響力,在公司裡也不再是後媽養的了,何況還有漲工資這麼好的事。

我剛想問問能漲多少工資,趙興突然話頭一轉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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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章 麻煩上門


一說但是,肯定有事,簡直都快成真理了,我最怕聽見領導說但是,但是又不得不聽,果不其然,趙興接著道:「這個……最近公司一檔節目出了點問題,就是那個被你壓下去的相親節目緣來是你,老總聽我說起過你,知道你對靈異事件是專家級別的,想讓你幫著處理一下,畢竟都是一個公司的節目……」

別的事也用不上我,能用上我的只有靈異事件,聽得我這叫一個好奇,緣來是你不過就是一檔山寨的相親節目,整的挺大扯,有專門的一個製作團隊,嘉賓來的也多,還能出靈異事件?

活能不能接先放在一邊,先把事情搞清楚,我好奇問道:「主任,你先說說出了什麼事了?」

「緣來是你是咱們公司三年前推出的一檔戀愛交友類生活服務節目,具有鮮明的原創特色,為都市單身男女青年提相識、相戀的平台,真實還原年輕人相親戀愛的全過程 」 。每週五22:oo在咱們網站上播出。」

「節目為都市單身男女青年提供在相識、相戀的平台,幫助他們走進愛情、婚姻。男嘉賓需選擇最心儀女生並電腦配對最佳女嘉賓。女嘉賓將評價對男嘉賓的第一印象,觀看短片並提問交流,交流過程中通過滅燈形式投票,最後進入表白環節,看結果能否牽手成功。節目堅持對嘉賓從頭到尾的服務,關注生活中的交往過程,立體地展示選手間的真誠互動、真實交流,突出服務性……」

羅里吧嗦一大堆。全是套話,這是跟誰整沒用的呢?我實在沒忍住。插話道:「主任,這裡沒外人。也沒人採訪你,咱們還是實在點,別那麼多套話了行不?」

「咳咳,小浪啊,我實在是不知道從那說起,這不是習慣了先錯措辭嘛,是這麼回事,緣來是你是公司一直主打的王牌節目,也是收視率的保證。雖然借鑑了一些衛視相親節目的橋段,但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創新,事故發生在前幾期的播出,有三個被滅燈的男嘉賓全都莫名其妙的出了意外,相隔不到一天,看上去全都是意外死亡,本來也沒什麼,但是節目播出後,有觀眾反應在選擇的過程中。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趙興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樣子是想讓我問他那三個人是如何意外死亡的,其實不管他們死的多離奇。跟事情的本身關係都不大,那個所謂的鬼影更沒有什麼意義,問是肯定要問的。但事情沒說清楚之前問,顯得哥們太沒專業水準了。所以我讓趙興繼續說。

趙興疑惑的問:「你就不好奇三個男嘉賓是怎麼死的?」

「主任,你先把整個事情跟我說一遍。那個待會再說。」我很嚴肅,趙興被我的嚴肅給迷惑住了,以為裡面有什麼說道,點了點頭繼續道:「死了三個男嘉賓其實也沒引起注意,可是接下來的戶外接觸環節卻出現了問題……」

趙興所謂節目的創新,其實就是戶外環節,也是照搬一檔衛視相親節目,不過是有點是自己的原創,滅燈的環節只是鋪墊,首先選出最收歡迎的五位男嘉賓,再挑選出六位最受歡迎的女嘉賓,然後給十一個人找個環境優美的地方,進行為期三天的接觸,進行各種環節,然後互相選擇,最後成功的牽手,不成功的也算是秀了一把。

最有看點的其實是戶外環節,各種各樣的矛盾,各種各樣的設定,很有看頭,但是在戶外這個環節中出問題了,首先是在前三個環節中,沒有人選的女嘉賓在哭哭滴滴打道回府的時候出了車禍,接著剩下的五對男女,狀況頻發,在表白環節之後,一口氣死了三個……節目也就錄製不下去了,更為離奇的是,這些人的死因都是千奇百怪不說,而且根據現場的活下來的男女嘉賓所說,那三天鬼影重重,有人聽到了女鬼的哭聲,有人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飄啊飄的,還有人看到了跟咒怨裡一樣的藍色慘綠慘綠的小孩子……

總之很離奇,公司為了安撫這些嘉賓,很是用了些心思,補償,簽訂保密協議,總算是瞞了下來,但卻引起了警方的調查,趙木陽今天來為的就是這件事,想跟公司溝通了一下,把節目給停了,以免在發生類似的案件。

可緣來是你是公司近幾年重點扶植的節目,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和資金,是公司收視的保障,冠名費和廣告都是不菲的收入,真要是停播了,幾年的口碑和努力也就全都化作流水了,商人是追逐利益的,肯定捨不得放棄,並沒有答應趙木陽的要求,趙木陽也很生氣,要向上面反映,強制停播節目,公司為此已經做好了打官司的準備。

同時應對突發的情況,公司的意思是解決了節目中發生的詭異事件,也找了私家偵探,一些所謂的大師,卻沒有什麼突破口,直到星期五有鬼異軍突起,殺進了公司收視率的前五,在趙興的提醒下,公司才想起來自己家裡就有專業人士,剩下的,就是讓趙興說服我,幫公司調查清楚事情的真像,解決了緣來是你鬧鬼事件。

聽到這我很是有些小情緒,感情哥們玩命辦節目,都殺到公司綜藝節目的前五了,公司領導不關注,倒是別的節目出了靈異事件,還是在趙興的提醒下才想起我來,由此可見,星期五有鬼是多麼的不招人待見。

「這個……按理說我是公司的員工,公司的事,就是我的事,可我手頭上的工作也比較多,主任你也知道,靈異節目真真假假的,辨別就需要時間,何況總是要新意,可那有那麼多的新意啊?再一個欄目就這麼三人,還有個李一靈是聽調不聽宣的主,裡裡外外的都得我忙活,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啊……」

「小浪啊,你的困難我是知道的,公司也知道,克服一下嘛,畢竟這方面你是專家,你說不找你還能找誰?何況你也是公司的人,就用不著求你了吧?」

「主任,不是我推脫,你也知道我的規矩,解決事情可以,必須要現場錄製,作為星期五有鬼的視頻片段,緣來是你可是公司力捧的節目,為了隱瞞鬧鬼的事,可是花了不少的力氣,你們能讓我拍攝?能讓我在星期五有鬼中播出?如果不能播出,耽誤了我的節目……」

趙興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以這個理由為藉口,爽朗的笑道:「你說的這些我和公司也都考慮過了,我們一致決定讓你拍攝,完完全全的拍攝,不光是張六六拍攝,就是緣來是你節目錄製當中對你有價值的畫面,你都可以拿來用。」

趙興說的很確定,我卻不確定的問道:「主任,這可不是開玩笑?公司真捨得放棄緣來是你?」

趙興點點頭道:「如果事情解決不了,是瞞不住多久的,節目早晚也得停播,不如成全星期五有鬼,也算是緣來是你為公司做出的最後貢獻,還有,公司也不白讓你幫忙,從下個月開始,你和六六,李一靈的工資,在原有的基礎上漲兩千,季度獎金漲一千,年底根據收視情況,公司也會有相應的獎勵,小浪啊,公司對你不薄了,你要是再不答應,可有點不上道了!」

趙興說完,我立刻就恍然大悟了,緣來是你公司已經是抱著要放棄的心態了,找我來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公司對我的能力信心並不足,想想也是,一檔不受重視的節目,估計公司領導層都沒看過哥們的節目,就別提什麼信心了,所以才會找私家偵探,一些所謂的大師。

直到趙興推薦我,公司才拿出現在的方案,說來倒也簡單,如果我能解決了緣來是你的靈異事件,自然拯救了一檔王牌節目,對於一檔辦了三年,且收視率一直很高的節目來說,給我們幾個加的這點工資和獎金,簡直就是毛毛雨。

如果我解決不了,那就成全了星期五有鬼,畢竟星期五有鬼現在的勢頭在蒸蒸日上,完蛋一檔節目,捧起來一檔節目,公司也不會虧的太厲害,不管怎麼算,公司都會最大限度的將損失降到最低。

都說資本家的心是黑的,現在一琢磨,還真是不白,我能怎麼樣?即使不漲工資,不加獎金,公司讓你辦點事,還能說不辦?畢竟以後還要在公司混下去呢,給漲工資加獎金,已經很算看的起你了,我沒有拒絕的資本,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主任,既然你和公司看的起我,活我就接了,但鬼神的事詭異莫測,我不敢大包大攬,也不敢說一定能辦成,只能說是盡力,還有,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我說喊停,節目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並且我需要全權指導,你答應我才敢接,否則主任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趙興沉吟了下,一拍大腿:「就這麼辦,你是內行,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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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章 巧合


趙興答應的如此爽快,很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緣來是你這種公司主打的節目,有導演,有監製,節目的進程拍攝,都有人來安排,我全權指導,就等於是搶班奪權,這樣趙興也答應?但他真的就答應了,我再也沒有了藉口,無奈對趙興道:「主任,咱們咱們先看看參加節目的嘉賓都是怎麼死的吧!」

趙興見我答應下來,很是虛頭巴腦了誇了我幾句,讓秘書小張去拿資料,很快一個文件夾就出現在我桌子上,我伸出手去拿文件夾,趙興突然站起來道:「小浪癢 」 。

整的我挺詫異,趙興這老小子最八卦,以往我每期節目他都會掃聽幾句內幕,跟個八婆似的,公司出了這麼大事,咋還不感興趣了呢?我抬頭去看他,見他看不都不看我一眼手件夾,我的好奇心就更加濃烈了起來。

「忙去吧主任,有事咱們再溝通。」趙興答應了聲,推門就走了,剩下我抽出文件夾裡的資料,一張挺大的照片就出現在了我眼前,看到照片上屍體的模樣,我忍不住楞了楞,隨即就感覺到噁心和恐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人能死成這個樣子。

照片是一起車禍現場,說實話看到車禍現場的照片我就感覺彆扭,要不是因為車禍,哥們也不會走進靈異圈子,成為靈異節目的主持人,經歷那麼多詭異離奇的事。其實……我還是想做一個普通人啊。

還是說說照片的事吧,說實在的車禍現場的照片我也算是看過幾個。也曾經親身經歷過裴曉曉的車禍現場,但都沒法跟眼前的這張照片上的比。簡直太慘無人道了,照片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資料上顯示他的名字叫成傑,二十六歲,職業是咖啡店的老闆,出車禍的當天是剛錄製完緣來是你的節目,出來就被壓成了……

他的身體基本上被大車壓成了肉餅,腦袋卻保存的相當完好,甚至連頭型都沒怎麼亂。相當的古怪,這麼形容吧,就像是一個二維的身體,裝上個立體的腦袋,偏偏臉上的表情還很精彩,充滿了錯愕和驚恐,我很納悶照片上那輛紅色的東風拉煤的大貨車是怎麼能把他壓成這個模樣的,得需要多高的技術啊?

我明白為啥趙興不願意看照片了,這樣的場面看多了做噩夢啊。我卻不得不繼續看下去,振奮了下精神,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啥來。接著去翻成傑的死因,他的死因更讓我無語,根據現場觀眾和貨車司機看到的。如果要還原一下當時的現場應該是這樣的。

錄製完節目的成傑出了公司大樓,或許是因為被滅燈淘汰。所以精神很恍惚,出了門是早上十一點多。穿過幾個路口,到了環路上,過馬路的時候來往行駛的車輛絡繹不絕,短時間想要過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習慣了不遵守交通規則的成傑,抽了個空隙往前走,馬路右側一個騎著電動車帶著孩子的婦女從他右側經過,坐在電動車後面的小男孩手中的香蕉已經吃完。孩子調皮的把香蕉皮向天上一扔,竟然把香蕉皮扔到了成傑身後的腳後。

來往的兩輛車中間出現一道比較大的空隙,成傑想快速穿過去,誰知道一輛桑塔納突然猛然加速,成傑嚇了一跳急忙收回已經邁出去的右腳,情不自禁的又向後退了一步。

他向後這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小男孩扔在地上的香蕉皮上,身子向後一倒,誰曾想後面緊跟著衝過來一輛豐田越野。「砰!」一聲沉悶的大響,豐田越野的保險槓撞上了成傑右臉,他像是斷線風箏橫飛了出去「啪!」摔倒在地,正常行駛的拉煤大東風來不及剎車,從他身上碾了過去。

按理說碾過去也就算了,但貨車司機和押車的哥們由於撞上人太緊張,司機踩剎車,押車的猛然一個晃蕩,手抓住檔桿,事發的一刻也不知道兩人怎麼配合的,竟然碰掉了掛檔的檔把,還掛了個倒檔,司機緊張之下,又踩了腳油門,火車又倒回去錯位碾壓了一遍……於是成傑的身體就被壓成了肉餅。

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交警來的時候,司機和押車的都傻了,怎麼也說不清楚當時怎麼會那麼寸,一連串的失誤,竟然還倒車了……

看完資料上的表述,我暗自感嘆遵守交通規則是多麼重要的事啊,同時也看出了點不對,成傑死因巧合太多,好幾個巧合才造成了他死時候的模樣,尤其是司機和押車的掛倒檔就更加的讓人納悶,掛檔是要踩離合的,硬掛是掛不上的,而且倒車也是要踩油門的……可資料上顯示的就是這麼巧合。

我點了根菸,接著去看第二份資料,死的同樣是一個男嘉賓,二十五歲,朱帥,一家貿易公司的的會計,同樣是死於當天,不用的是晚上,這哥們的死法更讓人覺得諦笑皆非,竟然是洗澡出了意外。

還原當時一下的情景應該是,朱帥回到家,心情同樣很低落,跟母親說幾句話,很是鬱悶了會,決定洗個澡舒緩一下憋屈的心情,也不怪他憋屈,二十五了還跟父母住在一起,工作也不是很好,錢掙的也少,至今沒有女朋友,參加個相親節目,燈全滅了,心情能好才怪了。

朱帥家的熱水器是那種老式煤氣的,打開煤氣罐煤氣經過熱水器燃燒把水燒熱直接可以洗,煤氣罐在廚房,廁所在廚房邊上,朱帥先打開了煤氣,但是一抬頭腦袋碰上了洗漱池上面掛毛巾的橫桿。

他家房子不算老,但也住了十幾年,東西都是十幾年前置辦的,鏡子是和掛毛巾的橫桿配套買的,不是什麼高檔產品,橫桿雖然是鐵管但是固定橫桿兩邊的卻是硬塑料,這些年已經不是很結實,朱帥這一碰,頓時撞得固定右邊橫桿的硬塑料裂開一道口子。

朱帥沒有在意,趿拉著拖鞋進了廁所,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嘩而下,等了會水才熱起來。他站到噴頭下面,水順著頭流下來,頓時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廚房外面掛毛巾的橫桿卻再也承受不住三四條毛巾的重量,右邊固定橫桿的硬塑料猛然迸裂,橫桿一歪向上翹起,三四條毛巾立刻滑向較低的一方。說來也湊巧,本來三四條毛巾的重量並不能使橫桿生出太大的力量,但就在剛才,朱帥母親看電視劇看的眼淚汪汪,跑到洗漱池浸濕了毛巾擦了把臉,然後又掛了上去,為了著急看後面的劇情,毛巾擰的並不干,這樣一來,毛巾沾水就比較沉重。

幾條毛巾下滑到比較低的一面使的另一頭快速翹了起來,快速翹起的橫桿一下捅在煤氣和熱水器鏈接的地方,煤氣洩漏的非常快,但熱水器裡的火苗還在燃燒,身在浴室裡面的朱帥根本感覺不到。

過了三四分鐘,洗完頭正在打香皂的朱帥突然聞到了極重的煤氣味,他覺得有些不對,關了水使勁聞了聞,煤氣的味道熏得他直皺眉頭。他知道不對,拿著肥皂走出浴室到廚房看了看。他見橫桿正捅在連接處,這下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著急的想去關上煤氣罐,他剛一邁步,手中的香皂卻突然一滑,從他手中滑落到地上,而這時他的右腳已經邁出去收不回來,正好踩在香皂上。

一切來的太突然,朱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身子向前撲倒,臉朝下向下載去。他的腦袋就猛然磕在陶瓷的洗漱盆上。「嘭…咔嚓……」他的腦袋先是被這股大力撞得如同西瓜一樣迸裂開,接著脖子承受不住這股力氣,頸骨猛然斷折。

朱帥的屍體軟軟倒在地上,白的腦漿和淒豔的鮮血混雜在一起,浴室裡的水順著打開的門流出來,泡著光潔溜溜的朱帥。

廚房裡傳來的聲音,引起了還在看電視劇母親的注意,她也聞到了煤氣味,皺著眉頭朝廚房喊:「小帥,怎麼這麼大的煤氣味,你在幹什麼?」

她的喊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煤氣的味道卻越來越濃,她疑惑的站起來快步走到廚房,一拉開廚房的門,赫然看到淒慘的一幕,瞳孔立刻睜大,呆了有一分鐘才悲傷而又驚恐的大叫:「啊……我的兒子……」這一晚,整棟樓的住家都聽到了她淒厲的叫喊聲。

剩下的幾個嘉賓死因也都是千奇百怪,沒有什麼相同的,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緣來是你的嘉賓,他們的死因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巧合。

太多的巧合,就是有預謀的了,我沉思了許久,看著資料上一個個嘉賓千奇百怪的死因,突然覺得很熟悉,猛然間想起美國有一個特別經典的恐怖電影,死神來了,那裡面的死因同樣是因為各種千奇百怪的巧合,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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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7:21:08

一百九十章 憂鬱


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對,嘉賓死法上的推陳出新和各種巧合跟電影裡的片段有些相似,事情的起因卻是大相逕庭,死神來了說的是本應該是經歷一次災難的人,因為提前預知到了災難的發生,躲過一劫後,按照循序挨個的離奇死亡,誰也躲不過去,很有點中國閻王叫你三更死,沒人敢留你到五更的意思。

死神來了還有點蹤跡可尋,參加緣來是你的嘉賓們死的更加莫名其妙,唯一的規律是,只要是被滅燈的就會莫名其妙的死掉,靠!我就搞不明白了,都滅燈那麼悲催了,幹嘛還整死人家?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思維啊。

而且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參加相親節目招誰惹誰了?一般來說,不正常的死亡都有個由頭,我卻怎麼也看不出來因為什麼由頭,戶外情節同樣如此,沒有被選的女嘉賓表白之後一口氣死了三個,同樣是因為各種巧合離奇的原因致死,我困惑的是,為什麼?

要致人死地的方法有太多種了,詛咒,邪術,都能達到類似的效果,可起碼要有個目的吧?尋仇,不像,被滅燈的男女嘉賓不可能都是被尋仇的對象,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有人想要搞垮緣來是你,會不會是競爭對手的手段?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精神一振,起碼有個方向不是,拿起資料去找趙興,推開門就見他正在打電話,一張胖臉上堆積著討好的笑容,見我來了。只是點點頭,話不停。一個勁道:「吳總放心,這件事我來辦。我來辦……」

哈巴狗似的掛了電話,那張臉跟川劇變臉似的,看著我一張臉就變成了溫和的嚴肅,問道:「什麼事?」

怪不得人家能當主任呢,就憑領導在與不在一樣熱情的這份態度,,做個主任就不屈才,我也沒功夫跟它廢話,道:「主任。會不會是咱們公司的競爭對手在暗中搞鬼?還有,我想看看前幾期錄製的視頻,不是說有黑影嗎,沒準我能看出點什麼來。」

趙興搖搖頭道:「咱們公司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公司,一家娛樂公司,沒有多大的利益讓對手如此鋌而走險,要說炒作什麼的很正常,致人死地這種事我覺得不可能發生。」

你覺得不可能發生,不代表對方也這麼想。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一切都是猜想,也沒必要跟他矯情這些,趙興叫來秘書。讓他去拿緣來是你錄製下來的節目硬盤,趁這麼個空檔挺關心的問我:「小浪啊,想好怎麼做沒有?」

「先到錄製現場看看。節目錄製的時候全程跟蹤,應該能看出點問題。」

「嗯嗯。這也是辦法,不過卻不是最好的辦法。我覺得你也不小了,現在還沒個女朋友,不如你也參加節目,一是身在其中能更好的調查,再一個要是能找個女朋友,那可就是工作,愛情兩不耽誤了,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我也想過要是進展不順利乾脆親自上節目,親身經歷才能更快找到線索,但自己說出來和別人提出來差別就太大了,趙興提出來,好像我是在他的要求下才參加節目,自己提出來顯得多麼的積極主動啊,這是兩種概念,對於領導來說,積極主動和被動,差別太大了。

我要是不把這個場子圓過來,趙興跟上面說是他的提議,哥們就得坐蠟,何況他既然提出來了,難道我還能駁他的面子?要是拒絕了,調查沒有進展,再提出來親自參加就被動了。

哥們很無奈,只能是就坡下驢了,開口道:「主任,我跟你想一塊去了,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親自參加節目,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哎!雖然很危險,但是為了公司,我就豁出去了……」

話是這麼說,還是覺得心理不得勁,趙興這老小子如今是把我逼到一個不得不答應的份上,卻壓根沒想過我的安危,沒想過我要是解決不了,會不會出事?

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有那麼一瞬間,很是有些心灰意冷,想著乾脆辭職算了,這份工作幹不幹下去的也沒啥意思,一個不把你死活放在心上的領導和公司,跟著玩命幹下去,能有什麼前途?

我很好的控制了情緒,心裡雖然十分彆扭,表面上卻看不出什麼來,本以為趙興會很高興,誰知道他皺著眉頭琢磨了一下,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對我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實話說,上面老是催著我早點把問題解決了,才想出這麼個主意,小浪啊,你一說豁出去,我還真有點猶豫了,要是你出事可就得不償失了,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哥們這個人就是心軟,聽不得別人的幾句好話,趙興這麼說,我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小肚雞腸了,何況不在星期五有鬼當主持人了,我去幹什麼?跟李一靈去殯儀館當臨時工還是去艾琳娜的心理諮詢中心?那都不是我想要的,畢竟男人的事業需要自己拚搏出來。

「主任,咱們暫時先這麼定吧,我回去跟李一靈商量商量,看看怎麼能更好解決這件事,我拿了資料就先下班,跟你說一聲。」

「你去忙,你去忙,畢竟是為了公司的正事,小浪,咱們接觸時間也不短了,你一直是我的手下得力幹將,星期五有鬼本來都要永久停播了的,愣是被你經營的有聲有色,我寧可把緣來是你停播了,也要保留星期五有鬼,你別太衝動,量力而行,實在不願意接,我去跟上面說!」

我聽得出趙興說的是真心話,心裡有些小感動,哥們受不得這煽情,點點頭沒說什麼,拿了張秘書遞過來的硬盤出了公司,站在公司門外抽了根菸,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恍惚的有點傷感,本來今天是哥們的大喜日子,人生第一次得到錦旗,卻沒想到草草收場,還接了個大活。

說實在的,緣來是你出的這檔子事是最難解決的,沒準又是些個凶神妖靈作祟,就算是人,也是個有本事陰暗的人在暗中搞鬼,但哥們既然接下了,難道還能再說不干?正好後面的節目沒有太好的素材,公司又讓錄製,就當是星期五有鬼的下期節目錄製了,再說哥們經歷過的凶險難道還少了?

想明白這些,給艾琳娜打了個電話:「喂,艾琳娜,晚上那吃去啊,聚福樓啊,成成,就那吧,把咱們人都叫上,對對,我去接小哥,一會我倆一起去……」

掛了電話,想起還有個張六六沒叫上呢,又打了個電話,讓他跟我吃土豪去,帶著張六六開著外景車直奔殯儀館,到了殯儀館,跟到了自己家一樣,老郝都不帶用正眼看我的,車停下走到骨灰堂,推門就進,門一開看到李一靈我不禁楞了一下。

倒不是李一靈再幹什麼出格的事,而是他的樣子十分的讓我感覺彆扭,丫的竟然端著一杯咖啡,憂鬱的聽著一首老掉牙的情歌,整個人似乎沉浸在了其中,見到我和張六六,呆呆的看了一眼,竟然沒有反應。

他手指上的香菸燒了大半,煙霧冉冉升起,那憂鬱的樣子,真是讓我看的蛋疼,李一靈給人的感覺永遠是沉穩冷靜,而且我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了,每次到骨灰堂,丫的不是疊元寶就是扎紙人掙外快,他那一雙什麼時候都穩定的手,正是長年累月幹這些練出來的,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個德行。

「小哥,怎麼了這是,思春呢?」我輕輕問了一句,李一靈扭頭看了我一眼,頗有些責怪,大有我打擾了他做一個安靜美男子的機會,沒搭理我,張六六也覺出了李一靈不對勁了,甕聲甕氣道:「俺覺得小哥是思春了,浪哥你不懂,俺們村裡的大騾子大馬,一到了春天,都跟小哥一樣的德行,喂草料都不吃……」

李一靈再也繃不住了,菸頭朝著張六六彈了過去,正打在腦門上,陰森道:「六六,你特媽調侃誰呢?活得不自在了是不是?」

要說張六六最聽我的,可他卻最怕李一靈,因為李一靈是真有手段,張六六嘿嘿笑著抹了抹腦門,屁事沒有的不說話了,我卻還是納悶,走到他跟前,從桌子上拿起煙,自己點著,問道:「你跟這憂鬱什麼呢?想什麼那這是?」

「浪總,我正好要去找你呢,最近這段日子我老做一個夢。」

「臥槽,你不是開玩笑吧,你還能做噩夢?何況解夢你不是懂嘛,還用的著我?再說,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噩夢,你也不至於這樣吧?你什麼沒見過啊,要真是噁心的夢,不行找伯奇給吃了唄,還至於把你搞憂鬱了?」

李一靈還是很憂鬱道:「雖說是夢,可又不像,很熟悉,感覺像是真的發生過,而且夢很古怪,我老是夢見在古代,我身穿道袍,身邊都是有些穿道袍的人,他們我很似乎都認識,卻想不太起來,我們走到一個山谷,滿是鮮花的山谷,我看到一群古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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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一章 引禍上身


「夢見女人,還是一群……這是美夢啊,你憂鬱個什麼?」我有點不理解李一靈了,俗話說春夢了無痕,多好的一件事啊,難不成夢裡被拒絕了,所以憂鬱?

李一靈憂鬱的看了我一眼:「浪總,真要是普通的美夢,我至於精神恍惚?夢沒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我連著幾天夢到的都是同樣的人,同一個場景,誰能一個夢連著做幾天的?」

「你不是會解夢嘛,自個解解唄!」

李一靈搖搖頭,苦笑道:「問題是我解不出來,前幾天老是夢見一座雲霧繚繞的山上,我是個道士,跟一幫師兄弟修行,同樣是連著做了幾天,我念了幾遍清心咒,接著開始夢見山谷,女人,竟然還特媽能前面連上,跟電視劇似的……」

做夢能做的跟連續劇一樣,李一靈算是頭一份了,不過做夢那有什麼規律可言,記得前幾年上大學的時候,哥們連續夢見過自個成了超人,跟鋼鐵俠pk來著,也是一連夢了幾天,可到現在我也沒褲衩外穿成了超人,鋼鐵俠倒是連著拍了幾部了。

「小哥,做夢而已,還真往心裡去了?別整的跟個娘們似的憂鬱,你不蛋疼啊?」

李一靈憂鬱的看著我:「我憂鬱不憂鬱關你屁事?找我幹啥來了?」

「你不是憂鬱的蛋疼嗎,給你找點事幹,事情是這樣的,咱們公司一檔相親節目,出靈異事件了……」

前前後後把事情一說,李一靈立刻就不憂鬱了,瞪著賊亮的眼睛問我:「現場錄像你帶來了嗎?咱們看看那黑影是個什麼玩意!」

我靠,李一靈不憂鬱的也太快了吧,跟打了雞血似的滿血復活啊這是。他那是做夢憂鬱啊,他這是閒的蛋疼的憂鬱!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坐到他電腦前面。拿出硬盤連接上,畫面呈現。看了半天,除了看到一對對狗男女互相調侃,也沒見到什麼靈異畫面。

我看的都有些不耐煩了,李一靈突然喊了聲:「暫停!」

我點了鼠標,畫面上還是沒看出什麼來,李一靈搶過我手裡的鼠標向後一點點拖動,當畫面呈現出全部滅燈,男嘉賓被淘汰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出現在男嘉賓身後,接著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那一格畫面呈現出黑影,接下來的畫面再也沒有了黑影的蹤跡,似乎融入進了男嘉賓的身體當中。

李一靈反覆觀看,最後停留在那副畫面上,放大圖像,就見一團黑乎乎的氣體樣的東西,並沒有實際的影像或是形狀,更不像是孤魂冤鬼。總之什麼都不是,卻又感覺很不對勁,我瞧著畫面上的那團東西。問道:「小哥,看出點什麼來沒有?」

李一靈皺著眉頭搖搖頭,道:「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光這麼個畫面,不真實感受一下,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李一靈跟我想的一樣,就算是冤鬼孤魂,普通攝像機拍下來也都變得面目全非了,畢竟緣來是你是一檔相親節目。不像我和李一靈手裡有特殊的鏡頭,能拍下黑影都算是超長發揮。還能拍出鬼魂的相貌來?

「現在是咱們的事了,趙興說給加工資。發獎金,我琢磨著我去當一次嘉賓,六六現場拍攝,你在一邊壓陣,總能看出來點端倪。」

李一靈呦呵一聲道:「浪總,我也看了會節目,裡面女人要求可都是挺高,有房有車有存款,那都是基礎設施,還要有情趣……你有個毛啊?就不怕上去燈全滅了?」

「節目裡那些女人白給我也不敢要啊,寧願在寶馬上哭泣,都不願意在自行車上歡笑的主,哥們那養活得起?我參加節目就把禍水往自己身上引呢,事情發生的詭異,新一期又錄製在即,總不能眼看著再死個幾口子,引到我身上,起碼我有點道術,有你和六六在旁邊照看,真有陰邪的事,咱們三個也能應付下來,不過,咱們未雨綢繆,我琢磨著是不是你幫著施法,把幾個死了的嘉賓陰魂找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李一靈沉吟了下問道:「他們死了多長時間了?」

「快一個月了吧,這一輪節目都到第三期了。」

「頭七都過了,該去地府的去地府了,該魂飛魄散也魂飛魄散了,只要沒成了孤魂野鬼,想要招其陰魂,太過艱難,明天就是十五,不如你先問問你那便宜吳老六,興許那邊有點線索。」

我一拍大腿,著啊,怎麼把吳老六這茬給忘了,吳老六這便宜師傅太過奸猾,a他的時間整的太長,經常是有事不到日子,到日子了沒事,時間一長,已經習慣不依靠他了,現在一琢磨,以後有事沒事十五都a他,省得他在把哥們給忘了。

「嗯,明天a一下吳老六,反正節目錄製也是在三天後,咱們先做做功課,這事先不想了,艾琳娜找了飯店,慶賀哥們得錦旗,先把土豪吃了去再說。」

我拉著李一靈去參加飯局,李一靈卻拽住我道:「等一下,浪總,引禍上身這麼好玩的事,不能都讓你一個人幹了啊,帶我一個。」

我很詫異的去看李一靈,參加節目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哥們硬件設施不強,肯定是第一輪就被全滅的那種男嘉賓,李一靈參合個什麼勁?難不成這幾天夢見的女人太多,有點思春?想要找對象了?我疑惑的問道:「小哥,寂寞了這是?想要找個伴?」

李一靈道:「別扯淡了,我是怕有缺心眼的傻娘們真看上你,不滅燈你就抓瞎了,你一個人不保險,咱倆同去,肯定有一個被刷下來的吧?要不你還能再參加一期節目?」

也是這麼個道理,畢竟哥們這種暖男還是很招人稀罕的,市場那是大大的得有,萬一不滅燈,都哭著喊著要和我好,我該怎麼辦?靈異事件不親身參合,很難說得清是什麼作祟,那不是壞事了?兩人參加倒是保險,畢竟李一靈的工作不咋地,房有,殯儀館,車也有,靈車,存款有點,都是扎紙人掙的,外家一張冷冰冰的裝逼臉,見誰都跟欠他八萬塊錢似的,情趣……當我沒說這個話題,他要不被全滅燈,都沒天理了。

我正琢磨這事呢,李一靈卻顯得不耐煩道:「就這麼定了,哥們最近閒的無聊,你要不讓我參合,我就出去給人選墓地去了,也當出去散散心,省的整天做那連續劇的破夢。」

看看,我怎麼想的來著,丫的就是不懂人情世故,本來是他特別想要去,卻不會說些好聽話,直來直去的還威脅我,試問這樣的男嘉賓,那個女嘉賓能看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看李一靈的表現了,嘿嘿笑道:「那就一起去,不過,你要是第一輪就被滅燈了,可別臉上掛不住!」

「我是找事幹去了,不是真缺媳婦,少操點你那閒心吧。」

李一靈當男嘉賓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道行高,一般的妖魔鬼怪不在話下,厲害點的也能對付半天,我還真不信那個錄像裡的黑影真能把他怎麼著了,何況還有我和六六在呢,兄弟們在一起,咋也出不了大事,那就一起去唄,反正李一靈都閒的蛋疼做連續劇的春夢了。

「成成,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先吃土豪去……」

人生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有個土豪做朋友,艾琳娜就是我和李一靈的土豪朋友,可以這麼說,認識她以後我們哥倆的眼界大開,以前只在電視裡看到的稀罕物件,吃的,喝的,自打認識艾琳娜以後,見識了不少,艾琳娜也真心拿我倆當朋友,但凡有點屁大個事,就要慶祝一下,那就慶祝唄,反正不慶祝白不慶祝。

今天人來的很齊,羅越,六六,艾琳娜,班小賢……藍雙雙都來了,見到我還有些尷尬,我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暗自嘆息,什麼都是原裝的好啊。

飯吃的很開心,你來我往之下,哥們喝的有點高,腦袋一懵,忍不住吹牛逼,把和李一靈要參加相親節目的事說出來了,還吹自己一定是搶手貨,等著哥們勝利的好消息之類的,我吹的挺上勁,突然發現原本挺熱鬧的場面變得鴉雀無聲,再一看,所有人都傻乎乎的看著我和李一靈,滿臉的不可思議。

艾琳娜張著大嘴,突然一把抓住我問道:「浪總,你和小哥真要去參加相親節目?」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我覺得很納悶,參加相親節目,又不是作姦犯科,至於這麼驚訝嗎?艾琳娜突然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很認真的對我道:「浪總,我求你個事,你們參加相親節目,一定把我叫上,我給你們當親友團去,真的,就求你這一件事……」

把我整的挺懵,不明白艾琳娜如此激動幹什麼?羅越也突然對我道:「浪哥,我求求你,也把我帶上唄,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和小哥現場的表現,看看那些女嘉賓突然全部滅燈的壯觀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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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二章 糊塗鬼


怪不得這幾個貨如此熱心,原來是想看我和李一靈的熱鬧,不只是他們期待,我也期待啊,真不知道天生帶著生人勿進屬性的李一靈上了相親節目會是個什麼德行,反正哥們正常的很,出不了什麼笑話讓他們看,於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一頓飯吃的皆大歡喜,各自散去,第二天我和李一靈起了個大早,帶上黃符法器,來到緣來是你的錄製現場,導演,監製,主持人一概不在,只有一個小助手在現場等我和李一靈,我也沒在意,畢竟奪權是件很讓人難堪的事,這事要出在我節目,有個人要來指導,還得聽他的,我也彆扭。

小助手二十多歲,叫夏涵,見了我和李一靈顯得很不好意思,訕訕的說導演和監製們有事之類的,我一笑置之,和李一靈簡單佈置了下,先是拿出一個小小的鐵盆,在裡面放上一些水和米,兩人開了陰陽,李一靈親自操刀,手拿七張黃紙,圍著錄製現場繞圈,口中念叨著:「頭上來,腳上走。頭上來,腳上走……」

開了陰眼的我,聚精會神盯著李一靈身後,如果錄製現場真有陰魂邪祟,一定會跟在李一靈身後,我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倆誰也不敢大意,依然是按照程序認真執行,李一靈繞著整個錄製大廳走了三圈,走到鐵盆旁邊,把七張黃紙燒了,接著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不論是家裡的還是外邊的,渴了喝點水,餓了吃點米,跟我到十字路口取錢去吧!若是去晚了你們可要得不到了,沒你們的份……」

到了這一步,我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李一靈也明顯感覺到了,無奈搖頭的走出錄製大廳,帶到一個十字路口。念了幾句咒語,然後從兜裡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根問:「什麼都沒有?」

我接過來點上,搖搖頭道:「什麼都沒有!」

李一靈嗯了聲,抽完煙,帶著我和夏涵又往公司門口走,將燒成紙灰的鐵盆扣在了大門口,這一套手法不光是能引邪祟陰魂出來。也能送走,不管怎樣都得做全套了,鬼神之事,不管多小,都要慎重。

我倆不顧別人詫異的目光,我行我素。夏涵卻有點難堪,見我倆神神叨叨的,也不敢多問,就在一邊聽我和李一靈指揮,我倆琢磨了一下,如果沒有邪祟作怪,會不會是風水氣場的問題。對於風水我倆只懂一點皮毛,但看一個錄製大廳足夠用了。

折返回去,仔細看了看大廳佈置,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禁忌,也不沖煞,這就未免奇怪了,我和李一靈不甘心,又開始看香。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麼來,最後只能是用符咒加強嗅覺,聞聞有沒有邪味……十八般武藝幾乎用了個遍,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我和李一靈面面相覷,很是有些納悶,可就是看不出什麼來,也是沒有辦法。給夏涵留了個電話,讓他有事及時通知,我倆也就離開了,出了公司大門。李一靈顯得很沉默,我急忙問道:「小哥,你真什麼都沒看出來?」

李一靈搖搖頭:「沒有,現在只能指望你師傅吳老六了,晚上你@他一下,問問城隍那邊接到新死的幾個男嘉賓沒有,要是有,讓他查一下幾人是怎麼死的。」

我倆沒有辦法,就只能是找吳老六了,倒也不是非得找出原因,但起碼要有點線索,也有個準備應對,畢竟咱中國的鬼神文化博大精深,應對方法更是千差萬別,有線索才能更好的準備,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對於那團黑影我還是心存疑惑,如果那真是個邪惡的東西,肯定會留下些痕跡,如今是一點痕跡都沒有,會不會跟鬼神沒什麼關係,而是有一個智商特別高的犯罪分子其中搞鬼?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根據犯罪學統計,一般的罪犯都是身在其中的,那麼會不會搞鬼的人就在嘉賓當中?

我急忙又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調查一下,畢竟他們也在調查這件案子,班小賢電話裡說局裡早就把其餘的嘉賓調查了個遍,基本不存在我說的這種情況,對此我很是無奈,既然什麼都看不出來,也就只能等上節目了。

不過上節目之間,怎麼也要@一下吳老六,閒話不說,且說到了晚上,哥們早早打了一盆水放在客廳,就等子時,手中的通冥寶玉緊握手中,眼見著到了子時,我就迫不及待的把通冥寶玉放進水盤中,輕聲唸誦咒語:「通冥寶玉兮通幽冥,通幽冥兮真牛逼,有請吳老六,有請吳老六……」

水面一陣輕微波動,顯現出吳老六蒼老的一張臉,不同於以往的是,吳老六的一張老臉上竟然帶著微笑,看的我一愣,吳老六跟我說不上多親近,大多時候是相互應付,從來都是耷拉著臉,像是他那張驢臉不耷拉不足以顯示威嚴似的。

面帶笑容還是頭一次啊,這是碰著什麼喜事了?我忍不住問道:「師傅,你臉上笑的跟桃花開似的,是要成冥親了啊?誰那麼不著調,給你介紹的冥親啊?」

兩句話問完,吳老六那張驢臉就耷拉的跟洗腳布似的了,對我道:「你找我什麼事啊?」

「師傅,洛梓琪抓到了吧?范八爺說我幫他的忙,能抵消我欠你三分之一的功德,這事他通知你了吧?」

兩件事跟我有莫大的關係,當然要關心一下,吳老六聽我問起,臉上又露出微笑,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微笑,怎麼也遮掩不住,我心中一動,難道吳老六的喜事跟我說的這兩件事有關係?」

還真沒想錯,吳老六道:「洛梓琪抓到了,押進八寒地獄去了,這件事你幹的不錯,范八爺很是在我面前誇了你幾句,欠我功德的事,三分之一抵了,因為我最近功德分多了,地府準備給我往上提一級,報告已經打上去了,就看那缺差了……」

老小子是要陞官的節奏啊,怪不得那臉笑的跟菊花似的,我也挺替他高興的,畢竟抵了三分之一的債,身上擔子輕多了,哥們自打主持星期五有鬼,還不到一年就還了他三分之一的債,剩下的看起來也不多難還。

不過……吳老六要真是陞遷了,以後不在這片當城隍秘書了,有什麼事找他是不是會有影響?我急忙問道:「師傅要是調走了,我以後有事咋辦啊,該找誰啊?」

「你該找我還找我,就算不管這一片了,你師傅我畢竟幹了這麼多年,有點老底子,小浪啊,你好好幹,師傅還是看好你的,等師傅升上去了,怎麼也給你留個好位置……」

呸呸!吳老六這話說的這叫一個晦氣,哥們風華正茂,一表人才,起碼還有百八十年的好活,大把的人生等著我去享受……我忽略了這個話題,開始問正事:「師傅,最近我們公司一檔叫緣來是你的相親節目出了點事,死了好幾口子,你們地府接收到了沒有?」

吳老六心情相當好,慈眉善目的對我道:「你把名字告訴我,我讓小鬼給你查查。」

「行,那就麻煩師傅了,對了,他們幾個死的很蹊蹺,要是真有這幾個鬼,你幫我問問他們是咋死的,臨死的時候看到了什麼,最好知道是誰作祟,他們一個叫成傑,一個叫朱帥,還有幾個叫……」

我報上幾個參加節目死的嘉賓,吳老六記下來對我道:「我這就幫你查查去,你過十分鐘再喊我。」

水面一陣波動,吳老六那張老臉就消失無蹤,我拿出通冥寶玉,點了根菸耐心等待,過了十分鐘,把通冥寶玉放進水盆,唸誦咒語,再次看到了吳老六,我急忙問道:「師傅,有什麼線索沒有?」

吳老六呲牙道:「你給我的那些名字,地府這邊就抓到三個,都是糊塗鬼啊,死的不明不白的,誰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都說是死於意外,我查了他們幾個的生死薄,都沒到該死的日子,有些起碼還有六七十年好活,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說是橫死吧,不像,不是橫死吧,突然死亡,很是有些蹊蹺啊。」

我聽的很是納悶,地府就是管死鬼的,他們死於何種原因還查不出來?忍不住道:「地府不就是專管這個的嘛,還能看不出來他們是因為什麼死的?師傅,你可別敷衍我!」

許是最近哥們表現不錯,吳老六耐心的對我道:「小浪啊,地府只是一個管理機構,並非無所不能,地府裡大大小小的管理人員生前那也都是人,是人就有疏忽和漏洞,如今這世道變化又太快,地府就像是一個硬件,軟件也更新,卻總趕不上變化,所以這裡面的漏洞很多,何況自古以來就有術士鑽各種各樣的空子,能夠行走陰陽兩界,否則那有什麼驅鬼役神啊。」

「不是師傅,你說的這些,跟我關係都不大,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有沒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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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章 刁難


吳老六被我問的很尷尬,咳嗽聲掩飾了下,道:「「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成傑在出車禍前感覺有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後面推了他一把,我讓小鬼仔細詢問,他又不確定了,這幾個死的都是糊塗鬼,肯定都不是自然死亡,地府也查不出個什麼來,但是小浪,如果幾個糊塗鬼真是被人害死的,背後時候施展邪術的人一定很厲害,你要小心。」

吳老六還關心起我來了?我很是有些受寵若驚,可線索還是沒有,活都接了,吳老六卻說要是有人施展邪術,一定很厲害,我這點本事,能不能功成身退?我很關心這個問題,急忙問道:「師傅,你修行多年,又當了這麼多年的城隍秘書,就看不出來幾個糊塗鬼死在什麼邪術之下?」

吳老六搖搖頭:「降頭,茅山,下蠱,詛咒……都能達到這個效果,小浪啊,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法門太多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不算各個少數民族的,沒人能認得全,何況法術沒有正邪,就看使用的人是正是邪,幾個糊塗鬼死的莫名其妙,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地府真要查,也不是查不出來,可一來耗費時日太多,二來也沒人告狀,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黑暗啊,黑暗啊,原來地府也很官僚,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能怎麼樣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除了吳老六說幾個糊塗鬼沒準是被人害死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我還有一個關心的問題沒有問,怕吳老六突然下線,接著問道:「師傅,如果真有妖人作祟。我把他收拾了,算不算是功德啊!」

「當然算功德了,大功德啊,你想想,你要真找到了使邪術的妖人,使它不作惡,得少死多少人?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算功德的,對了,這件事要真是有妖人作惡,你解決了之後告訴為師一聲,地府也饒不了它。」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真找到妖人了。自然有法律制裁它,還用的著你們懲罰,?就算上刀山下油鍋的,那幾個糊塗鬼也活不回來了,竟放馬後炮,我挺無語,吳老六也覺得沒幫上我什麼忙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還有事,匆匆下了線。

他一下線,剩下哥們自己一個人左思右想,首先我設想事件的背後有一個妖人,可它的目的是什麼?要說尋仇,根本不可能,死的幾個人互相毫無關聯,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劣跡,更沒有招誰惹誰,怎麼就攤上這麼大的事了?

世界上永遠沒有無緣無故,狼吃羊,那是因為餓了,小孩子哭鬧,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努力掙錢,是希望活的更好……總之,沒有莫名其妙就害人的,這裡面肯定有一個動機。只要能找到這個動機,事情也就解決了一半。

可我怎麼都想不出來禍害一檔綜藝相親節目能有什麼動機,更不可能有什麼利益,這就太奇怪了,奇怪到莫名其妙了簡直,琢磨了好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不想了,反正明天就上節目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一夜好睡,連個夢也沒做,一大早起來給李一靈打電話,讓他找我來研究畫什麼符,也多做些準備,又給張六六打了個電話,讓準備好鏡頭,準備開始幹活。

掛了電話,我振奮一下精神,喝了杯袋裝的咖啡,準備筆墨紙硯,拜祭各路神仙祖師爺,都準備好了,還沒等李一靈和張六六到,電話響了,夏涵來的電話,說是讓我和李一靈準備下,待會來人帶我們拍個短片,節目的時候要用。

我從來不看相親節目,總感覺裡面的男男女女假的要命,基本上都把相親節目當成踏進娛樂圈的墊腳石了,出現了各種奇葩,節目為了吸引眼球也經常找一些奇葩參加節目,為了炒作和收視率,臉皮基本上都不要了,看來看去,跟看一幫傻逼在那裝逼沒有任何區別,竟然忘記了男嘉賓出現後的確是有一段短片的。

可我還要畫黃符呢,台詞什麼的也都沒準備,把我的難處跟夏涵一說,他也很無奈,說是上面安排的緊,我和李一靈是臨時安排進來的,所以沒有準備,只能是簡單的拍攝一下了,明天就要上節目,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拍攝完,還說已經到我家樓下了,馬上就到。

那就拍吧,剛掛了電話,李一靈和張六六前後腳到了,李一靈忙活著要畫符,張六六要護法,我急忙攔住李一靈道:「咱們還得拍段短片,要不來不及了。」

話說到這,夏涵帶著個攝影師來了,屋子裡擠了五個人頓時有些亂,李一靈皺著眉頭把我拉倒一邊道:「吳老六那打聽出來什麼沒有?」

我苦笑著搖頭道:「我那倒霉師傅說死的幾個嘉賓都是糊塗鬼,死的稀里糊塗的,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幾個沒抓到,還說如果是有妖人作祟,肯定妖術很厲害,要我多加小心,除了這些,剩下的還是得咱們自己想辦法。」

李一靈沉默了下道:「你師父都看不出點線索,真要是有人暗中搞鬼,就不能小看了對方,咱們這樣,我先在家畫符,你帶著夏涵去拍短片,拍完了來換我,咱們今天主要畫太陰,太陽,五星神咒,你先去吧。」

要說我這輩子最信得過的就屬李一靈,何況他說的也正是我想的,畢竟不能因為拍短片耽誤了畫符,於是我拽著非要在我家拍一段視頻的夏涵出了小區,開什麼玩笑,在我家拍,那髒亂差的,何況李一靈還得畫符呢,時間緊迫,我也沒什麼準備,就在樓下的小咖啡店拍了一小段,拍哥們如何熱愛生活,很小資的喝著一杯咖啡的鏡頭,然後又去附近學校裡面的籃球場,拍了幾個打籃球的鏡頭,算是大功告成。

看似簡單,一忙活一上午也就過去了,我不敢耽誤,趕緊回家替換李一靈,李一靈符已經畫了大半,我接過來畫剩下的,李一靈酷酷的帶著夏涵走了,也不知道他去那拍短片,主要是夏涵沒提前打招呼,我們也沒個準備,效果就不用說了,能對付過去就算不錯。

我琢磨著夏涵來的這麼急,肯定是緣來是你的導演或者製片搞的鬼,故意刁難我倆,如果不是為什麼昨天不提前說?今天卻心急火燎的找上門來,估計著是想看我倆笑話,我到不是很在意,反正我倆也不是真要相親,拍的好壞都得被淘汰,就這麼地吧,沒必要跟趙興說這些,省的讓他難做人。

想是這麼想,心裡還是多少有些彆扭,畢竟哥們是替你們節目解決事情的,不是真正的搶班奪權,暫時的掌控一下局面,也是為了大家安全,至於這麼仇視我?想要看我的笑話?還是說星期五有鬼收視率壓了他一頭,心裡不舒服?

我想都有吧,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畢竟這檔節目是他們的飯碗,要是解決不了,只能是停播,可人就是這麼狹隘,只看到眼前這點不快,卻忘記了問題的根本所在,對於這種小肚雞腸的人我也很無奈,只能是自我安慰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李一靈走後我開始畫符,我道行沒有他深,畫符時間用的就長,眼見著太陽都落山了,李一靈也沒回來,我揉了揉太陽穴,喝了杯水,休息了會打開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夏涵打來的,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又覺得不會,有李一靈在,能出什麼事?何況真要有急事找我,李一靈就會給幫我護法的張六六打電話了啊。

我還是撥回了電話,電話那頭夏涵接了電話,都帶著哭音了,顫抖著對我道:「浪總,李一靈把我們帶殯儀館來了,說是要拍攝他真實生活,他……他給死人化妝,讓我們拍,接著還送殯……老滲人了,拍了幾個畫面,我說行了,他不讓我們走,說是要招幾個小鬼給我們看看,晚上讓我們拍他燒紙,浪總,你快跟他說說,讓他放了我們吧,昨天沒跟你說拍短片的事,是導演不讓我提前說的……」

果然如我所料,緣來是你的導演心裡不舒服刁難我和李一靈,李一靈多賊啊,肯定是看出來了,這是要給夏涵個下馬威呢,我心裡這叫一個痛快,讓你們刁難我倆,這回知道厲害了?我嗯嗯了兩聲,對夏涵道:「李一靈我們都管他叫小哥,那是個有真本事的,連趙興都得讓他三分,他說要真實,那就得真實,我勸也勸不了,你還是跟著他拍吧。」

說完不等夏涵再說,掛了電話,神清氣爽,張六六守了我和李一靈一天,見我倆臉色都不好看,一直沒敢說話,這會見我露出了笑模樣,滿是疑惑的問道:「浪哥,你偷著樂啥呢?又有女鬼看上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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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章 現場錄製

歡迎收看緣來是你,下面有請主持人李奇!坐在化妝間裡我聽到了現場錄製開始,接著是掌聲響起,節目每期都會請五個男嘉賓,為了不顯得突兀,我被排在第三個出場,李一靈排在第五個出場,艾琳娜,羅越,班小賢都坐在觀眾席上。

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妝畫的差不多了,有點油頭粉面的,我站起來走到舞台的一角,李一靈已經等在那裡了,這個角度可以完整看到整個現場,最大限度保證看到每一個人,我倆對視一眼,各自摸了摸精心準備的幾張黃符法器,靜靜觀看節目。

緣來是你很大程度上克隆了著名的非誠勿擾,就連現場佈置幾乎都沒有區別,很是奢華,配置也齊全,雖然還比不上非誠勿擾,也算的上是大製作了,星期五有鬼跟人家一比,簡直寒酸到不能看。

主持人叫李奇,溫文爾雅,不是光頭,做現場主持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在公司算的上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主持風格輕鬆幽默,有一定的人氣。

李奇閒庭散步的走到舞台中央,先念了段廣告詞:「這裡是由美白專家,醇純美白專家提供贊助的大型生活服務類節目《緣來是你》,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李奇,歡迎各位嘉賓,歡迎大家……」

話到這,就是一片掌聲,我看的很仔細,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想跟李奇學習學習,畢竟也是吃主持這碗飯的,看看別人的優點,也找找自身的差距。

掌聲過後,李奇道:「有請今晚十八位美麗動人的單身女生。」

音樂聲響起,十八個打扮得青春靚麗的女生,走模特一樣的從後台接連走出來,每一個都是巧笑焉兮,美麗自信。驕傲的都跟天鵝似的,那裡有半點相親的樣子,倒像是參加選美,走到屬於自己的號碼台後,李奇做了個請的手勢:「十八位女生,歡迎你們,請亮燈!」

十八個站位台上的燈亮起。接著就是邀請節目嘉賓了,來的是一個在影視圈小有名氣的女演員,安琪,兩人先是對了段看似幽默的話,然後嘉賓就坐,十八位女嘉賓中十五個都是參加了好幾期節目的。李奇也懶得搭理她們,讓三位新來的女嘉賓自我介紹一下,第一位還挺正常,落落大方的介紹了下自己,到了第二位,一開口竟然唱起來了,還特媽是黃梅戲。拿腔拿調的,人也不漂亮,我看的一陣眼暈,李一靈拽了我下,輕聲道:「這位跟你很合適啊,都是那麼逗比!」

我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仔細觀察三位新來的女嘉賓,出事的環節中男嘉賓死的多。只有戶外環節女嘉賓死了三個,所以才會補充進來三位新的女嘉賓,會不會有人為了上節目而做出些事?或者有什麼聯繫?

不是哥們腦洞開的大,實在是到現在為止沒有一點線索,只能是認真仔細的尋找,哪怕有一點可能都不能放過,第一位很正常。有點害羞,柔柔弱弱的,第二位唱完黃梅戲之後,急忙說了一大堆表現自己的話。什麼自小家裡不容易,自己多上進了之類的,我靠!一相親節目,你煽的什麼情啊?也沒人信啊,當真是一逗比。

我以為第二位已經很奇葩了,卻沒想到第三個更特媽奇葩,二十五六了,身材跟桶裝水似的,愣裝青春美少女,先做了個剪刀手,呲牙咧嘴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杜麗,來自海邊的姑娘,我是超級萌的美少女,兼可愛小天使,我是擁有著嬌小的內心,卻有著強大的自信,可愛到爆棚……,來到緣來是你的節目呢,我希望找到一個有內涵,並且事業有成,能夠獨擋一面,愛我,體貼我的型男……」

臥槽,我都快吐了,大姐你長的跟桶裝水成精似的,來自海邊,這我忍了,畢竟海裡水多,可你倒是自個照照鏡子啊,二十五六的那張臉都圓了,跟蘇聯老大媽似的,你超萌個毛啊?可愛個毛啊?還爆棚,你那臉快圓爆棚了,還要找個事業有成的型男,愛你體貼你,有錢的型男缺心眼啊,找你這麼個玩意?

我真想送給他一首孟庭葦的歌,你看,你看,你那張大餅的臉,悄悄的一點都不改變……

終於是介紹完了,李奇的表情很嘲諷,估計這樣的貨見得多了,我突然有點同情他了,先前以為主持緣來是你很容易,不用像星期五有鬼一樣的面對妖魔鬼怪,現在才知道,原來幹什麼都不容易,李奇整天面對的同樣是一群妖魔鬼怪,這得心裡強大才能挺下去,否則還不得被這幫貨給噁心死?

接下來就是介紹節目規則,倒也簡單,男嘉賓選擇心儀的女生,然後讓現場的女生亮燈,只要有一盞燈沒滅,就能進行現場互動,如果兩人都看對了眼,現場牽手成功。如果燈全滅,男嘉賓當場淘汰。

還有一種情況是,現場男嘉賓在第一輪中保持六盞亮燈,但六個亮燈的裡面卻沒有男嘉賓心儀的女生,這樣的話就進入下一輪,不被淘汰的男嘉賓綜合三場節目的人氣,由網友投票選出五位魅力男士,和網友投票產生的六位魅力女士,進入戶外環節,為期三天,相互接觸,牽手成功的緣來是你提供獎品,不成功的也就不成功了,下一期沒被選上的女嘉賓繼續參加,填補上新的女嘉賓,男嘉賓全換,正好是一個月一輪。

這一期,正好是到了每個月的第三期,也就是說下一期就該拍攝戶外環節了,今天的五位男嘉賓是最後本月最後一輪,介紹完規則,李奇又念了段廣告詞,我暗自驚訝緣來是你廣告贊助之多,怪不得公司捨不得放棄,一檔節目有這麼多廣告,就是一隻下蛋的金雞,雖然星期五有鬼在收視率上幹掉了緣來是你,卻還是創造不了經濟效益,到現在為止,除了艾琳娜的心理諮詢中心,沒有一個商家贊助。

商業社會,商業節目,自然還是以商業為主,這也是為什麼我的節目收視率雖高,卻仍然得不到重視的原因。

前戲到這也就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有請一號男嘉賓了,音樂聲中,一號男嘉賓閃亮登場,下身牛仔褲,上身休閒皮衣,看上去也是精心打理過了的,個子不太高,也就一米七多點的樣子,長的很大眾。

稍微有些緊張的上了台,拿著麥克風照例問候了一下現場的主持人和嘉賓,無非就是各位老師好之類的,還問候了一下台上的十八位女嘉賓,接著自我介紹了一下,袁弘,二十六歲,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是一家軟件公司的設計師,家庭條件一般,工作也說不上多好。

人看上去挺靦腆的,做軟件的一般都是宅男,來到節目,沒大汗淋漓已經算是超長發揮了,主持人問了句:都說做軟件的是宅男,你是怎麼有勇氣上節目的?

袁弘緊張了,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的,也幸虧李奇機智,急忙讓他選擇心儀的女嘉賓,袁弘在平板上選擇了一位。

李奇讓十八位女嘉賓觀察一下袁弘,加深第一印象,過了有那麼十秒,一個女生舉手,李奇笑著道:「孫曉莉,你有什麼要問的?」

叫孫曉莉的女生穿著一身白紗裙,打扮的跟韓劇裡的女豬腳基本沒區別,開口問袁弘:「男嘉賓,請問你平時都有什麼愛好?」

袁弘稍顯緊張道:「我們工作很忙,經常加班,空閒的時間不多,平時喜歡上網玩個遊戲,看個小說。」

我都替袁弘捏了把汗,你是宅男不假,可也得裝一把啊,不能說喜歡玩遊戲看小說之類的,在場的女生大部分是裝逼女,你這點愛好太不上檔次了,你得說愛旅遊,書法,寫作,看音樂會裝逼類的愛好。

袁弘說完自己的愛好,果然就沒有人再提問了,接著就是放短片,讓我想不到的是,袁弘竟然是在公司拍的工作時候的場景,然後又來了一段他打遊戲的畫面……

對此我感到很無語,丫就是一炮灰啊,這樣的不被滅燈才是見鬼了呢,咱們閒話短說,袁弘果然是嘟嘟嘟聲中燈全滅,顯得很是尷尬,我暗暗留意上了他,倒是不太著急,往常節目中男嘉賓錄製完節目後,當場淘汰的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會安慰兩句,然後就放任自流了,愛去哪去那,這期卻不一樣,我早就吩咐工作人員一定要留住淘汰的男嘉賓,等節目結束,由我來處理。

袁弘是悲催的,下一個上場的是個型男,自己開公司的,竟然牽手成功了,接下來可就到哥們了,不得不去準備出場了,揉了把臉,對李一靈道:「小哥,照看著點,該哥們上場了。」

李一靈點點頭,笑著道:「不到現場不知道,到了現場從感覺到這節目真挺好玩,我怎麼突然覺得你成功幾率會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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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章 閃亮登場


我明白李一靈的意思,女嘉賓雖說裝逼犯比較多,但也有真正來相親的,哥們風華正茂的只要表現的正常點,現場牽手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但進入到下一輪應該問題不大,何況我雖然是抱著被淘汰的目的來的,但不能太過裝傻,必須要表現的正常點,甚至要有所風度,畢竟哥們也是一檔節目的主持人,是有粉絲的,要是表現的太二或者太過,再影響到星期五有鬼的收視,或者掉粉,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很慶幸至少有李一靈墊底,倒也不必太過擔心,於是我面帶微笑,在音樂聲中,閃亮登場,李奇見到我嘴角多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都是一個公司的,又幹的是同樣的工作,雖然不熟悉,以往見面也都會點點頭,許是他覺得我上相親節目有些好笑,感覺他有點不自在。

哥們穿了一身藏藍色的休閒西裝,精心打扮後,還是蠻精神的,拿著麥克風也不怯場,仍然是套路化的東西:「大家好,我叫徐浪,今年二十三歲,來自東土大唐,謝謝……」

李奇伸出手來:「徐浪,歡迎你!」

「謝謝,大家好,觀眾好,十八位女嘉賓好。」我微笑點頭,接下來的環節是挑選心儀女生,李奇卻並沒有快速進戲,而是面向十八位女嘉賓道:「徐浪可是很了不起的,他是我的同事,星期五有鬼的節目主持人,收視率那是相當的高。都把咱們節目比下去了,有他來捧場。看靈異節目的也會收看咱們節目,收視率肯定會大漲,大家一起給浪總鼓鼓掌!」

哥們一上場,就有女嘉賓驚呼道:「是徐浪!」看來哥們的粉絲還真不少,尤其是當李奇介紹完我之後,女嘉賓都開始互相交頭接耳了,這說明哥們的知名度不小,還有一點其實也挺重要。那就是星期五有鬼是靈異節目不假,收看最多的竟然是一些女孩子,女孩子天生膽小,卻又好奇,所以粉絲中女孩子佔多數,有人認出我來也不算多稀奇。

我沒想到竟然如此受歡迎,難免有些受寵若驚。跟李奇謙虛道:「不不,應該說是我沾了緣來是你的光,上了節目有了曝光率,才會有更多的人看我的節目……」客氣了幾句,接過他手中的平板電腦,尋找自己的心儀女生。十八個女生當中,有幾個長得還是很漂亮的,身材也好,我反正也是來走過場的,就挑了最漂亮的八號。朱婷。

李奇拿回手中平板電腦,面對十八位女生問道:「大家對徐浪印象如何。請考慮!」

對我感興趣的姑娘還真是不少,六號開口問道:「徐浪,你主持靈異節目,真有碰到過靈異事件嗎?」

問的都是廢話,就算沒碰到過,為了收視率我也得說碰到過啊,我笑著開口道:「當然碰到過了,不瞞大家說,節目播出的視頻片段以及故事,都是我親身經歷的,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看看,謝謝。」

接著九號又問我:「請問你,你經常碰到恐怖的靈異事件,會影響你的生活嗎?你身邊的人是不是也會遭遇到靈異事件?」

這才算是問到了點子上,我也不必隱瞞什麼,客氣道:「沒錯,基本上我身邊的朋友都是通過靈異事件認識的,也算是有個自己的小圈子吧,靈異節目不像是其他節目,錄製完就算大功告成,有的時候需要你去解決一些事情,所以工作和生活很難分的開。」

九號問完,三號立刻接上,對我道:「浪總,大家都在留言板裡管你叫浪總,我也這麼叫你了,我想問問,上次你出差,接替你主持的那個酷酷的男人是不是就是節目中的神秘小哥?」

我靠,很明顯這是位真粉絲啊,我笑道:「這個問題恕我不能回答,不過,代替我主持了一期節目的小哥,緊隨在我身後,他也來參加節目了,不如你親自問問他……」

三號聽到我說李一靈也來參加節目了,興奮的臉上的雀斑都快冒光了,三號問完,還有人要接著問,李奇顯得很驚訝,緣來是你開播這麼多期,還從來沒有那個男嘉賓如此受歡迎,在這麼不斷的問下去,都快成哥們的專場了。

李奇急忙接話道:「諸位美麗的女士,這裡是緣來是你的直播現場,不是星期五有鬼的見面會,我覺得一些跟相親無關的話題,大家還是親自到星期五有鬼的欄目去問的好,好了,接下來,讓我們一起看看浪總的短片。」

大家一起扭頭去看,短片中,哥們面帶微笑坐在小咖啡店裡,端著一杯咖啡,面對鏡頭,配上畫外音,時尚是我的生活,冒險是我骨子裡的熱血,我是一個陽光暖男,愛運動,愛旅遊,愛讀書,雖然我的工作是跟陰暗打交道,但在我的內心中,卻永遠充滿了陽光,有人管我叫靈異男神,其實我想說,我是陽光男神,期待在這裡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接著我是打籃球的鏡頭,到這也就差不多了,不是哥們想要標榜自己,實在是時間短,也琢磨不出啥玩意來,對付了幾句,吹了吹牛逼,應付了事,短片播完,李奇轉向十八位女士,想要點名提問的女嘉賓,可經過李奇的話和視頻之後,舉手的人已經不多了,讓我吃驚的是,我心儀的八號朱婷,舉手有話要問。

朱婷的年齡比我大兩歲,穿著合體的衣裙,很素雅,並沒有濃妝豔抹,也沒有其它女嘉賓的矯揉造作,顯得特別的清新自然,有一種女性成熟的美,有點古代江南女子的味道。大大的眼睛,長長柔順的頭髮,怎麼看都覺得舒服。

她是個被觀眾封為女神的人物,除了前幾期節目對一個男嘉賓感過興趣外,再也沒對任何人顯露過興趣,李奇也覺得好奇,點了她的名字:」朱婷,你有什麼話要說?」

朱婷冷靜的開口問道:「男嘉賓,你想找什麼樣的女人做女朋友?」

我稍微沉吟了一下道:「首先是活的,再一個要合得來,我生活和工作中是兩種性格,工作的時候我是很認真的,但生活中我卻是個自由散漫的人,所以我想找一個能照顧我的人,比如洗洗涮涮什麼的。」

我這是給自己挖坑呢,現場的女嘉賓各個都恨不得逮個蛤蟆攥出糰粉來,都是相當姑奶奶的主,我偏說需要別人照顧,估計話一出口,又得刷下去幾個對我感興趣的女嘉賓,果然舉手提問的人又少了幾個,這時候節目嘉賓那個叫安琪的明星出來聊上幾句,對我道:「浪總,我也看過你的節目,是你的粉絲,待會下去了,給我簽個名?其實我想不明白的是,你那麼多女粉絲,肯定有想照顧你的人,怎麼還來參加相親的節目。」

台裡出錢請明星為的就是增加收視率,其實她們根本沒什麼用,基本是擺設,不過錢花了,怎麼也得沒話找話的說上幾句,否則錢不是白花了?我明白這裡面的事,對她道:「我也是你的忠實粉絲啊,有機會上我們節目也當期嘉賓怎麼樣?」

「不行啊,我膽子小啊,看視頻就行了,現場可不敢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笑道:「這就跟你喜歡看我節目,卻並不一定要參與進來是一樣的,節目中的粉絲再多,粉的也是節目,不是我這個人,何況節目中的我跟現實中的我差距還是很大的,所以我覺得還是相親比較好,畢竟這是春天。」

明星互動環節過去之後,接下來就到了情感經歷,我很慘痛的回憶了和藍雙雙互換身體的那段日子,編造了一段虛假的戀愛,其實也不算虛假,沉痛的說兩個人太沒有距離了,最後不得不分手。

接著又是互動環節,開始有女孩子再不停的表現自己,而我也終於能夠仔細感受現場的氣氛,嘴唇輕動,唸誦淨天地神咒,雖然聲音很小,但神咒之下只要現場有陰邪之物,就會引起波動,可直到我唸完神咒,現場仍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令我十分的驚訝,不由得仔細去觀察十八個女孩子的神情,真心……沒看出什麼端倪。

由於節目時間有限,畢竟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要上來五位男嘉賓,所以也就到了最後選擇的環節了,燈滅了一盞又一盞,雖然我是來找不自在的,可看著滅燈,心裡還是感覺彆扭,八號朱婷的燈滅了,也就意味著現場牽手的不可能,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有五盞燈亮著,多少也算有點面子。

這也正是我希望的結果,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我放棄了繼續觀察別人,只是靜靜感受周圍的氣息,眼見著時間就要到了,突然十三號前面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接著我聽到十三號女嘉賓驚訝的喊道:「我有摁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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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六章 個性


十三號女嘉賓的喊聲並沒有多大,我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李奇估計也聽到了,驚訝的朝她看過去,這一刻我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十三號女嘉賓前面的燈台上,沒有陰邪的氣息,也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那就奇怪了,如果她有摁燈,燈怎麼還會亮著?

而且我清楚記得只剩下五盞燈,十三號的燈怎麼突然就亮了?難道是設備故障?還是她滅燈是時候勁小了?未免太巧合了,若是正常情況,我少不得要去十三號女嘉賓身邊看看,可現在是在錄製現場,有許多觀眾,節目還在進行中,李奇反應很快,並沒有接話茬,而是大聲宣佈我進入了下一輪,我也就退場了。

退場之後,我快步來到李一靈身邊,輕聲問道:「小哥,我在現場什麼都沒感覺出來,十三號女嘉賓說她滅燈了,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李一靈雙目炯炯,沉聲道:「十三號是摁燈了,我看的很清楚,卻隱約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動了下十三號女嘉賓的右手,然後燈就亮了,什麼東西沒有看清,浪總,現在是上午,正是陽氣盛的時候,現場又有這麼多觀眾,人氣很旺,不會是惡鬼作祟。」

「是那團咱們在視頻中看到的黑色影子嗎?」

「沒有影子,如果有我不會看不到,對了浪總,你在現場真的什麼都沒感覺到?」

我搖搖頭,對李一靈道:「錄製節目的空檔。我小聲念了一遍淨天地神咒,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波動。小哥,什麼法術能抵擋淨天地神咒?」

李一靈想了想:「人分正邪,術不分,如果不是抱著害人的目的,想要直接看出點什麼來太難了,浪總,不是咱們本事不行,而是古往今來。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就能看出對方手段的,實在是太少了,除非對方是個菜鳥,笨手笨腳的,咱們能看出點什麼,要是個本事稍微強點的。手法熟練一點,咱倆的道行就不夠用了,別著急,你進入下一輪了,我還沒上台呢,等著看吧。」

「我不是著急。就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我已經打出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身份了,這個是瞞不住的,按理說,如果背後搞鬼的人對我有忌憚的話。肯定會想辦法把我排除在外,或者直接第一輪淘汰。就算不在我身上施展邪術,也會就此放過,不讓我找麻煩,但對方卻讓我進入了下一輪,莫非是不服氣,想跟咱們比試比試?」

「有這個可能,對方隱藏的很深,或許藏在攝製組裡,或許是十八個女嘉賓當中,沒準藏在台下的觀眾裡面,誰都有可能,現在我是關鍵了,如果真有這麼一個背後使邪術的人,我被淘汰,他卻不敢在我身上施術,就等於認栽,咱們就破了他的局,照規矩來說,他鬥法就等於認輸,不會再出手,如果他在我身上施術,我親身感覺,不難找出他用的是什麼法子,總之咱們出招了,就看對方接不接招了。」

李一靈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李一靈參加節目被淘汰,對方不敢在他身上施術,就等於斷掉了凡是被淘汰的男嘉賓必須橫死的規律,那麼輸的自然是背後的那個人,雖然我們很難找到他,但節目卻從此又會恢復正常,就等於我倆解決了緣來是你的靈異事件。

如果對方不甘心,在李一靈身上施術,我們幾個守護下,他也很難得逞,順藤摸瓜或許就能找到他是誰,不管怎樣,局面都對我和李一靈有利,下面就看李一靈的了,很快,第四個男嘉賓遭遇了全滅燈,該李一靈上場了,我輕聲對他道:「小哥,你小心。」

李一靈咧嘴笑道:「這麼有意思的事,小心什麼?」說完走到舞台一角,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壓根看不出來有半點緊張,這時李奇開口讓第五位男嘉賓出場,音樂聲中,李一靈面無表情,眼睛賊亮的閃亮登場了,李一靈出場無疑是最酷的,不緊不慢走到舞台中央,眼光朝十八位女嘉賓一掃,頓時亮瞎一片。

李一靈有些陰柔之美,臉色很白,人很高瘦,眼睛明亮,鼻樑高挺,加上什麼時候都冷的像是塊冰一樣的感覺,如果女人是這種類型的就叫冰山美女,那李一靈就絕對稱得上是冰山帥哥,如今是個看臉的年代,李一靈的出場震懾的十八個女嘉賓竟然一時失聲。

李一靈壓根就沒說什麼主持人好,女嘉賓好之類的廢話,大大咧咧的往那一站,李奇竟然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好在他主持的日子久,能夠應付各種情況,開口笑道:「第五位男嘉賓李一靈,或許已經有人認出來了,他就是上一期星期五有鬼代替徐浪的主持人,對了,在這裡我應廣大觀眾的要求要問你一個問題。」

李一靈酷酷的道:「問吧。」

李奇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估摸著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嘉賓,但還是保持著職業笑容,問道:「許多觀眾讓我替他們問問,星期五有鬼中,一直有個神秘小哥出現在節目中,你是不是那位神秘小哥?」

「不是,我只是浪總的朋友,一次靈異事件中認識的,上次浪總有事出門,找不到別人主持,我幫了個小忙而已。」

李一靈回答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哥們卻是真服了,我從小長到大還沒見過誰說謊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李一靈算是頭一份了,李一靈的姿態太強硬了,大有一副就是這麼回事,愛信不信的架勢,整的李奇很是尷尬,台下撲哧哧傳來笑聲,我一看正是艾琳娜在那看的很歡樂,呲牙再笑。

很尷尬的李奇沒有繼續跟李一靈互動,估摸著覺得越互動越尷尬,乾脆拿出了平板電腦讓他選擇心儀的女嘉賓,李一靈低頭掃了眼,在平板上隨便點了一個,接著就是男女互動的環節,幾個女生同時舉手,看來對李一靈很感興趣。

其中還有幾個參加了五六期的老油條,她們並不是真的對李一靈感興趣,但突然多了這麼一位有個性的男嘉賓,一定是收視和話題的保證,正是她們出風頭顯擺自己的時候,那能錯過,刁難下李一靈,製造些話題也是不錯的選擇,

李奇朝舉手的二號女嘉賓道:「徐蓉,你有什麼話要問男嘉賓?」

資料上顯示徐蓉已經二十八了,是一家外企的人事部經理,很難搞的一個女人,長的還算可以,或許跟他的職業有關係,人有點尖酸刻薄,已經在緣來是你的舞台上待了七期了,仍是沒有找到牽手的人,也不是沒人看上過她,但她要求太高,說話又很不留情面,所以後面的幾期基本上沒有人再對她有什麼幻想。

這樣一個嫁不出去,心裡稍微有些變態的老女人,肯定問不出什麼好聽的話,我很是為李一靈捏了把汗,生怕他發火,果然,徐蓉開口就問道:「男嘉賓,別人上來都跟大家問好,為什麼你連句話都不說?你不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嗎?」

臥槽,這娘們真該死,上來就發大招,我在心裡忍不住問候她姐一句,更想說打不打招呼關你屁事啊?

李一靈沒有惱火,冷靜的看了看徐蓉,開口道:「我對你說句你好,你就真的好了嗎?你就好到能嫁出去了?何況上節目沒有硬性規定,上台後要虛偽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吧?我又不是賣衛生巾的。」

噗噗噗……台下的觀眾席中響起一連串笑聲,估計是都被李一靈的回答給逗樂了,把哥們也給震住了,小哥太特媽強悍了,這反擊的有理有節,看那娘們怎麼往下接。

徐蓉被李一靈搞的臉色漲紅,也有些怒了,以往來的男嘉賓,都故意裝出一副有涵養,彬彬有禮的模樣,怎麼都沒想到上來李一靈這麼位有個性的主,頓時臉上有點掛不住,卻還是不服氣道:「做人應該有最起碼的禮貌,你連這點都不懂,也不是紳士?」

李一靈冷冷道:「紳士是個什麼東西,能吃嗎?我懂不懂禮貌用的著你來評價?咱們互不相識,第一次見面,你就指責我不懂禮貌,這就是你的禮貌?徐蓉小姐,我想問問你,你懂禮貌,是不是上了大街見到個陌生人就很熱情?點頭哈腰的說你好?」

「那不一樣,這是節目現場……」

「有什麼不一樣?你我早就認識嗎?憑什麼我見了你就得說你好?既然你那麼懂禮貌,為什麼我上來的時候,你不先跟我說你好?」

一連串的歪理,把個徐蓉都整蒙圈了,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他有些想要刁難下的女嘉賓眼見搞成這樣,偷偷把手放了下去,李奇笑的也很尷尬,生怕再有人提問,趕緊進入下一個環節,播放短片。

李奇怎麼都沒想到李一靈的短片會是如此模樣,我眼見他原本是偷摸鬆了口氣的,可李一靈的短片一播出,李奇下意識的就摀住了心臟,誰都沒有想到,李一靈的短片竟然能拍的如此個性,簡直個性到姥姥家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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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七章 控制


人生是對立的,有陽光就有陰暗,有快樂就有痛苦,有生就有死,我是個躲在陽光背後的人,處理著陰暗的一面,李一靈淡淡的話語中,配合著他冷靜再給一個死者補妝,陰森的畫屍間,毫無生機的女屍,配合著李一靈輕柔的動作,整個直播大廳頓時陰氣森森。立刻有膽小的女嘉賓驚呼出聲,還有的摀住了眼睛,更多的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畫面仍在繼續播放,李一靈的聲音不斷傳出:「我每天都在和亡者打交道,它們每一個人生前都有自己的故事,完整的人生,最後卻都變成一堆骨灰,什麼也留不下,不管是親人和朋友,只能陪到這裡,所以不管一生中陪你的人有多少,我卻永遠是陪你走完最後一程的人。

畫面開始播放李一靈燒紙時的模樣,隱約還有幾個影子飄蕩在一旁,聲音還在繼續:「我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更不喜歡繁鬧的環境,我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看著日昇月落,看著花開花謝……」

畫面在黃紙燃燒完的一刻停止,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李一靈拍攝的短片給震了,連李奇都是一臉錯愕的模樣,看來他也不知道李一靈這段短片的具體內容,短片播放完,該是男女嘉賓互動情節了。

可李一靈這段短片太震撼了,太陰暗了,太了無生趣了,本來他的職業就不好,再加上這麼一段補充說明,還要陪你走完最後一程……頓時啞巴了一片。沒有人再提問,想想也是。誰家的好女孩子捨得往李一靈這狼窩裡送啊,難不成跟著他在殯儀館成家?

現場沉寂了有那麼三四十秒,朱婷突然舉手,實在是有些超乎預料,本來已經有些主持不下去的李奇急忙道:「朱婷,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男嘉賓,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

李一靈突然笑了,露出兩個酒窩。道:「互相看著順眼,合得來的就行。」

這兩句話絕對是大實話,別看那麼多男女嘉賓,五花八門的條件,但如果沒有這兩條最基礎的存在,什麼都是扯淡,朱婷沉默了。也再也沒有別人提問,我卻感覺到有些疑惑了,朱婷是那種給別人印象特別好,卻不願意出頭的女孩,可以說存在感不怎麼強,就拿今天這一期節目來說。其他女嘉賓都搶著去問男嘉賓問題,或者說是刁難,朱婷卻一直沒有開口,只有我和李一靈上場的時候,她才開始提出問題。像是對我倆很感興趣。

我倆幾乎是破爛一樣的存在,沒房。沒車,沒錢……為什麼她偏偏對我倆感興趣?這裡面有什麼暗示,還是意味著什麼?我對她產生了懷疑,但也只是懷疑而已,畢竟我看不出來朱婷這樣的年輕女孩子有什麼陰邪的地方。

沒有人再提問,節目流程卻還要走下去,到了感情經歷的流程,李一靈只說了幾個字,沒有,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他太另類了,不像是正常人,顏值雖然高,但沒有女嘉賓沒會選他,果然到了亮燈的環節,噗噗噗滅燈的聲音響成一片。

滅燈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一分鐘內,如果燈全滅,就被直接淘汰,我和李一靈都做好了準備,就等他被淘汰的那一刻,甚至我的手中悄悄扣了一張黃符,李一靈眼睛愈發的明亮,可就在最後的十秒,我突然詭異的發現,竟然有六盞燈始終沒滅,我驚訝的朝幾位沒滅燈的女嘉賓看去,突然發現沒滅燈的幾位女嘉賓神情很恍惚,甚至有些痴楞。

當最後的時間過去,剩下六盞燈依然亮著,六個女孩彷彿失掉了魂魄,等到時間結束,六個人才突然一起反應過來,看到自己沒有滅燈,各個都驚訝的合不上嘴來。

不多不少,正好是六盞燈,李一靈站在舞台中央,雙腿站成了八字,眉頭豎起,卻是沒動,想必跟我一樣愣是沒有看出六個女孩子被誰操控,更沒有感覺到陰暗的力量。

我悚然一驚,對方把我和李一靈送進戶外環節,目的是什麼?難道真要跟我倆鬥法?此人手段如此詭異,甚至看不出半點端倪,一定是個不好對付的,我知道我和李一靈碰上對手了。

有兩個女嘉賓似乎想要跟李奇說她們精神恍惚的事,李奇卻急忙宣佈李一靈進入了下一輪,觀眾席中,艾琳娜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猛烈鼓掌,帶動台下的觀眾也開始興奮的鼓掌,畢竟來看節目就是希望能看到新鮮好玩的情節,李一靈能進入到下一輪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他表現的也太另類,可以說是相親節目有史以來最另類的一位。

更多的人還希望能繼續看到李一靈,還想看有什麼新鮮事,巴掌拍的很實在,節目還在拍攝,不管你樂意不樂意,都必須退場,李一靈陰沉著臉退場,我急忙迎了上去,小聲問道:「小哥,你感覺到了什麼沒有?」

李一靈沉聲道:「沒滅燈的女嘉賓被人控制了,我看到了其中一個眼神的變化,她的瞳孔在開始滅燈的一瞬間突然擴散,我看不出是什麼手法,不過,我感覺有點像艾琳娜的催眠,下去問問她。」

「對方是對咱倆有忌憚,還是要跟咱倆鬥法?為什麼要把咱們留到下一輪?」我情不自禁的問,也知道李一靈不會有答案,但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出來,李一靈看了我一眼道:「浪總,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節目錄製完了,除了咱倆進入了下一輪,和一個現場牽手成功的,剩下兩個都是被淘汰的,我們很難再留住他倆,咱倆要做的就是分開盯住兩人,別讓他們出意外,跟緊了,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節目到這裡已經全部錄製完畢,已經快到中午了,再也留不住兩個被淘汰的男嘉賓,時間緊迫,我和李一靈只能是分頭行事,我對他道:「我盯住第一個被淘汰的男嘉賓,你盯住第二個。」

拿出手機給夏涵打了個電話,讓他放兩個淘汰的男嘉賓走,我和李一靈快步走出大樓,躲在一個角落,眼見第一個男嘉賓袁弘垂頭喪氣的走出寫字樓,我從挎包裡掏出個棒球帽戴上,壓住頭臉跟了上去。

已近中午,我以為袁弘得在外面吃頓飯,想著趁他吃飯的功夫,最好在他身上偷摸塞進一張黃符,不敢說能起多大作用,哪怕能幫他擋一下,也能給我騰出點時間出手,但丫真是個宅男,竟然直接坐上公車回家。

中午這個時間段,公車上的人這叫一個多,我費了牛勁擠上了公車,卻跟悶在了鐵皮盒子裡的魚罐頭一樣,轉身都困難,更不要說靠近袁弘了,哥們還是拚命的朝他擠,好不容易擠到了他身邊,五六站地都過去了,袁弘也該下車了,我一邊喊著師傅等一下,一邊擠到門口,下了車,早就沒了袁弘的身影。

我急出一腦門子的汗,急忙四處尋找,好在這裡的地形並不複雜,我連跑帶顛的四處找了會,在一條小路上看到了袁弘,心中一喜,悄悄跟了上去,這是一個街角拐彎處,應該是袁弘回家的必經之路,他走的分外輕鬆,但在這幾棟樓拐角的路口上方有一個長高寬兩米的洗髮水廣告牌。廣告牌固定在高度十米的拐角上方,這個角度的位置十分醒目,四面而來的車輛和行人都能清楚的看見,可廣告牌顯然有些年頭了,原本鮮豔的色彩變得灰濛蒙的,廣告上的美女也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子,幾年的風吹日曬,固定廣告牌的三角架已經腐朽不堪。

我一直擔心袁弘會出事,所以警惕性比較高,看到了潛在的危險狀況,而袁弘卻完全沒有這個擔心,這條路他每天都在走,根本就不會放在心裡,已經快要到廣告牌下面了,我猶豫著是該喊一聲讓他停住呢?還是上前推開他?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橋段,死神來了裡面就有,本來出事的人遇到危險,還沒到必須要死的程度,但是被追上來的主角一聲喊,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一眼的瞬間,災難降臨,死了個慘不忍睹,雖說是藝術加工,但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

所以我決定不動聲色,最好能靠近他,關鍵時刻撞開他讓他躲過一劫,就在我快步趕上的時候,前面的袁弘要拐彎之際,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起了一陣旋風,旋風很是強勁,猛地吹拂在廣告牌上,這個季節原本就是東南風起的季節,樓宇之間經常會有迴旋的氣流形成不小的風,但奇怪的是,風卻是在廣告牌後面突然颳起。

風一起,被廣告牌擋住,旋風並未飄散或是吹遠,而是繼續衝擊廣告牌,廣告牌在旋風的衝擊下再也承受不住「嘎吱….嘎吱…..」聲響中,猛然墜落下來,向已經走到拐角的袁弘頭頂猛然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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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八章 挫敗


我眼睜睜看著巨大的廣告牌砸在袁弘身上,和他的距離卻至少有十五米,根本來不及做什麼,我心中一驚,急忙朝樓頂上看去,同時掏出道黃符向上甩出,但突然而起的旋風此時消弭無蹤,黃符感應不到陰邪氣息,在空中晃蕩兩下隨著清風靜靜飄落。

尖叫聲響起,開始有人注意到了袁弘,報警的,看熱鬧的,很快圍聚了上來,我把目光轉向袁弘的屍體,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那種感覺讓人很無奈,很快圍觀的人群就把袁弘圍住,我甚至連袁弘的屍體都看不到了,回了回神,給李一靈打電話:「小哥,袁弘死了,死於一場意外,在袁弘出事的時候多了一股旋風,我沒感覺出什麼來,你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李一靈沉聲道:「咱們在你家樓下的咖啡店匯合,見面說吧。」

李一靈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冷靜,似乎沒有半點波動,但我認識他的時間太長了,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心裡不由得一驚,難道李一靈盯著的四號男嘉賓也出事了?

似乎沒有這種可能,李一靈身手和道術都是數一數二的,可如果四號男嘉賓沒出事,李一靈絕不會這麼快要跟我匯合,掛了電話,我很是出了會神,警車已經來了,我留下也沒什麼意義,伸手打了個車到我家門口的咖啡店,李一靈已經等在裡面了,他應該是早就來了。甚至已經幫我點好了一杯咖啡。

慵懶的午後,喝上一杯咖啡。聽一曲舒緩的歌曲,本來該是很有情調的一件事,我卻絲毫感覺不到舒適和溫暖,坐到李一靈對面,李一靈手指夾著根菸,青煙冉冉的飄蕩在玻璃窗前,他的表情很平靜,我卻看出了無奈。

我伸手從桌子上抽出根菸來。同樣點著了,深吸了一口,沉聲問道:「小哥,發生什麼了?」

李一靈吐出個煙圈,聲音有些飄渺:「李楊死了!」

李楊是四號男嘉賓的名字,雖然我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沉。問道:「怎麼死的?」

李一靈無奈的搖搖頭,道:「李楊比袁弘晚五分鐘出來,我跟在他身後一直小心保護,李楊家離的比較近,沒有坐出租或是公車,而是步行。過了兩個街口,進了條小路,路不算太寬,前面不遠處有人在裝修施工,鐵架子搭的很凌亂。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跟了上去。跟李楊也就兩三步的距離,可沒想到李楊轉身進了一家小賣店。

我正在猶豫是不是該跟上去,李楊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出來了,這個時候樓上像是有人在吵架,一個花盆凌空砸下,關鍵時刻我在小賣店門口及時推了一把李楊,花盆砰然落地,就差那麼一瞬,李楊就得慘死在花盆下,我似乎感覺到有股陰沉的力量在頭頂上方,抬頭去看,什麼都沒看到。

我救了李楊,他立刻就認出我來了,感謝我的同時,問我怎麼也在這,我就說隨便瞎溜躂碰到了他,李楊並沒有多想,很感謝我,說是中午了要請我吃飯,我琢磨著正好跟他算是認識了,也能時刻不離的保護她,進而觀察,就沒拒絕。

李楊非要請我去吃烤魚,我說不用,都這會了隨便吃點得了,李楊看起來不算很富裕,帶我找了家拉麵館,要了幾個涼菜,兩瓶啤酒,飯店很小,街邊開的那種,店面也就四十平米,只有一個窗戶,光線也不足,屋頂上點著盞一百瓦度數的燈泡。裡面擺了幾張簡易桌子,屋子後面用木板隔了一個工作間,裡面爐火燒的正旺,一個身上繫著白圍裙的大胖師傅汗流滿面的正在忙活。

靠近胖師傅前面離一張飯桌不遠處的屋頂上有一個老式的吊扇在「嗡嗡嗡嗡……」扭動,已經並不靈活的扇面,散發出還算強勁的風。

來吃飯的人並不多,只有四五個人零散坐在兩張桌子旁。我倆找了個空桌子坐下,趁著飯菜還沒端上來,李楊跟我聊起了關於上節目的事,也沒什麼新鮮的,全都是埋怨,說什麼沒車沒房沒錢的,上這種節目就是找虐之類的。

我一邊敷衍,一邊想著先前花盤掉下來的事,我感覺到了一股陰暗的力量,卻看不出這力量源自何處,李楊出事的時候正是中午,天地間陽氣最盛的時候,今天又是個大晴天,什麼陰邪物件敢在這個時候出來害人?

我很是有些納悶,就在出神的時候,李楊越說越鬱悶,拿起筷子比劃,竟然把一根筷子比劃到地上去了,我們坐著的簡易小桌子本來就不高,當他低頭撿筷子的時候,另一根筷子並沒有放下,右手攥著豎著立在桌子上,彎腰去撿,恰巧地上有一片油劑,那是桌子上裝辣椒油的碗裂開了一條縫隙流出來所致,而他卻巧的不能再巧的右腳踩到了辣椒油上,不由得俯身向下一栽。

我又感覺到了那股陰邪的力量,本能的一驚,來不及多想,伸出胳膊架住了身體不受控制的李楊,此時他眼珠離豎起筷子只有一指的距離,接著那股力量就消失不見了,這一幕嚇的李楊不輕,顫抖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他愣愣出神的時候,胖廚師抻出一碗拉麵,加好湯放上香菜要端出來。許是現在不是很忙,店裡只有他一個人在忙活,他在加湯的時候鍋蓋沒有蓋上,一股巨大的蒸汽頓時騰空而起,蒸汽帶著一團白煙升騰到屋頂,被屋頂擋住後迅速四散,把個老式的吊扇衝擊的一陣搖晃。

吊扇已經有些年頭,不是很牢固,蒸汽一起,吊扇再也承受不住這股衝擊,上面固定吊扇的管子猛然脫落,連帶著裡面的電線一起斷開,吊扇帶著風聲向下面的桌子上砸去,下面桌子上正好有一個口杯喝完後當杯子的玻璃杯,電扇猛然落下砸碎玻璃杯,風扇卻餘勢未消,扇葉仍然轉動,帶動被砸碎的幾小塊玻璃如同子彈向李楊和我激射了過來。

事發的一刻,我突然感覺不對,本能的向後一倒,正是這種本能使得玻璃碎片還沒有被彈出,就已經發覺到危險。我帶著凳子身子向後一仰,正好躲過玻璃碎片的一擊,雖然躲過去了,但玻璃碎片就在我喉嚨邊上擦過,如果不是這一仰,恐怕喉嚨就被玻璃碎片擊穿。

「啪!」玻璃碎片打在牆上一聲脆響,我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喉嚨間冷颼颼的一陣冰寒,再看李楊,他的喉嚨已經被碎玻璃擊碎,頹然跌倒砸碎了身後的桌椅,我知道待下去麻煩多多,趁著沒什麼人注意,轉身溜出了麵館。

李一靈說的很詳細,甚至有些繪聲繪色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狠戾,我知道他是生氣了,李一靈心高氣傲,卻接連遭到挫敗,不服氣是肯定的。

我沉默著沒說話,腦子卻轉個不停,李一靈比我強多了,他至少幫著李楊躲過了兩劫,第三次卻沒躲過去,我分外注意的是,這三次意外李一靈都感覺到了陰暗的力量,但這股力量卻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只在殺人的時候出現,第一次,陰暗力量出現在高處,花盆落下的時候,李一靈推李楊,就沒時間觀察上面的情況,第二次出現在兩人身邊,但是直到李楊有危險李一靈才感覺到,卻同樣因為救人,而沒有時間追查陰暗力量的來源。

第三次就更邪乎了,那股力量竟然把李一靈都算計在了裡面,李一靈要是躲不開,那就多了一起意外,躲開了,這個時間足夠那股陰暗力量遠遁,可這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又是什麼樣的法術,竟然能如此邪乎?

李一靈都看不出是什麼樣的陰暗力量,也找不到源頭,說明這種致人死地的法術是能遠程攻擊的,不用本人不必親自動手,雖然這樣的法術有很多種,但符合我們遇到的這種情況的只有詛咒術了。

所謂的詛咒術,是使用黑暗或邪惡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願望的一種方法或手段。詛咒有很多種方式,主要有巫蠱,召邪。詛咒用的巫蠱有很多種,比如苗疆的毒蠱或蟲蠱。

還有一種方式與苗疆巫蠱有些類似,在小罐裡養著招來的邪靈,並用自己的鮮血進行飼養,在需要的時候,罐裡的邪靈會以主人希望的形態出現,執行主人交付的任務。召邪主要是通過一定的儀式召喚含有怨氣的孤魂野鬼,使用他們的怨氣得到力量,並加以利用,以達到自己的願望,還有一些血咒,自殺前發出強烈怨恨的氣息,許下的誓言……這些都是詛咒。

上面這些詛咒起作用,一般的咒罵,基本上浪費口水,沒有個屁用,除了詛咒術,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邪術能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忍不住問道:」小哥,你說會不會是詛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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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九章 留言


李一靈搖頭苦笑:「我看不出來,法術不管是正的邪的都需要時間佈置,李楊死的太急促了,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那股子陰暗力道不同於邪靈厲鬼,陰邪氣息並不明顯,不太像是詛咒術。」

李一靈沒把話說死,看得出他也有些迷惑,我喝了口咖啡,回想袁弘死亡的瞬間,廣告牌子早就存在危險,早晚得掉下來,卻偏偏掉在了袁弘的腦袋上,很像是一起意外,可我和李一靈都知道絕不是意外,也不可能有人提前佈局,畢竟廣告牌早就存在了,這就太玄乎了,對方怎麼知道袁弘一定會走那條路的?又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走到那樣的位置?

是他暗示了袁弘,還是早就做好了安排?死亡接二連三發生在參加緣來是你的節目嘉賓身上,目的又是什麼?我和李一靈腦洞大開都沒琢磨出來,更疑惑的是,對方為什麼偏偏留下我倆?難道它不知道我倆會是他策劃這一切的最大阻礙?

「別琢磨了,既然開始了,就不會很快結束,既然咱倆都進入了下一輪,那就繼續參加節目,對方一定會再出手。」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如此了,我倆離開咖啡店,回到我家開始畫符,這次的符都是保身的符和攻擊性的符,對方陰險,多準備總是沒有壞處,接下來趙興接到了袁弘以及李楊的死亡消息,打電話問我進展的怎麼樣了。

電話裡面趙興顯得很焦慮,說警方再一次向公司提出了停播的要求。公司沒有答應,正在扯皮。但這肯定是最後一期了,如果我和李一靈解決不了這件事,緣來是你不會再有下一期。

我把和李一靈的親身經歷的兩起死亡跟他說了一遍,讓他最好找私家偵探查查競爭對手,從目前的情況看,背後使手段的人針對的不會是某一個人,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想把節目搞垮。我還跟趙興說一定要保證我和李一靈能夠參加戶外環節,不管趙興使什麼手段。

接下來沒什麼好說的,一連三天,我和李一靈各自準備,準備配合著節目準備進入下一輪的戶外環節,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和李一靈在網上的呼聲相當高。節目播出之後,網上又是一片喧囂,尤其是對李一靈的表現,點讚的那是大大的有,我的表現還算一般,李一靈就太出格了。緣來是你甚至呈現出了火爆的程度。

畢竟李一靈的顏值高,那麼有個性,幹著一份外人看起來很神秘的工作,比起以往油滑的男嘉賓來說,李一靈的另類。刺激了現代追求個性化的年輕人,只是一期節目。就把先前緣來是你的話題人物給蓋了下去。

尤其是投票環節,星期五有鬼的粉絲瘋狂湧入緣來是你節目的留言板,強烈支持我和李一靈,彷彿這是一場盛會,那票數漲的遙遙領先,更有粉絲留言:只要浪總和小哥出現的地方,一定有靈異事件,會不會是緣來是你發生了靈異事件?否則為什麼浪總和小哥要參加這麼一檔沒啥品味的相親節目?

我不禁為這位ID叫做我愛玄貓的網友悄悄點了個贊,還有的人說,緣來是你播出了這麼多期,就屬這期節目最好看,浪總和李一靈是他們見過最不裝逼的嘉賓……

趙興根本沒來得及幕後操作,我和李一靈的票數就已經遙遙領先了,進入下一輪戶外環節一點問題都沒有,總之網上吵的很熱鬧,但幾個嘉賓的死卻一直沒有洩露出去,估計公司也是花了大代價,隱瞞了下來。

翻看著緣來是你的留言板,我很為自己和李一靈能有這麼高的人氣感到驚訝,一條條的看下去,我突然看到一個id叫做愛恨恢恢的網友留言,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虛偽的節目,虛偽的人,參加節目的嘉賓都要死!

這算是一個詛咒嗎?我急忙給班小賢打電話,讓他幫忙查查愛恨恢恢的確切地址,掛了電話,我死死盯著這條留言,很是疑惑這位叫愛恨恢恢的網友為什麼要留下這麼一句話?難道他就是凶手?我仔細看著上面的ID和發帖時間,上面顯示的是手機留言,留言的時間是節目播出後的兩分鐘以內,但很快就被其他帖子壓了下去,並不顯山露水,甚至連回覆的人都沒有。

如今是個噴子橫行的世代,很多人平時生活很不如意,喜歡在網絡上找優越感,所以不管什麼節目都有人噴,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這樣類似詛咒的話也不少見,誰也不會當個事,只有我知道內幕,才會對這條留言上心。

我不是黑客,除了會裝系統,別的就一竅不通了,只能是等班小賢的回覆,一等就是一上午,直到下午班小賢才回過來電話,說是找到了點線索,對方是在一家電信營業廳的展示櫃檯上,用讓客戶體驗的手機發的,連ID都是當時註冊的,沒什麼線索。

我對班小賢的辦事能力提出了質疑,從跟他們接觸以來,調查什麼是方便了不少,但一說線索之類的,總是在調查中,班小賢苦笑著對我道:」浪哥,我們學的是正常的刑偵,你接觸過的案子都是不正常人類干的,甚至不是人幹的,太有難度了!」

我一琢磨,也是這麼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埋怨了幾句,掛了電話,一個人愣愣出神,總感覺這次事件不同於以往,看似沒什麼了不起的,感覺卻更加的凶險,因為我和李一靈壓根就看不出對方的手法。

沉思之際,夏涵打來電話,讓我和李一靈下午去著名的天晴度假村匯合,參加節目的拍攝,他不敢給李一靈打電話,讓我代為通知,我給李一靈打了電話,讓他來找我,開始研究我們要去的度假村。

戶外環節中,每期節目都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度假村或是旅遊點作為拍攝地點,為期三天,天晴度假村位於海拔七百八十米的山上,空氣清新,負氧離子含量極高,無任何污染,讓來自城市的人們享受難得的自然和清新的空氣。

度假村建築基本上是按中國古園林的佈局來設計的,依山就勢,順勢而為,曲徑通幽,移步換景;建築物看上去錯落有致,有虛有實,有藏有露;色彩含蓄隱藏;裝飾簡潔明了,為了將山地建築推向極致,度假村的建築、裝飾和家具是用統一的手法設計,這就是「宜粗不宜細,宜拙不宜巧」。

相當的高大上,比起龍騰度山莊來,還要風景優美,富麗堂皇,如果不是跟緣來是你的節目組入住,我和李一靈絕對捨不得花錢到這玩上幾天,看著電腦上度假村美麗的景色,我忍不住嘆了口氣,經歷了如此多凶險的靈異事件,這次應該算是環境最好的一次了,難不成是老天爺見我哥倆不容易,給的特殊照顧?

李一靈來的很快,開著靈車,我琢磨了下,既然要與眾不同,就不如玩的大點,乾脆開著靈車,帶上張六六,準備好一切,直奔天晴度假村,兩個小時後,到了天晴度假村門外,現在不是暑假,度假村內的遊客不算太多,大門上掛了個橫幅,歡迎緣來是你在度假村選景拍攝。

節目和天晴度假村配合,可以說是雙贏,對節目來說到這樣的地方拍攝,顯得節目很有檔次,何況租金也不算貴,畢竟對度假村來說是一次免費的廣告,而且一整期的節目都在度假村內拍攝,各種景象和設施都能展現出來,雙方可取所需,就是不知道要是這期緣來是你死的人太多,度假村的負責人會不會把腸子都悔青了。

夏涵在門口接的我和李一靈,見到李一靈開著靈車,臉上那叫一個精彩,很是尷尬又有些畏懼,想要說什麼,張張嘴愣是忍住了,乖巧的給靈車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下,我和李一靈施施然進了度假村,到現在還是沒有看到節目的導演和製片。

要說這二位也真是夠小家子氣的了,上次錄製節目兩人就躲了起來,節目湊合著錄製的,這次仍是沒有露面,這是把我和李一靈當做對手了,我倆心裡都有點不痛快,本來就是冒險的活,背後殺人的人邪術又厲害,導演和監製不配合無疑更是增加了難度。

但人家就是不露面,躲著你,那也是沒有辦法,琢磨了下,我讓張六六跟著我拍,乾脆就把這次節目當成星期五有鬼的節目做,其餘的愛咋咋地,盡人事聽天命!

夏涵帶我倆進了度假村內,環境最好卻最偏僻的賓館內,一人一個標間,我和李一靈張六六的緊挨著,接著給我了倆一人一個身份牌,上面顯示我倆是緣來是你的節目嘉賓,可以憑著身份牌去吃飯,消費,酒水,食物都是免費的,最後由節目組結賬,其他的花銷就是自己的了。

安排完讓我倆休息一下,晚飯後七點半到度假村的休閒中心集合,開始按照節目進度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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