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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0:33:52

第七十六回 莫名風波

威固離開,平原君眉頭深鎖,腦海裡始終浮現出竹牌從箱子裡躍出的那一幕,官員念出對陣雙方的名字,當時完全是驚愕,事後檢查過竹牌,上面一道嶄新的印痕,可以看出必然是被人暗中換掉,這件事就在自己加上鐵塊之後,拳頭握緊,連晉,無論你如何狡猾,本君絕對不會容忍你做出有損趙國的事。

「公子,那一招是什麼名堂?」眾人回到家中頓時將趙括圍住詢問當時情形,外圍無法看清,只是聽人說起當時比拚十分精彩,醉劍客威固劍法精妙,當然最後公子趙括技高一籌贏得比賽,眼中露出狂熱。

趙括笑道:「順水推舟!」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狗六,你小子就溜鬚拍馬的本事。」

「去,去,都是文化人,不和你一般計較!」狗六明顯有些不耐煩,多半被人說到痛處,現在可是和以前不一樣,自從跟了公子長了見識,不再是以前那個四處騙人的潑皮,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那你小子說說『順水推舟』是啥意思?」

狗六兩手虛抓,身子隨之搖晃,眾人紛紛起鬨,狗六更是得意,樣子極盡淫蕩之態,「公子,狗六這招『順手推奶』是否有異曲同工之妙?」

趙括冷哼一聲,「不許胡鬧!」

狗六身子站直,「大大哥一句話,狗六上刀山下火海不含糊。」

「正好有個任務交給你去辦。」

「危不危險?」

「狗六熊了,剛才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

「去,去,去,敢情不是你們去辦事,一邊呆著去!」

趙括咳嗽一聲,「這件事也是容易!」說完在狗六耳邊輕語幾句,狗六連連點頭,眼珠直轉,不知動了什麼壞心思。

狗六臉上露出笑意,「大大哥,這件事就放心交給六子去辦,一定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記得小心!」

狗六答應一聲帶了幾個手下離開,不時囑咐幾句,雖然還是改不了流裡流氣的性子,只是狗六、賴三等人的變化完全看在眼裡,只要經過磨練完全可以成為用得的上人才,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狗六出身市井打探消息這種事最是容易。

狗六為人機靈,更是有演戲的天賦,所以當日被賴三委以重任,裝成被撞的傷者滿地打滾,有些事情用常規辦法很難做到,依靠這些市井長大的人卻是容易許多。

眾人離開,趙括脫下外衫,衣領處一道裂痕清晰可見,不可否認威固的劍術之中的意境要在自己之上,趙括水中悟劍感悟劍勢自創流水劍法,無形之中融入劍魂之途,不同的是威固所悟的是人生,其中帶著幾許悲哀、無奈,趙括不同,劍勢之中帶著一往無前的霸氣,最終找出威固劍勢上的破綻,勝利同樣來得驚險無比。

趙括神情凝重,秦婉猶豫一下來到近前,「公子,可是有心事?」

「算是!」

「能和婉兒說說?」

趙括笑道:「今日與威固一戰,發現劍術上存在很多的漏洞,招式之間銜接尚且無法做到滴水不漏,最為關鍵的是缺乏殺伐之意,每次出手總是給人留有餘地,這樣反而令自己陷入危境!」

「殺伐之劍!以無以匹敵的殺意練就而成,出手凜冽,無以匹敵!」

「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劍術?」

「秦婉不知,即便真的知道,同樣不想公子變成一個殺人如麻冷血之人。」

「趙括的劍只會對外人!」

「人並沒有不同。」

一道身影慢慢探出頭來,一身衣服髒兮兮,大冷的天上面破了幾個洞,瘦弱的身形不免令人覺得可憐,蓬頭垢面,藉著月光仔細看去,不是別人正是狗六,探出頭去,前面便是平原君府邸,門口站著侍衛,狗六所在的位置處於拐角處,不僅能夠看到大門發生的一切,更是可以兼顧後門,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多半在夜裡發生,自然選擇後門。

後門被人推開,一人從裡面走出,狗六身體縮在地上,眼睛始終不離那人身上,從後門走出的正是連晉,一身白衣換下,穿了一件灰色短衣,左右關瞧,目光落在躺在那的狗六身上,狗六連忙縮頭,身子向裡動了幾下,多半是天冷的緣故,身子不住發抖令人忍不住覺得可憐。

連晉環視左右,身形快速向前,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狗六從地上爬起,腳下極輕,遠遠跟在身後,宮廷之戰比試之後,趙善私下找到趙括,「小心有人暗中動手腳!」平原君的舉動已經令趙善起疑,兩人私交甚好,所以出言提醒。

剩下的對手只有連晉一個人,趙括低聲在狗六耳邊交待,「派出幾個機靈的人觀察平原君府上一舉一動,尤其是連晉,如果能發現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重重有賞!」

連晉腳下不停,速度極快,狗六勝在路熟,遠遠跟在身後,漆黑的街道,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繞過兩條街,來到一處宅院前停住,連晉猛然轉身,身後無人上前輕敲門板,門推開,裡面走出一名麗人,手搭在連晉腰間,動作十分親暱,低聲說了幾句,連晉閃身進入,大門慢慢關好。

黑暗處狗六身影慢慢出現,從小在邯鄲長大,這些街道最是熟悉不過,跟人這種事最是講究,不能太近,太近容易被人發現,尤其是連晉這種高手,不能太遠,太遠容易跟丟,其中尺度如何把握完全靠經驗,人躲在暗處一動不動,連晉猛然回頭,只有漆黑的街道,放下心來,院門打開進入。

天冷得厲害,狗六用力扯了一下衣服,細流一下鼻涕,這一晚只能在這凍著,畢竟是大大哥交待的任務,怎麼著也得辦好。

黑巴忍不住問道:「公子,狗六能辦成啥事!」

趙括笑道:「六子本事雖然不如諸位,不過好在夠機靈,打聽個消息最是適合!」

「這種事白英也擅長!」白英一拍胸脯。

「白兄弟做這種事可是屈才。」眾人哈哈大笑,閒話不說,天色已晚眾人離開,趙括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趙括心裡清楚,想要徹底擊敗連晉,最好的方式就是抓住他的把柄,以連晉的性子絕對不會安安心心在平原君府上做一個客卿,想到趙善曾經提過,當年就是勾引別人妾侍遭到追殺,是狗改不了吃屎,連晉年輕氣盛,如何能夠甘願寂寞。

連晉一臉陰沉,身邊站著一名女子,皮膚白皙一臉狐媚,尤其是一雙眼睛,帶著無限風情,「怎麼這麼久才來,都想死奴家了!」

「君上從魏國歸來,多有不便。」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天天守著一個沒用的人,還不是守活寡!」

「只要能夠拿到宮廷比試頭名,便可以官拜將軍,憑連晉的本事必然可以平步青雲,到時候即便是平原君同樣無法隨便動連晉。」

「那個時候早把我這位紅顏知己給忘到腦後去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想要的時候怎麼都行,千依百順的,得到之後丟在一邊,我們女人算什麼,用過的衣服,想穿就穿,想丟就丟!」女子臉上露出幾分憂傷之態,慢慢轉身,身上的衣衫慢慢滑落,露出迷人的香肩。

「連晉對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鑑!」說完猛然將女子摟入懷裡,幾個跨步來到床邊,直接壓上,順手一拉,身上衣衫很快脫落,女子必然早已飢渴萬分,雙腿如同蛇一般盤在連晉腰間,連晉身子順勢向前一挺,準確無誤進入**,女子一聲驚呼,臉上的表情極盡淫蕩,多半對這樣狂野的動作十分受用,連晉身子不停抽動,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愛憐之意,他要的只是發洩,盡情發洩在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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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各施毒計

「冷,真他娘的冷!」狗六盡力縮著身子嘴裡罵了一句,一股冷風吹過直接鑽進脖子裡,衣服不免太過單薄,畢竟化成乞丐,如果穿得暖吃得飽誰還願意做乞丐,頭髮散亂,弄了一件破舊不堪的外套穿在身上,上面帶著一股餿臭味,不由得直皺鼻子,想想原來做無賴時這種味道最是熟悉不過,自從跟了大哥之後可是過上好日子,有了身份,一種第一次做人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狗六一定要好好做一回人,想著連晉還有那個風騷狐媚的女人在床上大幹特幹依依呀呀狗六忍不住罵了一聲,「早晚累死你,不要臉的女人,早晚落在狗爺手裡讓你從早叫到晚。」

「好爽!」一臉狐媚女子眼神漸漸迷離,隨著連晉一次次近乎掠奪式的衝擊整個人同樣變得瘋狂,身體盡情扭動,一股熱浪直接進入身體,兩道身影慢慢重疊。

「連爺,好棒。」

連晉身子從上面下來翻身躺在床上,心中的煩悶盡數消散,一股疲憊升起只想好好睡上一覺,這些天真的累了。

女子慢慢貼上來,手指在連晉胸前輕輕撫慰,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渴望,那是發自心底的渴望,對男人的渴望,心底的火徹底燃燒,除了男人強壯的身體撞擊之外根本無法熄滅,

連晉轉過身去,「算了,今天累了!」

女子冷哼一聲,臉上神情儘是不滿,足足守了這麼久,如今終於等來男人如何能輕易善罷甘休,「你們男人就知道喊累。」

「一滴精十滴血,這種事情最是耗費氣力。」

女子一臉壞笑,「你們男人平日裡不是總吹噓自己如何能耐,怎麼到了床上就不行了,是不是怕弄得雙腿發軟第二天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連晉猛然想到什麼,身子從床上坐起,眼珠一轉臉上露出喜色,手順勢在女子酥胸上抓了一把,「好一個精盡人亡!」

女子酥胸被人抓住,一臉媚態身子快速纏上,雙腿猶如毒蛇一般纏住連晉身體,連晉雙手鬆開順勢一推,「天要亮了,是該回去了!」

女子抬頭,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憂怨,「這麼快就走了!」

「有事需要處理,現在的關係還不能被人知道!」說完從床上下來,紗帳掀開,女子只披了一件輕紗在身上,雙手拿起連晉的衣服穿好,腰間絲帶慢慢系好,雙目之中春意無限,「只要連爺心裡想著,也就知足!」

嘎吱一聲,躲在暗處的狗六頓時警覺,身子向牆根靠去,還好天光未亮,整個人躲在暗處,屏住呼吸,大門打開,連晉從裡面探出頭來,漆黑的街道,整個邯鄲城依然還在沉睡之中,一臉狐媚女子跟在身後,一雙眼睛暗含秋水,身上披了一件外套,隱約能夠看到兩條白嫩的大腿,必然是太過匆忙的緣故,狗六躲在暗處,鼻涕流出長完全不顧,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女人的兩條腿,順著腿一直向上,恨不得直接透過衣服看到想要看到得一切。

這女人長得可真是夠勁,夠風情,夠火辣,連晉這小子還真是懂得享受。

連晉低聲說了幾句快速離開,正是返回平原君府邸方向,女子轉身回去,狗六從黑暗處走出,猶豫一下慢慢跟上,走的很慢,來到後門處,連晉手指輕輕一磕,後門打開,閃身進入,動作熟練,必然是其中老手。

狗六吐了一口唾沫,「呸,狗男女,非奸即盜,遲早遭殃!」嘴上罵著,心裡卻是嫉妒,賊拉拉的嫉妒,那樣的女人莫說投懷送抱,正眼看自己一眼都難,真是人比人得死,不由得嘆口氣,目光忍不住落在大門上,要是自己現在過去,敲開房門,那個一臉春情蕩漾的女人會不會一時忍不住和自己溫純一番,想想還是算了,這身破衣服還不直接被人當做乞丐打出來,最主要不能誤了大大哥交待的事。

天光大亮,集市上頓時熱鬧起來,一名乞丐雙手縮在袖子裡坐在一家粥鋪前大口喝著熱粥,嘴裡發出滋滋的響聲,一聲裝扮太過寒酸,鋪子前的食客不免紛紛指指點點,狗六不以為然,時間不長,集市上走出幾人,來到乞丐面前恭恭敬敬。

乞丐手伸向懷裡,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不用找了!」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從座位上站起,另外幾人跟在身後,大搖大擺消失在集市之中,店家過來,從桌子上拿起錢幣,莫說是一碗熱粥,即便是十碗都綽綽有餘,今個真是奇了,難道乞丐手頭也闊綽了不成!

幾道身影快步過來,狗六喝了熱粥躲在太陽下曬著,靠在地上面前放了一個破碗,完全一副乞丐扮相,幾人來到近前,狗六道:「打聽到什麼?」

「那間宅子是…那個女人….」狗六聽罷臉上露出笑意,身形從地上跳起,「給老子把那個小娘們給盯住了!這就回去稟報大大哥。」

「六爺,你就放心吧!這事交給兄弟們。」

時近正午,一道身影快速跑入,趙括正在研究當日與威固比試時所用的劍法,尤其是最後一招,總是覺得有些欠缺,身形落下之時,一旦對手避過趁著自己落下時返身出劍,拿起筷子比劃一下,眉頭皺起,如果真是這樣,又當如何應對,另外一根筷子斜著向上,兩根筷子碰到一起,如果落地之時能夠瞬間接上一招反身攻擊的招式或許更好。

一時之間無法找出合適的辦法,門外傳出一陣吵鬧聲,趙括走出房門,只見府門前兩名兵士正在與一人相互推搡,那人一身衣服破爛不堪,頭髮散亂,臉上帶著泥污,來到近前,「住手!」

兵士連忙退到一旁,「公子,這個人不守規矩,說是要進來見公子,多半是想進來弄些好處。」

那人一口吐沫吐在地上,「都說了是狗六,怎麼就不認得!」

趙括上下打量一番,不由得樂出聲來,「還真是六子兄弟,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莫說是他們,即便是公子同樣沒有看出來。」

「還不是為了大大哥交代的事,昨晚可是把六子給凍壞了。」狗六更喜歡別人叫他六子,不僅順耳,聽著更是親切。

「辛苦兄弟,可有什麼發現?」

狗六上前,「大大哥真是神機妙算,連晉那個小子確實不老實,尤其是下邊那玩意。」說完使了一個眼色,趙括自然清楚狗六話中含義。

「說重點!」

「昨晚看到連晉偷偷出去,於是偷偷跟在後面,看到進了一個庭院,開門的是個女人,這小娘們長得真他娘的好看,嫩的都能捏出水來,狗六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拿起茶杯大口灌進嘴裡。

「大大哥,你猜那個女人是誰!」

「誰?」

「六子仔細查過,平原君的女人,連晉這小子膽子真夠大,連主子的女人都敢搞,這份膽量狗六佩服!」

「信不信直接閹了你!」

「別,大大哥,狗六就是嘴上說說過過癮。」

「這件差事辦得漂亮,拿去和兄弟們喝酒,記住不能喝醉,不能胡說,更加不能鬧事!」懷裡掏出錢幣丟給狗六,狗六接過滿心歡喜跑開。

連晉,怪只能怪你倒霉,偏偏與趙括為敵,『是狗改不了吃屎』,看來這句典故說的還真是在理,平原君地位尊崇,身邊的女人更是個個貌美多情,以連晉的個性如何會不動心,既然如此,索性來一招趕盡殺絕,只有一個人可以成為最後的贏家,一個歹毒的計畫很快在心底生成,令趙括想不到的是連晉同樣精心設計一場毒計,正等著趙括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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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0:40:53

第七十八回 各施毒計(中)

平原君府內,習武場上站著一人,陽光下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時間慢慢過去,整個人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始終不見移動身形,正是平原君帳下第一劍手連晉,手握長劍雙目緊閉,腦海裡浮現出趙括所用的招式,威固的劍招已經足夠精妙,『似醉非醉似醒來非醒』長劍上發出極強的劍意,不想還是無法攻破趙括的防守,趙括的劍招十分奇怪,看似簡單,卻是能夠做到風雨不透,只憑一把長劍擋住威固連番攻勢,最後敗在突然升起落下的劍勢,狂風中所發出的氣勢,連晉睜開眼睛,不可否認,威固的失敗同樣在連晉心底留下一道無法抹去的影子,連晉絕對不能失敗!

勝者王侯敗者賊!

使用怎樣的劍招才能破去那樣的劍勢,連晉眉頭緊皺,從演武場歸來,煩躁、擔憂、嫉妒、無奈、徬徨所有的負面情緒接踵而至,精湛的劍術、冷峻的外表,不可否認,連晉的身上帶有太多令女人痴迷的東西,這同樣是年輕的趙雅為之所迷的原因,連晉心裡清楚,沒有足夠的身份根本無法接近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時間一長反而令人厭棄,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抓住身邊的機遇,一旦得勢必然平步青雲扶搖直上,趙雅成為手中玩物,他需要的是更多的權勢,更多的女人。

一個內心被**所佔據的男人不能沒有女人,女人同樣是**所組成的一部分,平原君同樣如此,為了討好這位趙國權貴進獻的美女不在少數,有些甚至早已遺忘,加上經常出使不在趙國,連晉自然有恃無恐。

昨晚一番激情過後,所有的煩躁完全消失,一個歹毒的計畫在腦海中出現,最後一戰趙括必輸無疑,連晉臉上露出笑意,神情之中重新煥發應有的自信,劍光一閃,瞬間停住,連晉身形慢慢退回原地,身形一閃還是剛才的招式,其中夾雜些許變化,看似簡單,高手過招勝敗只在瞬間,身形再次退回,似乎想到什麼,一道身影激射而出,所有花哨盡數消失,劍光同樣消失,一柄劍迅疾無比刺出。

拐角處露出威固身影,目光中露出讚許,連晉的天賦要在自己之上,如果能夠醉心於劍,劍術上的成就必然無法估量,尤其是剛才那一劍,完全摒棄雜念,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若是最後一戰遇到連晉,必然無法取勝,這是不爭的事實,至於趙括,這個人很奇怪,劍勢之中帶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帶著幾分親切,那一劍雖有所保留,只是輸得心服口服,這個人或許可以做到。

連晉身形退回,總是覺得缺少什麼,腦海裡不停浮現出趙括擊敗威固時的身影,眉頭一皺,心裡暗自嘀咕,不要去想,只要做好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將你打敗,身形躍起,一劍攻出,身形落地,一顆樹枝應聲落下。

一把快劍,乾淨利索。

連晉收劍,看著地上削斷的樹枝,齊刷刷的劍痕,臉上露出一絲陰狠,趙括,遲早會死在連晉的劍下。

王宮內,公主趙雅百無聊賴撥弄手中朱釵,桌子上擺著幾樣精緻的小菜,葷素搭配發出一陣香氣,換做常人早已欣喜若狂,對於這些東西趙雅早已習慣,甚至感到膩煩,左手輕輕敲擊右手手指,嘟著嘴坐在梳妝台前,手中朱釵猛然摔在地上,頓時斷成兩截,朱釵做工精細必然價值不菲,真是暴殄天物,嘴裡喃喃道:「趙括,該死的趙括!」

趙雅站起身形,演武場上恰好見到趙括擊敗威固那一幕,不知為何趙括的身影始終縈繞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想起叢林裡被趙括欺負的那一幕,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要讓著自己,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眼中儘是憤恨,「趙括,該死的趙括,連大哥這次一定要替雅兒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無賴才行。」

趙雅想到連晉,曾經見過最為冷峻的面孔,令人炫目的劍術,他必然是最強的男人,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俘獲趙雅的心,連大哥,真的能贏?!如果輸給那個無賴怎麼辦,趙雅頓時一陣抓狂,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心目中那個完美無缺戰無不勝的連大哥失去信心,一切都是因為趙括,「該死的趙括。」

趙雅身形站起,對於桌上的美食絲毫沒有興趣,走出房門,多半到了飯時,平日裡來回穿行的侍女、宮人完全看不到影子,心裡煩悶,兩個男人身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曾經仰慕的連晉,還有那個總是做出令人無法想像事情的趙括。

一個人的心裡如果同時裝著兩個人,而又必須做出取捨,內心的煩悶可想而知,趙雅百無聊賴,身邊侍女多半趁著這個時間躲到什麼地方玩樂,這樣也好圖個清靜,順著石路一直向前,王宮內的風景早已厭倦,遠遠沒有邯鄲外城那樣熱鬧,總是有一些自己沒有見過的小玩意,猛然一陣女子的嬉笑聲傳來,

趙雅眉頭一皺,臉色一沉,這些死丫頭平日裡對自己恭敬有加,多半忌於自己身份,不知背地裡說些什麼,正好過去聽聽,如果有人敢在背後說本公主壞話,有她好受的。

趙雅放輕腳步,四五個侍女湊在一起說著什麼,不時發出笑聲,慢慢湊近,終於聽清,只聽一人道:「這可不是瞎說的,民謠裡都有!」

「怎麼唱的?」

那人清唱道:「嫁人就嫁趙括郎,才學好,本領強,上得馬,能打仗,入得叢林擒虎豹!進得洞房會嬌娘。」

「姐姐唱的可真好聽。」

「好聽有什麼用,再好的嗓子在這裡也是沒用。」

「說的也是,我們只是侍女,像括公子這種有本事的人如何會看上我們!」

「宮裡唯一能夠配得上的只有雅公主!」

「如果真是那樣,倒是覺得可惜!」

趙雅聽罷冷哼一聲,這些丫頭還算有些良心,本公主身份高貴貌若仙人,多少人為之傾倒,如何會嫁給那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傢伙,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意,多半是受到讚美,趙雅臉色猛然一變,只聽另外一名侍女說道:「說的也是,除了身份還之外哪一樣配得上趙括!」

「這些話心裡知道也就是了,千萬不能說出來,一旦被那個小氣、刁蠻、任性的公主聽到可是有苦頭受。」

「妹妹知道了!」

一人笑道:「光顧著說,倒是把正經事給忘了!」

「什麼正經事,快說說!」

「咱們的倩兒妹妹可是一直心儀括公子,多半是夜夜春夢!」

「是不是天天在夢裡和你的括哥哥在一起依依呀呀的弄個不停?」

「羞死了,不許胡說。」

「臉都紅了,肯定是說中了,羞,羞,羞!」

趙雅握緊拳頭,這群身份卑賤的女人居然背後說自己壞話,真是豈有此理,看本公主怎麼修理你們,剛要邁步過去,身子硬生生停住,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打一頓真是便宜了這些賤人,這次一定要好好想個辦法折磨折磨這些人,尤其是那個令人討厭的趙倩。

趙雅不動聲色悄悄退回,臉上帶著怒氣,暗中琢磨如何折磨幾個侍女,想了幾個方案一一駁回,不如直接找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嫁出去,一輩子受苦,看看還敢不敢說本公主的壞話,趙雅想到這裡不由得樂出聲來,天使一般的笑容腦海裡齷齪的想法,一名貼身侍女從外面走入,趙雅心裡有氣,眼珠一瞪,「剛才去哪鬼混去了,信不信本公主把你攆出王宮。」

侍女連忙跪倒在地,「公主,奴婢沒有偷懶,方才恰好遇見侍衛,有人送來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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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0:47:54

第七十九回 各施毒計(下)

「書信!什麼人送來的?」

侍女搖頭,「奴婢不知,侍衛交給奴婢,說是親自交給公主,公主一看便知!」

「拿過來!」

侍女連忙從地上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將書信遞上,趙雅接過書信,不由得神情一變,字跡認得,尤其是書信下方的梅花印記,不由得一聲驚呼,「是他!」

究竟是誰必然清楚,其中詳情很快揭曉。

「出去吧。」

侍女如遭特赦一般快速走出,得罪公主可不是一件小事,所謂的趕出王宮,不過是隨便找一戶人家,大多淒慘無比,有些人無法忍受正室百般刁難最後選擇輕生,真是那樣還不如呆在宮裡,至少衣食無憂。

趙雅打開書信,逐字看去臉上露出笑意,一個歹毒的計畫在心底升起,何不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整整那個賤人,想到其中牽涉趙括,一旦被趙括知道必然恨死自己,怎麼辦才好,趙雅臉上帶著幾分憂慮,趙括的父親都尉趙奢是趙國的功臣,誰讓他的兒子不知好歹輕薄趙雅就算是給他一點教訓好了,趙雅臉上露出喜色,站起身形直奔宮門處走出。

狗六撒開兩條八字腿一溜小跑來到習武場,趙括身形站穩,手中長劍慢慢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迎著升起的朝陽煞是好看,秦婉負手站在一旁,陪伴趙括已經成為秦婉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兩人之間的信任默契任何人無法取代。

狗六身形停住眼光被劍光吸引,不由得想起當日集市之上第一次遇到趙括的情形,不到一年時間,已經從一個被人痛扁的菜鳥一躍成為如今名震趙國的劍術高手,趙括收劍,多半看到狗六身形,長出一口氣,體內運轉氣息慢慢平穩。

趙括轉身,秦婉同樣看到狗六,不由得臉色一沉,狗六這些人身上體現出的無賴之氣難免影響到公子,更是弄不懂為什麼要把這些人留在身邊,相比之下那些墨者本事更強,做事嚴謹,留下自有用處,只是這些人放在軍營之中,不知是何用意。

狗六上前,「大大哥,來了個人要見你,是個女人!」

趙括收起長劍聽罷不由得眉頭一皺,「女人?」

狗六點頭,湊到近前看了一眼一旁盯住自己的秦婉低聲道:「大大哥,這女的長得太好看了,昨天那個小娘們和她一比簡直就是醜八怪一個!這次可是走運了。」

秦婉眼珠一瞪,多半聽到狗六提到娘們這類的話,身為女人必然不想聽到這種帶著幾分輕蔑侮辱的詞彙,看著一臉淫蕩的狗六背地裡不知道做出什麼罪惡勾當。

趙括聽罷不由得一愣,好像並不認得什麼美女,一直守在身旁的秦婉倒是姿色過人,當年的那段經歷不敢對女人有所貪戀,想想別人穿越都是美女無數享盡種馬之福,自己天天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莫不是贏了比賽送來了什麼豔遇不成,「走,去看看!」

狗六答應一聲屁顛屁顛跟在身後,秦婉嘆口氣無奈只得跟上,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絕色美人把狗六這些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趙括邁步趕奔廳堂,遠遠看到一道白,整個人站在那猶如冬天裡盛開的一道白色的花,高貴大方帶著幾分傲慢,身後跟著幾名侍女,同樣一身白衣打扮,黑巴等人站在一旁,所有人視線完全被眼前的白所吸引,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看著眼前之人。

來人正是公主趙雅,趙王最疼愛的寶貝女兒,平日裡管得十分嚴格,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從宮裡出來,以趙雅的性子必然有辦法做到,趙括遠遠看到不由得眉頭一皺,趙雅來找自己必然不會是什麼好事,那又怎樣,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大不了來一回故伎重演再佔一次便宜。

趙括上前,趙雅臉上露出笑意,輕抬步,迎著趙括,「趙括見過公主!」

「括哥哥何必和雅兒客氣。」

「公主身份尊貴,屈尊來此已是蓬蓽生輝,如何敢失禮節!」

「雅兒這次來是要感謝上次相救之恩。」

「這!」趙括神情一愣,猛然想起叢林裡趕走猛虎那件事,理論上是救了趙雅一命,只是後來自己對趙雅做的事未免有些不堪,當時不過是想好好懲罰一下這個自恃高貴對自己無禮的公主罷了,以趙雅的性子必然不會輕易了事,連晉莫名發出的戰書必然是趙雅暗中告狀,如今卻以這樣的名頭來到這裡與自己見面,未免令人感到不解。

趙雅撲哧一聲樂出聲來,「哥哥應該是忘了,雅兒可是一直記在心上,這次正好藉著這樣的機會前來,酒菜已經備好,不要讓雅兒失望才好!」

「大大哥,去…去…一定得去!」狗六明顯有些激動,小眼睛擠著,臉上的表情更是怪異,自古紅顏禍水,這種漂亮懂得風情的女人更是如此,一句話完全可以引起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甚至是兩個國家,趙雅絕對擁有這樣的魔力,一個眼神已經令人神魂顛倒。

多少人高聲呼喊,如果美麗也是一場錯,那麼就讓我大錯特錯。

「好,公主盛情,趙括自然不敢推脫!」

趙括一口答應,做人最重要懂得如何給別人留有情面,趙雅身份尊貴,若是不答應難免被人詬病,不管趙雅搞什麼鬼,只要足夠小心必然不會有事。

「雅兒御湘樓恭候!」

說完帶著侍女離開,黑巴等人頓時圍上來,「她是公主!如同仙女一般!」

黑牛搖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女人!」身旁的喜丫用力在胳膊上擰了一把,黑牛一聲尖叫,手摀住胳膊臉聚在一起,那一下必然力道不輕。

「這是給你的教訓,日後再敢那樣盯著別的女人看,後果自負!」喜丫一甩袖子跑開,黑牛隻得屁顛屁顛跟在身後,多半是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發揮嘴上功力一番討好,不然可是要吃不少苦頭。

「公子,真的要去?」秦婉有些不放心,明天就是宮廷比試的日子,趙雅在這個時候出現總是令人覺得有些不妥。

「沒事,趙括這次倒是想看看這個丫頭能耍出什麼把戲!」手中長劍交給秦婉,秦婉面色陰沉雙手接過,快速從腰間掏出匕首,「公子,帶上這個防身之用!」

趙括淡然一笑,怎麼說趙括也是名人,即便趙雅想耍什麼把戲,同樣不敢把自己如何,匕首接過小心放好,「放心就是!」

趙括簡單收拾一下走出院門,狗六等人一臉羨慕,趴在門口看著趙括背影,如果今生能夠有機會與公主一起吃飯、飲酒、談笑風生,真是人生最大的快事。

角落裡,喜丫掐著腰,肚子明顯鼓出許多,黑牛臉上極盡討好,「說,剛才那個公主和喜丫比哪個好看,說實話!」

黑牛一臉無奈,喜丫大著肚子,如果真的為了這件事鬧將起來,不僅面子上不好看,孩子一旦有個閃失如何是好,實話這種東西最是容易傷人,「兩個都好看!」

「我是問你哪個更好看!」

「公主好看。」

「你!」喜丫聽罷怒眉豎起,手指再次掐住黑牛胳膊。

「黑牛永遠不會騙喜丫,公主長得好看,不過黑牛心裡最疼最愛的只有喜丫一個。」

喜丫愣在那,手鬆開,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傻子,怎麼不早說,疼不疼?」

「不疼!」

「不疼就再掐,讓你長個記性!」

「疼!」

「給你揉揉!」

黑牛一臉傻笑,喜丫撅起小嘴,手掌放在被掐痛的位置,動作輕柔,臉上儘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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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0:51:54

第八十回 酒宴迷情

御湘樓,邯鄲城內最出名的酒樓,裡面的酒菜價格更是不菲,即便如此前往的食客依然絡繹不絕,邯鄲城內富人雲集,各地前來撈金的的商旅紛紛湧入,想要在邯鄲經營生意,各方面需要打點,應酬不在少數,能夠前往御湘樓可是一件值得榮耀的事,來往的食客之中不乏世族顯貴,在這裡吃的已經不是單純的味道而是身份。

趙雅到訪,依然美麗動人,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美,令人難以抵擋,趙括曾經領教過趙雅的心機,心機之深令人咋舌,當初只是為了出宮與連晉相見,暗中佈局迫使趙括屈服,只能任由其擺佈,若是換做別人倒也罷了,不過只是一個十幾歲女子,隨著穿越來到戰國,歷史或許已經有所改變,想要得到一切只能靠自己。

歷史的痕跡始終無法改變,趙括畢竟是她的男人,無論使用任何手段,趙雅神情之中的變化完全可以看出內心的疑惑與掙扎,趙括同樣想弄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趙雅。

趙雅離開,趙括準備一番趕奔御湘樓赴約,腰間暗藏匕首,秦婉有所擔心,趙括面帶笑意,無論如何趙雅始終不敢對自己怎樣。

來到御湘樓外,高大的牌匾盡顯闊綽,上面三個大字『御湘樓』筆鋒蒼勁有力,必然出自名家之手,如果到了現代難免成為萬人爭相購買的墨寶,顧不得欣賞,挑開簾子邁步進入,原本的喧鬧如同人間消失一般,偌大的御湘樓內空無一人,裡面的桌椅同樣十分考究。

夥計肩上帶著一塊白色的方巾守在一旁,一人挑開簾子進入,上下打量一番,「這位可是趙括趙公子?」

趙括點頭,「正是!」

「貴客到,請上二樓!」

「今天這裡倒是清靜!」趙括環顧四周忍不住問了一句,平日裡經常看到食客進進出出,這樣清靜的場面倒是令人感到不解。

「平日可不是這種情形!」

「今天為何不同?」

小二湊過來低聲道:「這裡都被裡面那位女客官給包下了!說是要宴請公子,這可是大手筆,公子可真是令人羨慕。」趙雅出手闊綽,加上迷人的外表,如今特意包下御湘樓招待趙括,試問邯鄲城內還有誰能有這樣的面子,只是一點十分明確趙雅必然不會輕易顯示自己的身份。

趙括心裡清楚,必然是趙雅的傑作,這樣也好圖個清靜,「謝了,小二哥!」趙括說完順著樓梯向上走去,遠遠看到幾名侍衛守在門前,手持利刃,試問這樣的陣勢有誰敢在這裡吃飯。

侍衛認得趙括,上前施禮,趙括擺手,「雅姑娘可在裡面?」

侍衛點頭,趙雅身份特殊,能夠不暴露身份最好不過,簾子掀開,趙雅面帶笑意從裡面走出,「括哥哥,既然來了,為何站在門口不進來!」

「如此隆重倒是有些不適應!」

趙雅臉上露出笑意,「告訴後面的人,把拿手的菜都上來,今日要好好款待一下括哥哥!」一名侍衛點頭轉身下去,另外三名侍衛識趣離開,一人守在樓梯上端險要之處,一人順著樓梯向下,一人退到一旁,各司其職,足以看出平日必然訓練有素。

「這些都是公主的人?」

「括哥哥真是說笑,這些都是王宮內的侍衛,不過是願意替本公主做事罷了,莫非信不過雅兒不成。」

趙括邁步進入,「公主如此盛情,趙括感恩不盡!」

時間不長,夥計手裡端著托盤進入,上面擺放整齊各式菜餚,手腕一翻托盤從肩膀上放下,動作乾淨利索,手臂上帶著幾道疤痕,應該是曾經不小心被托盤觸碰所造成,根本經驗判斷眼前這個人必然長期從事這樣的工作,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酒菜擺好,夥計施禮退出,一直站在公主趙雅身後的侍女同樣離開,順手將門上的簾子放下,房間內只剩下趙括與趙雅兩個人,想到叢林內發生的一幕,頓時有些尷尬,一時弄不清趙雅此舉的目的,莫非是自己贏了比賽弄得趙雅心生愛慕,所以藉著這樣的機會和自己拉近距離,應該不會,以趙雅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即便是各國的王室必然清楚趙國王宮之內有這樣一位絕色,試問如何會不動心思。

趙雅起身,酒杯拿起,左手托住出口,身形慢慢靠近,一股幽香伴隨醉人的酒香傳來,面前杯子斟滿,趙雅面帶笑意,「雅兒今日在這裡略備薄酒,為的不是不僅僅報恩!」趙括抬頭,兩道目光相遇,其中夾雜太多複雜的情感,不可否認對於趙雅的美身為男人那是一種根本無法捨棄,想到日後將會成為趙括的妻子,內心的情感不由得變得更為微妙,趙雅臉上露出笑意接著說道:「公子乃是我趙國功臣,更是棟樑之才,演武場上見到公子英姿,遲遲難以忘懷。」

難道是在向自己示愛不成,幸福一下子來得太過突然,趙括接過酒杯,「公主厚愛,趙括愧不敢當!」

「雅兒先乾為敬,預祝公子拔得頭籌!」說完手中酒杯放在嘴邊,手臂輕輕一揚,整個身體隨著這樣的動作向前,尤其是洶湧的胸部,身上披著的外衣向外展開,露出裡面兩團迷人的白,趙括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酒杯上放在嘴邊帶著一絲涼意,醉人的香氣從酒杯內傳出,一股酒香順著喉嚨一直向下,趙雅嘴角露出一絲得意,趙括頓時警覺,莫非是趙雅使詐不成,原本的厭惡到現在的慇勤,兩者之間的變化未免太快,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只是這樣的速度未免不合常理,不要忘了還有一個連晉,趙雅必然不清楚自己暗中看到當日平原君府上發生的事,連晉在趙雅心中的份量必然要高出自己許多,為何剛才會說出那樣的話,色字頭上一把刀,趙括,不要因為一個女人亂了心智。

趙括暗暗提醒,方才的意亂情迷漸漸消失,眼睛故意落在趙雅凸起的胸部,趙雅似乎感受到趙括目光之中的不軌之意,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心中暗道:「趙括,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色魔,今天就讓你好好嘗一嘗本公主的厲害,不僅毀了你的名聲,還要加上那個賤女人的名譽,然後找機會送給又老又醜的男人,然後把當日的事宣揚出去,到時候看你趙括如何收場!」

「公子真是好酒量!」趙雅慢慢起身,兩人之間距離迅速拉近,纖細的手指托住酒杯,白色的液體從裡面慢慢流出,趙雅面帶笑意,趙括忍不住抬頭,趙雅抓住時機手指輕輕一動,輕微的聲響,細小的動作,始終無法逃過趙括的眼睛,不想用的是這種把戲,趙括頓時警覺,酒有問題,酒無好酒宴無好宴,趙括不要那樣單純,更加不要被趙雅表面的清純善良所欺騙,這個女人遠遠不是那樣容易對付。

一杯酒倒滿,趙括雙眼微閉,眼神依然保持迷離的神態,目光落在趙雅胸前,趙雅身形站直,趙括更想知道下一步趙雅如何應對,如果真的是酒裡面有問題,趙雅必然不會笨到和自己一同喝下,只見趙雅面露風情,手臂輕輕一晃,袖子飄起的瞬間手指輕輕一按,所有一切已經明了,酒壺內暗藏機關,機關就設在握住的手柄位置,只要控制得到,完全可以不被對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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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連晉毒計(上)

房間內,酒菜發出陣陣香氣,美酒佳人,身為男兒必然無法把持,美人在前難免想入非非,趙雅臉上露出笑意,甜美動人只是在趙括眼裡充滿邪惡,動作輕柔,身上帶著一股異香,飄入鼻息令人忍不住用力吸上幾口,那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香味,完全不是香料所能取代,趙雅手指不經意的舉動,事實令趙括清醒,筵無好筵會無好會,趙雅這樣做必然抱有目的,趙雅起身,「雅兒再敬括哥哥一杯!」

趙括笑道:「這杯可有名堂?」

趙雅眼珠一轉,「明日便是宮廷比試的日子,雅兒提前預祝括哥哥明日取勝!統領新軍,為趙國建立功績。」

「雅兒認得連晉?」趙括故意這樣問,無非是想看看趙雅對這件事的反應,當日趙雅來到平原君府上私會連晉的一幕歷歷在目,趙雅這樣做會不會與連晉有關。

趙雅笑道:「倒是見過一面,論身份論樣貌如何能與括哥哥相比!」趙雅面不改色,這一點著實令人敬佩,面對另外一個男人可以對自己心儀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臉上絲毫不帶有任何難堪之色,這個女人越來越令趙括難以捉摸。

「借公主吉言!」

酒杯端起,放在嘴邊,手臂輕輕一劃,一口酒瞬間吐入衣袖之中,雖然不清楚裡面暗藏的門道,這種酒還是少沾為妙,趙雅畢竟不勝酒力,兩杯下去,兩鬢升起一絲緋紅,夾起一塊白色的藕片放在嘴裡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趙括不露聲色,心中暗暗思量趙雅這樣做的目的,應該不單單是為了報復自己叢林之中輕薄之仇那樣簡單,言談之中提及明天比試,身為趙國炙手可熱的人物,趙雅最是聰明,必然不會輕易招惹,難道一切都是為了死對頭連晉不成,如果答案是肯定,下一步又會做什麼,酒裡到底隱含怎樣的玄機,想要徹底擊敗連晉,單純憑藉武力必然無法做到,只有令趙雅徹底死心才行。

趙雅站起身形酒杯重新倒滿,有了第一次的嘗試,這一次動作更加自然,臉頰帶著紅暈,多半是藉著酒精的作用,來到趙括身前,「雅兒再敬一杯,名堂就免了。」

趙括猛然伸手抓住趙雅手臂,趙雅頓時一驚,「你要做什麼?」

趙括順勢貼近,趙雅連忙閃避,後面就是牆壁頓時避無可避,兩道身子幾乎貼在一起,一股熱量從兩人身體接觸的部位傳來,趙雅神情頓時有些慌亂,趙括總不會借酒行兇,難道是酒的問題不成。

趙括身子貼近,「趙括敬公主!」

兩道身子分開,趙雅鬢角的發髻慌亂間散落,連忙用手撩起,動作極盡撩人,趙括身形退後,趙雅連忙抬起手臂作為遮掩,趙括身形向後一晃,酒杯順勢向後一揚,一道水線射出,動作乾淨利索,如果在現世掌握這種躲酒的法子,何必剛上班的時候被一群護士灌得迷迷瞪瞪,一杯酒完全灑在地上,趙括目光落在趙雅身上,即便情知趙雅在酒裡動手腳,還是狠不下心,美女無論怎麼壞還是有人愛。

人賤,男人有時候更賤,尤其是見到貌美的女人。

趙雅一杯酒喝下,方才慌亂的神情總算平息,一顆心跳得好快,幾乎從身體裡要跳出一般,趙括酒杯放下身形故意晃動幾下,手放在頭上眉頭皺起,抬頭看了一眼趙雅,趙雅愣了一下,眼神之中透出一絲慌亂,莫非是趙括看出門道不成,趙括站起身形,身形一晃順著酒桌摔倒在地。

「不想這麼快就醉了!」耳邊傳來趙雅的驚詫聲,趙括裝醉身子一晃倒在地上,耳邊傳出趙雅的驚詫聲,一點已經可以肯定,這件事趙雅必然清楚,這場酒宴背後究竟隱藏怎樣不可告人的目的,索性裝醉,只要自己昏迷,隱藏在背後的目的便會浮現。

趙雅俯身下去,好在沒有受傷,手指放在趙括鼻息之間,一股奇異的感覺從手指上傳來,趙雅的身體似乎有一種隱藏的魔力,令男人為之瘋狂的魔力,只是這樣簡單的舉動,下體一陣陣觸動,連忙收斂心神,一旦被人看出破綻,豈不是前功盡棄,最主要是弄清楚趙雅這樣做的目的,是出於本意還是有人背後指使。

趙雅起身,神情之中帶著幾分猶豫,兩人之間算一算倒是沒有太大的恩怨,那次輕薄多半是出於男人的本能,面對自己的美貌無法自控,如果不是連晉信誓旦旦的一番話,加上侍女對趙括的仰慕導致內心的不平,以公主的身份斷然不會做出不堪之事。

事已如此,不容得自己不做,趙雅一咬牙,站起身形手掌輕拍,守在門外的侍衛聽見聲響快速走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趙括,「公主,接下來的事由我們來做就好,還請公主立刻返回宮中。」

兩名侍衛彎身將躺在地上的趙括從抬起,趙雅伸手阻止,「人要帶到哪裡?」

一人笑道:「公子已經交代過,絕對不會傷害趙括,不過是成全他罷了,同時還可以為公主出口氣,多少人想著這樣的好事!」

「無聊!「記得絕對不能傷害趙括,不然本公主不會放過你們!」

侍衛使了一個眼色抬著趙括離開,趙雅長出一口氣,目光不由得看向門口處,那種復仇的快感沒有在心底升起,反而是淡淡的擔憂,酒裡究竟摻雜了什麼東西,是否會對趙括造成傷害,趙括同樣是趙國的希望,不行,要不要阻止這場荒唐得鬧劇,趙雅快步來到門前,手指觸碰門簾,發出嘩啦的聲響,身形停住,即便現在出去或許已經晚了,侍女哄笑之中談及的那一幕徹底令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公主憤怒,不想在別人眼裡趙雅如此不堪,除了身份、容貌之外一無是處,這些人不是同樣如此,每天想的無非是吸引男人的注意,便宜了趙括,替自己好好懲罰一下那個死丫頭。

趙雅轉身,桌上的酒杯直接摔到地上,那是一種宣洩,宣洩心中的憤懣,昏迷的趙括始終無法令心底的憤怒盡數消失,只能採取這樣毀滅的方式,看著原本完好的酒杯瞬間碎裂,猶如一個女人在男人野蠻的佔有中,整個靈魂變得支離破碎。

貼身侍女聽見聲響快步入內,「公主!」

趙雅擺手,深吸一口氣,神情恢復,「沒事。」

侍女忙道:「天要黑了,公主應該立刻回宮!」

趙雅點頭,幾道身影從房間內走出,順著樓梯一直向下,店家畢恭畢敬,隨行侍衛,身上帶著傢伙,加上來人呢高貴的氣質,出手更是大方,店家見多識廣,這種人非富即貴,絕對不能招惹,尤其是女子,身後必然隱藏顯赫的實力,做生意無非是為了求財,和氣生財。

一名侍衛快速向前,手順勢一招,一頂轎子快速從街口出現,必然早早等候,所有一切完全算計在內,侍女掀開,趙雅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公主,該回了!」

趙雅長出一口氣,這樣做不知是錯是對,算了,事已如此只能這樣,上了轎子,轎子發動直奔宮門,距離越來越近,趙雅人在轎內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趙括倒地時的一幕,不知為何那一刻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楚,倒下的身形,忍不住上前攙扶,看著趙括緊閉雙眼,心底的恨意盡數消失,反而是一種淡淡的憂愁,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趙雅頭埋在雙臂之間不由得想起宮門處發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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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03:55

第八十二回 連晉毒計(下)

趙雅百無聊賴,演武場上趙括以精湛劍術取勝,那一刻完全是震驚,那個喜歡偷窺、毫無主見、甚至缺乏男人應有氣概的趙括完全變了,自信、霸氣、瀟灑在那一刻盡數迸發,令人痴迷甚至瘋狂。

一陣陣吶喊聲傳出,即便平日那個以沉穩著稱的父王同樣站起身形,那種眼神還是第一次看到,所有一切只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趙括,一個曾經令自己深惡痛絕的男人。

貼身侍女送來書信,上面畫了一朵盛開的菊花,熟悉的印記,趙雅清楚必然是連晉的書信,從侍女手中接過書信猶豫一下慢慢拆開,裡面只有幾個字,「宮門外,等!連晉。」

「出去一趟!」趙雅帶著侍女趕奔宮門,守衛宮門的侍衛早已被連晉買通,看到公主前來,打開宮門低聲說了一句,「連大哥,記得時間不能太久,更加不能被人看到,否則兄弟可是擔當不起!」

連晉點頭,「放心,日後只要有連晉的就少不了兄弟的!」

連晉一直門外等候,好在四下無人,閃身進入,沒有大王的旨意私自入宮就是死罪,連晉急於見到趙雅也是迫於無奈,宮廷之戰,趙括以一套星雲流水一般的劍法戰勝強敵『醉劍客』威固,這樣情形出乎所有人預料,那一刻已經不是單單的震驚,如果可以連晉寧願立刻動手擊敗趙括,以免夜長夢多,這個人身上有太多令人難以想像的東西存在,那個平原君口中根本絲毫不懂武功的人今日以精湛劍術擊敗對手。

雖然無法躋身一等劍手行列,已經算得上是劍術好手,當日的情形在腦海裡始終揮之不去,連晉練罷一套劍術,最後一招甚至失去平日裡所具備的威力,心境完全被趙括左右,想要順利擊敗趙括做到萬無一失只能依靠趙雅實施自己的毒計。

連晉打定主意,出了平原君府邸,來到一間莊園前停住,左右無人,輕敲門板,裡面走出一人,連晉閃身進入。

隱約聽見一陣兵器相擊發出的聲響,十幾名劍手正在院落中間練劍,連晉同樣暗中培植勢力,這一點即便平原君同樣無法料到,想要成就一番霸業,只有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才行,連晉同樣清楚其中門道。

一人從門內走出,「公子!」

「叫你準備的東西弄得如何了?」

「已經設計好,兩人走進房內,小心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酒壺,和平常的酒壺沒有如何差別,連晉拿起,打開上面的蓋子,同樣無法看出任何破綻。

那人上前,握住上面的把手,手指輕輕一碰,一身輕響,蓋子打開,裡面露出一個暗格,設計十分精妙,暗格之間的縫隙極小,肉眼根本無法看出,連晉連連點頭,「不愧是鬼手王的傳人,天下間能夠設計出如此精妙機關的只有韋兄一人!」

「公子,過獎!當初若不是公子相救,韋農早已身首異處。」

連晉站起身形,「一旦連晉得勢,絕對不會忘了這些弟兄!」

趙雅看到連晉,依然還是那身白衣,風度依舊,只是身上似乎缺了一點什麼,連晉與趙括不同,連晉的身上總是散發出令人著迷的冷峻,尤其是飄逸的劍術,趙括最令人驚奇的就是身上發生的變化,沒有人清楚下一次見到趙括會變成什麼樣子,他的身上有太多令人無法想像的東西。

「連大哥,這麼急著找雅兒可是有事?」

連晉環顧左右,「雅兒,不如借一步說話如何?」

趙雅點頭,回身對著侍女說道:「你們去那守著,我與連晉有話要說!」

貼身侍女答應一聲,來到拐角處站定,趙雅上前幾步,一處突起的長廊正好將令人身形擋住。

「雅兒,這次一定要幫連大哥,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可以幫我。」

「到底發生什麼事?」趙雅神情之中露出一絲焦急,想到曾經的情緣,懵懂的情懷完全訴諸眼前這個男人身上,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知為何當初的衝動熱情,猶如細雨之中的煙火慢慢熄滅,只留下一道淒婉的美。

「一切都是為了雅兒,為了我們兩個能夠開開心心在一起,雅兒,答應連大哥。」

趙雅點頭,一時弄不清連晉說的到底是什麼事,連晉臉上的慌亂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自信、鎮定、傲慢的連大哥為何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

連晉嘆口氣,「幫我對付一個人!」

「對付一個人?」

連晉點頭,「二天之後就是宮廷比試最後決戰的日子,這一戰關係我們的幸福,所以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做出多少違背良心的事,為了雅兒,連晉同樣無怨無悔。」

「這!」趙雅愣了一下,連晉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期盼,終究還是不忍拒絕,身子側開,「連大哥都無法做到,雅兒又能做些什麼!」

連晉臉上露出喜色,「這個簡單,只要能夠最大限度耗費趙括體力,到時候必然無法全力出劍,連大哥必然可以取勝。」

「對付趙括!」趙雅一聲驚呼,連晉連忙手指封住,手指觸碰趙雅唇部,趙雅立刻躲避,那一次叢林被趙括強行索吻心底留下一絲陰影,有時候最好不要去接觸男人,有如兇猛的野獸一般太過可怕,連晉同樣不例外。

「雅兒難道忘了,當日趙括對你做過的事,連晉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只是這件事牽涉太大,雅兒還是有些擔心!」

「連晉已經做好準備,趙括到時候必然有苦難言。」

「這!」趙雅一時愣住,不可否認對於趙括當日的輕薄始終帶著恨意,尤其是聽到侍女的對話,更是勾起內心的憤怒,趙括,可惡的趙括,是應該讓這個人得到一些教訓。

「雅兒能夠做些什麼?」

「雅兒,連大哥答應你,一定好好守護趙國,守著雅兒,任何人不能欺負你。」

連晉手伸向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酒壺,正是從鬼手王弟子手裡拿到的那一個,趙雅拿在手裡,「就憑這個?」

連晉點頭,「不要小看了這個,裡面藏有暗格。」說完用手輕輕一碰,打開蓋子,裡面暗格清晰可見,輕輕一按暗格頓時消失。

「不想世間還有這麼精妙的東西!」

「只要在暗格里面下藥,趙括必然不會防備公主,到時候只需這般如此!」連晉附在趙雅耳邊說出早已想好的毒計,趙雅不由得退後兩步,一雙眼睛看著連晉,對於眼前這個人是如此陌生,甚至感到恐懼。

連晉目光落在趙雅身上,對於趙雅神情的改變同樣不解,「雅兒,怎麼了?」

「沒什麼,這樣做真的不會出事,父王還有王兄對趙括十分器重,一旦出事雅兒同樣擔當不起!」

連晉冷笑,「這種藥只會令趙括迷失本性,猶如一頭野獸一般不停索取,導致身體空虛無力,只要休息幾天必然無事。」

「那樣豈不是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比試!」

連晉上前,趙雅身形後退,連晉愣了一下,那個原本喜歡和自己黏在一起不願分開的趙雅如今怎麼了,「雅兒,難道不想連大哥取勝,到時候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不必偷偷摸摸,連晉也好解相思之苦!」

「這!」趙雅猶豫一下,不可否認心中對連晉還是有所期待,畢竟是曾經心儀的男人,「好吧,宮裡有個丫頭不免有些令人生厭,這次就成全那個賤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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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09:56

第八十三回 將計就計

趙雅尋了個機會,帶著三名侍女出宮辦事,隨行的還有王宮內的侍衛,侍女之中包括那名叫趙倩的侍女,趙倩不明所以,得知可以出宮,心中歡喜答應一聲跟在身後,來到集市趙雅轉身道:「倩兒,去幫本公主買些胭脂回來,記得一定要靚顏堂的才行!」

趙倩答應一聲,順著街道一直向前,身形轉彎猛然一道身影衝出,趙倩來不及驚呼,鼻息被人摀住,一股奇異的香味透過鼻孔進入,整個人慢慢倒下。

趙括被兩名侍衛抬著從房間走出,方才不過是故意這樣做,這種橋段在電影裡看得多了,無非是在裡面下一些安眠藥,猛然想起自己曾經喝下去一杯,心裡隱約開始擔心,都怪自己太不小心,無意之中被趙雅的美色所迷,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來說得沒錯,兩人之間的一點私怨總不會來個人肉叉燒包,眼睛慢慢露出一條縫隙,隱約可以看清走在最前的侍衛,趙括並不認得,守衛王宮的侍衛不在少數,除了幾個負責城門的侍衛之外大多不認得,算了,還是定下心來看看趙雅究竟要在自己身上搞什麼把戲,手臂隨意垂在身下,眼睛再次閉上。

兩名侍衛抬著趙括穿過走廊來到一間門前停住,一人低聲道:「這小子命可真是好!剛才無意間看了一眼,小模樣可是俊俏得很,一看就是個雛鳥。」

「你小子羨慕了?不過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

「不敢指望,這種事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

趙括被人抬著,一時弄不清情形,一會命好,一會出事的,莫非趙雅是要送給自己什麼香豔的禮物不成,不會,絕對不會那麼好心,如果真是那樣何必費盡心機在酒裡做手腳,只要知會一聲也就是了。

房門打開,兩人抬著趙括進入,徑直走向床邊,紗帳掀起,一人不由得多看上幾眼連連搖頭,身下傳出一股暖意,趙括直接被人放在床上,心裡一陣犯嘀咕,兩人快速從房間走出,房門嘎吱一聲關好。

隨著兩名侍衛離開,房間內陷入從未有過的靜,趙括躺在床上,從腳步聲可以判斷,方才的兩個侍衛已經離開,只是房間內的情形並不清楚,一路上手始終不離腰間,那裡放著的正是秦婉臨行時交給自己的匕首,若是趙雅真的存心加害,絕對不會輕易就範,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從侍衛的談話之間判斷一切似乎沒有想像之中那樣糟糕。

時間慢慢過去,趙括感受周圍環境,沒有任何動靜,放下心來,身形順勢坐起,猛然腦袋一陣眩暈,趙括立刻警覺,必然是酒裡暗藏的藥力剛剛發作,好在後來發覺盡數吐出,不然真是要被趙雅算計,趙雅通過手指上的細微變化控制機關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從趙雅出現到達酒樓,酒壺上的機關,所有一切都是一個絕妙的計畫,一個為了對付趙括的計畫,趙雅必然無法做到,她終究是一個女人。

趙括睜開眼睛,自己躺在床上,紗帳半遮半擋,房間裡沒有人,剛要起身查看究竟,猛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現,趙括身體頓時停住,透過紗帳可以清楚看清,從窗戶上映出影子的高度可以判斷這個人必然不是趙雅,難道是方才離開的侍衛,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身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似乎同樣是在觀察屋內情形。

他想看到什麼?接下來又該發生什麼!趙括晃晃昏沉的腦袋,希望可以從中找到答案,只有找到答案才能想出辦法應對,所有一切必然是衝著自己而來,一張精心佈置的大網,自己直接鑽進來,手觸碰腰間,硬邦邦,那是秦婉的匕首,當日在破廟時已經戴在身上,這次執意讓自己帶上,一咬舌尖,一股痛楚從舌尖傳出,整個人頓時清醒。

房門處,黑色的影子貼在那一動不動,趙括眉頭深鎖,一時無法弄清,這個人存在的真正目的,猛然一條手臂從被子裡伸出,直接攻向趙括咽喉,趙括警覺,被子裡有人,手臂猛然抬起,柔弱的手臂,上面絲毫沒有任何力道,趙括連忙卸力,這樣下去手腕必然被自己弄傷。

一聲嚶嚀發出,趙括手臂一松,被子掀開,從裡面鑽出一個女人,臉色緋紅,略微散亂的頭髮,眼神之中暗含無盡春情,這必然就是侍衛提到的美事,黑色的影子始終沒有任何變化,趙括整個人躺在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動還是不動,如何動,直接躍身出去擒住那道黑影然後問清一切,那樣豈不是失去意義,不行,沒有趙雅此舉最後的目的之前絕對不能被人看出破綻。

臉頰上一陣酥癢,白皙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順著趙括臉頰一直向下輕輕撫摸,躲在被子的女人猶如蛇一般一直向上,整個人貼上來,熱,她的臉上好熱,那是一種能夠將人徹底毀滅的熱度,一個人的臉怎麼會這樣熱,女子同樣被身上的熱度弄得香汗淋淋,身子蠕動,胸前的衣衫完全解開,雙手依然不停,去掉上面的扣子用力拉扯,裡面的激凸時隱時現,床上滿是誘惑。

趙括認得,趙雅身邊的侍女,雨夜之中曾經表露對自己有意的侍女,應該是叫倩兒,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腦海裡依稀記得當日那個帶著羞澀的女孩,和眼前這個一臉春意慾火焚身無法控制的女人根本無法相比。

侍女完全不顧,整個人貼上,滾熱的舌頭從臉頰一直向下不停舔舐,鼻息間吹出陣陣熱氣,雙腿緊緊勾住,不停磨蹭,隨著身體晃動嘴裡發出一陣低低的呻吟,趙括如何經受得起這種誘惑,想想來到戰國面對無數美女,始終沒有近身,如果在現世必然被罵個狗血噴頭,裝什麼正經青年,送到手的生意不做如何對得起天地良心。

腦海裡閃現出趙雅的笑意,頓時清醒幾分,趙雅絕對不會那麼好心,大費周章特意從宮裡弄來一個侍女滿足自己,她想做什麼,趙括身上衣衫完全解開,侍女舌尖輕觸胸前兩顆小豆粒,頓時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腳底一直傳到頭頂,腦袋瞬間一熱,方才思考的事情完全忘記,一股熱量瞬間從丹田向外擴散,下體早已變得異常挺拔蠢蠢欲動。

侍女似乎感受到下面傳出的變化,整個人身形一番直接坐在上面,身上的褻衣一時之間並未完全扯下,裡面的酥胸半遮半掩蓋隨著身體上下抖動極近誘惑,整個身體猶如蛇一般不停蠕動,原本清澈的眼神變得渾濁,呼吸之中帶著一股灼熱。

「春藥!」趙括立刻明白過來,侍女身上發生的變化正是被人服用春藥所導致,整個人完全被藥力左右,無論平日裡怎樣的清純羞澀,只要服下藥物立刻變成索求無度的**蕩婦,不會錯,侍女渾身發熱,身子後仰,身上的褻衣經不住女子拉扯,順手丟到一旁,胸前頓時春光無限,兩顆**隨著身體上下抖動,越發變得堅挺,忍不住直接抓到手裡用力揉搓,感受上面的柔軟。

趙括手指用力抓住手臂利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女人見得多了,面對誘惑早已形成足夠的自制力,不想此時大腦一陣眩暈,腦海裡出現的儘是男女之間床上肉搏的場面,如果不是有所戒心,早已翻身騎上去大干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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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11:56

第八十四回 醉人的夜

窗戶上透出影子,女子身形不停蠕動,嘴裡發出哼哼呀呀的聲音,門外人動了一下,侍女手上不停,身上的衣褲完全解開,俯身下去,嘴唇輕輕吸吮,趙括腦袋轟的一下,氣血瞬間上湧,侍女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春藥藥力發作,只有通過不停歡愛才能將體內升騰的慾火化解。

侍女張開小嘴帶著一股溫熱濕滑輕輕含在嘴裡,雙手握住,眼神之中儘是渴望,趙括用手一探倩兒脈搏,快得出奇,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心臟如何能夠經受這樣超強度負荷,沒有辦法,雖然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也算是救人。

面對女人的誘惑無法把持一種錯,多少人寧願將錯就錯。

趙括為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股強烈的**從被含住的話兒處升起,平日裡所有的理智瞬間消失,人或許就是如此,所有的理智、聰慧、謹慎在這一刻化為無形,房間內的變化完全透過影子傳出,門外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正是連晉,按照計畫弄暈趙雅支走的侍女,一切都在計畫之中,布帕上同樣放有催情藥物,這種藥物十分霸道,一旦吸入,立刻變成索求無度的蕩女,想到同樣如此的趙括,兩個人遇到一晚上會發生什麼事,第二天必然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如何與我連晉比試劍術。

趙括渾身發熱無法自控,第一杯喝下的酒裡摻雜的藥裡開始發作,好在剩餘兩杯沒有服下,趙雅冷哼一聲,多半看到連晉得意的笑容,對趙括的恨源於對自己的侵犯,對於那個原本朝思暮想的連晉心底升起一絲厭惡。

連晉不以為然,目的已經達到,如果沒有趙雅必然無法實施這次計畫,只要懂得利用,女人同樣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房間裡傳出一陣劇烈的喘息聲,侍女眼睛微閉,幾番挑弄加上藥物作用早已無法自持,這種藥物最是缺德,一旦服用所有的良知道德徹底淪喪,身體無法自持,腰肢不停扭動,再看趙括同樣興趣盎然,多半是藥力帶動,面對這樣的誘惑原本已經很難把持,侍女一聲尖叫,多半是疼痛導致神情短暫清醒,眼睛睜開儘是不信,「公子,不要!」

趙括滾熱的下體不停抽動,緊實的肉縫緊緊夾住,說不出的舒坦,再看侍女同樣享受抽動帶來的樂趣,方才的清醒很快被身體上的**把持,隨著每一次深入發出舒暢的叫聲,額頭上微微顯出汗跡,臉上的潮紅同樣有所減退,只有通過這種男女交歡的方式才能令藥力慢慢散去。

連晉一臉笑意站在門口停著裡面發出陣陣叫聲,嘴角微微揚起,「趙括,盡情的放縱吧!」

時間慢慢過去,侍女呼吸猛然變得急促,身體扭動的頻率同樣加快,兩人的節奏漸漸吻合,一陣陣顫慄,一股暖熱瞬間迸發,侍女的叫聲同樣帶著歡娛,雙腿用力夾緊,身體因為興奮不停抖動。

一番廝殺,目光落在床單上,一灘血紅,猶如花瓣一般,腦海頓時變得清明,自己無意間奪走女人最寶貴的東西,貞潔對於這個時代的女人必然看得更加重要,酒裡摻雜的藥力隨著剛才的一股熱流加上內心的愧疚而消失。

佇立在門前的身影依然不肯離去,侍女依然不停,整個人再次貼上來,「公子,公子,倩兒還要,弄得倩兒好爽,再用力一些。」

趙括下體依然挺立,這種情形完全不符合常理,即便身體再好同樣要休息一小段時間才能再次發功,猛然想到侍女的反應,自己的酒裡同樣暗含春藥,這個狠毒的女人,如果不是被自己無意間發現,三杯酒下去,必然和這個侍女一樣變成一個只知道歡愛的野獸,身體完全無法經受這樣的重荷,明天如何上場比試,趙括頓時醒悟,所有的一切完全是針對自己設下的局,目的就是耗費自己的體力,趙雅所做的一切必然是為了連晉。

房間內春光無限,白嫩的身體再次纏上,窗外的身影,酒壺上暗藏的機關,趙雅的突然來訪,加上被窩裡極盡香豔的女人,趙括終於看穿對方此番設局的目的,必然是連晉設下的毒計,至於趙雅從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不得而知,絕對不是單純被人利用那樣簡單,從酒壺上設置的機關這一點已經看出,以趙雅的聰明如何會輕易被人擺佈,趙括想到這裡恨得牙根只癢,連晉,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至於那個惡毒的趙雅等著好了,以後趙括必然以一百倍來償還。

一番廝殺過後,床單上留下殷紅的血跡,趙括深吸一口氣,終於弄清這次酒宴暗藏的玄機,必然是連晉暗中搗鬼,借助趙雅的手實施毒計,目光落在門前,那道身影依然貼在那一動不動,必然是連晉事先布下的人手,想要確定一下藥力是否發作,既然喜歡蹲牆根聽女人的**聲,那好,索性來一招將計就計,讓你聽個夠,也好替侍女除去藥力。

趙括打定主意,掏出布帕將侍女手腳捆住,這樣省去不少麻煩,拿了東西遮擋下身,原始的衝動不時傳出,一旦忍不住難免壞事,這種事情最是耗費體力,想到明天的比試,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情頓時消失,侍女雙手被綁身體依然不停扭動,尤其是雙腿之間,茂林的叢林上帶著幾滴水珠,眼神之中更是充滿期待,方才被人用力進入時造成的痛楚早已被身體上傳出的一陣陣歡娛所取代。

趙括手指輕輕伸入,裡面傳出一股濕熱,必然是藥力的作用,手指觸摸敏感部位,侍女感受到手指上傳來的愉悅,身子不停扭動,屋內再次傳出女子的叫聲,叫聲一陣高出一陣,趙括身子弓起,身體隨著女子的叫聲晃動,只有做到足夠逼真才能令對方相信,叫聲變得高亢,一陣持續慢慢停息。

兩道身影同時倒下,門外身影動了一下,猶豫一下始終沒有離開,趙括一臉壞笑,身邊女子雙腿不停扭動,真是受不了,一道影子再次站起,不停變換各種動作,直到這樣幾乎相同的聲音第四遍停息,守在門外的那道身影方才離開。

趙括餘光看上一眼,手上依然不停,乾淨的被單早已被**打濕,手指更是有些發酸,隨著下面不停有**流出,侍女臉上的潮紅慢慢消退,原本急促的呼吸同樣變得沉穩,目光落在印在床單上的紅色花瓣上,畢竟是自己來到戰國之後碰的第一個女人,原本並不屬於這個時代,並不想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畢竟能夠留下的只是傷害。

房間內的表演依然在持續,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既然拿了銀子最好不要去管別的閒事,這種有錢公子玩玩女人最是常見,對於隱約之中飄出的聲音早已習以為常。

侍女太過疲憊身體軟綿綿躺在那一動不動,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濕,隨著一陣陣原始的衝動在體內排出,混在血脈之中的藥力同樣消散,臉色回覆原本的神色躺在趙括臂彎沉沉睡去,趙括閉上眼修養精神,腦海裡閃出連晉、趙雅身影,此仇不報非君子,連晉,這一次一定讓你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至於那個可惡的趙雅,佔了她的身子,奪走她的心,然後丟在那一個人享受孤獨,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惡毒,多半是被人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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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19:57

第八十五回 無心之失

天光見亮,一聲驚呼,侍女醒來,猛然發現自己躺在男人臂彎之間,連忙用手向下一探,身上衣物盡失,下體處隱約傳出一陣陣痛楚,終於清楚所發生的事,跟隨公主出宮,前去購買公主所需的胭脂水粉,身為公主,身上所用的十分講究,趙倩答應一聲,快步走去,生怕慢了惹公主不悅,身子來到拐角處,猛然一隻手臂從後面伸出,隨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進入鼻息,很快失去知覺,難道是遇到人販子不成,這裡又是哪裡!

身邊的男人又是誰,是老是醜,是高是瘦,如今已經成為事實,難道今生只能如此,趙倩睜開眼睛,終於弄清眼前事實,不敢去看,畢竟現實大多殘忍,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姐姐們口中的淒慘不想這一刻輪到自己身上,難道這就是命,趙倩不認,那又如何,試問有誰會願意接受一個出自宮門的殘花敗柳。

一股涼意透過手臂傳出,趙括早已醒來,昨晚的事還是發生,不管是否出於本意,終究無法改變,原本不想和這個時代的女人有任何關係,**與感情總是難以分隔,情最是傷人。

手臂抬起,晶瑩的淚珠順著手臂滑下,趙倩連忙躲進被子,雙手胡亂抓了幾下,試圖找到自己的衣服,這樣**相對太過難為情。

「別怕!這件事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趙括的聲音響起,身臨戰國初夜居然是被人操控,不免有些好笑,趙雅,這個仇到一定百倍奉還。

趙倩聽見聲音,帶著男人特有的磁性,從聲音判斷必然不是老者,手不經意觸碰趙括身體,緊繃的肌肉帶著彈性,更加印證這一點,身子向上,不經意間抓住趙括命門,趙括神情一愣,寶貝被人抓住,難道是要報復自己不成。

趙倩不過是無心之失,連忙鬆開,身子向上探出頭來,趙括身子坐起,兩人目光相對,「公子,是你!」

趙倩眼見出現在眼前的正是自己心儀的公子趙括,方才的擔憂頓時變成欣喜,無論如何,今生能夠侍奉公子一夜也算是造化,想到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衣物,加上剛才無意之中觸碰到公子身上重要位置,臉上露出羞澀,一張嬌俏小臉變得通紅。

「你叫什麼名字?」

「倩兒,趙倩!」

「是你!」趙括聽罷猛然想起雨夜之中幾名侍女的對話,聲音有些熟悉,原來真的是她,不知趙雅是故意刁難還是有意這麼做,換做別人倒是有些棘手,既然趙倩對自己有意,不如索性留在身邊,光滑動人的身子,整個身體柔若無骨,昨晚的瘋狂依然歷歷在目。

「昨晚的事趙括一時之間同樣不知如何解釋,既然做了趙括的女人,必然會向大王提出將你帶離宮中!」

「公子,這是真的,不是倩兒在做夢?」

離開宮裡,成為趙括的女人,這些原本都是夢境中才會發生的事情,如今是這樣真實,用力掐了一下,好疼,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

「答應你的事一定可以做到,只是記得以後可是不能像昨晚那般不停索要,不然公子的身體可是受不起!」

侍女臉上頓時升起一絲緋紅,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幸福一下子來的太快,顧不得太多,雙臂抱住趙括,不想稀里糊塗做了女人,從此就是趙括的女人,曾經無數次夢想著自己的洞房花燭,如今變成這個樣子,算了,至少值得。

「公子,倩兒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又怎麼會和公子在一起!昨天是去替公主買香料,不想被人從後面摀住鼻子,當時一股濃烈的藥味傳來,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時之間難以說清,多半是緣分。」

「倩兒信緣同樣信公子。」

「天快亮了,難道還捨不得從這裡出去?」

兩道身影從床上坐起,倩兒目光落在床單上的血跡,褻衣完全撕開,只好暫時應付,身子躲在被子裡,雖然做了趙括的女人,只是這樣被人看著穿衣服始終不習慣。

「身子有些虛弱,扶我出去!」

「公子,要不要緊?」

「沒事,歇歇就好!」

這個侍女畢竟是趙雅身邊的人,難免用出苦肉計,趙括不敢大意,穿好衣服慢慢從床上下來,侍女連忙上前扶住趙括手臂。

房門打開,一道身影快速消失,趙括不以為然,必然是連晉暗中佈下的眼線,既然是演戲何不做到極致,趙括冷哼一聲,雙腿一軟,身子險些跌倒,一聲驚呼,「公子,要不要緊?」

「還不是都是因為你,弄得公子雙腿發軟渾身無力!」

「都是倩兒的錯,倩兒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了,原本不是那樣的!」侍女頓時有些心急,更是擔心趙括身體,臉上更是帶著幾分不安。

「沒事,扶我下去。」

侍女上前,趙括餘光觀察酒樓局勢,一名小二端著托盤從上面走下,步伐沉穩,雙臂有力,必然是練家子,試問一個小二如何穿得起這樣的鞋,應該是匆忙之間只換了衣服,百密一疏忘記換掉腳上的鞋。

趙括由侍女扶著慢慢從樓上下來,雙腿故意分開,略微有些抖動,明眼人一看就知,必然是那種事做多了身子受不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形,加上昨晚持續幾個時辰的奮力廝殺,眼前一切完全變得合理。

店家上前,「公子,要不要緊?」

趙括擺手,「沒事,休息一下就好,現在是什麼時辰?」

「寅時二刻!」

趙括點頭,「可有吃的,拿來一些,肚子餓得厲害!」說完咳嗽一聲,故意用力喘了幾下,侍女倩兒不知其中緣故,拳頭在後背輕輕敲擊,趙括頓時咳得更厲害。

店家端來飯食,趙括沒有任何猶豫,手指微微顫抖,如果表現出店家有所懷疑,那樣佈置在裡面的人手必然警覺,既然連晉的目的已經達到,方才自己的表演更是做足戲份,絕對不會飯食之中動手腳,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借助他人之口傳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趙括手臂微微抖動,好不容易將早飯吃完,桌上留下不少散落的米粒,一道身影猛然掀簾進入,手持長劍一臉陰冷,正是秦婉,環顧左右,恰好看到趙括被人伺候著坐在那,臉上露出怒意,快步上前,「公子,比試的時辰就要到了!」

秦婉看到趙括樣子同樣眉頭一皺,目光落在身旁的侍女身上,侍女一臉關切,手放在趙括臂彎,這樣親暱的舉動秦婉頓時眼珠一瞪,侍女有些畏懼,只是手臂依然不忍鬆開,幸福不能輕易撒手,不然真的會瞬間失去,恰如美麗的夢一般。

秦婉腰挎長劍一臉怒意,趙括前往赴宴一夜未歸,第二天就是宮廷比劍的日子,對手始終是連晉,平原君手下第一劍手,習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修身養性同樣重要,不想大戰之前,一向沉穩謹慎的公子趙括做出這種事,秦婉不由得連連嘆氣,趙母更是一夜未睡,多半是替愛子擔憂,趙括使了一個眼神,手中筷子比劃一下,秦婉頓時明白趙括用意,一切只是演戲罷了。

啪的一聲,秦婉一巴掌打在侍女臉上,「一定是你這個小狐狸精勾引我家公子,才會弄成這個樣子,看今天不拔了你的皮!」

趙括擺手,「不關她的事。」倩兒臉上火辣辣的痛,心裡清楚都是因為自己誤了公子,這一巴掌打的對,秦婉此舉不過是為了做得更為逼真,不可否認看到趙倩那一刻心裡一陣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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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24:57

第八十六回 故佈疑陣

趙倩摀住臉頰不敢言語,趙括使了一個眼色,秦婉冷哼一聲頭扭向一旁,「公子,今天就是宮廷之戰比試的日子,公子卻是在這裡逍遙,公子此舉真是令秦婉失望!」

「都怪倩兒,秦姐姐,不怪公子。」

「好了,不關她的事。」

一名食客站起身形,眼神不經意看上一眼,從神情上判斷必然不會經常出入這種富人聚集的場所,不過一碗稀粥加上一點鹹菜,價格完全比得上一般小店牛肉的價格,神情愣了一下,不想壞事,乖乖付了飯錢從裡面走出。

那人出門一直向左,身後無人,快行幾步來到拐角處,身形快速一閃,一道身影在拐角處等候,一身白衣,手持利劍,正是連晉,渾身上下收拾得停當利索,那人快步上前,低聲道:「見過公子!」

連晉點頭,「裡面情形如何?」

那人回道:「趙括身體不適,必然是昨晚索求無度,弄虛了身子,方才被人扶著從上面走下。」

連晉面露喜色,「可有看清楚?」

「清清楚楚,扮成夥計的李兄同樣得到印證絕對錯不了!」

連晉臉上露出笑意,所有計畫完全按照預想的進行,趙括一夜苦戰必然有苦難言,難道會說是公主在裡面下藥想要坑他不成,這樣荒唐的理由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畢竟趙雅是公主,身份尊貴,只會將罪責落在趙括風流成性上,試問一個這樣的人如何令人信服,輸只是一個定局。

「公子神機妙算,趙括這次可是有苦難言,比武之時顏面盡失!」

連晉冷笑,「做得好,今日便是連晉一飛衝天之日!」

「恭喜公子!」

連晉臉上儘是得意,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老天最是公平,兩年的等待最後終於等來機會,平原君又怎樣,最後還不是機關算盡,趙括擊敗威固著實令人震驚,想到曾經對視的眼神,不由得一陣發涼,床上女子的一番話令連晉看到希望,何不來一計『風花雪月』,實施計畫最為關鍵的一步便是趙雅,趙雅身為公主,趙括必然不防備,加上曾經對趙括的嫉恨,這一招必然能成。

打扮成食客之人離開,連晉露出身形,目光落在酒樓前,目光中儘是陰險,趙括,怪只怪你太過張揚,礙了連晉的事,這一次只是一個教訓,待連晉掌權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你。

演武場外圍聚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宮廷比試最後一戰,負責守衛的兵士、侍衛嚴陣以待,所有人焦急等待最後的結果,這一場廝殺對於趙國而言代表的意義巨大,訓練新軍,趙國以武興國,能否守住現有城池伺機擴大疆土新軍至關重要,廉頗、藺相如這些趙國能夠依仗的人終究會老去,誰能成為趙國新星主宰未來,是那個一直創造傳奇的男子趙括還是神秘莫測的劍手連晉。

連晉一身白衣站在場地中央,手持長劍一臉冷峻,看台之上趙王舉目遠望依然不見趙括身影,不由得眉頭一皺,坐在一旁的趙雅心裡有事神情閃爍,這次利用的恰恰是趙括對自己的信任,做法更是卑鄙,如果只是為了報復趙括當日輕薄之過,完全可以採用其他方式,一切都怪連晉,苦苦哀求,一時心軟答應下來,趙括可以做到的連晉必然可以,父王神情之中為何帶著幾分憂慮。

廉頗側過身子低聲道:「馬服君,你兒趙括怎麼還沒來!」

最後一戰關係重大,趙奢同樣放下手中事務來到演武場,「*軍,趙奢確實不知,昨晚回到府上聽人說起括兒一直沒有回來。」

「大戰在即,不知去了哪裡?」

「這!」趙奢欲言又止,其中畢竟關係到公主聲譽,無論如何不能說出是趙雅帶走括兒一直未歸,致使遲遲沒有到來,「趙奢不知!」

廉頗冷哼一聲,「別人都說趙奢如何心細,不想如此大意!」

「會不會擔心失利,所以放棄?」

「應該不會,打敗威固靠的可不是運氣,是實力。」

「這話倒是在理!」

「真是奇了!」

趙括遲遲未到,演武場上手持利劍連晉一臉得意,趙雅看在眼裡不免心生厭惡,平日裡的『君子劍』連晉形象完全消失,外圍百姓議論紛紛,黑巴、白英等人目光落向外圍,秦姑娘已經去找,以公子的個性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難道出了什麼差錯不成!

白英低聲道:「大哥,白英去看看。」

黑巴點頭,「快去快回!」

一道身影從人群之中擠出,快行幾步,正好看到秦婉、倩兒左右攙扶趙括奔著演武場而來,白英抖身形來到近前,「公子,怎麼會這樣!」趙括步伐沉重,神情之中帶著幾分倦意,倩兒左臉微微腫起,秦婉那一下著實用了氣力。

「不礙事,裡面情形如何?」

「連晉已經到了,公子一定要小心才行!」

演武場內遲遲不見趙括身影,平原君一臉狐疑,想到竹牌被連晉掉包的事,難道是為了得到今天頭名暗中對趙括動手不成,連晉羽翼未豐,必然不敢如此。

官員同樣一臉無奈,時辰已過,交戰雙方只來了一個,湊上前來,「君上,趙括遲遲沒有出現,下一步如何辦才好?」

「再等等!」

威固站在一旁,「趙括一定會來!」

平原君側過身子看了一眼威固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希望如此!」看到連晉臉上露出的神情,不由得透出一股涼意,如果這個人得勢,必然是趙國的禍患,如今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趙括身上。

人群向外一分,一道身影慢慢出現,平原君臉上露出欣喜,是趙括,只見趙括長劍拎在手裡,低著頭,邁出的步子十分沉重,今天的趙括和三日前擊敗威固時的那個完全不同,舉手投足之間露出一股疲態,即便極力掩飾始終無法遮蓋,平原君臉上的欣喜瞬間被擔憂所取代。

趙括故意踩中一塊凸起的石塊,身形不穩直接倒在地上,手中長劍同樣脫手,一陣驚呼,趙王不由得眉頭一皺,眼神之中透出關切,至於太子趙丹早已從座位上站起,如果不是顧忌身份早已衝下去看個究竟,那個自信、從容的趙括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趙雅閉上眼睛不忍去看,一切都是趙雅的錯。

如果可以,寧願一切沒有發生,至少可以有一場公平的對決。

趙括緩緩從地上爬起,跌落一旁的長劍順勢撿起,身形站穩深吸一口氣,平原君上前,「如果身體有恙,不如延期再戰!」

連晉聽罷不由得神情一變,如果延期,自己精心佈置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上一次一場大風壞了好事,如今豈能再任由平原君從中作梗,連晉猛然轉身高聲道:「君上,既然大王定在今日習武場一決勝負,為趙國選拔才俊,今日天高雲淡,神清氣爽,連晉以為不應該再有所拖延!」

連晉先發制人,平原君冷哼一聲,趙王一時弄不清究竟發生什麼事,趙括的狀態似乎不似往常出言詢問,「平原君,可是有事?」

趙括施禮,「多謝君上,趙括尚能一戰!」

平原君無奈,低聲說了一句,「小心連晉!」

官員上前,「最後一戰,趙括對陣連晉,勝者官拜趙國將軍,統領新軍!」

連晉臉上露出喜色,眼前趙括完全就是強弩之末,只需要一擊便可以將其擊敗,然後掌管新軍,趙國兵士大多被廉頗控制,更是對趙王忠心,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只能依靠新軍,到時候連晉便可以擁有爭霸天下的資本,連晉抬頭,目光落在趙括身上,只需要一劍打敗趙括便可以一展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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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27:58

第八十七回 怒劍揚威

兩人上前,趙括抬頭,眼神之中依然透出倦意,連晉心中得意,一招『分花拂柳』,身形飄忽不定,速度極快,手中長劍似左實右,似右實左,虛實莫辨,直接點向趙括咽喉,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一出手便是殺招。

一聲驚呼,趙括身形一晃險險避開,連晉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不想能夠避開自己一劍,冷哼一聲,身形一轉,一招『如影相隨』順勢攻出,速度極快,連晉劍招勝在『快』,劍光一閃緊隨而至,趙括無法躲避,身形一晃,胸前衣衫被劍鋒劃開,好在避過劍鋒,身體沒有受傷,連晉急於取勝,正中趙括下懷,一招避過,身形一晃連晉第三劍已經攻到。

站在一旁觀戰的威固不由得眉頭一皺,今天的趙括和當日與自己比拚時完全不同,只是一味躲避根本無法戰勝連晉,剛才趙括躲避時使用的步法似乎與自己的醉步有幾分相似,不會,絕對不會,即便趙括天賦過人,同樣無法做到一次交手領悟對方招式之中的精妙,醉劍經過十餘年領悟方才悟出,賦予劍靈魂,醉劍客之名由此而來。

趙括低頭,胸前的衣衫被連晉劍鋒劃開,如果剛才慢上一分必然受傷,不敢大意,連晉第三招緊接而至,第二劍沒有傷到趙括不免可惜,手中劍一晃絲毫不給趙括任何機會,一招『快意恩仇』迅疾無比攻出直刺趙括咽喉,完全是致趙括與死地的打法,站在廉頗身後的廉符看在眼裡一晃手中大槍就要衝出,廉頗伸手攔住,「不要壞了規矩!」

「爹,這樣下去趙括會死!」

「坐下!」

廉符一跺腳,若是連晉敢傷害趙括,廉符絕對不會放過他,趙善面色陰沉,以公子的劍術未必會如此不堪,只守不攻更加不是公子的個性,眼前一切又如何解釋。

只見趙括不慌不忙,身形猛然向後一仰,雙腿交替晃動,極其巧妙的方式化解連晉最為犀利的攻勢,連晉手上不停,只見演武場上兩道身影,一人劍法映出道道光芒,一人只是不停閃避,每一次攻勢身體幾乎貼著劍鋒避過,趙括身形再次避過對方劍勢,連晉攻勢瞬間一緩。

場上比拚驚險萬分,所有人替趙括捏一把汗,連晉劍術陰狠毒辣,事先規定不得取人性命,刀劍無眼,既然是比試終究要分出勝負,受傷再所難免,連晉打定注意,憑藉快劍必然可以輕鬆打敗趙括,這樣遠遠不夠,抓住時機將其重傷,不想三十招已過,始終無法捕捉趙括身影,每一次都是極其巧妙避過。

連晉頓時心急,自問天賦過人,屈居人下,卑躬屈膝無非是為的尋找一個揚名的機會,如今這樣的機會幾乎觸手可得,難道連一個這樣的趙括都無法擊敗不成,昨晚趙括所做的一切連晉看在眼裡,即便身體再好,同樣耗費極大的精力,今日必然無法全力一戰,連晉一定要贏。

連晉身形一晃招式瞬間加快,趙括身形連續晃動看似踉踉蹌蹌,其中卻是暗含極其巧妙的步法,連晉用出奪命三環劍勢,一劍快似一劍,一劍險似一劍,劍劍相連,招式之間變化極快,劍尖幾乎貼著鼻尖劃過,驚呼聲再次響起。

連晉怒吼一聲,一道劍氣發出將趙括籠住,趙括避無可避,連晉臉上露出喜色,叮的一聲,兩劍相擊,趙括瞬間發力,一直隱藏的氣力瞬間透過長劍發出,連晉不備,面露詫異之色,身形疾退,方才趙括猛然反攻,險些被劍上力道所傷,再看趙括手中長劍一抖,有如出水蛟龍下山猛虎,一聲怒吼,劍招接連發出,一股驚人氣勢從身上發出,哪裡還是那個連劍都無法拿穩的趙括。

趙括抓住機會,連番挑逗連晉心浮氣躁急於求成,招式上看似狠辣無法避讓,其實已經犯了學武之人的大忌,趙括抓住機會,手中長劍擋住對方劍勢,連晉神情一變,再看趙括,手中長劍順勢一推,一招『順水推舟』,信心十足,這一招更加精妙,連晉只得後退,趙括攻到一半,招式猛然一變,一招『水乳交融』,兩柄劍幾乎粘在一起,連晉收劍,從趙括劍上發出的力道已經清楚,那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計畫已經被趙括看穿,趙括根本沒有喝下含有春藥的酒,房間裡發生的激情一幕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把戲。

不會,即便趙括如何聰明始終無法看出其中破綻,難道是她!連晉想到趙雅,難道是趙雅串通趙括將自己蒙在谷裡,這個賤女人,居然敢背叛我,趙括一劍攻來,連晉一臉憤怒,身形猛然一矮,手中劍同時刺出,趙括輕輕一磕順勢一挑,連晉也是了得,身形一晃避開劍勢,還是慢了一分,頭上的束帶被劍刃割斷,頭髮瞬間散落。

趙雅忍不住從看台上站起,趙括的連番搶攻同樣令趙雅費解,按照連晉的計畫,趙括喝下藥酒之後必然與侍女一夜纏綿,試問如何有現在的體力,方才見到趙括跌倒的瞬間心底同樣升起一絲愧疚,如今看到趙括生龍活虎一般,難道趙括早就看穿自己的把戲不成,不會,絕對不會。

趙王一臉欣喜,手捋鬍須,趙善說的沒錯,能夠擊敗連晉為自己贏回面子的只有趙括,趙奢、趙括父子二人真是趙國福星,如今武有廉頗,文有藺相如,可保我趙國無憂,加上趙奢、趙括或許可以稱霸一方成就霸業。

連晉優勢盡失,頭髮散亂怪叫連連,想到自己天縱英才,最終只能屈居人下,足足等候兩年的機會突然殺出一個趙括,連晉不服,連晉不服,一劍刺來,連晉不退反進,完全是拚命的招式。趙括身形一閃只得避讓,連晉臉上露出一絲陰狠,手中長劍削向趙括腰間。

趙括用出一招『水中撈月』格開對方劍勢,順勢一招『水流花落』,這招『水流花落』乃是在瀑布之中看到順水飄落的落花所悟出,一招攻出,連晉頓時愣住,方才發出的劍勢完全被對方劍勢壓制,對方劍上猛然閃現一道耀眼白光,眼睛不由自主閉了一下,只是一瞬間,一柄劍已經到了胸前,先機已失,加上輕敵,這一招避無可避。

一陣驚呼聲中備受關注的趙國宮廷比試徹底落下帷幕,冰冷的劍尖抵在連晉胸前,連晉髮絲散亂,臉上如同死灰一般,這樣的解決完全出乎預料,劍尖透出冰冷,劍柄握在趙括手心,敗了,徹底敗了,三年的忍耐,所有的苦心敬仰隨著這一劍徹底宣告失敗,連晉不甘心,不甘心!

趙括手持利劍一臉冷峻,臉上儘是鄙夷,對於連晉的無恥行徑早已不屑一顧,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擊敗連晉,一切只是開始,連晉連同趙雅酒樓內布下的毒計徹底將趙括惹怒,你做初一老子做足整月,不把你徹底弄殘弄廢絕不罷休。

連晉愣在當場,手上一鬆,長劍落地,披散的長發隨風舞動,身形退後兩步,腿上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敗者特有的姿態,一陣風吹過,冰冷的劍尖握在趙括手中,一股霸氣從身體發出,連晉錯只錯在與趙括為敵。

連晉雙眼無神跪在當場,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即便是耳邊的風聲同樣是那樣的刺耳,其中似乎同樣帶著諷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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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34:58

第八十八回 趙王封賞

宮廷之戰,最後一戰。

所有人起身歡呼,即便公主趙雅同樣忍不住站起身形,目光完全被手持利劍滿臉冷峻的趙括所吸引,一顆心不停跳動,彷彿瞬間回到當日的密林,故意躲在樹後,目的就是好好戲弄一下趙括,不想跳出一隻猛虎,戰馬受驚,趙雅同樣嚇得花容失色,是趙括,那一幕記得清楚,沒有打鬥,一人一虎對視,猛虎應該是被趙括身上的氣勢所嚇到,衣衫被樹枝刮壞,猛然欺身將自己抱住,小嘴完全被人封住,那種感覺帶著幾分厭惡同樣有幾分期待,那種感覺猶如被雷電瞬間擊中一般,整個身體變得酥麻,整個唇完全被趙括堵住,靈活的舌頭不停遊走,一股別樣的感覺從心底升起,身體不由得隨之扭動,鼻息間發出一陣低低的呻吟,那種聲音令人厭惡,畢竟是公主之身,從小接受嚴格的禮儀廉恥,女人的身體只有自己的男人可以觸碰,不想趙括如此放肆,趁人之危大肆搜掠,一雙手直接伸進裙襬之中撫摸滑嫩的小腿,那一刻腦海中最後的一點清明險些失去,若不是侍衛趕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難以想像,原本的厭惡此時變成一種期待,期待修長健碩的身形緊緊將自己擁在懷裡,那種感覺必然溫暖。

連晉跪在當場,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劍尖收回,不想會是這樣的結局,敗在趙括之手,曾經不可一世的天才劍手敗在一個根本微不足道的人手裡,早已做好迎接勝利之後眾人的歡呼,趙括喝下含有春藥的藥酒無論定力如何必然無法把持,面對美女的不停索要,那是一個男人無法拒絕的誘惑,連續奮戰必然體力不濟,擊敗趙括輕而易舉,到時趙國的傳奇人物趙括必然被自己踩在腳下,連晉必然成為趙國新貴,憑藉自身實力冉冉升起,還有那個可以利用的花痴女人趙雅,萬事俱備,只要擊敗趙括,一切完全屬於連晉,閃耀趙國大地,取代廉頗徹底掌控趙國大權,如今所有一切完全改變,連晉不服!連晉不服!

趙括收劍,看著一臉迷茫的連晉冷哼一聲,俯身下去,「雅公主已經是趙括的人,錯就錯在輕信他人,失敗對於你而言已經是一場定局,最後的勝利只能屬於趙括!」連晉聽罷,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不想敗得如此徹底。

官員上前,環視左右高聲道:「最後一戰,趙括勝!」

「趙括勝!」

「趙括勝!」

侍者紛紛扯著嗓門高呼,趙王臉上露出笑意,趙括雙手高舉意氣風發,和先前的頹廢完全不同,趙王身後太子趙丹振臂高呼,對於趙括趙丹心中更多是感激,自從得到趙括指點練習奇怪的姿勢,加上藥物調理,身體基本痊癒,男人的**再一次升起,趙括幾乎完美的招式擊敗連晉奪得頭名,「趙括,好樣的!」

趙雅目光落在癱倒在演武場上披頭散髮的連晉身上,連晉這一刻變得如此卑微,甚至渺小,完全失去往日的風采,趙雅,趙雅,當初怎麼瞎了眼看上這樣一個人,更是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事,不惜得罪趙括,怎麼辦,如何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尤其是昨晚,憑趙括的聰明必然能夠猜出自己從中搗鬼,都怪那個該死的連晉,還有那個卑賤的丫頭,究竟如何做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趙雅,身為最聰明最美麗的女子絕對不能輸。

趙括雙臂奮力一揮,那是勝利者應有的姿勢,演武場外,趙括的呼聲連成一片,那是一種令人振奮的聲音,趙括必然成為趙國傳奇。

一人身形躍起,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手裡拿著的正是無意間買了趙括奪得頭名的賭券,一百倍的賭資,這次可是發了,要是知道這樣的結局必然不買連晉,所有家當都買趙括,好好發上一筆橫財。

一人連連搖頭,不想就這麼看走了眼,聽人說連晉是趙國第一劍手,不想如此不濟,又能怪誰,賭券丟在地上,用力踩上幾腳,上面明顯寫著連晉兩個字。

平原君手捋鬍須連連點頭,距離最近同樣看得清楚,趙括贏的不是劍術而是謀略,論劍術連晉還是技高一籌,趙括先是故意示弱,從進入場地那一刻已經開始,不過是最簡單的把戲,以連晉的精明必然不會上當,為何攻出三十餘招之後變得心浮氣躁自亂陣腳,反而被趙括抓住時機連番發動攻勢,絲毫不給對手任何喘息機會,連晉敗在太過輕敵,戰場之上只有勝敗沒有任何公平可談,勝者存活,敗者只能接受死亡的命運。

趙王從座位上站起,「趙括上前!」

趙括邁步上前,單膝跪地,「趙括拜見大王!」

趙王哈哈大笑,「當日小卿家計取麥丘,本王曾答應你十八歲之後封賞職位,如今宮廷比試拔得頭籌,更是眾望所歸,頒本王令趙括官拜將軍,全權招募新軍!」

趙括連忙躬身下拜,「趙括必然不負大王所托!」

下方一眾官員將領連忙躬身施禮,「大王英明,趙將軍英武,趙國必然無往不利攻克千秋!」

趙王心中歡喜,真是越看越喜歡,人不僅長得俊朗,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男人應有的自信霸氣,如果自己的太子趙丹能夠變成這樣該有多好,「可還有其他要求,儘管提就是,即便是本王所喜愛的東西同樣可以割愛相讓!」

趙王此舉無非是為了拉攏趙括,自古有言『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得一良將可保一地長久,如果不能好好安撫,難免被人拉攏,趙國興盛靠的就是人才,趙王何等聰明,如果沒有廉頗、藺相如等人,秦國如何會忌畏趙國,想想近鄰韓國的命運,不停被秦國攻佔壓榨,想要趙國長治久安,不僅要有英明的君主,同樣要有能征善戰開疆擴土之人。

趙括上前施禮,「大王,趙括想和大王討一個女人!」

「女人?」

話語一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不想趙括當面提出這種要求,未免有些不合時宜,趙王哈哈大笑,「倒是本王疏忽,出色的男人身邊自然需要最為出色的女人才行,本王應允!」

趙雅神情一動,莫非趙括是在打自己主意不成,更加想不到父王一口答應,必然是愛惜趙括才能,這樣的事總是應該問問雅兒才行,怎麼辦才好,目光落在趙括身上,站在下方,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傲慢,心跳頓時一陣加速,相比跪在一旁頭髮散亂卑微的連晉,趙括身上擁有更多令人敬佩的東西,他才是值得趙雅去愛的男人。

趙括臉上露出笑意,「大王,趙括想要的那個人是宮中侍女趙倩!」

趙雅抬頭,眼神之中儘是質疑,這樣好的機會,趙括居然只是為了一個身份低賤的侍女,而不是自己,整個人愣在那,沒有男人可以拒絕自己的姿色,那是從娘胎起便有的自信,不想這一刻被一個卑賤的侍女奪取風頭。

趙王側身問道:「宮中可有這樣的女子?」

一名掌管內侍的官員上前,「回大王,侍女趙倩入宮八年,一直充作雅公主侍婢!」

「立刻恢復自由之身,封為女官,其餘事項交由趙括處理就是!」

「多謝大王!」

趙括站起身形,內侍同樣退到一旁,趙王慢慢從上面走下,侍衛護在身旁,趙王輕拍趙括肩膀,「新軍就全權交由你處置,或許這次應該索要一些貴重的東西才是,不過本王答應你,日後必然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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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38:59

第八十九回 門庭若市(上)

一道身影慢慢站起,臉上儘是漠然,散開的長發完全不顧,慢慢走出習武場,連晉一臉茫然,啪的一聲,一個雞蛋直接打在臉上,連晉全然不顧,換做平時必然跳過去一把將對方打倒在地,如今對這樣的事情提不起任何興趣,他只想離開。

這裡已經不屬於自己,沒有歡笑,沒有掌聲,更加沒有想要的東西,一切都變了。

一人一臉憤怒,「他就是連晉,就是這個廢物害老子輸了所有家當。」

「連晉,打他。」

「打他,廢物!」

土塊、雞蛋、菜葉紛紛丟出,連晉一臉冷笑,石塊打中額頭,血順著額頭流下,一人手上握著石塊愣在那,不過是輸了錢發洩一下而已,畢竟和連晉沒有太多關係,沒有人願意失敗,除非失敗可以為自己帶來巨大的利益。

演武場上吶喊聲陣陣,戰鼓敲響,平原君上前從趙王手中接過代表新軍統領令牌,轉身從看台走下,趙括單膝下跪,平原君手捧令牌來到趙括面前,「奉大王令,都尉趙奢之子趙括智勇雙全,令全權招募新軍。」

「趙括必然不負大王之恩!」

趙括起身,躬身接過令牌,平原君笑道:「恭喜趙將軍。」

「趙括無意搶君上威風,得罪之處還請包涵!」

「自古有能者居之,本君看好你!」

平原君離開,趙括查看令牌,不過是普通的青銅,不想趙王如此小氣,總是應該弄個純金的耍耍威風,廉頗來到近前,「老夫在這裡恭喜趙公子!」

「日後還要*軍多多提點才是!」

「提點不敢當,初生牛犢不怕虎,多歷練歷練也是好事,這是新兵招募的令牌還有條文。」廉頗連連點頭,對趙括同樣心生喜愛,劍術、謀略出眾,更是懂得規矩,日後必然成為趙國棟樑之才。

趙括雙手接過,「多謝*軍!」

藺相如等人紛紛上前表示祝賀,趙括一一謝禮,「多謝上卿大人,日後多多提點才是!」趙王回頭,趙雅整個人愣在那,臉上的神情更是怪異,「雅兒,隨父王回宮。」

「公主!」

趙雅一聲驚呼緩過神來,「什麼事?」

「是大王!」

「父王!」

「比試已經結束,隨父王回宮。」

趙雅答應一聲快走幾步來到近前,趙王低聲道:「聽人說,昨天偷偷帶著侍女出宮,其中就有那個叫趙倩的侍女!」

對於趙括索要封賞之中提及宮中侍女趙王同樣不解,如果趙括想要娶妻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何偏偏選了一個侍女,難道是其中有何淵源不成,看到女兒趙雅發呆的神情,想到侍衛提起昨天帶著侍女出宮,其中似乎提到趙倩這個名字,難道一切都是雅兒搞出來不成,這個女兒都是被自己寵壞了,平日裡使一些性子也就罷了,絕對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影響道王室的威望,是時候好好為雅兒挑選一位中意的夫君,趙括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趙雅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慌亂,好在沒有提及連晉宮門處找自己商談對付趙括的事,不然一切必然露餡,「雅兒不過是帶著幾個侍女出去轉轉,聽倩兒說買胭脂途中遇到趙括,多半是彼此心生愛慕。

趙王點頭,「原來是這樣,男女之間的事最是難以預料,雅兒,是否有中意的人選?」

趙雅神情之中透出一絲冷漠,「雅兒不想嫁人,一輩子守著父王。」

趙王笑道:「傻丫頭,女大不中留,早晚要嫁為人妻!能夠配得上雅兒的必然是當世之英雄,父王絕對不會虧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一切聽從父王安排就是!」

趙王點頭,「待為父與你母后商量之後再做定奪不遲。」

趙括擊敗連晉,沒有任何質疑,冰冷的劍尖,傲慢的眼神,帶著諷刺的話語,連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從演武場走出,憤怒的人群用手中可以丟棄的東西發洩心中的憤怒,為的只是一點,信任。

因為信任,所有家當作為賭資買了連晉,原本想要借這樣的機會大賺一筆,不想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到手的賭資變成絲毫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一人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變故,整個人蹲在地上,雙手用力抓住頭髮,接下來的生活將會怎樣,一家人的生活如何維持,身形健壯的漢子蹲在那裡後背不停抖動。

賭,最後的贏家只會是莊家,除非懂得只贏不輸的把戲。

一塊空地上,一人五短身材,一身華服一臉得意,身後跟著十幾名氣力過人的壯漢,此人正是這次賭局的莊家,如果連晉取勝,所賺只是少數,如今完全不同,連晉呼聲最高,買的人同樣最多,買趙括贏的人寥寥無幾,這次可是賺得盆滿缽滿,身為生意人,最主要是有利可圖。

「掌櫃的,這次可是賺了不少!」

那人笑道:「玩玩而已,大可不必如此計較!」說完帶著手下擠開人群快步離開,一人認出連晉,邁步上前,順勢從一名販賣雞蛋的商販那裡抓起三個雞蛋用力擲出,「那個人就是連晉!」

「打他!」

人群爆發一陣騷亂,販賣雞蛋的商販使出全身力氣試圖保住的自己的兩筐雞蛋,一個人如何面對憤怒的人群,一番擁擠頓時傻眼,筐裡只剩下十幾顆被抓碎的蛋,蛋黃透過蛋殼從裡面流出,「誰他媽是連晉,操你祖宗!」

演武場外,秦婉臉上露出一份釋然,一顆心終於放下,公子贏了,秦婉身邊站著侍女倩兒,側著身子,頭扭向一旁,多半不想被人看到眼中泛起的淚花,其中已經不單單是喜悅,趙王封賞一事同樣傳出,一人連連搖頭,「何必為了一個侍女的自由浪費這樣的機會,總該要些寶物才是!可惜,可惜。」

「公子,為了倩兒!」

趙倩心中感激,恢復自由之身,封為女官,這些原本都是不敢去想的事,昨晚的事再尋常不過,即便是被人佔了身子又能怎樣,女人原本就是男人的玩物,原本根本不能奢求得到太多,如今真的足夠。

「公子!」

趙倩咬住嘴唇低聲喊了一句,眼淚順著眼角一直流下,從此以後趙倩的命運必然改變,倒是應了那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趙雅只是為了報復趙括還有侍女,於是聽從連晉的哀求上演一出酒宴之後香豔一幕,不想趙括為了一個身份卑賤的侍女放棄自己應該得到的好處,趙雅的驚呆多半出自於此,更多是驚愕,趙括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趙括從演武場出現,頓時幾人快速圍上,「恭喜大哥拔得頭籌!」

狗六探出頭來,「意料中事。」

趙括點頭,「這裡人多嘴雜多有不便,回去之後再說!」

城牆之上,一人面色陰冷,幾隊兵士手持長矛精神抖擻,一人順著石梯快速奔上,來到近前單膝跪地,「見過都尉大人!」

那人轉身,正是趙國都尉趙奢,宮廷之戰已經結束,趙括奪得頭名,趙奢暗暗高興,得到消息,各地間諜紛紛潛入邯鄲打探消息,不敢大意,派出大量人手監視城內一舉一動,但凡遇到可疑之人立刻抓捕,職責所在不敢有任何馬虎之處。

「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現?」

「回都尉大人,今天抓了兩撥人,現在關在大牢裡。」

趙奢點頭,「等邯鄲城恢復平靜之後再放不遲!」

「大人,宮廷之戰公子如何?」

趙奢笑道:「倒是出乎老夫預料,括兒得了頭名!」

「恭喜都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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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43:00

第九十回 門庭若市(下)

趙奢腰挎長劍站在城門之上,看著來來回回熙熙攘攘人群,宮廷之戰結束,前來湊熱鬧百姓大多準備出城,邯鄲富足,來一次難免買上一些貨物,肩上扛著,手裡拎著,臉上帶著笑意,趙國國力強盛百姓富足,這些遠遠不是韓魏等國所能相比,秦國一力征討楚國,楚國壓縮防線處處避讓,一旦楚國無法對秦國構成威脅,難免對韓國動手,一旦韓國被滅,秦趙之間便會接壤,不由得想起趙括曾經提過的上黨郡長平之地,地勢險要,若是被秦國佔據邯鄲城外無險可守,有機會與大王商議一下才行。

守衛城門副將上前道:「都尉大人,公子取勝,大人不如先行回府,這裡有末將堅守自當無事!」

趙奢擺手,「大王有令在先,趙奢豈能因私忘公,傳令下去,所有人提高警惕!」

副將無奈答應一聲快步離開,趙奢左手按住劍柄,一雙眼睛盡顯威勢落在人群之中,猛然混在人群中幾道身影十分可疑,喚來兵士,兵士點頭,時間不長,三人帶到近前,「大人,小人不過是湊個熱鬧。」

趙奢冷哼一聲,「勸你還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免得皮肉之苦!」

那人眼珠一轉,「大人真是說笑!」

「來人!」

幾名兵士上前抓住那人手臂,「把這個人倒過來!」

四名兵士上前,那人試圖掙扎,怎奈不是兵士對手,硬生生被人來了一個倒栽蔥,嘩啦嘩啦,從身上掉出不少東西,女人用的朱釵,裝有鐵錢的錢袋,一把短而鋒利的匕首。

證據確鑿無法抵賴,幾人跪在地上,「大人,饒了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拉下去每個人打三十板子!」

慘叫聲陣陣,趙奢查看一番,心中有事趕回府上,府門前點起燈籠,來往行人不斷,手裡大多帶著禮物,必然藉著趙括榮登將軍之事上門道賀,這種事原本最是平常,趙奢為人正直,不喜禮上之風,這件事畢竟關係到趙括以後的人脈,只得作罷。

趙府上下忙成一團,趙奢身為都尉與廉頗等人齊名,更是得到趙王信任,可惜為人低調,不喜禮上之風,如今趙括得到趙王封賞統領新軍,邯鄲城內王公貴族紛紛登門拜訪,自然少不了一分厚禮,誰不想巴結這位趙王身前紅人,他日必然風光無限,黑白、狗六等人穿梭其中,一擔擔禮物由人抬著進入,紅色的禮盒倍加喜慶。

「六子,來人了!」

狗六答應一聲,原本彎著的身板挺直,怎麼說也是趙括的兄弟,如今大大哥威風,自己同樣跟著沾光,弄不好以後也能混個一官半職,狗六越想越美,特意選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前來道賀的非富即貴,狗六同樣變得客氣許多,平日裡那些習氣完全消失。

「裡面請,貴人上門,富貴吉祥!」

門口處上門的官員連忙施禮,狗六躬身還禮,官員帶著禮物進入,狗六站直身形,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物,眼神之中儘是得意,不想狗六也能有這份榮耀。

趙括一身華服更顯英俊,站在一旁面對前來眾人一一謝禮,桌案之上有人負責記錄,上面寫著姓名還有送來的禮單,來者是客,當官不打送禮的,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不管什麼時代,想要做到如魚得水,其中的人脈最是重要,來到這裡的非富即貴,結識這些人自然有好處,想要在趙國成事必然容易許多。

一人一臉笑意,「括公子,恭喜,恭喜!」

趙括回禮,「秦掌櫃裡面請!」

「趙都尉,有子如此真是令老夫羨慕!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軍廉頗身形魁梧,一身便服,身後兩名家人抬著箱子進來,一名家人連忙來到趙奢近前低聲說了兩句,趙奢吩咐一聲放下手中事物快步來到門前,「*軍公務繁忙,趙奢惶恐。」

廉頗哈哈大笑,「多年的兄弟何必客套,這次老夫前來可是有事要求你這個馬伕子!」

趙奢笑道:「這倒是令趙奢為難,*軍辦不成的事趙奢想都不敢去想!」

廉頗哈哈大笑,「這件事只有趙老弟能夠辦到!」

趙奢抱拳道:「*軍吩咐一聲便是!」

廉頗回頭,「廉符還不過來見過你趙叔父!」

廉符上前躬身施禮,「小侄廉符見過叔父!」

「早聞*軍之子勇猛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少年英雄!只可惜趙奢膝下只有二子,不然真是要與*軍結為兒女親家。」

廉頗道:「老夫這次來一來是為了賀喜,二來是為犬子討個人情。」

趙奢目光落在廉符身上,廉符繼承其父風範,身形健壯有力,黑漆漆的臉龐,猶如鐵塔一般的身子,一桿大槍盡得廉頗真傳,加上廉頗在趙國的地位,日後必然子承父業,只是不知這又是唱得哪一處!

「*軍請說!」

廉頗道:「犬子有意在新軍之中歷練,所以才會帶子上門前來討個人情。」

趙奢連忙擺手,「萬萬不可,以賢侄的才能如何能夠屈居新軍,即便是升為將軍同樣可以勝任。」

廉頗臉色一沉,「不可,廉頗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馬伕子知道老夫的脾氣,如果不經過磨練必然無法成器,切不可因為廉頗有所偏袒,身入軍營多加歷練對將來百利而無一害,最主要看重的令郎的本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如果馬伕子再推脫,老夫可是要生氣了!」

廉符抱拳,「廉符報名參見新軍!」

趙奢頓時有些為難,畢竟是廉頗之子,憑藉廉頗的威望隨便在大王面前討了一個官職也就是了,何必參見新軍。

兩人之間的談話趙括完全聽到,見到父親躊躇未定,快步上前,「趙括見過*軍,廉大哥若是能來新軍,趙括自然一萬個歡迎!」

廉頗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廉符還不見過將軍!」

廉符躬身施禮,「廉符見過將軍!」

「使不得,使不得,日後就是自家好兄弟,這些禮節上的事免了就是。」

廉頗擺手,「這是規矩,免不得!不過老夫喜歡那句自家兄弟,聽著順耳。」

藺相如道:「怎奈藺相如膝下只有三女,若是趙將軍願意,倒是願意送到軍中歷練!」

「趙括榮幸之至!」

眾人哈哈大笑,藺相如不過是開了一句玩笑而已,沒有人放在心上,趙府內好不熱鬧,這是猛然聽見一人高聲道:「太子到!」

廉頗等人連忙轉身,太子趙丹由人護著進入趙府,趙括一番靈藥治好太子身上頑疾,心中自是感激,演武場上親自見證趙括創造的奇蹟,想到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只要心中帶著夢想去努力必然可以實現,趙國同樣可以一統天下,不錯,趙括說的不錯,只要心中帶著夢想,必然可以實現!

太子親至,眾人臉上的神情頓時一變,其中的氣氛變得完全不同,身為趙國太子,日後不二的大王人選,所有人清楚親至的份量,趙括無論如何優秀畢竟是臣子,臣子為國效忠盡的是本分,這一點無可厚非,如今太子親臨,代表的是王室的器重。

眾人轉身,「恭迎太子!」

趙太子丹環視左右,這裡好不熱鬧,趙國權貴大多聚集於此,正好借這樣的機會加以拉攏,「諸位切莫客套,廉將軍、藺上卿快快請起!」

眾人一陣寒暄,趙府上下熱鬧非凡,座椅擺上,整個大院來往賓客不斷,送來的禮品堆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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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47:00

第九十一回 一失成恨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人』

失敗最是殘酷,沒有人可以接受失敗的命運,隨著失敗而來的必然是失意、失勢、失去太多的東西,懦弱者以逃避面對失敗,堅強者不停鼓舞自己試圖東山再起,境遇、時機、歲月,當一切隨之而去,最終能夠取得成功的又有幾人!

都尉府人來人往,夜幕降臨喧鬧依然持續,燭火掩映,狗六腳步踉蹌,猛然一道目光投來,狗六抬頭,兩道目光相對,一名女子連忙低頭,狗六認得,邯鄲城內最大糧店掌櫃的千金,樣子長得不賴,臉上無非是多了幾個麻子,相比其他女子身子豐滿了一些,弄得高不成低不就,趙括這裡青年才俊輩出,掌櫃暗暗動了心思,準備厚禮帶著女兒前往,言談之中眼睛不停瞄著。

黑巴哈哈大笑,「黑巴敬大哥一杯!」

掌櫃眯著眼睛手捋鬍須,身形健壯,雙臂有力,必然是一條硬漢,配上自己的女兒倒是不賴,只是這種人大多訴諸武力缺乏做生意的天賦,以後糧店的生意交給誰搭理!

「好,幹!」

白英起身,「自然不能少了白英這一杯!」

眾人頓時起鬨,趙括面不改色,「都是自家兄弟,自然不能有所偏袒,再幹這一杯!」

掌櫃目光上下打量,這個人倒是不錯,人長得白淨,不清楚本事如何,萬一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辛辛苦苦積攢的家業豈不是打了水漂。

狗六尿急,身形一晃從座位上站起,腳下明顯不穩,即便這樣腰板依然挺得筆直,邁著方步派頭十足,來往的家人紛紛施禮,狗六儼然成為公子身邊的紅人,一道目光落在狗六身上,神情之中多出幾分傾慕之意。

掌櫃上前拉住一名家丁問道:「方才那個是什麼人?」

「狗爺!」

「狗爺?他姓狗?」

「這倒不是,別人都這麼叫,這位可是公子眼前的紅人。」

掌櫃連連點頭,這個人身子雖然單薄了些,看著倒是機靈,「丫頭,方才那個人怎麼樣?」

女子轉身,「都聽爹的。」

「你這個丫頭,自己的事總得自己拿個主意才行。」

狗六撒完尿晃晃蕩蕩從角門進來,掌櫃上前,「這位公子,錢某見禮。」

「公子?」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不免聽著彆扭,狗六連忙躲閃,做潑皮時曾經訛詐過這位錢掌櫃,不想被人認出。

狗六身形一閃直接鑽進人群,女子一臉疑惑,「爹,他怎麼走了?」

「沒事,這門親事肯定能給你說成!」

幾名賓客從裡面走出,趙括連忙起身相送,寒暄幾句走出院門,一陣風吹過,頓時清醒許多,彼此之間打著招呼,同樣身為邯鄲城內權貴,彼此之間難免有個照應,這樣的機會樣成為權貴之間彼此拉近關係的最好契機。

一人笑道:「聽聞李兄與都尉府走的近,真是令人羨慕!」

那人擺手道:「如何能與錢兄想比,錢兄可是與上卿府搭上親戚,這種關係可是鐵打一般令人羨慕。」

「不敢,不敢,劉賢弟才學出眾如今可是平原君府上的座上賓,這一點無人能比!」

「平原君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三人同時愣住,一道身影慢慢從暗處出現,方才一直躲在那裡並沒有發覺,只見那人頭髮散亂無法看清樣貌,手裡拎著酒壺,一說話更是滿嘴酒氣。

「不想是個醉鬼,不用理他!」

三人上前,那人身形一晃拉住去路,腳步踉蹌險些摔倒,「你們的眼裡只有平原君、藺相如、還有那個一無是處的趙括,我才是趙國第一劍手!他們都不配。」

「讓開,不然真的不客氣了!」

那人抬頭,嘴角微微揚起,神情之中帶著鄙夷,錢姓公子身形一晃一拳打來,不想也是練家子,披頭散髮之人手臂一抬擋住對方攻勢,幾乎出於本能。

那人冷哼一聲,「有兩下子!」

「算了,和這種人動手不免失了身份!」

不想那人不依不饒,「你們說平原君除了出身好之外有什麼,只知道花天酒地,藺相如逞口舌之能,廉頗固守成規,趙國落在這些人手裡可悲,真是可悲!」

「滿嘴胡言,念你醉酒,快些讓開!」

那人冷哼一聲,「是不是說到你們心裡,所有人心裡清楚,只是不敢說罷了。」

「扁他!」

三道人影同時攻出,拳腳攻來,那人身形一晃,動作極快,不想腳下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身子摔倒在地,多半是飲酒太多的緣故,三人眼前一空,那人直接摔出去,身形上前一陣拳打腳踢。

「趙國第一劍手,如果你是老子就是劍聖!」

「踢你個第一劍手,廢物!」

「廢物!」

三人吐了一口吐沫,拍拍身上的塵土向前走去,那人身形掙扎幾下,「沒有人能夠看不起連晉,所有人都會後悔!」

身形緩緩站起,藉著月色終於看清那人樣貌,嘴角帶著一絲血跡,眼神之中儘是怨恨,酒壺揚起,一股酒泉完全倒在臉上,淚水混著烈酒一直流下,「連晉,敗了,徹底敗了!」

原本那個桀驁冷峻、不可一世的連晉如今變成這副樣子,他的身上曾經縈繞太多希望,平原君的器重,精妙的劍術,加上身為公主之身趙雅的仰慕,不可否認,連晉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到時必然可以成為趙國新星,隨著那一劍,所有希望完全破滅,怒罵聲、呵斥聲、嘲笑聲,任憑雜物打在身上,他只想逃離,躲在僻靜的角落裡,一個人品嚐失敗的滋味。

一個人喝醉,最是無奈。

趙括!身為勝者被人提及,連晉能夠擁有的只是嘲笑。

相比都尉府上的喧鬧,平原君府上不免冷清許多,平原君手裡端著茶杯,醉劍客威固站在身後,「城內權貴大多去了都尉府慶賀,君上為何遲遲不肯動身?」

平原君笑道:「本君曾經有恩於趙奢,如今趙奢之子趙括統領新軍同樣符合本君的心意,既然一切都是為了趙國興盛,本君何必在意那些表面的東西。」

「君上此次派出的劍手盡數被趙括擊敗,市井之中傳言君上必然為此氣急敗壞,所以一直不肯現身!」

平原君聽罷哈哈大笑,「何必在意市井之言,即便本君親至,同樣會有人認為本君此舉絕非出於本心,公道自在人心,眼前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與大王商議。」平原君說完站起身形,身前的謀士眼珠一轉道:「君上是指秦王相約之事?」

平原君點頭,「這件事最是頭疼,當日秦王相約大王澠池相會,未曾討到好處,如今約本君入秦不知有何居心!」

「君上完全可以推脫!」

平原君搖頭,「秦、趙關係微妙,秦昭王更是得罪不得,這件事還需從長遠考慮才行,本君立刻入宮去見大王!」平原君站起身形,快步來到門前,身形停住,「可有連晉的消息?」

「有人在酒館裡看到,這幾天一直待在裡面,醉了醒,醒了醉,多半是無法從失敗的陰影裡走出來。」

「這件事你如何看?」

威固笑道:「酒只能麻痺一時,連晉必然可以重新振作。」

平原君點頭,「希望這件事之後能有個教訓,連晉是個人才,只要以後能夠安心為趙國效力,本君必然還會給他機會。」

「君上之心天地可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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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55:01

第九十二回 落井下石

漆黑的街道,一道身影從拐角處出現,不停左右張望,身上的衣裙隨風飄動,不想是一個女子,一個樣貌身材俱佳的女子,這樣的深夜為何來到漆黑的街頭,眼神之中透出幾分焦急,看到牆角處醉漢,猶豫一下來到近前,醉漢抬頭,女子一聲驚呼,「連爺,秀娘終於找到你了。」

醉漢擺手,「不要管我,連晉只是一個沒用的人,就讓連晉醉死好了。」

女子低頭,臉上儘是愛憐,身為平原君妾室衣食無憂,只是每天獨守空房難免寂寞,直到連晉出現,終於體會到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情愛,哪怕時間再過短暫,哪怕連晉需要的只是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發洩心中憤懣那又如何,至少有個男人在身邊,多少個空寂的夜晚只能一個人度過,不想,不敢去想,連晉敗給趙括的消息邯鄲城內已經傳開,秀娘整個人愣在那,不知是喜是憂,秀娘心裡清楚,連晉絕非普通男人能夠比擬,他的內心早已被慾望所充斥,自己對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一旦得勢,身邊自然不缺女人,那個曾經在黑夜之中等待的女子必然忘卻,敗了也好,如果兩個人可以廝守已經足夠,纖細的手指撥開連晉遮擋住臉頰的長發。

「一次失敗算不得什麼,以連大哥的本事必然可以得到重用!」

「你懂什麼!為了這次機會足足等了兩年,忍了兩年,如今敗了,敗給趙括,所有一切都沒了,只要有趙括這個人存在,連晉始終是一個失敗者!」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成敗算得了什麼!」

「走,都給我走!」趙括手臂胡亂一揮,雖然醉酒上面的氣力依然不小,女子一聲嬌呼頭撞到牆上,身子隨之倒地。

連晉愣在那,冷哼一聲,酒壺拿起繼續灌進嘴裡,失敗,令人絕望的失敗,機關算盡最後還是失敗,這樣的結局令連晉徹底崩潰,酒樓內、大街上所有眼神之中充滿鄙夷,嘴角發出的聲音必然充滿諷刺,連晉不想聽同樣不敢聽,只求一醉。

女子緩緩從地上爬起,額頭上流下一道血痕,「自暴自棄甘願墮落,沒有人會看得起你,連晉,活得像個男人一樣,不為自己也為你的孩子想想!」

「孩子!」

女子一指小腹連連搖頭,神情之中儘是哀怨,「他的父親是個頂天立地劍術了得胸懷大志的大英雄,不是一個爛醉如泥失敗之後無法重新站起的窩囊廢,既然這樣,索性不要也罷!」

女子手臂抬起直接砸向小腹,連晉身形猛然躍起,抓住女子手腕,「秀娘,你瘋了,那是我們的孩子。」

「秀娘不想看到連大哥變成這樣,日後更加無法提起他的父親,不如死了算了。」

連晉整個人愣在那,半蹲的身體跪在地上,手中酒壺丟在一旁,秀娘說的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的成敗算不得什麼,連晉,難道就這樣自甘墮落不成,即便醉死又能怎樣,一個失敗者根本不會換來任何同情,平原君還有趙括,只會躲在暗處把你當成可憐蟲一樣,暗暗發笑,真是可笑至極,「連大哥答應你,為了秀娘,為了孩子,一定不會再墮落下去。」

女子點頭,臉上露出欣喜,手臂抱住連晉肩膀,整個身子貼上去,這一刻是那樣的幸福,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甜蜜之中帶著幾分擔憂,「連大哥,不如我們離開趙國。」

「離開趙國!」

秀娘點頭,「秀娘畢竟是平原君的人,這件事如果被平原君知道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秀娘身死是小,如今有了連大哥骨肉。」

連晉點頭,「趙國已經呆不下去,燕國敗給齊國,如今為了強盛更是求賢若渴,給連晉一點時間,離開邯鄲趕奔燕國。」

女子點頭,「一切都聽連大哥安排,趙王宴請平原君,不如連大哥到秀娘那裡安歇!也好讓秀娘為連大哥梳洗一番。」

連晉點頭,手輕輕放在秀娘小腹之上,那裡孕育著新的生命,連晉的後人,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將連晉從宮廷比試失敗的陰影之中逃脫,秀娘說的對,一次失敗算不得什麼,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身形快速回到牆角,彎下身去,從地上拾起散落的長劍,手指握緊,眼露凶光,趙括,連晉絕對不會讓你逍遙快活。

兩道身影慢慢離開,街角處一人探出頭來,看著兩人一直進入大門方才離開。

漆黑的街道,一道身影腳下不停,天近三更,喧鬧的人群方才散去,那人來到府門前停住腳步,梆梆梆,手指敲擊門板發出的聲響,大門打開,狗六從裡面探出頭來,眼睛在黑暗之中散出光芒,白天的忙碌絲毫沒有影響,那人閃身進入在狗六耳邊低語幾句,狗六臉上露出笑意,交代一聲快步跑開。

趙括脫下外衫準備歇息,猛然一陣腳步聲響起,從腳步聲裡可以聽出必然是有急事,快步來到門前,狗六一溜小跑過來,剛要敲門,房門嘎吱一聲被人拉開,「大大哥!」

趙括上下打量,狗六氣喘噓噓,「這麼急什麼事?」

狗六附耳過來,在趙括耳邊說了幾句,身形退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趙括喜道:「消息準確?」

「千真萬確,當日得到大大哥指令之後,一直派人在那盯著,親眼看到兩個人進去,絕對錯不了!」

趙括點頭,「做得好,可有平原君的消息?」

狗六道:「平原君入宮面見大王始終不見出來,應該還在宮中!」

趙括站起身形,眼神之中透出一絲陰狠,連晉,怪只怪你與我趙括為敵,更是用出那樣卑劣的手段,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痛打落水狗,他日難免還要被你算計,為了生存根本顧不得什麼道義。

「立刻召集人手,黑巴、白英他們都叫過來,記住不要驚擾到其他人!」

狗六答應一聲快速跑開,趙括一伸手從牆上取下佩劍,右手一拉房間內頓時寒光一閃,趙括冷哼一聲,「連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長劍放回腰間,趙括神情之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殺意,酒樓內險些被連晉陷害,演武場上更是見識到連晉劍術的可怕之處,如果不是心生大意必然無法瞬間將其擊敗,狗六得到消息,連晉再一次前往平原君妾室之處廝混,這樣的機會如何能夠放棄,連晉畢竟是平原君的人,沒有足夠的理由絕對不能動手除去,如今情形完全不同,平原君如果親眼看到這件事又當如何,必然傾盡全力擊殺連晉,為的就是保住面子。

時間不長,黑巴、白英帶著十幾名精英劍手趕到庭院前,眾人一身勁裝手握長劍,黑巴上前,「大哥,兄弟們已經準備妥當,只等大哥一句話!」

狗六從後面過來,「對,大大哥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不含糊!」

黑巴回頭瞪了狗六一眼,狗六連忙退到身後,對於凶神惡煞一般的黑巴狗六最是忌憚,公子趙括相對而言溫柔許多,最主要是講理,黑巴有的只是拳頭。

趙括一臉陰沉,「連晉連番設計陷害趙括,宮廷比試前一夜如果不是趙括警覺必然遭了那廝毒計,這個仇!」

「報仇,廢了連晉那廝為大哥報仇。」

趙括擺手,聲音瞬間停止,「諸位都是趙括的好兄弟,連晉壞事做盡應遭此報。」說完帶人從大門走出直奔宮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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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1:59:01

第九十三回 趙勝之怒

溫對冷,暖對寒。野叟對朝官。素手對鑲鑽,草履對銀鞍。嶙骨瘦,小腰蠻,短帽對金冠。寒食對特供,陋室對雕欄。雙棲佳人迴廊走,單絲美腿柳根盤。戲蕊尋芳,太爺醉臥瑤光殿,招蜂引蝶,二奶斜陳美人軒。

宮門外十幾道身影持劍而立,一股濃郁的殺意從眾人身上發出,守衛宮廷的侍衛頓時警覺,抽劍在手,好在領頭之人認得,身份不俗,正是演武場上取勝大王新任的新軍首領趙括,曾經陪伴太子趙丹讀書,如今更是邯鄲城內的風雲人物,只是這種陣勢令人不解,一人偷偷捅了一下,另外一人閃身進入王宮之中,宮廷侍衛統領趙善帶著人手趕到,侍衛連忙上前,「統領,外面來了一隊人,身上帶著兵器!」

趙善眉頭一皺,「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

「新軍統領趙括!」

「是趙括!」趙善聽罷不由得眉頭一皺,心裡清楚趙括必然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這麼晚帶人出來一定是有事發生,「隨本統領出去看看!」

一眾侍衛趕到宮門處,沉重的宮門被人用力推開,這樣的設計完全是為了保障王宮的安全,裡外幾道城門構成天然的屏障,即便外圍被人攻破,憑藉幾道門完全可以據險而守等待援兵。

趙善手握劍柄帶著一眾侍衛從裡面走出,正好看到宮門前氣勢洶洶的趙括眾人,清一色青衣打扮,腰挎長劍,趙善與趙括私交甚好,更是清楚趙括為人,快步上前,「公子,這是何故?」

趙括拱手道:「趙大哥不要誤會,趙括有事稟報平原君,所以在這裡守候!」

趙善笑道:「公子的消息倒是靈通,平原君與大王商議事宜,很快就會出來,只是這樣的陣仗未免!」

「不瞞趙大哥,趙括興師動眾正是為了替君上辦一件事!」

趙善眉頭一皺,「可有用得上趙善的地方?」

趙括輕拍趙善肩膀低聲道:「趙大哥心意趙括心領,這些人已經足夠。」趙善點頭,「這裡畢竟是王宮禁地,為了避免麻煩,還請公子帶人退後十步,趙善也好交代!」

趙括擺手,「退後二十步!」

眾人得令向後退去,整齊有序,趙善心中感激,帶人返回宮門,時間不長,平原君從裡面走出,臉色微紅,帶著幾分醉意,平原君身後跟著幾名劍手,腰挎長劍能夠成為平原君貼身侍衛武功必然不弱。

趙善快步迎上:「見過君上!」

平原君抬頭,「趙統領,辛苦了!」

趙善上前低聲道:「趙括一直在門外等候君上!」

平原君神情一愣,「趙括!」說完冷笑一聲,「正好本君也想見一見這位趙國的紅人!」說完邁步走出,平原君身形略顯單薄,不過眉宇之間流露出的氣勢同樣令人畏懼。

平原君來到近前,趙括連忙迎上,平原君臉上露出笑意,「真是趙括,如今可是邯鄲城內紅人,府上的門檻多半被人踢平了吧,若非大王召見,本君不然也要上去討一杯水酒。」

「趙括如何能夠受得起君上如此大禮,日後還要仰仗君上提拔才是!」

「只要一心為趙國,為大王辦事,本君必然不會嫉賢妒能,當年你父親只是一個田部吏,公然敢收本君的稅,當時很生氣,後來一想,法度如何能夠因為本君身份特殊而有所改變,其他人不敢,你父親敢,本君看中的就是這種公正無私不畏強權的性子,於是在大王面前舉薦,事實證明趙奢卻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趙括施禮,「君上識人之能自是他人無法比擬!」

平原君臉上露出幾分得意,面對趙括的奉承數不出的舒坦,不可否認這些年所做的一切,所有人看在眼裡,手下養著不少能人異士,與楚國春申君、魏國信陵君等人齊名,在趙國地位更是舉足輕重,身為王室,趙國國事興衰同樣關乎自身利益,一旦趙國被人侵佔,屬於自己的封地同樣無法倖免。

「一切都是為了趙國,平原君所做的這些算不得什麼!」

「君上之心可昭日月,只是可惜一些人懷有不臣之心,不僅不懂感恩,更是背地裡做出對不住君上的事,實在令人氣惱,更是替君上不值。」

平原君聽罷不由得神情一變,「居然有這種事?」神情之中帶著幾分疑慮,畢竟只是趙括一面之詞,有些事做足本分就好,有些話聽了放在心裡最妙,做人做事同樣如此。

趙括湊上前去低聲道:「君上可還記得秀娘這個人?」

平原君聽罷眼睛眨了幾下,臉上的神情慢慢變得平靜,如果不是趙括提起自己已經忘了這件事,兩年前回歸途中看到一名貌美女子,於是重金買下帶回邯鄲,時間一長難免生厭,最後買了一間宅子,定時有人送錢糧等物過去,算一算已經有一年沒有過去,這件事趙括從何處得知,剛才說的話又是何意。

平原君咳嗽一聲,「你們先行退下。」

平原君何等聰明,從趙括的眼神之中看出這件事必然對自己不利,酒同樣醒了大半,一揮手,四名侍衛退到一旁。

侍衛退到一旁,平原君臉色一沉,「現在總該可以說了吧!」

趙括神情之中儘是恭敬,「不瞞君上,秀娘與人私通,不巧被趙括看到,為保君上顏面特意前來相告!」

平原君聽罷鋼牙緊咬,「豈有此理,這個賤人,居然敢背著本君做出這種苟且之事,看本君今天不扒了她的皮!」

「恕趙括直言,最可恨的不是秀娘,而是那個色膽包天的淫徒!明知秀娘是君上的女人還敢這樣做,完全不把君上放在眼裡,公然給君上帶綠帽子,這可是直接蹲在君上的頭上拉屎撒尿。」趙括故意煽風點火,目的就是借助平原君之手徹底剷除連晉這個心頭大患,試問一個男人如何受得了這種屈辱,何況是一個有面子愛面子講面子的平原君,這種落井下石雖然卑鄙了些,無非是除掉連晉最好的時機。

平原君點頭,「不錯,這個人必須死!趙將軍能否賣一個人情給本君,這個人究竟是誰?」

趙括笑道:「口空無憑,畢竟只是趙括一面之詞,為保住君上顏面,趙括願隨君上一同前去除掉惡賊,以解心頭之恨,至於那人是誰,君上只要去了別院一看便知!」

平原君早已氣急,即便是自己不用的女人同樣不行,「那還等什麼!」

平原君一臉怒氣,想到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床上纏綿的情形,越想越氣,如果不好好懲治這對姦夫淫婦,這種事必然還會發生,到時候所有英明盡喪,更是要被天下人恥笑,平原君自恃豪傑,連個女人都管不住,暗中與人私通做出苟且之事,平原君越想越氣,帶著侍衛直奔別院,趙括等人緊隨其後,這件事已經成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協助平原君誅殺姦夫,不僅換來人情,同樣還能除掉連晉,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之。

漆黑的街道,平原君怒氣衝衝直奔別院而來,時間太久,這裡的一切已經陌生,對於那個叫秀娘的女人能夠想起的只是一些香豔的片段,沒有什麼新意已經厭煩,即便如此畢竟是自己的女人,任何人不得觸碰。

拐角處露出一人身影,衝著趙括點頭,趙括回應,那是狗六派出的探子,一直盯住連晉,臉上露出笑意,連晉還在這裡並沒有離開,這樣做未免有些卑鄙,對待同樣卑鄙的連晉只能更卑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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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2:02:02

第九十四回 深夜激戰(上)

幽暗的燈光下,露出兩道身影,連晉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身上的泥污盡數洗去,恢復原來的樣子,臉色依然帶著幾分蒼白,淡粉色的紗帳,整齊的被縟,所有一切顯示著溫馨,連晉第一次感受到家的重要,女人在趙括心裡原本只是用來發洩身體上**,同樣滿足一個寂寞女人的情懷,不失為一件好事,隨著新生命的出現,一切變得完全不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同樣變得更加親密。

女子身子貼在連晉身後,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這一刻是那樣的滿足,無論在連晉的心裡自己究竟是怎樣的身份,至少在寂寞的深夜身邊有一個男人可以溫純,說說話,這樣已經足夠,得知連晉戰敗心中焦急,身份特殊,白天無法外出,擔心連晉有事,只得晚上出來尋找,終於找到,一個爛醉如泥的人,以酒來發洩心中憤懣終究不是最好的辦法,能夠令連晉重新振作的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說出事實。

一個意外的驚醒。

「什麼時候發現的?」

「上一個月例事一直沒有來,最近開始害喜。」秀娘說完慢慢低下頭,臉上帶著幾分喜悅,只要有連晉在身邊,所有煩心事都會消失,原本空蕩蕩的內心同樣變得充盈。

「讓我聽聽!」連晉轉過身,身子彎下,動作輕柔,耳朵貼在秀娘小腹上,光滑的小腹,上面帶著一股暖熱。

「那麼小當然聽不到!」

「能,一定能。」

連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如同孩子般的調皮,不知為何在這樣弱小的生命面前所有的戒心、**盡數忘卻,冰冷的內心升起一陣溫熱,生命就是如此神奇。

房間內溫馨一幕,若是可以真的不願去破壞,連晉注定悲劇。

平原君一臉憤怒帶著眾人趕至別院,眼露凶光,無論是誰,今天必然不會放過,漆黑的木門,上面掛著紅色的燈籠,一切是那樣的礙眼,恨不得一下子將其徹底打碎,快步上前趙括連忙攔住,「君上,難免對方狗急跳牆傷到君上,這種事還是由趙括處理為好!」

平原君點頭,「趙括,本君這次欠你一個人情。」

平原君說完身形退後,趙括使了一個眼色,一道身影衝出,正是腳力出眾的白英,身形一閃來到近前飛起就是一腳,一聲巨響其中伴隨一聲清脆的聲音,咔嚓一聲,門上的橫閂瞬間斷裂。

大門轟的一聲倒下,黑巴等人快速衝入,幾名侍衛將平原君護住,連晉頭貼在秀娘肚子那,臉上儘是喜悅,就是這樣神奇,在這裡一個新的生命將會出現,一聲巨響傳出,黑夜中聽得清楚,連晉神情一變,身形一閃,順手抄起長劍快速來到門前,透過縫隙向外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壞了!」

秀娘身形站起,神情之中儘是驚恐,「連大哥,發生什麼事?」

連晉透過縫隙看得清楚,一人被人護住身形瘦削,火把下看得清楚,正是平原君,「是君上,必然是我們的事敗露!」

秀娘啊的一聲,身子幾乎癱倒在地,「是君上!怎麼辦?如果君上知道必然不會放過我們,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連晉手放在秀娘腰間,「不怕,衝出去離開邯鄲,憑藉連晉一把劍必然不會讓你們母子有事!」

連晉目光之中透出從未有過的堅定,秀娘肚子裡的生命令連晉重新找到生的希望,活著就有希望,秀娘點頭,「只要有連大哥在,秀娘不怕,死也不怕。」

「不會死,一定可以活下去。」

平原君怒吼一聲,「還不給本君滾出來。」從燭火映在窗戶上的影子可以看出,房間裡兩個人,一道影子修長必然是男人,深更半夜如何能有好事。

房門打開,連晉手持利劍從裡面走出,秀娘戰戰兢兢跟在身後,大門處早已被人堵住,平原君眼珠瞪圓,見是連晉從房間內跳出用手一指,「連晉!枉費本君對你的栽培,居然背地裡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天地不容的事!」

「君上,求求你放過我們,秀娘下輩子做牛做馬伺候君上。」

「下輩子!」平原君哈哈大笑,「真是笑話,這都是你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殺了他們本君重重有賞!」

平原君一聲令下,一張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即便是養了兩年的狗同樣懂得報恩,不想連晉色膽包天,暗中勾搭本君的女人,真是無恥至極!這種人絕對不能留在世上,醜事已出,最好的方式便是令兩個人徹底消失。

平原君面色陰沉,看到連晉兩人頓時動了殺機。

趙括、黑巴等人抖劍將連晉圍在當中,連晉哈哈大笑,「栽培之情,再造之恩,不要把話說得那麼好聽,君上當初那樣做還不是看中連晉的劍術,兩年來連晉同樣幫你做了不少事,君上只要肯放過我們,這些事再也不會被人提及,憑你們這些人想要留住連晉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平原君冷哼一聲,「你在威脅我?」

連晉手中劍護在胸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連晉一無所有自然無所畏懼,君上不同,有名望,有地位,有家室,連晉如今別無所求,只想保住性命離開趙國!」

「一個聰明人,不僅要懂得利用別人,同樣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這是我教你的,可惜還是沒有學會,這裡是邯鄲城,本君想要殺死一個人和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平原君說完身形退後一步,眼前局勢對自己這方有利,趙括武功不在連晉之下,手下這些人各個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如果不藉著這個機會除掉連晉,難免日後被他要挾。

連晉試圖討價還價,眼前形式對自己不利,若是一個人闖出去必然不難,如今有了秀娘,一個女人對自己而言算不得什麼,只是肚裡的孩子,連晉已經失去太多,絕對不能再失去,不能,絕對不能。

「君上不要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何況連晉是可以殺人的猛虎,而不是任人踩踏的螞蟻!這樣做對君上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動手!」

平原君一聲令下,趙括第一個發動,劍光一閃劃向連晉咽喉,連晉絲毫不懼,演武場上不過是自己輕敵而已,一直引以為傲的劍術連晉充滿自信,左手護住身後的秀娘,右手劍向外一磕,手腕一翻直接劃向趙括手臂,趙括只得退後,不可否認連晉的劍術要在自己之上,當日不過是佔據先機,連晉心理優勢盡失,所以才會被自己擊敗,如今完全不同,身後的秀娘,肚裡的生命,連晉無形之中為劍術賦予真正的意義,保護自己需要保護的人,劍勢猛然一震,相比演武場上所用的劍招更強更快。

平原君同樣吃驚,黑巴、白英等人劍術畢竟無法與連晉相比,面對眾人圍攻,連晉絲毫不懼,右手劍劃出道道光芒,護住秀娘一步一步向前移動,連晉心裡清楚,只要能夠從這裡逃脫便有辦法離開邯鄲。

白英一腳踢出,連晉左手變爪抓向白英腳踝,白英也是了得空中連續變換腳法,啪啪啪,連續踢出三腳,身形一閃退到一旁,連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多年的苦練終於派上用場,劍光一閃,身形隨之旋轉,幾名劍手紛紛退後,衣衫之上隱約顯出血跡。

「趙括,平原君不過是一個卑鄙小人,連晉的下場已經看到!」

「那是你咎由自取作惡太多,怪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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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02:09:02

第九十五回 深夜激戰(下)

邯鄲城,平原君別院,劍光閃動,趙括帶著一群好手圍住連晉,連晉武功了得,劍光閃動瞬間擊殺幾人,眼神之中儘是殺意,沒有人可以留下連晉,更加不會失去所擁有的一切,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趙括流水劍法發出,一招『水流花謝』連晉神情之中透出一絲緊張,當日就是敗在趙括這一招之下,劍上的力道閃爍不定極難應對,左手無意間碰到秀娘,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只要無所畏懼,任何劍招都可以破開!」

身形猛然躍起,手中劍刺向亮光,趙括只得收劍,那道看似絢麗的亮光不過是欺騙對手的把戲,同樣是劍招上的破綻所在,一道身影后退,連晉臉上露出喜色,招式上完全佔據先機,趙括的劍術不過如此,宮廷之戰失利都怪當初自己太過輕敵。

一聲驚呼,平原君手下一名侍衛偷偷接近手無寸鐵的秀娘,多半是想趁機除掉這個背叛君上的女人,目的只有一個,在主人面前邀功,那人趁著連晉應付趙括等人空檔,身形偷偷溜出,手臂一伸直接抓向秀娘,秀娘警覺一聲驚呼身形猛然掙脫,侍衛眼見行蹤敗露,手中兵器一抖砍向秀娘。

連晉人在空中,猛然看到秀娘遇險,手中劍勢猛然一轉,一道身影空中隨之變換,一聲驚呼伴隨一聲慘叫,秀娘身形倒地,肩膀被侍衛劃傷,再看發動偷襲的侍衛咽喉之上露出一道紅色的印痕,血瞬間湧出,掙扎幾下眼見不活。

連晉身形蹲下,長劍之上儘是血跡,一雙眼睛看著眾人,深夜之中格外明亮,「連大哥,你快走,不要管秀娘!」

「連晉做不到!今天只好遇佛殺佛,遇鬼殺鬼。」

連晉說完扶起秀娘,神情之中透出陰冷,秀娘臉上神情寫著滿足,一個女人一生能夠遇到這樣的男人已經知足,這一刻真的已經知足,連晉手持利劍護住秀娘,鮮紅的血順著劍刃滴下,慢慢向前,其他人似乎同樣被連晉身上發出的殺意所感染,隨著連晉身形慢慢後退。

趙括持劍擋住去路,眼前是除掉連晉最好的機會,更加令趙括想不到的是連晉同樣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至少沒有捨棄那個叫秀娘的女子,連晉說的沒錯,如果只是一個人,自己這些人想要困住連晉根本無法做到,宮廷比試與生死相搏完全不同,生死時刻完全可以最大限度逼出身體的極限,那是求生的本能。

連晉今天的劍招更快,更狠,更絕。

連晉面色陰冷,「讓開!」

「你心裡清楚,趙括必然不會!」

「不要以為勝了連晉靠的是本事,如果再敢攔路,只能殺了你!」

「趙括不曾怕過,就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連晉冷笑,眼神一晃,手中劍順勢攻向趙括腰間,連晉的劍法十分奇怪,能夠透過眼神吸引對方視線,眼神之中更是透出特有的媚態,即便是男人同樣無法避免,趙括收斂心神,一招『水到渠成』手中劍劃出一個半圓,劍尖恰好觸碰對方劍刃,手腕一抖,一股附加之力從手腕傳出,第一招為水勢,第二招為土勢,兩者之間相互作用,同樣可以彼此轉化,連晉眉頭一皺,手中劍歪向一旁,身形猛然一轉,手中劍劃過一道圓圈,雙腿順勢踢出,趙括身形後退,即便能夠封住對方劍勢,以自己的速度同樣無法阻擋對方雙腿,身形後退,手中劍橫在胸前,劍刃向外,連晉雙腿等於直接踢向劍刃。

連晉人在空中,雙腳輕點,翻身發出一招『燕子歸巢』,趙括手中劍刃一翻,一招『水天一色』,身體要害完全籠罩在劍勢之中,一聲輕響,劍尖擊中劍身,連晉身形落地,趙括已經退後足有四五步,前面就是大門,一扇門板被白英踢壞,兩名侍衛護著平原君站在門前。

連晉淡然一笑,「怕不怕秀娘?」

秀娘搖頭,「有連大哥在秀娘死都不怕!」

「不會死,好好活下去,連大哥答應你的事一定可以做到,衝出去,沒有人可以攔住你!」

守在前方至少有七八柄劍,還有一個一臉陰沉的平原君,連晉這樣做同樣是無奈之舉,眼見天光見亮,不能趁著夜色逃出去,必然無法離開邯鄲城,以平原君的實力還有性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無奈只得冒險一試,或許還有一絲勝算,趙括這些人固然難纏,只是想要困住自己尚且無法做到,唯一擔心的就是毫無武功的秀娘,一個令自己重新看到希望不忍放棄的女人。

連晉手持利劍,目光之中透出陰狠,趙國一行徹底宣告失敗,唯一能夠證明自己的方式就是帶著秀娘殺出去,賭上劍客的尊嚴,趙括在自己面前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劍客。

「秀娘,衝出去,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身形柔弱的秀娘猛然向前衝出,秀娘心裡清楚平原君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相信連晉,這是唯一能夠逃脫的辦法,死,並不可怕,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剛剛得到的幸福,用盡全身力氣向大門衝去。

距離最近的侍衛手中劍攻向秀娘,身為平原君身前侍衛,平日裡對府上第一劍手連晉十分忌憚,忌憚的背後更多是怨恨,劍光在黑暗中升起,一顆帶血的頭顱瞬間滾落,身子栽倒在地,手臂依然保持攻擊的姿勢,隨著連晉出劍,整個人倒下。

從出劍到死去不過瞬間發生,秀娘方才跑出三步,第四步剛剛邁出,連晉身形隨之向前,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殺意令人忌憚,內心深處一個聲音不停呼喊,沒有人可以阻攔連晉,沒有人。

連晉此舉完全是在賭,趙括必然不會對一個絲毫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下手,這是趙括的本性,只要能夠避開趙括的攻勢,憑藉自己的劍法完全有能力做到瞬間解決掉門口的兩個侍衛,秀娘便有足夠的時間衝出去,外面是漆黑的街道,只要能夠衝出去便有希望。

連晉出劍殺人,怒吼聲傳出,趙括等人再次出劍,幾柄劍齊齊攻向連晉,出劍的速度、方位、力道完全不同,趙括的劍最快,黑巴的劍最猛帶著風聲,白英身形靈活,手中劍隨著身形順勢一挑。

連晉臉上露出喜色,秀娘距離大門越來越近,連晉袖口猛然一抖,兩道暗器直打趙括面門,不想袖子裡藏有暗器,更是一直忍而不發,關鍵時刻猛然發出,一出手就是兩道暗器,趙括神情一變,長劍舞動身形後退,兩聲輕響,兩柄短刃被長劍擊落,連晉身形已經越過,趙括反身出劍,一招『水洩不通』劈向連晉。

兩聲慘叫,守在平原君身旁的兩名侍衛幾乎同時中劍倒地,連晉手腕一抖袖口處打出兩道暗器直打趙括,連晉清楚,這樣的攻勢必然無法擊傷趙括,只能為自己爭取一點可憐的時間,這樣已經足夠,手中劍向外一擋卻是一記虛招,身形一晃躲過黑巴、白英攻勢,距離大門處不過幾步之遙。

趙括反身出劍,絕對不能讓連晉從這裡逃出,否則以連晉睚眥必報的個性日後必然麻煩,黑巴、白英幾人劍招落空,想要追趕已然不及。

秀娘腳下不停,兩名侍衛幾乎就在身前倒下,門口處只剩下一臉陰冷的平原君,秀娘一臉厭惡,如果當初不是被這個男人看中,自己的命運必然不會如此坎坷,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富貴相比幸福根本算不得什麼,兩道身影越來越近,猛然寒光一閃,一道身影快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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