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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3:53:58

第一百六十一章離家出走

江面之上,一葉扁舟逐水而來。

又是一日,無衣駕著小船終於來到钜野澤的水面上。

幾日來,星兒吃住都在船上,睡也睡不安穩,也無漱洗,神態看起來有點憔悴邋遢。衣裙上原本沾著的斑斑血跡也已經乾涸,看起來和暗夜中的玫瑰一般詭異。

幸好雨後天氣變得陰冷,那斑斕大虎的屍體沒有走味,要不然在這船上,估計夠她受的。

到了钜野澤,無衣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幾日來他又是當爹又是當**照顧星兒和小老虎,累得夠嗆。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他都能聞到身上散發出的臭味。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感覺身上好像有幾千幾百隻跳蚤在咬似的,渾身不自在,無處不癢,要不是看船上還有個小娘,脫光了跳下水去洗澡影響不好,他早就跳下水去洗白白了。

他這樣,星兒何嘗不是如此,她一個大家閨秀,從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洗澡漱口從來沒有一天斷過,夏天熱的時候一天甚至還要洗個兩三次澡,這次一連幾天沒洗澡,她感覺全身都感覺不對勁。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總感覺不舒服,而且對面那男子身上還發出一陣陣騷味,熏得人受不了。

“郎君,到了陽穀沒有?”

星兒心急的問道,她真的是想船快點到陽穀。

“快了,過了钜野澤,就差不多了。”

這小娘也恁煩人,這話都問了多少遍了。無衣在心裏想著,不過卻沒有多說話,只是把船往桃源洞天劃去,他要把船上的斑斕大虎放在那邊處理。

星兒聽了,應了一聲,又悶悶的窩在船艙中。雖然只是在船上呆了兩天,可她卻一分鐘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特別是現在,她從昨天開始,就感覺船艙中彌漫著一股怪味,連自己身上都有,她都快受不了了。

船到桃源洞天,無衣讓水賊們把斑斕大虎卸下,讓水賊們把虎骨、虎鞭、虎尾曬乾,等著他以後來取,然後就繼續劃著船往漲秋渡口而去。

星兒看到桃源洞天裏的人感到好奇,不過也沒問什麼。

一路快速劃行,他們終於在正午時分回到了魚粥店。

回到魚粥店,無衣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澡,也順便讓穆雨帶著星兒去洗漱一翻,這幾天著實把他憋壞了。

洗了澡後,星兒換上一身穆雨的衣物,看起來十分清秀,如同珠玉掩在敗絮之中,不僅沒有被敗絮掩去光彩,而是愈發的顯出珠玉的美麗。

兩人在店中吃了點東西,無衣就駕著馬車帶著星兒往縣城而去,本來他想叫人去縣城報信,可想到來來回回要那麼長時間,就乾脆自己送她過去,順便去看一下三娘子,好幾天沒見,心裏怪想念她的。

無衣帶著星兒來到縣衙之中,縣令和主簿孟兆雲正好在一起說話,聽到女兒來了,連忙把女兒迎進屋中,還沒說幾句話,聞訊而來的縣令夫人就一把沖上前去抱著星兒痛哭起來,然後帶著女兒往後院而去,只留下無衣一人對著縣令還有那主簿孟兆雲。

縣令袁垣看著無衣連連點頭,感覺這少年不凡。剛才星兒已經哭哭啼啼的解釋了一切,以前又聽好友介紹過,如今看到他本人一副儀錶堂堂,斯斯文文,英武不凡的樣子,不由點頭贊道:“不錯,不錯,令明沒說錯,果然是位少年英雄,這次多虧你救了星兒,要不然星兒可就喪身虎口了...”

說到淒涼處,袁垣不由滴下幾滴老淚來,他膝下無子,止有一女,夫妻倆寶貝得不得了。前來陽穀上任時候太急,就把女兒放在了老家,等這邊安頓後去把她接過來,沒想到路上除了這檔事。若是這愛女有個三長兩短,他夫妻都不知道是如何是好。

“紫星娘子吉人自有天相,無衣當不得明府這般誇獎。”

無衣聽了,連忙說道。

袁垣哭了一下,擦了淚水,抬起頭來,對著無衣說道: “你倒是會說話,可願到縣衙當差,你若願來,縣中那五十民壯歸你統屬,如何?”

“多謝明府美意,無衣實在受不住官府拘束,只願逍遙於江湖,還請明府諒解。”

無衣辭謝道,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確實不是當官的料,最起碼每天的點卯他就不適應。

“沒想到你這脾氣倒是和令明說的一樣,也罷,下去庫房領一百兩紋銀,當是你救我女兒的酬謝。”

“無衣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敢受此重謝。”

無衣連忙辭謝道,雖然心中很是歡喜,但還是虛情假意的拜辭。要是直接拿了,會在別人的心中留一個貪財的印象,說不定他心裏還以為你救他女兒根本就是為了那些酬勞而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拿著吧,這是縣令的一點心意,莫要推辭。”

孟兆雲在旁邊跟著說道。

無衣聽了,這才謝著收下,然後退了下去。

“這小傢伙果真如你說的那樣,是個人才,只是可惜了。”

看到無衣退下去,袁垣摸著下巴的鬍子,對旁邊的孟兆雲說道。

“這未嘗不是好事。”孟兆雲有點感慨的說道

“也是。”

袁垣聽了,跟著點了點頭。

無衣到庫房領了一百兩銀子,揣在懷中,感覺沉甸甸的。心道這生意也太有賺頭了,這幾日也不過照顧那小娘吃了點東西,沒想到就得了一百兩,可惜這生意不是常有,要不然他就可以什麼都不做,就等著救人拿酬勞好了,也不用自己做死做活那麼累。他自己也不想想,他天天就到處走走逛逛,什麼也不用做,哪里累了。

出了縣衙,無衣到魚粥店看了一下,然後把馬車放在魚粥店裏,就往一元道宮走去。

道宮之中香火繚繞,有幾個過來燒香的信男信女在那邊虔誠的拜著,無衣看到三娘子沒在道宮裏,就往後面走去。

廚房中,三娘子正切著菜,看到無衣過來頓時歡喜著迎了上去。

“郎君來了。”

三娘子輕聲的叫道,還拿起衣袖來擦無衣額頭那不知有沒有的汗水。

幾日不見,三娘子更加的嬌媚動人,胸前一對雪峰掩映在衣衫中若隱若現,無衣這個角度剛好看到裏面那兩座偉岸的雪白山峰,在不時的跳動。

無衣一時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色心大起,回頭一把將廚房的門關上,抱著三娘子狂吻起來,手還伸到衣服裏面揉捏起來。

看到無衣竟然在廚房中這樣,三娘子不由慌亂的叫道:“不要,不要...”

叫聲嬌小,有若呻吟之聲,一下勾起無衣心頭yu火。

一下子褪下她的褲子,直挺挺的往後進入,賣力的聳動起來。

三娘子想叫又不敢叫,手捂著嘴巴,眼睛直看著門外,生怕有什麼人撞進來。

**過後,無衣摟著三娘子想好好的愛撫一下,忽然發覺三娘子竟然嗚咽的哭了起來,眼中淚水撲通撲通的往下直掉。

他頓時慌了手腳,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郎君是不是覺得三娘是那種yin娃**,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奴家做出這等齷蹉事來。”

這是古代,女性都是很傳統的。雖然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無衣在大白天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她受不了。

無衣聽了,連忙抱著她安慰道: “哪有,我這是喜歡你,喜歡你才會這樣的。而且這也不是齷蹉事,是夫妻間傳宗接代要做的事,別人我才不會這樣做?”

“可...可郎君也不能白日宣yin,還是在這廚房之中,讓人看到了可怎麼辦?奴還要不要活了。”

三娘子聽了無衣的話總算收住了淚水,不過又怨怪道。

無衣看了一下廚房門間隙縫傳來的光線,心道是自己欠考慮了,不由不好意思起來。

“三娘,下次不會了,下次一定在晚上做這事。”

“呸,誰還要和你有下次。”

三娘被無衣說得滿臉通紅,轉頭去切菜了。

無衣怕她惱,也不敢多說話,就在廚房中陪了她一會兒,最後看到天色不早,就把從縣衙得來的那一百兩銀子給她,然後往魚粥店走去。

三娘子依依不捨的把他送出道宮,直到看著他遠去才回身。

........

桃花村外不遠處的一片叢林中,公輸美人拿著手中烤得如同焦炭的鳥肉發呆。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人,用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手法,為什麼烤出來的東西,不管是樣子還是味道卻是不一樣呢?

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顯然是太難了。

想了半天後,實在想不出來,頓時惱怒的把考得如同焦炭的鳥肉仍在地上,氣呼呼的往村裏走去。旁邊一直在悄悄偷看的小如連忙跟了上去。

“十三娘,你要去哪?”

小如看到十三娘把一堆東西搬到她那魚魚裏面去,感覺有點不對,就出聲問道。

“我要去找那黑小子,你去不去。”

她實在受夠這種日子了,沒有烤肉吃,沒有人陪她玩,她要去找那黑小子,哦,應該是白小子才對,他如今臉變白了。

“不要啊,十三娘,夫人是不會讓你去的。”小如聽了,大驚失色說道。

“不告訴娘親,娘親不就不知道嘍,你到底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可就要走了。”

聽到公輸美人這麼說,小如連忙跟著上了魚魚,她怕公輸美人出了什麼事,有自己跟著比較好,至於去找無衣的事,只好回頭再向夫人解釋。

一會兒,魚魚就沉下水去,公輸美人開著她的魚魚去找無衣了,原因是沒有烤肉吃,沒有人陪她玩。

當魚魚沉下水後,從旁邊的一棵柳樹探出一個腦袋來,是那個小胖子阿豚。他看著沉下去的魚魚,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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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3:58:58

第一百六十二章 純白小蛇

“不好了,東...東主,出事了。”

無衣剛剛回到漲秋渡口的魚粥店,就看到看守魚粥店的一個水賊慌裏慌張的跑過來。

“怎麼回事?”無衣看著那水賊問道。

“東主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那水賊聽到無衣問話,忽然臉色有點古怪。

無衣看到有古怪,就讓水賊帶路,跟著去看。

跟著水賊來到樓上的一個房間中,入目之處,一片淩亂。

床上,小老虎死死的咬在褚明的兩腿中間,嘴中嗚嗚叫著。褚明坐在床上不敢亂動,看到無衣來到,滿臉苦澀,心中很是無辜、無奈。

無衣帶星兒去見她父母,就把小老虎關在房間裏,臨走時讓褚明照看一下。褚明當然不敢含糊,聽到房間裏傳來劈裏啪啦響,就好奇的打開房間看。沒想到剛打開房間,就看到小老虎撲了過來,咬在他的胯下,毫不鬆開。幸好只是咬在胯間的褲子上,沒有咬到老2,不讓他這輩子的人生可就烏有了。

“東主...”

褚明看到無衣,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心中的悲憤、無助直欲噴湧而出。

無衣看到死死咬在他胯間的小老虎也是一臉古怪,心道這小傢伙還真會找地方咬。

不過看到褚明那樣子,也不敢耽擱,連忙上前把小老虎給抓下來。小老虎看到無衣,也沒反抗,乖乖的任他抓下。這幾天給它煮粥總算是博出了一點感情。

其實,褚明要想弄下這小傢伙有千百種方法,只是怕傷害小老虎才沒這麼做。無衣臨走時特別交代他照看,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有他好日子過的。

安慰了褚明幾句,無衣在魚粥店裏轉了一圈,看到沒什麼事,就帶著小老虎回家去。

趕著馬車回到家中,只見小漁兒和姝兒兩人坐在門口認真的縫著狸皮大裘。

如今家中的竹狸和兔子是越養越多,無衣乾脆就在後面搭了一間專門用來養竹狸和兔子的房子。這些竹狸和兔子除了自己吃外,多的還拿出去賣,那些賣剩下的狸皮和兔皮就拿回家鞣制一下,然後做成狸皮大裘或者兔皮大裘、圍脖、手套等等東西,再拿到小集上賣,沒想到還有很多人買。

“無衣哥哥回來了。”

小漁兒抬起頭來,看到遠處的無衣趕著馬車過來,頓時高興的叫道。

姝兒聽了,抬起頭來,看著漸行漸近的馬車,輕柔的說道:“嗯,是郎君回來了。”

等到馬車來到近前,小漁兒一把扔下手中的活,高興的跑了過去,大聲叫道:“無衣哥哥,無衣哥哥,你回來了啦



“嗯,”無衣跳下馬車,笑著摸了摸小漁兒的腦袋,然後把小老虎從馬車中抱出來,遞給她,“你看,這是什麼。”

“好可愛的貓兒啊”小漁兒一把抱過小老虎,不停的揉捏摸弄起來。

無衣聽得滿頭黑線,心道這女孩子怎麼神經都這麼大條,連老虎和貓都分不清楚。

小老虎被搞得很不耐煩,“嗷嗚、嗷嗚”的叫了起來,眼睛還朝無衣投來求救的眼神,怎奈無衣不搭理它,又實在敵不過小漁兒的辣手摧殘,只好暫時委屈的屈從了。

“郎君回來了。”

姝兒走上前來,看著無衣,雙眸似水,柔情依依,仿佛要將眼前人兒融化一般。

“嗯,回來了,家裏一切可好。”無衣看著姝兒問道。

“都好。”

姝兒微點螓首。

這時,小漁兒從小老虎中回過神來,轉頭對姝兒說道:”姝兒姐姐,你看這小老虎笨頭笨腦的好可愛,毛絨絨的你抱一下看看。“說著,就把小老虎往姝兒懷中送。

姝兒和無衣對視了一眼,沒奈何,抱過小老虎,輕輕的摸了起來。

小老虎感覺被眼前這個姐姐抱著比較舒服,就伸出舌頭討好的舔了舔,還用腦袋蹭了蹭。它舔的蹭的地方正是姝兒胸前那對堅挺雪峰的位置,看得無衣眼中火熱,一時口乾舌燥,不由得也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

姝兒抬頭看到無衣的怪樣,想起兩人在一起時做的那些羞人的事,瞬間兩腮桃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抱著小老虎轉身往家裏走了進去。小漁兒連忙也拿起放在旁邊還未縫完的狸皮大裘跟著走了進去,一路還動手動腳的摸著小老虎,弄得小老虎煩燥不已。

無衣把馬車趕到後院停好。

後院之中鹿鳴呦呦,以前的小鹿已經長大,頭上都已經長起了角,看到無衣過來,頓時在那溫順的叫著。

無衣看了,走過去拍了拍它們的腦袋,給它們加了點吃的,然後來到前院。

忽然,他想起一事,連忙來到後面兩層樓下左邊的房門前。

上次回來時,他把那顆從水賊水寨中得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蛋給放在這個房間裏,然後就把這顆蛋給忘了,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打開房間一看,卻看到原本放著蛋的籃子裏面空空如也。他本來是把蛋放在一個墊了破布的竹籃裏,如今竹籃和布都在,蛋卻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灘濕滑的粘液。難道是蛋已經孵化了,還是自己液化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驀然,他感覺腳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上了,低頭一看,差點嚇死。

只見腳上被一條三尺來長的純白小蛇纏著,此時,這純白小蛇正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純白小蛇和平常的蛇差不多一樣,只是背脊之上長著一條半指來長的青色背鰭,背鰭稍呈透明,頭上還有一個如肉瘤般的凸起物,讓這純白小蛇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無衣倒也不怕蛇,看到它白白小小感到挺可愛的,就伸出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它的腦袋。這小傢伙還挺好相處,也蹭了蹭它的手指。無衣看了,心裏想道,都說動物睜眼看到的第一個活物,會把它當成自己的母親,這傢伙不會把自己當成是它母親吧?

看到小蛇肚皮扁扁的,估計是餓壞了,就去廚房拿了幾個雞蛋給它吃,然後把它放在房間裏,關了起來。

出了房門,無衣想著這事還要跟小漁兒和姝兒說一下,要不然到時候兩人看到小蛇嚇到怎麼辦?想起女孩子都是怕蛇怕得要命,他就頭疼,也不知道怎麼跟兩人說,只好先放著。

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感覺還早,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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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05:59

第一百六十三章 沙漏

“喔、喔、喔......”

朦朦朧朧之中,無衣聽到一陣雞叫聲,就想起來,卻感覺還是很困,就睜開一條眼縫往外看去,發現四周還是一片漆黑。

你個叉叉,無衣在心中暗暗罵道。

最近家中那幾隻老公雞也不知是不是發春了,天還沒亮喔喔直叫,弄得人都不得安生。

要不是想留著那幾隻老公雞做種,他早就把這些傢伙全宰了吃了,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放過它們,要殺一隻老公雞來嚇嚇其他的公雞才行,成語好像叫什麼“殺雞儆雞”來著。

天還那麼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無衣摸出床邊桌上的火石,點亮油燈,看了一下床角的沙漏,才丑時剛過一點點。不由又大罵一聲你個叉叉,就吹滅油燈,繼續睡了起來。

這沙漏是他請人千辛萬苦做成的,單單這個兩尺多高,一尺來寬的沙漏,就花了無衣三十多兩銀子,弄得無衣直跳腳罵娘,要不是怕沒法分清時辰,他都不想做這玩意兒。

在這古代根本就沒有他前世那種記錄時間的電子儀器和機械鐘錶,大家都是以日月來區分時辰,但是到了陰天就完了,什麼也不知道,為此無衣就特地請人做了個沙漏。沙漏他可不會做,不過他看過,就請人做,為此都不知耗費了多少透明水晶,以至於他一個沙漏要花三十幾兩銀子之多。

“嘭嘭嘭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無衣感覺外面有人在敲門,睜眼一看,天已經亮了。

“無衣哥哥,無衣哥哥,你不是要帶姝兒姐姐去上山鍛煉身體嗎?怎麼還不起來。”

小漁兒在外面大聲叫道。

無衣這才想起有這事,連忙起床穿衣開門。

門外,小漁兒叉著腰站在那裏,看到無衣開門出來,頓時沒好氣的說道:“無衣哥哥真懶,小漁兒都起來很久了,你才起來,你不是說要帶姝兒姐姐去爬山嗎?怎麼還不去。”

“馬上就去,馬上就去。”無衣應著,向姝兒使了個眼神,往外走去。

姝兒不知怎的卻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她轉頭對著小漁兒問道:“芩兒,你不去嗎?”。

“不了,以前我也常常和無衣哥哥一起上山,不過現在小漁兒身體好的很,根本就不用去,姐姐自己去吧。”

“那我走了。”

“小心點。”

“哦。”

於是,姝兒就跟著無衣往山上走去。她一路低眉順眼的,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無衣不時回頭看她,嘿嘿的笑著。 姝兒看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無衣看姝兒身體太過嬌柔,就想帶她一起鍛煉一下,順便把從老道那裏學來的采氣法決教給她。雖然他不知道這采氣法決有什麼效果,但這麼多年練習下來,小漁兒一直無病無災,連力氣都大的很。上次小山豕跑出來都是她抱進去的,想來應該效果不錯。

當然,他帶姝兒鍛煉身體,還有另外一重意思。

爬到差不多半山的時候,姝兒已經微微有些氣喘。無衣看了,就說道:“休息一會兒吧”說完,就拉著姝兒順著一條偏僻的小石路來到一處角落裏。

角落之中,四處都是高聳石壁,只有中間一塊平坦巨石。

來到地方,無衣一把抱住姝兒吻了起來,一雙賊手更是順著小腹探入衣內,捉弄起那胸前的一對雪白來。

“嗯...唔...”

姝兒被無衣吻得喘息不得,連忙把頭轉到一邊,求饒道:“郎君,等會兒,奴還有點喘。”

無衣聽了,也不再去吻她的嘴,只是順著她的秀頸一路往下吻來,順手扯開她的衣物,對著那兩座雪白的偉岸山峰狂吻起來。

姝兒被他一翻做弄,頓時全身發軟,無力再站,整個人癱軟在無衣懷中。

“呼、呼、呼”

姝兒微微喘息著,胸前那對高聳雪峰不停的起伏著,看得人目眩神迷。

此時的她已是眼神迷離,一臉嬌媚之狀,在無衣不停的狂吻之下,喘息聲越來越重,鼻頭漸漸冒出汗來。

“怎麼樣,還喘嗎?”。

無衣抬頭看著她,調侃著說道。

“都是郎君害的,等會兒郎君要憐惜一下奴身。”姝兒輕聲說道,那雙眸如水,泛著一縷汪洋春情。

無衣一聽,仿佛受了無窮鼓勵一般,飛快的脫下衣褲,挺身而入,

瞬間,激情四起,如狂風暴雨,似驟還急,若驚濤駭浪,一浪疊過一浪。

......(此處省略1999.9萬字少兒禁止情節。)

“郎君...”

“姝兒...”

良久,兩人雙雙進入人生至妙無上境界。

**過後,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你儂我儂煞是情多。

姝兒鬢髮微亂,臉上還殘留著激情過後的汗漬。

無衣看了,拿起自己的衣服輕輕的給她擦著,那溫柔的樣子,看得姝兒心中一陣甜蜜。姝兒抱著無衣,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他的憐愛與疼惜。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無衣已然成了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唯一。

擦過後,無衣輕吻著姝兒,這個女人值得他去愛,去憐惜。

姝兒微微動了動,那對雪白的山峰在無衣身上輕輕蹭了蹭。

無衣感覺到胸前貼著的雪白**傳來的柔情,心神一蕩,不由伸出手來往那團柔軟摸去,隨手揉捏起來,變幻著各種動作。

“嗯...”姝兒被揉得叫出聲來,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歡樂。

“郎君,什麼時候去洛陽尋奴家父親。”姝兒抬頭對著無衣問道。

無衣聽了,手中停了一停,想了一下說道:“等這兩天我把事情安排一下就陪你去,如何?”

“多謝郎君。”

姝兒趴在他的胸前說道。

“如今你我已是夫妻,何必說謝,以後不許再這樣,平白生分許多。”

無衣看到她這樣子,裝作生氣的說。

“知道了,郎君。”

“以後沒人的時候要叫我夫君,雖然你我還未完婚,但卻是有了夫妻之實。”

“是,夫君。”

看到姝兒一副小女人乖巧聽話的模樣,無衣狠狠的往她香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夫君是不是很喜歡摸奴這裏。”

吻過後,姝兒抬起頭來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呃...唔...哦...”

無衣被姝兒這突然一問,不由得頓住,一時尷尬起來。

驀然,姝兒把嘴湊到無衣耳邊,輕聲說道:“若是郎君喜歡,以後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奴都依郎君。”

說完,臉煞時羞得抬不起頭來,心中惴惴不安的想道:自己是不是太過荒唐了,郎君該不會以為姝兒是那種女人吧?一時心中糾結不敢抬頭。

無衣聽得一愣,繼而狂喜起來,那不就是說以後想來什麼動作都可以了?想著,心中熱血瞬間沸騰起來,下面竟然被姝兒這話刺激得堅硬如鐵。看著姝兒那嬌羞容顏,心頭一陣火熱,身下不由往前一挺,刹時,直沒入桃源洞中。

“啊...夫君...不要...不要,天色不早了,奴要回......”

姝兒一看,大驚失色,連聲說道。

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被一陣陣襲來的狂濤巨*淹沒,在波浪中時浮時沉,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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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08:00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尋找十三娘



.........................

“都怪你,都怪你...”

梅開二度之後,日頭已經高高升起。

姝兒看了,惱怒的槌打著無衣。爬個山也要這麼久,別人看了都不知道怎麼想,讓她回去怎麼見人。

無衣看到她生氣,連忙裝痛叫著。

姝兒一看,連忙停下手來關心的看有沒有事,卻發現他是假裝的,頓時氣惱的轉過身,不去理他。

無衣看到得罪佳人,連忙探過頭去,嬉皮笑臉甜言蜜語的哄了起來。看到他沒臉沒皮的樣子,姝兒也生不起氣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山下走去。 看到伊人不再生氣,無衣總算是放下心來。

無衣自從嘗到了男女滋味後,總是借著出去的機會拉著姝兒找地方品嘗一下,後來感覺這樣不方便,又不能在家中做那事,他就想到了山上,反正他要幫姝兒鍛煉身體,順便也跟著運動一下,才有了早上這一幕。

他慢慢的跟在姝兒後面,也不說話。姝兒面皮薄,不想讓人看到兩人在一起的樣子,怕人說閒話。其實山中這七戶人家早就知道她要嫁給無衣的消息了,都說兩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哪里會去說什麼閒話。

走在路上,無衣感覺早上運動一下,果然神清氣爽,使人身心健康。想著,眼睛不由往姝兒瞄去,那背影,婀娜多姿,妖嬈動人,讓人不禁**。

姝兒好像感覺到無衣瞄來的火熱目光,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又繼續趕路。走動之間,感覺到下身傳來的疼痛,偷眼看了一下遠處的無衣,怨惱的想道:這冤家,整天就想著這事,折騰起來還那麼用力,還讓人做那些羞人的姿勢,真讓人受不了。 又想起剛剛仿佛被巨*衝擊,卷起拋在雲巔的感覺,不由一陣神迷,心道這冤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一路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山下。。

.............

“公輸,公輸,不好了,不好了,美人和小如昨夜都沒回來。”

桃花村中,薛氏慌裏慌張的從裏面跑出來對著坐在廳中的公輸申叫道。

昨日村中有人辦喜事,她去幫忙,回來看到美人房中燈火已熄,以為她已經睡了,就沒進去看。可誰知今早去看,卻發現她昨夜根本就沒有回來,又去找小如,發現連小如也不在,登時慌了起來。

“慌什麼,興許一早就出去了,估計又是去她那魚魚那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公輸申看到薛氏的樣子,不慌不忙的說道。

聽到公輸申的話,薛氏連忙往外面走去,公輸申看了也跟了上去。

來到小溪邊,卻發現公輸美人和她那魚魚都不在,又問了周圍一些人,都說沒有看到公輸美人。兩人這才慌了起來,連忙找人幫忙去找,卻還是沒找到。

四下尋找無果,兩人回到中,坐在椅上,薛氏急得哭了起來。

“嗚嗚嗚,美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都說兒是娘心頭的一塊肉,公輸美人平時雖然跳脫了一點,卻是家中的開心果。母女倆感情最深,這下看到女兒不見,薛氏心頭亂糟糟的,沒了半點主意。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要說本就不該讓她鼓搗那些東西,一個女孩家整天不學女工,學那些機關土木有什麼用?”公輸申被薛氏哭得心煩意亂,氣惱的說道。

“怎麼沒用,要是你,你能做出那能潛在水中的船嗎?你要是有十三娘一半本事,我也不用擔心祖宗的手藝失傳了。”

這時,公輸崧從外面剛好進來,聽到公輸申的話,沒好氣的說道。

他聽到公輸美人失蹤,立馬從家中趕了過來,和他一起同來的還有專澹,還有一些族人。

看到自家老頭子來了,公輸申夫妻頓時不敢再說話,薛氏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一邊。

公輸崧看到兩人這樣子,沒由來一陣心煩意亂,揮著手說道:“好了,都再去找一找,多問一問,船從那邊走,肯定有人看到,沒理由會平白無故消失。”

說完,又轉身對同來的族人說:“大家都去幫忙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十三娘去哪的。”

大家聽了,連忙出去尋找。公輸崧說完,自己也跟著往外走去。

公輸崧來到外面的溪旁,看著柳葉飄飄,不由微微歎著氣。算起來,他最喜歡這個小孫女,主要是這小孫女從小聰明伶俐,不僅喜歡公輸家祖傳的機關、土木之學,還很精通,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 。只是這小傢伙從小不讓人省心,時不時做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讓人很是無奈。

“啾啾、啾啾、啾啾”

驀然,公輸崧聽到旁邊傳來一陣鳥叫聲,轉頭看去,卻看到小胖子阿豚坐在一邊的柳樹旁逗著小鳥玩。

看到阿豚,公輸崧走了過去。

“祖祖。”

阿豚看到公輸崧,連忙把鳥籠放到屁股後面。

公輸崧人雖然和善,但身為族長,自有一股威嚴,讓村中小孩子又敬又怕。

“阿豚,有沒有看到十三娘啊?”

公輸崧來到阿豚面前,笑著問道。

“今天沒有看到。”

阿豚憨厚的說道。

公輸崧聽了,微微失望,可又忽然感覺不對。今天沒見過,那昨天呢?

連忙又開口問道:“那你昨天看過十三娘嗎?”。

“嗯...”

阿豚猶豫的想著要不要把昨天看到十三娘的事告訴他,要知道十三娘可是會打人的,上次有幾個小孩跑去她家裏打小報告,就被她抓去狠狠打了一頓,他可不想也被十三娘打。

看到阿豚好像知道什麼,公輸崧連忙又說道:“阿豚若是告訴祖祖在哪里看到十三娘,祖祖就送一壇蜂蜜給你。”

小孩子最喜歡甜的東西,十三娘以前就最喜歡吃蜂蜜,現在也是。

聽到蜂蜜,阿豚頓時口水直流,他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吃過蜂蜜了,記得那一次還是十三娘偷偷從家裏帶出來給他們吃的,那味道好甜好甜,他現在還記得。

“阿豚看過十三娘,昨日十三娘開著她的魚魚走的,還帶著小如姐姐,十三娘說要去找無衣哥哥。”

最後,對蜂蜜的渴望超過對十三娘的害怕,阿豚終於把看到十三娘的事跟公輸崧說了。

“嗯,阿豚真乖,等會兒去祖祖哪里拿蜂蜜。”

公輸崧聽了,喜出望外,高興的摸著阿豚的小腦袋說道。

“嗯...”

阿豚重重的點了點頭,他連被十三娘的打都不怕,不就是為了那一壇蜂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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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16:00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女鬼?神女?

公輸崧一臉沉重的回到兒子家中,並叫人把去找公輸美人的人都叫了回來。

一會兒,幫忙尋找公輸美人的族人都回來了,公輸崧把他們都打發回去,屋中只剩下公輸申夫婦和專澹。

“看看你,怎麼當人父親的,連自己女兒都看不好。”

一等人走,公輸崧就拍著桌子對兒子怒駡道。

公輸申感覺自己挺委屈的,平時公輸美人可是仗著自家老頭和妻子的寵愛無法無天,弄得他的話都不怎麼聽,這下出事了全怪到他頭上,就想辯解幾句,卻被旁邊的薛氏悄悄的扯了一下,連忙把話吞了下去。

他也知道自己父親外表看起來雖然和善,但有些事情較真起來卻是很倔,自己要是再說幾句話,說不定就不好收拾了。

罵了兒子幾句,公輸崧心頭舒服多了,接著說道: “方才阿豚說了,他看到十三娘帶著小如開船出去,說是去找無衣了。無衣這臭小子,沒來村裏幾天,就誘拐了十三娘,要是十三娘出了什麼事,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

正在吃飯的無衣突然打了個噴嚏,心想著也不知道是誰在想他了,他渾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上了一條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郎君沒事吧?”姝兒看到無衣打噴嚏,關心的問道。心裏卻想著是不是那事做多了,這幾日夫君每天早上都要來個兩三次,鐵打的人兒也受不了,要讓夫君注意一點,不能每日都要,兩三天一次就可以了。

“一定是受了風寒。”旁邊小漁兒很武斷的說道,她看到過有人受了風寒就一直打噴嚏。

“無衣,身體不舒服就要找人看一下。”秦駿也在一旁說道。

聽到幾人關心的話語,無衣心裏暖暖的,不過連忙說沒事,幾人在確認無衣沒事後就繼續吃起飯來。

..............

什麼誘拐,是自己追著人家去的好不好,公輸申聽了自家老頭的話,在心裏嘀咕道,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只敢在肚子裏想想。

“怎麼還在那裏,還不去找人把十三娘給追回來,都不知道你這父親是怎麼當的?”

看到公輸申還兀自杵在哪里,公輸崧頓時出聲喝道。

公輸申聽了,連忙往外走去,就要去叫人尋找公輸美人。

“甫之,等一下。”

這時,旁邊的專澹開口說道。

“專兄,有事?”

公輸申聽到他的話,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還是我去吧,十三娘是走水路去的,那船潛在水中,人去了也看不到,你讓人去找也沒用。我騎馬沿水岸而行,說不定能遇上,即使遇不到,也可以去陽穀找無衣等她。陽穀那地方我去過,比較熟悉。”

專澹對著公輸申說道。

公輸申想了一下,對著他一拜,道:“那就拜託專兄了。”

“不用客氣,十三娘也是我學生。我這做師長的去找她也是應當。那就這樣,我回去準備一下,就馬上去找她。”說著,就站起來跟公輸崧和公輸申他們拜別。

“那就麻煩專兄了。”

“告辭。”

專澹告別幾人,轉身而去,回到家中準備一應出行物品,前去尋找公輸美人。

看到專澹遠處,公輸崧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 “都怪無衣那小子,沒事把那龍髓珠給十三娘幹什麼。前幾日,十三娘還拿著那珠子過來跟我炫耀說,有了珠子她在那魚魚裏面,就不會感到氣悶了,以後要去多遠就可以去多遠。若不是有了那珠子,十三娘也不會到處亂跑。不過那珠子也是神奇,拿在手中就感到神氣氣爽。也不對,那小子怎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十三娘呢?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公輸崧在那自言自語的說著,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瞪大著老眼看向公輸申夫妻。

公輸申夫妻聽了苦笑不已,心道:就你孫女那樣,有人敢娶就無量道尊了,還奢求什麼?

钜野澤上,無定風波。

澤湖上一渺煙波浩浩蕩蕩,寬廣無比。

如今是初夏時節,剛剛下過一場新雨,山色青翠,映照著湖水,遠處峰巒之上,雲霧繚繞,一行蒼鷺在其間翱翔,真是“雲霧與蒼鷺齊飛,峰巒共煙波一色。”,美不勝收。

湖面之上,何二狗帶著一干水賊在湖中打漁。

驀然,湖中突然冒出一條大魚來,那魚奇大無比,還長得怪模怪樣,頭頂上有一根長長的管子。大魚浮出水面,緊接著大魚背上露出一個洞來,洞中忽然冒出一個小美人兒。

“啊...鬼呀”

旁邊一個膽小的水賊看了,頓時失聲大叫。

饒是何二狗的膽子比較大,但看到突然冒出水面的大魚還有人還是嚇了一大跳。

“哎,你們知道陽穀怎麼走嗎?”。

這時,魚背上的小美人開口問道。

這人正是公輸美人,她也不熟悉到陽穀的水路,只好一路跟人家問,往往嚇得水上的行船人驚駭不已,不是以為是水鬼就是水中神女。這一路來公輸美人也已經見慣了,所以看到那水賊的神色也不以為意,要不然照她的脾氣早就開口罵回去了,她可不是什麼淑女。

“你...你是人?”

那個被嚇得大叫的水賊聽到她開口說話,不由小心的問道。

“不是人還是神不成,哎,問你們話呢?有沒有聽到。”公輸美人不耐煩的說道。

“小娘子莫怪,到陽穀要從這邊一直往前,然後再經過一條水路,再在黃河上行走一段時間就可以到了。”何二狗看了,連忙應道。

“很遠嗎?”。

公輸美人聽了,微微皺起眉頭,整天呆在魚魚肚子裏無聊死了。

“不是很遠。”

“哦...”

公輸美人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就要鑽回她的魚魚肚子去。忽然想起無衣也是打漁的,就隨口問道:“那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無衣的人,他也是陽穀的。”

“大頭目,是找東主的,會不會是東主的...”

剛才被嚇得大叫的水賊在旁邊聽了,湊過來輕聲的對何二狗說道,最後一句話他沒說,只是眉角微微一扯,向何二狗示意著,那話不言而喻。

“不過這小娘沒有姝兒娘子漂亮。”那水賊說完又嘀咕道。

“說什麼廢話,回去給我在洞天中跑二十圈,要不然今天不許吃飯。”

何二狗聽了,頓時臉色一黑,對那水賊喝道。

這水賊平時就喜歡在別人後面說三道四,倒也沒什麼壞心,不過今日也不知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竟敢說東主的事,這是不能容忍的。船上的水賊聽了都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那水賊聽了,哭喪著臉,也不敢求情,誰叫自己嘴賤,合蓋倒楣。

“娘子是去找我家東主的嗎?若是去找我家東主,我等可以為娘子帶路。”

何二狗對公輸美人說道。

十三娘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無衣的手下,心道那白小子不是說自己是個打漁的嗎?怎麼又有一幫手下幫他打漁了,看來那白小子也不是身好人,說話也不老實,不過有人帶路也好,起碼不用自己再去問路。

想了下,公輸美人就答應了何二狗給她帶路的請求。

何二狗又打了幾網魚,就帶著公輸美人往陽谷而去。本來他們打完魚都會先放到桃源洞天裏面去,不過今天有事,就沒有帶回去,而是直接拿去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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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19:01

第一百六十六章到達

公輸美人和小如隨著何二狗來到魚粥店中,卻發現無衣還沒來,沒奈何只好呆在後院之中等待。

穆雨看到她們,就湊過來說話。幾個女孩都是差不多年紀,一會兒就熟了,說起話來沒完沒了,就像一群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不一會兒竟然如同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

“咕嚕、咕嚕”

公輸美人的肚子餓得叫了起來,昨日出來只帶著一些烙餅,那烙餅沒什麼味道她都不喜歡吃。早上也沒吃東西,如今肚子餓的要命。她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是什麼淑女,一點也沒有什麼矜持、顧忌。

只見她對著穆雨問道:“穆雨,有沒有什麼吃的,我肚子好餓。”

她摸著肚子,一臉可憐巴巴的樣。

穆雨被她那樣子逗得差點笑了起來,旁邊的小如已經把臉轉到一邊去,她感覺十三娘也太...也太...,反正也太那個了。

“你想吃什麼,我們店裏什麼都有,不過我們店中最有名的就數魚粥了,那是無衣東主親手教店裏的廚娘做的,可好吃了,我最喜歡吃魚粥了。要不,你們也試試魚粥好了。”穆雨對著公輸美人推薦道。

“好,要快點。”公輸美人捂著肚子說道,看來是餓得受不了了。

“馬上來。”

說完,穆雨就跑去廚房,不一會兒就從廚房中端出兩碗魚粥來。

公輸美人接過手中,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感覺味道好極了,立時埋頭吃了起來。和她一起的小如肚子倒是不怎麼餓,她早上有吃烙餅來著,公輸美人挑食,她可不挑食。不過,看到公輸美人吃的那麼香,她也跟著吃了起來。

“呃...”

公輸美人連吃了兩大碗魚粥,把肚子撐得鼓鼓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嗝,旁邊的小如也是一樣,吃得有點撐著,她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粥。

“好吃吧?”

穆雨支著下巴,看著她們問道。

“嗯,真好吃,呃...”

公輸美人摸著略微隆起的小肚肚點頭應道。一邊的小如也如小雞啄食一般,直點頭。

穆雨看了,得意的說道:“當然了,這可是我們東主用獨家秘方做的,渡口的人都喜歡,縣裏還有我們東主開的店呢?”

“真的?”公輸美人聽了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無衣才只有十六歲而已。

“當然了。”

說著,穆雨又炫耀的說起無衣一些以前的事蹟,公輸美人和小如在那邊聽得津津有味。難得有兩個人喜歡聽她說話,她頓時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聽得公輸美人和小如咋舌連連。

一會兒,無衣來到魚粥店,聽水賊說有兩個漂亮的小娘過來找他,還開了一條奇怪的船來,不由感到奇怪,等看到停泊在外面的大胖魚,他才恍若大悟。

走進店中,看到公輸美人,雖然已經知道是她來了,但還是感到奇怪,不由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呀?”

公輸美人對著無衣說道。

“找我幹什麼?”無衣聞之愕然。

“找你烤魚啊,還有找你玩,家裏都沒人陪我玩,我只好來找你了。”

無衣聽了大汗,就這個也值得她千里迢迢的跑過來,也太誇張了。

“呃...,你父母親知道你要來嗎?”。

公輸美人聽到他的話,頓時不再說話,眼神四閃,轉頭往旁邊看去,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

無衣看向小如,小如無奈的搖了搖頭。無衣看了,都快暈倒,原來是翹家女,想著也知道她家裏人怎麼可能讓她一個小娘出來亂跑。

想了一下,就打算勸她回去,要不然家裏人知道她不見了非急死不可。

就在這時,褚明慌裏慌張的走了過來,來到無衣旁邊,湊在他耳朵旁說了幾句話。

無衣聽了,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得嚇人,然後就轉身往後院走去。

“怎麼啦?”

公輸美人看到無衣的樣子,悄悄的向旁邊的穆雨問道。

“不知道?”

穆雨搖了搖頭。

兩人對視了一眼,就悄悄的跟了過去,小如看了只好無奈也跟了上去。

穆雨向來是不知道什麼是賢良淑德的,加上家中只剩下他們兄妹兩人相依為命,穆楚又什麼都讓著她,平時是隨性而為,隨心所欲。

後來到了店中,店中只有她一個女孩,夥計們都對她愛護有家,什麼都讓著她,弄得她的性格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溫柔,和公輸美人湊在一起,可算是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

無衣快步來到後院,只見院中站著一個桃源洞天中的水賊,好像是叫吳雄。他站在院子中,一身布衣破爛,頭髮散亂,一副淒慘模樣。

那吳雄看到無衣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喊叫道:“東主,你一定要為洞天中的兄第們報仇啊,東主...”

說完,頭不停的在地上磕著,片刻間額頭已是一片血跡。

無衣被他哭得有點煩躁,一腳把他踹飛出去,厲色對他喝道:“我等男兒當站著生,站著死,哪來這麼多小娘姿態,給我站起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無衣那一腳用的是巧力,根本沒對吳雄造成什麼傷害。吳雄一聽無衣的話,連忙站起來對無衣稟報。

那日,何二狗得了無衣探清前往江南水路的吩咐後,就派了吳雄等三人去探前往江南的水路。

幾人一路順風順水,倒也沒發生什麼事。可沒想到了宿豫(今宿遷附近)地界,將近洪澤浦(洪澤湖)時,忽然從一片蘆葦叢中竄出一夥水賊來,話也沒說就把他們捉了。吳雄他們看到苗頭不對,連忙對他們說他們幾人也是水賊,只是路過此地而已,誰知道那些人根本不聽,就把他們抓回去關在水寨的地牢中。

幸好他們其中一人本來是做飛賊的,懂得開鎖,幾人就趁夜打開鎖跑了出去,沒想到快出水寨的時候被人發現,隨後追殺出來,其中兩人當場被人砍死,只有他一人見機得快逃了出來。

“東主 ,他們兩個死得好慘啊,死了還被他們掛在寨門上示眾。東主,你一定要為他們兩個報仇啊,東主...那兩個兄弟真的好可憐啊...嗚嗚嗚...”

說完,吳雄哽咽的哭了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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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27:01

第一百六十七章美人的條件

“東主,兄弟們死得好慘啊,死了還被他們掛在寨門上示眾。東主,你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啊,東主...那兩個兄弟真的好可憐啊...嗚嗚嗚...”

說完,吳雄哽咽的哭了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你說他們死了還被那些人掛在寨門上示眾。”

聽了吳雄的話,無衣淡淡的問道,臉色倏然變得冰冷,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

“是的,東主。”

“好,很好。”無衣仰頭望天,冷聲說道。

此時,風起。

吹得無衣衣袂飄飛,旁邊的眾人仿佛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從無衣身上慢慢的蔓延開來。

“褚明。” 無衣猛的轉身叫道。

“小的在。”

“叫人去把縣城裏的兄弟都給我喊回來,然後帶著這邊店裏的兄弟一起回桃源洞天去,這次我帶你們去幹票大的。”

無衣白淨的臉上不知何時冒出一縷血色,雙眸間泛出冰冷的氣息,臉上一片猙獰之色。

龍之逆鱗,觸之則死。

他開頭收服這些水賊只是想把他們當成一些便宜的勞動力兼手下,經過這麼久的相處,這些水賊已經成了他的朋友,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談心的兄弟。如今朋友、兄弟被人殺了,叫他怎能不生氣?

“喏。”

褚明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轉頭就走。

院中只留下吳雄和無衣,還有後面三個悄悄躲在角落,偷聽他們說話的小娘。

“吳雄,你先在店裏休息一下,等兄弟們回去的時候再一起回去。”

等褚明走回,無衣對著吳雄說道。

“謝東主。”吳雄恭敬的說道。

“好了,你自己去找店裏的兄弟拿一件衣服換上吧。”無衣擺了擺手,讓吳雄離開。

“喏。”

應了一聲,吳雄轉頭走進店裏。

公輸美人她們看到人都走*了,沒什麼好看,就想回店裏去。如今是彈琴唱曲的時間,樂聲從店中飄出,公輸美人從沒聽過,就想去聽一下。

卻沒想到她剛剛轉身,就聽耳邊傳來無衣叫道:“十三娘出來吧”

看到偷聽被人發現,幾個小娘頓時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惴惴不安,直到無衣再次叫喚,沒奈何只好出來。

幾人慢慢吞吞的來到無衣身邊,低眉順眼,不好意思抬頭見人,只有公輸美人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東...東主,我們...,哎呦,你幹嘛踩我啊”

穆雨剛要承認錯誤,卻被公輸美人狠狠的踩了一腳,不由惱怒的瞪著她。

“呃...”

公輸美人只想讓她不要亂說話,沒想到一腳踩重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做了個無心的表情,然後對無衣說:“我們只是路過,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你看,這院子真漂亮,真好看。”

穆雨和小如聽了差點暈倒,這院子亂七八糟的,哪里漂亮好看了,不過兩人還是附和著,異口同聲的說道:“對,我們都是路過的,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幾人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得令人發笑。

無衣只覺頭上黑線直冒,看了幾人一眼,無語。

“好了,我管你們是不是路過的,我找你是有事請你幫忙。”

無衣對公輸美人說道。

公輸美人聽了,眼睛直轉。

“幫忙,幫什麼忙,先說好了,十三娘可不是隨便幫人忙的,除非你幫我烤好多好多的肉,然後再帶我去玩,我才會幫忙。”

她正沒機會找無衣烤肉,沒想到他就這麼送上來,頓時掰著手指算著條件,眉飛色舞的說著,眼前似乎無數烤肉飄過。

“好,只有你幫我做好這事,我一定給你烤很多很多的肉,還會特別給你烤一大塊老虎肉吃。”

“我可不喜歡吃老虎肉,老虎肉粗粗的,塞牙。”

公輸美人皺著可愛小鼻子說道。

以前村裏就有人打過老虎,然後給她家送來了一大塊肉。她娘親煮了後,她看著新鮮,就夾了一大塊吃。沒想到那肉絲塞在牙縫裏,扯都扯不出來,到最後弄了出來,可牙齒卻疼了好幾天,所以如今只要聽到老虎肉就心有餘悸。

“不管你要吃什麼肉我都烤給你吃。”無衣在一邊大包大攬的說著。

“那說定了,對了,你要請我幫你什麼忙?”

講好了條件,公輸美人對無衣問道。

“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些手弩。”

既然要去報仇,就要有萬全準備,無衣想給自己手下一人配一把手弩,多點殺傷力。手弩是遠距離的武器,可以不用跑到敵人前面就殺死敵人,用起來也方便,是不可多得的利器來著。

“沒問題,我馬上做。”

說著,就讓無衣去把材料拿來,這東西對她來說就像幼稚園小朋友念的一、二、三一樣簡單,一會兒就能做好。

“不用這麼快,等我手下回來後,一起到一個地方去去,那邊才有材料。”

“這樣啊,那你要去的時候再找我,我要去看人家彈琴唱曲。”

說著,也不管無衣,轉身拉著穆雨和小如走了進去。

無衣看得直搖頭,哪個父母要攤上這個寶貝女兒都要頭疼,看來要找人給她父母送個信才行,可惜白蝙蝠除了自己和小漁兒、姝兒外,誰都不理,要不然讓它去送信,也不過秒秒鐘的事。

這次出門估計要一段時間,想了一下,無衣就騎著馬到家裏去告知一下家人,免得他們擔憂。回來褚明已經叫人從縣城喊回了在縣城魚粥店和道宮中看守的幾個水賊。

看到人已到齊,無衣就帶著公輸美人、小如還有眾水賊前往桃源洞天,而她的那只魚魚則是停在魚粥店外的岸邊。

來到桃源洞天之中,無衣就帶著公輸美人和小如去做手弩。

上次他從帶回的巨蟒中抽出了一條蟒筋,雖然品質不如蛟龍筋,但是卻比其他獸筋來的好,用來做手弩是綽綽有餘。帶回來的那些蟒骨還有些扔在角落裏,剛好拿來做手弩的材料。

那些蟒骨拿回來後被水賊拿去熬湯,可惜熬了半天都熬不出什麼東西來,只好放棄,又捨不得扔,就堆在角落裏,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無衣把公輸美人帶到一間屋子中,並讓水賊帶來做手弩的材料。

公輸美人一看到材料,就從隨身帶來的一個小箱子中拿出鋸子、銼刀、鑿子等東西,動起手來。

她那箱子之中,工具一大堆,彎的、直的、勾的、圓的、扁的等等等等,稀奇古怪,看得人眼花繚亂。無衣在旁邊看了一下,發現自己也只不過才認識幾種而已,那裏面的工具,有的不止他沒見過,連聽都沒聽過。

公輸美人在那邊裁著弩弦和弩身,小如就在一邊拿著銼刀幫著矬平一些高低不平的蟒骨。

小如自小跟著公輸美人,算是她的貼身丫鬟,自小耳睹目染,多多少少也學了一些手藝,平時美人在搗鼓一些東西的時候,她也會在旁邊幫忙。

無衣看了一下,感覺沒他什麼事,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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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32:02

第一百六十八章白蟒兵

來到外面,何二狗已經在旁等候。

看到無衣出來,他連忙上前說道:“東主,所有人都叫回來了,現在就等著東主去說話。”

“洞天中留下三人送魚,店中沒人送魚過去可不行。”

無衣對何二狗吩咐道。

“東主,不用留人。溪邊那幾口水塘裏全是魚,只要撈起來送到店裏去就行,有杜老頭和劉老頭兩人在足夠了。”

無衣想了下,點了點頭, “也好,回頭叫他們過去跟店裏的掌櫃說把店外賣魚的魚攤收了,反正也賣不了幾文錢。”

桃源洞天裏本來人手就不多,確實不能再少,也只能如此了。他讓魚粥店那邊把魚攤收了,就可以少從洞天這邊運魚過去,那些水塘中的魚就能夠多支持一段時間。

“知道了,東主。”

兩人來到外面的場地上,場地是專門用來給水賊們練武和比試用的,如今洞天裏所有的水賊都站在那裏。

無衣走到場地上的一個高臺上,打量著下面的一群水賊。

這些水賊原本有十七人,如今扣除杜老頭和何老頭兩個老人,還有兩個被殺的,現在能夠和他去報仇的就只剩下十三人了。從無衣開始訓練水賊後,這些水賊的訓練就從來沒有斷過,再加上伙食好,現在這些水賊個個是體壯如牛,尋常三五個人都不是這些水賊的對手。這些人已經不是無衣以前收服的那些瘦小水賊了。

底下十三個水賊看到無衣往他們看過來,個個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看過去氣勢非凡。

無衣看了一下,感覺還不錯,就開口說道:“相信大家都聽說了,我派去探路的兄弟被殺了,殺他們的那些人還是水賊。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可他們卻一點也不顧江湖道義,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報仇,要不要?”說到最後,無衣直接喊了出來。

“報仇”

“報仇”

“報仇”

一群水賊也被無衣的情緒感染,直接喊了出來。 一時喊聲震天,震耳欲聾。

無衣看到眾水賊的樣子,很是滿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來,又說道:“好,既然大家都有此心,我就會帶著你們前去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現在,一人過來拿一件背心穿上。”

地上放著一疊蛟龍背心,是無衣從家中帶來的。水賊人數太少,無衣怕有所損傷,特地從家裏帶來十幾件用蛟龍皮做成的背心。蛟龍做的背心尋常刀劍難傷,穿上可以避免這些水賊出現不必要的傷亡。穿上背心後,

等一眾水賊穿上背心後,無衣忽然從旁邊何二狗的腰間拔出刀來,往前面一個水賊身上劈去。

“啊...”

那水賊嚇得大叫,一下被劈飛出去,趴在地上。忽然,那水賊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傷,不由奇怪的摸了起來。

“不用看了,這背心尋常刀劍難傷,這次因為是要去報仇,所以我拿出來給你們用一下,過後要收回來的。”

聽到背心刀劍難傷,一眾水賊驚喜異常,有的還拿著刀對自己砍了起來,看到真的是刀劍難傷,都感覺自己撿到寶了。可聽到無衣還要收回去,那臉頓時垮了下來。

無衣看到他們的表情,又開口說道:“不過你們也不用灰心,這次我會拿出一件背心出來獎勵給殺敵最多,最勇猛的人,就看你等有沒有機會了。”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聽到有一件做背心獎勵,底下一眾水賊個個如同喝了雞血一般,激情沸騰,都想著多殺一些敵人好拿到那背心。要知道有了那麼一件背心,可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等他們穿上背心後,無衣又叫何二狗取出早已經做好的用白色巨蟒皮做的鎧甲。穿上背心後,外面再套上一套用白色巨蟒皮做成的鎧甲,就差不多可以確保這些人的性命無憂了。畢竟洞天水賊只有十三人,少一人就少了一份力量,不得讓他不謹慎。

看著穿上白色蟒甲後的水賊,一個個精神抖擻,意氣風發的樣子。都是“人要衣穿、佛要金裝”,說的果然不錯,以前這些水賊穿著布衣沒什麼感覺,一穿上鎧甲,一股肅殺之氣頓時撲面而來。

“很好,從今以後,你們就不再是水賊,而是白蟒兵。若有敢犯我白蟒兵者,殺無赦。”

無衣面容嚴肅的喊道。

“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

白蟒兵一個個嘶聲揭底的大喊著,聲音如雷隆鳴。

他們高興,他們激動,從此後他們脫去了讓人唾棄的賊的身份,成了一名白蟒兵。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白蟒兵是什麼東西,但起碼不再是水賊。

在屋中做手弩的公輸美人聽到聲音,眉頭微皺,抬頭向喊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下,就又埋頭做事。

等到白蟒兵喊聲停下後,無衣又讓何二狗帶他們去兵器庫挑兵器,所謂的兵器庫不過是用來放兵器、鎧甲之類的雜物房,裏面的兵器、鎧甲、弓箭之類的東西,都是以前無衣從喪門釘劉彪那裏得來的。

公輸美人做起手弩來十分迅速,到了晚上,就已經做好了十幾把手弩。至於弩箭,因為沒有箭頭,只好用兵器庫中長弓用的箭矢改造,不過也只有兩三百根而已,其他的就用山間硬木打造。

第二天一早,天濛濛亮,無衣就帶著白蟒兵出發了。

公輸美人一向有睡懶覺的習慣,等她幽幽醒來,無衣早已經不見半個人影,不由氣得跳腳大罵,直到罵道累了才停下來。

洞天中只剩下兩個老頭,呆著也無趣,她乾脆就和小如一起隨著兩個老頭去送魚的船回到魚粥店中,魚粥店裏起碼有穆雨陪她,還可以聽別人彈琴唱曲。

無衣帶著白蟒兵一眾人,一路緊趕,終於在第三天的中午來到了上次吳雄被捉的地方。

遠遠望去,只見一個個湖泊相連,如同繁星點點。

湖泊淺灘上蘆葦漫天,遮掩在湖泊間,一眼望不到頭。

“東主,就是那邊,上次我們就是在那邊被捉的。”

吳雄指著遠處的一片蘆葦叢說道。

無衣一聽,拿起千里鏡往前看去,只見遠處蘆葦搖擺,上空水鳥盤旋,不敢回窩,好像裏面潛藏著什麼東西一般。他看了,把手一招,讓手下去蘆葦叢看一下。

不一會兒,就聽手下來報:“東主,裏面有兩條小船,每條船上有五個人,手中都拿著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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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35:02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攻寨

蘆葦叢中,暗藏殺機。

聽了手下回報,無衣讓船悄悄的往潛藏在蘆葦叢中的船隻靠過去。

他們這次來的都是小船,小船比較輕便,升上風帆,如箭疾飛,在水上行走迅速。 聽到無衣的話,那些划船的白蟒兵連忙扯下風帆,改用竹篙,慢慢的撐著小船往蘆葦叢中而去。

船上 眾人屏息靜氣,不敢出聲。

竹篙點水,不落半點聲音,慢慢的往那兩條船上的水賊靠去。

待來到他們附近,無衣示意手下拿出手弩,準備射擊。

“頭,好像有點不對。”

兩條船上的水賊已經在蘆葦叢中潛藏了一陣,都有點無精打采。忽然一名水賊感到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對,連忙上前向帶隊的頭目說道。

“什麼不對,給我去繼續看著,別想偷懶。”

那頭目看到接連幾天都沒有釣到大魚,心頭正鬱悶,沒想到這時手下卻跑來亂叫,頓時惱怒的對他訓道。

那水賊看到頭目不信,就怏怏的走了回去。驀然,他發現遠處蘆葦叢中鑽出一條船來,不由眼睛瞪得老大,就要大喊出聲。

倏然間,一道利矢破空而來,直沒喉間,再也沒了聲息。

“有人...”

旁邊水賊看到那水賊直挺挺倒下,繼而看到插在他喉間的利矢,立時大聲叫道。

兩船水賊聽了,紛紛拿起兵器來,小心戒備。

那頭目眼神好,看到從蘆葦叢中飛速劃出的小船,連忙對眾水賊喊道:“快,掉頭,回水寨。”

就在這時,遠處利矢如飛蝗般襲來。片刻間,兩船十個水賊就被手弩射死。一個個水賊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要知道他們水寨在這一片湖泊上可是霸主來著,沒人敢惹,沒想到今天遇到不怕死的。

“去認下,看看是不是抓你們的那夥人。”無衣對一邊的吳雄說道。

吳雄跳上船去,仔細認了一下。

“東主,是那次抓走我們的人。”

“嗯,那好,把這些人處理一下,大家吃點東西,就去他們水寨。”

吳雄聽了,轉身去傳無衣的話。一時,白蟒兵收拾兵器、收刮屍體,然後把屍體沉水,忙碌起來。

夕陽西下,暗月升起。

夜幕之下,兩隻小船悄無聲息的在蘆葦叢中穿梭。

過了一會兒,小船鑽出蘆葦叢中,眼前忽現一片十幾畝左右的寬廣湖面。

無衣站在船頭,舉著千里鏡往前看去,只見遠處山丘之間,建著一個山寨。寨中燈火通明,一陣陣喧嘩聲隨風送入耳中。

“東主,那裏就是那些賊人的寨子,再過去那邊就有人巡邏了。”吳雄湊到無衣身邊,輕聲的說道。

那一次逃出來後,他心頭不憤,就又偷偷的摸回來打探水賊的情況,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嗯”

無衣點了點頭,轉身對何二狗說道:“等會兒讓兄弟們用手弩,儘量不要引出山寨裏面的人。到了山寨裏面,投降的就不要殺,那些人留著有用。”

“喏。”

何二狗恭敬的應著。

穿上鎧甲後,白蟒兵身上越來越有一股兵將的氣質了。

白蟒甲在暗夜中太過晃眼,他們外面又披著一身布衣,倒不虞被人發現。

感覺叮囑的已經差不多,無衣就低聲讓他們悄悄的把船往水賊山寨劃去。

水賊山寨之中,大寨主章複、二寨主仇天怨正和一干心腹手下痛快的吃酒喝肉。

“天怨,怎麼山虎還未回來?”

喝了口酒,章複對一旁的仇天怨問道。

“這幾日他都一直抱怨說沒撈到大魚,估計是在那邊蹲著,等夜裏看能不能抓到大魚。”

仇天怨拿起桌上的一個羊腿一邊吃一邊說著。

“可我不知道怎的心頭總是有些不安。”

“大哥多心了,這洪澤浦中有誰敢惹你我兄弟的,再說山虎辦事一向穩重,你擔心什麼。不要亂想,來,喝酒喝酒。”

說著,就對章複勸起酒來。章複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理,就不再去想,拿起碗來一起和他喝了起來。

兩人在裏面大吃大喝著,渾不知危險已經慢慢靠近。

外面山寨寨牆是用山中巨木搭成,可容兩人並排行走。寨牆堅固,易守難攻,章複他們就是靠著這面寨牆在附近水面上打出了一片偌大名聲。

如今寨門緊閉,寨牆之上,本來巡視、查看的水賊正聚在一起喝酒吃肉。

“來,喝酒,喝酒。”

“四方來呀,七巧去啊,八仙過海,二六同拳,一個對啦。來來來,你輸了,喝喝喝。”

“杯底不要養金魚,喝了。”

一群水賊劃拳的劃拳,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好不逍遙快活,卻沒發現遠處兩條小船正趁著月色悄悄而來。

無衣一行人悄悄來到岸邊,把船停在隱蔽處,然後就輕手輕腳的來到寨牆下面。

寨門緊閉,寨牆高豎,難以攀爬,眾人一籌莫展。

無衣看了一下寨牆,就帶著白蟒兵眾來到一處角落裏。

角落陰暗,伸手不見五指,無衣趴在寨牆上聽了一下,確定上面沒有人後,才從後面的包裹中取出上次從劫錢匪徒身上得來的長柄飛爪來。那長柄飛爪本來不長,後來無衣在後面系了一條結實的繩子,今天特地帶過來,想著可能有用,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無衣擲出飛爪,飛爪飛到寨牆之上,一下子就緊緊的抓在寨牆的巨木之上。他試了試,感覺很是結實,就率先爬了上去。

聚在一起的水賊,還在那歡快的喝酒吃肉。

這時,一個水賊喝酒喝得有點尿急,就跑到角落裏撒尿。無衣賣力的爬上寨牆,還沒鬆口氣,就看到水賊在那撒尿,就想低頭下去,想等水賊走了再上來,卻沒想到那水賊忽然轉過頭來,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一看要遭,無衣腳下一點,飛身向前,手中作拳直往他太陽穴鑽去。

倏然之間,迅雷不及掩耳,那水賊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無衣一拳打暈在地上,下麵那東西還在尿著,褲子瞬間被淋濕了一片。

無衣把水賊拖到陰暗處藏好,等一干白蟒兵上來,就悄悄的往那些水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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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38:03

第一百七十章放下兵器者不殺

“一個來呀,兩個成雙,五五同拳,六六大順,八仙又來。哈哈,又是你輸了。來,喝、喝...”

“喝。”

寨牆之上,火盆中的篝火隨風搖曳,一群水賊還在那大喝大叫,渾不知死神已經降臨。

忽然,負責寨牆上守衛的頭目朝旁邊看去,他感覺到那邊好像有一堆黑影正快速從這邊跑來。驀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在暗夜中十分清晰,正要大呼戒備,卻看到前面一隻利矢疾速飛來,瞬間刺在喉嚨上,再也無法出聲。

“呃...”

“嘭...”

那頭目倒在地上,眼神中都是驚駭之色。

看到頭目倒下,一群吃喝的人才知道情況不妙,一屁股坐起來就要拿兵器殺敵,眼前卻忽然下起雨來,定神一看,這哪是雨,分明是一支支鋒利的箭矢。

箭矢如雨,瞬間穿破重重黑夜降臨到水賊身上,這些水賊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響,就被弩箭全部射殺。

無衣讓白蟒兵收回弩箭,把水賊拖到角落裏去,然後看了一下地形,就帶著白蟒兵往水賊的山寨大廳撲去。

寨牆到山寨大廳還有一段距離,白天要過去估計很難。但此時已經入夜,大部分水賊已然入睡,一路上他們倒是沒碰到什麼人,就算遇到一兩人,也迅速被手弩射殺。

一路飛奔來到山寨大廳。

大廳之中,大寨主章複還和二寨主仇天怨及一眾心腹手下痛飲。

做水賊本來就是在刀尖上生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當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無衣來到大廳外面,也沒停頓,就帶著白蟒兵往大廳沖了進來,進到大廳,不由分說,就拿著手弩對著裏面一干人猛射。

猝不及防之下,大廳之中的水賊一下就被無衣他們手中的手弩射殺了一半人以上。

那章複和仇天怨看到事情不對,拿起面前的桌子擋住身子,才僥倖躲過一命。等再看時,章復發現大廳中的心腹手下已經死得七七八八,頓時目呲欲裂,大喝一聲,一腳把面前的桌子踢開,隨手拿起放在旁邊的長刀,向無衣他們劈來。

無衣一看,把手弩往旁邊一扔,取下背在背後的漁叉,迎了上去。

“鏗鏘”

兩人瞬間交戰數十回合。

章複臉上不知怎的變得通紅,手上微微鬆動了幾下,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差不多還在吃奶的毛孩子力氣竟然這麼大,弄得他手都發麻。

“哼...”

看到章複的樣子,無衣不屑的哼了一聲,手中漁叉再次刺出。

旁邊的仇天怨看到章複打不過無衣,迅速從旁邊取過一條鐵槍,腳下一動,往無衣撲去,手中鐵槍立時如毒龍般向無衣鑽出。仇天仇和無衣打了片刻,額頭就開始冒汗,在旁邊休息的章複一看,連忙也持刀向無衣劈去。

兩人戰無衣才堪堪打得過他,場面一時僵持下去。

旁大廳之中生還的水賊一個個不停的被白蟒兵斬殺,一聲聲淒厲的死亡之聲在大廳之中響起,聽得人毛骨悚然。

在房間中睡覺的一些水賊聽到出了狀況,連忙跑出來看,來到大廳,看到大寨主他們正和人廝殺,頓時破口大叫道:“有敵來襲。”

瞬間,賊窩沸騰起來,一個個水賊慌亂披上衣服,拿著刀劍沖出房間,直往大廳沖來。

無衣一看情況不對,手中漁叉一掄,把章複和仇天仇的兵器掄到一邊,轉身抽出腰間的殺魚刀向仇天怨飛擲而出。

仇天怨不屑一笑,一槍把殺魚刀撥開,可沒想到後面迴旋飛刀接踵而來。

突然,他感覺自己好像矮了許多,眼睛只能看到地上,身子還在旁邊,再一看,頭已經和身子分離。

迴旋飛刀瞬間回到無衣手中,他拿著飛刀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跡,然後抬頭對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的章複冷冷一笑。

“二弟...”

看到仇天怨被殺,章複瞬間兩眼通紅,厲色大吼,手中長刀直向無衣斬來。

長刀疾速而來,如雷電破空,泛出一道奪目刀光。

無衣不敢硬接,閃身而過,手中漁叉隨手劃出,在半空中掄出半月光影,往上直下,向章複劈去。

章複一看,舉起手中長刀往上架去,誰知漁叉鋒利,瞬間劈開長刀,往他頭上落去。

他一看不好,連忙就地一滾,險險躲過漁叉銳利的叉鋒。

“哈”

無衣無意放過他,手中漁叉再又狂舞起來,帶著呼呼風聲直往他斬下,瞬間已至眼前。

章複一看,驚駭莫名,大喊道:“饒命,饒命。”

無衣根本就搭理他,手中漁叉飛快劈落,瞬間一道血跡沖天而起。

地上章複不甘的瞪著眼睛直挺挺的看著,再也沒了聲息。

大廳之中水賊已經被白蟒兵殺光,此時正守在大廳門口,防著要衝進來的水賊。

寨中水賊已經知道大廳情況,都趕了過來,已經往大廳沖了幾次,不過都被白蟒兵手中的弩箭給擋了回去 ,只留下了地上十幾具屍體。

水賊們正要再次衝擊,卻看到無衣拿著大寨主和二寨主的人頭走了出來。

“大寨主和二寨主死了?”

“大寨主死了。”

“二寨主也死了。”

“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

看到兩個寨主都死了,本來齊心要救寨主的水賊頓時亂了起來。

無衣看到這兩人身份有些不同,就割下他們的首級帶出來,沒想到是山寨中的寨主,倒真是令他有些意外。

“寨主已死,你等還不放下兵器。”

無衣來到眾水賊面前,舉起兩個寨主的人頭對著一眾水賊喊道。

一眾水賊看了,心下遲疑,一時拿不定主意。

“為寨主報仇。”

“為寨主報仇。”

這時,幾名站在前面對原先寨主死忠的水賊舉著大刀,大叫著向無衣沖來。無衣一看,身子往前一竄,手中漁叉飛掃而出,瞬間,幾顆人頭飛起。

“放下兵器者不殺,否則,殺無赦。”

無衣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水賊,厲聲喝道。

“殺無赦。”

“殺無赦。”

旁邊的白蟒兵跟著大聲喝道,喝聲如雷,讓人聽得心驚膽跳。

下面有些水賊看到無衣瞬間斬殺三人,不由心寒,連忙放下了手中兵器。有一個就有兩個,瞬間一大片人放下了手中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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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47:04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回程(一)

暗夜深沉,水賊山寨前的兩盆篝火熊熊燃燒,遠處是一片漆黑的天。

山寨的大廳之外,一眾水賊噤若寒蟬,把手中的兵器丟在地上,杵在一旁,不敢出聲。

無衣看了一下,發現水賊中有些人還拿著兵器的,就喝令放下兵器的水賊走到另一邊去,抱著頭蹲在地上。

然後對還拿著兵器的水賊冷聲喝道:“現在,你等放下兵器還來得及。”

聽了他的話,那些拿著兵器沒有出聲,當先一名水賊眼神閃爍,臉色倏然變幻,最後狠了狠心,一臉猙獰的叫道:“跟他們拼了,殺了他們,寨子裏的金銀和女人就全是我等的了,殺呀”

說完,當先一人沖了上去,後面一群人也跟著撲了上來。

刀光閃閃,殺聲四起,一派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無衣不屑冷笑,將手中人頭往旁一扔,手中漁叉飛擲而出。

漁叉化作一條黑影,瞬間來到當先那水賊面前,那水賊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無衣一叉刺死。

後面水賊隨後撲殺過來,無衣一看,上去抽出漁叉,將漁叉舞成一道烏金光輪,光輪過處,鮮血四濺,斷臂殘肢飛起。後面的水賊看到前面水賊的慘樣,一下頓住,躊躇不前。

那些斷了手腳的水賊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叫著, 聲聲淒厲,如地獄凶魂出巡。

看到如此模樣,一干還站的水賊嚇得臉色發青,手軟腳軟,再無鬥志,連忙丟下兵器大喊饒命。無衣已經給了他們一次機會,這時看到他們這樣,也沒答聲,只是往前殺去。那些水賊一看,只覺反正是死,倒不如殺個痛快,就拿起兵器繼續撲殺過來。

後面的白蟒兵也跟在無衣後面掩殺過來,一時所過之出,一片狼藉,淒慘無比。

只一會兒,一干拿個兵器的水賊就被殺得乾乾淨淨,肚腸鮮血流落一地,殘肢斷臂碎肉橫陳,一股刺鼻的血腥沖天而起,令人作嘔。

抱頭蹲在地上的水賊看到如此模樣,個個嚇得不敢出聲,一些膽小的直接尿了褲子,還有一些水賊,聞到空氣中飄來的味道乾脆就在那邊嘔吐起來。

無衣擦了擦漁叉上的鮮血,走到蹲在地上的水賊面前,後面還有一眾白蟒兵跟隨,白蟒兵個個一身血跡,如同剛剛沖出地獄的殺神一般,看起來猙獰可怖,一個個水賊看得面無血色,牙齒打顫。

水賊山寨原本有一百多人,無衣在蘆葦叢中殺了一些,在大廳中和又殺了一批,如今面前就只剩下七十多人而已。他手下終究人手太少,有時候都有點忙不過來,就打算帶這些人回去,不過還需要好好磨練一下。

無衣看著蹲在地上的一眾水賊,沒有說話。一時氣氛有點凝重,有些膽小的水賊嚇得暈了過去。

“以後,你等就跟著我吧”無衣對著蹲在地上的水賊說道。

“多謝大王收留。”

“多謝大王。”

“大王千秋。”

“大王仁義。”

一眾水賊還以為會死,沒想到卻被收留,一時喜出望外,紛紛感謝起來,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看到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無衣就讓何二狗帶一些手下去搜尋山寨中的錢財,他自己則親自坐鎮在大廳裏,免得這群山寨中的水賊群起反抗。卻不知剛才水賊已經被嚇得膽寒,哪還會生出反抗之心。

一會兒,何二狗就搜出了一大堆的錢財來,用一個個箱子裝著,足足裝了二十幾箱之多,他還發現一些糧食。無衣過去看了一下,決定帶走,反正也順路,帶回去省得再買。

忽然,何二狗悄悄的湊到無衣耳畔說了幾句話。

無衣聽了,皺著眉頭跟他走了過去。

水賊山寨後面,是一片低矮的木屋。

此時,屋中傳來陣陣的抽泣聲。

無衣來到後面,推開房子一看,裏面是一個個面容憔悴,目帶驚恐神色的女人。看到無衣他們,個個畏畏縮縮的,驚慌失色。這些女子不是被水賊搶來就是劫來的,有時借此訛些財物,但更多的是,淪為水賊們的玩物。

“給她們些錢財,等會兒走的時候順便帶她們出去,讓她們各自逃生去吧”

無衣看著這些女人說道,然後轉身欲走。

忽然一個女人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他的腿苦苦的哀求道:“恩人,帶奴走吧奴不願回去。帶奴走吧,帶奴走吧...”

聲音淒涼,讓人不由得大動憐憫之心。

“恩人,帶奴走吧”

“帶奴走吧”

後面那群女人一個個跪了下來,面露祈求之色。

“這...這...”

無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怪事,還有人不願意回家的,等叫起一個女子問了一下才明白是什麼回事。

這些女人被水賊劫掠而來,清白已失,就算回去也是無法婚配,一輩子讓人看不起,一輩子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既然這樣,回去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留下來。

唉,都是些可憐人,無衣歎道。

這世道人命如草芥,女人如衣物一般,如之奈何。

看這這些女子的可憐模樣,心中憐憫,無衣就點頭帶上她們,不過還是給她們發了一些錢財,若是願意走的,到了那邊岸上就可以自行離去。

一切搞定,無衣和白蟒兵就帶著一箱箱錢財、一袋袋糧食離去,後面跟著一眾水賊和那些被害的女人。回去時,無衣還讓手下順手一把火燒了山寨。

一夜之間,殺掉水賊,山寨成為灰燼,也算是為當地除了一大禍害。

幾天過後,在這一段水路之上來往的人奇怪的發現,附近居然沒了肆虐的水賊,莫非是那些水賊良心發現,不再搶劫過往船隻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最後,附近水面上一個大膽的漁家跑到山寨邊上去查看究竟,才發現山寨已毀,水賊不知所蹤。

.........

晨霧彌漫江面,江水在霧氣籠罩之中,若隱若現。

突然,重重霧氣之中,鑽出一艘三桅帆船,後面還跟著一艘、兩艘......

無衣站在船頭,舉著千里鏡仔細辨認著方向,霧氣太大,都有點認不清。

這些船隻都是從水賊山寨中取來的,幸好有這些帆船,要不然他都帶不走那麼多的人和東西。

一夜不停劃行,划船一眾水賊個個熬得兩眼通紅,神色憔悴,若不是被無衣和白蟒兵的yin威脅迫,估計這些水賊中就有人要反抗了。

前面已經進入下邳境內,無衣讓船停下休息,到了午後再繼續趕路。

昨夜怕被人發現,就趁夜趕路,一路行來,都沒停過,這時若是再不停下休息,恐怕這些水賊都無力划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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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48:04

第一百七十二章 訓練水賊

臨時有事,以至於一連幾天未更,見諒。

.................................

一直休息到午後,船隊才繼續航行。

可就在這時,岸上不遠處的林中傳來一陣喧嘩。

無衣拿著千里鏡往遠處看去,只見遠處林鳥驚飛,在樹林上久久盤旋,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緊接著,從林中飛跑出一個人來,那人跑出林中,往四處打量了一下,看到江上的船隻,就飛快的往江邊沖了過來,然後往水裏一跳,就再沒了蹤跡。

不過,無衣用千里鏡跟蹤,看到水面上不停的打著漩渦,然後就看到那人遊到後面一條船旁,爬了上去。他看了,也不管,只是叫手下,趕快划船。

可就在這時,林中突然竄出一隊人馬來,看那披掛,應該是軍中兵卒。

當先一個騎著馬匹的將軍四處看了一下,看到江上船隻,就喝令船隻停下。無衣瞄了一眼,也沒理他,只是叫手下划船。

船速飛快,瞬間離了附近江面。

那將軍看到船上沒人答話,神情為之一愕,繼而面目猙獰,氣得大叫,回頭吩咐一部分手下原地搜尋,然後自己帶著手下追了上去。只是追著追著,面前被一堵山巒擋住,再也追不上去,只能看著船隻遠去。

“東主,那些人不再追了。”

何二狗看到沒人追來,對著無衣說道。

“不要管他,叫下面的人快點划船,早點回去。”

“喏。”

到了停歇之時,無衣才讓人把上船的那人帶過來。

不一會兒,那人就被帶到無衣面前。

那人一身傷痕,衣衫破爛,如同街邊乞丐一般。

“多謝郎君救命之恩。”

那人看到無衣,連忙對著無衣拱手謝道。

“不用客氣,兄台怎會被官兵追擊,不會是殺人要犯或者江洋大盜吧?”無衣對著那人問道。

“郎君說笑了,潤之不過一介良民,哪會是那等人。只是...唉...此事說來話長......”

那人歎氣的說道。

原來此人叫李榮,字潤之,其父原本是工部侍郎,因為不小心得罪了當朝司徒之子楊玄感,遭其陷罪,弄得滿門操斬。抄家之時,他有事在外沒被波及,不過還是被一路追殺。

說起傷心事,李榮不由淒然淚下,痛哭流涕。

“李兄不必傷懷,天理昭彰,作惡之人終無好報。”無衣看了,連忙勸說道。

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有權就是老大,平民百姓不過是待宰的羊羔兒。

“李兄不如暫且在我這邊住下,等養好傷後,再作去留如何。”無衣看到他也是可憐,就好心的收留下來。

“多謝郎君。”

李榮感激的拜謝道。

如今他已是無家可歸之人,還被朝廷通緝,沒想到無衣還敢收留,哪還不感恩戴德。

無衣又和他說了幾句話,就叫人帶他下去休息。

船速飛快,一路疾行,兩天后就回到桃源洞天之中。

無衣回家跟家裏人見了一下,就繼續呆在洞天之中,訓練一干從洪澤湖那邊帶回來的水賊。

這些從洪澤湖帶回來的水賊有七十幾人,而原先水賊不過十幾人,他怕發生什麼意外,就親自坐鎮,每日裏和這些水賊同吃同練。

一個月下來,這些水賊已經逐漸歸心,有一些若干不安份的都暗中處理掉了。

“喝、喝、喝、喝”

無衣站在廣場上的高臺上,看著下麵一個個練著拳腳的水賊,微微點了點頭。

這些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頗見成效,看起來很是精悍。

趁著這段時間,他還把這些水賊按照隋朝軍制分為十夥,讓原本桃源洞天的水賊下去做夥長。每五夥設一個隊正,每兩隊一旅,稱旅帥。無衣自己任旅帥,何二狗做副帥,幫助無衣管理洞天中所有的事物。

這些訓練好的水賊名稱還叫白蟒兵,還專門繡了一杆白蟒旗,旗上一條白蟒沖天,獠牙畢現,一股兇猛氣息直沖而出,讓人看了膽寒。

“差不多了,明天就開始就他們輪翻去看護店面。”

無衣對旁邊的何二狗說道。

“喏。”何二狗恭敬的應著。

再看了一下,無衣就走了。

一個月來,為了訓練這些水賊他都沒有怎麼回家,如今看看已經都訓練得差不多,就想回去。

來到江邊,就看到李榮在那邊和洞天中的兩個老頭聊天。

幾人看到無衣過來,連忙躬身叫道:“東主。”

無衣點了點頭,對著李榮說道:“李兄,明天開始就可以造船了。”

李榮父親是工部侍郎,專門督造船舶,他自幼得父親親傳,一手造船手藝非凡,大隋軍中很多大型艦船的建造都有他的參與在內。無衣知道後就請他留下來幫忙,他為了感謝無衣的救命之恩也就留了下來,而且他也沒地方可去。

這次到洪澤除賊,無衣發現自己的船隻太小,而且航速太慢,就想造一些大點的船隻,所以就想在洞天外面的湖畔弄一個船塢,好用來造船。前一陣水賊們都在訓練,抽不出人手幫忙,如今可以了。

把事情吩咐下去以後,無衣就往家裏趕去,用歸心似箭來形容他的心情也不為過。

無衣劃著船也沒回店中,直接回了家。

公輸美人在來到渡口的第二天就被專澹給找到了,無奈只得跟著回去,不過據說回去的時候曾惡狠狠的跟別人說她還會回來的,當然這些無衣只是聽人家說的。只是據穆雨小道消息透露,公輸美人很生氣,估計後果很嚴重。

山村小院之前,小漁兒和姝兒一如往日一般在院前的石墩上坐著聊天。

一個月來,無衣很少回家,有時候太過想念他,小漁兒和姝兒就會寫信給無衣。

“姐姐,你說無衣哥哥什麼時候會回來啊,這陣子老是看不到他的人影。”小漁兒氣惱的說道。

“嗯,應該很快吧”姝兒拿著一件衣服縫著,上次去渡口小集上買了一些布,就打算給無衣做幾身衣服。前幾天回來,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一個洞。

就在說話間,在屋裏面休息的白蝙蝠忽然飛了出來,往旁邊飛了過去。接著,就看到無衣從山邊走了上來。

“啊,無衣哥哥回來了。”小漁兒歡叫著跑了上去。

姝兒看了莞爾一笑,站在門邊癡癡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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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4:53:05

第一百七十三章朝朝暮暮

最近有事,沒心情寫。現在好了,每天最少五千。

........................

文台山頂的巨石上,無衣盤膝而坐,五心向天,專心致氣,修煉太乙真罡決。

此時,天色還有點暗沉,周圍一片白朦朧。

忽然,東方雲層之中,現出無數道金光,緊接著一輪朝陽跳躍而出。就在這時,無衣對著那朝陽升起之處,猛的往嘴中吸了一口氣,隱隱間,只見一道氤氳紫氣被他吸入口中,倏然間,他的肚子如婦人六月懷胎般大了起來。

無衣不敢怠慢,連忙運轉口訣心法,修煉起太乙真罡決來。氤氳紫氣被吸入肚中開始時還桀驁不馴的左沖右突,不過一會兒便在無衣的馭使下乖乖就犯,乖乖的循著太乙真罡決的口訣心法在經脈穿行,一遍、二遍、三遍......

驀然之間,無衣體內的太乙罡氣忽然暴動起來,在經脈中疾速穿行,那道氤氳紫氣也被帶動了起來,一會兒竟然被太乙罡氣歸化,融入了太乙罡氣之中。太乙罡氣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瞬間,突然往一條未開出的經脈衝去。

太乙真罡決每一層對應一條經脈,而這一條正是太乙真罡決的第五層經脈所在。

一刹那間,無衣只覺一聲轟隆巨響 ,接著傳來一道鑽心痛楚,太乙真罡決的第五層竟然在這一瞬間被衝開,體內暴動的太乙罡氣在衝開太乙真罡決的第五層後,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在經脈中穿行,直到第五層鞏固下來才緩緩的停下。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無衣的身邊忽然出現一道白霧,那條白霧如龍般把無衣纏繞在一起,緊緊的護住他。這是太乙罡氣化形的表現。太乙真罡決進了第五層後,便會罡氣化形,到了關鍵時刻可以用來護身,到了第六層就可以散作一層罡罩罩住身子,即使有萬斤之力加身,也無損分毫。

不過能夠進入第五層,對無衣來說已經是僥天之幸,進入第六層他可不敢想。要知道前世他到了二十八歲也沒有進入第三層而已,如今以十六之齡到了第五層他已經很知足了,至於說以後是否能到第六層或者更高的層次,一切都憑天意了。

只是他感到奇怪,最近這太乙真罡決的進境真是快的驚人,記得他好像前不久才衝破第三層到了第四層,如今卻又沖到了第五層了,真是活見鬼,莫非真是那龍腦的作用不成??

若真的是如此,那吃了那顆送給公輸美人的龍髓珠,會不會一下子衝破第九層,證就無上罡身呢?

無衣腦中胡思亂想著,一時沒有馭使體內罡氣,體內罡氣瞬間混亂起來,在體內暴動起來,察覺到體內罡氣混亂,他連忙收攝心神,專心的馭使罡氣。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如懷孕般的肚子也迅速凹了下去,回復到原來模樣。

驀地,他睜開雙眼,只見兩道精光射出,迅又隱沒不見,不過從剛才那一瞬間就可以看出,他的功力又進了一步。

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想起剛剛想的吃了龍髓珠就一舉衝破第九層,證就無上罡身的事,不由自嘲笑道。

不說他能不能從公輸美人那刁蠻小娘的手裏拿回龍髓珠,就是拿到龍髓珠吃了都不知道後果會怎樣,說不定自己會來個爆體而亡也不一定。還是不要去想那些沒有邊際的事情,腳步還是一步一步踏比較實在。

想著,心頭舒爽,站起來,往下面走去。

他想的沒錯,幸好他沒打那龍髓珠的主意,要不然連怎麼死都不知道。那龍髓珠是蛟龍一身精華所系,裏面更帶著蛟龍本性的暴虐與兇殘之氣,如果吃了龍髓珠,他便會被蛟龍本性的暴虐情緒感染,一個不慎之下,說不定就會身化灰灰,所以他想的沒錯,腳步還是一步一步踏才對,不要去想一步登天。

巨石下麵,一處無風之處,姝兒默默的按著無衣傳授的練氣法決采著氣。

看到無衣下來,她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氣來,緩緩的收了功。

這一段時間,姝兒跟著無衣鍛煉身體,身體已然比以往健康了許多,臉上都現出一絲紅潤,以前臉上可是略為蒼白。

“郎君修煉完了。”

姝兒輕聲的對無衣叫著。

她一臉粉嫩,雙眸似水般看著無衣,似有萬千話語訴說 。薄衫中一對偉岸山峰高聳,在山風中的吹拂下,如滔天巨*般湧動。

無衣看得目不轉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手抱住她,不由分說的往那嬌唇之上印了下去,一手更是深入衣間,在那雪峰之上,揉捏起來。

過了一會兒,不甘如此,就要褪下姝兒的衣褲,在這頂峰間,山石畔,平地上,肆意纏綿,極盡溫柔,做一對野鴛鴦。

就在這時,姝兒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喘著氣說道:“郎君,不要,奴...奴身體黏黏的,都是汗水,髒。”

無衣激情四射,就要好好的和姝兒纏綿一翻,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也感覺自己身上粘乎乎的,很不好受,不由遲疑起來。忽然想起一個好地方,頓時一把抱起姝兒,往下麵跑去。

“啊...郎君你要幹什麼?快放奴下來,快放奴下來...”

姝兒被無衣抱著,看到他在山石間飛速跳躍,嚇得花容失色,祈求著無衣放她下來。

可惜無衣裝作沒聽到,只是在石頭上跳著。她一看只好緊緊的抱住無衣,看著飛速往後退去的草木山石,害怕得閉上眼睛,緊緊的趴在無衣胸前。

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心安定下來,什麼也不怕了。這一刻,她只希望,這好人兒就這樣抱著她,直到永遠永遠。

過了一會兒,無衣抱著姝兒來到以前接泉水那處瀑布下的水潭前。

姝兒感覺心上人好像停了下來,睜眼一看,發現眼前是一處小山谷,旁邊一條瀑布直沖而下,發出巨大的響聲,空氣中帶著一股清新的水氣,感覺很是舒服。

“郎君,這是哪里?”

姝兒好奇的問道。

“這是咱們家接泉水的地方,你看上面那根管子,就是用來接泉水的。”

無衣指著上面一根橫空的水管對著姝兒說道。

“哦,”姝兒輕輕的應著,眼睛朝周圍看了一下,又問道:“郎君帶奴來這做什麼?”

“你不是說身上黏黏的嗎?我帶你過來洗洗。”

無衣說完,笑著看著姝兒,那神情就像一隻老狼看著一隻粉嫩的小白羊一般。

“啊......”

姝兒一聽,嬌叫一聲,到了這時,她哪還不知道無衣打的是什麼主意,不由嬌嗔的打了無衣一下。

看著她那嬌柔的模樣,無衣忍不住抱著她吻了起來。

佳人似水,溫柔如火,勾起纏綿無數。

兩情若要久長時,就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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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5:01:06

第一百七十四章郎君也是來買胭脂水粉的嗎?

鴛鴦戲水,蝶擊雙浪,一陣波濤湧。

趁著洗澡的時機,無衣抱著姝兒在水中攪起無數浪濤。

一時,波浪翻滾,水花四濺,嬌吟聲聲。

一翻**之後,姝兒嬌柔無力的躺在水邊的巨石上,臉上還帶著一絲**過後的紅暈。

方才一次次的猛烈撞擊,弄得她心花亂顫,腿腳發軟。到了現在,還是癱軟一片,無法使力。

懊惱的瞪了一邊的人兒一眼,怪他太過孟浪,一味的只顧自己舒爽,全不顧己身柔弱。

無衣看著姝兒,有些愧疚,剛才好似有些過了,不過男人一興奮起來,哪管那麼多。憐惜的親了姝兒一下,去附近的林中摘了一些山葡萄回來給姝兒吃。

“姝兒,來,吃一顆,很甜的。”

無衣拿著一顆山葡萄放在姝兒嘴邊,諂媚的討好說道。

“不要,不要,奴不要吃。”

姝兒生氣的把頭歪在一邊,心頭惱怒的想道;哼,一顆葡萄就想讓人家原諒你,哪有那種好事,剛才人家叫你停,你怎麼不停?

方才她在水中大聲的求饒著不要,沒想到她越叫他越是來勁,弄得她渾身無力,至今人都懶懶的,也不知他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動起來就沒完沒了,心想著以後一定要找個好姐妹來對付他,要不然她這身子可禁不住他這樣的鞭撻。

“來嘛,來嘛,吃一顆,很甜的...”

在無衣一個勁的勸說下,姝兒才勉為其難的吃了一顆,感覺味道還真不錯,甜絲絲的。

無衣看到她喜歡,就坐在她旁邊,讓她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一顆一顆的喂著她。

一會兒,紫紅的山葡萄就染紫了姝兒的雙唇,讓那本來溫潤的雙唇上帶了一股無言的魅惑,使她看起來更加的勾人心魂、動人心魄。

又一顆多汁的山葡萄喂入姝兒口中,姝兒一個不慎,嘴角一絲汁液流了出來,不由伸出粉紅的小舌舔了一下。

無衣看得心頭一顫,只覺那一下舔在自己的某處上,剛剛衝擊過的小弟瞬間有堅硬了起來,心下情動,忍不住的吻了下去。

“唔...嗯...喔...”

情不自禁,情難自禁。

無衣猛的往姝兒身上撲去,飛快的脫去身上衣褲,狠狠的把她壓在身下。

瞬間,嬌吟四起。

一股yin靡的春意飄蕩在巨石之上。

.................

“姝兒,你不要扯我的耳朵,好不好?”

無衣背著姝兒行走在山路上。

姝兒手抓著他 的耳朵,他感覺自己這樣子就像是豬八戒在背媳婦,感覺怪怪的。

剛才一翻**,讓本來恢復了一點體力的姝兒又變得癱軟無力,再也沒法動彈,看到時辰已經不早,沒法,只得讓無衣背著下山。

不過,這樣回去肯定有人問,姝兒女兒家臉皮薄,一想起被人問,就臉色羞紅,不由羞惱對無衣捉報復起來。

“我就是要扯,就是要扯。”

姝兒氣憤的對無衣說道。

無衣看她生氣,不敢再說,只得任她弄著。

“哼,每次奴說不要,你偏偏要個不停,害得每次奴都這樣子,都怪你,都怪你?”

姝兒一想起這事,就氣惱的拍打著無衣的肩膀。

“你不是也叫得很大聲嗎?”。無衣聽了回道。

才一回話,他就發覺不妙,接著就看到姝兒大發嬌嗔,粉拳用力的捶打著他的後背,羞怒的說道:“你還說,你還說...”

無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再也不敢出聲,只是背著她埋頭趕路。

姝兒打了一會兒,也累了,就趴在無衣背上歇著,抱著他的脖子,想起兩人一起時的種種,心頭一陣甜蜜。

山間一陣翠綠,四周花兒迎風怒放,一陣花香撲鼻。

姝兒聞著花香,臉微微蹭了蹭無衣的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趴著,呼吸著山間的清新氣息,聆聽著伊人的心跳,一如幸福的小女人般,微微笑著。

回到山下,小漁兒看到姝兒被無衣背著,就好奇的問道:“姝兒姐姐,你怎麼了?”

姝兒一聽,臉色瞬間羞紅一片,這叫她怎麼回答?一把將頭深深埋在無衣的後背裏,不敢抬起來,手恨恨的往無衣腰間柔軟的地方掐了一下,心頭惱怒的想道:都怪你,每天靜沒幹好事,就想著折騰人,老是讓奴被人笑話。

“呃...哦...是...哦,是...是這樣的,姝兒爬山爬累了,沒力氣下來,所以讓我背著。”

看到姝兒不答話,知道她害羞,無衣就幫忙解釋道。腰間傳來一陣陣疼痛,惱怒的姝兒手勁有點大,弄得肉疼,他那裏肯定黑了。

“嗯,無衣哥哥最好了,以前小漁兒上山爬累了無衣哥哥就會背著小漁兒走,以後姝兒姐姐要是累了,就讓無衣哥哥背著好了,無衣哥哥人最好了。”小漁兒點著她的小腦袋說道。

姝兒聽了,臉龐火熱無比,掙紮著從無衣背上下來,往屋中跑了進去。

“姝兒姐姐怎麼了?”

小漁兒看了,奇怪的問道。

“可能是累了吧?”

無衣掩飾著說,不過臉色卻是有點古怪。

吃完早飯,無衣看到姝兒和小漁兒好久沒出去玩,就要帶著她們去縣城一翻,樂得小漁兒大叫。

路過渡口小集的魚粥店,無衣進去看了一下,沒想到穆雨聽說他們要去縣城玩,也要跟去。無衣也無所謂,就帶著她一起往縣城而去。

縣城之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萬分。

無衣將馬車放在縣城的魚粥店中,就陪著姝兒她們在縣城之中逛了起來。

俗語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姝兒、小漁兒和穆雨就是一台戲。幾個小娘在攤位和店鋪之間穿梭,無衣算了一下,她們已經走過了十二個攤子,七間店鋪,可愣是沒買一點東西。

剛才幾人進了人一個賣綢緞的店裏,在裏面拿著人家的東西品頭論足起來。人家店主看到幾個漂亮的小娘上門,以為有生意,就殷勤的在一邊伺候,可沒想到,三個人在那邊品頭論足嘀哩咕嚕的說了一陣後,卻是半點東西也沒買,把那店鋪老闆氣得臉色發青,就差沒有上吊自殺了。無衣在一邊看了,是笑得肚子發疼。

“咦,那邊有間胭脂水粉店?”

“去看看”

“走,我們過去。”

忽然前面出現一家胭脂水粉店,姝兒三人看了,頓時眼睛發光,飛快的往那裏跑去。

凡是女人,沒有哪個對自己的容貌不在意的。

小漁兒和穆雨平時雖然不擦胭脂水粉,但對這些卻很有興趣,這或許是女人的天性。

無衣看了,只得跟了上去。

來到店前,正要進去,卻沒想到裏面正好有人出來,一下迎面撞上。

“哎呀...”

那人被撞得倒退幾步,再撞上後面一人,後面那人手中拿著胭脂水粉,一下被撞得掉在地上,眼看是沒法再用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事吧”

無衣看到撞到人,也來不及看撞到什麼人,連忙陪著不是。

“哎,你這人走路沒長眼睛啊...”

鈴兒也是倒楣,今天陪著自家小姐來買胭脂水粉,沒想到出門遇到一個愣頭青,一下把胭脂水粉撞掉,頓時生氣的罵道。

“鈴兒。”

後面的袁紫星一看鈴兒要開罵的樣子,連忙在後面拉了一下。

這鈴兒人倒是善良,長的也是秀氣,不過可不是好惹的主,也正因為如此,她娘才會讓她留在袁紫星旁邊伺候。

袁紫星被無衣送回去後,沒事就在府中看看書,練練字,或者讓丫鬟陪著四處走走。今日看到平日用的胭脂水粉用完了,就帶著鈴兒出來買,沒想到遇到無衣了。

“郎君也是來買胭脂水粉的嗎?”。

袁紫星對著無衣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啊...”

無衣被問得一愣,繼而想到自己一個男人來到賣胭脂水粉的店裏,確實有點那個,一時無語。

“郎君怎麼了?”

姝兒在裏面聽到動靜,就走出來看,後面還跟著小漁兒和穆雨。

“沒什麼,只是剛才進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人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星兒,縣令大人的千金。”

說完,又轉身對星兒說:“星兒,這是姝兒,小漁兒,還有穆雨你是見過的。”

無衣給她們各自介紹了一翻。

袁紫星聽了,走過來,對姝兒盈盈一禮道:“星兒見過姐姐。”

姝兒連忙把她扶起,笑著說道:“星兒妹妹長得真是水靈。”

說著,就拉著星兒在旁邊說了起來。

幾個女的,除了姝兒年紀最大外,其她幾人大都是十三、四歲左右,年紀相仿,說起話來也投機,嘰嘰喳喳不停。一會兒四人儼然成了多年未見的姐妹,還彼此拉著進了店裏買東西。

旁邊的鈴兒狠狠瞪了無衣一眼,也跟了上去。無衣看了感覺很是無辜,自己又不是故意的,看到一行人進去,他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掉落在地上胭脂水粉是不能用了,一旁的夥計拿著掃把掃了起來。

店中鶯鶯燕燕,一大堆小娘圍在那邊買胭脂水粉,無衣感覺自己仿佛進了女兒國,哪里都是女人,鼻中還不時傳來陣陣芳香。不過他可不敢往裏面鑽,只是來到一處無人的所在,百無聊賴的四處看著。

瞄了一下,只見店中胭脂水粉種類繁多,有紙盒裝的、木盒裝的、瓷盒裝的,還有用玉盒裝的,普通的,高檔的,應有盡有,玲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無衣看著眼前的一個玉盒,白玉無瑕,晶瑩光滑,裏面一抹嫣紅從盒中露出,他就奇怪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竟然要用玉裝?不過就是抹嘴擦臉的胭脂而已,至於嗎?他心裏想著,眼睛直直看著玉盒,這個舉動被店中的夥計以為是來買東西,連忙走過來熱情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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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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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面黑心黑手黑

“這位郎君,是來買胭脂的吧您真是來對地方了,我們店中的胭脂可是附近縣城最好的,您看這胭脂,是用上好的燕地紅藍花製成,凝而不濃,紅而不豔,很多人都喜歡,要不您拭一下?”

女夥計走上前來,對無衣殷勤的介紹道。

無衣聽得臉上黑線刷刷直下,再聽到她讓自己試一下的話,險些沒暈過去,自己一個大男人要這玩意兒有個鳥用。

忽然,他感覺周圍好像有點不對勁,轉頭一看,只見原來買東西的小娘紛紛停了下來,眼睛刷刷的往他望過來。

你個叉叉,怎麼回事? 老子就是長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樹梨花壓海棠,也不用這麼看我吧?

無衣感覺這些小娘的眼神怎麼好像在看什麼稀有動物似的。

姝兒幾人本來還在那邊討論胭脂水粉,驀然感覺店中氣氛好像有點詭異,抬頭看去,豁然發現無衣在那邊買胭脂,而店中一大堆小娘都往他身上看去。 不由心頭暗惱,心道:就算郎君(無衣哥哥、東主、這人)臉稍微白了一點,也不用這麼看吧?

看到無衣被女夥計說得目瞪口呆的樣子,姝兒不由得沒良心的掩嘴笑了起來。

旁邊的小漁兒也好奇的出聲問道:“無衣哥哥買胭脂做什麼?他也要用胭脂嗎?”。

“說不定是買來送哪個小娘的?”穆雨在一邊酸溜溜的說道。

袁紫星看了,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無衣面前乜了他一眼,說道:“郎君也需要胭脂嗎?”。

報復,這是赤果果的報復,不就是上次救她的時候對她態度不好嗎,至於這樣落井下石?

所謂“飽暖思yin欲”,有些富貴人家樂無所樂,玩無所玩,厭了女人,就玩起了孌童,一些被寵愛的孌童就投主人所好,學著女人塗抹起胭脂水粉來。

袁紫星這麼說,分明把他當成那種人了,不過他臉確實夠白 的,有當那種小白臉的潛質。

“郎君買胭脂做什麼,這可是我們女兒家用的?”

姝兒也走了過來,笑著看著無衣,眼中儘是戲謔。

後面跟著小漁兒和穆雨,眼中儘是好奇。

“我...我...我就看看,看看而已...”

無衣艱難的說道。

“這胭脂可不便宜,要八十兩銀子的。”

袁紫星憨聲憨氣的說,如果不是她眼神中帶著幸災樂禍的神色,無衣還以為她擔心自己買不起。這語氣分明是以退為進,說他買不起嘛。

“啊...這麼貴,郎君還是不要買了。”

姝兒對無衣勸著,眼神卻看向那溫潤玉盒,眼神中隱隱帶著期盼。

無衣被袁紫星一激,再看到姝兒的樣子,頓時豪氣的說:“不就是八十兩嗎?買,又不是買不起。”

說著,就從衣袋中取出八十兩銀子,買下胭脂。怕袁紫星又再說事,當下也不敢在店中多呆,往店外走去。

姝兒她們看到無衣出去,也沒了興致,就走了出來。

來到外面,看到無衣在外面等候,也不理無衣,幾個女的結成一堆在街上逛著,無衣則是緊緊的跟在後面。 幾個女人,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笑起來勾人魂魄,他得盯著點。

五個女人,逛完了東家店,又進西家店,如蝶舞蹁躚,一刻也不得閒。

逛了半天,姝兒幾人倒是沒買什麼東西,只有袁紫星買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捉弄無衣,買的東西都不叫丫鬟提,偏偏叫他拿,累得他夠嗆。他都不知道這幾個女人哪來那麼大興致,逛了大半天也不累。

一會兒,幾個女人又逛完了一家店,走在街上,高興的說著話,還不時的回頭瞄了一下緊跟在後面的無衣,嘻嘻笑著。

無衣看得無語,都不知這幾個女的心裏在想什麼。

“姝兒姐姐,聽說城北的一元道宮香火很旺,裏面的神明很靈,我們去看看好不好,我來這麼久了,可都還沒去過。”

袁紫星挽著姝兒的手說道。她算是看出來了,這邊的幾個人姝兒最好說話,而且幾人也很聽姝兒的,一般姝兒答應的事基本能成。

姝兒回頭看了無衣一眼,點了點頭應道:“好。”

“那我們現在就去。”

說完就拉著姝兒往一元道宮走去,旁邊幾個女的緊緊跟了上去。

幾個女人如花嬌豔,春蘭秋菊各有特色,旁邊的一些路人看得都眼花了,一些地痞看了就要跑上去戲弄,不過看到後面緊緊跟著的無衣後直接蔫了,連忙灰溜溜的跑掉。

前面一家酒肆之中,走出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後面還跟著幾個家丁,嘴中還嚼著東西,一身華服,手中拿著一柄紈扇,在那故作逍遙 的扇著。

猛然看到迎面走來的姝兒幾人,不由賊眼發亮,眼睛一轉,一臉賤笑的走上前去,說道:“嘿嘿,幾位妹妹,去哪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們。”

“呸,誰是你妹妹,又不認識你,不要在這邊沒臉沒皮的亂叫。”

穆雨一聽,頓時沒好氣的瞪眼罵道,像這種無賴她在店中見多了。

“妹妹說的是什麼話,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現在我們不就熟了嗎?”。

“不要理他,我們走。”

姝兒拉著穆雨的手往前走去,沒想到那公子哥色膽包天,張開雙手就攔住她們去路。

“別走啊,幾位妹妹,陪哥哥說說話嘛?”

邊說,臉還邊往幾女身前湊來。

小魚兒一看,一拳打了過去,正中眼睛。

“哎呦,怎麼打人了,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性。”

公子哥被小漁兒一拳打得倒退幾步,眼睛瞬間黑了起來,或許一眼熊貓,不過卻扔不死心,又往小漁兒撲了過來。

小漁兒一看,一腳狠狠的往他肚子踢去,只聽“嗷嗚”一身,那公子歌疼得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小漁兒以前也在小集上碰到過地痞流氓騷擾,不過每次都被打她趴下,怎麼說她也從小跟著無衣練拳。渡口小集上的人可都知道小漁兒不好惹,沒想到這傢伙不知死活跑了過來。

看到這公子哥沒法再糾纏,幾個女的連忙拉著手往前走去。

走過去的穆雨氣不過,跑到公子哥面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才跑開,連袁紫星家的那丫鬟也跑過去踢了一下,這情形,看得無衣哭笑不得,看來不管什麼時代,女人都是不好惹的動物。

那公子哥沒想到他一個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幾個小娘戲弄,就叫囂著讓幾個手下去教訓她們一頓,不過他手下有人認識跟著後面的無衣,連忙拉著他走了。

上次無衣在一元道宮教訓那敗家子的事情已經在縣上傳遍了,再加上他以前一個人打二三十個人的豐功偉績,大家都知道黑面兒惹不得,現在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雖然無衣臉已經變白,不過不喜歡他 的人家暗地裏還是叫他黑面兒,都說他面黑心黑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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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5:11:07

第一百七十六章鹽津渡口

來到道宮中,一堆女人家便拿著買來的香在殿中拜了起來。

無衣不想和她們一堆女人湊和,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這一趟,陪著幾位佳人四處亂逛,弄得腳都有點酸,就舉著拳頭在那邊敲了起來。

“郎君來了。”

三娘子從裏面走出來,看到無衣在那,就迎了上來。

“嗯,三娘,最近我可能要出遠門一趟,你自己要小心點。”

他早前和姝兒說過要帶她去洛陽打聽父親的消息,只是之前因為那水賊的事耽擱了,如今水賊事了,就想帶姝兒一起去找找,他也不想心上人整天為了這事牽腸掛肚。今天過來一是帶著姝兒她們出來玩,二來就是想告知三娘子一下,免得她惦記。

“郎君要去哪?”

三娘子關心的問道。

“東都。”

“那麼遠,郎君可要小心一點。”

三娘子小心的叮囑著,一如溫順的良妻。

“我會的。”

無衣悄悄的握上她的柔荑,輕聲的說道。

三娘子連忙把手抽出來,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沒人看到,才松了口氣。又怨惱的看了他一眼,怪他大庭廣眾之下毛手毛腳的。

“咦,三娘你在這,我說怎麼找不到你。”

這時,姝兒幾人從一旁走了出來。

“有...有事嗎?”。

她怕剛才的事被人發現,有點心虛。她是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雖然和無衣有了一段情緣,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仍然謹守著婦道,不敢有絲毫逾越。

“星兒要到裏面去看一下那些孩子,這邊你比較熟,帶我們去看一下。”

姝兒對著三娘子說道。

三娘子聽了,就帶著她們往裏面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姝兒發現了什麼,回頭瞄了無衣一眼,看得他心驚膽跳的,怕東窗事發。

幸好無事,一行人在道宮中呆了一會兒後,就在三娘子的依依惜別下離去。

回到家中,無衣把諸事安頓妥當,就開了一條三桅帆船,帶著二十個白蟒兵和姝兒往東都洛陽而去。

..............

月朗星稀,小樓之上,袁紫星仰望星辰。

樓名觀星,是袁紫星來後所取,是她閨居之處。

此時,天上的星辰雖讓月光擋住了光亮,卻擋不住她的目光,放眼望去,只見星河之中一顆不算明亮的星辰緩緩移動,那方向正是帝都所在。

這顆星是無衣的本命星,她已經觀察很久,可以說自從被無衣救後,她就盯上了這顆星。

她很好奇,她自小隨著師傅遍觀天上星辰,但這顆星卻從未見過,好像它就是平白無故的從這天地中冒出來一樣,十分詭異,連那人也是怪異異常。

想起日間無衣在胭脂水粉店時的窘相,不禁莞爾一笑。

“嗯...”

驀然,她發現無衣星辰之前,一顆璀璨星辰擋住去路,那星光比無衣的本命星不知耀眼多少倍,看了下,不由眉頭微皺。不過旋而釋懷,依那星象,應該是白虎煞星擋路,有驚無害,倒沒什麼要緊。

咦,自己怎麼會關心他呢,難道是因為這人救了自己?袁紫星悶悶的想著。

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罕有男子走入她的世界,那一次恍若宿命的相遇,已然在她心間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只是她感覺不到而已。

...........

黃河之上,無衣他們的三桅帆船停在岸邊,不時隨著浪波起伏。

姝兒無心睡眠,走出船艙。

來到外面,站在船頭,眼望前方,想起離散的父親,幽幽的歎了口氣。

“晚上風大,小心著涼”

無衣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後面,拿著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姝兒也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的胸前。

這是她的郎君,她的依靠。

抬頭仰望,郎君那稍顯稚嫩的臉上透著一股堅毅,這是一個可以讓女人依靠的男人。

察覺到姝兒的目光,無衣低頭頭來,那如水一般的眼眸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柔,柔情似水,縈繞你的心頭。相信,這一刻,即使是最堅定的男人心,也會被這萬種柔情融化。

“想父親了。”無衣輕聲問道。

“嗯。”

姝兒微微點著螓首,眼神看著遠方。

“不要著急,到東都後,我即使翻遍都城,也一定要幫你打聽到你父親的消息。”

“多謝郎君。”

“你我已是夫妻,何必言謝。”

這一刻,姝兒感覺自己的心快被被這男人的柔情所化,情不自禁的往他臉龐吻了一下。

無衣也忍不住從後面抱住她,吻了起來,雙手更是攀上那偉岸的山巒,渾不顧船上白蟒兵偷偷看過來的眼神。

“別...別在這...”

無衣一聽,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船中走去。

一會兒,就看到船隻劇烈的晃蕩起來。

一夜卿狂。

這一夜,姝兒熱烈的激情回應,無衣死命奉陪,弄得第二天起來竟然有些腰酸,而姝兒則是躺在船中起不來。

早上起來,吩咐白蟒兵啟程,他自己則窩在船中和無法起身的姝兒在那邊卿卿我我起來。

一連休息了兩天,姝兒才回復過來。

這兩天無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讓姝兒大受感動,對無衣提出的一些要求是百求百應,包括一些畢竟離譜動作。

一連行了幾天的船,這日來到靠近鹽津的一處沙洲上,無衣看到天色將黑,就停下來歇息。

這一趟出遠門,船中帶著吃食很多,倒不怕錯過了地方,沒東西吃。

飯後,天色已是一片漆黑。

無衣站在船頭,一渺漆黑暗夜,耳聽河水濤濤,不由興致大發,唱起了歌來。

“滾滾黃河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河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首《臨江仙》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但在這黃河之上,他卻覺得只有這首,能夠表達出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在無衣唱歌的時候,姝兒懷抱著琵琶,來到他的身後,配著無衣的歌,彈了起來。

無衣稚嫩帶著豪邁的歌聲配著姝兒婉柔的琵琶,不是相得益彰,不是天作之合,卻是恰到好處,讓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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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5:16:07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夜遇

宏亮的歌聲宛如一首美麗的晚歌,響徹在河野之中。

一曲唱罷,無衣心頭暢快,站在船頭,昂首挺胸,凝視前方,大有天上地下,舍我其誰的感覺。

就在他得意洋洋之時,漆黑的河面之上,忽然傳來一聲斥喝。

“哪來的鳥人,竟然在此呱噪,還讓不讓人喝酒了,真是掃興。”

無衣聽了大惱,放眼看去,只見漆黑的河面上緩緩飄來一葉巨舸。

巨舸之上 ,燈火通明,一個儒士和一個看起來甚是粗野的男子圍坐對飲,後面一群舞者,竟相起舞,舞姿翩躚,極盡婀娜之態,妙不可言。

無衣卻是沒心情看那舞姿,只是往那粗野男子看去,看他那樣,方才那話應該是他所說才對。

那粗野男子感覺無衣往他看去,哼了一聲,很是藐視的乜了他一眼,就繼續喝起酒來。那姿態、那神情,渾然不將無衣這小癟三放在眼裏。

察覺到那人的眼神,無衣勃然大怒,兩眼怒瞪,就要開口大罵。

就在這時,和粗野男子對坐的儒生哈哈大笑起來,抱手對無衣說道:“這位小兄弟,真是失禮了,我這兄台多喝了點酒,說起 混話來還請小兄弟莫要放在心上。”

看到儒生這麼會做人,無衣憋在心頭的火氣一時也不好發作,瞄了那粗野男子一眼,臉笑皮不笑的說:“哪里話,難不成狗咬人一口,人還咬過來不成。”

“混賬...”

粗野男子一聽,拍座而起,橫眉豎目,雙眼怒瞪,就要回口向無衣罵去,卻被儒生拉住了。

沒法子,只得又悻悻的坐下來,悶聲悶氣的喝著酒。

“如此良辰美景,小兄弟,何不共飲一杯。”

儒生按捺下粗野男子,舉杯對無衣邀請道。

無衣不知道那儒生在搞什麼鬼把戲,不過他自恃一身好本事,什麼也不怕,就答應了儒生,轉頭和姝兒說了一聲,腳下一點,身如飛鴻般向巨舸跳去。

姝兒看到無衣上了巨舸,就抱著琵琶轉回船中。

巨舸之中,雕樑畫棟,周圍輕紗,所用器具,精緻無比。

後面一干舞娘,身姿婀娜,嬌小玲瓏,眸若秋水,勾魂奪魄,望一眼,黯然**。

“叨擾了。”

上船來,無衣抱手對兩人禮道。

那粗野男子瞄了一眼,卻是不管不顧,理也不理,逕自埋頭喝酒。

“來,坐,不用拘束。”

儒生對著無衣說道, 順手叫下麵的僕人送來一副杯筷。

看到他這樣,無衣想他應該是巨舸之主,至於旁邊悶聲悶氣吃喝的粗野男子,說不定是過來蹭吃蹭喝的。

無衣謝了一聲,就要坐下,卻看到那粗野男子把腳往他要坐的位置伸去,明顯是不想讓他坐。

泥人都有三分性,何況是無衣。被這粗野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搞得他一肚火,當下也不管,逕自來到他的旁邊,用腳踢了踢他屁股,說道:“哎,讓個位置。”

這話不是商量,倒像是命令的口吻,而且這動作,更是極端藐視的行為。

粗野男子一看,大怒,從地上一躍而起,大聲喝道:“你這鳥人,好生無禮。”

說話間,一拳向無衣打來。

拳未至,風已至,刮得無衣臉上汗毛飛舞。

無衣看著他打來的拳,淡然一笑,笑中好似有大恐怖,讓人毛骨悚然。

粗野男子感覺情形不對,但哪不對他又說不出來,就算有什麼不對,打出的拳就像撥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拳倏然而至,無衣輕身一側,讓過拳頭,早已蓄力的手,五指緊抓,化為一拳,如離弦之箭般向粗野男子打去。

拳勢兇猛,如出水青龍,猙獰之色畢現。

“喔...”

無衣一拳直中粗野男子胸腹,疼得他大叫一聲。

不過無衣打中粗野男子後,卻還不善罷甘休,拳頭飛快的從胸腹間退出分毫,直往上鑽去,狠狠的打在粗野男子的下巴上。拳重如山,拳勢威猛,這一拳生生的把五大三粗的粗野男子打飛出去,落在遠處的船板上。

“呃...”

這個變故讓儒生感到非常意外,粗野男子的武藝他知道,可卻不知道只一個照面,他就被人打倒在地,太丟人了,真是太丟人,平時這傢伙還老說自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想到一下子就蔫了,看來,他那個天下,應該是指他家附近。

“咳、咳、咳....”

粗野男子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手摸著還痛得要命的下巴,看著無衣,心中暗暗戒備。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鳥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武藝竟然這麼好,要不是他從小習武,耐摔耐打,估計剛才那一下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來、來,坐、坐,誤會 ,都是誤會,在下用這杯水酒給小兄弟陪個不是,還請不要見怪。”

說著,儒生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倒轉過來,表示滴酒未留。

“既然是誤會,哪用得著陪不是,來,大家共飲此杯。”

無衣拿起酒杯對兩人示意了一下,也一飲而盡。儒生也跟著喝了,那粗野男子又坐回桌前,聽了無衣的話,壓根沒反應,只是盯著眼前的酒沒有說話。

“怎麼,兄台莫非以為我倆方才不是誤會?”

無衣喝完酒,也學著儒生倒轉杯子,轉頭看到那粗野男子還未喝酒,不由出聲問道。

粗野男子被問得一跳,心道誤會就打了一頓,那不是誤會還得了,連忙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也學著兩人的樣倒轉杯子,只是臉上的表情古怪,好像死了爹媽一樣。

儒生看得暗暗發笑,這傢伙自從和他在一起就呱噪不休,天天吹噓自己如何如何的了得,沒想到今天遇到這還未戴冠的少年,一下就蔫了,真正搞笑。

“來,喝酒,喝酒。”

儒生一再的勸酒,幾人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去。

自始自終,幾人都沒有通過名姓,只是暢快的喝著酒。

清晨醒來,巨舸已經消逝無蹤,彷如從未出現一般。無衣也不以為意,要知道人世飄渺,相遇有緣,即時行樂,又何必一定相識,知道行蹤。

吃過早飯,無衣等人就繼續起程,往東都洛陽而去。

人世飄渺,相遇有緣,即時行樂,何必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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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5:20:08

第一百七十八章洛陽

七日後,無衣等人終於到了洛陽城外的孟津渡口。

渡口上,船隻往來,人行匆匆,一副繁忙景象。

無衣等人將船泊好,就在渡口邊上的一家客棧歇了下來。

隔天一早,一行人雇了幾輛馬車就浩浩蕩蕩的往洛陽城行去。

洛陽,歷來就是帝皇都城所在,到了煬帝登位,更是大興土木,營造宮室,將洛陽立為東都。

一時,洛陽繁華無二。

在無衣的印象中,洛陽除了牡丹外,好像再無其他,只是此時坐在馬車上往外看去,高大的城牆,古樸的房屋,飛翹的簷角,無不彰顯著這座都城的磅礴與雍容,只覺得一股富貴之氣逼人。

“郎君,這是洛陽嗎?”。

姝兒依偎在無衣的胸前,望著外面,近乎夢囈般的呢喃說道。

“是,這就是東都洛陽。”

無衣輕柔的說道。

曾幾何時,這裏是她嚮往的所在,夢的方向。可是如今近在眼前,伸手可及,心中卻一片安寧。

靜靜的,姝兒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依偎在伊人懷中,享受著伊人的溫柔懷抱。

馬車來到城中的一家客棧停下,無衣他們在店中租了個小院住下。

安頓下來,無衣就打發手下去打探姝兒父親的消息,自己則帶著姝兒在城中逛了起來。

都城繁華,遠非漲秋渡口上的小集或縣城中的市集可比。

城中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熱鬧非凡。

逛著逛著兩人來到遠處市集上,市集上不止有大隋人做買賣,還有一些不知從哪里來的外國佬,個個長得稀奇古怪,操著一口不算流利的中原話,在那邊叫賣著他們從遠方帶來的商品。

無衣帶著姝兒在街上閒逛,看到旁邊一個賣地毯的外國商人,便走了過去。

外國商人的地毯上織就一個個稀奇古怪的圖案,五顏六色,看起來充滿了異域的風情。

無衣走過去,拿起一個地毯看了起來。

“尊貴的客人,這是我從波斯帶來的地毯,柔軟、漂亮,買回去鋪在房中的地上,一定可以讓這位姑娘看起來更加的美麗動人。”

外國商人看到有人過來買東西,連忙賣力的介紹。

無衣瞄了眼前一身黧色皮膚,嘴邊留著兩撇翹起鬍子的波斯商人一眼,心道這傢伙還真會說話。也不理他,逕自看了起來。

看到無衣對地毯有興趣,姝兒也蹲下來看,並拿起面前的地毯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還用手輕輕的摸著。過了一會,才對無衣說道:“郎君,這確是上好的波斯地毯。”

“哦,你見過。”

無衣聽了,詫異的問道。

“嗯,當年隨父親經商,父親曾經販賣過,所以知道一點。”

“哦,真主阿拉,感謝這位美麗姑娘的坦誠與讚美。尊貴的客人,這可是出自我們波斯的上好地毯,在這都城之中可只有我有賣。您要買嗎?我可以算你便宜一點。”

自詡來自波斯的商人大力的向無衣推銷著他的地毯,有點像賣狗皮膏藥、大力丸的架勢。

最終,無衣在外國商人的殷勤介紹下買了幾張織有異域圖案的地毯,讓跟來的兩個手下中的一名先拿回下榻的客棧去,自己則繼續和姝兒逛了起來。

洛陽古都,果然不同凡響。

市集上車馬往來,人潮如織,叫賣的商人成堆,商品玲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無衣感覺就算後世繁華的商業街,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哎呦...”

無衣轉頭四看,一時沒看路,忽然感覺撞在一堵柔軟的事物上面,低頭看去,卻發現撞到人了。

就要開口,陪不是,卻沒想到那小娘已經劈裏啪啦的對他教訓了起來。

“你這人是怎麼走路的,眼睛長哪了,不認識路是不是,也不知道陪個不是,還是不是男人了...”

小娘橫眉怒目,叉著腰,怒氣衝衝的指著無衣說道。

沒想到這小娘這麼潑辣,無衣一時無語,不過終究是自己的錯,不過還是上前道歉:“不好意思,剛才在看東西,沒看路,真是失禮了。”

“哼...”

這小娘聽了無衣的道歉,也不說什麼,只是把下巴抬得都快頂天,把手別在背後,很是神氣的往前走去,經過無衣身邊時,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

瞬間,恍若被雷電劈中,定在那邊。

無衣看她愣在那裏,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拿著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沒有感覺,就要叫一聲。

忽然,小娘大叫起來:“十一郎,我找到十一郎了,十一郎,我是奴奴,我是奴奴...”

小娘興奮的拉著無衣的手大聲叫著,無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時摸不著頭腦,很是納悶,只得向旁邊一直看著的姝兒求救。

姝兒在一旁看得好笑,不過看到無衣的樣子,連忙走過去解圍。

“奴奴,我家郎君可不叫十一郎,叫無衣,妹妹是不是認錯人了。”

姝兒輕聲的對奴奴說道。

“無衣就是十一郎,十一郎就叫無衣,十一郎,奴奴終於找到你了,奴奴好想你啊,嗚嗚嗚嗚嗚...”

說完,奴奴就撲在無衣身上,抱著無衣,嗚嗚大哭起來,淚水瞬間濕透了無衣胸前的衣服,弄得無衣苦笑不已。

“這...這...這...都什麼事嘛?”

奴奴嗚嗚咽咽的哭了一陣,隨手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就抓起無衣的手,往前走去。

“你要幹嘛?”

無衣看了,連忙頓住腳步問道。

“回家呀十一郎,你不知道,自從和你分散後,夫人就整日茶飯不思,時常唉聲歎氣,要不是還要照顧家中的三位公子在,夫人早就不想活了。十一郎,趕緊和奴回去罷,夫人看到十一郎,肯定欣喜萬分。”

“奴奴,我真的不是你說的十一郎,我叫蔡無衣,家在濟北陽穀。”

無衣輕輕的鬆開奴奴抓著的手,好言好語的對她解釋道。

“不可能,你就是十一郎,你就算十一郎,你的屁股上有塊胎記,還有...還有...還有這玉佩,你就是十一郎,你就是十一郎。”

看到無衣不承認是自己要找的人,奴奴急得又要哭了起來。

無衣和姝兒聽了,對視了一眼,心中驚駭異常,知道奴奴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連他屁股上有快胎記都知道,心想這應該是自己這一世的親人了,可惜自己早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他了。

無奈的歎了一聲,對奴奴說道:“奴奴,以前的事我都已經忘了。”

或許,這個理由才足以說明一切。
上一章:第一百七十七章 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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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5:24:09

第一百七十九章尋親

奴奴(讀第一聲)

..............................

“忘記,你怎麼能忘記呢?你也忘記了奴奴嗎?你不記得奴奴了嗎?你怎麼能忘記奴奴,你怎麼能忘記奴奴...”

奴奴站在那邊,淚流滿面,無衣心中莫名一疼,走上前去,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

“唉,你就當十一郎已經死了,這世間再也沒有十一郎吧”

“不,”奴奴一把將他推開,倔強的說道:“十一郎明明活著,怎麼能說死了?十一郎要是死了,夫人都不知會怎樣傷心難過,奴奴也會傷心難過的,不行,奴奴要回去告訴夫人,告訴夫人奴奴找到十一郎了,夫人一定會高興的。”

說完,奴奴頭也不回的跑走了。奴奴(讀第一聲)

“唉...”

無衣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歎息。

無意間來到此處,佔據了這具身體,本想和這身體的一切聯繫切斷,沒想到終究還是遇上了。

“怎麼了?”

看到無衣憂愁的模樣,姝兒關心的問道。

“七年前,黃河大水,我乘缸隨水飄流來到漲秋渡口,被阿爺好心救起,從此我便在阿爺家住了下來。也不知怎的,自被阿爺救起的那一刻起,對於過往的種種我竟然都忘了,這些年也不曾想起,本以為這世間我再無一個親人,沒想到在這裏卻又遇到。只可惜我早就忘了以前種種,全然不知道父母是誰,親人幾何。”

無衣解釋的說道,或許只有如此才能解釋清他忘記以前的事。如果他說自己是從後世穿越而來,那也太過荒誕離奇了,說不定會讓人當作妖言惑眾斬了。

“就算郎君沒有父母又如何,不是還有姝兒、小漁兒和阿爺嗎?我等可都是郎君的親人。”

看到無衣流露出來的哀愁表情,姝兒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疼痛,不由輕輕的依偎在她懷中,憐惜的說。

“嗯...‘

無衣輕輕的摟著姝兒應著,看著一臉關心的姝兒,感覺自己好像表演得過頭了。

“郎君,剛才那個妹妹說的說不定是真的,說不定你就是她口中的十一郎。”

姝兒抬頭說道。

“隨緣吧。”

無衣淡淡的應著,只是他心中明白,不是說不定,自己應該就是那小娘口中的十一郎,要不然沒法解釋她怎麼知道自己屁股上有胎記的事情。不過他真的不想和這一世的父母有什麼牽扯,自己感覺現在的生活很好。看那小娘的裝束,應該不是平凡人家,自己從沒想過在高門大戶裏生活,他喜歡平平淡淡,就像如今一樣,不想再有牽掛。

..............

“夫人,夫人,夫人...”

蔡府之中,裴氏正在後院之中休息,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不用說又是家中那不懂事的丫頭,全府上下估計也只有她會如此了。想起這丫頭,她不由又想起久無音訊的幼子,心頭不禁黯然。

“夫人,夫人。”

奴奴興沖沖的跑進房間叫道。

“你這丫頭,每次來都是大呼小叫,不是跟你說女孩子家要溫柔賢淑嗎?怎麼全忘了。”

裴氏看到她沒頭沒腦的跑進來,就開口訓道。

“奴奴下次不會了,下次奴奴一定會溫柔賢淑一點。”

奴奴看到夫人好像生氣了,忙不迭的點頭應著,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什麼叫溫柔賢淑,好像都沒人跟她說過溫柔賢淑是什麼樣的,能吃嗎?奴奴很是好奇的想著。

“罷了。”

裴氏很是無奈,這丫頭每次都是這麼說,卻不曾見她真正做過。

“又有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

“夫人,奴奴找到十一郎了。”

奴奴聽到問話,連忙開口說道。

“唉,你這丫頭,又來安慰我,這麼多年了,十一郎估計是沒了,只是可憐了我那可憐的孩兒...”

說著,不由悲從中來,眼中淚水噗噗直下。

外面守門的兩個丫鬟看到奴奴惹哭了夫人,不由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裴氏對下人一向寬仁,很受下人們的愛戴,所以看到奴奴惹夫人傷心,頓時惱怒起來。

奴奴一看將夫人惹哭了,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夫人,奴奴真的找到了十一郎,那人身上還有胎記和玉佩?而且長的跟老爺很像。”

奴奴看到夫人不信,連忙又說道。

她當時這麼快就認出無衣是十一郎,一來是因為她們一起長大,還有他長的像老爺的緣故。

“真的?”

裴氏一聽,連忙止住淚水,抬頭問道。

“奴奴不敢騙夫人。”

“那還不快去把他帶回府來。”

裴氏著急的說道。

“可是...可是...”

奴奴聽了,神情猶豫,說起話來也吞吞吐吐的。

“可是什麼?”

“十一郎說他什麼都忘了,連奴奴也忘了。夫人,十一郎連奴奴也忘了,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少女傷心的哭了起來。

她和十一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年十一郎不見後她也曾焦急的到處找尋,可惜沒找到,為此還每日流淚。沒想到今日遇到十一郎,他倒是把自己給忘了,叫她怎麼能不傷心呢?

“怎麼會呢,十一郎怎麼會忘記呢?該不會你認錯了,他不是十一郎?”

裴氏詫異的問道。

“不,那就是十一郎,奴奴看到老爺給的玉佩就戴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叫無衣,屁股上也有胎記,不是十一郎還有誰。”

裴氏聽到玉佩在身,也叫無衣,還有胎記,心道該不會真是自己那可憐的孩兒吧?

想著,她頓時坐不住了,就想去看一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 的孩兒,連忙叫下人備下馬車,讓奴奴帶路,往她看到無衣的方向走去。

來到地方,無衣和姝兒早已不見蹤影。

“剛剛十一郎明明在這的,怎麼一下就不見了。”

看到沒人,奴奴不由奇怪的說道。

裴氏聽了,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很是沒好氣的對她說道:“他不會走啊,難道要在這邊等你來。”

“對喔,那怎麼辦,夫人。”

奴奴這才恍然大悟,接著憨頭憨腦的對裴氏問道。

“你說的十一郎有多高,長得怎麼樣?”

“比奴奴要高多了,這麼高。”奴奴在自己的頭頂比劃著,想了想,又說道:“長的很像老爺,一眼就能看出來,都是白白的。”

裴氏聽得差點吐血,什麼白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們都聽到了。”

“聽到了夫人。”

“你們去附近打聽一下,那人應該沒走多遠才是,若找不到就到附近的客棧找一下。”

“喏。”

裴氏打發了一干的家丁、健婦去打聽消息,自己則在馬車上休息起來。

奴奴聽了也自告奮勇的要去尋找,裴氏連忙把她叫住。

這丫頭在自己面前乖得像只小貓一樣,到了外面就像刺蝟,誰碰誰倒楣。平時做事還老是範迷糊,丟三落四的,還是呆在自己身邊好了,免得等會兒又生出什麼是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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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10-3 05:32:09

第一百八十章 親人(改)

設定有點錯誤,那玉佩不是所謂的皇帝陛下所賜,而是無衣父親讓人刻的,就改這一點,也不用專門看這一章。

主要是感覺若是陛下賜的錯了,無衣父親蔡允恭是虞世南引薦給隋煬帝的。若說是煬帝賜的,兩人年紀就相差太多了。

..................................

無衣和姝兒回到所住的客棧,一班出去打聽姝兒父親消息的手下都回來了,卻是毫無頭緒。

他們一班人初到洛陽,人生地不熟的,打聽不到人,也是正常。

無衣也不怪他們,帶著一行人人來到客棧的大廳叫了一些酒菜吃了起來。

“姝兒,來,嘗嘗這東都的美味。”

“嗯。”

無衣夾了一塊駝峰來到姝兒的碗中,姝兒輕聲的應了一下,微點螓首,接過無衣夾來的肉慢慢的品嘗起來。

旁邊桌上的一干手下看了,連忙埋頭吃起飯來,東主這濃情蜜意的模樣著實讓人受不了。

門外,被裴氏派來尋找被奴奴遇上的無衣、姝兒的下人來到客棧之中。

一進門就看到無衣和姝兒兩人,不由眼前一亮,兩人嘀咕了一聲,一人守在客棧之中,一人連忙跑回去報信。

“東主,剛才那兩人好像是來找我們的。”

兩人那有點鬼鬼祟祟的模樣一下被吃飯的褚明看到,連忙走到無衣旁邊稟報。

“我們初來咋到,人生地不熟,哪有人找,應該不是才對,不過小心無大錯,叫大家都小心一點,以防不測。”

“喏。”

褚明應一聲,就退了下去,暗地裏叮囑手下小心一點。

這次過來東都,由褚明帶了一大堆人過來,本來無衣不想帶這麼多人,卻拗不過何二狗一干手下的勸說,只好帶這一班人來,要不然照無衣的意思,只要他和姝兒兩人,再帶兩個使喚的手下就夠了。

何二狗一行人這麼小心,也是心有餘悸。

當時被無衣帶去闖洪澤水寨,是熱血沸騰,激情澎湃,可後來想想,腦門卻是冷汗直冒。也不知當時是不是腦門被門縫夾了,竟然和東主一起去。幸好運氣、不錯,加上東主武藝驚人,要不然他們這些人現在估計都被丟到那洪澤湖中喂魚,說不定已經變成那些魚兒的糞便被排出來,化作湖中的淤泥了。

如今桃源洞天裏的白蟒兵已經有九十多名,能帶就多帶一點,畢竟到了洛陽人地生疏,保不齊有什麼事情發生,人多點也好有個照應。

“夫人,已經找到人了。”

那個回頭稟報的下人飛快的來到馬車前面向裴氏稟報。

裴氏一聽,連忙讓手下帶路,駕著馬車往手下說的所在而去。

她心中焦慮如火,也不知那人是不是自己的孩兒,心頭暗怪馬車太慢,恨不得背生雙翅直飛而去。

不一會兒,來到客棧。

一進客棧,裴氏就看到大廳之中的無衣,看到無衣的面龐,眼中無語淚凝。

像,太像了,像極了自家阿郎。

腳下不由緊走幾步,來到無衣面前,深情的望著他,瞬間,眼中已是綴滿淚水。

褚明看到一個婦人走到東主面前,就要大聲呵斥。

無衣一看,擺了擺手,他才收了聲。

看到婦人旁邊的奴奴,他已然明白了幾分,眼前這婦人估計就是他這身體的母親,只可惜他已非他。

“孩兒,娘終於找到你了,娘讓你受苦了。”

裴氏顫顫巍巍的伸手摸著無衣稚嫩的臉龐,愛憐的說著,眼中儘是淚花,卻又忍住,不敢讓它流落下來。

無衣看著裴氏,眼前婦人一身華麗,雍容富貴,後面奴僕成群,看來該是富貴人家,要說有這樣一個家也是不錯,起碼不愁吃穿。只可惜他是從後世穿過來的,遠不是這個軀殼的他,他的靈魂不是,他沒法去接受一個與自己無緣無故的母親,還有那從未謀面的父親。

“夫人,您找錯人了吧?”

無衣撇過頭去,不敢去看裴氏那深情的目光,那眼中綴滿的淚水,直欲將人心融化。

裴氏聽了他的話,不由愕然,驀然眼前一抹綠光閃過,倏然記起剛剛奴奴說的他帶著那玉佩的事,不由伸手來到他胸前,抓住無衣那一直帶在身上的玉佩。

雖然無衣不想去知道自己這身軀的父母是誰,但這玉佩他始終戴著。玉佩被他從小戴在胸前,摩挲得光滑溫潤,拿在手中有一股溫涼的感覺。

裴氏把玉佩拿在手中,翻轉著看著,一面刻著“蔡”字,一面則刻著“無衣”。

看著玉佩,裴氏不禁悲從中來,哽咽的說道: “沒錯,你就是我的孩兒。孩兒,難道你連娘親都忘了嗎?”。

裴氏望著無衣,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中噴湧而出,滑落臉頰。

“十一郎,你怎麼能忘記夫人呢?夫人可是最疼你的,十一郎,十一郎...”

奴奴看到裴氏哭了起來,被她感染,忍不住也哭了起來,拉著無衣的衣角,焦急的叫著。

聲聲急,聲聲悲,聲聲怨。

“當年你父與陛下出外征戰歸來,剛好你出世,就讓人給你刻了這塊玉佩。這玉佩中的無衣,便是詩經唐風中的‘豈曰無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中的無衣,是你父親為了紀念那次征戰歸來而取。你父還特地給你取字安吉,就是要你一生平安吉祥,只是當時你年紀還小,這事就沒跟你說起。可惜後來被大水沖散,找也找不到,就更無從說起了。”

裴氏手摸玉佩,慢慢說著,柔軟話語,聲帶哭腔。

那聲音讓無衣沒來由一陣煩躁,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不想聽到眼前這婦人哭,那哭聲哭得連他也想跟著哭起來。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裴氏的話語中雖然沒有半句思念,但字字句句都又含著無盡的思念。

仰首,使勁的眨了眨眼,努力的不讓眼中感動的淚水落下來。

他是個男人,他是個男人,他是個男人。

沉默了半響,他才緩緩開口說道:“自從無衣隨水漂流到異鄉之後,已然忘記所有親人和一切,腦中再無半點兒時的記憶,如今的我只是現在的我,再非兒時的我。”

看到裴氏傷心得幾欲肝腸寸斷的模樣,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婦人就是他這身體的母親,他不知該怎麼辦,無所適從,他沒法將一個陌生的毫無關係的女人當作自己的母親,但卻又不忍心讓一個母親如此悲心,只好無奈的這般解釋。

“我可憐的孩兒,嗚嗚嗚嗚...”

聽到無衣的話,想起舊事,想起兒子這麼多年來所受 的苦,裴氏眼中的淚水再次如潮水般湧出,雙手緊緊的把無衣的頭抱在胸前,不停的撫摸,好似要將這幾年來刻骨銘心的思念和關愛都哭訴出來一般。

趴在裴氏胸前,無衣沒有前世二十幾歲老男人的羞赧,反而心頭一片寧靜,心中竟然生起了一股慕孺之情,很沒來由。

前世他是一個孤兒,這一世雖然不算孤兒,在十六歲之前卻從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沒有享受過一天天倫之樂。平日裏看到人家一家大小和和樂樂,雖然心中不說,但心頭卻是羡慕非常。如今有了一個半路跳出來的娘親,雖然靈魂上抗拒,但血脈間的那種親情卻是掩飾不住的。

裴氏抱著無衣,往事一幕幕從眼前掠過,心頭悔恨交加。當年要不是回家探親,就不會把這小兒遺忘在家中,也不會讓她們母子二人活生生的分離七年,想著,心中懊悔不已,淚水不停的往下落,好似天際之水一般,要將這無情的世間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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