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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從小,他跟她的主僕關係就不曾變過,
只要他發出指令,不得不低頭的她就得有求必應,
一直以為,這樣有趣的日子可以過一輩子,
卻忘了女僕也會長大成人,更會像現在一樣對他說──
「總裁,我要請婚假。」
很好,他這個青梅竹馬什麼沒有,人情味最多,
瀟灑准了她的假,婚期就訂在西元三、千、年吧!
還有,年紀輕輕就結婚,眼睛一定得放亮,
為了她著想,他又到書局站了一夜,
把所有關於壞男人的書都買回來給她,
要她慎重考慮到底該不該嫁,
可什麼威脅利誘都做了,她還是不肯乖乖待在他身旁,
逼不得已,他只好故技重施──
「想結婚?先和我生一個胖娃娃!」
第一章
「總裁,我要請婚假。」
初夏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灑入一地金黃,站在辦公桌前的嬌小美女,屏息的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年輕總裁,等他在呈上的假單上批示簽名。
年輕總裁一雙深邃迷人的黑眸一閃而過一道幾難察覺的怔愕之光,靜默三十秒後,他開口,「婚假?」
「是。」
謝晏茵平靜的回答,雖然她還是捕捉到藍雍堯眸中的那道錯愕之光,但這並未影響她的決定。
如果以牛排的熟度來論兩人的關係,不是三分熟、七分熟,而是過熟了!
然而,他之於她,原是遙不可及的,卻因緣際會的成了她的青梅竹馬,但兩人畢竟是兩個個體,各方面的條件都截然不同。
集千萬寵愛的他個性外放霸道,從小由單親媽媽撫養長大的她則早熟知分際。
他是台灣房地產龍頭「富藍集團」的年輕總裁,家世顯赫,她的母親則在他家幫傭了二十五個年頭。
他有日德荷混血的俊朗高大外貌,她則有東方女子的嬌小纖細。
慶幸的是,他們在男女情事上從未有過交集,他是花心爛蘿蔔,她則從不碰愛情,也難怪他突然聽到她要結婚,會感到錯愕。
一身亞曼尼灰色西裝的藍雍堯若有所思的凝睇著眼前的大美人,她的五官精緻如洋娃娃,純淨不帶一絲雜質的澄澈明眸不見波瀾,膚白似雪、唇若紅櫻,長及腰部的柔順長髮是在他霸道的指令——不得束起、不得剪短下,才有此時的好風景。
不過,她身上一襲剪裁保守的深灰色套裝還是老成了些,還好,那張臉清麗如一名高中女生。
他抿抿唇,「那個苦主是誰?」
二十多年的默契,對他這調侃式的問話,謝晏茵早已免疫,「翟祥仁,一名公務人員。」
他一挑濃眉,笑了出來,卻沒有笑意。「公務人員是比較不挑。」
忍住!謝晏茵提醒自己要忍住胸口那波濤洶湧的怒火,因為這些年來,她應該對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事習慣了。「請教總裁,婚假是准還是不准?」
「日子看好了?」
「還沒,我知道公司的事情很多,所以先跟總裁商量。」
還算尊重,他滿意的點頭,「不過,我很好奇,我以為我下過你不得交男友的指令?」他習慣掌控她,習慣對她下指令,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娛樂,主人VS.僕人的遊戲。
「我是沒交。」
她平靜回答,但不交不是因為他的指令,而是他這名不懂忠誠為何的男人。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從來沒有想到有那麼一天,自己竟然也陷入這樣不理智的迷思當中。所以,惟一能跳脫他的魅力、守住自己一顆心的最好方法,就是結婚。
「然後呢?」他一挑濃眉。
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我媽是在我的要求下辭去工作的,但閒不下來的她已悶得發慌,希望我能結婚生子,她可以幫我帶孩子。」這也是另一個說服她答應翟祥仁求婚的原因之一。
藍雍堯點點頭。錢姨的確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可問題是哪來的男人?
僅僅一個眼神,她就能看出他的疑惑,這種默契對那些想跟富藍集團做生意的商人,或是想跟藍雍堯嘿咻的女人都是求之不得的,但卻是她被他長期欺壓的「紀念品」。
「相親。」她認命回答,若不答,只會招來更多的冷嘲熱諷。
他先是一愣,隨即難以抑制的發出爆笑,「哈哈哈—— 」
笑吧!笑吧!笑死你最好!謝晏茵很難不在心裡詛咒他,這是積怨太久、被壓搾太久的懦夫反應,誰叫她從來就是一名膽小鬼。
笑聲一歇,藍雍堯爬了爬落在額前的劉海,慵懶的將身子往後靠向椅背,一手撫著下顎笑看著她,「相親就結婚,那是嫁不出去的老處女才會做的蠢事。」
「無所謂,我總要嫁人,至少祥仁他專一,不濫交。」
他黑眸微瞇,對她話裡暗藏的嘲諷有些不滿,「錢姨不在我爸媽那裡做事,你對我說話就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她抿抿紅唇,算默認。他口中的錢姨,也就是她母親,在兩人的相處中的確是一大關鍵,她會聽他的「指令」,就是因為他從小時候就對她說:「你要不是聽我的指令辦事,我就叫我爸媽不讓錢姨來工作,到時候你們母女就沒錢生活!」
當年,他們都只有七歲,養尊處優的他太狂妄,而她太膽小,久而久之,竟然也習慣成自然。
但隨著他的指令愈來愈離譜、愈來愈過分,她在成長的歲月中也曾小小的抵抗過,可是只要她媽還在領他家薪水,她永遠是輸的一方。
藍雍堯見她不語,又皺眉問:「你對你的他瞭解多少?如何確定他專一,而且不濫交?」
「我就是知道。」她不想解釋太多,她對他太瞭解,若是他否定一個人,那個人就很難翻得了身。
不說,正好,對這個話題,他大少爺也沒什麼興趣!
一把無明火莫名在胸口慢慢悶燒起來,板起臉,藍雍堯命令道:「把金華大樓競標案的資料拿來給我,另外,通知一級主管明早開早餐會議,兩岸政策開放後,台灣房地產看漲,原本觀望的外資跟商仲業者都摩拳擦掌的要標得金華大樓—— 」
「總裁,婚假的事?」謝晏茵不得不打斷他。他雖是個花心大少,矛盾的是卻也是個工作狂,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他想到有事處理,她就得隨傳隨到。
還提!他俊臉更沉,「我會給你答案,但別忘了現在是上班時間!」
冷峻的語調代表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她也只能按捺住性子,壓抑著胸口要燃燒的怒火,聽著他交代的事,反正剛上班,這一天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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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很長嗎?謝晏茵已經不這麼想了,而且,她如果夠理智,就不應該再去碰觸「婚假」這個話題,因為藍雍堯擺明了不想談,但她就是不願屈服。
「總裁,婚假—— 」
「去把法藍茲度假村的投資案找出來給我。」
「是。」她咬牙。那是兩年前就結案的度假村了!
又過了一個鐘頭——
「總裁,關於婚假……」
「這些是評估德國漢堡購地合建的資料,再整理得精簡些。」藍雍堯把一大疊文件又丟給她。
「呃……是。」
又過了一個半鐘頭,她臭著臉再次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總裁,婚假—— 」
藍雍堯郁惱的黑眸流竄著兩簇怒火,忍不住怒聲咆哮,「這位特助,你今天的心思全在那兩個字上打轉,你就這麼想嫁人 」
「如果總裁不是我一問就丟給我一座小山似的工作,而是給我答案,我的心思就只會在工作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以眼角餘光瞥了她身後的辦公桌一眼,只見那上頭疊了兩座小山,全是待處理的文件,她就是不吃不睡處理一星期也弄不完!
這一天下來,藍雍堯對她突然丟出來的紅色炸彈愈想就愈不滿,到最後,甚至認為她會想結婚就是吃飽撐著,太閒了,於是拚命塞工作給她,讓她閒不了,可顯然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他再次從座位上起身,轉身走到後方鑲嵌在牆壁內的原木書櫃,事實上裡面已空了一大塊了,而那一大塊的文件此刻全躺在她的辦公桌上。
面無表情的又抱了一些下來,他直接回過頭,塞到她手上,看著她雙手一沉、瞠目結舌的模樣,他只是雙手環胸,黑眸深沉,「既然還有時間抗議,就將這些檔案再列印一份給我。」
「什麼 」
「我明天一早就要。」
「什麼?」
瞪著她眼內冒火的樣子,藍雍堯更是不滿。那個叫什麼翟祥仁的傢伙是給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從不敢這麼明顯向他展露情緒的女人,居然怒氣衝天
他冷冷的瞪她一眼,先行下班了。
謝晏茵無法不哀怨、不生氣,雖然這種情形在過去也曾有過,但他今天的態度就是會讓人產生聯想—— 他是故意的!
時間滴滴答答的經過,她一直埋首在成堆文件裡,還得打電話給未婚夫,告訴他今晚要看婚紗的事得延後,再繼續歹命的打文件。
若說翟祥仁有哪一點吸引她,應該就是個性了。他不強勢、不霸道、好說話,長相平庸,不像藍雍堯俊美過人,太過招搖,完全讓人無法放心,所以,她緊緊守著自己的心門,就怕—— 不!不怕了,除非她想紅杏出牆。
這一忙就忙到晚上八點,當她手機再次響起,一看螢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她翻了個白眼,「不要又來了!」她桌上的大山只消化一些而已。
認命的按下通話鈕,「總裁,還有事?」
「我現在剛好有個空檔,你把下午開會的文件拿到俱樂部來。」
「可—— 」瞪著倏地被掛斷的手機,謝晏茵實在有一股罵人的衝動。但他是上司,惡上司!火冒三丈的收拾好文件,關燈,搭電梯,走出大廳。
門口的警衛伯伯笑笑的跟她揮揮手,「又加班了,謝小姐。」
「是,李伯伯,再見。」
滿腔怒火的她勉強回以一笑,不過,在步出這棟位於台北東區的花崗岩辦公大樓後,她摸摸肚子,再看看街道兩旁長長的美食街,有好幾種香味隨夜風飄來,挑逗著她空空如也的肚子,再對視前方不遠處的一棟大樓……算了!俱樂部也不遠,她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十幾分鐘後,她走進一棟隱私性極高的室內俱樂部,入會費令人咋舌,但設備齊全,有餐廳、泳池、SPA、三溫暖,甚至還有會員專屬房間的高檔俱樂部,而且房間也有分大小,藍雍堯就是擁有超尊貴的總統套房,當然也是這裡的超級客人,裡面的工作人員對她這名特助當然同樣禮遇。
門房一見到她,立即哈腰歡迎,「謝小姐,藍總裁正在房裡等你。」
「他的女伴還在嗎?」身為他的特助,除了公事外,還得負責他花名冊的約會安排,說來,她還真好用!她忍不住在心裡自我調侃。
「在,藍總裁還點了不少餐點。」
真好,同人不同命!她快餓死了,人家卻有美女、有美味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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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電梯,到了十一樓,來到一間鑲金大門的房門前,她按了門鈴,一名著低胸爆乳且激凸短洋裝的美女為她開了門。
對這名性感美人,謝晏茵也不陌生,「何小姐,這袋子裡的文件麻煩—— 」
美人兒懶懶搖頭說:「雍堯在裡面的三溫暖房,他特別交代要你親自拿進去給他。」
可惡,這傢伙連她丟了文件就會閃人的心思都抓到了!
謝晏茵撇撇嘴角,看著何大美人走到另一邊的大床坐下,上面凌亂的模樣不難想像剛剛才上演完一場激情戲,她的心猛地揪緊一下,喉頭泛起酸澀,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直奔三溫暖室。
輕敲兩下門板,她打開門,一腳踏進烤箱,裡面的高溫令她暗吐了口氣,坐在裡面的藍雍堯只在腰間繫了條白色毛巾,頭髮濕了,一滴滴汗水就從那一大片古銅色的結實胸膛滑落而下,她瞪著這一幕,喉間竟不由得乾澀起來。
但她很快回神,將文件給他,他卻搖頭,起身出去,她勉強壓下憤怒的心情,退出烤箱,跟著他走到外頭的沙發上坐下後,再把文件交給他。
他一手接過去,一手則拿著毛巾豪邁的擦拭頭髮跟前胸,才把毛巾丟在一旁,開始翻閱她打好的文件。這是今天下午開會的資料匯整,包括各部會對金華大樓得標後的未來發展,除了建設頂級豪宅外,商務住宅酒店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開發潛力令人期待。
藍雍堯習慣性的伸出手,她習慣性的遞筆給他,瞧他在上面做了一些備註,她知道自己明天一大早又要開始忙了。
不過,她忍不住看著僅圍浴巾的他,那厚實的古銅色胸膛實在很誘人,她看得臉紅心跳,他卻自在得很,好像沒穿衣服的是她。
此時,門鈴響了,香味飄進室內,她的肚子倏地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他突然停下筆,抬頭看她一眼,「走吧。」
「走?呃,好,那我先回去了。」她點了頭,就先行起身往前廳走,一眼就看到餐桌上已經點上浪漫的粉色蠟燭,何大美人顯然也很清楚藍雍堯的個性,在工作時絕不吵他,所以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用餐。
不過,顯然會多一顆電燈泡了!藍雍堯喊住了直往門口走的謝晏茵,「一起吃吧,不是還沒吃?」
還算有良心。但她仍是回過頭說:「不用了。」
「留下來!」他卻堅持。
「她說不用了。」何大美人也不希望她留下來。瞧那赤裸的古胴色胸肌多迷人啊!
「我、說、留、下、來。」藍雍堯這次一字一字的說,語調裡有著不容辯駁的強勢。
聞言,謝晏茵只能走回來,而何大美人也因為他眸中突然浮現的冷光而不敢再多話,只好尷尬的招呼她用餐。
藍雍堯見了,才回到後面的更衣室換上襯衫跟長褲走出來。
一看到桌上的菜色,謝晏茵便習慣性的將他那盤魚拿了過來,沒一會兒就將魚刺給弄乾淨再拿給他,再上桌的菜色裡,只要有紅蘿蔔、青椒等配色的菜,因為他討厭吃,所以大半都到她的盤子裡,但他愛吃的嫩牛肉,她則多撥了一些給他。
他不吃美乃滋,她就將沒沾到美乃滋的涼拌菜給他,他的湯裡不要有香菜、蔥或蒜,她也習慣性的替他一一撈掉。
他只喝咖啡加鮮奶不加糖,在她為他加鮮奶時,他也習慣性的替她連加了三湯匙的糖,再看著一臉驚訝的何大美人笑了笑,「我這個特助是糖做的!」
何大美人勉強一笑,「你們真的很熟。」這對俊男美女的默契及相知程度在在都令她發妒,這一頓飯吃下來,她反而比較像電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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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愉快的喝口咖啡,「當然,她還在包尿片時,我就認識她了。」
謝晏茵也剛好喝了一口,差點沒將口中的咖啡給噴出來。
「我跟她還一起光溜溜洗過澡!」藍雍堯含笑,黑眸還故意瞅她一眼,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連這種事都拿來聊。
「那只有在小時候!」她咬牙強調。
「就是洗過!」他俊臉一沉,不高興她解釋得那麼清楚。
大美人倒是詫異,「你們小時候住一起?」
藍雍堯還是瞪著謝晏茵,「當然不是,她媽在我家幫傭,但因為是單親媽媽,所以我家老奶奶特許她媽帶著還是小女嬰的她在我家做事—— 」
「我用完餐了,想先走。」謝晏茵的臉色很難看,她放下杯子,將鋪放在雙腿上的餐巾拿上桌子起身。
他一挑濃眉,「你媽在我家幫傭,讓你抬不起頭來?」
她粉臉一凜,「當然不會,她又不偷不搶,我想走只是因為有人總是不忘拿這點來炫耀自己的家世。」
「誰這麼膚淺?」他還在裝蒜。
還會有誰?她沒開口,但不屑的眼神已透露答案。
「我嗎?我這麼說不是炫耀,而是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緣分有多麼深。」
「是孽緣吧!」她忍不住咕噥一句。
藍雍堯笑了起來,促狹的看向何大美人,「她這孽緣倒是讓我想起來了,還有另一個花蓮土地開發案我們還沒有討論到,你吃飽了嗎?」
這是逐客令嗎?大美人粉臉尷尬,「呃—— 是,可是—— 」
「待會兒你就到麗晶酒店的精品店去選個你喜歡的飾品,簽我的帳就行。」
她眼睛倏地一亮,「好,謝謝!那謝小姐,你們忙吧。」她笑咪咪的拿了皮包就出去了。
謝晏茵看著關上的房門,再看向優雅喝咖啡的上司,狐疑的問:「我以為花蓮那件案子可以等到明、後天再討論?」
「我是決策者。」他的意思很清楚,老闆說了算。
「但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他要拿上司的姿態來壓她,那她就跟他算清楚。
他黑眸倏地半瞇,「你從沒這麼計較過,如果你的未婚夫或者你的婚事會讓你變了樣,那就別怪我不准你的婚假!」
她的雙眸頓時燃燒起怒火。
藍雍堯當然看得出來她在生氣,但對能找到刁難她的借口,而且是理所當然的拒絕她的婚假,他莫名其妙已經打雷閃電了一天的心情突然出現太陽了。
謝晏茵勉強壓抑住情緒,冷聲說:「啟稟總裁,我累了,明早我可以早一點到公司—— 」
「這裡有床。」他瞟了她後方的床一眼。
「我不睡有人翻雲覆雨過的床。」她躺在上面會不舒服,也會難過。
他一挑眉,「你看到我跟她在上面辦事 」
他這麼問,謝晏茵反而說不出話來。可是……可能沒有嗎?他沒碰就讓何大美人走?
瞧出她秋瞳裡的懷疑,藍雍堯突然也對自己生起氣來了。事實上,一到這裡,何大美女就在床上搔首弄姿、翻來翻去,擠奶露腿的挑逗他,但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沒胃口,可他沒上卻讓這女人起疑,這莫名的讓他覺得更嘔!
不過這是他自找的,誰叫他突然良心發現,想到她可能沒時間吃晚餐,就找了個名目把她叫來,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幹啥這麼無聊!
瞧她還是一臉不信,他火氣更旺,「沒有就是沒有!要有,她怎麼還盯著我的胸口猛吞口水 」他沒好氣的直接給她一記冷瞪。
謝晏茵這才想到對方的確是有盯著他的結實胸肌好一會兒。
藍雍堯覺得自己也莫名其妙。自己有沒有做是他的事,幹啥要解釋澄清?說到底,就是她沒事結什麼婚!
他愈想愈氣,也不管自己的想法毫無邏輯可言,劈頭就吼,「像你這種女人能結婚嗎?什麼叫帥哥,什麼叫優秀的男人,什麼男人該搶,什麼男人不該要,全都不知道,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相親就嫁—— 」
「那干總裁什麼事?」她忍不住發火了。沒頭沒腦的突然放聲吼人,嚇人喔!
他被問得一怔。
「我走了!」
不待他回神,謝晏茵氣沖沖的抓起皮包就閃人。
走進電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雙肩一垮。她真的有被虐待狂嗎?怎麼會把自己的愛情給了這樣跋扈又無情的男人?那就像把愛情丟入深不可見的黑洞裡,永遠見不了光啊!
同一時間,套房裡的藍雍堯也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沉眉鎖眼的自言自語,「對啊,她就算嫁給白癡,干你啥事?」
第二章
謝晏茵要嫁人,到底干他什麼事?
想了幾天,藍雍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答案,到最後,他歸咎於這場主人跟僕人的遊戲他還沒有玩膩,他深知女人一旦結婚後,問題就多,她有娘家、有婆家,要忙的事更多,然後,她會懷孕,可能連職業婦女都做不了。
所以他好心的分析給她聽,沒想到她竟然說—— 「那又怎樣?」
謝晏茵瞪著「好心」勸她改變結婚念頭的上司,並受不了的睨了一眼擺放在她桌上的一疊書籍。剛剛她翻了一下,原來這些書清一色都是談到家暴、男人劈腿、惡婆婆、惡小姑等有關婚姻負面的書。
藍雍堯把那一本又一本的書翻開來,一目十行的他為了找這些書,可是窩在三民書店站了一天,然後,又在家裡犧牲了一個晚上猛K,還把便利貼貼在他畫上的重點上,印象所及,他從小到大讀書也沒這麼認真過,害他差點沒看到眼睛脫窗。
瞧見她那不以為然的眼神,他雙手環胸,「你真的不明白?結婚是人生大事,你要再三思。」這個笨女人怎麼這麼不受教?難怪適合當他的僕人!
「我已經三思再三思了,不必總裁費心。」
「你的意思是非嫁不可?!」
「是!」
臉色一凜,藍雍堯突地轉身走回自己桌子前,抽出那張被他壓在所有文件最底下的假單,拿起鋼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一串字後,快步走到她面前,「砰」的一聲用力拍在她桌上,再繃著一張俊臉走回自己的辦公椅坐下。
凶什麼!謝晏茵偷瞪了他一眼,拿起假單,臉色卻立時一變,氣呼呼的快步走到他面前,換她「砰」的一聲將假單放回他桌上,「這是什麼意思 」
「我准了不是?」
「但總裁在日期上寫了西元三千年,我還活著嗎?也許都投胎了!」她愈說愈大聲。
「那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就只准那個時間你可以嫁人!」他盛氣凌人,火大的起身與她對峙。
謝晏茵咬牙切齒的死瞪著眼前人。她快氣瘋了!如果他是因為對她有愛,才做了這麼離譜可笑的事來阻礙她,那她一定會快樂到死掉的,可不是,他從來沒有以看一個女人的眼光來看她,說穿了,他不要她嫁,無非是不想少個女傭、不想少個隨傳隨到的白癡特助!
她繃緊粉臉,「那我辭—— 」
「最好把那個字給我吞回去,如果你還是那個盡責的謝晏茵!」他怒聲咆哮的打斷她的話,她嚇了一跳,但理智也迅速回籠。
她是不該情緒化,忘了自己的責任。吸了一口長氣,她緩聲說:「抱歉,那我可以回位置工作了嗎?」
「先把那些書給我翻一遍!」要不然,他把工作跟抱女人的時間全耗在那些書上,不就白作工了?
還不死心?抿緊了唇,謝晏茵順從的回答,「是。」
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位置,一本又一本的翻閱,愈看她眉頭就糾得愈緊。他是打算讓她怕到不敢結婚就是了?這些書肯定是討厭男人的作者寫的,書中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沒有一個婚姻是完整的、幸福的。
她不由得把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他也是男人,他就不怕她討厭他?
不,他壓根就不會在乎。她苦澀的想著。
看完書後,藍雍堯還是繼續刁難她,工作又是做不完,連午休都沒得休息,只能啃麵包當午餐,翟祥仁打電話過來,她沒說上兩句,他就又丟工作給她,逼得她只能趕快掛電話,雖然不高興,也只能悶著做事。
就這樣一直忙到下班,她還走不了人,而總裁大人早已扔下她,又跟美眉到隱私性極高的室內俱樂部逍遙去了。
只是最近他除了對她不滿,對她安排的辣妹也不滿了起來,所以,她天天都得再到俱樂部去,除了在那裡工作外,也當陪客、吃晚餐,再看著衣著整齊的辣妹帶著一雙哀怨的眼離開套房,但比較引起她注意的是那張整齊的床,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藍雍堯在上面翻雲覆雨後再折疊整齊的,所以,一個花心的男人為什麼開始守身如玉
她不敢問,也怕知道答案,就她對他情史的瞭解,他只有一次認為他真的愛上一個女人,只有在那段他認為愛了的日子裡,才有專一的事情發生,所以,他愛上了某個女人
不對,他們這些天幾乎是焦孟不離,總是忙到十一、二點才從俱樂部離開,他哪有時間去愛哪個女人?
「謝晏茵,我在跟你討論這份文件,你神遊到哪一國去了!」
俱樂部的總統套房裡,藍雍堯激動的拍桌咆哮,也將坐在他右手邊,那個心不在焉的呆呆特助吼回魂。
「對不起!」她忙道。
「你一天要講幾個對不起?」這麼念不是沒理由的,她最近很會混水摸魚。
她尷尬的解釋,「我累了,」看了手錶一眼,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整理了一天的文件資料,也許用眼過度了吧。她按壓一下疲累酸澀的眼睛,「請問總裁,真的不可以明天再討論嗎?」
看著她那雙晶瑩剔透的雙眸的確有些紅血絲,他抿緊了唇,看了她身後的大床一眼,「累了就過去睡一下,三十分鐘後我再叫你,這件事今晚一定要處理好。」其實並沒有那麼趕,但他就是要讓她累,讓她沒有力氣去忙婚事,雖然從他簽了西元三千年的假單後她就沒再提婚假的事,但那並不代表她不嫁了。
她先是一愣,但馬上搖頭,「不,我不累了,做事吧。」她認命的將闔上的檔案夾又打開。
「確定?」
「確定,我精神全來了。」要她上床?當然,她不認為他想對她做什麼,只是她一直覺得自己很瞭解他的,但他最近的一些作為卻讓她很困惑,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藍雍堯看著她努力振作起精神的模樣,笑逐顏開說:「那好,我精神也正好,你說我們做什麼好呢?一定要能消耗體力的運動,不然,我今晚肯定又要當夜貓子了。」這幾天,他是真的睡不好,莫名的差!
「可我們不是要討論——」她有點傻眼,但很快的回過神,「如果沒有工作上的事——」她迅速又將檔案闔起來,擺明了想走人。
「你是我的特助,特助的薪水比一般高階主管還高就是『雜事』多,而且我要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有問題嗎?」他的神情立刻不滿,口氣也不滿起來。
用上司跟薪水來壓她是嗎?
「那我這名特助建議總裁可以到地下室的泳池游泳。」如果時間允許,她會去買一箱食人魚丟下去陪他!
她的「識時務」顯然取悅了藍雍堯,那張俊臉再次露出一排閃亮亮的白牙。
「可是我只想待在床上。」
原來是身上的淫蟲一直沒餵飽、開始在作怪了!謝晏茵忍不住出言譏諷,「總裁對我今晚安排的女伴不滿意,所以又沒有做『床上運動』吧?那還是請總裁指定一個,畢竟這段時間總裁都不滿意我的安排!」
不滿意嗎?藍雍堯在心中問自己。
但他想不出答案,反正對那些女人就是「性」趣缺缺。
見他不吭聲,她也不管了,直接說:「既然總裁不提意見,那我就再幫總裁約其他對象。」
拿出手機,在她輸入的花名冊電話簿裡,找一個跟今晚的肉感美人較不同型的辣妹。反正環肥燕瘦,她總裁大人的名單上都有!
她找了一個骨戚美人,撥出電話,由於眼睛盯著手機,她沒有看見藍雍堯的表情變了,黑眸還迸出怒火。
「喂——」
一個箭步,他一把搶走她的手機,怒不可遏的丟到沙發去。
她瞠目結舌,「你幹什麼?!」
「你哪時候改行當皮條客?」
「我沒有,我只是以為你有需要——呃——你幹什麼?!」
她生氣的反駁突然轉為大叫,因為藍雍堯突然大步走向她,一把將她抱起來。在她掙扎時,又將她放到床上,而且還半壓住她。
「我有需要,難道你不是女人?」找別的女人來滿足他的需要?不知怎麼的,這一點讓他大為光火。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這令謝晏茵既慌亂又不安,「請你不要鬧了!」
藍雍堯凝睇著她。一直知道她是漂亮的,但他向來習慣當主子,她當僕,而投懷送抱的女人又太多,還不需要吃到窩邊草,但現在想想,他好像錯了。
「總裁,請你起來!」她繃著神經再說一次。
他突然勾起嘴角,魅惑一笑。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在床上練柔道的事。你記得嗎?」
她當然記得,那時候兩人才國小五年級,一起參加學校的柔道課程,可偏偏她只有被摔的份,所以,他溜到她家替她特訓。惟一不會摔受傷的地方就是床上。
在那段無知且單純的歲月裡,她就像他的「人肉沙包」,老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記得那也是一種很消耗精力的遊戲不是?我還挺懷念的。」想起那段兩小無猜的「欺壓歲月」,他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是嗎?但她不懷念也不想回味!
腦海中清晰浮現他身著白袍、腰纏帶子,動作俐落而有壓迫感的把他的對手打得招架不住而倒地的畫面,後來他拿到黑帶,她又被逼著改當啦啦隊……
想重溫舊夢?找別人玩去!
「我要起來!」她掙扎著要下床,但他仍然利用身材的優勢將她定在床上。
不過她繼續掙扎的動作顯然是錯的,這讓藍雍堯清楚的感受到她凹凸有致的柔軟曲線,而他是正常的男人。
突然間,謝晏茵不敢動了,她雖然沒有性經驗,但還不致無知到不明白頂著她的堅硬是什麼。
「還是我們選擇另一種可以讓彼此都銷魂也消耗體力的方法?」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誘哄,所吐出的熱氣搔著她的脖頸,熾熱的目光就盯著她看,看得她臉頰發燙,心跳鼓動得幾乎要撞出胸腔來!
「我都沒興趣。」乍聽這跟他同樣沙啞的嗓音,謝晏茵自己都愣住了。
藍雍堯是情場老鳥,一看到她這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她的魂也回來了,知道他在笑什麼,也只能懊惱的在心裡咒罵。
「小心得內傷。」他知道她在罵人。
她討厭這種默契,「讓我離開這張床!」
「可以,跟我打一場。」
「請不要那麼幼稚!」
「那就玩成人版的……」黑眸掃過那張剔透的迷人粉臉,他著迷的俯下身。
看著他愈來愈靠近的臉,謝晏茵的呼吸逐漸急促,心跳跟著加快,但就在他要吻上她的剎那,她的手機突地響起,兩人間的親密氛圍立即消失,她迅速推開他下床,從皮包裡拿出手機,先吞口口水才道:「呃——祥仁,在加班,吃宵夜,好,待會兒見。」
將手機放回皮包,沉沉的吸了口氣。她才回頭,「抱歉,我的未婚夫在等我吃宵夜,他連晚餐也沒有吃,我一定要下班了。」
她撒謊了,剛剛那通根本是詐騙集團的錄音通話,說什麼電話要二十四小時斷話,但她不在乎,只要能離開這裡就好!
可她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上她的深邃黑眸突地變得深沉陰鷙,在這樣銳利的黑眸注視下,她居然很沒用的右手拿手機,再用左手去抓皮包後,轉身就跑。
要吃宵夜嗎?!藍雍堯的胸口燃燒著不明所以的怒火,咬了咬牙,大步走到沙發旁拿了電話打到櫃檯,火冒三丈的叫了幾十人都吃得下的宵夜後,再Call那個落跑的持助。
「你給我回來,還有事情要做,還有我叫了宵夜。絕對撐死你——喂?喂?!」
一連串詛咒逸出口中,電話被他狠狠甩在地上。
擅自結束通話的謝晏茵則瞪著手上像會燙人的手機良久,才挫敗的歎了口氣。
站在紅磚道上,抬頭看著夜色中閃爍的摩天大樓。那傢伙是瘋了嗎?居然想吻她?!糟糕的是,她竟然忘了也……不想要逃?
笨蛋!還不瞭解嗎?他想吻她,根本是沒魚蝦也好啊!可惡!她氣悶的乾脆將手機給關上,搭公車回家。
這一晚,天之驕子的藍雍堯差點沒被一盤盤的清粥小菜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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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的午後,位於富藍集團辦公大樓附近的一家轉角咖啡屋,兩名長相出眾的男子坐在一隅,無視店裡的客人及服務生頻頻投射過來的傾慕眼神,自在的交談著。
藍雍堯笑看著好友,「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天前。」金霽東笑看著好友。
他們是一對在不同領域但都縱橫商場的好朋友,大學四年同窗,深知彼此的內心事。
藍雍堯長相英俊,金霽東也不遑多讓,深刻時五官像是上帝一筆一劃精細雕刻而出的,那雙深邃而清澈的黑眸雖少了藍雍堯的狂傲不羈,卻多了一份懾人的淡漠冷峻,但在看向好友時,黑眸卻是溫暖的。
「什麼時候又要走?」
「明天。」
藍雍堯蹙眉,「這麼快。」
「沒辦法,這邊有工作,那邊卻有放不下的人。」金霽東苦笑,「不過,我已經決定聽醫生的建議,暫時從她的生命中消失。希望她能記起我。」
他明白的點點頭。霽東的未婚妻出車禍後,喪失記憶忘了他,儘管他一直守在她身邊想喚醒她的記憶,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反而造成她的壓力,還因此得了憂鬱症。
他伸手拍拍好友,「我也贊成你這麼做,你把自己跟她都繃太緊了,就讓彼此都鬆口氣吧。」
金霽東再次苦笑,「我知道,別談我了。你最近呢?」
「最近……」他突然臭起臉來。
「什麼事不高興?」
「有人要結婚!」喝咖啡從不加糖的他一想到某個女人,火氣頓時高漲,伸手拿起糖罐就往自己的咖啡杯加了三大匙,用力攪拌起來。
挑起濃眉,金霽東好整以暇的說:「這個世界天天都有人結婚,你的怒氣從何而來?」
他撇撇嘴角,「謝晏茵啊!你相信嗎?那個女人一相親就要結婚!她才二十六歲就怕自己成了存貨,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不說則已,他連珠炮似的將這段日子兩人的相處。還有因為她,害他有多久沒「開機」,對那些大胸脯、小蠻腰的女人倒胃口等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一古腦兒的全倒出來,讓好友評評理。
「你說,是不是太扯了?」
他說得火冒三丈,口乾舌燥的拿起咖啡就喝。
一喝到那甜度,又忍不住低咒,「早就知道她的味覺有問題,沒想到對婚姻大事她也是笨到不行,更可惡的是,這幾天要她到俱樂部加班,她居然關機不來!」他氣炸了,又喝了一口咖啡順順喉,「若不是怕錢姨會問東問西,我早就奪命連環叩的叩到她家去了!」
「烹飪多時的菜色才剛擺上桌就讓人夾走,的確很嘔,也會氣得吐血。」金霽東表情平靜,但眼中帶笑的看著好友的一舉一動。
「菜色?」他不明白。
「你希望掌控她,所以對她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指令,把她調教成你要的樣子,這是為了什麼,你可曾好好想過?」四年同窗,謝晏茵的大小事,拜好友之賜,他也是如數家珍,但不是他愛聽,而是非聽不可,有人就是愛講。
藍雍堯蹙眉,開始思考起來。
「你是個正常的男人。這段日子的失控、不愉快,包括到書店K書,回家畫重點,你何時這麼用功過?」
旁觀者清,雖然他知道好友對謝晏茵一直有一種早已盤據於心的感情,但也許發生得太早,日復一日,無形的累積著,所以,他才一直察覺不到心裡早已蘊藏的濃濃深情。
曾經試著點破好友這件事,但也許是雍堯潛意識裡的傲氣,再加上謝晏茵對他的無動於衷,這段深情反而被塵封在心坎深處,直到她請婚假,他便下意識的去抵制、破壞。
藍雍堯聽了,眉皺得更緊。他知道自己這段日子不對勁,有時候甚至連他都覺得自己幼稚、不可理喻,但他的幼稚、不可理喻全是因謝晏茵而起,也只針對她一人,公司的其他人都未受波及。
對她要嫁人一事,他的確很不滿、很不甘,仔細想想,他處理任何事情,包括那些舊愛新歡都可以從容不迫,甚至是呼之即來、揮之則去,惟獨她那個異類,參與了他的過去,知道他所有故事,他的成長、他的回憶,她都摻了一腳,她在他的過去佔了那麼深、那麼久的位置,一旦走入另一個男人的世界後。不就在他的未來缺席了?
他不允許!藍雍堯的雙手倏地握拳,心海也湧起了滾滾怒濤。
她只能是他的!該死的!就只能是他的!
突地一愣,他難以置信的拿起水杯連喝了好幾大口。老天爺,他到現在才發現了她對自己有多麼重要,而他的心更是老早就被偷走了!
金霽東看著好友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然後是黑眸似乎已經洞悉了某種事情的驚愕之光,他笑了。
「明白了嗎?你這段日子的失常、烏雲罩頂,動不動就下雨打雷的,完全是因為她丟紅色炸彈了,但對像不是你。」
他眉心一攏,沒有否認。「你早就看出來了?」
「是,但愛情這種事,時候未到,即便是點明了,自己不開竅,仍是枉然。」
這一記敲得藍雍堯滿頭星星,他撫著發疼的額際,忍不住粗咒一聲。天啊,他愛她!他愛她!這下可好玩了,難道要搶婚嗎?!
「咚咚咚!鏘鏘鏘……」
這時,咖啡屋外突然出現二、三十名穿著黃綠儀隊制服的小娃娃兵,他們有的打鼓、有的敲鑼、有的打三角板、鈴鼓,看來應該是附近幼稚園的小朋友,帶頭的三名老師帶隊前行,接著唱起童謠。
「娃娃國,娃娃兵,金髮藍眼睛,娃娃國王鬍鬚長,騎馬出皇宮……」
稚嫩嗓音配著那天真的笑容,不少外國觀光客都拿起相機靠過去拍照,沒想到有小朋友因此嚇哭了,但也有小朋友做鬼臉,玩起你追我跑的遊戲。
藍雍堯看著那三個女老師手忙腳亂,好不容易一人一手的抓回鑽來鑽去的小娃兒,但一下子那個娃兒又調皮的跑了,好半晌,才看到她們汗流浹背的叫那些過動小孩排好隊,只是不過三秒鐘,另外幾個又嘻嘻哈哈的追逐起來,就看到那三個女老師東奔西跑,喘到不行外,還個個成了河東獅。
他唇角微勾,像想到了什麼。
如果謝晏茵生了孩子,肯定也像她們,沒有氣質、形象可言,天天跟奶瓶尿片打戰,還會成了黃臉婆。到時候,一定沒有男人會對她有興趣,那麼,他就可以大發慈悲,勉強把她娶進門來。
想到這兒,他的眸中浮現笑意。這個點子好!
以他對她的瞭解,若在此時跟她表白、要她嫁他,她肯定會以為他瘋了,那就先派個娃娃兵絆住她,他對自己的技巧跟魅力都有信心,只要他火力全開,十個月後,就會有個娃娃呱呱落地,屆時,忙得人仰馬翻的她在他伸出愛的援手後,還會拒絕嗎?
他狡黠一笑,「霽東,我聽一些女人說過,小孩是惡魔,是不?」
金霽東笑了出來,大概明白好友對謝晏茵的下一個指令會是什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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