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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既然很「肯定」他心裡還愛自己,
那——何妨將自己送上門?!
再逃避下去,情況反正也好不到哪裡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是嗎?唔,要有勇氣爭取敗部復活靈活!
不過,她還是有一些些沒把握——
誰教他仍是那麼受女人歡迎
而且,「問題」在——
他到底原諒了她三年前的「行為」沒有?
第一章
一間大型醫院的急診室裡,圍著一群著急的家屬;其中最為鎮定的竟是只有十六歲大的戚念罡。他站在一群人之中頻頻出聲安撫那些已經有點歇斯底里的雙方長輩,一面還需要勸其姐夫不要衝動行事。
先前杜牧寒差點宰了醫生的一幕,實在讓大伙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戚念罡還算冷靜的阻止杜牧寒因一時衝動而差點宰了那無辜的醫生,這會兒大家才能平安無事的在產房外等候戚念瞳順利把孩子生下來。
沒錯!今天正是杜牧寒心愛的妻子戚念瞳準備產下寶寶的日子。就因為不是預期中的日子,再加上戚念瞳不小心滑了一跤,導致嬰兒提早報到,這些便足以讓原本沉著穩重的杜牧寒失常。
更別說那老早就期待孫子到來的杜家夫婦,以及戚念瞳的母親廖彩霞了。
「老天保佑啊,希望孩子和念瞳都會平安無事。」廖彩霞雙手交握在胸前,向上天祈禱。
「媽,不會有事的,姐姐的身體那麼好,也是最健康的孕婦了,一定能順利產下寶寶。」戚念罡忙安撫母親心中的不安。
「是啊,伯母。念瞳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好。」曲湘蘋也加入安撫行列。
見也是自己母親,卻無緣相認的廖彩霞這麼憂心,她心中也有不忍。
「可是已經進去那麼久了,我實在擔心啊。」捏緊曲湘蘋的手,廖彩霞眉心微蹙。
曲湘蘋點點頭,表示她瞭解;正想開口再說些什麼時,產房的門被打開,先前那個被杜牧寒威脅兼痛罵的醫生走了出來。
一群人立刻焦急地迎了上去,杜牧寒再次抓住醫生的手,急切地問道:
「她還好嗎?我的妻子還好嗎?」孩子寧可不要,在他心中,念瞳才是唯一。
「母親狀況良好,她是我見過最勇敢的母親。」醫生笑著回答,一點也不計較杜牧寒曾經冒犯他這產科權威。「孩子也很好,肺活量嚇人,哭起來驚天動地。」
「太好了!謝謝你,醫生。」大夥一致言謝,喜悅的泡泡籠罩在四周,雙方長輩甚至抓著彼此的手,互相道恭喜。
「恭喜,也謝謝你的女兒為我們生了個這麼好的孫子。」李鳳青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
「哪裡。是你的照顧,念瞳這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順利生產,我才要謝謝你呢,親家母。」廖彩霞同樣回以客套話。
「媽,夠了,大家都住在一起這麼久了,還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進去看看念瞳吧。」杜枚寒一心只掛念著妻子。
「是啊,我們甭客套了,一同看看咱們的寶貝孫子吧。」李鳳青拉著廖彩霞的手,正準備走進產房。
「還有孫女。」醫生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眾人驚呼出聲:「是龍鳳胎?」
「正是龍鳳胎。」就是喜歡看見家屬驚訝的表情,那會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
「哇塞!真是棒呆了!」戚念罡再也忍不住狂呼道。
「是啊,不過不該感到意外的。」曲湘蘋喃喃道。她和念瞳不也是孿生?會產下雙胞胎並不奇怪。也許她和古善齊也可以生下一對雙生子,希望如此。
「走吧,走吧,我可是等不及要看看我的孫子們了。」杜啟煌再也按捺不住,率先走進產房。
眾人也緊跟在後,每個人臉上熱切的表情可是千金難買。
「凱若,善齊,我們也去看,快點。」曲湘蘋也等不及想看看外甥、外甥女了。
施凱若卻在同時僵住身子,目光由驚訝轉為害怕,急切地說:「湘蘋,我有事,我先走一步!」
「怎麼了?」曲湘蘋不解地走向她,實在是她那像見鬼的表情教人擔心。
「沒事,我先走了。」不敢多作停留,施凱若像一陣風似的衝出急診室門口。
「凱若!」曲湘蘋才要叫住她,突然間,另一道人影從她面前快速掠過,她的表情一呆,就再也發不出聲音。
那個人是——老天!
施凱若不敢回頭看他是否追了上來,她也沒有勇氣回頭。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她?希望沒有。老天,希望沒有。
匆匆忙忙跑向停車場,施凱若這才敢停下來喘息,一面打開皮包,努力找汽車鑰匙。
由於先前太過緊張,導致她的手到現在還在發著抖,連被她抓在手中的鑰匙也拿不穩,「鏘」的一聲掉到地上。
施凱若懊惱地彎下身拾起鑰匙,就在此同時,她的背突然僵直了起來,四周的氣氛霎時充滿了緊張。
她太熟悉那隻手掌的愛憮,太清楚當那雙手掌輕撫她背脊時會是什麼感覺;所以施凱若故意不動聲色,故作鎮定地拾起車鑰匙,然後站起來慢慢地轉過身;毫不懷疑面對的是一雙怒氣橫生的眼睛。
他一點也不喜歡看到她,或者,該說見到她只會撩起他心中的憤怒。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一直避著他,從國外休學也是為了他。她成功避開了他三年,而現在——顯然她還避得不夠久,不夠久到讓他忘卻他的憤怒、忘了她這個人。
她根本不知道他會回台灣,更不知道他就在這間大醫院服務,否則她不會不知死活的前來送死。若是她早一刻得知他回國的消息,一定老早就搭飛機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嗨。」她努力設法擠出一抹微笑,卻知道這時候還是不要笑得好。
「你讓我整整找了三年,總算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周宇聖刻意的逼近她。
向來充滿自信、從不畏懼任何人的施凱若,就在他一步步的逼近下,直退至車門邊,再也動彈不得。
不曾怕過任何人,但就因為一分愧疚,以及一分她不會承認的感情,她讓自己居於弱勢。
「你曾找過我?」她以為像他這種驕傲的男人,是不會坦白說出這一點的,沒想到他卻大方的說了。
「我當然找過你,甚至還發誓無論花多少時間都要找到你。」周宇聖幾乎是咬牙出聲。
「為什麼?」她不得不挺直腰桿,以避免和他接觸。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你以為為什麼?」見她一再躲避他的靠近,周宇聖眼神陰沉了起來。雖不再繼續欺近她,但臉色卻好看不到哪裡去。
「我以為你會很快忘了我,你一直那麼受歡迎,你不可能——」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想說的永遠也不可能發生。
他不可能為她「守身如玉」,更不可能因為她而不再交其他女朋友。還是不要說出來自取其辱的好。
「我不可能怎樣?」周宇聖只想親手宰了她!三年來,他沒有一天不這麼想,他等這一天整整三年了。他不會一下就宰了她,他要一寸一寸慢慢折磨她。
「我不知道。已經過了三年,我早把那件事忘了,你也該這麼做才是。」她看得出他恨她,至少他的眼神看起來是如此沒錯。
的確是她的錯。他到現在還記恨著她,她也不能怪他什麼。
「我沒忘,我也不會忘記你所帶給我的羞辱,你讓我在幾千幾萬人面前丟盡了臉。凱若,你怎會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忘了這件事?即使是三十年,我也同樣忘不了。」他甚至強迫自己每天看她的照片,以確定自己已將她牢牢刻在腦裡。
「幾千幾萬人?你真的還是去了?在我留下一封信後,你還是去了教堂?」這下她不得不吃驚了。她不相信他會這麼做!難怪三年後的今天他依舊這麼恨她,畢竟她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
可是她真的沒想到他會去赴約,在她留下一封信匆匆逃離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施凱若把她心中的困惑問出口。等了許久,周宇聖還是開口了:
「很好笑,我當時還抱著一線希望,認為你會及時出現,及時醒悟你不該從我身邊逃離。結果事實是我讓自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他嘲弄自己,口氣說有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對不起,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她是真心道歉,為她帶給他的羞辱。
「你認為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彌補你的過錯?凱若,你想得未免太天真。如果我讓自己找了你三年,就單單只為了這三個字,那麼你就太看得起自己了。」周宇聖冷冷地扯開一抹笑。
「你的意思是?」她當然知道不會這麼簡單,只是她也沒料到他會變得這麼冷酷。
「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黑眸閃爍著凌厲的光芒。他依舊高大、挺拔和俊逸,但已不再像從前。
「所謂的代價是?」她強迫自己保持冷若冰霜的表情。
不曾料到會再見到他,所以毫無防範,但至少她不能讓他看出她心中的害怕。
「你會知道的,在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他不會現在就告訴她他真正的打算。
「不要賣關子,宇聖,我不是弱者,我不會站在原地任由你打擊。如果你想打擊我,你也必須有相當的本事。」最後的一絲愧疚轉眼消失。他太狂妄,而她不願再處於挨打的地位。
「你從來就不是弱者;凱若,我也不是,所以希望你最好有心理準備,這次的重逢絕對不是友善的,千萬別期待我會手下留情。」他故意一字一字慢慢地說,然後挑釁地看著她。
施凱若蹙眉以對,卻沒有退縮,即使雙膝已發軟,她仍是站得筆直。
「你說完了嗎?」她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睨視他。
周宇聖一愣,眼神更加陰晦,被她那似是不耐煩的表情惹惱,他低咒一聲,身軀毫無預警的欺近她。
「該說的是全說完了,但我還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她突然提高警覺的盯著他。
「這件事。」他從容不迫的說,在說話的同時,伸手揪住她,將她硬生生扯進懷中。
他的手臂如鐵鉗般鎖著她,他頭一低,嘴唇狠狠地壓在她唇上,舌頭硬擠進她抗拒的唇瓣間,在她牙齒外游移。
「張開嘴巴。」他抵著她的唇低語。
她咬緊牙關,硬是嚴守崗位,說什麼也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張開,否則我們就在這裡耗上一整天。」他命令道。
她氣得想伸手摑他一巴掌,卻教他一手抓住。這次他的唇不再溫柔,像是狂風侵襲般地蹂躪她的紅唇。
嬌嫩的唇瓣受不了如此狂暴的對待,施凱若呻吟了一聲,在張開的同時,他火辣辣的舌尖也闖了進來。
起初她的身體僵硬且不肯屈服,但在他堅持而又大膽索求的熱吻下,漸漸柔軟順從了下來,最後像團棉絮似地倚在他結實的懷中。
片刻後,周宇聖終於放開她,仔細審視她嫣紅的雙頰,一絲勝利的光芒閃耀在他黝黑的眼眸裡。
施凱若氣喘未息,她甚至必須抓住車子的後視鏡,才能讓自己免於跌倒。
明明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羞辱她,她卻仍是受他的吻迷惑。
這三年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吻技越見純熟,幾乎已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想到他必定是從許許多多女人的身上習得此技,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可是她有什麼資格感到心痛?明明是她自己先放棄他,不想和他一起為將來努力的,她沒有權利感到不平,即使他不再愛她,那也是她的報應。
她不曾為自己的選擇後悔,但這一刻她卻痛恨他吻過別人;曾經他可以是她一個人的……而她卻不知珍惜地推開他,就為了她的自由。
為了自由,她逃離了他,逃離了可以是完美丈夫的他,僅僅只為了她不想十八歲就被束縛住。
「凱若,凱若。」
一道熟悉的叫聲讓她從冥想中回過神。看見曲湘蘋就站在她面前,施凱若直覺地找尋周宇聖的身影,卻發現他早已不見蹤影。
說不出心裡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遺憾多一些,施凱若強迫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就當是一場夢好了。也許她不會再遇見他,心裡雖是這麼想,但她也知道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既然他已找到她。
「凱若,怎麼回事?」曲湘蘋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沒什麼,也許是今天太陽太大,有點被曬昏頭了。」她無力地微笑。
「別說謊了,凱若。我也看見他了,如果我沒看走眼,他分明追了上來,你碰見他了?」曲湘蘋和施凱若可是生死之交,那年在加拿大發生的事,她剛好全程參與。
施凱若不想再否認,只能疲憊的點頭。
「他怎麼說?他是不是對你還沒忘情,是不是想重修舊好?」曲湘蘋迫不及待的追問。
「湘蘋,沒這麼好的事。」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他想報復我,揚言要我付出代價。」說到此,她的心一陣揪緊。
到底他打算怎麼做?
她不怕他,她相信自己足以應付他,可是心裡不斷擴大的不安,卻告訴她事情肯定沒這麼容易。
「這算什麼?他何必這麼死心眼,不過就是不嫁給他而已。」曲湘蘋可看不過去了。
「不,湘蘋,不只這些,你不知道他——他在那天真的跑到教堂去等我,他以為我會及時回心轉意,可是我卻讓他成為眾人恥笑的對象。」跑去觀禮的同學一定不少。
「你是說在你留信告訴他你不能嫁給他的那天,他仍跑到教堂等你?」曲湘蘋實在無法想像周宇聖是這麼執著重情的男人。
當時的他是那麼意氣風發、自命不凡,也是許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多少女孩希望獲得他的青睞,他卻看上和他同樣出盡風頭、耀眼迷人的施凱若。
他們兩人曾經是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所有情侶中再也沒有人像他們這樣般配,真正是所謂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偏偏當時凱若是那麼年輕,再加上留學不到一年就被年輕教授看上,她自然是芳心大亂;在一陣慌亂不安中,凱若只能選擇逃離加拿大,也逃離了她和周宇聖的婚禮。
年輕教授被拋棄在自己的婚禮上,這是何等難堪的恥辱!也難怪周宇聖揚言要施凱若付出代價了。
「凱若。」這會兒連曲湘蘋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不要為我擔心,我會擺平他的。他不是會使用暴力的男人,你不必擔心。」施凱若反過來安慰她。
「這是我唯一放心的。」也許是她想太多了,曲湘蘋在心裡思忖道。周宇聖應該不會對凱若怎樣的,如果照凱若的說詞,三年前周宇聖對凱若用情已深,三年後的今天情況不會改變太多。
「所以我可以應付他。」施凱若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認為情況不會這麼樂觀,凱若。」古善齊一直靜靜聆聽著,然後突然提出他的看法,這是他最常做的舉動。
平常時候他只是個陪襯,需要開口時他卻能適時提供正確方針。
「善齊,你的意思是?」曲湘蘋揪緊了眉,抓住她親愛的老公問道。
「男人最看重的是尊嚴,更何況是他深愛的女孩背棄了他。既然他已揚言要你付出代價,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同樣是男人,古善齊知道只有男人才能瞭解男人失去尊嚴後,所產生的報復心態。
那往往是最嚴厲、且最具威力的行動。
「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善齊,你不要故意說出來嚇唬人。」曲湘蘋斥道。
「我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嗎?湘蘋。」古善齊可是老實人,他還不曾耍過任何詭計。
「可是周宇聖會是這種人嗎?」
「如果他真被人從婚禮中拋棄的話,也許怪不了他。」身為男人,他免不了也要替男人主持公道。
「喂!你站在哪一邊!你是我老公,我是凱若的生死之交,你該替誰說話?!」曲湘蘋不高興的嘟嘴低叫。
「我只是提醒凱若要小心些,並沒有替任何人說話。」古善齊依舊平靜的指出,連說句甜言蜜語也不肯。
不過他就是這麼個憨直的人,不然曲湘蘋也不會嫁給他了。她就是喜歡他這種男人,不特別出色,不特別愛出風頭,卻是個好男人。
「善齊,湘蘋,你們別在這裡杞人憂天了,該來的總會來,現在擔心這些沒有用。你們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吧?還不上車,我可要先走了。」施凱若打開車門,先行上了車,才探出頭道。
「來了,來了。」因為古善齊不喜歡在擁擠的路上開車,通常他們夫妻倆都是搭便車的分。
將車子駛出停車的方格,施凱若開著車子離去,並沒有注意到後方有一輛豪華跑車一路跟著她。
杜牧寒好不容易將兩個初生嬰兒強行抱離戚念瞳的身邊,正當他也想趁此空閒好好摟抱一下自己的老婆時,門外卻傳來叩門的聲音。
杜牧寒只好無奈地起身,歎了口氣,逕自說道:
「進來吧,不管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冒失鬼。」
「牧寒。」戚念瞳為他的毛躁羞紅了臉。
「我打擾你們了嗎?」穿著院長服裝,周宇聖笑笑地站在門口。
「是你?!你這小子總算知道要出現了。是誰要我來這間醫院待產,結果人到了卻找不到助產醫生,你這年輕院長是怎麼當的。」杜牧寒一提及昨天發生的事,心頭還有火。
「我聽說了。牧寒,你昨天在急診室裡大出風頭,我院裡的那位醫生還說差點被你宰了,難得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周宇聖略微勾動嘴角。
「哪一天碰上你心愛的老婆生產,你也會像我一樣手忙腳亂的。」杜牧寒對他的嘲諷不以為意。
「不會有那一天。」周宇聖不認為他會再有想結婚的一天,一次教訓已足夠教他終生警惕了。
更何況再也沒有人能讓他動情;他一向不輕易動感情,唯一的一次卻將他打進了地獄。
「不要這麼肯定。相信我,我以前也是抱持同樣的想法,你才剛回台灣不久,過些日子,你會碰見值得你愛的女人。」
「你變了很多,牧寒,是因為她?」周宇聖把目光移向床上的戚念瞳,對於她友善的笑容,他只略微點頭,算是問好。
「我看你倒是沒有任何改變,如果有,那也只是變得越來越冷漠。怎麼?找了三年還沒放棄?」杜牧寒是在那件事發生後才結識周宇聖的。
只隱約知道他在找個女人,就是不知道找了這麼久有沒有找到。
「我已經找到她了。」
「是嗎?」杜牧寒看他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走吧,我們借一步說話。」周宇聖轉身直接走出門口。
「我去去就來。」不明白他在搞什麼鬼,杜牧寒低頭在戚念喧紅嫩的唇上印下一吻,才起身走開。
希望周宇聖要說的事非常重要,才不枉他犧牲時間聽他說話,杜牧寒在心裡忖道。
「我找到她了。」周宇聖坐在他專屬的皮椅上說道。
「我知道,你已經說第二遍了。」杜牧寒確定他是在浪費時間了。
「她剛好是你認識的人。」周宇聖又吐出一句。
「我認識的人?這麼說你是在昨天才找到她?」看見他點頭,杜牧寒繼續說:「是凱若?」只有她才足以吸引周宇聖的目光吧。
不能否認凱若一直是耀眼的燦爛星子。即使一身中性打扮,仍掩不住她迷人的光芒;她就像是顆最美麗的星星,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引起所有人的注目。她是美麗的,即使穿著簡單服飾、不施脂粉,也同樣耀眼迷人,讓人無法抗拒。
對象是她,杜牧寒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
「正是她。」
「你這下可如願以償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我的打算,而是想請你不要插手管這件事。」
「你這麼說可就奇怪了。到底什麼事需要你這麼慎重的請我不要插手?」杜牧寒直覺另有蹊蹺。
「我們是朋友吧?」
「別來這一套,說明你的用意,也許告訴我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行,不過就是別想打發我。」他杜牧寒可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周宇聖沉默了許久,終於決定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他不在意多一個人知道他曾被女人拋棄,因為這一切的羞辱,他都要一併向施凱若討回。
杜牧寒聽完了他的敘述,臉色變得沉重。他想,若換作是他碰見這等事,他也會和周宇聖有同樣的心情,所以這會兒他無法批判周宇聖是對是錯。
「你準備向凱若展開一連串的報復行動?」
「不,我只給她致命一擊。」然後他會等著她來求他,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宇聖,你曾弄清楚她逃離你的原因嗎?」
「原因已不再是重點。牧寒,你的答案呢,你不會插手吧?」
「我想你有權利討回你的尊嚴,但希望你不要做得太絕,免得將來後悔。凱若也許另有苦衷,當時她不過才十八歲。」站在朋友立場,他是不會插手,但他也不允許有人傷害念瞳的朋友。
「我自有分寸。牧寒,記住你的承諾,你不會干涉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他等這一刻已等了三年,絕不容許有人破壞他。
杜牧寒點頭表示明白,不再多說。他希望周宇聖瞭解自己在做什麼,否則就是別人想插手也幫不了忙。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帳,該由他們自己解決,旁人就算是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第二章
「我需要你,凱若。」他語音濃重且低啞。
她輕輕呼喚著他的名字,年輕的臉龐有如酒醉般酡紅,讓眼前的男人更加為她迷醉。
兩人的吻既甜蜜且分享親密,他的唇溫暖急促,挑逗著她越發靠近他。
她轉向他,尋求他身上的熱力和力量,他的動作緩慢而仔細,除去她的襯衫,接著解開她牛仔褲的拉鏈,不消片刻,她便全身赤裸地和他並躺在一起,心跳加速地感受到他掠奪的手佔據著她的腹部。
「你是這麼甜蜜而柔軟……凱若。」他的手指觸及她女性最隱密之處,嘴裡吐出蜜語。
「宇聖!」
施凱若突然驚醒,被自己的尖叫嚇到,她睜大眼坐起身,才發現自己竟滿頭大汗。
她怎麼會作這種夢?
這是三年前她決定逃離周宇聖的那天晚上,他對她所做的事,如今竟又重回她夢裡,依舊是那麼清晰,那麼煽情。
那一天她幾乎被他這親密的求愛嚇壞了,掙扎著想逃開,最後還是周宇聖堅定的溫柔安撫了她。
而那件事之後的兩個小時,她慌亂地逃走,再也沒有回頭。
她怕失去她的自由,更不想和他留在加拿大;而他親密的舉動更是促使她加速逃離他身邊。
在三年後的今天,她仍是單身一人。離開周宇聖是她的選擇,但從他之後就再也沒有男人能讓她心動。
當時的周宇聖是人中之龍,更是所有留學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同樣的,她也不是沒有別的男生在追求她,反之,追求她的男生足以擠滿整間教堂。
年方二十七歲就當上教授,成就自是非凡;再加上是學校裡學生的偶像,周宇聖理所當然地成為學校裡最出風頭的人。而向來自視傲人的他,卻偏愛找她麻煩。
她不是他的學生,更不是迷戀他的女人之一。也許聽過他的大名,也知道他是風雲人物,但當時她卻只想和曲湘蘋一起把書念好,捧個學位回去好好風光一下。
可是她和周宇聖之間的戰火就是停不了,即使她不戀戰,即使她都避開他,他仍是喜歡把她逼到牆角,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這些話不外乎是女人最想聽的情話……。
起初,她是不為所動,根本不把他的接近當一回事,可是當她為他所惑,即是熱戀的開始。
轟轟烈烈的開始,卻倉猝的結束。周宇聖會耿耿於懷,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曾經是那麼狂傲自大,自命不凡的他當然承受不了任何羞辱,更何況那羞辱還是來自女人。
春日的清晨是充滿生氣的開始,可施凱若卻怎麼也提不起勁。還不到六點,這會兒她是別想再回被窩裡睡暖覺了。
整個腦海全是周宇聖的影子,像是重回三年前。兩人相愛的經過,一幕幕清晰地映在眼前,糾纏著她,想甩也甩不掉。
他一點都沒有改變,即使分別了三年,他的體格依舊壯碩,臉上沒有皺紋,歲月更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上天是厚愛他的,總是給他最好的待遇。
她寧可他變老了,或者變醜了,別讓她每次看到他,心裡都會不由自主地怦怦亂跳,呼吸更是急促,像個還未長大的少女一樣,抗拒不了他。
她討厭自己無助的模樣,所以表現出來的總是自信耀眼的一面,而周宇聖一直是她的弱點——看到他,她的心會狂跳,會像個小女生一樣手足無措。
他是有害的,也許她該躲遠些。三年前做得不夠徹底,三年後的今天,她必須貫徹到底。
逃吧,趁他還沒找上門,「包袱款款」盡早逃到天涯海角。情願再做個膽小鬼,也好過正面和他衝突。
施凱若跳下床,在心裡打定主意後,準備立即付諸行動;她絕不會坐以待斃。如果周宇聖想打擊她,那他也必須先找得到她才行。
匆匆將幾件衣服、褲子塞進背包。外面天色還早,正好讓她得以悄然離去。等找到安全地點,再打通電話回來報平安即可。施凱若心裡如此盤算著。
背起背包,打開窗戶,外面清新的空氣令她舒坦的深吸口氣,再緩緩的吐出。
多美好的早晨!窗外的景致更是迷人,不禁令從不曾早起的她睜大了眼。
繁花盛開的庭院,晶瑩的露珠在玫瑰花瓣中閃著晨光;庭院圍牆外有一棵樹,正是她要下樓的工具。這時間正是父親在用早餐的時候,若是從房門口下去,肯定會引起注目,施凱若想道。
父親如果在這時間看到她,八成會以為她一定是生病了,才會這麼早起。那麼一來,她也就不必離家出走了,肯定直接被強行帶到醫院。
窗台外的這棵榕樹才是唯一的出路;這棵樹正好長在她家的圍牆外,只要她順著這棵樹下去,一定可以離開,也不會驚動到屋裡的保全系統。
一年前,念罡那小子也曾經以此方法會見她;而自從那次事件後,為了防止類似事件發生,她的房間被換至二樓,這是她母親生怕念罡再經由爬樹來見她,特地為他所做的改變。
而今正好也解決了她的難題,提供她最好的逃家途徑。一棵樹難不倒她,對此,施凱若可是十分有把握的。
攀爬過窗台,再設法勾住對面的樹枝,衡量過枝椏確實可以承受自己的重量,施凱若把心一橫,暗一咬牙,接著便用力把自己蹬往樹上。不一會兒時間,她已成功地落在樹幹上,愉快地踢動兩條穿著泛白牛仔褲的腿。
就說難不倒她吧,這會兒她可不是順順利利偷渡到外面了?
越來越佩服自己了,施凱若勿匆看了四週一眼,見四下無人,這才雙手雙腳圈住粗壯的樹身,慢慢順沿而下,直到兩隻腳能踩到地面為止。
就在她才站穩的同時,一輛寶藍色跑車也正好開至她身旁,車窗放下,坐在駕駛位上的竟是她想遠遠逃開的周宇聖!
他怎麼會在這裡?
施凱若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震驚過!她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就是想不到他會在這時候冒出來。
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成功脫逃時,他竟然一臉嘲弄地把車開到她面前。
是示威吧?他一定是由頭至尾看完了全程,卻在她著地時才出現,真可惡!
而她卻白癡到以為自己可以成功逃離;她曾成功逃過一次,想必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掉以輕心。
「背著背包,這麼早想上哪兒去?」周宇聖戲謔地開口。「不會是想臨陣脫逃吧?不是吧?除非你承認自己是膽小鬼。」他眸中燃燒著怒火。他就知道她肯定又會逃之夭夭,守了一夜,真是他媽的守對了。
不准自己臉紅,施凱若挺直腰桿,回道:
「誰說我要臨陣脫逃,我是要出外吃早餐。」她想宰了他,就算是她對不起他,他也沒有權利處處譏笑她。
「吃早餐?以爬樹的方式?你家不會沒有大門吧?」周宇聖以刺激她為樂,只要能傷害她,他都會毫不考慮的去做。
「周宇聖,別欺人太甚,你這麼做只會讓我覺得當初沒有決定嫁給你是正確的。」她反駁道。
周宇聖眼神一沉,眼眸閃著危險的訊號。他被惹火了,青筋明顯浮現,目露凶光,即使她現在被他殺了,她也不該覺得奇怪。
氣氛沉凝許久,時間在兩人之間的互瞪下,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後還是施凱若先開口打破沉寂:「是我的錯,宇聖。我太年輕,我不敢把自己真正交付給一個人,難道就不能這樣算了?」知道他不會先低頭,就由她低頭吧。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她心想,如果他再不接受,就隨便他好了,她就不相信他能對她怎麼樣。
「行,除非你嫁給我。」
「你……」他還想娶她?他怎麼可能在經過三年後還願意和她共度一生?
而三年後的今天,她會願意嗎?施凱若不禁捫心自問。在她還沒找到答案前,她聽見周宇聖開口說道:
「在婚禮當天,再由我甩掉你。」周宇聖平靜地說完他的計劃。
心中原本還有些感動,卻在聽了這話的同時頓時化為泡影。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想要我同你一樣在幾千幾萬人面前出盡洋相?這就是你的打算?」
周宇聖沒有說話,只是以著莫測的眼神睨著她。
「如果我答應你,這件事是不是就這麼算了?」
他仍舊保持沉默,存心吊她胃口,讓她心生不安,硬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說話啊,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她已經夠低聲下氣了,如果不是她理虧,她早不理他了。
像是享受夠了她的不安與氣憤,周宇聖徐緩地說道:
「這只是個開始。凱若,到最後你一定會求我的,你最好相信我的話,而你也別想逃。」
「我已經答應你要讓你在眾人面前羞辱我,你還想怎樣?宇聖。」她嘶吼著,全身充滿怒氣。這會兒她真的惱了,再也不管當初是誰對誰錯。三年過去了,她不必再為此事感到抱歉。於是只見她繼續說道:「不管你想怎麼報復我,都儘管來吧!但就是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張教人討厭的臉!」這次她真的是豁出去了,不顧後果的傾洩而出。
周宇聖沒有被她的話激怒,其實一開始他真正想做的就是激怒她。
「你會想看到我的,凱若,我跟你保證,你絕對會迫不及待的想見我。」他冷冷拉出一道笑容,那傲慢的口氣竟是如此的駭人。
「你慢慢等吧!」施凱若再也不想理他,轉身跑離他的視線。
隨著她的離去,周宇聖臉上輕佻的譏笑不復見,隨即換上的是冷漠的面具。
他拿起行動電話撥了組他熟悉的號碼,鈴聲響了幾聲即被人接起,這時周宇聖說道:
「父親,是我,關於你上次提到要我結束醫院工作回去接掌周氏集團的事,我可以答應,只要你送我一件大禮,我馬上回去接任總裁的位子。」聽見彼端歡喜的聲音,他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
只要他想做,沒有一件事是他完成不了的,而他就是準備讓施凱若後悔她惹怒了他。
施至誠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喜歡投資,更喜歡找人合夥做生意;施家如今會有今天這麼富裕的生活,全靠施至誠有顆精明能幹的金頭腦。
他懂得如何做生意,如何以小錢滾大錢,更懂得看人,這是他引以為傲的地方。所以二十年來的努力,他成就了一家規模不算小的貿易公司,專門做進出口貿易,近年來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而最近又有一筆將近上億元的生意上門。聽說這次的出口貿易利潤好得不得了,如果能搶到這筆交易,少說也能安享好幾年。
施至誠便是為此每天笑得合不攏嘴,買了許許多多的昂貴禮物送給他的妻子以及他最疼愛的女兒凱若。
「爸,這幾天你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事讓你整天笑得合不攏嘴,快說來聽聽,不可以吝嗇到自己獨自快樂,快點告訴我和媽。」施凱若挨在父親身邊撒嬌。
柳月眉也略微好奇的挑挑眉,疑問地看向丈夫,等著他的回答。
「還不就是最近有筆出口生意利潤好得不得了,要是能搶到這筆生意,真可說是喜事一樁。」施至誠眉開眼笑的說。
「真有這麼好的事?那爸你搶到這筆生意了嗎?」施凱若當然為父親感到高興。
「對方準備找時間跟我交涉,似乎有意決定交由我來做。」
「太好了!爸,你說我們上哪兒去好好慶祝一番?!」施凱若抓住父親的手,喜孜孜的笑道。
「地點由你決定,順便也把你的那些朋友找來,大夥一起分享。」施至誠對女兒所交的知心好友,多少都有印象。
「我這就去聯絡她們!」施凱若隨即起身,高高興興地打電話去了。
在高級餐廳裡,趁著雙方家長聊天的空閒,曲湘蘋特地把施凱若帶到女用洗手間,小聲問道:
「凱若,這幾天他有沒有找過你?」她肯定周宇聖不會這麼輕易就罷休。
「一個星期前我在我家門口碰見他,他留下狠話後,我就再也沒看到他,也沒見他做出什麼報復的行動。」施凱若老實回道。
她確實沒再見過他,但這一星期來他的影子卻從沒離開過她的腦子。
可惡!即使三年前離開他的那一陣子,她也沒像現在這樣被他的影像糾纏,像個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他幾時變得這麼恐怖了?凱若,你千萬要小心,我想乾脆請個人保護你。」曲湘蘋用清水洗手,隨手抓下紙巾擦拭手上的水漬。
「沒這麼嚴重,湘蘋,他只是想羞辱我,這很正常的,我不該在答應他之後又反悔。別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更是許多女生的偶像,受到這樣的待遇,當然會想反擊對方。」
「你到現在還在替他說話!他就要對你展開報復了,你不為自己擔心,反而還在分析他的行為,你不會是還喜歡他吧?」
「他本來就是唯一令我動心過的男人。」她不逃避問題,坦然地回道。
「唉,如果那時候你不要連夜逃回台灣就好了。現在也許你們會是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曲湘蘋由衷地歎了口氣。
說真的,連她也認為他們是天生一對。
「誰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當時我太年輕,根本適應不了加拿大的生活,更何況要定居在那裡。」那等於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絕不可能幸福的,如果她以當時的心境嫁給周宇聖,說不定早以離婚收場。
她心裡太害怕,當時的周宇聖卻完全體會不出來。
「你卻從來沒有告訴他你的想法,難怪你們會分開,因為你們從沒有好好溝通過。」曲湘蘋的口氣難免有著遺憾。
「那時候我們都忙著……」沒有再說下去,施凱若再如何的剖心對待,也說不出當時她和周宇聖忙著什麼事。
也許是太早陷入熱戀之中,讓他們當時心裡只有彼此的存在,只想爭取更多時間在一起,即使是一個吻、一個輕微的摟抱,他們也樂此不疲。
偏偏在婚禮的前一晚,她卻突然患了婚前恐懼症,所有的現實問題一窩蜂的直湧而上,令她嚇得落荒而逃,才會造成今天的後果。
「忙著打情罵俏,忙著卿卿我我,什麼都沒細想,我說的沒錯吧?」曲湘蘋可也是在場人證之一。多少次親眼目睹他們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親眼所見,一點也假不了。
「湘蘋!」她斥道,一抹紅暈飛快地染上她俏生生的面頰。
「好吧,不糗你。對了,你何不趁這幾天和我下南部去,善齊又要回總公司報到了,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以前都是你陪我散心,這次換我來陪你換換心情;也許等你再回來,周宇聖早就死心不再找你麻煩了。」曲湘蘋就喜歡陪丈夫南北兩地跑,日子過得輕鬆又自在。
她真的是找到了一位好老公,所有人都這麼認為。記得有一回念罡那渾小子還直說,她能嫁給古善齊是她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氣得她當場給他一記鐵沙掌。
不過有福氣的不僅僅只她一人,和她同為雙胞胎姐妹的戚念瞳,福氣也不小;那原本該是她指定丈夫的杜牧寒,對念瞳可也呵護有加,日子幸福美滿得不得了。
現在就只希望凱若也能找到好的歸宿,不過曲湘蘋也清楚這恐怕很難。
除了周宇聖,她還沒見過有誰能打動凱若的心,可是凱若就是選擇離開他。他們兩人到底還有沒有希望?曲湘蘋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她甚至不敢開口問凱若:她是否曾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因為她怕會被凱若亂拳打死,想想還是算了,何必自找罪受呢。
「湘蘋,你是說下南部?」南部是湘蘋和善齊定情的地方,對她卻是一點意義也沒有,不過趁此散散心,也許能讓她好好想想該怎麼面對周宇聖。
「是啊,你要不要一起去?如果不是念瞳才剛生產完,牧寒也肯定不會放人,這次本來還打算邀她一塊去呢。」曲湘蘋老早就有此念頭。
「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人?」施凱若笑問,有時候湘蘋是很少根筋的。
「誰啊?」
「念罡啊,如果你忘記那小子的分,他肯定又要抗議了。」
「對�NB428�,我差點忘了,不過他八成學校沒放假,又不是暑假期間,他再也不能吵著我們帶他去玩了,真想看他失望的表情,哈哈。」
「你別老愛捉弄他,他可是很懂事的男孩。」對於念罡,她可是疼愛有加,連她母親也喜歡他。
「我知道,就這麼說定了。凱若,我們一起下南部去給它玩瘋了再回來。」曲湘蘋結婚一年,性子仍是沒多太的改變。
「你啊,就知道玩。快出去吧,要不然我們的爸媽大概會跑來這裡看我們究竟在做什麼。」洗完手,施凱若不再逗留,抓著曲湘蘋的手走出洗手間。
同一時間,另外一位穿著時髦的女人,也跟在她們後面走出來。
「南部?你沒有聽錯?」躺在水床上的周宇聖腰間只繫條毛巾,赤裸著上半身,手裡抓著電話,另一手枕在腦後聽著對方說話。
「很好,你做得很好,繼續跟蹤,我會有賞……好,等事成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語畢,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周宇聖「卡」一聲掛上電話。
電話才剛掛上,浴室門被打開,迷�NB427�的白色煙霧裡走出一位身材絕對惹火的女郎;她胸前繫著浴巾,眼中有著火辣辣的挑逗神情,那勾人魂魄似的眼神,絕對能令人看了血脈賁張,慾火焚身。
周宇聖躺在床上,捻熄香煙,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突然起身抓起掛在椅背上的衣服,快速地穿上衣服,一面套上褲子。
惹火女郎因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時怔忡,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就見他穿戴整齊正準備走向房門。
「聖,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不說一句話就要走了?是很重要的電話嗎?不要走,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來,不要急著現在就走。」
「你知道我的規矩,欣欣。」他冷冷地回道,頭也沒回。
「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我會改,我一定改!」田欣欣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想把他留住。
「你讓我多等了一分鐘,我是不等人的,喜歡泡澡你就去泡個夠吧。」毫不留情的拉開她的手,周宇聖邁開步伐。
「不,別走,聖,別走,我愛你,求你留下來!」田欣欣哭花了一張美麗的臉。
倘若換成是另一張扣人心弦的面孔,是另外一張絕無僅有的曠世嬌顏,他肯定會心動,他就是抗拒不了那張容顏的誘惑。
可偏偏那女人並不稀罕他。該死!他為什麼就是忘不了她,即使再恨她,還是忘不了?
「可惡!」周宇聖狠狠地拿椅子出氣,唇抿成不悅的直線。
過去三年的生活有若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中;他試著遺忘,即使有別的女人,但那些女人卻只是他用來紓解生理需要的工具而已。
「聖。」田欣欣像是吸水蛭般地緊貼在他身上。
「閉上你的嘴。」一把揪住她的頭髮,他粗暴的低頭想吻她,卻在即將碰上她的唇瓣之際,及時改變方向,狠狠地落向她光滑細緻的頸項。
田欣欣輕呼出聲,歡天喜地的仰起頭,任由他在她頸項以及胸前肆虐。
當她被周宇聖毫不溫柔的推倒在地板上時,她甚至合作的直接張開雙腿,讓他暢行無阻的對她為所欲為。
她喜歡讓這個男人佔有,即使他一直沒把心留在她身上,即使從他口中往往會喊出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仍是喜歡為他所有。
因為她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為她所有。總有一天他的人、他的心都會是她的。
「凱若!」該死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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