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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父親死了,留下大筆遺產給他……和她,父親的情婦。
他不得不說,這隻狐狸精手腕很厲害,但無所謂,
那點錢他還看不在眼裡,全部捐了!
不過,那棟打小住的別墅可就不能讓,這女人跟他搶什麼搶,
說房子是個「紀念品」,害他幻想她和父親在裡頭搞不倫……
惡,他童年的美好時光瞬間被污染到,死都不讓!
要捍衛主權得付出代價,他只好答應這種喪權辱國的條件──
聘請她成為他的專職採購,讓他被她從頭管到腳,以及同居。
反正他是男人,沒什麼貞操好損失的,把她當透明人就好,
沒想到他實在好傻好天真,她可是人稱女王的狠角色耶,
每天拿他給的無限卡到處刷,嫌他沒品味把他衣服都丟回收桶,
那她的品味有比較好嗎?黑襯衫繡大尾龍,他又不是出來混的∼
說也奇怪,他是有被虐傾向喔?她越整他,他越大心,
居然開始覺得情婦制度父死子繼好像也不錯……
楔子
場面準備哀樂的大企業家於老的靈堂。
一層樓高的百合與白菊花花碑豎立在入口,兩旁來自各界的花環、花籃延伸至數十公尺外。
於鴻揚生前長袖善舞、交遊廣闊,和黑道也有些淵緣,告肚式中前來致意的人不乏令人為之側目的黑衣人。
在一群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的彪形大漢行完禮要踏出靈堂時,一身白色套裝的纖紐年輕女子正要入內,也不知是黑白對比太過明顯、抑或是女子明明身材單薄得像是能乘雲御風而去,渾身卻散發著.一股如同女王般的氣勢,吸引眾人目光。
有人認出她來,忍不住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我的天吶,這種場合那狐狸精居然敢來!」
「狐狸精?」身旁的人有些是狀況外,連忙追問。
「不就在門口的那個。」
「那年輕美人?不會吧!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
「年輕才好啊,只要敢,青春的肉體可是索價不菲呢!妳不知道嗎?聽說於老就是死在她床上的。」
「嘖,真唔心!欽,妳看妳看,這種場合她居然戴著紅色的耳環呢!嘖!真不像話!」
「於老也真糊塗,臨老入花叢,晚節不保!」
「於月呢?還是沒回來嗎?」躺在靈堂裡的可是他父親吶!
「他們父子感情本來就不好,而且我懷疑他根本不打算繼承於老的遺產。」
對方壓低聲音,「不繼承?怎麼可能,那可是天文數字呢!」
「那孩子自個本事大得很,也許根本看不上這些錢。」兒子的企業王國比老爸大、比老爸穩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錢沒人在嫌多的啦……」
耳語聲不斷,但對馮御春而言不過是「噪音」,對於這裡聽了有害的垃圾,她一向不放在心上。
纖細的手捻上清香三灶,她抬眼看著遺照。「老頑童,你送我的珊瑚耳環好看嗎?我挺喜歡的呢,不過,這是第一次戴,以後再也不會戴了吧!」她的心酸澀了起來,因為腦海裡驀地浮現老頑童曾說過的話--
丫頭,妳笑起來很像盛放的牡丹呢!要常笑!
收拾起憂傷,不在乎不相干人的詫異與不認同,她微微的勾起嘴角,「老頑童,就送你一朵盛放的牡丹吧,不知道你能否收到……
「至於你生前要我答應你的事,那時我雖然拒絕你了,但現在我想通了,決定不要那麼,我答應你,會把這件事列入考慮,當然你知道我的,不會這樣白白便宜你,我也有我的條件,你要我愛他,那他想得到這份愛,就得先通過層層考驗。
「先跟你預告一下,我會設下陷阱的『 請君入甕』 哦?」
唉,沒想到像她這樣的人想要段感情還得如此絞盡腦汁,原來女王生活也不全然是呼風喚雨、予取予求的嘛。
「不多說了,一群人看我的眼神活像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老頑童,祝你一路好走。」
將香置入香爐,馮御春不做逗留的轉身就走,出了靈堂沒多久,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正好由加長型的奔馳車走下來。
首先跨出車外的是裹著高級西褲的長腿和擦得纖塵不染的皮鞋,隨即映入她眼簾的是偉岸的身軀以及一張不帶絲毫域情的俊臉。
黑色西服將男子襯得更加高瘦冷酷,整齊利落往後梳的髮型更顯一不出非凡的氣勢。馮御春不禁想,如果他那整齊到一絲不苟的發有一些滑落在額上,會讓他展現一種危險的野性氣息。
他就像是頭被名為「教養」的伽鎖給困鎖住的黑豹。
他是於月,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比起相片,本人更具「危險性〕 ,優雅、俊美、冷傲……如果不是時地不宜,她很想吹個口哨呢遺呵呵,而她一向喜歡兇猛危險的動物。
啊。她得趕製一個特大的「捕獸籠」了!
第一章
於月面無表情的聽完父親的委託律師羅旭暘把遺言做大致的說明,對於那些冗長的明細他示意對方不用再報告了,因為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老頭子的遺產有多少落入自己口袋。
「……所以除了兩個以財團法人名義成立的機構外,於鴻揚先生名下的動產、不動產,以及投資公司的股票等等,有百分之七十是於月先生您的,而馮御春小姐則擁有百分之三十。」
馮御春?哼,那女人手腕之高,居然連老父的遺產她都有份?「你確定他在立遺囑的時候,神智是清醒的?」
帥氣的事務所首席律師一笑,「你是今天第二個問這個問題的人,於老生前是那種看起來很神智不清的人嗎?」
於月冷漠的眼對上他的。「上一位是馮御春還是我叔叔?」
羅旭暘一笑。「你叔叔沒資格也沒必要看這份遺囑。」言下之意,就是馮御春了。她是自家妹子羅之優的手帕交,對她他可熟了。「比起你冷淡的反應,她的反應有趣多了。」
於月不解的靜待下文,他也不賣關子,接著又說下去--
「她聽完後先是一撫額,然後喃喃的說:『 真是麻煩的不義之財吶!老頑童,你又給我惹麻煩了,不過這樣也好啦,起碼保證我未來的日子絕不無聊。』 」
咳……就他羅旭暘有個外號叫「九尾狐」的敏銳度看來,那個「絕不無聊」的原因,可能就是眼前這一位啊!
於月霸氣的濃眉略皺起,不悅的說:「一個情婦能得到這麼多遺產,可以想像她眉開眼笑的樣子。」他和父親關係疏遠,母親也在多年前往生,他向來對於父親在外的女人不是很在意。
不過他很看不起這種年紀輕輕卻不思上進,貪圖安逸,甘心出賣靈肉換取物質享受的女人?
「情婦?她?」羅旭暘一挑眉。根據他對那女人的瞭解,她還比較像會去養情夫吧。
關於家醜,於月無意多談。「對於我父親的遺產分配我沒意見,我比較在乎的是『 碧海晴天山莊』 是屬於誰的?」
那是楝美麗的別墅,也是他童年和父母親有過數年美好記憶的地方,後來母親身體轉壞,得長期在美國治療,每到情況好些她回國暫住,也是待在那裡。
如果說父親的遺產中有什麼他非要不可的,大概就只有那楝別墅了。
羅旭暘翻看了一下資料。「那楝別墅是在馮御春名下。」
於月的眉間蹙得死緊,他的眉又濃又黑,五官中最陽剛的部份了,那兩道眉一牽動,一議他彷彿春櫻的俊美臉蛋也狂霸了起來。「那楝房子不能給她。」
羅旭暘並沒有被嚇倒,他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很遺憾的,於老是把房子給她的。」
「我可以用所有的遺產換那楝別墅。」
喂喂,這是在分遺產,不是在炒地皮啊!「看來你和馮小姐對那楝別墅都情有獨鍾呢!一知道那楝別墅,她一改原先意興闌珊的表情,脫口說:『 總算留下了個像樣的紀念給她了!』 」
像樣的紀念?於月的心不舒服了起來。父親和她還有什麼紀不紀念的?難不成那楝別墅還是他們「定情」的地方嗎?
一想到那女人得以在他們一家三口共」口子天倫的地方成天緬懷著她和父親的不倫戀,一股難以形容的污穢感直叫他想吐。
他咬著牙說:「那別墅絕不能給她!」
「OK,我瞭解了。」羅旭暘飛快的在便條紙上寫了什麼,然後遞給他。
「這是什麼?」
「馮小姐的住址。我想接下來你一定用得到的,無論你是要用什麼方式奪回別墅,搞不好想找人毒打她一頓,總得知道她人在哪裡吧?這年頭誤傷事件不少,我得防止悲劇上演。」
「羅首席,我像是流氓嗎?」
「不像小只的,像大尾鱸鰻!」很像啊!要不是他知道他於大老闆是了不起的金頭腦,電子業的金童,他會以為他是哪個幫、哪個派的「少主」呢!
嘖,沒事長得那麼高大,還性喜穿黑衣,要是他衣服一脫,看見上頭刺了一堆龍虎蛇象的,他也不訝異吶!
冰山臉又驟降了幾度。不是說地球暖化,連冰山都在消融中嗎?不過眼前的這座明顯的不受影響。
於月最後還是收下住址。「……謝謝。」
他起身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令人很有壓迫感。
啊~~火真的燒得很大。「事實上,你知道的,如果要賺瘋子的錢,我也不能太正常啊!」
於月瞪了他一眼,搖下話說:「把給我的那份遺產全都捐出去。」接著轉身走人。
全、都、捐、了?!唉。兒子果然不能偷生,老頭是瘋子,兒子也瘋了!「咳,于先生,這可是天文數字呢!我再給你十天考慮,如果十天後你不改變主意,我會悲壯的成全你當第二個『 郭董』 的!」
目送於月的背影,羅旭暘的嘴角不禁微揚了起來。
呵呵,當強勢的女王遇上永不妥協的硬漢,到底是女主厲害,還是硬漢了得,抑或是兩敗俱傷呢?嗯……這樣的組合挺有看頭的。
有點期待呢!
日本有錢人的消費天堂--代官山。
在這兒只要口袋裡的錢夠,你可以買到任何時尚名品,舉凡LV、CHANEL 、BURBERRY、RRADA……
如果夠「大戶」,還可以要求精品店封館,獨自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選購精品,享受多人服務的女王般待遇。
下午四點五十五分,亞曼尼封館了,工作人員在玻璃門上掛了個暫停服務的木牌。
五點整,一身打扮輕鬆、充滿時尚感的年輕女子和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進入館內,西裝筆直的店經理帶領著五位工作人員九十度鞠躬迎接。
「馮小姐,歡迎再度光臨本店。」這位小姐可是白金級VIP。
馮御春在眾人的簇擁下開始採購,她來到領帶專櫃大略的看了一下,觸摸其中幾條她有疑問的領帶,之後開口,「這個、這個、這個不要,蛇紋、太亮的顏色不要,其它全部包起來。」
「是。」店經理手一揮,工作人員開始忙碌。
接著她又來到外套區。「銀灰、艦灰那兩套包下來,其它不要。」又走到皮帶專櫃,「這個、那個,還有……」
約莫一個小時後她走出了名品店,身後那名五十幾歲的男人手上滿滿是大大小小的紙袋,如果腦袋可以掛東西,只怕此時此刻也不會浪費了。
兩人招了輛出租車,把那一袋袋價值不菲的精品塞上車後--
馮御春笑吟吟的說:「林助理,你先回飯店,我要再逛逛才回去。」
「別太晚了,聽說代官山最近的治安不太好。」
「這地方治安若好那才奇怪。」這裡那麼多有錢人出入,治安能多好?「我自己會小心的?」反正方纔她那樣把精品當十元商品在搬,她會提高警覺?以免真被人「鎖定」。
送走了林助理,馮御春逛起街來可有趣多了。她這回到日本的採購全買齊了,缺的貨只得請廠商想辦法。一款全球限量二十隻的月相表要價兩千多萬,她的一名客戶哈得要死,偏偏一推出就被搶購得差不多,剩的那幾隻也只能透過一些門路,看看有沒有辦法買到了。
馮御春學的是服裝設計,一些名牌設計她當然會注意,可她更喜歡看設計師品牌的作品,一連逛了幾家,收集了一些資料,順道探訪一些大眾消費的品牌,身為專職採買,她得時常做功課,從天價到平價的專業領域得要不時Upgrade。
逛完街已經八點左右?她到一家日本料理亭,享用一餐地道的日本料理,然後搭上出租車。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下早在林助理走之前就跟蹤她的黑衣人。
嗯,耐性不錯!她逛精品店,他也逛精品店;她吃貴得要死的日式料理,他也叫了一份來吃。也就是說,這位黑衣人先生顯然是不缺錢,可也不是想向她搭訕,要甩開他她一路上不是沒有機會、可是呢,不為財、不為色,他為什麼跟蹤她?
她對原因很感興趣。
「小姐,請問到哪兒?」長相忠厚的老司機一口大阪腔。
她不只日文流利,聽力也不錯。「附近有什麼著名的女同志酒吧嗎?」
司機偷偷由後照鏡看了她一眼。
馮御春失笑,忘了老一輩的日本人觀念還是很保守的。「我只是好奇。」
「我知道有一家,可是去那種地方還是要小心。」
「謝謝,我知道了。」
嘿嘿,接下來,後頭那個黑衣人也會跟著她進入女同志酒吧嗎?她很怕他進得去、出不來啊!
在女同志酒吧待了一個多小時,被搭訕了三回,原來她不但適合當男人的「情婦」,在蕾絲邊的圈圈裡也算得上是搶手貨。
她此行還認識了一個叫「亞倫」的女同志,對方也是服裝設計師,而且名氣還不小。
亞倫身高一八○ ,一身中性雅痞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個T 。
也不知是學設計的比較敏銳還是怎麼,亞倫一看就知道馮御春不是圈內人,但這並不妨礙兩人在專業理念上的契合。彼此交換了名片,約好再見面。
出了酒吧,馮御春發現那名黑衣人還在,這下她更加確定他是受人指使來跟蹤她的。
才往前走幾步,又出現一名黑衣人擋住她的去路,原本那名黑衣人喚住她--
「馮小姐,請留步。」
馮御春一揚眉。這種跟屁蟲的遊戲結束了嗎?「真是的,今天我助理才警告我說這一區的治安很不好呢,結果我馬上就親身體驗到了!」前有狼、後有虎,旁邊還有不少只,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家大哥想請妳去喝杯茶,請賞臉。」大哥?她有認識什麼黑道份子嗎?沒有。她淡淡的開口,「我剛從酒吧出來,你覺得我會渴嗎?」
另一個黑衣人可沒有這麼有禮貌了,他「呸」了一聲。「妳這女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有趣的一揚眉,道:「這位大哥,咱們現在可是同處於一條船上呢,我選擇了喝罰酒,你回去只怕也不好過。」她笑看著他。「正常人都不喜歡被威脅的、對吧?」
「妳這女人……」凶神惡煞的臉絕對能嚇哭小孩!
「瞧,你也不過是正常人。」
一直跟蹤她的黑衣人,不禁對她有點刮目相看。被幾個似乎來意不善的大漢圍住,她不但鎮定如昔,還能談笑風生。〔田川,不得無禮。馮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哼!總算還有人識大體。「好、我跟你們走。」
他們帶馮御春來到一楝日本傳統建築,長長的通廊、優雅的石材造景,看得出來「邀請」她的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到了一間和室前,黑衣人恭敬的隔著拉門對裡頭的人說:「會長,您要見的人帶來了。」
「喔,來了嗎?」
拉門一扇扇被推開,兩旁各跪坐著兩位西裝筆挺的黑衣人。
在第三扇門往兩旁推開、馮御春才見到了黑衣人口中的「會長」
「會長」一般給人的印象是年高德敔,而眼前這一位德助不勸她不知道,但絕不年高!不但年輕還長得挺不賴的!
「坐。」
她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反正學不來日本人正襟危坐的跪坐,她揀了個自己坐得舒服的坐姿。
「眼前這位是馮御春、馮小姐?」
「是。」
他從沒看過哪個被「請」到這裡的人能像她這樣從容的,她彷彿是到一個熟悉的地方,見熟悉的人。「被帶到這樣的陌生地方,妳不怕嗎?」
「我表現得像只驚弓之鳥,你的部屬就會放過我嗎?」她的手肘撐上桌,模樣更加放肆。
「不會。」
「也就是說怕也沒用,還是會被逮過來,我這個人最討厭做白工了。」馮御春一雙美眸毫無懼色的看著對方。
「果然是情婦本色,凡事錙銖必較不肯吃虧,連『 怕』 都得先想到怕了有沒有用。」不過他不懂,既是男人情婦的她,為什麼會是蕾絲邊?難道是障眼法?
原來她當「情婦」一事已經揚名國際了嗎?還是她已經當到相由心生了?否則怎麼連這日本人也知道?
心中惱意不斷,她皮笑肉不笑的說:「在這種利益掛帥的二十一世紀,不肯吃虧的人總比老吃悶虧的人好吧?」
「好!那我來和妳談一筆妳絕對不會吃虧的生意。」
終於要扯入正題了嗎?「吃不吃虧各人的體驗不同,放高利貸的也不覺得跟他借錢的人吃虧。」
「碧海晴天那楝別墅我很有興趣,想高價購入。」
一個不相識的日本人會知道碧海晴天,還消息靈通的知道它最近已經列在她名下?呵呵,那楝別墅哈時候變成台灣巳l ,連易個主都會揚名國際,到底是主事律師大嘴巴,還是有人不甘心沒分到一杯羹?
昨天台灣的助理小孟告訴她,有個人強勢的預約要見她,理由- 碧海晴天他誓在必得!
看來、最近她得扮演獵人的角色。
之前還苦思要如何請君入甕呢,於月倒是自己暴露了弱點。
「那楝別墅對我有著不同的意義,不賣。」那裡有著一個「笨女人」的青春歲月、苦澀而單純的單戀思慕……別墅她不能放手!
「不過是和一個老頭的不倫之戀,這樣的意義有點可笑,妳還年輕,不要背這麼沉重的包袱,我出的價格絕對可以讓妳滿意。」
馮御春的眼瞇了瞇,心火上冒,好個「不倫之戀」!「十億,你出十億,我就滿意,那楝別墅也會成為你的。」
「十億?!」一怔。是貴了,不,是十分貴?一咬牙,「好!我買。」
「這位會長,我說的十億不是日幣、不是台幣、不是美金,而是英鎊。」
一楝別墅兩千多億日元?擺明是刁難?「馮小姐妳這是開玩笑嗎?」
「會長,你麼大俸仗的我我來,不會只是要我來開玩笑吧?」她一笑「你說的,出的價格要我滿意的,十億英鎊我可以很滿意。」
〔……」
「看會長的臉色,顯然十分不滿意,也就是買賣雙方沒有談攏的可能,那麼我可以走了嗎?」
「馮小姐,惹上我,妳沒什麼好處。」
「那麼,你就轉告那位真正對碧海晴天有興趣的男人,要他直接來找我談?!她嘴角微揚,會長先生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證實了她的推測。「那麼高大的男人會怕面對我這樣的小女子嗎?」
「……」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馮御春一起身,幾個黑衣人身形微動,想阻止她。「會長、您這裡該不會是進得來,出不去、或者是只准走的進來、橫的出去的地方吧?」
「讓她走。」
目送馮御春大搖大擺的走出和室,一名黑衣人有點氣不過。〔 會長,要不要我叫手下……」
會長瞪了眼多話者。「多事,方才被甜鬍子訂得不夠痛快嗎?」有些懊惱的沉吟、「我的私自行動有可能替於月惹麻煩了。」
原以為女人嘛,只要叫幾個手下請她過來談談、到了這種地方,命大概嚇掉了半條,回去之後會乖乖的賣房子。誰知道情況會這麼出人意表。
好個馮御春!
於月啊於月,看來這回你遇上對手了!
第二章
第二次打某支電話。
「我姓于,麻煩幫我預約見馮小姐。」一面講電話,於月還一面簽署文件。
「她最近很忙,可能沒空接受預約。」接電話的助理如是說。
第三次打某支電話。
「我姓于,麻煩幫我預約見馮小姐。」一面講手機,眼睛還看著部屬由美國傳過來的文件。
「她沒空接受預約,很抱歉。」那頭接電話的助理還是如是說。原班人馬,原劇本演出。
第四次打某支電話。
「我是……」於月還沒把話講完,對方就開口--
「于先生嗎?馮小姐還是很忙,很抱歉。」
沒空?這女人是一天兼了三、四份工作是不是?一個專職採買二十四小時都在精品店狂購嗎?就算她有體力,那些時尚精品店也不是7-ELEVBN!他很忙,沒時間和她的助理三不五時聯絡感情。
人家擺明了不接受預約,那好,他就現場掛號!
前一天打了「聯絡感情」的電話後,隔天下午三點二十分,於月無預警的出現在馮御春的工作室。他到來的時候,助理小姐正享用著下午茶,這種下著雨的天氣喝熱牛奶最棒了,可他一出現,黑雲壓頂的好大一隻,讓她口中的熱牛奶差一點噴出去。
「馮御春呢?」
「咳咳咳……」一可憐的小孟被熱牛奶嗆得眼冒金星,一張臉漲紅得像快中風,一面咳一面拭淚。
開不了口阻止他,嬌小的她起身,張開雙臂擋在門中央想阻止他往辦公室裡頭闖,忽然,後衣領像是被什麼勾住,頸子一緊、眼一花,回過神她又回到原座!手上還被塞了杯熱牛奶。
「咳咳咳……不行、不行進去、小孟雙眼含淚的目送著於月大大方方的走進門的另一端--
方纔老闆因樓下的水窪滑了一跤,白色套裝沾滿了泥濘,現在正在換洗。
萬一老闆只裹了條大浴巾出來怎麼辦?還有,這位「黑豹先生」她認得,他和老闆的關係很複雜,明顯的不是可以裹著大浴巾相見的關係,但也不是需要打電話叫警察來的關係啊!
好……好掙扎啊!
怎麼辦吶?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為什麼要考慮這麼多?不意,她瞥到桌上一角的錢……她又是一僵。完蛋了!老闆進去換洗前,好像有叫她去買她換洗的衣物欽!她現在可是連內衣褲都沒得換。
老闆,我替妳買衣服去了,那個不請自入的黑豹先生……妳一定可以擺平的!
於月進到馮御春的個人辦公室後,順手將門鎖上。他得和她好好談一談,外頭那個小助理最好不要來礙事。
這間辦公室不大,包含外頭的其它空間約莫只有三十坪大,裝漬簡潔大方,擺飾不多,綠色植物倒不少。
那女人不在嗎?才這麼想,辦公室裡的另一扇門傳來了一些聲響,稍後,門打開,馮御春低著頭理著開襟過低,且斷了一邊繫帶,根本沒法子達到遮蔽效果的浴袍……
於月驚愕的楞了一下,下一刻有些狼狽的忙把臉別開。只是一瞬春光,可那幅美景卻怎麼也揮之不去,他努力抗拒的手握成了拳,指甲深陷掌肉裡。
方纔隱約看到個人影,馮御春以為是助理。「小孟,衣服買回來沒有?」
她繞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手一離開浴袍,胸前春光又露了一大片。奇怪,平常吱吱喳喳的像只麻雀的小孟怎麼突然變啞巴?她不解的抬起頭看向她。
「妳怎麼……」聲音因為眼前的人突兀的斷了一秒,不過,女王不愧是女王,最不缺的就是氣勢,她神情鎮定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身價非凡的集團大總裁,哈時也學會這種偷窺招數了?」
於月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的表現不像一般女子,一遇到這種尷尬唐突的情況會忙著尖叫,手忙腳亂的狼狽遮掩,她看起來還挺自在安適的。
難道是習慣了在男人面前大方送免費的冰淇淋嗎?他不屑的想。
「我不是故意的。」看不慣她的態度和牢記在腦海中的那片春光,在他內心不斷拉鋸著。可惡,他幹麼猜想起她那副曼妙身軀到底有多少男人看過!
不管他的事!
「呵,那就是有意的嘍?」
馮御春纖腰靠在沙發扶把上,半坐臥的凝視著他。她姿態更加狂恣,如入無人之境的伸展、胸前浴袍的交迭處拉開,春色呼之欲出,腰圍下的浴袍雖有交迭好,但還是露出誘人的修長雙腿。
有人想唐突牡丹盛放的風華絕代,身為國色生香的花王又怎能開得畏畏絡縮的呢?
今天失禮的不是她,她毋需慌亂羞愧的宛如失貞女子,安然做自己就好。
「我說過我要見妳。」
「我沒空。」
「是真的沒空,還是不想見我?」他一針見血的問。
她只笑了笑,轉了個話題。「於月先生原來是個野蠻人。」連敲門問一聲的禮貌也不懂。
他冷哼回應,「看人、看事、看情況。」
「所以,馮春、別墅、不願意出售尉墅黠就讓你野蠻的性子爆發了?」
「碧海晴天讓給我,我可以把我父親給我的所有遺產全讓給妳。」
「羅律師提過你誘人的提議了。」她露出一個困擾的表情。「可怎麼辦?我一點也不心動。」錢夠用就好了,太多也麻煩。
更何況這可是兩個人的遊戲、規則也該是兩人共同訂下,而非單方面的。
她不喜歡跟著別人的規則走。
被拒絕了。「拒絕了我、妳並不聰明。」
馮御春又笑了,姿態更加狂恣。「我的人生,難得糊塗。」一個人聰明了一輩子,難得糊塗,有價值啊!
「馮御春,只要妳讓出別墅,條件隨妳開。」
他應該討厭這種難以溝通的女人的,可為什麼盯著她笑態可掬的模樣,他的視線卻越來越移不開!為什麼?
前些日子滕堂來了通電話,說很抱歉在不經他同意的情況下,「請」了馮御春到家裡坐坐,順道提到這女人的厲害,結論是--請他保重。
他此時真是深有同感。
「這樣沒有上限的條件,你不怕吃虧?」
「妳明顯對錢沒多大的野心,那麼我一個男人的,能吃什麼虧?」
說實話,這種人才真的難纏。
那麼,她又是為什麼成了父親的情婦?是因為真的愛上了?
於月冷淡的表情又冷了幾分。
女人這種動物他本來就沒懂過,對於不愛錢的女人,他就更不懂了。
「呵……有趣的話。」沒人告訴過他,他的男色也挺有賣點的嗎?馮御春拉攏著衣襟站了起來,走到沙發後的酒櫥拿了兩個杯子,開了瓶紅酒斟上,舉高酒杯。「敬……該敬什麼好呢?嗯,就敬有膽勢的你好了。」
於月邁開步伐走了過去,端起另一杯酒,和她杯碰杯,一飲而盡。
契約條例。
一、於月先生無條件完全履行於鴻揚先生遺產中所有的條件。
二、於月光生無條件聘請馮御春小姐為個人專屬採購,並賦予馮御春一張無消費上限信用卡,無條件接受馮御春小姐代為選購的任何衣物及配件。
三、於月先生無條件即日起搬入碧海晴天別墅與馮御春小姐同居。
四、契約期限為一年,這一年內,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終止此契約條例。一年後,於月先生得以彼時、市價購得碧海晴天別墅。
五、……
大致看完了契約內容,修長的手指將契約書放回牛皮紙袋裡,俊美的臉蛋上揚起淺淺的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笑容此刻看起來特別刺眼。」於月拿回好友手中的牛皮紙袋。
他將羅旭暘今天帶到他辦公室給他的這份契約書拿來讓宣鏡寧看。新婚的好友也不知是心情正好還是表錯情,這種鬼東西他看了還笑得出來?還笑得這麼的……有心機!
「這份契約很有趣啊!」宣鏡寧揚眉,提醒自己有人最近心情很郁卒,最好別太刺激他。
不過話說回來,也真是難得啊!這世上居然有女人敢招惹於月,而且還是很用力、一點也不客氣的招惹呢!
「有趣?」他沒聽錯吧?
「當然有趣!有人邀你『 同居』 一年,我知道這個馮御春是個公認的美人,別說你,連身為你好友的我都與有榮焉呢!」
馮御春是他新婚妻子金碗兒的手帕交,老婆口中的「女王」,他和她並不熟,僅見過一次,不過對她的事跡倒聽了不少。
有一次他家碗兒開玩笑說要幫於月牽紅線,有了女友後他大概也端不住那張冷冰冰的臉了合那時自己也沒多想的脫口說:「就把『 女王』 介紹給他好了!」
金碗兒怔了一下。「小春?」
「怎麼,不配嗎?」
「那倒不是。只是你開口前,我也剛好想到她呢!!」
「要約吃飯嗎?」
她想了一下,搖頭。「小春是個很特別的人,別人介紹的她沒興趣。你覺得女王會如何挑選自己的另一半?」
「設下重重陷阱,來個甕中捉鱉。」
被老公這麼說,金碗兒忍不住想大笑。
「噗之哈哈哈……」雖然小春的對象不見得是於月,可她已把那只「鱉」直接想成於月,如果真是他,那還真是很大尾。「沒錯沒錯,小春吶,她是個從來不會錯失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人,如果她真的非要不可的話,她會讓他成為她的。」
看了於月的那份契約書,宣鏡寧想起了和老婆這段無聊時說的話。
設下重重陷阱,來個甕中捉鱉?咳,他不會一語成讖了吧?
於月被好友虧得惱意連連。馮御春可是他老爸的情婦!「別開玩笑了!」
「我可沒開玩笑,緣份的事,誰知道呢?」
「不可能。」於月霸氣的濃眉攏近,十分困擾。「你應該聽說過吧?!她是我父親外頭的女人。」
「我老婆未和我交往前,也一度以為我是個同志啊。」
「我們的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總之,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滕堂說她是個女同志。」
宣鏡寧向來偏冷的臉難得的露出了滑稽的表情。「原來我家碗兒也是『 高危險群』 吶!」
「什麼?」
「沒什麼。」在未搞清楚狀況前,他還是不要多嘴好了,免得多說多錯,壞了人家好事,到時老婆大人可是會跟他沒完沒了。
於月把注意力拉回契約上,他啜了口馬丁尼後說:「我看不出她和我訂這份契約有什麼目的?」
「簽下去就知道啦!」
「大少爺,契約一簽下,除非打算賠款違約,否則就沒轉圓的餘地了。」
宣鏡寧涼涼的開口,「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從契約內容也看不出你會損失了什麼,根本就算是你的大利多,有位專業人士幫你打理門面,連你每次出席一些場合的攜伴問題都一併解決了,你一個大男人的,應該也沒有什麼貞操可以『 損失』 的吧?」
他虧於月虧得很樂,以前在日本學武時,他在拳腳功夫上總是差了於月一點,咳……他所謂的「一點」,不是躺在地上很久起不了身,就是直接飛出去的那種!所以說,若有機會能扳回一城,他很樂意出手。
於月冷冷的看著他。自己最近於公於私已經煩到焦頭爛額了,這傢伙還這樣消遣他!
〔我當你今天沒出現過!」他知道他老婆金碗兒和馮御春交情不錯,本想由宣鏡寧這裡問出些什麼的,看來他是白費心機了。
於月喝完杯中物,正打算起身時,宣鏡寧忽然看向酒吧門口,偏冷的臉露出像是被太陽照到的笑臉,然後招手。
於月懶得回頭,光是看宣鏡寧臉上那不爭氣的笨熊笑也知道,來的人絕對是他那位一度想遺棄他的新婚老婆--金碗兒。
人家新婚燕爾的你儂我儂,他沒必要當燈泡。「我先走了。」
身後突兀地傳來令他光是聽就很頭疼的聲音!
「也好,找個安靜的地方,咱們好好聊聊!」
他倏地一回頭、對上了馮御春那張有些挑釁的臉。
「于先生,你看我的表情像看對討債公可似的\我該不該去買個噴漆來滿足一下你的想像?」
討債公可和她拿噴漆有哈關係?「妳拿噴漆幹麼?」看到她太訝異,他想也沒想就問。
「到你家大門噴字啊,你沒看過社會新聞嗎?欠錢不還,全家死光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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