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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09-5-28 12:41:55

前言:

  這些男人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口口聲聲說什麼好兄弟,
  結果個個抱了老婆就把他甩到一邊去--
  他決定罷工抗議,
  也到台灣找一個「水妹妹」!
  在見識過三位大嫂的優良品質後,
  他相信台灣的妹妹都是溫柔體貼、婉約可人的
  「Miss……」
  「Miss你個頭!洋毛鬼子,本小姐聽不懂英文!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打得像豬頭!」
  這……不是說台灣的女生都很善良溫柔?
  阿他遇到的這個,
  怎麼恰的跟黑社會老大一樣!?


楔子

  天揚企業,東方楊家的家族企業,以電子產業起家,在短短幾年間便擴展出相當大的規模,躍居英國百大企業之一。而該企業創辦大的華裔身份,更是大家所注意的焦點。

  現任總裁楊天其接手後,更打破只能由家族成員入股的老舊制度,邀請三名好友入主天揚,並以英國總部為起點,電子產業為基石,擴展企業規模。將觸角朝不同商業領域發展,一點一滴的聚集實力,建立起世界聞名的天揚集團。

  所以現在的天揚集團,實際上是由四個年紀相當的好友共同經營打拼,但除了天揚總裁外,其餘三人的身份無人知曉。商業週刊僅簡單報導:四人同為英國牛津大學的同學,以往在校園裡享有「惡魔四少」的響亮封號。

  四人的神秘,加上讓商界大老皆懾服的一流商業頭腦,使他們在商界再次享有該稱號——惡魔四少。

  經過狗仔隊鍥而不捨的追查之下,終於搜集到天下女性皆十分關心的資訊,讓惡魔四少揭去些神秘薄紗——

  大少,楊天其,別名「少爺」,黑髮黑眸,為英籍華裔,天揚集團現任總裁。長相俊美無儔的他,臉上時常掛著令人臉紅心跳的邪魅笑容,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只可惜手上的婚戒宣告著他已名花有主。

  二少,比迪亞·修耐特,別名「公子」,中文名字為范如瑋。因為好友楊天其的關係,三人皆熟習中文,且都擁有中文名字。擁有黑髮綠眸的他,是中英混血兒,主修金融財經,對數字擁有敏銳直覺,擔任集團的執行財務長。臉上總是噙著一抹柔柔的微笑,表面無害的他,卻擁有旁人難以察覺的狡詐心機,但—張比女人要美上三分的臉蛋,讓他男女通殺。

  三少,薩姆埃爾·諾侖·海涅,別名「伯爵」,中文名冷無霜,棕髮棕眸,德國人,現移居到英國。主修企業管理,擔任集團內部的企劃執行長,心思縝密的他能準確抓出案子的漏洞,每每策劃出完美的企劃,追求完美的他,不能容忍一絲瑕疵。總是面無表情,卻絲毫無損他的俊美,除了在好友身邊會有點溫度外,其他時候,在他身邊,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冷。

  四少,迪斯力·亞倫斯·風,別名「殿下」,中文名為風擎,金髮藍眸,英國人,主修電腦的他,擔任集團的資訊總長,負責軟體開發、程式設計,同時管理內部的網路安全,成為阻止駭客入侵的最有力屏障。性子直率的他,像個陽光少年,一張娃娃臉上總是漾著大大的燦爛笑容,也因此總被其他三人當作小弟使喚。無害的他,卻擁有旁人難以察覺的狡詐心機,但—張比女人要美上三分的臉蛋,讓他男女通殺。

第一章

  英國

  這天,天揚集團總部的二十二層樓內,突然爆出一聲大吼:

  「我、要、罷、工!」風擎瞪著桌上一大疊怎麼也消耗不完的公文,忿忿然地站起身,按下辦公桌下的隱藏式按鈕。

  下一秒,辦公桌左、前、右三方的視訊屏暮,同時出現三名風格迥異的帥哥。

  「我、要、罷、工!」風擎看見三人出現,再度吼叫道。

  「風,你會不會太無聊了?現在是上班時間耶!你竟然公器私用找我們聽你發牢騷!?」頭一個發話的是范如瑋,他向來最喜歡和風擎鬥嘴。

  「我不是發牢騷,我是說真的。我、要、罷、工!」風擎收起他常掛著的爽朗笑容,可憐兮兮的反駁。

  「我明明只是負責『玩』電腦,為什麼我的工作卻越堆越多?有楊的、范的,甚至還有冷的……

  你們一個個有了老婆就越來越不負責了,就連向來最盡忠職守的冷也是,你們不覺得很殘忍嗎?我單身一人已經夠可憐了,你們還動不動就把工作丟給我,這算什麼啊!?」風擎哭喪著臉,忿忿不平地控訴道。

  「你們辦公有可愛的老婆作伴,下班時間一到就抱著老婆準時走人,事情做不完就往我的桌上堆……你們三人會不會太見色忘友了?」他繼續哇啦哇啦的抱怨,把胸口累積已久的委屈全數爆發出。

  「有嗎?」范如瑋依然滿臉笑意,倒是也被提及的冷無霜冰冷的表情有一絲愧疚。

  「沒有嗎?」風擎口氣極沖的反問。「我要罷工!不管你們說什麼都一樣,我已經決定要罷工休息,我也要去找屬於我的『妹妹』!」

  「風擎哥,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我怎麼都不知道?」一個女聲突然插進來,古芯月好奇的小臉隨即出現在楊天其的視訊屏幕上。  

  「看!月兒妹妹就是鐵證!」風擎氣呼呼地指著屏幕喊道。

  「什麼鐵證啊?」揉著惺忪睡眼的聶采瑩也出現在范如瑋身旁。

  「瑩兒,是不是風的嗓門太大,把你吵醒了?沒關係,我幫你罵他。」范如瑋心疼的把她嬌小的身子攬到腿上。

  「不是啦,如瑋,我只是睡飽了。」聶采瑩紅了整張臉,想跳離他的大腿。 

  「又來一個鐵證……咦?不對呀!瑩兒妹妹你什麼時候回英國的?」風擎發出疑惑。

  聶采瑩雖嫁給范如瑋,但她依然待在台灣的「藝文日報」工作,只是變成兼差性質。

  「關你什麼事?」范如瑋搶在聶采瑩前頭回答。

  「幹嘛那麼凶?問一下是會少掉你一塊肉嗎?而且我問的人是瑩兒妹妹,又不是你……」風擎嘟嚷著。

  「風,你話題扯遠了。」冷無霜提醒道。

  「啊?對喔!冷,還是你比較好……唉?蒔蘿妹妹怎麼也在你的辦公室?」瞥見畫面上,歐陽蒔蘿悄悄走近冷無霜身後的風擎越來越想哭了。

  「風擎哥,你幹嘛告密呀?」嘟著小嘴,歐陽蒔蘿一臉無趣的模樣。

  「蒔蘿,你怎麼來了?」冷無霜冰冷的表情突然融化。

  「我無聊啊!雖然乾媽的店很忙,但我又不懂,只好來找你啦!怎麼,你不歡迎?」

  歐陽蒔蘿隨著冷無霜定居在英國,她目前在乾媽范書慈投資的「英揚婚紗禮服專門店」幫忙。

  「怎麼可能!我巴不得你天天陪在我身邊。」冷無霜現在眼中只有她。

  「喔!天哪!這真的是我認識的冷嗎?」風擎一臉不敢相信,「你們三對夫妻竟然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這樣甜甜蜜蜜!?哇!氣死我了!你們是存心想刺激我幼小的心靈嗎?我要罷工,我一定要罷工啦……」

  「你不是有『小銀』嗎?」美人在抱的范如瑋突然抽空回他一句。

  小銀是風擎親手改裝的寶貝電腦。 

  「那不算啦。」雖然他常叫嚷著說小銀是他的小老婆,不過他這是比較喜歡真的人。

  「好吧,只是你記得把你的小銀帶去。」一直悶不作聲的楊天其掃了風擎一眼,突然開口道。

  「把小銀帶去?我就可以罷工?」風擎對太過容易得來的假期感到懷疑。

  「不要拉倒。」楊天其手中轉著鋼筆,唇邊勾起一抹邪肆的微笑,好整以暇地說道。

  「要,我要。」風擎急忙點頭。

  「那就好了,沒事,繼續辦公。」楊天其首先切斷視訊連線。

  「好。」

  「好。」

  接著范如瑋和冷無霜也切斷通訊,留下怔愣的風擎一人。

  *  * *



  台灣

  「天武道館」是一家教授中國傳統武術的道館,拳、刀、劍、棍、槍……都是道館傳授的主要內容。

  「爸,你在做什麼啊?」剛從公司下班回來的水蘊柔,好奇的看著自家老爸手中拿著的紅紙張,「出租」.二字大大的佔據了整張A4的紅紙版面。

  「爸,哪裡要出租啊?還有,你熱心助人是不錯啦!但你也不用把別人出租的紅紙貼在我們家道館門口啊!而且那種連地址、電話、房租之類的必要資訊都不知道要寫上的笨蛋,你又何必理會……」水蘊柔皺起眉頭說道,渾然沒察覺水家大家長已是一臉鐵青。

  「我是笨蛋?」水天彪一宇一句從齒縫中擠出。

  「誰說你是笨蛋?我說的是寫這張出租紅紙的人是笨蛋!但是……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字眼熟呢……」

  「因為那是我寫的。」

  「啊!怪不得我說怎麼會這麼眼熟,原來是爸你……寫的?」狐疑的目光瞬間移到水天彪臉上。

  「爸,你寫這個幹嘛?就算你要練毛筆宇,也不要把你寫得歪七扭八的失敗作品貼在道館門口啊!」她完全忽略自己老爸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走上前就要把他剛貼好的紅紙撕下。

  「阿柔,你幹嘛?」

  「看就知道了啊!」說話的同時,她迅速的把紅紙撕下揉成一團,然後一個投射,準確地丟人一旁的垃圾桶。

  「你……你把它撕了?這可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寫的耶!」水天彪快氣死了。

  「喔。」

  「你就喔一聲?你這個該死的小孩,你是看你老爸我不顧眼嗎?竟然把我辛辛苦苦寫的東西丟進垃圾桶?」他氣得破口大罵。

  「爸,你不要再搞一些有的沒的了,你不是一直抱怨說道館的學徒越來越少了,那你應該想辦法去招生啊!怎麼還會有精力花一下午時間去練你的毛筆字呢?」

  「死小孩,你說什麼?什麼叫作我在搞些有的沒的?我是要把道館二樓的房間出租,我這麼辛苦的寫了出租紅紙,結果你一回來就罵你老爸我是笨蛋,你有沒有搞錯啊?」

  「出租?」

  「哪裡要出租啊?」遠遠地,水冷寒就聽見爸爸和小妹在門口的爭執聲。

  「大哥,你回來了。」 

  「阿寒你回來的正好,這死小孩……」

  「爸,你口中的死小孩是你唯一的女兒。」面容俊挺的水冷寒歎了口氣,對爸爸和小妹相似的脾氣感到無奈。

  「我知道啊。」水天彪憨實的點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爸說要把道館二樓的房間出租。」水蘊柔接下話。天武道館授課的範圍只有一樓前半部,後半部是客廳和廚房,至於二、三樓則是水家—家人的房間。

  「對,沒錯。」

  「爸,你幹嘛要把二樓房間出租?二樓只有兩間房,一間客房,一間是阿烈的臥室兼電腦室不是嗎?」水冷寒疑問道。

  水冷烈是水天彪的第二子,目前在國外攻讀博士學位。

  「而且二樓的客房是專門給外婆每年來住的房間,所以二樓只剩二哥的房間……爸,你該不會在打二哥房間的主意吧?要是二哥回來,發現他房中的電腦出問題,你就慘了。」二哥為了他的寶貝電腦,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這……」經兩兄妹一提,水天彪突然感到冷汗直流。

  「爸,你幹嘛突然想到要出租房間?」水冷寒直問重點。

  「因為道館的學徒太少,我才會想說把房間出租,多少貼補一些生活費呀……」水天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囁嚅的在家長面前認錯。

  「就因為這個問題?」水冷寒再歎了口氣,「爸,道館是你的興趣,我不會逼你把它收起來,至於生活費,你跟我拿就行啦!」他的薪水夠養活他了。槍……都是道館傳授的主要內容。

  「爸,你在做什麼啊?」剛從公司下班回來的水蘊柔,好奇的看著自家老爸手中拿著的紅紙張,「出租」二字大大的佔據了整張A4的紅紙版面。

  「爸,哪裡要出租啊?還有,你熱心助人是不錯啦!但你也不用把別人出租的紅紙貼在我們家道館門口啊!而且那種連地址、電話、房租之類的必要資訊都不知道要寫上的笨蛋,你又何必理會……」水蘊柔皺起眉頭說道,渾然沒察覺水家大家長已是一臉鐵青。

  「我是笨蛋?」水天彪一宇一句從齒縫中擠出。

  「誰說你是笨蛋?我說的是寫這張出租紅紙的人是笨蛋!但是……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字眼熟呢……」

  「因為那是我寫的。」

  「啊!怪不得我說怎麼會這麼眼熟,原來是爸你……寫的?」狐疑的目光瞬間移到水天彪臉上。

  「爸,你寫這個幹嘛?就算你要練毛筆宇,也不要把你寫得歪七扭八的失敗作品貼在道館門口啊!」她完全忽略自己老爸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走上前就要把他剛貼好的紅紙撕下。

  「阿柔,你幹嘛?」

  「看就知道了啊!」說話的同時,她迅速的把紅紙撕下揉成一團,然後一個投射,準確地丟人一旁的垃圾桶。

  「你……你把它撕了?這可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寫的耶!」水天彪快氣死了。

  「喔。」

  「你就喔一聲?你這個該死的小孩,你是看你老爸我不顧眼嗎?竟然把我辛辛苦苦寫的東西丟進垃圾桶?」他氣得破口大罵。

  「爸,你不要再搞一些有的沒的了,你不是一直抱怨說道館的學徒越來越少了,那你應該想辦法去招生啊!怎麼還會有精力花一下午時間去練你的毛筆字呢?」

  「死小孩,你說什麼?什麼叫作我在搞些有的沒的?我是要把道館二樓的房間出租,我這麼辛苦的寫了出租紅紙,結果你一回來就罵你老爸我是笨蛋,你有沒有搞錯啊?」

  「出租?」

  「哪裡要出租啊?」遠遠地,水冷寒就聽見爸爸和小妹在門口的爭執聲。

  「大哥,你回來了。」 

  「阿寒你回來的正好,這死小孩……」

  「爸,你口中的死小孩是你唯一的女兒。」面容俊挺的水冷寒歎了口氣,對爸爸和小妹相似的脾氣感到無奈。

  「我知道啊。」水天彪憨實的點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爸說要把道館二樓的房間出租。」水蘊柔接下話。天武道館授課的範圍只有一樓前半部,後半部是客廳和廚房,至於二、三樓則是水家—家人的房間。

  「對,沒錯。」

  「爸,你幹嘛要把二樓房間出租?二樓只有兩間房,一間客房,一間是阿烈的臥室兼電腦室不是嗎?」水冷寒疑問道。

  水冷烈是水天彪的第二子,目前在國外攻讀博士學位。

  「而且二樓的客房是專門給外婆每年來住的房間,所以二樓只剩二哥的房間……爸,你該不會在打二哥房間的主意吧?要是二哥回來,發現他房中的電腦出問題,你就慘了。」二哥為了他的寶貝電腦,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這……」經兩兄妹一提,水天彪突然感到冷汗直流。

  「爸,你幹嘛突然想到要出租房間?」水冷寒直問重點。

  「因為道館的學徒太少,我才會想說把房間出租,多少貼補一些生活費呀……」水天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囁嚅的在家長面前認錯。

  「就因為這個問題?」水冷寒再歎了口氣,「爸,道館是你的興趣,我不會逼你把它收起來,至於生活費,你跟我拿就行啦!」他的薪水夠養活他了。

  「還有我,這幾年工作下來我也存了不少錢。」水蘊柔也道。

  「不用,我說要出租就是要出租。」水天彪面對孩子的孝順,反倒耍起牛脾氣,一派固執。

  「爸?」  。

  「我身體還很好,道館也有收入,而且房子登記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我說要出租就要出租,你們沒資格反對。至於你們賺的錢你們自己存著就好,我不要,就像你們從小到大自己賺錢繳學費、生活費一樣,要錢我會自己賺。」水家祖訓,想要什麼就要靠自己去賺取,除非老到不能動,才可接受孩子們的奉養。

  「爸,你確定?」水冷寒再次確定道。

  「對。」

  「那阿烈……」

  「我全權負責。」

  「好吧,你高興就好。」水冷寒決定放棄勸說,進入道館大門。

  「爸,我等著看你怎麼負責二哥的烈火,加油吧。」水蘊柔也跟進。

  「你……死小孩,就會取笑你老爸……」

  看著一前一後走進道館的兩個孩子,再想到遠在國外,對電腦幾近走火入魔的二兒子……唉,他身為老爸的尊嚴真是被盡掃落地了……

  *  *  * 

  說要罷工的風擎,當天下班後,便開始動手收拾行李,準備高高興興的休假去,可是當他把所有物品準備妥當後,才發現不知道要去哪才好。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找好友商量。結果一撥通電話,才喂了一聲,就被話筒那頭慾火焚身的男人臭罵了一頓,下一秒,電話就被狠心的掛斷。

  一連三通,得到的都是相似的回應,風擎簡直傻眼。

  「這算什麼兄弟啊……」

  最後,他決定回意大利找同樣單身一人的大哥朱裡維諾哭訴。

  但沒想到當他撥電話到意大利,卻得到朱裡維諾為了追老婆

  跑到台灣去的消息。

  他當場再度傻眼,怎麼連朱裡維諾都有了老婆的追求人選,

  而他的妹妹卻連個影都看不見?

  看著身邊的好友、兄弟,一個個歡天喜地的踏人戀愛的墳墓

  卻仍樂不思蜀的模樣,他開始認真考慮也找個老婆來愛。

  而他的首要目標就是——台灣。

  誰叫他這些好兄弟的另一半都是來自台灣,而且都那麼可愛,害他也開始鍾情台灣女人。

  或許,拐個台灣妹妹來當老婆也不錯——

  此時,風擎正站在楊天其在台購置的四層別墅前。

  他這才想起,他身上沒有進出別墅大門的磁卡,因為早在一

  個禮拜前,就借給朱裡維諾了。原來他借磁卡,是為了要追老婆。

  「不知道他人在不在?」風擎嘟嚷著,先撥了通電話給他;結果

  關機中,他伸手按下電鈴。

  他一按再按,但就是無人回應。

  突然,一陣怒吼從對講機中傳出——

  「吵死人啦!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信不信我可以叫人把你

  丟到太平洋去,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朱裡維諾,原來你在家啊?」

  「風?」從對講機的屏幕裡看見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朱裡

  維諾愣了一下,但下一秒……「該死的!你不好好待在英國,幹嘛

  突然跑來台灣,還打斷了我和……」他陡然住嘴。

  「打斷?打斷什麼?」

  「你管打斷了什麼?迪斯力·亞倫斯·風,你快給我滾回英國去!」

  「朱裡維諾,你今天的火氣好像特別大耶……有點像是男人慾求不滿時的……」

  。我說,滾——」從齒縫中擠出的怒焰馬上證實了他的猜想。

  「朱裡維諾……」他還想說話,卻發覺對講機那頭的人已沒了動靜。

  他很清楚,如果再打擾他,朱裡維諾肯定會拿槍出來追殺他。

  看來別墅是不能住了,可是他又不想住在飯店,那感覺就像在出差,一點都不像在度假。

  現在他要怎麼辦呢?

  咕嚕嚕……還沒想到怎麼辦,肚子倒是先抗議了起來。

  「對了。從下飛機到現在,我都還沒吃東西呢!看來現在只好先填飽肚子,再來想下一步該怎麼走羅。」提起行李,他決定好好過過平凡人的悠閒生活。

第二章

  長相俊朗的風擎一踏進咖啡館中,馬上引來店裡多數女服務生和女客人的注目,只是他卻渾然不覺。 

  眼一掃,他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一抬頭,便看到桌子旁站著一個拚命傻笑的女服務生。

  「小姐,這是給我的菜單嗎?」他揚起一抹爽朗的笑容,隨後吐出一連串流利的英文。

  「呃……」原本對金髮帥哥綻開笑容而心花怒放的女服務生,在聽到一連串流利的英文後頓時傻眼。 

  「怎麼辦?還以為他是一個染成金髮的帥哥,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外國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耶……」

  女服務生滿臉通紅,緊張的把手上的菜單遞上,「You……Yourmenu。」

  風擎接過菜單,才想改以中文和她交談,有人卻比他搶先一步開口——

  「先生,請問你想點些什麼?我可以替你向服務生翻譯。」坐在他前面那一桌背對著他的女人,突然轉頭和他交談。

  「小姐,我可以幫你翻譯,你不要緊張。」女人改以中文對服務生道。

  「謝謝。」女服務生臉上依然漲紅,小小聲地道謝。

  「不客……」 

  「小妃,我們的事情都還沒說完,你不要去多管閒事。」一道隱含怒氣的嗓音突然打斷了女人的話。

  風擎聞聲抬頭,發現說話的人是前桌面對著他坐的長髮女人。一張古典的瓜子臉,卻似乎有一副和臉蛋完全不搭的嗆辣脾氣。

  「但他們的確需要幫忙啊!」被稱作小妃的女人聳了個肩說道。 

  「但我們的事還沒談完,還是你只是想逃避……」

  「好了,小柔,你也知道小妃就是這種個性。」另一道男聲突然打斷她的話。

  風擎往旁一噍,隱約只看得見男子的側面,那是一張稱不上俊帥的臉龐,但看起來是一個容易讓人產生信賴感的男人。

  「阿剛,你就是對她太好了……」小柔不滿地喊道。

  風擎勾起一抹好笑的唇線,逕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戲。

  「先生,請問你點好餐了嗎?」小妃若有所思的盯了小柔一眼,隨即回頭問道。

  「嗯,我要一杯拿鐵,一份咖哩飯。」風擎看了前一桌的三人一眼,決定還是以英文回答。

  「小姐,這位先生要一杯拿鐵和一份咖哩飯。」

  「好的。」女服務生收走菜單,走向吧台。

  「謝謝。」風擎以英文向小妃道謝。

  「不客氣。」她轉回身,繼續三人的談話。

  從前方偶爾傳來的片段談話,風擎逐漸拼湊出三人之間的關係——

  小妃和阿剛是男女朋友,小柔則是兩人共同的朋友。小妃的個性開朗,擁有不少男性友人,她經常和男性友人到處遊玩;阿剛選擇包容,小柔卻已經看不下去,為總是等待女友歸來的阿剛抱不平。 

  看小柔為了朋友氣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風擎不覺好笑。在他看來,那個叫作小柔的古典美人,應該是對木訥的阿剛有好感才對,不然哪有朋友會比當事人還來得氣憤的?

  嘴裡吃著服務生送上的餐點,但風擎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表情生動的小柔臉上。

  她的聲音不甜不膩,聽來卻很舒服,因為生氣,她的嗓音略微高亢。風擎悠哉地啜著咖啡,享受著她的悅耳聲音。

  一會後,小妃和阿剛兩人相偕離開,小柔依然坐在原位,臉上表情複雜。

  她一抬頭,恰好捕捉到風擎似笑非笑的藍眸。

  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外國人,才會讓她氣上加氣,她不假思索的就把炮口對向他。

  「你!就是你!要吃飯不會去別的地方吃嗎?幹嘛一定要選在這家咖啡館呀?」水蘊柔走到他的桌前,劈里啪啦的罵了一串。

  關他什麼事呀?無緣無故被指著鼻子大寫的風擎,只能無辜的回她:「Miss……」只是他才剛吐出弓句話,馬上就被水蘊柔打斷。

  「Miss?Miss你個頭!洋毛鬼子,我告訴你,本小姐就是聽不懂英文,不屑說英文,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再多說—句英文,不然我一時控制不住把你一張好好的臉打成豬頭時,你就不要哭爹喊娘!」握著她的小粉拳,水蘊柔威脅道。

  她的惡人口吻配上一張古典的秀氣臉蛋,讓風擎嗅哧一聲笑出來。

  「洋毛鬼子,你笑什麼?」她雙手叉腰,一耐凶婆娘的架式。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說話的口吻和你的外表真是天差地別,我想你要是不說話,光看外表一定會吸引很多男人的追求,但只要你一開口,我想追你的男人可能十個有九個半會被嚇跑。」風擎攤開兩隻手,改以字正腔圓的中文取笑她。

  「為什麼是九個半?」她雙眼圓瞳,兩手撐在風擎的桌上,身子敷傾地質問。氣極的她,竟沒注意到眼前金髮藍眸的外國人說的是中文。

  「因為……那半個人是重聽人土呀!」風擎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雙手交叉,身體舒適的往後躺去。

  「你……」火氣剛要發飆,她才猛然察覺不對,「等等,你說的不是英文?」不然英文一級爛的她,怎麼可能聽得懂他剛說的話?

  「是啊,我說的的確不是英文。」他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你騙人?」

  「我哪有騙人?我剛真的不是說英文,而是說中文啊!」他聳了個肩,一副無辜的辯白。「誰在跟你說這個?」她氣急敗壞的嗔道、白嫩的瓜子臉蛋染上一層暈紅。

  風擎猶自裝傻,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她此時展現出的風情。

  「你……Shit……」

  「咦?小柔妹妹,你不是說你不屑說英文的嗎?可是剛剛我怎

  麼好像聽到某四個英文字母組合起來的英文單字呢?」他說話的

  同時,還故意以小指掏了掏耳朵。

  「你……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是最反覆無常的人嗎?我高興說

  什麼就說什麼,關你什麼事?」她指著他鼻頭的手指顫呀顫的,「我高興說Shit、Shit、Shit……怎樣?」她一副和他槓上的模樣。

  「喔,說的也是。而且,女人除了反覆無常,還會說話不算話、

  無理取鬧、歇斯底里的抓狂……」風擎嘴角漾著大大的笑容,煞有其事地說著。

  「你……你敢罵我?」水蘊柔覺得他的笑臉極端刺眼。他竟然敢取笑她?

  「我哪有?這話明明是你自己剛剛承認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這麼多句?除了反覆無常外,其餘的不都是。

  你加上去的,還是說你這個洋毛鬼子沒有勇氣承認你自己說過的話?」她試圖深呼吸,冷靜地嘲諷回去。

  「小柔妹妹,你都說了,我是—個洋鬼子嘛,對博大精深的中文詞句當然不可能一一搞懂羅!我原以為我剛提到的說話不算話、無理取鬧,還有歇斯底里的意思,都等同於你剛承認的反覆無常呀!所以小柔妹妹你當然不能怪我說話不當羅。」

  在這個可愛的小辣椒面前,他覺得心情似乎變得開朗起來,

  心裡的抑鬱情緒全紓解開來了。

  「你這個狡猾的洋毛鬼子——」她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話來。 

  意識到自己口頭說不贏他,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高傲的冷哼一聲後,轉身就回到她原本的座位。

  水蘊柔拿起包包就要離開咖啡館,當她經過風擎身邊時,他伸手拉住她的小手。 

  「小柔妹妹,我不姓洋毛也不叫鬼子,我有一個好聽的中文名字,叫作風擎。」他開口介紹自己。

  「我管你叫什麼,你是外國人就是洋毛鬼子。」水蘊柔生氣的

  轉身咒罵。「死洋毛鬼子,放開我。」偏偏她甩了半天,就是甩不掉他緊抓住她的手。 

  「呵,小柔妹妹,你有很嚴重的國籍歧視喔!」風擎仍是笑臉燦爛地道。

  「誰有國籍歧視了,我就是討厭外國人,就是討厭你這個嘻皮笑臉的洋毛鬼子……你——」水蘊柔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驚覺到他對她的稱呼。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還語氣親呢的在她的名字後頭加上「妹妹」二字!?

  「你、你偷聽我們的談話?」她臉色大變,「你不僅是個討人厭的洋毛鬼子,還是一個小人!」她激動的揮舞著雙手,沒注意到她的手已經獲得自由。

  「喂,小柔妹妹,你說這話也未免太傷人自尊了吧!是你們三人的說話聲太大了,我不想聽到也難呀!」

  「是你假裝不會說中文的耶!再說,我們怎麼會知道坐在隔壁桌的你,實際上是個會偷聽人說話的小人。」水蘊柔咬著下唇說道。 

  「小柔妹妹,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可從來沒假裝不會說中文喔!」他只是習慣以自己熟悉的母語說話。

  「那你剛才……」

  「要不是你的朋友突然跳出來說要幫忙,我已經打算改用中文和服務生說話了。」

  「是嗎?」她訥訥的開口。

  「當然,我沒必要騙你啊!」

  「就算真是像你所說的,你也可以在小妃跳出來幫忙時,馬上澄清你會說中文的事呀!」搞清楚狀況後,水蘊柔想道歉卻又拉不下臉。  

  「小柔妹妹……」

  「我們又不熟,你不要動不動就叫我小柔妹妹,何況你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的樣子。」她睨了滿臉笑的他一眼。他看起采很年輕啊!

  「我已經三十歲了,難道你的實際年齡有比我大嗎?小、柔、姐、姐。」風擎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就算知道東方女人的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輕,但看著跟前粉嫩的瓜子臉,他怎麼也不信她的歲數會比他大。

  「你三十歲了還敢叫我姐姐?本小姐今年才二十六耶!」水蘊柔忿忿不平地道。

  瞪著眼前看來只有二十幾歲的臉龐,她心裡越想越不平衡,不是說外國人都長得比較「臭老」嗎?為什麼出現在她眼前的這一位卻是個例外?

  「喔,那我叫你小柔妹妹不就沒錯了?」他扯出一抹狡詐的笑。

  「唉,對喔。」一時不察他話中陷阱,她傻傻的點頭肘和。

  「既然你也同意我說的話,表示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以後小柔妹妹就是我專屬的稱呼羅!」

  「好……唉,你拐我!」她終於發覺不對。

  「有嗎?」他仍是掛著張笑臉,一派無辜。

  「有。」她咬牙切齒道。「我都打算要向你剛剛很無辜的被我炮轟的事道歉,結果你竟然一直在口頭上佔我便宜,我就說我討厭外國人嘛!英文難得要命,人也狡猾得氣人……」

  「小柔妹妹……」

  「放手!」她氣極地喊道。

  「我好像沒抓住你吧?」風擎攤開兩隻手,以示無辜。

  「唉?哼!」尷尬的望著他空空的兩手,水蘊柔整張臉頓時紅透。

  氣憤難當的瞪了他一眼,她隨即扭頭就走。

  看著她扭頭走出咖啡館,風擎這次不再挽留她,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對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和她鬥嘴很有趣,心情也放鬆許多,他們還會再見面嗎?

  只是,現在他該煩惱的,好像是他該在哪安頓下來吧?

  *  *  *

  回家,吃過晚餐,水蘊柔就把自己鎖在房中。

  瞪著桌上攤開的文件,她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啊……討厭的英文!討厭的洋毛鬼子!」

  從求學時期開始,她就和英文這一個科目相沖,不管她怎麼用功,英文成績始終是低空飛過。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找了一家小公司,擔任中文文書處理一職。

  誰知道,待了快五年的公司,竟然因為一時資金周轉不靈,被迫賣給一家外商公司,從此她如魚得水的工作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外商公司的少東看見她後便驚為天人,對她狂追不休,還把她升為他的助理。

  而她的頂頭上司——少東的美艷特助莎莉,因此而忌妒她。

  當莎莉發現了她工作上最大的弱點——不會英文時,她便從此陷入了水深火熱的深淵。

  莎莉老是要她作資料翻譯的工作,最誇張的一次,還要她在一天內翻完將近五份的文件!天曉得,她難道不會擔心她呈交出去的英翻中內容錯誤連篇嗎?

  每一份英文文件,她都得一字—句的按著翻譯機或是抱著英漢字典狂查,遇到專有名詞,她只能裝傻照翻,不然就是直接跳過。

  有時遇到中翻英,那更慘,因為她只能把一個一個的中文字找出相對應的英文填上。她整篇文件內容根本就是標準的中式英文,只有一句話可形容——慘不忍睹。

  但她後來才知道廠原來她手上的文件都是過期,甚至報廢的資料內容。怪不得莎莉一點都不在乎,因為她壓根沒看,只是故童想整她。

  要是日子就這樣過去,她也樂得輕鬆,反正頂頭上司不看,她當然也可以隨便寫寫交差。

  偏偏老天,不,應該說是洋毛鬼子和她有仇。

  某天,洋鬼子少東發現她的工作竟然都是在處理不要的資料後,心疼之下,把莎莉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雖然她在心底幸災樂禍,但她真正的苦難也是從那天開始。

  莎莉因此對她撂下狠話,開始嚴格要求她的工作內容。就像現在,她手上的資料是前天拿到的東西,已經被連退了兩天件,依然過不了關。

  喔!她就說,她最討厭洋毛鬼子了!。

  水蘊柔瞪著眼前寫著密密麻麻英文字的文件,想到莎莉罵人的嘴臉,小臉更加沉了下去。 

  幸好明天是星期假日,她還有一天的時間。只是她很懷疑,星期一上班時她真的交得出采嗎?

  唉……看來她又要被罵一頓了……

  她也曾想過要辭職,但一是現在工作並不好找,二是她的自尊心不容許她未戰就退縮,所以她只好咬牙一再苦撐。

  「啊……討厭,為什麼世界上要有英文?為什麼討厭的洋毛鬼子硬是要跑來台灣,跑到我的面前……」她歇斯底里的大吼,看能不能把胸口堆積的郁氣全數吼出。. 「阿柔,你在鬼叫什麼啊?」突然,水天彪的大嗓門隨著敲門聲從門外傳了進來,「沒事不要亂吼亂叫,等下嚇到客人你就把皮給我繃緊一點!」

  「什麼客人啊?」水蘊柔把房門打開,有氣無力的問道。

  「來看房子的客人啊!」 

  「看房子?」

  「對啊!雖然阿風是一個阿度仔,但他國台語都會講耶,而且他還是一個電腦工程師說,這樣就不用怕阿烈的寶貝電腦會被弄壞了……」水天彪喜孜孜地說道。

  「阿度仔?會講國台語?」水蘊柔愣愣的重複。不知為何,她的腦海竟突然浮現下午在咖啡館遇見的那個洋毛鬼子。

  「他人在哪?」她有些急切地問道。

  「在阿烈的房裡啊!」

  「我去看看。」話落,她就一漓煙的跑下樓。

  「喂,阿柔?」水天彪摸摸後腦勺,一臉錯愕。

  「阿柔這死小孩,該不會是想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房客給趕走吧?」畢竟他們兄妹都不是很贊同他把房間租給別人。

  他連忙跟著下樓,趕去護衛他的阿度仔房客。

  *  *  *

  水蘊柔離開咖啡館後不久,風擎也決定離開,在和女服務生攀談後,他打聽到咖啡館附近有一個天武道館要出租房間。

  風擎順著女服務生指點的方向找到天武道館,看見道館門口貼著一張紅紙,上頭寫著兩個大大的出租二宇,他知道,他找對地方了。

  「阿度仔,你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家門口乾嘛?」水天彪送走幾個小學徒,一回來就看到風擎站在門口,不知在張望些什麼,便語氣不善的問道。

  「老伯,我是想問你的房子還有要租人嗎?」風擎聞聲回頭,展開一抹大大的笑容,有禮的詢問。

  「唉,現在的阿度仔這麼厲害,還會拱國語喔!」水天彪一臉驚訝。

  「阿伯,我台語嘛也會拱喔!」用著怪異的腔調說著台語,風擎臉上笑意始終不變。這是他無聊時和月兒妹妹學的。

  「喔,阿度仔,你拱國語就好了,我聽的懂啦!」水天彪訝異他能說國台兩語,無形中,對他產生一絲親切感。

  「好,那老伯你的房子有要租人嗎?」 

  「有啊。」水天彪把他領到道館裡,「阿度仔,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老伯,我叫風擎,你可以叫我阿風,至於我的職業是電腦工程師。」風擎乖乖回答。

  「電腦工程師?是不是就是專門用電腦的啊?』

  「對。」 

  「喔,那也就是說,如果我房間租給你的話,你應該不會弄壞

  我兒子房間中的寶貝電腦羅!」水天彪突然覺得眼前的阿度仔,根

  本就是上天派來給他的最佳房客。

  「當然不會。」他直覺回答。

  「好,我租給你了。」  .

  「老伯,我可以先看一下房間嗎?」風擎微愣,提出要求。

  他連房間都沒看過,還不確定是否要租,但眼前這個老伯就

  爽快的要把房間租給他,害他一時哭笑不得。

  「喔,當然可以,反正這也是你之後要住的。」

  風擎無言,卻又覺得眼前的老伯著實可愛,只憑幾句問話,就

  決定把房間租給他。呵,就不知這家人其他人的個性又是如何?

  跟隨著他上樓的同時,風擎知道了老伯叫作水天彪,有兩個

  兒子水冷寒和水冷烈,還有一個小女兒水蘊柔,也瞭解了老伯出

  租房間的原因。

  突然,三樓傳來女人的吼叫聲,水天彪遂上樓制止,留下他一

  人逕自觀察著出租的房間。

  這是一間很簡單的房間,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櫥、一個擺

  滿電腦書籍的書架外,還有一整套完整的電腦設備——基本的電

  腦主機、液晶屏幕、雷射印表機、掃瞄機,以及許多電腦軟體。

  看來房間的主人和他一樣都很喜歡電腦。風擎對房間環境很

  是滿意。

  「洋毛鬼子,真的是你!」突然,一道女聲從房門口傳來。

  洋毛鬼子?他轉頭看到說話的主人面孔,那是一張讓他難以

  遺忘的古典瓜子臉。

  「是你?真巧!」原來他就是老伯的小女兒——水蘊柔。

  很好,這房間,他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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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09-5-28 12:44:11

第三章

  「巧你個頭!洋毛鬼子,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驚愕過後,找回聲音的水蘊柔疑惑地問。

  「小柔妹妹,你美麗的丹風眼應該不是裝飾用的吧!我會在這,當然是因為我是你家的房客呀!」風擎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

  找到暫時的落腳處,又遇見可愛的小柔妹妹,他的心情可是很好的說。

  「我不答應!」

  「為什麼?」

  「因為你是洋毛鬼子。」 

  「因為我是洋毛鬼子?」這算是什麼原因呀?「好吧,就算你不

  答應,這個家作主的人是你嗎?老伯,你說呢?」他突然對著她的後

  頭問道。

  「你說什……」她也跟著轉頭。

  「阿柔,你這個死小孩在說什麼!房間是我要租給阿風的,你沒有資格不答應。」水天彪這時已下到二樓,聽到這話,馬上強力護衛他的房客。

  「爸……」 

  「我說過,房於是登記我的名字,我想租給誰就租給誰,你們誰都沒資格管。何況你和阿寒都已經答應隨便我的,所以阿風是住定了。」水天彪強硬地說道。

  「但是……」

  「有什麼好但是的,阿風,你就安心住下來吧!」水天彪轉頭對風擎咧開笑容。

  「老伯,謝謝。」

  「阿柔,上樓去,別妨礙阿風整理他的房間。」

  「爸,我不上樓。」

  「死小孩,你就不能乖一點,聽話—點嗎?」

  「哼!」頭一撇;水蘊柔擺明不想理他。

  「你這死小孩……」水天彪差點被她不馴的態度氣得跳腳。

  「老伯,你先去休息好了,我想小柔……應該不會想趕我走了。」風擎笑睨著水蘊柔,親暱的說道:「你說是不是啊?小柔妹……」

  「是,行了吧。」水蘊柔搶在他說出妹妹二字前,沒好氣地先說道。

  下午發生的事,她一點都不想讓家裡的人知道。尤其她總有種直覺,眼前的洋毛鬼子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怖分子。

  「咦,阿柔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呀?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耶!」

  「爸——」

  「好啦,好啦,我先去休息,反正我怎麼都搞不懂你們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水天彪邊喃喃念著,邊走出房門,上樓睡覺去。

  「老伯去休息了,親愛的小柔妹妹,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等到水天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風擎便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頭笑問道。

  「我說過,不要叫我小柔妹妹。」水蘊柔悄悄握緊她的小拳頭,必須要很克制才不會讓拳頭飛到他那一張刺眼的笑臉上。

  「要不是大哥不在,你以為你能這麼囂張嗎?」水冷寒今天到紐約出差,為期十天。

  「我囂張?有嗎?」他很囂張嗎?他還以為他笑得很燦爛耶。

  「沒關係,反正等大哥回來,他—定會叫你這個洋毛鬼子離開我們家的。」

  「喔,是嗎?」風擎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你不信?」

  「沒有,我信呀,畢竟小柔妹妹長得這麼惹人憐,我想水冷寒一定很寵你這個小妹。」他明褒暗貶的笑說。 

  「你這個討人厭的洋毛鬼子,我是跟你有仇嗎?不然你幹嘛每次總要話中帶刺?」這是在暗示她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嗎?她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兩手抓起他的領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唉,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小柔妹妹,我記得中國人是很講究禮的,既然你又不斷在我面前親身示範,我當然要奉陪羅!你說,我有沒有很有『禮貌』呢?」風擎臉上猶自笑嘻嘻的。

  「你……啊!」水蘊柔瞪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扯著他的衣領,誰知風擎卻突然往後一倒,她一時重心不穩,便趴倒在他的身上。

  「死洋毛鬼子,你幹嘛?」怕吵醒在樓上睡覺的水天彪,水蘊柔止住尖叫,惡狠狠的低吼,沒注意到兩人此時暖昧的肢體糾纏。

  「沒有啊。」他很無辜的辯駁。只是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似乎搞不清狀況,不斷摩蹭著他的身體,竟挑起了他的情慾。

  不會吧!?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罷了,怎麼會反倒被她撩起生理慾望?

  第一次,感到心口有著異常頻率跳動的他,怔愣的把視線移向上頭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是長得很美,但她的脾氣可一點都不溫柔,易怒、不馴、反覆無常……不過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有種對味的感覺?

  唉,不會吧?難道他有潛在的被虐待性格,所以才會越跟她鬥嘴,越被她蠻橫的對待,反而越受到她的吸引!?

  注意到他看她的怪異眼神,水蘊柔的臉上難得地出現—絲彆扭。「看什麼看!不怕你的藍眼珠掉下來嗎?」覺得尷尬,她只好藉著罵人來掩飾自己的困窘。

  「小柔妹妹,你長得這麼美,應該不會怕人看才是。還是說,就是因為你對自己的壞脾氣很有自知之明,怕看你的人被迷得團團轉,會害你展現出你的真性情,然後後頭大排長龍的笨蛋男人就跑得一個都不剩了。」

  「是一個都不剩,除了重聽的那半個是吧!?」她依然牢記著下午時他講過的話。

  「呵,小柔妹妹你的記性很好嘛!那你怎麼會一直忘記我叫什麼名字呢?還是說……」看著她的臉,他嘴角上的上揚笑意在意識到自己內心的滿足時,陡然一僵。

  「喔!天哪!我真的完了……」他猛地哀歎拍額,發覺他竟是以享受的心情在和她鬥嘴的。

  「喂,你怎麼了?」看著他怪異反應的水蘊柔,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有,我只是發現了一些事情。」

  「事情?你發現了什麼事情呀?」她狐疑的盯著他。一顆頭顱左瞧右看的,就是沒發現房中有什麼值得他大呼「完了」的事啊!

  「小柔妹妹;你想知道嗎?」察覺她東張西望的小動作,風擎好心地道。

  「你有這麼好心?」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太過明顯,讓她升起一股戒備。

  「喂,小柔妹妹你說這話也太傷人了吧!我有對你打過什麼壞主意嗎?」想拐她來當他的親親女友或是未來的老婆,應該不算壞主意吧!?

  「是沒有,只是你話中每次都帶刺,存心意我生氣。」她不屑地冷哼。

  「喔,好吧,既然我的形象在小柔妹妹你的心中已經這麼差了,那我也不想說我發現的事情是啥了。」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頭一撤,她沒好氣地說。

  「好吧,你不稀罕,我也不想說。但是夜深了,我想睡覺了,請問一下,不稀罕的小柔妹妹,你還想趴在我的身上多久呀?」他故意壓低嗓音,對著她撇過的側臉吹氣。

  「你幹嘛?」她迅速摀住發癢的臉蛋,雙頰瞬時染上一絲淡淡的潮紅。

  「沒有啊,只是提醒你該睡了而已。」

  「我想睡我自然會離開,你要睡就快睡。」脾氣一拗,她硬是不肯如他所願。

  「你確定?」風擎愕然,臉上染過一絲戲謔。

  「親愛的小柔妹妹,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成年男人喔,你要我忽略我的身上趴著一個美人兒,然後自顧自的睡覺,這好像有點難度喔!」說著,他邪惡的動了下身體,讓兩人相貼的身軀感到摩擦的熱度。

  「啊……你做什麼?你、你這個大色狼……」她瞳大雙眼,下一秒,就要揮手向他打去,他則搶先—步攔截下她的手。

  「小柔妹妹,你真是標準的作賊喊抓賊!明明是你一直趴在我的身上,不管我怎麼明示暗示你都不肯爬起來的,我沒對你喊女色狼就不錯了,你竟然還反咬我一口?」

  「你在胡說什麼?」被抓住手的她,一直掙扎著要抽回手,卻是徒勞無功。 

  「我哪有胡說?」風擎辯道。「剛剛我不是說我要睡覺了,問你還要趴在我身上多久?結果是你自己不理會我的,你怎麼還敢甩我巴掌?」他舉高她被抓住的小手,佯裝生氣地指責道。

  「我……是這樣嗎?」水蘊柔停止掙扎,開始仔細回想。

  「當然是。」聽她軟了口氣,他也不好太過分,連忙放開她的手。「小柔妹妹,你要不要先起來再說?」他可不想真被冠上色狼之名。

  「我……對不起。」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後,她頭一彎,急忙道歉後,便迅速消失在房門外。

  他一愣,然後咧嘴大笑。「呵呵,小柔妹妹真是可愛……」看來他鎖定的未來老婆人選不錯嘛。

  他越來越期待他們兩人未來的發展了。

  * *  *

  跑出房間後,一鼓作氣衝回三樓房間的水蘊柔,氣喘吁吁的把房門反鎖,臉上的紅暈不知是因為困窘,還是跑步的原因。

  「喔!我在做什麼啊?」她把臉埋在枕頭中,想著剛剛的糗事。

  怎麼兩次見面的結果,都是以她逃跑作為結束?

  「死洋毛鬼子,他一定是我的剋星……」不然她怎麼會每次在他面前都處在下風呢?

  算了,他要住就讓他住,她不要理他就好了。

  「好,我決定了,我要把樓下那個討人厭的洋毛鬼子當作空氣一般對待……」只要不理他,她就不會被氣得跳腳,也不會有矮他一截的感受。

  好,從明天開始,她就不再理他,不要理他了……

  *  * *

  昨晚水蘊柔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想說乾脆把握時間把手上的英文資料重翻一次;誰知,才一翻開字典,眼皮就像被催眠般,逐漸往下掉。

  才查到第四個單宇時,她就受不了瞳睡蟲的招呼,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或許是因為趴在桌上睡太累,所以她早早就爬了起來。

  邊打著呵欠,她邊伸著懶腰,試圖提振精神。

  刷牙洗臉完後,她才想下樓,卻在樓梯口遇到正要上樓的風擎。

  想到昨晚的決心,她頭一扭,想越過他不甩人。

  「小柔妹妹,早啊。」 

  不理他,不理他,水蘊柔在心底對自己說著。她直接繞過他往樓下走。 

  「咦,小柔妹妹今天怎麼成了啞巴啦?」偏偏風擎比他更快一步的擋住她的路。「唉,你有黑眼圈耶!小柔妹妹,你昨晚是不是在想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啊?不然怎麼會看起來就是一副睡不好的模樣?」他揚起一抹意有所指的暖昧笑容。

  她瞪著他,胸口起伏著。不理他,不要理他……只是雙眼已經有火花開始噼裡啪啦的燃燒著。

  「喔……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喔!我就知道小柔妹妹你很想念我溫暖的胸膛,不然昨晚你也不會故意忽略我的暗示,硬是要趴在我的身上,怎麼都不肯下來。」見她不搭腔,他笑得一臉燦爛地自說白話,好不得意。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理他,不要理……

  「你這個該死的洋毛鬼子!你在胡說什麼!?」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燒,她已經守不了昨晚下的決心。

  「我什麼時候想念你那同樣該死的胸膛了?我最討厭的就是會說英文的洋毛鬼子,我怎麼可能還會故意趴在我討厭的洋毛鬼子身上不起來?而且昨晚我會不小心趴在你身上,還不都是因為你突然往後倒去……」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她驀然睜大氣憤的雙眸。「啊……你是故意的?」

  「唉,小柔妹妹原來你不笨嘛!只是這麼簡單的小伎倆,你怎麼會花了一個晚上時間才想通呢?看,黑眼圈都浮了出來,哥哥我好心疼呀!」他張開雙臂,似乎想給她一個擁抱。

  「你才不是我哥哥。」她迅速地閃了過去,外加送了他一記大白眼。

  「喔,原來你不想要我扮演哥哥的角色呀!那什麼身份你比較喜歡呢?男朋友?老公?」

  「都不喜歡。」她幾乎要尖叫了。「你只是我們家的一個房客,懂嗎?你只是一個房客!」 

  「嘖,小柔妹妹,你難道不知道你臉上這種嫌惡的表情,看來很傷人耶!房客又如何……」

  他斂起笑容,「何況,我這名房客可是有張俊俏的臉蛋耶,多少女人在後頭追著我跑,碰都碰不到一下,現在我自動送上門,你還滿臉嫌惡,我真懷疑你的眼睛到底長在哪?」

  「長在哪?長在五官的眼睛部分啦。」她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你長得帥不帥,有多少女人追在你屁股後頭跑,都不關本小姐的事!我告訴你,我就是討厭你,討厭你這個洋毛鬼子,不行嗎?」

  「行,當然行。」他誇張的大歎口氣。「我頭一回知道,原來長得帥也不一定吃香呀!那要長得怎樣才能吸引女孩子呢?該不會要有一張『剛毅木訥』的老實臉孔吧!?」

  「你在亂扯什麼?」被碰觸到心事,水蘊柔低吼警告。

  「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既然長得帥沒人要,我當然要想想,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吸引女人的注意呀?」藏起眼中閃逝的精光,他故作無辜地道。

  「就這樣?」 

  「是呀。」他裝得很誠懇。

  「好,就算是這樣,你可以讓開了嗎?我餓了,想下樓去吃早餐了。」

  「當然,我就是應伯父的請求,來叫你下樓吃飯的。」他聳了聳肩,大方的讓開通道。

  「那你剛剛還一直拉著我說話?」她停下下樓的腳步,轉頭瞪他。

  「誰叫我剛剛對你打招呼時,你理都不理我。」他送她一朵燦爛笑容,大步一跨,走在她前頭。「就因為這樣?」

  「對,就因為這樣。」

  「你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她小聲嘟嚷著。她討厭洋毛鬼子果然是對的。

  這一輩子,她絕對要討厭英文,討厭洋毛鬼子到底!

  *  *  *

  中午休息時間,水蘊柔剛自公司走出——

  「啊——」她突然對天大吼一聲。

  顧不上一旁路人以及公司同事看過來的異樣眼光,她抱著手上的牛皮紙袋,快步地離開公司門口。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發洩她想哭的心情。

  她恨死英文了!為什麼世界上要出現英文這種討厭的語言?

  完全如預期中的,她交上去的資料再度被退回,還免費奉送一連串她聽都聽不懂的流利英文。

  走到離公司有一條街邊的露天咖啡館,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她把臉頰貼在冰涼的桌面,閉上雙眼,動都不想動。

  突然,耳邊有椅子拉動的聲音,然後一道有點熟悉的嗓音傳來——

  「小姐,就算你覺得桌子不乾淨,也不需要用你那美美的臉蛋充當抹布去擦桌子啊!你只要招呼一聲,相信這裡的服務生,都會很樂意幫你把桌面擦乾淨的。」

  「別吵……咦……是你?」聽到這道笑謔的嗓音,水蘊柔猛然睜開雙眼,看見來人不由得驚呼出聲。

  「是啊,是我,真巧不是嗎?」風擎依然掛著他的招牌笑臉。

  「你怎麼會在這?」她連忙坐起身,強打起精神和他對視。

  「我?我只是無聊,出門隨便走走。」

  「這麼巧?」話中之意,有著懷疑意味。

  「是啊,我們有緣嘛。」他笑臉依舊,一點都不為她臉上所表現出的不歡迎感到挫折。

  「最好是有緣……」她咕噥著。

  「小柔妹妹,你呢,你又怎麼會在這?」

  「吃飯啊。」一看到他嘻皮笑臉的模樣,她心底就有氣,實在很難和他好聲好氣的說話。

  「吃飯?正好我也還沒吃,那我們就一起吃吧。」他笑著,在她還來不及反對下,招來了一旁的服務生。

  「小柔妹妹,你想吃什麼?」

  「我……』她本想拒絕,卻又不想和他在外人面前抬槓,便隨

  口點了份招牌簡餐。

  「小姐,兩份招牌簡餐,飲料給我一杯拿鐵……」風擎把詢問的目光移向她。 

  「卡布其諾,」

  「和一杯卡布其諾,謝謝。」  .

  「喂!洋毛鬼子,你做事都不先徵求別人同意的啊?」水蘊柔等服務生走開後,連忙把身子往前傾,張口就是抱怨。

  「我有徵求你的同意吧?像剛才的餐點和飲料,我不是都先問過你才跟服務生說的嗎?」

  「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是指什麼?」他學她也把身子往前傾,雙手托在下巴處,染上笑意的藍眸直勾勾的望著她一雙漂亮的丹風眼。

  「我又沒同意要跟你一起吃飯,你就……」看著他專注、璀璨的藍眸,她突然感到呼吸困難。

  她撤過臉,順便把身子拉回坐正。「算了,反正餐都點了。」

  「喔,那就表示說,小柔妹妹你同意和我一起共進午餐羅?」

  「這話早該在叫服務生來點餐前就該問了吧?」水蘊柔沒好氣地咕噥道,順便再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方纔,意識到剛才胸口過於激烈的跳動時,她才第一次正眼觀察起眼前這個總是嘻皮笑臉的洋毛鬼子。

  湛藍的眸色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澄淨、無塵的,讓人看著看著似乎就會跌進那一片充滿魔力的藍;再下來是讓人嫉妒的高挺鼻樑,直接襯托出他整張臉孔的立體感;最後是兩瓣好看的唇,外加一副燦爛笑容。

  換言之,他有一張外國人標準的深邃臉孔,絕對是一個百分百的帥哥。

  「小柔妹妹,你怎麼一直在偷看我?是不是突然發現我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帥哥,所以你愛上我啦?」捕捉到她偷覷的視線,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加大、加深,語帶戲謔地問道。

  「誰愛上你啦?自大狂。」

  哼!心動的感覺還維持不到一秒,就馬上被他自戀的話給毀之殆盡。

  「原來沒有啊?其實我對你很有好感,所以我很期待小柔妹妹你有愛上我的一天耶!」他以哀怨的口吻似真似假地說道。

  「噗!」正喝下一口水的水蘊柔,一聽到他的告白,當場噗地一聲,把嘴中的水全貢獻到對面風擎的衣服上。

  「小柔妹妹,你這是什麼反應呀?」

  「你、你對我有好感?」她幾乎要結巴了。

  兩個人從一見面就開始鬥嘴,他會對她有好感?

  「不行嗎?」他回問,一邊拿著桌上的面紙吸著身上的水漬。

  「也不是不行啦……」她愣愣的回答,對噴了他一身的事感到小小的愧疚。

  「我不是故意要噴你的,誰叫你什麼時候不說,偏偏選在我喝水時……對不起啦。」她說不出「告白」二字,因為她實在搞不清楚他這話的真實性。

  「我接受你的道歉,只是我可不可以要求一個心理賠償?」他眼中迅速閃過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狡猾。

  「心理賠償?只要不要太過分的話。」她怔愣了下,身體往後退了退。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因為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才會愛上我?」

  「啥?」

  「很難回答嗎?那我換個說法,你有可能會愛上我嗎?」

  斂起眸子裡的笑意一變,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眨也不眨的望著她。

  「小柔妹妹,你會愛上我嗎?」

第四章

  「當然不會!」看著他深情的眼眸,耳邊環繞著他的問話,她像看見什麼外星怪物般的瞳大雙眼,滿臉驚慌地回道。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英文,最討厭洋毛鬼子,怎麼可能還會讓自己去愛上一個我最討厭的洋毛鬼子,我又不是瘋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丟了一連串反駁的話,雙手啪地一聲拍在玻璃桌面上,猛然的站起身,激動到連椅子倒了也渾然不知。

  「小柔妹妹,你不用表現得這麼激動吧?因為這問題答錯不會處罰,答對也沒獎品。何況,這問題壓根沒有正確答案啊。」在聽見她堅決地說不會愛上自己時,風擎眼裡閃過一絲黯然。但隨即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又恢復了正常,開始逗弄起她。

  「唉?」

  「我說,你太激動了,看,你都嚇到別的客人了。」

  聞言,水蘊柔臉一紅,趕緊扶起倒地的椅子,乖乖落坐。「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笑?」她咬牙切齒的低聲指責。

  「我可沒叫你必須用肢體語言回答我的問題吧?」他無辜的擺手聳肩。

  「你——」 

  「好吧,算我錯,我不該問你會不會愛我的問題。只是,小柔妹妹,你為什麼會這麼激動呢?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看他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好像她的回答對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這讓她頓時氣得牙癢癢的。

  相對之下,她剛才的驚慌激動、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很可笑。  「該不會……你心底有鬼吧?」他笑得眼都瞇了。

  「你才心底有鬼!」啐了一句,她決定把他說的那些話當作玩笑。

  「我的心底是有鬼呀,因為我很想……」

  「先生,小姐,不好意思,這是你們的簡餐和咖啡。」服務生剛好在這時送上他們點的餐。

  「謝謝。」風擎向服務生道謝。 

  「你想怎樣?」水蘊柔則在服務生離開後,追問下文。

  「不怎樣,先吃飯吧。」

  「是嗎?」她不信,可又計較於剛才的玩笑—事,也不想再問,以免又被人耍了還不自知。

  兩人遂沉默的各自吃起東西,彼此不再交談。

  她小口的咬著飯萊,偶爾將眼神偷偷飄到對面的他身上,心裡想著自己剛剛為什麼會變得那麼激動。

  好吧,她承認,她的脾氣並不是很好,但也不到他問個問題就爆發的程度呀……

  越想,她眉頭越皺起來,就連口中的食物也變得索然無味,下意識的瞄了下手錶,發現已經十二點五十分了……

  「啊!我完了……」

  「怎麼了?」被她突采的尖叫嚇了一跳,風擎趕忙追問。

  「我完了,都是你啦!喔……真討厭,為什麼這世上要出現英文啊……」她掩面哀嚎。

  「英文?」怎麼會扯到英文上頭?「小柔妹妹,我到底害了你什麼啊?」他扯出一抹無奈苦笑,實在不懂他是哪裡害到她了?

  她抬頭看他,不知為何,她突然有股向他吐露心聲的衝動。

  「就是我公司最近被外商公司買下的事……」她花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抱怨了一番,頓時覺得心口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這就是你這幾天的工作?」他看到桌上擺放的牛皮紙袋,順手抽出裡頭那薄薄的一張紙。

  「嗯。」距離午休結束只剩二十分,她早已經作好再被莎莉叫去罵一次的心理準備了。

  「我幫你吧。」他還以為她被什麼艱澀難懂的資料—給難住了,結果這一瞧,他才發現這資料的內容,只是一些商業上最普通的名詞解釋,不用十分鐘,他就能幫她做完這份工作。

  他不敢表現得太得意,不然眼前好面子的女人,絕對又會和他唱反詞,搞死她自己。

  「什麼?」她愕然的看著他,「你要幫我?你會嗎?」

  「我至少也是生意人,多多少少都學過一點,而且你忘了,我可是你最討厭的、會說流利英文的洋毛鬼子呀!」 

  「Λ!你這洋毛鬼子!」他幹嘛又故意糗她啊!

  「看,你又來了。」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叫你什麼啊。」她嘟著小嘴,不好意思的承認她之前根本完全沒把他的自我介紹給聽進去。

  「好,大小姐,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叫風擎,是一家小公司的電腦工程師。」

  「我叫水蘊柔,是一家小公司的洋鬼子少東的小助理。」看他介紹得認真,她嫣然一笑,也回以同樣的禮數。

  「久仰久仰。」

  「彼此彼此。」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聲。  

  「阿風,你真的能幫我翻譯嗎?可是時間只剩不到十五分鐘了耶。」兩人達成和解共識,她連稱呼也跟著改掉。

  「行,相信我。」

  「嗯,謝謝你。」

  *  *  *

  「阿風,阿風,她收了,她收了……」剛下班回家的水蘊柔,顧不得和水天彪打聲招呼,人已經急匆匆的衝上二樓,門也沒敲的便開門進入風擎的房間。

  「阿風,阿風,我告訴你,莎莉她收了,她收了你替我翻譯的資料了……」一見到風擎,她便立刻衝上前,一把抱住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他。

  「小柔妹妹?」原本正透過視訊在和楊天其他們聊天的風擎,在她撲上來前,連忙把寶貝電腦小銀移到一旁。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興奮?」他詢問著懷中的佳人,放在鍵盤上的右手卻沒停止動作。

  他五指飛快的移動,打下結束聊天的語句,然後迅速把電腦關機,專心聽她說話。

  「阿風,你就不知道,當莎莉看到我交上去的那篇英翻中的內容時,她臉上的表情有多好笑,她當場愣在原地,露出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的驚訝臉色,什麼話也吐不出來,最後她只好揮手讓我出去……」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語氣中淨是得意,雙頰則因為興奮而紅潤起來。」

  「是嗎?」

  「對呀,今天總算能打擊到莎莉那趾高氣昂的神氣模樣,真是大快人心!而這都是你的功勞喔!」她憨然嬌笑,少了以往針鋒相對時的尖銳,此時的她,多了一絲小女兒的嬌羞風情。

  第二次,他的心又受到她的蠱惑,因為她的另一種面貌。

  「阿風,你怎麼都不說話?你不替我高興嗎?」她狐疑的盯著他發愣的臉。

  「高興,當然高興。」他連忙掛起燦爛笑臉。 

  「是嗎?對了,我這樣衝進來有沒有打擾到你呀?」她後知後覺的詢問。

  「小柔妹妹,你不覺得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有點晚了嗎?」要打擾也早就打擾到了。

  「嘻,對不起嘛!不過一人一次,也算扯平了啊。」她吐舌嬌嗔道。

  「誰跟誰一人—次呀?」 

  「我跟你啊!你忘了?就我們中午吃飯時,你還不是在點完餐後才問我要不要和你同桌吃飯!」

  「小姐,那麼久的事你還記得啊?」

  「多久?才不過—個下午而已!怎麼?阿風,原來你的腦容量這麼小呀!只能記得前一刻的事,再久一點就什麼都忘光了。」她故意取笑他,暗指之前他小心眼記恨的事。

  「是啊,我承認,我的腦容量很小,」他帶著笑,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對了,你的上司今天沒有交代工作給你嗎?」

  「有啊。」而且是一疊,讓她看了就想直接昏倒的東西,而且完成的時間只有三天。

  「辛苦了。」

  就這樣?如果要她自己做的話,她乾脆拿塊豆腐撞死比較快。「阿風……」她閃亮亮的乞求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什麼事?」他偏要裝傻。

  「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

  「小柔妹妹。」

  「什麼事?」

  「我剛剛說過了,我的腦容量很小的。」

  「意思就是……」

  「不行。」彎起一抹完美的上插弧度,他笑著拒絕。

  「死洋毛鬼子!你這樣會不會太小心眼啦?」低聲下氣的某人終於忍受不住,發飄了。

  「會嗎?可是我還蠻喜歡我那小小的腦容量的。」

  「啊……你故意的!」

  「是啊。」他毫不否認。

  「真的不行嗎?」她還帶著一點奢望。

  「你說呢?」

  「啊……死洋毛鬼子!我發誓我要和你誓不兩立!」

  「歡迎指教。」

  兩人維持不到一天的和平,宣告破裂。

  「啊……氣死我了,都是那個死洋毛鬼子害的……」水蘊柔死命的咬著嘴裡的章魚小丸於,像是在對待仇人般。

  要不是他怎麼都不肯幫忙,她也不會被莎莉罵得臭頭。

  還說什麼他對她有好感,根本全是騙人的!不過,唉……她不是早該知道,他只是存心開她玩笑嗎?怎麼她還會不時想起他問她的問題呢?

  笨啊,蠢哪,就說洋毛鬼子是她最討厭的了!死洋毛鬼子,臭洋毛鬼子,她絕對、絕對要討厭他到底!

  「小柔?小柔你怎麼了?」汪正剛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那一副想噬人的表情。

  「啥?啊,阿剛你叫我啊?」水蘊柔回過神,一臉不好意思。

  奇怪,今天單獨和阿剛出來,怎麼沒有以前那種興奮羞澀的感覺,反倒一心都放在那個死洋毛鬼子身上?

  「嗯,你今天怎麼了?很心不在焉喔!怎麼,是不是在想男朋友呀?」汪正剛打趣著,心底卻有些惆悵。

  今天下午,小妃又忘了和他的約會,和其他男人出去玩,縱使他再愛她,再能包容她,這樣一再等待的日子,他也倦了。

  這時候,也只有和小柔在一起,他才能獲得平靜。

  「才不是呢!阿剛你不要亂說。」不知為什麼,他一提到「男友」的字眼,她竟然臉紅了。

  「是嗎?」他笑笑,不去戳破她臉上嬌羞的表情。

  「對了,阿剛,你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約我來逛士林夜市。」把腦海中討厭的金髮藍眸甩掉,她試圖找回逛夜市的輕鬆心情。

  「今天是小妃的生日。」他淡淡地道。 

  「小妃的生日?那你怎麼還約我來逛……」不用問,她也想到是為什麼了。

  她和阿剛是高中同學,小妃則是她透過阿剛認識的。第一回見到小妃,只覺得她是一個很美的女孩,而且心腸很好;可是三人認識久了,她也逐漸看到他們情侶間的摩擦問題,她想替阿剛叫屈,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畢竟這是他們小倆口的事,她只是一個外人呀。

  「對不起。」

  「幹嘛道歉?這又不關你的事。」他笑了,只是笑中挾帶著苦澀。

  「阿剛,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點倦了……」

  「倦了?阿剛,你不會想放棄小妃了吧?」

  「放棄?不,我不是想放棄,我只是有點累、有點倦,不想再繼續等待罷了。」

  「阿剛?」

  「放心,我沒事的,只是想休息一下,看能不能找回最初的心情而已。」 

  「那我們要回去了嗎?」看他這樣子,她也沒心情再逛夜市了,相信他也是。

  「也好。」 

  回程的路上,兩人皆默然無聲。

  他送她回到家,臨走前對她說道;「小柔,你要幸福喔。」

  「阿剛?」摸不清他話中意思,她才想問,他的車子卻已經咻—聲的離開她的視線。

  「小柔妹妹,車子都要看不見了,你還這麼依依不捨呀?」一道戲謔的熟悉嗓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死洋毛鬼子,是你?」她轉頭,表情馬上沉下。

  「小柔妹妹,你對人的差別待遇也未免太大了吧!對你心愛的阿剛就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而對我這—個苦苦眷戀著你的愛慕者,就變成凶巴巴的惡婆娘,你自己說,你這樣的態度對嗎?」

  「你在胡說什麼?阿剛都有要好的女友了,他才不是我什麼心愛的,而且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愛慕者了,我怎麼不知道?」還苦苦眷戀著?哼,他的一張嘴只會胡言亂語。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你難道一點都沒感受到嗎?」風擎一副心口受創的模樣,捂著胸,難以置信的輕喃。

  「如果說你不斷話中帶刺的惹我生氣,甚至在我需要幫忙時,還惡劣的在一旁看戲,就是你所謂的愛慕表現的話,那我是看得很清楚。而我現在也可以跟你說,對你的『愛慕』我承受不起。」水蘊柔一字一句挾帶著怒意反諷回去。「喔,小柔妹妹,你怎麼可以誤解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呢?難道你不知道有的男人表現感情的方法就是這麼幼稚嗎?他們也不是故意要惹心愛的女人生氣,只是單純想引起心愛女人的注意罷了……」

  「你不要跟我說,你也是屬於這些幼稚男人的一員。」她冷哼。「喔,小柔妹妹你真瞭解我,我還沒說你就已經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小柔妹妹,其實就算你嘴上不說,我也知道,你已經被我吸引,甚至在偷偷注意我了吧!不然你怎麼可能會如此瞭解我呢?」他感動的盯著眼前臉色越采越陰沉的女人。

  「唼,厚臉皮。」

  「我臉皮會厚,也是為了要吸引你的注意呀!」他臉上掛著痞子般的笑。「雖然我不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但為了你,我會學著等待,等待你有回頭來愛我的一天……」

  「死洋毛鬼子,你不要再開我玩笑了,我不會蠢到再受騙。」

  「小柔妹妹,你臉上怎麼一點感動的表情都沒有?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說出的甜言蜜語耶!還是說你感動時的反應和其他人不一樣?一感動就會有想殺人的念頭?」他仔細觀察著她臉上表情,故意以誇張的語調說著,試圖博取她的笑容。

  「死洋毛鬼子,你裝瘋賣傻完了沒?」她真的有想殺人的慾望。「我裝瘋賣傻還不是為了逗你一笑嘛……」他故作委屈的說明。「死洋毛鬼子,你夠了喔!說,你怎麼會在這?」

  「因為你跟你心愛的阿剛出門,又這麼晚才回來,我擔心你,所以才自願出來等你回家啊!」

  「你不要開玩笑,我要聽真話。」 

  「好吧!我會站在道館門口,是因為老伯叫我出來看你回家了沒。這樣行了吧?」

  「原來是老爸啊……」水蘊柔心裡突然有一些失望。

  「小柔妹妹,你怎麼了?今天和阿剛出去鬧僵了嗎?不然你的心情怎麼看來不大好?」

  「我……沒事。」

  「真的沒事?」 

  「死洋毛鬼子,我有事沒事都不關你的事,你少來煩我。」拍掉他伸過來的手,她筆直的往大門方向走。

  「喂,小柔妹妹,我是關心你耶。」

  「不用你假好心。」她回頭怒吼一聲。

  風擎扯出一抹苦笑。

  唉……這小女人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差耶!

  *  *  *

  「什麼?要我去充當瑩兒妹妹的護花使者?范,你有沒有說錯啊?」風擎對著視訊屏幕那頭的范如瑋發出抗議。

  「你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前幾天楊才交代我,要我重新升級公司的網路安全系統,我到現在連動都還沒動,你現在還要我去當瑩兒妹妹的護花使者?」

  「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要不是我這兩天沒空,我也不會把我的寶貝瑩兒交到你的手上。」范如瑋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後天余姐打算帶瑩兒參加白氏企業舉辦的酒會,那個白氏企業的小開……」

  「白辰風,身高一八0公分,體重六十四公斤,喜歡的女人類型是充滿成熟魅力的熟女,曾多次傳出他和已婚女人在一起的醜聞……」風擎十指快速地在鍵盤上飛舞,不一會兒,有關白辰風的資料便出現在屏幕上。

  「……藝文日報曾派人去採訪他。怎麼?他看上了瑩兒妹妹啦?嘖嘖,怪不得你要擔心,這個白辰風並不是一個正人君子。」他睨了屏幕中的范如瑋一眼,有些幸災樂禍。

  「就是知道他不是正人君於,所以我才要你幫忙啊!」

  「但我現在是在罷工中耶!你們怎麼可以一個個都透過我親愛的小老婆,交付我一堆額外的工作啊?」他不平的喊道。

  他就知道楊沒有這麼好心,難怪他要他把小銀帶在身邊。

  「風,要是你不想當瑩兒的護花使者,那簡單,只要你接手我目前手邊的工作,我很樂意親自飛到台灣保護我膽小的老婆。」

  「接手你的工作?我又不是瘋了。」那一大堆數字他看了就眼花撩亂,他接手,只會把弄好的數據再度搞得一團糟。

  「那你是答應充當瑩兒的護花使者羅。」

  「我……」他不是不願意當瑩兒妹妹的護花使者,只是小柔妹妹最近似乎刻意在躲著他,他已經一個頭兩個大,煩得連工作都做不下去了,所以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了,范竟然在這時候還來插上一腳!?

  「風,兩天,兩天就行了。只要我一提前把事情做完,我就會親自飛來台灣的。

  順便附帶一個消息,上次我們用視訊找你聊天,,聊到一半時,不是有一個女人突然闖入抱住你,剛好那個畫面被月兒妹妹瞧見了,她直說她要找一天飛去台灣,看她最後一個,姐妹淘』,你好自為之吧。」 

  「什麼?」月兒妹妹要來?那不就表示愛妻如命的楊也會跟著來,那他毫無進度的工作……

  「那,這兩天就拜託你羅。」范如瑋趁他還來反應過來時,搶先一步把話說完,關掉視訊。

  「喂,范……」他想說話,槐訊那一端的人已然消失。

  天哪,他怎麼會這麼坎坷呀?

  罷工還得工作,不能好好度假追妹妹就算了,還要應付一堆來湊熱鬧的人,真是……啊,他怎麼這麼可憐啊?

第五章

  「風擎哥,你怎麼會在這?」聶采瑩驚訝的看著站在報社門口的男人。

  「瑩兒妹妹,我可是應范的要求來當你的護花使者的。」

  「如瑋是有跟我說過,但他會不會太多心了?風擎哥,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呵,不會麻煩,誰叫瑩兒妹妹你長得這麼甜美可人呢?也怪不得范一聽到你要去參加酒會就在那胡思亂想;但要不是瑩兒妹妹你想不開,這麼早就嫁給范,我可是很想把你搶過來我身邊喔!」他向她眨了眨眼,說笑道。 

  「呵呵,風擎哥你才不會呢。」

  因為報社離聶采瑩的住所很近,兩人便有說有笑的往回家的路走去。

  水蘊柔從便利商店走出,抬頭便看到這幅一男一女正親密交談說笑的畫面。

  死洋毛鬼子?

  原本要往相反方向走的她,決定跟在他們後頭走。 

  看著前頭的兩人不時交頭接耳,她心頭有些疑惑。那個女人是誰?

  突然,兩人停在一家攤子面前,買了一些滷味,就見男人體貼的接過滷味袋子,女人則甜甜地對著男人一笑。

  看到這畫面,水蘊柔的眼裡不自覺地冒出一絲火花。 

  買好滷味,兩人繼續往前,她也繼續跟隨著,突然,他們轉進一個路口,她也跟著轉進去。

  咦?怎麼沒見到人?正訝異著,一道熟悉的嗓音卻從她後頭傳來。

  「小姐,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們……唉,小柔妹妹,怎麼會是你?」風擎從路口的陰影處走出,在看到來人是水蘊柔的同時,臉上出現了一抹訝異。

  「是我不行嗎?」水蘊柔的火氣很大。

  「風擎膏,她是誰呀?」聶采瑩好奇的從他背後探出頭來。

  「她是……」

  「死洋毛鬼子,她又是誰?」水蘊柔搶在他回答前嬌喝一聲。

  聶采瑩接受到她的敵意,先是一愣,看看她,再看看風擎,然後她的臉上悄悄綻開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她是瑩兒妹……」

  『瑩、兒、妹、妹——」水蘊柔陡然拉高音量。妹妹?

  這個死洋毛鬼子,該不會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會口水直流的上前認妹妹吧!?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口的怒火就越燒越烈。

  「小柔妹妹……」

  「你不要叫我妹妹。」

  「小柔……」感到後頭有人在拉他,他轉頭。「瑩兒妹妹,怎麼啦?」知道後頭的小女人是出了名的膽小,他連說話都顯得比平常小心翼翼。

  這看在水蘊柔的眼底,更是讓她怒火狂燒。

  「風擎哥,我想你應該想跟小柔妹妹好好談談,反正我家也已經到了,你就不用費心送我了,我自己上樓去就好了。」

  聶采瑩友好的對水蘊柔一笑,水蘊柔則尷尬地低下頭。

  「也好,你上樓時小心點。」把滷味交給她,風擎不忘開口關心。

  「好。」她轉身走上樓梯。

  直到聶采瑩人消失在樓梯口,水蘊柔立刻怒氣衝天的叫回他的注意力。

  「洋毛鬼子,人早就不見了,你是看夠了沒?」

  「小柔妹妹,你今天的火氣好像特別大。怎麼,又被上司罵了?」風擎轉身看向她。方才接收到聶采瑩上樓前丟給他的暖昧眼神,他興味盎然的研究起她發火的神情。

  「被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什麼好生氣的。」她嘀咕著,被風擎專注的興味眼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死洋毛鬼子,你在看什麼啊?雖然本小姐天生麗質木怕你看,但我怕你看久了會迷上我,我看你到時要把你的『瑩兒妹妹』放在哪邊?」她沒察覺到自己話裡的酸味。

  「咦,我怎麼好像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到底是從哪傳出來的呢?小柔妹妹,你說呢?」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雙手環胸,口氣戲謔。

  哪有什麼酸味?洋毛鬼子你的鼻子是不是有問題?有問題就要趕快去看醫生,不要到最後五官中只剩一張嘴可以用,嘰嘰喳喳的惹人厭。」她臉色一變,以更刻薄的言語不留情的反諷回去。

  「我的嘴很討人厭嗎?」

  「沒錯。」

  「為什麼?」

  「有什麼好為什麼的?你是洋毛鬼子就已經是一件很令人討厭的事了,結果你這個討厭的洋毛鬼子,竟然還到台灣來來四處亂認妹妹!死洋毛鬼子,你說,你存的是什麼心?」

  「嘖嘖,小柔妹妹,我並沒存什麼心呀!」他臉上笑意猶存,「只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她想裝作不在意,但卻忍不住的立刻脫口問出。

  風擎笑得更得意了,「就是每個被我叫妹妹的女人,都和我有不同的親密關係喔。」他故意壓低音量,湊上前在她耳邊呵氣。」

  事實上,他也沒說錯。月兒妹妹、瑩兒妹妹、蒔蘿妹妹是他三個好友的老婆,而眼前的小柔妹妹則是他預定的老婆人選。

  「你、你這個大色狼!」她驀地瞠大雙眼大喊。

  「我是色狼?小柔妹妹,這怎麼說?」

  「你自己心裡有數。」

  「我?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啊!」

  「騙人!」 

  「呵,這下我從色狼變成騙子了啊?小柔妹妹,難道你不知道身為一個有教養的淑女,是不能隨便罵人的嗎?」他臉上表情仍是笑嘻嘻的,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樣。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淑女。」她張牙舞爪的回道。

  「對喔,要是小柔妹妹你也能成為淑女的話,我相信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野丫頭了。」 

  「你說什麼?」她狠瞪他一眼。

  「就你聽到的意思呀。」他仍是痞痞的笑。

  「死洋毛鬼子——」她咬牙切齒的叫道。

  天曉得她到底是哪一條筋突然打結,下班不回家,竟然無聊到跟在他和另一個女人後頭,現在受氣都是她自找的!

  「嘖嘖,小柔妹妹你的記憶真有這麼差嗎?我說過我叫風擎,既不姓洋毛也不叫鬼子,你不要動不動就叫我洋毛鬼子,不然改天我真的在你眼前消失,你可能只能以你最討厭的洋毛鬼子的稱呼來思念我了。」 

  「我不可能會思念你的。」她氣呼呼的反駁。「我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洋毛鬼子,所以你消失在我面前時我只會用力鼓掌,慶賀我終於不用再對著我最討厭的你。你滾得越遠,我只會笑得越高興。」

  「喔,小柔妹妹,你還真懂得怎麼傷一個男人的心。」他壓著胸口,露出一抹苦笑。

  「你不要假了,我不會上當的。」她冷哼聲,撤過頭。

  「你明知道我對你有好感,還故意說這種話來氣我,我當然會感到受傷。」

  「你不要再說謊騙人了,我不會再受騙的。」她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他。「我早就知道你說你對我有好感是開玩笑的,你幹嘛動不動就把這話掛在嘴邊,你真以為我有那麼笨是嗎?」

  「我可沒說喔。」看著她緊握的小拳頭,他再度展開燦笑。

  「嘴上沒說,你只是以實際行動表現出來。」

  突然,她毫無預警的揮出一個直拳。

  「小柔妹妹,你謀殺未來的親夫呀?」風擎誇張的叫嚷著,卻迅速的抬手擋掉了她的攻擊。

  「親夫你個頭!」她邊罵,手上動作也毫不含糊。

  一擊、二擊、三擊接連被擋,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開始用腳一起攻擊。 

  「嘖嘖,小柔妹妹,沒想到你的身手還不賴嘛!」風擎雙眼一亮,向她吹了聲口哨。 

  「死洋毛鬼子!」始終碰不到他身體的水蘊柔,又聽到他諷刺般的口哨聲,她氣得再出聲咒罵。

  雖然她對家中道館教導的中國武術不是很有興趣,但好歹她小時候也認認真真的學了快十年時間,即使久沒練生疏了,也不該打不過一個單純的電腦工程師吧?

  「小柔妹妹,你累不累呀?還要打嗎?」看她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呼吸也亂了,他好心的問道。 

  「你管我!」她逞強的吼道。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心中極端不平衡。

  「你是不是一定要打到我才甘心?」他歎了口氣。

  「洋毛鬼子,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放水讓我,不然我會更討厭你。」她警告道。

  「小柔妹妹……」他無奈的睨著她。

  「你別一直叫我……」她氣得又欺上前要攻擊,「啊!」沒想到她腳突然一軟,身子隨即失去平衡的向前倒。

  「小心!」風擎見狀,急忙伸手攬住她的腰。

  她整個人撞進他的胸膛,兩人雙雙倒地,滾了幾下才停。眼尖的風擎瞥見一旁的鐵製水溝蓋是翹起的,為了護住她,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擦過蓋子的尖端。

  「小柔妹妹,你有沒有事?」瞥見自己的手臂磨破了一大塊皮,

  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他苦笑了下。 

  他忍住手臂傳來的火辣痛楚,關心地詢問懷中的女人。

  「我、我沒事。」水蘊柔愣愣的回答,表情有絲被嚇到的茫然。

  「那就好。」他以沒受傷的左手拉起她,臉上依然漾起爽朗的笑容,只是有些勉強。

  「你……謝謝。」

  「沒什麼。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家了,不然老伯會擔心的。」他將受傷的右手藏在身後。或許是怕她自責難過,他下意識的想隱藏他受傷的事。

  「那你呢?」她下意識的問道,「我是說,你是我家的房客耶,我該回家,你不是也應該回我家了嗎?」

  「喔,今天我有事,可能就不回去了。」

  「為什麼?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還是你要去找剛剛那個女人?」最後一句問話可酸了。

  「呵,小柔妹妹你要知道,能向我詢問行蹤的女人只有一種喔!就是我的女朋友或是老婆。怎樣,小柔妹妹,你是想當我的女友還是老婆呀?」 

  「誰要當你的女友或是老婆啊!」水蘊柔的怒火再度被他點燃。「不問就不問,你以為本小姐稀罕嗎?」

  「不稀罕,當然不稀罕羅。」 

  「哼,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哈哈,是啊,那小柔小姐回家時要小心一點喔!」

  「要你管。」她哼了一聲,表現出很不屑的模樣。

  「怎麼,小柔妹妹不肯走,是想要再一次跟在我後頭,看我今晚會跑到哪去嗎?」看她不肯走,風擎嘻笑道。

  「你、你不要亂說,我才沒有跟蹤你!我、我只是剛好跟你們走同一條路罷了。」臉上飄上一絲紅彩,她急忙辯道。

  「好,只是剛好走同一條路,那等下小柔妹妹回家時可不要走錯方向喔。」他故意取笑。

  「我才不會。」她高傲的抬起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洋毛鬼子,你還好吧?」她試圖往前走近。

  「好,當然好羅。怎麼小柔妹妹,是不是因為我剛剛的英雄救美,讓你對我動心了?那就不要猶豫,我溫暖的胸膛隨時歡迎你。」他張開雙臂,吊兒郎當的等著美人入懷。

  「你不要臉,誰對你動心了啊?」聽見他戲謔的言語,她前進的腳步頓時停下。

  「我哪有?我要走了。」水蘊柔再一次覺得自己真是無聊,他明明沒事,她幹嘛還不離開。

  洋毛鬼子你不要再演戲了,本小姐不會閒著沒事又跟蹤你的。」話說完,她頭一甩,終於走了。

  看著傷得不算輕的右手,他想,或許他該叨擾一下樓上的瑩兒妹妹。

  希望等下她不會被他嚇到尖叫連連。

  *  *  *

  叩叩——

  「風擎哥,你醒了嗎?」現在已是下午三點,聶采瑩拿著藥和開水準備叫已經睡了一天的風擎起來吃藥。

  「我醒了,請進。」右手臂包上一圈圈的白色繃帶,風擎有些吃力地撐起身子。

  「風擎哥,你還好吧?」聶采瑩臉上淨是擔憂。

  「我沒事。」風擎漾起安撫的笑容,「我只是流了一點血,休息一下就好了,所以瑩兒妹妹,你可不要告訴范他們,我可不想要受傷還要被人損。」

  「風擎哥……」

  啾啾……門外電鈴聲突然響起,打斷她未完的話。

  「風擎哥,我先去開門,你再躺著休息一下。」說著便走出房間。  「還躺著休息?我只是手受傷而已耶……」風擎咕噥著,把藥吞下後,便也下床走出房間。

  「瑩兒妹妹,是誰來了?」

  風擎剛走出房門,就看見一個長得還算英俊的白淨男子捧著一大束玫瑰,硬要一臉為難的聶采瑩把花接過。

  「風擎哥。」看見風擎走近,咬著下唇、忍住尖叫念頭的聶采瑩霎時鬆了口氣,一溜煙地跑到他的身後。「風擎哥,他是……」

  「我知道,白辰風嘛。」風擎噙著懶懶的微笑,「不好意思,白先生,請問你找我家的瑩兒妹妹做什麼?」

  「你是誰?」白辰風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我是誰?瑩兒妹妹是我家的女人,而我又睡在這裡,你說,我是誰呢?」風擎話說得暖昧不明,用銳利的眼神盯著他。

  「喔,你是她的男人呀……」白辰風一手抱花,一手竟伸出作勢要摸他的臉。

  「你幹嘛?」風擎連忙撇頭躲過。不知道是不是他頭暈眼花看錯,他怎麼看到白辰風的眼中,出現一抹看見獵物的喜悅!?

  「嘖嘖,我只是覺得你的皮膚看起來又白又嫩,想摸看看罷了。」白辰風說這話時,舌頭不斷放浪地舔著唇。

  「你這個變態!你在說什麼啊?」風擎瞪大眼。難道他是雙性戀,對男人也有興趣?

  「我不是變態,我只是對你很有興趣罷了。」

  「什麼?你這個大變態!你給我滾出去!」風擎氣到一腳把他踢出大門,用力地關門落鎖。

  「風擎哥?」從頭到尾躲在風擎後頭的聶采瑩,露出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的怪異表情。現在是怎麼回事呀?

  「瑩兒妹妹,剛剛的事,你一個字都不准告訴范他們,當然還有月兒妹妹她們也是。」風擎鐵青著臉說。

  「我知道。」

  「很好,那我先去房間休息;外面的變態不用理他,晚上六點我再陪你去參加酒會。」

  「風擎哥,你確定要陪我去?」聶采瑩擔心的看著他,因為現在白辰風的目標擺明是他。

  「去,為什麼不去?」風擎勾起一抹冷笑,「瑩兒妹妹你不用擔心,你只要記得,一個字都不准告訴范他們。對了,瑩兒妹妹,你乾脆把手機關掉好了,不要讓那個死變態有機會騷擾你。」

  「我的手機昨晚就沒電了。」

  「那剛好。」

  死變態,敢打他的主意,就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  *  *

  晚上,他們來到白氏企業慶祝二十週年的酒會會場。

  風擎穿著一襲剪裁合身的深藍色西裝,把他健壯的體格完全襯托出來;聶采瑩則身穿一襲保守的鵝黃禮服,把整個人都包在衣服底下。

  不想引人注目的兩人,悄悄走進會場,找到報社總編跟她會合。

  只是,有一個人打從他們走進會場,就眼也不眨的直盯著他們。

  白辰風搖晃著手中的雞尾酒,躲在一旁觀察著風擎三人的舉動。一發現聶采瑩獨自一人向會場外的洗手間走去時,他眼睛一亮,立刻尾隨而去。

  而風擎因為不放心而緊盯著她,恰好瞥見白辰風鬼祟的身影,他不動聲色的跟在白辰風的身後。 

  當聶采瑩自洗手間走出時,赫然發現她想躲避的男人就靠在洗手間外的牆上,手裡拿著兩杯雞尾酒,等著她。

  「采瑩小姐,你今天真美。」

  「白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聶采瑩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她還以為白辰風已經轉移目標,沒想到他對她仍不死心。

  「為了等待我心中的佳人啊!」白辰風把手上的粉色雞尾酒遞給她。

  「我看你是想被打成豬頭才是。」驀然,一道男聲傳出,風擎隨即出現擋在聶采瑩身前。

  「呵,風先生,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白辰風看清楚站在他眼前的人後,不但沒有感到驚惶,嘴邊反倒浮起一抹算記的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風擎眉一擰。

  「就是這個意思。」白辰風雙手一拍,一旁便竄出四個魁梧的大漢。

  風擎連忙把聶采瑩護在身後,顧不得右手手傷,他一舉把兩個率先衝上來的男人給打倒;當他和第三個男人纏鬥時,一個不注意,身後的聶采瑩已經被第四個男人抓住。

  「啊……」聶采瑩嚇得尖叫連連,但隨即被敲昏。

  「該死!」風擎低咒一聲,右手傳來火燒般的疼痛,昨晚的傷口似乎再度裂開了。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動瑩兒妹妹一根頭髮,我發誓我絕對會讓你家的企業從此消失在商界。」

  「哇,你好大的口氣呀!」顯然有人不信。

  風擎突然覺得,今天下午只放幾隻病毒到白氏企業的電腦中,癱瘓他們所有工作進度,實在對他太好了。

  「你到底想怎樣……♀……」他氣極地大吼,卻意外吞進一個異物。

  「嗯,我只想要你乖乖的。」剛才趁著風擎大吼的同時,白辰風冷不防地將一顆白色藥丸丟人他的口中。

  「你這個變態給我吃了什麼……」說著,風擎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就在這時,風擎突然聽到一聲好熟悉的嬌斥——

  「你這個變態!你想對洋毛鬼子幹嘛?」

  「小柔妹妹……」風擎努力睜開迷濛的雙眼,看向來人。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09-5-28 12:47:15

第六章

  「你這個變態!你想對洋毛鬼子幹嘛?」水蘊柔嬌聲喝道。

  「你是誰?」白辰風皺眉看著眼前的古典美女。

  「你管本小姐是誰,你快把洋毛鬼子放開,不然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水蘊柔覺得眼前的男人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他是誰。

  今天快下班時,洋鬼子少東突然邀請她當他今晚的女伴,參加白氏企業舉辦的酒會,原本不想答應,但一想到昨晚某人竟然外宿不歸,她賭氣之下便點頭應允。

  但來到會場,她竟發現風擎和昨晚的美人一起出現在酒會上,她頓時火氣再度狂升。

  她甩掉洋鬼子少東,一個人躲在暗處觀察著風擎和美人的一舉一動。在發現風擎突然跟著一個男人走出會場時,她猶豫了下,最後決定也跟出去瞧瞧,沒想到會看到眼前的景象。

  「不客氣?我倒想知道你想怎麼對我不客氣?」白辰風冷冷笑道。

  「她不行,那如果再加上我們呢?」

  一道冷沉的聲音突然插進來,眾人皆驚訝地轉過頭。

  只見范如瑋緩緩走近,臉上笑得燦爛,眼神卻冰冷似劍。

  好不容易把手邊工作結束,他便和回台祭拜爺爺的楊天其夫婦一起來到酒會,本想給瑩兒一個驚喜,沒想到會讓他瞧見這種情況。

  水蘊柔頓時也看傻眼,怎麼又蹦出一個美人啊?

  「『你』又是誰?」白辰風看著突然出現的「美人」和後頭的一對男女有股不祥的預感。   

  「聶采瑩的老公。」話一落,范如瑋已經撂倒抱著聶采瑩的男人,一把把她搶回懷中。

  「范,你似乎過於重色輕友了喔。」楊天其勾起一抹邪請的笑,毫不留情地一腳把白辰風給踢開,再送身旁撲上來的男人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誰叫風這麼大意,他被吃了不打緊,我可不能容許我的寶貝瑩兒有一絲損傷。」范如瑋涼涼的睨了因暈眩而靠在牆上的風擎一眼,抱著聶采瑩轉身就要離開。

  他發誓,這次不論瑩兒怎麼撒嬌,他都要把她綁在身邊,不讓她一人待在台灣。

  「喂,你們……」水蘊柔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三個人。

  「那個笨蛋就麻煩你照顧了。」楊天其頷首,拉著古芯月就要走人。

  「小柔,風擎哥就麻煩你了,改天我們再登門拜訪……」古芯月轉身向水蘊柔揮揮手。

  「月兒,你又不認識她,叫得那麼親密幹嘛?」聽見她對外人如此親熱,楊天其忍不住皺眉。

  「可是她是風擎哥的女朋友,也是他未來的老婆,我們當然要打好關係羅!」

  看著他們越行越遠,水蘊柔還是搞不太清楚狀況。

  原來昨晚那個女人,是剛剛那名長得很美的男人的老婆,而不是洋毛鬼子的什麼女人。

  突然,她莫名地感到鬆了一口氣。

  看著貼靠在牆上,看起采不太好受的風擎,水蘊柔煩惱著該怎麼把人搬回家啊?

  眼兒瞄呀瞄的,她突然發現通道最末端有個休息室,水蘊柔眼睛一亮,費了一番工夫才把意識似乎不清醒的男人拖到休息室中。幸運的是,休息室中並沒有人。

  「呼,好累。」雖然只有短短的一段距離,但也使盡了她吃奶的力量。

  把人丟在床上後,她轉身把門上鎖,以免有人突然闖進來,那她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臭洋毛鬼子,這次我救了你,我看你醒來後該怎麼報答我?」水蘊柔盯著躺在床上似乎已睡去的男人的臉,喃喃自語道。

  「咦,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啊?有這麼熱嗎……」小手摸上他的臉,赫然發現他渾身發燙、呼吸急促、面色潮紅。

  「喂,洋毛鬼子,你在發燒啊?」她臉色一變,手忙腳亂的幫他把領帶鬆開,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她決定也一起把它脫掉。

  粗手租腳的她,不小心扯到他右手裂開的傷口,讓意識逐漸回復的風擎忍不住痛哼一聲。

  「洋毛鬼子,你醒了嗎?」她驚喜的停下手中動作看著他,發現他仍閉著雙眼,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原來你還沒醒……唉……你的手……」 

  好不容易把西裝外套脫掉,她才注意到他右手臂纏上了白色繃帶,而且還染上了血漬。

  「你的手怎麼會?」她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右手,她記得很清楚,昨晚他兩手都沒受傷呀……啊,該不會是他抱著她滾地時受的傷!?

  「笨洋毛鬼子!你幹嘛不讓我知道你為我受傷了啊?」她嘴上忿忿不平的罵著,眼眶卻隱含著淚水。

  「笨蛋,你是個大笨蛋……」

  「誰是笨蛋啊……」風擎一直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睜開朦朧的雙眼,隱約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坐在他面前,從干的有如火在燒的喉嚨硬擠出話來。

  「咦?洋毛鬼子,你終於醒了!」聽到說話聲,水蘊柔連忙用手背抹去快掉下來的淚水。

  「小柔妹妹?」

  「是,是我,洋毛鬼子,你感覺怎樣?」看他說話吃力,臉上潮紅依然不退,她擔心得以冰涼的小手撫摸他的臉。「洋毛鬼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又這麼燙?」

  「唔……」原本他還享受著她冰涼小手帶給他的舒服感覺,但下一秒,他突然發覺不對。

  「小柔妹妹,你不要接近我!」他猛地推開她的手,感覺到身上異常的燥熱和渴求,發覺了一件事——

  他被餵了春藥!?

  那個該殺千刀的死變態!他發誓,等他走出這裡,他絕不會讓白氏企業再存活在商界! 

  「死洋毛鬼子你幹嘛?」猛然被推開,她擔憂的表情轉成憤怒。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他苦笑,不敢吐實。

  「你什麼意思?你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啊?」要她不要接近他,她偏不。

  「救命恩人?啊!瑩兒妹妹呢?」他突然想起另一個人。

  「她被她老公救走了。」水蘊柔沒好氣的送了他一個白眼。「你自己都顧不好了,還有心思去想別人?」

  雖然知道他口中的瑩兒妹妹是一個有老公的女人,她說話的口氣仍帶點酸澀。

  鬆了口氣的風擎這時也忘了詢問,因為水蘊柔她人已經走到他觸手可及的範圍。

  「小柔妹妹,你不要再靠過來了,我不想傷害你。」強壓下身體中不斷發揮的藥效,風擎想下床,卻發現頭暈眩的難以動作。

  「你自己站都站不穩了,還想傷害我?」她故意以冷哼不屑掩飾她的擔心,動作迅速的扶住他的腰。「你看你,我們也才一天不見,結果你又是手傷,又是發高燒……」

  「你這個笨蛋。」他歎了口氣,但燥熱的身軀卻明顯眷戀著她帶著馨香的身子,不想放也不捨得放。

  「什麼……唔……」她仰頭想抗議,不意,剛張口的嘴卻被風擎熾熱的雙唇緊緊封住。

  「我說的傷害是屬於這種……」

  他低啞的嗓音含著濃濃的情慾,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洋毛鬼子?」錯愕是她第一個反應,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唉……」想放手卻又想獲得更多,風擎注視著她微張的紅唇,再度俯身封住她的嘴,誘哄她青澀的小舌隨他起舞。

  「小柔妹妹,你好甜哪……」甜到他一品嚐就停不下來,只能不停地汲取她口中更多的甜蜜。

  「唔……嗯……」原本攙扶著他腰的雙手情不自禁地爬上他的頸後,她發軟的身子也更加貼近他的身體。

  「洋毛鬼子……」

  或許是水蘊柔原本就不是一個柔順的女人,在習慣了兩唇親密的交接感覺後,她不再處於完全被動的狀態,反而主動和他的唇舌對抗。

  她發現她竟然一點都不排斥他的吻,甚至還感到喜歡。

  「你這個小魔女……」她的主動宛若一條導火線,引燃起他強壓下的生理慾望,他將她更壓近自己的慾望。

  「洋毛鬼子……啊……」她的頭腦呈現當機狀態,不能思考,只能順著本能歡愉呻吟。

  「叫我阿風,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他用魅惑的性感嗓音引誘著懷中的女人。

  「阿風……」

  「乖。」風擎勾起一抹笑,疼寵的以手輕撫她細緻的臉蛋,以唇齒狂肆的渴求著她的,但這些仍不能滿足身體內的猛烈慾望,他的臉上沁出汗水。

  「可以嗎?」粗喘的氣息不斷噴灑在她細緻的臉上,即使下體的昂揚疼痛得要命,即使藥效逐漸侵蝕他的意志,他仍要一個確實的回答。

  「什麼?」昏沉沉的水蘊柔搞不清狀況,只是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身體。

  「小柔妹妹,可以嗎?」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可以讓我愛你嗎?」

  「可以……」突來的重量喚回她的神志,考慮不到一秒,她決定聽從心底的聲音。

  「親愛的,謝謝你。」 

  他快速脫掉兩人身上多餘的束縛,在她美麗的胴體上點燃強烈的火熱情慾,一確定她緊窒的幽穴已經足夠濕滑,等待已久的分身猛地一挺,貫穿了她——

  「啊……痛……」突來的撕裂感,讓她眼角沁出晶瑩的淚珠。

  「柔兒,等下就不痛了喔,乖,相信我……」心疼的吮去她眼角的淚水,他暫時停下動作,留在她體內。

  一會,他發現身下人兒的眉頭舒展,快忍受不住的他便開始緩慢抽動起來。

  「啊……」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從下腹開始竄流,讓她難耐的呻吟出聲。

  她美妙的叫聲就像對他的最大鼓舞,他加快抽動速度,帶領兩人直往慾望的快樂殿堂。

  直到體內藥效消失,直到體力完全消耗,累癱的兩人才心滿意足地相擁而眠,直到天明。

  *  *  *

  「唔……喔!我的腰、我的身體好酸、好累……」水蘊柔剛醒,身體才動了一下,昨晚縱慾過度的後果已經清楚顯現。

  「天哪,我終於知道原來做愛是一件這麼累的事情……」喃喃的抱怨著。

  她轉頭看向身旁睡得很香的男人。「都是你,一點都不知道節制,難道你不知道昨晚是我的第一次嗎?唉……全身酸痛哪,看來今天沒辦法去上班了。」她故意戳著他的臉,以示報復。

  昨晚她是心甘情願的,因為她突然發現,原來在兩人不斷吵嘴中,她不知何時已把他放在心上。

  「我明明最討厭洋毛鬼子了,怎麼還會不小心把心遺落在你這個討厭的洋毛鬼子身上呢?」水蘊柔低喃道,放在他臉上的手指改戳為摸。

  「就算你長得是有那麼一點帥,但也不該構成我對你動心的原因吧?

  或許愛情就是沒有道理可盲,但我身心都給你了,卻仍搞不懂你對我的心意究竟為何耶……洋毛鬼子,你之前說對我有好感的事,到底是真還是假呀?」

  水蘊柔突然感到一絲不平,「不行,這樣我太吃虧了……」平常吵嘴居下風就算了。在愛情裡,她可不想再成為委曲求全的那一方。

  盯著他熟睡的臉龐,再瞧見他右手臂沾染了血跡的繃帶,她先是皺起眉頭,而後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笑。

  「或許讓你著急一下,能讓我看清楚你對我究竟存著什麼樣的心……」

  *  *  *

  「柔兒?」手臂上傳來的痛楚讓他醒了,他睜開眼叫喚,眼前卻是一名醫生裝扮的男人。

  「風先生,你醒啦?你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記得,最近不要碰水,手盡量少動。」看見他睜開雙眼,前來看診的醫生細細交代著。

  「你是?」風擎皺眉,他發現他現在仍是渾身赤裸,那柔兒人呢?

  「我是水小姐叫來的醫生。」

  「是柔兒……醫生,為什麼我覺得我手臂上的傷口比昨天還痛?」就像有人在他傷口灑鹽般的火辣刺痛。

  「呃……是水小姐交代要以最有效也最痛的方法幫你包紮傷口,所以剛剛我先幫你灑上大量的雙氧水清洗傷口,然後再以刺激性較大的藥劑塗抹在傷口上……」醫生臉上有絲尷尬。

  「是嗎?謝謝你。」風擎聞言,只能無奈的浮出一抹苦笑。「請問,水小姐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喔,謝謝。」

  等醫生走出休息室,他才起身穿好衣服。

  昨晚因為藥效的關係,他不知節制的要了她好幾次,沒想到一早醒來,她卻送了這樣一份大禮給他? 

  她為什麼一早就離開他身邊?難道她後悔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風擎臉色大變。

  他絕不准她後悔!即使昨晚因為藥效的關係,他頭有些暈沉沉的,但他的身體仍清楚記得他和她之間的契合,就好像,她注定是他的。

  她是他的,從昨晚她答應把自己交給他後,他就非常清楚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柔兒,你是絕對逃不掉的……風擎臉上浮現一抹堅定的決心。

  他絕對不會放手。

  *  *  *



  那天,確定水蘊柔就是他想要的人後,他隨即衝回道館找人。

  誰知一到道館,出差回來的水家長子水冷寒竟擋在他的面前,要他為欺負他小妹一事說個清楚。

  為了順利娶回心中的佳人,他撩著性子,跟未來的大舅子展開了一場男人的談話。

  好不容易通過水冷寒這關,水蘊柔卻以睡了為由把他擋在門外,隔天一早更是清晨六點就離開家去上班,似乎存心想避開他。

  對她閃躲的舉動,風擎心中也有了打算。

  這天早上,成功躲了風擎兩天的水蘊柔,仍是六點整便偷偷摸摸的準備要溜出去上班。

  不意當她走出門口時,卻發現風擎已經待在她房門外,正好整以暱的等著她自投羅網。

  「親愛的柔兒,你終於肯出現了啊?」

  「啊——」一見到風擎,水蘊柔馬上就要躲回房間,只可惜風擎比她更快一步的擋下她。

  「死洋毛鬼子……你想怎樣?」她本想大聲喝斥,只是今天的他看來和平常不太一樣,娃娃臉上雖仍是掛著笑,卻有股讓人害怕的氣勢,讓她說話的口氣凶狠不起來。

  「我想怎樣?親愛的,這問題好像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為什麼你在那天後就開始躲我?」他伸出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房間,另一手則趁她不注意時把門關上上鎖。

  「誰規定我不能躲你的?」她挺胸,試圖找回氣勢。

  「我。」風擎狂傲地道。「親愛的,你似乎沒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喔。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乖乖待在我的身邊。」他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迴盪,吹拂出令人心顫的熱氣。

  「誰、誰是你的女人啊?」不爭氣的紅暈浮上雙頰,心急促跳著,她說話開始有些結巴。

  雖然從大哥口中得知了他對她的真心,但她就是不想讓他這麼好過。她想看看他對她的重視程度到哪?

  至少也得讓她親耳聽見他喜歡她的心吧!而非只有一句「你是我的女人」這種大男人般的自主權的宣告。

  「嘖嘖,柔兒,難道你已經忘了兩天前發生的事了,你忘了我們兩個在床上是多麼的契合……」

  他以暖昧的語調輕訴,雙眼隱含熱火的巡視她的全身,好像她此時一絲不掛的樣子。

  「那、那又怎樣?」她強自鎮定。「洋毛鬼子,你不會不知道什麼叫作一x情吧!?」

  「一x情?」他擰眉,「柔兒,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女人,還是說,你需要我喚回你那天在我身下的熱情……」

  「別想。」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警戒的盯著他。

  他告白的話她都還沒聽到,怎麼可以又被他拐上床?

  「喔,別想……」他咀嚼著她的話,壞壞地挑起眉來。「親愛的,你該不會是怕我們親密的身體接觸,會讓你對我就此沉迷?還是說……其實那天你已經把你的心遺失在我身上,才會害怕的逃離我的身邊……」

  他的手指像是帶著電般,輕柔的劃過她柔嫩的唇,傳遞給她一陣酥麻的顫感。

  「誰說的?」她撇過臉,試圖甩掉唇上的觸電感受,也試圖掩蓋她內心真正的情感。

  「你告訴我的啊。」滿意地看著她的羞赧神色,風擎臉上充滿眷戀的柔情。

  「洋毛鬼子,你眼睛有問題就要及早去看醫生,不要等到惡化到不能挽救才知道著急。」她深呼吸,開始恢復以往的伶牙俐齒和他爭辯。

  「呵呵。」

  「你笑什麼?」她狐疑的盯著他。

  「笑你,笑我親愛的小女人是個這麼可愛的人呀!」風擎聳了聳肩,誠實以告。

  「可愛?喂,洋毛鬼子,你說我可愛是什麼意思?」

  結果他回她的又是他爽朗的笑聲。

  「這次你又笑什麼?」她噘著嘴,說出來的明明是指責的話,卻像在撒嬌。

  「因為你承認你是我親愛的小女人了啊。」含著深深柔情的藍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似乎想把她美麗的容貌完全刻在腦海。「所以我很高興啊。」

  「你……」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坦白,她咬著下唇,一時不知該如何反系。

  「親愛的,別躲我了,因為你是我的,就算你逃得再遠,我只會一次又一次的把你抓回我身邊,絕不放手。」

  他像是要蠱惑她的心般,用著壓低的性感嗓音訴說著,字字皆化作無形的熱氣吹進她的耳朵,她的心窩。

  「如果……如果我就是要躲呢?」即使心軟化了,她的嘴依然不肯示弱。

  「親愛的柔兒,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調嗎?承認愛我有這麼困難嗎?」他搖頭失笑。

  「那你呢?」

  「我?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我才不是你的,我就是我,是屬於我自己的。」遲遲聽不到他的告白,她開始不高興了。

  「洋毛鬼子,我告訴你,我們雖然上過一次床,但那並不代表什麼,所以我絕不承認我是你的女人。」

  「你不承認?」

  「對,我就是不承認我是你的女人。」她高傲的抬起頭,一字一句清楚地重複道。

  「柔兒,你難道不知道女人不該挑戰男人的權威嗎?」面對她的聲聲拒絕,他眼中的柔情轉為侵略性的激情。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承認的……」風擎勾起一抹有別於以往陽光笑容的邪笑,攬著她腰的手臂用力一縮,把她整個人摟進他堅硬的胸膛裡,專注的眼中有股勢在必得的決心。

  「死洋毛鬼子,你別太過分……」她瞠大雙眸,他的唇卻選在此時覆上,粗暴的侵略著她嬌嫩的紅唇。

  「你……」唇瓣上傳來的刺痛,讓她眼中盈滿怒氣。趁他的舌頭鑽進她的口中時,她用力一咬,試圖逼退他√

  「你這個小野貓……」誰知,他只是舔了舔唇,迎著她倔強的目光,再度封住她的紅唇。

  「唔……」嘗到他舌頭流出的血味,她有一些愧疚,卻仍賭氣的和他大眼瞪小眼,怎麼都不肯退讓。

  他停下粗暴的動作,開始溫柔地愛撫、摩挲她的紅唇,讓她逐漸迷失在他營造出來的親呢氛圍中。

  「啊……」她忍不住溢出歡愉的呻吟。

  「柔兒,我親愛的小女人……」望著她迷濛的雙眸,風擎輕輕勾起一抹笑,那是疼寵溫柔的笑。

  「我要定你了,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法阻止我要你的決心……」他輕喃著他的誓言,把懷中的女人放在她的床上,打算再度勾起她體內的熱情,重溫兩人之間美妙的激情。

  「你想幹嘛?」身子一接觸到柔軟的床,她回復了一些神志。

  「你說呢?」他一旦鎖定獵物,就絕不會輕易放手,尤其這個獵物是他心愛的女人時…… 

  所以今天,水蘊柔再度被迫蹺班一天。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火爆的言語爭執對兩人來說仍是家常便飯,儼然是對甜蜜冤家。這一天,風擎在接了通電話後,突然一反常態的說要工作,就把自己鎖在房中,難得不糾纏住她。

  有些失望外加無聊的她,在這時接到了小妃的電話,便不假思索的答應和她出門。水蘊柔一到兩人約定的咖啡廳,就見小妃已經坐在裡頭等她。

  「小妃。」她和她打招呼,發現小妃神情憔悴。

  「你怎麼了?」水蘊柔突然發現,這好像是她們認識的這幾年來,第一次兩人單獨出來見面耶。

  「阿剛之前常跟我說,只要他等我等累了,他就會約你出來,是聊天也好,逛街也罷,反正和你在一起,他的心就會覺得平靜。」小妃逕自攪著面前的咖啡,突然幽幽地開口。

  「呃……是嗎?」水蘊柔感到一絲尷尬。

  笨阿剛,哪有人會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說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時會感到心情平靜的?

  「嗯,所以我想找你出來談談,順便看看,心情是不是能平靜一點。」小妃抬頭看她。

  「小妃?」嗅出她話中的不對勁,水蘊柔有絲坐立不安。「阿剛人呢?」一提到阿剛,她才突然想起,這幾天她都忘了和他聯絡。

  「小柔,你有喜歡的人嗎?」小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轉了話題。

  「喜歡?我才……」直覺的,她就想否認,可是話才出口,她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口。

  「好啦,有是有啦,只是那個討厭的洋毛鬼子一直都不肯先對我告白,動不動就愛惹我生氣,不然就是拐我上……唔……反正他就是很討人厭就對了!我真不知道我怎麼會瞎了眼的去喜歡上他。」她嘟嘟嚷嚷地抱怨著,但嘴角卻不自覺地微揚起一絲甜蜜笑意。

  「真好。」

  「什麼?小妃你有沒有說錯啊?我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耶,你竟然說真好!?」

  「我和阿剛從沒吵過架,因為他總是站在我後面,包容我所做的一切,一心等我回頭注意他……」小妃臉上笑著,語氣卻十分落寞。

  水蘊柔突然為之語塞,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之前想教訓她的話,只能伸手輕拍她的手。

  她感激的望了水蘊柔一眼。「我愛他,我知道他也愛我,只是等待實在太難熬了,尤其是等一個無知覺的人更加難熬……但這是我的錯,我只能選擇同樣的等待來彌補。」

  「小妃?」她想到之前和阿剛去逛夜市時他說過的話——

  「我不是想放棄,我只是有點累,有點倦,不想再繼續等待罷了……」 

  「小妃,阿剛是不是離開你了?」水蘊柔小心翼翼的詢問。

  小妃看了她一眼,「他……放棄等待了。」

  「不,小妃,阿剛沒有放棄,他只是想冷靜一下,真的,他不可能會放棄你的。」她激動的抓著小妃的手,對她說出之前她和阿剛兩人的對話。

  「小柔,謝謝你,來找你果然是對的。」

  「不,我並沒做什麼。」

  「不,因為你,我的心重新找回了平靜。」

  她站起身,「小柔,你要幸福喔。」

  對她說了這麼一句後,小妃就走出了門口。

  聽到小妃留下的和阿剛相同的祝福,水蘊柔一時愣住了。

  「幸福……」

  *  *  *



  帶著有些悵然的心情回到家,經過風擎的房間時,水蘊柔突然有股衝動想衝進他懷中,緊緊的抱住他。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見他。

  「洋毛鬼子,開門!你快開門!」水蘊柔用力地敲了房門。

  「怎麼了?」原本正專注在電腦上的風擎,聽見她的叫喚聲,走到門邊,才剛打開房門,水蘊柔的身子便撞進他的懷中,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抱著他。

  「柔兒,怎麼了?」

  「沒有,只是突然很想抱你。」搖了搖頭,水蘊柔說得老實。

  「突然想抱我?」風擎臉上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柔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

  「現在,不行嗎?」她的手仍緊抱著他。

  「行,當然行。」風擎身上掛著他寵愛的小女人走進房中,把門關上。

  「說吧,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對我撒嬌?」抱著她坐到床上,將她圍在身前,他寵溺的揉著她的頭髮。

  眼睛掃過桌上的電腦,他臉上浮出一抹苦笑,看來他今天的進度不能如期完成了。

  「我沒有對你撒嬌,我只是突然想抱人,恰好你在家,所以我只能選擇抱你。」她抬起小臉,口是心非地說著。「洋毛鬼子,你只是我沒選擇下的選擇,懂嗎?」她眼睛睜得大大地強調。

  「懂,我懂。」風擎笑道。「我懂我是好唯一的選擇,所以你才會不顧形象的在房門外大吼大叫,只為了吵我工作,讓我不得不幫你開門。」

  「洋毛鬼子,你幹嘛那麼喜歡和我作對呀?」

  「我?」明明就是她心口不一。

  「對,就是你。」她噘著嘴瞪著他。為什麼她會覺得眼前這個嘻皮笑臉的男人,是她該珍惜的「幸福」?

  「好好,是我。那我可以問一下柔兒小姐,今天做了什麼事或見了什麼人嗎?不然你怎麼會突然跑來找我呢?」她前幾天還拚命閃躲他,今天卻反常的自投羅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沒事我不能跑來找你嗎?」她送了他一個白眼,「還是說你嫌我打擾你工作了?」

  「呵呵,親愛的柔兒,我怎麼覺得我聞到一股火藥味啦?而且好像是從你的嘴巴吐出來的耶!你有沒有感覺到?」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雙眼蓄滿笑意地打趣道。

  「火你個大頭!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沒事幹嘛為你生氣?我又能為你生什麼氣啊?」再度白了他一眼,她突然意識到兩人現在親密的相擁姿態,和她此時嘴中說的話完全不搭,便開始掙扎想離開。

  他圈住她身子的手臂,任她怎樣扭動都絲毫不動。俯下身,他朝她有絲泛紅的耳朵吹氣。

  「呵,從頭到尾我也沒提到說,你是在為我生氣啊!你作賊心虛喔……」

  「SHit!」聞一言,她頓時停止扭動,無奈的低吼了一句。

  「咦?」他瞠大眸子看著她。

  「你咦什麼咦呀?」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的水蘊柔,也瞠大眸子回瞪他。

  「柔兒,我記得你說過你最討厭說英文的……」他勾起一抹笑,突然回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我也說過我最討厭洋毛鬼子……」看著他取笑的笑臉,心一橫,她曲起肘往後狠狠一擅。

  「哇!柔兒,你謀殺親夫呀!」 

  「親夫?我都還沒結婚哪來的夫呀?」她冷哼一聲,藉機掙脫掉她,扭頭就要走人。

  她再度在心底咒罵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怎麼誰不好選,偏偏把心遺落在這樣一個討厭的洋毛鬼子身上!

  「咳咳,痛哪……」見狀,他馬上以手捂著壓根沒事的腹部,嘴裡故意大聲嚷著痛。 

  聽見痛聲,她遲疑了下,還是擔心的回頭看他。「洋毛鬼子,你沒事吧?」

  「痛,好痛哪。」他低著頭呼痛,滾躺到床上。

  「真的有那麼痛嗎?」她剛剛的力道是不是太過猛了?

  「洋毛鬼子,你還好吧?」她急忙上前攙扶起他的身子,想看看他到底傷得如何。

  「柔兒,我的好老婆,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他握住她的小手,一個用力,讓她倒在床上,壓在她身上。

  「你騙我?」看著他痞子般的笑容,她才驚覺她被耍了。

  「要不騙你,我怎麼知道我的好柔兒是這麼關心我的呢?」

  「你……」

  「親愛的,你要知道,我想騙的女人只有你,其他女人可都沒這等榮幸喔……所以你不要生氣了,乖喔。」他眼中帶著不容質疑的真誠。

  「哼,難道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抵銷你騙我的事嗎?」水蘊柔嘟著紅唇,生氣的撒嬌起來。「那你要不要我跪下來,拜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呀?」

  「如果你想的話,我不反對。」

  「洋毛鬼子,你別得寸進尺喔!」

  「我不想得寸進尺,我只是想要我老婆的一顆芳心。」他深情款款的望著她。 

  「那你就去找你老婆要呀!」被他看得紅霞滿佈,水蘊柔羞赧地嗔道。

  「我正在努力。」

  「哪裡?我怎麼沒看到?」她嘴裡反駁裝傻著,心裡卻帶著期待。

  「老婆,我……老婆你別這麼狠心嘛!我都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好歹也給我個回應呀!」

  「我也表現得很明顯,那你怎麼不先給我一個『口頭上』的回應!?」她的怒火再度被挑起。

  她只是想聽他親口說喜歡她,這有那麼困難嗎?那之前他玩笑似的說對她有好感的話,為什麼能如此輕易吐出?

  風擎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可之前玩笑似的甜言蜜語很容易就說出口,一旦真的認真起來,那三個關鍵字卻不知為何,怎麼也說不出口。

  「老婆,只要你點頭,我們馬上結婚,而且我發誓,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女人,這樣行嗎?」他一眨也不眨的望進她的眼。「柔兒,親愛的,我的心意你該懂的,是吧?」

  「是……是你個大頭鬼!」水蘊柔瞪他一眼,突然感到無力。

  為什麼別的甜言蜜語他都能輕易脫口,偏偏她想聽的,他怎麼都不肯講。

  「還有,老婆兩個字你不要亂叫,本小姐還沒結婚,也不曾點頭答應你的追求,你一張嘴最好給我老實地閉著,別破壞本小姐正紅的行情!」

  「正紅的行情?有嗎?」

  「死洋毛鬼子,你說那什麼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她的臉蛋越來越紅,只是,是被某個笨蛋氣紅的。

  「我沒有。」

  「最好是沒有。」她氣呼呼地瞪著他。再次懷疑,眼前的笨蛋真的是屬於她的幸福嗎?

  「老婆……」

  「我說過,老婆二字你不要亂叫,我相信憑你這一張俊臉,外面會有很多女人樂意當你的老婆的。」她說著氣話,手指更是毫不留情的指上他的臉頰。

  「偶想……也是……」兩邊臉頰被掐著,風擎很努力的才把想說的話說出。

  「你說什麼?」她氣得用力放開雙手。

  「老婆,很痛耶!難道你不怕你老公的帥臉被你拉得變形嗎?這樣等你帶我出門時,就不能和別人炫耀你有一個世界霹靂無敵帥的老公了耶……」他揉著被捏痛的兩頰,不忘自戀地抱怨一番。

  「拜託,你也太自大了吧!」想瞪他,卻又忽然很想笑。

  「我不是自大,我是有自信。」風擎突然把臉貼近她的,「老婆,嫁給我吧。」

  「為什麼?」

  「呃……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我……我喜歡你在我身邊的感覺,喜歡你的古典美和你嗆辣的個性,喜歡你的一顰一笑……」

  縱使聽到他開口說了一連串的喜歡,但那最關鍵的三個宇依然下落不明,水蘊柔心底一陣無奈,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心裡同時再次燃起怒火。 

  「笨洋毛鬼子!我真的應該要堅持我討厭英文、討厭洋毛鬼子的信念,討厭你到底的……」

  「老婆?」這話的意思是……風擎臉上出現一絲喜悅。

  「起來!你不要壓著我。」

  「老婆,你怎麼了?」

  「不要叫我老婆,因為我不打算答應你的求婚。」她知道他們兩情相悅,也知道口頭上的愛語沒啥意義,但她就是不願放棄這一個無意義的堅持。

  「老……柔兒,你怎麼了?還是我說錯了什麼?」在她惡狠狠的瞪視下,他把老婆的稱呼吞下。不知道他又哪裡得罪了她?

  「因為你是個大笨蛋……」而她,卻一直在期待他這個笨蛋告白,看來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大笨蛋。

  知道身下的人兒今天脾氣不佳,他決定讓開身體,讓她起來。

  「笨蛋。」丟下這一句話,水蘊柔看也不看他一眼,站起身走向門口,隨即消失在門外。

  「笨蛋?我?」風擎瞪著門板,喃喃自問。

  *  *  *

  「蘊柔,你有空嗎?今晚我請你吃飯,好嗎?」

  正準備下班的水蘊柔聞言愣了下,抬頭就看到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的洋鬼子少東。

  聽說他的中文是為她而學,只為了討她歡心。偏偏,看到同樣是洋毛鬼子的他,她就是生不出一絲感動。

  「我沒空。」她冷冷地道。 

  「蘊柔,我很喜歡你,我想追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他用怪腔怪調的中文,說著昨晚她希望另一個洋毛鬼子對她說的話,害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更糟。

  「不行。」原本看在他是老闆的份上,她至少都還會給他個職業笑容,但今天她真的沒心情應付他,始終冷著張臉。

  「蘊柔——」

  「老闆,我說我沒空,我不想接受你的追求,你是聽不懂嗎?」她猛然站起來,口氣不佳地大吼。

  「Why?」他勉強聽得懂她快速的中文,有些訝異她和柔美外表不搭的壞脾氣。 

  「我那麼喜歡你,甚至為了你去學中文,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看到我對你的用心,希望你能感動,但為什麼你卻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是我不夠好,配不上你嗎?還是……」情急之下,他吐出一串英文。

  「夠了。」聽他噼裡啪啦的吐出一連串的英文,水蘊柔的理智線當場斷裂,低吼出聲打斷他的話。 

  「我受夠了,我又聽不懂英文,你噼裡啪啦的說一堆我聽不懂的話有什麼屁用!我真是瘋了,才會為這一點小錢留在這裡受氣,又要接受你這個看不懂人臉色的白癡糾纏,還要接受莎莉那個討厭女人的虐待……」

  她瞪著顯然被她火爆脾氣嚇到的他,「我不做了!」

  拿起隨身的手提包,她瀟灑地走人。

  走出公司,心情卻一點都沒好轉,想回家,又怕被家裡的笨洋毛鬼子氣死,想了許久,她決定去找許久沒聯絡的阿剛。

  於是水蘊柔搭車來到阿剛上班的地點,他是一所私立高中的老師。

  只是到了目的地,打他的手機不通,一到學校裡詢問,才發現阿剛已經在一個月前遞出辭呈。 

  「怎麼會?」她喃喃自語地走出校門口。

  「柔兒,你今天蹺班就是為了來找汪正剛嗎?」

  突然,一道不該出現在這的嗓音傳進她的耳朵。

  「洋毛鬼子?你怎麼會在這?」水蘊柔驚訝極了。

  姥隨即發現,眼前的男人嘴角雖是上揚著,卻找不出一絲笑意。

  「我?那你呢?你為什麼跑來這?」說話時,風擎銳利的視線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這是我的自由……你怎麼會知道我來這?」她狐疑的回望他,眼中出現問號。

  「柔兒,你不要轉移話題。說,你今天是專程來找汪正剛的嗎?」他強硬的態度洩露出他在意這件事的程度。

  昨晚始終搞不清楚她為何生氣的他,一整天心思完全無法放在電腦屏幕上,他忍不住想找她問個清楚,所以等不及她下班回到家,他便來到她公司樓下等她。

  看見她搭上車,顯然不是要回家,他狐疑地尾隨在後,沒想到她是要來找她的舊心上人。當他聽見她向學校詢問江正剛的名字時,他感覺自己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誰轉移話題了?告訴你,我今天把老闆炒魷魚了,所以我現在心情很差!」她提高音量,稍早的怒火還沒完全壓下,輕輕一碰觸,火花便再度燃起。

  「就算我來找阿剛,那又關你什麼事?你幹嘛—副抓奸在床的……唉,洋毛鬼子,你不會是在吃醋吧?」她猛然察覺一個可能性,興味盎然的看著他。

  「我哪有?」他激烈的反駁,耳根卻悄悄紅了。

  「真的沒有嗎?那為什麼我有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洋毛鬼子,你有沒有聞到?」學著他之前的語氣,水蘊柔笑得開懷。

  「好啦,我承認我在吃醋,那你快說,你今天是不是來找汪正剛的?」

  「是。」她答得直接。

  「是?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說是?」

  「拜託,洋毛鬼子,明明是你叫我回答的,而且我來找我的朋友不行嗎?」她翻著白眼,沒好氣地道。

  「但他是男的。」他指控道。

  「我當然知道他是男的,我們從高中就認識到現在,也快十年時間了,我比你清楚阿剛的性別,不用你來提醒我。」她揮了揮手道。

  看到他一臉憂鬱的模樣,她開口解釋她今天來學校找人的原因。「我今天來找阿剛,是因為小妃說阿剛離開她了……」

  「他離開他女友了?」他錯愕地打斷她未竟的話,「那你今天來找他是想來看看你還有沒有機會嗎?」

  「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鬼機會?水蘊柔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頓時感覺她胸口的火山又快要爆發了。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知道你對那個叫阿剛的男人有好感,要不是因為他已經有女友了,我想你就不會選擇把你的情感藏在心底……柔兒,你還喜歡他嗎?」他悶悶地問道。

  「喜歡?」她雙眼圓瞳,上揚的怒火達到臨界點。

  「你真的還喜歡他?」風擎整張臉頓時垮下。

  仔細一想,她從沒說過喜歡他。

  「啊……洋毛鬼子你是個白癡嗎?你竟然以為我還喜歡著阿剛?是,沒錯,在遇見你之前我是對阿剛很有好感,或許是因為他的癡情、他的等待,但遇見你之後,我的一顆心卻逐漸偏向你這個大白癡……」她胸口激烈起伏著,死命地瞪著他。

  「不然你以為我會把我寶貴的貞操給你這個大白癡嗎?你也不想想,你可是我最討厭的洋毛鬼子耶!我都不排斥你的親近了,你還敢懷疑我的感情!?」柔兒?」風擎怔愣住,鬱悶的心口因為她的話逐漸充滿喜悅。

  「啊……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把心遺落在你這個白癡洋毛鬼子身上……」再度發洩的大叫,水蘊柔狠狠的瞪他一眼後,舉手招來計程車,把他甩到後頭。

  「柔兒……」風擎回神想追上去,她卻已坐上車。

  冷哼—聲,她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柔兒……唉……我真的是個大白癡……」看佳人氣憤的離開,風擎揚起一抹苦笑。

  他也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他只是一時心急,才會……」他真的是個大笨蛋,還說今天要設法讓她開心,結果卻使她氣上加氣。

  唉……希望她不要氣太久呀。

第八章

  冷戰至今已過了三天,水蘊柔真的是被氣到,完全把他當作空氣對待,任憑他討好求饒或是故意激怒她,她仍是一句話都不吭。

  這三天,她都是一早起床就拿著報約去應徵,晚上回來就把自己鎖在房中睡覺,即使風擎想盡辦法跟在她後頭激她說話,卻都只得到冷哼一聲。

  「柔兒,我的好老婆,我知道我錯了,我承認我是個大白癡,才會亂說話傷了你的心,老婆,我知道你人最好了,你不要不理我呀……」風擎一如前三天般,一看她拿著報紙要出門,隨即跟在身旁討好道。

  水蘊柔柔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自顧自的穿鞋出門,不理他。

  「老婆,等等我啊,最近社會上有許多騙人的工作,雖然你的脾氣夠嗆、夠辣,可能不會讓壞人佔到什麼便宜,但你還是一個女人,而且長得那麼漂亮,所以你還是不要一個人隨便去應徵,要是不小心被騙了怎麼辦?老公我會很心疼的。」風擎跟著出門,對他的冷淡絲毫不以為意。

  水蘊柔聞言,回頭瞪了他一眼,一扭頭,又繼續往前走。

  「喔,我就知道我的老婆人最好了,雖然老婆你嘴上不肯明說,但但我還是能從平日的小細節察覺出來。看,就只為了我的一句『等我』你就乖乖停下來等。

  老婆,你一定是知道有我這個帥老公陪在你身邊,不論應徵哪樣工作都是手到拎來,所以你也喜歡上我的陪伴了是吧……」

  聽他在她耳邊裝瘋賣傻,哇拉哇拉的說著話,水蘊柔垂在大腿外側的小手悄悄握緊,拚命忍住想回頭打人的慾望。

  雖然找工作並不急,但在他「陪」她去應徵了三天的工作後,她開始清楚一件事——就是找工作時,絕對不能找他陪伴。

  他不是對應徵主考官有意見,就是把人家的公司批評得狗血淋頭,甚至大放厥詞的讓所有人臉色大變,惹得她這三天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更不要說被錄取了……

  這就是他所謂的「好處」!?

  「老婆,你好歹也應個聲嘛!我很想念和你鬥嘴的樂趣耶,你都不說話,讓我感到好寂寞說,老婆……」看她理都不理他,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袖子,只是馬上被她用手拍掉。

  「老婆,別這樣嘛,讓我拉一下你的衣服又沒有關係,我又不會把你衣服拉到壞掉。還是說,你是在暗示我應該拉你的手呀?」說著,他不安分的大手已經抓住她來不及縮回的小手。

  「嗯,老婆,你的手好滑、好嫩;好好摸。」他裝出一副滿足樣,不忘發出像色老頭的讚歎聲音。

  「你——」意識到她快要被他激得忍不住開口罵人,她連忙把到口的話吞回喉嚨,改以雙眼瞪著他抓住她的手。

  忍了三夭,已快到她忍耐的極限,水蘊柔深呼吸,試圖回復前三天對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看似無動於衷的模樣。

  「老婆,我知道你很愛我,但現在我們是在大馬路上耶,你要是想對我眉目傳情,暗示要我『愛』你的話,我想我們最好選一個人少一點,只有我們兩人在的地方比較好喔。」他搖晃了下兩人交握的手,意有所指地說道。

  「你說什麼?」終於,她受不了地開口說話了。

  見到身旁人來人往的,她氣得拉住他的手,往一旁的小公園走去。

  「哇,老婆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你一定是知道我想念和你鬥嘴的樂趣,所以決定成全我的願望對吧?」

  「成全你個頭!洋毛鬼子,你在胡說什麼?」她冷斥一聲。

  「喔,老婆,我真的好懷念你故作高傲的喝斥喔!」風擎裝出一副飄飄然的享受樣子。

  「死洋毛鬼子,你住嘴!」揉闃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水蘊柔真的對他感到沒轍。看來她想忽略他的存在,讓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可能比較快。

  「你不是要忙著工作嗎?怎麼有空一直粘在我身邊?而且我什麼時候故作高傲了,你不要給我亂安罪名!還有,老婆的稱呼,你也不要給我亂叫……」她一古腦的抱怨著,卻突然覺得,她的身邊怎麼變安靜了?

  「唉,洋毛鬼子,你怎麼突然沒有聲音了?」其實她的氣早就消了,只是她不想這麼輕易就原諒他,結果,才三天她就破功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他在嘴上比個「×」字,她狐疑的問道。

  風擎搖了搖頭,一隻手比比她,又比比他的嘴,就是不吭聲。

  「洋毛鬼子,我沒興趣和你玩比手劃腳,說話。」才覺得已經氣消,但一看到他裝瘋賣傻的樣子,她的火氣又開始上揚。

  「老婆,我不是故意不說話,是你剛剛叫我住嘴的。」他好無辜的聲明,「我很乖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說啦?」送了他一個白眼,她悻悻然地道。

  「剛剛。」

  「是嗎?那我說過叫你不要叫我老婆,你幹嘛還叫?」

  「因為『剛剛』已經過了啊。」他笑得狡猾。

  「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這麼聽話……」她小聲咕噥著。

  「老婆,在說什麼呢?」他把臉湊上前,讓他掛著笑的臉映在她的眼理。

  「沒說什麼。」她把他的臉推開,企圖平撫心裡悸動。「還有,我再重申一次,不要叫我老婆,我沒那個榮幸當你的老婆。」

  「老婆……」

  「我才不要當一個我最討厭,又只會懷疑我的洋毛鬼子的老婆。」不理他苦兮兮的叫喚,她不客氣地控訴道。

  「老婆,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啦。」知道她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風擎露出一抹討好的笑。

  「我那天真的不是存心說那些話傷你的,原本我高高興興的想等你下班,搞清楚你生氣的原因,結果你卻提前下班,而且還悶不吭聲的偷偷跑去找汪正剛……」

  「喂,等一下!洋毛鬼於,你說誰『偷偷』的啊?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去找人,而且我找個朋友,是需要跟誰報備嗎?你不要忘了我一沒有男友,二沒有老公,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得著嗎?」水蘊柔雙手又腰,口氣不佳的反問。

  「那我算什麼?你的地下情夫嗎?」他好哀怨的指控。

  「你——」她一時啞了聲。

  「看,你說不出來了吧?」

  「那你就能說得出來嗎?」話一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當然。」他眉一挑,口氣堅定。「我當你是我的女友,我的未來老婆。」他執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

  「柔兒,親愛的,不要生氣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吧。」

  「我……」咬著下唇,她有些猶豫。

  「柔兒,我錯了,對不起,原諒我吧。」見她開始動搖,他當然更加把勁的道歉,乞求原諒。

  「你………」就這樣原諒他嗎?可是再生氣下去,好像也處罰不到他……「我餓了,我們回家吧。」她挫敗地說道。

  「餓了?回家?柔兒,這樣你到底是原諒我了沒呀?」

  「厚,你到底回不回家啊?」水蘊柔主動挽上他的手臂,沒好氣地說。

  「回家,當然回家。」唷呵,冷戰時期終於過了。

  兩人手牽著手回到道館,才剛走到道館門口,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風擎哥。」

  「蒔蘿妹妹?你怎麼會在這?」風擎訝道,他探頭看向她的身旁,再看看四周,卻沒有看到預期中的人影。「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我是來找朋友的,可是冷大哥太忙,沒空陪我,所以我就自己來台灣啦!順便來看你呀!」歐陽蒔蘿皺著小鼻子說明。其實她是藉機來看看傳說中的小柔妹妹,呵呵。

  月兒跟瑩兒都已經看過了,只剩她還沒看過,這怎麼行呢?

  「是喔,那冷知道嗎?」

  「知道啦,這次能來台灣,還是我爭取了好久,他才勉強同意的。說到這,風擎哥,你替我評評理,我也才剛懷孕,冷大哥竟然就不准我出門,要我乖乖待在家中,你說,冷大哥是不是太霸道了?」歐陽蒔蘿嘟起嘴抱怨,嘴角卻有著一絲幸福的微笑。

  「你懷孕了?」風擎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怎麼衫中的妹妹一個個都不能安分點呀?要是冷知道他懷孕的小妻子跑來找他,而他又沒有好好照顧她的話,他肯定完蛋。

  「蒔蘿妹妹,你好心點,別害我啊!」風擎看她蹦蹦跳跳。一點都沒孕婦的自覺的模樣,他—顆心便提得老高,連忙鬆開抓著水蘊柔的手手,將雙手放在歐陽蒔蘿的肩膀上,要她停下來。

  「風擎哥,你說那是什麼話啊!」看風擎緊張兮兮的樣子,歐陽蒔蘿還是—臉笑。

  「我……」

  「阿風,你不為我介紹一下眼前可愛的『妹妹』是誰嗎?」水蘊柔突然佔有性的一把拽住風擎的一隻手臂,打斷他未完的話。她表面上笑面如花,眼裡卻滿是妒意。

  「柔兒?」接收到她宛如要殺人般的目光,風擎暗叫一聲苦。

  「親愛的,你還沒幫我介紹喔!」水蘊柔柔柔的對他笑,兩根手指卻悄悄地往他腰上掐去。

  上次是瑩兒妹妹,這次又來個蒔蘿妹妹!怎麼?這個死洋毛鬼子到底是認了多少個妹妹呀?早知道她剛剛實在不應該那麼快就心軟,信了他滿嘴的甜言蜜語原諒他!「風擎哥,我也很好奇她是誰耶!」看水蘊柔嫉妒的樣子,歐陽蒔蘿玩心大起,學她一把勾住風擎的另一隻手臂,甜甜地笑問。

  「你知道嗎?當我一知道你來台灣,認識了別的女人後,我什麼都顧不了,就只為了證實你是不是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她故意把話說得曖昧,讓風擎頓時有種跌入地獄的感受。

  「蒔蘿妹妹……」他幾乎要哀嚎了,為什麼單純的蒔蘿妹妹今天會變得這麼邪惡呢?是誰?到底是誰把她帶壞了?

  「柔兒,你不要聽蒔蘿妹妹亂講,我發誓,除了你,我沒有其他的舊愛了。」風擎急忙忙地澄清,端著無辜的臉孔看著身旁笑得一臉柔美的水蘊柔。

  他和她的冷戰才剛結束耶!老天爺,不要整他了。

  「是這樣嗎?風擎哥,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們時,你好像就說要追我們耶!可不是這種急著撇清的態度喔……』歐陽蒔蘿繼續落井下石。

  「阿風,她說的是真的嗎?」水蘊柔上揚的唇角頓時僵住,一雙美麗的丹鳳眼簡直快要噴出火來。

  「不是!不是!」風擎死命的搖頭,怎麼都不肯承認他曾講過要追她們的話。「柔兒,蒔蘿妹妹是亂講的,你不要相信她。」

  「蒔蘿妹妹,我拜託你,你不要害我了,要是我討不到老婆的話,我看你要怎麼賠我?」

  「我賠給你呀!」歐陽蒔蘿對他眨了眨眼。

  「你敢?」惹來水蘊柔凶狠的瞪視。

  「不敢,我不敢。」不光是醫為水蘊柔像要吃人的目光,他會先被冷殺掉吧!朋友妻,不可戲呀!「呵呵,風擎哥,看來你也變成冷大哥他們寵老婆的一員了,沒有一個漏網之魚。呵,你們四個人果然是好朋友啊!」看他吃癟的模樣,銀鈴般的笑聲自歐陽蔚蘿的小嘴發出。  「蒔蘿妹妹。」風擎無奈地苦笑。

  「呵呵,你是小柔對吧?我是歐陽蒔蘿,我曾聽小月提過你。」似乎決定放過風擎這個可憐的男人,歐陽蒔蘿笑嘻嘻的轉向水蘊柔自我介紹。 

  「小月?」水蘊柔懷疑的睨著她,神情中還有絲戒備。

  「就是上次你在白氏企業舉辦的酒會上,見到的二男一女,其中那個女的就是小月,古芯月。」

  「是她……」水蘊柔低喃,而後抬頭看著風擎,不知在想些什麼。

  「蒔蘿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倒是風擎聽到薊她提起白氏企業舉辦的酒會一事,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預感。月兒妹妹有來參加酒會,那她旁邊的兩個男人不就是……

  因為藥效的關係,再加上和小柔發生了親密關係,忙著追妻,他老早就忘了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也忘了要追問。

  「想知道,問問你的來來老婆就知道了啊!」

  「柔兒?」

  「蒔蘿,你現在是孕婦,最好不要久站,我想我們這是先進屋再談好了。」水蘊柔不理風擎眼中的問號,逕自拉著歐陽荷蘿走進大門,風擎也隨後跟進。

  三人走進屋裡,停在客廳,水蘊柔轉過身,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風擎,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蒔蘿妹妹,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和柔兒談點事。」看水蘊柔這副模樣,風擎決定先把她搞定再說。

  不理歐陽蒔蘿挪擒的笑臉,他拉著水蘊柔走到二樓他的房間,鎖上門後,才轉頭看向已經坐在床上的她。

  「柔兒,蒔蘿妹妹是我一個好友的老婆,她真的和我沒有什麼曖昧關係。」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解釋。

  「我發覺,我一點都不瞭解你。」

  「柔兒?」

  「我只知道你是一個電腦工程師,知道你叫風擎,其他的,我卻一點都不瞭解。」水蘊柔悶悶地道。

  那名自稱歐陽蒔蘿的女人,在她面前侃佩而談風擎的事,她才頓時發覺,她真的不瞭解他。

  偏偏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身上,怎麼也要不回。

  「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至少改天又進出一個『妹妹』來時,我會知道她是誰。」她翻了一個白眼送他。

  「上次在酒會時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那天突然出現兩男一女,他們打暈了那些變態,帶走你口中的瑩兒妹妹,然後把你留在原地交給我照顧。當時我只能愣愣的接手,完全搞不清楚他們對你來說,到底是敵是友?」

  「啊哈哈。」他尷尬的傻笑。

  「這有什麼好笑的?」她瞪他。  

  「呃……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風擎很識時務的應道。「柔兒,你剛提到的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是不是長得比女人還美呀?」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帶著一絲僥倖。

  「有啊,他還說他是你的瑩兒妹妹的老公呢!」她睨了他一眼,故意加重語氣,看他有什麼反應。

  「果然是范他們……」怪不得他還沒下手,白氏企業就已經宣佈倒閉。

  換句話說,他險些失身的事全讓楊他們看見了?喔……老天爺呀,我是跟你有仇嗎?

  「你認識他們?」難道他們不是他的朋友,不然他怎麼會出現一張苦瓜臉?

  「嗯,他們是我的好朋友……」風擎苦笑,決定把那天他會出現在聶采瑩身邊的事交代清楚。

  「我有三個好友,他們全都結婚了,而他們的老婆我都統一叫她們妹妹,瑩兒、蒔蘿、月兒你都看過了,除了冷之外,在那天的酒會上,你已經看到其中兩人了。」

  「洋毛鬼子,你確定沒有別人了?」沒想到害她吃了兩次醋的女人都已經是有夫之婦,還是他好友的老婆。

  不過這都是洋毛鬼子害的,誰叫之前他什麼都沒說,甚至故意誤導她。

  「我確定。」

  「那你的三個『妹妹,都和你沒什麼關係?」

  「當然,朋友妻不可戲。」

  「死洋毛鬼子,那你上次是怎麼說的?什麼叫每個叫『妹妹』的女人都和你有不同的親密關係?」她對他說的話可記得一清二楚。

  「呃……哈哈。」

  「你不要給我打哈哈。」

  「那天我只是想讓你吃醋一下,讓你提早認清楚你的心啊!」風擎笑得很痞,「看,很有用不是嗎?」

  「有用你個頭!」水蘊柔啐道。

  「哎唷,柔兒,事情過去就算了,不要再提了,好嗎?」他討好的抱著她,希望她不要再翻舊帳了。

  「喔,那我問你,你要老實說。剛剛待在客廳的蒔蘿妹妹說,你第一次見到她們時,都想要追求她們的事是真的嗎?」

  她語氣平淡地提出問題,風擎卻感到其中隱藏了龐大怒氣。

  「呃……那只是我跟抽們鬧著玩的……」

  「鬧著玩?那你以後不會看到漂亮女人,就鬧著她們玩吧?」水蘊柔這話問得很有殺氣。

  「不會,我不會。」  

  「最好是不會。」她嘟嚷著,雙眼仍然眨也不眨的瞪著他。

  唉……她怎麼會找了這樣一個既花心,又是她最討厭的洋毛鬼子當她的真命天子呢!?

  「柔兒,親愛的,我們才剛結束冷戰耶,你就不要為了這一點無聊事生氣了,我會心疼的。」他抱著她,親暱的吻著她的臉頰,卻馬上被她推開。

  「無聊事?你說這只是一件無聊事?哼,很好,我告訴你,本小姐就是高興為這一件無聊事生氣。」她掙脫他的懷抱,冷冷的盯著他。

  「柔兒?」風擎傻眼,完全不知道他說錯了什麼。

  「我決定,衝著你這一句無聊事,我們重新恢復冷戰,就當我不曾原諒你。不過,我剛剛好像也沒說我要原諒你,對吧?」水蘊柔拋下一抹柔魅的微笑,走出房間,只剩風擎愣在原地。

  「柔兒……」

  天哪,他真是個大笨蛋,竟然親手把自己推人地獄深淵……

  啊,讓他死了吧!女人都已經是有夫之婦,還是他好友的老婆。

  不過這都是洋毛鬼子害的,誰叫之前他什麼都沒說,甚至故意誤導她。

  「我確定。」

  「那你的三個『妹妹,都和你沒什麼關係?」

  「當然,朋友妻不可戲。」

  「死洋毛鬼子,那你上次是怎麼說的?什麼叫每個叫『妹妹』的女人都和你有不同的親密關係?」她對他說的話可記得一清二楚。

  「呃……哈哈。」

  「你不要給我打哈哈。」

  「那天我只是想讓你吃醋一下,讓你提早認清楚你的心啊!」風擎笑得很痞,「看,很有用不是嗎?」

  「有用你個頭!」水蘊柔啐道。

  「哎唷,柔兒,事情過去就算了,不要再提了,好嗎?」他討好的抱著她,希望她不要再翻舊帳了。

  「喔,那我問你,你要老實說。剛剛待在客廳的蒔蘿妹妹說,你第一次見到她們時,都想要追求她們的事是真的嗎?」

  她語氣平淡地提出問題,風擎卻感到其中隱藏了龐大怒氣。

  「呃……那只是我跟抽們鬧著玩的……」

  「鬧著玩?那你以後不會看到漂亮女人,就鬧著她們玩吧?」水蘊柔這話問得很有殺氣。

  「不會,我不會。」  

  「最好是不會。」她嘟嚷著,雙眼仍然眨也不眨的瞪著他。

  唉……她怎麼會找了這樣一個既花心,又是她最討厭的洋毛鬼子當她的真命天子呢!?

  「柔兒,親愛的,我們才剛結束冷戰耶,你就不要為了這一點無聊事生氣了,我會心疼的。」他抱著她,親暱的吻著她的臉頰,卻馬上被她推開。

  「無聊事?你說這只是一件無聊事?哼,很好,我告訴你,本小姐就是高興為這一件無聊事生氣。」她掙脫他的懷抱,冷冷的盯著他。

  「柔兒?」風擎傻眼,完全不知道他說錯了什麼。

  「我決定,衝著你這一句無聊事,我們重新恢復冷戰,就當我不曾原諒你。不過,我剛剛好像也沒說我要原諒你,對吧?」水蘊柔拋下一抹柔魅的微笑,走出房間,只剩風擎愣在原地。

  「柔兒……」

  天哪,他真是個大笨蛋,竟然親手把自己推人地獄深淵……

  啊,讓他死了吧!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09-5-28 12:48:52

第九章

  風擎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欲哭無淚,冷無霜在歐陽蒔蘿找上他的隔天,人就出現,立刻把不安分的小妻子給帶回英國了。

  送走了一個小麻煩,他才想專心來應付鬧彆扭的水蘊柔,沒想到楊又找上門來。

  楊天其一來就指出有不知死活的駭客,多次意圖闖入英國總部的防火牆,要他這個資訊總長立刻回英國親自坐鎮。

  「不能再多等一下嗎?」風擎垮下臉。

  「你說呢?」楊天其勾著邪魅的笑,把皮球蹋回他手上。「要不是你一直拖延網路安全升級的工作,你認為我需要把駭客入侵公司這種『小事』拿出來煩你嗎?風大工程師。」

  「不用。」他認命地承認,誰叫他為了追老婆而荒廢公事呢?

  「那我可以多帶一件『行李』回英國嗎?」非回去不可,他就只好尋找變通的方法羅。

  「行李?風擎哥,你要多帶什麼行李走啊?」古芯月沒見到水蘊柔,感到有些失望;一聽到他的話,馬上興致勃勃地詢問。

  「月兒妹妹,你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啦?」

  「你是說,小柔?」古芯月眼都亮了。

  「楊,行嗎?」風擎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向一旁的楊天其詢問。

  「風,你不覺得你們分開一段時間,可能會有小別勝新婚的效果嗎?畢竟你仍現在正在冷戰。」

  「不,我並不想讓她有機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尤其這個男人有可能是汪正剛時,他更不可能留她一人在台灣。

  「別的男人?」楊天其看著他緊張的臉,咀嚼起這話的涵義。

  「風擎哥,我說行就行,你別管阿其的意見了。」古芯月比風擎還要熱中這件事。 

  「月兒,你的胳臂怎麼往外彎呀?…楊天其沒好氣地輕敲她的頭。 

  「我哪有,我只是想要把小柔介紹給其他姐妹認識而巳呀!」

  「楊,你說呢?」

  「只要你把你的工作做好,我沒意見。」楊天其聳肩,立場表達得很清楚。

  工作第一,私情第二。不過這只適用在他要求別人時,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因私忘公的男人。

  「沒問題。」風擎毫不猶豫地答應。柔兒,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 * *

  英國

  「嗯……」水蘊柔翻了個身,再度把臉埋在枕頭裡。

  嗅著枕頭上傳來有別於平常的淡淡清香味,昏昏沉沉的她突然驚覺不對。

  她猛然睜開雙眼,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裡?」她連忙坐起身,檢查身上的衣物。.

  「呼,還好,應該沒事。」睡前的衣物沒變,讓她著實鬆了口氣。

  她記得她在晚餐後喝了一杯水,然後突然覺得很想睡……結果她一醒來,人就已經出現在這裡了……

  她睡了多久?這是哪裡?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腦中生出一堆疑問,卻找不到人可供解答;她只能好奇又不安地探查著四周。 

  突然,她發現床頭櫃上擺了一張紙,她好奇地拿來看——

  柔兒,如果你睡醒了,不要驚慌,沒人綁架你,有問題你可以到隔壁的書房找我。

  風

  「這該死的洋毛鬼子!原來一切都是你搞的鬼。」看完紙上的內容,水蘊柔感到火氣一百零一次被挑起。

  把手上的紙條揉爛,她起身離開床鋪,赤裸著雙腳,踏著溫暖的長毛地毯,走到隔壁的書房找他,腦中只有找人算帳的念頭。

  水蘊柔連門都不敲,便大刺刺地開門進到書房。

  「洋——」才想叫人,卻在看到滿屋子的電腦設備時,傻了眼。

  那個她想算帳的人正坐在書房的正中間,聚精會神地盯著他眼前的電腦屏幕。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模樣,認真、專注,讓她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是否該出聲叫他。

  突然,他面前的視訊屏幕出現了好幾個外國人,他便嘰哩呱啦地用她最討厭的英文和那些外國人交談了起來。看著風擎游刃有餘的自信模樣,水蘊柔頭一次覺得,原來英文腔調聽久了,也沒這麼討厭嘛。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個能看見他工作狀況的角落坐下,就怕驚擾了前頭工作的男人。

  風擎這時眼中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完全沒注意到水蘊柔偷偷潛入。 

  他對著視訊那頭的屬下下達一連串的指令,只求能提早把工作進度趕出,讓他有時間追老婆去。

  他埋首在電腦中,水蘊柔剛乖乖坐在一旁欣賞他工作嚴肅的一面。

  終於,工作達到一個進度,風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從昨晚到今天中午,他足足待在電腦面前十五小時,將安全程式升級更新,現在他總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咦,柔兒?你醒啦?」眼角餘光突然瞥到某個人影,風擎轉身,詫異地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你怎麼會—聲不吭地坐在地上?」而他竟然沒發現?

  「我高興,不行嗎?」收起對他認真工作模樣的心動感覺,水蘊柔擺出一副仍在生氣的樣子。

  「行,當然行。」

  「洋毛鬼子,剛剛就是你的工作喔?看起來好複雜的樣子,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她走上前,好奇的看著眼前一堆她搞不清楚的電腦設備,伸手想摸卻又不敢真碰。

  「就是一些程式更新的工作。」他簡單回答。「柔兒,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啦,你只要不要亂按按鈕,這些電腦器材不會那麼容易壞的啦!」

  「是喔?」但她還是決定不要亂碰,就怕不小心毀了他剛剛的工作。

  「柔兒,你……睡得還好嗎?」怎麼完全沒有他預期中的興師問罪呀?難道是他的安眠藥下得太重,讓她喪失記憶?他也只不過溶了一顆藥而已啊!

  「還不錯,只是到現在還有點想睡覺而已。」她聳了聳肩,沒有表現出他想像中的火氣。

  「柔兒,你是睡昏頭了嗎?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風擎小心翼翼地向她詢問。

  「我怎麼會知道這裡是哪裡?不是你設法把我弄來這的嗎?你幹嘛還問我這個問題?」水蘊柔翻了個白眼,胸口卻升起一股想笑的念頭。

  她難得不想發火是不行嗎?瞧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呀!

  「你既然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冷靜?你應該是氣沖沖地跑到我面前,大聲怒吼才對啊!」她這時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柔兒。

  「死洋毛鬼子,你是有被虐待狂嗎?一天不挨罵,你就渾身不舒服嗎?」而且她脾氣哪有這麼糟,還不都是他故意惹她生氣。

  奇怪,他剛剛認真、自信的工作模樣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會對眼前的笨蛋動心呢?

  「我沒有啊。」

  「沒有?沒有你幹嘛一定要我發火啊?好,既然你那麼愛看我發火,我問你,這裡是哪裡?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邊?」她雙手環胸,決定順他的意。

  「呃……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喔。」

  「洋毛鬼子,你在耍人嗎?是你要我發火的,現在又要我不要生氣?」她瞪他一跟。  :

  「呃……柔兒,親愛的,你可以當作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嗎?」他環顧四周的電腦設備,開始考慮他是不是應該把她帶到書房外再坦白。

  「不行,你快說。」她一口否決,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這裡是——英國。」他吞了吞口水,「至於你會出現在這的原因……你還記得你吃完晚餐後喝的那一杯水嗎……」

  「死洋毛鬼於,你說什麼?」乍聽到英國二字,水蘊柔整個人便呆掉了。一會她才回過神,發出怒吼。 

  「英國?你竟然把我帶到英國來?」她衝動地跑出二樓書房,沒心思打量屋內的裝潢,下了樓梯,她直奔大門口,—打開大門,一陣冷風便吹得她直發抖。

  「笨蛋,現在外面只有17度,你穿這樣會感冒的。」一件溫暖的羽衣外套突然包住她發抖的身子,風擎關心的聲音也同時傳來。

  「誰是笨蛋啊?有沒有搞錯啊!台灣這時足足有30度高溫耶!這裡怎麼會這麼冷……」在看見屋外的街景及英國式的建築房子時,水蘊柔陡然止住了話,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愛上的這個大白癡,竟然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她帶到英國來!?

  啊……她想殺人,想砍了身後的大白癡!

  「柔兒……」

  「不要叫我!」甩開他想拉她的手,她寒著一張臉,睜大雙眼瞪著他。「不要吵我。」

  丟下這一句話,她轉身往剛才的房間走去,因為再不離開,她真的要動手殺人了。

  *  *  *



  叩叩的敲門聲在房門外響起。

  以為敲門的人是風擎,把頭埋在枕頭中的水蘊柔,理都不理外頭的敲門聲。

  「小柔,你在房裡吧!可以幫我開門嗎?」但門外傳來的卻是一道陌生的女聲。

  水蘊柔爬起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外面的女人不會又是洋毛鬼子的哪一個「妹妹」了吧!?

  想歸想,她還是下床,幫門外的人開了門。

  「哈羅,小柔你好,你還記得我們嗎?」以古芯月為首的三個小女人,一進門便不客氣地佔據房中的大床,笑嘻嘻地對尚愣在門旁的水蘊柔打招呼。

  「我記得。」沒看見風擎的人影,水蘊柔心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想起她現在還在生氣中。把門反鎖後,她回頭望著坐在床上的三個女人。

  「你一定不認識我們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古芯月,你叫我小月就好,我們曾在酒會上見過一面,我是楊天其的老婆。」古芯月似乎已有準備,從隨身的包包中拿出她和楊天其的結婚照遞給她。

  「我是聶采瑩,熟識我的人都叫我小瑩子,我的老公是如瑋,范如瑋,他還有另一個英文名是比迪亞·修耐特。」她對水蘊柔羞澀一笑,把一張照片遞給她。  ·

  「我是歐陽蒔蘿,你應該還記得吧?冷大哥是我老公,他的全名是冷無霜。至於冷大哥他的英文名是什麼,我已經忘了,不過那也不重要。」歐陽蒔蘿漾著她甜美的笑容自我介紹道,也把手中的照片拿給她看。

  「你們好,我是水蘊柔。」看著手上三張充滿幸福光環的婚紗照,再對照眼前三名快樂洋溢的小女人,水蘊柔突然產生一絲羨慕,但也不再對她們有敵意了。

  「我知道,你是風擎哥的未來老婆嘛。」古芯月對她擠眉弄眼,「歡迎你加入我們姐妹會。」

  「謝謝,但我可還沒答應嫁他。」想到他的自作主張,水蘊柔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我知道,因為風擎哥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打包來英國對吧?」古芯月接口,因為她也算是這件事的幫兇之—。

  「但小柔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風擎哥要這樣做?」

  「是他找你們來當說客?」水蘊柔警覺道。

  「不是,是我們自己想來找你的。」聶采瑩否定她的猜測。

  「嗯,小月說,你是我們姐妹會的最後一名成員,所以她要洩露有關風擎哥求學時的感情事給你聽,順便問我們要不要來當聽眾,大家認識一下,所以我們才會一起跑來找你的。」歐陽蒔蘿跟著解釋。

  「是嗎……」

  「是啊,小柔,我不是要幫風擎哥說話,只是他這次會不顧你的意願把你綁在身邊是有原因的。」古芯月道。. 「什麼原因?」歐陽蒔蘿比當事人更心急,搶先一步開口問道。

  「蒔蘿,你這麼心急幹嘛呀?」古芯月續道:「因為風擎哥是個口抽的笨蛋。」

  「唉?」此言一出,引來另三個女人不信的目光。

  「你們聽我說完嘛。表面上風擎哥似乎很會講話,對女人的甜言蜜語似乎很簡單就說得出口,但小柔我問你,風擎哥在追你時,他是不是一句『喜歡』、『愛』呀都沒講過?」

  「呃……是。」為此;她嘔了好久。

  「那是因為他年少時談的戀愛所造成的。」古芯月爆出私家內幕。這都是她親愛的老公爆料給她知道的。

  「怎麼回事?」聶采瑩也被引起了興趣。

  大獨家,惡魔四少中的殿下的感情內幕耶!

  「小瑩子,我是不反對你把它寫成採訪文稿,但你最好先徵求風擎哥的同意。」古芯月睨了聶采瑩發出光彩的雙眸一眼,「還有,不要說是我說的。」

  「喔,我知道了。」被看穿了心思,聶采瑩吐吐舌低下頭。

  「小月,你快說啦。」歐陽蒔蘿興奮地等著聽故事。

  至於水蘊柔,雖沒出聲催促,但她的神情也是焦急的。

  「好好,我說。」古芯月整理了下腦中思緒,開始說明。

  「在風擎哥大三時曾有一個要好的女友,他一直以為他們兩人就會這樣走下去,但在畢業前夕,也是那女生生日的前一天,風擎哥以愛為名向她求婚,結果……那女生拒絕了。」

  「為什麼?」另外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那女生說被愛太沉重有壓力,所以馬上就跟他分手了。畢業後,風擎哥才知道原來當時,那女生還有其他的男朋友。」

  她頓了下,「或許是因為這樣,風擎哥在遇到真正愛的女人時,才會說不出承諾,怕再次被傷害。」

  「這個笨蛋……」水蘊柔終於忍不住開口。對不敢輕易說愛的笨男人感到不捨,卻更想好好罵罵他。笨蛋,他這個大笨蛋!

  「所以小柔你真的不能怪風擎哥,他是怕他什麼都沒對你說,而在他回英國工作的期間,你會被別的男人追走,才會這樣做的。」

  「他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水蘊柔憤然道,但心其實已經軟化。

  「他應該是不相信他自己吧。」

  「難道我就要一直等他?」喔,她怎麼會替自己選了這樣一個麻煩的男人呢?

  「如果你主動說愛他的話,說不定風擎哥的心結會鬆開喔。」歐陽蒔蘿突然道。

  「嗯,我也有同感。」聶采瑩附和。「因為風擎哥怕被拒絕,所以他下意識的想保護自己,以為只要不把關鍵字說出來,他就不會受到傷害,因此只要小柔你先主動說愛他,風擎哥就沒有被拒絕的顧慮了。」

  「對,小柔你試試看吧。」古芯月幾乎是舉雙手贊成。

  「我考慮看看……」

第十章

  說要考慮的水蘊柔,這一考慮就過了三天三夜。

  雖然怒氣已平息,但要她主動拉下臉說愛他的話,她總想等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間。

  好吧,好吧,她承認她是苛求了點,不過女人的矜持本來就很難說放就放嘛。

  幸好這幾天風擎大都窩在書房,不然就是去公司工作,一時間倒沒精神來打擾她。 

  「不行,要是繼續拖下去,天曉得我們兩人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互訴衷情……」難不成要像阿剛一樣,一直等待直到厭煩為止嗎?

  「我行的,我一定行的……」水蘊柔喃喃自語著,望著二樓緊閉的書房,深吸了口氣,決定主動出擊。

  她走到書房門口,再度深呼吸,平息急促的心跳,才動手敲門。

  不待他回應,她已經推開房門走進。「洋毛鬼子,你有空嗎?」

  「唉,柔兒,你願意理我了?」意外的看到三天來說不上一句話的水蘊柔,風擎顯得有些驚訝。

  「我有事跟你說。」

  「好,我們出去再說。」

  「為什麼要出去再……好,到我房間再說。」突然想到她即將要做的事,再想到書房中一堆的電腦設備,她改口附和。

  「嗯。」風擎無異議的點頭,

  一到隔壁的房間,水蘊柔還沒開口,風擎倒是先說話了。

  「柔兒,親愛的,你氣消了嗎?」覷著她的臉色,他看不出她現在的情緒為何。

  「我……」我愛你……這話怎麼這麼難開口呀?看別人動不動就說出口,她還以為很簡單說。

  「柔兒,我又說錯什麼話了?不然你幹嘛一直瞪著我啊?」風擎很無辜地說。

  「我哪有瞪你?」話說不出采就夠難受了,男主角還這麼白目,水蘊柔想也不想地就反駁回去。

  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她是要告白!怎麼能生氣?難不成要她惡聲惡氣地說愛他嗎?喔……她的溫柔是跑到哪去了? 

  「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這還不算是瞪嗎?」他無奈地勾起一抹苦笑。

  「柔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徵求你的意見,就把你帶到英國來,我是不想離開你啊,何況之前我們兩人還在冷戰中。」

  「我知道啦,我……我……』現在她一點都不想探討她來英國的事是誰對誰錯,她只想好好的把話說出。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柔兒,你今天怎麼啦?說話吞吞吐吐的。」前幾天她不是還很介意這件事嗎?怎麼今天他解釋了,她卻一臉不想談的模樣? 

  「還不都是你害的。」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她實在很難溫柔起來,沒被他氣死就算萬幸了。

  「笨洋毛鬼子,你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想也不想的,罵人的話已經一古腦吐出。

  「我?笨蛋?」

  「廢話,要不是為了你這個笨蛋,我需要放下女人的矜持來說愛你嗎?明明你才是開放的洋毛鬼子呀!怎麼會要我這個以含蓄著名的台灣女人先告白呢?喔,我怎麼誰不好挑,偏偏挑到你這個不肯說愛的笨洋毛鬼於呢?  

  笨蛋才會愛上你,偏偏我就是那個傻到把心遺落在你身上的笨蛋,我明明最討厭洋毛鬼子了!說!洋毛鬼子,你是不是偷偷對我下了符咒,不然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笨蛋?」水蘊柔氣得把心底話都說了出來。

  「你,愛我?」風擎傻愣愣地道。

  「廢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要不是愛你,你以為我會主動拉下臉說愛你嗎?要不是因為愛你,我會為了你遲遲不肯說愛而氣在心底嗎?要不是因為愛你,我會為了你認了幾個『妹妹』而大吃飛醋嗎?要不是因為愛你,我會把我寶貴的貞操給你嗎?」

  「你愛我?」這次語氣多了點雀躍。

  「你不要一直說……廢話……」她怒瞪他,一下了說了這麼多話,她有些喘不過氣。

  「你愛我?」他的語氣帶著狂喜,「你愛我,你愛我,你愛我……」

  「不要說了——」臉上紅暈隨著他—句句的你愛我爆炸開來,水蘊柔第一個念頭就是堵住他的嘴,所以在她意識到她做了什麼前,她的唇已經結結實實地整住他的。

  「我愛你,不行嗎?」頭一次告白,卻是以黑道大姐頭般的威脅,語調說出,一點都不浪漫。

  但被告白的人依然樂得暈陶陶的。「喔,親愛的,我也愛你……」一時感動,風擎脫口而出愛語,接著搶回親吻的主導權,讓單純的唇碰唇變成火熱的舌吻。

  「真的?」

  「親愛的,你不認真喔……」但風擎卻沒答覆她的問題,自顧自的燃起兩人身體的激烈慾望。

  「喔……唔……阿風……」水蘊柔被吻得暈頭轉向,完全忘了她想說的話。

  「親愛的,我在這。」

  激烈的親吻已經漸漸不能滿足兩人,兩人拉扯著對方的衣服,直到彼此完全赤裸著身體。

  「阿風,快……」

  「收到,老婆。」蓄勢待發的昂揚對準濕潤的花穴一挺,他扭著腰抽動起來。 

  「啊……」美妙的歡愉感覺,讓她只能借由呻吟抒發。

  夜,還長著呢……

  *  *  *

  莫名其妙達成了告白的目的,還聽到了他說愛她的話,水蘊柔高興不已。

  但遺憾的是,一從慾望中清醒,他好像又回到那個不肯說愛的男人,害她感到有些苦惱。她以後要想聽他說愛,該不會都得在床上才行吧?

  「柔兒,你在笑什麼?」風擎端著一碗熱粥走到她身邊,「今天感覺怎麼樣?好多了嗎?」以額頭碰著她的額頭,確定她的熱度已降,他才放心。

  「好多了,謝謝。」接過白粥,她對他露出一抹微笑。

  那天,兩人手牽著手到附近的餐館吃飯,結果回到家沒多久,她便開始上吐下瀉,折騰得快去掉半條命,而另一個和她吃同樣食物的男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經醫師診斷,她竟然是因為水土不服,導致腸胃虛弱,,有食物中毒的跡象。

  當場她睨了身旁尷尬傻笑的他一眼。看吧,就說她和洋毛鬼子、英文有仇,就連出國都會搞到水土不服。

  吐到身體沒力的她,只好乖乖躺在床上,接受風大少爺的服侍,這讓她因為生病而覺得不平衡的心情感到好多了。

  「把粥吃一吃,晚點再吃藥,這樣身體才會好得快。」風擎揉了揉她的頭髮,關心地吩咐。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嘴上是這樣說,其實她很享受這種被人寵愛的生活。

  尤其知道她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時,風擎便費心地從台灣把麵筋、脆瓜等罐頭空運到英國,再請教範如瑋的母親該怎麼煮稀飯,親自動手替她熬粥,這份心意讓她十分感動。

  「我很清楚。」

  「色狼。」看到他眼睛注意的地方,她啐了一句,臉卻紅了。

  「就算色也只對你一個人色啊!」

  「要是你敢對別的女人色,小心我閹了你。」吃著粥,她警告道。

  「啊,我好怕啊,那如果我色的對象是男人呢?」他打趣道。

  「男人呀,到時記得通知我一聲。」她瞧了他一眼,繼續享受愛人的心意。

  「通知你?」

  「是啊,我還蠻想知道你會怎麼對男人色的。畢竟不久前,我才從一個男人的手中救下你。」她挪榆道。

  「柔兒。」他都忘了那個大變態的事,風擎頓時感到三條黑線從額頭滑下。

  「怎樣?」她有恃無恐地衝著他笑。

  「我還能怎樣呢?」

  「呵,你知道就好。」  

  「柔兒,你不是說要我補償害你生病的事嗎?」收起她吃完的碗,讓她吃完藥後,風擎突然問道。

  「阿風,那只是我說笑的耶。」兩天前她吐得快虛脫時,看到風擎身強體壯的站在一旁,她一時心理不平衡,才會脫口說出要他補償的玩笑話。

  「但我聽進去了,也準備好補償的禮物了。」他看著她,一臉深情。

  「是嗎?那禮物呢?」聽到他所說的,她也產生了一絲期待。

  「明天晚上,在天揚集團大樓的面前,我再拿給你。」他賣了一個關子。

  「為什麼要到天揚集團的大樓面前啊?」什麼禮物不能現在送啊?她很想知道他準備了什麼禮物給她耶!「到時你就知道了。」

  「阿風,你先透露一點嘛,你要送我的禮物是什麼呀?」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她拉著他的手撒嬌著。 

  「不能說。」 

  「一點,一點點就行了,至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嘛。」

  「不行,這樣就沒有驚喜啦。」 

  「阿風……」她嬌嗔著。

  「不行,不論你怎麼撒嬌就是不說。」

  「哼,小氣鬼,不說就不說。」她撇過頭,「我要睡了,你不要吵我。」擺明不想理人。

  「柔兒?」這樣就生氣了啊?  

  「哼。」

  討了個沒趣,他搖頭苦笑,眼中卻滿是寵溺。

  明天晚上,期待吧!

  *  *  *

  說要送禮的男人在隔天吃完午飯後就消失蹤影,悶得水蘊柔是一肚子氣,也更加好奇晚上八點,在天揚集團的大樓前,他到底準備了什麼禮物送她?  

  晚上六點,古芯月他們三個女人突然跑到風擎家找她,硬是把她打扮了一番,四人才出門往天揚集團出發。

  「小月,你們幹嘛把我打扮得像是要參加喜宴一樣?」水蘊柔瞪著身上的白紗禮服,一臉不解。

  「秘密。」古芯月掩笑回答。

  「秘密?」放棄爭討這一個問不出答案的問題,她改換話題。「咦,英國晚上是不開燈的嗎?黑漆漆的一片誰看得到路呀?」她又穿得一身白,是打算讓她去嚇人嗎?

  「今晚比較特別。」歐陽蒔蘿漾著甜美的笑容,替她解答。

  「特別?難道阿風送的禮物,要在黑夜中才看得到嗎?可是他怎麼有辦法讓這一區的商業大樓都同時關燈……」水蘊柔嘟嚷著,滿膝疑惑。

  「小柔,到了喔,我們該下車了。」打斷她的自言自語,古芯月提醒她道。

  「喔。」

  四人才剛下車,便像是算好時間般,眼前大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遠遠望去,發現燈亮的地方組合成了幾個宇——.

  柔,我愛你。

  水蘊柔不敢相信地捂著嘴,頓時紅了眼眶。

  這幾個文字寫起來簡單,但真要利用燈光組合出來卻困難許多,這份禮物背後,不知花費了他多少心力?

  突然,她發現不遠處聚集了許多人,他們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朵玫瑰花,成—直列,似乎正向她走來。

  「風先生說,他愛你。」為首的第一個人把花遞給她,微笑說道。

  水蘊柔聽到眼前人說的話,心口猛地竄過—絲感動的暖流。

  因為拿花給她的人是外國人,而他說出口的卻是中文,即使怪腔怪調,卻讓她感動得想哭。 

  「風先生說,他愛你。」第二個人遞上花,重複同樣的話。

  「風先生說,他愛你。」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直到第九十六個人,都重複著前頭的動作,說著同樣怪腔怪調的中文。

  而此時,眼前的大樓燈光不知何時已換了畫面,那是—對新人…… 

  回過神,她赫然發現拿著玫瑰花的最後三人,竟是她的親人。

  「爸,大哥,二哥。」就連在攻讀博土學位的水冷烈也被找來了。

  「阿柔,阿風是真心對你的。」水天彪拍拍她的手,為他有一個好女婿而欣慰著。

  「小妹,祝你幸福,我相信阿風是認真的。」水冷寒抱了抱她。

  「小妹,這個妹婿好啊!你都不知道,他玩電腦的程度比我還要強,你嫁給他準沒錯。」水冷烈一提到電腦就呈現人魔的狀態,就連挑妹婿的條件也是以會玩電腦的程度來決定。

  「我知道。」水蘊柔笑了笑,勾著水天彪的手,向大樓的方向走去。 

  此時大樓門口已經有一個人等在那邊。

  「柔兒,我愛你,嫁給我吧。」風擎單膝下跪,左手捧著一隻紅色絨盒。

  「阿風……」她眼也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製造了這麼多浪漫感動給她的男人。

  「柔兒,親愛的,你只叫我的名字的話,我可不知道你是說好還是不好耶?」雖然風擎裝出嘻笑的樣子,但他心底卻緊張得要命。

  「好。」她噗哧一笑,嘴角露出一抹感動,一抹幸福。

  「謝謝你。」

  風擎拉著她的手套進戒指的同時,結婚進行曲也在同時響遍全場,引來圍觀的群眾祝賀的掌聲。

  「阿風,我愛你。」她貼在他溫暖的胸膛,輕聲告白。

  「我也愛你,我親愛的老婆。」

  兩人相視一笑,濃烈的愛意盡在不言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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