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4:15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傳說


  「安飛,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去魔法學院,怎麼樣?」索爾關切的問道。

  「很好的,老師,今天我過得很好。」安飛笑道。

  「斯迪格把你分到哪一個班去了?」

  「嗯......斯迪格叔叔認為我的基礎太差了,就算在班裡學習也可能聽不懂老師講的課,所以讓我先去圖書館補一補。」

  「這個老傢伙,忘了我和他說過的話了?!」索爾眉間閃過一絲惱意。

  「老師,這樣挺好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可以馬上去問斯迪格叔叔。」

  「不行,安飛,這麼下去會耽誤你的,今天晚上我就去找斯迪格!」索爾搖頭道。

  「老師,我覺得還是自學好,有些東西我已經從您身上學到了,也領悟了,有些東西我還是一點也不懂,講課的老師不可能只照顧我一個人,還不如我自己看書,有不懂的地方馬上去問斯迪格叔叔呢。」

  索爾見安飛堅持,猶豫了片刻:「那麼......暫時先這樣吧,等過幾天,如果你感覺不行的話,馬上和我說。」

  「好的,老師。」

  索爾這時才發現尼雅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禁奇怪的問道:「尼雅,你怎麼了?」

  「沒什麼,父親,身體有些不舒服。」尼雅懶洋洋的說道。她的建議被格蘭登非常強硬的否決了,而且格蘭登也沒有時間哄她,急著回王宮去見父王,瞭解前線軍情,所以急急忙忙就走了,讓尼雅感到很不開心。

  「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嘛!」尼雅不耐煩的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我不吃晚飯了,你們吃吧,我什麼也吃不下。」說完,尼雅竟自走上樓梯,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安飛,尼雅......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好像是和格蘭登發生了一些小誤會。」

  「格蘭登?二王子殿下?你見過二王子殿下了?」

  「是的。」

  「你覺得......二王子這個人怎麼樣?」

  「嗯?」安飛愣了一下,猶豫著說道:「我看為人挺好的。」

  「呵呵......對了,安飛,在我的家裡,你是自由的,不用顧忌什麼,但是如果到了外面,不能直接稱呼二王子的名字,懂嗎?這雖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要是被一些心懷叵測人的利用起來,對你就有些不利了。」

  「我明白。」安飛笑道:「我看二王子殿下為人很隨和,一直象普通人一樣和我聊天,要不是尼雅小姐做了介紹,我真想不到他竟然是二王子殿下。」

  「我最喜歡他的就是這點,為人謙遜隨和,性格也很寬厚,不像大王子殿下,驕傲自大,以為......」

  「老師,這是什麼肉?聞起來很香呀!」安飛指了指桌子上的菜,打斷了索爾的話。

  安飛的舉動有些不禮貌了,但他只能這麼做!在歷史上,圍繞著王位展開的鬥爭向來是最血腥、最陰險、最狠辣的!現在格蘭登的年紀已經二十出頭了,也許,奪位之戰早就展開了吧......雖然索爾的地位崇高,必然會成為馬奧帝國三位王子爭取支持的重要目標,但反過來說,正因為索爾的地位崇高,不管去支持哪一個都是不明智的!支持者勝了,他的地位權勢也難以跟著水漲船高,否則將對王權構成一定的威脅,支持者敗了,很難說索爾今後的日子要變成什麼樣子,如果上位者有氣量,會繼續信任索爾,要是沒有氣量呢?

  當然,支持二王子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要用雷霆手段打壓其他的王子,力保二王子繼位,但可惜的是,索爾並不是一個搞權謀的人!安飛太瞭解索爾了,不錯,索爾倒是有些小聰明,也知道有時候為了大局要做些不擇手段的事,他邀請歐內斯特一起去對付亞戈爾就是一個例子,但小聰明與權謀完全是兩回事!

  該狠時要有斬盡殺絕的狠心,該忍時要有唾面自乾的耐心,該進時要有胸懷天下的野心,該退時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這樣的人才能搞權謀!而索爾有什麼?什麼都沒有!他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太多,就連一個荒島上倔強的少年都能引發他的同情心,如果索爾要去搞權謀的話,他會把一切都輸光的!

  而且讓安飛感到荒誕的是,索爾有些過於隨便了,奪位之戰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他安飛還一無所知,但他很容易就能猜想到,如果大王子和三王子都有心王位的話,見索爾與二王子相交甚近,必然會在索爾的學生中或者是家人中打主意,只要拉攏來幾個,就能很輕易的探知索爾的動向!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現在索爾的學生安坐在兩邊,七、八個僕人們站在餐廳中,索爾就這麼大大方方講大王子的不是......這是取禍之道啊!就算大王子還沒來得及對索爾的學生或者家裡的僕人們下手,索爾說的話要是從他們中流傳出去怎麼辦?

  在安飛看來,雖然索爾身居高位,處事也帶著幾分練達的味道,思慮勉強算是周密吧,而尼雅幼稚可笑、驕縱異常,但兩個人都有著同樣的缺點,就是他們這一生走得太順了!尼雅自不用說,是在索爾的羽翼下長大的,就索爾本人而言,他少年時就當上了大魔法師切爾尼奧的學生,二十歲出頭便成了初階魔導師,四十歲突破魔導師的瓶頸,榮登大魔法師的寶座,從來都是別人來討好他,連國王都要屈尊請教,索爾已經隨便慣了!

  索爾認為自己是宮廷首席大法師,又是三個王子的魔法老師,批評大王子幾句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在實際上,這種事往往能惹禍上門!

  想當然的東西是靠不住的,因為世界上本沒有必然的事。雲在飄動、風在流淌、水在蕩漾、樹在搖晃,沒有什麼是一成不動的,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不停的變化之中,有了變化才有了這個世界!

  索爾愣了愣,什麼話也沒說,舉起刀叉伸向了讓安飛誇獎的那盤菜。

  這一頓晚餐吃得比較沉悶,安飛胡亂吃了幾口,抬頭對索爾笑道:「老師,我吃飽了,我去看看歐內斯特叔叔在做什麼。」

  「去吧。」索爾點了點頭。

  「大家慢慢吃。」安飛笑著說道,隨後推開椅子踏上了樓梯。

  索爾若有所思的看了安飛的背影一眼,依舊什麼話也沒說。

  安飛一直走到歐內斯特的房門前,舉起手要敲房門,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看起來歐內斯特還在靜修之中,要不然他應該主動找到自己講解體會的,焉或從自己這裡再學一些新的招式。

  安飛轉過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不止是歐內斯特需要靜修,他也需要。選擇魔法,是安飛多重考慮之後的結果,雖然並不妄想成為一個大魔法師,但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也需要一個合適的偽裝。

  劍士與魔法師對決,往往會選擇用最快的速度進攻,可是當他們衝到安飛身前時卻會發現,安飛雖然沒有鬥氣,但有著一身詭異狠辣到了極點的武技!

  魔法師與魔法師對決,總是會選擇先給自己加上各種護盾和防禦型的小型魔法陣,然後再找機會去攻擊對手,可在他們給自己套上護盾的時候,安飛早已衝到他們身邊了。

  不管魔法和鬥氣看起來有多麼強大,安飛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武技,轉而去苦修魔法和鬥氣,武技才是他的根本!而這一路來,他幾乎沒有時間去修煉,應該補習一下了。

  走進自己的房間,安飛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盤膝坐在床上,練起了吐納術。

  安飛的內息修煉的方法都是家傳的,據說某位幸運的祖先意外得到了一本奇書,從此安家世代就多了一份隱秘,那本書安飛從頭至尾都翻閱過,但他只練了前半章,對後半章卻嗤之以鼻。小乘禪的境界他能理解,也已經達到了,大乘禪的各種境界卻描寫得太過神乎其神了,尤其是到了四乘禪之後,還會出現什麼六大神通......安飛認為那純粹就是扯淡,還踏步於虛空之上,入水不溺、入火不滅,騙小孩子呢?!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安飛還特意往西藏跑了幾次,就是為了見識見識傳說中的虹化,不過卻一直沒機會見到什麼將要圓寂的高僧,也就沒有了拆穿騙局的機會。

  但現在的安飛見識過了惡靈深淵的恐怖,也見識過了亞戈爾的黑暗魔法,他自己身體裡更有一塊不知道如何使用、由靈魂之力凝結而成的晶體,原來的認知已經逐漸動搖了。

  這個世界的靈氣確實比原來的世界凝厚得多,在荒島上修煉了兩年多,他不但可以做到氣運小周天,更打通了大周天最難打通的十二重樓,大周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也許......他真的應該努力試試,看自己突破大周天之後能達到什麼境界!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期盼,所以安飛才不為魔法或鬥氣所動,白佔著兩個他人夢寐以求的老師,根本不想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師或者劍士。

  夜深了,一個黑影靜悄悄的出現在安飛房間外的走廊上,小心翼翼的向著安飛的房間摸來。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4:32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栽贓


  安飛緩緩睜開了眼睛,在小乘禪的境界中人的六識是非常敏銳的,那黑影靠近安飛房門的時候,就已經被安飛感覺到了。

  房門悄無聲息的開了,安飛也悄悄的躺在了床上,並故意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那黑影等了片刻,緩步走到安飛的床前,在床角摸索了兩下,隨後轉身向外走去。

  在那黑影帶上房門的時候,安飛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輕跳下床,走到門邊靜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黑影明顯不是行家,他只是夠小心而已,樓板不時在他腳下發出吱吱的響聲,呼吸聲也過於粗重了,而且在上樓的時候竟然差一點把一個裝飾花瓶碰到地上。

  見到對方手忙腳亂的動作,安飛冷笑不已,其實他完全有能力把對方留下來,但整件事情透著詭異,在沒有搞清楚前因後果之前,安飛不想打草驚蛇。

  安飛一直跟著對方來到了四樓,眼見對方走進一個房間之後,安飛貼著牆邊滑了過去,靜靜的聽著房間內的聲音。

  裡面有人在低聲說話,隔著一道房門,安飛什麼也聽不清,看來自己應該做個簡易的竊聽器了......

  五分鐘之後,安飛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掀起自己的被褥,一個橘紅色蠶豆大小好似珍珠一樣的東西正躺在被褥間散發著奇異的彩光。

  這是什麼?安飛愣了愣,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見沒什麼異常,便把那彩珠放在掌心中,一邊把玩著一邊思考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片刻之後,安飛把彩珠放在了懷中,轉身向外走去,走到歐內斯特的房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是安飛嗎?」門內響起了歐內斯特的聲音。

  「是我,歐內斯特叔叔,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傻小子,你說什麼呢?」歐內斯特笑著打開了房門。

  「歐內斯特叔叔,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還不好猜?這裡沒有人敢來敲我的房門,索爾嘛,他找我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敲過門,那就只有你了。」歐內斯特朗聲笑了起來,旋即正色道:「安飛,你不來找我我也想去找你了,嗯......謝謝你!」

  「歐內斯特叔叔,您謝我做什麼呀?」安飛驚訝的問道。

  「你的劍術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歐內斯特緩緩說道:「讓我在迷茫中看到了另一條路!我相信過上一段時間之後,我的劍術會有飛躍性的提高!那時......也許我可以去報仇了!」

  「我哪裡會什麼劍術,都是我們村裡那個古怪老人胡亂哄我玩的。」安飛靦腆的笑道。

  「不,你不能這麼說!我有感覺,你口中那古怪的老人是一個罕見的強者!」歐內斯特鄭重的說道:「他最低也是一個大劍師,甚至......已經突破了大劍師的境界,安飛,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找到他!」

  「歐內斯特叔叔,你想和他較量劍術嗎?」

  「我?我怎麼能是他的對手!」歐內斯特苦笑起來,如果對方擁有與自己同級的鬥氣,輸贏就是不可逆轉的事情了,連安飛這樣的孩子都能給自己帶來震驚,那老人的劍術又該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我的家在哪裡了。」安飛低下了頭。

  「以後會想起來的。」歐內斯特安慰道:「對了,安飛,你找我有事嗎?」「歐內斯特叔叔,你看這是什麼?」安飛把彩珠掏了出來。

  「這是......」歐內斯特眼睛有些發直,一把把彩珠搶了過來,認真觀瞧了片刻:「安飛,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有人送給我的。」安飛笑道:「歐內斯特叔叔,這是什麼東西啊?」

  「有人送給你的?不可能!」歐內斯特搖了搖頭:「這是冥龍的魔晶!」

  「冥龍的魔晶?很稀少嗎?」

  「不是稀少,而是只有一枚!它應該在索爾的......」歐內斯特的目光落在安飛身上:「安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到尾告訴我一遍!」

  安飛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連自己跟著對方的事情也講了,沒有任何隱瞞,歐內斯特低頭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安飛,你是怎麼看的?」歐內斯特已經隱隱猜出了對方的用意,他故意問安飛,是想讓安飛學會思考,學會識別人心的險惡。

  「歐內斯特叔叔,你剛才說......這是老師的東西?」

  「是的。」歐內斯特點了點頭:「冥龍是一種非常可怕的黑暗生物,它最擅長的就是空間系魔法,據我所知,在所有的黑暗生物中,只有冥龍可以不靠任何媒介,單憑自己的魔力撕開空間,闖入另一個位面。冥龍的魔晶對索爾的幫助非常大,也是索爾最珍惜的寶物!」

  「那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安飛笑了起來。

  「說說看。」歐內斯特鼓勵道。

  「有人偷了老師的寶物,然後故意放在我的床下,等老師察覺東西不見了之後,他們再故意從我的床下把東西找出來,然後......我就成了小偷了。」安飛笑道。

  「這是......你的看法?」歐內斯特有些吃驚:「那你想過沒有,他們又是為什麼陷害你?」

  「因為索爾老師對我太好了。」安飛輕輕歎了口氣:「歐內斯特叔叔,昨天你也看到了,尼雅小姐是怎麼對待我的,其實前面還有些話您好像沒有聽到,她也是受害者,是別人教唆她來審問我的。」

  「那你想怎麼做?」

  「歐內斯特叔叔,老師也太不小心了,這樣的寶物應該收藏好啊,怎麼能被人偷出來呢?」安飛轉移了話題。

  「那你就想錯了!」歐內斯特笑了起來:「索爾怎麼會如此大意呢?!你感應不到,其實索爾已經在這塊魔晶上佈置了一個隱秘的魔法陣,還在收藏室裡佈置了相對應的魔法陣,只要兩個魔法陣之間的距離超過一百米,魔法陣就會馬上發動,所以沒有人能帶著這塊魔晶離開!而且這塊魔晶就是一個活的座標,你認為有人能在隨身攜帶著座標的情況下,躲開一個空間大魔法師的追殺嗎?」

  「原來是這樣!」安飛恍然大悟的說道。

  「安飛,說說你想怎麼做?」歐內斯特又把話題轉了過去。

  「我的想法......有些......我不好意思說。」安飛撓了撓頭皮。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說!」歐內斯特急道。

  「我們現在就把魔晶還給索爾老師,那個陷害我的人很可能會有所察覺,如果改變了主意,就有些不好辦了......」安飛緩緩說道:「歐內斯特叔叔,這個人竟然能把老師最為珍視的寶物偷出來,應該是老師非常信任的人吧?」

  歐內斯特點了點頭。

  「所以呢,我們要保持平靜,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安飛笑道:「讓他拚命陷害我吧,在他認為把我逼入了絕境的時候,實際上......他是在把自己逼入了絕境!」

  「然後需要我出面為你作證?」歐內斯特笑道:「不錯的辦法。」

  「不,歐內斯特叔叔,事情是永遠勝過雄辯的,物證也總是比人證重要。」安飛搖了搖頭:「我想,他肯定會千方百計挑起老師的怒火,讓老師的情緒出現失控,這樣才會讓我沒有一點辯駁解釋的機會,歐內斯特叔叔,如果你在這時候出現給我作證,反而可能讓老師認為你在袒護我,到時候我們就解釋不清了。」安飛一口一個『我們』,高低要把歐內斯特拖下水。

  「我有些糊塗了......」歐內斯特歎了口氣:「安飛,你認為當我拿著魔晶為你作證時,索爾會相信他們而不相信我??」

  「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安飛緩緩說道:「但是,有這個可能,既然有可能......那麼我們就不能冒險了。」

  「你到底想怎麼做?」歐內斯特聽得是越來越糊塗了。

  「很簡單,當他們帶著老師來找我的時候,歐內斯特叔叔,你悄悄的把魔晶送到四樓一個房間裡面就可以了。」安飛笑道:「歐內斯特叔叔,你一定要把魔晶藏好,不要讓老師感應到魔晶的位置,您能做到嗎?」

  「短時間可以,長時間就不行了,交給我吧。」歐內斯特收起魔晶,認真的看了安飛好半天,才緩緩說道:「傻小子,看起來......你一點也不傻啊!!」

  「其實......歐內斯特叔叔,我對您隱瞞了一些事情。」安飛歎了口氣。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歐內斯特饒有興趣的問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你的。」

  「也不能都怪我,是您從來沒有問過,實際上您是應該注意到的。」安飛緩緩說道:「亞戈爾老師不斷的用我們做試驗,我們......又不按年紀大小或者身高去排號,經常是亞戈爾老師隨便點一個人跟他走,而那個人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時間長了,我們都害怕了,所以就發生了很多很多故事。」

  「說下去。」

  「我們誰都不願意跟著亞戈爾走,但又無力抗爭,只能在同伴身上打主意,互相陷害、讓對方惹怒亞戈爾老師,互相仇視、互相......那幾年來發生的故事我真的不願意再回想。歐內斯特叔叔,您知道我為什麼對人人都憎恨的亞戈爾老師抱著感激之心嗎?」

  「為什麼?」

  「因為我年紀小的時候就被人陷害過很多次,但不知道為什麼,亞戈爾總是放過我,最後還給我單獨安排了一個房間,讓我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呵呵,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4:45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讓人羞愧的對手


  「想不到一群孩子也會這樣。」歐內斯特的臉色微微露出了感慨之色:「人為了能活下去,往往能爆發出超越極限的潛力,身體上的,也有思想上的,一般的孩子在你那個年紀,都是懵懂無知的,你們卻已經學會勾心鬥角了。」

  歐內斯特也想起了自己,在他中了傑羅菲克的圈套之後,帶傷潛逃了一千多里路,有一次他走著走著便因過於勞累墮入了夢鄉,誰知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之後,竟然發現自己還在趕路,周圍的景物和自己最後的印象已經大不相同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後來找了個農夫問了問,才知道自己這一夢之間走出了四十多里!

  每一次回想當初的情景,歐內斯特都要唏噓不已。

  「逆境才會催人成熟。」安飛微笑道。

  「那麼......你能成為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靠得完全都是幸運麼?」歐內斯特緩緩問道。

  安飛沉默了半晌,展顏笑道:「不全是。」

  「呵呵,看起來我和索爾都被你蒙在鼓裡了。」歐內斯特不由歎了口氣:「不過呢......我相信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在你知道有人要陷害你之後,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把這塊魔晶交給我,讓我為你做主,不管事情鬧出了什麼樣的結果,你都能繼續的做你的好孩子!我想你也很瞭解我的性格了,只要我知道你受了冤屈,我是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你的。」歐內斯特露出了笑容:「但你沒有這麼做,而是主動向我展開心扉,讓我從另一個方面瞭解你,能贏得你真正的信任,我很高興。」

  「歐內斯特叔叔,能認識您和老師,是我這幾年來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安飛笑道。

  「以前你說的話我都會相信,現在我可要好好想想,到底是真心話是還是在恭維我了。」歐內斯特笑著搖了搖頭:「安飛,你的劍術到底是和誰學的?」

  「歐內斯特叔叔,這件事情我可真沒有騙您,確實是和村裡那個古怪老人學的。」安飛苦笑起來。

  「你確實記不起家鄉在哪裡了?」

  「記不起來了,如果能記得,我會想方設法回去的。」安飛搖頭道:「那裡......還有我的媽媽,我真的很想念她,而且我的年紀越大就越發現,我學到的劍術非常有用,繼續學下去是我最好的選擇。」

  「你真正的劍術應該比早晨的表現強很多吧?」

  「強上一些,但我不懂得使用鬥氣。」

  「這我知道,如果你具有鬥氣,根本沒辦法瞞過我。」歐內斯特笑道:「你想學習的話,我可以教你鬥氣,不過你要想好,泛大陸魔武雙修的人雖然有很多,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突破極限。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時修煉魔法和劍術難度太大了,就算是一個天才至多也只能成為一個二流強者。」

  「我想試試。」安飛滿不在乎的說道。

  「小傢伙,對自己倒是挺有信心的。」歐內斯特笑了起來:「安飛,你的事情......不會是想一直瞞著索爾吧?」

  「等一個適當的機會吧。」

  「也好。」

  「歐內斯特叔叔,那我就先回去了,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吧,一會他們就會來找我的麻煩了。」

  「嗯,我這裡會按照你的計劃去做的。」歐內斯特點了點頭。

  當安飛關上房門的時候,不禁長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在賭博,賭得就是歐內斯特願意繼續相信他。

  原因是多方面的,在他及時阻止了索爾的話之後,發覺到索爾看他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安飛倒不後悔自己多嘴,索爾為他做了不少事,他總要有所回報,可是......如果索爾就此懷疑上了他,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所以他先向歐內斯特說出了部分東西,這樣有歐內斯特幫忙,他也有了迴旋的餘地。

  從自身角度說,安飛也需要一個瞭解自己的人,在目前的環境裡,安飛只能修煉靜功,這是不行的!

  技擊這東西一日不練眼生,十天不練手生,安飛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練習技擊,但在索爾的家裡他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在魔法學院裡更是不能練,現在離開索爾的家也不現實,就算他想走索爾也不會放他走。所以安飛需要一個人的幫助,歐內斯特是個最合適的人選,他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把安飛帶出去。

  當然,縱使歐內斯特是個完全可以信賴的人,安飛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去,做人要有分寸,永遠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能透露給別人的,只有這些東西,其他的秘密絕不會吐出一星半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突然被推開了,索爾帶著幾個學生走進了安飛的房間,安飛揉著朦朧的睡眼坐了起來:「老師?您怎麼來了?」

  「沒什麼。」索爾衝著安飛溫和的笑了笑,隨後轉向一個看起來情緒很激動、面容瘦削的年輕人:「馬利斯,你確定是這個房間麼?」索爾的嘴角掛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譏諷。

  「是的,肯定不會錯!剛才我下樓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安飛鬼鬼祟祟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我本來還沒多想,等我到了實驗室之後,麥林德慌慌張張的告訴我冥龍的魔晶不見了,我前後一想,安飛的嫌疑最大!」馬利斯情緒越來越激動:「老師,為什麼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安飛來了才幾天?魔晶就突然不見了!我看肯定是他偷走的!!」

  「你確定嗎?」

  「肯定是他!」

  「好吧,你們把整個房間仔細搜一遍。」索爾冷漠的說道,不過在他的視線轉向安飛的時候,目光又重新變得溫暖起來,還向安飛眨了眨眼。

  不對勁啊!安飛努力的維持著不知所措的神情,心中卻在猶疑不定,按理說現在的索爾應該非常憤怒才對,怎麼還衝著自己使眼色......肯定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馬利斯得到了索爾的首肯,竟然直接就衝著安飛走過來,先是冷哼一聲,隨後彎下腰在床底下看了看,接著伸手掀起了安飛的被褥。

  安飛雙眼翻白,差一點倒在床上,他見過傻子,但沒見過這麼傻的傻子!栽贓陷害也是一種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幹的,演戲也要演得像點吧?這算什麼?!直接奔著自己的床來了......媽的,早知道是這種類型的對手,哪裡還用花費精力!就算他什麼也不做,讓對方把魔晶找出來,他也能讓索爾相信他安飛是無辜的!

  馬利斯把被褥翻了個遍,沒有找到魔晶,不禁瞄了安飛一眼,裝模作樣的在別的地方翻找起來,其他幾個學生也開始動手了,不過相比之下,他們還是很有禮貌的,決不把東西翻亂,不管翻看的是什麼東西,看完之後都會原樣擺整齊,而馬利斯卻一直是大手大腳的亂折騰,最可笑的是,他在別的地方搗騰幾下,就會回到安飛的床邊,重新掀起被褥,短短的時間裡,相同的動作已經重複了三遍,最後把安飛逼得乾脆下了床,站在圓桌旁看戲了。

  而索爾的目光不時的在馬利斯身上掃過,馬利斯每重複一次動作,索爾眼中的寒意就會厚上一分。

  「沒有找到魔晶麼?」索爾冷冷的問道。

  馬利斯的動作頓了頓,轉身一把抓住了安飛的衣領,怒吼道:「卑鄙的傢伙,說!你到底把魔晶藏到哪裡去了?!」

  「請你注意禮貌。」安飛抓住馬利斯的手向下一壓,馬利斯痛得一聲向後退去:「我從來沒見過什麼魔晶!」

  「肯定是你......」

  「馬利斯,既然沒有找到魔晶,證明是你看錯了,快點向安飛道歉!」索爾的語氣很冷漠。

  馬利斯的神色變換不定,最後還是向安飛低下了頭:「對不起。」

  「麥林德,你不是說安飛去過實驗室麼?」

  「是......是的。」

  索爾這句話不但讓麥林德緊張,安飛也感到緊張,怎麼感覺......這話是索爾在對他說的呢?

  「除了安飛之外,還有誰去過實驗室?」

  「沒有別人了,老師。」

  「真沒想到,我索爾的家裡也會出現這樣的怪事。」索爾突然笑了:「看來有必要把所有的房間搜查一遍了!」

  安飛和其他的人全都沉默起來。

  「安飛,你重新休息吧。」索爾對安飛柔聲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安飛的房間,其他學生連忙跟在索爾身後,馬利斯則惡狠狠的瞪了安飛一眼,跟在了最後面。

  安飛苦笑起來,休息?不把原因找出來,他哪裡有心情休息?安飛抓起自己的魔法袍,走出了房間。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4:59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無奈的結果


  當安飛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歐內斯特抱著上臂懶洋洋的靠在門前,目送索爾等一行人走上了樓梯,安飛連忙走了過去,低聲說道:「歐內斯特叔叔,老師的神態有些不對勁啊!」

  歐內斯特看了安飛一眼,笑道:「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

  「怪我自己?」

  「是啊。」歐內斯特點了點頭:「你也想過,當索爾得知冥龍魔晶丟失之後,肯定要動用精神力尋找,所以才讓我把魔晶藏起來的吧?」

  「是這樣,有問題嗎?」

  「不是有問題,而是有大問題。」歐內斯特笑道:「只能說,你對魔法的理解太過淺薄了。索爾佈置的魔法陣並沒有啟動,這證明冥龍魔晶沒有離開索爾的家,但他動用精神力卻無法找到魔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有人把冥龍魔晶藏起來了!在這裡,有實力把魔晶藏起來的人好像只有我一個,所以在索爾得知魔晶失蹤之後,他第一個就找到了我。」

  安飛的表情變得很僵硬,懊惱的用手錘了錘自己的前額,他沒有演戲,完全是內心情緒的真實表露,聽到了歐內斯特的解釋,安飛才恍然大悟,自己擬定的看起來非常陰險的計劃是多麼可笑。這是怎麼了?難道在荒島上獨居了幾年,智力也跟著退化了嗎?這麼大的盲點,自己竟然視而不見?!虧自己剛才還在暗自嘲笑那個馬利斯愚蠢透頂呢,現在看起來自己比馬利斯也強不了多少!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安飛,一個畫家必須對手中各色顏料所能產生的效果瞭如指掌,才能創造出一個出色的作品;一個戰術家必須要對各兵種的優劣有著非常深刻的理解,才能在戰場上打一場漂亮的戰鬥;歐內斯特說得不錯,安飛對魔法得理解還是太淺薄了,用淺薄的理解去判斷索爾的舉動,結果可想而知。

  如果換成在另一個世界,安飛不會露出這麼大的破綻,那裡他所瞭解的東西很多,能利用的東西也很多,一個沒有人注意的電閘、一隻茶杯、一根鐵絲、甚至是一根牙籤,在安飛手中都可以成為殺人或者害人的利器,這裡的環境則太過陌生了。

  「歐內斯特叔叔,您把我的事情告訴老師了嗎?」安飛苦笑著問道,他選擇了歐內斯特,更多的原因在於歐內斯特是一個耿直的人,索爾就不一樣了,他有些擔心。

  「沒有,你的事情應該由你自己告訴索爾。」歐內斯特淡淡的說道。

  「那……您是怎麼說的?」安飛鬆了口氣,不過他也要瞭解歐內斯特都說了什麼,串供是必要的,再不能露出破綻了。

  「我說你發現有人偷偷把魔晶放在了你的房間裡,所以拿著魔晶來問我,你的計劃我也告訴索爾了,不過我說那都是我的主意。」

  「唉……」安飛歎了口氣,天知道索爾會不會相信一向耿直的索爾能想出那種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自己就離開馬奧帝國好了。

  「怎麼?」歐內斯特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安飛搖了搖頭,等吧,看索爾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時間不長,樓上突然傳來了吵鬧聲和哭喊聲,安飛和歐內斯特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一起向樓上走去。

  四樓的一個房間裡,索爾手中把玩著冥龍魔晶,雙眼帶著譏誚的神色,看向了馬利斯,而馬利斯和麥林德已經吵成了一團,一個說是對方主使他偷走了魔晶,放在安飛的房間裡陷害安飛,一個說一切都是對方的主意,說對方反咬一口,哭喊著叫冤。

  安飛看不出到底是誰先咬的,反正兩個人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如果不是有索爾在,也許嘴皮上的戰爭會立即轉變成血腥廝殺,看他們眼中的仇恨,像是恨不得能生啖對方的血肉一樣。

  安飛的目光落在了索爾手中的冥龍魔晶上,心中不禁又苦笑起來,歐內斯特說已經把魔晶交給索爾了,很明顯,這是索爾在栽贓陷害……沒想到往日裡慈眉善目的索爾也有這一手,真是讓人感歎啊。如果馬利斯和麥林德能穩住心神,見到魔晶之後也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索爾也許會懷疑裡面別有隱情,可惜的是,馬利斯和麥林德在看到魔晶之後就驚惶失措了,以為安飛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詭計,偷偷把魔晶放在了他們的房間,為了保護自己,忙不迭的搶著出賣同伴,他們不懂,這麼做反而讓自己失去了最後一個機會!

  「你們還沒有結果麼?」索爾冷冷的問道。

  「老師,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我是冤枉的啊!是馬利斯看安飛不順眼,一心想著教訓安飛,昨天,馬利斯還讓小姐去找安飛的麻煩呢!老師,您問問小姐一切就清楚了!」麥林德叫道。他又拋出了一枚對馬利斯非常不利的炸彈。

  「老師,您別聽他的,是他讓我去找小姐的,全都是他的主意,這個畜生、這個畜生啊!!」馬利斯泣不成聲的叫道。

  尼雅早就被驚醒了,聽了這些話,她氣得是銀牙緊咬,一會看向馬利斯,一會看向麥林德,恨不得能衝上去把這兩個敗類痛打一頓,以解心頭之恨!高傲的尼雅小姐一直認為自己是非常聰明的人,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只是別人利用的對象,怎麼能不生氣呢?昨天雖然有歐內斯特為安飛作證,讓她不再懷疑安飛的用心了,但她還是很討厭安飛,就因為安飛她才失去了歐內斯特的好感,請教劍術的希望也破滅了,可現在……一切都是她的錯,尼雅簡直不敢看安飛了,真正的無顏以對。

  「還有這種事??」索爾看了安飛一眼,眼中帶著幾分責怪,好似在怪安飛為什麼不把這事情告訴他。

  安飛把頭低了下去,他有些摸不準此刻索爾對自己的看法,如果索爾已經察覺了什麼,自己卻還繼續裝純樸,極有可能引起索爾的反感,太冒險了……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就在這時,索爾和歐內斯特同時皺了皺眉,安飛慢了一步也察覺到一股強大的鬥氣正迅速接近索爾的家。

  「都閉嘴吧,我們有客人來了。」索爾冷冷的說道。

  馬利斯和麥林德本已吵得口乾舌燥,聽到索爾說了話,兩個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現在他們已經看到安飛了,本該是被索爾趕出家門的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也不知道馬利斯和麥林德看到安飛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感想。

  時間不長,樓下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米奧裡奇帶著兩個騎士裝扮的人走上來,看到樓上的情景不由愣了愣,笑道:「閣下,我也是一個常客了,不用把歡迎儀式搞得這麼隆重。」

  「這麼晚了……米奧裡奇,有什麼事情嗎?」索爾開門見山的說道,他的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回應米奧裡奇的詼諧。

  「陛下希望能馬上見到您。」米奧裡奇收起笑容,凝重的說道。

  「嗯?是不是……」索爾的目光向北方掃了一眼。

  「是的。」米奧裡奇點了點頭。

  「好的,我馬上就去,不過我需要一點點時間,處理一下這裡的事情。」

  「明白了,閣下,那我就不等您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米奧裡奇倒是很乾脆,說走就走,其實攀上他這種高度的人,大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好奇心,眼前的情景很明顯,索爾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探人隱私是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眼見米奧裡奇已經離開,索爾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馬利斯和麥林德身上:「你們兩個,離開這裡吧,我沒有資格做你們的老師了。」索爾的語氣很冷漠也很堅定。

  馬利斯和麥林德的臉色變成了一片灰白,如果索爾給他們留一分餘地,讓他們繼續留下來,他們的人生依然還有希望。被趕出家門他們就完蛋了,泛大陸沒有人會歡迎一個被老師趕出家門的魔法師,哪怕是魔導師也一樣!品階的高低和天資、機遇、個人努力與否切切相關,但被老師趕出家門,代表著他們的品德有些讓人無法忍受的污點,在世人眼中,一個小小的魔法學徒都比他們強,雖然魔法學徒的地位低,但人們可以去信任魔法學徒,而他們呢?誰還會去信任他們?他們再沒有深造的機會、更無法獲得他人的尊敬,還會受到魔法工會的同行們恥笑!換句話說,自索爾的決定落地之後,他們的前途已經變得一片黑暗了!

  「老師……」麥林德顫抖著說道,他現在已經是初階魔導師了,也是索爾門下最出色的兩個學生之一,實在不甘心接受這種命運。

  「滾!馬上給我滾!!」索爾的神色轉厲。

  麥林德用絕望的目光看向四周,希望有人出面幫他說幾句好話,但誰能接受這種事情呢?對索爾的其他學生來說,反感安飛倒沒什麼,他們中也有人嫉妒安飛受到的待遇,但故意去陷害安飛性質就變了,天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會陷害到自己身上?

  回應麥林德的是一道道冷漠而輕蔑的目光,麥林德心如死灰,默默的轉過身走到床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怎麼是這種結果?安飛感到有些無奈,他能感受到馬利斯和麥林德對他的怨恨,尤其是麥林德轉身前的那一撇,那目光中充滿了刻毒和怨恨,如果按照安飛的性格和行事原則,他決不會讓馬利斯和麥林德活著離開!據說他們一個是高階魔法師,一個是初階魔導師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創造仇人嗎?武學門派把弟子趕出門牆的時候,往往有廢除武功這一條,難道索爾就不能廢掉馬利斯和麥林德的魔法修為?他們變成了普通人自己就安心多了。

  可惜的是,安飛現在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甚至連話都不敢說,更別提要出手殺掉馬利斯和麥林德了,在沒有揣摩出索爾對自己的看法之前,他只能這樣。

  「安飛,讓你受到驚嚇了吧?」索爾看向了安飛。

  安飛又把頭低了下去,他還是不敢說話,索爾這是在試探自己嗎?

  「好了,別耍小孩子脾氣,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索爾伸出了手,手心中有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索爾的學生們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尼雅也睜大了眼睛,稍微有些魔法常識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那可是一枚極品的空間戒指啊!

  「謝謝您,老師。」安飛很平靜的接過了戒指,這裡的人只有他看不出戒指有多麼珍貴。

  「使用空間戒指的方法已經教給你了,你自己慢慢熟練吧,實在不懂的話可以去問你的歐內斯特叔叔。」索爾笑道。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5:14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沉重的戒指


  安飛斜靠著樹幹,雙手捧著一本魔法書,樣子悠閒而自得。他的心情非常好,索爾前天深夜趕到王宮覲見馬奧帝國的國王猶蘭德,之後急匆匆回來一次,簡單的囑咐了歐內斯特幾句,又急匆匆的離開了,甚至忙到沒有時間去看安飛。

  第二天凌晨,一大批人離開了馬奧帝國的聖城,其中就有大魔法師索爾,與索爾同時離開的還有馬奧帝國的二王子格蘭登,兩個人帶領著宮廷法師團近三分之一的魔法師趕往北疆前線。

  艾黎森帝國擺出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屢次在邊境上加置重兵,使得邊境的局勢越來越緊張,隨著艾黎森帝國另一支主力軍團、暗月魔法軍團的出現,邊境的平衡已經被徹底打破,猶蘭德不得不做出反應,派大魔法師索爾率領部分宮廷法師團成員趕到前線,扼制艾黎森帝國的魔法優勢。

  最開心的人是誰?當然是安飛了,索爾這一走,短期內是不可能回來了,做為中心人物,索爾根本無法離開前線,艾黎森帝國暗月魔法軍團的軍團長是大陸上聲明顯赫的火系大魔法師紐因海姆,本來縱使有索爾坐鎮,馬奧帝國也佔了一定的劣勢,如果索爾敢離開前線,無疑是在拋棄幾十萬士兵的生命!

  安飛知道兩個實力相差不多的大國之間的戰爭大都會打上一段時間,不是短時間內能結束的,有對峙、有試探、有小規模的混戰,最後才是大規模的決戰,這是基本套路,沒有人會在坐上賭桌之後第一輪就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推出去,馬奧帝國不敢,略佔了些優勢的艾黎森帝國也不敢。

  從歐內斯特的表現上也能分析出一些東西,背負著仇恨的歐內斯特沒有跟著索爾一起走,反而留下照料安飛,不過他每天都在刻苦練習著劍術,經常主動找安飛探討那些詭異的劍招,這說明歐內斯特在等待著決戰爆發。

  而最不開心的人就是尼雅了,她試圖把自己的朋友們找到一起,組成一支小型的劍士團,跟著格蘭登一起去前線,但遭到了格蘭登的拒絕,後來又哀求索爾,結果反被索爾申斥了一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尼雅試圖組建劍士團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她被人刻意孤立起來了,做為一個天之嬌女,和她交往的大都是世襲大貴族家的子女,誰不怕自己的寶貝孩子跟著尼雅去冒險?有的小傢伙被軟禁起來了,有的小傢伙乾脆被送回了封地,結果尼雅的朋友越來越少,她連走起路來都不像以前那樣活潑了。加上家中有一個她不想看到卻不得不經常看到的安飛,雖然安飛從來沒責怪過她什麼,但她真的是無顏以對,這段時間,尼雅過得是非常痛苦。

  安飛合上了魔法書,翻過手背,那魔法書突然消失了,僅僅兩天時間,安飛已經熟練的掌握了空間戒指的使用方法。

  賣油翁的故事告訴人們一個道理:勤能補拙!但是,『勤』也僅僅能『補拙』而已,絕無可能讓『拙』變成『才智』!有些東西就是天生的,一個勤奮的天才又豈是一個賣油翁能相比的?!

  安飛雖然不能被稱為天才,但他確實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最關鍵的是,他勤奮好學!以一個魔法學徒的身份,只用兩天時間就熟練掌握了空間戒指的使用方法,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飛左手一伸,在他手中又出現了一本魔法書,這是他的學習方法,當遇到什麼東西讓他無法理解時,他都會暫時放下,翻閱其他的魔法書,以求做到觸類旁通。

  「就知道你在這裡。」隨著清脆的說話聲,一個長著褐色長髮的女孩子走進了樹林。

  「黛蕊絲,怎麼沒上課?」安飛放下書,笑著問道,對方就是那個在圖書館裡幫他選魔法書的女孩子,兩個人見了幾次面,也就熟了起來,雖然還不能算是朋友,但見了面都會很自然的聊上幾句。

  「要考試了,壓力比較大,出來走一走散散心。」黛蕊絲靠在樹幹上笑道:「真不應該帶你來這裡,這裡原來是我的地盤,現在反而被你霸佔了!」

  「一人一半好了。」安飛拿起一截樹枝在地上劃出了一條長痕:「這邊是我的,那邊是你的。」

  「你真是……」黛蕊絲噗哧一聲笑了:「你真有本事!」

  「還可以吧。」

  「你怎麼不去王宮呢?然後對我們馬奧帝國偉大的猶蘭德陛下說,這邊是我的,那邊是你的!」

  「你確信我能活著回來?」

  「誰知道呢?」黛蕊絲笑道:「欺軟怕硬的人,就知道搶我的地盤!」

  「誰敢欺負你,你可是中階魔法師了,我才是一個魔法學徒啊?」

  一提起『中階魔法師』這幾個字,黛蕊絲的情緒變得沉悶了,托著臉腮在那裡出神。

  「進階考試對你非常重要吧?」安飛看出黛蕊絲的情緒有些不好。

  「太重要了,甚至可以決定我的一生!」黛蕊絲苦笑起來。

  「能和我說說嗎?」安飛問道。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黛蕊絲搖了搖頭。

  安飛不再繼續追問了,畢竟他和黛蕊絲不是很熟,追問下去難免給人一種交淺言深的感覺。

  「什麼時候,我才能像你這樣悠閒呢……」黛蕊絲感歎道。

  「我?我悠閒?」安飛簡直是哭笑不得,他不過是善於轉移或隱藏自己的情緒而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一直在增強自己的實力,拚命吸納各種知識,哪裡能談得上什麼悠閒?

  「就是你。」

  安飛無語了,隨手把魔法書收回到空間戒指中,直起身準備好好問一問,黛蕊絲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認為自己很悠閒的。

  「這是你的空間戒指?」黛蕊絲頭一次主意安飛的空間戒指,整個人都呆住了。

  「是我的,怎麼了?」

  「你不是說……你是斯迪格院長的僕人嗎??」

  「確實是這樣,怎麼了??」安飛越來越奇怪了。

  「斯迪格院長的空間戒指都不一定比你的好!」黛蕊絲認真的看向安飛:「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安飛呆呆的看著手上的戒指,半晌才苦笑道:「我確實是斯迪格院長的僕人。」

  「你還想欺騙我?」黛蕊絲有些惱怒了。

  「我是索爾大師的學生。」反正這個事情已經慢慢在學院裡傳開了,黛蕊絲早晚也會知道。

  「索爾大師?大魔法師索爾??」黛蕊絲驚叫起來。

  「是的。」

  「那你……為什麼做斯迪格院長的僕人呢?」

  「沒辦法,我本來應該在這裡學習的,可是我僅僅是一個魔法學徒,如果成為了學院的學生,會給老師帶去一些不好的影響,所以我先跟著斯迪格院長學習魔法,等我成為了魔法師之後,才會正式開始學習。」

  「原來是這樣啊……」黛蕊絲眼中充滿了羨慕的神色,目光久久落在安飛的空間戒指上:「你的運氣……真好。」

  「呵呵……」安飛笑了笑,沒說什麼。

  「不過……就算你是索爾大師的學生,也不能這樣四處招搖啊!」黛蕊絲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招搖什麼了?」

  「看來你還無法理解索爾大師送給你的禮物有多麼珍貴吧?」黛蕊絲有些急了,她伸出了手:「這是我的空間戒指,你知道我的空間戒指能裝多少東西嗎?像剛才你那本魔法書大小的東西只能裝下五個,你的能裝多少?!」

  「這麼少?」

  「還少?這個戒指花去了我整整五年的積蓄!你在學院裡走一走、看一看,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學生還沒有空間戒指呢!」

  安飛低頭看著戒指,覺得手指頭有些發沉,不說現在的戒指,就連索爾在圖門聯盟給他買的空間戒指都比黛蕊絲的戒指強了很多倍,那要花上多少錢?而這枚新戒指又要花費索爾多大的精力?

  「知道你是索爾大師學生的人,不會有什麼非分的想法,不知道的人呢?看到你這樣一個魔法學徒竟然戴著極品的空間戒指,他們會怎麼做?你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呀!」

  「嗯。」安飛點了點頭,在黛蕊絲點出安飛的空間戒指有多珍貴的時候,安飛就已經明白了,有時候世事就是這麼有意思,索爾不會喋喋不休的告訴安飛,自己的禮物是多麼的珍貴,他不是這樣的人;歐內斯特覺得索爾的做法是應該的,他忘了提醒安飛;索爾的其他學生們只顧著羨慕和嫉妒了,沒有人告訴安飛;結果導致安飛身在寶山而不自知,魔法書中也不會有著書者吹噓自己的空間戒指有多麼神奇、能裝多少東西,沒有對比就沒有認知,安飛以為空間戒指就是這個世界手提電話之類的東西,是人手一件的,至多自己用的是名牌電話,比別人好看些而已。

  「這個給你吧,比你的能強一些。」安飛掏出了一枚空間戒指,那是索爾在圖門商業聯盟的時候送給他的。

  「這是……我不要!」

  「收下吧,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戴上新的空間戒指之後,這個戒指突然就不能使用了,留著也沒什麼用。」

  「廢話!」這次輪到黛蕊絲哭笑不得了:「每一個人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之紋使用一枚空間戒指,如果一個人可以同時使用很多空間戒指,你的戒指也不會如此珍貴了!」

  「你知道就好,收下吧。」

  「我不要!」黛蕊絲變得嚴肅起來:「安飛,如果你想繼續和我做朋友的話,你就把它收回去!」

  「好吧……」安飛搖了搖頭,他看出黛蕊絲不是假意推遲,也許這是黛蕊絲自己的行為準則,他不想讓黛蕊絲為難。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5:34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失望與袒護


  「米奧裡奇將軍,父王在裡面嗎?」一個年紀在二十四、五,看起來英姿勃發的年輕人踏出了傳送陣,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長相很俊美的魔法師,從他魔法袍上的徽章上看,他已經是一個高階的魔導師了。

  「大王子殿下,陛下一直在等您。」米奧裡奇微微頜首:「這位是……」

  「這是我的好朋友布魯菲德。」

  「哦?就是您在信中提起的那位救了您一次的水系魔導師嗎?」

  「是的。」

  米奧裡奇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身子:「大王子殿下,您請。」

  馬奧帝國大王子維斯特笑著沖米奧裡奇點了點頭,踏入了正殿,米奧裡奇默默的跟在了兩個人後面,身為親衛隊的大統領,米奧裡奇必須時時刻刻打起十二分小心,大王子殿下倒是不會有問題,這個布魯菲德只見過一面,他不敢掉以輕心。

  馬奧帝國的國王猶蘭德看起來非常年輕,如果不是眼角密佈著皺紋,身體也明顯發福的話,說他只有三十多歲也有人信,見維斯特走進了正殿,猶蘭德放下權杖大笑著站了起來,張開雙臂:「我的孩子,聽說你在路上遇到了大麻煩?見到你平安歸來,我很高興!」

  「父王!」維斯特急走了幾步,張開雙臂和猶蘭德輕輕擁抱了一下:「都怪孩兒太不小心,讓父王為我擔憂了。」

  「是你救了我的孩子?」猶蘭德的目光落在了布魯菲德身上:「報上你的名字,是你挽救了馬奧帝國的希望,我、猶蘭德,要重重的獎賞你!」

  「陛下,您太客氣了。」布魯菲德很有禮貌的躬了躬身子:「只要心中還有一點正義感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能幫助一位高貴的王子,也是我布魯菲德的榮幸。」

  「說的好,願正義永存!」猶蘭德大笑了幾聲,走回到王座前坐下:「維斯特,你的事情都辦完了嗎?」

  「沒有,父王,孩兒聽說艾黎森帝國的暗月魔法軍團被調到了前線,我國已經遭受到了空前威脅,孩兒心急如焚,只得暫時把那些事放在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哦?」猶蘭德若有所思的掃視了一圈,這種軍事機密縱使遲早要洩漏出去,維斯特也不應該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只能有一個解釋,這是朝中的大臣用某種方法通知維斯特的,在王位上整整坐了二十多年,猶蘭德怎麼會不懂裡面的貓膩,這孩子……已經開始收攏心腹了。

  「父王,孩兒有一個懇求!」維斯特突然跪倒在地上。

  「說吧。」猶蘭德用玩味的目光看向了維斯特。

  「在帝國遭受空前威脅的時候,做為帝國的大王子,為父王分憂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父王,孩兒願馬上去前線,幫助格蘭登一起抗擊艾黎森帝國的挑釁!」

  猶蘭德沒有說話,維斯特是他的長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在權力之路上,維斯特更是剛剛起步,他那點心思根本瞞不過猶蘭德的洞察,雖然維斯特口口聲聲說是去幫助格蘭登,但實際上卻是想節制格蘭登的權力。

  這個要求倒是冠冕堂皇,可猶蘭德卻無法同意維斯特的要求,格蘭登是督軍,如果再派一個督軍去,兩個督軍爭吵起來,勢必要把前線攪得一團糟!

  在猶蘭德眼中,維斯特什麼都好,聰明、機智,也很會討人歡心,最關鍵的是,維斯特還是嫡出長子,一直以來,猶蘭德都是把維斯特當繼承人培養的。但維斯特的胸懷卻是猶蘭德的一塊心病,他見不得兩個弟弟在某個方面比自己強,總是千方百計把兩個弟弟壓下去。

  在艾黎森帝國把暗月魔法軍團調過來之前,猶蘭德已經從各種蛛絲馬跡中察覺出艾黎森帝國要大動干戈了,所以他才會把維斯特派出去,去見一個人,他知道維斯特未經歷過大風大浪,怕維斯特犯下錯誤,便把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維斯特要見的人,讓那個人總攬全局,盡力與閃沙帝國達成一樁政治聯姻,化解兩國之間的緊張關係,然後從東線抽調回部分兵力,從兩個方向迎擊艾黎森帝國。

  他沒想到,維斯特竟然會不告而走,讓他全盤佈局化成了泡影,得到那個人的特急密信之後,猶蘭德感到非常失望。

  做為一個父親,猶蘭德是合格的,他沒有把一絲一毫的情緒表現在臉上,反而調動氣氛,讓殿中充滿了濃厚的父子親情,他不想傷害維斯特的自尊心,但對一個國王來說,如此袒護自己的孩子,還能是一個合格的國王嗎?

  「父王……」維斯特見猶蘭德久久不說話,有些急了。

  猶蘭德輕歎了口氣,伸手從傍邊的竹蓆上扯下了一根竹片,扔給了維斯特:「孩子,把它折斷。」

  維斯特愣了愣,還是按照猶蘭德的話用力折斷了竹片。

  猶蘭德示意宮女把竹蓆捲成了一團:「孩子,這一次把它折斷吧!」

  維斯特抱著竹蓆發呆,他是個中階的魔導師,肉體的力量很脆弱,就算他是個中階劍師,在不使用武器的情況下也沒辦法折斷這麼粗的竹蓆啊?

  「父王,這……這怎麼能折斷啊?」

  「為什麼不能折斷?」

  「這麼多竹片加上一起……太粗了!」

  「你錯了,是它們太團結了!」猶蘭德緩緩站了起來:「比起領兵作戰的能力,我不如貝埃裡、不如米奧裡奇,比起魔法上的造詣,我不如索爾,比起淵博的學識,我不如斯迪格,但我才是馬奧帝國的主宰,所有的人都要在我的王座下俯首稱臣!孩子,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維斯特張大了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和那些真正的強者們比起來,我是脆弱的。」猶蘭德緩步走到維斯特身邊,抽出了一根最細小的竹片,笑著揮了揮:「輕輕一用力就能把我折斷。」

  「父王,您……」

  「但是!」猶蘭德抖開了竹蓆,把那根最細小的竹片放在了邊上,用竹蓆把那個竹片卷在了正當中:「現在,還有誰能折斷我?!」

  維斯特看了看竹蓆,又看了看猶蘭德,沉思起來。

  「一代君主,必須要學會包容、學會團結!包容可以忍受的失誤、錯誤,團結所有可以團結起來的力量,這樣,你才能成為最強大的人!」猶蘭德不想放棄維斯特,只能苦口婆心的用寓言來給與維斯特一些啟迪。

  「當貝埃裡成為劍聖時,我放下權杖、穿上布衣偷偷跑出王宮,和貝埃裡在一家小酒館裡喝了一夜的酒,我祝賀他的成就!當米奧裡奇成為黃金騎士之後,我……」

  「陛下!!」米奧裡奇情急之下打斷了猶蘭德的話,他的臉也變得通紅,很明顯,當時他和猶蘭德肯定做了些什麼很荒唐的事。

  「呵呵……」猶蘭德一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米奧裡奇的臉色還沒有緩過來,在那裡左顧右盼的,不敢和猶蘭德對視。

  猶蘭德的目光又落在了維斯特身上:「孩子,不要去嫉妒臣子的成就,不要去剝奪臣子的榮耀,否則……」猶蘭德的聲音突然轉厲:「你根本沒有資格坐在那裡!」猶蘭德手中的權杖筆直的指向了王座。

  維斯特滿頭大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格蘭登從小就喜歡軍事,這方面的能力比你強,也比我強,打仗的事情就讓他去操心吧,不要干擾他。」猶蘭德用手揉了揉眉心:「一旦戰爭全面爆發,政事就多了,我年紀這麼大……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你留下來幫我吧。」

  「孩兒明白了。」維斯特低聲說道。

  猶蘭德揮了揮手,維斯特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一邊退了出去,在他的印象裡,他的父親一直是和藹可親的,今天說的話卻字字誅心,讓他差點承受不了。

  「大王子殿下,我們……還去不去前線了?」布魯菲德壓低聲音說道。像

  「你看還能去嗎?」維斯特苦笑起來。

  「那發動民眾上書的事情……」

  「停下來,全部停下來!」維斯特低聲叫道:「我有感覺,父王現在對我的印象很不好,不能再貿然行事了。」

  「明白了。」布魯菲德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起踏入了傳送陣,傳送陣發動了,站在前面的維斯特無法看到,布魯菲德左手的尾指突然變成了一截枯骨,隨後一滴黑色的液體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滴到了傳送陣下面的符文上,隨後消失不見了,等兩個人踏出傳送陣時,布魯菲德左手尾指已經恢復了肉色。

  「大王子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見我的母后,父王一向聽母后的,只有母后才能幫我在父王面前說幾句好話。」

  「原來是這樣,大王子殿下,真是個絕妙的好主意。」布魯菲德笑道。

  「現在看起來……以前父王是一直很中意我的,早知道這樣,我不如不回來了。」維斯特苦笑起來。

  「沒關係的,大王子殿下,憑您的智慧完全可以解決這點小麻煩。」

  「也許吧……」維斯特歎了口氣。

  在傳送陣的另一端,一條灰色的人影驀然憑空出現,靜靜的觀看著傳送陣上的符文,良久,傳出了一聲長歎。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5:49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太平時光


  「小心!!」克裡斯玎大叫了一聲。

  話音未落,安飛已經從八米餘高的空中跌了下來,克裡斯玎見勢不好,急忙念起了漂浮術的咒語,試圖衝上去救安飛,但他只是一個初階的魔導師,不可能在極短時間內運起漂浮術,咒語還沒念完,安飛已經跌落在地上,克裡斯玎嚇得目瞪口呆,卻正看到安飛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就地翻滾了幾下,隨後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克裡斯玎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普通的魔法師來說,漂浮術是最難修煉的,因為發動別的魔法只要小心元素反噬就可以了,漂浮術要是出了問題,以魔法師的體質從空中跌下來,必然落得非死即殘的結局,安飛卻什麼事都沒有。

  「沒事的。」安飛笑著活動了一下肩膀。

  「你太固執了!」克裡斯玎抱怨道:「你僅僅是一個魔法學徒,怎麼能修煉中階魔法呢?我的嘴都要磨出水泡了,可你還是不聽!真拿你沒辦法!」

  這些天來,安飛和索爾其他學生之間的關係已經逐漸變得融洽起來了,雖然在馬利斯和麥林德的影響下,克裡斯玎等人一開始對安飛抱著敵意或反感的態度,但人都是很容易同情弱者的,馬利斯和麥林德的所作所為讓人感到憎惡,克裡斯玎等人心中的天平開始向著安飛這一邊傾斜。最關鍵的是,安飛遇人先露三分笑,話語謙遜而有禮貌,這樣的態度最容易獲得他人的好感,現在已經少有人對安飛抱著敵意了。

  克裡斯玎是和安飛關係最好的一個,這種效果和安飛很會做人是分不開的,每當克裡斯玎無所事事時,安飛總會及時出現在克裡斯玎面前,帶著尊敬的表情向克裡斯玎討教各種疑問,讓克裡斯玎的虛榮心得到最大的滿足,每當克裡斯玎集中精力在做什麼時,安飛絕不會來打擾他。

  「其實……我差一點就成功了,但第一次使用漂浮術,心中難免有些緊張,失去了對元素的控制,多試驗幾次我一定能行的!」

  「算了!」克裡斯玎感到陣陣後怕,要是安飛出了事,他這個私自把漂浮術傳授給安飛的人肯定要受到索爾的懲罰:「安飛,魔法的修煉必須一步一步走,不能急於求成,這一次只是失去了對元素的控制,結果還算好的,萬一出現了元素反噬的情況,誰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安飛笑著點了點頭。

  「你……唉!」克裡斯玎重重的歎了口氣,雖然從安飛的態度上挑不出一點毛病,但他有個感覺,安飛肯定是要偷偷修煉漂浮術的。

  「安飛!!」尼雅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這裡呢。」

  尼雅帶著一臉笑意從小路上走了出來,右手一伸:「安飛,給你。」

  安飛伸手接過了自己的空間戒指,現在戒指已經大變樣了,奪目的光華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枚非常普通的銀戒指。

  「我用泯魔水晶把戒指的魔法波動掩蓋起來了,外面還鍍了一層白銀,不會再有人注意了。」尼雅笑道:「安飛,你也太膽小了吧?難道還有人敢搶你的戒指嗎?」

  「小姐,安飛的顧慮是對的,他現在只是一個魔法學徒,帶著一枚極品的空間戒指……會惹人眼紅的。」克裡斯玎接道。

  「小姐,謝謝你了。」安飛在很誠懇的道謝。

  「別客氣。」尼雅很大方的擺了擺手:「以後有什麼麻煩事馬上告訴我!」尼雅的性格雖然跋扈了些,但總體來說內心還是善良的,她本就對安飛有著歉疚之情,見安飛有求於她,一口答應下來。不管是尋找泯魔水晶還是尋找合格的煉金師,對普通人來說都是不可能做到的,可尼雅是什麼人?她馬上趕到王宮中,親自與猶蘭德『交涉』,隨後拿著泯魔水晶找到了大煉金師孟斐拉,用短短的時間就把安飛的空間戒指徹底改造了。

  安飛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克裡斯玎,你說安飛在魔法上的資質怎麼樣?用多長時間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魔法師?」尼雅的目光落在了克裡斯玎身上。

  「嗯……安飛很勤奮,也很聰明,如果他能穩下心,一步步修煉的話,最多用半年的時間,他就可以成為一個魔法師了!」克裡斯玎一語雙關的回答道,他這話不止是給尼雅聽,也在給安飛聽,不要好高騖遠,魔法要一步步修煉!

  「安飛,要努力啊!」尼雅揮了揮小拳頭。

  「嗯,我會的。」

  「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尼雅笑著沖安飛點點頭,轉身向後走去,她還要去向歐內斯特表功呢,這才是頭等大事,也許歐內斯特聽到自己幫了安飛之後,會改變對她尼雅的偏見,那麼她就有機會向歐內斯特學習劍術了。

  「克裡斯玎,對漂浮術你有什麼心得體會嗎?」安飛問道。

  「天啊……我們不要再討論該死的漂浮術了好嗎?這樣吧,你對火元素的控制能力是最強的,我教你怎麼樣使用火焰護盾。相比較之下,魔法師的肉體非常脆弱,所以在展開攻擊之前,必須要想辦法保護好自己,不要小瞧火焰護盾,火焰護盾雖然是低階魔法,但火焰護盾的防禦力會隨著你精神力的提高大幅倍增的,這麼說吧,一個大魔法師釋放的火焰護盾,可以完全抵消一個初階劍師的鬥氣攻擊!」

  「好吧、好吧。」安飛無奈的點了點頭。

  克裡斯玎鬆了口氣,把釋放火焰護盾的咒語、應該注意的地方一一向安飛講解了一遍,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好了,安飛,我要去實驗室了,你在這裡自己練習一下吧,不過……千萬不要再嘗試練習漂浮術了,明白嗎?」

  「我知道。」安飛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克裡斯玎苦笑著搖搖頭,安飛的態度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但為什麼他總感覺安飛不會按照他的話去做呢?

  想來想去,克裡斯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又悄悄走了回來,偷偷觀察著安飛,見安飛確實在練習著火焰護盾,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裡。。

  對克裡斯玎這樣的年輕人來說,經歷都是有限的,善惡感也非常純粹,當他們討厭一個人時,便很難與對方有什麼交往,情緒都表現在他們的臉上。當他們接受了一個人時,大都會盡自己所能的去關心對方、照顧對方。馬利斯和麥林德合夥陷害安飛,圈套中卻有著太多太多的破綻,簡直不堪一擊,當感覺到陰謀敗露之後,卻又自暴自棄,開始互相攀咬,爭著出賣自己的同伴,這些都是幼稚的表現,如果有一個久經世故的人為他們出謀劃策,結局應該會出現一些大的變化。

  不管是克裡斯玎,還是麥林德、馬利斯,與安飛相比,雙方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對手,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安飛就是一個機智、隱忍、手中沾滿鮮血的刺客了,連索爾和歐內斯特都無法識破安飛的真面目,克裡斯玎等人自是更無可能。

  「好了,你不用再裝模作樣了,我知道你對火焰護盾根本不感興趣。」歐內斯特笑著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呵呵……。」安飛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漂浮術。」

  「也許是因為人都喜歡自由吧,能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飛翔……是這種感覺吸引了你。」歐內斯特笑道:「不過,克裡斯玎說得沒錯,小心些,萬一發生了元素反噬,憑你現在的實力是無法抵抗的。」

  歐內斯特沒有緊張,在這個世界上,他可算是最瞭解安飛的人了,安飛不是一個衝動的年輕人,思考問題非常周密,這種事情安飛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如果安飛繼續練習漂浮術,說明安飛有一定的把握,所以歐內斯特只是簡單的叮囑了幾句。

  「歐內斯特叔叔,您不能使用鬥氣象魔法師一樣在空中行走嗎?」

  「我做不到。」歐內斯特沉吟片刻:「但千年前的劍聖們可以憑藉著鬥氣衝上天空,只不過鬥氣的損耗會非常劇烈,而且也比不上魔法師那樣自由。」

  「歐內斯特叔叔,假如您與大魔法師對決的話,那怎麼攻擊他們呢?好像很多魔法師都能運用漂浮術啊。」

  「魔法師有魔法,我們也有劍芒,並不是很吃虧。」歐內斯特笑道:「魔法師的弱點在肉體的力量太脆弱了,如果讓武士逼近,再堅固的護盾或者魔法陣也擋不住鬥氣的全力衝擊。」

  「原來是這樣啊……」安飛點了點頭:「那如果您與老師決鬥呢?」

  「在泛大陸的大魔法師中,索爾的實力只是中等的,但對大劍師或者黃金騎士來說,索爾卻是最可怕的對手,因為我們始終沒辦法抓住他。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願意與其他系任何一個大魔法師決鬥,也不願意面對索爾。」

  「看來我必須要學會漂浮術了!」

  「呵呵……不要太看重漂浮術的作用,當你用漂浮術去戲弄一位大劍師或者黃金騎士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幼稚。」歐內斯特笑道:「漂浮術移動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大劍師的劍芒,你會像一隻小鳥一樣被斬下來的,甚至中階以上的劍師都會對你構成嚴重的威脅!除非,你能成為空間系的大魔法師,才擁有傲視一切的資格。」

  「我會努力的……」安飛苦笑起來。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6:04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暗變


  「現在圖門商業聯盟的局勢非常不穩定,在十七個城主當中,還有九個人堅決主張原來的立場,另外八個城主的表現有些曖昧,他們……」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說重點!」猶蘭德淡淡的說道。

  猶蘭德坐在正殿的王座上,奇怪的是,四周的親衛們卻一個不見,大臣也沒有,整個殿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端坐在上方的猶蘭德,一個是渾身上下被一團淡淡的煙霧籠罩著的灰色人影。

  「據我們分析,他們的目標是索爾,由黑色幽靈主持整個行動,但意外的是,索爾並沒有去見巴斯達克,他們的計劃落空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勇於挑戰自我,想對付一個空間系大魔法師……」猶蘭德笑了:「我非常佩服他們的勇氣。」

  「陛下,我的人告訴我,黑色幽靈非常有自信,我認為……這種自信並不是狂妄,他應該有一定的把握!」

  「自信?難道巴斯達克是他們的人麼?」

  「不知道。」那灰色人影搖了搖頭。

  「繼續說。」猶蘭德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索爾在那座荒島上收下了一個叫安飛的少年人做學生……」

  「等等!安飛?我好像……是第二次聽說這個名字了。」猶蘭德想了想:「對了,我們美麗的明珠來找我要一些泯魔水晶,就是為了那個安飛!」

  「是的,現在安飛就在索爾的家裡居住。」那灰色人影點了點頭:「後來,索爾住進了野柳城的玫瑰之家旅館,黑色幽靈不甘心失敗,先派人把索爾和歐內斯特引走,然後準備抓住安飛,讓亡靈法師雷頓控制安飛的靈魂,給索爾布下圈套,陛下,在這裡我要說的是,黑色幽靈事前並不知道那個中年人就是大劍師歐內斯特,否則他不會冒險這麼做的!」

  「有問題,黑色幽靈不應該犯這樣愚蠢的錯誤!」猶蘭德搖了搖頭:「就算黑色幽靈出了差錯,別忘了他的主人!魔霧這個神秘的組織已經暗中發展了上百年,他們的勢力已經非常龐大了,連我都能知道與索爾隨行的人是大劍師歐內斯特,他們沒有理由不知道!」

  「陛下的意思是……」

  「我感覺好像有人一心想讓黑色幽靈去死,但……殺死索爾又是魔霧組織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所以我感到無法理解,或者我的判斷有誤?」猶蘭德沉吟了半晌:「算了,你接著說。」

  「當天夜晚,索爾和歐內斯特都上了當,被引走了,可是在玫瑰之家旅館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強者,救了安飛,破壞了黑色幽靈的計劃,最後還殺死了黑色幽靈。」

  「哦?有意思……」猶蘭德嘴角露出了微笑。

  「陛下,還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說。」

  「把索爾三個人排除在外,當天玫瑰之家旅館共有二十一個客人,其中有兩個是商人,他們帶著八個保鏢,和他們一起居住在玫瑰之家旅館,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客人是跑到旅館偷情的,加上一個六人的小型傭兵團,三樓還有常住的三個妓女,我的屬下已經分別試探過他們了,他們中實力最強的只是中階劍士!」

  「說下去!」

  「玫瑰之家旅館的主人是一個破落的小爵士,家中一共有十三個人,旅店中僱用了四個不到二十歲的男服務生,還有兩個侍女,我們經過了詳細調查,所有人的都包括在內,沒有誰能對黑色幽靈構成任何威脅!」

  「按你這麼說……那個神秘的強者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了?」

  「不,陛下,還有一個人是不應該忘記的。」

  「誰?」

  「安飛!」

  「果然……有些意思!」猶蘭德的大手撫摸著權杖上碩大的藍寶石,沉吟起來:「你調查過安飛沒有。」

  「簡單做過一些調查。」

  「你認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白癡,很天真的白癡。」灰色人影緩緩說道:「按照正常的情況分析,安飛根本不可能是那個神秘的強者,因為他只有微弱到可以忽略的魔力波動,沒有鬥氣,但從玫瑰之家搜集到的所有線索都指明,安飛的嫌疑最大!」

  「看來……應該派人和安飛接觸一下了。」

  「陛下,沒有這個必要。」

  「哦?」

  「我的人做調查的時候,發現魔霧的人也在做著同樣的調查,黑色幽靈被殺之後,他們已經中止了針對索爾的一切行動,而把調查黑色幽靈的死因當成了重點,我們做的事情他們也做過,安飛同樣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灰色人影頓了頓:「魔霧的人已經分批潛入聖城了!」

  「你認為結果會是怎麼樣的?」

  「如果安飛真是那個神秘的強者,魔霧的人絕不會是安飛的對手!安飛在不使用鬥氣的情況下,依然能殺掉黑色幽靈,一旦他開始使用鬥氣,實力會變得非常可怕。而且還有歐內斯特幫忙,安飛是不會輸給魔霧那些人的。請陛下注意,安飛肯定有一種獨特的方法完全隱藏自己的鬥氣!如果我們也掌握了這個方法,對我們有非常大的好處!」

  「你說安飛是索爾在那荒島收為學生的?在這之前呢?安飛是哪裡人?」

  「不知道,好像……也沒有人知道。」

  「那就這樣吧,讓魔霧的人試探安飛好了,我們等著結果,但……」猶蘭德的聲音一沉:「不管結果是怎樣的,魔霧的人一個也不要放走,全部處死!!」

  「明白。」那灰色人影點了點頭:「陛下,大王子殿下那邊的事情……」

  「那邊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猶蘭德擺了擺手。

  「是,陛下。」

  ※※※

  安飛能瞞得過索爾,能瞞得過歐內斯特,但是在國家機器滴水不漏的調查下,一些有心人已經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安飛身上,而對這一切,安飛還是一無所知。

  清晨,安飛和以往一樣,爬起來穿戴好衣物,就敲響了歐內斯特的房門。

  「小子,現在天還沒亮呢,真讓人懷疑你是一個魔法師!」歐內斯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房門。

  「歐內斯特叔叔,一起去跑步嗎?」安飛笑道。

  「跑步?就是像你昨天早晨那樣?」

  「是啊,不使用任何鬥氣,完全靠著肉體的力量去奔跑。」

  「也是你們村裡那個老人教你的?」

  「嗯。」安飛點了點頭。

  歐內斯特有些猶豫,像個傻子一樣茫無目地的瞎跑麼?太讓人笑話了……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方法,不過現在天還沒亮,索爾家裡的大部分人都在酣睡,試一試吧,也許這是那個老人獨特的修煉方法呢!

  「好吧,你等我一下。」

  片刻之後,歐內斯特和安飛已經在花園的小徑上開始奔跑了,安飛的動作很自然、協調,精神抖擻,歐內斯特卻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生怕有人看到自己,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安飛的腳尖上,他發現安飛的步伐雖然一樣,但他一會在用腳尖跑,一會在用腳跟跑,歐內斯特不由學著安飛的樣子跑了起來。

  安飛逐漸加快了速度,歐內斯特緊跟在身側,雖然他沒有動用鬥氣,但比起肉體的強橫程度,他也遠在安飛之上,幾圈衝刺下來,安飛微微有些氣喘,歐內斯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歐內斯特叔叔,感覺怎麼樣?」安飛停下了腳步,活動了幾下肩膀。

  「挺舒服的。」歐內斯特學著安飛的動作:「接下來做什麼?我們較量一下吧,讓我再看看你的劍術。」

  「好。」安飛回答得很爽快。

  「你的劍呢?」歐內斯特大喜過望。

  「今天我不用劍!」安飛笑得非常神秘,其實他早就準備好了。

  「那你用什麼?」歐內斯特一愣。

  「歐內斯特叔叔,我們先說好,你不能使用鬥氣,也不能用劍砍斷我的武器,要不然就算你輸!」

  「好小子,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花招!」歐內斯特來了興趣。

  「小心了,歐內斯特叔叔,不要敗在我的手裡!」安飛的手向樹後摸去。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6:19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沮喪


  安飛從樹後摸出來的是一根丈二長短的白蠟桿,他也不客氣,上前就是一個金雞三點頭,白蠟桿抖出了三團虛影,直向歐內斯特點去。

  安飛的祖上練的是槍法,到近代長槍則變成了時代的淘汰品,安飛的太爺爺才從槍法中領悟出了一套擊刺術,用匕首、短劍之類的武器對敵。不過槍法卻沒有丟,因為這是安家武技的源頭,先學會了槍法,再學習其他的東西,就會產生水到渠成的效果。

  歐內斯特從來沒見過這種功夫,急忙退了幾步,退出了安飛的攻擊範圍。

  安飛衝勢不止,左手上抬,右手下向一壓,槍尖如毒蛇般點向了歐內斯特的右腳。

  歐內斯特終於出劍了,劍背在白蠟桿上輕輕一磕,把白蠟桿擋在一邊,旋即向前踏了一步。

  安飛左手突然下壓,前面的右手猛地抬了起來,槍尖閃電一般抽向了歐內斯特的臉腮。

  歐內斯特上身後仰,險險避開了安飛的抽擊,他能感覺到那股勁風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頰掃過去,心中震驚莫名。

  安飛佔據了先機,自然是得寸進尺,雙手一錯,槍尖又迅捷的點向了歐內斯特的胸口。

  在所有的兵器中,劍是君子,刀是豪俠,而槍卻是不折不扣的百兵之王!安飛這三十六路盤山槍施展開來,攻勢如疾風驟雨一般猛烈,縱使他只用了幾分力氣,也把歐內斯特逼得節節後退。

  歐內斯特心中越來越震驚,安飛的動作太快了,安飛的武器又異常刁鑽、毒辣,加上事先已經講好,他不能使用鬥氣或者用劍去劈斷安飛使用的武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不停的向後退。安飛心中也是驚訝無比,他已經把歐內斯特的實力局限在一定範圍內,滿以為勝卷在握,誰知他使出了渾身解術,白蠟桿就是無法擊中歐內斯特,每到關鍵時刻,歐內斯特不是險而又險的避開了自己的攻擊,就是及時後退一步,剛好退出了白蠟桿的攻擊範圍,讓安飛功敗垂成。

  突然,在安飛的從左點向歐內斯特肋下的時候,歐內斯特沒有順勢向右閃避,反而冒著『戰敗』的危險向左斜退,安飛不及細想,雙手再次錯開,槍尖疾刺歐內斯特的前胸。

  歐內斯特向下一矮身,安飛的白蠟桿從歐內斯特的頭頂刺了過去,刺到了歐內斯特身後的灌木叢裡。安飛愣了一下,盤山槍的攻勢總是『刺』字決領軍,一刺不中,迅速用抽擊或掃動的方法攻擊對手,以攻代守,逼得對方不得不回身自救,現在白蠟桿已經刺入了灌木叢中,等於自己廢掉了自己的後招,安飛馬上明白自己上了當,迅速向後退去。

  身經百戰的歐內斯特卻不會放過機會,貼著白蠟桿衝了過來,劍鋒刺向了安飛的肩膀。

  安飛一個滑步,避開了歐內斯特的劍勢,雙手同時一甩,白蠟桿已經從灌木叢裡射了回來,可是還沒等安飛的槍勢重新發動,歐內斯特的左手已經在安飛的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

  「唉……」安飛有些沮喪的扔掉了白蠟桿。

  「安飛,這是什麼武器?也是那個老人教你的?」

  「是的。」安飛點了點頭:「這是槍,歐內斯特叔叔,我的槍術怎麼樣?」

  「非常不錯!」歐內斯特認真的說道:「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與我相同的鬥氣,我相信在這個大陸上已經沒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了。」

  安飛露出了苦笑,切磋和真正的戰鬥是完全不一樣的,他見過歐內斯特全力催動鬥氣時的效果,就在玫瑰之家旅館,歐內斯特回援時,根本沒有拔出長劍,完全靠著鬥氣向前衝刺,那場面完全可以用勢不可擋來形容,磚石、牆壁、樹木在歐內斯特的鬥氣撞擊下,紛紛化成了粉末。

  安飛有自知之明,別說手中拿著白蠟桿,就算是一柄用十足精鋼打造的長槍,迎面刺中了歐內斯特,也未必能對歐內斯特造成多嚴重的傷害,而歐內斯特蘊藏著鬥氣的長劍卻可以輕鬆把自己劈成兩半。

  一直到了吃早餐的時候,安飛猶在思考著,自己現在這種身手遇到小貓小狗自可以輕鬆對付,強大些的人也可以用偷襲的辦法搞定,但如果遇到了真正的強者,他就根本沒有還擊的餘地了。

  在歐內斯特的暗示下,沒有人過來驚擾安飛,安飛甚至沒有吃早餐,逕自走出了索爾的家。

  在第一次與歐內斯特較量時,他數次給歐內斯特造成了威脅,信心大增,他認為憑藉著自己的搏擊技巧已經有了自保的餘地,對方鬥氣強大不要緊,可以游鬥麼!只要能不斷的在對方身上留下傷痕,而自己又能妥善的保護好自己,勝利早晚是他的。

  今日這一戰卻讓他徹底醒悟了,威脅到對方和攻擊到對方完全是兩回事,除了在速度和力量上還有些保留之外,今天安飛已經盡全力了,卻始終沒能碰到歐內斯特分毫!在力量相差懸殊的情況,技巧就成了可笑的東西,歐內斯特開始重視技巧,那是因為他的對手擁有和自己相同的力量,那麼技巧高低就可以決定勝負了。

  拐進另一條街道,街道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索爾的家所處的那條街道屬於聖城的禁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而魔法學院所處的街道則屬於公眾街道,平民們可以自由往來。

  做為一個首都,聖城是非常繁榮的,因為前方不遠處就是魔法學院,街道兩旁的店舖自然以販賣魔法道具為主,其間還夾雜著一些酒店、金銀首飾店等娛樂或出賣奢侈品的場所。

  安飛走著走著,突然從心中浮起了一絲莫名的緊張感覺,他頓了頓,整個人一下警醒過來,好似在無意中晃了一下,正巧把一個迎面走來的孩子撞翻在地。

  安飛急忙俯下身,露出微笑哄勸著那孩子,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銀幣,放在那孩子的手心裡。金錢的威力不容忽視,也許那孩子不懂金錢的重要性,但他知道這銀幣能換來不少好吃的東西,這才破涕為笑,乖乖的在安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安飛像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一樣,微笑著目送那孩子遠走,他的目光迅速的在後面的人群中掃了一圈,轉過身,輕快的向魔法學院走去。

  「嗨!安飛,今天怎麼偷懶了?」身後響起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怎麼偷懶了?」其實安飛剛才已經看到黛蕊絲了,他裝作沒看到,一直急行到黛蕊絲面前,在黛蕊絲的招呼下,這才自然的轉了過來。

  「往常我到魔法學院之後,總是能在小樹林裡看到你,現在你可是和我一起到學院的哦。」

  「哇……小樹林耶!」黛蕊絲身邊的女伴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黛蕊絲,快告訴我,是哪個小樹林?」

  「黛蕊絲怎麼能告訴你呢?那是她的秘密呀!」另一個女孩子笑得前仰後合的。

  「你們別胡說八道。」黛蕊絲的臉有些紅了:「這是我的朋友,安飛,這是羅娜,這是傑偌娃,也是我的好朋友。」

  「你好、你好。」安飛微笑著左右點頭示意,但他的注意力卻集中在後面的人群中。

  「安飛?你就是那個安飛?」羅娜驚訝的叫了起來。

  「還有哪個安飛?」安飛莫名其妙的問道。

  「就是索爾大師的學生啊,跑到我們學院做僕人的那個,是你嗎?」

  「好像……是我吧。」

  「前幾天我們在一起還談到你了呢,對了,黛蕊絲姐姐,你可真能保守秘密呀!」羅娜叫道。

  「你懂什麼!」傑偌娃擺出一副深沉的樣子:「好東西要留著自己偷偷的吃呀!」

  「你們兩個……」黛蕊絲忍無可忍,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可惜羅娜和傑偌娃早已有了準備,一溜煙逃了出去,羅娜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叫道:「黛蕊絲姐姐,你今天不用去上課了,我會和老師請假的,你們快點去小樹林吧,不要被人把地方搶了!」

  「她們……她們就是這樣,你別介意。」黛蕊絲面紅耳赤的說道。

  說到底安飛和黛蕊絲還是普通朋友,硬被人捏在一起雙方都感到有些尷尬,安飛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沒關係的。」

  「那……我去上課了。」黛蕊絲說道。如果沒被人打趣,她也許會和安飛一起去那個小樹林,畢竟該學的東西已經學完了,想成為高階魔法師只能靠自己的領悟,但現在她可沒那個膽量,要是真不去上課,說不定要怎麼被羅娜和傑偌娃打趣呢。

  「等等。」安飛叫道。

  「你有事嗎?」

  「黛蕊絲,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嗎?有些東西我想請教你。」安飛想起了漂浮術。

  「這……」黛蕊絲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6:41

正文 第三十章 等待


  「安飛,到底什麼事呀?」黛蕊絲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他們兩個人原本真沒什麼,但被人打趣了之後,好像就變得有什麼了,黛蕊絲心中有些不安。

  「是這樣,你會使用漂浮術嗎?」

  「不會,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說……初階的魔法師就可以修煉漂浮術了嗎?」

  「你說的是氣系的魔法師,我是水系魔法師,在成為魔導師之前,我無法修煉其他系的中階魔法。」黛蕊絲抿嘴笑了起來:「為什麼問這個?」

  「看來你是幫不上我的忙了。」安飛有些失望。

  「幫你的忙?難道你想修煉……漂浮術?你在開玩笑吧?」

  「不是開玩笑。」安飛默念了幾句咒語,身形已經緩緩升了起來。

  「不要!安……」黛蕊絲猛地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一個魔法學徒強行發動高出自己等階的魔法,十有八九會發生元素反噬的現象,如果她再大聲叫喊驚動了安飛的話,安飛就死定了!

  驚惶失措黛蕊絲忽略了一點,安飛施展出來的漂浮術是默發的!

  安飛集中精力控制著空氣元素,身體在空中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很是危險。他能清晰的感應到空氣元素的波動,可是他只能控制其中的一小部分,那感覺就像一個人把雙手伸到了裝滿水的臉盆中,縱使怎麼努力,也只能舀起一捧水,而無法把整個臉盆中的水都舀出來。

  隨著安飛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增長,開始是一股,後來越來越多的空氣元素逐漸掙脫了安飛的控制,安飛毫無懸念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早已準備好的黛蕊絲右手揚起,草地上突然出現了一股粗大的噴泉,水柱向上急衝正好迎上了安飛,而安飛在水柱中翻滾了兩下,滾落到地面上。

  「你瘋了!!」黛蕊絲怒氣沖沖的叫道:「你只是魔法學徒,竟然越階使用中階魔法,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黛蕊絲的態度要比克裡斯玎惡劣多了。

  「我……」安飛哭笑不得,從這種高度掉下來他是根本不會受傷的,被黛蕊絲的噴泉澆了個透心涼反而有事了,現在安飛感到鼻子發癢,想打噴嚏,這是傷風的前兆!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冒險?」黛蕊絲怒氣不減,指著安飛的鼻子叫道。

  「我說過了,我不會有事的!」

  「那些受到了元素反噬的魔法師們也認為自己不會有事!胡鬧!」

  「好吧、好吧……」安飛有些灰心了,他來自充滿了變革和新穎的世界,遇到什麼總會自然而然的尋找取巧之處,能用最小的力氣換來最大的成績,這才是聰明人。這個世界的魔法雖然已經形成了一整套系統,但安飛不想按照什麼系統去學習,他找到黛蕊絲,正是想和對方交換一下魔法上的心得,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向索爾、斯迪格討教魔法心得還為時過早,學到的東西也用不上,還不如找一個比自己高出一些的人討教。

  「安飛,我理解你的心情,身為索爾大師的學生,不得不在學院裡以僕人的身份偷偷學習魔法,這對你來說是一種恥辱吧?男人……都是這樣,為了自己的尊嚴可以不顧一切。可是,你太急躁了!」黛蕊絲依然非常激動:「就在去年,有一個學生越階使用魔法,結果發生了元素反噬……三年前,一個高階魔導師強行發動了禁咒……十年前……」

  「我明白了,黛蕊絲,我真的明白了!」當黛蕊絲舉出的例子已經追溯到了百年前之後,安飛『心悅誠服』的說道,不服不行,否則黛蕊絲很可能一直追溯到千年前!

  「我只能說,你真幸運,但你不會永遠幸運下去的。」見安飛已經醒悟了,黛蕊絲做了總結發言:「你馬上開始冥想吧,試試你的身體還能不能儲存魔力!」

  安飛裝模作樣的開始了冥想,可惜在接二連三的噴嚏聲中,冥想不得不告一段落:「沒有事,我感覺很好。」安飛一邊說著一邊暗自開始調息,再不想辦法可能真的要感冒了……

  「你啊!太莽撞了,真想不通索爾大師為什麼收你做學生。」黛蕊絲臉上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黛蕊絲,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嗯……我是說,你什麼時候離開學院?」安飛連忙轉移話題。

  「你要做什麼?」黛蕊絲驚訝的問道,並沒有正面回答,哪有這麼樣直接了當約女孩子的?這傢伙……不但在修煉魔法上愣頭愣腦,約女孩子也一樣啊!

  女孩子的心大都很敏感,原來沒什麼,被人打趣之後,她潛意識的開始注意安飛了,安飛說的話自然要從多個角度想一想,問自己什麼時候有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樣,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寫一封信,你能不能到索爾大師的家去一趟,把我的信交給一個叫歐內斯特的人?」

  「信啊……好的。」黛蕊絲慌亂的點了點頭,臉有些紅了。黛蕊絲認為自己現在還不瞭解安飛,談兩個人的事還太早,所以剛才已經想出了婉言拒絕安飛邀約的借口,此刻才明白安飛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心裡反而感覺到有些失望。

  「你有筆嗎?」

  「有的。」黛蕊絲從衣袋裡拿出了鵝毛筆,遞給了安飛。

  安飛左右看了看,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找出了一本魔法書,翻開前面的簡介,一把撕了下來。

  「喂!!」黛蕊絲急叫了一聲,但晚了,簡介和書已經分了家。

  「幹什麼?」安飛奇怪的看著黛蕊絲。

  「你這人……也太不愛惜公物了!怎麼能撕壞魔法書呢?你知道不知道,在我還是一個魔法學徒的時候,為了得到一本魔法書,要付出多少艱辛?!」黛蕊絲怒目看向安飛。

  「這不是學院的魔法書,是老師送給我的……」

  「那更不行了!老師送給你的東西,你要珍藏一生才對得起老師,怎麼能毀掉呢?!」黛蕊絲突然感覺安飛這個人有不少缺點,做事情莽撞,不愛護公物,這樣的性格可不好,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黛蕊絲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安飛改正缺點。

  「我……錯了!」安飛堅定的說道,隨後迅速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了黛蕊絲:「你千萬別忘了!」

  「你放心吧,我的記性一向很好。」黛蕊絲把那張簡介放在了衣帶裡:「安飛,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安飛搖了搖頭。

  「那我就走了?」

  「嗯,走吧。」安飛心道,你可快點走吧!

  「那我真走了?對了,安飛,你身上都濕透了,有沒有乾淨的衣服?馬上換下來吧,要不然你會生病的。」

  「沒事,一會我去找斯迪格院長。」

  黛蕊絲點了點頭,轉身向樹林外走去,走了沒幾步,又轉了回來:「安飛,你讓我把信交給誰?我剛才……沒聽清。」

  「交給一個叫歐內斯特的人。」

  「嗯,我記住了……歐內斯特?大劍師歐內斯特??」歐內斯特的名聲雖然很不好,但壞名聲也是名聲,做為一個大劍師,他的名字沒幾個人不知道。

  「噓!這是一個秘密!」安飛把食指豎在了唇前。

  「明白了。」黛蕊絲沒有多問什麼,畢竟那是安飛自己的隱私,轉身離開了小樹林。

  見黛蕊絲的身影已經消失,安飛右手一伸,一團火球瞬間出現在安飛的掌心中,那火球簡直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沿著安飛的身體歡快的流動著,所過之處,安飛的衣服上冒出了縷縷霧氣。如果索爾看到這種景象,肯定要大吃一驚,雖然他是一個大魔法師,也無法象安飛這樣操縱小火球,在極小範圍內的元素控制力上,安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片刻之後,安飛的衣服已經烤的差不多了,他收回魔力,陷入了沉思。安飛可以確定,有人在跟蹤他!藉著兩次回頭張望的機會,安飛已經找出了那個人,但讓安飛不理解的是,他找不到自己有什麼被人跟蹤的價值!

  從走出荒島以來,安飛認為自己夠小心,沒做過讓人懷疑的事,仇家麼……倒是有兩個,麥林德和馬利斯!難道是他們氣不過要收拾自己了?有這種可能!

  沒想到自己如此低調還會惹來麻煩,真應了那句話: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算了,等歐內斯特來了之後再說吧。

  安飛緩緩合上了眼睛,開始練起了吐納,魔法學院可是高手雲集的地方,隨便找出一個老師,最低也是個魔導師,想來對方也不敢潛入魔法學院對自己不利,在走出校園之前,他肯定是安全的。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7:30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無獲


  「安飛!」話音落處,克裡斯玎微笑著走了過來。

  「克裡斯玎,你怎麼來了?」安飛訝然抬起頭。

  「是歐內斯特先生讓我來的。」克裡斯玎笑道:「找你可真不容易,我找了很長時間了,後來遇到一個叫傑諾娃的女孩子,我才知道你在這裡。」

  「歐內斯特叔叔說什麼了嗎?」安飛說道。

  「歐內斯特先生讓我陪你一起回家,他說他知道了。」克裡斯玎看了安飛一眼。

  「哦,是這樣,今天在上學的路上我發現馬利斯在後面悄悄跟著我,克裡斯玎,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魔法學徒,如果他們要是有壞心的話,我就要倒霉了,所以我想讓歐內斯特叔叔過來保護我。」安飛解釋道。他故意攀咬上了馬利斯,要不然沒法解釋自己的危險。

  「他們敢!!」克裡斯玎橫眉冷豎,既然馬利斯已經被趕出了索爾的家,與他們就不再是一家人了,克裡斯玎不會容許馬利斯傷害安飛。

  「他們應該都很痛恨我吧。」安飛聳了聳肩膀。

  「不要臉的人真是到處都有!」克裡斯玎冷笑道:「是他們先陷害你的,難道他們想陷害誰誰就得束手待斃嗎?!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老師只把他們趕出家門,我看懲罰得太輕了!如果換成我,哼……」

  「呵呵,我也很無奈。」安飛苦笑道。

  「不過,小心些總是好的,安飛,你總是吃完早餐之後就來學院嗎?」克裡斯玎很早就成為了索爾的學生,幾乎沒去過魔法學院,連學生上學的具體時間也不太清楚。

  「是的。」

  「明天開始,我送你上學。」

  「謝謝你,克裡斯玎。」安飛笑道。

  「別客氣了,我們走吧,你在學院裡還有事嗎?」

  「沒什麼事了。」安飛搖頭道,兩個人肩並肩緩緩走出了魔法學院。

  雖然魔法學院早已經放學了,不過街道上的人還是有不少,安飛和克裡斯玎一邊觀看著夜景,一邊緩緩低聲交談著,安飛的神態倒是很自然,跟蹤與被跟蹤早已成了他的習慣,克裡斯玎的神色卻有些緊張,不時回過頭尋找著什麼。

  「克裡斯玎,放鬆些,現在人這麼多,他們是不會這個時候找我們麻煩的。」

  「我知道……」克裡斯玎的話沒說完,一輛馬車突然從遠方急馳而來,街道兩旁的人們紛紛躲避著,安飛提高了警惕,克裡斯玎也凝聚起了魔力,左手還暗自掏出了一張卷軸。

  馬車在安飛和克裡斯玎面前衝了過去,車簾被風兒吹開了,裡面是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只不過這目光的焦點落在了克裡斯玎身上,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雖然馬車只是瞬間馳過,但安飛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不由暗自觀察起克裡斯玎的神色來。

  「他……怎麼回來了?」克裡斯玎喃喃的說道。

  「他是誰?」

  「貝埃裡。」

  「你認識他?」

  「我……」克裡斯玎已經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了,笑了笑,搖頭道:「我不認識,但我知道他,馬奧帝國誰不知道大劍師貝埃裡呢?!」

  安飛笑道:「我就不知道。」

  「你啊,去圖書館裡查查吧,有關他的書足夠你看上幾天幾夜了!」

  「這麼厲害啊?你簡單說一說。」

  「他是馬奧帝國東線軍團的副元帥,也是死亡咆哮軍團的軍團長,他立下的功勞太多了,我說上一天也說不完。」克裡斯玎心中後悔,他不應該在無意中透露出貝埃裡的名字,貝埃裡偷偷返回聖城,顯然是因為帝國做出了某種新的部署,這消息傳出去對帝國是非常不利的,但安飛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再打馬虎眼已經於事無補,只能想辦法彌補:「安飛,剛才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是任何人!懂嗎?」

  「你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安飛揉了揉鼻子,不再說話了,他感覺克裡斯玎與那個貝埃裡應該不是普通關係,克裡斯玎在撒謊,但克裡斯玎不想說,他也沒必要追問下去,何況他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想打聽情報也不知道去找誰打聽,還是平平淡淡混日子算了。

  「從這裡走。」安飛突然用手指了指一個小巷。

  克裡斯玎馬上明白了安飛的意思,在街道上行走,就算馬利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眾在聖城的街道上動手行兇,安飛這是想把馬利斯引出來,這傢伙膽量還不小啊!

  克裡斯玎跟著安飛拐進了那條小巷,認真的看了安飛一眼:「你就不怕馬利斯在這裡偷襲你?」

  「有你呢,我怕什麼?」安飛笑道,其實他的真話是:有歐內斯特呢,我怕什麼?!

  「別大意。」克裡斯玎叮囑到。

  「總被麻煩纏著太不舒服了,還不如來個痛快,克裡斯玎,如果馬利斯真的動手了,出現了死傷……我們應該怎麼辦?」

  「沒關係,馬利斯已經成了被人恥笑的對象,他做的事情早傳開了,連魔法工會也不會幫他的。」克裡斯玎搖了搖頭:「不過……安飛,你確定是馬利斯嗎?」

  「肯定是他。」

  「我沒有感應到有什麼魔法波動。」克裡斯玎皺起了眉:「你不會是偶然碰上了馬利斯吧?」

  「他跟著我走了整整一條街,這種事情能是偶然嗎?」安飛緩緩說道:「我們走慢些吧,也許他們還沒有跟上來呢。」

  安飛和克裡斯玎放慢了腳步,可是一直到走過了小巷,又在小巷盡頭等了一會,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兩個人也沒感應到有人接近。安飛不禁有些頭疼,被人跟蹤的事情是肯定的,對方有所圖謀也是肯定的,問題是自己在明,敵人在暗,歐內斯特能保護自己一時,但不能天天都圍著自己轉,如果那些人真能沉住氣的話,早晚會找到機會。

  「安飛,好像……沒什麼事了。」克裡斯玎看向了安飛。

  「也許他們認為今天的機會不好吧。」安飛緩緩說道,做為一個刺客,他躲在暗中已經躲藏慣了,冷不丁成為別人的目標,安飛很不適應。

  「安飛,不要擔心,以後我會天天送你上學、天天接你放學,有我保護,你不會有事的。」

  安飛苦笑了一下,他又不是幼兒園的孩子,還要天天讓人接送,想辦法解決麻煩才是他應該做的。

  「走吧,我們先回家。」克裡斯玎道。

  「好的。」安飛點了點,也只能先回去再想辦法了。

  在索爾家的餐廳裡,尼雅和索爾的學生們正坐在餐桌旁說著什麼,歐內斯特不在這裡,好像是還沒有回來,尼雅時而興高采烈、時而手舞足蹈,看起來很開心。

  安飛和克裡斯玎走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下,尼雅叫道:「安飛,不要怪我們沒等你,是克裡斯玎臨走時說不用等你們了。」

  「沒事。」安飛笑了笑:「看你們這麼高興,在談什麼呢?」

  「小姐在談她的未來。」勃拉維笑道。

  「未來?」

  「小姐說她未來的白馬王子會是泛大陸最強大、最英俊的人,能保護她,給她帶來……」

  「你閉嘴!」尼雅喝道。

  安飛感到莫名其妙,尼雅的白馬王子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麼?就是那個二王子格蘭登啊?怎麼還在這裡做青天白日夢!

  「格蘭登……」安飛的話還沒說完,勃拉維在桌子底下踢了安飛一腳。

  「我警告你們!以後誰都不許再提那傢伙了!」尼雅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安飛心中暗笑,尼雅的心理還遠遠沒有成熟,談戀愛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很重視格蘭登的。

  「小姐,大王子殿下來了!」一個僕人急匆匆跑進了餐廳。

  「你讓他去客廳等一會,我馬上就下來。」尼雅急忙推開了餐盤,急匆匆的向樓梯跑去。

  克裡斯玎這些學生對視了一眼,其實尼雅的容貌堪屬極品,否則也不會被稱為聖城明珠,大家都是年輕人,心中難免存些幻想,不過對比之下,身份相差太懸殊了,而且尼雅的脾氣一般人也忍受不了,這才讓年輕人抑制住了內心的渴求。事實證明,他們是明智的,憑尼雅的身份怎麼會和他們交往?走了二王子,大王子又來了……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7:46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小玩意


  「安飛,你這是在做什麼?」歐內斯特從灌木叢後走了出來,好奇的看著安飛。

  安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了一口大鍋,還用石塊搭成了一個簡陋的灶台,灶台下的火燒得正旺,鍋裡卻一點水也沒有,全是細小的灰白色石塊,而安飛還拿著一截鐵棍,不停的在鍋裡攪和著。

  「一點小玩意。」安飛笑道:「歐內斯特叔叔,昨天我怎麼一直沒看到你?去你的房間找你好幾次了,你都不在。」

  「昨天你讓那小女孩把信送給我,信裡說你有麻煩了,麻煩這東西呢必須要及時解決掉,躲避是沒有用的,所以我讓克裡斯玎去找你,出了什麼事他也好保護你,而我一直偷偷跟著你們了。」

  「那晚上呢?」

  「晚上我在這附近轉了幾圈,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歐內斯特笑了笑。

  「沒有什麼發現?」

  歐內斯特搖了搖頭:「連個人影子也沒看見。」

  「那可能……是我太多疑了,呵呵。」安飛已經決定自己解決問題了,總被人保護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不!」歐內斯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還記得在玫瑰之家旅館嗎?」

  「記得,那天晚上很危險!」

  「那天晚上臨睡前你對索爾說過,說你感覺很不對勁,是吧?」

  「嗯……是的,那天我感覺……」

  「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沒有必要,我相信你。」歐內斯特笑了笑:「所以接到你的信之後,我很緊張,如果不是真的有了麻煩,你不會特地向我尋求幫助的。」

  安飛不再說什麼了,這種時候不管說什麼感謝的話,都顯得空洞而虛偽。

  「安飛,你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歐內斯特的目光落在了鐵鍋中。

  「到時候就知道了。」安飛神秘的一笑,把鍋中的粉末全都倒在了已經準備好的一個小鐵鍋中。

  「你這孩子……」歐內斯特笑著搖了搖頭:「嗯?安飛,你採那些花做什麼?」

  「我喜歡這種花的香味。」

  歐內斯特抓起了一把已經枯萎的花瓣,送到自己鼻子底下聞了聞:「香味?我怎麼聞不到。」

  「歐內斯特叔叔,你的鼻子不太好使吧?」

  「胡說八道!」歐內斯特把花瓣扔到一邊:「有這時間,你多練習練習魔法,怎麼像個小姑娘似的還到處採集花瓣?!」

  「這些花瓣對人體有好處的!」安飛翻了翻白眼。

  「有個屁好處,你喜歡花的香味,還不如去買些香水!」歐內斯特緩緩站起了身:「起來,再讓我再看看你的那什麼……盤山槍!」

  「歐內斯特叔叔,我這裡正忙著呢,明天好不好?」安飛苦笑道,隨後把歐內斯特扔掉的花瓣都撿了起來,放在石頭上,用鐵棍在花瓣上碾壓著。

  「神神秘秘的,我看你有做煉金士的資格了。」歐內斯特無奈的坐了下去。

  安飛一笑,沒有回話,聚精會神的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安飛,從今天開始,讓人送你上學吧,你放心,我會在暗處跟著你的。」

  「克裡斯玎已經答應接送我了。」安飛笑道。

  「嗯。」歐內斯特點了點頭:「克裡斯玎這孩子倒是不錯。」

  一直到了吃早餐的時候,安飛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非常細心的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而歐內斯特到底也沒弄清楚安飛搞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試探了幾次,但安飛就是不說,最後歐內斯特也懶得再問了。

  克裡斯玎在一般情況下,晚上都會冥想到深夜,所以早晨都會起得很晚,早餐基本上沒吃過幾次,今天卻早早就起來了,他沒忘了對安飛的承諾。

  臨出門前,安飛和歐內斯特暗地裡交談了幾句,便和克裡斯玎一起跨出了家門,這一路倒是平安無事,前方已經看到了魔法學院的大門,安飛心中不由微感失望:「克裡斯玎,你先回去吧,看樣子今天沒有事了。」

  「好吧,你自己小心些。」克裡斯玎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發生了爭吵聲,一個長著淡綠色頭髮、背影很是婀娜的女子和一個身材高大、腰間佩戴著長劍的男子當街叫罵起來。

  不管在什麼地方,看熱鬧的人總是不缺,片刻之間,在那男女身邊就圍上了一圈人。

  「你這個賤貨,到底跟不跟我走?!」

  「去死吧,你這個垃圾!別來煩我!!」

  「你他媽再說一次?」

  「說了又怎麼樣?!」

  那對男女吵得不可開交,氣氛顯得越來越緊張,周圍看熱鬧的人則在低聲談笑著,不是在猜測著原因,就是在談論那女子的身材和相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好像是各個位面大多數人的人生準則。最後,只有一個相貌很憨厚的高階劍士走進了場中,極力勸解著那對男女。

  安飛和克裡斯玎也混到了人群中,只是發生了一段小插曲,克裡斯玎擠到前面之後,還沒等站穩,安飛就拉著他繞場中轉了半圈,正好擋在了幾個魔法學院女學生的前面,惹得那幾個女學生衝著安飛的背影狂翻白眼,現在的人群已經變得密集了,她們想換地方也換不了,只得翹起腳尖看熱鬧。

  那對男女越吵越激烈,沒想到那看起來身材婀娜、面目姣好的女子性格卻很暴烈,大罵了一句之後竟然反手抽出長劍,縱身向那男子的前胸刺去。

  那男子身材非常健壯,反應速度也非常快,及時的側身斜跨了一步,正好避開了那女子的劍鋒,隨後他又在那女子的後背重重的擊打了一下,或者說,重重的推了一下。

  那女子的劍刺了個空,控制不住身形,繼續向前衝刺,又被那男子在後背推了一把,她衝刺的速度更快了,劍鋒所指處,竟然是站在人群前面的安飛。

  對進入臨戰狀態的安飛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意外的!刺殺與反刺殺,跟蹤與反跟蹤,安飛在這方面可算是滑得流油了,經驗也極為豐富,遇到任何反常情況,他都會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絕不會有絲毫馬虎大意。

  在那女子拔劍的同時,安飛的左手已經抓住了衣帶裡的紙包,右手直接把簡陋的魔法杖扔了出去,隨後扔出的,就是那個紙包。在其他人看來,這個魔法學徒是被意外情況嚇慌了,不但把魔法杖扔了出去,還把隨身攜帶的小玩意也扔掉了,根本沒考慮能不能傷到人,也沒考慮能不能救下自己,完全是本能的反應。

  那女子的劍鋒距離安飛的胸膛不到兩米了,此刻她眼中才顯現出了凶狠的殺機,而那男子則拔劍跟在了女子的身側,勸架的高階劍士也原形畢露,從側面撲向了安飛。顯然這是三保險,一個失誤了還有下一個,下一個也沒成功還有第三個人!

  安飛苦練許久的、既能瞬發也能默發的小火球終於顯露了威力,安飛手掌一揮,一道小火球急速追向了空中的紙包,其速度要比一般的魔法學徒釋放的小火球快得多。

  砰地一聲,紙包被火球擊了個粉碎,裡面的生石灰化成了一團煙霧,把迎面衝來的三個人都籠罩住了。

  安飛換位置不是沒有目的的亂換,他後面站著的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學院的女學生,他不用擔心來自後方的攻擊,而且這裡還是上風口,可以確保生石灰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那一男一女根本不知道安飛扔出去的是什麼東西,見安飛的小火球落空反而在心裡嘲笑著安飛,渾然不懼繼續向前衝刺,旋即先後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後面的高階劍士見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發出了慘叫聲,急忙穩住身形,連退了幾步,緊張的打量著前面的情況。

  克裡斯玎的反應速度要比安飛慢多了,這時候他才剛剛瞬發了一道初階的閃電箭,擊中了衝在最前面的女人,那女人正在拚命的揉著眼睛,什麼也看不到,甚至忘了用鬥氣護身,只覺得渾身發麻,身不由己的倒在了地上,而那男子像一個被蒙住了眼睛的驢子一樣向前亂撞,正巧絆在那女人的小腿上,撲通一聲,也跟著栽倒在地。

  克裡斯玎得到了緩衝,高聲吟唱起咒語來,安飛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包,揚手向那高階劍士扔去。

  此刻那高階劍士已經醒悟自己的同伴肯定是被對方扔出的『塵土』所傷,見安飛又扔出了一個紙包,還有一個初階魔導師級別的人在一邊吟唱咒語,知道這次行動已經失敗了,哪裡還敢在原地停留,轉過身揮舞著長劍向人群衝去。

  人群哄地一聲炸開了,四散奔逃,給那高階劍士讓出了一條路。這時克裡斯玎已經念完了咒語,魔法杖向前一揮,空中落下了一道電弧,直向那高階劍士劈去。

  那高階劍士倒是很機警,抬手就把自己的劍扔向了空中,閃電正好擊中了那把長劍,把長劍劈得打著旋插到了地上,幸好沒傷到人。

  在正常的對決中,武士不可能把自己的武器扔出去,否則就算逃過一時也無法繼續戰鬥,不過已經開始逃命了自然不需要有太多顧慮。

  克裡斯玎咬牙切齒準備再次施展魔法,但那高階劍士已經衝進了一家店舖裡,人影一閃就不見了。

  「追!」克裡斯玎喝道。

  「不用了。」安飛一把拉住克裡斯玎,淡淡的說道。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8:15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喪鐘


  聖城雖然繁華,但和大多數城市一樣,也有著自己的貧民區,就在聖城的西北角,座落著一片低矮的木房,靠近城牆的地方,竟然還有不少四面透風的草棚,這就是聖城的貧民區了。

  在一間草棚中,一個年紀在五十左右、身穿白色魔法袍的人正看著燭火發呆,草棚可是沒有窗戶的,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這老人又不能把簾門打開,如果不點上燭火的話,草棚裡就會變得一片漆黑了。

  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了過來,速度不是很快,馬車顯得很破舊,倒是符合在貧民區行駛,如果來了一輛裝飾得富麗堂皇的馬車,也許周圍的貧民們都會跑出來看熱鬧了。

  馬車的車簾內掀開了,露出了一雙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場景之後,那人掀起車簾跳下馬車,急匆匆的跑進了草棚。

  「大…大人,出事了!」衝進草棚的人竟然是個高階劍士,他雙膝跪倒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

  「失敗了?」那老人淡淡的問道。

  「是的。」

  「你確定沒有人跟蹤你?」

  「大人,我是按照第一套撤退計劃逃回來的,他們根本沒辦法跟蹤我。」那高階劍士連忙答道。

  「嗯。」那老人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魔霧』的人,做為一個已經生存了上百年的神秘組織,很多行動都變得系統化了,比如說逃跑,就有不少具體的計劃,大體分為『開花』『落葉』『鼠竄』『傀儡』等四種,由主持者在事前決定到底用哪一種。

  『開花』就是指在行動目標周圍設立臨時的據點,當行動者逃進據點之後,據點內會馬上跑出數輛馬車,向各個方向逃竄,每一輛馬車跑到一個指定的地點之後,又會出現數輛馬車再一次分頭逃竄,極大的減少了行動者被人捕獲的可能性,最大限度的保護組織的安全。

  『落葉』計劃就凶險多了,主持者通常會把屬下中實力最強大的人安置在一處有利於伏擊的地方,或者自己親自出手,如果行動成功了一切好說,如果行動失敗,行動者會把對方引到那裡,並且用自己的生命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為自己的同伴創造出手的機會。

  『鼠竄』就是利用城市的下水道、陰溝、或者挖好的地道逃跑,『傀儡』則是事先安排好幾個和行動者身高身材差不多的人,混淆對方的視聽,當然了,具體的行動還會有另一些具體的安排。

  「安飛使用鬥氣了嗎?」

  「沒……沒有。」

  「沒有?那他是怎麼打敗你們的?」

  「我只看到……他扔出了一個紙包,然後用小火球擊中了紙包,然後從紙包裡飛出了大量的灰白色塵土,接著我就看到金娜和彼得開始慘叫起來,我……我有些害怕,就……」

  「你說安飛用一包塵土就解決了他們兩個?」

  「是的。」

  「然後你就自己逃回來了?」

  「大人,不能怪我啊!安飛身邊還有一個初階魔導師,我沒辦法再去試探安飛了,真的不能怪我啊……」那高階劍士大聲哀告起來。

  「閉嘴,你也知道,這只是一次試探,我不會懲罰你的,雖然試探的結果無法讓我滿意……」那老人話沒說完,突然在身前立起了一道水系的魔法盾,身體也向下俯去。

  一道劍芒從草棚外橫掃了進來,把魔法盾劈成了無數四散的水滴,又貼著那老人的頭頂掃過去,把草棚整齊的劈成兩半,枯草和泥塊漫天飛舞,而兩條人影已經出現在草棚中,正是歐內斯特和安飛,這時的草棚已經不能算是草棚了,更像是一圈柵欄。

  「不可能!」那高階劍士見鬼般驚叫起來,他已經認出了安飛。

  安飛懶得搭理對方,一邊緩緩搖晃著手中的白蠟桿,一邊注視著那個老人,他心中有很多疑問,可是歐內斯特也在這裡,安飛既想把事情問個明明白白,又擔心自己確實留下了自己到現在也沒發現的破綻,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還需要堆徹一篇謊言,因為他要給歐內斯特一個解釋!

  其實編造謊言也是一個高精度、高難度的活,說謊容易,圓謊就難了,說了一句謊言之後,往往要用十句謊言去圓謊,接著更要用上百句謊言去解釋剛剛說過的十句謊言,就像利滾利的高利貸一樣,破綻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大劍師歐內斯特?」那老人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我很奇怪,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的計劃哪裡出了問題。

  歐內斯特嘴唇緊抿,手中的長劍發出了越來越耀眼的白光,他不是那種佔了上風之後還要占一占口頭便宜的人,戰便是戰、勝便是勝,歐內斯特才懶得多說什麼。

  安飛更懶得說話,找到這些人並不難,生石灰裡面已經混雜了安飛特製的凝香粉,除非這些人能像現代社會的人一樣,可以隨時躲進密閉的房間或汽車裡,才能讓安飛失去目標,否則,他們絕無可能避開安飛的追蹤!

  「能與您較量,是我畢生的榮耀。」那老人舉起了自己的魔法杖,向歐內斯特示意了一下,顯得很有禮貌、很有風度:「偉大的……」

  那老人的咒語剛剛出口,安飛手中的白蠟桿已經電射而出,那老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歐內斯特身上,雖然安飛的實力究竟如何是個難解的謎團,他們來到聖城就是來試探安飛的,但現在運起了鬥氣的歐內斯特才是他的對手,他根本沒有防備安飛,安飛的白蠟桿正撞入他張開的嘴裡。

  那老人發出了慘不成聲的嚎叫,一個倒栽蔥向後倒去,雙條腿在衝力的作用下也高高抬了起來,擺出了一個時間很短暫的造型,隨後兩條腿又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安飛,你就不能尊重自己的對手麼?」歐內斯特苦笑起來。

  歐內斯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決鬥方法,而安飛卻是個拚命佔便宜的角色,兩個人的本性是背道而馳的,他們能走到一起、親如一家人,只能說是緣分使然。

  「這些人只知道躲在暗處偷襲別人,不值得去尊重!」安飛大義凜然的說道,天知道他是在說眼前的失敗者,還是在說自己。

  「你……」那老人艱難的仰起了半個身子,用充滿怨恨的目光看著安飛:「不要……得意……」話沒說完,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一口向外吐著鮮血,其間還不時吐出一個半個牙齒,安飛那一棍幾乎把他的舌頭都搗爛了,牙齒也掉了七、八個,能說出這幾個字已經非常非常不容易了。

  「可……他是在向我挑戰啊!」歐內斯特無力的爭辯道,他拿安飛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歐內斯特叔叔,他怎麼有資格做您的對手?那簡直是對您的一種侮辱!」安飛不是一個輕易被說服的人,事實證明,往往是他在說服別人。

  「魔霧……是不會……」

  「你太辛苦了,讓我送你去休息吧!」安飛冷笑一聲,舉起了白蠟桿,他沒有聽清對方在說什麼,縱使聽清了他也聽不懂,之所以要下殺手,是安飛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能讓對方吐出自己的秘密。

  「等等!」歐內斯特攔住了安飛:「你們是魔霧的人?!」

  「哈……哈哈……」那老人軟倒在地上,看似非常愉快的大笑起來,緊接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黑,竟然像個氣球一樣膨脹開來,一團猶如蠅群般的黑氣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把他整個身體掩蓋在霧氣中。

  「啊……」門口的那個高階劍士發出了慘叫聲,他的處境和那老人一樣,也被黑色的霧氣籠罩住了,只不過一個顯得很愉快,而另一個卻顯得很淒慘。

  「那是什麼東西?」安飛提高了警惕。

  「又是亡靈法師!」歐內斯特的神色非常凝重,反手把長劍插入了劍鞘中。

  「亡靈法師??」對於什麼是亡靈法師,安飛的理解非常粗淺,他只知道亡靈法師可以把活人變成殭屍,他最怕的也是這個……

  片刻之間,黑色霧氣就消散了,兩具白骨靜靜的躺在地上,從他們骨頭的顏色看,好似已經死去了很多年一樣。

  「他們兩個都是亡靈法師?」安飛奇怪的問道,那個人明明是個高階劍士,沒聽說過亡靈法師還有魔武雙修的!

  「不,是一個很可怕的亡靈法師在控制他們!」歐內斯特不由歎了口氣:「安飛,很可能……他們以後還會來找你的。」

  「沒關係,有您在保護我,我什麼都不怕。」

  「這個……算了,我們回去再說吧。」歐內斯特在心中苦笑起來,安飛的膽子真不小,你倒是沒關係了……我卻是感覺到很棘手啊!

  草棚外,已經聚起了一群看熱鬧的貧民,慘叫聲那麼大,除了聾子以外大家都聽到了,他們紛紛從家中走出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見到安飛和歐內斯特出來,貧民們呼啦一下退出老遠,緊張的看著兩個陌生人。

  歐內斯特剛想說兩句話,突然,一陣鐘聲遠遠傳了過來,貧民們整齊的轉了過去,呆呆的望向了聖勃朗西科山。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8:30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爾虞我詐


  當安飛和歐內斯特回到索爾家時,才剛剛跨進大門,就被一臉憂色的老管家直接請到了客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尼雅和索爾的學生們都聚集到了客廳中,氣氛還顯得格外壓抑,尼雅用手拄著臉腮,雙眼茫然無神呆看著前方,眼角更殘留著未干的淚水,平日裡很開朗的克裡斯玎雙手捂著臉輕聲抽泣著,而勃拉維則在克裡斯玎身邊輕聲說著什麼,應該是在勸解。

  「出什麼事了?」安飛心中一涼,出於刺客的本能,遇到事情他總喜歡往壞處想,能讓氣氛這麼壓抑的事情……索爾?難道是索爾出事了?!

  「安飛少爺,您沒聽到喪鐘嗎?」

  「喪鐘??」安飛和歐內斯特對視了一眼,難道就是從聖勃朗西科山上傳出來的鐘聲?當時聽到是聽到了,但他們兩個都沒把那鐘聲當回事。

  「陛下……已經重返天國的懷抱了。」老管家長歎了一聲。

  「真的啊……」安飛反而長鬆了口氣,什麼陛下、殿下的,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死就死吧,只要索爾沒有出事就好。

  一邊的尼雅悠悠吐了口氣,她的心裡可是非常難過的,自從有了記憶開始,猶蘭德對她好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關愛有加,就算尼雅惹了什麼禍事,索爾出於面子上考慮還假意申斥她兩句,但猶蘭德可不管那套,誰也別想在他面前委屈尼雅!

  而克裡斯玎抽泣的聲音愈發的大了,雙肩也在不停的顫抖著,安飛見大家的神色都很難過,如果只有自己平平淡淡的就不太好看了,連忙擺出了沉痛的表情,低頭開始『默哀』,比起演戲來,這裡的人都遠遠不如安飛了。

  猶蘭德死亡的消息如一陣風般傳遍了整個聖城,說起猶蘭德的死因,可算是非常離奇的了,魔法傳送陣出現了異變,走進傳送陣的猶蘭德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根頭髮都沒剩下,負責守護傳送陣的四個親衛也被波及到了,悉數被炸死,無一生還。

  以往只能國王才有權調動聖城的衛戎部隊,現在無人主持大局,這種情況如果拖延上幾天,勢必要引起騷亂,幸好米奧裡奇在軍中一向有威望,本人又是個實力強橫的黃金騎士,迅速掌握了衛戎部隊的指揮權,並下達了戒嚴令,控制住了整個聖城的局勢。

  聖勃朗西科山的山巔之上,有一處人工修築的大平台,平台上有著一座很壯觀的穹頂,上面刻滿了惟妙惟肖的浮雕,靠近欄杆的地方,有一個用溫玉製成的高背座椅,座椅前匍匐著用石頭雕刻的巨大雄鷹。這是猶蘭德的『創意』,連翱翔在高空中的雄鷹也要匍匐在他面前,象徵著他的能力和野心。

  往日裡猶蘭德很喜歡坐在這張椅子上觀看聖城的風景,此刻坐在上面的人換成了馬奧帝國的大王子維斯特。

  平台上的魔法陣突然變得明亮了,維斯特的密友布魯菲德從魔法陣裡顯出了身形,緩步向維斯特走來。

  「殿下……」

  「我說過了,誰都不要打擾我!」維斯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布魯菲德眼中閃過一縷譏諷的神色,旋即又化成了悲傷:「殿下,我知道您很難過,但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您知道嗎?您要大禍臨頭了!!」

  「禍也好,福也好,不要再來打擾我,拜託了!」

  「您……」布魯菲德歎了口氣,默默的站在了維斯特身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維斯特慢慢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種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在我很小的時候,父王就經常抱著我來到這裡,給我講一些能帶給我啟迪的寓言,我們一起看月亮、看星星、看這聖城的燈火,記得父王說……將來有一天,這些都是我的!呵呵……我年紀太小了,什麼都不懂,還問父王,月亮和星星也是我的嗎?父王笑著回答我,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布魯菲德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時候應該做一個好的聽眾。

  「後來我大了,身邊也多了兩個弟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格蘭登和羅德哈特有了很深的成見,我怕啊……我怕有一天,父王允諾給我的會被他們搶走!」

  「聽到了父王的死訊,我突然明白了,人為什麼要這樣呢,只有在失去了之後才知道珍惜!」維斯特突然站了起來,激動的用魔法杖敲擊著地面:「這裡有什麼好的?告訴我,這裡有什麼好的?!俯視聖城、俯視著整個大地能給我帶來什麼?」

  「殿下,不要太激動了。」布魯菲德緩緩勸道。

  「激動?呵呵……那你要我怎麼做?若無其事的繼續做我的王子嗎?」

  「殿下,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布魯菲德猶豫了一下:「陛下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明君,他的才能和智慧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馬奧帝國能有今天這樣強大,和陛下的能力是分不開的。但是……殿下,您能知道陛下為什麼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嗎?」

  「說下去。」維斯特淡淡的說道。

  「因為陛下心中有鬥志!」布魯菲德用凝重的口吻說道:「而您,我的殿下,您已經失去了鬥志!」

  「你到底想說什麼?!」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了,陛下根本就沒有留下遺命,您現在告訴所有的人,說陛下已經選定了您做繼承人,可是……誰會相信呢?是掌握著一個公國的羅德哈特會相信您、還是掌握著前線軍權的格蘭登願意相信您呢?我的殿下,您的王座下有一團烈火正在熊熊燃燒著,您卻沉浸在陛下的死訊當中無力自拔,很快,那火焰就會把您吞沒的!」

  維斯特緩緩坐了下去,臉色蒼白,顯然,布魯菲德的話說中了他的痛處。

  「殿下,您說過,您一直對格蘭登和羅德哈特抱著很深的成見,那麼,他們對您有沒有成見呢?您心裡總該知道吧?!」

  維斯特苦笑起來,人不是木頭,當一個人面對著微笑時,總會回報以微笑,當一個人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時,自然會用相同的敵意回敬對方,維斯特自己心中有數,兩個弟弟對他是什麼態度!可這又能怪得了誰呢?是他自己主動毀掉了原來非常融洽的手足之情。

  「殿下,您讓我非常失望,從一個朋友的角度出發,我最後勸您一句,既然您已經知道人只有在失去了之後才知道珍惜,那麼為什麼不珍惜現在呢?難道您想嘗試第二次後悔的滋味嗎?」布魯菲德說完轉過身大步向魔法傳送陣走去。

  「布魯菲德,你要去做什麼?」維斯特愕然問道。

  「殿下,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該做的我也做完了,您根本不想考慮我的意見,我留在這裡還有意義嗎?」布魯菲德笑了笑,再次舉步走向了魔法傳送陣。

  「等等,布魯菲德!你……要我怎麼做?」

  布魯菲德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知道維斯特是絕不會放他走的,彷徨無措的維斯特不能沒有朋友!

  「殿下,您願意聽一聽我的建議了?」布魯菲德緩緩轉了過來。

  「布魯菲德,你說吧,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您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首先,您要讓自己充滿鬥志!想想吧,我的殿下,您已經失去了父親,難道還想眼睜睜的看著陛下留給您的權力讓別人搶走嗎?!」

  「不!!」維斯特回答得倒是非常堅定。

  「接下來,您要想法設法把您已經繼承了王位的消息傳出去,求得人們的認可,當然,您的敵人會跳出來堅決反對您的,這時候您要做的就是找出一個最強大的敵人,迅速擊敗他!」

  「敵人……」維斯特苦笑起來,布魯菲德這些話都是廢話,根本就沒有具體的辦法。

  「殿下!」布魯菲德一直在注意觀察著維斯特的神情:「您認為誰會對您造成最大的威脅呢?」

  「你認為是誰?」維斯特反問道。

  「格蘭登!他現在掌握著二十多萬軍隊,又獲得了大魔法師索爾的幫助,我想他對您的威脅是最大的。」

  「你讓我用什麼去對抗格蘭登呢?軍隊?現在聖城的衛戎部隊都由米奧裡奇控制著,你有把握讓他站在我們這一邊嗎?」

  「我沒有把握,這要靠您去爭取。」布魯菲德搖了搖頭:「不過,格蘭登並沒有您想的那麼可怕!」

  「你……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太突然了,對格蘭登來說也一樣突然,他不會有什麼準備,而且殿下不要忘了大魔法師索爾在馬奧帝國有多麼大的影響力!」

  「就因為有索爾,所以我才擔心!如果只有格蘭登一個人,他也無法讓二十多萬軍隊都跟著他走!」

  「殿下,如果索爾會站在我們這邊呢?」

  「這不可能!」維斯特一愣,搖頭道:「索爾一向很欣賞格蘭登,而且尼雅從小就和格蘭登最要好,上一次我和尼雅見面的時候,我故意說了格蘭登幾句,尼雅甚至差一點和我翻臉。」

  「殿下,尼雅在哪裡?格蘭登和索爾又在哪裡?」

  「你是說……」維斯特愣住了。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8:46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該出手時便出手


  剛剛踏入索爾的家門,安飛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往日走進門口時,總能看到幾個僕人,現在卻一個人也沒有,安飛停下了腳步,凝神感應著,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猶豫了片刻,安飛輕輕抬起腳,繼續向前走去。

  走過一道拱門,正碰上兩個劍士打扮的人守在門的裡面,他們也看到了安飛,其中一個笑道:「這裡還有一個呢,小子,快點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安飛大聲說道。

  「給我老實點!」一個劍士毫不客氣的踢了安飛一腳,把安飛踢得踉蹌了幾步,隨後用雙手在安飛身前身後拍了幾下,好似在檢查安飛有沒有隨身攜帶『危險品』,接著又重重在安飛肩後推了一把:「進去吧!」不論是安飛身上那完全可以忽略的魔法波動,還是安飛手中那可笑的魔法杖,都是暗示著安飛是個什麼樣的『高手』,兩個劍士誰都沒有把一個魔法學徒放在眼裡。

  安飛跌跌撞撞向另一個劍士衝去,他已經明白了,這些人是心懷著惡意的,可是……他們憑什麼敢到索爾的家裡討亂呢?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話,沒什麼人敢去惹巔峰行者,激怒了一位大魔法師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疑問歸疑問,安飛眼角的餘光落在了面前這個劍士的劍柄上,這時,一群人從後花園的角門裡走了過來,看清來人之後,安飛打消了自己的主意。

  尼雅臉色鐵青,當先走著,身後是一個穿著淡綠色魔法長袍的中階魔導師,再後面是一個高階劍士,還有七、八個隨從跟著他們,這些劍士穿戴的都是聖城禁衛軍的制式鎧甲。

  尼雅的衣服有些髒了,頭髮也略顯得凌亂,劍鞘依然掛在腰間,但長劍卻不知道哪裡去了,看起來好像經歷過一場搏鬥。

  安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聖城也呆了一段時間了,從魔法學院那些學生們的口中,他經常聽到尼雅的名字,別看尼雅的年紀不大,又不懂事,但沒有人否認,尼雅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向來少有人敢惹她,現在這些人連尼雅也敢抓……都瘋了嗎??還有一件事讓安飛想不明白,歐內斯特呢?這些人連歐內斯特也敢動麼?!

  尼雅看了安飛一眼,也許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丟人,她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歎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看什麼看,快走!」一把劍柄撲地一聲撞在了安飛腰間。

  安飛慘叫一聲,蹲在地上捂著後腰痛苦的呻吟起來,那高階劍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兩個隨從衝上來一左一右架住了安飛。

  走過長廊,前面就是客廳了,安飛只覺得眼前一暗,直接被人扔了進去。幸好客廳中鋪滿了華麗的地毯,安飛跌得不算很『重』,只是他呻吟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

  「你們幹什麼!」克裡斯玎的怒吼聲響了起來,旋即安飛感覺到一雙力道實在不怎麼樣的胳膊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安飛,你怎麼樣?」

  「痛……」安飛咧了咧嘴,順勢睜開眼睛掃了一圈,索爾的學生都來齊了,他們個個面帶激憤之色,響應著克裡斯玎的質問,讓安飛奇怪的是,每個人的腕子上都帶著一雙黝黑發亮的手鐲,手鐲看起來很緊,深深的陷入到肉裡,莫非這是……手銬?專門給魔法師帶的?

  「混帳!太不像話了,我要去控告你們!!」勃拉維排眾而出,用手指著那高階劍士的鼻子大叫起來:「誰給你們的權力……」

  那高階劍士一記重重的耳光就把勃拉維未說完的話打了回去,隨後又飛起一腳,踢在了勃拉維的小肚子上,撲通一聲,勃拉維坐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肚子蜷成了一團,就像一隻痛苦的大蝦。

  「澤達!不要傷害他們!」監視著尼雅的那個中階魔導師大聲叫道:「你忘了殿下的囑咐了麼?萬一鬧出了事,殿下追究起來,誰來負這個責任?!」

  「沒關係的,只要我們聖城的明珠——尼雅小姐安然無恙,我們就不會有事的。」那叫澤達的高階劍士陰陽怪氣的笑道:「至於這些垃圾……呵呵,誰會關心他們的死活呢!」

  從實力上來說,中階魔導師要比高階劍士強大許多,但地位不只是靠實力來劃分的。索爾和歐內斯特的實力差不多,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宮廷大法師,一個卻是行走天涯的游者,還有那些大貴族的子弟,養尊處優的人很難會成為出類拔萃的強者,但他們的地位卻一個個高得嚇人,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比如說,尼雅……

  在這些不速之客中,看起來澤達才是他們的首領。

  不對頭!安飛眼中寒芒閃動,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聖城中現在只有一位殿下,那就是維斯特!在猶蘭德死亡的情況下,能馬上接過禁衛軍指揮權的也只有維斯特!不管維斯特出於什麼目的,是想收服尼雅,還是想利用尼雅去要挾索爾,焉獲是兼而有之,維斯特都不想把事情鬧得沒有挽回的餘地!像那個中階魔導師說的一樣,所以維斯特才會下達善待索爾學生的命令。

  但是,勃拉維嘴角流出的鮮血卻在告訴安飛,這不是在發洩怒火,而是故意把人往死裡打!按照常理說,那個澤達應該沒有膽量違抗維斯特的命令,他現在做的事情卻是故意讓雙方的矛盾尖銳化,這裡面肯定有古怪!

  一個劍士走到了安飛面前,啪、啪兩聲,安飛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副與其他人一摸一樣的手鐲。

  「對你也用禁魔手鐲……」克裡斯玎苦笑起來。

  這時,一個人帶著滿臉的笑意踏進了客廳,點頭哈腰的說道:「澤達大人,實驗室我都打開了,魔法陣也全部關上了,您可以隨時派人進去。」

  安飛抬眼望去,心中不由苦笑起來,那個人竟然是他的仇人馬利斯!從馬利斯臨走前那怨毒的眼光中,安飛清楚的知道,兩個人的事並不算完,可他又偏偏不能去殺掉馬利斯。誰能想的到啊……這才幾天的時間,兩個人又見面了,這一次兩個人的優劣整個掉轉過來,輪到安飛佔下風了。

  「你做得很好!」澤達笑道。

  「多謝大人誇獎。」馬利斯陪笑道。

  有勃拉維的例子在前,克裡斯玎等人雖然非常痛恨馬利斯的行徑,但沒有人敢叫罵,只能用目光發洩自己的憤怒。

  馬利斯一眼看到了安飛,笑容更加燦爛了,像看見了什麼寶貝一樣,緩緩向安飛走來,安飛推開了克裡斯玎,挺直了腰背,靜靜的凝視著馬利斯。

  如果馬利斯不出現的話,安飛會選擇忍下去,看那個澤達到底想幹什麼,現在他卻不能忍了,否則自己說不定要被馬利斯折磨成什麼樣子。

  「安飛啊安飛,你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吧?!」馬利斯笑容可掬的走近前,拍了拍安飛的肩膀。

  「想到了。」安飛一笑。

  「嗯??」

  安飛仰頭看向了天花板,隨後前額猛地向馬利斯的臉撞去,所有的人都把安飛當成了一個魔法學徒,澤達等人不以為一個魔法學徒能構成什麼威脅,克裡斯玎等人也不認為一個魔法學徒能扭轉局面,馬利斯更是把安飛當成了囊中物,正在幻想著怎麼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去折磨安飛,這一記兇猛而狠辣的頭錘使得馬利斯所有的幻想都化成了一片金星!

  安飛閃電般伸出左手,扣住了馬利斯的咽喉,把他的慘叫也硬生生扼制住了,隨後安飛就那麼舉著馬利斯當盾牌,直向澤達衝去。

  澤達大驚失色,他已經來不及後退,索性拔出長劍刺向了馬利斯的後背,意欲把馬利斯和安飛來一個對穿,馬利斯的死活並不放在他心上。

  就在長劍刺入馬利斯身體的一瞬間,安飛已經靠著強橫的臂力把馬利斯向上投了出去。澤達的劍鋒是橫著刺入馬利斯體內的,被安飛這一甩,他的長劍不由自主的向上抬起,露出了好大一片空門,澤達狂吼一聲,運起了鬥氣,準備硬接安飛的攻擊,現在的安飛一沒有武器,二也不擁有鬥氣,澤達不認為安飛能傷害到自己。

  縱使見識過了安飛出手,澤達依然低估了安飛的狠辣,這只能怪他自己了!就在澤達一邊運起鬥氣、一邊抽劍的同時,安飛已經使出了一招二龍吸珠,目標直指澤達的雙眼。

  安飛的出手太快了,兩個人的距離也太近了,澤達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就感覺到雙眼傳來一陣劇痛,安飛的食指和中指已經深深的插進了他的眼眶。

  對一個合格的刺客來說,沒有武器一樣可以殺人!

  澤達發出了慘呼聲,捂著雙眼踉踉蹌蹌向後退去,安飛右手前探,正抓住了澤達讓出來的劍柄,用力一抽,在血花飛濺中,長劍從馬利斯的身體裡被抽了出來。

  這一切發生的兔起鷸落、迅捷無比,馬利斯的屍體猶在半空滑行,安飛已經徹底擊敗了澤達!

  安飛一個滑步,橫著飄出去兩米遠,隨後翻身向尼雅身後的中階魔導師衝去。臨戰時刻,進入狀態的安飛計算能力非常強,不去攻擊敵人,反而用了個滑步,看起來沒有必要,實際上安飛有自己的顧慮。

  從剛才的角度和對方交手,自己倒是能躲開魔法的攻擊,但後面克裡斯玎等人就要遭殃了,換一個角度,不但能保證克裡斯玎等人的安全,正好可以利用尼雅擋住對方半個身體,從剛才的對話中安飛知道,他們都不敢讓尼雅受到傷害,如果對方想釋放魔法,必須要橫向踏出一步,才能全力動手,安飛自信他用滑步所消耗的時間遠比對方橫向踏步消耗的時間短得多,他沒有賠,反而是賺了!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9:01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後路


  安飛仗劍急衝,如迅捷的獵豹般直向那中階魔導師撲去,對方的反應和安飛預料的一樣,先是橫跨一步,隨後用了個漂浮術,接著就甩出了幾十道風刃,迎面向安飛射去。先不說接連瞬發兩個魔法代表著什麼,竟然能一下子發出幾十道風刃,很顯然,那中階魔導師在魔法上有著獨特的造詣和理解。

  安飛就像看不到風刃一樣,繼續向前衝刺,克裡斯玎等人嚇得睜大了眼睛,他們大部分人還在發傻,有幾個反應快的也幫不了安飛,禁魔手鐲已經禁錮了他們的魔力,現在他們就是廢人。

  就在風刃距離安飛不足兩米的時候,安飛突然來了個大仰身,風刃擦著安飛的身體射了過去,直射向牆壁。

  那中階魔導師見安飛躲過了風刃,倒也沒緊張,低聲吟唱了一句咒語,其實那些風刃主要是防止對方近身的,現在要施展的才是他的強項!

  安飛剛才在全力衝刺,他的速度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仰身躺在地上避開了風刃之後,加速度並沒有消失,而且這種動作安飛已經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他的身形沒有停頓,就那麼貼著地皮向前滑去。

  滑行的速度雖然無法和衝刺的速度相比,但比那中階魔導師釋放出的漂浮術要快得多!當安飛滑到近前時,那中階魔導師剛剛升起了一人高,安飛猛地跳了起來,揮劍怒斬,如切豆腐一般把那中階魔導師的一雙小腿斬了下來。

  沒有人能在遭受如此劇痛的情況下控制元素波動,那中階魔導師痛叫一聲像個石頭般落下來,安飛身形一轉,長劍順勢一拉,在那中階魔導師的咽喉上拉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隨後安飛揮劍橫掃,砍向了尼雅的脖頸,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給人一種不把尼雅的腦袋砍下來絕不收手的感覺!

  尼雅身後的中階劍士大驚失色,一邊向後拉尼雅,一邊伸出長劍去招架,誰知安飛的劍招詭變無常,突然收住了劍勢化掃為點,長劍貼著尼雅的脖頸刺過去,正點中了那中階劍士的咽喉。

  澤達的隨從們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們見過殺人,但從沒見過安飛這樣的,殺人如切草,勝負只在眨眼之間,他們甚至看不清出了什麼事,自己的上司就一個個接連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們沒有人退縮,澤達猶在捂著眼睛發出慘叫聲,他們必須要把澤達救回來,否則,他們的生命都走到了盡頭。

  安飛見對方持著長劍圍成個半圓緩緩向自己靠近,沒有一個人逃走,倒是有些意外,最起碼也要跑一個出去報信喊人吧?這樣自己下面的事就變得麻煩了,現在的情況正和了安飛的意願。

  尼雅張著小嘴還在發呆,剛才安飛那一劍真把她嚇壞了,她下意識的以為自己以前得罪了安飛,所以現在安飛向她下了毒手。

  安飛用力一推,把尼雅遠遠的推開了,手中長劍抖了個劍花,靜靜的等待著。而澤達的隨從們圍了半圈,也在死死的看著安飛,沒有人敢搶先發動攻勢,都在期待著同伴先出手。

  突然,客廳中響起了魔法師的吟唱聲,安飛心中先是一緊,隨後聽出了是克裡斯玎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退幾步回頭一看,克裡斯玎腕子上的禁魔手鐲已經不見了,而尼雅正在瑞斯卡的禁魔手鐲上忙碌著,顯然,克裡斯玎的禁魔手鐲是她打開的。

  安飛獨來獨往慣了,竟然忽略了這十幾個魔法師會形成多麼大的戰鬥力,他們自己卻不會忽略自己,在尼雅被安飛推過去之後,克裡斯玎馬上暗示尼雅給自己打開手鐲。

  澤達的隨從們眼中射出了絕望的目光,安飛一個人就已經很恐怖了,如果這些魔法師恢復了戰鬥力,他們還有希望麼?

  克裡斯玎握著安飛的魔法杖,用力向地面一敲,一圈電弧從敲擊點呈半圓型向外擴散,路過安飛時,像認識安飛一樣讓出了一個缺口,之後又合到了一起,接著在澤達那些隨從們腳下掃過。安飛的魔法杖雖然爛到了極點,但克裡斯玎本身就是個初階魔導師,縱使沒有魔法杖增幅,威力也同樣不可小視!

  澤達的隨從們在電弧中劇烈的扭動起來,他們有鬥氣護身倒是不假,可是克裡斯玎並沒想用魔法傷害他們,真正的殺手是安飛,他的任務是牽制住澤達的隨從們!

  安飛眼中閃過一縷讚賞,身形如輕煙般掠起,手中長劍幻化出一排劍影,在人群中一掃而過。當安飛緩步向克裡斯玎走去時,澤達的隨從們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電弧的麻痺效果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這對安飛來說已經足夠了!

  安飛隨手扔掉了長劍,眼中寒茫一閃,旋即飛起一腳踢在了劍柄上,長劍破空而出,正刺中了靠在牆角哀嚎的澤達,這個世界總算是安靜了……

  安飛的動作非常漂亮,不過他不是在故意耍帥,這是他的習慣,暗殺的時候當然要把凶器帶走,盡量使死者的家人察覺不到異常,刺殺之後他總是把凶器留在現場,當警方把凶器當成了重要線索調查時,肯定要追查到某個大人物身上,不管警方是知難而退,還是對那大人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都與他安飛無關了,因為凶器本就是他偷出來的。

  安飛的長劍剛剛脫手,才注意到澤達的慘號聲,所以才補了這麼一下。

  克裡斯玎等人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飛身上,他們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安飛殺人的場面,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一切都化作了沉默。

  「你們瘋了!」一個神經短路的學生總算反應過來了,大叫道:「你們殺了禁衛軍、殺了禁衛軍啊!天……我們要被帝國通緝的!」

  「特洛克,人我已經殺了,你要怎麼辦?」安飛淡淡的說道。

  「安飛,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馬上去自首吧,不要連累我們!」特洛克叫道。

  「滾開!」瑞斯卡粗暴地把特洛克推到了一邊,走到安飛面前:「幹得漂亮,安飛,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是魔法師還是劍士?!」

  「我是雙修者。」安飛笑了笑,認真的看了瑞斯卡一眼。克裡斯玎很會配合,神色也比較鎮定,瑞斯卡在看過自己殺人之後依然敢像個朋友一樣和自己說話,還有祖賓,他竟然很平靜的走到一具屍體旁翻找了幾下,找出了自己被收繳的空間戒指,重新戴在了手指上,這三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而其他學生不是在發呆,就是在發抖,焉獲在用驚懼的目光看向自己,與他們相比,克裡斯玎等三人的表現讓安飛感到些驚訝。

  「你為什麼不早些動手呢?勃拉維……可憐的勃拉維……」瑞斯卡的目光轉到了勃拉維身上,勃拉維早就昏迷不醒了,嘴邊還殘留著帶泡沫的血跡,在地上蜷成一團,看起來很是可憐。

  安飛走過去摸了摸勃拉維的脖頸:「他現在還活著。」

  「真的嗎?」克裡斯玎用口擋在勃拉維嘴邊,等了片刻:「他還在呼吸,我們馬上去找醫生!」

  「等等。」安飛緩緩說道:「歐內斯特呢?誰見過他?」

  克裡斯玎等人對視了一眼,尼雅怯怯的接道:「很長時間沒看到過他了。」

  尼雅的態度變化很大,往日裡人都讓著她、遷就著她,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安飛那充滿了殺機的一劍她是永遠也忘不掉了。

  「多長時間?」

  「嗯……我中午的時候還見過他,後來他就走了。」克裡斯玎說道。

  「你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克裡斯玎搖了搖頭。

  安飛略一沉吟:「現在我們必須要做出決定了,我準備離開聖城,願意和我一起走的站出來,不願意走的,我不勉強。」

  「不要聽那個瘋子的,他這是要害死我們大家!!」也許是因為安飛往日的偽裝太成功了,在特洛克的思維裡產生了慣性,認為安飛是不會傷害他的,竟然在這裡對安飛大喊大叫。

  「快點做出決定吧。」安飛根本就懶得理會特洛克:「我不會等太久的。」

  「我跟你一起走。」克裡斯玎第一個做出了決定。

  「還有我。」祖賓淡淡的說道。

  很快,大家先後做出了決定,除了特洛克以外,所有的人都願意跟著安飛一起走。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殺了這麼多人,帝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留下來不會有好果子吃,何況只有安飛不知道自己殺了什麼人,其他人都知道澤達是誰家的孩子,還要留下來等死麼?!

  大家見到勃拉維被重重擊倒之後,都起了兔死狐悲的心思,安飛暴起殺人,手段雖然殘忍、可怕,但無疑讓他們出了一口惡氣,加上克裡斯玎和麥林德一直是眾學生的中心人物,麥林德被索爾趕出家門,克裡斯玎就成了唯一的中心,克裡斯玎表了態,這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小。

  「還有我……」尼雅怯怯的說道,聖城原本是她的天堂、她的樂土,但今天連遭驚變,尼雅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她迫切的需要離開這裡,最起碼也要和她熟悉的人走在一起,她真的很害怕!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9:13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收藏


  「安飛,你有什麼計劃?」克裡斯玎問道。

  安飛擺了擺手,暗示克裡斯玎跟著自己走到一邊,今天的事情太突然,安飛一點準備也沒有,又能有什麼計劃?

  「克裡斯玎,你帶幾個人去實驗室吧,能帶走的東西盡量都帶走,這裡……估計我們短時間是回不來了。」安飛說道。

  「都帶走?」克裡斯玎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們都像你一樣,有一枚極品的空間戒指麼?」

  「那就挑緊要或者珍貴的東西吧,小心一些,說不定還有他們的人!」安飛輕歎道:「至於計劃,等我們離開聖城之後再說。」

  「好的。」克裡斯玎點了點頭,隨後帶著幾個學生向後院的實驗室走去。

  「祖賓!」安飛轉過身叫道。

  祖賓大步走了過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安飛,他往日裡就不喜歡多說話,現在也一樣。

  「你去把馬車準備好,然後帶兩個人把勃拉維抬到馬車上去,嗯……我們一共有幾輛馬車?」安飛來的時間畢竟很短,根本不知道索爾的家有多少家當。

  「四輛,一輛是老師的、一輛是小姐的,還有兩輛是……」瑞斯卡接道。

  「我知道了。」安飛點頭打斷了瑞斯卡的話,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他沒必要去瞭解馬車的用途:「四輛馬車,都要準備好。」

  祖賓點點頭,隨手在一個學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和那學生一起走出了客廳。

  「瑞斯卡,管家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應該是被關起來了吧。」

  「你帶個人去找到他們,讓他們……散了吧,免得遭受我們的連累。」

  「我知道了。」

  「那我呢?你們連累了我……」特洛克狂叫起來,話沒說完,尼雅一拳就擊中了特洛克的心窩,打得特洛克痛苦的蹲了下去,叫不出來了。

  尼雅確實在害怕,她害怕突然逆轉的命運,害怕心狠手辣的安飛,但怎麼也不會怕特洛克那小子,見特洛克還是不知道好歹的亂喊亂叫,當然要動手教訓對方。

  就在這時,後院突然傳來了強烈的魔力波動,安飛喝道:「山特,你帶著其餘的人馬上去幫助克裡斯玎!快!」

  「跟我來!」山特叫了一聲,帶頭向客廳外衝去,其餘的學生也一股腦跟在了山特的後面。

  經歷過這場危難,大家已經在潛意識中把安飛當成了首領,聽到安飛接連發佈命令,沒有人提出疑義,從目前情況來說,這個小團體還算是穩定的。

  「克裡斯玎不會有事吧?」尼雅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不會。」安飛搖了搖頭。尼雅才是他們的重點,所以實力最強的人肯定要負責看守尼雅的,其他的人不過是雜魚而已,不管怎麼說克裡斯玎也是一位魔導師,對付一群小雜魚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安飛,我……能信任你嗎?」尼雅怯怯的說道,她的目光顯得很飄忽,不敢和安飛對視。

  「這也是我的疑問。」安飛笑了笑,其實他可以選擇獨自逃生,不管他人的死活,這樣安全係數會增加很多。問題是一個男人總該有些擔當,索爾對他極為喜愛、信任,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自己跑掉了……對得起索爾麼?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索爾呢?

  「你……你什麼意思?」

  「尼雅小姐,說實話,你是一個不合格的劍士。」安飛淡淡的說道。

  「你!我根本就沒有準備,所以才被他們抓住的!如果我……」

  「如果你佩戴了那些魔法護具,你就能打敗對手了是吧?」安飛搖了搖頭:「如果你一直依賴外在的力量,你永遠也成不了劍師的!」有關尼雅的情況,歐內斯特曾經和安飛閒聊過,讓尼雅把壓箱底的東西都帶上,哪怕是與一個初階劍師對抗,只要她擁有不下於對方的經驗和勇氣,她完全可以和初階劍師戰一個旗鼓相當。可是如果只給尼雅一柄普通長劍,她就變成了一個及其普通的中階劍士,與同等級的人交手也是輸多贏少,因為她差得東西太多太多了。

  在安飛看來,人到老年可以養尊處優,如果讓一個小孩子養尊處優的話,會把人毀掉的!而尼雅就是一個例子!

  尼雅的臉紅了,低下頭沒有說話。

  「我沒有惡意,希望你不要誤會。」安飛露出了微笑。

  尼雅的低頭沉吟著,半晌才咬了咬牙,好似下了什麼決心:「安飛,你跟我來!」

  「嗯?」安飛表現得有些驚訝。

  尼雅卻沒有解釋什麼,竟自向外走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了索爾的臥室裡,安飛看到尼雅俯下身,在靠椅後面尋找著什麼,旋即聽到了咯咯吱吱的聲音,床角對面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可供人彎腰通過的洞口。

  安飛神色很平靜,其實他早就想到了,獨居荒島的亞戈爾都有那麼多收藏,他整整用了一個星期才把所有的東西埋藏起來,索爾身為宮廷大法師,他的收藏絕不是亞戈爾能相比的!所以安飛把所有的人都指派出去了,單獨留下了尼雅,正是給尼雅一個吐露秘密的良機。

  「跟我來,小心一點。」尼雅回頭說了一句,轉身鑽到了黑洞裡。

  安飛凝神也跟著鑽進了黑洞,裡面的巷道並不長,前方的小門距離只有六、七米遠,可是安飛走了二十多步,也沒能走到小門前面,而上下左右也同時出現無數星點,小巷變得模糊起來,逐漸被無盡的黑暗掩蓋,安飛感覺自己好似在太空中漫步一樣,如果不是還能看到尼雅的身影,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繼續往前走了。

  「到了。」尼雅打開了小門,裡面透出了淡紅色的光芒,星點在這光芒的照耀下逐漸褪去,小巷又變得清晰可見了。

  饒是安飛已經做了充足的思想準備,進門之後也變得目瞪口呆!書桌上,冥龍魔晶正散發著神秘的光芒,看來上次出事之後,索爾擔心有人再打冥龍魔晶的主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特意把冥龍魔晶藏在這裡了!房間的左右兩側,擺放著一整排類似超市一樣的銀架,左側銀架的上方擺滿了整整齊齊的魔法卷軸,從那洶湧而可怕的魔力波動來看,安飛不認為自己能在任何一張卷軸的攻擊下逃生。銀架的下方則擺列著幾十個小盒子,安飛走過去拿起了一個,發現小盒子竟然是用泯魔水晶做的,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塊淡藍色的魔晶,安飛也學會品鑒魔晶了,從顏色和波動上看,這是一塊極品的魔晶!其實根本用不著品鑒,能讓索爾藏在這裡的,還能是一塊垃圾魔晶麼?!

  「不同元素的魔晶不能擺放在一起,否則會引起連鎖反應。」尼雅低聲解釋道。

  牛!安飛從心底裡讚道,亞戈爾死後,遺留下來的極品魔晶也不過那麼三、五塊,索爾這裡的收藏真是太多了!別說魔晶,就算是把密封魔晶的盒子賣掉,他也一生不愁吃穿了。

  「這是什麼?」安飛看到銀架的上方單獨擺放著一卷用不知材質的皮革包裹著的魔法卷軸,看起來顯得鶴立雞群。

  「這是真空禁錮卷軸,你不要亂動,小心點,很多年前,泛大陸就只剩下三張真空禁錮卷軸了,另外兩張不知道流失到了什麼地方,這是唯一一張了!」

  安飛小心的把卷軸拿下來,看了看,這張卷軸的魔法波動並不是很強烈,反而帶著種隱澀的氣息,安飛突然感覺到這種氣息他很熟悉,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沉吟片刻,記憶力超人的安飛總算是回想起來了,在亞戈爾那裡!!幸好當時很謹慎,把自己不明白有什麼用的東西也妥善埋藏起來,如果隨意丟棄了的話,現在就該後悔莫及了。

  沒想到亞戈爾也有一點乾貨啊!安飛一邊在心裡偷笑一邊把目光轉到了右邊的銀架上,上面全是各種各樣的魔法書,有的厚、有的薄,有的顯得很陳舊、象很多年沒有翻過,有的乾脆只有幾張紙,但從索爾的態度上分析,那幾張紙上記錄的東西想必是非常重要的。

  在正前方的牆壁中央,懸掛著四根魔法杖,最左面那根魔法杖通體泛紅,上面還鑲嵌著一塊紅色的魔晶,很明顯,這是火系魔法師使用的魔法杖;左面第二根魔法杖就顯得有些詭異了,上面佈滿了黑白相間的圈紋,一眼看去,就像一條銀環蛇掛在牆上一樣;第三根魔法杖的外形也就比安飛的魔法杖強了一點點,安飛那個純粹是用木頭做的,沒有任何增幅的魔晶,這根魔法杖像是用一塊條石磨出來的,顯得很粗糙,沒有光彩,也沒有增幅魔晶;第四根魔法杖通體都是半透明的,不時有淡淡的彩光湧出,魔法杖的手柄是一個看起來很是猙獰的怪獸,看起來……應該是他在圖書館的書本裡瞭解的龍!

  尼雅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沒說,她知道這四根魔法杖的價值,每一個都是價值連城、讓人眼紅的寶物,她害怕,害怕安飛會變得貪婪起來。

  魔法杖的兩邊分別懸掛著一件魔法袍,一件是淡黃色的,看起來很是儒雅,一件是漆黑色的,嗯……比較精神,以安飛現在對魔法的理解能力,也只能做出這樣的分析了,不穿上魔法袍、釋放幾下魔法,他就無法明瞭這兩件魔法袍的用處。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9:26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出發


  「你也看到了,這麼多東西,我一個人是帶不走的。」尼雅瞄了一眼安飛手上那平淡無奇的空間戒指:「只能靠你幫忙了。」

  尼雅手上的空間戒指和安飛的戒指相比,差了幾個檔次,倒不是索爾捨不得給自己的女兒置辦東西,而是尼雅比較能惹事,最過分的一次是竟然把猶蘭德的權杖收到了空間戒指中,帶回了家,結果當天猶蘭德大發雷霆,派禁衛軍封鎖了整個王宮,展開大搜查,而當時尼雅才十三歲。事後索爾收繳了尼雅的空間戒指,給尼雅換上了一枚空間狹小到了可憐地步的破玩意,所以尼雅很是羨慕安飛受到的待遇。

  「這裡……都有誰來過?」安飛深吸了一口氣。

  「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二個人。」

  「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尼雅反問道。

  安飛鬆了口氣,看到這些東西他已經不由自主的展開聯想了,是不是那個大王子垂涎索爾的收藏,所以才搞了這麼一出,一個沒有多少希望能拉攏過來的大魔法師,一座珍貴的魔法寶庫,相比較之下,那大王子確實有選擇後者的可能性。

  如果這種可能性被證明,這些東西他是不能帶走的,否則他們要遭受到無窮無盡的追殺,既然連大魔法師都敢得罪,想必是下了勢在必得的決心,安飛不想自討苦吃。

  沒有什麼東西能比生命重要,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安飛一向都是理智的,換了個普通人,絕不會想太多,早就開始大搜刮了。

  「現在就動手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嗯……」尼雅幽幽點了點頭,她是病急亂投醫,沒有人能比她更明白她的父親有多麼珍視這裡的收藏,東西必須要全部帶走!而救出她的安飛、佩戴著極品空間戒指的安飛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這也是一種賭,從意義上來說比女人決定出嫁重要得多,女人嫁錯了人、賭錯了新郎,毀得只是自己,如果她看錯了安飛的話,索爾一生的心血就被毀去了大半,而她自己也將在悔恨中度過一生!可是,尼雅又沒辦法不去賭上一次。

  等安飛把密室裡的東西搜刮一空,戒指裡實在裝不下的東西都放在尼雅找來的幾個大箱子中,之後趕回客廳時,大家已經聚集在客廳中等他了,其間安飛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老師為什麼不把這裡的東西放在空間戒指裡呢?」他的潛意識就是:何必搞出一個密室呢!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隨身攜帶豈不是最安全的選擇!

  「空間戒指的容量是有限的,父親去找亞戈爾的時候,這裡的東西他一件也沒有拿。」尼雅淡淡的回答道。

  安飛錯愣了片刻,明白了尼雅的意思,索爾的空間戒指裡不是什麼都沒有的,別看他平時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一旦發生了什麼流血衝突,層出不窮的魔法道具就會從索爾的空間戒指裡湧現出來了,這裡擺放的應該都是索爾平時用不上的東西。

  「安飛,你們去哪裡了?」克裡斯玎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我們去收拾了一下老師的東西。」安飛笑了笑:「祖賓,瑞斯卡,你們兩個去老師的臥室,裡面有兩個大箱子,和這個是一樣的,快點把它們搬下來。」安飛一邊說著一邊把抱著的大箱子放在了地上,他不是一個只喜歡指手畫腳的人,以身作則是個好習慣,雖然此刻的安飛還沒意識到這種習慣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影響就會凸顯出來了。

  祖賓和瑞斯卡點了點頭,急步向外走去。

  「大家都準備好了麼?」安飛問道。

  「都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走。」

  「嗯……對了,你們帶錢了沒有?」安飛猛然想到了一件事,錢可是一件最重要的東西,尤其對流亡在外的人來說,更是無論如何也少不了的。

  「錢?我身上還有幾枚金幣。」克裡斯玎說道。

  安飛不由翻了翻白眼,幾枚金幣能做什麼?兩天就沒了!

  「尼雅,家裡……還有多少錢?」

  「不知道呀。」

  話一出口,安飛就知道自己問錯人了,果然,尼雅的回答證實了他的判斷,安飛苦笑道:「你們等一下,我去找找。」

  「我帶了。」一個學生接道。

  安飛轉身一看,是費勒在說話,在索爾的學生中,祖賓和費勒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但兩個人氣質不同,祖賓是冷酷的沉默,費勒是懦弱的沉默,如果是在魔法學院中,這樣的人會成為眾學生取笑的對象,但在索爾家裡倒沒有人故意去欺負他。

  「你帶了多少錢?」

  「嗯……很多。」

  「很多是多少?」安飛感到有些無奈。

  「很多就是很多……」

  「你不是把你的空間戒指都裝滿了吧?」山特叫道:「你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帶,是不是都裝上錢沒地方了?」

  費勒的臉當時就紅了,安飛此刻注意到費勒的身材粗壯了不少,但卻又顯得很虛弱,好像站不穩一樣,走過去在費勒最凸出的腰間拍了一下,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傳了出來,克裡斯玎等人一起發出了哄笑聲,本來在這危機時刻,大家都沒有笑的心思,但卻是實在忍不住了。

  「你做得很好。」安飛出人意料的誇獎了費勒一句:「還有麼?」

  「有,還有不少的!」費勒的眼睛變亮了。

  「你帶三個人過去,把剩下的也帶走!我們只要金幣,別的就不用拿了。」

  「三個人?」費勒不由張望了一下,不知道叫誰合適,畢竟他從來沒支使過人。

  「克裡斯玎,你來安排一下。」

  「好的,山特,還有你,都跟我來。」克裡斯玎點了兩個人。

  很快,祖賓和瑞斯卡一人抱著個大箱子回來了,克裡斯玎則空手回來讓人牽著兩輛馬車跟他一起走,魔法是個燒錢的職業,雖然索爾幾乎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換成了魔法道具,但金室裡還是有些儲蓄的,靠魔法師的體質沒辦法赤手空拳把金幣運過來。

  大家都準備妥當之後,按常理這種時候應該搞個『閱兵儀式』,講幾句鼓舞人心的話,可惜對一群逃犯來說,多數東西都是沒有必要的。安飛簡單的把人員安排了一下,索爾去前線帶走了三個學生,還剩下了十四個人,當然,這裡已經排除了特洛克。索爾的馬車最大,所以由他和尼雅、克裡斯玎、瑞斯卡、祖賓和昏迷的勃拉維六人乘坐,剩下的九個人分坐三輛馬車。

  鑽進車廂裡,安飛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勃拉維的額頭,自從發現了藥草之後,安飛倒是準備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藥丸,但勃拉維的情況有些特殊,以魔法師的體質遭受劍士的重踢,後果如何安飛也吃不準。等上幾個小時之後,如果勃拉維沒有發高燒,他就沒什麼事了,如果真的發起了高燒,很可能是因腸道破裂引發了感染,這種病靠中藥或者靠現在的環境是無效了,安飛也無能為力。

  「安飛,我們要去哪裡?」克裡斯玎問道。

  「出城再說,哪個城門的守備比較鬆懈?」對聖城的情況,安飛是兩眼一抹黑,基本上沒什麼瞭解。

  「都一樣。」

  「走西城吧,不過……誰會駕駛馬車?」安飛才想到一個問題,現在都坐到車廂裡來了,誰去駕駛馬車呢?如果屁股底下是什麼寶馬、保時捷之類的傢伙,他自是當仁不讓了,馬車這東西他真不懂。

  「我來。」尼雅說道。

  「大小姐,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安飛苦笑道。

  「我能行的。」尼雅在堅持。

  「安飛,你放心吧,雖然小姐是個劍士,但她的馬術也同樣精通。」瑞斯卡說道。

  精通?像她『精通』劍法一樣?安飛猶疑著看向了克裡斯玎,克裡斯玎則點了點頭。

  「好吧,尼雅,小心點。」安飛說道。其實安飛對尼雅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最起碼到現在尼雅沒有發過小姐脾氣,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的話,說不得就要使用一些強硬的手段了!安飛沒時間想太多,尼雅這麼老實是有原因的,索爾那些珍藏都在安飛的掌握中,從這點出發,尼雅又哪裡敢使小性子呢?!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19:50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危機


  「怪不得總聽索爾說,你是泛大陸最有希望成為劍聖的人,我不如你。」米奧裡奇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他的將軍盔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淡黃色的魔法皮甲也變得破爛不堪,堅韌的皮靴承受不住長時間的縱跳和對抗,左邊靴子開了口,露出了腳趾,右邊的靴子也破了,有血跡時隱時現。最可笑的是,米奧裡奇的側腰被鬥氣掃了一下,皮甲破裂,露出了紅色的底褲,但他手中的戰槍卻依然光芒四射,很顯然,他還有餘力繼續戰鬥下去。

  「如果早幾天交手,我們也許就分不出勝負了。」歐內斯特笑道,他的模樣倒是比米奧裡奇強了一些,挺多像個挨了頓打的不幸人士,而米奧裡奇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從獸人山洞裡逃回來的士兵,看起來很是淒慘。

  「你是說這些天有所突破?」

  「是的。」

  「早知道你剛來的時候就向你挑戰了。」米奧裡奇懊惱的說道。

  「想不到你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人!」歐內斯特的心情很愉快,往日和安飛切磋的時候,安飛的規矩太多了,這不許用、那不許動,雖然能從安飛身上得到一些啟迪,但哪裡有今天這樣過癮?鬥氣與鬥氣之間毫無花哨的碰撞,這種感覺已經久違了。

  「雖然我輸得心服口服,但誰不想做個勝利者呢。」米奧裡奇笑著聳了聳肩,他的笑容沒有往日那麼真誠而熱情了,反而帶著種淡淡的落寞,只是歐內斯特自始至終也沒能察覺。

  就在這時,從遠方有兩個將官打扮的人急馳而來,跑到近前看到場中的景象,不禁都嚇了一跳,在方圓幾百米之內,所有的樹木都以各種各樣奇異的姿勢倒在了地上,本來很整齊的草地也佈滿了溝壑,到處都是殘枝落葉和被『犁』出來的黑土,簡直就像有個巨龍曾在這裡耍過酒瘋一樣,而米奧裡奇的樣子也變得狼狽不堪,他們一時沒認出那就是他們的將軍。

  「什麼事?」米奧裡奇轉了過來。

  其中一個將官跳下馬,疾步跑到米奧裡奇身邊,低聲說了一通,米奧裡奇皺了皺眉,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我知道了,你們先走吧。」

  「遵命,將軍。」兩個將官又跳上戰馬,馬蹄聲逐漸遠去了。

  「你有公事?那我就不打擾了。」歐內斯特收劍入鞘:「你什麼時間還有空?」今天米奧裡奇突然約他到城外切磋一下,他沒有多想,欣然答應了米奧裡奇的挑戰,事實證明,他沒有白來,這一戰很是痛快淋漓,歐內斯特期盼著下一次戰鬥。

  「應該……沒有下一次了。」米奧裡奇歎了口氣。

  「嗯?你說什麼?」歐內斯特沒聽懂。

  「歐內斯特,你準備去什麼地方?回索爾的家麼?」米奧裡奇不答反問。

  「那我能去什麼地方?」歐內斯特奇怪的問道。

  「我建議你不要回去了。」

  「為什麼?」

  「尼雅已經不在那裡了。」米奧裡奇笑了笑:「坦白說吧,我這次找你出來其實另有目的。」

  歐內斯特並不笨,只是因為惺惺相惜的感覺,根本就沒往別的地方想,此刻聽到米奧裡奇說另有目的,又建議他不要回去,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說下去!」

  「有些東西我不能告訴你,實在抱歉,不過現在尼雅很安全,她已經逃離了聖城。」

  歐內斯特聽到米奧裡奇說到『逃離』兩個字,頓時感到心口一涼,他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也無法理解。

  「安飛是你的學生?」米奧裡奇問道。

  歐內斯特搖了搖頭。

  「他很不錯,他殺了一個魔導師、殺了兩個高階劍士、還殺了……澤達,呵呵,我忘了,你當然不知道澤達是誰了。」

  歐內斯特繼續保持沉默,只是他的目光卻越來越冷了。

  「那你總該知道老菲利普吧?可憐哪……也許是因為老菲利普以前殺人殺得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在地獄裡詛咒他,結果唯一的兒子才二十多歲就死掉了,好不容易把唯一的孫子撫養大,現在……又被安飛殺掉,這也算是詛咒應驗了吧……」米奧裡奇帶著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老菲利普?難道是他??」聽到『菲利普』這三個字,歐內斯特再無法保持平靜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米奧裡奇頓了頓:「這也是我勸你不要回到聖城的原因,雖然澤達只是個卑劣的紈褲子弟,但他卻是菲利普的命根子,我得到了消息,菲利普也應該得到了,除非你有把握對付四個大劍師,否則你回去就是送死!你應該聽說過菲利普是個非常暴躁的人吧,傳聞是靠不住的,我告訴你,他的性格比傳聞還要暴躁!」

  歐內斯特深吸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菲利普,馬奧帝國有兩個支柱,一個就是索爾這一系的魔法師,一個就是菲利普一系的劍士,只不過菲利普曾經和猶蘭德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隨後宣佈閉門隱居,謝絕所有客人的拜訪,縱使是這樣,他的威望猶在,沒有人敢去惹他,更可怕的是,菲利普的弟子很多,其中有三個大劍師,劍師級別的人有二十多個,這種實力不是他歐內斯特可以去對抗的!

  菲利普比索爾要大上十多歲,他的學生們平均年齡也比索爾的學生們大了十多歲,十幾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索爾最得意的四個學生僅僅是高階魔導師,現在正分別在兩個傭兵團任職,這是規程,有希望更進一步的魔法師不會在宮廷中擔任閒職,劍師和騎士需要用戰鬥來提高自己,法師也一樣,如果索爾招回了自己的學生,菲利普也招回了自己的學生,兩方爭鬥起來……歐內斯特無法想像將演變成什麼樣的結局,但他敢肯定結果是災難性的!

  「所有這一切都是誰的主意?」

  「還能有誰呢?」米奧裡奇苦笑了一聲。

  「如果你不把我約出來,這些本來是可以避免的!」歐內斯特譏諷的說道:「有這樣一個愚蠢的主人,不知道我應該祝賀你,還是為你悲哀呢!如果索爾和菲利普徹底決裂的話,馬奧帝國也要分崩離析了!」

  「我只是在服從命令,而且我事先也不知道殿下會把澤達找來,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米奧裡奇淡淡的說道。

  「米奧裡奇,你把我對你的尊敬踩在了腳下,我會來找你的!」歐內斯特的神色也變得淡漠起來。

  「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吧……現在你要搶在菲利普之前找到尼雅,我想你對我暫時是沒有多少興趣的。」米奧裡奇笑了笑:「最後告訴你一個消息,尼雅他們是從西邊的城門離開的。」

  歐內斯特冷冷的看了米奧裡奇一眼,再沒有說話,運起鬥氣,如利箭般直向著西方射去。

  在這同時,安飛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能讓心誌異常堅韌、極其擅長偽裝自己的安飛變了臉色,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克裡斯玎幾個人都在看著安飛,剛才克裡斯玎把澤達的來歷一五一十都講了出來,講解得非常詳細,連菲利普家族的實力構成也講了,他倒不是想嚇唬安飛,而是想讓安飛知道,他們將要面臨著什麼。

  「知道小姐為什麼突然變乖了嗎?」瑞斯卡低聲說道:「因為她在害怕。」

  「害怕菲利普?」安飛問道。

  瑞斯卡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看你們一點異議也沒有,就願意跟著我逃走,也是在害怕菲利普吧?!」

  克裡斯玎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旋即不約而同的把頭低了下去。

  「我就說麼,我的號召力和影響力不應該這麼大的!」安飛苦笑起來。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瑞斯卡道。

  「逃吧,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安飛眼中閃過一縷憂色,他沒有等歐內斯特就直接跑路,是因為他知道歐內斯特有自保的資本,現在看起來情況沒那麼樂觀,歐內斯特……你可千萬不要回去啊!

  「特洛克那個傻瓜,以為不和你一起逃走就能活下去麼?呵呵……我看他說不定已經被菲利普撕成碎片了!」祖賓冷笑著說道。

  安飛回想起來了,他殺其他人的時候,大家的表情只是很震驚,當他踢出長劍,射死澤達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整齊的變得煞白,如果有可能的話……安飛倒是很想從地球上召喚一個技藝高超的醫生過來,馬上想辦法保存澤達的精子,再找些女人培育受精卵……看到多了幾個曾孫子的份上,也許有化解仇恨的可能性,現在麼,只能硬抗了!

  「你們一定在心裡抱怨我吧?」安飛淡淡的說道。

  「你出手太快了,我根本沒辦法阻攔你。」克裡斯玎苦笑道:「而且那時候澤達已經被你把……就算他還活著,菲利普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確實在心裡抱怨過你,呵呵……不過我還記得老師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越到緊要關頭,我們越要團結,這樣才能克服困難。」瑞斯卡說道:「而且馬利斯就是衝著你去的,誰也沒有資格要求別人放棄反抗的權力,安飛,你殺得對!」
引言 使用道具
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2:20:14

正文 第四十章 層出不窮的好人


  安飛心中有些感動,但他不是個輕易表露情緒的人,旋即轉移了話題:「大家拿出個主意吧,我們應該往哪裡走?」

  「我們應該去找老師。」克裡斯玎說道。

  「不管往哪裡走都可以,唯獨不能去找老師。」安飛搖頭道。

  「為什麼?」克裡斯玎大惑不解的問道。

  「他們肯定會認為我們去找老師的,說不定有多少人在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祖賓突然出聲了。

  「不錯。」安飛點了點頭,不由仔細看了祖賓一眼:「所以我們只能先去別的地方避風頭,然後再慢慢想辦法。」

  「那我們能去哪裡呢?」

  「我們要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你們幾個先做好吃苦頭的準備吧。」安飛道。

  「人跡罕至的地方……安飛,難道你想去魔獸森林?」瑞斯卡問道。

  「魔獸森林?」

  「是啊,除了魔獸森林很少見到人之外,哪裡沒有人?」

  「這附近有魔獸森林嗎?」

  「沒有,最遠的魔獸森林距離聖城也有八百多里。」瑞斯卡說道。

  「你說的是克拉姆森林吧?」克裡斯玎接道。

  「是的,克拉姆森林不大,原先裡面有些半獸人,捕奴隊經常去那裡捕抓半獸人然後去市場拍賣,後來半獸人都被抓乾淨了,我家就在克拉姆森林附近,我父親小的時候村子經常遭到半獸人的襲擊,等我長大了連一個半獸人都沒見過,裡面又沒有高級魔獸,很安全的。」瑞斯卡說道。

  「也好,那就去克拉姆森林吧,找個地方落腳之後再說。」安飛點頭道。

  「那我們要改變方向了,應該往南走。」瑞斯卡說道:「我告訴小姐一聲,讓她調頭。」

  「等等!」安飛側耳聽著什麼:「什麼聲音?」

  四輛馬車十多匹馬奔馳在黃土路上,克裡斯玎等人除了馬蹄聲之外什麼也聽不到,都抬起頭狐疑的看著安飛。

  安飛掀起車簾鑽了出去,把外邊的尼雅嚇了一跳:「怎麼了?」

  安飛沒時間和尼雅說話,撐起身體向後看去,隱隱看到遠方有搖晃的火把,心知有些不妙,他緩緩坐下來沉吟片刻,對尼雅說道:「後面有追兵來了,你先把速度放慢些,解決了那些人之後,我們再改變方向。」

  此刻的安飛感覺很是憋悶,他習慣了按照計劃行事,這種走一步算一步的逃亡著實讓他反感,如果事情能夠重來,給他一些準備的時間,哪怕是僅僅一天,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易就被人追上。

  安飛的話音剛落,後方突然傳來了隱隱的號角聲,尼雅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尼雅,你怎麼了?」

  「他們是……聖焰十字軍的人!」尼雅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聖焰十字軍?」尼雅這話有些多餘,憑安飛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他怎麼能知道聖焰十字軍是什麼人?不過,安飛倒是很快明白尼雅為什麼絕望了,從他剛才起身向後張望到現在,才過了短短的時間,而後面的騎士已經追上來了!雖然為了防止馬車出現事故,尼雅在安飛的叮囑下放緩了馬速,但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追上來,證明這些騎士都有著驚人的騎術。

  更驚人的,是這些騎士身上已經凝聚起來的鬥氣,安飛無從評估對方的品階,但毫無疑問,左右一共七個騎士,每一個人的實力都超過了高階騎士!

  聖焰十字軍的騎士們追過了二十餘米開外,整齊的排在一起,勒住戰馬,尼雅猶自在發呆,忘了控制馬車,但拉車的馬兒也感覺到了危險,很自然的放慢了速度,在距離那排騎士六、七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尼雅小姐,殿下讓我們帶您回去。」為首的騎士淡淡的說道。

  「不!我不回去!你們給我滾開、快點滾開!」尼雅如夢初醒,大聲尖叫起來。

  克裡斯玎等人也從車廂裡探出了頭,緊張的望著對面的騎士們。

  「很抱歉,尼雅小姐,我們必須服從命令,您也必須跟我們走!」為首的騎士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們別做夢了,我寧願死在這裡也不會跟你們走!」尼雅叫道,隨後反手抽出腰間的長劍。

  「你們都回到自己的車廂裡去,不要過來!」安飛喝道。

  這時後面的幾輛馬車也停了,山特、費勒等人紛紛跳出了車廂,向前面衝去,聽到安飛的喝聲,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默默退了下去。

  「尼雅小姐,您的選擇是錯誤的,希望您不要再試圖挑戰我們的耐性!」為首的騎士臉色已經變得陰沉起來。

  「呸!」祖賓一口唾液吐到了地上,這無異於是戰鬥的宣言了。

  「很好,你的無禮讓我失去了最後的耐心。」那為首的騎士冷笑一聲,做了個手勢,後面六個騎士用整齊劃一的動作從馬挎內取出了一樣東西,瞄向了前方。

  弩?!安飛的眼睛不由睜大了,克裡斯玎等人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弩在這種距離對魔法師有著可怕的殺傷力,因為的弩的速度比魔法師瞬發魔法還要快得多,只是這種武器已經被教會列為禁忌武器,不得使用,這些聖焰十字軍的人怎麼敢堂而皇之的動用弩箭呢?!

  「尼雅小姐,如果您固執下去的話,您的夥伴就要遭殃了。」那為首的騎士冷冷的說道:「我給您三個數的時間考慮,一!」

  安飛突然感覺到祖賓的一隻手摸到了自己的背上,寫出了兩個字:土牆。

  一片沉默,半晌,那為首的騎士冷冷說出了第二個數:「二!」

  就在對峙現場六十餘米遠的地方,一條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了,藉著暗淡的星光能看出他的年紀並不大,長相也很是俊美,此人正是頗得大王子維斯特信任的布魯菲德,他靜靜的看著遠處的人影,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可以為維斯特想辦法,讓維斯特利用尼雅去要挾索爾,但尼雅卻不可以死,也不可以被人抓回去!

  原來的計劃因為安飛的出現而被破壞了,布魯菲德本來是想在尼雅被抓到王宮之後,他再親自出手把尼雅救出去,奪得尼雅的好感,然後派人把尼雅送到索爾身邊,借用尼雅的嘴把發生的經過完完全全的告訴索爾,憤怒的索爾自然會更加堅定的擁護格蘭登,馬奧帝國的內戰終將爆發!

  不過這樣也好,布魯菲德對女色並不感興趣,只要尼雅能回到索爾的身邊,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三!」那為首的騎士終於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祖賓在這同時扔出了卷軸,一道土牆在馬車前升起,切斷了雙方的視線,安飛也猛地跳到了地上,貼著地面向前衝去,只要對方發射了弩箭,他就會跳過土牆,與那幾個騎士展開血戰!

  雖然對手的實力都很強大,但自己這方面有三個魔法師,克裡斯玎又很會配合,只要干擾性質的魔法施放得當,並不是沒有一拼的機會。

  安飛剛剛靠近土牆,他整個人就呆住了,克裡斯玎、祖賓、瑞斯卡、尼雅也一起呆住了,雖然被土牆遮擋住了視線,但他們都能感應到前方突然出現了劇烈的魔法波動,還有那強大到讓人心驚膽戰的鬥氣在咆哮!

  片刻,土牆逐漸化成了游離的元素,終於能看到前面的景象了,那七個騎士都變成了死人,胯下的戰馬也變成了死馬,他們的死法卻各不相同,有的是被利刃斬去了首級,有的是被火焰燒成了黑炭,還有的則變成了一團腐肉!

  布魯菲德運起漂浮術,把自己的魔力運轉到了極致,亡命般向聖城飛去,實在是在詭異了!!在他甩出了一個恐懼術,隨後用白骨之觸攻擊那些騎士時,場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劍師級別或者接近大劍師級別的強者,也在向那些騎士們展開攻擊,而那些騎士的腳下,又莫名出現了一片熔岩!

  布魯菲德倒是看出了兩件事,那個劍士身材嬌小婀娜,十有八九是個女人,而那釋放熔岩術的肯定是個火系的高階魔導師!

  那個女人顯得很狼狽,在她擊殺聖焰十字軍騎士的時候,突然遭到了白骨之觸和熔岩術同時攻擊,差一點就受了傷,這說明那個女人和那個火系的高階魔導師不是一路人!

  當然,他們和自己也不是一路人,但……他們到底是誰呢?布魯菲德百思難解,自己用的是亡靈系魔法,這會不會引起他們的警覺?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一個又一個問題閃入了布魯菲德的腦海。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