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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5:01

正文 第一二一章 全勝


  跟安飛事前估計得一樣,這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安飛手中的火燄巨劍在人群中捲起了一道燃燒的漩渦,不管是誰只要靠近他眨眼間就會變成一具屍體。而蘇珊娜就像一台收割機,在人群中縱橫穿梭,劍鋒所過之處,血霧一團接一團炸開。

  山特、祖賓等人依然在空中釋放著魔法,雖然魔法師和劍士都是同一個品階的,但他們之間的戰鬥力表現形式之對比非常極端。如果讓魔法師飛到空中,劍士只能被動挨打,毫無還手之力,只有劍師才能用劍芒去反擊魔法師,他們無法釋放劍芒。同樣,魔法師的護盾和防禦形魔法陣也相當脆弱,如果他們被不懷好意的劍士近身攻擊,那麼後果是災難性的!

  這個品階各職業之間的戰鬥沒有多大看頭,關鍵就在誰佔據了主動,不過戰鬥的慘烈卻遠遠超過高品階強者之間的戰鬥!因為他們往往能迅速的決出勝負、分出生死!如果祖賓和山特等人突然被一群劍士圍攻,他們的傷亡不會比現在那些在地上抱頭鼠竄的人們強到哪裡去。

  風刃可以用鬥氣硬抗,大火球就是個考驗了,如果炎浪出現在他們身前一掃而過,縱然可以僥倖不死,但身體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灼傷。當克裡斯和瑞斯卡加入了戰團、當頭上出現火流星的時候……那就不用抵抗了,閉目等死吧!

  縱使是同樣的魔法,分別由魔法師和魔導師釋放出來,威力也是大不相同,看那傭兵如瘋虎般向安飛衝去,幾道風刃落在他的身上,都被他的鬥氣擋住,而最後一道風刃卻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肌膚,隨後化作游離的元素消散在空氣中,只因為那是克裡斯釋放的風刃!

  慘烈的戰鬥迅速接近尾聲,一支商隊和一支小型的傭兵團能有多少人?在死傷已經超過半數之後,克裡斯等人已經停下了手,靜觀著下方兩個人的表演。

  大家都有所感覺,蘇珊娜的實力比以前應該提高了一點,不過她的心境好像也跟著變化了,因為她一旦進入戰鬥狀態,就變得心如鐵石、視人命如草莽,眼見一個又一個生命在她面前飄散,她的動作依然是那麼的犀利,她的眼中沒有半分憐憫,滿是深不可測的平靜。

  反觀安飛的劍術,卻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從相貌上來說,蘇珊娜自然比安飛好得多,外表柔弱的蘇珊娜看起來很惹人憐愛,安飛雖然也是個比較帥氣的男人,不過他怎麼也無法和蘇珊娜比美醜,那是自討苦吃。但是在劍術上,蘇珊娜犀利的劍術帶著濃厚的殺機,而安飛的劍術卻帶著行雲流水般流暢的美感。大家看了片刻,都感覺自己出現了錯覺,那些傭兵和保鏢們不是被安飛衝上去殺死的,而是一個接一個的搶著往安飛的劍上撞!

  其實真正的原因就在安飛的步法上,普通的武者縱步、斜步、側步只是讓自己加快攻擊的速度或者躲閃對方的攻擊,而安飛的步法卻自成體系,對他來說,抬腳便是出招!哪怕他手舉長劍保持一個角度不動,只靠著步法他也可以斬殺一個又一個對手,再加上他那千錘百煉的劍術,結果並不是1+1=2那麼簡單!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閃沙帝國的公主已經悄悄溜出了馬車,她抱著一人躲在遠遠的角落裡,正出神的看著遠方的戰鬥,而她懷中伊西絲臉上露出的不再是那種麻木的表情,月光下可以看到,她的臉上帶著笑意!

  當強盜們還剩下二十多個人時候,終於無法承受恐懼了,一哄而散。

  克裡斯緩緩落在安飛身前,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安飛,安飛則點了點頭,克裡斯一揮手,瑞斯卡帶著人從空中追了下去。

  火焰巨劍和火焰盾牌化成元素消失了,安飛側過身子向前走了十幾步,微笑道:「老兄,起來吧,我知道你沒有受傷!」

  沒有人回答,地上全是屍體,血已經聚集在了一起,匯成一條又一條小河。

  安飛出腳在一具屍體的腰眼上踢了一腳,那屍體如觸電般蹦起來:「安飛大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看那略顯臃腫的身體,不是阿哈布又是誰?!他身上臉上到處都是血,安飛知道他根本沒有受傷,更知道他早早就躺在地上了,忍受著人群在他的身上踏來踩去,竟然沒有吭出一聲,毅力倒是可嘉。

  「殺不殺你不是我說了算的。」安飛微笑道。

  「安飛大人,不怪我啊!」阿哈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都是那傢伙,是他逼著我幹的!安飛大人,饒了我一次吧……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奉獻給您!」

  「我怎麼聽到你喊了一聲『上』呢?」安飛這根本就是玩弄人。

  「那個傢伙用刀頂在我的背上,我不能不下命令啊!」阿哈布已經流出了悔恨的眼淚:「安飛大人,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您就放過我一次吧!」

  「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安飛一笑:「你說的是那個傭兵團的團長吧?正好,在他躺下之後,他也跟著你趴下了,看起來……你們還真是一丘之貉!起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操你奶奶!」一聲雄渾的怒吼聲傳來,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從血泊中坐起,當然,他不是在罵安飛,而是在罵阿哈布:「阿哈布!你他媽的還是人嗎?!我這些弟兄都被你連累死了,你他媽還在血口噴人!我……我……」那大漢猛地站起身,直向著阿哈布撲了過來。

  阿哈布只是一個普通人,來不及抵抗便被那大漢直接撲到在地,而那大漢也有些心眼,明白安飛到現在沒有殺他們應該是還有些用處,雖然碩大的拳頭不停的落在阿哈布身上,但始終沒有下死手,不過繞是如此,阿哈布眨眼之間也被打得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了。

  「夠了,告訴我,到底是誰的主意?」安飛淡淡的說道。

  「是他,大人!」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生龍活虎般叫道。

  「是他……」阿哈布的叫聲則虛弱多了,好似馬上就要嚥氣了似的。

  「是誰都無所謂,我不在乎。」安飛用手一指:「看到那邊了嗎?讓她們來決定吧,如果她們不殺你們,我會放過你們的。」

  那大漢抬頭向遠方看了一眼,猶掛著血絲的臉頰搐動了幾下,他認出了那兩個人,更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麼,是他親手割斷了伊西絲的筋脈,也是他第一個強暴了伊西絲,那個女人又怎麼會放過他呢?!如果他早知道有現在,也許會把伊西絲當成自己的祖宗一樣供起來,可惜,世界上的事情沒有那麼多如果!也無需考慮那麼多如果!!

  如果閃沙帝國的公主沒有逃婚、如果伊西絲沒有跟著公主一起走,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哪裡輪到他去考慮如果。

  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突然跳了起來,直奔著克裡斯撲去,蘇珊娜他惹不起,安飛也同樣可怕,與他們相比,克裡斯自然顯得好欺負多了。

  蘇珊娜的手迅速搭在劍柄上,隨後又變得鬆弛了,因為她看到安飛上前一步,而安飛的左腿象旋風一般橫掃而出。

  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面門中招,身體卻還在保持著衝勢,結果下半身猛地悠了起來,仰面朝天重重跌落在地,他的臉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和剛才的偽裝兩個性質,這是真的血肉模糊了。

  魔法世界雖然也有自己獨特的劍術系統,但是絕對沒有腿技,安飛這一腿極其漂亮、利索,蘇珊娜的眼睛亮了起來,隨後又低下頭沉思著什麼。

  「輝維!」

  「來了。」輝維從遠處跑了過來。

  「把他們兩個帶到那裡去,她們想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她們做不了的你就幫上一把。」安飛用下頜點了點那公主的方向。

  「女人的心腸大都比較軟。」輝維撇了撇嘴:「她們要放的話,難道還真的放人?」雖然剛剛正式加入了團隊,不過輝維已經開始為團隊考慮了,放人是會引起麻煩的,不光是被報復的威脅,在審判上也會出現一些扯皮的事,如果讓他拿主意,現在阿哈布兩個早已經是死人了。

  「她們要放,你不會自己拿主意?」安飛一笑。

  「安飛大人,饒了我吧!」那大漢已經昏迷不醒了,阿哈布還是很清醒的,聽到安飛的話馬上大聲哀叫起來:「那些女奴我都送給您了,饒了我吧!」

  「給我閉嘴!」輝維上前就是一腳:「按照規矩,那都是我們的女奴,拿我們的東西送人情?你真是個白癡!」

  「安飛,女奴那邊……」

  「你讓幾個人過去吧,控制住那些留守傭兵就行,先不要驚動女奴。」

  「明白了。」克裡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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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5:18

正文 第一二二章 渴望


  戰鬥的打掃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只是很多人都沒有睡意,三三兩兩聚集到一起低聲談論著什麼,出於人文觀念上的一種偏見,大多數人都認為殺死幾個半獸人並不算真的殺人,今天每個人的手上都沾上了血腥,第一次……總是讓人異常難忘的,不管是哪種第一次。

  安飛和蘇珊娜在一起漫步著,兩個人肩膀之間的距離大概在半米左右,這種距離正合適,既不顯得太過親密,也不顯得很疏遠。當然,這可不是什麼愛的萌芽在悄悄發展,從蘇珊娜的角度說,她比較喜歡和安飛在一起談天,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可以分享她的秘密的人,那麼非安飛莫屬,因為安飛成熟、機智、思慮縝密,肩並肩闖到了今天,每一次看到安飛平靜的表情、聽到安飛平淡的聲音,她就會莫名的產生一種信心。

  「安飛,你應該修煉一些中級魔法了。」蘇珊娜輕聲說道:「你知道麼?雖然魔劍士無法對真正的巔峰強者構成太大的威脅,但是對普通的強者們來說,魔劍士卻是最難纏的!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能自由控制漂浮術的魔劍士對魔法師會造成什麼樣的困擾?」

  「我知道,不過我不急著修煉高級魔法,先打好根基再說。」

  「從你今天的魔力波動看,你完全可以修煉中階魔法了。」蘇珊娜笑道:「我們應該恭喜你終於成為一個魔法師了,你的進度真是快得驚人!」

  「沒什麼可奇怪的,喝了那麼多獨角獸的鮮血,怎麼能一點進度也沒有?」

  「好啊!你竟然偷偷的……是費勒給你的吧?哼哼!我一會就去找克裡斯舉報你!」

  「不是吧?」安飛才發現,原來自己在放鬆時也會犯下失口的錯誤:「你太過分了!」

  「誰過分?我一點好處也沒得到,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獨吞、背信棄義了!」

  「還背信棄義?」安飛不由搖了搖頭:「那我要是給你些好處,我們不成狼狽為奸了?咳咳……」說完之後,他才發現狼狽為奸這詞還有另一種意思,急忙乾咳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蘇珊娜身為女人,卻不像安飛那樣敏感,她笑道:「其實,克裡斯應該知道你的事。」

  「哦?」安飛倒是吃了一驚,雖然他自己認為喝些獨角獸的血不算什麼大事,如果沒有了他挑起重任,這個團隊到現在也剩不下幾個人了,但被人發覺總是難堪的,也不利於團結。

  「克裡斯以前把獨角獸的血當成了寶貝,幾乎隔幾天就要和費勒一起仔細清點一次,我經常去幫忙,每當克裡斯提起獨角獸的血時,可憐的費勒就變得驚慌失措了,總是找借口阻撓克裡斯的清點,費勒這個人膽子比較小,人品不差,他沒那麼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去侵佔公物,剩下的事就比較好猜了。」蘇珊娜微笑道。

  「我的人品很差?」安飛苦笑起來:「看來就算我不說漏嘴,你也知道了?!」

  「我都能猜出來,我想……克裡斯也應該心裡有數,所以後來清點公物的時候,他再也沒提過獨角獸的血,可憐的費勒總算是解脫了。」

  「唉!」安飛重重歎了口氣。

  「其實這不算什麼,大家都知道,如果沒有你,我們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個未知數,你就是再……」

  「算了,別說這事了。」安飛擺手打斷了蘇珊娜的話,這話題讓他有些尷尬。

  「好的。」蘇珊娜一笑。

  安飛的目光落到了一處木架上,上面吊著阿哈布和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的屍體,兩個人的死狀都極慘!指揮者是閃沙帝國的公主和那伊西絲,行刑者則是輝維,抱著一顆復仇之心的女人要比男人更可怕,那兩個女人還意猶未盡,輝維卻堅持不住了,乾脆自己下了重手,結束了兩個掙扎在無盡痛苦中的生命。

  看著那兩具屍體,安飛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件事:「蘇珊娜,你的鬥氣沒出現什麼問題吧?」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蘇珊娜驚訝的問道。

  「我感覺……你在戰鬥的時候,殺機越來越濃厚了,這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蘇珊娜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傳承的鬥氣不是普通的鬥氣,你不懂的,我和你說不明白。」

  「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不明白?」

  蘇珊娜微微搖了搖頭,眼角突然看到一個人,定睛看過去,不由輕聲叫道:「安飛,你看她要做什麼?!」

  安飛回頭看去,一座帳篷邊的一個側影跳入了他的眼簾。

  伊西絲用雙腕夾住匕首,然後就那樣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脖頸去撞,動作難度很大,先後兩次都撞偏了,但伊西絲還是執著的再次夾住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中,,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脖頸間有鮮血滴下,縱然死志甚堅,她也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蘇珊娜舉步就要衝過去,安飛一把拉住了她,慢慢而又堅定的搖了搖頭,蘇珊娜愣在那裡,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這時,伊西絲發出的呻吟聲驚動了猶沒有入睡的人,克裡斯、勃拉維等人紛紛走出了出來,眾人看到了一幅永生難忘的情景,伊西絲雙腕間的匕首閃著寒光,而她跪在地上俯下身,以一種無比堅定的姿態撞了下去,撲地一聲,伊西絲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緩緩軟倒在地。

  大家雖然瞭解伊西絲曾經遭遇過什麼,但親眼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求死,這對他們來說太過震撼了!有的人驚呼、有的人掩口、有的人目瞪口呆,所有的目光都一眨不眨的凝聚在伊西絲身上,好似在為她送行。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不救她!」尼雅衝了出來。

  「你今天可以救她,明天呢?你認為她還能活下去嗎?」安飛冷冷的反問道。

  「尼雅,不要怪安飛。」蘇珊娜抹去腮邊的淚水,歎了口氣:「你不知道她受了多少折磨,換成別人……也是很難活下去的。」

  「如果她願意活下去,完全可以用時間磨去那段痛苦的回憶,我們沒有人會去掀她的傷疤,誰都有同情心!就算她不願意和我們在一起,她也可以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過日子。但是,如果她喪失了所有的勇氣,活著也是煎熬,何必逼著她受罪呢?!」

  尼雅閉上了嘴,雖然他們和伊西絲之間並沒有任何瓜葛,也沒有任何感情,但伊西絲是一個遭遇極其可憐、可悲的女孩子,看到這一幕,每個人的心都被深深觸動了。

  說到底,安飛做出這樣的決定和他的性格有關,如果伊西絲願意活下去,他絕不會歧視對方,如果伊西絲不願意活,那麼他也不會阻攔。如果換成一個在陽光雨露滋潤下成長起來的年輕人,也許會極力救下伊西絲,然後大談人生,苦口婆心勸解她,幫她豎立活下去的勇氣。可惜,安飛做不到,他的壓力很大,他的精力有限,不可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全身心的付出,而不求任何回報,他只能旁觀,等著對方自己給自己一個抉擇。

  安飛緩步走了過去,伊西絲還有微弱的呼吸,安飛俯下身正看到了伊西絲的眼睛,她的眼神很複雜,各種各樣的情緒在變幻著,但唯獨沒有留戀,哪怕一絲一毫的留戀也沒有。

  安飛輕輕掀起了帳簾,那閃沙帝國的公主在裡面睡得正香,白天她站了一天站籠,晚上又親眼目睹了一場戰鬥,最後還懲處俘虜,為自己和同伴報仇雪恨,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疲憊到了極點。在深沉的夢鄉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經悄悄爬出了帳篷,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眼睜睜品味到生離死別的殘酷,會把她擊垮的。

  「克裡斯,把她安葬了吧。」安飛歎了口氣。

  「可憐的女人。」克裡斯也跟著歎了口氣。

  「可憐?」安飛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大家還記得不記得拉甘城中那兩個女孩子?!」

  「記得。」勃拉維點了點頭。

  「這是個適者生存的世界,千萬不要讓自己做弱者!」安飛的語氣有些沉重:「否則,有一天你們也可能落到這種地步。」

  眾人鴉雀無聲,各自在品味著安飛的話。其實一路闖蕩過來,每個人對實力與生存之間的關係多多少少都有了自己的感悟,眼前的慘劇則是又一個鮮明而強烈的佐證!

  能安全的活到今天,是因為有安飛、有蘇珊娜擋在前面,如果有一天自己獨自一人呢?在這一刻,望著眼前生無可戀的女人,大家心中對力量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這種渴望遠遠超過了從前。

  半晌,蘇珊娜輕聲:「拉甘城中發生了什麼?」

  「讓尼雅來告訴你吧。」安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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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5:32

正文 第一二三章 鬼鬼祟祟


  「你們自由了!」前面那些話沒有多大意義,最後一句話才是最重要的,而這樣的話只能由安飛自己來說,也必須由他來說!

  下面的女奴們愣了片刻,隨即爆發出一片歡呼聲,有的人喜極而泣,有的人相互抱在一起蹦跳著,那十幾個小女孩雖然不知道『自由』代表著什麼,但看到大姐姐和阿姨們那麼快樂,也跟著歡笑起來。

  安飛跳下車轅,逕直走到那四個精靈身前,那幾個精靈眼露激動之色,默默的看著安飛。

  「克裡斯,把她們手上的禁魔手鐲都取下來吧。」安飛淡淡的說道。

  在安飛看來,高傲、倔強的精靈雖然不太好相處,但怎麼也要比大多數人強,有很多人做過恩將仇報的事情,卻少有恩將仇報的精靈!從一個比較深刻的角度說,也許這就是精靈的文明越來越衰弱的原因。她們太過純潔了,而世界卻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顏色。

  要麼就被同化,要麼就被毀滅,這是世界給她們出的一道選擇題,可惜精靈們寧願高傲的選擇後者,也不願自己受到污染,而這選擇無法簡單的用對與錯去判定。

  「謝謝您。」幾個精靈一起向安飛低下了高傲的頭。

  「不用客氣。」安飛淡然擺擺手,又轉身走開了。

  那幾個精靈不由都怔在了原地,有太多的人對精靈的世界感興趣,或者是對精靈本身感興趣,有了這樣的機會,安飛大可以和她們聊上一番,誰知安飛卻轉身離開了,讓她們感到很是奇怪。

  安飛的想法卻是很簡單的,這幾個精靈能成為奴隸,說明她們的實力很普通,換句話說,她們也是吃閒飯的角色,安飛才懶得和她們套近乎。到了白山城之後,用阿里巴巴傭兵團的名義把這幾個精靈送到塔奧之虎傭兵團去,一可以獲得那個霍奇比麗的好感,二可以獲得精靈們的友誼,除此之外,她們並無用處。

  這一天需要處理的東西比較雜亂,雖然阿哈布的商隊只是一支三流商隊,可商隊內儲存著各種各樣的物質,光清點明白記錄下來就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安飛決定原地休息一天。

  大家都在忙著,安飛卻拉著小莎麗爾的手鬼鬼樂樂的走到了營地外,穿入草叢不見人影了,蘇珊娜遠遠看到了,只是笑著搖搖頭,渾然沒有在意。如果到了現代,看了那些有關變態淫魔的新聞,估計她肯定會偷偷跟過去了,安飛那鬼鬼樂樂的舉動也屬實惹人懷疑,虧得蘇珊娜這麼放心……

  「莎麗爾,願意聽我話麼?」安飛四處望了望,又仔細聽了聽動靜,這才輕聲說道。

  「嗯!」莎麗爾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姐姐說過,讓我一定要聽你的話!」

  「我說什麼話你都會聽嗎?」

  莎麗爾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嗯!」現在的莎麗爾簡直比精靈還要純潔,一點點防狼術的概念都沒有,安飛現在這鬼鬼樂樂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很好!」安飛露出了笑容,又抬頭聽了聽四周的動靜,隨後便沉吟起來,好半天,終於下了決心:「莎麗爾,你做好準備!」

  「準備什麼呀?」莎麗爾驚訝的問道。

  安飛貼在莎麗爾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啊?我不要!!」

  「要的!」

  「不要啊……安飛哥哥!」

  「一定要!你聽不聽話?!」這兩句話是典型的狼與羔羊之間的對話,真難得出現在這裡!

  「我怕……」

  「怕什麼怕,一下子,一下子就好了,」

  也幸好蘇珊娜沒有跟來,而且聽到這裡,很可能會忍耐不住跳出來質問安飛到底想做什麼。

  「安飛哥哥……」莎麗爾一臉委屈的看向安飛。

  「你剛才說了,一定會聽我的話,現在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可是……」

  「你怎麼這麼囉嗦?」安飛有些焦躁了:「聽話!」

  「如果打傷了你,姐姐會罵我的!」

  「笑話,你還能打傷我?」安飛不得不用出了激將法。

  小孩子就是好哄,莎麗爾眉頭一挑,頗顯出了幾分英氣:「好!可是……萬一打傷了你,你不許向姐姐告狀哦!」

  「我當然不會告狀了,你安飛哥哥可不是那樣的人!」

  「你說話要算數!」莎麗爾還是有些不放心。

  「來吧、來吧,快點!」安飛真是無可奈何了,如果不是怕惹人笑話,他絕不會找到莎麗爾,小丫頭也太囉嗦了!

  「你準備好哦,我要開始了!!」莎麗爾鄭重的說道。

  「嗯嗯!」

  「偉大的火神啊……」小莎麗爾用無比虔誠的態度吟唱起了咒語。

  安飛偷偷抹了下頭上的冷汗,一個小火球而已,不用求到火神他老人家吧?幸好他是知道,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莎麗爾如此虔誠的樣子,會以為是在釋放禁咒呢!

  咒語終於吟唱完畢了,一顆小火球出現在莎麗爾手中,旋即便向安飛射了過來。

  安飛集中所有的意志,和前方能感應到的火元素溝通著,這是他昨天產生的一個新奇想法,自己召喚的火元素不會傷害自己,那麼可以去試試別人的,當然,他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氣,要不然不會找到莎麗爾頭上。

  就在安飛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和火元素溝通上了的時候,小火球已經準確的擊中了安飛的臉,撲地一聲,小火球化成無數火點消失了,而安飛只感到一股溫熱的感覺滑過臉頰,沒有灼痛,成功了!緊接著,安飛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這個小丫頭竟然攻擊自己的臉?萬一沒有成功怎麼辦?!

  「你這個……莎麗爾啊!」安飛唯有長歎一聲,他也真不能拿小莎麗爾怎麼樣。

  莎麗爾目瞪口呆,怔了半晌跑近前拽著安飛的衣襟把安飛拉低,一隻冰涼的小手在安飛的臉上輕撫著,隨後就輪到安飛目瞪口呆了:「安飛哥哥,你的臉皮好厚啊!」在莎麗爾看來,沒有釋放魔法護盾也沒有鬥氣護身的安飛能抵擋小火球,無疑是仗著一張比魔法皮甲還要堅韌的臉皮!

  「……」安飛是徹底無語了,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安飛哥哥,我們再玩一次!」莎麗爾興致勃勃的叫道。

  「別玩了,我們該回去了。」安飛只是想驗證自己的想法,現在已經成功,他想回去再仔細思索一下。

  「我還要嘛!」莎麗爾扭動著自己的小腰,嬌聲叫道。

  「別玩了……」

  「人家還要嘛!」莎麗爾繼續叫著。

  這幾句話和前面的對話一樣,也引人遐想,只是兩個當事者都沒感覺到什麼,一個是根本不懂,一個是沒有意識到。

  「好吧,好吧。」安飛點了點頭,旋即很嚴肅的說道:「不許打臉,明白?!」

  「嗯,知道了!」

  「來吧。」安飛開始集中自己的精神力。他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多試驗幾次也是好的,盡量做到最快速的控制莎麗爾釋放出的小火球,如果能在小火球出手的瞬間,就能奪取莎麗爾的控制權,那麼在自己的魔力達到一定高度時,應該可以輕易擊敗任何一個同一品階的魔法師了!

  「偉大的火神啊……」莎麗爾的態度更加虔誠了,她希望提高自己小火球的威力。

  一顆、兩顆、三顆……安飛不斷的品味著新的感覺,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兩個人才離開密林,向營地中走去,而這時候,莎麗爾已經渾身癱軟了,她的魔力儲備本來就很低,又一心為了擊傷安飛而努力,最後不止是魔力耗費一空,連肉體也很虛弱了。

  安飛就那麼橫抱著莎麗爾走進了營地,莎麗爾的臉上猶掛著濕淋淋的汗水,臉色也有些蒼白,一雙眼睛半睜半閉的,這場面如果讓一個內心比較陰暗的人看到,安飛別說跳進黃河,就算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蘇珊娜正和馮梅爾格說話,見此情景急忙迎了上來:「安飛,你們做什麼去了?」

  「莎麗爾怎麼變成這樣了?安飛,你們做什麼了?」馮梅爾格驚訝的問道。

  「沒做什麼啊,我們去練習魔法了。」安飛身正不怕影子歪,很平淡的回道。

  「可是……」馮梅爾格驚訝的看著莎麗爾,這樣子……還沒做什麼?

  「姐姐,好好玩哦!」莎麗爾睜開眼睛,懶洋洋的笑道。

  「你們玩什麼了?」蘇珊娜好奇的問道。

  咳咳……安飛突然乾咳了幾聲,這事情關係到他的戰鬥力,他不希望讓別人知道。

  莎麗爾也反應過來:「這是我和安飛哥哥的秘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莎麗爾很驕傲的回道,她在為能和安飛共享一個秘密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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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5:47

正文 第一二四章 偶遇


  兩日之後,安飛一行人已經來到白石山城邊,從地理角度來說,白山城和黑水城是同樣重要的,但是黑水城的年代卻要比白山城久遠得多,城市的規模也大了一些,只是城牆同樣簡陋而破敗,看來不管是哪一個傭兵團執政,也沒把修繕城牆當回事。

  安飛為了能仔細觀察白山城的景觀,早早便從馬車裡鑽了出來,跨著一匹雜色的高頭大馬,走在車隊的最前方。

  白山城的氣氛顯得很緊張,在城門口,足足有三十多個巡邏隊員在檢查著過往的車輛和行人,作為執政傭兵團、總部又設置在黑水城的塔奧之虎可以就近控制黑水城的巡邏隊,但是想控制白山城的巡邏隊,那就有些鞭長莫及了。安飛清楚,作為和警察的機構性質差不多的巡邏隊,會帶來多麼大的行事便利,在巡邏隊的控制權上,必將展開一番龍爭虎鬥,所以安飛很用心的觀察著巡邏隊員們,想從他們的神態上找出什麼來。

  一輛黑色的馬車從白山城中駛出來,突然,安飛感到有一雙目光牢牢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歷來對別人的目光非常敏感,哪怕是有人在他的背後悄悄觀察,只要時間超過幾秒鐘以上,他都能感應到。安飛順著目光的方向掃了一眼,那種壓力卻又突然消失了,安飛只看到車簾在微微晃動著。

  安飛微微瞇起眼睛,若無其事的轉向了前方,就在那馬車還差個七、八米就要和安飛擦肩而過的時候,安飛坐下的雜色高頭大馬突然嘶叫了一聲,便向橫裡竄了出去,直撞向那馬車。

  對面的車伕倒是眼疾手快,發出一聲大喝,用力勒住了韁繩,安飛坐下的雜色高頭大馬從拉車的馬兒中間直撞了進去,幾匹馬兒當即亂成了一團,就在胯下的馬兒被絆倒的一瞬間,安飛已經側身縱起,落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完好無損的站了起來。

  對面那車伕手忙腳亂了好一陣,總算是把馬兒安穩下來了,轉身對安飛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是怎麼騎馬的?找死是嗎?!」

  「你他媽的是怎麼趕馬車的?找死是嗎?」安飛針鋒相對的回罵道,還大步走向前一把拽住了那車伕的衣領,眼露凶光,充滿了一言不和便要大打出手的氣勢。

  那車伕氣得脖頸上冒出了青筋,見過不講理的,但沒見過安飛這樣不講理的!明明是安飛的馬兒受了驚,衝撞了他的馬車,現在竟然反咬一口!那車伕舉起了手中的鞭子,就要抽打安飛。

  巡邏隊員們冷漠的望向這邊,傭兵是怎麼?刀頭上舔血的人,他們個個都有脾氣、有個性,這樣的衝突太多了,根本管不過來,只要不見血,他們並不會衝上來干涉。

  「對不起。」一個柔和的聲音想了起來,緊接著,一隻白皙而豐滿的小手掀起了車簾,隨著幽香,一個年紀在二十三、四,貴婦人打扮的女子出現在車廂口:「先生,是我們的不對。」

  那車伕舉著馬鞭的手無力的放了下來,他反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那貴婦人發呆,看來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的主人為什麼要道歉。

  安飛冷哼了一聲,隨手用力一推,那車伕正在發呆,身不由己趔趄了一下,差點從馬車的另一面翻下去,他氣得雙目怒睜,跳起身便要撲向安飛。

  「咳……」那貴婦乾咳了一聲。

  那車伕的身體陡然變得僵硬了,不甘心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的眼睛猶在惡狠狠的看向安飛,想來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這位先生,沒有受傷吧?」那貴婦人巧笑著說道。

  「受傷倒是沒有受傷,但是我受驚了!」安飛理直氣壯的說道:「剛才你沒看到麼?我差一點就倒在那幾匹馬當中了!」

  「先生,用這種口氣和一個女人說話,可不像是一個紳士。」

  「啊……」安飛愣了愣,眼光飛快的從對方臉頰上掃過,那貴婦人的打扮艷而不妖、恰到好處,臉上雖然塗著脂粉,但眼睛和嘴唇倒是天然的,帶著幾分靈氣。黑色的露胸長裙剛剛露出了小半個胸膛,只能讓人看到一道淺淺的乳溝,這樣的裙子也是恰到好處,露得多顯得太放蕩,露得少顯得太保守。

  安飛的目光落在那女人的前胸上,又突然縮了回來,臉也有些紅了:「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沒關係。」那貴婦人露出了嬌笑,隨後掏出兩枚銀幣:「先生,您可以去喝杯酒、壓壓驚。」

  「不、不需要的。」安飛搖了搖頭。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那貴婦人抓住安飛的一隻手,輕輕把銀幣放在安飛的手掌中,還用指尖在安飛的掌心撓了一下。

  安飛的臉愈發的紅了,訕訕的收起銀幣。

  「安飛!」馮梅爾格以為要發生衝突,已經趕了過來,而那匹雜色的高頭大馬也自己一瘸一拐的跟在馮梅爾格後面。

  「夫人,不打擾你們了。」安飛退到了一邊。

  「謝謝。」那貴婦人一笑:「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見面。」

  「會的、會的。」安飛連連點頭道。

  目送了馬車離去,安飛嘴角露出了微笑,逕直趕回來跳到一輛馬車上,黑色十一正端坐在車廂裡:「剛才出了什麼事?」

  「看到那輛馬車了嗎?」

  「嗯。」

  「白山城也應該有你的人,調查一下那輛馬車的主人。」

  「交給我了。」黑色十一點了點頭:「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輛馬車裡有人在觀察我。」安飛笑了笑:「對這裡的人來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也沒有克裡斯那麼帥氣,我不認為有什麼必要盯著我看。」

  「就因為這個?」黑色十一哭笑不得:「你太敏感了吧?而且……你雖然比不上克裡斯,不過你也是很英俊的。」

  「想不到你也有風趣的一面,真難得。」安飛淡淡的說道:「所以我才故意生事,希望能把馬車裡的人逼出來。」

  「你不是做到了麼?」

  「不,馬車裡還有一個人。」安飛沉吟著:「你不覺得有些奇怪麼?明明是我在故意惹事,他們卻選擇低聲下氣避免和我發生衝突,還給了我兩枚銀幣。說實話,如果有人這樣惹我,我肯定要沖去把他暴打一頓,我心裡沒鬼,自然不會害怕見人。」

  「按你這麼說……倒真是有些奇怪了。」黑色十一也皺眉沉吟起來。

  「我的村子裡有一句話,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在不該也沒有必要忍氣吞聲的時候保持低調,裡面應該有什麼原因。」安飛淡淡的說道:「反正你的人閒著也是閒著,給他們找些事做吧,如果是我多疑了,笑一笑也就過去了,如果真的有什麼鬼,我們也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小心行得萬年船!」

  「恐怕……統領大人都沒有你這麼謹慎。」黑色十一搖著頭笑了起來。

  在另一輛背道而馳的馬車裡,也在進行著一番對話。

  「埃迪,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這樣一個愣頭青,也會讓你顧忌麼?」

  「愣頭青?」車廂中一個長著金色頭髮的年輕人冷笑道:「我好像告訴過你,他的名字叫安飛!」

  「那又怎麼樣?」

  「別忘了,黑色幽靈就是被他殺死的!千萬不要大意!」埃迪皺起了眉:「剛才……我們好像做錯了什麼!」

  「嗯?」那貴婦人愣了一下。

  埃迪皺眉想了半天,歎氣道:「我們的態度有問題!在很長時間以前,我曾經在圖門商業聯盟見過他一次,當時安飛和索爾、歐內斯特兩個人走在一起,他不可能認得我,我……不應該迴避的!也不應該那麼樣忍受他的挑釁!」

  「是你告訴我,讓我快點把他打發走的。」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我沒想到安飛竟然會出現在白山城,認出他之後,我下意識的不想和他發生衝突,以免他產生警覺,誰知道我最後還是做錯了!」埃迪苦笑著搖搖頭。

  「你是說,他在故意挑釁?」那貴婦人微笑道:「埃迪,你想得太多了,他不過是一個容易羞怯的小男孩。」

  「是你想得太少了。」埃迪冷笑道:「別忘了,尼雅一直在他身邊,而尼雅可是馬奧帝國聖城中數一數二的大美女!」

  「埃迪,你什麼意思?!」那貴婦人臉上的笑意全都消失了,換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也不怪她憤怒,埃迪的潛意太明顯了,尼雅是聖城中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就算安飛會對女人動心,也只會選擇尼雅,而不是你!

  「對不起、對不起。」埃迪再次露出了苦笑:「我現在心神不寧,有什麼冒犯你千萬不要在意。」

  「埃迪,雖然大人命令我配合你行事,但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這種道歉顯然無法讓她滿意,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被其他女人比下去,埃迪的話真的傷了她,她的臉色越來越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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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6:02

正文 第一二五章 英雄


  「請問,您找誰?」幾個劍士打份的傭兵擋在安飛面前,後面還有兩個魔法師滿臉緊張的盯著安飛看,氣氛顯得很緊張。

  「我想找霍奇比麗夫人,麻煩您通報一下。」安飛微笑著回道。

  「對不起,夫人現在不在白山城,請您改日再來吧。」一個劍士很有禮貌的說道。

  「真是不巧……」安飛猶豫了一下:「那我對你說吧,我是阿里巴巴傭兵團的團長,在前往白山城的路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得到了一批女奴。從個人角度來說,我很憐憫那些女奴,希望能找個妥善的地方安置她們。」

  幾個劍士對視了一眼,覺得安飛這個人比較可笑,如果在往日,他們會馬上接納這批女奴,然後轉手賣掉,從中撈上一筆,但現在卻不同以往,榮耀傭兵團遭受重大打擊之後,安東尼依然遲遲沒有露面,在接到撤退的命令之後,他們這些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傭兵們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連覺都不敢睡,別提收納送上門來的女奴了。

  「很抱歉,我們是幫不上你了。」一個劍士緩緩說道。

  「是這樣,其他女奴我都找到了安置的地方,只剩下幾個精靈讓我很為難,聽說霍奇比麗夫人這些年裡救下了很多精靈,所有我把她們送到了這裡,我想夫人是會照顧好她們的。」安飛揮了揮手。

  克裡斯掀起了車簾,幾個精靈從車廂裡魚貫鑽了出來,看著掛在大門上方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大牌子,眼中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霍奇比麗曾經宣告過,塔奧之虎傭兵團就是流浪精靈的家,只要精靈踏入了傭兵團的大門,便受到了塔奧之虎傭兵團的保護,任何傷害精靈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對塔奧之虎傭兵團的挑戰!在她們眼中,跟著安飛她們未必安全,但只要走進了這裡,那麼就沒什麼人能傷害她們了!

  那幾個劍士愣一下,一起向安飛彎下了腰:「太謝謝您了!」

  「不客氣。」安飛微笑道。

  這時一個年紀在五十上下的中階劍師在一群傭兵的保護下走了出來,前面的幾個劍士和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中階劍師大步走到安飛身前:「謝謝,我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我的感激,您的仁慈贏得了我們的尊敬!」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安飛竟然變成了雷鋒般的光輝人物,連說得話也差不多。

  「請您收下這個。」那中階劍師把一樣東西遞了過來:「不管在什麼時候,如果您遇到了困難,可以拿著它來找我們塔奧之虎傭兵團,我們是絕對不會拒絕您的!」

  「這是……」安飛接過了那件東西,一枚小小的徽章,正面是綠色的,上面雕刻著一個展開了翅膀好似在空中飛翔的小精靈,背面是白色銀質的,刻著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全稱。

  「先生,現在的局勢很緊張,我們也就不請您進來,免得發生什麼連累到您。」那中階劍師露出了微笑:「您能在這種時候光臨我們的駐地,真是讓人感到榮幸,要知道,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客人了。」

  「我從黑水城來,知道那裡發生過什麼。」安飛笑了笑:「我不過是在送幾個可憐的精靈回家,我想安東尼大人不會為了幾個精靈就遷怒到我的頭上。」

  那中階劍師看著安飛不卑不亢的態度,心中很有感觸,笑道:「阿里巴巴傭兵團是嗎?在您的帶領下,用不了多長時間,阿里巴巴傭兵團的名字會慢慢響亮起來的。」

  「謝謝您的讚美,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安飛笑道。

  「再見。」那中階劍師深深的看了安飛一眼,揮手下令傭兵們關上大門。

  在安飛回到自己的車廂之前,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大門已經牢牢關上了,與其他地方相比,眼前的大街是整個白山城最冷清的街道,沿途的商舖都關上了店門,幾乎沒有行人,顯然是害怕遭遇到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事情。

  「不愧是索爾大師的學生,真有錢,如果是我,我會轉手把幾個精靈賣掉。」黑色十一似笑非笑的說道。

  「賣也賣不上幾個錢。」安飛笑著看向手中那小小的徽章:「這也算打開了一條路,以後真的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可以找他們幫忙了。」

  黑色十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唯有深深歎了口氣,榮耀傭兵團和塔傭兵團變成死敵,安飛便是幕後推動仇恨的黑手,現在竟然試圖和塔奧之虎傭兵團拉關係,這事情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而且黑色十一的記憶力也不錯,他還記得安飛準備在戰爭全面爆發之後,秘密已經失去價值時,用猶蘭德詐死的秘密和安東尼套交情!前面剛剛往死裡算計人家,轉眼又要和人家交朋友,黑色十一從安飛身上看到了一條淡淡的灰色人影,真是太像了……

  「你有安全些的地方吧?」安飛笑著問道。

  「嗯,去我們的旅館吧。」

  「怎麼還是旅館?就不能換一處別的地方?」

  「什麼地方能在突然住進大批客人的情況下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黑色十一淡淡的回道:「只有旅館才最安全,對你們的身份也最合適。」

  「別告訴我你那些旅館的規格都是一模一樣的?!」

  「差不多,不止是我的旅館,整個黑水城和白山城的中檔旅館規格都差不多。」

  「真無聊。」安飛搖了搖頭,在黑水城搞出那麼多勾當,安飛從始至終都是最緊張的一個人,而在緊張之後,應該適當的放鬆一下,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

  「世界本來就是無聊的,如果你是一位吟遊詩人,急於尋找靈感,我倒是可以為你們更換一處地方,可惜你們只是傭兵。」

  「算了算了,隨便去哪裡都行。」安飛苦笑道。

  也許是黑色十一故意和安飛做對,眾人下榻的金槍魚旅館規模比黑水城那一間更小,只有上下兩層樓,樓上歸安飛他們使用,樓下一個房間擠上七、八個人,倒是勉勉強強能把女人們安置下來,不過她們倒沒有唉聲歎氣,對她們來說,不做任人玩弄的女奴就已經非常滿足了,何況安飛保證過會讓她們回到自己的家鄉,還有什麼好抱怨的?!雖然旅館很小,但女人們卻歡天喜地的打掃起房間來,不止把一樓打掃得乾乾淨淨,打掃恩人們的房間時更為賣力,旅館的外面還是老樣子,裡面卻已經變得整潔無比、毫纖必現了。

  讓克裡斯帶著俘虜去傭兵行會匯報遭受伏擊的事情,並且還要辦理一些相關的手續,安飛自己則懶洋洋躺在床上,享受著難得的閒暇。兩個女孩子匍匐在地板上,用力擦洗著,還不時抬起眼偷看安飛一下,帶著羞澀的笑意又低下頭去,以她們的層面是無法瞭解安飛的,她們只知道安飛救了她們,用正義的手段懲罰了所有壞人,而安飛這幾天也表現得非常可親,從來沒有要求她們做過什麼,一切都是她們自願做的!

  在她們眼中,安飛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是一個集謙卑、誠實、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精神種種美德於一身的英雄。安飛從來不擺架子,這是謙卑;安飛沒有欺辱她們、也沒有把她們轉賣,而是恢復了她們的自由,這是誠實和憐憫;聽恩人們說,安飛是一個魔劍士,在遭遇強盜們襲擊的時候,他衝殺在最前方,這是英勇和犧牲;還有安飛沒有垂涎精靈的美色,反而把精靈們護送到塔奧之虎傭兵團,還有種種真實的事跡讓她們去分析,總而言之,在女孩子們眼中,安飛已經成了一個完美的人,最重要的是,安飛還是單身……

  幸好相互之間有隔閡,如果她們把自己心裡的感想告訴尼雅和蘇珊娜,估計尼雅和蘇珊娜會當場昏倒在地。

  可惜良好的氣氛被一個人破壞了,黑色十一踏入安飛的房間:「安飛!」

  安飛從床上翻身坐起,見黑色十一臉色嚴峻,明白出了些意外,站起身便向外走去,路過那兩個女孩子的時候,安飛低聲說道:「走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你們也馬上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打掃也不晚。」

  「是,大人。」那兩個女孩子低聲說道,可她們卻擦得更用力了,好似在相互比賽一樣,心中也是甜滋滋的。

  這間金槍魚旅館有一座很大的後院,直接穿過後院是一間鐵匠鋪,鐵匠鋪的人都在賣力工作著,沒有人抬頭看安飛和黑色十一,而走出鐵匠鋪,前面就是街道了,街道的另一面是一間布匹店,黑色十一帶頭走到布匹店當中。

  「這都是你的人?」安飛有些驚訝,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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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6:16

正文 第一二六章 沒有不透風的牆


  「是的,這麼樣佈置做事方便。」黑十一淡淡的說道。

  布匹店後面也有一座不小的後院,穿過院門,黑色十一沒有繼續向前走,反而走向了右側的馬廄,有一個大漢早已經等在那裡了,馬廄內只有三匹馬,欄杆下露出了一個黑糊糊的洞口。

  「大人,您來了。」兩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正站在地下室中。

  「在裡面?」黑色十一凝聲問道。

  「是的,大人。」

  安飛走了過去,那兩個黑衣人一起彎腰:「安飛大人!」

  「啊?」安飛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什麼時候成你們的大人了?」

  「安飛,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黑色十一跨入了地下室中,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兩隻蠟燭在散發著昏暗的光,沒有別的擺設,有一個看起來傷勢很重的人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發出類似拉風箱般粗重的喘息聲。

  黑色十一輕輕掀起了床單,那傷者渾身赤裸,到處遍佈著已經乾涸或濕淋淋的血跡,最致命的傷口在他的小腹,一道傷口橫貫他的小腹,整個腹腔都被劃開了,可以看到花花綠綠的腸子。

  安飛皺了皺眉,這種傷勢如果在現代化醫院裡,倒是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但在這裡,已經無法醫救了。

  「情報準確麼?」黑色十一輕聲問道。

  「是的,大人。」

  「已經上報給統領大人了嗎?」

  「是的。」

  黑色十一長長歎了一口氣,坐在床邊沉默起來,安飛靜靜站在那裡,一聲不發。這種情況下,他應該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然後黑色十一把事情講述一遍,接著強調事情的危急、手頭實力的不足,接著他安飛就自動請纓,要為馬奧帝國拋頭顱、灑熱血……縱然事情會有些出入,大體程序也差不多。

  問題在於,安飛不是傻子,更不是一個對馬奧帝國有歸屬感的熱血青年,要刺殺閃沙帝國的公主,主要原因是為了穩定團隊的人心,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在這裡一樣可以為帝國做出貢獻!

  在這陌生的世界裡,安飛把個人的安危放在了所有事物之上,冒險沒什麼,但他要換來相應的回報!把黑水城的局勢攪亂,表面上是在為馬奧帝國出力,暗中安飛卻在打著自己的算盤。當然,根本是要站在馬奧帝國這一邊的,畢竟他不能和索爾翻臉成仇。和索爾相識時,他安飛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年輕人,至少在索爾看來非常平凡,索爾給與他的關懷和慈愛是不求任何回報的,他可以漠視毫無歸屬感的國家利益,但絕不能漠視這種感情。

  所以安飛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清晰的標準,可以為馬奧帝國做事,但不能糊里糊塗的做事!黑色十一把他帶到這裡來是有目地的,他可以幫忙,但至少不能被黑色十一牽著鼻子走。

  「想不到,閃沙帝國下了這麼大的決心!」黑色十一又長長歎了口氣。

  安飛神色依然那麼平靜,連手指頭也不曾動彈一下。

  「是啊,大人,布萊克尼亞城危險了!」一個黑衣人歎道。

  「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布萊克尼亞城陷落嗎?!」黑色十一憂心忡忡的說道。

  「大人,我們必須要做些什麼!」另一個黑衣人沉聲說道。

  太假了!安飛很想歎口氣,不過那樣做就等於落入了被動,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好似變成了石像。

  「安飛,我現在腦子很亂,你幫我想想辦法,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黑色十一見安飛始終不開口,只得強行把安飛拉下來。

  「是啊,布萊克尼亞城太危險了!」安飛點頭道,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布萊克尼亞城在什麼位置,只是在重複對方的話而已。

  「你也知道?」黑色十一一愣。

  「你們剛才說的。」安飛倒是很坦白。

  布萊克尼亞城是泛大陸十座雄城之一,是馬奧帝國對抗閃沙帝國最重要的中心城市!這一次閃沙帝國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派出重兵進攻布萊克尼亞城,而是和塔奧之虎傭兵團相勾結,從橫斷山谷越過傭兵之國,闖入了馬奧帝國的後方,把布萊克尼亞城孤立起來。

  雖然表面上閃沙帝國佔據了優勢,但只要攻不下布萊克尼亞城,他們就無法繼續深入擴大戰果,因為戰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後勤補給不可能長時間通過橫斷山谷運輸,而閃沙帝國的上層也不允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們可以與塔奧之虎傭兵團聯合,馬奧帝國也可以聯合其他的傭兵團,那麼只要這條補給線被人為切斷,就等於扼住了閃沙帝國的脖子,而布萊克尼亞城屹立不倒,又切斷了他們的退路,大軍必將落個有去無回的結局!

  不管是想擴大戰果,還是鞏固現有利益,閃沙帝國靠出其不意爭取到一定優勢之後,必將集中全部力量攻取布萊克尼亞城,這是唯一的選擇!

  黑色十一露出了苦笑:「閃沙帝國出動了獅鷲飛行大隊,現在你明白了?」

  「獅鷲?」安飛大吃了一驚,他用毫無意義的發問悄悄的和黑色十一調換了位置。

  「是的。」黑色十一重重點了點頭。

  「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黑色十一頓住了,千言萬語化成一聲長歎。

  安飛也跟著歎了口氣,其實他對獅鷲一丁點概念都沒有,之所以大吃一驚,只是為了配合黑色十一凝重的表情。

  「我們回去再說吧。」黑色十一緩緩說道。黑水城中那些事都是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他深為安飛的縝密而折服,所以在得知緊急情報之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安飛商量,但安飛那曖昧的態度讓他焦慮,他想轉移目標,或者是通過別人向安飛施加壓力。說服尼雅要比說服安飛的難度小得多,可結局是一樣的,只要尼雅決心去做什麼,安飛絕不會躲在一邊旁觀。

  時間不長,安飛又出現在金槍魚旅館中,旅館裡很熱鬧,至少第一層樓很熱鬧,天色還早不到休息的時間,婦人與女孩子們三五成群聚在長廊裡唧唧喳喳的談著什麼,有人在微笑、有人在歡笑,甚至還有人在唱歌,見到安飛走進了旅館,女人們一下子靜了下來,紛紛向安飛鞠躬行禮。

  安飛笑著點點頭,走上二樓,推開自己的房間,裡面的情景讓他愣了一下,那兩個擦地板的女孩子已經幹完了活,都半躺在他的床上,兩個人掀起裙子,露出四條白花花的大腿,又彼此在對方的大腿上摸索著,嘴也沒有閒著,好似在比誰的腿白。

  見安飛突然出現,兩個女孩子當即羞紅了臉,急忙跳到地上,怯生生說道:「大人,您回來了。」

  「嗯,地板擦得很乾淨,我都有些不忍心踩了。」安飛笑道。

  「謝謝您的誇獎。」兩個女孩子臉色更紅潤了。

  「我有些乏,你們也回去早點休息吧。」安飛打了個哈欠。

  兩個女孩子臉上先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隨後低著頭緩緩向門外走去。

  「對了,幫我看看克裡斯回來沒有,還有,把蘇珊娜叫過來,我找她有些事情談。」

  「是,大人。」

  「找我有事?」蘇珊娜正好路過聽到了這段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我也有事要找你呢。」

  「我們的蘇珊娜是越來越漂亮了。」安飛笑著張開了雙臂,『漂亮』兩個字音咬得很重。

  蘇珊娜一驚,不過她沒有做出過激的動作,任由安飛輕輕的抱了下她,側過頭看著那兩個灰溜溜走到門外的女孩子,若有所悟,不由白了安飛一眼。

  見那兩個女孩子已經帶上了房門,安飛連忙放開了蘇珊娜,輕咳一聲:「找我有什麼事?」

  「你救下的那個女孩子有些問題。」

  「哦?什麼問題?」

  「好像……腦子被嚇出毛病了。」蘇珊娜輕歎口氣:「問她叫什麼,她不說,問她是哪裡人,她也不說,一路上我就沒聽她說過一句話,成天發呆,也不吃東西,這樣下去,過不上幾天就要被活活餓死了。」

  「她還有別的異常反應沒有?」

  「異常反應?你指的是什麼?」

  「比如說,她是不是總是在觀察四周的情況,準備逃跑?」

  「你怕她逃走?」蘇珊娜似笑非笑的說道:「看到你讓那些女奴重新獲得了自由,我以為你是一個很坦蕩的男人,原來你是想留下最好的啊!」

  「開什麼玩笑?!」安飛哭笑不得。

  「開玩笑?費勒告訴過我,那天戰鬥爆發之後,那個女孩子是一邊穿衣服一邊從車廂裡鑽出來的,告訴我,你們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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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6:31

正文 第一二七章 往事


  「我們什麼都沒做!」安飛搖了搖頭,用一種很古怪的眼光看著蘇珊娜:「你好像很在意我和她曾經做過什麼?」

  「別轉移話題!你們真的什麼都沒做?」蘇珊娜有些不敢和安飛直視,不過她的口氣依然那麼嚴肅。

  「那時候阿哈布的人馬上就要進攻我們了,我能有閒心做什麼?再說,就算我做了什麼,有必要否認麼?」安飛露出了怪笑:「為什麼對我和她的事情這麼感興趣?蘇珊娜,你是不是對我……嘿嘿!」

  「你別做夢了!」蘇珊娜白了安飛一眼:「不是我對你和她的事感興趣,而是大家都感興趣,我們已經在背後談論過好多次了。」蘇珊娜回答得雖然很硬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種很輕鬆的感覺。

  「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了?!」安飛感到很無奈,他認為自己的作風已經可以用無可挑剔來形容了,在那個世界,他最多只是尋求肉體上的刺激,絕不與任何一個女人發生感情糾葛,在這裡,他更是一個女人也沒有碰過,如此嚴格的要求自己,自己也能成為八卦新聞的主角,還真是……珍珠到哪裡都會發光啊!

  蘇珊娜忽而展顏一笑:「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瞭解獅鷲嗎?」

  「獅鷲?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黑色十一很快就會給我們出難題了,我必須要瞭解一下獅鷲是什麼樣的魔獸,才能決定到底幫不幫他。」

  蘇珊娜沉吟了片刻:「獅鷲獸是一種非常兇猛的中階魔獸,成群活動,可以自由的長時間在天空上飛翔。它們之間極少爭鬥,雄性也總是會小心保護雌性,即使彼此之間並非是一對亦會如此。強烈的忠誠心與榮譽感使獅鷲獸成為勝於戰馬或其它飛行坐騎的最佳夥伴,獅鷲獸生而適於戰鬥,勇敢無畏。」

  「長時間在天空上飛翔?我想我明白那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了。」安飛點了點頭:「你繼續說下去。」

  「和戰馬相比,獅鷲獸不會因野兔、鳥類或陰影就受驚,但馬也不會因飢餓去追逐兔子、野鹿或別的馬匹,而且馬更不會因不滿騎手的責打而一怒之下把他給吃了。獅鷲獸勇敢,但是凶暴;忠誠,但是任性。」蘇珊娜緩緩說道:「你可以忽視一隻獅鷲,但絕不能忽視一群獅鷲的戰鬥力,任何一種高階魔獸在成群結隊的獅鷲面前,都只能選擇逃走!」

  「閃沙帝國的獅鷲飛行大隊你知道嗎?他們的戰鬥力怎麼樣?」

  「這你都不知道?」蘇珊娜驚訝的看了安飛一眼:「那是聞名整個大陸的軍隊,他們的綜合戰鬥力僅次於艾黎森帝國的暗月魔法軍團,但他們有著暗月魔法軍團無法比擬的優勢,靈活、機動!獅鷲飛行大隊由一千左右隻獅鷲和四百名白銀騎士組成,只需要一天的時間,他們可以在千里之外任意一個地點出現,向敵人發動突然襲擊,哪怕是暗月魔法軍團,如果遭受這種突然襲擊,也會落得傷亡慘重的結局!」

  「如果我們進攻獅鷲飛行大隊,會怎麼樣?」

  「你瘋了?我們連渣都剩不下!」蘇珊娜叫道:「你知道人們是怎麼樣形容獅鷲飛行大隊的嗎?一支永遠也無法被殲滅的軍隊!有獅鷲存在,任何一支軍隊也不可能偷襲獅鷲飛行大隊,有獅鷲存在,他們可以隨時隨地脫離危險地帶,就連巔峰強者也不願意和他們發生衝突!他們只需要出動五個獅鷲騎士,配合著坐騎的力量,就可以輕鬆的把我們兩個殺掉了!」

  安飛心中很是惱火,他感覺黑色十一太莫名其妙了!蘇珊娜不會輕易對什麼下結論,既然下結論就會下得公道、公允,他和蘇珊娜聯手也鬥不過五個獅鷲騎士,那還有什麼玩頭?!上去就是一個死!

  「安飛,你千萬不要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蘇珊娜鄭重的說道。

  「我知道了。」安飛點了點頭。

  送走了蘇珊娜,安飛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索了半天,又爬起來推開房門,走到了長廊上,叫過值夜的勃拉維,簡單問了幾句話,隨後走到一間房門前,猶豫了片刻,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閃沙帝國的公主正坐在床上,腳心抵在床沿邊,雙膝彎曲,手臂在腿彎下交叉,她的上身則緊貼著自己的大腿,頭枕在膝蓋上,一雙大眼睛盯著地板上,好似地板上有什麼非常吸引她的東西一樣,眼神時而清澈、時而茫然。

  自從知道同伴選擇了那條路之後,她非但沒有哭過,反而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不管是在趕路,還是在紮營,焉或是來到了這白山城中,她的樣子極少出現變化。

  安飛輕咳一聲,坐在了床沿上,微笑著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訴我麼?」

  那閃沙帝國的公主緩緩側過頭,看了安飛一眼,隨後又把視線轉到了地板上,讓安飛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遠遠沒有淡紅色的地板好看。

  「你是什麼地方的人?想去哪裡?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會派人送你去的。」安飛的聲音很柔和:「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了。」

  等了半天,還是沒有等到回答,安飛微微皺了皺眉:「不管你有什麼心事,該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吃的,一個人最起碼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還是沒有回答,安飛搖頭一笑,站了起來。他不可能在這個公主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冥想,雖然一個清醒、健康的公主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益處,但他也只能到此為止。

  安飛轉身向外走去,就在他的手剛剛觸到門柄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幽幽的說話聲:「如果我說我是一個公主,你相信嗎?」

  「信,為什麼不信呢?」安飛笑了笑,平靜的轉過身,凝視著對方。

  那公主愣了愣,回報以微笑:「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你放心,我會保密的。」安飛緩步走了回來。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想為我的父王、為我的國家做一些事情。」那公主微笑著說道,她臉上雖充滿了笑容,但眼底卻蘊涵著讓安飛也感到凜然的寒意:「我也確實是這樣做的!有一年,我們的東部行省爆發了瘟疫,瘟疫的勢頭非常兇猛,無數人死去、無數人逃離了自己的家園,而後者又把瘟疫帶到了其他地方。為了控制瘟疫,父王派兵封鎖了疫區,可是疫區內的人不甘心留在這地獄,他們組織起來試圖偷偷闖過封鎖線。」

  「幾次大規模的衝突之後,有不少士兵也感染了瘟疫,父王無情的把染病的士兵隔離出去,最後還把他們趕入了疫區,結果卻是適得其反,有著這些士兵的領導,反抗者們迅速團結在了一起,對王國構成了極大的威脅!父王察覺到反抗者們在策劃一個大行動,他需要一個人作為他的全權使者深入疫區,緩解反抗者們的情緒,我的兄弟姐妹沒有一個人想去,大臣們也紛紛『病倒』,最後是我挑起了這個擔子。就在那一年,我失去了我最要好的朋友,也就是伊西絲的親姐姐。」

  安飛不由認真的看了那公主一眼,他清楚在這個時代,瘟疫意味著什麼!這個女孩子敢深入疫區,別的不說,光膽量就很讓人敬佩了,至少他安飛是絕不會去的。

  「還有一次,帝國西部行省出現了一股盜賊團,也許是當地的領主和城主太過殘暴貪婪的緣故,他們早就失去了民心,結果盜賊團的實力迅速擴大。幾個領主聯合起來,試圖招安盜賊團,可就在盜賊團的領袖艾哈邁德前來和他們談判的時候,領主們突然攻擊艾哈邁德,他們不止要消滅盜賊團的威脅,還要用艾哈邁德的腦袋為自己換取戰功。」

  「但他們沒有成功,艾哈邁德逃走了,而領主們卑鄙的行為傳揚出去之後,更多的人同情艾哈邁德了,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大。父王擔心派重兵鎮壓會對帝國財政造成壓力,再次派人去招安艾哈邁德,可惜艾哈邁德不再相信官員了,他要求和王室中的人直接對話,呵呵……我的兄弟姐妹們又把我推到了前面。」

  「實際上這時候的艾哈邁德已經滋生了野心,他只是想拖延時間,我就成了主動跳入羅網的羔羊,知道嗎?我差一點被艾哈邁德強暴。但是盜賊團其他的首領卻很反感艾哈邁德的殘暴專橫,他們並不是想和帝國為敵,只是因為活不下去才加入了盜賊團。在那幾個首領的幫助下,我殺死了艾哈邁德,最後還成功的招安了盜賊團。對了,我忘記告訴你那幾個首領的下場了,他們成為帝國的官員之後,被父王先後用各種各樣的罪名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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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6:46

正文 第一二八章 旅館裡那些事


  「看起來你好像經歷很多事。」安飛微笑道:「所以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落到阿哈布那種人手中呢?」

  「我以為他們只是一支普通的商隊,僅此而已。」那公主輕歎了口氣。

  「在這荒原中,商隊、傭兵是隨時可以變成強盜的,只要有足夠的吸引力。」

  「我現在明白了。」

  「說說你是怎麼來到傭兵之國的。」安飛換了個話題。

  「我以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情,至少能為我換來一個滿意的婚姻,結果我錯了。」那公主笑意愈濃、眼底的寒意也愈重:「我反對,可是反對無效,所以我來了。」

  「在你被阿哈布抓住之後呢?」

  「我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但伊西絲怕我受到傷害,搶先把我的身份說了出來,幸好阿哈布不相信,否則我不是被他殺死就是被他當成禮物送到塔奧之虎傭兵團了。」

  安飛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他心裡有數,如果在最開始,阿哈布相信她是一個公主,肯定會把她當成禮物送到塔奧之虎傭兵團,但在折磨和欺辱已經進行了幾天之後,為了今後不遭受公主的報復,極有可能發洩一通再把公主殺死,然後悄悄掩埋起來,從此,公主的下落就成了一個千古之謎。

  「你為什麼相信我的話呢?」那公主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靜靜的看著安飛。

  「我感覺你好像沒有必要說謊。」安飛笑道,真正的原因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你很奇怪。」

  「為什麼這樣說?」

  「一般人聽到那些故事之後,都會有些反應,憤怒、輕蔑、或者是來憐憫我、同情我……而你始終很平靜,你看起來真不像一個年輕人。」

  「也許……是我能理解的緣故吧。」安飛淡淡的說道。

  「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要怎麼樣處置我?能告訴我嗎?」

  「如果把你送到塔奧之虎傭兵團,我將獲得一份珍貴的友情。」安飛笑道。

  「果然!怪不得你能理解那些事,你和我父王一樣,都是利益至上的混蛋!」那公主露出了微笑,只是她的眼神變得黯淡下去。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罵人的時候樣子很美。」安飛滿臉都是無動於衷。

  「閃沙帝國的公主逃婚,最後還變成了一個女奴,這事情傳出去會成為一樁醜聞,你沒有想過麼?也許你得到的並不是珍貴的友情。」

  「那是什麼?」安飛的眉頭一挑。

  「如果由我父王處理這件事,他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的人!而我父王的意見足以左右塔奧之虎傭兵團的決定!」

  安飛上下打量了那公主幾眼,表情也變得慎重起來,正因為顧慮這樣的結果出現,他的計劃並不是把公主送到塔奧之虎傭兵團去。只是他能想到這種後果沒什麼,這個公主能想到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第一次看到你時,我覺得你很平靜,在那種情況下保持平靜真的很不容易,我只以為你的忍耐力很強,沒想到你也能考慮這麼多!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擺脫困境呢?阿哈布跟你比起來,簡直蠢得像頭豬!」安飛緩緩問道。

  「作為一個沒有反抗力的女人、一個馬上就要成為其他人玩物的女人,你讓我做些什麼?哀求?哭泣?掙扎?詛咒?順從?」每說出一種態度,那公主臉上的譏諷便多上一分:「有用嗎?」

  「倒有些道理,有時候是必須要用拳頭說話的。」安飛點了點頭。

  「你剛才說……沒想到我也能考慮這麼多?」那公主的眼神亮了起來:「你並不想把我送到塔奧之虎傭兵團去?因為你也知道自己得到的很可能不是友情?」

  「說說你想去什麼地方吧?」安飛轉移了話題,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希望能留在這裡。」

  「這裡?」

  「就是加入你的傭兵團。」

  「我不明白,如果你到了塔奧之虎傭兵團,最起碼可以享受寢食無憂、快樂安康的生活,跟我們一起混有什麼出息?坦白告訴你,我的傭兵團只是剛剛註冊的,人數還不超過二十人。」安飛微笑道。

  「我以前一直在為別人活著,從現在開始,我想為自己活。在我逃走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

  「你認為在我們這裡能得到你想要的?」

  「可以試試,至少是你救了我,我願意相信你。」

  「很冒險的決定。」安飛笑著站了起來:「不管你想做什麼,東西還是要吃的,把自己的身體折磨垮了對誰都沒好處。」?」那公主平靜的追問道,安飛這一次轉移話題沒有的效果。

  「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安飛邁步向門口走去:「你去吃些東西吧,然後早點休息。」

  「好的。」那公主在後面低聲應了一句。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安飛走到門口時突然又轉了過來。

  「以前的名字我不想再用了,你可以給我取一個新名字。」

  「這個……我想一想吧。」

  「連名字也需要時間想?」那公主臉上露出了微笑。

  「當然……」安飛拉開房門,緩步走到了長廊上,走廊盡頭的勃拉維正對著這裡擠眉弄眼的,安飛橫了勃拉維一眼,勃拉維才老老實實重新站好。

  安飛不由歎了口氣,今天和這公主的談話時間長了些,說不定又有什麼流言要出現了!

  *

  這一夜,安飛房中如往常一樣,充斥著比較激烈的魔法波動,讓大家感到有些驚訝的是,以前只有火元素的波動,現在卻是各種元素都出現了,還有一點,憑一個魔法學徒的實力不可能引發如此程度的魔法波動,安飛的魔力雖然長進了一些,但也只是剛剛處在魔法學徒和低階魔法師的臨界點上,這違反了元素的規則!不過大家都不好去問安飛,只能默默觀察。

  清晨時分,安飛剛剛坐起來,早已等在門外、並從門的縫隙裡偷偷觀察的兩個女孩子推開房門,緩步走進了房間。說實在的,她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權沒勢沒財,容貌方面又受到了安飛的暗示,自慚形穢,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報恩的,只能用這種方式了。

  安飛愣了愣,沒有拒絕,在兩個女孩子的服侍下梳洗完畢,穿戴好了衣物,這時,克裡斯和蘇珊娜一起走進了安飛的房間。

  「克裡斯,你來得正好,昨天的事情怎麼樣了?」安飛笑道。

  「已經辦妥了,我們的傭兵團還受到了傭兵行會的提名表彰。」

  「這可是一件好事。」

  「嗯。」克裡斯頓了頓,轉身對那兩個女孩子說道:「對不起,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是,克裡斯大人。」那兩個女孩子彎下腰去,緩緩退向了門口。

  「怎麼了?」安飛一愣。

  「安飛,我們必須要管一管了!」克裡斯很嚴肅的說道:「你也知道,大家都是年輕人,很難控制自己,那些女孩子……又很感激我們救了她們,結果……結果……」

  「結果他們在一起了?」安飛明白了:「這種事情……不太好管吧?你情我願的!」

  「是不太好管,上行下效,大家都跟著榜樣學習呢。」蘇珊娜淡淡的接道。

  「上行下效?蘇珊娜,我發現你的情緒很不對頭啊!你要是喜歡我、不願意看到我做什麼,你可以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何必這麼說呢。」安飛好笑的看著蘇珊娜。

  「你少胡扯!」蘇珊娜的臉有些發紅:「昨天晚上你去做什麼了?」

  「你不是告訴我那個女人不吃不喝的嗎?所以我去勸了勸她。」安飛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對老婆交代行蹤一樣……

  「我們的團長太有魅力了!恭喜你,安飛,那個女人已經恢復了正常,你不用再擔心了!」

  「千萬不要輕視那個女人!知道麼?!」安飛的神色變得很鄭重。

  「哦?」克裡斯和蘇珊娜都愣了一下。

  「她就是閃沙帝國的公主!」安飛決定透露些秘密。

  克裡斯和蘇珊娜是目瞪口呆,一個是計劃的參與者,一個是計劃的參與兼行動者,他們都知道安飛的具體計劃,突然聽到最終目標出現在團隊中,真是又驚又喜又是大惑不解。

  「安飛,難道……我們要殺了她嗎?」

  「不,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安飛緩緩說道:「不如等到婚禮已經舉行之後,我們再出面揭露這個秘密,製造一樁大醜聞!只是……她好像要忘記自己的過去,到時候未必能配合我們。」

  「當你準備做什麼的時候,顧慮過別人的想法麼?!」蘇珊娜淡淡說道:「我想這一次也不應該出現例外吧?」

  「給我些時間,我再想想。」安飛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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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7:01

正文 第一二九章 恩威並施


  「這就是巡邏隊。」黑十一指了指前方那警戒森嚴的大院:「白山城中大概有七百多名巡邏隊員,分成六隊輪流負責治安,他們的實力不是很強大,但一般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和他們發生衝突,那樣會遭受整個傭兵行會通緝的。」

  「現在兄弟聯盟傭兵團和風雷傭兵團應該向巡邏隊伸手了吧?」安飛淡淡的問道。

  「這不太清楚,雖然我們在這裡經營了幾十年,但還無法接觸到這種核心機密。」黑色十一笑了笑:「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停留時間太久會引起懷疑的。」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邊哭喊著一邊向巡邏隊內衝去,門口幾個巡邏隊員攔住了他,並且毫不客氣的把那男人扔到了大街上。

  「天啊……」那男人坐在大街上發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為什麼沒有人給我主持公道?為什麼……畜生!都是畜生!!」

  「發生了什麼事?」

  「一點小糾紛吧,你感興趣?」黑色十一問道。

  「閒著也是閒著。」安飛聳了聳肩。

  「安飛,如果你沒什麼事,還不如……」

  「我不想再重複了!」安飛的神色突然轉冷:「蘇珊娜告訴過我,憑我和她的實力,連五名獅鷲騎士也對付不了,我不想白白送死!」

  「安飛,我們也可以使用智計,憑你的頭腦……」

  「在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時,智計會變得異常可笑,再聰明的小雞也不可能殺死一隻蠍尾獅,我想你也明白這個道理!」

  黑色十一沉默片刻,歎了口氣,掀起車簾對那車伕說了幾句什麼,那車伕停下馬車,跑進看熱鬧的人群裡面。

  時間不大,那車伕便回來了,事情的經過很簡單,那男人的兒子在隨著商隊趕回白山城的途中,有一次在野外便溺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一隻受驚的三眼魔牛衝過,他為了躲避三眼魔牛,滾到了一條大約有兩米深的地縫中,就在地縫裡面,他拾到了一隻用泯魔水晶做的黑匣子,裡面裝著整整五塊上品魔晶!

  這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按照他的薪水計算,就算不吃不喝乾上五百年,也買不起這五塊上品魔晶,但是在他酒醉把秘密洩露出去之後,幸運就變成了不幸,比較聞名的雲海商會的一個夥計聽到了這個秘密,回去就報告給了商會會長愛爾郎加,第二天凌晨,那男人的兒子就被雲海商會派人抓走了,同時那用泯魔水晶做成的黑匣子也被搜走。

  那男人幾次跑到巡邏隊叫冤,可是愛爾郎加早已經來報過案了,他說自己丟失了一個用泯魔水晶做的黑匣子,匣子內有五塊上品魔晶,最關鍵的是,愛爾郎加可以把黑匣子上花紋的各個細節清晰的描述出來,更能講出魔晶的瑕疵,而巡邏隊提審那男人和他的兒子,卻講得是支支吾吾,有時候還把花紋形容錯了,最後巡邏隊判定上品魔晶和黑匣子都屬於愛爾郎加,反把那男人的兒子關進了監獄。

  聽完這些之後,黑色十一不由冷笑一聲:「愛爾郎加又在坑人了!」

  「為什麼這樣說?也有可能是那個男人在搗鬼。」

  「你不知道愛爾郎加的背景,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上,普通人誰敢和愛爾郎加過不去?!」

  「背景?」

  「愛爾郎加有兩個好女兒,分別嫁給了風雷傭兵團兩個頭面人物,可以說,雲海商會是受到風雷傭兵團大力支持的商會。」黑色十一露出了譏諷的神色:「如果是平常時候,巡邏隊倒是會認真一些,但現在……太敏感了,傭兵之國的規則已經被穆裡塔奧打破,誰也無法預料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惹怒了實力強橫的風雷傭兵團絕不是好事,所以他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胡亂判案了。」

  「我感覺你有些憤世嫉俗了,這種情緒沒什麼好處。」安飛淡淡的說道。

  黑色十一露出了苦笑:「你不知道,我手裡一共有五間旅館、二間布匹店、二間鐵匠鋪,還有一些其他生意,被愛爾郎加訛詐過好幾次,我非常厭惡他!其實雲海商會的生意非常好,風雷傭兵團又給愛爾郎加找了幾個能人打理生意,愛爾郎加什麼都不用做,天天坐在家中數錢就可以了,可他偏偏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總去坑害人,真讓人難以理解!」

  「錢多了並不咬手。」安飛掀起車簾,看了外面那猶在放聲痛哭的男人一眼:「換個話題吧,這種事情對你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

  「說什麼呢?說說那個荷娜?」黑色十一吸了口氣,他也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了,但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對愛爾郎加是深惡痛絕的,如果不是因為身負重任,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也許真的會動用手中的力量去對付愛爾郎加了。

  「荷娜?」

  「就是你讓我調查的那個女人。」黑色十一笑道:「那可是白山城中有名的交際花,一朵嬌艷的床上花,有很多人上過她的床,她也上過很多人的床。」

  「你也上過她的床?還是她上過你的床?」

  「沒……沒有!」黑色十一不禁橫了安飛一眼:「你亂想什麼呢?!」

  「聽你說得活靈活現的,我以為你也做過她的臨時丈夫。」

  「我可沒有那種雅興。」黑色十一撇嘴道:「倒是你……」

  「我怎麼了?」

  「你讓我在暗中調查她,可見你對她是很有興趣的。」

  「是又怎麼樣?你在嫉妒我?」

  「我……我怎麼會遇到你這樣的人!」黑色十一真是無語了。

  「往前走吧,看看後面的人到底能跟到什麼時候。」安飛緩緩說道。

  黑色十一輕輕敲了敲車廂,在微微的搖晃中,他猶豫了一下,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安飛,有些事情我們要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了。」

  「你說,我聽。」安飛點了點頭。

  「還記得黑色幽靈嗎?他是不是被你殺死的?」

  安飛愣了片刻,微笑道:「是的,為什麼突然談起這個?」

  「謝謝你的坦誠。」黑色十一鬆了口氣:「其實,陛下早就在懷疑你了。」

  「哦?」

  「其實很簡單,索爾和歐內斯特都沒有動手,我們的密諜調查了當天住在玫瑰之家旅館的所有人,包括老闆和侍女,他們之中沒有人能威脅到黑色幽靈!想來想去,我們發現漏掉了一個人,那就是你了!」

  安飛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靜靜的聽著。

  「在我們調查你的同時,魔霧的人也在調查你,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對你非常感興趣。」

  「魔霧?」安飛眉頭一皺。

  「魔霧是一個非常隱秘也非常強大的組織,黑色幽靈就是他們的殺手。」

  「這些話是陛下讓你轉達給我的?」

  「是的,陛下讓你小心魔霧的人!」黑色十一點了點頭:「還有,陛下說這些事情他會為你保密的,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陛下希望你能早些和索爾大師溝通一下,免得今後造成誤會。」

  「我明白了。」安飛微笑起來。他確實明白,自己在黑水城的所作所為已經得到了猶蘭德的認可,所以才會讓黑色十一來了這樣一齣戲。

  首先,猶蘭德在暗示自己,他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愚弄的君主,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時候,猶蘭德已經在懷疑自己了。而告誡自己要小心魔霧的人,應該是得到了一些風聲,或者這白山城中有魔霧的基地,他和魔霧的人有可能發生衝突,提前告誡自己小心,猶蘭德這是在表達他的關心。

  而他安飛沒有在出事之後單獨逃生,反而帶上了一大家子人,路上發生的事情猶蘭德可能不太清楚,但在黑水城發生的事情猶蘭德肯定是瞭如指掌,危險的行動都由他和蘇珊娜去執行,把大家都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有些心機的人不難看出自己的顧忌,從此推斷出自己與索爾之間、以及與大家之間的牽掛。安飛自己也清楚,這份感情雖然還不是那麼濃厚,但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猶蘭德把索爾拋出來,可以從正反兩方面去分析,正的一方意味著猶蘭德希望自己和索爾的關係能一直融洽下去,不要出現不應有的誤會,反的一方則代表著自己戴上了一副無形的枷鎖,有時候枷鎖是一種手段,讓雙方彼此信任的手段,或者說,是自己單方面獲得猶蘭德信任的手段,畢竟雙方的地位差距太過懸殊,猶蘭德翻掌之間,就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後面的人還在跟著呢,我們去什麼地方?」黑色十一在沉默中開口了。

  「這裡有沒有妓院?」安飛微笑道,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任何壓力。

  「妓女倒是有不少,妓院是什麼地方?全都是妓女的地方?」黑色十一奇怪的問道。

  「是啊,沒有?」

  「真奇怪你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去酒館……不,去酒店吧,那裡的侍女大部分都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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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7:15

正文 第一三零章 獅鷲的恐怖


  西農用顫抖的手舉起酒瓶,灌下幾口渾濁的老酒,隨後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屋中走去,在屋中央,一條淡灰色的繩索軟軟的垂下來,好似一條半死不活的蛇,那是西農為自己選擇的歸宿!

  哀莫大於心死!對一個想自盡的人來說,再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酒更是一種無聊可笑的東西,但西農卻不能不喝酒,他怕自己沒有勇氣直面死亡。

  手中的酒瓶掉在了地上,西農已經顧不得了,他用一種殭屍樣的步伐一步一頓的向前走去,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爬上了桌子,把繩索系死,隨後緩緩把脖子伸進繩套中,雙腿用力一蹬,西農的身體在空中悠蕩起來,那繩索陡然繃得筆直,房梁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一道肉眼極難察覺的寒光從空中掃過,砰地一聲,西農從空中掉在了地上,窒息的時間很短,西農的頭腦依然清醒,他伸出雙手在地面上摸索著,沒摸到繩子反而先摸到了一個酒瓶。西農狠狠的把殘酒喝個乾乾淨淨,隨後把酒瓶摔了出去,酒瓶撞在牆上化成一朵轉瞬即逝的飛花。

  月亮從烏雲中鑽了出來,屋中變得亮堂了些,西農終於在翻倒的桌旁看到了繩套,他歎了口氣,心中不停的詛咒著神靈,連死都不讓自己痛痛快快的死嗎?!可就在他看到繩索的斷口時,不由愣了一下,因為那斷口非常平整,繩子是被人用利器切斷的!

  「你有錢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西農身後想起。

  西農大駭,猛地爬了幾步翻過身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突然出現的人,月光雖然明亮,但從他的角度看去,月光都被對方的背影擋住了,他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你有錢嗎?」那沙啞的聲音又問了一次。

  西農突然自嘲的笑了,他馬上就是一個死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不管對方要什麼,交出去就是,就算是要自己的命,他也正好求個解脫。

  「錢?」西農在自己懷中摸了半天,摸出了一隻乾癟的錢袋,打官司是要錢的,家裡本來就貧窮,這些天下來,能賣的東西已經都賣掉了,這錢袋裡已經是他全部的財產。

  「拿去吧,都給你!」西農把錢袋扔了過去,隨後用手在屋中劃了一圈:「這些都歸你了。」

  那人打開了錢袋,錢袋中只剩下了三枚銅幣,在那人手中散發著黯淡的光芒,那人伸手拿起了一枚銅幣,接著把剩下的兩枚銅幣和錢袋扔在地上:「成交了。」

  「成交?」西農莫名其妙的看向對方,他發覺自己看錯了,這個人不是強盜,也不是兇徒,而是一個傻瓜!跑這裡做買賣來了?還成交呢……

  「也許你不用這麼急著尋死,等上幾天之後,會等來一個好消息的。」那人影已經轉身向外面走去,只留下了一串沙啞的聲音。

  「閣下,你到底是什麼人?」西農大聲叫道。

  「你可以叫我判官。」那人影已經向上升起,隨後便消失了。

  西農衝到了外面,四下掃視著,哪裡還能找得到人影。判官是什麼?莫非是……審判者?西農突然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他有感覺,那判官來這裡可能和自己遭受的冤屈有關。

  *

  安飛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見到裡面的情景不由愣了一下,服侍他的兩個女孩子都不在,斜臥在床上看著燭火出神的是那閃沙帝國的公主。

  「你怎麼在這裡?她們呢?」

  「她們讓我打發走了。」那公主微笑著坐起來,緩步走向安飛:「我來只是想問一下我的新名字。」

  「這個……」安飛沉吟一下,微笑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聽一位吟遊詩人彈過豎琴,曲子的名字叫『致愛麗絲』,曲調歡快而動人,讓我到現在也無法忘懷,那麼以後就叫你愛麗絲吧,你看怎麼樣?」

  「很好聽的名字。」那公主笑了笑:「你是想讓我也變得歡快起來嗎?」

  安飛有些遲疑,點頭很容易產生一種誤會,搖頭卻又不妥,真是左右為難。

  「你遇到什麼事情了?」那公主沒有問個究竟,反而自己先轉移了話題。

  「沒有,怎麼這樣問?」

  「你離開旅館的時候神態很隨和,現在身上卻帶著一股特別的味道。」那公主歪著頭想了半天:「嗯,是一種肅殺的味道,只能這樣形容了。」

  「你很敏感。」安飛笑了笑:「確實遇到了一點麻煩,有幾個人一直在偷偷的跟著我們。」

  「是什麼人?」

  「明天就能知道答案了。」安飛沉吟了一下:「愛麗絲,可以這樣稱呼你吧?」

  「我喜歡這個新名字。」那公主一笑。

  「你對獅鷲飛行大隊瞭解嗎?」

  愛麗絲一愣,臉上的神情很複雜,過了半天才幽幽回道:「你想問什麼?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是這樣,我接了個任務,據說閃沙帝國派出獅鷲飛行大隊參戰了,有人想瞭解一下獅鷲飛行大隊的情報,如果你知道的話,我們也不用冒險去橫斷山谷調查了。」

  「那肯定是馬奧帝國的人!安飛,我們不要接這個任務了!」愛麗絲急道。

  「我要為傭兵團的名譽著想!」安飛緩緩說道:「愛麗絲,我知道你是閃沙帝國的公主,但你也要知道,團裡除了蘇珊娜和小莎麗爾之外,我們都是馬奧帝國的子民!這也是我接下了任務的原因!既然你說你要忘記過去,那麼你就要徹徹底底的忘記,否則我很難相信你!」

  「安飛,你……這是在折磨我!」愛麗絲眼中淚光湧動。

  「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自己命運由你自己選擇。」安飛一臉無動於衷的表情:「還有,在我面前最好收起你的眼淚,我不相信你是一個喜歡流淚的女人,想打動我你應該換一種方法。」

  可惜安飛的話沒有多大效果,愛麗絲緩緩低下了頭,淚珠順著她臉頰滑落。

  安飛神情轉冷,淡淡的看了愛麗絲一眼,逕直走到床邊,倒在了床上,他想過改變原來的計劃,但這是有先提條件的,那就是他能信任愛麗絲!現在看起來愛麗絲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忘記過去,可有些東西是沒辦法忘記的,他能看得出來,愛麗絲不願意做傷害到閃沙帝國利益的事,對此他可以理解,但沒辦法接受,這樣下去只能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了。

  愛麗絲緩緩走到了床邊,提起裙子,臥在安飛側面,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順著安飛的胳膊摸上去,在安飛的胸膛上滑動著,略有些緊張的喘息聲、沁人心扉的處子幽香、還有那充滿了膽怯的挑逗動作,足以讓絕大多數的正常男人產生慾望。

  安飛卻像一塊放鬆的冰,只靜靜的躺在那裡,好似愛麗絲根本不存在一樣。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愛麗絲輕歎了一口氣:「父王……閃沙帝國是不會把獅鷲飛行大隊都派出來的,那樣賭注太大了,他們無法承受巨大的風險!現在閃沙帝國的國王愛德華八世雖然看起來野心不小,數次擴充軍隊,實際上他是個很膽小的人,他現在最大的期望是把王國平安的交到繼承人手中,而不是創立功業,雖然現在這個機會看起來很難得,但愛德華八世是不會全力以赴的。」

  「就這些?」

  「馬奧帝國戰力最強大的死亡咆哮軍團就佈置在東線上,而軍團長貝埃裡更是一個聞名全大陸的戰爭瘋子,閃沙帝國的軍方將領一提起他人人頭疼,為了帝國的軍力不遭受重大損失,愛德華八世肯定要採取保守的攻勢,期待馬奧帝國集全力與艾黎森帝國交戰,然後閃沙帝國才能趁虛而入。」

  「你不知道確切的情報?」安飛把愛麗絲說的一切都牢記在心裡,這些東西交給黑色十一,肯定會讓馬奧帝國的上層欣喜若狂的。

  「我只知道愛德華八世會先派遣一支獅鷲飛行中隊,在我離開皇城之前,計劃已經制定出來,後來有沒有改動我不知道。」愛麗絲輕聲說道:「獅鷲飛行中隊有兩個任務,一個是尋找機會圍殺馬奧帝國的強者,一個是找到死亡咆哮軍團的具體位置,至少不能讓死亡咆哮軍團成功偷襲帝國的大軍。貝埃裡最擅長偷襲和打硬仗,本身又是巔峰強者,對這樣的人不能不防。」

  「一支獅鷲飛行中隊有多少人?」

  「有五十個獅鷲騎士。」

  「獅鷲最怕什麼?比如說,火?冰?電?」

  「獅鷲的魔抗能力很高,除非是用高階魔法才能對它們造成傷害,最怕的……應該是吃不飽吧,在以往的戰爭中,曾經有一次補給被破壞了,獅鷲們失去了控制,結果把一支騎兵隊的所有戰馬全部都吃掉了,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從那之後,軍方特別注重飛行中隊的補給,再沒鬧過類似的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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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7:27

正文 第一三一章 再次相會


  也許是這個文明進程充滿了太多的血腥,也許是個人實力在各個層面上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除了一般的聲色犬馬等娛樂設施之外,幾乎每個城市都有拳台之類的設施,其殘忍性更遠遠超過安飛見識過的黑市拳台。

  上一場比賽已經結束,四個人類奴隸被一個狼人撕成了碎片,拳台上已經到處都是鮮血,人體的內臟碎塊遍佈拳台的每一個角落,而觀看搏鬥的不止有男人,還有女人,他們都在為那一幕幕血腥的場面而興奮、歡呼,如果不是身邊坐著黑色十一和克裡斯,安飛幾乎要懷疑自己參加的是吸血鬼們舉辦的晚會。

  殺人並不是種享受,而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安飛一直是這樣認為的。雖然反感,但安飛也能理解那些瘋狂的人們,想當年羅馬的角鬥場剛剛修建好的時間,那些公民觀看角鬥的熱情也不會比這裡差!

  善於理解他人是安飛的一個長處,一般情況下的,怪誕的行為都可以找到具體的原因,他不會為了什麼而奇怪,這長處可以讓他更真切的揣摩他人的心理活動,其中也包括敵人。

  「有沒有別的……斯文一些的地方?」安飛皺起眉問道,雖然他也算是殺人如麻的兇徒,但他每一次行動都是有原因、有目地的,始終無法做到從愉悅的角度去欣賞死亡,所以他有些反感,不止是反感拳台,也反感這間天使之戀酒店中的氣氛。

  「難道你想去劇院?」黑色十一露出了一絲怪笑。

  「這裡也有劇院?做什麼用的?」安飛一愣。

  「供吟遊詩人們表演的地方。」

  「不錯麼。」安飛笑了笑:「如果我今後失去了工作,我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混飯吃了。」

  「怎麼?你想做吟遊詩人?」黑色十一聽出了安飛的弦外音,目瞪口呆的問道,只要是稍稍瞭解安飛的人,絕不會認為安飛會去做什麼游吟詩人!

  「我有做吟遊詩人的潛質,因為我這裡裝著很多很多故事。」安飛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茶花女、浮士德、蝴蝶夫人、卡門、羅密歐與朱麗葉,我可以保證,每一段故事都會成為經典!」

  「我看你倒是有吹牛的潛質。」黑色十一哪裡會相信安飛的話。

  就在這時,場中的氣氛突然變得狂熱起來,不少男人、女人紛紛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有的客人把酒瓶子重重摔在了地上,有的掀翻了桌子,有的則站在桌子上,竟然有侍女扔掉了手中的工作,在原地蹦跳著、尖叫著,逐漸的,聲音彙集在一起:「卡圖魯、卡圖魯、卡圖魯……」

  「卡圖魯是什麼東西?」

  「是一個恐怖的怪物。」黑色十一苦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拳台上空一盞巨大的魔法長明燈被點亮了,預示著天使之戀酒店每年只表演三次的重頭戲開場,左右兩側的帷幕被掀起,重頭戲的選手出現了。

  從安飛這個方向看去,從拳台左面走出來的是一個身高在兩米五以上、週身絨毛散發著淡金光彩的狼人,與安飛見過的狼人相比,兩者毛髮、身高的差異非常大,普通狼人身高只是一米八、九左右,毛髮大都是灰白、棕色、黑色幾種。而這外在的差異並不是最引人注意的,普通狼人性格暴躁、殘忍,他們在走上拳台的過程中,總是擺出躍躍欲試的樣子,甚至試圖攻擊押送自己的護衛,安飛看到的狼人卻顯得非常平靜,其實那狼人用不著做任何動作,單是看那縮成比黃豆還要小的瞳孔,便可以感覺到一股滲入骨子裡的殘忍。

  從另一側帷幕中走出來的卻是三個女性,走在中間帶著黃金王冠的是一個女精靈,走在精靈兩側的是兩個人類女劍士,三個女性的打扮非常暴露,幾層白紗裹住了她們的胸部,下面則是一件又小又薄的褻褲,重點部位若隱若現。三個女性眼中都充滿了化不開的絕望,安飛甚至能看清她們在發抖,很顯然,她們穿戴那種衣物是被逼的,上拳台角鬥同樣是被逼的。

  兩組選手的押送者區別也很大,雖然選手們都帶著禁魔手鐲,但在那狼人身後,竟然有一個高階魔導師和兩個中階魔導師壓陣,而在那三個女性身後,卻只有兩個低階劍師。

  不用等到雙方動手了,只看這些,安飛已經明白,那三個女性絕不是狼人的對手!這樣的角鬥還有什麼意思?

  選手們都走上了拳台,那個高階魔導師和助手們開始設置魔法陣,隨後一個劍士走進拳台檢查了一下狼人身上的禁魔手鐲,然後轉身打開了那三個女性的禁魔手鐲,最後走回來一下子把那狼人的圍裙扯掉,讓她們赤身裸體站在拳台上。

  客人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和尖叫聲:「干死她們、干死她們!!」

  那精靈已經拉開了自己的長弓,箭矢遙遙指向了對面的狼人,而那兩個女劍士也抽出了長劍,嚴陣以待,雖然狼人依然帶著禁魔手鐲,而她們可以用全力作戰,但她們還是一點氣勢也沒有,眼中的絕望反而愈來愈濃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上流人物?這就是你所說的普通人沒資格來欣賞的表演?」安飛不無譏諷的說道。

  「安飛,我們回去吧。」克裡斯早就如坐針氈了。

  「為了帶你到這裡來,我費了不小力氣呢。」黑色十一苦笑起來:「你別看他們現在非常瘋狂,走出這座大廳之後,他們會變得一個比一個彬彬有禮,見到乞丐會大方的施捨,會為其他人的不幸而流淚,安飛,這只是表演!每一座城市裡都會有這樣的表演,你管不了那麼多的,也沒有權利去管,很多貴族老爺們就喜歡看這些。」

  「市場可以決定一切,我知道這句話。」安飛一笑,站了起來:「我管不了別人,但我可以管好自己的眼睛,總沒有人能強迫我留在這裡吧?」

  「終於找到一個和我有共同語言的人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安飛身後響了起來:「這裡的空氣充滿了醜惡和褻瀆,這位先生……咦?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安飛緩緩轉過身,微笑道:「這位夫人,我們是在白山城的城外見過,我當時一時衝動,冒犯了您。」

  「您還記得我?」荷娜露出了淺笑。

  「您的美麗讓人無法忘懷,也許我會忘記自己的家鄉,但我是不會忘記您的。」

  「您真會說話。」荷娜看了看黑色十一和克裡斯:「不介紹一下您的朋友嗎?」

  「夫人您好,我叫克裡斯。」克裡斯很有禮貌的站了起來。

  黑色十一也跟著站起身:「您好,我叫阿蒙。」

  「很高興認識你們。」荷娜點頭道:「我叫荷娜。」

  這時拳台上的角鬥已經展開了,那個精靈和兩個女劍士抱成一團、守在拳台的角落中,死死抵抗著狼人的進攻,戴上禁魔手鐲會造成極大的不便,短暫的接觸中,狼人已經受了兩處輕傷,而那三個女性卻依然完好無損,但主動權依然被狼人牢牢掌握著。

  「您的名字呢?保密嗎?」荷娜笑看向安飛。

  「我叫安飛,荷娜?您的名字和容貌一樣吸引人。」安飛笑道。

  「看您說的。」荷娜用手輕輕掩上了自己的小嘴:「今天我正好有些事,就不打擾三位了,改天我請三位來我家做客吧,希望你們不會拒絕。」

  「那是我的榮幸。」安飛點了點頭。

  「對了,您現在住在哪裡呢?」

  「金槍魚旅館。」

  「荷娜。」遠處一個年紀在五十上下的老人叫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荷娜又露出了一個足夠動人的微笑,然後緩緩退了兩步。

  「您請便。」

  等到荷娜的身影已經走到那老人身邊時,黑色十一皺起眉頭問道:「安飛,那個女人要做什麼?」

  「誰知道,看起來想和我們拉關係。」

  「不是和我們,是和你。」克裡斯笑道:「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你身上,你看不出來麼?」

  「真是一個白癡!」黑色十一下了評語。雖然和安飛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他也瞭解了一些東西,安飛和普通的年輕人截然不同,不會為任何女色而動搖。尼雅和蘇珊娜的美貌是大家公認的,而安飛卻是視若無睹,哪怕在與蘇珊娜調笑的時候,他也能從安飛眼中看到一種刻骨的平靜。連蘇珊娜和尼雅也不能吸引安飛,那個荷娜更不可能,何況安飛知道了荷娜以往放蕩的生活,想用女色來接近安飛只是一個笑話。

  拳台上的情勢突然發生了變化,那狼人抓住個機會把一個女劍士拖出了防禦圈,但另外兩個女性卻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拚死衝上來又把女劍士救了回去。

  安飛看了看拳台,那狼人依然很平靜,那三個女性卻都在開始喘息了,他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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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7:40

正文 一三二章 殺手


  在浪漫的夜色裡,愛爾郎加摟著兩個侍女,一邊調笑一邊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雖然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但他依然有著一顆浪漫的心。年輕時沒有過上好日子,掙扎到了中年才勉勉強強創立了一個小商會,幸運的是他有兩個好女兒,更幸運的是兩個女兒都找到了好丈夫,在女兒、女婿的大力幫助下,他的商會規模越來越大。現在再不用他親自出去奔波了,百無聊賴,他當然要找些事情做,所有的年輕時沒能力享受的東西他都要去嘗試一下,人,不能白活一輩子!

  可惜的是,他只有一顆浪漫的心,卻無法讓自己的身體也跟著浪漫起來,上面會不自覺的留鼻涕,下面更是軟得像鼻涕,這讓愛爾郎加很痛苦。

  走進臥室,兩個侍女乖巧的把他攙扶到床上,愛爾郎加的手在侍女的臀溝裡撫摸著,嘴角露出了為老不尊的淫笑:「寶貝,去把我的東西取來。」

  兩個侍女眼中露出了懼色,其實愛爾郎加已經沒有多少生理慾望了,有的只是心理慾望,老傢伙不是壓了半天、快把人壓死了也沒放進去,就是剛剛放進去轉眼便軟得像條鼻涕,但愛爾郎加又喜歡看到女人在自己身下掙扎、呻吟、扭動、哭叫,而這些都屬於心理上的發洩。

  做為一個商會的首腦,想找出讓自己發洩的辦法還是很容易的,愛爾郎加搞了些軟鞭、繩子、水晶做的棍棍等道具,他可以借助道具的幫助讓自己得到滿足,但這對侍女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了,年輕的她們需要的是火熱,而不是冰冷和疼痛,更不是軟到讓人無奈的鼻涕。

  不過地位差距太大了,誰要是惹愛爾郎加生氣,也許第二天,她們就會失蹤,或者變成一群飢渴男人的玩物,再不然會出現在狼人、熊人身下,拉著死神的手去體驗一次火熱的感覺,所以逆來順受、滿足老傢伙是她們唯一的選擇。

  兩個侍女對視了一眼,含笑走出了愛爾郎加的臥室,而愛爾郎加哼著小曲等待著浪漫的到來。

  過了一段時間,愛爾郎加感覺到一個人靠近了自己:「寶貝,把東西給我吧。」愛爾郎加再一次發出了淫笑聲,更露出已經殘缺的牙齒,笑容真是非常難看。

  嘩啦一聲,一堆東西便砸到了愛爾郎加身上,愛爾郎加惱怒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黑衣人正站在自己床頭,大駭之下剛想呼喊,突然感覺到脖頸間有一個冰涼的東西在滑動,愛爾郎加很知機的閉上了嘴。

  身體確實是蒼老了,愛爾郎加發現自己已經被嚇失禁了,被褥涼嗖嗖的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不過他不敢說什麼,反而抓起被褥蓋在自己身上,免得丟醜,心中也在緊張的思索著。

  雖然近些年來他只圖享受,沒有做過太多的工作,但在年輕時,他也是一個四處闖蕩的傭兵,經驗見識都不比別人差。愛爾郎加知道,當危險降臨時,大呼小叫是沒有多大用處的,一定要自然、要平和、甚至還要微笑!

  想當年他和一個傭兵在死亡森林中遇到了一隻七尾魔狐,大呼小叫的同伴眨眼間就被魔狐咬死了,而他一直在微笑,還用最溫柔的語調和魔狐談話,至於魔狐能不能聽懂他的話,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魔狐最後沒有傷害他。從那之後,愛爾郎加明白了,遇到危險時,只有鎮定才能救自己。

  愛爾郎加輕咳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微笑道:「年輕人,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老人,是不是有些不妥當?」除了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之外,愛爾郎加的動作是無可挑剔的,微笑非常自然,聲音也非常平和。

  脖頸間冰涼的感覺消失了,那黑衣人收回了武器,但是他依然沒有說話,那雙黑色的眼睛平靜而冷漠。

  第一步成功了!愛爾郎加在心中鼓勵著自己:「年輕人,能告訴我你到這裡來的目地嗎?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也可以不問。」愛爾郎加生怕自己的問題會激怒對方。

  「有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殺你。」那黑衣人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你是殺手?」愛爾郎加心中升起了希望,對方是一個殺手,卻遲遲沒有殺他,應該是還需要從他身上或口中找些東西:「你犯了一個錯誤!」

  「哦?」

  「世界上有那麼多路可以走,以你的實力,你有很多選擇,為什麼要走上這條邪惡之路呢?」愛爾郎加清楚有什麼樣的人在保護自己,眼前的黑衣人能潛到這裡來,實力是非常可怕的!而實力強大的人自然有多種選擇,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絕不是最好的選擇,愛爾郎加希望從這方面打開缺口。

  「我喜歡。」那沙啞的聲音淡淡說道。

  「但這是一條不歸路!相信我,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走上這條路!」愛爾郎加的語氣中充滿了滄桑的味道,簡直像是一個長者在對自己的學生傳授人生的經驗:「金錢並不能收買一切,暴力也不能解決一切!」最後這句話是愛爾郎加從一個吟遊詩人那裡聽來的,他很欽佩自己的記憶力,這句話太感人、太富有哲理了!應該能收到一定的效果。

  「金錢不能收買一切,但可以收買我。暴力不能解決一切,但可以解決你。」那沙啞的聲音把愛爾郎加不切實際的幻想擊得粉碎。

  愛爾郎加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真恨自己為什麼不是一個吟遊詩人,可以就人生哲理和對方來一番探討,現在他知道自己詞窮了:「年輕人,你太倔強了,其實有很多事情都可以通過探討來找出答案,有人給了你一筆錢、讓你來殺我?他給你多少錢?」

  「一百枚金幣。」

  「呵呵……年輕人,我的命沒這麼便宜!這樣吧,我給你兩倍……不,五倍……不、不,我給你十倍的價錢,讓你取消這次任務,怎麼樣?」看起來愛爾郎加是永遠不可能做一個吟遊詩人了,一個吟遊詩人不會剛剛說出『金錢不能收買一切』,然後轉眼就用金錢去收買對方,這太過自相矛盾了。

  「哦??」那沙啞的聲音有些遲疑,眼神也從愛爾郎加身上移開了。

  「年輕人,這值得你好好想一想了,如果你真的殺了我,你就成了風雷傭兵團的仇人,我的女兒、女婿肯定要想方設法為我報仇!而我只需要你放棄這一次任務,並不想讓你說出你的主顧是誰,我知道你是一個有道德、有原則的人,我也是,所以我不會讓你為難的。」這是愛爾郎加的心裡話,報復當然要報復,不過這是以後的事,先逃過這一劫再說,雖然年紀已經很大了,但他絕對不想死,他還沒有享受夠人生。

  「你願意付一千枚金幣?」

  「當然!」愛爾郎加舉起了手:「我發誓!」

  「成交。」

  愛爾郎加欣喜若狂,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請你跟我來。」

  臥室裡面就有一個小金庫,裡面裝的都是愛爾郎加的私房錢,雖然整個商會都是他的,但近年來他的女兒和女婿已經開始逐步干涉財務了,這也怪不得別人,只怪他太能糟蹋錢,所以愛爾郎加為自己建了個小金庫,以備不時之需。

  站在小金庫前,愛爾郎加猶豫了一下,小金庫裡裝的東西絕不止一千枚金幣,他擔心對方把所有的東西都搶走,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不交出錢來,對方肯定是要殺死他的。

  小金庫裡只有一百多枚金幣,對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沒必要把金幣藏到這裡,裡面有兩隻泯魔水晶做的黑盒子,一個是他新近得到的,一個是原來就有的,在黑盒子的後面,有幾張魔法卷軸,另一邊擺著一柄匕首,還有幾個小瓶,瓶裡裝著各色液體,那都是上好的煉金藥水。

  金幣不夠,可到底要拿出多少東西才正好夠一千金幣呢?愛爾郎加正在愁眉苦臉的換算著,突然身體一歪,被那黑衣人推到了一邊,對方可不客氣,把金庫裡的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

  眼見著一樣又一樣珍藏被對方收到空間戒指中,愛爾郎加的心裡在流血,臉上卻露出了微笑:「我老了,這些東西對我沒有太大意義,你都拿去好了。」

  「其實我應該不給你說話的機會,直接殺了你,你知道我為什麼放過你麼?」那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

  「為什麼?」

  「沒想到你這裡竟然有一個中階魔導師,我進來的時候被他發現了,可他卻像沒看到我一樣。」那黑衣人眼中露出了譏諷的笑意:「我感覺這很有意思。」

  那個烏勒曼,敢如此失職!愛爾郎加在心中詛咒著,他真的老了,頭腦反應速度跟不上,竟然忽略了對方話中的潛意。

  「我不想做別人的槍手,你自己小心吧。」那黑衣人突然伸出手,斬在了愛爾郎加的脖頸上,愛爾郎加緩緩軟倒在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中突然響起了愛爾郎加憤怒的喝罵聲:「我操你奶奶……」這時候愛爾郎加恢復了傭兵本色,只是話沒有喊完便噶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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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7:56

正文 第一三三章 神秘的女人


  「安飛,我在傭兵行會接了一個任務!」蘇珊娜推開了房門。

  安飛和克裡斯對視了一眼,驚訝的問道:「什麼任務?」按常理說,團隊接什麼樣的任務應該由安飛說了算,蘇珊娜可以提出建議,但不是擅自做主,那麼只能說,蘇珊娜接下來的任務有些特別,或者是有她必須要做的原因。

  「有人在大量收購七翅魔蠅,給的價錢很高,我搶下了一個任務,需要殺死五十隻七翅魔蠅。」

  安飛愣了愣,這個任務沒什麼特別之處,他想不出蘇珊娜為什麼要接任務。

  蘇珊娜見安飛和克裡斯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安飛,這樣下去不行了,你看大家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麼?除了修煉魔法之外,總是和那些女孩子們攪在一起打情罵俏的,要不然就是成雙結對的出去閒逛,這樣下去,士氣都散了!」

  安飛沉默起來,蘇珊娜說的都是事實,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放鬆了,瑞斯卡、勃拉維等人還是非常刻苦的,只是部分人因為缺乏控制自己的毅力,過著樂不思蜀的日子。

  「安飛,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我向你提過好幾次了,可你就是不重視我的意見!你白天忙、晚上忙,總不在旅館,所以你看不到,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不信你問問克裡斯!」蘇珊娜輕聲說道。

  「蘇珊娜沒有誇張。」克裡斯苦笑道:「但那是個人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去干涉。」

  「其實這也是一件好事。」安飛緩緩說道:「至少能讓我們知道,團隊中的每個人能在魔法之路上走多遠,或者說,他們有希望走上多遠。」

  刻苦才是能否成器的最重要的基本功課,安飛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睡眠時間外,都在進行著艱苦的體能訓練和武學築基,跟著索爾來到了聖城,又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魔法或閱讀魔法書籍上,走上了逃亡之路,安飛更是把自己的睡眠時間壓搾到平均一天三個小時左右,比起刻苦的程度,團隊中沒有人能比得上安飛。

  克裡斯、勃拉維等人也很努力,但俗話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雖然跟著同一個老師學習魔法,但每一個人的心性都有所不同,有的人就吃得起苦、忍得住寂寞,有的人則很難嚴格要求自己,所以世界上有六、七十歲的高階魔法師,也有五十歲左右的大魔法師,這裡天資確是佔了不小的比重,但天資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你沒有怪我就好。」蘇珊娜鬆了口氣。

  「其實你不這麼做,我們也該暫時離開白山城了。」安飛笑道:「讓克裡斯告訴你吧。」

  「啊?」

  「蘇珊娜,我拜訪過兄弟聯盟傭兵團,想把那些女人安置在他們那裡,他們最後婉言拒絕了,他們說最近的局勢很緊張,無法分出人手去照顧那些女人。」

  「兄弟聯盟傭兵團有幾千傭兵,還照顧不了幾十個女人?」蘇珊娜反問道。

  「也許是馬奧帝國女奴這樣的身份有些敏感,他們不想太早表明立場吧。」安飛笑了笑:「要不然就是他們團內有分歧,恩托斯是老師的學生,他能回國去為老師效力,自然是站在馬奧帝國這一方的,不過他們團內麼……可能有人趁恩托斯不在團中,提出了相反的意見,極力要與馬奧帝國撇清關係。」

  「無聊!」蘇珊娜恨聲說道。

  「不過,他們把一個小鎮租給了我們。」克裡斯笑道:「蘇珊娜,我和安飛正商量什麼時候去小鎮呢。」

  「小鎮的名字叫什麼?租金是多少?」

  「小鎮的名字叫摩拉馬奇,我們簽訂的是三年期的合同,每年的租金一百金幣,已經付了一年的。」

  「傭兵之國的小鎮大都很荒涼,不過是來往商隊和傭兵的驛站罷了,人口也沒有多少,我們能徵收上來多少稅金?」蘇珊娜露出了苦笑:「這筆生意,我們賠定了。」

  「賠就賠吧,原本我也沒打算賺錢。」

  蘇珊娜不禁白了安飛一眼,她知道安飛有錢,可那都是大魔法師索爾的積蓄,而安飛的表現卻像個敗家子一樣……

  就在這時,有人在房門上敲了一下,隨後黑色十一大步走了進來。

  「有喜事?」安飛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啊?」黑色十一一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吧??」

  「情緒不是只能在臉上表現出來的,你走路的速度比以前急,而且腳步也比以前輕快,所以我猜你有急事,而且還可能是喜事。」

  「每一次見到你之前,我都告誡自己要謹慎、要自然,可你總是想方設法打擊我的自信,我真懷疑,以前我們是不是仇人。」黑色十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什麼風聲?」克裡斯驚訝的問道。

  「出了好幾件事,我從頭說吧。」黑色十一坐了下來,輕咳幾聲:「愛爾郎加被人殺死了!」

  「這種小事也會驚動你?」安飛問道。

  「我還沒說完呢,安飛,打斷別人的話是非常不禮貌的!」黑色十一不滿的說道。最開始他對安飛等人的印象並不好,認為只是一群惹了禍事四處逃竄的小孩子,但接觸時間一長,他從『小孩子們』身上看到了讓他欣賞的不同亮點。而最讓他感到震驚的,便是安飛的機智,他已經接到了命令,讓他配合安飛行事,其實這就是讓他做安飛的副手,在潛意識中,他是在用平等的眼光觀察團隊中的人,所以現在他才會用這種自然的語氣和安飛說話,而不再擺出那種一字一句的冷酷面孔了。

  「你說你的。」

  「你們知道兇手是誰麼?」

  「我們怎麼知道!」安飛撇了撇嘴。

  「兇手是一個女人!」黑色十一瞄了蘇珊娜一眼:「蘇珊娜,近期你不要上街了,現在巡邏隊到處追捕那個神秘女人呢,你的實力是高階劍師,又是一個陌生人,很容易會引起巡邏隊的懷疑。」

  「啊?」安飛愣住了,過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知道兇手是一個女人?」

  「是西農說的。」黑色十一笑道:「西農你們不知道吧?是一個被愛爾郎加坑害了的人,他說他有一天已經準備去死了,結果一個說話聲音非常清脆,身上還帶著香粉味道的蒙面女人救了他,那蒙面女人向他要了一枚銅幣,說接受了西農的僱傭,結果第二天,愛爾郎加就被殺死了!呵呵……那個女人還有一個響噹噹的綽號呢,審判者!」

  「我懷疑你以前是怎麼做事的!」安飛搖頭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舉個例子吧,有一人坑害了你,你一心想報仇,卻有心無力,終於有一天遇到了一個能幫助你的人,他主動要求去為你報仇,你會不會把他的相貌、身份傳揚出去,讓他遭受傭兵行會和巡邏隊的通緝呢?」

  「我……當然不會。」黑色十一苦笑起來。

  「西農也不會!我想西農口口聲聲說那個人說話聲音非常清脆,那麼真正的兇手說話聲一定很沙啞,而西農說那個人是女人,我看,倒肯定是個男人!」安飛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西農倒是很有心呢!」

  黑色十一的臉有些發紅,因為這件事被安飛埋汰一番,他可真冤枉了,在得到愛爾郎加被殺的消息之後,他又接連得到了其他重要的消息,隨後就趕到這裡來了,哪裡有時間去仔細琢磨毫無意義的普通人?否則憑他的經驗,不難發現其中的端倪。

  「我覺得安飛說得有道理。」蘇珊娜笑道:「那個西農現在怎麼樣了?」

  「開始被巡邏隊抓了去,不過他馬上就反口了,說自己是在睡夢中遇到了那個女人,堅決不承認自己雇兇殺人,只是對大家講了一個夢,巡邏隊也不想過分為難西農,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證據,總不能根據西農做得夢審判他吧?聽說審了半天之後就把他釋放了。」黑色十一緩緩說道:「愛爾郎加的死只是一件小事,但是風雷傭兵團終於有所動作了,他們宣稱愛爾郎加絕不是死於報復兇殺,愛爾郎加的家和雲海商會的安全都是由他們負責的,據說警戒非常森嚴,就算是一個高階劍師也沒辦法傷害愛爾郎加,所以他們認為愛爾郎加肯定是死於其他傭兵團的陰謀,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開始向白山城調派傭兵了。」

  「昨天我就想問你,雲海商會主要做什麼買賣?」

  「武器和魔晶,從魔晶的儲藏量上說,雲海商會並不是最大的,但是在武器經營上,雲海商會擁有整個白山城六成以上的銷售量。」

  「我明白了,有些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好。」安飛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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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8:15

正文 第一三四章 藥效


  「安非,你是說……風雷傭兵團殺了……不可能吧?」黑色十一聽出了安飛的弦外之音。

  「只是一個猜測,可以當玩笑聽一聽。」安飛淡淡的說道。

  黑色十一沉吟片刻,續道:「不止是風雷傭兵團做出了反應,兄弟聯盟傭兵團也開始調派人手了,再加上一個神秘的安東尼……安飛,你認為局勢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這個問題你就算是去問安東尼、去問穆裡塔奧,他們都無法給你一個回答,問我?問錯人了吧?」安飛搖了搖頭:「反正,肯定是要亂一陣子了。」

  「我只是想聽一聽你的見解。」黑色十一苦笑道:「我也知道現在的局勢過於複雜了。」

  「這裡有賭場嗎?你去過賭場嗎?」安飛問道。

  「去過,怎麼?」

  「安東尼、穆裡塔奧那些人是大賭家,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坐在賭桌邊上,而我們卻是圍觀的小人物,只能在下面觀看。」安飛笑了笑:「但是也不要小瞧我們,當我們不希望看到某個人佔據上風時,我們是可以偷偷用礦泉水瓶子砸人的!」

  「礦泉水瓶子?」蘇珊娜問道。

  「嗯……就是一種水晶瓶。」

  「你哪裡是在砸人?根本就是在背後捅刀子。」黑色十一笑了起來:「安飛,我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你說吧。」

  黑色十一看了看克裡斯和蘇珊娜,神色有些遲疑。

  「安飛,我們先出去了。」蘇珊娜輕聲說道。

  「不用走。」安飛搖了搖頭:「老兄,有什麼就說什麼,對我來說,他們可比你更值得我去信任!」

  黑色十一苦笑了一下:「最新情報,閃沙帝國只派出了一支獅鷲飛行中隊,因為他們也知道傭兵之國近期發生的事情,所以這支獅鷲飛行中隊並沒有參與圍攻布萊克尼亞城,而是留在了橫斷山谷,負責保護大軍的補給線!」

  「安飛,你那天和我談獅鷲的事情,原來是……」蘇珊娜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老兄,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安飛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色:「你抓著這個話題不放,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帶著我的傭兵團去攻擊獅鷲飛行中隊?」

  「安飛,能不能擊敗這支獅鷲飛行中隊,意義太重大了!只要我們成功了,可以重創閃沙帝國大軍的士氣,打擊愛德華八世的信心,為布萊克尼亞城的軍隊創造一個扭轉戰局的機會!」

  「你只想到了成功,失敗了呢?我們會怎麼樣?」蘇珊娜冷笑道,她對馬奧帝國可沒有什麼歸屬感,在黑水城中配合安飛行動,那是因為她把安飛看成自己最重要的夥伴,但是去攻擊獅鷲飛行中隊和找死沒什麼區別,有這份勇氣不如去屠龍,當然,如果能找得到龍的話,這樣還有機會留下『勇敢』的名聲!

  「我的人會全力配合的!」黑色十一沉聲說道。

  「你能出動多少人?」安飛淡淡的問道。

  「如果需要,可以是全部!」

  安飛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蘇珊娜,你們兩個去把哈根叫過來。」

  「安飛!!」蘇珊娜叫道,她見安飛有所心動,當時就急了。

  「去吧,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蘇珊娜見安飛發了話,無奈的與克裡斯一起走了出去。

  黑色十一見房門被關上了,緩緩說道:「安飛,陛下曾經說過多次,他只有兩個夢想,一個是徹底毀滅暗月魔法軍團,一個就是把那些討厭的蒼蠅從天下拍下來,陛下所說的『蒼蠅』就是獅鷲飛行大隊!為了能與獅鷲飛行大隊對抗,陛下甚至花費重金暗中收購獅鷲,可是泛大陸只有閃沙帝國擁有獅鷲,閃沙帝國軍方把獅鷲當成最重要的戰略物資,控制非常嚴密,根本就不對外買賣,陛下用了幾年的時間,也只買到了十幾隻獅鷲,用它們偵查敵情可以,卻無法形成有威脅的戰鬥力。」

  「這是理所當然的,就算閃沙帝國的國王是個傻瓜,成千上百的大臣裡面總會有些聰明人,他們知道應該怎麼做!」安飛笑道。

  「如果我們這次不但能擊潰那支獅鷲飛行中隊,還能活抓幾隻獅鷲的話,陛下會更高興的!」

  「說實話,我比較討厭你這種性格。」安飛皺起了眉:「用不用我當個說客,直接讓那支獅鷲飛行中隊投降吧,五十個獅鷲騎士、五十隻獅鷲一個不少,那陛下說不定要樂瘋了!」

  「我只是說如果……」黑色十一的神色有些尷尬。

  「不要把期望定得太高,那樣失敗的機率會大大增加,你、我都是無法承受的。」安飛淡淡的說道:「如果只是想毀掉那支獅鷲飛行中隊,並不是全然沒有希望,但你又想活抓幾隻獅鷲,那……只能你自己去做了,我做不來。」

  「你真的有辦法?」黑色十一的眼睛驀然亮了起來。

  「試一試才能知道。」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蘇珊娜和克裡斯帶著哈根走進了房間。

  「安飛,你不要再催我了,我已經全力以赴了!」剛剛進門,哈根就滿面苦笑舉起了雙手,擺出一副投降的樣子。

  「成品出來了多少?」

  「大概有十幾瓶吧。」

  「效果怎麼樣?試驗了嗎?」

  「我怎麼試?用我自己當試驗品?」

  「好吧,這個我來想辦法,三天之內,你能不能煉出足夠的成品?」

  「我……盡力!」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蘇珊娜一頭霧水。

  「秘密,以後你會知道的。」安飛露出了古怪的微笑。

  「安飛,不是想利用藥劑去對付獅鷲吧?」蘇珊娜用鄭重的口吻說道:「那不可能!我和你說過,獅鷲的魔抗能力非常高,不止可以抵禦幾大主系魔法的攻擊,對黑暗系、亡靈系魔法也有很強的抵禦力,還可以防禦極其罕見的毒系魔法!」

  「毒沒那麼好防吧?」安飛輕聲說道:「據我所知,金線魔蛇的毒液就能毒倒獅鷲。」

  「你說的是多少條金線魔蛇咬一個獅鷲?如果想消滅一個中隊的獅鷲,最少要收集二百條金線魔蛇,你能收集這麼多嗎?」蘇珊娜搖頭道:「在說怎麼樣才讓獅鷲中毒?難道能指揮金線魔蛇發動進攻嗎?獅鷲是很機靈的魔獸,發現遇上了危險它們可以飛上天空,金線魔蛇可沒有飛翔能力!」

  「安飛,蘇珊娜說的有道理,哈根大師製造的不是毒劑吧?」黑色十一問道,雖然他是最想消滅獅鷲飛行中隊的人,但理智還是有的,他數次向安飛提起,只是希望從安飛口中得到一個完美的計劃。

  「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

  「你們會知道的。」安飛還是那句話。

  蘇珊娜和克裡斯面面相覷,黑色十一則若有所思的沉吟著,那支獅鷲飛行中隊的事他是剛剛告訴安飛的,而安飛早已經讓哈根製作藥劑了,這代表安飛雖然始終沒有答應去攻擊獅鷲,但他實際上已經開始悄悄準備了,這種態度讓黑色十一感到很高興。

  「從現在得到的消息看,白山城的局勢很快就會變得嚴峻起來了,看來我們應該改變計劃,盡早離開這裡。」安飛緩緩說道。

  「要走?」黑色十一一愣。

  「嗯,你幫我們準備一下。」安飛抬起頭看向黑色十一:「這次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嗎?」

  「當然。」黑色十一點了點頭:「我們要去哪裡?」

  「克裡斯和兄弟聯盟傭兵團簽訂了一個合同,租用他們一個叫摩拉馬奇的鎮子,我們就去那裡。」

  「摩拉馬奇?」黑色十一愣了片刻,露出了苦笑:「克裡斯,你上當了。」

  「怎麼?那個鎮子有些不妥?」

  「不是不妥,是很不妥!」黑色十一搖頭道。

  「說說看。」安飛變得認真起來。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我先去準備吧,路上再說。」黑色十一站了起來。

  「也好。」安飛沉吟片刻:「大家想一想,都需要準備什麼東西,萬一白山城大亂起來的話,我們就沒有別的地方補給了。」

  「這些東西交給我好了,我保證做到萬無一失。」黑色十一笑道。

  眼見黑色十一已經離開了房間,蘇珊娜緩緩說道:「安飛,我們真的要去攻擊獅鷲飛行中隊?你不再想一想?」她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我可以保證,我會把大家的安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安飛笑了笑:「而且計劃制定出來也不是必須要完成的,我們先試一試,一旦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中斷行動就可以了。」

  「唉……隨你了。」蘇珊娜歎了口氣。

  「不相信我?」

  「廢話!」蘇珊娜有些反感安飛這句話:「如果不相信你,我早就離開了!」

  「那就好,跟著黨走,沒錯的。」「黨是什麼意思?」蘇珊娜又變得一頭霧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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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8:29

正文 第一三五章 沉重的信任


  天明時分,巡邏隊剛剛打開白山城的城門,安飛等一行人便浩浩蕩蕩走了出來,說浩浩蕩蕩並不過分,黑色十一的能量不小,為了這次出行,他張羅了三十餘量馬車,坐在前面幾輛車裡的是阿里巴巴傭兵團的成員,中間則是那些女孩子們,後面的馬車裡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黑色十一曾說讓他負責準備一切,他保證做到萬無一失,事實證明他沒有吹牛,糧食、武器等必備的東西就不用說了,大到桌子、小櫃等簡單的傢俱和布匹、酒等消耗品,小到鐵釘、絲線、繩子、針等東西也裝了不少,可算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了,黑色十一甚至還準備了一些女孩子用的脂粉,安飛在懷疑他是不是搬空了幾家雜貨店!

  整個車隊的隨從也不少,因為安飛當面向黑色十一透露過,他們要想辦法攻擊守護在橫斷山谷的獅鷲飛行中隊,所以黑色十一把能帶的人手都帶了出來,化裝成商隊的保鏢,護在兩翼。

  一路南行,倒沒有遭到什麼風波,小的盜賊團看到過兩次,但對方見到蜿蜒如長蛇的車隊,早早便退開了,黑色十一帶出來六十多個人,都是強手,而且他還僱傭了一百多名保鏢,這麼多人不是他們小小的盜賊團能吃下的,就算是上百人的大盜賊團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夠不夠硬。

  這一日,天色近晚,車隊停下來開始紮營了,有那麼多人幹活,自然不用安飛等人動手,安飛斜靠在一塊岩石上,看著天空出神,蘇珊娜從另一邊走上前來,坐在安飛對面,等了片刻,見安飛猶自看著天空,從鼻孔裡發出了哼聲。

  「你哼什麼哼?」話是不能亂說的,如果在蘇珊娜剛剛加入團隊時,安飛說這種話,也許雙方會真的打起來,當然,蘇珊娜也不可能對安飛露出這種態度,而現在大家已經很熟了,在同生共死中孕育出的感情並不比親兄弟姐妹差到哪裡去,沒有人會把玩笑當回事。

  「我真佩服你!」

  「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和哈根認識幾年了嗎?」

  「不到三十年吧?」

  「你……」蘇珊娜氣不得也笑不得,大家都知道她蘇珊娜還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和某個人認識三十年呢?蘇珊娜懶得和安飛計較:「我和哈根認識三年了,你和他認識還不到兩個月,可是現在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比我重得多!」

  「怎麼回事?」

  「我想問他煉製的是什麼東西,他就是不告訴我!」

  「這是紀律,和誰與誰之間的感情無關。」安飛笑了笑:「看來哈根要比我想像中穩重得多。」

  「你很得意是吧?!」蘇珊娜又哼了一聲,也許是女人善變的緣故,蘇珊娜和安飛相識這段日子以來,她的姿態卻數次發生變化,從一開始的戒備到放鬆,再到信任,現在則是遇到些什麼事總是喜歡找安飛發一發小脾氣。

  「沒有、沒有,其實你不必去問他的,問我就可以了。」安飛笑道。

  「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故作神秘!」蘇珊娜撇了撇嘴,她也不是沒問過安飛,可安飛總說什麼以後就知道了,她真的比較討厭安飛這種態度。

  「可我最喜歡在別人面前故作神秘。」安飛歎道:「不可調和的矛盾啊!」

  遇到安飛這樣的人,蘇珊娜算是無可奈何了,按理說她應該冷哼一聲離開,可她偏偏不走,還在那裡坐著。

  「費勒,給我拿點酒過來。」安飛叫道。

  「好的。」費勒遠遠答應了一聲,片刻之後便端著一瓶酒走到安飛身前,他手裡還拿著兩隻酒杯,這服務很周到了。

  黑色十一正在和哈根交談著,一個神情極其懇切,一個卻在不停的搖著頭,半晌之後,黑色十一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緩步向安飛那個方向走去,很顯然,蘇珊娜是第一個失敗者,而他就是第二個。

  就在黑色十一經過克裡斯身邊時,卻被克裡斯一把拉住了,然後他就看見勃拉維、瑞斯卡、祖賓等人坐在一起表面上正在互相交談著什麼,實際上卻不時的向安飛那邊看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種古怪的微笑。黑色十一愣了愣,旋即明白了,他原來一直沒意識到,可現在看過了克裡斯等人的表情,再次看向安飛時,他發現在安飛和蘇珊娜之間,好似有一種曖昧的氣氛。而阿里巴巴傭兵團其他成員都在盡力遠離安飛和蘇珊娜,彼此之間已經有默契了,不管是安飛去找蘇珊娜,還是蘇珊娜去找安飛,他們都避免去干擾兩個人的世界。

  神態最明顯的人是尼雅,她就像偷到了幾十萬枚金幣一樣,在那裡竊笑不停,一手拉著小一手抱著小獨角獸,這兩個小東西是沒有顧忌的,只要放開他們,肯定要去打擾安飛和蘇珊娜,那她就沒有好戲看了。

  安飛拿起酒杯,倒滿了酒,隨後又取出哈根煉製的藥劑,很小心的在酒中滴了一滴,隨後把酒杯遞給了蘇珊娜。

  蘇珊娜好奇的看了安飛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接過酒杯仰起頭,便要一飲而盡。

  「喂喂喂……」蘇珊娜無所謂,安飛可坐不住了,他一把拉住了蘇珊娜,把酒杯搶了下來。

  「你做什麼?」蘇珊娜皺起眉頭。

  「你還真喝啊!」安飛苦笑起來。沒有人願意把不明來歷的東西吃下去,這是人的常性,所以安飛以為蘇珊娜會先問那到底是什麼,接著便很自然的切入重要話題,誰知道蘇珊娜問都不問就要來個乾杯呢!

  「不是你讓我喝的麼?」蘇珊娜覺得安飛這個人太古怪了!

  「我讓你喝你就喝?」安飛不禁歎了口氣:「傻妹妹,我讓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蘇珊娜沉吟了一下,好似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隨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過,她沒有做出回答。

  安飛仔細的看了看杯中的酒,還好他搶得及時,蘇珊娜只喝了一小口,這讓他鬆了口氣。

  「好長時間沒活動了,安飛,我們去那邊較量一下?」蘇珊娜笑道。

  「想揍我?」安飛斜了蘇珊娜一眼。

  蘇珊娜噗嗤一聲笑了:「只是活動一下嘛,你說你敢不敢吧?」

  「不敢。」安飛的回答堅定而有力。

  「你……真不是個男人!」

  「毛病!被你揍一頓就是男人了?」

  「無聊。」蘇珊娜搖了搖頭,往日裡如果有哪個男人拒絕與自己戰鬥,蘇珊娜都會瞧不起對方,她認為勇於知難而進、勇於面對失敗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可不管是看到耍賴的安飛,還是在她劍下苦苦支撐的安飛,她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視。經歷了這麼多,蘇珊娜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只靠實力並不能起到

  決定性的作用,榮耀傭兵團的兩個高階劍師,泛大陸不多的強者,一樣被安飛玩弄在手心裡,最後接連斃命,如果換成她自己,她也逃不過死劫!

  「無聊?解悶的方法有很多,不用死盯著我吧?」安飛笑道。

  「誰死盯著你啦?」蘇珊娜的臉有些發紅,女人畢竟大都是很敏感的,非常容易把簡單的事情想得複雜了:「我去找尼雅,才不陪你在這裡無聊!」

  安飛用微笑目送著蘇珊娜跑開,等他低下頭的時候,微笑已經消失不見,眼中的神色有些不安,也有些感動,他舉起酒杯,一口把特製的酒全部灌了下去,隨後發出低低的歎息聲:「蘇珊娜,你相信我已經相信到這種程度了嗎?!」

  至少安飛瞭解自己,如果換成蘇珊娜端著一杯莫名其妙的酒讓他喝,他是絕不會喝下去的!而他與蘇珊娜開玩笑時,也沒有想到蘇珊娜會真的喝!

  一股沉重的滋味從安飛心中升起,他搖了搖頭,強行打斷自己的思索,抬起頭再一次望向天空。

  蘇珊娜找上了尼雅,莎麗爾和小傢伙都獲得了自由,一前一後向著安飛這裡奔來,莎麗爾的動作有些遲疑,小傢伙卻像小旋風一樣衝到了安飛身前,討好似的用腦袋在安飛的腿上頂了一下,隨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安飛手中的酒杯上,先用鼻子湊上去嗅了嗅,接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坦白說,安飛是一個沒有多少愛心的人,更別提可以用『偉大』來形容的母愛了,他嘴角露出怪笑,翻手在酒杯中斟滿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小傢伙用舌頭舔動了幾下,乾脆咬住酒杯,很聰明的把酒倒了下去,隨後把酒杯放在地上,發出了暢快的叫聲。如果是其他酒類,小傢伙真未必會喜歡喝,但費勒拿來的是葡萄酒,這東西對吃慣了野果汁的小傢伙來說,不管是氣味還是滋味,都充滿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呵,酒量不小啊!」安飛一笑,又倒滿了一杯酒。

  雖然還處於幼兒期,但小傢伙卻是豪氣驚人,酒來杯乾、一點不含糊,而它的叫聲也愈發暢快了。

  「安飛哥哥!」莎麗爾出現在安飛身前,往日裡充滿快樂的莎麗爾現在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眼中閃爍著不安和擔憂,靜靜的看向安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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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8:42

正文 第一三六章 潛質


  「愛麗絲,有事嗎?」安飛微笑著問道。

  「安飛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不會生氣吧?」莎麗爾咬著自己的嘴唇,怯怯的問道。

  小傢伙突然嘶叫起來,等了半天也不見安飛給它倒酒,它有些急了。

  「我怎麼會生莎麗爾的氣呢?」安飛柔聲說道,他一邊回答一邊給小傢伙倒酒,心中惡意的猜測著,不知道獨角獸醉了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會永遠愛我姐姐,照顧我姐姐嗎?」

  「啊??」安飛大吃一驚,抬起頭看向了莎麗爾:「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安飛這一失神,手中的酒都倒在了地上,小傢伙可急壞了,索性一口咬住了瓶口,如果用安飛那個時代的語言來形容,這已經是『吹』而不是『喝』酒了。可安飛卻把注意力集中在莎麗爾身上,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小傢伙,乾脆放開酒瓶,任小傢伙痛『吹』了。

  「尼雅姐姐說,你和我姐姐相愛了,你會成為我的姐夫。」莎麗爾用無比清澈的眼神看著安飛:「安飛哥哥,你會一輩子照顧我姐姐嗎?」

  安飛苦笑起來,這個問題太過棘手了,如果換一個人來問,不至於讓他如此為難,他可以從理想、人生、感情等許多方面推搪一番,既不傷害雙方的自尊,又能穩妥的迴避問題,可說別的莎麗爾聽不懂,她需要的答案很簡單,會還是不會!

  不會?話不能這樣說,那樣肯定會傷了蘇珊娜的心,女孩子的自尊心是很強的,在整個團隊中,蘇珊娜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甚至可以說,沒有了蘇珊娜,團隊的實力都會下降不少,在黑水城中做得那些事如果沒有蘇珊娜幫助,難度不知道要增加多少。會?這個回答有些……安飛腦中閃現出剛才那一幕,蘇珊娜微微一笑,接過酒杯毫不猶豫的仰起頭,安飛心有所動,鬼使神差的回答道:「會。」

  「真的?」莎麗爾露出了喜色:「安飛哥哥,我們擊掌為誓!」

  「好啊。」安飛一笑,伸出手掌,和莎麗爾輕輕拍擊了三下。

  「喔……」莎麗爾歡呼著一躍而起,轉身向蘇珊娜那邊衝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叫著:「姐姐,安飛哥哥說他會一輩子照顧你、疼愛你了!!」

  場中一片大嘩,眾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在了安飛身上,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複雜,這種浪漫的事情並不值得驚訝,問題在於,主角並不是一個浪漫的人!安飛頭腦機智而縝密,安飛行事冷酷而犀利,這是大家的共識,這樣一個人突然做出件浪漫的事情……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安飛目瞪口呆的看著莎麗爾的背影,他著實有些發懵,只想安撫好莎麗爾就可以了,沒料到莎麗爾能鬧這一出,在他那充滿了刺激的生涯中,他經歷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從來沒有向哪個女人當眾求愛的豐功偉績,這一次雖然也不是,可是在別人眼中,他能說得清楚麼?又能開口去解釋什麼嗎?

  蘇珊娜的臉在一瞬間變得血紅:「莎麗爾,你亂喊什麼?!」

  「真的,姐姐!」莎麗爾一張小臉上盛開著歡快的花朵:「我和安飛哥哥擊掌為誓了,安飛哥哥說一輩子照顧你、疼愛你的!」

  蘇珊娜不由望向了安飛,而安飛也望向了蘇珊娜,兩個人視線剛剛碰撞在一起,又像觸電一般互相避開,蘇珊娜從來沒談過戀愛,做出這種動作倒不奇怪,安飛可經歷過不少女人,竟然做出了小男孩才能做出的動作,由此可見他的心確實有些亂了。

  「姐姐……」莎麗爾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喊叫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還要再喊些什麼。

  蘇珊娜哪裡還有勇氣留下來?她轉身狂奔而去,逕直跑到自己的車廂裡,再不敢露頭了。

  「姐姐怎麼了?」莎麗爾呆呆的看著蘇珊娜的背影,她不理解,聽到了安飛哥哥的誓言,姐姐應該很高興才對啊?!

  「莎麗爾,你做得太好了!」惟恐天下不亂的尼雅拍了拍莎麗爾的肩膀,鼓勵道。

  「可是姐姐……」

  「沒關係,你姐姐只是有些害羞了。」尼雅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安飛無意識的拾起一截樹枝,在地上胡亂畫了一番,好似在做研究,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避開眾人熱切而八卦的目光。

  過了好半天,安飛才抬起頭叫道:「克裡斯,你過來一下。」

  克裡斯站起身,含笑向安飛這邊走來,一邊往下坐一邊低聲說道:「安飛,真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勇氣。」

  「莎麗爾總不會說謊吧?不是那麼回事是怎麼回事?」克裡斯欣賞著在安飛身上難得一見的尷尬。

  「我叫你來是有正經事的,你別打岔好不好?」

  「好,你說。」克裡斯勉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可嘴角彎彎的,這種笑意比剛才更為可惡!

  安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克裡斯,你釋放天空之眼,觀察我們的營地。」

  克裡斯沒再說什麼,低聲吟唱了幾句咒語,釋放出了天空之眼。

  安飛卻沒有看天空之眼,反而望向空中,最後還閉上眼睛,默默的感應著什麼。

  「好了,把天空之眼關閉吧。」

  克裡斯縮回手,讓凝聚起來的元素全部消散。

  過了片刻,安飛緩緩睜開眼睛:「再釋放一次天空之眼。」

  「嗯?」克裡斯一愣,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安飛。

  「一會再和你解釋,現在先按照我說的做。」

  「好的。」克裡斯點了點頭。

  如此反覆試驗了五次,克裡斯心中終於產生了一絲懷疑,這個安飛……不會是因為我剛才那些話,故意捉弄我吧?

  「可以了。」安飛點了點頭:「克裡斯,等夜深的時候我們去別的地方再做幾次試驗吧。」

  「安飛,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在研究天空之眼。」安飛緩緩說道:「從理論來說,用天空之眼觀察某個區域時,處在那個區域的人應該能感應到魔力波動。」

  「你能感覺到??」克裡斯突然睜大了眼睛。

  「我……說不出來。」安飛沉吟了一下:「那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很奇怪,明明存在著一種很輕微的魔力波動,可是一旦我用心去感應時,又什麼都感應不到了。」

  「安飛,你說的是真的嗎?」克裡斯的樣子看起來很緊張。

  「我沒有必要說謊吧?」

  「安飛,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一支強悍的軍隊往往需要一位巔峰強者做統帥?」

  「因為一個巔峰強者會給士兵們帶去必勝的信念,兩支軍隊交戰,一方有巔峰強者壓陣,一方沒有,前者的士氣要比後者強盛得多。」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不完全是這樣。」克裡斯緩緩說道:「比如說艾黎森帝國的暗月魔法軍團,軍團長就是大魔法師鈕因海姆,鈕因海姆在魔法上的造詣非常深厚,沒有幾個人能和他相比,但他的戰略能力和戰術能力都很一般,這一點鈕因海姆也知道,他把大半的指揮權都下放到副軍團長塞瑞格手中,而正因為塞瑞格是一位幾乎可以用全能來評價的優秀統帥,所以暗月魔法軍團才能在一次又一次戰爭中取得輝煌的戰績!」

  「那是因為什麼?」

  「安飛,在兩支軍隊將要爆發戰鬥之前,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偵查與反偵查。」這問題太過簡單了,只要看過幾部電視劇或稍微閱讀過軍事文學的人都能回答上來。

  克裡斯卻是又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安飛。

  「難道我說錯了?」安飛奇怪的問道。

  「不,你說的非常正確。」克裡斯用力點了點頭:「天空之眼的魔法很簡單,很多高階魔法師都可以釋放,而天空之眼引起的魔力波動非常微弱,一般的強者無法感應到。做為巔峰強者就不一樣了,比如說鈕因海姆,他不但能在軍隊被天空之眼監視的第一時間感應到,甚至還能準確計算出對方的所在位置。」

  「我明白了。」安飛緩緩說道:「我的實力雖然很差,但是我真的有些感應,等再晚一些我們去別地方做幾次試驗,就能確定了。」

  「這是一個讓人欣喜的消息。」克裡斯露出了微笑:「安飛,你有潛質,也許你會成為泛大陸第一個魔武雙修突破屏障踏上巔峰領域的人。」

  「我可沒那麼高的理想。」安飛笑了笑:「能活下去我就滿意了。」

  克裡斯剛要開口說什麼,場中突然響起了尼雅的尖叫聲:「安飛,你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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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9:02

正文 第一三七章 相敬如賓


  安飛轉頭看去,看到小傢伙正叼著一隻空酒瓶在場中亂走,那步伐實是讓人眼花繚亂,側步、斜步、退步、跳步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正步,不過小傢伙的運動神經看起來很發達,雖然全身上下搖個不停,但說什麼也不倒。

  尼雅已經衝了過來,心痛的把小傢伙抱在懷裡,還伸手去奪空酒瓶,可惜憑她那高階劍士的實力,拽了兩把竟然沒搶下來,小傢伙把空酒瓶咬得死死的,安飛甚至能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

  尼雅猛的轉過身,再次發出了悲憤莫名的叫聲:「你看看你!」也就是現在,尼雅的脾氣改了很多很多,如果在半年前,有人如此捉弄她的寶貝,早就拔劍相向了,不管打得過還是打不過!

  「安飛也不是故意的,是小傢伙自己嘴饞。」克裡斯笑著打圓場。

  ……小傢伙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好似在證明克裡斯的話一樣。

  這下子,場中人都大笑起來,千古奇觀啊!有很多人活一輩子也見不到一隻真正的獨角獸,他們不但養了一隻,還能親眼見到獨角獸打酒嗝,這可算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了。

  ……小傢伙醉眼惺忪的打量著周圍的人,醉漢是最容易鬧出笑話的,小傢伙也一樣,它在尋找著安飛,可是那腦袋帶著一種古怪的節奏感轉了數圈,也沒有找到安飛,雖然安飛距離它還不到二十米遠。

  「活該!」尼雅懷著一腔火熱的慈母心,伸出巴掌在小傢伙的屁股上不輕不重打了一下。她的氣來得快走得也快,轉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怎麼樣照顧小傢伙上面。

  安飛緩緩站了起來:「克裡斯,我一會過來找你。」

  「好的。」

  如果這時有個人在細心觀察安飛,肯定會發現一些奇怪的地方,和那喝醉了的小傢伙相比,安飛只是步伐走得很穩,但同樣不具備方向性。他開始是往自己的車廂走,走到半路換了個方向,好似去找費勒,沒走上兩步又轉身走向了哈根,接著轉過來向回走,走到半路頓了片刻,又轉身走向輝維,那變幻莫測的迷蹤步能把任何一個監視他的人繞迷糊,其實他自己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純粹是在跟著感覺走,當他停下腳步時才發現,自己站在蘇珊娜的馬車傍邊。

  這兩天也許會有行動,兩個人之間有了誤會必須要解釋清楚,否則很可能使得配合上出現失誤,安飛很快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隨後安飛便掀起車簾鑽進了車廂。

  蘇珊娜見到安飛先是一愣,隨後臉又開始發紅了,真是朝霞未褪盡,晚霞又上頭。

  「你來了。」蘇珊娜輕聲說道。

  「嗯。」

  「喝茶嗎?」

  「不了,謝謝。」

  「剛才聽到尼雅在大叫,出什麼事了?」蘇珊娜尋找到了一個話題。

  「小傢伙喝酒喝多了,她都怪在我身上。」

  「肯定是你讓小傢伙喝酒的吧?」

  「我只是想讓它喝上一點,結果一沒留神,小傢伙把一瓶酒都喝光了。」

  「想不到你也是一個喜歡胡鬧的人。」蘇珊娜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你也冤枉我?」安飛苦笑了一下:「相識了這麼長時間,你還不瞭解我嗎?做什麼事情我都是非常認真的。」

  「你別怪尼雅,她就是那脾氣,一會就好了。」

  「我知道,我也從來沒有怪過她。」

  話說到這裡陷入了僵局,兩個人都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他們的腦子並沒有閒著,在同一時間陷入了緊張的思索。

  安飛在想怎麼樣才能在不傷害蘇珊娜自尊的前提下解釋清楚,他的本能讓他拒絕與女人萌生感情,不管別人是怎麼看他和蘇珊娜的,他都不會承認這就是什麼感情。

  蘇珊娜卻在思索著安飛話中的潛意,安飛剛才可是強調過,他做事一向是非常認真的!難道他是怕自己把莎麗爾說的那些話當成玩笑嗎?蘇珊娜緊張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鬼知道安飛說那些話時到底有沒有潛意,反正蘇珊娜認為有,暫且就當成有吧。

  「喝茶嗎?」蘇珊娜老調重彈,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只是不想再這樣沉默下去了,氣氛越沉默她就越緊張。

  「好的。」安飛也改變了初衷。

  蘇珊娜拎起茶壺,用手指試了試水溫:「水已經涼了,我讓費勒去給你熱一下吧?」

  「不用、不用,我喝些水就好。」

  破壞了這裡的氣氛,縱使很尷尬的氣氛也讓她珍惜,持泡茶,輕輕的給安飛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安飛接過杯子,飲了兩口,目光微微一滯,剛才蘇珊娜的動作大了些,裙角捲到了上邊,露出了一雙修長而柔美的小腿,而且蘇珊娜剛才也準備休息了,靴子早已脫掉,一雙白皙滑潤的腳就那麼袒露在安飛面前。睹物思人也是人的一種常性,安飛不自覺的想起了那一天夜晚潭水中的苦戰。

  蘇珊娜現在可是極其敏感的,她察覺到安飛的目光有異,順著安飛的視線找下來,看到了自己露在外邊的小腿,她臉色羞紅,急忙用手把裙子往下拽了拽,擋住了自己的小腿,腳也縮在裙子裡。

  安飛感到非常尷尬,很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視線轉到別處亂掃,就是不看蘇珊娜。本來是要解釋清楚的,可偏偏盯著對方的腿看,看了倒沒什麼,又偏偏讓對方發現,這還能解釋清楚麼?蘇珊娜會怎麼看待自己?

  敏感的蘇珊娜又一次發現了安飛的變化,她心中不由感到懊惱起來,沒錯,安飛是一個做事非常認真、不輕易表露內心喜怒的人,他能公開向自己求愛,不知道要鼓起多大的勇氣!蘇珊娜回想著自己與安飛相識以來的一點一滴,潭水邊發生的事情對以前的蘇珊娜來說,是人生的一場噩夢,現在想起來她卻看到了安飛的好處!那一夜她是在入潭洗澡時被安飛擒獲的,身上不著寸縷,對自己的容貌姿色她有著很強的自信,但安飛卻沒有趁機輕薄她,發現是場誤會之後悄然退走,如果安飛的心地稍稍壞了些,她的清白豈能留到今天?!

  加入團隊以來,蘇珊娜一直在安飛的指揮下行動,服從和依靠已經形成了慣性,而女人在決定是否接受一個男人的求愛時,第一個考慮的往往是那個男人值得不值得去依靠,結果蘇珊娜在慣性的道路上越滑越遠,往日的不好變成了好,往日的無奈也變成了甜蜜。

  蘇珊娜有些不安的輕咳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太唐突,會給安飛一種帶著拒絕味道的暗示,蘇珊娜輕輕扭動了一下身體,有意識的讓自己的小腿重新鑽出裙角。這種動作對很多女孩子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蘇珊娜來說卻是極限了,她的心臟激烈的跳動起來,臉頰上的紅更顯嬌艷,頭微微斜靠在車廂壁上,說什麼也不敢看安飛。

  這年代可沒有走光的說法,更沒有什麼防偷窺手冊,蘇珊娜的動作慌亂了些,卻不知道姿勢這一改變,露出的不止是小腿,從安飛這個角度看去,甚至能看到那若有若無的褻褲。

  蘇珊娜的小動作瞞不過安飛的洞察,他明白蘇珊娜是在故意露出自己的身體,覺察到了這一點,安飛的心變得緊張了,他的神色也有些迷亂,但是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頭,急忙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眼神已經變得清亮無比。

  「安飛,你找我有事嗎?」蘇珊娜用低如蚊吶的聲音說道。

  「這個……」安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來到這裡之前,他並沒意識到和蘇珊娜之間有什麼不妥,他把蘇珊娜當成好夥伴,蘇珊娜也一樣,所以他才覺得有必要澄清誤會,但是看到蘇珊娜現在的表情,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了,蘇珊娜應該是喜歡自己的。

  蘇珊娜突然覺得自己好笨,連話都不會說了,沒事就不能找自己麼?那和拒絕有什麼區別?

  「其實……你沒事的時候也可以來找我聊聊天,我很高興,真的。」蘇珊娜輕聲說道。雖然一下子被童言無忌的莎麗爾推到了尷尬的位置上,蘇珊娜感覺太快了,很不適應,但她絕不想傷害安飛的自尊心。

  「你這麼說,我也很高興。」安飛微笑著說道。場中充滿了一種曖昧的氣氛,用相敬如賓來形容,並不算過分,安飛以前從來沒對蘇珊娜說過謝謝,今天卻說了,兩個人彼此之間真是非常客氣了。

  「蘇珊娜,我想在你這裡修煉一會,可以嗎?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安飛突然說道,他必須要修煉了,否則肯定要出事,他察覺到自己的心神越來越亂。

  「好的。」蘇珊娜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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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9:15

正文 第一三八章 自投羅網


  第一天清晨,車隊的人早早便爬了起來,這點有一些反常,往日是等到天色放亮才會準備啟程,此刻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忙碌著,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更奇怪的是,等到日上三桿,車隊才開始趕路,時間拖得太久了。

  外人自然無從瞭解,車隊的人卻都看得明明白白,二十多個保鏢在營地中間挖了個坑,並且還把一個沉甸甸的箱子埋在了坑裡,接著花了大量的時間回復了原來的地貌,最後克裡斯又釋放了漂浮術,把一塊岩石搬到了上面,這就是記號了。

  車隊緩緩啟程了,被人類驚擾的昆蟲們再次活躍起來,如果有外人從這裡經過,絕對看不出那塊岩石的下面竟然埋藏了一個秘密!

  有人說: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也有人說:世上本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沒了路。

  不管兩者指的是不是同一種路,在安飛的車隊離開一段時間之後,路的盡頭又出現了一隊行者,他們的規模很小,只有十多個人,走到附近時突然拐下了土路,直奔著那塊岩石走來。

  一個身材瘦削的魔法師第一個跳下了馬,他繞著岩石走了兩圈,低聲吟唱了一句咒語,那塊岩石便飄飄忽忽飛了起來,順著魔法師的手勢落到了一邊。

  「就是這裡了,大人。」那魔法師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們在搞什麼?!」為首的人是一個年紀在五十左右的劍師,他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再確定一下他們的位置!」

  「遵命。」那魔法師又吟唱了幾句咒語,在他雙手中出現了一個霧狀的球體,球體越來越清晰,最後在鏡面中出現了一行蜿蜒的車隊。

  「大人,我們先把這裡挖開,看一看他們埋藏的是什麼東西吧。」在為首的劍師身邊,另一個魔法師低聲說道。

  「在首領的人沒有趕到之前,我不想驚擾到他們。」那為首的劍師搖了搖頭。

  「大人,他們是發現不了我們的。」提出建議的魔法師笑道:「他們只有一個初階魔導師,不可能用天空之眼觀察這麼遠的地方。」

  「是啊,大人。」站在地上的魔法師點頭道。

  「也好。」那為首的劍師點了點頭:「你們幾個,下去把這裡挖開。」

  很明顯,這批人的人數雖然少,但很講紀律,命令一出口,幾個劍士在一個中階劍師的帶領下取出工具跳下馬,趕過去賣力的挖了起來。只是……趕路也帶著挖土的工具,這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花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一個箱子便露了出來,最先跳下馬的魔法師緩緩走下坑中,其餘的人紛紛從馬上跳了下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們也想知道讓組織極度重視的安飛到底埋藏了什麼。

  那魔法師閉上眼睛,感應了片刻,見箱中沒有什麼異常,遂輕輕打開了箱蓋,而其他人也跟著伸長脖子聚精會神的望下去。

  箱蓋剛剛開啟的一瞬間,一股紊亂到了極點的元素波動傳了出來,站在箱邊的魔法師臉色陡然大變:「快走,是亂序魔……」

  轟……白光閃過之後,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轉眼間便掃過四周數百米的地界,草葉、殘枝、沙土、碎石以及血肉和一些不知名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捲了出去,其中還有人影在空中翻滾,聲勢異常驚人,大地也在劇烈的顫抖著。

  片刻,世界終於恢復了平靜,那為首的劍師咳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在爆炸發生的一瞬間,他及時運起了鬥氣保護自己,但爆炸的威力太過驚人,他被掃出幾十米遠不說,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

  望向前方,箱子早已無影無蹤,土坑也擴大了十幾倍,四周遍佈著猩紅的碎片,還有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那為首的劍師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同伴們死得太冤了!他們只想到箱子中有秘密,卻根本沒料到這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又有三個人先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爆炸來得太突然,他們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是亂序魔法陣!」那為首的劍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實際上亂序魔法陣是一種很垃圾的魔法陣,而消耗的魔晶卻是驚人的。其他類型的魔法陣基本是緩慢耗費魔晶的能量,一座魔法陣可以持續到魔晶的能力耗盡,或者被其他人強行毀壞,而亂序魔法陣卻可以在瞬間用光魔晶的能量。當然,這不是亂序魔法陣最大的缺點,元素是自然的、平衡的,亂序魔法陣卻強行打亂所有的平衡,這違背了元素的本性,所以在魔法陣佈置出來之後,亂序的元素會以一種很快的速度恢復平衡,以眼前這個亂序魔法陣的威力來看,只要他們在中午的時候打開箱子,那麼元素爆炸的威力就變成一股輕風了。

  對方能在這裡布下亂序魔法陣,證明對方早已察覺到自己這批人的存在,更是斷定自己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查探埋在地下的箱子,想到這裡,那為首的劍師感到一陣陣悲憤莫名,他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這一次的損失太慘重了,組織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大人!」一個中階劍師指著一具魔法師的屍體叫道。

  那為首的劍師看過去,驀然發現那魔法師咽喉間有一支箭矢,而那魔法師的手則死死的抓在箭矢的尾端上,顯然爆炸並沒有置他於死地,而是那支箭奪去了他的生命!

  有敵人!那為首的劍師大駭,反手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就在這時,他左側五十餘米遠、已變得凌亂不堪的灌木叢中閃過一道華光,那顯然是魔法障壁消失前的景象,隨後一個渾身裹在白炙色鬥氣中的人影激射而出,直奔著他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那為首的劍師做了個手勢,倖存的三個部下聚集在他身邊,他大略評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心中略安,轉過頭冷冷的望向前方。

  蘇珊娜已經習慣做前鋒了……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急著動手,衝到距離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衝勢,以更加冰冷的神態回視著對方。每一次運起鬥氣之後,蘇珊娜都會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惹人憐愛的柔弱轉眼便化成令人心怵的冷厲,這種變化雖然可以理解,但並不是人人都和蘇珊娜差不多,在安飛認識的人中,至少歐內斯特不是這樣。歐內斯特運起鬥氣之後,還能露出微笑,而蘇珊娜卻像一個根本不知笑為何物的冰人。

  安飛和黑色十一的速度則要比蘇珊娜慢得多,兩個人緩緩來到蘇珊娜身邊,仔細打量著對手們。

  「你就是安飛?!」那為首的劍師露出了冷笑:「你們應該早一些出來的,謝謝你給了我一次機會!」他已經不想掩飾什麼了,既然安飛在這裡佈置了亂序魔法陣,顯然已經得知了他們的敵意,而且他還需要活抓安飛來為自己贖罪,這是他最後的活命機會。

  「對你們來說,機會從來就沒存在過。」安飛淡淡的回道:「暫時不殺你們,只是想問一些事情而已。」

  「不用問我,問它吧!」那為首的劍師晃了晃手中的長劍,鬥氣的光芒陡然變得旺盛起來,濃郁的程度與蘇珊娜不相上下,沒有金剛鑽、誰去攬那瓷器活?實力才是他主動求戰的原因!

  「你太急了,難道你就沒有對我好奇的地方?」安飛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樣吧,我們一個人問對方一個問題,如果雙方能真誠合作的話,就繼續下一輪提問,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你可以先問。」

  那為首的劍師愣了片刻,緩緩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這兩個問題一直是組織百般調查也調查不出來的東西,安飛的過去就是一個迷,安飛第一次出現在大陸上是和大魔法師索爾在一起的,但組織需要的不是安飛這段歷史,而是安飛的過去,那身神秘莫測、威力奇大的武技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這是兩個問題。」安飛搖了搖頭。

  「在你成為索爾的學生之前,你的老師是誰?」

  這句話問出來,蘇珊娜和黑色十一也豎起了耳朵。

  「大魔法師亞戈爾。」

  「幼稚的謊言!亞戈爾是大魔法師,怎麼會教授給你武技?」那為首的劍師冷笑道。

  「是你太愚昧,我並沒有說是亞戈爾老師教授給我的武技,我的武技是我家鄉的一個老人傳授的。」安飛淡淡說道:「該我問你了,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魔霧的人。」那為首的劍師回道,他已經想通了,如果能抓住安飛,那麼秘密自然洩露不出去,如果反而被安飛殺死,組織也沒辦法去懲罰一個死人,所以他回答得很坦誠:「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監視你的?」「抱歉,我只需要你一個回答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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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9:29

正文 第一三九章 強敵


  安非話音未落,蘇珊娜已經如利箭般直向著對方為首的劍師射去,寒光閃閃的長劍吞吐著劍芒,氣勢逼人。

  那為首的劍師卻動也未動,他身側的兩名中階劍師奮力迎上了蘇珊娜,其中一人好似看不到蘇珊娜的劍芒一般,揮劍怒刺,完全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另一個中階劍師則從側面橫斬蘇珊娜的腰部。

  蘇珊娜的品階雖然比對方高,但也只高了一階,不論是對方的劍芒還是劍鋒,都足以對她造成傷害,見此情景她收劍上攔,正擊在前方那中階劍師的長劍上。那中階劍師手中的長劍差一點脫手飛出,他拚力抓牢了劍柄,但胳膊卻抬起老高,身不由己的露出好大一片空門。

  蘇珊娜無暇乘勝追擊,揮劍斬向側面那中階劍師的頭頸,同時側向踏了一步,避開對方的攻擊角度。

  蘇珊娜劍鋒上吞吐的劍芒足有一米餘長,縱使她不退這麼一步,她的劍芒也可以搶先置對方於死地,不過蘇珊娜的年紀雖然不大,格鬥經驗卻很豐富,稍微拉開距離是正確的,如此不論對方有什麼後招,她也有足夠的時間應變。

  那中階劍師的速度陡然加快,像自己尋死一樣直奔著蘇珊娜的劍芒撞了上去,手中的長劍也吞吐著劍芒,依舊橫斬蘇珊娜的腰部。

  場中最後一個中階劍師則撲向了黑色十一,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差不多,黑色十一雖然略微高上那麼一些,但這個中階劍師和同伴一樣,招招都在與黑色十一拚命,反而把黑色十一逼得處在了下風。

  為首的劍師怒吼一聲,躍向空中,身影劃出了一道弧線,直向安飛撲去,充滿了有去無回的氣勢。在一般情況下,只有雙方實力差距比較懸殊或者生死鬥的時候,才會使用凌空撲擊的招式,如果本身的實力不如對方,用這一招足以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作為一個劍士跳入空中,更將喪失騰挪閃躲的能力,連招架也變得勉強,只能任人宰割了。當然,如果實力遠超過對方或者乾脆不想去閃躲、招架,一力死拼,倒是能佔據主動,牢牢把握住攻勢。

  安飛用最快的速度向後退去,眼中寒芒閃動,今日他一反常態,選擇和對方硬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評估一下對手的實力。

  雖然見面到現在只談了幾句話,便開始火拚了,但他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安飛心中有數,他惹上了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利用亂序魔法陣一下子消滅了大部分敵手,普通人遭受這種打擊,大都會變得瘋狂起來或者變得極其沮喪,而對方剩下的四個人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冷靜,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更沒有膽怯、驚慌。

  所謂的交換秘密一方面是因為安飛想確定對方的身份,另一個則是故意給對方一個機會,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亂序魔法陣的爆炸非常劇烈,他們四個人距離爆點的位置太近了,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受傷的人想進行激烈的戰鬥,最好是得到一段時間的緩衝,這樣才能讓他們及時調整狀態。而對方也確實抓住了機會,甚至還想繼續和安飛談下去,同伴的屍體還在周圍,做到這點可以證明對方擁有很好的調節自己情緒的能力。

  最後的對戰更是組織得極有條理,孫賽馬的故事安飛很小就知道了,以兩個中階劍師纏住蘇珊娜,另一個中階劍師纏住黑色十一,而主力選擇進攻自己,無疑是把他安飛當成了突破點!這也是他們唯一正確的戰術了!

  安飛心中泛起了寒意,一葉知秋,見過對方這幾個人的手段,已經能分析出魔霧的實力了。

  一個疾退,一個直衝,但人的膝蓋是向前彎曲的,前行的速度要比後退的速度快得多,當那為首的劍師落在地上時,與安飛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不足五米,他手中的長劍斜劈而下,一道月牙狀的劍芒掃向了安飛的肩膀。

  安飛的身形如鬼魅般換了個方向,以毫釐之差避開了劍芒的攻擊,再度向後退去。

  那為首的劍師卻是得勢不饒人,一個縱步再次射向安飛,手中的長劍點向了安飛的額頭,劍鋒未至,劍尖上吞吐的劍芒已經逼近了安飛。

  數不清的火球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安飛身側,一個挨著一個,層層疊疊,瞬間便淹沒了安飛的身影,那為首劍師的動作不由滯了一下,資料上從來沒有說過安飛是一個魔武雙修的人,雖然那些都是小火球,但小火球的數量太多太多了,智慧生命面對著未知事物,大都會保留幾分謹慎,沒有試驗過就無法知道,那些小火球能不能傷害到自己。

  無數小火球又在同一時間消失了,和剛才出現的場面一樣突兀,安飛右手上多出了一把熊熊燃燒的火劍,左臂上則出現了一面巨型火盾,就在那為首劍師驚愕的瞬間,安飛揮劍上繃,正架開了對方的長劍,隨後向前踏了一步,火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牆,斜劈對方的脖頸。如果光從氣勢上看,現在安飛的氣勢已經凌駕在對方之上了。

  那為首劍師的瞳孔驟然收縮起來,與資料不符,安飛不應該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如果早知道這樣,他絕不會把突破點定在安飛身上,去攻擊那個大白天也要蒙著臉的人也許會有些收穫。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能力改變什麼了,那為首劍師突然發出了怒嘯聲,長劍一縮又猛地向前擊出,長劍上的劍芒變得極為耀眼,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劍是至關重要的一劍!因為他知道沒時間與安飛纏鬥,他的兩個同伴絕不是那女孩子的對手,他必須要在同伴的戰鬥結束之前,搶先一步擊敗安飛!所以他不顧自己的傷勢使出了全部的力量,甚至接近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長劍與火劍重重撞擊在一起,那為首劍師的身形微微一頓,安飛卻感到手臂疼痛難忍,火劍不受控制的向右側盪開,熊熊的火焰也陡然變得黯淡了許多,不過元素卻始終沒有崩潰,依然保持著劍的形狀。

  那為首的劍師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抬腿便踢向了安飛的胸膛,雖然這個世界沒有腿技,但所謂腿技指的是利用雙腿成系統的搏鬥術,沒有腿技不代表不能用腿去踢人,強韌的身體和濃郁的鬥氣完全可以讓他的踢擊發揮巨大的殺傷力。

  那為首劍師的攻擊速度極快,安飛的速度卻也不慢,他不會因為疼痛而影響反應,在千鈞一髮之際,安飛左臂上的巨型火盾已經擋在了自己身前。

  轟地一聲,那為首劍師身不由己向後退出去五、六米遠,才勉強站穩身形,安飛更是不堪,身形飛跌出十餘米遠,正好跌入亂序魔法陣炸出來的大坑中。

  那為首劍師心中欣喜若狂,一個縱步便跳到了大坑邊,向下望去,不由一下子呆住了。

  剛才安飛在用火元素與他交戰,這眨眼之間,火元素便全都消失了,換成了劇烈的氣系元素波動,但見無數風刃在安飛上空遊走,好像海中的魚群般,密密麻麻、四處穿梭,帶著種奇怪的韻律,透過風刃的縫隙,他能看到安飛那雙閃動著寒芒的眼睛,那為首劍師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安飛的手腳都沒有動,但他的身形卻緩緩站立起來,接著又向空中升起,無數風刃在他身邊遊走,保護著他、托動著他,這不是漂浮術,安飛到現在也沒能掌握漂浮術,他所施展的,是自己領悟的法門。

  那為首的劍師卻不懂,見安飛竟然升起在空中,他心中不由感到萬分焦急,偷眼向後看去,那個女孩子顯然已經熟悉了亡命相拼的節奏,用不了多久他們之間的戰鬥就要結束了,他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使用劍芒去攻擊,可就在這時候,安飛卻緩緩落在了大坑的另一邊。

  「比起力量,我和你有一定的差距。」安飛緩緩說道。

  那為首劍師冷笑一聲,如果在戰鬥爆發之前,安飛願意說上幾句廢話,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現在哪裡耗得起時間?他奮力揮動長劍,一道耀眼的劍芒橫掃而出,緊接著他的身形便躍上半空,直撲向安飛。

  月牙狀的劍芒在空中留下一連串如鏡面般的殘影,眨眼間掠過十幾米寬的距離,飛到了安飛身前,而那為首劍師也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形軌跡,逼向了安飛。他已經用出全力了,本已受傷在先,又為了迅速制服安飛,使用了接近極限的力量,身體已經不堪重負,這種情況再持續片刻,就算他的同伴能奇跡般的和那個女孩子打成平手,也是於事無補的,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對別人狠並不算什麼,對自己狠才是真的殘忍,那為首的劍師露出獰笑,長劍接連揮動,兩道劍芒交叉掃出,而他身上的鬥氣則變得有些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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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5-29 14:19:44

正文 第一四零章 憂心


  安飛卻一動不動,那無數的風刃突然排列在一起,像一面巨大的圓鏡,隨後便飛速旋轉起來,旋轉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以至於漩渦的邊緣變得模模糊糊的,尖銳的呼嘯也緊跟著響了起來。

  那為首的劍師看到安飛驀然消失,一道古怪之極的漩渦出現在眼前,心神大震,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同伴發出的慘叫聲,只能繼續向前撲去,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接連三道劍芒擊打在漩渦上,卻都被漩渦吞噬了,那為首的劍師無法判斷自己的劍芒究竟毀掉了多少風刃,其實也無需判斷了,不管毀掉了多少,和安飛釋放出來的風刃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那漩渦看起來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安飛的嘴角露出了冷笑,右手伸出在空中一抓,漩渦就像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所吸引似的,所有的風刃全部向安飛的手掌集中,旋即一條長達兩米的長槍出現在安飛手中。安飛雖然依然不能釋放中階魔法,但他對魔法元素的操縱力已經可以用妙到毫巔來形容了,氣系元素排列得非常密集,長槍上下散發出了猶如實質的光芒,尤其是槍刃,更是寒芒四射,帶給人一種滲入骨髓的幽冷感覺。

  安飛單手持槍,向上刺出,奇準無比的刺向了那為首劍師的眉心。

  那為首的劍師怒吼一聲,運起全部鬥氣,揮劍下劈,正劈中長槍的槍刃,他有把握,自己全力以赴的一擊可以把任何一個魔武雙修者凝聚的魔法武器毀掉,雖然對方的武器他從來沒有見過,很是古怪,但也一樣承受不起他的一擊!

  讓他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他使出了全力,安飛長槍上蘊含的力道也不小,激烈的碰撞下,他感到雙臂發麻,長劍象劈中了一個彈簧似的,不由自主的高高彈起,而安飛的長槍也向下彈出,整支長槍變成了一把巨型的彎弓,承受如此重擊之後元素依然沒有消逝,這讓他醒悟到安飛控制元素的能力有多麼熟練、精神力有多麼強大!這個消息對組織來說是異常重要的,當然,首先他要保證自己活下去,一個死人沒有辦法傳遞情報。

  安飛眼中閃過殺機,閃電般飛起一腳,正踢在槍刃上,槍刃以極快的速度上挑,同時他的右臂前探,當長槍恢復成直線時,銳利的槍刃距離對方的眉心已經不足一尺了。

  那為首的劍師哪裡見過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招式?!在生死關頭雖然及時運起餘力,用長劍再一次劈中了槍刃,但這一次的力量還不足上一次的三成,安飛手中的長槍劃出了一條略彎的弧線,正擊中那為首劍師的胸膛。

  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在那為首劍師的身上閃過,那是護身鬥氣受到衝擊而形成的反應,他的前胸飆出了一條血線,整個身形也倒飛而出。

  這次輪到安飛得勢不饒人了,他身形縱起,直追上對方的跌勢,手中長槍一晃便是一招金雞三點頭,那為首劍師剛剛遭受重創,根本無力招架,只能運起鬥氣護身,安飛這三槍盡數刺在了自己想要攻擊的部位上,對方的跌勢更急了,身上鬥氣的光彩也黯淡了許多。

  當那為首的劍師在地上打了個滾,勉力爬起來時,安飛也已經落在了地上,雙手持槍,上挑那為首劍師的眉心。槍風凜冽、槍意森然,盤山槍法本就是他的絕學,在那個世界無從施展,在這裡卻是大放異彩!

  那為首的劍師困獸猶鬥,揮劍格擋安飛的長槍,誰知安飛雙手一錯,槍勢竟然瞬間由上挑變為下探,閃電般刺向了那為首劍師的右小腿。以歐內斯特的實力,當日首次領教安飛的槍法時,也是連連後退,那為首的劍師又怎麼能與歐內斯特相比?來不及招架,更來不及閃避,槍刃正灌入了他的小腿。

  那為首劍師發出一聲悲號,彎腰便去抓安飛的長槍,可惜盤山槍法最注重的便是槍勢連綿,一招連著一招,只要敵人受創,其後的每一招都變成了落井下石的殺招,而那彎腰去抓長槍的動作只是他的本能反應,從劍術角度來說,實在是太過幼稚了。

  安飛左手左推,右手右拉,長槍猛地挑向了他的右側,槍刃還留在對方的小腿裡,那為首劍師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兩條腿不由自主被拉成了劈胯,槍刃更是撕裂了肌膚甩了出來。

  沒等對方的慘叫聲告止,安飛左手右拉,右手左推,被甩到他右側的槍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掃了回去,尖銳的破空聲著實讓人心怵。

  那為首的劍師雖然接連受創,但還有一定的反應能力,及時低頭避開了安飛致命的攻擊。

  安飛不等招式用老,左手向後一甩,那長槍在安飛手中顯得無比光滑,如靈蛇一般向縮去,隨後安飛右腳向前一踏,槍刃再一次刺出,刺向了對方的胸膛。

  那為首劍師笨拙的揮動長劍去格擋,屢次受創,鬥氣也將告竭,他此刻的速度和安飛的速度相比,也只能用笨拙去形容了,在他的長劍還差一絲便要擊中長槍的時候,撲地一聲。長槍已經貼著他的劍刃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為首劍師伸出左手,死死抓住了長槍,抬起頭用充血的眼睛看向安飛,好似在對安飛宣告,他終於抓住了!

  安飛露出了冷笑,左手下壓,右手上挑,雙臂一用力,竟然把對方挑飛在空中。

  在這種情況下,那為首的劍師再也無力抓住長槍了,身不由己的在空中翻起了跟頭,而每一次翻滾,都帶出了一蓬血雨,還沒等他跌落到地上,突然覺得後背一涼、接著便是一痛,安飛的長槍已經刺入了他的背心。

  安飛出手從來就沒有任何仁慈可言,就在長槍刺入對方後背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放鬆了,不與感受到的阻力相抗,順著槍桿向前滑去,在這同時,他向後退了一步,順勢又把他的雙手帶了回來,眼見對方將要跌落在地上,安飛抓牢槍桿再刺,身形也改為前衝。

  那為首劍師胸前再一次飆起了一團血霧,長槍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從前胸探出來一截,這一擊徹底奪去了他所有的生機!

  那為首的劍師緩緩倒在了地上,安飛也放開了長槍,同時也放鬆了自己的精神力,無數個風刃迅速分化成游離的元素,消失在空中,如果這時候有巡邏隊的驗屍官來驗屍,估計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凶器是什麼!

  安飛緩緩轉過頭去,蘇珊娜那邊的戰鬥幾乎在同時結束了,她之前已經解決了一個對手,剩下那個勉強支撐了兩下,便被蘇珊娜斜肩帶背砍成了兩段,那與黑色十一對戰的中階劍師見情勢危急、轉身想逃,在蘇珊娜和黑色十一的前後夾擊下,連一招都沒撐過去,便軟軟的躺在了地上。

  也許是因為感到自己今天的表現太差勁,被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人逼得手忙腳亂,黑色十一的表情有些訕訕的,他粗略的檢查了一下那三個中階劍師的屍體,轉身向安飛走來。

  「安飛,我們今天太冒險了!」黑色十一苦笑道。

  「也不算冒險,至少我知道了魔霧的可怕。」安飛緩緩說道。

  「可是我以前和你說過的啊!魔霧的人……」

  「你說是你說,和我自己體會出來的是兩碼事。」安飛打斷了黑色十一的話,因為自己殺死了黑色幽靈,對方就這樣出動強手緊盯不放麼?安飛覺得裡面應該有些出入,魔霧應該有別的原因。

  「幸好我們先一步把他們的魔法師都解決掉了,如果他們有亡靈系的魔法師助戰,現在躺在地上的很可能是我們了。」黑色十一歎了口氣,他感到非常頭疼,他接到的命令只是讓他告訴安飛提高警惕,並且把事件的前因後果都講出來,但他沒有想到魔霧的人會如此重視安飛,出動的都是精英。高階劍師啊!縱使在白山城中,高階劍師都是不多見的強者!

  「我現在感到奇怪的是,他們的實力加在一起已經很強大了,如果是硬碰硬的戰鬥,我們未必能贏得了他們,為什麼還要一直悄悄跟在我們身後呢?如果不是我感應到空中一直有微弱的魔力波動,後來又和克裡斯做了很多試驗,沒有人會發現他們的存在!」安飛皺起了眉頭,如果在那三個中階魔導師中有亡靈系魔法師的話,哪怕只有一個,加上另外兩個中階魔導師的實力,足以給他帶去巨大困擾了,擁有這等實力不應該甘心選擇尾行。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援兵?」黑色十一的臉有些蒼白。如果在往日,他並不怎麼怕魔霧的人,打不過可以逃,或者躲藏起來,但現在首要任務是摧毀閃沙帝國的獅鷲飛行中隊,哪裡有精力和魔霧的人周旋?那樣很可能要壞了大事的!

  「魔霧的人知道我們要去摩拉馬奇鎮嗎?」安飛問道。

  「你問我?我去問誰?!」黑色十一再一次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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