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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可惡的傢伙,
奪走她的初吻就算了,
竟然還說什麼她是他的女朋友!?
她啥時多了個男友,
她怎麼都不知道?
好,他要玩,她絕對奉陪到底!
既然她有個這麼有錢的「男友」,
不幫他花點錢不就太可惜了?
嘿嘿,
她決定大肆去血拚,花光他的錢,
讓他知道吃她豆腐的下場就是--
很、淒、慘!
楔子
心機美人社,是一個鮮少人知,收費超高的疑難雜症處理中心。
當你需要專業協助,卻找不到適當的管道尋求解決時,心機美人社便是你最佳的選擇。
只要你準備足夠的鈔票,心機美人社就有辦法幫你解決各種疑難雜症。
然而,心機美人社雖然幫助過許多人,達成各項不可能的任務,卻沒幾個人知道,心機美人社事實上只有三個女生。
專門「角色扮演」,完美演出各種客戶們所需角色的是社長,也是創社者——藍紛蔚。
反應機靈,專門跟監追蹤的是總經理——莫卉菱。
專門後勤支援,舉凡修理、設計陷阱、假爆破……等,都難不倒她的是副總經理——魏戎晴。
只是,莫卉菱為何會加入心機美人社呢?
這就要從她高中時期說起——
私立帆華高級女子中學,「心機美人社」社團辦公室——
這間社團辦公室裡頭,只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坐在電腦前專心的玩著電腦遊戲。
她叫做藍紛蔚。
半年多前,她經歷了一場嚴重的車禍,在看清人性的醜陋,徹底明瞭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抓取的之後,便決定創立了這個社團。
但是到目前為止,只有她一個社長兼社員,因為加入這個社團,要十萬塊的入會費。就算有人不嫌會費貴,也往往會被它的宗旨——「建立女性自我價值,絕不依靠男人,也不依靠父母。不當女強人,不當少奶奶,只要當賺錢超人」給嚇跑。
因為在這個至少有一半的學生,未來都是準備要嫁入豪門的貴族學校中,根本不會容許有這種強烈的自我意識存在。
所以,藍紛蔚成立社團近一個月來,還沒半個人加入。直到今天——
「我要加入這社團,這裡是十萬。」
「咦?」藍紛蔚錯愕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學妹。她容貌清麗,有著一種古典美,手上拿著現金。
「你的名字、學號?」藍紛蔚敲著電腦鍵盤,叫出學生會的學生資料庫。
「我叫莫卉菱,學號004856。」她俐落地回答,那過於冷靜的模樣,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
藍紛蔚看著電腦中莫卉菱的檔案,好奇地問道:「你家明明很有錢,為什麼你會想來這裡賺錢?」
「我要賺錢來救我二姊。」莫卉菱說。
「你二姊?」藍紛蔚訝異,「你二姊不是去年才嫁給立委黑忠望,號稱這世紀最後的灰姑娘?」
莫家雖然有錢,但還是差橫跨政商兩界的黑家一大截。他們的婚事還在社會上引起廣大的討論。
「沒錯。」莫卉菱扯開漂亮的紅唇,眸底卻不帶絲毫笑意,「但那只是外界的想法,我二姊是被我爸媽賣掉的。」
「賣掉?」藍紛蔚眉一揚,她懂了,「所以你想買回她?」
「沒錯!因為那個姓黑,心也黑的傢伙說,我們要是沒辦法還他當初的聘金八千萬,以及這些日子以來衍生的利息,他絕對不可能讓我二姊回家。」
莫卉菱一直冷靜的態度,終於出現了變化。她恨在政壇跟商界兩得意的黑忠望,那表面上看起來彬彬有禮的男人,當初是強行上了她二姊,然後又以金錢和暴力逼迫她父母,答應這樁她二姊根本不願意的婚事。
幾個月前,她二姊再一次因家暴而逃回她家時,黑忠望竟帶著黑道分子來她家來逮人,還跟他們家說,除非他們有本事拿錢把她二姊買回去,否則,沒有資格管他們夫妻倆的事情。
她父母早就把那筆聘金拿給大哥去做生意,錢是根本拿不出來的。再說,她那對重男輕女的父母,也捨不得拿那麼多錢來,只為買回嫁出去的女兒。而家中唯一堪稱有錢的大哥,更是根本不管姊妹的死活。
就這樣,在黑家財大勢大,根本沒有任何救援團體敢涉入的狀況下,她二姊根本是離婚無望,未來一片黑暗痛苦。
所以她下了決心,一定要幫助二姊,讓她早日脫離那個地獄。
而第一步,就是得要盡快學會賺錢的方法!
「原來如此,」藍紛蔚微笑著說,「既然這樣,那你辛苦了,歡迎加入心機美人社!」
第一章
美國,拉斯維加斯——
閃動的霓虹,富麗的建築,把賭城拉斯維加斯妝點的像是人間天堂。
而近幾年興建的「英國王冠酒店」,更是號稱天堂中的天堂,奢華中的奢華。
「這份光碟是這個月的營業分析總表。」
賭場的副總裁——鮑伯,年約五十,正在為老闆做簡報。
「很好,謝謝你,鮑伯。年終分紅時,不要忘了給自己一個大大的獎勵。」
「謝謝你,奧斯頓。」
「別客氣了。」
鮑伯的老闆,今年三十歲,有個王公貴族才會有的一長串名字——奧斯頓·藍·賽得裡克·雷哲七世·霍根。
他有著一頭直順的黑色長髮,整齊地束在腦後,露出飽滿而方正的前額。而他那頭叫女人羨慕的烏溜長髮,卻遠不及他那張深刻卻不粗獷,俊美卻不秀氣的混血臉龐來得叫人驚艷。
除了長相叫人驚艷,他的事跡也相當驚人。
因為某種因素,從中學起,他就獨自在外闖蕩,對外簡稱自己叫奧斯頓·霍根,完全不依靠家族的名聲。
身為霍根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絲毫不在乎家族幾代以來,權勢龐大、政商關係良好的金融產業,全權將家族企業交給其他幾個好友去操作。而他自己,則只取了一點錢,投資一些油田跟礦產。
眼光精準的他,在油田跟礦產大賺之後,又投資、創立了不少令人稱羨的賺錢產業,因此短短幾年內,他就擠進了世界富豪排行榜。
產業多到嚇人的奧斯頓,想當然爾,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停駐在拉斯維加斯,看著英國王冠一路成長,幸好有鮑伯,他可以放心將一切經營事務交給他。
正當他準備結束會議離去時,有人敲門。
「報告,二十一點桌上有C級狀況。」
賭場女經理進來報告,正好與奧斯頓的眼神接觸上,頓時,應對經驗豐富、識人無數的她,臉龐微微地紅了下。
「不好意思,鮑伯,我不知道你們在開會。」她話是對著鮑伯說的,但眼神卻彷彿被奧斯頓吸住一樣,根本無法移開。
她不是沒見過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奧斯頓,但是……天!每見到一次,她就有種想要尖叫的狂熱衝動。
「C級狀況?是我們黑名單中的傢伙嗎?」鮑伯問。
「不,是個很年輕的東方女孩。台灣來的。」
「那不要緊,你先按照規定走,注意不要讓那女賭客變成B級狀況,等下我送奧斯頓上直升機後,會下去看看狀況。」鮑伯溫和的請她先離開。
每個賭場都有不同的暗語,而英國王冠的C級狀況,就是指有人用一筆錢,贏得超過一百倍以上的籌碼,而且這籌碼在十萬美金以上。
通常,他們會懷疑這樣的好手氣是來自老千的手法,所以會特別注意這種人。
「我正想告訴你,鮑伯,我不急著走。」奧斯頓突然開口。
「咦?我以為今天下午就要開船了。」鮑伯有點訝異的看著奧斯頓。
「這一季的船是明天開,所以明天之前我還有點時間,而且,難得碰到這種狀況,我看……你不介意我一起過去看看吧?」
「介意?當然不。」
「我好久沒巡視賭場了,而且C級狀況,也算是一種難得的樂趣啊!」奧斯頓微笑著說,然後看向女經理,「你剛才說,那賭客是個很年輕的台灣女孩?」
「呃……是,她買籌碼時填的簽證資料,顯示她是台灣來的。」看到奧斯頓那雙湛藍的眸子望向自己時,女經理不自覺地多了一份嬌羞。
「那我們走吧!鮑伯,我好久沒見到台灣美女了。」奧斯頓不吝嗇地賞給了女經理一個溫暖的笑,然後起身,率先走出了鮑伯的辦公室。
他會突然有興趣,是因為「台灣」這兩個字。
台灣是他母親最愛的地方。她跟父親離婚後,就一直住在東台灣的花蓮,他每幾個月,總是會去一趟。
有母親在的台灣,也算是他半個故鄉了。
所以,他當然要去看看,是怎樣厲害的台灣女孩,竟然可以讓賭場有C級狀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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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賭場中,二十一點賭桌旁,圍滿了眾多賓客。
而人群的中心,是個美麗且冷靜的東方女郎,她的面前堆放著足以買下一棟房子的籌碼。
那女郎個子普通,纖瘦卻玲瓏有致的身材,不會讓人覺得過於單薄。狂野不羈、隨性又蓬鬆的黑色短髮,現代感十足。
除了一雙性感略厚的粉嫩唇瓣外,她的五官都是屬於東方人才有的精緻,尤其那雙丹鳳眼,更是帶著古老東方的神秘、冶艷。
古老的東方氣質與現代感的妝扮,在她身上異常地協調,叫人眼睛為之一亮。
不過,看慣了美女的奧斯頓,對她的讚賞卻跟她的亮麗外表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來自她那超乎常人的冷靜。
高大英挺的他,立在人群的外圍,刻意保持低調,卻還是壓不住眾美女朝他直射而來的大膽目光。而所有女人當中,唯一沒注意到他的,只有那個正專心在賭桌上的台灣女孩。
那女孩在眾人圍觀注視下,一如先前,冷靜地對莊家開口:
「還要!」她的聲音沉穩而優雅,跟莊家顫抖推牌的手成對比。
看著放到眼前,關乎兩萬美金籌碼的牌,女郎毫不猶豫地直接翻開牌。
她的動作俐落而果斷,彷彿賺到或賠上多少,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一點也不像一般的賭徒那樣興奮與期待,愛釣眾人的胃口。
「二十……一點。」莊家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個幾乎要沒氣的病人。「這位小姐贏了。」
又是足以買下一輛車的籌碼,送到了女郎面前。
女郎的神色乍看之下,似乎毫無改變,但奧斯頓卻發現,她那叫人感覺溫暖而舒服的唇瓣,比原來的更為上揚了,而且,她還輕輕地呼了口氣。
看來,她也並非不在意這麼多錢的輸贏。
鮑伯見莊家顯然壓力大得快要崩潰,於是排開眾人,走向那女郎的所在位置。
「這位小姐,你好,你的手氣真好。」
「叫我莫卉菱。」那女郎微笑地看向鮑伯和他身旁的賭場相關人員,接著,那雙黑瞳中出現了一絲了悟。
顯然,她剛剛才知道這行人是賭場的人,跟其他看熱鬧的賭客不同。
「莫小姐,恭喜你的好手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移駕到我們的貴賓室去玩?」
「不了。」時間到了就該收手,免得情況變得無法控制。
她今天真是無敵好運,才拿一千美金出來玩,沒想到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贏了這麼多錢。
她今天到這酒店,是來探消息的,因為她姊夫——黑忠望目前住在這裡。
這次她之所以會答應出一個沒什麼賺頭的抓奸任務,是因為她知道黑忠望已經來拉斯維加斯。所以她利用這次能跟客戶申請出差費用的機會,趕在兩天內把任務完成,然後開始跟蹤黑忠望。
她存錢的速度並不慢,從加入心機美人社以來,她已經存了快三千萬。但為免到時給了錢,黑忠望又不放她二姊,所以這些年來,她不斷找機會搜集黑家的把柄。
多張牌在手,她可以營救二姊的機率就大一些。
「你想休息了嗎?那美麗的莫小姐,請住進我們特別為你準備的閣樓套房,讓我們招待你這位貴客吧!」鮑伯溫和有禮的說。
招待大手筆的賭客,是賭場的慣例。而招待大贏的賭客,則是希望他們再回來,把錢輸給賭場。
「謝謝你,但我已經有住的地方了。」
開玩笑,住這裡?要是被黑忠望看到就難解釋了!因為那個壞蛋已經不是第一次逮到她在跟蹤他了。
莫卉菱禮貌的拒絕,聽在賭場人員的耳中,卻是別有含意。
鮑伯懷疑她是技巧高超的老千,所以繼續堅持,「那怎麼行呢?我們可以派人帶你回去收拾行李,我們非常渴望招待你這樣的貴賓。」
「不,我真的不要。」要是又被黑忠望逮到一次,恐怕連二姊也會被她拖累了。
「莫小姐,無論如何,請接受我們的招待……」
鮑伯還想繼續勸說,卻被個低沉的嗓音打斷,「鮑伯,如果這位小姐不想留下,就不用勉強人家了。」
奧斯頓走了過來,莫卉菱轉眸看他,頓時,深深一震。
方纔聽到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客氣有禮中又帶著令人不敢違抗的氣勢,讓她有點欣賞,而現在,看到了聲音的主人,更是令她驚艷。
這輩子直到這一刻,她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俊美」。
他的俊逸超凡,已經超過了她所能想得到的任何形容詞,甚至可以說他不屬於人世,比較像是天神。
她在愕然中,驚覺到他那雙藍眸看似溫和,實則卻銳利不已,彷彿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他窺探到內心深處的秘密。
於是,她瞇了下眼,不想讓這男人看透任何跟她有關的事。
她不喜歡他那一頭被綁束在後面的黑色長髮,那會叫她這個東方女郎自卑。她更不喜歡他那樣專注的看著她,及那樣有禮貌的對她微笑。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深沉、太內斂,也太神秘了,直覺與工作多年的經驗告訴她,要遠離這種人,否則會有危險。
於是,她禮貌而疏遠地對奧斯頓點點頭,「謝謝你,先生,我想我今天玩夠了。」
「叫我奧斯頓。」他有禮的伸出手,逼得莫卉菱不得不回握。
「奧斯頓?你是奧斯頓·霍根?這賭場的老闆?」莫卉菱問。
對於眼前這氣度非凡的男子,可能是聞名全世界的傳奇人物,她其實並不太訝異,因為,她人在他的地頭上。
真正叫她訝異的,是此刻他跟她相握的大掌。
他手掌的厚實粗礪,遠超過她的想像,指頭連結掌心的根部甚至還有點小繭。一般人繭是不會長在那個位置,難道他……
「是的。很高興你知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共進個晚餐?」
奧斯頓之所以開口邀請她,一來是因為他知道盡責的鮑伯,還想暗中調查她是否是老千;二來是她的外貌很對他的胃口,而她的冷靜更是令他激賞。
可不料,這個讓週遭女人嫉妒不已的邀請,卻被打了回票。
「不了,我真的要走了,我還有事要忙。」
莫卉菱就算想答應也不行,因為她看到黑忠望在一群黑衣保鑣的簇擁下,正從大廳那邊往賭場的方向來。
她得落跑了!
她不再看奧斯頓,也不管週遭一群人難以置信的眼光,大方地丟了兩個上千美金的籌碼給莊家,「麻煩你把籌碼兌現,我要抬頭支票,等會兒請派人送到隔壁的金字塔旅館給我。」
就這樣,她排開眾人,往另一側的賭場大門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奧斯頓那向來波瀾不興的藍眸,難得地起了些微的變化。
他轉頭看向她剛才視線望去的地方,發現大廳那一頭,有群明顯是相當有背景的東方人。
她的離開跟毫不考慮的拒絕他,是因為那群人嗎?她還真神秘。
他難得有種衝動,想要去找出跟她有關的一切。只可惜,他這陣子的行程很趕,就算找得出來,他也不見得能再碰到她。
等過陣子吧!他可以利用回台灣探望母親的時候,順便去拜訪這個特別而神秘的女孩。
不過,在那之前,他該去瞭解一下那票嚇跑他台灣小美女的男人們,究竟是什麼來頭。
第二章
一個星期後,美洲,墨西哥灣——
噗——噗——噗——嗶——
一艘奢華巨大的郵輪,剛從紐奧良出發不久,此刻響著氣笛,準備前往大西洋。
這艘船即是聞名世界,上流人士趨之若鶩,有錢還不一定訂得到票的奢華賭船——維多莉亞女王號。
它的體積雖然不是世界最大的,但是裡頭的裝潢、設計以及高科技配備,卻是世界上最先進、最頂級的。
這艘船隻開放五百名客人,但光是服務生、船員等工作人員,就高達兩千多人。一個客人平均由四個人員來服務,由此可知這是多麼高級的郵輪。
而就是因為工作人員非常多,所以莫卉菱才有機會混進來。
她一路跟蹤黑忠望到紐奧良,看見他搭上維多莉亞女王號,本來想買船票,光明正大地跟進來,但無奈,她有錢也買不到。
不得已,她只好混在載貨區的貨品裡,登上了這艘郵輪。
現在,她正穿著偷來的廚房人員制服,尋找著通往上面客房的路。
她小心避開跟其他工作人員照面的機會,繞了船好幾圈,就在她以為終於成功,可以踏上客房的甲板時,突然幾個穿著警衛制服和水手制服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你是偷渡上來的吧?」這艘郵輪是何等先進的配備,從她進貨艙後,就被攝影機拍到了。
而她穿著工作人員的制服,鬼鬼祟祟地到處亂鑽,還刻意避開其他工作人員的模樣,更引起警衛中心的注意。
「呃……」她以為她已經藏得很好了。
「跟我們走吧!」
他們處理這種偷渡客已經相當有經驗了,所以,二話不說,就直接把她帶到船上的艙房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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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接過各種稀奇古怪的案子,莫卉菱不是沒有掉進比現在更糟糕的場面過。
而被人當成偷渡客,可能被帶到美國的境管局,甚至還可能被判刑或付出大筆罰金,她也都不怕。
因為,她不是那種會任由命運擺佈的乖乖牌。
在仔細觀察過這個看起來像是一般艙房的牢獄後,她選定了一個好地方脫身。
浴室裡有個小小的水密窗,那圓形的窗戶不大,一般人可能不容易鑽出去,但是她評估之後,卻認為這個小窗戶應該難不倒她,因為,纖瘦的她,有好幾次鑽過鐵欄杆的成功記錄。
所以,她把浴室門反鎖,踩著馬桶,打開那個小水密窗,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形勢。
她真是好運!外面不是船壁,而是特別給船員們進出的狹長便道。
既然這樣,那當然不用猶豫,鑽出去後,自由很快又會再度來臨了!
她得意地笑著,立刻開始她的逃脫計畫,可是沒想到,五分鐘後,她的屁股竟然卡、住、了!
「糟糕!」
她忘記考慮自己臀部的寬度,跟那小水密窗的直徑大小了!欄杆雖然是窄的,可是卻沒有寬度限制,所以不用考慮臀部寬度,可是……
不行,她得想辦法趕緊退回去!
但是,上半身鑽出來容易,要縮回去卻不簡單,光是她的胸部跟肩膀就是個大問題。
當她掙扎了快要三分鐘,還依然動彈不得時,突然,她被某個陰影遮住,接著,她看到一雙質料非常高級的手工皮鞋。
這下可好,她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逃跑不成就算了,竟然還在這麼難看的狀況下被人發現。
無奈地在心底歎口氣,她尷尬的抬起頭來,看向來人,「咦?是你?」
怎麼會是他?奧斯頓·霍根在這裡幹嘛?
還來不及多想,就聽到他那優雅的低嗓響起:「我聽說他們逮到一個偷渡的東方女孩,我那時就在想,會不會是你。」
「並不是我。」她翹起豐潤的唇說,「我只是剛好不小心被反鎖在浴室裡,想說可不可以自己爬出來看看而已。你在這裡幹什麼?這裡不是給人閒逛的地方,你不知道嗎?」
奧斯頓濃眉一揚。說出這麼離譜的謊話,她臉上竟然沒半點尷尬的神情,真是了不起。
天底下有幾個女人在這麼不堪的處境中,還可以這麼冷靜,甚至反過來質問他?
「啊?我走錯路了嗎?」他故意順著她的質問,開玩笑說道,「難怪!我說這裡怎麼半個服務生都沒有,甚至連有個小姐掛在窗口上都沒人理。」
她瞇起一雙漂亮的黑瞳,瞪著他。這傢伙如果以為她會哀求他救她,那他就錯了!
「我看,既然找不到人,那……」他挽起袖子,「我只好自己來幫你了。」
「不必!」她打斷他,「我會自己想辦法。」
就算掛在牆上,也是可以有尊嚴的!哼!
「想辦法?就像你為了跟蹤,而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跟蹤?」她神色一慌,「你……誰說我在跟蹤了?」
「我說的。」他迷人一笑,「你應該是跟著黑忠望那群人來的,對吧?」
「咦?」她這下更是驚愕得無法鎮靜了,「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天你不答應跟我吃晚飯,後來我又發現你好像不想被那群人發現,因此就稍微調查了一下他們,還派人送他們船票……」
一星期前遇到她,他同時派人去調查她和那群人的背景,結果沒找到她的人,倒是發現她是要來跟蹤她姊夫的。
為了製造再次跟她碰面的機會,他特別派人送了船票給黑忠望,請他上來一遊。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什麼?」她怒眼圓睜,「是你請那群人上來的?」
「是啊。本來也要送你一張的,奈何找不到你。」他一臉無辜的說。
莫卉菱瞪著他。這帥到沒天理的該死傢伙,幹嘛沒事送她姊夫船票?害她那麼辛苦地摸上這船,現在還卡在這裡!
「你生氣了?」
「廢話!」
「抱歉。」他抿唇,故做懺悔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卻是想笑。不是因為她卡在牆上的好笑模樣,而是她白裡透紅的臉蛋,加上生氣勃勃的美眸,看起來是這麼地可愛!
看出他想笑,她更火,少見地提高嗓門:「不用抱歉,想笑就笑吧!」
「別這麼生氣,讓我幫你退回去。」
他伸手向她,卻被她爆怒地揮開,「不要!」
「你寧願卡著?」
「反正就是不要給你碰!」她第一眼看到這男人就不喜歡了,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太危險,似乎會為她帶來災難。
而事實證明,這傢伙果然是災星!
「你現在不讓我碰,難道是要等到那些粗手粗腳的警察來,把你當成缺乏智商的偷渡犯,從這窗戶中拔出來?」
「哼!」
看她撇開臉,不願正眼看他,他輕歎了口氣,「這樣吧!聽我的話,讓我幫你退回去,然後,我請你吃頓大餐,再開個豪華的艙房讓你住,免費玩完這趟航程,你說怎麼樣?」
她抬眼瞄他,一臉懷疑。
「你懷疑我?」見她終於看向他,他優美的唇角不自覺地揚高。
「廢話!這艘船是客滿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之前在港口花了四百萬,叫人讓船票給我,結果沒有人願意,所以我只好非法潛入了。你以為你說要開個艙房就會有嗎?我看你根本是對我有企圖,想把我關到你房裡去吧?」
奧斯頓一愣,沒想到她會把話挑得這麼明。又是一陣笑意翻騰到胸口,他努力地壓住,「你如果想住我房間,開口請求我,我可能會答應,不過……你想,我會需要用手段把女人騙進房裡嗎?」
「哈!」她臉一紅,「你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因為你帥,所以巴著你不放嗎?」
「至少我遇到的都是。」
「但我可沒有!」她提醒他。
「是,我知道,所以我要弄個客房給你睡。」
「都跟你說客滿了!」她突然有種她是旅館櫃檯小姐,正在應付不講理的客人的感覺。
「郵輪跟飯店一樣,總是有備用的房間以防不時之需,所以實際上是不會全滿的。再說,我是這艘船的老闆,所以弄個可以讓莫小姐單獨睡,不至於跑來跟我擠一張床的小事,我相信我還辦得到。」
「什麼?」她先是為了他的取笑而臉紅,接著,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你是說維多莉亞女王號……也是你的?」
「沒錯。」奧斯頓點點頭。
她知道他是英國王冠的老闆,卻不知道他也擁有維多莉亞女王號?以一個專門幫人處理疑難雜症的業者來說,她還真是迷糊啊!
她瞇了下眼,想了下,「那我不要住艙房,我要待在廚房。」
「為什麼?」
「不關你的事!」她頭一撇,態度依舊高傲。
他揚揚眉。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這輩子還不曾被人拒絕得這麼徹底過。
「我可以讓你卡在這裡,直到警衛跟海上巡邏艇來。」
「你威脅我?」
「不然呢?」他好整以暇地說。
「你幹嘛要這樣逼我?」
她的話讓他一頓。是啊,他為何要逼她?他大可展現君子風度,救她出來,然後轉過身不管她,可是……
看著她那若有所思的臉龐,他突然瞭解了,原來,他對這女人的興趣不只是吃吃飯、調調情而已!
他雖然才跟她見過兩次面,卻感覺充滿樂趣,這麼有趣的一個女孩,他印象中似乎還沒碰過。
「也許是因為我想跟你做個朋友。」
「做朋友?」她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哈哈,有沒有搞錯?你這種人竟然不會把馬子……啊,好痛!」
笑過頭的她,不小心壓迫到腰側下方的骨頭。
「不答應,我就讓你掛在這裡,直到船程結束。」他有些不悅。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主動跟人接近,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種反應。
「耶?不是只掛到警衛跟海上巡邏隊來?」
「我可以改變工意,怎麼樣?」
「你太過分了!要是你敢把我掛在這裡這麼久,我一定要告死你!」
「我不介意,反正我喜歡你這副動彈不得的模樣。」他擺明了有所企圖地緩緩靠近她。
「你……你想幹嘛?不要靠近我!」他突如其來的逼近,叫她警覺心頓起。
「你討厭我嗎?」湛藍的眸子凝著她,一瞬也不瞬地想看清她的真心反應。
「咦?」莫卉菱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嫩頰不自覺地泛起兩朵紅暈。
奧斯頓眼裡閃起了詭譎的光芒,俊美的唇角也跟著揚起完美的弧度,「很好,看來你並不討厭我。」
「我才沒有喜歡你!」
她情急的否認,卻沒想到這一開口,身體裡好像有著什麼詭異的騷動感,讓她的心跳,隨著他的接近而越來越劇烈。
「如果沒有,你的臉就不會紅了。」奧斯頓幾乎是貼在她的耳邊說話的。
「你……我……」他的靠近讓她的心好慌,「我是因為卡在這裡……快……快喘不過氣來才臉紅的。」
「真的嗎?」他的雙手捧起了她的臉,大拇指還輕輕地撫過她圓潤的下巴,讓她的臉更紅了。
因為臉被捧起,她原本撐在船艙牆面上的雙手變得不易使力,因此她只好抓著他健壯的手臂。
才抓到他的手,她立刻想起,她應該推開這個幾乎叫她不能思考的傢伙。
「你……你想幹嘛?別……」面對他越來越近的俊顏,她的嗓音不自覺的虛弱起來,就連想要推開他的力量,也部找不到了。
「我想吻你……」
「什麼?唔!」
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唇可以這麼柔軟……不,不是全然的柔軟,還帶著一點粗糙……她感覺有股迷人而溫暖的氣息,不輕不重地壓在她的唇瓣上……
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
她忍不住閉上眼,感受這一刻奇異的接觸。
只不過,這一刻非常的短暫,因為不到幾秒,他就放開了她。
感覺到唇上的溫暖消失了,她迷濛地睜大眸子看著他,一時間,還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他那雙藍色的眼,像是艷陽下的溫柔大海,跟她對望了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你喜歡我。」
他這結論有如晴天的海面上,突然劈下一道雷,讓莫卉菱一震,這才想起來剛剛是怎麼回事。
「你……你……」這傢伙強吻她?這個叫做奧斯頓·霍根的男人竟然強吻她?
這混蛋……那是她的初吻耶!
她竟然是在這麼難看的姿勢下,有了初吻的經驗?
真是太過分了!這男人為什麼不換個地方再……等等!她在想什麼?換個地方?難道她還想跟他再吻一次?!
可惡!
正當她準備破口大罵時,卻發現他正轉頭對著走道上另一邊說話:「我跟你說過,她不是偷渡客。我跟她有點小小的爭執,所以她才會故意混進我的船上來的。」
「咦?」她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他所在的那條狹窄走道上,不知何時竟站了一群人,全都看著奧斯頓跟她。
那群人裡頭有船長、船員、警衛、看起來像保鏢的男人,還有美國的海巡隊。
天啊!這些人都看到他跟她接吻了嗎?!
胖船長拿掉帽子,對莫卉菱點頭致意,曖昧地笑說:「這小姐該早說嘛!省得把事情弄得這麼尷尬。」
「啊?我才不……唔!」
莫卉菱正想否認,卻又奧斯頓的吻堵住。
這次她學乖了,飛快的推開他。
「嘿!別生氣了,是我的錯好嗎?」奧斯頓故意手一攤,肩一聳,擺出個男人在情侶吵架中,無奈的投降姿勢。
他這一說,旁邊那群人都笑了起來。
莫卉菱氣得說不出話來,直瞪著奧斯頓。
這可惡的臭男人,竟然搞得大家都相信他跟她之間有曖昧,而且還……還吻了她兩次!
真是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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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派人將莫卉菱安頓在公主套房中,並且命令船上的人員,隔開黑忠望一行人與莫卉菱,避免兩邊的人碰上面。
看見這樣的情形,身為奧斯頓的朋友兼貼身護衛隊隊長——科隆,感到很不以為然。
他跟在奧斯頓身後走向船長辦公室時,忍不住詢問:「奧斯頓,這樣做值得嗎?這女孩有什麼特別的魅力?我第一次看你為女人費這麼多心思,更何況她還真是個偷渡客!」
留著大鬍子,身材壯碩,今年已經五十多歲的科隆,忠心耿耿保護著奧斯頓快要十年了,他不但有著敏銳的觀察力,還有顆非常細膩的心。嗯,
剛才那女孩被吻之後,他察覺到她其實很震驚,這顯然跟奧斯頓給大家的藉口,說她跟他是熱戀中的情侶,是相違背的。
「值得?」奧斯頓挑了挑眉,在外人面前通常會斂隱著的霸氣,此刻盡顯眉宇之間。
「有什麼好值得不值得的?我只是想這麼做,就做了。」
「想這麼做就做了?」科隆有點訝異,「你有考慮過自己的情況嗎?你會帶給自己更多危險的!」
奧斯頓的腳步頓了下,「我知道,科隆。但也請你別忘了,我有一個非常強悍的護衛隊隊長,他一直不斷地為我排開危險,所以我根本不用擔心的,不是嗎?」
他微笑,拍拍科隆的肩膀,把重責大任交給他,然後繼續前行。
科隆一皺眉,嚴肅聲明:「我的保護任務,可不包括一個東方小女生。」
奧斯頓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唇角向上彎起一個極為狂肆的弧度,「我知道,科隆,我自己能保護她。」
他回過頭,又往前走,留下科隆在原地皺眉。
自己保護她?奧斯頓在開玩笑吧!他目前的狀況已經夠危險了,現在又多加一個謎樣的東方女孩,那豈不是更危險?
他不懂一向是非輕重分得非常清楚的奧斯頓,為何會替自己攬上一個極可能帶來危險的麻煩?
其實,不只是科隆搞不懂,連奧斯頓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
他只知道這個東方女孩很好玩、很有趣,跟她在一起,他少見的會想要放聲大笑,而且……
今年三十歲的他,男女經驗還算豐富,但他卻沒想過,有女人可以用一個這麼生澀的吻,帶給他這麼大的震撼。
這輩子,他還不知道吻這種東西,原來除了慾望之外,還會有種叫人欲罷不能的甜美感受,讓他的心悸動不已。
他當時真的很想好好品嚐那個吻,他想,如果他們是在隱密的地方,他甚至或許會克制不住地吃了她。
幸好,他早知道科隆跟船長一行人會過來,所以,他才能收斂住自己那突如其來的情慾與狂悸。
向來懂得克制慾望的他,還沒有遇過這麼能影響他的女人,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主動為她做點事的原因。因為他想弄清楚,他對她的感覺到底是什麼,而這又能持續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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