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不想被嘲笑是口香糖黏在地板，
她每天很努力的用魔術胸罩幫她的平胸Up、Up，
成為男人看了噴鼻血、女人見了捶胸頓足的性感女神，
說真的，男人對她感興趣的眼神她看多了，
但像他這樣讓她一接觸就心慌意亂的還是頭一遭，
如果不是怕交往下去會露餡……
喔，不，是被發現根本沒「餡」可以露，
她也不用咬牙逼自己把他往外推，
不過，他真的是打死不退吶，
她都搬出杜撰的戀人候補要他放棄，
他卻口口聲聲說要跟對方來場公平競爭，
還心機很重的守株待兔，
讓他逮到說要出門約會的她其實在家，
好啦，說沒被打動是騙人的，
可是他這樣每天歌功頌德她的「美」胸，
她是要怎麼踏出第一步……


第一章

    電梯門一開，城峰禮貌的讓身旁的女士先進電梯，他和對方不熟，但是他知道她是齊璘，一家知名模特兒公司的王牌經紀人，聰穎、犀利、協調能力強，在電視上出現時總是一副沉靜、指揮若定的女強人模樣，彷彿只要有她在，天下就沒有克服不了的難事。

    既然是一群模特兒的經紀人，她除了強勢之外，還很會打扮，個性美的臉龐上化著淡妝，齊肩直髮令她看起來俐落、有型，她的膚質非常好，吹彈可破般，身材高瘦卻有著豐滿的胸形，如果不是那女強人的特質過於強烈，她會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幾樓？」站在按鍵板前，城峰問。

    齊璘沒有回答，只是自己動手按了樓層，很自立自強的現代女性。

    「謝謝你。」城峰有點譏誚的一笑。

    「你去同一層樓？」見他沒按電梯樓層，齊璘順口一問。不會這麼巧吧？

    「巧還是不巧？」他問她。

    「你認為呢？」

    「我來當和事佬。」他說出此行目的。

    「我看來也是。」她沒有閃避。

    「現在我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了。」城峰給了她一個笑容。「我們似乎會是『敵對』的兩方。」

    其實齊璘一進電梯就不著痕跡的打量他，沒有辦法，職業病。

    這個男人臉部輪廓分明，不可思議的英俊，肌肉、身形非常的結實，個子很高，給人一種自信、意志堅強的感覺。

    五官中最吸引人的該算是他的雙眼──沉穩、深邃，彷彿有股魔力，能叫人瞬間無法呼吸，他，可以令任何女人生去理智和判斷力。

    一個危險的男人。

    「敵對？」不回他話好像有些無禮，齊璘可是個世故又成熟的女人。

    「你是女生這邊的吧？」

    「我是小蕾的經紀人。」知道自己算是半個公眾人物，因為她常為了旗下的模特兒得接受採訪，連哪個模特兒的生活瑣事、緋聞都有記者跑來問她看法。

    「我是士霖的哥兒們。」他自我介紹。「城峰。」

    「好特別的名字。」她緩緩的說，這個人除了本身特質吸引人，連名字都不落俗套。

    「你是齊璘。」他替她說了。

    「你知道？」

    「我看電視的。」

    就說自己是半個公眾人物，拜她旗下那些模特兒所賜，她現在一舉一動還得防狗仔偷拍，本來隨興的她，現在不化妝不敢出門，即使再餓，也不敢吃路邊攤，高跟鞋取代夾腳拖，套裝長褲取代牛仔褲和休閒運動服，總而言之，就是得顧及形象。

    「我以為你只看財經頻道。」這男人看起來很有商場悍將架式，不是泛泛之輩。

    「新聞我也看。」他微微一笑。

    「我上的可能是『娛樂新聞』那一節。」

    「至少不是社會新聞。」城峰一向喜歡有腦袋的女人，這個齊璘雖然「胸部不小」，但是看起來有腦。「你常處理這種事？」

    「你呢？」她不答反問。

    「第一次。」

    「你是第一次。」她的臉上有笑意，好像覺得自己贏了他。「我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模特兒不好搞？」他用男人的角度問。

    「是男人太蠢。」齊璘替女人扳回面子。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蠢。」

    「也不是所有的模特兒都難搞。」

    城峰的笑容也是充滿電力的，只要他認真的對女人笑，沒有多少女人可以抗拒，但這個齊璘很不一樣。

    「這句話就帶著濃濃的火藥味了。」他對她一笑，「我是不是該現在就打道回府？」

    「丟下待援的好哥兒們……」齊璘搖搖頭。「好像太沒有道義。」

    「但我不想和我欣賞的女人為敵。」

    「我該接受這讚美嗎？」

    城峰是正常的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很難不被齊璘這樣的外表、這樣的智慧所吸引，「才貌兼具」，這是他對她的高度評價。

    「齊璘，一會我們別太認真。」他好心的告訴她遊戲規則似的。

    「別認真嗎？」她瞄瞄他。這個男人不是空有外表的草包，他機智、英俊，完美得像是上帝創造出來考驗女性的。

    「人家床頭吵、床尾和，我們不必當白癡。」他為此行定了調。

    「你是說……就當看戲？」她微笑。

    「更別當壞人。」

    「你忘了處理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她不用他來教。「在這時，要當又聾又啞又忘了帶理智來的木頭人。」

    「聰明！」他附和一句。

    「覺得女人沒腦是男人在自我催眠。」電梯門開，齊璘自然走在前面。「女人有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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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角」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抓痕，大家都看在眼裡，但是女人是弱者，尤其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女人更是佔盡優勢，戚小蕾在救兵趕到後更是哭得歇斯底里、不能自己。

    齊璘和城峰常會不約而同交換心領神會的眼神，但他們裝不認識，因為要安撫男女主角，他們不發表個人意見，只是輕拍需要安慰的人，然後再偷偷的笑笑。唉，真幼稚的男女戰爭。

    「他推我！」戚小蕾告狀。「還把我壓在他大腿上打屁股，我的屁股到現在還是熱的！」

    「小蕾，為什麼我聽起來……」齊璘表情不冷不熱的。「不像是暴力，反而比較像是調情？」

    「齊姊！他是真打。」

    「真打嗎？」齊璘不痛不癢的看看她。「要驗傷嗎？」

    「驗屁股？！」

    「不然呢？」齊璘是要化解事端，絕不是要把小事搞大。「你說他打你屁股，當然就要驗那裡，只是要光著屁股被醫生摸來摸去……我是沒有意見，看你自己啦！」故意危言聳聽。

    戚小蕾咬唇，有點猶豫。

    齊璘則一副很有耐心的表情。被叫「齊姊」真是有點虧，她不過才二十七歲，比很多模特兒都年輕，但因為她是經紀人，負責安排模特兒們的秀約、演出活動，所以不管年紀比她大或是小的，全都叫她一聲「齊姊」。

    「我不想驗傷。」戚小蕾想了下後說。

    「沒有驗傷單就不能告。」她繼續微笑表示。

    「我沒有要告他啊！」戚小蕾頓足。

    「但是他推你啊！」她瞄瞄男主角那邊，只見城峰是專心的在聽好友訴苦，就不知道他是真的「專心」或只是在混。「他還打你。」

    「我也有呼他巴掌又抓傷他。」戚小蕾終於講出良心話。「我好像也有錯。」

    「所以是他可以告你？」

    「他憑什麼告我？！」戚小蕾不依的看看對頭冤家。「他敢嗎？」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齊璘實際的問。

    「他天天晚歸，我不信他有這麼忙！」戚小蕾說出他倆起衝突的原因。「其實我是擔心他喝太多酒，應酬就是那麼討厭，要拚酒、要划拳，又常常不到半夜不散場，我是怕他吃不消。」

    「所以你是關心他。」齊璘還是微笑。「以柔克剛你不懂嗎？」

    「我懂有什麼用，他根本什麼都不懂，他只在乎他那支Gucci金錶！」想到石士霖因為她摔壞那支表痛揍她屁股，戚小蕾又有氣。「我想宰了他！」

    「那會毀了你的模特兒事業，我可找不到人來替你頂罪。」齊璘正色的說。

    「齊姊！」

    戚小雷是在說氣話，齊璘則是故意當回事。搞不懂這些女人，愛起來時有如蜜裡調油，恨起來時又想宰了對方。

    「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齊璘使出老招。

    「做什麼？」戚小蕾不解的問。

    「你現在一定很想離開這個混球。」

    「我……」

    「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下一個肯定更好。」齊璘的目光在臥室內四處梭巡。「行李箱呢？我們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貴重的帶走就好。」

    「齊姊……」她沒打算走啊！戚小蕾的怒氣漸漸的消了，並且偷偷瞄了眼石士霖。他脖子上的抓痕那麼的明顯，他怎麼去上班啊？

    「你一定有行李箱吧？」

    「但是我……」

    「不走嗎？天都亮了耶！」齊璘一個掩口打哈欠的動作，「我來就是要為你出氣，你不管作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戚小蕾搖搖頭。

    「不走？」

    「走了豈不是便宜他！」戚小蕾瞪著男友。

    「不告？」

    「不要啦！」

    齊璘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擁著戚小蕾的肩膀。「今晚有場秀，你要保持最佳狀態，男人嘛！合則聚，不合則分，不過你都和人家住在一起了，總有感情，記住！輕聲細語比大發雷霆有用，這是女人的武器。」

    戚小蕾點點頭。

    「向男人撒嬌比向男人破口大罵更有效果。」

    「下次不會了。」

    「別再有下次了。」齊璘一副她也是忍耐有限度的口吻。「我沒有吃那麼撐！」

    城峰也不時注意著「女主角」這邊的情況，他發現戚小蕾很快被安撫下來，不再張牙舞爪，不禁佩服起齊璘的手腕和效率，三兩下就搞定一切。

    石士霖並不想三更半夜麻煩哥兒們，但是怕出人命，也怕自己勢單力薄，被戚小蕾踩到腳底，所以只好也搬來救兵。

    「決定怎樣？」城峰很客觀的問。

    「決定什麼？」石士霖沒好氣的回答。

    「都到這地步了。」

    「什麼地步？」

    「士霖，你需不需要去醫院打針破傷風預防針，我怕你脖子上這些傷口會感染。」城峰不知道伸展台上看起來美艷、亮麗的模特兒，私底下可以這麼潑辣、凶悍。「總要處理一下。」

    「沒這麼嚴重，一點小傷。」石士霖看著女友那邊。當他把她押在大腿上狠打她屁股時，其實氣就已消了一半，只不過是一支表，而且他真的太晚回家了，明知道她怕黑、怕孤單。

    「所以是……算了？」城峰想笑。他一開始的想法果然是對的。

    「跟女人是要計較什麼。」石士霖大器的表示。

    「那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是小蕾先打電話叫人。」

    「而你輸人不輸陣嗎？」

    「是她不可理喻，我總不能連一個幫手都沒有！」石士霖沒有一點歉意。「哥兒們是用來做什麼的，以後你需要我，我不管颳風下暴雨，都會挺你到底的，你安啦！」

    「你不用想到那麼遠以後的事。」城峰瞄了齊璘一眼。「現在呢？」

    「沒事了。」石士霖露出平靜笑容。

    「所以我可以離開了。」城峰啼笑皆非。

    「幫我送送她的經紀人。」

    「下次再有這種『好康』的，」城峰挖苦。「打給你其他哥兒們。」

    「城峰，好好看看小蕾的經紀人。」石士霖笑得曖昧。「這的確是『好康』的！」

    「我不需靠這種方式釣女人。」

    「尤物哦！」

    「謝了。」城峰不能否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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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禮貌的讓齊璘先進電梯，當電梯門關上，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非常有默契似的。

    「知道多可笑了吧？」齊璘一記俏皮的眼神。

    「你想他們倆現在會做什麼？」

    「你猜不到？！」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嗎？」

    「你在想什麼？」

    「他們會上床。」城峰笑容微帶諷刺。

    齊璘沒有附和他，但是她的笑容和他的一樣。上一分鐘拿菜刀相向的男女，下一分鐘可以在床上糾纏個沒完沒了，這就是男人和女人。

    「請你吃早餐。」城峰不把這當追求，而是禮貌。「算是我幫我的哥兒們謝謝你，你阻止了場『世界大戰』。」

    「我沒這麼偉大。」齊璘不敢居功。「這種事處理個幾次自然就熟練了。」

    「你都吃什麼？」他堅持表達謝意。「中式還是西式的？」

    「我的早餐一向是咖啡、三明治。」齊璘回答，但總要客套一下，不然一副像是她等著他請她吃早餐的樣子。「不過你不必請我，你也有功勞啊！」

    「一頓早餐而已。」

    「城峰，今天如果我長得像恐龍妹，你還會請我吃早餐嗎？」她半認真半玩笑的問。

    「我可能會送你到早餐店，幫你付了早餐的費用，」他停頓了下。「然後我會說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她笑到露出酒渦。

    「這回答你滿意嗎？」

    「至少誠實。」

    「那如果今天我是個不高、又不能看，還土裡土氣的男人，你會陪我一起吃早餐嗎？」他將問題反丟回去。

    「我會說我在減肥，不吃早餐。」

    「但你明明很瘦。」他馬上覺得不合理。「人家會覺得你沒有誠意。」

    「所以我該怎麼回答？」她笑問他。

    「前一晚吃太撐，到了早上還沒有消化完……」

第二章

    兩個旗鼓相當的男女開始交往，不刻意、不勉強、自自然然的，從好朋友做起。

    因為旗下模特兒鬧出胸部整形風波，所以齊璘必須帶著她開記者會消毒，證明隆胸只是空穴來風，任何女性都有可能「二度發育」，而且胸部想要多大是個人自由。

    記者會比齊璘預期的時間還要久了些，所以外國知名歌手來台的演唱會，她只看到後面半場，真虧了貴賓席的座位。

    「胸部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要開記者會澄清？」城峰搞不懂現在的人怎麼會這麼無聊。

    「你覺得可笑？」

    「太可笑了！」

    晚飯時間已過，現在只能吃宵夜，兩人都喜歡吃辣，所以選擇了麻辣鍋。

    「城峰，你對女人的胸部有什麼看法？」認為這是健康又實際的話題，齊璘問起來一點也不尷尬。

    「就是胸部啊！」他回答得毫無半點色情意味。

    「胸部有大小。」

    「齊璘，這話題『安全』嗎？」他怕越說越深入，他不認為兩人已可以百無禁忌的扯任何一個話題。

    「我只是問你對女人胸部的看法。」她瞅了他一眼。「就好像我問你今年的服裝流行趨勢。」

    「我不知道今年的流行服裝趨勢，但是女人的胸部，」城峰不是個虛偽的男人。「大小剛好就可以了，不要大到叫人覺得刺眼，但是也最好不要平到像飛機場。」

    「給個數字吧！」她更是直接的追問。

    「數字？」

    「男人很喜歡討論這個的，別裝了！」齊璘表面上輕鬆，心裡卻有些著急他的回答，她很在意他的看法。

    「三十六。」城峰隨便說。

    「罩杯呢？」

    「齊璘，你叫我坐立難安了。」

    「這是普通話題。」她並不覺得不妥。「都可以被當成是談話節目的主題了，你不必看得太嚴重。」

    「Ｃ。」他又是一副被勉強的表情。

    「Ｃ就可以了嗎？」她懷疑的看著他。「有些女星的罩杯是到Ｆ哦！」

    「那太不自然了！」

    「城峰，不必偽裝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女人去隆胸。」齊璘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一直談個沒完。

    一個能和中南美做石油生意，每個月的營業額是上億在進出的男人絕不會沒有大腦。城峰拿起啤酒罐，先喝了幾口才看著她，而且他在看著她之前，還刻意的瞄了她的胸部一眼。

    「你不像會對這話題感興趣的女人。」

    「什麼意思？」她欲蓋彌彰的表情。

    「用目測的，」他瞄瞄她的胸部。「很OK啊！你算是標準的了。」

    「什麼標準？」她又追問。

    「就是……」城峰很少會有接不上話的窘境。「就是大家都會接受、讚美的標準。」

    「讚美？」

    「齊璘，我不是一個滿腦子色情的男人，更沒有習慣去輕侮女性，但是你一直追問我有關女人胸部的問題，這是什麼測試嗎？想看看我是不是淫魔一個？」他要弄清楚。

    「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這算挑逗嗎？」他更直接的問。

    「挑逗？！」她無辜的張嘴。

    「不然我們一直在這話題上打轉做什麼？」

    知道自己的表現是會引起人家的狐疑，所以齊璘想了個借口。「八成是今天的記者會令我反常，我的腦子裡還擺脫不掉那些記者的提問，現在還有點頭昏腦脹的。」

    「一定是這樣。」他完全同意。

    「所以你覺得胸部就只是胸部？」她還是脫口而出。

    「齊璘……」他搖頭。

    「大小不重要？」

    知道自己必須下猛藥了，不然今晚大概得講上一個晚上的胸部。「齊璘，如果你肯讓我實地的瞭解一下你的胸部，那麼我才會再回答你任何有關胸部的問題。」

    「瞭解……我的胸部？！」她變臉了。

    「實地的。」他強調。

    「你在吃我豆腐？」

    「不實地的瞭解你的胸部，我怎麼正確的回答你的問題？」他放下啤酒罐，很認真的盯著她的胸部。

    「其實你的身材不輸你旗下的那些模特兒，她們如果有人出狀況，你一定可以頂替。」

    齊璘抓起桌上還未打開的濕紙巾，不客氣的就朝他的胸前丟。「你在講什麼！」

    「你的身材很棒。」

    「男人就只會注意這個！」

    「這叫本性，女人要挑帥哥，男人要選美女，千古不變的真理。」他不會故作清高。

    「那些醜男、醜女怎麼辦？」

    「除非他們能來個大變身，或者……提升內涵、氣質，不然……」他講真的。「只能與他們條件相當的人在一起。」

    齊璘不語的盯著他。這個男人算是完美的男人了，冷峻中融合自信，時尚又結合灑脫，他就算沒有一百分，九十八分是肯定有的，那他起碼要配一個九十五分以上的女人，而她……

    拿得到九十五分嗎？

    她絕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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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齊璘絕對是一個忙碌的女人，但是她再怎麼忙，也不可能忙碌過他吧？整個中南美有那麼多的國家，光是時差、語言，油價的報價、訂單，城峰就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六小時是綁在辦公椅上的，可是為了想見齊璘，他總會把時間挪出來。

    不過當齊璘一連拒絕他三次的邀約之後，他開始懷疑她是真忙，還是只想拒他於門外。

    為什麼？

    他們之間沒有口角、沒有不快，那晚吃完麻辣鍋，他還送她回家，一切都正常，但是眼前的事實就是她一再對他說No。

    沒空。

    還是沒空。

    真的沒有一點空。

    城峰不習慣追女人，以他的條件，他不必這麼費神、浪費時間的，電話簿隨便一翻，心甘情願上門的女人比整個模特兒圈的所有人數加起來還多，可是，齊璘的拒絕令他不舒服、不快。

    沒有知會她一聲就來到她的辦公室，現在是傍晚五、六點，他要確定她是打算離開辦公室或是準備加班。

    齊璘的辦公桌面已經空了，她今晚打算泡個有玫瑰花瓣和玫瑰精油的澡，再敷個面膜，找一本想看的小說泡在浴缸裡看，別說男人有工作壓力要紓壓，女人也是，她打算好好寵愛自己。

    當她背起皮包要離開時，猛地看到城峰站在門口。

    「你？！」她嚇了一跳。

    「要下班了？」他沉穩的問。

    「我……」她一時支吾以對。

    「還是另有要事？」他走進她的辦公室裡，一派優雅的姿態。

    「我有其他事。」她硬著頭皮回答。

    「那我送你，我今晚剛好『都』有空。」城峰一副奉陪到底的姿態。

    「但是……不需要。」

    「我願意啊！」

    齊璘不是木頭，相反的，就是因為對城峰動了心，她才會緊急踩煞車，她渴望在他心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形象，她怕一旦認識了真正的她，他會失望。

    「城峰，謝謝你，可是今晚的活動是屬於『私人』的，讓你送不方便。」她故意用錯誤的訊息引導他。

    「約會？」他的表情有點冷。

    「是。」和自己約會。她在心中補上。

    「你是說──有另一個男人？」他感覺到濃濃的不悅在他胸間擴散。

    「城峰，你不必問得這麼詳細吧？」

    有競爭者更激起城峰一定要贏的心，從他有記憶以來，他還沒有輸過任何一個男人，齊璘有人追是正常的，這場仗他不會當逃兵，想都沒想過！

    「那麼公平競爭合理吧？」城峰要自己有風度的爭取機會，即便事實上他很火大。

    「城峰，你帶了手機吧？」齊璘忽然問。

    「隨身啊！」他沒有去拿他的手機，因為她不可能是要向他借手機，她一定是有其他用意。

    「你手機裡的電話簿一定有很多女人的電話號碼吧？」她笑嘻嘻的提醒他。

    「是有一長串。」

    「你隨便撥個電話，一定會有女人樂意來陪你。」

    「這我不否認。」他淡淡的說。

    「那麼……」她一個看表的動作。「我馬上有人來接，我們……有我們的計劃，如果你硬要攪局，我想大家都會不開心，所以……」她一個請回的手勢。

    「那只好改天再約了。」他說，但是笑意未達眼底。

    「再約了！」齊璘鬆了口氣。

    瀟灑的轉身，城峰決定要看看這個女人是在搞什麼把戲，反正他今晚的時間都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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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可以卸下所有的武裝，只有在家裡，齊璘才可以做自己，輕鬆、沒有任何的累贅，要維持完美是多麼辛苦又不能中斷的事，她好幾年前就瞭解了。

    泡澡的水已經在放，玫瑰花瓣也撒了下去，精油更滴了，小說選好了，如果不是怕對視力有影響，她還真想只點上蠟燭，她搜集了不少各國精緻的蠟燭，都只是擺著好看，一直沒派上用場。

    現在只欠東風……

    就是她本人，一切就──

    門鈴聲很出乎她意外的響了。今晚她明明沒有安排任何事，不會有任何人找她才對，可是屋內的燈光證明有人在家，她能裝自己不在家嗎？就當──她家有定時啟動的照明設備。

    對，裝不在！

    但是門鈴聲沒有停，接著是她的手機響起，她衝過去從皮包裡撈出手機，看看上面的來電顯示，她要知道是誰這麼不識趣。

    城峰？！

    又是他！

    接好還是不接好？她應該一回家就關機的，可是因為她的工作，她習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開機，這下……

    「齊璘，我知道你在！」即使隔著厚重的大鐵門，城峰宏亮的聲音還是傳了進來。

    「你有事嗎？」她沒有接手機，直接隔著鐵門吼了回去，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現在可不是講優雅或是氣質的時候了。

    「我要見你。」他的聲音又傳來。

    「不方便。」

    「我知道你是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她一個咬牙的表情。

    「開門！」他口氣堅決，一副見不到她絕不離開的模樣。「我今晚都很空。」

    男人固執起來時的牛勁……齊璘想到頭都疼了。不讓他進門，今晚她說不一定是別想睡了。

    「給我五分鐘！」一說完她就往臥室裡跑。

    別說是五分鐘，十分鐘城峰都願意等，只是他很好奇她需要五分鐘做什麼？他看著她一個人走出辦公大樓，一個人攔計程車，一個人回到家，然後屋子燈打開，他又在樓下等了十分鐘，這幢大廈沒有任何男性進出，難道她的情人是鄰居嗎？

    很準時的，五分鐘之後，齊璘打開大門，他送她回來過幾次，要裝沒有任何交情實在矯情，而想也是這層因素，大廈管理員才會輕易放行。

    「你怎麼會來？」衣著整齊的，齊璘看起來仍像是在辦公室裡的模樣。

    「你不是有約會嗎？」他走了進來。

    「我……先回家準備。」她很確定臥室及洗手間的門是關的，而且她決定在十分鐘之內就擺脫掉他。太危險了！她的心臟承受不了。

    「所以你還要再出門？」

    「對。」

    「你確定嗎？」他似乎是再給她更改一次答案機會的又問了遍。「你要再出門？」

    「城峰，我需要經過你的批准才能出門嗎？」

    城峰當然不會白目到說是需要他批准，她才能出門，可是，室內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還有一種慵懶的氣氛，他看到她沒穿絲襪，手錶、身上飾品全都拿了下來，只除了身上的正式套裝。

    詭異……

    她不像是要再出門的樣子，但是她的拒絕……難道他認為的火花只是他個人的想像？她對他其實沒有一丁點的好感，這……不可能！一向只有他對女人沒有興趣、提不起勁。

    「齊璘，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怎樣？」他不請自坐，習慣要掌控局面的，不管是在他的地盤或是在女人的家裡。

    「說什麼？」她在他的對面椅子裡坐下，有些氣悶。有沒有搞錯這可是她家、她的地盤。

    「你今晚其實很閒。」

    「你說的！」

    「你並不想和我出去？」

    「不可以嗎？」她碰過不少自大又自戀的男人，而城峰……可以拿第一名，瞧瞧他的表情，好像她非得和他出去不可。

    「那麼你是真不想和我出去。」城峰一個帶點意外的錯愕表情。「我是哪裡犯到你了嗎？」

    「你沒有犯到我。」

    「那麼是惹到你了？」

    「你沒有惹到我！」她越說越失去耐心。「城峰，你沒有問題，OK嗎？」

    「不OK！」他表情有點嚴厲的看著她。「給我個理由。」

    「一定要理由嗎？」EQ再高，齊璘也受不了城峰這樣的問話方式。他以為他是誰？「不想……『不想』這個理由可以嗎？城峰，我不想和你出去。」

    「是只有今晚不想和我出去，還是以後都不想和我出去？」他接著問。

    「你──」齊璘實在很難回答。

    「我要答案！」他眼光直視她的雙眸，想知道她會給出什麼答案。

    「城峰，你沒有資格逼我要什麼答案。」

    「我就要！」他霸氣的回她。

    「你憑什麼？」

    「如果你不想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那就給我答案。」城峰跟她耗上了。

    齊璘垂下頭。天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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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客廳中的男女仍僵持著，齊璘不知道怎麼說才漂亮，明明她是個能力極強的模特兒經紀人，她口齒伶俐，連媒體都能應付自如了，怎麼光是一個城峰，她就搞不定嗎？

    她當然不能說永遠不和他出去，因為台北就這麼小，說不準哪一天會碰上，到時多尷尬，而且把話說死了，要解套時將更費勁、更麻煩，她當然不會笨到這個地步，可是眼前……

    城峰實在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在堅持什麼，明明他們處得挺好的，話投機、氣氛愉快，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目光焦點，要找比他倆更速配的男女，幾乎是不太可能，但是──

    她忽然撤退，態度整個冷下來。

    他一定要知道為什麼。

    「今晚……」齊璘終於開了口，不然她怎麼把他請出家門呢？「我不想出門，只想『安靜』的待在家裡。」

    「那你可以明白告訴我。」城峰立刻接口。「你可以告訴我說今晚你雖然有空，但是你想一個人獨處，不想有任何人在身邊。」

    「我能這麼說？」她偏著頭輕問。

    「為什麼不能？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你有你的自由，誰可以干涉你」

    「你真的可以接受？」

    「齊璘，我也有拒絕別人，想要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城峰的臉上不再緊繃，原本的冷冷怒意也消退了。「你當然可以說。」

    齊璘聳聳肩。

    「所以你並不是在拒絕我？」城峰又問，因為不是只有今晚，最近她的態度是有些奇怪，並不單純。「對我們這段關係你到底是抱持什麼態度？」

    「城峰，我們只是朋友吧？」既然想繼續當他眼中的完美女人，她就要把界限劃出來。

    「只是朋友？！」

    「我們只是在交朋友吧！」齊璘又說了一次。

    不敢相信齊璘會這麼「天真」，好像他們倆都只有十五、六歲，最大的目標是一起牽手看星星！

    「齊璘，你是在耍我還是耍你自己？」他不是很客氣的質問，「你只是想和我做『朋友』？」

    她點點頭，垂下眼睛，偷偷自睫毛下覷他。不能嗎？難道她一定要和他「怎麼樣」嗎？她有些賭氣的想著。

    「只是朋友？！」他又說了一次。他心中的那把火可不是「友誼之火」，面對像齊璘這樣第一次見面就有興趣的對象，如果他只是想和她當朋友，只是想蓋棉被純聊天，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如果你覺得浪費時間──」

    「齊璘，你是『老式女孩』？」他打斷她。「你喜歡循序漸進？」

    「聽起來好像是諷刺。」她皺眉。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做朋友……我們不先做朋友的話，那根本就沒有下一步？」他不耐煩的跟她確認。

    「不該是這樣嗎？」

    「你真是這麼想的？」

    「我是『老式女孩』。」她的確是啊！

    如果光看她的外表，他絕不會說她是「老式女孩」，因為她身處模特兒圈中，她時髦、前衛，還有她那可以令男人血脈僨張的好身材，相信只要她願意，她絕對可以令男人去親吻她所走過的每一條馬路。

    但她喜歡慢慢來？

    她希望先培養友誼？

    「你瞭解了嗎？」看他那不悅的表情，或許他是打退堂鼓了，雖然她的心中有所失落，但是總比有天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好。

    「瞭解了。」城峰突然起身。

    齊璘也立刻站了起來，心中失落的滋味比她自己想像的更重、更濃、更不好受。

    他不語的走向大門，但是當他的手握著大門的門把時，他又突然轉過頭，一臉肅殺的看著她。

    「你說個時間吧！」沒頭沒腦的一句。

    「什麼時間？」她怔住。

    「你有空、你想、你願意和我出去的時間。」

    「城峰，你……」齊璘的心中頓時甜滋滋的，讓她暫時忘了自己的隱憂。

    「就做朋友吧！」他翻翻眼，無奈的。

    「你不必勉強。」

    「我沒有勉強！」城峰一個自負的笑。「沒有人可以勉強我，還有，你會比較喜歡一群人出去的方式嗎？」

    「一群人？」

    「避免一對一式的相處啊！」他試著配合她的步調。

    「好！」她毫不遲疑的點頭。

    「我就知道！」

第三章

    在一家著名的夜店租下一個大包廂，幾個模特兒、商界人士齊聚一堂，這是城峰為齊璘安排的「聯誼」活動，城峰也闊氣，今晚所有的花費全由他買單，桌面上有酒、有各式甜點，就是要大家玩得盡興、滿意。

    齊璘因為有經紀人頭銜，所以她顯得安靜、得體，始終微笑的看著大家高談闊論。

    城峰也差不多，他觀察齊璘的時間比和大家交談的時間多，反正他的目的本來就在她身上。

    「你們大家聽聽看……」一個最近爆紅的名模忽然很High的提起一個話題，「號稱中國最叛逆的名女人洪晃，她講過一段經典名言，她說：『0等於白活了，等於是虧，2∼3等於傳統，3∼5等於正常，5∼10等於夠本，10∼15等於有點忙，15∼20等於有點亂，20∼30等於有點累，30∼50過於開放，50以上呢……等於完全瞎掰。』」

    「她是在講什麼？」一個有聽沒有懂商界男士問了。

    「你不知道她在講什麼？」說這話的名模一點也不優雅的大笑。「你落伍了。」

    「那你說啊！」

    「她在講的是──一個女人的一輩子，究竟能跟多少男人發生關係。」名模解答。

    「啐！」男人有點被耍的不悅。「這個中國最叛逆的名女人在講什麼？」

    「在講女人已經性解放了。」他的朋友哈哈大笑的接腔。「不是只有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也可以玩男人，男女真正平等了。」

    「再說一次！」這位不甘心的男人要名模再講一次她提到的數據，剛剛他沒有仔細聽。「女人一輩子守住一個男人就是了，我剛才好像有聽到五十這個數字，是五十個男人嗎？」

    大家笑得更瘋、更不計形象。

    齊璘以前在雜誌上看過這篇文章，看完她只是笑笑，她認為一個女人想要有多少男人是她的自由，但是內容對東方女性來說是有點超過了。

    「你跟不上時代了，大老闆！」名模很仔細的又講了次，好像她啃得多熟似的。「現在沒有任何一個正常女人想要貞節牌坊。」

    「所以你們都不是處女，都是男人一個換過一個？」大老闆逮到機會問。

    「我肯定不是處女了，但我不能替在場的其他女人發言。」名模倒也爽快，畢竟她再說自己是處女，反而會被羞辱，畢竟她的緋聞一向豐富。

    「夠坦白，我敬你一杯。」大老闆也上道，這年頭要出來混的女人就不要裝純真，不然形象被揭穿後更慘。

    「小意思。」

    城峰注意到齊璘很節制，她小口喝酒，東西也吃得不多，但她享受著這種輕鬆的氣氛，偶爾和他眼神交會時，她還會微微一笑。

    「人家可是外交官之後，還曾經嫁給大陸的大導演陳凱歌，今年也不過四十五、六歲，你看人家多大膽、多率性！」名模又繼續說。

    「你把她當偶像啊」有男人不以為然。

    「她很敢、很行，你們不覺得嗎？」

    「這樣的女人……」在場的男人除了城峰，不約而同的都搖搖頭。「男人會怕！」

    「怕什麼？」其他模特兒嬌笑問。

    「怕自己罩不住她啊！」

    「怕自己戴綠帽啊！」

    「怕面子掛不住啊！」

    其他男人都發表了意見，而城峰，只是一個老僧入定，完全不受影響的表情。

    「城大總裁，你也開口為我們男人講一句話啊！」其他男人出言激道：「別被這些模特兒把我們男人的尊嚴踩在腳下。」

    「我想……」城峰不能不說話了。「如果一個女人覺得光一個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是不夠的，那麼她有資格、有權利要到她想達成的數字，在婚前！」

    「唉，這不跟沒說一樣。」

    「但只要是我城峰的女人，」他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投向齊璘。「她有我這一個男人就夠了。」

    頓時口哨聲、尖叫聲、笑聲差點把這間包廂的天花板給震破，大家都很興奮，城峰這話太漂亮了。

    「城大總裁，你幫男人扳回顏面了。」

    「夠屌。」

    「男人就該有這種氣魄。」

    「這個女人的論點也可以用在我們男人身上！」當場有人提出。「要我來說，等於是乾脆去死！0等於是不正常，2∼3落伍，3∼5遜，5∼10還可以，10∼15有點行，15∼20是賺到了，20∼30等於好本事，30∼50有點淫亂，至於50以上呢，這個男人可以去當牛郎了。」

    在場的男人都笑了，而模特兒們和齊璘只是抿抿嘴。男人果然是死都不肯低頭認輸，連這個都要比。

    「怎樣，名模們，沒話可說了嗎？」

    「你們男人就只出一張嘴巴。」名模不肯示弱。「要真有這麼『行』才能拿出來炫耀、誇口啊！」

    「你『試』了不就知道行不行！」

    「討厭！」

    「撒嬌了……」大家又是一陣狂笑。

    「男人最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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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得了吧？」在送齊璘回家的路上，城峰不免關心她的反應。男人只要酒一喝，說起話來是會口無遮攔的。

    「沒什麼啊！」她又不是才踏入社會的清純小女生。「我們很多客戶說起話來更露骨，我習慣了。」

    「我還以為你會很反感。」

    「不會啊！大家都很盡興。」

    「所以你喜歡人多、熱鬧的氣氛？」

    「大家開心就好。」

    他瞄瞄她的表情，看來她是真的如此，她不見得會加入大家一起葷素不拘的談話，但是也不會掃大家的興，該笑時大聲的笑，該講句話時也大方的開口，不會忸怩。

    瞄著瞄著，他忍不住的注意到她的胸部。

    她今晚穿的是金色細跟高跟鞋、黑色的直筒長褲，使她看起來一雙腿修長、性感，而她的白色合身襯衫，即使只有兩顆扣子沒有扣上，那微微顯露的乳溝還是能叫任何男人心蕩神馳的……

    「你在看那裡？」齊璘的聲音突然穿過他的耳際，讓他立刻清醒不少。

    「我……」城峰馬上專心看著前面的路。

    「你是在開車。」

    「我知道我在開車。」

    「那就注意路況！」

    「我是啊！」

    「路況不在我的胸部上！」她冷不防的一句。

    城峰先是一個措手不及的表情，接著他微微一笑，真的不去注意她的胸部了，但是她應該已經很習慣男人的注視及崇拜的眼神。

    「齊璘，你今晚的穿著很棒、很大方。」他稱讚道。

    「只是很簡單的打扮。」她回道。

    「白襯衫尤其是合身，簡直就像是你身上的第二層皮膚。」他沒有明白的直指她的胸部有多引人遐思。「你一向都穿這麼貼身的衣服嗎？」

    「城峰，我工作的對象和合作夥伴會讓我要求自己必須保持最佳狀態，我沒有要賣弄身材，這點你應該是不會誤解吧？」她回擊道，不想被任何人，包括城峰在內，當作是花瓶。

    「我沒有說你賣弄。」他強調。

    「但是你的語氣……」

    「我只是說你衣服很合身。」

    「你希望看我穿布袋？！」

    「當然不是！」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會建議你穿……不那麼曲線畢露的衣服。」

    「城峰，我不是你的女人。」她趕快強調。

    「現在的確不是。」

    「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怎麼穿就怎麼穿！」

    「目前似乎是，但你的穿著打扮好像是很想看到男人為你而流鼻血。」城峰和她聊開了。「你想展現你的身材不是罪過，但是……」

    「城峰，你真正想談的應該是我的胸部吧！」齊璘沒有規避這話題的重點。

    「齊璘，你的胸部OK。」

    「所以呢？」

    「就是你的胸部很OK啊！」他不知道她是想問出什麼答案，似乎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她就很執著。「我不會假裝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你的胸部，你可以去拍美胸廣告或是幫內衣代言了。」

    「你『看得出來』？！」一句齊璘幾乎是由鼻孔裡迸出來的話。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笑了。

    「但是……」她一個若無其事的表情。「你不知道現在市面上有魔術胸罩、有調整型內衣……有很多東西可以創造出完美的胸形和胸部嗎？」

    「這我當然知道。」他又不是活在石器時代。「你的重點呢？」

    齊璘微張大眼。他還不知道她的重點？她的暗示他完全聽不出來？！

    「明天晚上石士霖那傢伙要搞慶生，你一起來吧！」轉移胸部的話題，城峰向她邀約。

    「小蕾跟我提過了。」

    「所以我們講定了？」

    「城峰，你其實可以帶其他女人。」齊璘試圖劃清界限。「我也可以約其他的男士，小蕾要我攜伴，如果我們一起出現，肯定讓人以為我們是一對，但我們只是朋友。」

    「我不會帶『其他女人』。」城峰的車子在她住的大廈前停住。「至於你想帶什麼男人出現是你的自由，我又管不著！」賭氣的口吻。

    「說得是。」她轉身要去拉車門把。

    「不准給我帶任何男人！」他在她的背後冒出一句。

    「不准？！」她回頭看他。

    「除了我，沒有其他男人配得上你！」

    「城峰，你真不是普通的狂妄。」

    「齊璘，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

    「我沒有這麼自戀。」她打開車門下車。

    「承認吧！」他拋下一句。

    齊璘苦笑，低頭瞄瞄自己的胸部，再看看絕塵而去的車子。她配得上他？

    這可真是一個大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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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Party的女主人，戚小蕾可是很注意所有貴賓的互動，總想讓每個人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而觀察了半天，她覺得城峰和齊璘這一對很可疑。

    雖然他們是一起來的，但因為在場很多男女都是一起來的，光憑這一點，並不能證明什麼，不過由眼神的凝視，戚小蕾發現，在場的男士，只有城峰敢以一種獨佔的眼神盯著齊璘，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當然在場的男士以城峰的條件最突出，他是那種不管走到哪裡，女性們都會想撲上去的類型，但是齊璘看城峰的目光卻平常、冷淡了些，她不會緊盯著城峰，而且當其他女性向城峰拋媚眼或是釋放任何挑逗的訊息時，她都只是笑笑看著。

    「齊姊……」戚小蕾混到了齊璘身邊，這會齊璘正自告奮勇的幫她煮咖啡。「我和石士霖是媒人嗎？」

    「媒人？你在講什麼？」齊璘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壽星，你是壽星的同居女友，什麼媒人啊！」

    「齊姊，你的反應沒有這麼慢吧？」

    「我反應不慢。」齊璘瞪著她。

    「那你們是『一起』的嗎？」

    「什麼『一起』？」

    「你和城峰。」戚小蕾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就算當局者迷，你也真的是遲鈍了些。」

    「小蕾，我和城峰是朋友，我只是搭他的車過來而已。」不希望被戚小蕾或是任何人拿來作文章。「你有聽到他向大家說我是他的女朋友嗎？」

    「他說了。」戚小蕾一個肯定的笑。

    「我都在場──」

    「他用眼神『說』了。」戚小蕾笑得好曖昧。「齊姊，我是過來人了，我會看男人的眼睛，他嘴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他的目光追隨著你，宣示的意味很明顯。」

    「你喝醉了嗎？」齊璘淡淡一句。

    「我根本沒喝多少酒。」

    「那你為什麼說醉話？」

    「不想承認？」戚小蕾一個可以理解的眼神，她咯咯笑道：「齊姊，你是在矜持還是害羞什麼？你們倆明明是旗鼓相當的一對。」

    「我和城峰旗鼓相當嗎？」齊璘想知道是不是大家都這麼看他們的。「真的？」

    「他是一百分的男人，你是一百分的女人。」

    「小蕾，沒有人是一百分，沒有人是完美的。」

    「這是當然，但就以外表來做評分……」戚小蕾一臉正色的說：「城峰不走演藝圈這條路實在可惜，因為他一定能成為超級巨星，他不只是帥，還有一種可以吸引女性的魔力。」

    齊璘給她一個不予置評的表情。

    「幸好我有自知之明，不然我一定要倒追城大總裁。」戚小蕾甜笑的表示。

    「別讓石士霖知道你的念頭。」齊璘警告。

    「他知道啊！」戚小蕾無所謂的聳聳肩。「他知道一旦有城峰在場，那麼所有男人都會相形失色，可是他相信只要是有智慧的女性，都會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你把城峰神化了。」

    「齊姊，只有你配得上他。」

    「我？！」齊璘指指自己。「今晚我不需要你哄我開心，我心情很好。」

    「你和城峰真的很匹配。」戚小蕾不住強調。

    「小蕾，換個話題好嗎？」

    「你成熟、美艷、身材那麼棒……」戚小蕾故意色迷迷的看著經紀人。「有腦有胸，這種女人是要去哪裡找啊！」

    今晚的齊璘並沒有穿太合身的衣服，但是因為她的「偽裝」技巧實在太過高超，她看起來還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

    「我可以跟你打賭，城大總裁一定是喜歡你的。」

    「我和他是朋友！」

    「對啦！」戚小蕾揮揮手。「一開始大家都說只當朋友，因為現在沒有人想要失去自由、失去被其他人追求的樂趣，但是……像城大總裁這樣的男人，你就抓住吧！不吃虧的。」

    齊璘開始倒咖啡，她的表情很平常︱她一向擅長隱藏情緒。

    「齊姊，不會有更出色的男人了。」戚小蕾滔滔不絕的遊說。「多金又有型，任何一個女人只要能擁有城峰一天一夜，那麼……」

    「怎樣？」齊璘倒要聽聽。

    「就可以含笑而終。」

    「小蕾，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太多了？」齊璘的情緒不是高昂，事實上正往下蕩。別人越把他說得完美，她越覺得兩人不相配。

    「相信我！」戚小蕾端起咖啡，準備送去給其他人，「對了，」她猛地旋過身，差一點把咖啡給灑出來。「我是聽石士霖說的，不是我的親身體驗。」

    「又怎樣？」齊璘不耐煩的問。

    「城大總裁在床上……滿分。」

    「石士霖怎麼會知道？」齊璘冷冷的反問，「他是躲在城峰的床下還是他和城峰搞同性戀？」

    「當然是和城大總裁上過床的女人們傳出來的。」戚小蕾嘴角一揚的笑說。

    「謠言止於智者。」齊璘故意道。

    「那不是謠言，是親身體驗的說法。」

    「你沒和城峰上過床吧？」齊璘火大的堵住她的嘴，「如果沒有，那就不要再傳他有『多行』！」

    「看來……」戚小蕾很遺憾的口氣，「城大總裁還要拚一陣子了。」

    「快端咖啡出去，要涼了！」齊璘命令。

    「不過會有那麼一天，」戚小蕾胸有成竹。「你應該可以證實那是不是傳言。」

    「戚小蕾──」齊璘低吼。

    「我等著聽哦！」戚小蕾快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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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士霖做了城峰的哥兒們那麼久，對他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瞭解，起碼也有百分之八十的瞭解，如果有人說城峰對齊璘沒有興趣，那他一定叫這個人去配一副眼鏡。

    他注意到城峰對齊璘的注視是直接、沒有遮掩的，好像他不怕任何人發現，甚至就是要別人都知道一樣。

    看到城峰走向陽台，石士霖倒了兩杯威士忌走過去，現在那群模特兒湊了一桌在打麻將，齊璘則幫她們隨時倒咖啡、奉上點心，像是台傭一般，如果台傭每個都像齊璘，那恐怕不會有溫暖、和諧的家庭了。

    「喝一杯。」他將酒遞給城峰。

    城峰接過酒。「她們居然把她們的經紀人當成是老媽子了！」

    「據說齊璘不會打麻將。」

    「那我先帶她回家好了。」城峰的語氣是那麼的不快。

    「回誰家？你家還是她家？」石士霖打趣道。

    「我的意思是……」城峰先輕啜了口威士忌。「我可以先送她回家去，不用再在這裡伺候那些模特兒。」

    「偶爾一下嘛！」

    「你怎麼不叫戚小蕾去做？」

    「她是上場打牌的人啊！」

    城峰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齊璘明明是經紀人，應該是發號施令、只要吩咐一聲，別人就會把事情做好的人，她幹麼啊！

    「捨不得嗎？」石士霖半真半假的問：「城峰，我想這一次你是認真的吧？」

    「我哪一次不認真？」他隨口回。

    「齊璘的各方面都沒得挑剔。」石士霖由衷的表示。

    「我又不是以貌取人。」他憑良心說。

    「你是幸運齊璘剛好內在、外在都一流。」石士霖揶揄。「目前進度如何？」

    「我和她是朋友。」

    「朋友而已嗎？」石士霖換上好笑的表情。

    「那你以為呢？」

    「我聽其他人說你常帶她出席各個聚會。」石士霖狐疑的問：「不會真只是朋友吧？」

    城峰一個懶得回答的表情。

    「三壘？」石士霖試探。

    「無聊！」

    「二壘？」石士霖震驚。

    「還是無聊！」

    「一壘總有吧？」石士霖一個腦部缺氧，可能下一分鐘就會昏倒在地的表情。

    「士霖，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你是這麼、這麼的無聊！」城峰特別加了譴責的語氣。「我說了我跟齊璘目前是朋友，我們不是搞一x情，也不想吃『速食』，你可以理解嗎？」

    「不能。」石士霖誠實的回答。

    城峰回他一個不想多說的表情。反正他會尊重齊璘的決定，如果他需要的是上床的對象，那他隨便打通電話就有。

    「我以為你是熱血男子。」石士霖口吻有點挖苦的。

    「我是啊！」

    「那麼面對像齊璘這樣的性感尤物……」石士霖不拐彎抹角的問：「你真的都不會有心癢難耐的感覺？」

    「士霖，我們是高等動物，不是禽獸。」

    「你真忍得住？」

    「如果齊璘忍得住，我也可以。」城峰自豪的表示。「我相信自己和她是勢均力敵。」

    「所以你在等她先投降？」

    「沒什麼先投降、後投降的，事情要順其自然的發生，刻意沒有用。」城峰自信的笑笑。「你和戚小蕾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沒有意外懷孕辦什麼婚禮？小蕾不會想的。」

    「你是說懷孕才結婚」

    「一個結了婚的模特兒還有身價可言嗎？」石士霖說出了這行的現實。「誰想看一個已婚的名模在伸展台上走來走去的，那多沒有行情。」

    城峰聳聳肩。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

    「加油啊！」石士霖拍拍哥兒們的肩膀。「你一定可以的。」

    「我知道我可以。」城峰一個誓在必得的眼神。「齊璘是我的！」

第四章

    城峰與齊璘的發展一直停留在一種曖昧與若有似無的關係，他們比一般朋友熟多了，可是若說是男女朋友，他們還沒有發生任何關係，他甚至連她的唇都不曾碰過。

    這對齊璘沒有任何影響，因為她喜歡這樣的方式，她知道男人的心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只要她不讓城峰得逞，那麼他一輩子都會記住有齊璘這號女人。

    但是對城峰而言就不同了，一開始他還可以瀟灑自若，準備和她玩誰撐得久的遊戲，但是一天天過去，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焦躁，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常沒來由的想到她，想到她的難搞、堅持，也想著她的性感、美艷，要吊一個男人的胃口，也要有點良心嘛。

    今晚──

    今晚城峰並沒有打算碰到齊璘，因為一個委內瑞拉的油商來台灣，他忙著招待這位大亨及對方帶來的人，一群人在台北一家知名的店吃鮑魚餐，結果才一落坐，他就看到她了。

    一件黑色皮裙，一雙黑色漆皮的魚口鞋，這都還好，城峰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的上半身，她的白色針織衫是深V領，而且乳溝露得太多、太刺眼，簡直是呼之欲出，她……怎麼可以如此？她怎麼會這麼賣弄她的天賦？！

    齊璘才從女廁補好妝走出，當她抬頭看到城峰時，她露出一個意外又有些好笑的表情。

    「這麼巧？」

    「你不知道台北就這麼點大，不能做『壞事』，因為隨時可能碰到熟人。」他盯著她的胸部，非常的生氣，額頭爆青筋。

    「壞事？誰做壞事了？」她還在狀況外。

    「那個人是誰？」城峰又問，妒火與怒火已完全蒙蔽他的心智。

    「廣告商啊！」她理直氣壯。

    「你和廣告商吃飯穿成這樣？」

    「我穿成怎樣了？！」齊璘這麼說著，手卻不由自主的拉高白色針織衫的領口。

    「你也知道要拉高一些了？」他嘲弄的說。

    「我是……」她馬上生氣的放下手。

    「你很喜歡讓男人眼睛吃冰淇淋？你認為把男人搞到慾火中燒，代表你很行？你喜歡別人把你當是這一世紀的性感女神嗎？」城峰一一列出她的「罪名」，劈哩啪啦的，「你到底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麼……」他指了指她的上半身。「你不該！」

    面對他滔滔不絕的指控，她也有話要說。「這個廣告商比較豬哥，所以我……」

    「那你更不該以美色與胸部來談生意！」他更加的火大。「你不是很有腦嗎？」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即使手腕一樣高明，被對待的方式還是不一樣，不如直接給對方一點甜頭嘗，早點談成生意。

    「如果要這樣才能拿到廣告代言，那你為什麼不找個高級應召女來幫你談成生意？」他冷冷的說：「為什麼要自己出馬？」

    「你拿高級應召女來影射我？」再好的EQ與耐性都不管用了，齊璘也火了。「你怎麼敢？！」

    「是你自己做得太明顯！」

    「我只是和廣告商吃飯！」

    「吃飯……」他眼神變得更冷了。「你以為那個豬哥只是想吃飯嗎？齊璘，你以為看你穿得這麼招搖賣弄，男人只想吃完飯，陪你喝杯咖啡，然後送你回家嗎？你這麼天真？！」

    「請讓開！」齊璘終於採取行動。

    「你還要回到那個豬哥面前？！」

    「他是廣告商。」她恨恨的更正。「我是來談正事的，城峰，我不是來交易！」

    「不！」他搖頭。「你給我馬上回家！」

    她無法置信的雙眼大睜。「你憑什麼？」

    「因為我受夠了！」他簡單的說。

    「沒有人叫你忍受什麼，你──」

    「立刻給我回去！」他向她低吼。「如果有什麼損失，我替你賠，我有得是錢，我不管你這筆生意有多大，你就是給我回去！」

    齊璘張口結舌，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狂妄、獨斷獨行，他以為她是他的所有物嗎？

    「你皮包不是已經拿在手上了嗎？給我回去！」

    「不！」她才不順他的意。

    「不嗎？」

    「你又不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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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峰當然不是齊璘的主人，但現實是廣告商被丟下，石油大亨和同行的人也被拋下，他直接攬腰抱起她衝出這家高級餐廳，直奔停車場。

    「你放我下來！」齊璘不顧形象的掙扎。

    「摔下來變植物人別怪我。」

    「你是未開化的山頂洞人嗎？」

    「我只是一個不想再忍受的男人。」

    「你莫名其妙！」

    「我受夠你的『朋友論』！」

    「你現在連我的朋友都不是了！」

    「那好，我也不想當你的朋友！」

    來到車子前，城峰直接把她放下抵著車門，在她還沒有站穩之前，他就整個人壓上了她。

    知道手裡拿著的昂貴古典水晶包已掉落地上，但是齊璘不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捍衛她的秘密。

    雙手撐在城峰的胸前，她一個抵死不從的表情。她死都不會讓他的雙手或是他的身體碰觸到自己胸部。

    城峰注視著她堅持的眼神，突然的，他所有的怨氣和不悅全都消散無蹤。

    「你在幹麼？」他口氣輕鬆的問。

    「我在保護自己。」

    「你以為我要強暴你嗎？」他失笑。

    「你是這麼打算的嗎？」她反問。

    「我不需要強暴女人。」他立刻退開。「我還比較怕女人會不顧一切對我『施暴』。」

    「自大狂！」她終於可以放下自己的雙手。她的雙臂好酸哦！

    城峰隨即彎下身撿起她掉落到地面上的古典水晶包，拍拍包包上面的污漬與塵上，然後把水晶包還給她，臉上沒有任何的歉意。

    「你要回家。」他再強調一次。

    「好。」她承認這一刻他比她強，她鬥不過他的。

    「我會跟那個廣告商說你突然不舒服。」

    「我自己打手機告訴他。」

    「也行。」城峰相信她。「晚一點我再去找你。」

    「你要來找我？！」她尖聲重複他的話。

    「難道你以為我會忽略你已經要氣炸了？」城峰沒有這麼遲鈍。「我們需要好好的談個清楚。」

    「不，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事可以談了。」既然他有自知之明，她就節省彼此一點時間吧！「我們連朋友都不可能再做下去了。」

    「因為今晚的事？」

    「今晚的事是原因之一。」

    「還有呢？」

    「反正就是說再見了！」齊璘惱怒的發洩著。「本來我也沒有想太多，大家既然只是做做朋友，那就輕鬆一些，做人不必那麼累、有壓力，但你今晚的態度令我訝異，城峰，我的主人是我自己！」而且她也不想時時擔心會露出破綻。

    「我並沒有把你當奴隸。」

    「但你表現出來的樣子是如此。」

    「我只是太……嫉妒了。」

    「嫉妒？」齊璘有些意外，但她寧願相信這只是他的男性自尊在作祟。「因為我和廣告商吃飯？因為我露出乳溝？因為我沒有把你當成是夢中情人？沒有一副如果沒有了你，我就活不下去的花癡表情？」

    城峰笑了出來。「反正我們晚點談，我還有一群委內瑞拉來的朋友要招待。」

    「你家的事，我不想和你談！」

    「那麼即使必須踹破或是拆掉你家大門，我都會和你談個清楚的！」他撂下威脅。

    齊璘只有乾瞪眼的份。

    「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他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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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躲不掉，齊璘決定正面迎戰，當城峰過了午夜十二點出現時，她換過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圓領T恤，胸部仍看得出來堅挺，她沒有卸下任何偽裝，即使過了半夜，她還是不能讓她的胸部喘口氣。

    看著茶几上準備好的茶，感覺這個女人還有點誠意，所以城峰決定心平氣和一些，畢竟他是要來和她好好談談，又不是要來討債。

    「你為什麼不穿得舒服一些？」他隨口一句，瞄瞄她身上的圓領T恤和休閒長褲。

    「你原來是想看看我是否會穿薄紗睡衣來迎接你？」她口齒伶俐的回他。

    「坦白講，我沒有這麼想。」

    「算你聰明。」

    「廣告商接受了你的說詞？」他還是先關心一下她的工作，畢竟若弄砸了他也有責任。

    「我火速派了我的助理過去安撫。」

    「希望你的助理夠火辣。」

    「不好笑！」齊璘已經進入備戰姿態，她坐在她家客廳中看起來最權威、最笨重的椅子上，一副臨危不亂的表情。反正她已經決定了，過了這一夜，他們會連朋友都不再是。「你還想說什麼？」

    「齊璘，我想了好久，我不想當你的朋友了。」城峰開門見山的講出重點。

    「那最好！我們──」

    「我要你是我的。」

    「你的？你的什麼？」

    「女人。」

    「你要我成為你的女人？！」她以為他應該死心了。

    「齊璘，我不會放棄的。」城峰喝了口茶。「我知道你不可能對我全然沒有反應，我對你則是早表明了態度，你這麼頑強的抗拒我的追求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有再逞口舌之快，齊璘決定換個方式。「城峰，你看韓劇嗎？」

    「你認為我有那個韓國時間嗎？」他幽默一句，但想到她不會無緣無故提這個，他耐心的問：「齊璘，你想要表達什麼？」

    「有部韓劇叫『咖啡王子1號店』，因為女主角短頭髮又個性大而化之，所以常被當成是男生，男主角本來以為他愛上一個男生，後來謎底解開，經過一番波折，兩人終於在一起了。」齊璘很簡短的講述了下劇情。

    「齊璘，如果你要說你是變性人或其實你是──男的。」城峰不是開玩笑。「我馬上切腹。」

    「我是女的。」齊璘凶凶的一句。

    「那你舉這個例……」

    「城峰，每個人都有一些難言之隱，我……」

    「你剛剛說他們最後在一起了。」他有注意聽她的話。「那麼還有什麼問題？」

    「當男主角發現他愛的男生並不是真的男生，而是一個女孩時，一開始他的反應不是雀躍、不是如釋重負，因為他愛那個女主角愛到『不管他是男人或是外星人』他都要和『他』一起走下去。」齊璘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句經典台詞。

    「男主角是在堅持什麼？」他好奇的問：「他喜歡男生？！」

    「他是正常的男人，他愛女生。」

    「那編劇有毛病？」

    「是男主角不喜歡那種被耍、被唬得團團轉的感覺。」齊璘小心的說。

    「反正他們有在一起。」城峰笑笑。

    「那是電視劇，現實生活中沒有童話。」

    「齊璘，你一直想暗示的是什麼？」他懂了，這之中有「欺騙」這個東西。「你好像有事瞞我？」

    齊璘聳聳肩，不想說得太白。「反正我認為我們倆不會有任何結果。」所以趁早各走各的，對彼此都好。

    「你結過婚？」他突然問。

    「我沒有。」

    「更糟嗎？沒結過婚卻未婚懷孕，有了小孩？」

    「城峰，我沒有小孩。」齊璘該打電話報警，叫警察來把他帶走。

    「那麼……你的出身有問題嗎？」他皺眉問，又補了一句，「這其實並不是很重要。」

    「……我家世清白。」她想揮他一拳。

    「你有前科？！」他微笑。

    「我沒有任何前科！」她想掐死他，而且在法官面前不打算認任何罪。

    「那麼到底是什麼？」城峰想不出來了。「你其實有秘密情人？無所謂，公平競爭啊！」

    齊璘深呼吸，答不上來。

    「你是同性戀？」

    「我不是。」

    「你性冷感？！」

    因為還是處女，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性冷感，但是他的語氣令她挫折、沮喪，她要怎麼告訴他她的秘密，這真的很難啟齒……

    「齊璘，你的問題是什麼？」城峰也不想再想下去。「我實在不是一個想像力豐富的男人，你直說可以嗎？」

    「反正……我們不會在一起。」她還是只有這句話。「不會成為男女朋友。」

    「你太低估我了。」

    「城峰，我們講清楚了。」

    「講清楚什麼？」他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要我去買『咖啡王子1號店』的DVD來研究嗎？」

    「當然不是。」她想拿大石頭砸他的頭。

    「那麼我不知道你講清楚什麼。」

    齊璘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是那麼努力想要維持自己完美的形象，可是……

    「明天下班我接你去吃飯。」他起身。「很晚了，我們明天再繼續。」

    「城峰，你尊重一下我的決定好嗎？」

    「你的決定很爛。」

    「我們徹底的結束了。」齊璘也站了起來。

    「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他完全不鳥她的話，臉上帶笑的問。

    「滾出去！」她面無表情的說。

    「齊璘，我們一定會成為一對的！」

    「除非天塌下來！」她和他槓上的說。

    「天不用塌下來，」趁她不注意，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只要你不頑固就行了。」

    他離去後，她還撫著他親過的額頭久久無法回神，不行！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淪陷、不可自拔，她必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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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著石士霖和城峰的好交情，戚小蕾實在不願當這個壞人，但是齊姊交代的事，她又必須徹底執行，不然她要怎麼混下去啊！

    「香港？她去了香港？！」

    戚小蕾點點頭。「中午出發的，她帶了幾個模特兒去參加某名牌的旗艦店開幕酒會。」

    「她完全沒有提到……」想到自己大半夜的還和她在唇槍舌劍，但他竟不知道她今天飛往香港。「哪一天回台灣呢？」

    「四、五天後吧！」戚小蕾隨便說。

    「還好。」城峰還可以接受。工作嘛！

    「但是接著……」戚小蕾笑得有點不自然。「齊姊要去巴黎看秀，順道轉往米蘭、倫敦，一、兩星期可能跑不掉。」

    「還有呢？」

    「她和一個紐約的服裝設計師約了碰面，在……紐約。」戚小蕾越說越順。

    「沒有了吧？」

    「我們和上海的模特兒們有一個聯合的走秀活動，可能會待在上海半個月，由齊姊負責統籌，她會很忙。」

    城峰雙手環胸，不搭腔了。

    「她好一陣子不會在台灣。」戚小蕾說到這裡大大的鬆了口氣，總算全講完了。

    「小蕾，這是你編出來的，還是齊璘要你背的？」

    「這是……既定的行程。」她嚅囁的道。

    「齊璘有這麼忙？」

    「齊姊是大忙人。」

    「忙到好像會永遠從台灣消失？」

    「她會回來，」她擠出笑容。「只是可能要一段時間。」

    「所以她認為……」城峰一記好笑而且自信的眼神。「一段時間之後我就會冷了？」

    「你們倆的事我不便插嘴。」戚小蕾攤攤手。

    「小蕾，你認為我和齊璘配不配？」

    「配啊！」

    「我們有任何原因不該在一起嗎？」

    「應該沒有吧！」

    「齊璘並不是什麼複雜的女人吧？」

    「齊姊超簡單的。」戚小蕾說，笑得有點過頭。「我們都笑說她是在過修女生活，像是博物館展示的完美女性，她潔身自愛，並且很照顧我們這些模特兒，她才不複雜。」

    「你看過韓劇『咖啡王子1號店』嗎？」城峰突然問，想要找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看過！」戚小蕾像是陷入瘋狂的整個人有點失態。「男主角超酷、超愛女主角，他才不管『他』是男人或是外星人──」

    「我知道。」他打斷她的話。「他都會和『他』走下去，你們這些女人就這麼信這一套？」

    「他愛女主角，不管『他』是男是女。」

    「荒謬。」

    「城大總裁，反正……」戚小蕾一副話已帶到的模樣。「你別為難我。」

    「齊璘以為這樣她就贏了嗎？」

    「我想……齊姊只是不想你浪費時間、精力。」

    「所以她決定把我三振出局？！」

    「不是這樣吧！」戚小蕾打圓場的說：「她可能是認為你們倆並不適合。」

    城峰不回答，他只是一個灑脫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充滿鬥志。如果齊璘以為時間可以冷卻他對她的熱情，那麼她算計錯了，他會讓她知道她錯了！

第五章

    齊璘真的在幾個不同的城市流浪了一個多月，她並不喜歡這種沒有根的漂泊生活，她有自己的窩、自己的世界，雖然這一個多月也算是在工作，可是她內心並不安定。

    她想家。

    她想回台灣。

    經過這段時間的緩衝期，她相信城峰一定已經冷卻下來，畢竟他又不是追不到女友或是條件欠優的男人，現在的他說不定每天左擁右抱，過得像是神仙一樣的生活。

    但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她要的？

    搖搖頭，即使不是她要的又如何，她寧可現在痛苦一點，也好過有一天偽裝被揭穿，面對他的嫌棄與自己的不堪。反正……回到台灣後她要更努力的工作，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劑，最近又簽了不少的模特兒，她可以把一整天的時間都排滿，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她可以工作個十五、六個小時。

    她可以！

    拖著兩隻大皮箱，齊璘有點疲累的走出入境大廳，打算叫一輛計程車，然後直奔回家，雖然那些模特兒說定期會去她家拿報紙，給她的花澆水，擦擦她傢俱上的灰塵，但她還是決定一回家一定要先來個大掃除，要讓整個家煥然一新。

    她要讓自己累到倒頭就睡不想太多，她──

    她看到了城峰。

    他像是已在這裡等了好一會，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一點等人的不耐，只有淡淡的焦慮和一種他自己才瞭解的笑意，他走到她的面前，接過她的兩隻大皮箱，那麼的理所當然。

    「城峰……」

    「你的飛機誤點了嗎？怎麼延遲這麼久才出關？」

    「你……」她還在震驚中。

    「我又不是鬼，你看到我的表情不必這麼吃驚吧？」他還能談笑風生的調侃她。

    「誰告訴你的……」她的聲音有點顫抖，然後聯想到一個人。「戚小蕾。」

    「賓果。」他也不瞞她，「不過女強人就是女強人，我就算去一趟中南美，頂多三個星期就可以搞定所有的事回台灣，你竟然能一個多月不進家門，」城峰半認真半嘲弄的問：「我真的讓你這麼如芒刺在背，逼著你得遠離自己的家？」

    齊璘微微垂下頭。

    「你想我嗎？」她的行李好重，但是他就這麼提著，好像如果不這樣，他沒有把握自己的雙手會做出什麼事似的。

    她不敢有反應。

    「我很想你。」他告訴她。

    「城峰，有那麼多的女人……」

    「我去買了『咖啡王子1號店』的DVD。」沒有讓她說完，他突然的插進話。

    「什麼？」她猛地抬頭直視著他。

    「我一天抽出時間看個一集，不到三個星期就看完了，而我都看完了，你人還沒有回到台灣。」他抱怨。

    齊璘不知自己能說什麼。

    「我覺得劇情有些不太合理。」他指出。

    「那是電視劇，並不是……」

    「對！」城峰又打斷她。「你們女人要的不是合理，你們在乎的是男主角對女主角的付出、愛意，是那份不顧一切，他就是愛她！他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

    她點點頭。

    「但我們之間有這麼多阻力嗎？」他正色的問。「我知道我這麼問很無聊，因為你明明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你不是男人吧？！」

    「城峰……」她笑不出來。

    「你沒有『高恩燦』那麼多的煩惱和壓力吧？」

    「城峰，你不瞭解。」

    「我知道你們女人喜歡男主角專情、為女主角不計一切，我或許做不到一百分，但是齊璘，你給了我機會去做嗎？你做的是──閃人！」城峰責備她。「你落跑了。」

    「我們倆不會有結果的。」她一直這麼認為。「因為你並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他忍不住提高音量。「我只知道這一個多月我只是努力的工作、努力的想你，我的腦海中沒有出現過第二個女人。」

    齊璘感動的看著他，但不容自己心軟。

    「你要我怎麼做，你可以說！」

    「我都把自己放逐到國外那麼久，你還不知道？」

    「你沒道理！」

    「城峰，有更好的女人適合你。」她苦口婆心的勸他改變心意。

    「我說了我就要你！」

    看著他提著她兩隻大皮箱的雙手，她覺得好不忍，她指了指她的皮箱。「好重。」

    「不會有我的心沉重。」

    「城峰，你……」齊璘一個念頭閃過腦際，他一直強調他要她、他就是要擁有她，那如果兩人發生關係了，他對她的熱度是不是就會消退？假使沒有，也許他真的是認真的，她也不必再勉強自己跟他保持距離，而萬一他對她的迷戀只在胸部，那她也不該太意外，反正長痛不如短痛。

    「齊璘，你可以考驗我，但是不必搞消失。」城峰再表態。「我不會吃了你，我們可以慢慢來。」

    「城峰，明天晚上可以嗎？」齊璘的表情不一樣了，她突然變得堅決而且解脫似的。

    「明天晚上？」他反而一頭霧水。

    「你家。」

    「我家？！」

    「準備好。」她有所暗示的。

    「齊璘，你……」

    「我就讓你擁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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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但是城峰由機場一路送齊璘回家，她是那麼的篤定平靜，心如止水般，叫他反而說不出任何話，他是一路沉默的送她回到家。

    然後今天一整天，他心神不寧，連最簡單的數字──16，他都可以看成是9，接了電話是心不在焉，秘書還建議他回家休息，因為他的表現太怪異了。

    今晚……

    他家……

    齊璘真的是這個意思嗎？她不是在要他？她真的提出這個「要求」嗎？

    去接齊璘時，她已等在辦公大樓門口，又是簡單的黑色長褲、白色襯衫，看起來俐落、大方，她輕快地上了他的車。她真的打算和他……上床做愛嗎？

    「你的臉色不太好。」齊璘關心的問。

    「一天都很煩。」他承認。

    「煩什麼？」

    「你。」

    「城峰，如果你不想……」她點到即止。「我可以馬上下車，你只要在路邊停一下車。」

    「齊璘……」他突然用右手扣住她的手腕，他死都不會讓她在這裡下車。「你沒有耍人的習慣吧？」

    「沒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又沒有心神喪失。」

    「那你知道……我不是要和你在床上蓋棉被純聊天吧？」他居然是緊張的，一個情場老手，他竟然會像個情竇初開的青少年般的有些惶恐不安。

    「我看起來這麼無知嗎？」她把他抓著她的右手放回方向盤上。「請你小心開車，我還不想上天堂。」她沒好氣的說。

    「你的轉變……」

    「怕我是嗑了藥？」

    「你不會嗑藥。」他瞪了她一眼。

    「那麼你是在擔心什麼？」其實齊璘也是很緊張的，因為一旦上了床，兩人裸裎相見一切就見真章，而他跟她有沒有發展的可能就看今晚了。

    「我沒有擔心。」他不承認的反駁。

    「怕自己在床上表現欠佳？」她故作輕鬆。「怕城峰的神話破滅？」

    「齊璘，你的心情很輕鬆嘛！」

    「和城峰上床……我該覺得榮幸啊！」她有些吊兒郎當的。「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種機會的。」

    城峰只是冷冷一眼。

    「還是你怕上了床，我會纏著你？」齊璘繼續她的玩世不恭。「我沒有那麼厚臉皮啦！」

    「齊璘，那你想的是什麼？」他嚴厲的問著她，這一會才顧不了什麼交通安全。「你只是想要玩玩嗎？你是這種心態？」

    「不！我只是認為既然我們倆互相吸引，對彼此有感覺，那發生關係……」齊璘這回很誠實的面對他和自己。「是早晚的。」

    「而現在時候到了？」他不認為單純只是這樣。

    「不然你的時間表是什麼時候？」她不知道他是在舉棋不定什麼。

    「齊璘，你不是因為時差……」他又盯著她。她的反應太怪了。

    「我沒有時差上的問題！」她火了。事情一定要搞得這麼複雜嗎？

    「一旦上了床，我們……」

    「城峰，我們連床都還沒有上，你一定要談到後續的問題嗎？」她指了指前方，告訴他黃燈已經在閃，要準備停車了。

    但他一個加速把車開過去，顯示這一刻他這不顧一切的心情。

    「城峰！」她罵道：「很危險！」

    「齊璘，我們還沒有接吻過吧？」他表情又冷傲又酷的質問她。

    「所以呢？」她瞄瞄他。

    「愛撫更是不可能。」他自言自語。

    「城峰！」她突然受不了的吼。「等一下我們可以一次把這些步驟都做齊，你也可以打退堂鼓，我沒拿槍逼你，沒有拿手銬把你銬在床上，你可以自己想清楚！」

    「不用吼。」他淡淡一句。

    「你叫人想抓狂。」她狠瞪他。

    「要抓狂……你得排在我的後面。」忽然城峰一個豁然開朗的表情。都走到這一步了，哪還有倒回去的道理，她都豁出去了，他還客氣什麼？幹什麼要這麼困擾自己。「齊璘，我家要到了……」

    她立刻臉色一白。

    「怕了？」他笑。

    「誰怕誰！」她逞強。

    「很好……」他將車開入車道。「會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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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燈！」

    站在那張Kinssize的大床邊，衣著還整齊的齊璘這麼要求著，她看著正在解襯衫扣子的城峰，眼神是很堅決的。

    「開個小燈吧，用不著──」

    「關燈！」她強硬的一句。

    「你會害羞？」他露出一個憐惜的笑容。

    「我比較喜歡……」她清清喉嚨，真不知道「床邊禮儀」該怎麼說才算及格。「反正我不喜歡亮亮的，又不是在拍片。」

    「拍片？！」

    「城峰，我知道你的體格很棒，但是我有手，我可以感覺，不用……」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燈與床頭邊上的檯燈。「我愛黑暗。」

    「好吧！」他主隨客便。」全關？」

    「全關。」她點頭。

    於是一秒鐘之後，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最深沉的黑暗，只有他倆輕微的呼吸聲，在停頓片刻的時空裡，齊璘回過神後開始脫衣服。

    「齊璘，你這麼好的身材會怕男人看嗎？」城峰邊脫襯衫邊在一片黑暗中問道。

    「我又不是A片女星，幹麼把自己的身體給男人看。」她先拿出水餃墊，輕輕的放在鋪了長毛地毯的地上，不發出任何聲音。

    「你怎麼會扯到A片？！」他失笑。

    「我是說，我不習慣在男人面前光溜溜的。」其實不只是不習慣，而是從來沒有！只有她爸爸看過她六歲以前的裸體。

    「你應該會覺得驕傲。」他抽出皮帶。

    「驕傲什麼？」她開始脫長褲，她想先脫下半身的，上半身可以慢慢來。

    「你身材這麼好。」

    「身材好很重要嗎？」

    「那麼叫你和一個只有一百六十公分高，卻有七十公斤重的男人上床，你會很樂意嗎？」他想把氣氛搞輕鬆。「『咖啡王子1號店』裡的男主角體格夠棒吧！會叫你們女人流口水吧？」

    齊璘的回答是乾笑兩聲。

    「我好了。」城峰宣佈。

    「我快……好了……」她剝去身上的白襯衫，現在全身上下只有一件魔術胸罩和黑暗可以保護她，她……沒有三十六C的胸部，她……只有三十二A的胸部，她只有A罩杯。

    「要我幫你嗎？」他極度樂意的表示。

    「不要！」她尖叫，雙手護著胸部。「城峰，你不要過來。」

    「齊璘，你是在演喜劇片嗎？」他皺眉頭。

    「我還沒有……脫完。」

    「我可以幫你啊！」

    「我要自己來！」她的嗓音忽然之間高了八度。「城峰，你可以先上床，我這件內衣有點麻煩，要解開必須花點時間。」

    「不會是上了鎖吧？」他幽默的說，掀開床單。「你有鑰匙吧？」

    「不好笑。」她有點沙啞的音調。

    「你別緊張。」

    「我很鎮定！」

    「那……」城峰已躺了上去，並且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我知道我們沒有上過一壘、二壘、三壘，但是相信我，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慢慢的來，我們的身體會從最陌生的境界一直到最熟悉的親密。」

    A罩杯。

    現在齊璘滿腦子只有「A罩杯」這三個字。

    「齊璘，你還沒有好嗎？」他催她。

    「城峰，我……」她想逃出這裡。

    「你最好不要有其他念頭！」城峰警告她。「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如果你在這一會告訴我你不想『玩』了！」

    「城峰……」她在發抖，全身都在抖。

    「上床來。」他命令。

    「我……」她畢竟不是個軟弱的女人，拿掉了身上的魔術胸罩。如果他會因為她的A罩杯而失望，那也沒有關係，正好讓她看清他的膚淺，她沒有損失的。她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建設。

    「不要逼我把你抓上床！」他大吼。

    「好了啦！」她刻意用一種不耐煩和厭惡的口吻。「你是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嗎？」

    「我當然不是第一次和女人上床，但是像這樣有種快被逼瘋的感覺，還真是第一次！」他朝她伸出手。「齊璘。」

    她握住他的手。

    「交給我！」在黑暗中他作出承諾，僅僅握著她的手，將她往他身上拉。

    「城峰……」她不敢再用大腦思考了。

    「一切由我、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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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處女。」

    城峰側躺著，一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看著把床單往全身裹，只露出一顆頭的齊璘，他開了床頭的小檯燈，不能說自己被騙，他只是感到有點驚奇。

    「處女不好嗎？」齊璘呆板的一句。

    「如果知道你是處女，我會更溫柔一些。」他用手指輕撩她的髮絲。「你二十七歲了。」

    「不能有二十七歲的處女？」

    「少見。」

    「所以呢？」

    「齊璘，我像是在指責你嗎？」他一個冤枉的表情。「你那裡又熱又緊，我整個人都要抓狂了，我以為你已經有經驗，所以就直接長驅直入，你尖叫了，你自己不記得嗎？」

    「好痛！」她沒有忘。「我是因為太痛了才尖叫，我不知道會這麼痛。」

    「所以你應該先告訴我。」

    「告訴你我是處女……」她瞥了他一眼。「就不會痛？就不會有感覺？」

    「齊璘，你為什麼不往比較浪漫、正面的方面去想？」他捏捏她的臉頰。「我可以讓你在更舒服、更沒有痛楚的情況下真正成為女人，你太嫩了，你應該信任我。」

    痛都痛了，齊璘現在在乎的不是她還是不是處女這件事，她比較介意的是她是A罩杯的事，為什麼他都不提？

    他會不知道嗎？

    他的手、他的嘴都曾在她的胸部上停留品嚐，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提呢？他一定知道的。

    「會不會餓？要不要吃東西？」他溫柔的問她。「我冰箱裡有冷凍義大利面。」

    「我不餓。」

    「那我倒點喝的給你？」

    「我不渴。」

    「冰淇淋？」

    齊璘還是搖頭。他為什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是要她自己提出來嗎？他是要她自己承認欺騙他？明明是A罩杯，硬要裝出三十六C的性感女神，她欺騙了所有人啊！

    「城峰，你沒有話要說嗎？」他的態度叫她沉不住氣，她自己先開了第一槍。

    城峰的手指劃過她的眉毛、雙眸、鼻樑、唇線，他還輕輕拉了她的耳朵，一副疼惜，喜歡進她骨子裡的感覺。

    「說什麼？」他微微笑。

    「你……沒有發現嗎？」她自首。

    「發現什麼？」他沒抓到她的問題重點。「你和我上床之前是處女嗎？」

    「不！」她很想露出她那A罩杯的胸部，但是她沒有這個勇氣。「是別的。」

    「別的什麼？」

    「你……」她想踢他。「你真的沒有注意到嗎？」

    「你想告訴我什麼？」

    「你不可能會忽略啊！」

    城峰不知道她是在矜持什麼，即使是在黑暗中，可是他們已經發生過關係，接觸過彼此的身體，雖然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他們從此心靈相通，但是還有什麼是她不能跟他說的嗎？

    「齊璘，直接說好嗎？」他撥著她的頭髮，覺得她的頭髮又細又軟。

    「我的胸部。」她輕輕的說了出來。

    「你的胸部怎樣？」

    「你沒有覺得……」她很難啟齒的吐出這兩個字，「奇怪？」

    「胸部就是胸部啊！」他的答案沒有改變。

    齊璘有些錯愕。他直到現在還在說「胸部就是胸部」？！三十六C和三十二A是有很大的差距，她的胸部……只比飛機場好一些而已。

    「城峰，你現在還是這麼說？」

    「不然我要怎麼說？」

    「但是……」她實在很難為情。「你不認為目測和實體有段差距。」

    「還是胸部啊！」

    「你不在意？！」

    「如果你是個男人，我才會在意。」他和她開玩笑。「齊璘，你為什麼要一直在胸部這個話題上打轉？我以為女性不會對這個問題窮追猛打，畢竟『胸部就是胸部』。」

    「你不是哄我的？」她要他保證。

    「你要人哄嗎？」

    「你不是在說場面話？」

    「我和你需要說場面話？」他指了指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因為床單、被子全都被她搶去了。「齊璘，我和你現在是『坦誠相見』，你還要我說什麼？露出你的胸部來討論嗎？」

    「城峰！」她羞著臉的想拿枕頭K他。

    「你現在又有體力了吧？」他眼神有點邪肆的問，嘴角有一抹笑容。

    「做什麼？」她幼稚的問。

    「做我們剛剛做過的事。」他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床單。「我保證你不會再痛。」

第六章

    城峰急促的衝進齊璘的辦公室，連電話都沒有先打進來知會一聲，看到她高聳的胸部，他的反應一下子有些轉不過來，但是他隨即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

    「齊璘，我要去一趟中南美洲！」他很快的擁抱了她一下，非常快速的說。

    「你要出國？」她還反應不過來。

    「油價已經漲破一桶百元美金，未來可能還會再漲，我必須立刻飛去一趟。」

    「你……要去很久嗎？」

    「已經捨不得我了？」

    「我只是想瞭解一下你要去多久。」她推了他一下。「你以為我會想你嗎？」

    「你不會？！」

    「你又不是不回來。」這裡畢竟是她的辦公室，怕被人看到，所以她把他推開，和他保持一步的距離。

    「我的車在樓下，要不要送我去機場？」

    「我在上班。」她想啊！

    「齊璘，我這一去至少要半個月哦！」他還是先讓她有心理準備。

    「又不是半年。」她嘴硬。

    「我會想你。」

    「那你要怎麼辦正事啊？」

    「一點離愁都沒有……」他搖頭歎氣，然後由西裝褲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很慎重將鑰匙放到她手掌心上。

    「你的保險箱鑰匙？」她故意開起玩笑。

    「我家的大門鑰匙。」他捏捏她的下巴。

    「給我幹麼？」

    「想我的時候就去我家。」

    「我才不會那麼想你。」她甜甜的對他一笑。「我很忙的，你以為我很閒嗎？」

    「我的大床隨你睡。」

    「我自己家就有床。」

    「齊璘，你家的床可沒有我們倆共同的回憶。」他朝她眨了眨眼睛，一個壞壞的性感笑容。「我家就是你家，反正鑰匙給你保管。」

    「你不怕我找人搬光你家？」

    「搬吧！喜歡什麼搬什麼。」

    「我會……好好保管這把鑰匙。」她不再和他開玩笑，畢竟……他半個月以上不會在台灣。「你自己在外面要小心。」

    「我是識途老馬，你不用為我擔心。」

    她點點頭，擠出笑容。

    城峰要離開她的辦公室之前，還不忘再瞄瞄她的胸部，本來想說什麼的，又覺得時間不夠而作罷，他只是眉頭緊皺了下。

    「怎麼了？」齊璘卻緊張起來，她立刻瞄瞄自己胸部。魔術胸罩、水餃墊一樣都不少，她的胸部很完美啊！和以前一樣啊！

    「回來再說！」他揮揮手。

    「城峰，我──」

    「要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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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璘以為自己天天都會接到城峰打來的電話，但是除了他到達委內瑞拉的一通報平安電話，她已經三天沒有他的消息。他真的這麼忙？忙到沒有時間撥一通電話給她？

    有想過打給他，但一來是因為女性的矜持，二來又怕時間不對，或許他正在和油商談判油價，她並不想妨礙他工作。

    有告訴自己不要太想他，畢竟……他們又還沒有到刻骨銘心的地步，他們喜歡彼此、十過床，但是她和他都沒有說出一我愛你」那樣的話，離那還有一段距離吧？唉……

    不時的瞄瞄自己的胸部。城峰是真的一點都無所謂嗎？完全的照單全收？

    他真這麼完美？不在乎她是波霸或是平胸？

    戚小蕾拿著兩盒水果沙拉走了進來，將一盒放到齊璘的辦公桌上。

    「你的午餐，要記得吃哦！」她叮嚀。

    「小蕾，你怎麼突然照顧起我來了？」她一忙就會忘記吃午飯，而戚小蕾居然會如此貼心，她以前不會這麼做啊！

    「我是受人之托啊！」戚小蕾促狹道。

    「誰？」她根本不曾公開她和城峰在交往的事，戚小蕾怎麼可能知道？難道是城峰打過電話給她？

    「士霖啊！」

    「石士霖？！」齊璘差一點由辦公椅上跳起來。沒有搞錯吧？小蕾的同居男友要小蕾照顧她，這不是太可笑了嗎？「你的男人？！」

    「齊姊，是你的男朋友打給我的男朋友，要他提醒我沒事就多留意你。」戚小蕾揭開謎底。

    「是這樣……」齊璘尷尬笑笑。

    「城大總裁是你的男友吧？」

    「小蕾！」

    「你們在一起？是一對了？」

    不能否認，再否認就是在故作姿態，而且和城峰談戀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相信她和他會得到大家祝福的。

    「城大總裁還要我們沒事陪你出去瘋一瘋，不要讓你整個人只想著公事。」

    「小蕾，我不需要保母。」齊璘只敢甜在心裡，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但是城大總裁強調吃喝玩樂的費用可以向他報帳。」戚小蕾開心的表示。

    「你男朋友也有錢啊！」

    「沒有城大總裁多啊！」

    齊璘笑著瞪她一眼。既然城峰有時間和石士霖哈拉這麼多，為什麼他不自己打給她？他難道不認為她會更想聽到他的聲音，勝過他的哥兒們請人照顧她，他不懂這道理嗎？

    「小蕾，石士霖……他知不知道城峰在那邊忙不忙？」齊璘看著她辦公桌上的那份水果沙拉，輕描淡寫的問。「方便接台灣打過去的電話嗎？」

    「是城大總裁打來的，他的時間他自己才知道啊！」戚小蕾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石士霖有提城峰什麼時候回台灣嗎？」

    「沒有那麼快吧！」

    「石士霖很清楚城峰在那邊的一切嗎？」

    「我想不可能完全瞭解，他們不是同一行的。」

    齊璘一歎，心中有那麼一小塊是空虛、是慌亂的。她好想他！也好想再好好和他討論一下她的A罩杯，他是真的不在意，還是他根本不好意思在意呢？她沒有把握。

    「齊姊，看來你是戀愛了。」戚小蕾是過來人，她知道戀愛中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你別亂說！」齊璘輕斥。

    「你臉紅了。」

    「我……」她板起臉。「我只是忽然有點……熱，我今天衣服穿得比較厚。」

    「你只穿一件襯衫而已哦！」

    「戚小蕾，你敢和我唱反調！」齊璘故意臭著臉。「你不怕你被冷凍啊？」

    「齊姊，我只是在為你開心，也為城大總裁開心，如果要我選這世上最令人看了舒服的情侶，我一定會選你們。」戚小蕾真心的表示。「但你們可真是充了戲劇性，你才在國外待了一個多月，然後你一回來，你們就進入了狀況，接著是他出國，這一分開又會有點時間哦！」

    「所以你什麼都不要亂傳。」齊璘警告她。

    「哪是亂傳，你們真的在一起啊！」

    「小蕾，我不要搞得人盡皆知。」

    「這是好事。」

    「保密！」齊璘要求她。「即使對石士霖都不要提太多，我和城峰只是在交往而已。」

    「只是交往嗎？」戚小蕾笑嘻嘻的。

    「嘴巴給我閉緊一些。」齊璘再次叮嚀。「我可不希望最後是笑話一場。」

    「笑話？怎麼會！」

    「反正你給我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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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悶壞了，也因為戚小蕾一再的邀約，齊璘已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所以她跟著大家去KTV唱歌，總是勝過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猛想念城峰來得好。

    這一群人有七、八個，石士霖找了他的朋友，而戚小蕾約了兩個模特兒和她，大家玩開之後，似乎都忘了齊璘的存在，唱酒、聊天的一小群，拚命搶麥克風的兩、三個，只有齊璘一個人在發呆。

    早知道就留在家。

    或許今晚城峰會有空，剛好打電話來，上星期他曾來過一通電話，說延後回台的行程，然後就急急的收線。

    沒有一句甜言蜜語。

    沒有一聲關懷問候。

    他只是在告訴她他會晚回台灣，就這個目的，其他的提都沒提，完全不像他在台灣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不想胡思亂想的，但她忍不住又胡思亂想起來。

    是因為她罩杯的緣故嗎？

    本來不是很專心在聽石士霖那一小群人聊天的，但齊璘突然豎起耳朵，全神貫注起來。

    「城峰之前的兩個女友都是平胸的，你們說有沒有影響？」是石士霖在講話。

    「什麼影響？」對方問。

    「分手了啊！」石士霖大笑。

    「為了胸部？」有人不贊同。

    「小柯，女人如果沒有像樣的胸部，那乾脆不要當女人好了。」石士霖有點不正經又像是真心話。「如果女人的胸部像是一條大馬路，硬邦邦的只有肋骨，那摸起來……嘖！」

    「平胸有平胸的性感。」有人不同意。

    「那如果是你的老婆，你是要她沒有胸部呢？還是她最好是波霸？」石士霖直接的問。

    大家都是乾笑。

    齊璘沒有起身走人，她更加的若無其事，她要聽完。

    「大家都要波霸吧！」石士霖替他們回答。

    「摸起來有手感。」

    「看起來也賞心悅目。」

    「以後小孩也比較有奶喝。」

    在每一個人都表達意見之後，男人們笑成了一團，然後又偷偷觀察在場的女人們有沒有在聽他們談話，見沒有任何「動靜」，他們更加放心、更加不設防。

    「不是有個笑話嗎？」石士霖很會帶動氣氛。「為什麼花木蘭必須代父從軍？」

    「因為她沒有長兄啊！」有人回道。

    「對，她沒有『長胸』，所以她才可以在全是男人的軍營中裝男人。」石士霖不忘比了下胸部的位置。「有意思吧！」

    「惡毒。」大家哄堂大笑之餘，有一個男人很有良心的說。

    「真那麼平？」

    「花木蘭是A罩杯嗎？」

    「八成是。」

    又是一陣大笑，沒有人注意到齊璘的臉是綠的，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男人，一眼都不看！她不要看那些下流、沒有水平，只會注意女人胸部大小的男人。

    「那像現在的……」石士霖沒有說出齊璘的名字，他只是用手偷偷朝她的方向比了下。「簡直是完美的女性化身。」

    「是雄偉。」

    「城大總裁真幸運。」

    「天堂啊！」

    齊璘真想給這幾個男人一人一巴掌，原來他們是如此的物化女人，在背後如此的討論女人，平胸的被嘲弄訕笑，有胸部的就被捧上天……

    這有天理嗎？

    「我想這回城峰是真的栽了。」石士霖暗示。「說不定我們很快會接到他的紅色炸彈。」

    「玩真的？！」

    「城大總裁要定下來了？」

    「有這樣的女人……」石士霖一個微笑的表情。「夫復何求，還等什麼呢？」

    「我們要有點良心啊！」終於還是有有些人性的男人。「平胸的女人也是女人啊！」

    「A罩杯不是罪過啊！」

    「我們男人的尺寸也有長有短啊！」這世界有救了，因為男人還有自知之明。「你不能叫平胸的女人都去死吧！」

    「我哪這麼冷血。」石士霖為自己澄清。「我只是想說，A罩杯的女人不容易找到幸福。」

    「這種事哪有個准。」

    「不可以以偏概全。」

    「A罩杯的女人也可以有春天。」

    怕自己會大開殺戒，齊璘假裝要去洗手間，她拿起皮包，薄外套她就不管了，她不要大家以為她是要離開，但她的確是要離開。

    這些該下地獄的男人！

    「所以我說城峰的真命天女絕不是A罩杯女郎，一連兩次的分手，這次他才是真找到了。」石士霖最後這些話狠狠的鑽進齊璘耳中。

    她聽到了。

    每一字、每一句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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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城峰給她的鑰匙，齊璘來到他家。

    不是她有偷窺癖，更不是想來他家找什麼，而是……既然他都敢把鑰匙給她了，表示他並不怕她來，是樂意讓她進入到他的生活中的。

    是這樣嗎？

    來到他的臥室，看著那張Kingsize的床，她微微紅了臉，馬上有了不少的綺想，雖然只是那麼一夜，但是……

    她的心還是燙的。

    如果不是石土霖和那些傢伙的對話，她一定還會存著美好的幻想，認為A罩杯的女人是有幸福可言的……

    雙手很順手的打開他的衣櫃，既然看不到他的人，那麼摸摸他的衣服、貼身衣物，也算是有點心理補償，而當她摸到了蕾絲、肩帶……不可能是屬於城峰的東西時，她馬上把那東西拉出來，她要親眼瞧瞧！

    胸罩？

    黑色的蕾絲胸罩？

    而且還是罩杯超大的胸罩？

    一張嘴簡直驚訝到闔不起來，城峰居然有這種東西，而且上面的吊牌還在，是法國的高檔貨，石士霖不是說城峰之前兩任女友都是平胸女嗎？這個波霸胸罩是要給誰的？

    是為誰而準備的？！

    齊璘此刻跌坐在大床上。難道……難道她的疑慮是對的？

    人在中南美洲只是借口，他根本不想和她再有瓜葛，因為她是A罩杯？

    她掩面，心痛、難堪等情緒一同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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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辦完所有的事，城峰是馬不停蹄的趕回台灣，他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中南美洲之行會耗去他一個月的時間，全球的經濟問題比他所想的更加嚴重。

    不只是原油飆漲、通膨的壓力，石油和黃金的雙雙飆漲背後所呈現的問題太多，包括他和政府的約定、國內的油價凍漲問題……

    但只要想到齊璘，他心中的煩躁立刻消除不少，只要有她，那麼問題就只是問題，解決就是了。

    沒有告知齊璘他的回台時間，因為他打算給她驚喜，他要看到她張著嘴、嬌嗔的神情，他要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一解這一個月的相思之苦，這一個月，真是非人的生活。

    直奔齊璘的家，齊璘也在，雖然是晚上九點多，但她乖乖在家令他很安慰。

    「哈囉！」他滿含情意的打招呼，以為她會馬上撲到他的懷中。

    她直勾勾的看了他好一會，臉上沒有驚喜，只是看著他。

    「是我！」城峰錯愕的提醒她。

    「是你。」她開了口。

    「齊璘，怎麼了？」他踏進她家，有點擔憂的看著她。「你看起來不太對勁。」

    齊璘沒有料到他今天會出現，她甚至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你等一下。」她忽然想到的說。

    「齊璘──」

    她跑進臥室，然後一下子又跑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鑰匙，她將鑰匙放進他襯衫的口袋裡，沒有直接交到他的手中，然後她盯著他，好像他們之間已經一切都了結了。

    「這是……」

    「你家的鑰匙。」她冷冷的說。

    「為什麼還我？」

    「本來就是你的。」

    「但我給了你。」

    「我不要！」她回答得乾脆。「你回家好好的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什麼，如果有，我全都賠，這樣可以嗎？」

    「你在發什麼神經？！」

    這絕不是城峰盼了一個月想要的情形，他想了她一個月，對她有那麼多的思念，而她，只是把他家的鑰匙還給他，這是在搞什麼啊？

    「城峰，你可以回家了。」她又說。

    「就這樣？」

    「我上了一天班很累，我想休息了。」她走到了大門邊，臉上只有冷漠，更不在乎這一刻她的胸部是全沒有偽裝，她讓自己的A罩杯清楚的呈現在他的眼前，她不在乎。

    「齊璘，你這算什麼？」他也一身的火氣。

    「結束了。」她一句。

    「什麼結束了？」

    「我們。」

    「我們結束了？！」

    「你是中南美洲的語言聽多了，聽不懂國語了嗎？」她譏諷道，眼中沒有一點柔情。

    「齊璘，你知不知道我飛了幾個小時，換了幾班班機，飛了大半個地球回來，你居然劈頭就是跟我說『結束』？！」城峰整個人彷彿被凍住般。

    「是結束了。」她仍是這一句。

    「理由是什麼？」

    「我們不合適。」

    「很可笑。」城峰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你是在跟我鬧脾氣，氣我這一趟去了那麼久嗎？」

    「我有這麼幼稚嗎？」齊璘一把火燒上心頭。「在你眼中我有這麼可悲？」

    「那是什麼道理啊？」

    「反正……我們分手。」

    「齊璘，我在中南美洲不是享樂，你知不知道油價一日三變，我的壓力有多大，在談判桌上的氣氛有多緊繃，我的公司很可能在一夕之間垮掉，你以為……」

    「我不要聽。」她惡狠狠的插進話。

    「你不想聽？！」

    「那是你的事。」

    「我的事？！」

    「反正和我無關。」齊璘鐵了心。「城峰，帶著你的鑰匙滾出我家！」

    城峰最後照做了，他咬著牙做了！

第七章

    城峰一直認為時間、距離可以解決問題，所以被齊璘轟出她家以後，他給了彼此一個星期的「緩衝期」，他才回台灣，要處理的事情不少，而齊璘也可以好好思考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星期後，他再約了齊璘，她本來是拒絕他的，但是他的堅持令她決定最後一次和他把話說清楚，徹底的為他倆的關係做個了斷。

    他們所處的咖啡屋因為他倆的對峙氣氛而充滿煙硝味，好像馬上會有一場戰爭似的。

    「齊璘，冷靜下來了嗎？」他溫和的開場。

    「冷靜什麼？」她態度依舊不馴。

    「我已經回來台灣了。」

    「你回來台灣，天空就會由藍變紫嗎？春天會變成夏天？一天會從二十四小時變成二十六個小時嗎？」她一記輕蔑的眼神。

    「我當然沒這個能力。」

    「那你是在炫耀什麼？你回台灣很重要嗎？」

    「你為什麼不一樣了？」

    「我不一樣？」她的胸部仍然做了偽裝。「我一直是這樣啊！性感的完美女神，我有哪裡不同嗎？」

    瞄了眼她的胸部，城峰只是笑笑。他不得不佩服那些想賺女人錢的廠商太厲害，可以製造出那麼神奇的驚人效果。

    「齊璘，我離開台灣前我們還……很好。」他含蓄的表示。

    「那是那時的事。」

    「我不是故意要冷落你，但是在委內瑞拉……」他亟欲表示。

    「城峰，你喜歡炒冷飯嗎？」她滿臉不耐的不讓他說下去。「這些事我懶得聽。」

    「而你要的就是分手？」

    「是。」

    「也不給我理由？」

    「你有腦的，你不會自己去想嗎？」齊璘真的是鐵了心，她的自尊不容許她回頭。

    「如果我想到或是想通了，我們可能再復合嗎？」

    「很難。」她搖搖頭。

    「有這麼難嗎？」

    「除非有奇跡。」

    城峰並不想和齊璘撕破臉，更不想把場面搞得太難看，或許暫時分開一陣子也好，未來他還要花很多心思在油價問題上，他和她都可以獨自思考，也許屆時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三、兩口的把咖啡喝完，他一個下定決心的表情。任何東西只要過熱就會變餿，感情也是，冷靜下來之後或許還有戲唱。

    「好吧，我就照你的意思。」

    「不正好順了你的意！」在失望之餘，她不禁出口酸道。

    「齊璘，這是你要的。」城峰真是無奈到家。

    「我們要的。」她更正。

    「OK！」他不和她辯。「時間會證明一切。」

    「再多時間……」她起身。「也改變不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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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真的會突然的轉性。

    齊璘就是。

    在和城峰分手之後，她突然有了脫胎換骨的轉變，丟掉了所有的魔術胸罩、水餃墊那些，她不怕當A罩杯的女人，曾經是英國最紅的模特兒崔姬，就是一個平胸女，她怕什麼？

    這麼想之後，她突然覺得如釋重負，也不必再擔心胸罩內的水餃墊會忽然掉出來或是移動，她依然可以抬頭挺胸。A罩杯就A罩杯，自自然然、做自己比什麼都值得，以前她太蠢了。

    少了那些束縛，她發現自己上起班來更自在，腦子更清楚，而當她聽到一聲尖叫時，她的頭連抬都不抬一下。

    「齊姊……」戚小蕾像是見到鬼似的尖叫。

    「你是第八個這麼叫的人了。」

    「你的胸部……」戚小蕾嚇呆了。

    「怎樣？」

    「不見了！」

    「又怎樣？」

    「你去做了縮胸手術嗎？為什麼？」戚小蕾走上前，馬上吱吱喳喳的。「你之前的胸形超完美、超迷人，你怎麼……」她搖頭惋惜。

    齊璘抬起頭，平靜、微笑的看著她。「我其實就只有A罩杯，之前是我偽裝技術太高明，而從今以後，我決定崇尚自然，我的胸部是怎樣就怎樣，我不再虐待自己了。」

    「你只有A罩杯？」戚小蕾在震驚過後，開始打量起她的胸部。「其實你現在這樣也還好，是你之前弄得太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我才會一下子無法適應，這樣OK啦！」

    「OK嗎？」齊璘雖然這麼問，但其實她是無所謂的。

    「看久就習慣了啊！」

    「所以應該只是視覺效果，只要天天看，久了其實是波霸或平胸女都不重要，是不是？」齊璘真的是不再受平胸所苦。

    「對！」戚小蕾同意。「反正你那張臉也夠美。」

    「看久了不都一樣。」

    「不！齊姊，你有氣質、有品味。」

    齊璘笑笑。「我一會要面試一個新人，你別在這裡煩了，廠商送過來的衣服你試了沒？晚上那個酒會他們堅持要穿他們的家的牌子。」

    「我馬上去試。」

    「滾！」她笑說，低著頭看著面試者的資料。

    「齊姊……」戚小蕾又叫她。「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比之前好看。」

    齊璘抬頭卻不語。

    「你會讓很多女人覺得舒服、順眼多了。」戚小蕾老實的說：「不會再有威脅，男人不會只盯著你瞧。」

    「原來之前很多女性會討厭我？」齊璘自嘲。

    「是嫉妒。」

    「那現在任何女人都不用嫉妒我了。」她一個爽朗的表情。「我可以多交一些女性朋友了。」

    「齊姊，城大總裁他的反應？」戚小蕾這時才想到。

    「我和他分手了。」齊璘不想隱瞞。

    「你們分手了？！因為你的胸部嗎？」

    「不是。」齊璘一個懶得回答的表情。「反正我和他就是不在一起了。」

    但是戚小蕾就是把他們的分手原因，歸咎到是因為齊璘的胸部，她直覺認為一定是城峰發現了真相，就馬上撤退閃人，一定是這樣，男人都是這麼膚淺、這麼現實。

    「齊姊，你的條件這麼好，一定會有比城大總裁更好的男人出現。」戚小蕾安慰她。

    「我不在乎。現在你講完了嗎？」

    「要堅強哦！」戚小蕾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滾離我的視線。」齊璘帶笑的指著門。

    「A罩杯萬歲！」戚小蕾喊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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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磐華祺微笑的走進經紀人的辦公室，他在進辦公室之前，聽到了這句令他莞爾的話，不知道「A罩杯」可以和「萬歲」扯上關係，不知道「A罩杯」可以讓人這麼振奮。

    齊璘看著走進她辦公室的男人，年輕、俊挺、濃眉大眼，是塊做模特兒的料，他應該有一百九十公分高，瘦瘦的，眼神帶點憂鬱，只要稍加訓練，他會出頭的。

    「坐。」她說，擺出了女強人的氣勢，她發現少了假胸部之後，她更可以展現氣魄，一般人都認為胸大無腦，之前她那性感尤物的模樣，一定讓很多人忽視了她的專業能力。

    磐華祺坐下，一派的沉穩姿態，和他的年齡有點不合，他似乎挺成熟的。

    「你從洛杉磯來的？」

    「是。」他四平八穩的回答。

    「ABC？」

    「我在台灣念完小學才出國的。」

    「中文名字？」

    「磐華祺。」他自我介紹。

    「還不是很好寫。」其實齊璘的手上就有這些資料，但她想要聽他自己說。「英文名字呢？」

    「Leo。」

    「很簡單嘛！」她說：「物極必反哦！」

    「在洛杉磯我是用Leo，但是回到台灣，我想用磐華祺這個名字，我覺得中國文化深遠又有內涵，老用一些英文字母沒有深度。」

    「所以我說物極必反。」齊璘對這個男人有好感，他雖然從美國回來，卻沒有流氣，不會滿口ABCD的賣弄。「你二十六歲嗎？」

    「二十六足歲了。」他強調。

    「反正你得叫我一聲齊姊，」齊璘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如果你被錄用的話。」

    磐華祺點點頭，表示瞭解。

    「為什麼想當模特兒？」這是她每次面試這些紅男綠女時必問的標準問題。

    「為了要圓夢。」他目光清澈的回答。

    「圓夢？」她倒想聽聽。

    「我沒有打算當太久的模特兒，這只是我青春期時的夢想，而我打算完成，之後我會再回洛杉磯去。」他很老實的表示。

    「那你為什麼不在洛杉磯圓夢，幹麼要跑回台灣來？」這些齊璘都要問清楚的。

    「坦白說，在洛杉磯我的機會不多。」他沒有說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點出事實。

    「可是如果你被錄取，」她支手托著下巴。「你必須和我們簽約。」

    「我只能簽短約。」

    「如果你只能簽短約，我們幹麼栽培你？」

    「我家在洛杉磯……」不想提太多自己的家世，他是來台灣圓夢，不是要來炫耀的。「有事業等我回去接，所以頂多一、兩年，我不可能在台灣待超過兩年的時間。」

    齊璘笑而不語。

    「你不打算錄取我，是不是？」磐華祺好像也瞭解她的考量。

    「我還沒決定。」她很主管味的回答他。

    「我可以做得很好的！」他保證。

    「很多男生都可以做得很好。」明明才大他一歲，她故意用「男生」來稱呼他、壓他。「但那些男生可以給我很多年，可以幫公司賺很多錢，畢竟模特兒這行是商業行為，不是圓夢性質的。」

    他的反應是不語的看著她。

    「不過，你的條件不錯，只要你肯簽下切結書，離開我們公司後不再從事相關工作，我就和你簽下兩年約。」齊璘很爽快的開出條件。

    「成交！」磐華祺亦不囉唆。

    「先培訓三個月。」

    「完全照你的。」

    「因為你是新人，公司會抽七成佣金。」

    「我不是要靠當模特兒賺錢的。」

    「真好，不必為五斗米折腰。」齊璘一個面談到這裡的表情。「你先去人事室填些資料，我會打一通電話過去。」

    磐華祺點點頭，他已經得到這份工作了，如果眼前的她不是他的主管，他一定會開口約她一起慶祝的。

    「齊姊……」既然這是尊稱，大家都這麼叫，所以他入境隨俗。「在進你的辦公室之前，我好像聽到了一句『A罩杯萬歲』？」

    「這句話令你反感嗎？」齊璘擺出防衛的態度。

    「不，覺得有意思。」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她的胸部。

    「注意你的視線。」她冷冷的警告。

    「Sorry。」他起身。

    「好好讀合約，我還是有權利和你解約或是冷凍你。」她壞人做在先。

    磐華祺只是笑，他還有兩年。

    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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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士霖不知道事情可以如此的大逆轉，大家眼中的性感女神竟是個A罩杯的平胸女，還有他的哥兒們城峰和齊璘這個平胸女分手了，這兩件事，他不知道哪一件比較叫人想要撞牆。

    知道才從中南美洲回來的城峰忙翻了，又和齊璘分手，所以帶了兩瓶酒和一些小菜，他特地到好哥兒們的辦公室致意。大家互相嘛，如果今天是他碰到這種「打擊」，城峰也一定會來挺他。

    但是有點出乎石士霖的預料，城峰並沒有忙翻天，他還有閒工夫站他辦公桌前那片大玻璃前看雨發呆。

    「我帶了兩瓶酒和一些小菜。」石士霖把東西放到他專門接待客人那組沙發邊的小茶几上。

    「我不想喝也不想吃東西。」

    「城峰，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我只想安靜。」

    「那你拿支掃把把我轟出去好了。」

    城峰回過身，他當然不會這麼做，說什麼石士霖都是一番好意，哥兒們就是哥兒們。

    「我的心情真的太差了。」城峰坦白的承認。「沒想到去了趟中南美洲回來，豬羊變了色。」

    「你……在意嗎？」其實石士霖是絕對站哥兒們這邊，哪怕齊璘是戚小蕾的頂頭上司，誰叫她搞「欺騙」，她騙了所有的人。

    「什麼？」城峰問。

    「齊璘的A罩杯。」

    「士霖！」城峰已經夠抓狂了。「你以為我會在意？你以為A罩杯、B罩杯或是F罩杯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石士霖一個翻眼。

    「那只是胸部！」

    「但是之前的那兩個平胸女……」

    「士霖，我和她們分開不是因為罩杯，而是因為個性不合。」

    「個性不合是檯面上的借口，我看A罩杯才是原因。」石士霖不信的。「你就不要死愛面子了，我可以理解。」

    「士霖，我有這麼淺薄、低劣嗎？」

    「這本來就是男人本色。」

    「我不在乎齊璘的胸部是A或是D，我不在乎！」

    「那你們分手是來真的還是玩假的？」石士霖不想弄巧成拙。「如果你們是小倆口鬥鬥氣，那我祝福你們早日和好，但如果你們是真的分了，我有很多女人可以介紹給你。」

    「士霖，我不是尋芳客，你不用一副給我拉皮條的表情。」城峰表明。「我只是想暫時讓彼此冷靜一下，齊璘一定是誤解我什麼了。」

    「我看她是自卑。」石士霖推測。

    「自卑？！」

    「以她的條件，你以為她之前為什麼要偽裝，因為只差一個胸部，她就是百分之百的完美女人，現在這個神話已經破滅，她一定認為自己配不上你，她不會想和你復合的。」石士霖只差沒打包票。

    「但齊璘不是一個會自卑的女人啊！」

    「你怎麼知道？」

    「你沒見到她平日的強勢嗎？」

    「那是她還有完美胸部的時候，現在……」石士霖忍著笑。「說不定她連頭都不敢抬。」

    「我不信！」

    「女人的胸部是她們的武器，如今她沒有武器了，你叫她怎麼再上戰場衝鋒陷陣？」

    「士霖，每個人都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本能。」

    「看來你愛上了齊璘。」

    「難道你以為我是在玩愛情遊戲嗎？」

    「城峰，以你的條件，你大可以……」石士霖不怕被叫是沙文主義的豬，他和其他哥兒們常開玩笑，沒有胸部的女人應該申請「殘障手冊」，可以受到醫療照護

    的。

    「別火上加油！」城峰用眼神告誡他。

    「幫你介紹D罩杯的女人。」

    「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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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沒有興趣再當和事佬，但是戚小蕾的求救電話又打來，於公於私，她都不能不管，畢竟把旗下的模特兒照顧好也算是她的職責之一。

    而在警衛室前，她就看到了城峰，他正在做訪客登記，看來這幢大樓的管理比之前嚴格多了。

    城峰也看到了她，在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他將原子筆交給她。

    本來要去當和事佬的齊璘，在知道自己得和城峰像是白癡的哄樓上那一對男女後，她反悔了，她不想這麼無聊，有城峰就可以了。

    把原子筆往櫃檯上一放，她轉身就走。

    「齊璘……」他抓著她的肩，不讓她離開。「戚小蕾需要你。」

    「她不需要我，她需要用用她的大腦。」

    「他們吵架了。」

    「那又怎樣？」齊璘一個他大驚小怪的表情。「哪對情侶不吵架，不出人命，只要不打到鼻青臉腫妨礙到工作，那麼有什麼不可以？不是越吵越甜蜜、越打越『幸福』嗎？」

    自卑？

    城峰真不知道石士霖怎麼會把「自卑」和齊璘連在一塊，沒有了偽裝，即使是以A罩杯示人，她還是又辣又強悍。

    「你真的不上去？」

    「不上去了。」

    「那我們去喝杯咖啡？」他提議道。沒有她的日子實在痛苦，他們連床都上過了，可是他們現在卻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和你？」齊璘對他似乎有很多的怨氣。「我想不必了，城峰，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拖拉拉的。」

    「我們突然結了不共戴天的仇嗎？」城峰一直隱忍著，他不想發火的。「我突然之間就叫你恨到骨子裡了？」

    「你要我回答？」

    「齊璘，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齊璘並不打算告訴他。「反正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齊璘！」即使是聖人都有脾氣。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

    「是因為自卑嗎？」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可是只要是有一丁點的可能，他都願意納入考慮。「齊璘，是這原因嗎？」

    「自卑？」

    「你因為你的胸部而自卑？」

    對齊璘而言，這真的是天大的侮辱，或許先前她做了偽裝，她想讓自己更吸引人，可是她已經看開，不再迷信大胸脯的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而他居然敢說她自卑？

    「城峰，你認為我是因為自卑才『不敢』和你在一起？」她大聲的質問他。

    「我不在意的。」

    如果這時她狠狠的踹他幾腳，不知道在他們身旁的警衛會不會報警，會不會以為將有兇殺案發生，他居然敢這麼想！

    「城峰，你怎麼不認為我提出分手是因為你的膚淺？」她反唇相稽。

    「你認為我膚淺？！」城峰變臉。

    「我是這麼認為。」她昂起頭。

    「但我絕不膚淺！」

    「我也完全不自卑。」

    「我只是推論。」

    「那麼你的推論錯了！」

    「我只是想要挽回我們的感情。」城峰怒極，他覺得自己做了這麼多，處處體貼、賠小心，但她是什麼態度？「我在乎這一段感情，但是你呢？你把這段感情看得一文不值。」

    「是一文不值！」齊璘嘴硬的說。

    「齊璘，我們上過床的！」他大吼。「你把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對你而言竟然沒有半點意義？我們的感情一文不值？那麼你的貞操呢？也一文不值嗎？」

    「城峰，你為什麼不敲鑼打鼓，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上過床呢？」齊璘並不覺得害羞或是不敢抬頭見人。「你去宣傳啊！」

    「我不是要宣傳我們上過床，我是要說……」城峰的態度軟了下來。「我在乎你！」

    「我很難相信。」她冷漠回他。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再談談。」

    「別浪費時間，城峰，我已經將你從我的生命中除名了。」一抹黯然閃過齊璘眸底，快得令人無法捕捉。「沒有你……我的日子還是一樣好好的。」

    「齊璘，我已經放下所有的身段了。」他是在提醒她，每個人都有個底限。

    「所以呢？」

    「我無法再彎下腰了。」他語重心長的一句。

    「那很好！」齊璘違背心意的宣告。「希望你記住我們已經分手，別再死纏不放，還有問題嗎？」

    城峰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如果他再糾纏她個沒完、再放不下，那他豈不是會被她看扁，他不膚淺，是她自卑，是她因為A罩杯而自卑！

    「分手就分手！」他第一次說出。

第八章

    希望大家叫他磐華祺而不是Leo的男生，很快的在模特兒圖中竄出，好像他是天生吃這行飯的，不過是初試啼聲，上場走了兩次秀，馬上就引起廠商和媒體的注意，不出一個月，已經有不少雜誌與各類媒體想要採訪他。

    自己本身的實力重要，當然也要謝謝齊璘這個幕後推手，她看好他，想到他只有兩年在台灣發展的時間，說什麼她都要幫他圓夢，讓他沒有遺憾的回洛杉磯，也是幫公司賺錢。

    齊璘的用心磐華祺何嘗看不出來，因此他特別去打聽了有關她的一切，其實她的二十七歲是虛歲，她和他是同個月份出生，只早他半個月而已，要他叫她一聲齊姊，那真的只是出於工作上的尊敬而已。

    這天拍完宣傳照，在齊璘現場監督完，謝過大家的合作，要離開時，磐華祺決定要展開追求，畢竟他在台灣的時間有限。

    「齊姊。」他叫住了她。

    「今天表現得不錯，連攝影師都說你有潛力。」齊璘誇道。

    「我全力以赴。」他並不驕傲的說。

    「好好加油！」她拍拍他。「很快的你就可以撐起主秀了。」

    「一起吃飯吧！」磐華祺輕鬆的提出。

    「我還要回辦公室處理一些事。」她微笑。「而且你好大的膽子，你才來多久？居然想邀我吃飯，是要巴結我嗎？沒有用哦！」

    「是吃晚飯的時間了。」他沒有被她的玩笑話嚇跑，很大器的。「人需要三餐定時。」

    「磐華祺，我們這行哪可能三餐定時，你以為我們是上下班正常的公務人員嗎？」她揶揄。

    「你辦公室裡的事有那麼急迫嗎？」

    「還好。」

    「那麼先填飽肚子不是罪過吧？」

    「磐華祺，你很愛吃嗎？」她略略皺眉的看著他。像他這種體型的男人應該是不愛吃的，但想到他未來前途無量，他又似乎很堅持。「輕食？」她鬆動了。

    「可以。」他笑了。

    「樓下就有一家賣咖啡和三明治的店。」

    「很好。」

    「真是……」她笑著搖頭領先走在前面。「你們這些捱不了餓的草莓族。」

    但磐華祺哪是想吃，他只是想和齊璘獨處，這一段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除了女強人的手腕和辦事能力之外，她是個坦率、執著又有眼光的女人，他發現男性喜歡她，連女性一提到她都是只有讚美，女人一向為難女人，可是齊璘不同，大家都喜愛她。

    「齊姊，我一直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只喝咖啡，桌上的三明治他碰也不碰一下，可見他不是真的要吃。

    「既然是私人問題，那你就不要問，老外不是最注重隱私的嗎？」她優雅的吃著三明治，不疾不徐的回答他。

    「但我是東方人。」

    「東方人也開始注重隱私了。」

    磐華祺笑了，很少女性可以令他發笑，而且是出自內心的。「齊姊，聽說之前你、你有著……」

    「你想問我的胸部？」

    「可以嗎？」

    「如果是這個……」齊璘放下三明治。「這又不是什麼國家機密，我想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我還以為你是要問我的銀行存款或是保險箱密碼，那我是死都不會告訴你的。」

    「你真幽默。」磐華祺的臉上笑紋加深。

    「之前我的胸部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三十六C，完美的尺寸。」

    「每個人對完美的定義不同。」他不認同的道。

    「後來實在……」沒去提城峰那一段，因為不想，她要自己努力忘了他的。「太累了，偽裝是一件很累人的事，隨時要提高警覺，怕被揭穿，我到頭來算是想通了。」

    「齊姊，你是聰明人。」

    「所以如果你想嘲弄我的A罩杯……」她大方的張開雙臂。「我無所謂。」

    「我幹麼要嘲弄？」

    「你是男人啊！」

    「男人就一定要嘲弄女性的A罩杯？」

    「這是你們的劣根性啊！」

    「齊姊。」磐華祺很慎重的告訴她。「有些男人愛吃山珍海味、有些男人愛吃清粥小菜，更有些男人只吃素不碰葷，你怎麼可以認為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呢？」

    「或許大部份男人吧！」齊璘不知道磐華祺這麼敢，居然當面嗆她。

    「我不是大部份男人。」他強調。

    「你是要說……你喜歡A罩杯的女人？」她故意取笑的說：「胸部平到可以停飛機？」

    「A罩杯有A罩杯的美。」

    「磐華祺，你的審美觀有待加強。」

    「不！齊姊，是你的觀念有待改進。」他還是嗆她。「人的本身比胸前的那兩塊肉重要吧？」

    齊璘笑了出來。

    她差一點就笑出眼淚，她曾經期待城峰說出這一句，他只是給了她一個差強人意的答案──胸部只是胸部，而磐華祺，他點出那不過是兩塊肉，她心裡的疙瘩多少因為他的話撫平了。

    「磐華祺，你有點意思。」

    「那麼我們可以交往嗎？」既然她都被他逗笑，都說他有意思了。

    「交往？！」

    「我可以追你嗎？」

    「你腦筋不清楚嗎？咖啡裡被下了藥嗎？」齊璘拿出三張百元鈔票放桌上。「神經！」

    「我知道合約裡有一條不准鬧緋聞、不准結婚、不准有小孩的規定。」

    「很好，你有認真的在看合約。」她滿意的點頭。

    「兩年很快就到的。」他眼睛帶笑的說。

    「以後不准你喝這家的咖啡……」她起身，喃喃自語著。「傷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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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齊璘分手之後，城峰的心情沒有好過，表情沒有好過，他度過因油價問題可能引爆的公司危機，公司現在是穩下來了，但是……他失去了齊璘，這值得嗎？錢能溫暖他的身體或是他的心嗎？

    但是她那麼堅決、冷酷，叫他哪還有臉去向她求和，她到底是在不爽什麼？

    放了石士霖幾次鴿子，他對石士霖的邀約不感興趣，而這一次，石士霖放話如果他再缺席，他會從101上面往下跳，城峰不想失去這個哥兒們，也因為自己需要放鬆，所以他赴會了。

    石士霖租了個包廂，裡面男男女女不少，有張大圓桌擺放各種吃的喝的，有個小小的舞池可以跳舞，很隨興、很隱密。

    「沒看到戚小蕾。」城峰很快的瞄了下。如果戚小蕾在，那麼齊璘或許也會在。

    「我們在冷戰。」石士霖承認。

    「『又』冷戰？！」

    「怪你和齊璘。」石士霖把錯全推到別人身上。「那次叫你們來當和事佬，你們沒有出現，我和小蕾越吵越凶，感情都吵掉大半了。」

    「但你們後來不是又甜蜜蜜的？」城峰現在已經不吃他們那一套了。

    「甜蜜蜜？！」石士霖歎了口氣。「那是表面上，我覺得我和小蕾之間已經有了裂痕。」

    「那就修補。」

    「你以為是補衣服還是補皮鞋嗎？」

    「那麼你搞了個小Party在這裡狂歡，就能修補什麼嗎？」城峰實際的建議。「如果你愛她，那麼你也要改改自己的脾氣、言行，你不是個自由的男人，你有小蕾這個甜蜜的包袱。」

    「城峰，我今天不是找你來談小蕾或是我的感情生活，我是要介紹你認識一個女人。」說著他指了指目標。

    「士霖，我沒有興趣……」

    「看看嘛！看看又不要付費。」

    「我……」城峰勉為其難的看了他所指的方向，是有個女人。「怎樣呢？」

    「你仔細看了沒？」

    「是個女人，然後呢？」

    「豐胸、細腰、瓜子臉、長頭髮……」石士霖越說越得意。「我特別去查了下，她的胸部是真的，因為是通告藝人，上遍不少大小節目，製作單位喜歡拿她的胸部作文章，還請整形醫師親自驗證過。」

    「你介紹她給我的用意是什麼？」

    「城峰，我沒有叫你要娶她，但你總可以和她來往吧！」石士霖是想給好友解悶的。

    「我沒有興趣。」

    「你是和尚啊？！」

    「士霖，我不需要和任何女人來往，目前不需要。」城峰還在苦等他和齊璘之間的轉機，他不相信他們真的玩完了。

    「就是目前才需要！」石士霖的看法和哥兒們完全的不同。「你要忘掉齊璘。」

    「我不想忘掉她。」

    「那你是在慢性自殺。」

    「士霖，你又不是我，你不必告訴我我該怎麼生活或是該忘掉誰，你管好你自己吧！」城峰打算拂袖而去，他不需要齊璘以外的女人。

    「亞美……」石士霖卻突然叫著那個波霸，並且招手要她過來。「鍾亞美，來一下！」

    「石士霖……」城峰怒不可遏。

    「認識一下嘛！」石士霖嘻皮笑臉的。「搞不好你會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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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亞美空有傲人的胸部，但就是紅不起來，只能當跑通告的藝人，只能被主持人和來賓吃豆腐，任何一個有點自尊的女人，一定早就想要爭口氣，早日擺脫這種情形，胸部大既是她的優勢，但也很困擾她，她想要翻身……

    超想的！但是──

    現實生活裡要買衣服、添行頭，哪一樣不用新台幣，偏偏現在什麼都漲，只有基本的通告費不漲，難不成要叫她下海接客嗎？

    她不想，所以她想找個有錢的好男人。

    當石士霖告訴她今晚要介紹對像給她時，她本來還很擔心來時得面對一群腦滿肥腸的生意人，直到石士霖把城峰這個大總裁介紹給她，她忽然覺得自己比中了威力彩還要開心。

    「城大總裁，叫我亞美就好了！」她握著城峰的手不放。「不要見外哦！我和石士霖很熟，他的哥兒們就是我的哥兒們。」

    城峰抽回了手，如果不是石士霖走得快，這一會他會用眼神殺人。

    「城大總裁，你是搞石油的？」鍾亞美像是聞到金礦味的表情。

    「我不搞石油。」城峰淡淡反駁。「我只是進口石油，有些石油是──」

    「那你一定很有錢，現在石油漲翻了。」鍾亞美表現得非常急切，只差沒有開口向他要上幾桶石油。

    城峰接不下話。

    「城大總裁一定很成功！」她又吹捧。

    「還好。」

    「沒有女朋友吧？」她朝他拋媚眼，並刻意挺起她三十八C的胸部。

    他不語也不看她。

    「城大總裁……」她撒嬌。「你要說句話啊！」

    「說什麼？」他看著她的臉。

    「都好啊！」她一臉陶醉的表情。

    城峰不可能沒有看到她的胸部，但是他不覺得有任何美感，感覺起來……像是兩塊五花肉，叫人覺得油膩，光是看就提不起「食慾」。

    齊璘之前也偽裝過有胸部的女人，也露出乳溝，但是她給人的感覺……

    城峰懂了，是齊璘的那份質感、那份都會女性的魅力令她即使有胸，還是可以給人有腦的感覺，而這個鐘亞美──

    只是胸大。

    只會花枝招展。

    只會嬌笑、傻笑。

    所以決定男人喜惡的並不是女人的胸部，而是內在，如果只是想看肉、摸肉，那麼可以到豬肉攤上，根本不必把大胸部的女人當成是寶。

    有胸有腦的女人很好，但是沒胸有腦的女人更不差，齊璘該驕傲的。

    「城大總裁，你是在笑什麼啊？」鍾亞美用肩膀去碰了下他。「有笑話要說出來分享啊！」

    城峰一記不耐煩的眼神。

    「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她主動要求。

    「我今天沒帶。」他應付道。

    「那陪我跳支舞？」

    「我不會跳。」

    「我教你。」她馬上勾著他的手臂。「城大總裁，我是舞林高手，和我跳過舞的男人，沒有一個會忘記我哦！」她接著用大胸部去撞他的手臂，性暗示的意味非常明顯。

    城峰的反應是拿開她的手，然後一個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鍾小姐，我想你弄錯目標了。」

    「弄錯目標？！」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但你是城大總裁啊！」

    「我是城峰沒有錯，但是，」他看著她。「你不是我要的那一型女人。」

    「城大總裁，你到底有沒有睜大眼睛？」她刻意的挺起自己的胸部。「我知道這裡的光線不是很明亮，我們可以另外找個地方續攤，只要和我獨處一下，你會改變心意的。」

    「鍾小姐，你可能會錯意了，我不會和你續攤，事實上我現在就必須離開了。」

    「你要離開？！但是精彩的──」

    「所以我才會說你弄錯目標。」

    「石士霖說你是單身。」

    「我是單身，但心裡有人了。」

    「我……」鍾亞美不想輕易放棄，因為他是貨真價實的黃金單身漢，她不能不拚一下。

    「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在場還有很多目標。」他給了她一個微笑。

    「城大總裁……」她不依的想留住他。

    「你不合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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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這場大秀吸引了不少明星、名流前來捧場，所以在後台的模特兒們更緊張、更興奮，希望自己不要出錯，希望下了台會有媒體來採訪，大家都希望在明天報紙的娛樂版上看到自己的相片，越大越好。

    齊璘全神貫注的盯著每一個小細節，模特兒的生命有限，能紅個三、五年已是奇跡，而她希望她旗下每一個模特兒都可以發光發熱。

    「小蕾，你的耳環要掉了。」

    「Tina，你的Nubar被看到了，痕跡很明顯。」

    「安琪，口紅的顏色不對。」

    「威利，小腹收起來，不是一個星期前就叫你要節制，不要再吃垃圾食物。」

    「蘋蘋，順一下裙子，線條不對！」

    「大家給我打起精神！」

    城峰悄悄來到後台，幸虧戚小蕾跟他通風報訊，否則他還不知道有這場秀，也是戚小蕾幫他弄到後台的通行證，他才可以到這來。

    看著齊璘那一副女強人之姿，她明明是經紀人，卻好像身兼秀導似的，一件黑色的T恤，黑長褲、細高跟鞋，看起來俐落又果決。

    「大家動作快一點！」齊璘又吼道。「誰都不准在台上給我摔跤，就算要摔也給我摔得優雅、有美感一些！」

    她的話令大家都笑了，心情也比較不那麼緊張。

    「齊璘。」城峰並不想妨礙她的工作，但他不知不覺的叫出她的名字。

    齊璘的肩膀先是一僵，然後緩緩的轉過身。

    「好久不見。」他又說。

    「你怎麼能到後台來？」

    城峰秀出他的通行證。

    「誰幫你弄的？」

    「戚小蕾。」

    「拿來！」她朝他伸出手。「你不是工作人員，你和我們公司沒有任何的關係，城峰，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你會害到戚小蕾。」

    城峰無言的交出通行證，但是他沒有離開，帶著思念的目光繼續看著她。

    「還有事？」她換上鐵面無私的表情。

    「齊璘，我不會礙事，我會靜靜的待在這裡。」他保證。

    「沒有人要你靜靜的待在這裡啊！」

    「但我想和你談談。」

    「還有什麼話是我們之前沒有談過的嗎？」齊璘邊說邊看著模特兒們陸續的上台。「記住！優雅、美感，你自己就是全部目光的焦點。」

    「齊璘，我們都說了不少氣話，但是快一個月了，這不見面的一個月──」

    「什麼都沒有改變。」齊璘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城峰，你還不接受事實嗎？」她好不容易藉著忙碌的工作麻痺自己，不希望因為他的出現，前功盡棄。

    「我只是覺得冤枉。」城峰有口氣嚥不下。「明明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齊璘不願再有回應。

    「你心裡有什麼解不開的結，可以告訴我。」

    「你就這麼自戀嗎？」齊璘口氣很沖，「你以為女人少了你會活不下去？你以為我和你分手就會痛不欲生嗎？」

    「我不會這麼自戀，但是……」

    「那就接受我們分手的事實，我活得好好的。」

    「齊璘，不要這麼狠心。」

    「狠心？！」她不知道接什麼話比較有殺傷力逼走他，她眼尖的看到剛回到後台的磐華祺，心中馬上有了個念頭。

    「Leo，過來一下！」

    磐華祺立刻快步又優雅的走向她，眼中有笑，看得出他很欣賞她。

    「齊姊。」

    「你的頭髮亂了。」齊璘踮起腳尖，很溫柔的幫他順了順頭髮。

    「謝了。」磐華祺朝她眨眼。

    「還有你的衣服……」她繼續幫他整理。「你表現得很好，要有信心哦！」

    「我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

    「那去吧！」她柔聲的說，本來不想這麼噁心、這麼做作，但是因為城峰在看，所以她再一次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獻上一吻。

    「齊姊……」磐華祺簡直要樂翻了。

    「你是最亮的那顆星。」她拍了下他的背部。

    「一會見！」他轉身，好像沒有看到齊璘身邊還有著城峰，沒看到對方眼中燃著想要殺人的怒焰，他的眼中只有齊璘。

    「齊璘！」城峰終於爆出一句大吼，他現在像是一隻抓狂的野獸。

    「什麼事？城大總裁？」齊璘表情甜甜的問道。

    「你剛剛在做什麼？！」

    「你都看到了，你看我像是在做什麼？」

    「他是誰？」城峰臉色鐵青的質問。

    「一個模特兒啊！」

    「你親他？！」

    「犯法嗎？」

    把齊璘往外面拖去，他才不管這會她有什麼工作或是大秀，她一定要向他好好解釋清楚，不然……他真的會抓狂！

第九章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齊璘被像是大怒神一般的男人給拖出去，她自己是覺得好丟臉，真想移民到火星去！

    來到一間像是倉庫的地方，城峰毫不遲疑的把她給推進去，然後用力的甩門，惡狠狠的看著她。

    「你和他到底有多親密？！」

    「你有資格問嗎？」

    「齊璘，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你認為呢？」

    「我們曾在我的床上一起──」

    齊璘的反應是不等他說完就衝上去，她想要給他一個巴掌，結果卻被他一擋一推，整個背被他推到貼著倉庫的門，而他馬上壓了上來，他和她一樣的憤怒。

    「你從頭到尾沒有給過我一個明確的理由！」城峰一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

    「你還要裝傻？！」

    「我裝什麼傻？」

    差點脫口喊出A罩杯，但是齊璘不想自取其辱，不想在自己的傷口上抹鹽巴，分手也也要分得有尊嚴。

    她使勁的想要推開他，但是他不動如山。

    「城峰，讓我走。」

    「那你告訴我！」

    「我……」她把心一橫。「我對你沒有興趣了。」

    「什麼？！」

    「和你上過床之後，我就對你失去胃口。」她自己都脫得有些心虛。「城峰，或許你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但不是我齊璘的。」

    「你對我失去興趣、沒有胃口了？」

    「沒錯。」

    「這不是謊話？」

    「不是。」

    這不是任何一個正常男子可以聽得進去的話，更何況是像城峰這樣的天之驕子，於是他更加的壓緊她，一手抓著她的下巴，他的唇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她的唇蓋了下去。沒有興趣？哼！

    齊璘猛烈的抵抗，想要避開他的吻，可是他的嘴如影隨形的跟著她，不管她頭怎麼轉，他總是有辦法可以攫住她的唇不放，到頭來……她只能放棄掙扎，接受他的吻。

    而莫名的，這份高潮來得令人措手不及，他沉甸甸的身體重重的壓著她，當然他一開始就有反應，這個女人是他愛的，但是齊璘，她也參與了。

    「齊璘……」他輕呼她的名字，一手輕柔的順著她的髮絲。「璘……」

    齊璘覺得好羞傀，上一分鐘才說對他沒有興趣，可是下一分鐘她竟然……她的身體竟然背叛她的意志。

    「你要我。」他溫柔的宣示。

    「這是生理反應。」她再推他。

    「你明明沒有這麼冷酷、絕情。」

    「城峰，我的反應不算什麼。」齊璘武裝起自己。「就像你們男人看到波霸會起生理反應，你……我承認是個很正的男人，被你這麼強吻一頓，我自然是會有反應。」

    「只是這樣？！」城峰的雙眉皺成一線。

    「那不然該是怎樣呢？」她沉下聲音。「我發現自己沒有你就會吞藥自殺？」

    「齊璘……」他從她身上退開，非常挫折、不明所以的。

    「我現在真的過得很好！」她堅定的語氣不知是想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

    城峰也只是看著她。

    「不信？」

    「齊璘，我們沒有了彼此，怎麼可能過得好呢？」

    「哼！我發現即使是A罩杯的女人也有人追，甚至模特兒圈裡的一些女同志覺得我的平胸很Man、很性感，還有人向我要求交往。」齊璘表示。

    「同性戀？！」城峰震驚。「齊璘，你是要嚇我嗎？」

    「我是要你死心。」

    「但我不會死心。」

    「那就隨你了。」齊璘聳聳肩。「你最好是讓我出去，不然一會一定有人報警找人。」

    「那男生到底是誰？」他不問出來像不肯罷休似的。

    「別叫他男生。」她一個甜蜜蜜的表情。「他才小我半個月而已，如果他是男生，那我就是『女生』了，謝謝你讓我這麼年輕！」

    「齊璘，你或許只比他大半個月而已，但是你和他才認識多久，你可以這麼快的就移情別戀嗎？」

    「女人善變啊！」

    「你不是那種女人。」

    「你沒有這麼瞭解我。」

    「齊璘……」他真的想要拿自己的頭去撞牆了。「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你自己不煩，我都聽煩了！」齊璘的手臂一揮，從他的面前走過，知道他不會攔她，不會再控制她的行為，她算是自由了。「算我拜託你，離我遠一點！我真的受夠了！」

    城峰一個麻木的眼神。

    他真的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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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磐華祺將一大束的玫瑰花藏在身後，因為齊璘的辦公室門是敞開的，所以他直接輕手輕腳的走進去，一直到她的辦公桌前，他才把花束拿到胸前，然後一句──

    「早安！」他聲音宏亮的說。

    齊璘沒有被嚇到，因為偶爾就會有人會進來跟她報告事情，直到她緩緩的抬起頭看到他捧在胸前的那一大束玫瑰，她才是有些嚇到。

    「幹麼？」她沒有起身接花。

    「鮮花配美人啊！」

    「肉麻。」

    「有九十九朵。」

    「你這麼浪費做什麼？」

    「心意。」他的雙臂伸直，把玫瑰花束送到她的面前。「你要開心的接下啊！」

    「我要不要順便流下喜極而泣的眼淚？」她微諷的問。

    「那倒不必。」

    齊璘接下了花束，畢竟人家都已經誠心誠意的送到她的面前，再推拒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可是磐華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如果當時不是城峰在場，她絕不會親他，但他似乎想太多了。

    「Leo……」她比較習慣這麼叫他。「拜託你以後不要送花，我對玫瑰──」

    「你不喜歡玫瑰？」他搶白道。「那告訴我你喜歡什麼花，下次我就送你愛的。」

    「我對花沒有什麼特殊的喜好。」

    「那麼鑽石呢？」

    「只是石頭。」

    「你把鑽石當是石頭？」他朝她豎起大拇指。「可愛的女人，你會叫男人愛到心坎上，不過這就是齊璘，對不對？」

    「Leo，你是個ABC，你在洛杉磯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你一定懂『國際社交禮儀』吧？」

    「國際社交禮儀？」磐華祺往她辦公桌沿瀟灑的一坐，很帥、很有魅力的。「你是想說什麼？」

    「昨晚我親了你的臉頰。」

    「你是親了！」他笑到露出一口白牙。

    「那不代表什麼。」她擠出笑容。

    「不代表什麼？！」

    「那是一個打氣的親吻。」齊璘不算是硬拗，她認為自己的解釋很合理。「你要上台了，我想給你多一點的信心，所以我禮貌性的親親你的臉頰，那真的沒有什麼。」

    磐華祺的雙腿一伸，在桌沿邊站直，他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你是說……那是個社交的親吻？」

    她馬上點頭如搗蒜。「別想太多，所以你不要再送我花或是任何東西，我不要別人誤會。」

    「如果你不要別人誤會，那就不該親我。」

    「Leo，我說過那是社交──」

    「那你怎麼沒有親別的男模特兒？」

    「我……」

    磐華祺等著她說下去。

    知道他不是蠢蛋，不給他一個真正的解釋，只怕他會一直咄咄逼人，或許跟他說白也好，免得他對她有任何的幻想。

    「Leo，我會親你，是我故意做給一個男人看，我希望他對我死心。」

    磐華祺馬上回想他被齊璘親的那一刻，那時她旁邊的確是站了個高大的男人，但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只在她身上，所以沒有特別去看對方的長相。

    「他是你的追求者？」他正色問。

    「該說我和他有過一段。」

    「一段情嗎？」

    「不然是『一段』什麼？」齊璘要笑不笑的。「我們分開了，但是他似乎不接受這樣的結果，他想要挽回，但是我沒有興趣了。」

    「你愛過他嗎？」磐華祺問得直接。

    「不干你的事。」她反彈很強烈。

    「還愛著他嗎？」他不怕死的又問。

    「磐華祺！」她大怒。

    「你們之間還沒有真正的結束吧？」

    「結束了！」

    「結束……」磐華祺只是外表像個大男孩，其實他有著超齡的世故，「真正結束的話，你就不會還想讓他嫉妒。」

    「我是要他死心！」齊璘更正。「我不是要他嫉妒，我又不想和他復合。」

    「如果你對他已經沒有感覺，那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會做的，你不會有精神去想讓他死心的事，你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但是你……」他眼神帶著失望。「我想你是很在乎他的。」

    「Leo，給我閉嘴！」她想要拍桌子了。

    「如果你真的放下了，那麼和我正式交往。」他激她。

    「和你交往？！」

    「我很差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那麼……」他打蛇隨棍上的說：「我們要開始交往了，現在起我要當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上司、不是齊姊，只是齊璘。」

    「你──」齊璘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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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個人是玩真的，那就是鍾亞美。

    她不相信自己的豪乳引不起城峰的興趣，她請過石士霖單獨喝咖啡刺探軍情，而她所聽到的令她非常的竊喜，因為和城峰分手的女人──全是A罩杯的平胸女。

    而光憑她的胸部，她就已經贏了一半。

    一如往常的，她打扮得艷光四射，絕不讓自己的豪乳躲在一堆布料後面，她一向敢露，只要看到男人流口水的表情，還有女人想掐死她的冒火眼神，她就覺得值回西不價。

    今晚的酒會是采自助式的，好像是要選什麼理事長，但鍾亞美才不管今晚是要選什麼，她的目標是城峰，她已經鎖定了他！

    城峰看到鍾亞美朝他這邊走來時，第一個念頭是躲。但是整個會場就那麼一個入口，簡直是要置他於絕境似的。

    「城大總裁！」她嬌笑的對他招呼著。「很高興又見到面了。」

    「你也來……這種場合？」

    「我有邀請函哦！」她眼波魅惑的想要他把注意力全擺在她的身上。「只是選個理事長，不用搞得太嚴肅，對不對？」

    城峰禮貌的聳聳肩。

    「你有參加這次的競選嗎？」

    「你要幫我拉票？」

    「不！如果你沒有要選什麼理事長，那我們可以早點離開這裡啊！」鍾亞美一點也不害臊。「不用再浪費時間。」

    城峰不至於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她的積極，但是任何人都要有吃相，不能把自己搞得太難看。

    「鍾小姐，你真是意志堅決啊！」他淡淡一笑，眼神中有一絲絲冷漠。

    「機會錯過就不再回來。」

    「話是沒有錯，但我不是你的『機會』。」

    「城大總裁……」鍾亞美對他撒嬌，但其中又有一絲精明。「如果你不喜歡我穿得太露，讓所有男人眼睛吃冰淇淋，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把自己的身體包得密不透風的。」

    「我不在乎。」他一再的強調他對她沒興趣。

    「我瞭解男人的佔有慾。」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我對你沒有佔有慾。」

    「沒有嗎？」她就是不接受他的拒絕，好不容易出現一條多金的大魚，讓他就這麼從她手中溜掉，她死都不會甘心的。「城大總裁，你就不要客氣了。」

    為什麼會有女人這麼聽不懂人話？

    「城大總裁，石士霖說你才剛結束一段感情，現在是你心靈最空虛的時候，我會──」

    「我沒有結束那段感情！」既然她提到了，他更乾脆的告訴她。

    「沒有嗎？」

    「我愛那個女人。」

    「但她不是平胸女嗎？」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不是只有A罩杯？」

    「我就愛她的A罩杯！」

    「石士霖不是這麼告訴我的。」鍾亞美有些慌。

    「即使是再好的哥兒們，也不一定完全瞭解對方，他有他的喜好，我有我的品味。」他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現場還有很多條件不差的男士，我大概都認識，你想認識哪一個，我幫你！」

    「如果我有機會得到最好的，我為什麼要選次好的呢？」她很真誠的說。

    「你得不到我。」

    「不拚怎麼知道得不到？」

    「鍾小姐，你帶給我困擾了。」他已經盡量保持風度。「我不想一直被你糾纏，更不會因為看到你的胸部就像是一隻發情的公狗，我對你沒有興趣，真的沒有！」

    「但是女追男隔層紗。」

    「拜託！」城峰快要沉不住氣了。

    「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鍾亞美的臉皮實在有夠厚。「你還沒有見識到我真正的武器，我會是世上最甜、最令人難忘的女人。」她的手指不規矩的忽然滑過他的唇，很挑逗人的。

    他馬上反感的後退一步。「請你不要再碰觸到我，這是我最後一次說！」

    「不然你要告我性騷擾？」她咯咯笑開。

    「鍾小姐，你的任何魅力對我來說都不管用。」城峰已經不想投這一票，也不想知道開票結果是誰當選，反正又不是他要選。「事實上，你的胸部叫我覺得有些噁心。」

    「噁心？！」她覺得受到侮辱了。

    「沒有任何美感。」

    「不！只要是女人就會想要有這樣的胸部。」她固執的這麼認為。「你知不知道靠這對豪乳，我賺了多少電視台的通告費？」

    「那你就繼續賺通告費啊！」

    「城峰！」她氣極的不再巴結的叫他「城大總裁」。「你是笨蛋！」

    「很好，別再來煩我。」

    「你不是男人！」她恨恨低咒。

    「我是不是男人，」城峰一個瀟灑到不行的笑。「你不需要知道，也永遠都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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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璘，今晚我們屬於彼此。」磐華祺由齊璘身後趕上她，在她的耳邊丟下這一句。

    齊璘打了個冷顫往旁邊退開，然後惡狠狠的看著這個明日之星。他是不是對她太不敬、太不知道分寸了？

    「小心你的言詞！」她警告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自己不記得嗎？」

    「那又怎樣？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所以我要幫你過。」他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我已經訂了家法國餐廳。」

    「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空？」

    「我問過你的助理，你今晚什麼事都沒有安排，或許你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但今晚你也是會想比較特別的過，至少不是被公事纏住。」他好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七點來接你。」

    「我想自己一個人──」

    「不說了，我要去拍服裝目錄。」

    「Leo，我不想和你過什麼生日！」但是他已經走開，他現在真把她當成他的女友似的，而在公司裡也流傳著他們是一對的謠言，她知道澄清效果不大，乾脆讓時間來證明。

    而當齊璘踏進她的辦公室，她一眼就看到站在她窗前的城峰。他竟然也來了？

    「生日快樂！」他真心的說。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情報來源。」

    「我已經有約了，城先生。」齊璘故意和他劃清界限。「我很搶手的哦！」

    「齊璘，我是很誠意要幫你過生日的。」

    「你晚了一步。」

    「你不要再和我鬥氣了。」他走向她。「你的身體對我有反應，你的心也不是那麼的無動於衷，要我再吻你一次嗎？要我再好好的不顧一切的吻你嗎？你要這樣？」

    齊璘馬上一個見鬼的表情，她衝到電話前，手放在話筒上。「如果你敢再……吻我，我一定立刻報警，我一定會！」

    「那就和我吃頓飯。」

    「我說過了我有約了。」

    「跟誰？」

    「Leo。」

    「那個男生？」城峰不會忘記自己情敵的臉孔，但是那個Leo頂多是個大男生，離成熟的男人還有一大步，他不相信自己會被一個三十歲不到的男生給打敗。

    「是Leo，中文名字是磐華祺。」

    「你要和他過生日？」

    「你剛剛聽到了。」

    「不行！」城峰表示。「我不會離開這裡，我要等你下班。」

    「城峰，你不可能這麼閒。」

    「齊璘，如果擁有全世界卻失去你，那麼全世界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他早有這個體會。「我會待在這裡！」

    「你不可以！」她咬牙。

    「那你願意和我現在就離開？」

    齊璘搖頭失笑，她不知道他這會表現得如此深情是怎樣，明明他喜歡的就不是她這樣的平胸女，如果非要揭開她的瘡疤，他才肯罷休，那不如成全他，她也累了。

    「城峰，我曾在你待在中南美洲的那陣子去過你家，我翻過你的衣櫃……」

    「你翻啊！我完全不介意。」

    「我找到了一個……很大罩杯的胸罩。」

    「我有那種東西？」城峰一臉不解。

    「我親眼看到、摸到的！」

    「我想想……」城峰都忘了有這東西，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是前年，前年我生日時，石士霖和一群傢伙買來開我玩笑的，那時我剛和一個女人分手，他們在胡鬧。」

    「那女人是A罩杯？！」

    「和罩杯沒有關係。」

    「那麼石士霖他們為什麼要開你這種玩笑？」齊璘冷笑的說：「你又為什麼留著那個胸罩？你為什麼不把它丟了呢？」

    「我根本忘了有那個胸罩！」

    「你的記性那麼差？！」

    「而你一直在氣這個？」城峰難以想像。「為了一個我已經忘掉，而且只是朋友和我開玩笑的胸罩，你竟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你還說你不自卑嗎？齊璘，我看是你比較在意你的A罩杯吧？！」

    「我不自卑！」齊璘真想衝上前和他大打一架。「是你膚淺！」

    「我和膚淺根本沾不上邊。」

    「好！我就是自卑！」她賭氣的說。「我就是很高興自己和你分手了，怎樣？」

    「齊璘，如果你早點說出來──」他忍住氣。

    「結果是一樣的。」

    「不！當我和你上床，當你卸下所有的偽裝時，我就知道你是A罩杯，我知道啊！」他大喊。「我愛你，跟你是什麼罩杯沒有關係。」

    齊璘整個人一震。

    「你別想擺脫我！」他接著又大吼一句。

第十章

    這場三個人的生日餐會是有點詭異的。

    但沒辦法，三人相互僵持，最後演變的結果就是城峰、齊璘、磐華祺一塊在法國餐廳吃大餐，這氣氛說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齊璘沒有想過今年自己的生日可以如此「精彩」，但既然發生了，她只有面對，她想終其一生，她都會記住這個生日。

    「齊璘，多吃一點！」磐華祺柔聲道。

    「謝謝你，Leo」

    「別吃撐了。」城峰馬上冷不防的來一句。

    「謝了。」齊璘還是回應他。「城峰，你真的不覺得你這頓晚餐吃得很勉強？」

    「不會。」城峰的視線停在磐華祺身上。「我吃得很愉快，小子，你很會選餐廳。」

    「你客氣了。」磐華祺不能不回他。

    「今晚我買單，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齊璘這麼有心。」城峰先聲奪人。

    「我不是你的。」齊璘表示。

    「你是我的。」

    「我不是！」

    「你是！」

    齊璘的刀子雖然是劃在那塊牛肉上，但是她的表情會讓人以為那塊肉是城峰，她現在正在對他大卸八塊的。

    「城先生，我想還得經過一番公平競爭才會知道齊璘是誰的。」磐華祺不卑不亢的表示。

    「小子，你別和我搶。」

    「我相信齊璘還沒有決定好。」

    「她只是一時有些迷惑，沒有搞清楚。」

    「那就表示她還不夠愛你。」

    「那表示她頭腦不清楚。」

    「你們當我是死人嗎？」齊璘已經聽不下去了。「城峰、Leo我是現代女性，我不是非要給自己找一個男人不可，你們兩個我可以誰都不要。」

    城峰看了齊璘一眼，收斂了些，他認為至少結已經解開一半，他的希望大增。

    磐華祺則認為自己佔了很大的贏面，傷齊璘心的是那個男人，不是自己！他對齊璘只有呵護、關愛，他還不曾犯錯。

    兩個男人都覺得自己可以戰勝對方。

    而真的是冤家路窄，台北的高級餐廳那麼多，和鍾亞美約見面的電視台製作人居然也選了這裡，當鍾亞美看到城峰這一桌時，敏感的她立刻知道自己必須要宣示一下主權。

    「城大總裁……」她走過去時就邊低聲嚷嚷，等走到城峰身邊，她一個彎身摟著他的脖子，讓他的頭和她的臉近距離的接觸，好像他們倆有多親匿似的。

    城峰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推開她，但是來不及了，齊璘已瞄到這一幕，逕自把頭撇開。

    「我是和一個電視台製作人在這裡談正事，不是胡搞哦！」鍾亞美未等城峰推開她就直起身，然後刻意看了齊璘一眼。「我是鍾亞美，你們或許知道我，我常上電視。」

    齊璘禮貌性的朝她點了下頭。

    「你是哪位？」鍾亞美追問。

    「齊璘。」

    「喔……」鍾亞美一副沒有聽過的表情。「你是做什麼的啊？」

    「走開！」城峰低斥一句。「鍾亞美，請你立刻走開，我不是在開玩笑。」

    「不要凶嘛！我不是要調查或是追問什麼。」她瞄瞄齊璘胸前那只要是女性，大概都判斷得出來的A罩杯，暫時她威脅感全失。光是自己的胸部，起碼比這個女人的大十倍，氣質有屁用！有胸部才佔優勢。

    磐華祺沒有想到老天會這麼助他。這個胸部大到……叫人有些反胃的女人，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是要促成他和齊璘的。

    齊璘或許曾因自己的A罩杯而自卑，但只要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雖有一副豪乳，卻叫人倒足胃口，她寧可自己是平胸女。

    「Leo，除了這家餐廳，你還知道哪一家好餐廳嗎？」不想再待下去，她開口詢問。

    「齊璘，你是老台北，我才來台北兩個月而已。」

    「那聽我的！今天是我生日。」她強悍的表示。

    「我一直都是聽你的。」磐華祺希望大家都聽到似的喊。「你還有疑問？」

    「那我們換個地方。」她拿起皮包。

    「正合我意！」磐華祺召來侍者要買他和齊璘這兩份的單。

    「齊璘……」城峰這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無法做出什麼大動作，更無法當場掐死鍾亞美。「情況不是你所想像的。」

    「我沒有想像任何事。」她起身。

    「這和胸部──」

    「去他的胸部。」齊璘豪爽的一句，然後勾著磐華祺的手臂。「誰在乎啊！」

    「肯定不是我！」磐華祺補上一句。

    然後城峰就看著那個叫Leo的小子手臂上掛著齊璘的手，兩人甜蜜，好像很快樂的揚長而去，而他呢，他得面對鍾亞美這個……

    或是這只乳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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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亞美其實也不是完全的沒腦，像是這會……面對表情異常冷漠的城峰時。她在齊璘之前所坐的那個位子坐了下來，她知道什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城峰以前不知道什麼是心頭大患，也從來沒有把鍾亞美當回事，即使面對她的窮追不捨，他也只是忍耐，可是現在……

    「鍾亞美，我只說一次，就這最後一次！」他的眼神陰森，令人不寒而慄。

    「城大總裁……」她心虛了。

    「我可以叫你混不下去的，你知道嗎？」

    「不要……」

    「我還有點影響力，我可以叫你一個通告都接不到。」他冷冷的說。

    「不要這樣啦！」她開始擔心了。

    「下一次……」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不管你是在哪裡看到我或是聽到我的聲音，都不准你接近我、出現在我的面前。」

    鍾亞美的表情超難堪的。

    「我說到做到！」

    「城大總裁，難道我……」她很不服，有些話不吐不快。「我比不上那個A罩杯的平胸女？」

    「你除了胸部的肉比較多，你是要和她比什麼？」

    「肉比較多？！」

    「就是肉比較多而已。」

    「我是性感女神！」

    「你不知道你這副豪乳叫人……」他的表情有些鄙視的。「很不舒服。」

    「不舒服？！」鍾亞美突然覺得無地自容。

    「或許不是你的胸部叫人不舒服，而是你的招搖叫人反胃。」城峰更明確的表示。「這是態度問題，A罩杯又怎樣呢？」

    「可是石士霖說……」

    「我開始要把他當損友了，如果他曾經給你任何錯誤的訊息，我在這裡跟你鄭重澄清，我跟你絕對不可能！」

    鍾亞美知道自己輸了，眼前這個男人要的不是她，哪怕她的胸部再雄偉也一樣，男人最終要的並不是女人的胸部而已。

    「我想你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吧？」他要很明確的答案。

    「不會了。」

    「謝謝你。」他終於放下心上的那塊大石。

    「也謝謝你。」鍾亞美哀怨的一歎。「原來D罩杯也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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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再找什麼餐廳，齊璘和磐華祺只是隨意的散著步，邊走邊聊。

    「你還好吧？」

    「超好！」

    「剛剛沒有打擊到你？」

    「被什麼打擊到？D罩杯嗎？」

    磐華祺並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他知道他大可以在這一會為自己加分，然後狠狠的捅城峰一刀，但是他沒有。

    「齊璘，如果你問我，」他坦蕩蕩的展現大男人氣度。「我認為城峰和那個女人沒有什麼。」

    「你認為沒有什麼？」

    「我是男人，我懂。」

    「那個女人摟著城峰的脖子耶！」她口氣很酸的反駁。

    「但如果你有注意看，」磐華祺分析給她聽。「當她摟著城峰的脖子時，他的眼神流露出來的是一股憤怒而不是被逮到的羞愧。」

    齊璘只是聽著，沒有接腔。

    「如果他們倆有姦情，當我們離開那家法國餐廳時，他會追出來拚了命的想要解釋，但是你有看到他追過來嗎？」他以同是男人的立場想像道。

    「也許他走不開。」她不太文雅的一哼。

    「齊璘，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Leo！」

    「我是把他當情敵，但是我不會陷害他。」

    齊璘瞭解，但是她並不會因為這樣就愛上他，她的心裡……她的心裡已經有了城峰了啊！即使她不想承認。

    「我父親在洛杉磯有家規模不小的超市連鎖企業，兩年後我回洛杉磯，就是要接他的棒子。」磐華祺說起自己的家世背景。

    「難怪你當模特兒只是為圓夢。」

    「所以我父親才願意給我兩年。」

    「看來你們的親子關係很好。」齊璘打趣道：「父親尊重兒子，兒子也瞭解自己的責任。」

    突然，磐華祺停下腳步，拉著齊璘的手臂，阻止她再往前走。

    「齊璘，我們倆有沒有可能？」他很嚴肅的問著她，不想和稀泥。

    她搖搖頭。

    「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Leo……」齊璘不想欺騙他。「你也看到了我和城峰的情形，我對他不是沒有感情的，先前是因為罩杯問題，然後越來越像是深陷泥淖之間，快要滅頂。」

    「你愛他。」磐華祺一個肯定句。

    「……」

    「我本來還打算帶你回洛杉磯。」

    「我們可以當好朋友的。」

    「好朋友？」他的語氣非常酸澀。

    「永遠的好朋友啊！」

    「認識你，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女，沒有想到白忙一場。」磐華祺有好重的失落感。「我會帶著一顆碎裂的心回洛杉磯。」

    「沒有這麼淒慘啦！」

    「齊璘，但我輸得甘願，你和城峰……是絕配。」

    「你這麼認為？」齊璘卻苦笑起來，「城峰是個百分之百會令女人神魂顛倒的男人，而我，我是個A罩杯的平胸女，你真覺得我和他是天生一對？！」

    「配不配和罩杯有關嗎？」

    「但是男人的想法不是如此嗎？」

    「齊璘，不是每個男人都這麼膚淺。」

    「而A罩杯的女人也不用自卑？」她總算完全打開自己心中的結，連Leo都這麼說了。

    「沒腦的女人才要自卑。」

    「我忽然覺得整個人海闊天空了。」

    「你早該釋放你自己的。」

    「看來我該去找城峰談一談。」

    「齊璘，我真的傷心了。」磐華祺一個受重傷的表情。「我該落井下石的。」

    「你不是這種人。」

    「但我情操高尚又怎樣？」他抱怨。

    「你會有好報的。」齊璘再次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臉頰。「你的真命天女會出現的。」

    「明天沒有九十九朵玫瑰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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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油價那老問題，城峰又得去一趟中南美洲，正當他在辦公室裡忙得焦頭爛額時，齊璘出現了。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碎花洋裝、夾腳涼鞋，看起來還是平胸，但非常的有女人味、嬌嫩，好像朵盛開的玫瑰，可以令男人目眩神迷，覺得如沐春風般。

    在進了他的辦公室之後，她還順手帶上門，這完全不像是平時的她，城峰突然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不禁冒冷汗了，因為現在有一個Leo，而他又得出發去中南美洲，這……

    「齊璘。」他有些心焦的喚了她一聲。

    「很忙嗎？」她平和的問，連聲音都透著一種自然而然的愉悅。

    「得準備去中南美洲一趟。」他說得無奈。「但我會很快回來。」

    「多快？」

    「絕不超過十天。」

    「你有把握？」

    「我拚了命也要在十天之內回來。」

    齊璘滿意了，這一次他不會一去就一個月，他說了要在十天之內回來，她不會再望穿秋水，一天等過一天。

    「你會每天跟我連絡嗎？」她又甜甜的問了，慢慢的走到他身邊，這一會他是站在辦公桌後的，而她往他的身側貼，像是一隻小貓咪似的。

    「我一定每天給你一通電話。」城峰的喉嚨好像不太舒服般，聲音啞了起來。「齊璘，我每天都打，我甚至想趕在一星期內就回來。一

    「你事情總要辦完嘛！」她突然抓著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扣。

    「璘……」他的心狂跳不已，血壓在瞬間向上飆升。「你怎麼……」

    「鑰匙會給我嗎？」她悄聲的問。

    「它是你的了。」

    「我可以在你家……等你回來？」

    「拜託你住下來！」他啞著嗓子說。

    「真的？」她偷偷瞄了他一眼。「我可能會對你家來個大搜查。」

    「沒問題！」

    「我也可能賴著就不走了。」

    「我要把你綁在我的床上，即使你想走也走不了。」他轉頭看她，心中洋溢著一股濃濃的幸福感。他沒有失去她？她又回到他的身邊了？

    「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大胸脯的女人出現了？」她一副要他保證的表情。

    「就算有，和我有關係嗎？」城峰一臉的無辜。「不是我要那些女人出現的。」

    「那你要保證你不暈船。」她下命令。

    「齊璘，你還不相信我？」他抽回他的手。「我從來沒有對任何大胸部的女人有偏好。」

    「是喔！」她瞪他。

    他抓著她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低下頭，發自肺腑的告白，「璘，我愛你，當你偽裝有大胸部時我愛你，當你不偽裝時，我還是愛你的，我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在你。」

    齊璘一哼後嘟著嘴。

    「我知道士霖那些人的惡作劇和想法，但他們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我對女性的胸部沒有任何的苛求，自然、真實就好。」城峰下巴輕輕頂在她的頭上。「永遠別再為罩杯的問題煩心。」

    「再也不會了。」她自信的笑笑。

    「對了，」他沒有被喜悅沖昏頭。「那個小子呢？那個叫Leo的，他不是要和我搶你嗎？」

    「他和公司簽了兩年約，之後就要回洛杉磯去。」她和盤托出。

    「他不會永遠留在台灣？」城峰笑了。

    「你真把他當成對手？」

    「誰叫你要當我的面親他！」

    「我是要氣你啊！」

    「那你做到了。」他想起那幾天的提心吊膽。「那個小子不容輕忽。」

    「你知道就好。」齊璘露出自己是有行情的得意表情。「如果你敢對我不好，我就跑到洛杉磯去找他，我相信他隨時都會歡迎我。」

    「還有嗎？」

    「很多女同志會樂於有我當『男朋友』。」她前兩天又接到一名女同志的示愛，說她有魅力、強悍又有女性敏感、獨特的氣質，想要當她的「女朋友」。「城峰，你要看緊我。」

    「如果可以，」他突然將她牢牢的抱緊，直到他們倆的身體之間連空氣都進不去。「我想把你塞進我的行李箱，帶到委內瑞拉。」

    「神經！」

    「璘……好久了。」他整個人顯得有些按捺不住。「你剛剛順手帶上門時，有上鎖嗎？」

    「城峰，我不是來娛樂你的。」她瞪他一眼。

    「那給點甜頭不過份吧？」

    「門──你去鎖吧！」她笑笑。

    「璘……」他差點跳起來歡呼。

    「總要讓你帶點甜蜜、刺激的回憶去中南美洲。」

終曲

    下了車，城峰牽著齊璘的手往石士霖所住的大廈走，他們倆又一次被召來當和事佬，這一次似乎挺嚴重的，因為戚小蕾威脅要跳樓。

    「我是小蕾這邊的哦！」齊璘先講好。

    「但是戚小蕾以前一直暗地幫我，」城峰不同意。「我想要站在她那邊。」

    「石士霖是你的哥兒們。」她提醒他。

    「我這陣子對他有些感冒。」

    「但他還是你的哥兒們。」

    「沒錯。」他歎了口氣。「但我真的不能站戚小蕾那邊嗎？她是我們的伴娘，我站在她那邊合情合理啊！你可以站在我們的伴郎那邊一次。」

    「才不要！」

    「他現在對女人胸部的看法已經改觀了。」

    「誰在乎他對女人胸部的看法！」

    經過警衛處，簽了名，進了電梯，兩人忽然相視一笑，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他們第一次在電梯裡的情形。

    「我是第一次。」城峰說。

    「我有很多經驗了！」她俏皮的回。

    「當聾子、當啞巴？」

    「如果小蕾真要跳樓時，要記得牢牢抱住她。」

    「她不會真跳吧？！」

    「不講跳樓，我們會真的跑這一趟嗎？」兩人一起走出電梯，在摁鈴之前，齊璘忽然滿臉促狹的看著城峰。

    「怎麼了？」他被看得心裡毛毛的。

    「我們也來玩一次。」她興奮的提議。

    「玩什麼？」

    「打給他們……就說我們在來這裡的途中大吵一架，正在路邊大打出手。」

    「璘……」城峰沒有這麼無聊。

    「快啊！看小蕾還跳下跳樓。」

    「但我們絕不可能大打出手啊！」他一臉為難的表情。

    「為什麼？」她刁鑽的問。

    「因為……我愛你！」

    齊璘摁鈴了，開心的當她的和事佬，很樂意一直當下去！

    【全書完】

嗯嗯...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