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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1:55

第九十八章 初到日本

    夜幕在悄然的降臨,無聲無息天空已被星與明月替換。而地面之上也是流光異彩,預示著比白天更充實的夜生活即將開始。

    並不是所有地區的夜都同樣豐富,可當提到東京這座城市時,估計沒有人會懷疑它的單調。

    作為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這里生活的人不光只是忙碌,也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所以各種發泄的方式也伴隨著時代的需要孕育而生……

    酒吧,俱樂部,援助交際,地下樂隊,全是安慰各層次郁悶人類的工具。

    霓虹絢麗的夜,多少人留戀在各種場所,卻沒有人會注意,東京灣那平靜的海面。

    和白天湛藍的顏色截然不同,失去了光的點綴,寬大的海如同一池巨大的墨水,黑得讓人恐懼。

    突然,寂靜的海開始泛起微弱的波瀾,就在停泊油輪的港口邊,一個漆黑的人影浮出的水面。順著扶手爬上了岸,他的身份讓人疑惑。

    脫去了一身潛水服,換上了標志性的黑色風衣。氧氣瓶與一切的證據包在了一起,隨手丟進了身後漆黑的海水之中。

    背負起那漆黑的木匣與高爾夫球包,舉目眺望著陌生的土地。

    許哲來到了一個根本不歡迎自己的地方……

    沒有什麼觀光客該有的興奮與激動,畢竟自己可沒什麼心情旅游,該做的事情實在太多……

    剛剛走出了十步,許哲奇怪的停下步伐,閉上了雙眼。

    “一來就找到線索了嗎?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嘴角浮現起若有似無的笑,身體前傾,許哲奔跑了起來。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不是說好去迪廳的嗎?”齊耳的火紅短發,穿著標準的水兵式校服,一個女孩輕聲的問著自己的同伴。

    “別著急,這里有個很特別的店,昨天我才發現的。”同伴穿著同樣的裝束,只是低垂的額頭,沒能看清她的模樣。

    “理惠,你怎麼了,總感覺最近你怪怪的?”紅短發的女孩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因為跟隨這古怪的同伴,自己已被帶到了一處廢棄的小公園中。

    “會嗎?我怎麼沒有發現?”終于停下了步伐,理惠轉過了身來。昏暗的月光下,那張熟悉的臉卻是白的可怕,從前她可沒有這麼好的皮膚,“奈美,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緩緩的抬起了縴瘦的手臂,輕撫著那張自己迷戀的臉龐,“十七,八歲的年華,細膩紅潤的肌膚,烏黑發亮的瞳孔。”

    “你到底干什麼?!我可不是‘玻璃’!”一下打開了理惠的手,奈美後退的幾步,即便臉上硬挺著堅強,可心中卻是忍不住的在發毛。

    “呵呵呵呵,我是不會傷害你的,看你那美麗的肌膚,我怎麼舍得?我只是要你的皮而已。給我!”瞳孔中閃過一絲光輝,奈美如同被蛇盯上了的青蛙,全身麻痹的站在原地,就是想呼喊救命都辦不到。

    掛著一副猙獰的笑,理惠沖向了自己這兒時便嬉戲在一起的同伴/伸出的右手直直刺向奈美的咽喉,五指上的指甲如同魔術般猛的長出了三十公分,可比最鋒利的匕首。

    本能的閉起了雙眼,這是奈美唯一能做的事情。一顆晶瑩的淚滑過了臉龐,滴落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啊!!!!!!”一聲犀利的尖叫回蕩在公園的上空,四周棲息的飛鳥都被嚇的四散逃離。

    那痛苦的程度,不用形容只用耳朵都听的出來。

    但尖叫的並不是可憐的奈美,而是那模樣猙獰的理惠。

    只見彎曲著身子,左手緊捂著右腕。本來該在上面的右手掌已經不在,就掉落在了奈美的面前。

    黑色的血不斷的從傷口涌出,冷汗爬滿了理惠那張蒼白的臉。

    “你……你是誰?”默默的向後退開,理惠冰冷的發問,帶著微微的恐懼。

    “你好像搞錯了角色,現在能發問的只有我。”標準的日文提醒著,一柄泛著紅光的劍從奈美的眼前落下,引的這幸運的女孩自然的看向了身邊的救星。

    瘦弱的軀體,黑色的風衣,一張平靜卻透著恐怖的臉,還有那雙烏黑的瞳孔宛如深淵,不容任何的生物出現在其中。

    “別太臭屁了小鬼!我可不是你能對付的妖怪!”憤怒的妖怪在咆哮,放開了短裂的手腕,一只全骨骼的手掌猛的伸了出來。

    而從那具偽裝的皮膚下,無數根恐怖的白骨也是異軍突起。短短數秒,本還乖巧的女孩已沒有了人形,皮膚都被撕裂開來。

    “骨女,生前被欺負,侮辱過的女子,死後化為厲鬼向人索命。因只剩下一堆白骨,所以需要偷人皮進行偽裝。和我們的畫皮鬼挺像的,不過你好丑……”低垂下了額頭,邁著平穩的步伐,向著已現形的妖怪走去,許哲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身為人的恐懼,“老實回達我的問題,也許我能讓繼續活下去。”

    “到地獄去問吧!”咆哮的前沖,速度急快,雙手十指全是長出三十公分巨大指甲,宛如十把厲刃。空氣之中拖出十道銀白光暈,轉瞬已到身前。

    相比之下,許哲則遜色的多,只有一道紅色的光閃過。

    攻擊的骨女站在了許哲的身後,垂下了攻擊的雙手,茫然的回身看向了許哲。

    “你到底是什麼人?”

    “愚蠢的妖怪活上幾百年也同樣的愚蠢,說了我才是該提問的人……”揮動著手中的劍收進了劍鞘之中。

    “可你還沒有提啊……”最後的感嘆帶著悲鳴,一道清晰的傷口由頭頂裂開。囂張的妖怪被分成了兩半,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

    美麗的藍色煙火不管在哪里都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有多少的差異而已。

    “問你也是浪費時間,‘小兵’怎麼可能知道‘那家伙’在哪……”走回了那呆立不動的女孩身邊,可不是英雄救美後的煽情,只是撿起了地面之上的行裝。

    “救……救我……”努力的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奈美依舊無法移動。

    “我不是已經做完了嗎?你中的是定魂術,十分鐘後自己就會散了,乖孩子不該夜里出來。”沒有理會身邊那求助的眼神,背負起了自己的背包。許哲向著公園的出口走去,那瘦弱的背影悄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一夜,震撼日本的人來了……

    遺憾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他的到來……

    第二天清晨,在一間優美寬大的日式庭院中,水竹有節奏的敲擊著磐石,就像一首安靜的歌。

    坐在寬敞的走道之上,“公主”抬起縴細的手,溫柔泡制著香甜的茶。

    那熟練的動作與優美的舉手投足本身就是一種藝術,勝過任何人的茶道表演……

    大天狗與八歧分別跪坐在茶幾的一邊,靜靜的陪伴著。

    這是一個養心的過程……

    “大人……”突然,空曠的庭院前,童子的身影出現在了那里,單膝跪立。看了看八歧身邊的另兩位大人,匯報的話啞然又止。

    “怎麼?還有些秘密我不能知道的嗎?要不要我回避一下?”端起了精致的陶瓷茶壺,緩慢的傾倒。那張金色面具下是一張微笑的臉,可卻沒有人笑的出來。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八歧先一步的指示,因為如果等九尾再發話時,自己這愛將也許就沒有再說話的機會了……

    “是,據下面傳來的消息,昨夜在東京灣一座廢棄的小公園中,出現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除魔師。修煉了三百年的骨女被殺,現場沒有發現激烈打斗的痕跡,分析組推測對方出手急快,不是光明密傳宗那種殘余勢力能達到的級別。”童子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八歧心頭就是一緊。

    “有妖怪見過除魔師的樣子嗎?”意外的,大天狗更激動的追問。

    “這個倒沒有,他無絲毫停留迅速離開了現場……”童子能聯想到的人物也只有許哲而已,“請問需要采取什麼行動應對一下嗎?”

    “不用了,繼續監視著就好。”發話的是九尾,輕柔的聲音帶著笑,听者都如同沐浴在春風之中,“如果他想殺妖怪,那地區沒有了,你就調一些過去。別讓他覺得無聊或寂寞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大天狗弄不明白了。

    “他可是專程來找我的,不能鍛煉的更加強大,見到了我也沒有意義。而我也不想殺‘人類版’的子涯,他一定要成為神的樣子。”九尾的目光從未有過如此的堅定,爽朗的笑透著清晰的快樂,“游戲又開始了,繼續追趕我吧,沒你在身後追趕,活著都是那麼的寂寞……”

    輕柔的風吹動著屋檐下小巧的風鈴,宛如開場的鐘聲。

    白晝重新統治了大地,屬于夜晚的骯髒污垢仿佛都隱藏在了陰暗的角落。大街上滿是穿行的人流與車流,龐大的陣容無聲述說著人類霸主的地位。群居讓懦弱的人有著一種可笑的安全感,卻不知道,在妖怪的眼中,他們就是一堆一堆的食物而已……

    而在這穿梭的人流中,也有人與環境格格不入。背負著沉重的旅行包,穿著長長的黑色皮風衣,豎起的帽子擋住了半張面孔,即便天空的太陽宣布著30度的氣溫,也沒有讓這初春打扮的男人有任何的不適。

    仔細核對著手中的地圖,許哲來到了著名的東京街區——新宿。

    白天的新宿是購物的好位置,而晚上則是出名的色情場所聚集地。

    不過現在,許哲對哪一樣活動都沒有興趣,徑直的找到了街角一家破爛的居酒屋。

    “閑情美食城?”抬頭看了看招牌,有點茫然。

    只因為面前的樓房兩層來高,佔地不過百平,配上夸張的名字真是有點諷刺。

    不管如何,這都是自己必須接受的現實……

    走進了店內,大概是剛開張的緣故,並沒有客人。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狹窄的內部,讓人清晰的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灰塵,有種想捂口鼻的沖動。

    “還沒開張呢!想吃飯等晚上再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內堂傳來,伴隨話語走出的是一位老奶奶。只有一米三的身高如同侏儒,一臉的褶皺就像皮膚包裹著一具骷髏。要不是感覺不到妖氣,許哲懷疑自己會把她看成妖怪。

    “千年桃花開……”扯下了頭上的帽子,許哲真的很討厭這麼沒有水準的暗號,不知道都是什麼人想出來的?

    “臭小子,都三十年沒人和我聯系過了,這種古老的口訣我早就忘干淨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老奶奶根本沒有間諜接頭時的緊張感,“歐陽那家伙來過電話了,說有人會來找我的,你就是許哲吧?”

    “是的。”許哲有點點的不知所措。

    “我給你安排了房間,就在樓上。浴室每天晚上八點到八點十五分你可以使用,廁所的話在店後面有個快餐店,你可以借用。還有就是不能打擾我休息,每天十二點店打佯,如果你沒回,就自己在外面過夜,早上九點才會重新開門。還有,這里沒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後只能用日語交談,對外的身份你是我的孫子,你也要幫忙我經營店面。記得我的話了嗎?”老奶奶連續不斷的背誦著自己的規矩。

    “只有一個問題,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因為雖然安全局上有寫這個接應點,卻從沒說有你這樣年邁的情報員。”許哲懷疑著這老人的身份。

    “真名我早忘記了,在這里我的名字叫吉田婆婆,而你們知道的我代號應該是叫……美人蠍。”說完,老奶奶又回到了後堂之中。

    而許哲也是再沒有絲毫怠慢的跟了上去,什麼懷疑都被完全的打消。

    因為她的名號,正是四十年前的王牌情報員,傳說中無法比擬的恐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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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2:14

第九十九章 服務員?嗜血佣兵團!

    “歡迎光臨。”拉開了店門,又迎接進來了一批新的客人。許哲死魚一樣的表情確實嚇到了不少的人……

    本來高高興興來小酌一杯的客人,都會暫時忘記了自己為什麼高興了?

    “臭小子,你想砸了我的店啊?跟你說了十幾遍了,對待客人要笑,親切的微笑。你的臉是木頭做的啊!都沒有表情的。”櫃台里,站在板凳上掌勺的奶奶破口罵著,訓斥起來還真像罵自己不听話的孫兒。

    “怪物老太婆,明明自己的臉才像洗衣板……”不能正面反抗,重新關上大門的許哲只能低聲的發泄著。

    沒等話說完,許哲猛然半蹲,一把鋒利的菜刀釘在了身後的木門之上,而那也是剛才自己腦袋的位置。冷汗滑過了許哲的額頭……

    “別欺負我年紀大了,我的耳朵可好使的很,給我把菜刀送過來。”看的出來,她的身手不是吹出來的。

    這一對有趣的婆孫逗著店中的客人笑個不停,仿佛看著許哲被老奶奶欺負是件快樂的事情。

    說起來,其實這小小的酒家確實讓許哲吃了一驚。不是因為它的簡陋,而是如此簡陋還有如此多的人來捧場。

    看看客人的服裝,有白領紳士,也有工地的老漢,有嬉戲逗樂的學生,也有戀愛的情侶。覆蓋面之廣讓人汗顏……

    而且每一個人都是格外親切的稱呼奶奶吉田婆婆,看的出來她是多麼的受大家歡迎。

    “小玲啊,今天怎麼沒看見小美和小惠?她們又跑哪里野去了?”親自的將兩盤炒面送到了幾位女學生裝扮的桌前,婆婆自然的問著。

    “她們啊,不知道為什麼從今天早上就沒見到小惠的人,小美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問她她也什麼都不肯說……”小玲邊說邊吃著老婆婆的“杰作”,真不是一個贊字可以形容。能吸引如此多的顧客,不光因為老婆婆的人品,也因為這超好的手藝。

    “慢點吃,別被燙著呢!”微笑的撫摸著女孩滑順的頭發,側頭看向許哲時臉色剎那改變,“我說你,沒看見池子里的碗都比富士山高了嗎?還不去幫忙洗?!”

    這一天,對于許哲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破爛的小店從中午開始就沒有斷過客人,到了夜里更是不斷的翻台,許哲忙的連坐下喝杯水的力氣時間都沒有。

    當問起婆婆一個人怎麼經營時,她卻是滿臉冷笑的說,平時都是三個打工的學生一起幫忙。可既然自己來,當然就不需要什麼打工仔了……

    一直到了晚上11點45分,許哲的屁股才終于坐回了板凳之上,趴在剛擦干淨的桌面默默的喘息著。

    屋外下起了綿綿的雨,霹靂啪嗒打在屋檐之上,演奏著沒有節奏的歌。

    “臭小子,這麼點的體力勞動就累到了?”婆婆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坐在了一邊,閑情逸致的點上了一只香煙,“現在的部門都是怎麼訓練你們的?體力這麼差還當情報員,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你在訓練我的體能,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以你的資力,其實只用眼楮看看都知道我不屬于情報人員。”那隱藏在折磨式訓斥下的好意,許哲並不是感覺不到。

    “有什麼關系,管你是什麼人,我這孤寡老婆子早就不記得情報人員守則了。一個人生活挺寂寞的,你既然來陪我,總要有點回禮給你啊!”對天吐著煙圈,婆婆還是一副悠哉的模樣。正是如此,讓許哲是發從心底的佩服。面前著年邁的女人,光比體能自己連她一半的狀態都達不到。和自己不同,那不過一米三的軀體,完全就如同熔爐煉出來的一般結實,“去吧,打烊了,把店旗收進來。”

    無奈的重新站了起來,拉開了關閉的店門,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

    “是你?”許哲有些驚訝,因為自己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竟站在面前,她正是昨天那個差點丟了性命的女孩。

    今天的她比起那天要文靜的多,穿著一件雪白的短袖T恤,一條到膝蓋的長裙。臉上沒有化妝,憔悴了許多,撐著一把碎花雨傘。

    如此的見面也完全出乎奈美的意外,張大了嘴巴,腦袋中一片空白。

    昨天那拿劍斬妖的男人,今天卻穿著一身白色的主婦圍裙,一副打工的模樣。

    “是奈美啊?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快快快進來,下著雨呢!”婆婆可比許哲熱情的多,推開了不懂事的男人將呆掉的女孩請了進來,安排在了正中的桌前坐下,“等等,婆婆這就去弄你最愛吃的烏龍面。”

    微笑的重新開爐,明明打烊的店也為這女孩“加班”。

    “她是誰啊?你對她太好了吧?”不管發呆的女孩,許哲走進了廚房,輕聲的問著。

    “她啊,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前的家就住在附近。爸媽也不寬余,為了工作每天都是從早忙到黑。當時只有五歲的奈美沒人照料,也就只好放在我這里代為照顧。一轉眼十幾年過去,她的父母也終于有了自己的公司,可屬于女兒的生活還是沒有改變。即便擁有了更大的屋子,也只有奈美獨自居住而已。每天的中午和晚上,奈美還是習慣的回到我這里,吃上點自己愛吃的東西。她是個很乖的孩子……好了,把東西端去給她。”一碗熱騰騰的烏龍面放在了托盤上。看的出來,婆婆很喜歡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孩,真像疼愛自己的孫女一般。

    無奈的端了出去,再看狹小的店堂中唯一的客人,兩眼無神的目光就像死人一般。

    “你的面,錢等下給那老太婆就夠了。”以許哲的服務態度,足夠被開除N次……

    結束了最後的工作,也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許哲坐在了一邊。繼續剛才沒完的休息,趴在冰冷的桌面上,只留了一個後腦勺給對方。

    環境一下又是沉靜的可怕,只有筷子撥弄面條的響動,卻沒有咀嚼的聲音。

    “請問……”終于,奈美還是選擇放下了筷子。

    “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問我關于昨天的事情,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東西。現在乖乖的吃完了東西走人,睡上一覺,努力忘記看見的一切。”不用對方將話說完,許哲冰冷的語調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怎麼可能忘記?”一滴晶瑩的液體滴進了湯碗中,面也許會有些咸了吧,“理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卻當著我的面變成了妖怪……”說到最後,那敘述的聲音都在顫抖。

    “愚蠢的女人,不是她變成了妖怪,而是妖怪偷了她的皮囊。”許哲真不想解釋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可還是在解釋,大概是因為婆婆那喜歡她的眼神吧?看見她現在頹廢的樣子,婆婆可能會傷心的,“就當這一切是場噩夢,一覺醒來,過去的東西都只是回憶而已。好的回憶能被用來珍惜,壞的回憶則能被用來遺忘……”

    “為什麼理惠要這麼可憐,被那妖怪……被那妖怪……”看見了身邊這冷漠的救命恩人,奈美的眼淚已無法控制,奪眶可出。

    “有些東西,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必須接受,這便是所謂的‘現實’。”緩緩的站起了身,許哲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老太婆,剩下的交給你了,我累的骨頭都快斷了。”

    擦身而過,婆婆已經站在了桌邊,一直都在靜靜聆听著兩人的談話。

    “婆婆!”如同撒嬌的孩子,奈美抱住了身邊唯一能依靠的人,放聲的痛哭著。

    這一夜,許哲分不出屋外落下的是眼淚還是雨……

    雨水的沖刷也無法讓這城市得到片刻的寧靜,一間古老的教堂中,沒有任何的神職人員,唯有大天狗雙手背于身後,看著面前高大的耶甦神像。

    一邊的長椅上靠著一個懶散的身影,凝百無聊賴的打著呵欠。

    他們是在等待,可等待的時間並不長。

    沉重的大門被由外的推開……

    來人一身黑色的西服上已滿是雨水。即便是夜,還是帶著墨鏡,黝黑的皮膚與兩米的魁梧身軀將他與亞洲分割開來。

    抹去了光頭上殘余的水,黑人徑直的走到了大天狗的身邊。兩人間寂靜的可怕,無聲的環境本身就是一種壓力。

    “這是你們行動的目標,具體的行動細節全都在資料上面。記得,決不允許任何的失敗存在,而且手腳要干淨,怎麼做我不管。”隨手將一封文件袋遞到了黑人的懷中,後者自顧自得翻看起來,第一張資料上便是許哲清晰的照片。

    “其實我很奇怪,明明你們已擁有那麼龐大的戰斗部隊,連政府都能調動,為什麼還將這麼便宜的事情交給外人來做?”一邊看著屬于許哲的隱私,一邊輕聲的問著,黑人沒外表看上去的愚蠢。

    “注意你們佣兵的行規,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大天狗的話可以當成一種警告。

    “這是當然,他與你有什麼過節我們沒興趣去知道,只是你出的價格需要談談。你們創始這麼大的企業,多出一倍的價錢應該也沒有什麼難處吧?”突然的加價並沒有讓大天狗驚訝,畢竟對方是最好的佣兵團,也是最貪婪的一群家伙。

    說話之間,黑人猛得側向轉身,粗壯如牛的右臂揮動,一根晶瑩的冰錐被牢牢握住。剛才如慢上半分,自己一定是腦漿迸裂的場面。

    “你找錯敲詐的對象了,要不我現在就干掉你們,自己去動手,便宜不少。”凝有些看不過去了。

    “沒有問題,兩千萬美金小意思,可如果你透露出絲毫關于我指使你們的事情……相信我,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塊不屬于你們的大地。”一雙猙獰的瞳孔,已能讓對方明白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

    “等著消息吧,我們嗜血佣兵團可從沒失手的記錄。既然拿了你的錢,他已是被宣判的‘死刑’。”手臂一次發力,堅固如鐵的冰錐都是爆裂成了碎片。黑人轉身快步的離開,準備著開始自己的“工作”。

    “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和這群惡心的家伙合作,他們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凝略帶疑惑的看著主人的背影。

    “你說的沒錯,這些骯髒的生靈甚至沒有和我說話的資格,沉迷于人類創造的物質享受,為金錢出賣自己的靈魂。可正是這種骯髒的生物,才不會讓人與我們聯系在一起。”帶著無奈的嘆息,大天狗別無選擇,“現在的九尾大人太過的仁慈,對待騷擾獅子的蚊子格外開恩。許哲已成為阻礙九尾大人的絆腳石,他的存在就是對我們百鬼的侮辱。

    絕不能再留這樣的人在世上,他必須死!“

    “可九尾大人知道許哲被殺的事情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追究下來……”說到這里,凝都是忍不住的一顫。

    “所以才說多付一倍的錢也沒有什麼啊,就當是給這些家伙的安葬費用好了。我們已經為他們的命‘買過單’了……嘿嘿嘿嘿!”漆黑的教堂之中,一個恐怖的笑在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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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2:25

第一百章 另一個跳出三界的生靈?

    “起床了混蛋,太陽曬屁股了!你哪有點國家公務員的樣子?”帶著不爽的怒視,雙手插在腰系,批判著許哲的懶惰。

    陽光之下,那個身影變得好清晰,清晰到讓心都在抽搐。

    “吳倩!”猛的坐起,一切都消失不見,心中的畫面被現實所取代。

    陌生的天花板,發黃的塌塌米,不過十平米的窄小房間。這些無法與熟悉的環境聯系起來,也沒有那人的影子。

    “又是一場夢……”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透過窗口侵入陽光,只照射出一個孤獨的背影而已。

    上午十點,許哲離開了這“閑情美食城”。

    這件換上了一件白色T恤,軍綠的米袋褲,隨便穿了雙木屐鞋,背著屬于自己的木匣。

    雙手插在褲袋之中,走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心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激動或好奇。這時卻發生了一個怪異的現象,在許哲四周五米之內,路人都會不自覺的繞行。偶爾有些從他身邊走過的人,全是一瞬間便滿頭大汗,呼吸急促,一些身體素質差的更是嘔吐了起來。

    即便是生活在被鋼筋混凝土包裹的都市,人類還是存在些許生物的本能。

    對于許哲正張揚釋放的靈氣,如同突然走進了深海一般。稍微靈感高些的人,甚至能看見這平凡人類四周圍繞的血紅之氣,仿佛一團朦朧的紅雲在跟隨著他一起移動。

    而這樣的異常釋放,對于鯊魚般靈敏的妖怪來說,許哲相當于大海中一只受傷的海豹一樣誘人。

    這便是“釣魚”,只不過將自己變成了魚餌,吸引自己要的獵物。別以為這是件簡單的事情,釋放出的靈必須嚴格的掌控。

    不能太高,因為會嚇跑一些膽小的妖怪,也不能太低,否則就不夠吸引真正的大魚。

    可惜的是,今天許哲的運氣並不好,即便釋放出誘人的氣味,卻遇不上饑餓的魚兒。更意外的是,如大海般雄偉的都市中,自己竟難以感受到妖怪的氣息。仿佛一夜之間這些家伙都死光了一樣……

    無奈的淡淡嘆息,看看頭頂上的太陽,已過去了兩個小時。到了該吃飯的時間,人都餓的開始到處“覓食”,自己等待的妖怪依舊一只未出現。

    不知道第幾次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前,頭頂上亮起了紅燈,自己也只有等待。

    鋼鐵組成的車流在面前寬廣的大路上奔馳而過,仿佛是在跟兩側的行人炫耀著自己的強壯與昂貴。

    “唧……”只在呼吸之間,那背負在身後木匣中的劍鳴叫了起來。聲音不大卻讓身邊等待的路人耳朵發麻,不自覺的退開更遠。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都注意到了。”此時,許哲的目光已發現那個異常的人。

    就在對面的人行橫道前,站著一個陌生的身影,即便沒有靈感的人也會很自然的注意到她。

    20左右的青春年華,1米70的個子,一頭垂順的金色披肩長發。無肩無秀設計的白色緊身上衣,讓人懷疑如何能包裹住如此勻稱的身段?搭配著只遮擋了半條雪白大腿的黑色牛仔裙,簡直就是要男人性命的誘惑。灰黑的的長靴,讓人有種想被它踩在腳下的沖動。

    雖然服飾有些暴露,奇怪的是無法讓人將她與淫蕩聯系到一起。甚至連一絲貶義的詞語,也絕不允許出現在她的身上。

    因為她是如此的聖潔,全身透著高貴不容侵犯的氣質。一雙湛藍的眸子,感覺就不是該存在人間的寶石。

    如果說許哲四周五米之內的空位是用壓力逼迫出來的,那麼在她的身邊完全是用聖潔的氣勢讓人愧疚,自覺不配站在她的身邊。

    在許哲注意上她的同時,女孩的目光也一直盯著許哲。四目相接,不需要任何的交談,已有一種默契。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頭頂的上的紅燈變成了綠色。

    女人轉過身去,並沒有過自己一直等待的馬路。

    而隨著人流,許哲走到了對面,跟著女人的背影走去。

    因為剛才她的眼楮已經說了,“跟我來……”

    穿過了多少條街道,轉過了多少的街角,許哲已經不記得了。

    只是當兩人坐進同一部電梯時,一股淡淡的蘭花香讓自己記憶了下來。這是她的體香,香味中沒有任何讓人惡心的人工香精,天然的如同在嗅真實的花朵一般。

    可意外的是,香味中透著的不光是高貴,還帶著一份非常人的悲傷。

    就連許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從味道中體會到感情?只是心中一直有這樣的感覺而已……

    跟隨著陌生的女人,來到的是一片空曠的樓頂平台。

    離地三百多米的結果是,寒冷的風吹的人心都是涼的,呼呼的風聲沒有一刻的停息。

    優點是,空氣稍微好了一些,避免了地面上各種廢氣污染,是對肺髒的“仁慈”。

    “好了小姐,帶我逛了這麼久應該夠了吧?繼續跟下去,也只有跳樓了。”許哲先停下了步伐,身體里的耐心終于用光。

    “為什麼你要來這里?這里不該是你來的地方……”一直默默走到了平台的邊緣,女孩才轉過了身來,臉上寫滿了疑惑,風帶動起那一頭的金絲,格外撩人。

    “呵,你在諷刺我嗎?我可是跟著你來的。”雙手始終插在褲袋之中,許哲的臉上只有漠然。

    “你明白我的意思,許哲,你的使命在百鬼離開Z國時就已經結束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女孩的語氣帶著悲傷,仿佛是在為許哲遺憾?

    “到頭來你們還是沒有一個人當我是人……對于你們而言我只是工具……”高昂的額頭緩緩的垂下,冰冷的話足夠表明許哲此刻的心情,“別會錯了意,雖然你的身上沒有妖氣,並不說明我就不會殺你。在我的價值觀中,沒有不能消滅的生靈……”

    當重新抬起頭時,瞳孔中連最後一絲的冷漠都不存在,剩下的只有赤裸的殺意。

    “愚蠢的人類只會被感情蒙蔽雙眼,無法看清事情的本質……你的介入只會使本來就混亂的局面更加混亂,九尾為了殺你,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你想看著世人因為你的莽撞而死去嗎?”凝重的語氣只是想讓許哲明白,事情已經嚴重到不是他能負責的東西。

    “九尾?我從沒將它定義為我來這里的目的。只是八歧那混蛋帶走了一個我的朋友,我是來要人的。至于那什麼長著九尾巴的狐狸,誰愛管它誰管,與我無關。”一句平淡的聲明,丟棄的是人類的未來。許哲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傳說中的救世主,這個世界龐大的根本不用自己來擔心。因為總有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喜歡承擔責任,例如自己面前的這位……

    “真想不到擁有子涯靈魂的人,竟是如此惡劣的個性?不論如何,我的忠告已經送到,听與不听由你選擇。現在想要你命的人決不只有九尾而已,想殺你的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多。”說完,沒給許哲任何反駁的機會。女孩的身體仿佛失去了全部支撐的力量,後仰的隨風脫離開了平台,瞬間消失在了許哲的眼前。

    “都是群自說自話的家伙,所以最討厭妖怪和那些‘神’了……”毫不關心女孩等同自殺的行為,轉過身,還屬于人類的自己只能坐電梯下去。

    許哲從始至終都未問過女孩的身份,並不是不好奇,只是已從話語于那氣息中體會到了一個大概。

    她不算人,因人無法擁有那般龐大的靈,就連自己拼盡全力估計也達不到她的級別。

    當然她也不算神,因神是被禁止來到人間的世界,更別說像她那般如此肆無忌憚的樣子。

    最後她也不是妖怪,因她太過的正氣凜然,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好人。

    剩下的,也只有一種合適的定位了,那便是和自己一樣的跳出三界之生靈。

    難得見到一個“同類”,許哲的心情可沒想象的愉快。反倒從見面之後真的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不好的預感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間,自己來到了一所學校,刺耳的下課鈴聲如喜訊一樣,頓時讓人腦袋清醒,一切不愉快的東西都能被軀散,神奇無比。

    另一種神奇無比的東西那就是“緣”……

    雖然明知道,這些都是神操縱的東西,可這也太巧了點吧?

    那一頭火紅的短發就像標志一般,在學生人潮涌動中也異常的特別。

    奈美也是跟隨著同學打鬧的走到了許哲的身邊,疑惑的停了下來,立在了他的面前。

    “你……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並不是裝出來的陌生,奈美是確實在回憶。

    如此的反應讓許哲也是一驚,可稍微的思考後馬上又恢復了平靜的臉。

    “這樣吊凱子的方法太土了吧?死心好了,我對你沒什麼興趣。”轉過了身,許哲漠然的走開,空留下被糗到的奈美,身邊的同學也是好笑的調侃起來。

    “記憶消除法嗎?想不到那老太婆會的東西還真是多的可怕……”無奈的笑了笑,今天的“釣魚”以落空收場。

    夕陽已籠罩了這片悲哀的大地,街燈也是逐漸的亮起,屬于夜的世界降臨。

    遺憾的是居酒屋最忙的時候也同樣開始,等待許哲的又是堆積如山的盤子,還有老太婆的臭臉。

    嘆息的回到了閑情美食城,又是一個意外。

    意外的是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人影,正與婆婆對峙著。

    似乎有些被遺忘的東西,一瞬間涌進了冰冷的心房。

    “臭老太婆!明明都說了暗語了還動手?!”抹去了嘴角一絲殘留的血跡,鐵錘難得認真擺出了戰斗的姿態。臉頰上還掛著紅紅的鞋底板印,“耗子,不要過來,我可要動真格的了,別誤傷了你。”

    “你快點好不好,我已經快餓死了,飛機上的套餐惡心的要命,我都沒吃。”坐在一邊碩大的行李箱上,耗子委屈的揉著肚子。

    “滾滾滾,當我這是度假村啊?說不來就幾十年不來,一來就來3個,我可沒閑米養你這種大塊頭。”婆婆一副責罵的樣子,即便面對魁梧如怪物的鐵錘也看不出絲毫的劣勢,反倒鐵錘的頭頂都掛上了冷汗。

    “你們跑來這里干什麼?”緩緩的上前,許哲有些茫然。

    “臭小子,你果然在這里!”一剎那,還和婆婆敵對的鐵錘掉轉了矛頭。堅實一拳轟向了許哲的腦袋,被這打中,讓人有種將腦漿迸裂的幻想。

    “你瘋了?!這里不是我們那,死了回不來的!”合並雙手擋下了鐵錘憤怒的一拳,許哲硬生生被震開了一米有余,酸痛的甩著雙臂。

    “鐵錘,算啦算啦,好不容易修個年假,你非要惹點暴力事件被遣送回國就好了啊?”耗子微笑的打起圓場。

    即便有些吵鬧,可婆婆還是看的出來,許哲很高興見到這陌生的朋友,而陌生的朋友也同樣為相見興奮著。

    “喂,臭小子,我可沒同意他們也住這里,後面有條小巷,叫他們誰那里好了。”婆婆沒有松口的意思,什麼情報員該有的收容原則早被歲月磨光了。

    嘆息的上前,許哲悄悄在婆婆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後……

    “沒辦法了,他們就和你住在一起吧。這里的規矩你說給他們听……”說完,不讓進的老太婆終于讓開了大門。

    茫然的鐵錘也忘記了剛才為什麼打架,提起了行李住進了這“美食城”。

    “還是你有辦法,你說了點什麼就讓她給松口了?”耗子好奇的搭上了許哲的肩膀,輕聲的問起。

    “沒什麼,就說你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決定投資她的店,修成五星級的標準。”來到日本後,許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會心的笑。

    “…………”這是耗子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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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2:35

第一百零一章 終究是人……

    辛勤的工作從鐵錘與耗子放下行李後開始,不光只有許哲一人穿上了那可笑的圍裙,連鐵錘也被迫如此的打扮下樓來幫忙。

    不知道是不是許哲的“利誘”真的很有效果,耗子享受了“特權”。呆在房間用手機上網,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便是最好的“消遣”……

    這一夜,閑情美食城的生意比平常差了許多,大概因為鐵錘強烈要求站在門口接客的緣故吧?

    許哲也自然樂得清閑,又是整整6個小時的工作,強度還沒有昨天一半來的要大。

    不過收工的時候就換吉田婆婆發彪了,對著鐵錘就是一頓臭罵。其間有些不服的反駁,于是鐵錘的臉上又是多出了三個腳印。欲哭無淚……

    終于又回到了休息的小房間,此時已是午夜時分,耗子卻還在繼續的上網游戲,不知累為何物。

    “媽的,我們在下面累的像狗一樣,你這家伙到舒坦的很。”揉著發疼的臉頰,鐵錘不滿的坐在了一邊,塌塌米的地面讓人很難將地與床區分開來。日本的悲哀

    “別吵,我正查黃色網頁!日本果然就是日本,不愧是AV中的霸主,好多東西國內還真找不到,要不日本男人這麼色呢?”耗子發著由衷的感嘆,是佩服。

    “是嗎?我也看看!”一下忘記了臉頰的疼,鐵錘怪笑的湊了上去。

    靜靜的靠坐在了牆角的位置,看著面前熟悉的朋友。雖然他們的到來讓本就狹小的房間更加狹小,可許哲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不滿,只是解不開心中的困惑。

    “耗子,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許哲好奇的是,明明是秘密的行動,卻如此簡單就被發現了。

    “逼問老大就好了啊,雖然費了很多的口舌,不過他還是告訴了我們。估計也不是怕我們煩,主要還是擔心你一個人在異鄉,舉目無親。就是想做些什麼也不知道如何下手,讓我們來幫下你的忙而已……”轉過了身,空留鐵錘還在繼續的搜索著。耗子只有十六七八的模樣,卻透著四十多歲般的老成。

    “玩上兩天,回去吧,既然你們是來度假的就不要做些奇怪的事情。我並不需要你們的幫忙,不拖我後腿就行。”許哲的話是那麼的枯澀,苦澀的讓人心傷,冰冷的臉仿佛忘記了所有朋友的情義。

    “少臭美了,以為我們真為你來的?吳倩怎麼說都是我們的組員,她被綁架了讓我們連屁都不放一個。你當我們靈調科都是軟飯啊?!”听著刺耳的話,鐵錘當場就像上去給這沒義氣的家伙兩拳,可卻被耗子攔了下來。

    “許哲,我是15歲調進這鬼部門的,認識你也有三年了。你以為你那副絕情的樣子騙的了誰?擔心我們會死就老老實實說出來,非要弄的自己像惡人……”這是一種默契,任何的掩飾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老實說你們會听我的嗎?!這已經不是屬于人類的你們能幫上忙的事情了……這一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真的不想承認,承認自己無法保護朋友們的性命。

    “是嗎?那這東西你也是不想要的了?”耗子卻不以為然,從身後取出了一份文件夾,丟到了許哲的面前。

    “什麼東西?”許哲不明白耗子的意思,翻看了起來。

    “創始重工業集團在東京秘密支部的位置,以及那里詳細的結構資料圖。別以為我一下午都在查黃色網頁啊!”對于耗子,許哲除了佩服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他是唯一一個讓自己相信“智慧的多寡與年齡”的例子……

    “臭小子,知道了位置還不早說,今天就去把那里沖了,抓住負責人,嚴刑拷問,我就不信找不出吳倩的消息來。”鐵錘依舊是迫不及待。

    “你冷靜下好不好,你以為是在我們國家,掛著調查員的名號想進哪進哪?這里可不是我們的地盤,做事要講求技巧。”還是耗子攔下了沖動的鐵錘。

    “這次你們不用幫忙,明天我自己會去解決。不早了,休息吧,被子在旁邊的壁櫥里。”說完,拿起了文件夾,許哲向著大門走去,連句謝謝都沒有。

    “喂,你。”在他踏出大門的那一刻,耗子叫住了這無情的人,“從前的許哲和現在的你變了好多。我認識的那家伙,永遠都是那麼的自信,一切都在掌握,對所有的生命都同樣的漠視。也許會寂寞,也許會悲傷,也許並不惹人喜歡。可他才像一個真正的人……

    而現在的你,我只看見怯弱與自以為是。

    永遠不要忘記,你終究是人,不是該承擔一切的神……“

    “從前的許哲已經死了……”這是一句悲傷的回應,許哲從外拉上了房門。

    狹小的房間中只留下了無奈的耗子,與茫然的鐵錘。

    “真想活活把他給打醒。”緊握著拳頭,鐵錘有些忍無可忍。

    “如果拳頭能讓他清醒,我會第一個上去揍他。可現在他需要的不是拳頭,而是一個帶他走出迷茫的人。”重新回到了鍵盤前,耗子繼續敲擊起來,可以看成一種等待。

    心的疲憊不知道該如何視懷,身體的疲憊卻有著最原始最有效的方法。

    全木頭制的浴缸就像大號的鍋,下方還有加熱的柴火,保證水不會冷卻,可保證不了人不會熟。

    赤裸的泡在木盆內,白色的毛巾搭在了滿是水珠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的浮力,全身都是那麼的無力,仿佛連拳頭也無法握緊。

    呼吸變的好慢,如同已經沉睡,許哲只想要片刻的寧靜而已。

    可惜現實總不會給人想要的東西……

    無法上鎖的浴室門被拉開,吱吱嘎嘎很是刺耳。

    “怎麼你還在里面?不是給你規定了洗澡時間嗎?”婆婆的聲音透著不爽,“算了,反正我也不用澡盆,你給我把臉捂好了,否則我當場就殺了。”說著,這根本不知道年紀的老太婆走了進來。淋浴噴頭的沖刷聲回蕩在浴室中……

    “臭小子,下午還看你挺高興有朋友來的,怎麼現在一個人在這里裝泡蘿卜?鬧別扭了嗎?”關上了淋浴噴頭,大概是趁著打肥皂的空擋,婆婆好奇的問起。見許哲沒有反應,又嘆息了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這樣矛盾,短短人生幾十年,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快快樂樂的過不就好了……”

    “我沒有那長的命了。”毛巾下的許哲終于說話了,“準確的說,還有11個月左右的命,過完這11個月,壓迫在大腦里血塊會劇烈擴散,伴隨著七孔流血的癥狀。我會在數小時內死去,過程並不會感到痛苦,因為痛感神經到時是最先被破壞的。”

    “怎麼,你是在害怕嗎?為你不到一年的命?”听完許哲如此平靜敘述自己死亡的過程,婆婆也沒有絲毫的被觸動,好像心如磐石般堅固。

    “怕死?八年前我就遺忘了那是什麼感覺,可以說在八年中我一直都渴望著死亡。這條命不是我的,是虧欠別人的一件工具。抱著找到‘主人’的信念活到了今天。可當見到屬于它的人時,突然發現,我真的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工具。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演出,我還在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演完了全場。一直到落幕後我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演員’……”許哲在笑,嘲笑自己的人生。

    “笨蛋小子,就說年輕的家伙都是死腦筋。听好了,這世界上我們本就不擁有任何的東西,那些認為自己擁有的,其實也只是虛幻到可笑的存在。除了這條命,它只屬于自己,動不動就把自己的命送人了,這是對自己的背叛。”淋浴的噴頭重新的打開,婆婆似乎終于打完了肥皂。

    “你根本就不會明白,我所認識的世界和你們認識的並不相同。所謂的命,其實不過是具新的皮囊換上了別人的靈魂。和垃圾回收的過程沒有區別……”暗暗的諷刺,只因為憎恨這個世界。

    “轟!”沒有任何的征兆,一只手掌按在了許哲的臉上,力量急大,硬生生將他按進了水中。

    本溫暖身體的水,此刻卻嗆進了肺中,缺氧讓許哲激烈的掙扎。可不管如何發力,都無法讓頭浮出水面,水繼續的涌進身體內。

    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腦都開始缺氧,目光暈眩。

    要自己性命的手終于離開,許哲第一時間的坐了起來,爬在盆沿上,激烈的咳嗽著,樣子是那麼的狼狽。

    “如果是別人的命,為什麼要反抗?死了不是也沒有什麼嗎?”站在一邊,婆婆已穿上了潔白的浴袍,臉上感覺不到分毫差點殺人的愧疚,只有對許哲的鄙視,“明明擁有人類求生的本能,卻總是擺出一副看穿一切的神的模樣?既然是人,當然需要同伴……

    既然是人,就無法一人承擔起一切……

    既然是人,所以推卸不了屬于自己的責任……

    既然是人,誰能看著自己同伴獨自去死……

    永遠只想表現自己的想法,不去接受周圍人伸出的手,到頭來只會失去比得到的更多……

    好好反省吧,身為人的你……“

    離開了狹小的浴室,空留下還在盆中喘息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听進去,只是那雙無力的拳頭在一點點的握緊。

    重新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中,鐵錘已是呼呼的睡去,龐大的軀體一下就佔了房間三分之一的面積。

    漆黑的環境下,耗子還在對著發光的電腦熒屏。已不是在瀏覽什麼無聊的黃色網頁,而是立體的3D空間結構圖。這是百鬼東京支部所在的大樓圖形,顯然耗子並沒有將許哲的話放在心上。

    意外的是許哲也沒有說什麼,默默鑽進了自己的薄毯中。

    “對不起……”微弱到可被忽略的道歉,許哲不是覺得丟臉,只是不想吵醒身邊熟睡的朋友。

    “沒有關系,誰叫我們是朋友。”面對著屏幕,耗子笑了。不知道是因為找到了什麼好東西,還是許哲的坦然?

    “不過還是要說,這是極其危險的行動。跟隨著我就好了,我會拼盡全力的保護你們,不讓你們死去。”這可以當成許哲的又一個承諾。

    “雖然被你看成‘易碎品’很不爽,但還是先謝謝你了,而我們也會成為你的後盾,支撐著你前進。”

    什麼叫朋友?定義太過的模糊……

    可許哲明白,這一刻心是溫暖的……

    窗外,相隔上千米的一座矮舊房屋樓頂上,有些人可體會不到如此細膩的情感。

    穿著著一身漆黑的緊身戰斗服,將魁梧的身軀完美的隱藏在夜的屏障下,唯有標志性的黝黑光頭,說明著他嗜血佣兵團團長的身份。

    高舉著手中的望遠鏡,監視著許哲的房間,團長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要殺的人又增加了兩個,該和老家伙再談談價錢的問題了,真是門讓人興奮的生意……”隨手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通知下去,具體行動時間定于明晚,全團集體行動。把我們的‘家底’都拿出來也沒關系,就算打光了,這一次的買賣我們也穩賺不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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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2:45

第一百零二章 間諜之戰!

    清晨,當陽光又一次普照大地,不平凡的一天就此開始。

    還是和昨天一樣懶散的打扮,許哲帶頭的走下了樓,本該被丟下的耗子與鐵錘也是跟在他的身後。

    打著大大的哈欠,鐵錘還沒有睡醒。不過當許哲拍醒自己說“行動了”時,自己還是第一時間的跳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讓許哲學會了分擔,鐵錘只在乎刺激的事情又要開始了。

    下到了飯堂,意外的是婆婆已坐在了那里,面前的桌面上是中式傳統的早點,自己也是端著一碗拉面自然的吃了。

    “一大清早就出去鬼搞,吃點東西補充下空蕩蕩的肚子和腦袋吧!”婆婆的話就是一種邀請,雖然臉上還是一樣的冷漠。

    鐵錘又是第一個坐了上去,拿起一張油餅就是一口,然後便是如同受刺激般的看著旁邊的老太婆。

    “你怎麼了,見鬼了?”耗子笑著坐在了一邊,拍著發呆的鐵錘肩膀。

    “真沒想到這妖怪老太婆的手藝好棒,我在Z國都沒吃過這麼好……”“吃”字還沒有說出來,一只筷子貼著鐵錘的頭皮飛過,穩穩釘在身後的木柱之上。順著頭頂流下的不是血而是冷汗……

    “吃就吃,亂說話我就讓你再也吃不了東西。”平靜的從筷桶中又拿出了一只筷子補上,婆婆用最簡單的方式讓鐵錘閉上了嘴。

    “你要慶幸,她不是在做菜……”許哲感嘆的也坐了下來。

    一頓豐盛的早餐在安靜中進行,不過吃得確實愉快。耗子甚至有點聘請婆婆回家當廚師的沖動,當然要是在婆婆改掉有什麼扔什麼的習慣以後……

    “好飽好飽!”撫摸著已經微微鼓起了肚子,鐵錘都有點忘記了接下來該干什麼了。

    “拿去吧,對你們有幫助的。”放下了碗筷,婆婆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張單子,推到了耗子的面前。

    “這是什麼,帳單嗎?”耗子開著玩笑,拿起一看,帶笑的臉平靜了下來,“真是份不錯的‘禮物’。”

    “想‘做事’總要有‘工具’啊。看看你們的樣子,沒有一點準備就敢跑到別人的國家來鬧事。換成四十年前,你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端起了一杯熱茶,訓斥的前輩悠哉的品了起來,“這上面是購買各種器材的地址,還有不同的地下暗號。不要說錯了,否則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們。但如果對方開的價格比我寫出來的報價還高,就說你們認識我,沒人會‘黑’你們的。”

    “可如果暗號是你記錯了呢?”鐵錘“不怕死”的問著。

    “一樣會被別人追殺。”婆婆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幫我們這麼多?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做的事情已經比情報員守則更多了。況且我們並沒有上面具體的命令書,就算你殺了我們我都可以理解。”許哲問出了困惑的問題。

    環境因為許哲的問題而顯得寂靜的可怕……

    “因為你身上有那老家伙的味道……竊世,你們靈調科從前第一的調查員。四十年前,當我還在安全局工作時,他是唯一能和我媲美的人物。你應該是他的徒弟吧?也只有他能教出你這種心理有缺陷的家伙出來。”回想起從前的時光,許哲注意到了,婆婆嘴角那轉瞬即逝的笑容與悲傷,“快滾吧,今天給你們破例,過了晚上12點也允許回來。”

    走出了簡陋的“閑情美食城”,許哲默默回頭看了一眼,算是無聲說著謝謝。

    按照著婆婆提供的資料,三人在這陌生的都市里忙碌的來回穿梭。

    進了大酒店,逛了菜市場,跑了垃圾站,翻了高院牆……

    見過了服務員,賣菜的大叔,收廢品的乞丐,同性戀酒吧的老板……

    各式各樣的人或熱情招待,或脾氣火爆,或嫵媚的讓人惡心。不管如何,他們與自己掩飾的身份是無可挑剔的吻合,要不是婆婆提供的情報,估計就是把整個日本翻過來也找不到這些“人材”。他們全是各國的情報人員,有的更是從孩子時代就生活在了這異鄉的元老級,早就與社會融為了一體。如果奧斯卡的獲獎局限擴大到情報領域,這些人各個都能拿影帝影後。

    因為他們的生活就是在演戲,而演砸的下場便是死……

    不光如此,更厲害的是,大到裝甲車,小到竊听器。除了原子彈禁賣,其他一切只要說的上名字的都能搞到。

    許哲甚至有些懷疑,如果再爆發一場戰爭。也許在敵人的軍艦開到以前,侵略者自己國家的核心已經被徹底的摧毀了……

    現代戰場隨著科技與人的發展變得更加恐怖……

    不過耗子害怕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不停在刷的信用卡。不知道自己的老爸看見帳單上的價格會不會爆走?

    畢竟這些是四十萬一副的“眼鏡”(多功能戰術夜視鏡)……

    三十萬一雙的“襪子”(美國特種部隊作戰服,最新版本)……

    一千五百萬一輛的“冷藏小卡車”(信息處理指揮車,配備高尖端間諜雷達,裝甲可比擬M1主戰坦克)……

    兩百萬一條的“鮮魷魚”(格林便攜式旋轉機炮,贈送彈藥若干)……

    …………

    已到黃昏十分,一間靠海的倉庫前,停著那輛傳說中的“冷藏小卡車”。

    “放心吧,日本錢不值錢,普通人家喝個早茶都要帶一包包的鈔票。”拍著耗子的肩膀,鐵錘的話不知道算是安慰,還算是諷刺?

    “媽的,早知道叫老大給我們空運過來了,這下回家不死也殘廢。”郁悶的關上了手機,耗子只是不想听見老爸地雷一樣的咆哮。

    “可以走了。”將最後一箱“貨物”搬上了車,許哲“召喚”著同伴,“不過有個問題,誰來開車?”

    吳倩已不在身邊,否則這種問題都是多余。每一次她總會自然的先一步坐進駕駛艙中。

    “別看我,我的工作多著呢!”耗子說著鑽進了密封的貨物廂。

    “如果你不介意我來開也行,反正這車‘堅固’的很。”許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讓鐵錘無言。

    于是龐大身軀的鐵錘用擠的坐進了駕駛艙中……

    好在設計還算寬闊,只讓人感覺關進了籠子,而不是塞進了罐頭。

    這側面貼著“冷凍餃子”圖案的貨車開上了公路,向著幾乎已經會背的目標駛去。

    而在車後的貨廂卻是別有洞天,兩派各種不知道名字的儀器都在工作著,一共四張椅子卻只坐了兩個人。

    用這車上的間諜專用電腦,耗子能查到的資料比昨天多了更多。可越是查下去,心中本能的不安就越加明顯。

    “許哲,行動能不能暫時取消。”停止了搜索,耗子極其嚴肅的看向了身邊的人。

    “怎麼了?”許哲明白,耗子一定發現了什麼。

    “太容易了……太容易就找到他們的巢穴了。從昨天我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就查到他們時,‘陷阱’這個詞便一直在腦袋里轉。幾年前我有和創始集團的防護程序打過交道,他們的系統完美的我都想去上門求學了。可這一次,我只覺得是被‘請’進去的。別說是我這樣的高手,黑客水平一般般的家伙也不難發現這些資料。”耗子只想說,別人已經準備好了“迎接”自己的到來。

    “古怪的並不光只有這些,這里有太多古怪的東西了。”許哲的腦海中出現的是那個金發的女孩,“可我們沒有太多的精神去顧慮了,吳倩在她們手里……救援的時間決定了她生還的幾率。”說到這里,那張平靜的臉又變的異常緊繃。

    “好吧……”無奈的深深嘆息,耗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只有我來將行動制定的更加周密了,就是等我們的是‘老虎’,我也要敲它兩顆牙齒下來當紀念品。”

    “喂,終點站到了,要下車嗎?”貨廂的通話機中傳來了鐵錘的提醒。

    “在旁邊先停下,工作的時間還沒有到啊……”許哲輕聲的說著,靠在舒適的椅子上,開始等待。

    所謂的創始東京支部,其實就是市中心內一棟高達七十層的大廈。

    對外的掩飾是,隸屬于一家進出口橡膠制品的公司。沒有任何的偷稅漏稅,年效益也穩定的逐漸增長中。

    對內它只是創始又一個下屬分公司而已……

    冷藏車緩緩的駛進了大廈一旁一條空曠的小巷,和所有停放的車輛沒有什麼區別。

    熄火回到了貨廂中,鐵錘結束了痛苦的駕駛經歷,也沒有像平常一樣的吵鬧,行動前保持著異常的安靜。

    夜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的降臨,大地又一次被黑暗籠罩,人們墮落的夜生活也從此開始。

    八點三十分,如同放學後的學校,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迎來了下班,人潮陸陸續續從大廈中離開。

    一直監視的耗子開啟了熱感成像掃描儀,對整棟大廈實施立體的掃描。計算著剩余人數,與保安人員的具體坐標行動規律。

    要不說日本的男人短命,都到了夜里11點多,還有上百人在樓內加班著。

    好在這些可憐的家伙一到12點也得到了“釋放”,離開了這棟即將淪為戰場的大廈。

    “許哲,可以開始行動了。”當看著最後一個加班的混蛋滾出了大廈,耗子第一時間的通知。不過還是比不上許哲的動作……

    他已站在了一邊,穿著黝黑的特種部隊戰斗服,整裝待發。

    “等好久了……”拉緊了防滑手套,難得看見許哲急不可待的樣子,一般如此表現的應該是鐵。

    不過鐵錘也安靜不到哪里去……

    “有沒有搞錯,不讓我去?!”看著為許哲懸掛電子設備的耗子,鐵錘是一百個不願意,“論戰斗力,我比許哲差嗎?”

    “拜托,我們又不是來打仗的,諜報諜報,就是收集情報的意思。你哪見過間諜端著機關槍掃射去搞情報的?”耗子自顧自得將一小巧的攝像頭與通訊器架上了許哲的耳朵。

    “現在不就見到了嗎?”鐵錘是眼睜睜看著許哲背上了自己的“譴責”和格林機炮,口水都快出來了。

    “這是以防萬一,又不是真的要用。”耗子都有些懶得跟這大塊頭解釋。

    “好吧,我帶你去。”許哲意外的答應下來,平靜的臉不是在開玩笑。

    “YES!”鐵錘興奮的握緊了拳頭,耗子卻是茫然的看向許哲。因為他應該比自己清楚,鐵錘並不適合進行這種間諜性質的工作。

    “不過這次我們是要從通風管道進去,一直爬到70層頂層,潛進創始集團真正辦公的辦公室里。而通風口最窄的部分只有50公分,大概我肩膀的寬度。”許哲無奈的攏了攏肩。

    “…………”鐵錘想鬧也鬧不下去了,已自己的身材,砍下兩只手也許還能通過,否則注定將是卡在里面變罐頭的命運。

    凌晨三十四分整,餃子冷藏車貨廂門由內的開啟。

    不過走下來的不是“餃子”,而是武裝到牙齒的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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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2:57

第一百零三章 恐怖的陷阱

    一次平緩的呼吸,目光在四周游走,光仿佛在躲避著恐懼,所以這里如此的漆黑與寂靜。

    平緩的走到了目標大廈前,抬頭仰視,人類鋼筋混凝土澆築的建築現在卻成為了妖怪的基地,真是一種諷刺。

    “看你右上方,大概三米高的位置。”耳機中傳來了耗子的聲音,通過許哲頭頂的攝像機,兩人完全能達成命令與行動一致。

    微微的側頭,一條垂直的銀色管道如條巨蛇安靜的依附在大樓表面。

    “那里就是我們進去的‘大門’,不過離地足有三米,管道口是合葉式網狀擋板,被普通的鎖具封閉。看來你要動點腦筋了,而且你只剩下大約一分鐘的時間,一樓的保安圍繞大樓的安檢馬上要過來了。”就像一場刺激的闖關游戲,耗子並不擔心,臉上掛著興奮的笑。

    “不用那麼久。”如鷹的雙目鎖定了管道口邊半人高的垃圾桶,沒有絲毫的猶豫,腳下發力,雙臂揮動的幅度夸張到可怕。許哲全力的奔跑,十米的距離將身體加速的仿佛一顆黑色的炮彈。

    猛然的發力跳起,正落在垃圾桶上,霸道力量甚至讓鋁制的堅固桶蓋都陷了下去。

    可這並不是許哲的目的,借力的一跳,正好抓住了那三米之高的管道口擋板。耗子本以為許哲又要施展高超的開鎖技巧,但這一次許哲並沒有這份閑心。龐大的沖擊力加上全副武裝自身的重量,那小巧的鎖具沒堅持上三秒應聲斷裂。在鎖頭落地之前,輕輕腳尖一踢,改變了它下落的方向,落進了另一只未蓋的垃圾桶中,“證據”消失不見。

    一個翻身鑽進了通風管道中,又是腳尖輕帶,將敞開的擋板鉤回了原樣。

    同一時刻,保安的腳步聲也由遠到近,晃動的手電筒光從下方掃過,許哲是看著警惕的保安從身下走了過去。

    “靠,真懸。”鐵錘為許哲捏了把冷汗。

    “安全了。”耗子滿意的說著,許哲也放開了失去固定的擋板,就讓它如此的垂在半空之中欲掉不掉,“離下次保安巡邏過來需要四十五分鐘的時間,你最好動作快一點。”

    “告訴我具體的路線。”拉低了頭頂上的微光夜視鏡,本漆黑一片的眼前瞬間化為了綠色。抬頭看去,許哲都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冷氣。長長的一條管道仿佛沒有盡頭,一路上開口無數,如同站在樹干下看大樹一般。許哲有些慶幸同伴的幫忙。

    “開始‘跑地圖’了,向上爬吧,左手邊第三個開口,從那里進去。”腳下發力,帶滑輪的椅子旋轉的移到了一邊的電腦前,飛快的敲擊鍵盤,屏幕上顯示的是大樓的3D空間圖。跳動的紅點代表著“男主角”,其他在圖形里移動的紅點則是游戲中的“反派”,“不要走錯了,迷路可是退不回來的喔!”

    “收到。”許哲開始了移動,沒有梯子的通道,只能支撐著四壁如壁虎般向上竄。

    不愧是在安全局全能比賽中拿冠軍的家伙,光滑的管道對于這負重過一百三十斤的人來說,跟平地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是一段“吵鬧”的潛行過程,管道之中,為追求速度,也顧不上什麼小心謹慎。用鐵錘的話說,幸好管道不能站起,否則這小子一定會跑起來。

    可正是如此,耗子的天分便得到了全面的發揮。每一個巡邏保安的具體動向,听力能接收到的極限,所有一切的計算簡直是天衣無縫。對于耗子來說,整棟大樓里三百七十三部攝像機就是“擺設”,只能監視視頻信號根本覺察不到管道中移動的許哲,要對付的只有“人耳”而已。

    不斷的穿梭,與巡邏的保安打著時間差,整整用了三十分鐘來到了頂層。

    趴在冰冷的管道中,許哲默默的喘息著。即便自己體力再好,帶著超過重機槍手的裝備,爬整整七十層的管道,鐵人也不一定撐的下來。

    低頭看去,透過換氣的百葉口,能清晰看見下面的狀況。暗紅的松軟地毯鋪滿了走廊,昂貴的盆栽護理的不錯,還有一扇華麗的雙開木制大門。換成其他公司,大概這門後便是只有接待貴重客人才用的會議室。不過這里它的作用更大……

    “游戲結束了,安全到達BOSS的巢穴。”雙手終于離開的鍵盤,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耗子也感到了疲憊,“順著管道向前五米,便能到那扇大門後的房間。那里便是創始的專用辦公室。特殊的價值讓那里沒有任何監視攝像機,你可以下到地面慢慢的查,然後上頂層,用繩索速降回來。任務就是這麼簡單……

    還有,我用熱感系統已經掃描過了,那里面並沒有人,可以放心。“

    “我也感覺不到有妖氣的存在……”取下了頭頂的夜視儀,許哲的話應該是解除了最後一絲顧慮。可正是如此,臉上浮現出了迷茫,“真的是容易到讓人‘可怕’……”

    “這還容易啊?他們的安檢人員上百人,整棟大樓包括大樓周遍一刻不停的巡邏,都快趕上保護國會大樓的級別了。”鐵錘有些不明白許哲所說的“簡單”在哪里?

    漆黑的管道中,陪伴自己的只有偶爾穿過的老鼠,許哲深吸了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向著管道的盡頭爬去。

    而就在那扇大門之後,五百平米的巨大辦公室中,一隔隔的白領辦公桌前都站滿了人。他們並不是桌子從前的主人,也決不屬于這里。

    因為在他們的手中懷抱著的不是文件,而是各種型號的槍械。穿的不是正裝西服,而是與環境融合的緊身黝黑戰斗服。一張張不同的臉上帶著相同的黑色頭套,暴露在空氣中的只有一雙雙似狼冷酷的雙眼。

    和耗子的想法沒錯,這就是陷阱,可陷阱的規模如同在埋伏的是一只軍隊。空曠的辦公室中,整整五十名戰士手握輕重兵器的直指天花板,靜靜等待著獵物的上門。呼吸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從許哲到辦公室內的五米距離界限的卻是生與死……

    突然,天花板上傳來了動靜,不知道是誰扣動了第一下扳機,反正在接下來的三分鐘內,傾泄的子彈如同一場向上倒流的暴雨。嘈雜的槍聲交織成午夜的鐘,足夠吵醒方圓一里內所有熟睡的人。

    槍口的火光甚至照亮著這漆黑的辦公室,掉落而出的彈殼在地上沒有規則的堆砌,散發著灼熱的白色硝煙。

    而由天花板上,白色的石膏吊頂成為了第一個犧牲者。無數的子彈將它們射成了碎片,白色的粉末像地震來臨般不停的落著,黑色的人影甚至都變成了白色。

    “停!你們這些笨蛋,誰叫你們射擊的?!”所有人的耳機中傳來了團長的怒罵。

    槍聲也終于停了下來,並不是團長的威嚴厲害,而是所有人已將彈匣中清空。

    突然,由已稀爛的鋁制管道中掉落下了一砣帶血的肉團,正落在一名戰士的腳下。

    低頭視去,士兵茫然了……

    “老鼠?”

    解除他茫然的正是大門被由外的一腳踹開,許哲站立在那里,身上連一個彈孔都沒有。本以為該死在彈雨下的目標,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而且在他的手中,端著的格林機炮已連接上了彈袋。

    “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哪有不打就乖乖寫作業的孩子?”扣動扳機,格林機炮特有的旋轉引擎啟動。

    本還呆呆站立的戰士才會過神來,匆忙的替換起彈匣。

    顯然他們的速度趕不上每分鐘射擊6000發的殺戮機器,帶著光的彈雨又一次降臨。雖只有一人發動,可卻絕不比剛才眾人發動的來的遜色。

    7.62毫米口徑特制穿甲彈,就連一般的坦克遇見都要倒吸口涼氣,更別說這些只穿戴了普通防彈衣的家伙。

    光彈仿佛穿過的就是一塊塊的豆腐,往往一顆子彈貫穿幾具身體,還是停不下它奔騰的直沖。

    一時間,辦公室內各種碎片胡亂的飛舞,混合著人血,被打斷的殘肢,落會地面前可能還要經受數次子彈的洗禮。

    五十人組成的埋伏部隊,現在看起來更像是給屠殺的豬。許哲不過輕輕移動幾度槍口,馬上就是一片一片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如從樓外看去,整棟大樓頂層一側的巨大落地窗戶有規律的被轟成了碎片,落向了街道之上。

    而喧鬧街道上市民也終于發現了不對,紛紛顫抖的掏出了手機,撥打著認為能救他們的報警電話。

    旋轉的槍口在一分半鐘後停止,八只槍管冒著滾燙的白煙結束了自己的動作。

    “科技真是‘要命’的東西。”看著面前已亂得仿佛暴風襲擊過的辦公室,許哲丟棄下了沉重的槍械還有已空的彈藥包,頓時只覺得丟掉了半個身體般的輕松。

    “靠,這麼多人在里面等著?幸好我沒跟去……”鐵錘在感嘆,因為自己無法做到許哲那般對自己直覺的相信,也許更多堅信現代科技提供的情報。

    如果是那樣,自己已經先一步變成了“馬蜂窩”。

    “這些家伙是怎麼逃過熱感掃描的?”這是耗子現在最疑惑的問題,瘋狂檢查著一直以來的掃描數據與儀器,並沒有任何的錯誤。

    “問題出在他們的衣服上。”走進了這人造的廢墟,蹲在了一具斷臂的尸體前,耳上的攝像頭正照在那漆黑的戰斗服。仔細的看,衣服並沒有那麼簡單,一條條縴細的管道附著在全部衣服的表面,從一些被打斷的管子中留出了清澈的液體,“水冷循環戰斗服,專門針對熱感系統開發的夜戰裝備。穿上這東西,他們甚至能將體溫降到蚊子一樣的程度,看來埋伏我們的不是一般的家伙。”

    “等等,許哲,你注意到了嗎?剛才射擊的時候好古怪……”鐵錘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

    “恩,注意到了……雖然格林機炮吵得耳朵都麻了,可我確信沒有一個人發出過慘叫。就像沒有感情的怪物一樣……”這一點連許哲都在膽寒,被如此恐怖的彈雨洗禮,竟能如尸體般的寂靜,光意志力已經超過人的極限。

    “不要說那麼多了!快點隨便搞點東西就閃!槍一響,沒幾分鐘警察就都到了!”耗子已沒有了任何玩耍的心情,一份莫明的恐懼壓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伴隨著由窗外透進的些許月光,走到了一張還算完整的桌前,桌面之上也只有一份文件完整無缺。

    自然的拿起,可許哲卻沒有查看的心情與時間。因為任何恐怖片都比不上的恐怖畫面,此刻就發生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些認為已被殺死的戰士,緩緩的又重新站起,即便巨大的傷口還在淌著熱血,可卻沒有一人在意。

    斷了右手的用左手拿槍,斷了左手的用右手拿槍,斷了腳的也是支撐著牆壁爬了起來,簡直和《生化危機》里的喪尸一樣。

    “到底是什麼怪物?”許哲擁有的不是恐懼,而是茫然。

    明明這些沒有妖怪氣息的家伙,展現出的是和妖怪一樣頑強的生命力。

    “有沒有搞錯……”看著許哲傳回的同步畫面,耗子都開始了顫抖。

    “快走!埋伏還沒有完!”語氣冰冷仿佛能凝結起空氣,收起看都未看的文件,掏出了隨身的手槍,許哲沖出了恐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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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3:40

第一百零四章 吸血鬼?!

    靠在冰冷的牆壁緩緩滑落在了地面之上,無法抑制激烈的喘息,因為每一個細胞都渴求著氧氣。

    一把撤下了耳上的通訊器,在剛才與對手的交鋒中它救了自己一命,而它也被打壞。

    抽出了手槍中已空的彈匣,替換上最後一個備用的,12發子彈這是自己擁有的全部彈藥。

    從剛才沖出辦公室後,到現在過去了多久許哲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當自己打開樓頂的大門時,十幾挺班60機槍瞄準了自己的腦袋。要不是反應夠快,現在自己已經被子彈撕裂成了碎片。

    撤離的通道被敵人佔據,唯一能做的選擇便是向下強攻,從底層突圍。

    可70層高的大樓現在就像70層地獄一般,到處都潛伏著穿著水冷循環戰斗服的士兵,沒有人知道他們確切的數字。

    了解的只有不管如何的射擊,只要腦袋還在便會不斷的重新爬起來反攻。

    要說面對的真是一群喪尸,也許許哲還會慶幸。至少他們的移動速度緩慢,大腦里只有對肉的向往。

    而這些家伙不光行動速度快的驚人,更是總能在自己移動到位置之前,先一步的趕到。

    很顯然,擁有強大信息支持的並不光只有自己,他們同樣擁有可怕的指揮平台。

    所以此刻,在三十七層的一間狹小的員工休息室里,許哲抓緊些許的間隙喘息,準備發動最後的沖刺。

    被危險包圍的並不光只有許哲而已,在那條被認為空曠的小巷中,如同變魔術般,一個個黑色的身影走了出來。平抬著各種槍械,對這冷藏餃子車就是一陣亂掃,數十人組成的包圍圈緩慢的緊縮。槍聲沒有一刻的停止過,數十人采用循環射擊,不給車里人任何冒頭的機會。即便車輛裝備著裝甲,可畢竟它不是坦克。當伏擊者出現時,第一時間用重型狙擊步槍打爆了四只車胎,想跑都變成了奢望。

    “現在怎麼辦?”貨廂中,鐵錘激動的問著,貨廂被打得 啪亂響。

    “別慌!我正在想!暫時我們是安全的,可許哲卻沒有我們這樣的裝甲。他媽的,聯系了半天都收不到信號!”耗子也是異常的激動,因為根本無法確認許哲的生死。

    “等等,槍聲怎麼停了?”鐵錘第一時間的發現了不對。

    “不好!”對外的攝像頭能讓車內的人了解此刻的處境。

    只見數十名包圍者成圓型的止步在了十米開外,後加入的五人也抗起了武器,不過卻和其他的同伴區分開來。因為在他們的肩膀上架的是反坦克火箭筒……

    “臥倒!”一個飛撲,鐵錘用魁梧的身軀將耗子按在了地板上。

    “轟!轟!轟!!!!!”連串的爆炸震得半公里內全部的玻璃變成了碎片,熊熊大火燃燒起了這輛可憐的冷藏車。

    就是再堅固的裝甲,被如此大口徑火箭攻擊也是開始扭曲變形。

    “干的不錯,記得把尸體拖出來,這都是‘帳單’”不遠處,一座三十多層高的樓頂之上,魁梧的黑人團長用望遠鏡注視著手下的行動,滿意的點了點頭,下達著具體的指示。

    “長官,失去了主要目標,那家伙行動太快而且急擅長隱蔽潛伏,槍法更是恐怖。從發現我們頭部是弱點後槍槍爆頭……”耳機里傳來了大樓中部下的報告,那急促的語氣帶著對死亡的恐懼。

    “沒用的家伙,就說‘三代’是族群里的垃圾,我親手來干掉他!”丟下了觀望的眼鏡,空曠的屋頂上,架起了一把非同小可的東西……

    黝黑的巴雷特M82A1型反器材狙擊步槍,全長達到1點44米,讓人分不出這到底是炮還是槍械?

    透過特殊的熱感成像放大瞄準鏡,穿戴著水冷服的部下自動的被隔離開來。

    而許哲那鮮紅的目標在這里異常清晰,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般。

    “兩千萬的‘帳單’,給我躺下吧……”拉動強而有力的槍栓,一顆怪異的子彈自然的滑進了槍膛,當手指扣動下扳機時,恐怖的“殺手”得到了釋放,奔騰出了悠長的槍管。

    “呼……”一次深呼吸,許哲已沒有時間躲避,迅速的站起了身,準備強沖。

    可腳還沒有離地,只覺得全身的力量跟隨著一個缺口流失了干淨。

    微微的低頭看向了自己身上的那一“點”,右肩的防彈衣被完全的打穿,連帶著自己的身體一同被打穿……

    鮮紅的血緩緩的向外淌著,還帶著自己身體的溫度。

    沒有痛苦的尖叫,即便撕心裂肺的痛讓頭頂頓時被冷汗覆蓋,可許哲依舊沒發出一絲的聲音。

    比起痛苦,許哲更多的是驚訝,因為根本沒听見任何的槍聲,子彈決不是從大樓中發射。可如果是從樓外的狙擊點射擊……

    即便自己的空間方向感再不好,想射擊到在休息室中的自己,其中至少要穿透不下三道厚重牆壁。

    瞄準的槍口沒有給許哲更多思考的時間,側向轉身,一個箭步沖出了狹小的房間。

    一個個清晰的彈孔跟隨的出現在一邊的牆壁之上。

    漆黑的環境中,走廊一側閃動的四方小盒吸引了許哲的注意。

    “就是它了!”發力跳起,身體在空中漂亮的回轉,肩膀上的血滴都甩成了圓形的灑落,堅實的一腳正中在小盒子上。塑膠與玻璃的盒子完全被踢成了碎片,頓時,刺耳的警鈴回蕩在大樓之中,天花板上噴頭啟動,一場人造的室內大雨降下。

    充分讓這冰冷的水沖刷疲憊的身體,許哲只有一種被解脫的快感。

    “臭小子,真是聰明的讓人害怕。”從狙擊的姿態恢復到普通的站姿,已經沒有繼續狙擊的意義。當被冷水洗禮之後,許哲的體溫已降到了可被熱感透視的極限。即便自己槍膛中填充的是打坦克用的貧鈾穿甲彈,“從第一槍就判斷出了狙擊點的位置,跟蹤自己的技術,以及技術的極限……

    真不該跟那老頭只要兩倍的價錢,這小子的價值就是叫上三倍也不算過分。

    所有人給我听著,目標最後確認方位在37層。第三到第五隊封鎖一切下樓的通道,上方的士兵向下搜索,我要那家伙死在這一層。而且他已經流血了,找他再沒有問題了吧?“

    嚴肅的下達命令,嘴角浮現出一絲陰森的笑,團長真正的認真了起來。

    拖帶著受傷的身體,體溫在下降,視線都開始模糊,巨大的傷口每一刻停止過淌血。許哲只想快些前往醫療室止血,否則能不能安全的走出大樓,都要打上一個巨大的問號。

    好在行動前許哲已將整棟大樓結構圖背得滾瓜爛熟,就是工作了三十幾年的老員工,也許都比不上許哲的了解。

    可惜,事情永遠就是那麼的捉弄人。

    明明已經距離醫務室大門不過十米的距離,從一旁的走廊中沖出了兩名黑衣士兵。完全沒有活捉自己的意思,瞬間平抬槍口,兩把M16突擊步槍能輕松穿透許哲身上任何一個部位。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空間在這一刻轉換,回到那條喧鬧的小巷,數十名戰士已走到了車前。一名士兵端槍緩緩的上前,拉開了都焦黑的大門,頓時黑煙從中涌了出來,如同打開了煙囪一樣,沒人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可卻有一個微弱的引擎轟鳴從中傳出,開門的士兵頓時頭冒冷汗,剛想轉身警告,可他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因為呼嘯的子彈第一時間穿過的就是他的咽喉……

    緊接著,平行的彈雨又一次形成,不過比起前兩次更是恐怖。

    因從黑煙走出的鐵錘,雙手各端著一門在旋轉的格林機炮。用子彈形成了一到鋼鐵城牆,硬生生將包圍的部隊給打散。

    “來吧!混蛋,欺負老子沒武器是吧?!老子把你們打成肉屑!!!!”被當成烏龜一樣的欺負了半天,又是機槍掃又是火箭炸的,郁悶的鐵錘終于得到發泄的機會。

    “你小子別亂射,浪費子彈。”跟隨在後出來的耗子可拿不起這麼沉重的東西,端著MP5小口徑輕機槍,進行著精準的點射,只打腦袋。

    看來這家伙平常並不是所有時間都浪費在了電腦之上……

    回到緊張的大樓之中,漆黑的走廊上,許哲獨自面對著兩名士兵。沒有給自己的反擊的可能,別人的槍先一步的響了。

    兩名士兵應聲倒地,每人腦袋上留著一個貫穿太陽穴的彈孔。恐怖的事情發生,如同感染了病毒的可憐生物,兩具尸體周身開始分解,剎那的工夫已變成了一堆黑灰。

    伴隨著落下的“雨”,一個意料外的人影從一側的走廊中走了出來。

    還是那頭金色的長發,藍寶石似的雙眸,白色無肩上衣,短窄牛仔裙,灰黑皮靴。

    不同的是,在她的周身掛滿了武器……

    小到雙手中各一把的格洛克37式手槍,中到腰後P90TR沖鋒槍,大到背後懸掛的“AUG眼楮蛇”卡賓與便攜單發火箭筒,簡直就是個“兵人”。

    “呵呵,你也不嫌重啊?直接綁個炸彈在身上不是更簡單。”即便受傷,許哲還是不忘記諷刺上兩句。

    “受傷了還這麼多話,跟我來……”收槍回腋下的槍袋之中,沒多看上兩眼,女孩自然轉身進到醫務室中。

    坐在已濕透的病床上,頭頂的防火噴頭還在工作著。脫去了佔滿了血的上衣與防彈服,赤裸的任由水的沖刷。

    而面前,女孩正翻找著紗布與消毒藥物,感覺更像個護士。

    “你怎麼會來這里?為什麼要救我?”許哲輕聲的問著,並沒有感謝的意思。

    “對你的暗殺計劃兩天前我已經知道,一直都在關注他們的行動。而為什麼救你……雖然你很讓人討厭,但你現在還不能死,所以我來了……”終于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全副武裝的女孩走回了床邊。

    “是嗎?看的出來你對他們挺了解的,用的武器也很有意思……”回想起剛才分解的過程,許哲依舊是想不出個結果。

    “他們不是妖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面無表情的將一瓶雙氧水全倒在了許哲的肩膀之上,沒有任何的溫柔可言,“當然他們也不算是人類,要是必須下個定論,那便是基因突變的亞人種。你們所知道的稱呼叫……‘吸血鬼’。”

    女孩的解釋讓許哲來了興趣。

    “這是一種在歐洲流行了超過5百年的古老病毒,病原感染攜帶者本只有十二人,可現在通過吸血相互傳播,目前感染人群超過一百萬之眾。被感染者心率會比成長人類高出數倍,對身體供給氧氣的能力使他們成為了超人。

    擁有更強壯的身體,靈敏的嗅覺,極佳的夜間視力。只要腦袋不受到傷害,自己就不會死,一切器官都可再生。“女孩說得格外詳細,只是想許哲明白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群對手,還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別在這里嚇唬人了,剛才你不是輕松干掉了他們?”許哲可不是被嚇大的。

    “每種生物當然都有弱點,他們也一樣。”為許哲開始纏繞起繃帶,女孩並沒有欺騙的打算,因為說謊是流淌的血液中禁止的行為,“當然什麼十字架與聖水都是‘童話故事’,能殺他們的只有紫外線,銀子彈與大蒜提取液。現在告訴我,你有什麼能對付他們的東西嗎?”

    許哲漠然了……
引言 使用道具
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3:51

第一百零五章 五行禁咒,蛟龍!

    就在創始支部激烈的戰斗進行之時,東京著名的雙塔警視廳一間秘密的會議室中,賓客滿座。

    仔細看看他們的模樣,雖是一個比一個難看,可肩膀上的星星也是一個比一個更多。

    而坐在總廳長位置上的更是一個肥婆,一頭的卷毛跟被鞭炮炸過一樣。臃腫的體態使得身下的板凳都是特殊定做。

    今天這場會議不是討論別的,正是一小時前開始的大廈之戰。

    光這一個小時之中,報警電話已將報案科所有電話打成了癱瘓,一些焦急的民眾甚至沖進了警視廳來親自報警。

    現場也是越來越混亂,據稱歹徒的火力就連國防自衛隊都比不上,除了沒將坦克開上街,什麼火箭筒,手榴彈,能用的全都用上了。如同在城中打著常規巷戰一樣……

    而會議隨時間的流逝從說的到了吵的,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廳長。因為廳長禁止派出警力支援,只是有一些巡邏警趕到現場疏離群眾。即便是這些人也被禁止靠近大廈方圓五百米以內。

    “都別給我吵了!”一聲河東獅厚般的咆哮,肥婆拍桌而起,吵鬧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再吵也沒用,並不是我不肯管這間事情,而是更上面的人傳下來的命令。今夜那棟大樓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許插手,出現再多的民眾傷亡也不許過問,明天自然會有國會里的人對這件事情負責。這已經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了……”

    目光重新回到那條紛爭的小巷中,耗子與鐵錘用優勢火力硬殺出了一條血路,可卻沒逃包圍的厄運。

    那些認為被干掉的家伙不知怎麼又爬了起來,繼續端著槍械還擊。

    被逼無奈,兩人退進了一條死胡同中,已堅固的巨大鋼制垃圾筒為掩體,努力支撐著。

    “媽的!怎麼打都打不死?!”郁悶的丟棄掉了右手上的格林機槍,只因為彈藥用盡。

    “拜托打腦袋好不好,沒看見我殺的那些沒站起來嗎?”靠在骯髒的垃圾桶上,耗子時不時的冒頭點射。可惜槍法比不上許哲,還是浪費不少。

    “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沒神幫忙,今天估計就掛在這里了。”鐵錘絕不是個悲觀的人,可現在的局面自己很自然的會聯系到死亡。

    “呵呵,忘記了許哲最喜歡說的話嗎?……神已經遺棄了我們,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耗子的模樣看上去還是格外的輕松。

    因為越是危險,腦海中許哲的影子就越加的清晰,他對自己的承諾,便是堅信他的依據。

    而在大樓之中,許哲寫的味道終于激發出了這些吸血鬼們的原始本能,全部向著37層醫務室前集結。

    斷斷數分鐘,那扇大門外的走廊上已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隨便數數不下一百多人。

    一些人連握槍的手都在顫抖,取下了一直佩帶的頭罩,露出了連狗都膽寒的四顆森白犬牙。

    優質的血不光妖怪懂得欣賞,連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也同樣在為許哲的血而興奮。

    “呵呵,該結束了。”帶著平靜的笑,團長將通訊頻道的廣播之上,“許哲先生能今天我的聲音嗎?”

    稍微生疏的Z文從義務室的廣播中傳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許哲剛剛去學的?

    “這便是他們的頭頭,嗜血佣兵團的團長,名叫雷迪。因吸血鬼的力量比與代數有關。與十二病原者越接近的力量越大……而他正是被十二病原者其中之一所咬的第二代吸血鬼,很是強悍。”對于廣播中的聲音,女孩似乎很是熟悉。

    “請寬容我Z文不好,我盡量用簡單的方式表達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你的兩個同伴正和我的手下做著游戲,能撐多久還是未知。不過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們的腦袋,用巴雷特上的瞄準器看,我更是能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說著,那已放下的槍械被重新抬起,自然的移動瞄準了小巷中掙扎的兩人,“听說你是位重情誼的好人,為了一個朋友來到日本,獨自向百鬼挑戰。

    這份勇氣我是由衷佩服,也是自嘆不如。

    那麼現在我的手我握著你兩個朋友的性命,你不知道能不能讓你為了他們而走出醫務室接受死亡?只給你三十秒來考慮……“

    “還說簡單?簡直跟開會一樣羅嗦。看來這混蛋Z文確實學的爛。”思考?許哲沒有過一秒的思考,拿起的床上的劍卻不是如此的沖出,而是站在了半人高的床上。

    “你想干什麼?听不懂我剛才說過的話嗎?你不可能戰勝他們。”女孩不明白許哲到底想干些什麼,可面前這赤裸上身的男人周身散發出的只有危險氣息。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個概念,我所學習的東西並不是針對妖怪……”猛然抬腿直踢天空,那頭頂上還在噴水的金屬噴頭被硬生生踢進了天花板中。

    那流淌過許哲身上的水終于得到了片刻的停息……

    女孩依舊不知道這奇怪的Z國除魔師要干些什麼,只看著他抽出那把充滿怨氣的劍。並起兩指強按壓著自己肩上的傷口,鮮紅的血自然的浸過了紗布濺在了手指之上。

    “時間到。”並沒有任何記時的工具,準確不準確結果都不會改變,決定的不過是每個人死亡的順序。拉動槍栓,雷迪的槍口瞄準的了小巷中的鐵錘。

    可結果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改變?

    醫務室那扇緊閉的大門被由內的開啟,動作很自然,不像是要面對痛苦的死亡,更像是去赴一場約會。

    重新回到這些可怕的吸血鬼的面前,許哲已沒有剛才特種兵一樣的造型。

    赤裸著瘦弱的軀體,手中拖行著一把古老的劍,水沖亂了一頭的黑發,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半張面空,眼前是雨簾一樣的畫面。

    漆黑的過道上擁擠著太多貪婪的目光,跟與人類相處起來,許哲也許更喜歡面對如此的眼神?

    因為自己需要思考的東西變的很少很少,只用揮動厲劍斬了他們而已……

    此刻,女孩是完全的配角,站在許哲的身後,觀看著一場不知道結局的戲劇。

    可女孩並不是決定一直觀望,右手已摸上了腰後的P90TR機槍。

    “小子有種!你為你的朋友又贏了三十秒的生命。”不知道為什麼,雷迪對著素未謀面的小子越來越有好感。遺憾的是佣兵就是佣兵,只要接下了生意,哪怕要殺的人是自己的爸爸,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這就是“職業道德”,“殺了他,用最簡單的方式……”

    命令下達,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槍,多少種槍同時射擊,只知道面前漆黑的走廊被槍口的火光照亮。

    女孩本想動手,因為許哲現在並不能死。

    但也是一瞬間,身體僵硬在了原地,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對許哲原本的討厭甚至藐視,這一刻完全的定格。

    轟鳴的槍聲中,女孩隱約听見了許哲的嘆息……

    “本來是想留下來對付八歧的招式,硬給你們逼出來了,真是討厭……”

    飽和的一分鐘射擊,彈幕的密度讓金屬的子彈如同形成了一面牆壁推壓著空氣。別說殺人,就是妖怪估計也要被打成稀爛。

    可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一顆顆要命的子彈懸停在了許哲的面前,距離三公分的位置後便無法在推進。

    對不起,並不該說是懸停,而是被牢牢的鎖在了半空之中。當金屬的彈頭全部落下之後,所有人才看清了“真實”。

    一道由水組成的牆壁就立在許哲的面前,微弱的光照耀下,甚至能看見怪異如鱗片般的形狀。

    “五行禁咒。天水符,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看見的東西。”臉上依舊不帶任何的表情,但滂湃的靈氣即便這些不是妖怪的妖怪都能輕易覺察。站在與他同在的水之中,更是能清晰覺察到蘊涵在水中的天地之靈。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看著面前的男人,女孩是那麼的陌生。明明自己完全已壓倒他的靈強,按級別來說,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從他繪制了劍刃上古怪的符咒之後,力量仿佛瞬間已倍數的增長。連自己懷疑的過程中,他的靈壓還在提升。那符咒蘊涵的力量絕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東西。

    “殺了他!”本能趨勢著這些可憐的家伙害怕,害怕讓他們失去了理智。瘋狂的換彈上膛,準備繼續射擊。

    “我沒心情跟你們玩了,逼我‘揭底’,你們是要負出代價的。”微微的抬頭,全濕的劉海下露出了那雙恐怖的瞳孔。

    手中的譴責已沒有了平常的怨氣,或者說被這澎湃的天地水之靈所掩蓋。原本暗紅的劍刃,現在泛起的卻是憂郁的淡藍。

    “天水符……蛟龍。”再平靜不過的一聲召喚,本該是黑夜中霸王的吸血鬼見到了比自己更可怕的東西。

    可惜見到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生命結束的時候……

    在蛟龍的音符結束的剎那,許哲面前的水牆發生了變化,仿佛變成了一扇連通不同空間的大門,一條咆哮的淡藍透明巨龍沖了出來。張著巨大的嘴,伸展著鋒利的五爪,那副模樣和古代Z國傳說中的巨龍極其相似,沒有目標的奔騰在走廊之上。

    一切落進龍嘴中的戰士頓時被撕成了碎片,被說再生,就是找到一個完整的腦袋都辦不到。

    站在許哲身後的女孩在莫明的顫抖,顫抖許哲表現出來的力量,更顫抖能如此屠殺敵人的家伙,竟平靜的如同無風的湖面……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根本不需要再借助任何的器材,雷迪就能看清所發生的一切。

    一條透明的怪物盤旋狀縮在靠近窗戶的一間巨大辦公室中,一張一合大嘴正在分撕著最後一具戰士的尸體。而從一邊的過道上,許哲也走到了沒有玻璃的窗戶前,平視著就只有一街之隔樓頂上的雷迪。

    “等我,我來了。”許哲說這話時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嘴唇的運動,可從雷迪那張驚訝的臉上許哲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一個念頭,吞下了尸體,淡藍蛟龍長開了恐怖的大嘴,沖出狹小的大樓,霸道龍鳴回蕩在天地之間,仿佛是要讓世人對自己俯首稱臣。它也確實擁有如此的力量。

    雷迪的大腦停止了思考,本能的向後跳起,巨龍的嘴同時的到達,一口緊咬住了邊緣的水泥混凝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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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4:03

第一百零六章 折翼的天使叫愛麗斯

    踏著虛幻的水面之上,這里是一百多米的高空,如掉下去,估計神也救不了“柿餅型”的人類吧?

    可許哲的眼中卻感覺不到屬于害怕的部分,一雙烏黑的瞳孔正視著對面樓頂上魁梧的黑人團長,所以現在自己走來了。

    如同過一條永遠不會出現紅燈的馬路,許哲踏上了龍頭,輕松一躍,落回了真實的樓面之上。

    “你是選擇逃,還是選擇戰?”平靜不帶溫度的問話,仿佛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許哲揮手擦去了劍上的符咒,身後由水匯聚而成的龍形頓時失去了支撐,變成了雨水一般,落到了街道之上。

    只是其中混合的血與尸塊將它與雨水徹底的分割開來……

    “愚蠢的家伙,明明有如此強大的招式竟自己解除了?”女孩已經不嘗試去揣摩許哲的思考模式,自然的走到了樓邊,身體極限半蹲,猛然發力跳起。縴瘦的身影在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穩落在了許哲的身邊。

    整整二十米的跨度一躍而過,讓人膽寒……

    “你還真愛湊熱鬧,橋拆了跳也要跳過來?”許哲看來確實很討厭身邊的尾巴。

    “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使命。”女孩可不理會許哲明顯的不友好。掏出了大腿上的手槍,穩穩瞄準了雷迪的腦袋,“你的罪以足夠你下地獄了,在此我代表神進行對你的宣判……死刑。”

    扣動下了扳機,純銀的子彈足夠要了這高大團長的命令。

    “當!”一聲清脆的撞擊,一旁的許哲意外的揮劍擋在了女孩的槍口前,子彈被輕松的彈開。

    “你想干什麼?!”許哲如何胡鬧自己可以不管,但阻止自己的行動,女孩真的生氣了。

    “你有沒有先來後到的概念?我正在問他問題,他還沒回答你就把他做了,我問誰去?”許哲並沒打算這麼快就干掉這家伙的意思,可落進許哲的手中,可能雷迪會更感謝女孩“仁慈”的一槍吧?

    “呵呵,你以為我已是你到手的獵物嗎?你是不是太瞧不起二代的吸血鬼了?”體內流淌的血不容許受到如此的輕視,雷迪的眼神從沒有如此的認真起來,“我不會選擇逃的,不管你會用什麼妖術,今天我就用這雙拳頭殺了你!”

    說著,一雙大如沙包的拳頭舉起,一次發力緊握,結實的肌肉硬生生撕裂開了上半生的戰斗服。黝黑的身體上全是大塊接小塊的堅硬肌肉,讓人懷疑即便剛才女孩的射擊許哲沒阻攔,子彈都射不進這鋼鐵般的身體。

    “算了……本以為你終究是人類基因組成的生命,沒想到進化還是剔除了腦袋的部分。不懂得客觀的分析自己的對手……”許哲在嘆息,為面前的傻大個嘆息,“如果你選逃,證明我還有繼續追問你接下來問題的必要。不過既然證明了你沒腦,當然他們也不會告訴你重要的東西。

    你沒有被問的價值!“所以許哲握劍的手變的更緊。

    “去你媽的!死吧!”咆哮奔跑的沖向了許哲,雷迪踏出的每一步都踏碎了水泥的地表,揮動的右拳極限的收縮到了身後,強健肌肉將所有的力量最大功率的集中于拳頭之上。

    “躲避!”女孩先一步的側向跳開,可許哲卻始終站在原地未動分毫,那瘦小的身軀與已到面前的巨人相比,簡直就是欺負。

    “咿呀!!!”前踏最後一步,整個地面凹陷出一直徑半米的坑洞,仿佛雷迪的一腳能踏穿大樓一般。

    可想而知那揮出的拳頭和炮彈是同一級別……

    急快的揮拳動作,讓巨大的手臂甚至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相比較,許哲的動作則輕飄代寫,微微側移了半個身子,手中的劍刃向上,如同收劍不戰的姿態。可也正是這豎起的血紅劍刃硬生生將攻擊的拳頭由中的切割開來,和切豆腐一般。

    “啊!!!”握著還在流血的手臂,雷迪顫抖的退開了兩米,一地都是鮮紅的血,“怎麼……怎麼可能?我的拳頭……”

    “你認為它比鋼鐵更堅固嗎?”許哲說話之時,已走到雷迪的面前,抬頭仰視著這黑色巨人,“切開你的並不是鋒利的劍,而是屬于人的怨氣。有些東西……跟沒有大腦的人說你也不會懂。”

    說話之間,一道紅光閃過半空,不管雷迪明白不明白許哲的話,他都再沒有機會了。

    頭顱與身體被整齊的分離,一團之長倒在了自己形成的血坡之中。整個嗜血佣兵團徹底的覆滅,那兩千萬的賞金看來暫時還沒有人拿的走了……

    不過許哲並沒有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了,稍微的向前走了兩步,劍在自己的褲腿上擦拭,抹去了骯髒的血。

    緩緩的轉過了身,又一次平舉起了譴責,直指大樓邊緣處站立的女孩。

    “好了,麻煩全部處理完畢,該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我討厭跟我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如果你堅持不說,相信我,這次就是你跳樓也絕逃不掉……”剛才好象還是戰友的身份瞬間調換,許哲的話可以當成威脅。

    “你的話是對我的污辱,你還沒有讓我逃避的資格。如果你想問我人間界的名字,我叫愛麗斯。如果你問我從前的名字……”說到這里,女孩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天主教上帝天使兵團之一,熾天使——撒拉弗。”

    听見這絕對震撼的介紹,許哲的臉中閃過一次震撼與茫然,可馬上又懷疑了起來。

    “少唬人了,神的觀望協議規定一切神不許下凡介入人間,那你現在算什麼?旅游嗎?”許哲並不相信,劍也未放下半分。

    “想看我恥辱的證據嗎?”微微低下了頭,一滴晶瑩的淚滑過了那張美麗的臉,帶著愛麗斯的悲傷滴落在了人間的世界中。

    一次呼吸,愛麗斯脫去了上身的白衣,丟在了一邊的地面之上。交叉雙臂轉過了身去,不知是想掩飾自己控制不住的淚,還是屬于女孩特有的羞澀?

    不過在那光滑的脊背後,許哲找到了愛麗斯可如此自然呆在人間的理由……

    悲哀的理由……

    幾道深達骨骼的傷口破壞了她的美,整整六條是六條痛苦的傷疤。

    “他們……”劍終于落下了,因為許哲自己的猜測。

    “沒有錯……上帝扯斷了我引以為豪的三對聖潔之翼,將我踢出了神的行列,丟棄在了這骯髒的人間世界。為的便是彌補教派的恥辱,消滅九尾。

    仁慈的上帝,我了解您的苦衷,我也了解這是我們的使命。可當您溫柔的折斷我的翅膀時,心中竟罪惡的產生了對您的恨。我知道這是天使絕不允許有的情感,我也知道如此的自己將無法再回到那快樂的天堂。“愛麗斯在顫抖,無法控制的抽搐,也許她比許哲更加可憐,至少作為工具的許哲沒有被遺棄過,”我只乞求您能寬恕我的罪惡,您教導的事情我不會有一絲的遺忘,九尾必將為冒犯我們的教義與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

    “所以說最討厭宗教了,不光給人洗腦,連自己的部下也一起洗了。簡直就是當了婊子還給自己立塊仁慈的牌坊……”許哲的話永遠都不中听,可卻總是露骨的反應著現實。

    “不許你污辱我們的神!”猛然的轉過了身,愛麗斯不容任何人侮辱自己的神明,而許哲也確實服從了她的要求,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楮。無力的走到了愛麗斯的面前,倒在了她的懷中。

    他已睡去,還是疲憊的睡去。肩部的傷與靈氣的超負荷凝聚,全都將這具人類的軀體折騰的精疲力盡。

    靠在松軟的嬌軀上,不知道許哲會不會做什麼美夢?

    同一時刻,樓頂的大門被由內向外的踢開,鐵錘與耗子沖來增援。

    “許哲!我來救你了!”四處胡亂的搜索,鐵錘摩擦著雙拳尋找著對手。

    “不用你救了,他正爽著呢……”拉了拉鐵錘的衣角,耗子已發現昏睡過去的許哲。不過卻是躺在赤裸上身的愛麗斯懷里,自己也是一樣的赤裸。

    場面讓人聯想到的不是一場惡戰,卻是一副引人噴血的香艷。

    “靠!許哲這家伙又吊馬子?!”鐵錘的鼻肩開始發癢,好象有什麼東西要淌出來一樣。

    後來發生了什麼許哲就不知道了,當自己再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一小時以後,自己坐在了一輛出租車中。

    開車的是耗子,估計也是搶來的車。而坐在他旁邊的鐵錘卻一直回頭憤怒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如同要咬自己一樣。

    最奇怪的是,愛麗斯竟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當然是已穿了自己白色無肩上衣。

    “醒了嗎?剛才爽吧?”倒後鏡中,耗子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爽什麼?被穿甲彈打穿了肩膀,幾百個家伙一起追殺我……”許哲想不起有爽的部分。

    “這臭小子還裝蒜?!”鐵錘有種揍人的沖動。

    如此的話題,女主角愛麗斯根本沒有什麼害羞或不好意思,神的前半生讓自己對人類那種無聊的性觀念沒有興趣。

    “不說這些,你為什麼會在這里?”許哲看向了身邊看著風景的女孩。

    “在我的計劃中,你不能那麼快的早死。而瘋子一樣思考問題的模式會讓你時刻都生活在危險之中……”愛麗斯說起話來理所當然,“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和你呆在一起。雖然也許無法阻止你的行動,至少能保你的命更久一點。”

    “我需要跟你說謝謝嗎?”許哲可不喜歡愛麗斯說話的語氣。

    “好了,別爭了,許哲,我在擔心。”耗子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這些家伙的目的很明顯,不光要殺你,也要鏟除你身邊的人……那麼……”

    “開快點,婆婆有危險!”許哲的臉也嚴肅了下來,耗子的提醒讓自己想到了那蒼老的婆婆。估計當對自己的埋伏開始之時,針對婆婆的暗殺也同時開始了。

    踩下了油門,耗子拿出了駕駛“黑珍珠”的技術,一輛普通出租車硬是開出了跑車的樣子,來回在車流之中穿行。

    終于駛進了新宿街,車無法再繼續深入,停在了距離閑情美食城三十米的位置。

    還沒有等車上的人下車,那許哲與耗子設想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轟!!!!”一聲悶響,緊閉的木頭大門被由內飛出的幾個黑影撞的稀爛。

    根本用不上辨認,標志性一樣的黑色水冷戰斗服,絕對是吸血鬼的兵團。

    意外的是他們已沒有那種猙獰的模樣,更像是一群被欺負的團體。五個戰士就躺在街道之上,支撐著身體努力的想站起,可不管是雙手還是雙腳,骨骼都被完全的打斷。即便擁有再生的能力,可一時間還是如同廢人。

    “他媽的,敢在我洗澡的時候偷襲?不要命了?!”蒼老的怒罵那麼的熟悉,正是吉田婆婆的聲音。可從店中走出的,卻是一位瘦小的年輕女孩,身上只裹著一圈浴巾。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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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4:14

第一百零七章 斷裂的枷鎖

    已是午夜的新宿街頭,喝醉酒的“歐基桑”,招攬客人的高中生,三五成群的流氓,讓這條街道依舊沒有一絲的冷卻過。

    只有那五個怪異的戰士被打趴在地時,所有的人才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目光集中到了這不知名的小店前。

    而從漆黑的店面中,走出來的人影,更是讓許哲等人茫然。

    一米三的身高,街燈下也能辨別的細膩肌膚,,一頭到肩的黑發還是濕碌碌滴著晶瑩的水珠。忽閃忽閃的棕色大眼楮,紅潤勾人魂魄的雙唇,全都述說的是青春。

    女孩周身只包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踏著拖鞋,看的出來很是生氣。

    “咿呀!”一位戰士,突然扯下了頭套,露出了森白的四顆犬牙,張著血盆大口就撲了上去。

    遺憾的是他的反抗沒有任何的意義。

    靜靜站在街燈下的女孩,只是緩慢的前沖一拳,正中在了這吸血鬼的側臉。許哲是看著那可憐的家伙面容扭曲,四顆身份象征的犬齒帶血的飛出。戰士的身體也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了三米撞上了對街的電線桿上,就連水泥電線桿的表面都被震出了裂痕碎片四落,讓人擔心這家伙的脊椎變成了什麼樣子?

    “一群臭小子,這就是你們惹回來的麻煩?既然是去‘干活’就手腳干淨點,現在我的店也被拆了,帳怎麼算?”女孩在許哲等人還茫然的時候,先一步的開罵起來。那熟悉的聲音與罵人的語氣,根本不用懷疑。

    “妖怪老太婆?!”鐵錘是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因為現實的反差如此巨大。

    “你再說一次……”握緊的雙拳發著骨骼撞擊的 嚓 嚓聲,鐵錘瞬間閉上了嘴。

    “我怎麼覺得有點頭昏?”耗子也是用自己所學的一切知識都解釋不了,為什麼一個八十多的老太婆竟變成了十三四歲的模樣。

    “我似乎早知道一點點?”回憶起昨天洗澡之時,許哲雖沒見到婆婆的樣子,可就在自己被按下水中掙扎時,不小心有觸踫到那條光滑的臂膀,細膩的質感可不是八十歲老太婆能擁有的東西。

    “進來吧,收拾東西要搬家了。”轉身回到了店面之中,一行四人也是跟隨的走了進去。

    沒有了大門,進出比平時更加方便……

    空留下大街上一圈茫然的“觀眾”,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鐵錘,耗子與許哲都收拾起了剛打開不久的東西。而無事人般的愛麗斯只是靜靜的在一邊看著,沒有說話。似乎並不奢望融進這個團隊,或者說不稀罕。

    “我終于想通了!”突然,收拾中的鐵錘大叫了起來,“肯定那老太婆會妖術,就跟中世紀的巫婆一樣,喝處女血,吃年齡男人的‘那玩意’,所以就變年輕了。”

    “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這種妖術,即便有也決不是人類可以掌握的東西。”許哲第一個否決了鐵錘的胡思亂想,“人類想支撐容顏不老,科學上的解釋就是保持細胞活性,而在修煉界里都知道,細胞活性取決于自身的靈氣。靈氣從人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是一個固定值,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修煉得道者的話也只能控制流失的量,無法做到完全的不老。況且一般修煉到那種境界也到五六十歲了,失去的也無法彌補回來。”

    “不一定,那老太婆真是人類嗎?”鐵錘努力將聲音壓低,如同三八再傳著八卦。

    “豆腐一樣的大腦就別學別人思考問題,小心腦細胞提前死光了。”緊閉的大門被由外的拉開,一身標準的水兵服與泡泡襪的搭配,讓人說不出話來。

    可女孩也沒有給鐵錘說話的機會,隨手一拋,一副怪異的套裝丟到了鐵錘的身上。

    “靠!”連鐵錘都是一顫,一是被嚇到了,因為來物是一身連體假皮,頭部的樣貌正是婆婆的臉。二是被壓到了,這一身滿是褶皺的偽裝竟有不下一百公斤的重量。別說是一個女人背負著它旁若無人的生活,就是一個大男人也不是能輕易舉起的。

    “我反倒有一個比較科學的推斷。”行李最少的耗子早就收拾了干淨,就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起了網來,“這種現象應該是一種疾病,有些人在年幼時因某種原因感染了腦垂體系統,破壞了生長激素的分泌,導致身體停止生長。這樣的案例全世界都有,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耗子滿意的合上了筆記本。

    “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現在就跟我走,最多再過三分鐘警察就會趕來,你們的日本之旅也就結束了。”轉過了身,向著樓下走去,婆婆沒有反駁,顯然耗子的推斷很是正確。

    走到現在這一步,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她的命令,眾人跟上了這十三歲外表,八十歲內心的女人……

    打開了小店好久沒被打開的車庫,一輛老久的面包車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讓許哲有些思念起自己那輛瑪莉了……

    這次還是鐵錘開車,因為耗子要分析許哲帶出來的唯一一份材料。許哲坐上來後二話沒說的就“昏死”過去(即便是醒著,也沒人敢讓他開……),愛麗斯更厲害,完全不懂駕駛,畢竟天堂里靠的是翅膀不是車輪。

    至于吉田婆婆,一米三的身高,看見了路就踩不到油門,踩上了油門就看不見路……

    最後,鐵錘還是被郁悶的塞進了“罐頭”般的座上,駕駛著仿佛八十年代的面包車駛出了東京這座繁華的城市。

    這全是婆婆的要求,情報人員當暴露了目標是絕不允許在一個地方繼續停留下去的,轉移是必然。

    “我說婆婆,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你總要給我一個具體的地址吧?”車伴隨著天空中的明月,已行駛在了相當于沒有來車的山路間,路邊全是一座座山巒,一片片茂密的森林,鐵錘是越開心里越沒底。

    “叫你開就開吧,問那麼多干什麼?”搖下了車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婆婆趴在窗沿之上,眺望著已漸漸遠去的東京燈火。

    這座自己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城市,即便不屬于自己的國家,心里也是感覺空的很。

    無奈的淡淡嘆息,婆婆甚至在懷疑收留這些家伙是自己間諜人生最大的敗筆……

    夜在沒有目的的旅途中漸漸的深去,明天會怎樣,大概連神都不知道吧?

    第二的清晨,是一個爽朗的早晨,天空之中白雲松軟的如同棉花軟糖,陽光也柔和的普照著。還是在那座古老的庭院之中,松樹枝頭上的黃鸝叫的歡暢,池塘中的鯉魚高興的來回游戲著。

    風吹樹梢樹梢動,沙沙之聲搔人心。

    如此美景,卻擁有這一群破壞環境的人來打擾。

    干淨的木頭走廊上,九尾還是帶著金色的面具,面前的矮桌上已不是古韻古香的茶具,而是清香四逸的鮮花。拿起一朵朵美麗的花朵,小心的修剪,細心的擺插,這就是花道。

    而在面前的庭院前站立著兩人,白西服的八歧與佝僂的大天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大人,您應該已經知道昨天東京支部里發生的事情了吧?一隊吸血鬼的部隊潛伏在那,對許哲進行圍剿。”雙手插在褲袋之中,八歧冰冷的目光斜視著一邊的“伙伴”,“更厲害的是,有些人利用強權對政府施壓,禁止任何力量去進行干擾。擺明的是要許哲的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態,大天狗如同不關自己的事情一般。

    “東京支部可一直都是你負責管理的,一群拿著槍械的混蛋就這麼輕易的在里面設埋伏?沒有你點頭,誰辦的到?”八歧已不是追問,而是質問。

    “這件事情我都在查,詳細的情況現在還不能對你做出說明。”空蕩蕩的官話回避了一切的問題。

    “老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還是九尾大人的權威?連大人下的不殺許哲的命令都敢違反……你想造反嗎?”語氣冰冷了下來,環境寂靜的可怕。

    “你們好吵……”輕剪去了一只玫瑰的葉,九尾輕柔的話讓下面的兩人頓時閉上了嘴,“真是不團結的組織,吵吵鬧鬧嘰嘰喳喳。要不干脆滅了日本的妖界好了,一切都我自己來做。至少耳根可以清淨……”

    听到這里,大天狗與九尾都是說不出話來,深深低垂著頭,是一種赤裸的恐懼。

    “一千年前的時間,人更單純,妖也更是單純。為了滿足簡單的食欲,在街上游蕩,吃飽就好。可隨著時代的進步,什麼公司,什麼集團,什麼GDP,太多復雜的東西充實了原本單純的世界。人類更是造出了什麼原子彈這種自殺的武器?搞得個個人心惶惶,害怕死亡,拼命壓制殺戮的本性,壓制仇恨。連一場象樣的戰爭都不敢發動,我就是想不明白,世界到底怎樣了?

    這樣的世界有什麼好玩的?

    難得我找到一位有趣的老朋友,你卻想殺了他?你真有那麼恨他嗎?比我還恨?“放下了手中的花朵,九尾困惑的看向了大天狗,後者卻不覺得這是簡單的提問,連大氣都不敢出。意外的是,九尾的語氣頓時又軟了下來,”沒關系,謝謝你搞這麼大的陣容出來,幫助我的老朋友成長。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戰斗的累積,只有通過不斷升級的戰斗,他才能變強。

    我已經看過了支部送來的監控錄象,能吸納天地之靈的五行禁咒從前就知道它的強大,可終究只是一套原理樣的東西。而由許哲引發出的具體招式——蛟龍,真是漂亮的改良。以後他應該會拿出更多有趣的東西……“

    “大人您的意思是……”大天狗是完全听糊涂了,只覺得自己好像撿回了條命。

    “追殺他吧,派你最得意的手下,不過我討厭以多打少,用什麼方法不管。別讓他休息的太久忘記了拿劍的感覺……”九尾的話就是一種放縱,大天狗得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八歧,宛如勝利者,這次自己可是拿著“聖旨”去殺人。

    “是,屬下這就下去安排。”興奮的行禮,蒼老的大天狗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大人,以現在的許哲的實力。”八歧可不認為一個月未見的許哲,能成長到抵抗大天狗安排的誅殺。

    “八歧,其實所有妖怪中,只有你的智慧與觀點與我最相似,所以你覺察到了許哲的非比尋常。但你能看見的東西太少太少,而且對于他的認識還是隱約局限在人的級別。”輕輕拿起了一朵醉人的百合,面具下的九尾笑了,“他可不是你們能夠比較的生靈,他的強大也絕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生命的輪回而減弱……

    在他的心中塵封著你們看不見的可怕力量,那種能讓我都恐懼的東西。

    而從昨天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態,現在的他已經觸及到了這個領域。

    也正是如此,我並不擔心會有除我以外的任何生靈能對他構成絕殺的境地……

    神都不可能……

    因為枷鎖已經打開了……“九尾的話需要思考,思考也不一定能夠明白。

    她與子涯的羈絆,是從三千年前便緊緊相互糾纏在了一起。那份關系,並不是人可以明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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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4:45

第一百零八章 鬼門所在——大板城!

    一座叫不出名字的深山之中,屹立著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古老神社。

    雖是古老,卻收拾的格外干淨,地面之上不容一片落葉。

    這里不是給人類參拜的地方,大門前靠在高大紅木柱靜靜等待的凝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看的出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竟也難得帶上了憂慮。

    直到大天狗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凝的憂慮才悄然的逝去。

    “等你好久了,九尾大人沒有追究嗎?”自然為主人打開了大門,凝在好奇。

    雖然辯解的材料已經充分的不能再充分,但凝清楚,九尾並不是法官,殺與不殺全在一念之間。違反她的命令同時,等于已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中……

    大天狗沒有給凝想要的答案,只是默默走進了屬于自己的神社之中。

    陽光在這里是被杜絕的東西,寬闊的大廳中全是高達十米的紅漆木柱,木柱上的燭台只能勉強照亮面前的路而已。

    “呵呵呵呵……”突然,行走中的天狗無法克制的笑了起來,就像得到了獎品的小孩。

    從九尾被解封以來,凝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人如此高興的模樣。

    “凝啊,大人終于決定放棄對那人類的期待了,我們的大人已漸漸在恢復從前的英姿。我已等不及看在大人帶領下的百鬼,稱霸三界的樣子。”如同自說自話,大天狗在興奮的顫抖,“所以現在我們要幫大人除掉那小子,在她反悔以前……”

    “我來搞定好了。”自然收放著雙拳,凝知道“工作”又來了。

    “不,這次沒必要讓你出手,通知‘新佑丸’,叫他去做。”大天狗搖了搖頭,並不想凝插手許哲的事情。大概因為自己離開時九尾的那個眼神吧?那個眼神中並不純淨,甚至透著些許對自己的恨?

    仿佛在說,傷害許哲的人最終逃不掉九尾的報復……

    “叫他?他是出了名的不服從命令。雖然也是少數修煉過千年的大妖,可一天到晚以為自己成了仙,不把別人放在眼中。要不看他也是百鬼一員,我早就滅了它了。”凝並不喜歡和它打交道。

    “沒關系,你就對他說,這次要殺的人,曾經將九尾大人趕出了Z國,更是連八歧都殺不了他。”帶著淡淡的笑,大天狗相信這狂傲的家伙听到這兩點一定興趣滿滿。

    “你吩咐,我照辦。可如果他不听話,我就自己來。”說完,凝無奈的轉身離去,開始郁悶的工作。

    “呵呵呵呵,唯一威脅到您的存在,現在我就要了他的命。”終于停下了步伐,大天狗已走到了神社正中,一座雄偉金像屹立在那里。

    這里供奉的並不是什麼佛主或神靈,而是一只猙獰異常的巨大狐狸,九條各異的尾巴分外的華麗。

    大天狗在期待著“它”真正的復活……

    靠在已被陽光溫暖的車窗上,眼皮微微的顫動,雖想起來,耳邊卻回蕩著一首溫柔的歌。

    沒有任何樂器伴奏,也沒有任何的詞語,如同不懂事的孩子,只會啦啦啦。

    但從她的嘴中出來,卻蘊涵著讓人心情平靜的力量,仿佛一切的傷痛都會隨著歌而逝去。

    不知道是不是討厭心中的傷被人觸踫,許哲清醒了過來。

    看看身邊,駕駛了一夜的鐵錘已經打著雷般的鼾聲睡去,一邊的婆婆也在安靜的休息著。

    耗子的手中更是拿著自己弄到的資料睡了過去,看的出來經過昨天的一夜大家都是格外的疲憊。

    不過似乎少了一個身影?

    輕輕的拉開了車門,來到了車外,爽朗的空氣讓身體舒服不少。

    這里是塊翠綠的草地,四周全是高大樹木形成的森林,就在草地的盡頭安靜躺著一座晶瑩的湖。微風吹過,激蕩起層層的漣漪。

    湖的邊緣,站立著少了的那個身影,愛麗斯輕抬著一手,在溫柔的歌唱。優美的聲線並不光只有人懂得欣賞,一只滑過天際的燕子也是停在了她抬起了手指間。不知道愛麗斯的歌會不會讓燕子忘記了向南飛?

    如果手中還拿著的是畫筆,也許許哲會將它畫下來。可現在,緊握在手里的只有譴責。

    緩緩的走到了這“落天使”的身邊,再自然不過的抽出了手中的劍。剛剛還靜靜聆听的燕子被嚇到了,舞動起翅膀重新飛到了天空之中。

    “你嚇到我‘朋友’了。”鄙視的看了眼身邊與充滿怨氣之劍為舞的人,愛麗斯露出了生氣。

    “隱藏悲傷的歌,並不能消除悲傷。當欺騙過去後,傷口只會更加痛而已。”並不管天使不滿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之上,嘗試的左手握劍,可肩上的傷卻用疼痛告訴著許哲不能硬來。

    “這是獻給上帝的歌,熾天使的工作便是歌頌我們偉大的主神,贊美他賜予我們的一切。是最偉大與神聖的工作,你這種凡人怎麼會明白?”一提到上帝,愛麗斯頓時幸福的如同小女生一樣。

    “世道變了啊,拍馬屁現在也算是種工作了,看來神都是一個德行,虛偽的很。”嘆息的說,許哲收劍回鞘。可卻一刻並停的活動著左臂,只是希望能快點恢復。

    如果將這次營救行動看成一場聯賽,不能及時的恢復,等待自己的依舊是死亡。

    不過死亡似乎來的更快,一個冰冷的槍口已頂在了許哲的太陽穴上。

    “混蛋,給我听清楚了,上帝不是能被你這種骯髒人類侮辱的存在。下次如果再听見你對我神的不敬,我絕對殺了你。”愛麗斯拉動了手槍槍栓,子彈上膛。

    “骯髒的到底是誰?”轉過了頭,讓那槍口頂在了頭頂之上,許哲的眼中沒有害怕,只有疑惑,“被當工具使用的你我?扯斷你翅膀的上帝?玩弄我感情的神?”

    許哲的問題讓愛麗斯無法回答,拿槍的手在顫抖,猶豫了許久,槍終于還是放了下來。

    “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全能的上帝,神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作為他在地面上的使徒,我必須遵循神的宗旨,完成神的使命……”雙手交叉合于胸前,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此刻的愛麗斯很美。

    “宗教害人也害神……”無奈的嘆息搖頭,許哲站起了身,眺望著眼前寬廣的湖,仿佛也能被它的平靜感動,心在跟隨著平靜。

    “媽的,醒了也不叫我一聲!”車廂中,耗子從開啟的車門走了下來,手里還拿著昨天就未放下的文件,“害我昨天研究到半夜,看你睡的死又不忍心打擾你。”

    “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嗎?”回過了頭,看著還在伸懶腰的同伴,許哲難得露出了淡淡的笑。

    “呵呵,收獲比你想象的更大。你知道你拿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嗎?”默默走到了許哲的身邊,耗子半蹲了下來,得意的表情已經說明許哲弄回了了不起的情報,“這是一份創始集團與日本政府的收購案合同副本,其中詳細的標明了,在一個月前創始集團用資一萬億日圓,買下了位于大板的大板城。”

    “買了一座城池?”許哲沉默了下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創始集團的財力,1萬億日圓根本算不上什麼。”愛麗斯可想不出其中有什麼不妥。

    “拜托,他們可是被預為全球最高效率的投資商,幾百年來從沒做過一筆虧本買賣,而且大部分都是暴利。光著一點,就將它與人類的企業本質的區分開來。”耗子的後話已經呼之欲出。

    “所以決不會花冤枉的錢去買不必要的東西……除非有人喜歡……”拿過了一直在耗子手里的合同,許哲自己翻看了起來,“耗子,有地圖嗎?”

    “早給你準備好了。”微笑的從身後拿出了日本詳細地圖與鉛筆,許哲如同測量員般的在地圖上計算起來。

    “你到底在干些什麼?”愛麗斯已完全看不明白。

    “大板城是當年德川家康與豐臣秀吉著名的戰場,是直接在舊址上修建的新城。”一邊掐指心算,一邊在地圖上繪畫,估計沒幾個人能做到許哲這樣子了,“我可不相信創始是為了保護文化遺產……目的就是這個!”

    說完,許哲的動作終于停下,而地圖之上也出現了一個標準的五芒星陣,正中的位置便是那座歷史悠久的古城。

    “這是……”拿過了那張被畫的怪異的地圖,即便學習的文化不同,可愛麗斯依舊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同。

    “日本陰氣最重的中心點,也就是傳說中的‘鬼門’。大板城就建築在鬼門之上……”緩緩的站起了身,許哲已知道接下來該去哪里,“那里對妖怪而言如同桑拿房一樣的舒適,有著家的味道。要是我有‘九個尾巴’,又有一群有錢的‘凱子’部下,我一定也住在那里。即便我不開口要,還是會有大批拍馬屁的家伙幫我設想好一切。”

    “哎呀!”就在許哲述說之時,車那邊傳出了一聲慘叫,鐵錘從封閉的駕駛室里飛了出來,臉上又是一只紅紅的腳印。

    “臭老太婆,為什麼又踢我?!”坐在地上,揉著發燙的臉頰,鐵錘火大,自己的美夢也被攪和。

    “你的口水像噴泉一樣的涌,你想在車里把我淹死嗎?”自然的走下了車,冷酷的表情,不管是蒼老的樣子還是現在小女孩的幼嫩姿態,婆婆從沒有變過。

    “總是覺得這樣看起來好怪。”耗子由衷的感嘆,最多13,4歲模樣的女孩,一身校服的打扮,聯系起80多的年紀,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恩。”許哲點了點頭,認同耗子的說法。

    “你們找到目的地了嗎?這里只是一個野外露營地,不能待太久。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人會像洪水一樣的涌到。”走到了大家的身邊,婆婆提醒著。

    郁悶的鐵錘,也是跑了過來,畢竟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

    “已經找到了,我們要去大板,日本之行的終點站。”耗子得意的笑著。

    “可能要再等等……”只是一次呼吸的間隔,許哲的臉頓時冷漠了那收回劍鞘的譴責抽出,低鳴劍震如同大戰前的號角。

    一邊的愛麗斯也是臉色凝重,掏出雙槍,子彈上膛。

    那一份異樣,連婆婆都感覺到了,目光直直看著平靜的湖面。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對面的湖岸邊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是一頭白發,皮服包裹全身的凝。

    另一個則穿的更像幾百年前的古董,一身古代武士般的灰色和服,木屐鞋,腦後扎著獨辮,腰間垮著的卻是長達一米有五的武士刀。

    菱角分明的臉龐談不上帥,卻透著男人獨特的剛毅與堅強,濃眉大眼,三十左右的年華。

    “他們是你朋友嗎?”許哲平靜的問,已將譴責劍身立于面前,光滑劍脊倒印著自己冷酷的模樣。

    “一身濃郁的妖氣,我怎麼會認識從地獄爬出來的家伙。”愛麗斯被許哲的玩笑逗笑了。

    “現在怎麼辦?又要打仗了嗎?家伙都忘記帶了啊?”鐵錘又興奮了起來,看向了雙槍在手的愛麗斯,“喂,把你的槍借我一把好嗎?哎呀!”

    沒有任何的征兆,鐵錘的頭上又挨了婆婆一下。

    “白痴,分清楚點狀況,那兩個家伙不是我們這種凡人能對付的。怪物就該跟怪物打……”目光一刻未動的看著對面的人,婆婆認真的表情已說明了對方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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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4:58

第一百零九章 半空中的華爾茲……

    “五個人中只有拿劍的男人與拿槍的女人有高靈氣的反應,哪一個是把九尾逼出Z國的人?”一雙如鷹般的瞳孔掃過對面的人,武士輕聲的問著。

    “拿劍的男人叫許哲,體內埋藏著是Z國眾神之父子涯的靈魂。雖然有點讓人難以想象,但這是事實。”凝在嘆息,為那可憐的男人。邁開了細膩的步伐,向著對岸走去。

    根本就沒有繞行的時間,或者說是必要?在凝的腳接觸平靜湖面之時,湖水也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瞬間凝成了堅實的冰面。武士悄然的跟隨在其身後,向著目標一步步的靠近。

    就像飛蛾總是撲向烈火,水總是會凝結成冰塊。在凝的臉上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自然,即便是超自然的現象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而看在許哲等人的眼中,卻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當了這麼久的除魔師,第一次遇見可控制氣候的妖怪,我們還真是麻煩不斷啊……”咬破食指,鮮紅的血珠聚集其上,許哲在寬大的劍身書寫著熟悉的符咒。已經沒有什麼好保留的東西,因為自己的本能告訴自己,絲毫的保留下場只有死。

    “通過身體散發細微的妖氣,改變大氣氣溫。和你控制天地之靈的做法很像,只是別人根本不用借助任何的符號,隨便想想就夠了。”愛麗斯也是跟隨的緊張了起來,算是自己來到人間後第一次遇見了真正棘手的事情。

    “喂,別老在這里贊美對手,我們現在怎麼辦?當觀眾嗎?”從婆婆的語氣中可以知道她並不想呆在這里,天知道當這些怪物打起來時,有沒有“觀眾席”的存在?

    “鐵錘,耗子,先帶著婆婆去大板吧,在那里什麼都不要做,等我去找你們。記得要是有奇怪的家伙找上你們,不要反抗,用盡辦法逃離這個國家。”這是許哲現在唯一能選擇的。

    “可是……”鐵錘很不甘心。

    “可是什麼,乖乖听‘隊長’的話!”一把揪住了鐵錘的衣領,婆婆硬生生拖著魁梧的鐵錘向著車的方向走去。

    “那麼‘隊長’保重了,不要死啦,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微笑的敬了一軍禮,耗子也是跟上了婆婆的步伐,算是一種對許哲的信任。

    同一時刻,凝與武士已停在了五米開外,整個湖面也全被不只厚度的冰層覆蓋。光滑的表面在陽光下顯得氛外晶瑩剔透。不過聯想到6月的天氣,只讓人覺得詭異。

    “誰也別想走,我可是來殺人的。”腳下木屐一踏,整個冰面都在顫抖,武士前沖騰空而起。躍過了屹立不動的許哲與愛麗斯的頭頂,目標正是準備離開的三人。

    腰間一米有五的長刀,流暢的抽了出來,森白刀光已證明絕非普通冰冷的鋼鐵俗物。

    “別忽略我,特別當我當你是對手時……蛟龍。”許哲目光犀利,輕聲提醒。可惜武士並沒听見……

    一個念頭,許哲面前凍結的湖面爆烈,湛藍水之巨龍飛出,咆哮之聲嚇著森林中群鳥四散。

    而它的目標正是還在半空中的武士,飛撲了上去。

    在地面上的三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對自己遭到襲擊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其中只有一人在淡淡嘆息,為這無知的怪物。

    “別煩我,等下才輪到你!”下落中的武士回手一拳,正打在追擊的龍頭之上。

    怪異的事情發生,空中的巨龍在許哲未下達解散命令之前,崩潰成了細小的水滴降落了下來。

    如同一場沒有預報的陣雨……

    “怎麼可能?”意外的反應,讓許哲轉過身來,第一次遇見連天地之靈都能打散的怪物。

    “你在看哪里?想要殺我的不是你嗎?”落到地面的武士,似乎很滿意許哲驚奇的表情,卻忽略了自己的目的。一個聲音及時的“提醒”……

    猛然回過頭,站在自己面前的便是一身校服裝扮的小女孩。可她卻擺著是發拳的姿態,而且是在自己有任何反應前,眼睜睜看著她將握緊的瘦小拳頭打在了自己左肋之上。

    緊接著,連武士自己都想象不到,身體慣性的脫離了地面,被加速的如同炮彈般倒飛了出去。

    又一次的從許哲的身邊經過,狼狽的撞在了冰面之上,都忘記了翻滾了多少圈才停在了凝的腳邊。

    看看一路“滾”過的冰面,全是翹起斷裂的巨大冰塊,仿佛破冰船剛剛開過一樣。

    趴在地上,激烈的嘔吐,似乎無法呼吸?黑色的血順著嘴角涌出,證明了剛剛被婆婆打中的確實是妖怪的本質。

    “提示︰永遠不要小看孩子和老人,會死的。”收拳恢復了自然的站姿,婆婆平靜的臉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有沒有搞錯?這是什麼拳法?”吞咽著口水,鐵錘也許在後悔對婆婆從前一次有一次的不敬。

    “少林通背拳……借助全身之力凝聚于一點,配合氣功使拳勁貫穿進體,破壞內髒的殺人招數……只听竊世那老家伙提過,‘現場版’觀看還是第一次?”許哲在感嘆,因為竊世接下來的警告,會這種招數的人比妖怪更難對付。畢竟妖怪中也有無害的一類,而會這種拳法的人,本身絕對是訓練出來的殺人兵器。

    “謝謝你的‘解說’,好象又了解了一些了不起的東西。”帶著慘淡的笑,武士又重新站了起來,並沒有為剛才的狼狽感到尷尬。自然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怪不得我的右肋斷裂了四根,肺髒爆裂,心也是大量的出血。想不到不憑靈的加持,只是純粹用肉體就能對我造成如此的傷害?

    一千年來,你還是頭一個。“

    “切,怪物就是怪物。”轉過了身,繼續拖行著鐵錘向著車走去,耗子一直緊緊跟隨,“臭小子,小心點,那家伙很厲害。我用的可是能殺死大象的力道,他都還能站起來廢話。”

    回到了車中,還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婆婆並沒有心情繼續的打下去。

    “別走啊,難得遇見有趣的人,你甚至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叫‘新佑丸’。”說完,武士就想上前阻攔,卻先一步給身邊的同伴攔了下來。

    “別忘記,你來這里是干什麼的?你的對手是誰?”抬起一臂擋在了新佑丸的胸前,看的出來,凝並不喜歡身邊的人。

    “我當然清楚,就是殺一個九尾都殺不了的人,不過他真是讓我失望。”無奈的搖頭嘆息,新佑丸看許哲的眼神就像看不爭氣的孩子,“雖然會用點凝聚天地之靈的古怪招式,可這種級別的靈根本就不夠看。”

    老舊的面包車發動了引擎,拖著黑煙,伴著轟鳴,擔心的同伴終于離開了這個不屬于他們的戰場。

    許哲也是長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臉終于恢復了原來的輕松。

    “老不死的,你以為自己是誰?教練嗎?這不夠看,那不行的。你當是給奧運會選隊員啊?白痴。”罵完,身體前傾,許哲沖跑起來。不過意外的並不是撲向對手,而是吊頭扎進了茂密的森林中,動作比兔子更迅速。

    “世界怎麼了,一個兩個就知道逃跑?”看了看身邊的凝,阻攔的手終于放了下來,幾次輕踏冰面,新佑丸追了上去。

    此時,愛麗斯是本能的轉身,準備追擊,因為許哲的價值讓他絕不能現在就死。

    遺憾的是轉過身去的天使卻找不到屬于自己的路,一面巨大的冰牆阻攔在那里,光滑的表面倒影著自己的模樣,與那湖中的凝。

    “你想怎樣?1對1公平的決斗嗎?”愛麗斯明白,面前的女人不倒下,自己決不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公平?我不懂這個詞語,如果可以我想我會比那愚蠢武士更快的沖上去。但上面有命令,許哲不能死在我的手上。至于你,上面就沒有交代了……”說完,只是腳尖輕點地,身體自然的向後滑去,凝優美的動作如同表演的冰上運動員。

    滑行中輕抬一手,縴細食指直指向天,仿佛在召喚著什麼?

    “其實人類永遠不會明白,冰便是凝結的眼淚……”微微低垂下了頭,沒有人知道凝的表情,銀白的發隨風舞動,就像溫柔的手撫摸過自己冰冷的臉龐,“‘淚落天’。”

    平靜的話語結束後,剩下的便是一場恐怖的雨。

    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冰凍湖面上的古怪女人,愛麗斯抬頭看天,陽光下臨近的東西更加清晰。一塊塊冰結晶體加速落下,密集的程度決不比一場暴雨來的稀疏。而每一塊冰晶又如千斤巨石般的大小,呼嘯而至。

    根本無任何逃跑的空間,呼吸仿佛在這一刻都完全的靜止。當第一塊冰晶轟碎了愛麗斯身後的冰牆後,接而連三的巨冰就沒有了一絲的停息,一塊塊砸在森林與冰湖面上。

    “轟轟轟!!!”一聲壓過一聲的撞擊震耳欲聾。百年的樹木都是被攔腰轟斷,那種威力與加農炮彈已無區別,大地都在為這恐怖的力量顫抖。

    頃刻之後,空氣間滿是冰裂後四濺的閃亮結晶,白色霜氣甚至壓住了激起的不潔塵土,向著四周緩慢的擴散著。唯一還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刺骨的冷。

    微風吹過,帶走了阻擋視線的塵埃,被襲擊的位置顯得更加清晰。以愛麗斯為圓點,半徑五十米內的森林沒有了森林的模樣,樹木變成了碎片,大地上一個連著一個都是形狀不一的彈坑,有些坑中甚至還保留著未碎的堅固冰塊。

    慘狀讓人不敢奢望生還,冰的“淚”如同一場流星雨的洗禮。

    可也正是在彈坑密部的大地之上,一個身影依舊屹立在那里。

    輕撫去肩上的冰屑,踏著根本就是無形的空氣,身體漂浮在離地數十公分的半空,愛麗斯從冰霧之中走了出來。看那臉上的從容,仿佛剛剛經歷的只是一場不足掛齒的朦朧細雨。

    “好像我遇見的是比許哲更麻煩的對手?”放下了召喚“眼淚”的手,凝的表情沒有變過,即便此刻由愛麗斯身上爆發出的靈氣已說明了她是神的本質……

    “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浪費,許哲是打不贏剛才那家伙的,必須趕去救他才行。”愛麗斯每一字每一句都透著壓迫的氣勢。

    “你認為我會讓你去嗎?”凝用的是反問。

    “所以說我沒時間了……你必須快點死。”身體如同失去了任何的支撐,愛麗斯向前傾斜。

    一道白色的光在地面上滑過,每隔十米白光之下便是一圈圓形的氣流向四周擴散,仿佛蜻蜓點過平靜的湖水。

    可對于凝來說,一切就沒有描寫的那麼美。

    只見本還在百米開外的愛麗斯,用的是眨眼的功夫到達了自己的面前。半空中的她在旋轉,縴細的右腿滑過圓形,直踢向自己的胸口。

    現在凝終于明白,為什麼對方能輕易躲避開自己暴雨般的襲擊,擁有這接近聲障的速度,有什麼東西又打得中她呢?

    遺憾的是直覺跟不上視覺,視覺跟不上身體的知覺。凝唯一能做的反抗便是勉強交叉雙手與胸前,一道五公分的高密度冰壁瞬間拔地而起。

    隱約間,耳邊傳來一聲淡淡的述說……

    “半空中的‘華爾茲’,獻給你的……”
引言 使用道具
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5:10

第一百一十章 跳舞鞋子的故事

    不管外面是不是艷陽高照,在這茂密的森林中始終陰暗的可怕。樹葉間偶爾透下的光,連讓人勉強看清腳下的路都辦不到。

    這是覓食者的地獄,也是弱小者躲避的天堂。

    可惜卻不知道將許哲歸列到哪一類?

    說他是伏擊的獵手,卻一直都在逃避著追擊的人。

    說他是逃避的獵物,那握著劍柄的手沒有一刻的松懈,仿佛尋找著任何可反擊的機會。

    不斷的奔跑終于還是停下了步伐,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別的什麼?

    站立在濕滑的土壤之上,許哲轉過了身,看著如同沒有盡頭的漆黑森林。

    也是在這昏暗的世界里,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來人沒有任何要掩飾自己行蹤的意思,隨意的走動踩斷了許多地面上的枯枝。簡直無言的述說著“我來了”。

    樹木中先現出的是那把拖行的悠長武士刀,森白的刀身將照射在其上的微光升華了,升華成了恐怖的光暈。

    嘴角掛著鄙視的笑,一副輕松的模樣,新佑丸的姿態如同一切只是場游戲而已。

    “怎麼,這就是你挑選的戰場嗎?”毫不在意就屹立在五米開外的許哲,自顧自得的四處張望,“夠濕潤的,挺適合你發揮天地水之靈的威力,而且遠離了凝。你似乎在擔心我的同伴會凍結起你操縱的水?所以帶我來到了這里,不錯的選擇。”

    算是對許哲的稱贊,新佑丸也很滿意如此的戰場。

    “你好多的話。”許哲可不覺得敵人的稱贊值得歡欣雀躍,因為如真和他說的一樣對自己有利,敵人應該是恐慌,是不知所措。而不是輕松的分析自己的用意,就像老師檢查學生的作業一樣……

    自然脫去了唯一一件外套,又是上身赤裸的暴露在空氣中,為的只是解下附著在左肩上的討厭繃帶。這東西使身體移動變得不協調,動作稍微的比平時慢。在這也許一剎那就決定勝負的戰場,這是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將帶血繃帶與握劍的右手緊緊纏繞,劍被梆在了掌心之中。如同古惑仔砍人前的準備。但許哲更多的是為了保護自己……

    劍絕不能脫手,哪怕等下承受再可怕的力量,劍絕不能脫手。

    “你好了嗎?我有點失去耐心了。”刀尖輕點著地面,頻率越來越快,不過新佑丸的表情沒有變過。

    “我有要你等我嗎?”用牙齒拉緊了手上的死結,許哲沒有一分的領情,前踏一步,連腳都陷進了泥土之中幾分。

    用盡全力的奔跑,許哲算是第一次沖向了面前的對手。手中的譴責發著微微劍鳴,仿佛已經比主人更快的熱血沸騰。

    “來了,來了!”興奮的雙手握劍,右腳前移半步,悠長的刀刃終于離開了骯髒的地面,真正開始了戰斗。

    距離一米,許哲發力跳起,一躍便到三米高空。即便左手行動不變,可還是全力在空中回轉。泛著血色之光的劍刃拖出緋紅之光暈。

    “當!”一聲嘹亮撞擊,宛如蝙蝠的鳴叫,刀劍在新佑丸頭頂交匯,霸道力量貫穿過體。就是雙手握刀抵擋的新佑丸,臉上的笑僵硬了,膝蓋被震的微微彎曲。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重新落回地面的許哲力由腳下生,握劍右臂之上青筋暴露,猛然又是一次發力。本已被擋下了的譴責滑過武士刀刃,一時間就像指甲刮過黑板一般,刺耳的噪音要人性命。

    伴隨著激烈的火花四濺,仿佛要照亮昏暗的森林,而強大壓力卻硬生生將面前可怕的妖怪震退了半步。

    看上去許哲似乎站在了上風?

    沒有一刻的停息,身體在地面回轉,舞動的劍就如同音樂家手中的指揮棒。點點水珠被從地面或空氣中凝聚帶起,一條巨龍剎那成型。

    “蛟龍殺!”一聲令下,雄偉巨龍得到了殺戮的許可,奔騰前沖向了還未站穩的敵人,張著滿是獠牙的嘴,格外恐怖。

    “一次兩次都學不乖,看清楚了。”強行定住了身子,揮動剛才一樣的拳頭,正中在猙獰的龍頭之上。好不容易凝聚的水之龍又被瞬間瓦解,無奈的落回了地面。

    並沒有因為術被瓦解而遺憾,許哲揮劍又沖了上去,鋒利劍刃甚至切割開了空氣,“當”的一聲又與討厭的刀交匯與胸前。

    可許哲並未有停的意思,腳下發力,逼著面前討厭的家伙步步倒退,直到新佑丸硬生生撞在了一棵三人合抱之粗的大樹之上。

    “小子,你已用全力,可我還沒發力呢……”即便已被逼得無任何退路,新佑丸卻沒有一絲的窘態,更像是在享受著戰斗,“你的五行禁咒確實有趣,用人的軀體凝結只有神能駕御的天地之靈。不過你好象忽略了一條最重要的東西,那便是相生相克的法則。

    不遵循規律,空有強大的力量也將化為無用的‘水’。“

    “那又怎樣?”雙刃之間,許哲那冷漠的臉說明什麼都沒有在意,無感情的目光空洞的如同深淵,“我知道你的屬性為‘土’,用拳頭將土之氣打進水蛟龍之中,破了我的術……那又怎樣?”

    “什麼?”新佑丸不明白許哲要表達的意思。

    “力量不夠大,凝聚更多不就好了?”突然一直苦苦相逼的許哲,竟意外的後跳離開,放棄了繼續追擊的念頭站在了三米開外,“你的手有幾只?我的蛟龍好像比你的多?”

    太過專心于觀察許哲正面的攻擊,不知不覺間忽略了那一點一滴凝聚起來的天地水之氣。所以此刻,新佑丸根本不用回頭去看。

    一雙雙與許哲同樣冰冷的瞳孔正凝視著自己,彌漫在空氣中的水之靈已經讓人難以呼吸。

    “你以為這樣能贏嗎?”不管身後的半空中漂浮著多少條巨大的蛟龍,新佑丸犀利的目光始終盯在許哲的身上。

    “蛟龍群殺。”平靜的好象在述說什麼自然的事情,整整九條蛟龍一擁而上,失去了龍的華麗,更像群狼圍攻可憐的獵物。

    本無生命的水,當凝聚成霸道龍形之時,它便是可怕的存在。

    最先的巨龍張大了嘴巴,一口連粗壯的樹干一同咬斷。

    一時間,撕咬咀嚼之聲回蕩在空曠的森林之中。

    慘像讓人不忍看下去,血讓原本清澈的水龍都變成了黑色,武士服更是被撕裂成為了碎片。

    而始作俑者許哲卻沒有移開過分毫的目光,安靜的看著自己創造出來的群龍分尸敵人的畫面。

    不過心里卻沒有戰斗已經結束的感覺,並起兩指又一次的咬破……

    回到另一個在冰封湖面上的戰場,與陰暗的森林比起來,這里要華麗的多。

    記得童年時听過這樣一個故事,一位活潑的女孩生日時收到了一雙美麗的紅色皮鞋。女孩愛不釋手,跟小伙伴們炫耀著鞋子的可愛。

    但卻不知道,這是被施了咒語的邪惡之物。

    當女孩穿上的同一刻,詛咒也跟隨的降臨。

    邪惡的鞋子帶動著女孩的全身,跳起了各種優美的舞蹈,可卻不給女孩一刻的休息。最後這可憐的女孩也活活被累死在了荒野之中……

    對于小孩來說,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但對于此刻的凝來說,現實就擺在面前。

    踏著空氣,將身體加速到趨近聲障,漂亮的回轉直踢。可不是憑借高靈氣就能辦到的……

    古怪的正是愛麗斯腳上那雙看似普通的皮靴,遺憾的是凝就算找到了對方的攻擊方式,卻無法躲避。

    縴瘦的右腿輕松的粉碎了自己臨時創造的冰壁,正中擋在胸前的雙臂。

    由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凝知道,被踢中的手骨已經微裂。而身體也是再自然不過的脫離了地面,加速的向後倒飛了出去。

    可和新佑丸被打飛出去時的情況又是截然不同,不同的是那份恐怖的力量與飛出的可怕速度。

    從天空俯視看去,一身黑色皮服的凝就像一個黑色的點,滑過了凍結的湖面,撞進了森林之中。一路激起灰塵漫天,沿途樹木不論年數都是被攔腰撞斷。

    攻擊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一直懸在半空的愛麗斯極限半蹲,發力一躍沖天。反震之力即便雙腳未接觸湖面,湖面上凝固的冰層還是應聲全部爆裂。

    只是簡單的動作,愛麗斯已到百米高空,俯視著還在倒飛中的凝。一次呼吸,身體又如隕石一般,傾斜直沖而下。

    一道銀白之光滑過天際……

    “轟!!!!”大地都在為落下的天使而顫抖,直徑三十米深達1米的巨大凹坑瞬間形成。

    可看似華麗的攻擊,卻找不到失敗者。因為在凹坑中,愛麗斯的腳下,躺著的不是凝的尸體,而是一塊堅偌磐石的巨冰,冰中靜靜看著自己的便是那傳說中的雪女。

    其堅固的程度讓愛麗斯的一腳凹陷了地面,卻碎不開這塊堅冰。

    無奈的後仰跳起,落在了五米開外,不過雙腳依舊踏在空氣之上,仿佛地上的塵埃不配污染了這聖潔的天使。

    在那攻擊的右小腿上,卻包裹著一層冰晶,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

    看的出來愛麗斯並沒佔多大的便宜……

    凹坑中的冰塊用太陽都比不上的速度融化,其中的凝雖嘴角帶血,但感覺並無大礙。

    重新落回了地面,銀色的冰凌迅速的向四周擴散,就是土地也被瞬間凍結。綠樹變成了冰雕一樣的美麗與生動,可樹卻因此永遠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華爾茲’?我可還沒同意陪你跳……”揮手擦去了嘴角殘余的血,一頭銀絲無風自然的舞起,四周空氣溫度急速的下降,仿佛夏季的暴風雪即將降臨。

    愛麗斯也是打起十二精神,不敢有絲毫怠慢,重踏一腳,右足上的冰晶碎裂。

    “你還想繼續打下去嗎?就算你贏了下場也不好看,估計沒個一年半載傷也好不了。”突然,一個意外的聲音打亂了一切。而說話的人便站在一邊一棵已被凍成冰雕的樹梢間,無所謂的提醒著。

    他的出現讓愛麗斯也是一驚,驚的是自己甚至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高超的隱藏技能絕不是一般妖怪或人能辦到的。

    大腦中不自覺的出現了這樣一個想法,要是從一開始這家伙就和凝連手……

    “童子,你不在八歧身邊好好呆著,到這里來做什麼?”對于這熟悉的同伴,不用回頭只憑味道凝都知道他是誰。

    “接到了八歧大人的命令,去送一份‘禮物’而已。回來的途中不瞧看見你在打架……”童子的話語已表明自己不想淌這渾水,隱約間還有些想化解戰斗的意思,“你的任務是什麼?不也是來送人殺許哲而已嗎?為任務外的事情受傷,可會被同伴嘲笑的。”

    環境陷入了一片死靜之中……

    “記得,我們的帳還沒有完,你踢我的兩腳,我一定會還給你……”用最冷酷的語氣說著最冰冷的話,並不是警告而是提示。

    凝默默的向後退行的離開,十幾步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你是誰?”此時,愛麗斯才有機會問樹上的人。

    “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送貨的人……”說完,童子也是消失在了空氣中。

    一場你死我活的戰斗莫名其妙的開始,莫名其妙的結束。

    不過在森林的另一處,戰斗卻一定要有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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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6:05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浴血蛟龍!

    一場沒有征兆的黑雨從半空中漂落,沖刷著許哲赤裸的上身。

    帶不走任何的惆悵,只是讓空氣更凝重而已。

    雨持續的時間很短,大概不過數十秒,流過身體的水滴有著說不出的親切感。

    因為這些全是剛剛自己凝聚起來的蛟龍之體……

    也是在剛剛,本該在群龍撕咬中死去的人,突然揮動起手中的武士長刀。

    許哲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九龍被分成了碎片,霸道妖氣硬生生將碎片震到了十米高空,然後便降下了這場恐怖的雨。

    脫離開了蛟龍的撕咬,新佑丸早就失去了人的模樣,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雨水沖刷後露出的並不是肌肉或骨骼,而是堅硬岩石組成的軀體,如同一具千年的石雕。猙獰的模樣更像是恐怖的面具,頭頂尖尖的兩角,讓許哲很自然將它歸列到鬼的類型。

    可如果是要拿它與在WUHAN收拾的鬼相比,從前的那家伙簡直就是垃圾。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許哲知道面前的妖怪沒有鬼那麼簡單。

    “如果你是問名字,我擁有太多你們人類起的稱呼。”仿佛雕刻出來的獠牙大嘴並沒有動,可聲音卻從中傳出,一雙土黃發亮的瞳孔打量著這個世界,“山童?山魈?山妖?想如何稱呼你自己選擇吧……”

    揮動著手中以近血紅的長刀收于背後,不知道為什麼,從他身上,許哲更多感受到的是悲傷而不是恐懼。

    “我本只是一座小村莊山神廟前闢邪的雕像,不想剛剛屹立起的我得到的不是膜拜,卻是村民的憤怒與咒罵。只因為村莊在我出現的第二天時便爆發了瘟疫,火災更是頻發。無知的村民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我就成為了惡鬼的象征。在我的身上澆狗血,淋尿,五百年間從未停過。”回憶起那逝去的時光,山鬼突然笑了起來,“所以在吸收了三百年民眾的怨恨與山之靈氣後,我終于化為了妖怪。

    知道我變妖後干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嗎?我殺光了全村的人,大人小孩,甚至看門的狗,一個不留。

    既然那麼討厭我,那麼讓我殺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吧?反正一切的過錯本來就歸到了我頭上。“殺戮從這山鬼的口中說出來,顯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我是來听你講故事的嗎?如果是找人傾訴,我可要收錢!”臉色一沉,單手提劍,許哲先一步沖了上去。

    舞動的精鋼長劍,旋轉由上傾斜劈落,不偏不倚正斬在妖怪右肩之上。意外的事情發生……

    本連鋼鐵都不一定擋得住的劍竟穩穩的停在了山鬼肩頭,未能斬進半分。

    “別奢望了,我的身體是歲月錘煉出的岩石,任何的盔甲都比不上它的堅固。你傷不到我。”山鬼甚至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靜靜看著面前渺小的人。

    “是嗎?”手上又一輪發力,硬生生讓已停之劍繼續劈斬,由肩頭傾斜從山鬼胸前劃過,激蕩起的只有一陣四濺火花。再看岩石表面連一點劃痕都未留下……

    “所以說你有天賦,只是現在還很弱小而已。”山鬼的語氣是在嘆息。

    揮動起石頭的手臂,什麼笨拙這種詞語無法形容在它的身上。連貫流暢的動作即便是人類都無法做到,仿佛一道光影滑過空氣,當光影定型時,明晃晃的長刀已貫穿過了許哲的心房。

    鮮紅的血順著刀鋒滴落在濕滑地面之上……

    微微的低頭看著那貫穿胸口的劍,再看看揮劍的妖怪,許哲沒發一言。呼吸顯得是那麼的急促,連雙腳都在無力的顫抖,死亡清晰的甚至能夠去觸摸。

    突然,整具將死的身體瞬間崩潰,本還在茫然的許哲化為了一堆普通的樹枝,樹葉,自然的飄落。

    “傀儡術?”山鬼有些意外,意外的是竟沒看穿許哲的“戲法”。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此刻,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了許哲的身影,手中的劍呈現的已不是淡藍之色。

    “五行禁咒。虛木咒。殘像。你不是一直跟我說相生相克的法則嗎?”同一棵樹上,也站立起了又一個許哲?

    “呼吸,心跳,甚至靈的程度,一切都是完全一致。”一個,兩個,十個……剎那間,從森林各處涌現了無數該殺的許哲。整齊化一的口吻,帶著鄙視的目光,就和述說的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同。

    而所謂的傀儡之術,只是欺騙一下愚蠢人類的障眼法而已。

    “好像你學會了有趣的法術?”揮動著悠長的劍,扛在了許哲剛剛劈斬的肩頭,山鬼環視了一周,密密麻麻一片一片樹枝間,樹木下,全是站立的許哲。雖然明知道里面只有一個是真實的,可每一個手中緊握長劍聚集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格外壯觀,“依照與水之蛟龍同種的原理,將凝聚的天地木之靈灌輸進渺小的樹葉與枯枝中,依照自己的模樣,創造如此眾多的分身。

    如果你現在選擇四散逃走,我也無法阻止。

    這次算你贏了,下次希望能再和你交手……“說著,山鬼收刀,看那樣子已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因為許哲古怪的法術。

    “都說你小看我了……”不知道多少許哲齊聲的吶喊,一把把譴責的劍被舉起,一雙雙冰冷的瞳孔找不到一絲逃跑的念頭,“我沒想過創造這麼多分身就是為了逃走,我要對付的可是八歧那樣的大家伙。

    你還不夠資格讓我怕!“

    頃刻間,拖行長劍,眾多許哲圍攻了上去,磅礡氣勢仿佛要吞山河。

    “狂妄!”重新揮動起手中長刀,即便面對的是數十倍自己的對手,山鬼也無退縮,發力沖了上去。

    撕殺在無慘叫中進行,刀與劍的交戰沒有片刻的停息。武士刀每一次的揮動換來的便是一堆飄落的枯枝樹葉,而揮動的每一劍也只是在山鬼的表面激起無數的火花而已。

    洶涌撲上的分身沒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當一個同伴被殺馬上就有新的填補,讓站在包圍圈中的山鬼任何時刻都是八面受敵。

    依仗堅硬的軀體,山鬼未見任何的潰敗姿態,揮動的刀一下比一下更快。凝聚霸道妖氣于刀刃之間,往往一刀下去,席卷的都是一片的“許哲”。

    宛如螞蟻啃大象,不知道死為何物,堆積起來的許哲甚至淹沒了可憐的山鬼。

    “山鬼怒,千刀殺!”一聲看不見人的咆哮,一道道血紅刀光從被埋沒的中心射出,和剛才群龍被絞殺的樣子很像。

    澎湃妖氣硬生生將所有圍攻者彈到半空之中,急速揮動的刀分解著一個個虛假的殘像,連帶四周粗壯樹木都被絞成了木屑。

    所以一切平息之時,再看大地,近似龍卷風暴襲擊過一般,滿地木屑與斷樹。

    站在沒變的位置,低垂著上半身,不可一世的山鬼終于露出了疲態,周身滿是深淺不一的刀痕。號稱堅固無比的軀體終究抵擋不住眾多木系分身的不斷攻擊,一些較深的傷口甚至流出了些許黑色的血跡。

    環視一周,大群的“許哲”已不見蹤影,唯有一左一右最後兩個用劍支撐著身體,激烈喘息的許哲。

    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帶血的尸體,白痴都知道真實的本體就在這二者之間。

    “呵呵呵呵,最後你還是輸了一步。”山鬼笑了,笑的是那麼的得意,“如果你還有力量再發動一輪剛才的攻擊,我一定死在你的手下。可惜你似乎也到達了極限?支撐著最後一個傀儡,你還能做些什麼?”

    “殺了你……”許哲平靜的話語可以當成是回答山鬼的問題。

    一左一右,拖行著屬于自己的譴責之劍又沖了上去。

    左側許哲稍快,一副將慷慨就義的模樣,而右側之人則顯得有些遲疑。

    在山鬼看來,這份遲疑便是人類對死亡本能的恐懼。

    “都穿綁了還躲?!”根本未將左側的“幌子”看在眼中,反手一刀刺去。山鬼鄙視獰笑,轉身正面右側來人,正準備抽刀再戰。突然發現,刀卻完全不听自己使喚,死死釘在了身後。

    這和斬殺樹葉的感覺完全不同……

    真實與虛假不言而喻,山鬼終于明白,自己真的小看了這趕走了九尾的男人。

    重新回過了頭,那右側被認為是許哲的傀儡崩潰,四散的樹葉隨風吹過兩人的身邊。

    刀還是那把刀,不過此刻已緊握在許哲的左手之中。鋒利的刀刃讓許哲付出了代價,鮮紅的血順著手肘向下滴落著。這次可是真正的人血……

    而一直捆綁在右手中的譴責之劍發揮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插進了山鬼腰間最深的一道傷口。

    但石塊畢竟是石塊,鋒利劍鋒也只插進了不過五公分而已,這是許哲能做到的極限,不過已經夠了。

    “小子,我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上頭迫不及待的想殺你了。”山鬼是在贊賞,因為到此刻才發現,從一開始,自己就跌進了許哲的陷阱之中,被其引到專克自己的樹木森林。發動看似無用的蛟龍全都是為了讓自己一再放松警惕,創造出無數殘像也全是為了現在這一劍做準備而已。

    “你明白的太晚,最愚蠢的是不知道劍有雙面……”低垂著額頭,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冷漠,發力轉動那插在山鬼腰系的劍,另一面光滑劍身暴露出來,意外呈現的便是泛著淡藍光暈的五行禁咒天水符,原來從一開始,許哲就沒有抹去控制水之靈的符咒。

    “你一直是在凝聚兩種靈氣?!”想到這里,山鬼第一次懂得的害怕,也相信,面前看似普通的男人,絕對比想象的恐怖。

    “不管你外殼有多麼堅固,你終究會流血……天水符。浴血蛟龍。”沒有抑揚頓挫的一段話,最後的殺招形成。

    頃刻之間,一條黝黑巨龍迸裂了山鬼岩石的軀體,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姿態傲視天下。

    不過比起其他由許哲創造出來的蛟龍,它顯得是那麼的嬌小。

    沒辦法,誰叫它全為山鬼之血凝聚而成……

    “來日本就是不停的戰斗,戰斗……真是連讓人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發著微弱的牢騷,捆綁手與劍的繃帶斷裂了,劍無力的落在了泥濘的大地,天空中的黑龍也是迅速的瓦解。

    而許哲,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喘息,支撐的力量瞬間被抽干,瘦弱的軀體無力的倒向了地面。

    在倒下的那一剎那,許哲模糊的視線好像看見了……

    看見了一個思念的人影就站在一邊的樹下,激烈的喘息似乎是跑來的?一頭雜亂的黑發沒有女孩該有的整潔……

    吳倩,她又和往常一樣,在自己最疲憊最虛弱的時候出現在了身邊,好像從不曾離開過一樣。

    “似乎做了個美夢?”只為等同幻想出來的人影而動容,許哲笑了……

    也就是大約五分鐘後,右腳帶傷的愛麗斯來到了這片屬于許哲的戰場。

    可地面上除了一巨妖怪的尸體,戰斗的痕跡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許哲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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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6:17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成長中的“英雄”

    真的不知道睡去了多久,直到右手已漸漸失去了知覺。

    努力的睜開了雙眼,朦朧的畫面逐漸的清晰,自己躺在一堆雜草鋪成的床上,赤裸身上只蓋著一件髒西西的女裝長風衣。

    膠結的月懸掛在天際,比不上太陽的明亮,甚至是“偷取”而來的光,月卻比熾熱的太陽看上去要美麗的多。

    大概是有無數星星點綴吧?白天孤單的太陽不懂得與其他同伴分享廣闊的天空。

    微微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所在,許哲確信自己決沒有來過這里。一片漫無邊際的樹林,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點點腥味。還能找到幾只樹枝上睜只眼閉只眼的貓頭鷹,不知道它們睡著了沒?

    而“她”,安靜的枕著自己的手臂上,已經忽忽的睡去,微微彎曲的軀體無意識的顫抖著。

    她似乎很冷,因為抓著自己手臂的雙手是那麼的緊……

    她似乎在做著美夢,因為那張熟悉的臉上帶著純真的笑……

    她的模樣,許哲已有些看不清,因為視線在恍惚……

    難以置信?匪夷所思?一切的詞語都不足已形容許哲的那份驚訝與激動。

    因為她就是吳倩,那個為了自己被八歧抓走的同伴,那個讓自己毅然獨自來到這陌生土地的“理由”……

    本以為還要經過無數的戰斗,本以為還要奔波上許久才能見到她的身影。

    沒想到一切就像一場夢,當夢醒時,她便悄然的回到了的自己身邊。

    “你壓疼我了……”思考了許久該如此叫醒這睡夢中的人,最後卻還是習慣冷漠的推了推吳倩的腦袋。

    為什麼會這樣冷淡,許哲更多的也許是想給她一個緊緊的擁抱。可當腦海中如此想時,身體卻會僵硬,就像在害羞……就像當年面對雪兒一樣……

    “別吵啊……再睡五分鐘就好。”如同跟媽媽撒嬌的孩子,卷縮的吳倩只是蠕動了兩下。難得見到這“勤奮小公主”貪睡的樣子,一時間許哲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睡夢中的吳倩發現了不對,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四目在空氣中交接,沒有任何的交談,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

    許哲支撐著身體緩緩的坐起,靠在了一邊的大樹前,看著默然的吳倩。

    “好重……”還是許哲先打破了尷尬的寂靜,抬起了發麻的右臂自然的收放著。

    “什麼?”顯然吳倩並沒有反應過來,有點茫然。

    “我說你的頭,壓的我的手都麻掉了。”許哲那冷冷的語調,對于吳倩來說是那麼的熟悉。

    “我重?!你沒看看是誰把你從森林一路背到這里來的?”話匣子終于打開了,吳倩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鼓起粉嫩的鰓棒子抱怨,“你昏死的跟死豬一樣,不光要背你,還要帶把那麼重的劍。好家伙,一走就了三個小時的山路才找到這個稍微干燥點的位置。比大學7天加在一起的軍訓都累,還有……”

    “對不起……”本還想繼續抱怨下去的,可吳倩卻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大概因為那打死都不會低頭的人,正對自己的道歉?感覺不到絲毫諷刺或其他的情感,是真的在對自己感到愧疚。

    這反倒讓吳倩變的不知所挫,尷尬的扣著後腦,看向了一側漆黑的森林,呆呆的笑著,“其實也沒什麼,誰叫我們是搭檔啊?總不能看著你躺在那里不管吧?”

    “不過能解釋下這些是什麼嗎?”突然,許哲話鋒一轉,抬起了自己的左掌。本被刀割傷的傷口已被處理。但包扎的碎布條亂七八糟不說,從下面還露著幾片翠綠的樹葉在外面?其實要是細心觀察,吳倩那單薄的白色襯衣上,能找到布條的“歸屬”。

    “說起來你還真幸運,我發現了一些可以用的草藥,對止血挺有效的。”吳倩解釋時目光游走,似乎在逃避許哲責備的眼神。

    “所以肩膀上也是你包扎的?”風衣緩緩滑落,露出了重新包扎的肩膀更是夸張,布條下伸出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樹枝。

    “那……那也是草藥……”如同做錯事的孩子,吳倩低垂下了頭。

    十分鐘後,許哲依舊靠在樹邊,不同的是肩膀上的布條與手上的都解了下來。吳倩搬過了兩塊石頭,稍平的石頭做板,渾圓的做錘,在許哲的指導下將粗糙的草藥細心的碾碎。

    一時間,寂靜的森林中只剩下搗藥的“咚咚”聲。

    靜靜看著笨手笨腳的吳倩,這是一份熟悉感,熟悉的笨拙。

    “你這些天過的怎麼樣?”低垂著頭,吳倩搗藥的動作忽然快了些許,“腦袋里的病……好點了嗎?”

    “那就是份被宣判了的‘死刑通知書’,怎麼會好?”許哲還是用最輕松的語氣述說著自己的死亡,卻不知道那平靜的表情會讓身邊的人心傷,“不過我卻見到了那個我尋找了好久的人,了解了一些關于我,而我根本不知道的故事。”

    “你見到了雪兒?!”吳倩激動的恨不得連手中的石頭都甩了出去,復雜的看著樹邊的男人。又是期待的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結果和自己想的一樣。

    “原來她真的是聖潔的不容人去侵犯,本為月上嫦娥的她,為了讓我成為神的工具被迫丟棄在了人的世界。”說到這里,許哲默默抬頭,看向了夜空中懸掛的那一輪彎月,不知道雪兒過的怎樣,“好在為了左右我的選擇,她完成了屬于自己的‘任務’,否則她現在可能還在人間跟沒有用的我過著平凡的生活了……”

    “你……一定很心痛吧?”眼眶自然的濕潤了,淚水不自覺的滴落,吳倩是真的在為許哲而傷心。

    “其實你很奇怪知道嗎,為什麼老為了別人的悲傷而悲傷?本來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情。”許哲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

    “不知道,從小听見悲傷的故事就會跟著傷心,連听白雪公主的童話都會為吃了毒隻果的公主哭上好久。要不是後來公主和王子在了一起,估計我早把書撕了。”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水,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配合許哲,吳倩繼續大力的搗起藥來。

    “你是個好人……”這是許哲在世界上第一次如此的評價一個生命,“即便身在人類這骯髒的世界,也沒有玷污你的善良。所以總會感覺你與社會格格不入。”

    “你是在夸我還是罵我?”吳倩听不明白。

    “隨便你自己理解……”片刻的停頓,許哲的臉微微的暗了下來。心情有些復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你這幾天過的好嗎?怎麼來到了這里?”

    “其實那天從橋上被抓走後,我就被帶到了日本。八歧對我不錯,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住的也是像童話里一樣的漂亮房子。”說這話時,吳倩在笑,可許哲知道那是為了讓自己好受裝出來的‘幸福’,“而且一個月前,我還見到了他們傳說中的主人,那個有九條尾巴的怪物。不過我並沒看見她的模樣,當時四周很黑。她真的很可怕,連八歧在她的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如果可以……”

    “我來可不是和她打架的,只是為救你而已。”吳倩的擔心,許哲知道,也是難得主動的讓吳倩放心。

    雖然是那麼平凡普通的一句話,吳倩卻是真的在暗自的心跳加速。

    “後來我就一直呆在八歧安排的住所里,學什麼插花和茶道……”皺起了眉頭,吳倩的樣子有夠痛苦。

    “你?”許哲有些懷疑八歧能教會她……

    “再後來,就在一天前,八歧告訴了我你來日本的消息,決定將我放走。並且要我帶話給你,叫你快點離開日本,不要再和九尾為敵了。”吳倩的故事講完了,並沒有許哲那般波瀾壯闊,不過正是如此許哲的愧疚才會少上幾分。

    “不錯的交易,八歧那家伙又抓住了我的弱點,但是可以接受。明天我們就去大板,找到耗子他們後馬上離開這個不說人話的國家。”許哲已不想在這危險的國土繼續的逗留,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總覺得繼續呆下去,將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咳咳咳咳……”微風吹過,一向身體健壯不輸男人的吳倩,也抵御不住深夜森林的寒冷。

    “笨蛋,都不知道生堆火的,局里不是都搞過野外生存訓練嗎?”許哲本想安慰兩句,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責怪?

    “你以為我不想啊?!訓練的時候用的都是ZIPPO防水打火機,可我身上什麼都沒有,難道鑽木取火不成?”不提還好,一說冷便更覺的刺骨。放下了石頭,吳倩搓起冰涼的臂膀。誰叫自己身上唯一預寒的衣服在另一個人身上?而自己也只剩下了被撕破了的襯衣……

    “真拿你沒有辦法……”直接從身下抽出了一堆雜草,堆在了不遠處的面前,選出了一根稍寬的,咬破食指在上書寫著熟悉的咒文。

    “你干什……”吳倩的問題還未問完,只見許哲手中的綠草無火自燃了起來。五行禁咒火炎符用在生火上,真是格外的浪費,更是對先人指揮的侮辱,不過許哲可管不上那些。

    昏暗的森林中,點點的篝火能照亮的東西太少太少……

    “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任何時候,任何麻煩,只要你一出手就一定會馬上解決。就像故事中歌頌的英雄一樣……”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對黑暗的恐懼是刻在骨頭里的,特別是在孤獨無助的時候。這樣點點的光,一個熟悉的人,所帶來的溫暖是難以用熱量來計算的。

    “英雄?”許哲不覺得自己配得上這個稱呼,“如果我是英雄,我應該能分清善與惡的界限。可為什麼?為什麼我找不到……”

    “會找到的,沒有人一出生就是英雄。可能會迷茫,可能會誤入奇途,可能會悲傷……但英雄始終都是英雄。最後他一定會打敗邪惡的魔頭,拯救美麗的公主,成為所有人的偶像。”迷戀的仿佛在述說小女孩的幻想,吳倩微笑的看著美麗的夜空。

    “你童話故事看太多了,長大點吧,幼稚的女人。”淡淡的諷刺,許哲也笑了,笑的是格外平靜。

    回到那座屬于大天狗的神社中,一身巨響,猛然傳出。

    寬闊的大廳內,一根十米之高的巨大圓柱,下端爆裂開來。紅色木屑四濺,仿佛剛被120毫米炮彈擊中了一般。

    而在柱子邊,沒有冒煙的炮口,只有緊握著拳頭氣的牙癢癢的老頭。

    “大人,我馬上去安排下一輪的追擊,這次一定殺了他。”凝冷冷的請願著。

    “現在什麼都不能干了,八歧那混蛋剛剛傳來了大人的命令。24小時內,暫停一切針對許哲的行動,違令者,死。”其實山鬼的失敗並不足以讓大天狗如此生氣。氣憤的是大人的命令,斷絕了自己繼續追殺的後路。

    而當自己追問八歧理由時,他也只是冷冷的回答說,“大人決定,要親自解決一切的麻煩。這是三千年的游戲,誰都不許干擾大人‘玩耍’的興致……”

    “凝,跟我來。”說完,轉過了身,大天狗佝僂的背影似乎都直了幾分,向著神社的出口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里?”問話之時,凝已跟了上去。

    “去大板,許哲不也是要去那里嗎?24小時的禁令……當這24小時一過,許哲還活著的話,在大人反對以前,我會親手解決了他的性命。”一雙蒼老的瞳孔又一次閃現出熱鐘,一千年來,大天狗也只熱鐘兩件事情。

    一是解救九尾大人……

    二便是殺了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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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6:29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打劫!

    “好了,好了!”滿意的站起了身,拍了拍雙手,看著石板上已粘糊糊惡心的草藥,吳倩有種小小的“成就感”。

    “我有點不想上藥了……”只是看著那粘稠的東西,許哲決覺得傷口發癢的厲害。

    “不行,我可磨了快半小時了,必須上,我來幫你。”說著,已連石板一起端到了許哲的身邊,一手抓起了一“坨”。

    許哲從不相信吳倩擁有女人的細心,但這次自己完全估計錯了。

    她很細心,食指輕點深綠的汁液,一點點在傷口邊涂抹。動作很慢,好像生怕弄疼對方。而每當有汁液流進傷口時,許哲的身體都會本能的一顫。

    只是這細微的反映,也能讓吳倩停下涂抹的動作,輕輕吹拭灼熱的傷。

    這一刻,兩人的距離根本不足十公分,也許正是如此,許哲第一次認真注視著吳倩那雙棕色的眼。即便是借著篝火的光,許哲也看見了一雙如泉水般清澈美麗的眸子。

    她似乎並不知道他在凝視,只是認真觀察著傷口,將剩下的藥小心的涂勻。

    說真的,吳倩不過是在浪費時間而已。因為汁液的藥性還不如她手中那“坨”渣來的有效,如此小心跟作畫一樣的涂抹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可不像平常的自己,許哲沒有習慣的諷刺或提醒,靜靜看著吳倩做著無用的作。

    “累死人了,你抽搐個不停。”終于干完,長長的嘆了口氣,吳倩有點像剛考完6級英語考試一樣的疲勞,“真的很疼嗎?”

    “還好。”許哲並不想說,吳倩等同往傷口灌水的治療,拿到解放戰爭里就是折磨人的酷刑。

    “我就說我這麼小心的扶藥,怎麼也不會輸專業的護士了吧?”吳倩笑了,因為許哲的“謊言”。又是從自己的襯衣下沿撕扯下了一圈碎布條,為許哲包扎起了傷口。此時再看吳倩,連肚臍都已經露在了外面。

    因為冷而痙攣的樣子,看上去和跳肚皮舞差不多了。

    “你躺著休息一下吧,我去再找點柴火。”微笑的為許哲記上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吳倩轉身就像離開。

    遺憾的是她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一只溫暖的手臂拉住了自己,並沒有使多大的力量,可自己卻像空中風箏受到了線的牽引。

    再自然不過的後靠,坐在了地面上,也靠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掀起的風衣接納了吳倩,將自己緊緊與那溫暖的人包裹在了一起。

    “你……你干什麼?”只用微微的抬頭,吳倩便能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可她並沒有這樣做。臉頰火辣辣的燙,燙得自己有些害怕看見那熟悉的人。

    “別亂動,就這樣……”許哲的話在吳倩的耳邊回蕩,這忐忑不安的女人只覺得心跳的快要爆炸。

    吳倩愛著許哲嗎?連吳倩自己都在追問著自己。

    冷漠,孤傲,不易相處,從不考慮他人的感受,自己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左右。

    還有便是,心已被過去的人佔據。

    生命只剩下十一月而已……

    這樣的他會接受自己嗎?接受自己去愛他嗎?

    太復雜的問題找不到答案,卻讓腦袋變得好累好累。

    就這樣,靠在許哲溫暖的懷里,吳倩安靜的睡去。不用擔心會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世界上沒有地方會比他的懷抱更安全的了。

    靠在粗糙的大樹上,凝視著面前跳動的篝火。這一夜,許哲注定無法睡去。大概是害怕當自己再次醒來時,她也會伴隨著夢一起消失……

    時間無聲無息的旋轉,月與星星便是準確的指針。

    當太陽由遙遠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時,黎明則又一次降臨在了這塊骯髒的土地上。空氣也開始變得溫暖……

    微微移動了一下手臂,吳倩摸到的不是柔軟的胸膛,而是已涼的地面。

    驚厥的猛然坐起,好象丟失了什麼寶物一樣,揉擦著雙眼,四處尋找,可就是不見那熟悉的身影。

    “許哲……許哲!”一躍而起,不斷的看向四周,突然覺得就是屹立不動的樹都是同樣的可怕。吳倩恍惚的旋轉尋找著,眼眶又是被焦急的淚填滿。

    “許哲!!!!!”放聲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吳倩好恨,好恨自己的大意。明明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現在卻因為自己的貪睡而再一次的失去。

    “別叫了,安靜點好嗎?”說話之時,一個身影就從那棵依靠了一夜的樹上垂直落下。手中緊握著譴責的劍,看許哲的樣子精神的很。

    “你個混蛋!干什麼去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越是回憶起剛才的驚慌失措,吳倩越是無法控制的顫抖著。也許與被妖怪抓走相比,許哲無聲的離去是更可怕的事情?

    “笨蛋,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我只是上去看看方位。由這里像南走上兩公里就有一個小鎮。真可惜我昨天沒看,否則也不會睡在森林里了。”許哲將語氣放的格外溫和,只是想安慰身邊的人,“走吧,今天要趕到大板才行,鐵錘和耗子還在那里等著我們。”

    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吳倩的手,並不在是像從前那樣默默的跟隨,兩人並肩向著小鎮走去。

    到底走了多久,吳倩真的已不記得。也不知道何時身邊的樹木被水泥構造的房屋取代,腳下松軟的泥土變成了漆黑的柏油路。

    這一路,吳倩都在看著身邊的人。

    他真的有些改變,和自己從前認識的許哲有些不同了?也許只是“溫度”的變化吧?

    清晨的關系讓小鎮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偶爾擦身而過的只有送牛奶報紙的工人,還有清掃大街的“歐巴桑”。

    不過怪異的吳倩與許哲還是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看他們的樣子像一對情侶,可骯髒的外表與許哲赤裸上身的模樣讓人想不出到底做了些什麼?

    本來吳倩也不想如此引人注目,所以才將風衣給了許哲。可他卻用衣服包裹起了長劍,依舊赤裸前行。

    在他的世界里,大概不會在意任何人注視的目光吧?

    突然,走的很好的許哲停下了步子,看向了身邊婚紗影樓一座漂亮的櫥窗。櫥窗中,模特穿著的是一件漂亮的雪白婚紗,沒有生命的木偶模特似乎也因為衣服擁有了生命一樣,顯得是那麼的高貴。

    “好漂亮的衣服。”吳倩是由衷的贊美,無肩的婚紗由全絲制作,蕾絲的裙擺就像一件藝術品。特別是裙子上間隙縫制著一顆顆純天然的珍珠,更是如同星星般的明亮。不過當吳倩低頭看見價格牌時又吞咽起了口水,“一百三十萬日圓?!換成人民幣都嚇死人了,真有人舍得穿這個結婚嗎?”

    影樓的大門由內的推開,一個矮小的中年禿頭男人走了出來。

    “滾滾滾,丑乞丐,離我的店遠點!別用髒手踫我的櫥窗,不要你擦啊?!等下我出來再看見你們在,我就打電話報警了。”說完,禿頭又回到了店里,看來他將這滿身泥污的兩人看成了乞丐?

    不能怪他,誰叫確實很像……

    “就是他了。”拉著吳倩,許哲大步的走向了影樓,髒頭推開了玻璃幕門,也不管上面留下的清晰手印。

    “八嘎!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已站到櫃台前的中年禿頭咆哮的罵道,大概是剛開張的關系,偌大的店面里除了禿頭再看不見其他出氣的。

    許哲不為所動,徑直走向了櫃台。吳倩本試圖拉住許哲,可力量根本不比上這男人來的可怕。

    “不滾是吧?!我報警了!”看著許哲冰冷的目光,禿頭也開始害怕了,激動的拿起了櫃台上的電話,顫抖的撥著報警號碼。

    顯然他的動作並沒有已站在櫃台前的許哲快,右手上包裹的風衣落在了地面之上,泛著血腥紅光的劍被高高舉起。

    禿頭的目光是跟隨著劍一起移動,一時間腦袋空白。

    沒有任何的猶豫,鋒利劍刃筆直落下,禿頭甚至听見了呼呼刮過的風聲。

    “轟!”筆直一劍斬開了電話以及高達一米三的大理石櫃台。

    當許哲將劍從櫃台中抽回時,整個櫃台徹底崩潰, 里啪啦一陣亂響後,只剩下禿頭呆呆的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沒主機的話筒,另一手保持著按號碼的動作。

    “誰是八嘎?再說一次……”許哲平靜的問著禿頭,回答自己的卻是對方的顫抖與褲襠中傳來的刺激性氣味。

    捂著鼻子,許哲開始了在店中的“購物”。

    “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無奈的嘆息,吳倩替這禿頭店長感到惋惜,誰叫他今天命犯天煞?

    過去了大約半個鐘頭,冷清的街道也漸漸熱鬧了起來。到處可見趕著上學的孩子與上班的大人。

    都說日本是座忙碌的城市,激烈的競爭讓行人步伐往往快的跟競走一般,除了目的地外的一切都不足以吸引他們的目光。

    所以這座只推上了一半卷扎門的婚紗影樓,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他們關心的東西。

    不過四位挽著手有說有笑的年輕女人卻發現了不對,畢竟她們是在這里工作的化妝師。

    本來開店是她們的工作,可店長擔心她們偷竊,非要獨自住在店中,自己每天開門,比看門狗還勤快。

    但今天,已過了開門的點,店卻連開張的準備都沒做好,奇怪的四人進到了店中。

    只看見熟悉的店長坐在牆角的地板上,雙手反綁,嘴上粘著膠布。

    “老板!”一窩蜂的全圍了上去,拍馬屁的本能讓她們掙著給禿頭松綁。根本沒注意一個人影在玻璃門上掛起了打烊的牌子。一位化妝師見掙不過同事,先一步的拉住了封口的膠布,一把撤下。

    連人中處特意留的小胡子都一起扯了下來,疼的禿頭嘴角都在抽搐。

    “老板,您這是怎麼了?”員工們擔心的詢問著。

    “打……打……打……”結巴了半天,禿頭還是沒把後面的字說出來,大概是那讓他恐懼的身影,此刻就屹立在四名員工的身後。

    “你是想說‘打劫’對嗎?”許哲幫他把話說了出來,引的員工本能的回頭張望。

    只見原本邋遢的許哲,現在已是換了一副模樣。一身筆挺精細的黑色西服,仿佛量身定作的一般合體,光燦燦的皮鞋甚至能當鏡子用。

    稍微不舒服的就是衣領上的黑色蝴蝶結了,許哲整理了半天還是憋的自己難受,隨手一下扯了下來,丟在了一邊。微敞的襯衣領口更些出一種屬于男人的野性與不羈,幾位女員工都看著有些臉紅心跳起來。

    不過當注意到許哲手中那把比砍刀還可怕的劍時,所有人又是屏住了呼吸。

    “啊!!!!”突然,從更衣室的方向傳出了一聲慘叫,折騰的吳倩不小心拉拉鏈時夾住了肉,眼淚都在眼眶中轉了起來。

    “好了,你們四個,看來有‘工作’了,去幫忙吧……至于你。”許哲說著從身後拿出了一整串的膠帶。

    “又……又綁????”發麻的嘴角無法控制的抽搐,禿頭有點想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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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6:39

第一百一十四章 火車上的愛情

    大板,一座繁華的都市,悠久的文化配合著特殊的地形,讓其發展的飛快。可在這飛速發展的都市中,卻有些東西從未改變過,用靜止的目光看著身邊越來越高的大樓,越來越擁擠的街道,越來越多的人類。

    那便是城市正中的大板城,一座建立在鬼門之上的宏偉建築。作為九尾的居住地,這里真是得天獨厚,舍我其誰?

    所以當初大天狗要求購買次處時,一項掌管投資的八歧也沒有反對如此奢侈的大手筆。

    但現在,正是面對這自己看中的城池,大天狗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那該死的八歧帶著自己的童子擋住了來人的去路,就像早料到有人會來一樣。

    “讓開,我要見九尾大人。”大天狗的語氣冰冷,是一種警告。

    “對不起,九尾大人的命令,誰都不許去打擾。”雙手插在褲袋中,八歧可沒有害怕的意思。

    “八歧,什麼時候開始我要通過你來知道九尾大人的命令了?你以什麼身份在這里對我發號司令?!”受于身後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就是拳頭都是在咯咯做響。

    “不管你多麼的不高興,命令就是命令,說不能進去就不能進去。”無奈的攏了攏肩,八歧表示著遺憾。

    “是嗎?”大天狗話未說完,身邊的凝先動,揮動右拳瞄準著八歧的腦袋揮去,縴細拳頭已被冰晶包裹。

    而一直屹立在八歧同時動,同樣是揮動的拳頭,瞄準的是大天狗的老臉,拳身之上竟是赤紅之火。

    可惜兩人的攻擊都沒有任何的效果,大天狗抓住了凝冰冷的拳,八歧同樣阻止了自己的手下。

    “你想死嗎?你面前站著的可是日本的魔神八歧大蛇王,連他都敢到,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冷嘲熱諷,大天狗緩緩放開了凝的拳頭,環境也得到了緩和。

    “你也是的,都說年輕人容易沖動。大天狗大人修煉成妖魔之時,你連在哪都不知道呢,還不退下。”放開了自己部下的手,八歧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過面前的老頭,“算了,反正你遲早一樣會知道。九尾大人很早已經出去了。去安排自己‘游戲’的結局。連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等大人的通知,由我們去幫忙‘落幕’。”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竟然讓大人獨自外出?!要是發生意外……”大天狗此刻是真的想殺了這交往了三千年的伙伴。

    “冷靜點好不好?你認為三界之中還有能傷害到大人的生靈存在嗎?當九尾大人決定去做的事情,誰又能阻止?是我,還是你能?”八歧的反問確實有效果,激動的大天狗一次深呼吸後也安靜了下來。

    “那現在怎麼辦?決不能讓大人獨自在外逗留,你有聯系到大人的方法嗎?”難得的,大天狗心平氣和與八歧商討。

    “沒有,選擇獨自離開,大人的意思就是為了避免我們的打擾。不識趣的破壞了大人的興致,天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八歧可不敢去犯九尾的怒,雖然表面上看解封後的大人和藹了多,但跟隨了大人數千年的妖怪都知道,九尾真正恐怖的地方是從不當任何人為同伴,沒有不可殺的存在。

    “只能靜靜的等了……”大天狗是那麼無奈,突然覺得那個熟悉的大人變的格外的陌生,全因為那個該死的許哲出現的原因。

    “是啊,不過今天便是落幕的時間了,不知道大人會玩得開心嗎?”抬頭看向了天空中明亮的太陽,輕聲一嘆,不知八歧在為誰惋惜?

    化妝台前,忐忑不安的正襟危坐,吳倩都不敢相信那鏡子中的人就是自己。

    四位化妝師在身邊來回不停的忙碌著,各種大包小包名牌化妝品全都是毫不吝嗇,打開就用。

    比金錢更驅動人的便是對死亡的恐懼,所以四人都是發揮著全部的功利,裝扮著面前的人。

    而許哲此刻卻同樣的忙碌,幾卷寬大的膠布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禿頭店長裹的跟木乃伊一樣。只留下了兩個眼楮,兩個鼻孔在外面出氣,算是特殊優待。

    “許哲,真要穿成這樣嗎?就不能找點其他的東西穿?”輕撫過雙腿上的裙面,順滑的質感簡直就是手的一種享受。一顆顆天然的珍珠渾圓飽滿。沒錯,吳倩正穿著的便是櫥窗中那價值一百三十萬的婚紗。

    “有什麼關系,反正不要錢的。剛才你不是說漂亮的嗎?”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吐頭店長的肚皮上,許哲翻找起了店長的皮包起來。

    什麼儲蓄卡,優惠卡,身份證都是廢棄物。唯一能用的只有十萬塊現金。

    “漂亮當然漂亮,但自己穿就……”吳倩還是覺得格外尷尬。

    “學著對自己好一點吧,這麼大的女人不懂得裝扮,等以後自己老了,想對自己好點都沒辦法了。我說你亂動,我都坐不穩了!”隨手揮動長劍,從天而落。

    禿頭店長是看著鋒利劍刃由面前耳邊落下,像切豆腐一樣的插進了水泥地板中。

    微微側頭,光滑劍脊上甚至還倒影著自己包裹變形的臉。

    整整又過去了半個小時,直到牆壁上的時鐘走到9點整的位置,忙碌的店內才真正安靜了下來。

    丟到一邊的店長想不安靜都不行,四個化妝師全坐在了她的身上,低垂著頭,雙手放在後腦,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著。

    “那麼打擾了,我們現在就走,如果想報警也無所謂,我記下了你們身份證上的住址。有時間可能我會去問候的,不過我可不會帶禮物。”許哲平靜的威脅著,每一字每一句都嚇得五人大氣不敢亂出。

    “真的要這樣出去嗎?”一邊的吳倩還在猶豫。

    “不這樣你還想怎樣?”又一次自然的拉起了吳倩的手,兩人終于走出了可憐的小店。只是那一瞬間,大街上所有的目光本能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只因為傳說中的俊男美女,筆挺西裝,散亂的黑發,憂郁的眼神,許哲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斯文氣質。

    而吳倩所展現的是平生中最美的樣子,緋紅的唇,黑色的美,細膩光滑的臉,適當的化妝品修飾,讓這平時男人裝扮的女人,比女人更加柔美。

    一身潔白的婚紗述說的並不光只有昂貴的價錢,還有吳倩典雅的氣質。無肩的設計,讓那兩根天生麗質的鎖骨誘人無比。一雙潔白的玉臂套上了一雙直到手肘的蕾絲手套,朦朧氣息不言而喻。

    更讓人羨慕的是,吳倩懷中捧著著巨大玫瑰花束,讓人懷疑那瘦弱臂膀能否承受如此之多的鮮花。

    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一對“新郎新娘”來到了路邊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

    吳倩先一步的鑽進了出租車中,逃避開路人凝聚的目光。雖然這樣讓自己好好的虛榮了一把,可天生的害羞還是被看的臉頰發燙/

    相較下,許哲落落大方的多,好像自己本身就應該受到如此的注視。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有當他們的是一回事……

    “是去教堂嗎?我可是這里最快的出租。”司機回過了頭來,笑的打量著兩位年輕的客人。

    “誰說我們要去教堂了?去火車站。”隨手抽出了座位邊的旅游時刻表,許哲翻看了起來,“希望你真像你說的一樣快,因為我們要趕十五分鐘後去大板的特快列車。”

    “逃婚嗎?現在的年輕人在很是……”無奈的嘆息搖頭,司機發動了引擎,向著目的地奔去。

    十五分鐘後,許哲牽著婚紗裝的吳倩坐上了開往大板的磁懸浮列車。看他的樣子並沒有什麼不托。

    懷抱鮮花的吳倩可慘了,喘個不停。

    今天看來兩人運氣都不錯,車票都是靠窗的位置,還是面對而坐。大清早的航班讓列車很空,整節車廂里沒幾個人,除了幾對調情的情侶,就是幾位安靜的老人。

    懸浮車確實很快,也比用輪子的更加的平穩。窗外不斷飛馳而過的景色感覺好象是地球在發瘋的狂奔。

    靠在冰冷的車窗上,許哲也露出了疲憊的神色,畢竟昨天是一夜未眠。

    吳倩似乎還沒有將奔跑的氣喘順,半天都只是在默默的大口呼吸。

    安靜的列車像著目的地行駛而去……

    “喂,你想睡覺嗎?”吳倩等于是明知顧問。

    “不然你以為我在干什麼?”眼皮重的厲害,許哲幾乎是迷著眼在回答吳倩的問題。

    “別睡啊,我日語不好,等下報站我都听不明白,小心坐過了。”吳倩可不想到什麼偏遠山區了再調頭。

    “沒關系,這車很快。”許哲的意思是自己要睡著了。

    “不許睡,我陪你說話好了。”大力的推著許哲,直到他的眼皮又大了幾分在停。

    “說吧說吧,我听著呢……”許哲有點拿著搭檔無可奈何。

    “說什麼好了?談愛情故事吧,你除了雪兒,還喜歡過其他的女孩嗎?”這一刻,許哲終于相信吳倩還是女人的本質,因為八卦的問題。

    “沒有。”自己的回答簡單明了,斷絕了一切再問下去的後路。一般人到這里也會識趣的安靜,可惜吳倩非“凡人”。

    “那想听我的故事嗎?”微笑的看著面前半夢半醒的人,吳倩連最後的“絕招”都用上了。

    “我說不想你會不說嗎?”顯然,吳倩低估了許哲冷酷的程度。

    “不會。”單手支撐著面前整潔的桌台,拖著一張帶著微笑的臉,也許是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讓人都有種講故事的沖動,“其實從前的我在大學里也談過一場戀愛的,記得還是在大三的時候。”

    “恭喜你。”習慣性的敷衍著,許哲依舊半閉半張的眼瞼,可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睡意。

    “他和我同屆,長的很帥,還是校籃球隊里的主力。听說已經有幾個球探看上了他,只要一畢業馬上就能加入職業的球隊打球。可以用校園里的明星來形容吧?好多女人都當他是自己的白馬王子,跟我同寢室里的幾個女孩連說夢話都會叫他的名字。”說到這里,吳倩不自覺的笑了,校園的生活似乎是那麼的快樂,“可也正是被光環圍繞的他,卻在一天晚自習後來到我的宿舍樓前,當著眾人的面送給了我一只玫瑰,請求和我交個朋友……”

    “一塊五……”突然,許哲莫名其妙的說著。

    “什麼一塊五?”吳倩听不明白。

    “一朵玫瑰的批發價,具體價格看品種與質量,反正比牛吃的草貴不到哪里去。”許哲意外的諷刺起不認識的家伙,就像吃醋的男人一樣。

    “重要的不是價錢,而是心。我只記得當時所有的同學全都看傻了眼,一米九幾的他站在我的面前都必須仰視才能看見他的臉。當他對我表白的那一刻,我甚至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還以為是在做夢一樣……”吳倩已記不起來當時的心情。

    “你……愛他嗎?”許哲的語調很輕很輕。

    “我愛他嗎?也許連我自己都說上來吧?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對了,可能就像雪兒邀請你一起約會的樣子差不多吧……”提到一個許哲不願提到的人,吳倩本應該挨許哲的冷眼。

    但只有這一次,許哲保持了默然……
引言 使用道具
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6:51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普通人的夢想

    “也許不該拿來跟你與雪的愛情相比,感覺是對你們的侮辱。因為開始這段戀愛的不是愛,而是我的‘虛榮’。”此刻,窗外一切的景物都在飛快的變換著,唯一不變的大概只有透過窗戶照進的溫暖陽光了。陽光下的吳倩卻感覺不到陽光的溫度,大概因為車內的空調太冷吧,“走在他的身邊,總會有許多羨慕,妒忌,甚至憎恨的目光。當時的我就像一個孩子,擁有了一件最豪華的玩具,跟同齡人炫耀著。真是幼稚……”

    “人都是這樣……”低垂著頭,許哲的話是一種寬慰。

    “可卻在不知不覺間,我似乎傷害了許多人。那些平時有說有笑的室友,集體孤立了我,一下子我發現自己竟沒有了朋友?這就是炫耀的代價。”吳倩只當一切是上天的懲罰,得到什麼後便要失去什麼,“先開始的一個月,我們也只是逛逛公園,牽牽小手。在失去朋友後,有個人這樣陪伴是件快樂的事情。為了他我也開始嘗試的打扮,讓自己更加的漂亮不給他丟臉。但一個月後,我發現那個全校女生的明星竟然比想象的還要惡劣。先是軟磨硬泡的要我……”

    “想要身體是嗎?這就是男人。”用腳指甲想,許哲也知道這種大學男生的腦袋里裝的是什麼,全是惡心的“精蟲”。

    “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不管身邊這樣的事情如何普遍,但我卻還是想將最完整的自己留給新婚的夜。我是不是很傻?”微笑的看向了許哲,許哲卻不覺得吳倩的笑是因為快樂。

    許哲沒有回答,不知道是故意保持沉沒,還是已經睡去?

    “我一次次的推遲,甚至開始避免與他玩到太晚,也避免去人少的位置,就像防賊一樣的防著他。突然覺得男人是那麼可怕的生物,我甚至擔心身邊的人隨時都會撲過來。可最後我的努力還是沒有用處……”靠在了舒服的靠背上,吳倩的眼神是那麼的悲傷,“在他一個同學的生日宴會上,大家玩的都很開心,也忘記了喝了多少的酒。

    等我稍微清醒點時已經躺在了賓館的床上,而他卻是赤裸的站在一邊。當時我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拼命的反抗,最終他還是沒有得逞。郁悶的獨自穿著衣服,而我只是靠在床頭不停的哭。

    也不知道他生氣的罵了多少難听的話,從那天後我們就自然的分了手。

    一時間學校里流傳起我是蕩婦的謠言,原本羨慕妒忌的目光一下子全變成了恥笑與鄙視。

    感覺從高高的雲端摔到了地面之上,反差大的讓人難以承受。

    于是我再也不去刻意的打扮……

    于是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的男人……

    于是我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純粹的愛情,直到听見你與雪兒的故事前……“

    “為什麼要告訴我?”許哲疑惑了,如果將這一切形容成傷口,吳倩完全沒必要在自己的面前撕裂。

    “安全手則上說過,搭檔間應該多多交流,相互了解。況且我已經知道了你的過去,就當是等價交換吧!”微微的笑了笑,吳倩不知道自己的解釋是那麼的牽強。

    “醒了……”坐正了身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許哲精神了許多,“被你一鬧睡不著了。”

    “我說談話有效果吧!”吳倩得意的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有你這種女人在身邊,誰還睡的著?”許哲冷冷的諷刺,也是看向了吳倩看的同一個窗外。可因為角度的關系,許哲看見的都是過去了的景色,而吳倩看的則是更遠的美。

    “其實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沒有雪兒這一件事情,你會做什麼?或者說你希望能做一個怎樣的人?”吳倩只想了解許哲更多,更多心里的東西。

    “不知道,我的成績並不好,可考不上什麼法學院這種名牌大學。可能會依仗美術特長進美術學院吧?出來後當一個游歷的畫家,去各個不同的國家,繪畫不同的美景。”許哲是第一次思考如此的事情。

    “很浪漫的工作,比起調查員也許那才是更適合你的生活。至于我呢……”像小女孩一樣的天真,吳倩想述說自己的夢。

    “等等,我可還沒問你。”許哲總覺得談話變成了吳倩一個人的演講,也不管台下的人願意不願意听。

    “我想當一個游樂園的管理員。”吳倩似乎沒听見許哲的話。

    “還真是另類,我本以為你會說當什麼大法官,維護世間正義,保衛地球和平。”許哲忍不住的嘲笑。

    “我又不是地球超人?保衛什麼和平?可別小看游樂園管理員,每天看著的人臉上掛著都是笑容,連自己都會不自覺的高興起來。游樂園不屬于悲傷,除了快樂還是快樂。最讓人興奮的是每當夜深人靜時,便能一個人暢玩所有的游樂設施,玩到膩為止。”說得好像真的一樣,光是想想吳倩已經笑的跟花一樣。完全沒注意到頭頂上的廣播正在嘰里呱啦的說著什麼……

    “走了,‘管理員’大人。”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許哲向著車廂的出口走去,“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等等我啊!”還要抱起身邊超重的花束,吳倩有些慌張的兜起龐大的婚紗裙。

    出了火車站,吳倩與許哲依舊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可許哲並沒有迅速的離開,而是來到了一個公共電話廳前,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媽的,臭小子現在才打電話來,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根本還沒有等自己發言,話筒中就傳來了鐵錘的怒罵。

    “你安靜點,讓耗子接電話。”許哲可不想跟鐵錘解釋,因為那就是浪費電話費。

    “喂,怎麼這麼久才聯系我們?今天早上連愛麗斯都已經找到我們了。”耗子的語氣要緩和的多,不過也帶著些許責怪。

    “發生了一點事情……”回頭看了下懷抱花束,還小心提著裙子,生怕佔地弄髒的吳倩,許哲只能如此的說,“等見面再詳細的跟你們說。”

    “說個地址,我馬上到。”耗子可是開著車的。

    環視了一周,這里許哲並不熟悉,可目光卻自然被不遠處一座高大的摩天輪吸引,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能看見一個摩天輪嗎?”許哲輕聲的詢問著。

    “摩天輪?能夠看見,可到那里大概也要一個小時。”耗子有點恨開的是破面包了。

    “那就在那個摩天輪下見,不說了。”掛上了電話,許哲牽起了還在關心裙子的吳倩橫穿起了馬路。

    “找到他們了嗎?我們這是去哪?”吳倩好奇的問著。

    “去你向往的地方,‘女王陛下’。”回過頭開,許哲詭異的笑了,那副畫面,吳倩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忘記。

    同一時刻,大板城門前靜靜等待的四人如同雕塑一般,可八歧卻突然動了起來。

    “大人傳‘心語’回來了。”不借助任何的工具,這是最特殊的聯系方式,“具體行動地點已經確認,一個小時後準時去迎接。”

    “大人到底是想干什麼?”大天狗是一點都看不明白,太過的匪夷所思。

    “我們不是早就應該了解,別妄想揣摩大人的心理。她的行為只受自己興趣的左右,永遠沒有固定的模式。而且嘗試去了解,下場是……”八歧沒有說下去,因為大天狗的臉色已經證明回想起了從前的時光,而連提醒的自己想起九尾那可怕的能力也是脊背發涼。

    拉著懷捧大把玫瑰的“新娘”,許哲帶著吳倩來到了一個大型的游樂場。大概是星期六的關系,即便才中午12點左右這里的人流也是絡繹不決。許多孩子都是跨坐在爸爸的脖子上,手牽著氣球笑個不停。

    仔細看看,進出的人們確實就如吳倩所說的那樣,一個個臉帶笑容,快樂的模樣。

    “為什麼特別帶我來這里?”吳倩笑看著身邊的男人,多想听見他說是為了自己。

    “只是比較近的標志性建築而已,等我買票。”可惜許哲永遠都不是那麼的誠實,也許這也是他無奈的位置吧?

    跟隨著人流,“新郎與新娘”進到了內部,這里比從外面看見的更加龐大。

    綿延的路面不知道一直通向哪里,大路兩旁贊放著各種鮮艷的花朵,人工修剪出來的翠綠草地比野外的更加整齊。偶爾穿梭在人群中的卡通人偶,總是能吸引一大群的孩子,天空中漂浮著巨大的彩色氣球。一切都仿佛童話王國般,已經將沉重的現實分離在了樂園的門外。

    不管有多少難過的事情,不管生活有多麼的艱辛。來到了這里,大人會陪著孩子微笑,妻子會對著丈夫微笑,戀人會對著所愛微笑。

    “耗子他們還要過一會才能來,正好手上有一點閑錢,你想玩點什麼嗎?”扣著側臉,害羞的許哲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愛。

    “不用了,穿成這樣,怎麼玩?”吳倩也在笑著,因為許哲可愛的模樣,“找個位置坐一下吧,肚子好餓。”

    于是,在那巨大摩天輪下的一張長椅上,新娘整理著美麗的裙擺安靜的坐了下來,而身邊的位置卻還是空蕩蕩的。

    吳倩並不擔心許哲的離去,因為自己能看見百米開外的他,正為自己排隊買著食物。

    換成從前,估計他會把前面的人給嚇走,換自己來買。但今天他卻特別的有耐心,一直等到別人買完,大概是不忍破壞這里和諧的氣氛吧?

    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吳倩的身邊,許哲大包小包買了一堆的食物。什麼烤香腸,章魚丸,飲料跟春游一樣。

    “快吃吧,都是熱的。”許哲也是吃了起來。

    “問你一下,上次來游樂園是什麼時候?”吳倩只是好奇而已。

    “小學的事情了,上了中學後爸媽的工作忙,都沒時間管我,高中以後更是因為學業加重,想全家一起出去玩已經是奢望。”說起沮喪的話題,許哲只有淡然而已。

    “我也是好久沒來過游樂園了,沒辦法,要做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總要失去點什麼。”吳倩無奈的笑了笑。

    “你不是有正經戀愛過嗎?這麼喜歡游樂園沒叫那‘混蛋’帶你來。”許哲並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只能用“混蛋”代替,很是貼切。

    “那混蛋……”等說出口了,吳倩在發現自己被許哲帶進了溝里,“他不喜歡來這種地方,說幼稚,我們約會也都只是去些西餐廳或者咖啡館什麼的。”

    “真是無聊。”許哲只有這樣的評價,眼神漸漸的移動看向了遠方,“等回到Z國後,正經找個男朋友吧。這麼大的女人了還一天到晚打扮成男人模樣,別人會以為你性趨向有問題。”

    “那你呢?就沒想過再找一個愛的人嗎?”吳倩的反問是那麼的具有力量。

    “我嗎?我已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資格。因為我的生命不允許我再對任何人承諾點什麼了……”靠在白色的椅背上,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許哲嘆息著,“希望下輩子我會是個幸運的人吧,擁有可以愛人的時間,擁有說愛的勇氣。”

    “不用等那麼久,奇跡一定會出現,而且是很快。”吳倩的臉上寫滿了自信。

    而同一時刻,公園四周,一輛輛整齊悍馬軍車已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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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7:05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侵蝕的愛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依靠的許哲已有些迷糊。陽光太過的柔和,讓身子自然的發懶,眼皮發重。

    可身邊的改變,卻一下讓許哲精神振奮了起來。

    因為歡笑的人聲變得越來越少,人群的腳步也是稀疏且迅速了許多,這不是逛游樂園該有的節奏。

    “不要出聲,不要亂動。”低垂著頭,許哲唇未動的輕語,吳倩听見了。透過自然下垂的劉海,烏黑的瞳孔掃視著周遭。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游客變的越來越少,還看得見的游客也是在西裝格領,臉帶墨鏡的大漢指揮下迅速的離開。

    “出什麼事了?”吳倩也是唇未動的說著,有些不明所以。

    “等下听我口令,我說跑後不要回頭,也不要停。”說著,許哲已牽起了吳倩的手,“跑!”

    一聲令下,許哲帶著吳倩剛剛站起,卻並沒有和自己預想的一樣逃跑,甚至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四周各種子彈上膛的聲音不絕入耳,只用微微低頭看一下,許哲全身上下不少于三百個鮮紅的光點在顫動著。一次齊射就能讓許哲變成塞子……

    “別妄想逃走了,方圓三公里內全是我們的人。有貪婪的妖怪,也有深經百戰的人類佣兵,亂動一下,我也保障不了你的安全。”遠遠的,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來。

    對于他,許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雪白昂貴的西服裝束,一副金絲眼鏡,白淨的臉龐,八歧還是和從前一樣,斯文的不像妖怪,更像學者。

    並排走來的還有他的跟班童子,一旁的凝在昨天也見過了,另一位老頭則完全沒有印象。

    可最牽動許哲心跳的不是他們,而是在他們身前更熟悉的同伴。耗子,鐵錘,婆婆,愛麗斯一個不剩全在這里。

    “呵呵,一不小心和他們撞了車,也算是倒霉了。”沖著許哲揮了揮手,耗子無奈的打著招呼,一雙手上還帶著明晃晃的手銬。

    不過數十秒,摩天輪的四周圍上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間隔十米。樹枝上,花叢中,游樂設施間全是端槍瞄準的戰士。

    再看下許哲的手中,除了一大束的玫瑰,便是在微微顫抖的吳倩。

    “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人再傷害你的,決不。”自然的擋在了吳倩的身前,握著花束的手變的更緊,許哲從沒有如此的堅定過。

    “恩。”溫熱的額頭頂在了許哲的脊背上,一雙小手揪著許哲的衣服,是害怕也是不舍。

    “八歧,用得著這麼大的陣勢‘送行’嗎?我正準備離開的。”害怕?許哲的臉上找不到恐懼,即便自己不知道在多少狙擊手的瞄準鏡中,話說出來依舊鏗鏘有力。

    “如果可以,也許我更希望這只是給你的送行這麼簡單。”食指輕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八歧難得語氣帶著悲傷。

    “臭小子,怎麼一開始沒告訴我你惹的是創始集團?難道你不知道這群家伙比日本政府更麻煩嗎?簡直就是拿了執照的流氓。”婆婆郁悶的說著,早知道他們對付的是創始,婆婆也不會如此有恃無恐的跟著這群門外漢亂跑了。

    “你們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還有心情閑聊?”大天狗似乎不喜歡這種輕松的氛圍,完全沒有將死的緊張感,“今天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要死在這里。”

    “老家伙,閉上嘴,我不跟說不上話的談。”許哲根本不認識這囂張的老頭,目光游走盯在了八歧身上,“喂,八腦袋的家伙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確實是在跟我做一筆交易。放了我的人,我也不再過問你們百鬼的爛攤子。我說的對嗎?”

    “對不起,我也不再擁有說上話的權力,現在能做主的……”八歧緩緩單膝跪在了地面上,也不怕灰塵弄髒了褲子。而再看四周,所有的在地上的,不論是妖還是人也沒有任何的疑惑全都是單膝跪地,行著最莊嚴的禮儀。

    誰擁有讓八歧與大天狗都屈膝的能力,有些答案已不言而喻。連耗子,鐵錘,婆婆,愛麗斯都自然的將目光投向了受膜拜的“中心點”。

    突然覺得世界竟能如此的安靜,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與心跳都稱為了噪音。

    看著四周怪異的敵人與同伴,許哲都不在意他們有多麼的怪異。只有那一直抓著自己後背的雙手在慢慢的放開……

    吳倩在慢慢的遠離,離開自己的保護。

    根本不想有如此的設想,因為這樣的結果比最壞的結果還要更壞。

    壞的許哲甚至不知所措,甚至從未有過的恐懼著。

    用最慢的速度轉過了身,她依舊平靜的站在那里。兩行晶瑩的淚滑過的美麗的臉……

    還是新娘妝好,即便是失聲的哭泣,也不會破壞了新娘的面容,讓她看上去永遠是那麼的美。

    “告訴我,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亂想。告訴我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說,我便相信。”許哲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但吳倩卻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是什麼。

    “現實不是已經擺在面前了嗎?你應該看的很明白。”含淚的微笑,吳倩環視了一周,並不覺得還有什麼不夠清晰的東西。

    “可只要你說……只要你說你還是從前的吳倩……我相信你。我會殺光每一個阻止我帶走你的人,說啊!!!!!!”到最後,許哲已是在咆哮,只想得到那個自欺欺人的回答。

    “很抱歉,我也許擁有過無數的名字,可我卻並不是你希望的那個人。不過她的身體現在卻屬于我,九尾妖狐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畢竟這也是你給我起的稱呼……姜。子涯。”看著面前已有些恍惚的男人,九尾看的是更加透徹的東西,是埋藏在那具身體內屬于子涯的靈魂。

    為了見上這一面,自己整整被封印了千年,也是歷經了無數的坎坷才走到了今天。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吃了她?你吃了吳倩的靈魂……”低垂下了發白的額頭,握著花束的手在顫抖,視線模糊了,淚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拼命向外涌著。許哲無法接受如此的現實,因為現實如此的殘酷。

    “如果是從前,也許我會吃掉身體原來的主人,就像在Z國我化身為妲己時一樣。不過這一個我卻沒有……”輕輕抬起一指,動作是那麼溫柔的刮去了眼角的淚,這不是屬于九尾的東西,“正因為你愛著她,所以救了她的命。我只是將她關在了心靈深處一個好黑好黑的房間里,她看得見我所看見的一切,听得見和我一樣的聲音,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而唯一稍微能表達的感情的方式,大概也只有這為你而流的眼淚了?”

    “為什麼要這樣?她根本就與我們的世界無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連什麼是靈都搞不動。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這不是她該經歷的……”許哲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著面前是她又不是她的人,呼吸進身體的都不再像空氣。

    是汽油,吸進肺後燃燒著自己的身體,疼到失去了知覺。

    “你不會明白,我已經等待這樣的機會有多久了。大概從三千年前就已經開始等待了吧?”回憶起漫長且遙遠的過去,一切對于九尾來說都是歷歷在目,“我們本是同根誕生的親人,唯一不同的只有,孕育你的是母親,創造我的是父親而已。

    為什麼我們之間充滿了仇恨?為什麼無法像其他親人那樣心平氣和的交談?為了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我化身為了Z國最美的女人,你以為我是為了迷惑那白痴紂王嗎?只是想換一眼你對我的深情而已……

    可是我錯了,你對我的恨已經濃郁到你甚至放下了所有的七情六欲,也忘不了想殺我的欲望。

    真的讓我好傷心。“

    “滾出去!滾出吳倩的身體!!!!!!”手中的花束一震,包裹的彩紙被空氣撕裂,無數鮮紅的花瓣在空中隨風漂浮。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美,除了許哲從花束中抽出的劍,與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槍聲在許哲將劍指向九尾的同一刻響起,各種型號的子彈可不管將被殺死的人是否已痛苦的生不如死,飛速的沖向了目標。

    “別打擾這麼感人的畫面,你們好煩。”第一次,九尾的眼神冷酷了下來,不是因為許哲舉起的劍,而是那些討厭的部下。

    飛行的子彈在空中突然定格,跟無用的鐵塊一樣落回了地面。而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身體爆裂,變成了無數的尸塊與血漿四濺開來。

    至于愛麗斯等人全都是看傻了眼,不光因為那壓倒性的力量,也因為九尾的殘忍不分敵人與同伴。

    “對不起,我的手下卻不听我的話,真是沒辦法,至于你剛才的要求恕我辦不到。”吳倩抱歉的笑了笑,語氣還是一樣的輕松,“都說了這是我難得的機會,難得擁有一個被你愛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會放棄?”

    “你他媽的在听我說話嗎?!!!從吳倩的身體里滾出來!滾出來!滾出來!!!!!!”許哲在咆哮,咆哮的連天地都能感應到他的憤怒。

    蔚藍的天空無雲卻變的暗淡,大氣之中各種靈氣都在忐忑不安。

    所有靈感高的生物,不管願意不願意,由心里都會衍生出些許的悲傷。

    許哲的情緒混合著自身靈氣傾泄式的擴散,也許連許哲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只是身體本能在尋找著發泄的途徑而已。

    “真是喜歡看你現在的眼神,是那麼的賦有生機,憤怒,悲傷,痛苦,愛,一切都讓你看起來更像人類。”面對著許哲壓倒性的靈,九尾的臉上也找不到屬于些許害怕的成分,只是借著吳倩的臉展現著幸福的笑。

    沒有什麼比這更能刺激許哲的神經……

    “好好听我說話,不要忽視我!!!!”揮動著寬大的劍,沒有書寫任何的符咒,也沒有任何的章法。筆直下劈,剛才還坐過的木椅瞬間變成了碎片,仿佛是被無形的力給撕裂,混凝土的大地都是爆裂開了長達三米的裂口。

    但吳倩卻不在原地,剛才不過腳尖輕點地,身體便如風中楊柳自然的向後飛去,落在了五米開外。些許裙角都未傷到……

    “忽略你?我可不覺得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值得我重視的人。只是終于能對你表達我心中的話,有些激動而已。”微微的牽著裙擺屈膝,九尾竟對許哲行起了禮。

    看在大天狗的眼中,簡直是對大人的褻瀆。而看在八歧的眼中又是一份為自己的慶幸,慶幸的是在WUHAN時自己沒有貿然殺掉許哲。

    否則被釋放後的九尾可能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我不管你和我有什麼他媽扯不斷的聯系,也不管你個混蛋是多麼厲害的妖怪。給我滾出吳倩的身體,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否則……”緊咬著牙齒,緊到鮮紅的血順著嘴角落下,混合著臉上的淚,被許哲用手指抹去,“我將殺了你,用我所了解的一切知識殺了你!與其讓你控制著吳倩,還不如毀了這具肉體。至少吳倩還擁有轉世輪回的機會……”

    “你在強迫自己冷靜的思考嗎?而你思考出來的解決方式無疑是最好的方式。”九尾肯定了許哲的方法,畢竟對于現在的許哲來說,這也是唯一能救吳倩脫離苦海的方法,“但為什麼?你眼中的悲傷卻沒有因為你所想到方法而減少?或許你已經知道,不管你如何做,這女孩都將不再是你認識的女孩,轉世輪回後,她不會再認識你是誰……

    關于你的記憶也會被自然的遺忘,甚至她都沒有機會親口對你說‘我愛你’。

    知道嗎?這一天中我的每一句,每一個表情,每一次微笑全都是拷貝著這身體主人的心。她在彷徨,猶豫著是否要對你說她深愛著你,害怕被你拒絕,害怕因此無法再陪伴在你的身邊。

    可當你拉著她來到這游樂園時,已讓她下定了決心。她想對你說出埋藏心底的話,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別在說下去了。”屹立起鋒利的劍,許哲將那與淚混合的血涂抹成了熟悉的符咒,“再說下去,也只是讓我更想殺了你而已……”

    劍伴隨著額頭一同的低垂了下來,沒有人能知道許哲的表情,“五行禁咒,火炎符。赤虎……給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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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38:01

第一百一十七章 許哲的“生祭”

    “你希望做一個怎樣的人?”……

    “可別小看游樂園管理員,每天看著的人臉上掛著的都是笑容,連自己都會不自覺的高興起來。游樂園不屬于悲傷,除了快樂還是快樂。”……

    面前熟悉的人,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笑,都只會勾起心中她曾經的話。

    平凡人的夢想?

    現在想起來是這麼的遙遠與荒誕……

    被傳說中的九尾妖狐侵蝕,三千多年中,它所禍害的每一個靈魂都伴隨著它一起度過所有的歲月。也不知道還要度過多少的歲月……

    眾觀三界,甚至沒有一個生靈敢站出來說,“我是力吞天下的存在,小小妖狐不足掛齒。”

    就連神也敬畏著九尾的恐怖……

    正是如此,所以自己必須出手,必須摧毀了九尾與吳倩共有的肉身。雖然這樣對九尾本體並造成不了什麼實質的傷害,卻是唯一能釋放吳倩被困靈魂的方法。

    如果繼續被拖下去,等到九尾吞噬了她時,一切也就真的結束了……

    所以,任何的痛苦現在都不能痛苦,任何的軟弱都不能阻止自己握緊譴責的劍。

    眼眶中的淚被“燃”起了空氣蒸發干淨,一只赤紅猛虎由身前悄然走過,猙獰的目光死死盯在了九尾的身上,利爪與獠牙,全是戰斗的武器。

    “好熱……”站在哪怕三十米開外,愛麗斯也能感受到浮躁的氣息。

    “那是當然,方圓十里,天地火之靈全凝聚在此。”說話的是八歧,重新站立了起來,觀看著這場等待了幾個世紀的宿命之戰,“火之靈,熾熱且浮動,更容易因為凝聚者的憤怒與憎恨而增幅。一個月前,許哲能凝聚的還只是一只赤臂,而現在已能讓澎湃天地之靈在體外成形……

    不知道是因為對大人的憤怒,還是他真的變強了……“

    “想不到僅憑人類的軀體竟能凝聚如此之多天地之靈為己用?”就連大天狗也是感嘆的給予許哲肯定,“可惜人類的軀體就是人類的軀體,如此大規模吸收天地之靈,最多不過十分鐘肉體便會由內的被自己摧毀。不過我的擔心也是多余的,如果九尾大人想,其實只用一個眼神就能殺了他了。根本活不過一秒……”

    “這是你用來殺我的東西嗎?”看著在許哲身邊,安靜趴撫卻擺出隨時能進攻姿態的赤虎,九尾笑了。不是嘲笑,更像對可愛“寵物”的喜愛。而赤紅的虎根本與可愛靠不上邊,說是虎卻擁有和黑熊一般魁梧體型,全身無毛,包裹著的是不斷跳動的烈火。一條一米半長的火尾,揮動起來仿佛能打斷水泥電線桿一樣。

    兩顆向下生長的犬齒足有小半米長,就是冰河時期的劍齒虎見到如此的獠牙,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吳倩……對不起……”身體伴隨著地球引力前傾,許哲的道歉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听見,但他的動作卻沒有一刻的遲疑。拖行赤紅長劍全力向前沖去,踏上草坪的足跡都陷進了泥土,堅定的目光與身邊的赤虎雷同。

    巨大的赤虎,邁開粗壯四肢奔騰一躍而起,用的是比許哲更快的速度俯沖。動物的身形讓其奔跑起來如離弦之箭,空氣之中留下赤紅光影。同樣是踏上草坪之時,所形成的效果卻截然不同,赤虎足跡過後僅剩已成焦黑草灰。

    “哇嗚!!!!”距離三米,前沖猛虎跳起,仿佛撲向一只可憐的兔子,前伸利爪鋒利到都切開了空氣,一嘴獠牙懷疑就沒撕不碎的東西。

    身處地面上,九尾卻未動過,連一絲緊張或者戒備的神情都找不到。

    “最討厭和你打架了,特別是現在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再對我多幾秒鐘的溫柔?”帶著點點的遺憾,九尾嘆,嘆那三千年的等待換來的只是不足二十四小時的溫柔。

    如果可以,也許九尾更願意一直假扮許哲在乎的女子,享受他的擁抱與保護。

    可惜這樣的他便無法成長,面對著神魔人混亂的世界,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陪伴自己,看著自己走上三界之首的那一刻了……

    能感嘆的時間太短,飛撲過來的巨大赤虎已到面前。

    “別打擾我和你主人的對話。”只是輕輕一次揮手,等同撫摸過了虎頭側臉,如熊般碩大的赤虎竟順著手的方向直線飛了出去。

    摩天輪外金屬護攔都攔不住它的身影,金屬都融成了鐵水,直撞毀了控制室才勉強停了下來。

    此時許哲已在半空中,沿著赤虎軌跡沖去,雙手緊握赤紅利劍,旋轉揮動。

    “叮!”一聲清脆撞擊,還是那只抬起的手,只用一指便擋下了霸道劍鋒。

    “你傷不了我,你應該覺察到,我甚至都沒有釋放靈在外,只是用靈強化了這具肉體而已。”九尾真的想讓許哲明白現實。

    “你的廢話好多!!!!!!”重重前踏一步,整個腳面都深陷泥中,雙臂青筋爆起。許哲只是不想面對現實,強行再揮已停之劍。

    似乎“倔強”得到了效果,九尾竟退開了三步有余。

    收劍回身,再抹唇角之血,翻轉劍身,飛速書寫。草坪之上澆灌的水管爆裂,噴灑而出的水不足以給熾熱的空氣降溫,因為全被天水符凝聚成了一條條騰空蛟龍。

    陷在廢墟中的赤虎站起,一聲咆哮,象征著主人的憤怒重新撲向九尾。

    九條巨大蛟龍,象征著主人的冷酷,同樣沖向九尾。

    “讓你明白似乎很難?”輕輕牽起裙擺,這一次九尾未硬接。腳尖輕點地,如同跳著芭蕾舞的天鵝,向後一躍十米之遠。

    蛟龍與虎全追了上去,可許哲卻意外的停下了腳步。

    緩緩抬起那只還纏繞著碎部條的左手,感覺還能體會到吳倩那殘留的體溫。

    “吳倩,我說過不會讓任何的人再傷害你,我答應了帶你回Z國……”許哲的聲音很輕,從沒有過如此的溫柔,“現在我就來兌現自己的承諾,即便是要我用生命做代價……”

    右手中淡藍赤紅之光混合的劍,旋轉滑過空氣,也滑過了許哲的手腕。鮮紅的血從傷口涌出,全都澆灌在了劍身之上。

    就像魔術師使用的戲法,早已暗淡的天空變得更加暗淡,太陽泛起了黑色的光暈。

    大地莫名的顫抖,宛如地震來臨的前兆。

    “他……他在干什麼?”鐵錘看傻了臉,因為鮮紅與湛藍的微光正由四面八方涌出,向著許哲的方向凝聚。就是靈感近乎等于零的鐵錘也能看見它們的存在。

    “臭小子,竟然想薄命?!”凝從許哲的行為只能得到這樣的答案,凝聚而來的天地之靈讓自己格外的焦躁不安。

    看一下包圍的隊伍中一些妖怪,已經有些克制不住戰斗的本能,這是恐懼的表現。

    “五行禁咒,本是召喚天地游離之靈為己用,可以看成是一種‘邀請’。”一邊的大天狗笑了,是那種得意的笑,“邀請來的靈量由符咒大小,與駕御者自身靈強有關。可想忽略掉這兩種局限,發揮更強大之力。唯一的方法就是‘生祭’……

    類似人類祭祀神明一樣,用生命去召喚更為強大的天地靈。當他的生命體征最微弱的時候也將是他最強的時刻……“

    “許哲……”耗子想呼喊,想讓許哲明白到自己在干什麼。可帶看著他那拖行著滿是鮮血的劍,向著九尾的方向頹廢的走去時,耗子說不出話來。

    他已經比誰都清楚如此的結果,他已經知道自己在干些什麼。

    僅僅還剩下十一個月的生命,真的想不到還能做什麼更有意義的事情。也許能為那個自己無法說愛的人做點什麼,死便會值得了吧?

    血的流逝換來的是赤虎的爆走,身體所立地面周遭,一圈火焰熊熊燃燒,身上跳動的火光也變得妖艷。奔跑起來,紅色的虎已化成了紅色的光,甚至看不見原本的形態。

    而天空中九蛟龍也匯成了一只,只是那光滑龍鱗,飄舞龍須,渾圓龍目,都已成形。不像從前透明空有形的水凝聚體,現在則更像一條真龍橫空出世。

    站立在一片寬廣草評之上,放下華麗的裙擺,九尾似乎很喜歡這空曠的環境與翠綠的顏色,決定在這里解決一切。

    穿過樹叢,紅光直沖而至,一路所有可燃燒之物都在燃燒。

    “安靜點老虎,你在吞噬的是許哲的性命。”似命令又像提醒,紅光沖到九尾面前卻無法再一步靠近,仿佛一擊重錘無形落下。

    龐大赤虎硬生生被轟進了地面之中,強大壓力使之連動下爪子都辦不到。

    而天空中的龍也是俯沖而下,不同的是龍頭上,兩只龍角間站著九尾熟悉的身影。

    單手提劍,單手支撐龍角固定軀體,左腕上的傷口還在淌著鮮血,血順著龍角流下,沒有一刻的停息。

    許哲原本紅潤的臉,現在已蒼白如紙,憔悴的都沒有了人形。

    即便如此,龍的咆哮卻沒有分毫虛弱的表現,周身鱗甲屹立,張著大嘴沖下。

    “你真的想殺我嗎?”九尾疑惑的問著,即便殺戮的龍到面前。

    微微嘆息,嘆息間,一道白光從九尾身後閃過,直沖向了落下的巨龍。

    頃刻間,在所有的反應過來前,一條毛絨如雪般潔白的巨尾將這萬獸不及的蛟龍糾纏的死死,仿佛蟒蛇纏住了自己的獵物。

    強大擠壓力繼續施加,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蛟龍激烈的扭曲,似乎想掙脫這要命的緊鎖,可卻徒勞無功。

    一聲巨響,天空中無雲的大雨降下,龍被徹底的摧毀。

    伴隨雨水落下的並不只有自己的尾巴,也有疲憊的許哲。

    他並未放松過自己的劍,劍身吸收著些許四散水珠,勉強包裹長劍,聚成寬達兩掌的巨刃,看那霸道模樣,連鋼筋估計都能毫不費力展斷。

    奇怪的是面對許哲最正面的攻擊,九尾卻收回了在外的白尾沒有繼續的防御,甚至連用來強化肉體的靈也散去。

    簡單說已化為了人的姿態,只要許哲的劍落下,他所希望斬裂的身體便能被斬裂。真正的九尾也將被迫離開,吳倩的靈魂也將得到解脫……

    可是……

    當水之刃靠近九尾刻意昂起的頭時,水依舊成為了柔弱的水。如細小的雨,不再具任何的殺傷力,只讓人覺得清涼。

    而包裹在內部鋒利的劍也是穩穩的停在了九尾面前,這一次九尾決沒有書用任何的法術進行躲避。

    改變的不是受攻擊的人,只是握著劍的許哲退卻了……

    就是許哲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明明所要的結果就在這里,握劍的手卻僵硬在了空氣之中。

    一切看在九尾的眼中又都是格外的理所當然。

    九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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