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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09-7-10 14:26 編輯
前言:
她是上輩子沒有燒香拜拜嗎?
小時候不小心打破他一塊玉被他逼著簽下一紙賣身契,
已經讓他當成玩具凌虐七年,好不容易盼到「小主人」被送出國唸書,
她馬上搬家、換電話,就連MSN也不敢上,為的就是躲他,
可誰知他學成歸國才不久,他們就在餐廳偶遇,
而且還很不幸的讓他目睹到她被上司逼著做情婦,
唉唉唉,套句他常掛嘴邊的話——
本少爺的東西哪個不要命的敢染指,
她一點也不意外上司會被他給揍成豬頭,然後她跟著丟了飯碗,
雖然他「好心」的要她去他公司上班,
但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哪可能不知道他是要重溫欺負她的舊夢,
所以當然是留給他假電話,虛與委蛇一番,然後躲得遠遠的,
可憐她不過逍遙個三天就被他逼得不得不現身……
楔子
帝國飯店二十八樓,飄揚著理查德.克萊德門優美的鋼琴曲——
坐在沙發椅上的女人蓄著一頭及腰直髮,白皙的面孔泛著淡淡的粉紅色光暈,柳眉杏眼,菱形的小口微微輕啟。
潔白的連衣長裙遮住她修長的雙腿,略顯蒼白的雙手規矩的搭在膝蓋上,她怯懦的偷偷凝視坐在對面的英俊男子。
對方大概四十歲左右,因為保養得好,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皺紋,他身著一套亞曼尼深灰色西裝,修長雙腿傲慢的交迭在一起,好看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嘲弄的淺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紀小姐在我們公司工作將近兩年了吧?」齊天桓磁性的嗓音穿透鋼琴曲傳進紀文靜的耳朵。
她不安的深吸口氣,尷尬聳肩,「是啊,過完下個月,我在齊氏集團就工作滿兩年了。」她小心翼翼的回答著上司的問題。
在公司裡向來沒沒無聞的她,兢兢業業的做著份內的工作,豈料大老闆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在今天下班前要秘書撥內線到她分機傳達旨意,「紀小姐,請妳準備一下,晚上總經理要請妳吃飯。」
帶著不安和疑惑,她戰戰兢兢的隨著齊天桓出現在這家五星級大飯店的頂樓餐廳。
「請問總經理,我是不是在公事上犯了什麼過錯,或者是有什麼地方令您不滿意的,您都可以提出來,我會盡我最大能力去改正……」
她緊張的模樣令齊天桓臉上的笑容越積越多,「紀小姐多心了,事實上我觀察妳很久了,妳不喜歡出風頭,做事有條不紊,也很受同事歡迎,所以我今天叫妳出來吃飯,無非是想跟妳做個交易。」
他品了口酒,臉上露出邪惡的淺笑並傾身向前道:「做我的情婦吧,條件隨妳開。」
「情、情婦?」紀文靜被他的話給嚇傻在原地。誰能告訴她今天到底是不是愚人節,大老闆居然要她做他的……情婦?
「總……總……」
修長的食指越過桌面輕輕掩在她的唇邊,「最好不要讓我聽到拒絕之類的字眼,因為我這人有個毛病,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我會很不甘心的,希望妳別多想,我之所以選擇妳做我情婦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第一,妳目前沒有男朋友,第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妳應該還是個處女。」
話至此,他笑得更加邪惡了,「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還是處子之身,這對我來說很有挑戰性,畢竟,在現今這個社會,想要在幼兒園以外的地方尋找處女的蹤跡,似乎已經成了神話……」
聽到這裡,紀文靜不禁有些慍怒。這男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會提出這種可笑的要求?更可惡的是,他言語露骨,連處女這種字眼都可以大剌剌講出來。
但他終究是自己的上司,即使心底有許多不滿,她一個小小的職員又怎麼敢大加放肆?「對不起總經理,我想我可能無法勝任這個差事,就算我目前還沒有男朋友,但中國傳統的美德教會我要懂得潔身自愛。」
齊天桓玩世不恭的把玩著指間的酒杯,英俊的臉上閃著嘲弄的笑意,「呵!傳統美德,這話聽起來真好笑……」
「就算聽起來很好笑,我也不會為誰改變我做人的原則……」
她的拒絕終於令他冷下面孔,「紀小姐,希望妳搞清楚妳的身份和立場,能夠被我齊天桓相中是妳上輩子修來的福份,妳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見他態度強硬,紀文靜歎了口氣,做了最壞的打算,「很抱歉,即使會得罪您,對於您的這項提議,我還是無法接受,明天一早我就會將辭呈交到您的辦公室……」
「妳以為這樣我就拿妳沒辦法了嗎?顯然妳小看我的影響力,好啊!如果妳不怕自己在香港無立足之地的話,儘管離職試試!」
「請你不要太過份……」
「我給過妳選擇不是?做我的情婦……或永遠的滾出香港!」
「沒想到在這種五星級大飯店裡也聽得到這種低級笑話,是我落伍了嗎?還是又有人在借酒裝瘋?」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紀文靜的身後傳來打斷兩人爭執,驀地,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如果是後者的話,我不介意幫助這位先生清醒一下腦袋。」
齊天桓偏過頭,打量起突然介入的男人,而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則令還在激動中的紀文靜屏住呼吸,首先映入她視線的是雙漆黑而閃亮的小牛皮皮鞋,再慢慢地向上看—
修長的雙腿包裹在黑色皮褲裡,黑色的寬皮帶,閃著銀光的古典皮帶扣,瘦削的窄臀,優雅的腰身……
視線繼續向上,光滑的絲質黑襯衫,寬闊的胸膛,堅挺的下顎,性感又令人充滿遐想的飽滿嘴唇,他的鼻子鋌而翹,一雙漆黑的眼眸內流露出幾許邪惡的光芒。
齊天桓怒聲質問,「你是什麼人?」顯然被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激怒了。
他微微冷笑,大手繼續輕輕抓著紀文靜白嫩的頸子,聲音夾著恐怖的陰森,「我是這女人的主人,所以在此之前,你最好先問一問我有沒有給你這個權利要求她做你的情婦,不過可惜得很,你已經犯到我的忌諱……」
「砰!」
一記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在齊天桓的臉上,哀叫聲伴隨桌椅碰撞聲響起,驚動整個餐廳。
紀文靜彷彿這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天哪!誰能告訴她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真的,那個讓她惡夢連連的男人—司聖男,他回國了嗎?
第一章
清晨,床頭的鬧鐘滴答作響,紀文靜本能的想要起身梳洗上班,卻及時想起自己已經失業。
她重新躺回床上,瞪著眼盯看潔白的天花板。
所以說遇到惡魔的下場一定會霉運連連!
在她過了整整六年悠閒的日子之後,司聖男那傢伙像雷一樣被老天再次劈了下來。
不但害得她原本來抱一線希望的工作泡湯,就連錢包裡的錢也被他給無情的走,惡劣的行徑一如當年。
幸好當時她夠聰明,沒將自己真實的情況告訴給他,還記得三天前—
像鬼一樣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來的司聖男揮起拳頭,狠狠賞賜了她頂頭上司一頓,揍得齊天桓差點沒跪地求饒,幸好飯店的保安及時將他拉開,才避免悲劇上演。
臨走時,他扯著她的手臂,傲慢的看著被揍得滿口是血的齊天桓,「我倒想看看你的影響力有多大,從明天開始,這女人會正式被聖雷集團錄用,大家可以走著瞧!」
當他說出聖雷集團這四個字的時候,齊天桓明顯被嚇到了,臉色由鐵青轉為蒼白,不過司聖男那霸道的傢伙才不管他反應如何,扯著她一路衝出餐廳。
「紀文靜,妳到底是不是白癡,被那個色狼都欺負到這種田地了,妳是不會反擊啊?」
剛踏出餐廳門口,劈頭便遭到一頓喝斥,手腕被揪得生疼的紀文靜真是又氣又委屈,「你以為我願意發生這種事嗎?我都說要離職了,誰知道那傢伙還不肯放過我。」
她扯回手腕輕輕揉了揉,眼角不自在的瞥向他,「你不是去美國讀書了嗎?怎麼會突然回香港?」
事實上她想說的是,為什麼你不直接在美國生老病死,最好這輩子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世界中,只可惜她沒那個膽。
「我只是去美國讀書,當學業完成之後,當然要回國繼承家業了。」假裝看不到她眼底真實的盼望,他故意道:「文靜,老朋友多年不見,我猜這些年妳一定非常想念我,而且剛剛在餐廳裡我還幫妳教訓了那個老色狼,於情於理,妳是不是該請我去吃點什麼?」
「我請你?」她不滿的低叫,感覺頭頂瞬間浮現出一團團的烏雲。
這個香港赫赫有名的聖雷集團第三代小開,居然次次都將他最惡劣的一面在她面前呈現出來。
「對不起司少爺,我想大家並不算很熟,而且我剛好想起來等會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喂,你野蠻人啊,幹麼那麼用力的扯我手腕,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她維持多年的淑女形象,就因為司聖男的出現而在瞬間消失殆盡。
二十分鐘後,司家大少駕著他那輛超拉風的保時捷跑車,帶她到一家裝潢豪華的餐廳,這男人久久沒回香港,不過顯然對國內的消費場合還是有研究的。
剛剛坐定沒多久,他便點了整整一桌子的食物,咖啡要最貴的,餐點要最好的,害她亂心疼一把,生怕他再點下去,會令她破產。
今年才二十五歲的司聖男,可是商界的傳奇人物,他不僅擁有顯赫的家世和俊美的絕世容貌,就連頭腦都是超級水準的稀有人種。
只不過這號閃亮人物卻是她生命中的頭號惡魔。
看他一副狼吞虎嚥的樣子,紀文靜忍不住皺眉,「你到底幾天沒吃東西了?居然被人虐待成這副德行?」
司聖男埋首拿叉努力吃著眼前的黑胡椒牛肉炒飯,不忘喝口水順順喉,「我剛從美國回來就接到一個大Case,上周去了日本簽約,今天回香港,人剛到機場,就被朋友約出來吃飯,只可惜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就聽到某色狼要包養某白癡女做情婦,我好奇打量一下這位即將晉陞為大老闆情婦的女人長得什麼樣子,結果發現居然是妳。」
「那還真是不幸。」
「妳說什麼?」
「呃……」紀文靜急忙乾笑,「我是說,你餓了的話就多吃點,加上這樣的奔波你一定累壞了,吃完後趕緊回家睡覺,養足精神好認真工作。」最好一覺睡到忘掉她是誰,從此不要再來招惹無辜的她。
已經吃得七分飽的司聖男很有個性的挑挑眉,眼睛饒富興味的盯著她的小臉,「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我們六年沒見了,妳怎麼還跟當年我走的時候一樣,不成熟不嫵媚,二十八歲的女人了,卻還像一碟清粥小菜?」
聽到這種形容,紀文靜真想一拳爆他的頭。這傢伙永遠都學不會什麼叫恭維奉承,她也是有自尊的好嗎?
「清粥小菜總比人老珠黃要好聽得多,再說我哪像你這麼閃亮,連出場都那麼別具一格,剛剛那場合可是五星級大飯店耶,你在那裡打架,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說到這裡,她心底便有些鬱悶,頂頭上司被,就算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明天她去遞辭呈將會受到何種刁難?
司聖男冷哼一聲,「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那色男人將妳納為情婦嗎?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修養,而且打都打了,那是他應得的報應……」
他滿臉的不以為然,「話又說回來,文靜,我一直很奇怪,六年前我出國之後為什麼再也聯繫不到妳?妳家電話號碼突然換掉,發E-mail從來不回,就連妳的MSN似乎也很久沒上了,能不能告訴我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被一連串問題問住,她不知所措的端起咖啡喝了口,「呃,電話不通是因為線路故障所以換了號碼,發郵件不回是因為我忘了信箱號碼,你寄來的信,我連看都沒看到,至於MSN,我已經好多年不玩了。」
她隨口扯謊,死也不會告訴他真相是她故意在躲著他。
兩人十幾歲時便結下孽緣,從她惹上他的那天開始,她的生活便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好不容易盼到他去了美國讀書,她第一件事就是放串鞭炮慶祝,第二件事就是割斷與他之間的一切聯繫。
「是嗎?」司聖男有些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怎麼可能會一連發生這麼多巧合,再說,妳也真是沒良心,電話換號碼居然不及時通知我,害我剛去美國那段時間超鬱悶的,身邊連個可以聊心事的朋友都沒有,想打電話給妳訴苦,可卻都找不到人。」
他抱怨,紀文靜則在心底偷笑,並畫了個十字架。找不到才好咧,我哪可能那麼傻的被你輕易找到。
說起兩人的淵源,那還要追溯到她十五歲那年。
她是命不好的人,爸媽在她五歲時就離異了,老爸嗜賭成性,離婚後,去了澳門很少回來。
老媽則仗著有張還算過得去的俏臉急忙改嫁,把她丟給爺爺養育。
她爺爺是在一戶有錢人家做花匠,爺孫相依為命的日子雖然困苦,不過還算平靜。
直到有一天,她按照慣例為爺爺送便當,卻跑得太快不幸的撞到人……
「咚!」
一個矮上她一顆頭的小男孩被她撞倒在地,而剛剛還還勾在他指上晃來晃去的一塊祖母綠色的玉珮,「咻——」
略過他的頭頂,直直的飛向另一端,然後壯烈犧牲斷成兩截。
「對、對不起!司少爺,我不是故意的。」
懷中抱著便當的紀文靜被這樣的場面嚇得連聲道歉。
跌倒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司聖男慢慢地站起身,雖然年僅十二歲,可他犀利的目光中卻綻放出駭人的光芒。
「妳打碎了我的玉。」他很不客氣的瞪著她。
「對不起!」她彎腰道歉。
「賠!」他雙手環胸,一副高高在上的跩樣。
「多……多少錢?」紀文靜死摟著便當,很小心的詢問道。
「一輛跑車外加兩幢別墅的價錢,折合美金,就算妳八百萬吧,三天後把這筆錢匯進我的私人賬戶,我就不跟妳計較了。」
說著,他熟練的掏出身上的記事本,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下幾個大字,他很酷的將一張寫著銀行賬號的紙張遞到她面前。
「記得喔,三天後。」
老天!
紀文靜被嚇得兩眼發呆,嘴巴也張成沒出息的O型。
八百萬美金?
看她一副被嚇呆的樣子,他挑了挑眉頭,「怎麼,妳賠不起?」
縮著肩膀,她很哀怨的點點頭,即使他矮上她足足一顆頭,而且還小了她整整三歲,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卻充滿地獄色彩—恐怖!
司聖男不屑地勾唇冷笑,「窮人果然是窮人,連兩幢別墅和一輛跑車的價錢都可以被你們誤以為是天文數字。」
這個死小孩!
紀文靜真想暴扁他漂亮的下巴,可是她沒膽,因為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而她,只是他家花匠的孫女。
「對不起,可不可以讓我選擇別的賠償方式……」她囁嚅道。
「別的賠償方式?」他很傲慢的撫著自己好看的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狀,大眼睛來回轉了四五圈,還閃耀出幾抹很明顯的惡魔般的光芒。
刷刷刷——
他又在記事本上揮灑著,然後,飄到紀文靜眼前的居然是張很可笑的賣身契!
噢,天哪!那的確是張該死的賣身契。
她詫異地張開嘴想抗議,可是他卻懶洋洋的投給她一記冷笑。
「我建議妳還是乖乖在這張契約上簽下名字,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妳爺爺不會成為這世上眾多失業人口中的一個。」
紀文靜傻眼了。這小鬼前世肯定是個絕世魔頭!
接下來的日子——
她成了他的專屬玩具,每天放學都要幫他寫那些令人頭疼的作業。
他會三不五時的霸佔她僅有的零用錢,威脅她請他去吃各種小吃。
每當他被學校裡的女生纏得快要崩潰之際,他就會把她打扮成非常難看的樣子,揪著她到那些美眉面前說他喜歡醜女而非美女。
他半夜睡不著覺的時候,會打電話到她家,命令她陪他出去看星星,根本不管她第二天要不要去學校上課。
他迷上網絡遊戲,會抓著她陪他一起打怪、賺經驗值,他困了可以呼呼大睡,她卻很倒霉的得一個人守在計算機前等大頭目出來好打寶。
她交了男朋友,他會像鬼一樣跳出來攪局,並且還很不客氣地宣稱,一旦她有了男友,那豈不是沒有時間被他整?厚!
在她被這個混蛋傢伙折磨了整整七年之後,他終於被家人送到美國去讀書。
他前腳剛走,她後腳馬上把家裡的電話拆掉,還纏著她已經退休的爺爺打包搬家,斷絕一切可以讓他找到她的管道,就怕那小鬼哪天突然神經錯亂殺回香港再來折磨她。
他是她的頭號剋星,今生今世不想再碰頭的男人—司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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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擺在床頭的手機突然大響,打斷了紀文靜的思緒,她急忙回神,拿過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剛剛接通電話,彼端便傳來一道彷彿來自地獄的嗓音,「紀文靜妳好大的膽,居然敢用假電話和假地址騙我」
她被嚇得將電話挪至半公尺遠。天哪!他怎麼會知道她手機號碼的?而且,離她用假號碼、假地址矇混過關才三天耶,他居然已經查到她手機號碼,這傢伙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妳有沒有聽到我講話?不是要妳禮拜一來聖雷應徵嗎我等了妳整整兩天,妳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我都敢騙,害我像個白癡一樣瘋狂撥打那組假號碼……」
「司、司少爺,能不能拜託你先冷靜點,事實上我現在雖然失業在家,可我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要去聖雷應徵……」
「我不想聽那麼多,如果今天上午十點前我還看不到妳的人,妳就給我好自為之!」
「喀!」沒等她答話,他就粗暴的將電話掛斷。
為什麼她這麼歹命,讓她遇到這個掃把星,以她對司聖男的瞭解,如果她不乖乖按他說的照做,他絕對有可能拿著炸藥跑到她家將大門炸飛。
當她一口氣跑到位於市中心的聖雷辦公大樓的大廳時,已經是九點五十七分了。
她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大廳,很小的時候,聖雷集團的大名就已經在她的腦海中留下抹不去的印象。
這個以航海運輸為主的大集團,不僅經營各種進出口貿易,還在各國家開設大型的連鎖超市。
近些年來,生意越做越大,觸角還涉及到電子產品和化妝品的開發研究。
由於旗下產業過多,司氏夫婦忙於生意常年不在國內,身為聖雷集團的太子爺,司聖男在美國的分公司隱姓埋名做了兩年的實習小弟。
最終憑借自己的能力,剛回國沒多久,就被他父親強行塞到總裁的位置。
她從來沒否認過他的能力,不過這跟他喜歡惡整她的劣行是兩碼子事,她不可能因此就對他改觀。
「喲!是我的視力出現問題了嗎?這不是我那個後媽的親生女兒紀文靜嗎?」
就在紀文靜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語帶嘲弄的嗓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她奇怪的回過頭,就看到身材高的馬娜娜抱著一迭卷宗正向她走來。
看到她,紀文靜本能的想躲,因為母親的關係,馬娜娜每次看到她都喜歡說些冷言諷語。
自己不是個愛吵架的女人,惹不起她,她躲起來總可以了吧?
禮貌性的朝馬娜娜微微點頭,她打算趕緊去司聖男的辦公室報到,天知道如果她遲到了,哪怕只有一分鐘,司大少爺絕對會想出個餿主意來整她。
可惜馬娜娜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她很故意的橫擋在紀文靜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來應徵。」鬱悶!如果這個馬娜娜也在聖雷工作,那麼這地方對她而言,還真是個不祥之地。
「應徵?」彷彿聽到一個大笑話,馬娜娜嗤笑道:「是我的聽覺也出現問題了嗎?像妳這種下等人也敢來這麼高級的地方應徵?」
「很抱歉,我這種下等人很快就要與馬小姐這種高檔次的人成為同事了。」紀文靜禮貌一笑,轉過身,想向電梯處走去。
「看來有時間我該警告一下妳那個只知道伸手向男人要錢的媽媽一聲,讓她抽空管教一下她那個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女兒。」
「對不起,我求學的時候,我的歷任老師忘記教我上等人與下等人之間的區別,找個時間我會請教一下專家,像我這種下等人真正該出現的地方到底是哪種場合,另外,謝謝馬小姐給我的忠告,再見。」
紀文靜轉身剛要走,就看到司聖男佇立在前方的電梯口處,他玩世不恭的環抱著胸,一副看熱鬧的惡劣模樣。
順便,他還很跩的向她伸了伸自己的手腕,一隻名貴的勞力士鑽表展現在她的眼前。
她本能的再瞟一下自己的電子錶。老天,已經是十點零七分了。
可惡的馬娜娜,如果今天她被這個男人整,那麼她絕對會找個時間買最強而有效的瀉藥塞到她的嘴巴裡,讓她活活拉死。
馬娜娜並沒有注意到司聖男的存在,她緊緊的跟在紀文靜的身後,惡毒的語言再次揚起—
「姓紀的,別以為妳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我就會對妳另眼相看,妳媽是個賤婦,所以體內流著她的血的妳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那麼我只能說,我為我是我媽的女兒而感到難過了。」
該死!這女人如果再不放過她,她真的會考慮用她的包包當武器砸人了。
馬娜娜還想再開口講話,這時,她的眼前突然一亮,發現了司聖男的存在。「總裁早安……」
始終環抱著胸的司聖男皮笑肉不笑的向她點了點頭,「我剛剛好像聽到妳們的爭辯聲,怎麼回事?」
「是這樣子的總裁,這個女的口口聲聲說她是來聖雷應徵的,可是您知道嗎,她的學歷才只到專科,怎麼配進聖雷的大門啊,不知道是哪個主考官瞎了眼,竟然把她選進來……」
聽到這裡,紀文靜忍不住為馬娜娜掬一把同情的淚。瞎了眼的主考官?呵!這個形容詞貼切得讓她偷偷興奮一下。
反觀司聖男的俊臉則變得有些可怕,他面帶邪佞的冷冷注視著講得滔滔不絕的馬娜娜。
「抱歉打斷妳慷慨激昂的言詞一下……」冷酷的聲音成功的令馬娜娜閉上嘴。
「我覺得自己的視力到目前為止還算正常,不知道馬主任的哪只眼睛出現了問題,為什麼會說我瞎了眼呢?」
「我哪敢說您瞎了眼,我說的是徵選了這女人的那位主考官……」
像是意識到什麼,她突然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死瞪著臉很臭的司聖男,「難、難道總裁就是那位主考官?」
「很不幸妳到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
他優雅地撫著自己俊俏的下巴,「讓我來想一想,對於那些出口成髒,而且還膽敢冒犯上司的員工,我應該給予怎麼樣的懲罰?」
「總裁……」
「捲鋪蓋滾出公司?」
「不要啊……」馬娜娜被嚇得一臉蒼白。
「是呀,這樣的懲罰的確有些過於殘忍,畢竟馬小姐只不過罵了我是個瞎子而已。」
司聖男的表情就像在逗弄一隻瀕臨死亡的害蟲,他繼續裝出一副沉吟的模樣,「連降十八級……」
「啊?可是我現在的職位才只是個部門的小主任……」連降十八級,那會是什麼身份?
「對厚!」他以拳擊掌,認同的點頭,「如果連降十八級,可能妳就要被降到娘胎裡了,這樣總是不太好,況且現在工作不太好找,一旦我解雇了馬主任,其它員工說不定會說我是個無情的上司呢,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
邪惡的光芒重現於他的瞳孔內,他性感的唇角再次浮現出一抹惡魔般的笑容,「我就將馬主任暫時降到清潔阿桑的行列中吧。」
「什麼」
耳膜險些被馬娜娜的尖叫聲刺穿,紀文靜不敢相信的看著司聖男。他這是在幫她出氣嗎?
「執行之日就在今天,如果馬小姐想辭職不幹的話,可以,不過妳會一毛資遣費都拿不到,不過,如果妳做滿三個月的話,我會要人事部門斟酌給予一些慰勞金,妳考慮一下吧!」
「我不服!總裁,我不過就是針對一下這個姓紀的女人而已……」
「難道沒有人通知過妳,這個姓紀的女人是我罩的嗎?」
「呃?」
司聖男突然一把將紀文靜扯到懷中,很霸道的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既然她是屬於我管的,那麼可以整到她的人就只能是我一個,馬小姐,現在可以去人事部門那辭呈來寫,也可以去管理部門報道,就是別繼續擋在這裡。」
說完,他攬著紀文靜的肩轉身走進私人電梯,理都不理身後馬娜娜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紀文靜忍不住從他的臂彎中仰起下巴,「那個……你不覺得讓個部門主任去清洗廁所很殘忍嗎?」
雖然知道他是在幫她,不過她還真有點同情馬娜娜。
「你是在告訴我,你自願要代替她去掃廁所?」他垂著頭,沒好氣的警告道。
「我有這麼說過嗎?」這男人變臉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至少一分鐘前,她還以為他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那就不要為那種討厭的女人求情。」
他攬著她的力道中帶著一股強悍,展現他的不悅。她是他一個人的專屬品,哪容得了別人欺負,何況馬娜娜居然將下等人那種詞藻罵她,所以她該死!
紀文靜彷彿從這男人身上看到一股保護欲,這讓她很迷惑。司少爺不喜歡別人欺負她,她可以理解,畢竟從小他就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不過他這一身的怒氣是怎麼回事?像是比她這個當事人更不能接受她被人家重傷似的……
「她為什麼要針對你?」當電梯縷縷上升的時候,他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認識文靜的時候,大家都還年少,他只知道她沒有爸媽,跟她爺爺相依為命。
後來他去美國,期間曾聽家人提及過她爺爺過世的消息,不過當時他早就跟她失去聯繫,問家人,他們也說是輾轉聽說著消息的,連想打電話安慰她,也辦不到。
現在回想起來,他對她的瞭解並不多,只是喜歡賴著她、欺負她,甚至喜歡讓她隨時都能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
紀文靜有些難堪的垂下頭,「我有一個愛賭的老爸和一個愛慕虛榮的老媽,他們在我五歲的時候離婚了,老爸跑去澳門,幾年才回來一次,老媽嫁給了馬娜娜的爸爸,馬娜娜之所以討厭我,也是因為我媽的關係。」
她聳了聳肩,表情就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事實上我媽再嫁之後就沒有再管過我,只有在爺爺的喪禮上,帶著再嫁的丈夫一起來捻香,那次馬娜娜也有來,不過是被她老爸押來的。」
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加重了力道,她自嘲的笑了下,「我有個很糟糕的家庭是嗎?」
「的確!」他微微聳肩,表情有片刻的凝重。
「謝謝你剛剛幫我。」
「你是指我讓馬娜娜去掃廁所?」司聖男挑了挑眉頭。
「還有你幫我解圍。」
小惡魔的邪笑又再次出現,「既然你要感謝我,那不如以行動來證明。」
腦中警鈴大作,她緊張的問:「什麼意思?」拜託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
果然,「晚上請我吃飯吧,我要去富豪東方大酒店。」
「富……富豪東方?」
紀文靜很想直接暈倒給他看。老天!這男人為什麼專門喜歡挑選香港最有名的地方去填他的肚子?
她是窮人,哪有本錢讓他這麼揮霍啦!
第二章
司聖男已經在暗處偷偷觀察紀文靜很久了。
自從被他強行拉來聖雷上班,並且擔任他的私人助理,他發現這女人很快就進入狀況。
只不過,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都會死賴在辦公室不走,說是因為她要減肥,所以不吃午餐,可是每當他回來的時候,又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菜香味。
怪異,這實在是太怪異了!
今天臨近中午時,他故意給了她一千塊大鈔讓她幫他買份大餐上來,待她前腳剛走,他就來到她的辦公桌前上下打量了遍。
一個放在角落的紅色大包包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好奇的打開,發現有一個保溫桶。
他扭開保溫桶蓋,那菜香立刻充滿他的鼻腔,有蘑菇、雞腿、五花肉、白白的米飯……
可惡!這女人居然把這種好料自己暗槓起來享受。
不客氣的坐在紀文靜的桌子前,他拿起餐具細細的品嚐一口。
唔——
味道還不錯,沒想到這女人的廚藝還滿值得稱讚的。
胃裡的饞蟲被美味給勾了出來,他開始像個餓鬼投胎般的大快朵頤起來。
當紀文靜拎著一大包熱氣騰騰的午餐回來時,映入她視線的就是她的老闆大人,正抱著她的便當猛吃。
誰能想像得到,這個帥得沒天理的傢伙居然會支開她幹出這種丟人的蠢事……
她幾乎忍無可忍,因為自從來到聖雷上班之後,每天他只要興致一來,就會出難題整她,把他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讓她飽受精神折磨和蹂躪,此時此刻,他竟又搶了她唯一賴以生存的便當……
「總裁,你覺得今天午餐的味道怎麼樣?」
她瞇著眼,勒緊的嗓音中預告著她紀文靜也是有脾氣的。
「雞腿的味道還不錯,不過那個五花肉燉得好像有點過火了,下次記得……」
話才說到一半,正在猛啃雞腿的司聖男突然循著聲音望去——
「咳咳……咳咳……」
他被嚇到了。他的玩具什麼時候回來的?!
「咳咳……」
完蛋了,由於一時激動,一塊雞腿肉卡在喉嚨中,好不容易他將肉嚥下,可是胃部發出一道怪異的聲音。
「呃——呃——」
他開始猛打嗝,樣子真是狼狽到家了。
紀文靜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午餐,急忙跑到茶水間為他倒來一杯白開水。
「用力吞下一大口,然後分七小下嚥到肚子裡。」
司聖男立刻像個乖寶寶一樣照著她的吩咐去做,終於,猛烈的打嗝聲神奇的停止了。
「這就是偷吃的下場。」她一點也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漂亮的唇角還殘留著一顆潔白的飯粒。
她伸出手在他的嘴角邊輕輕一抹,當她柔軟的小手碰到他的嘴唇時,他突然感到一股奇怪的電流從自己的體內穿過。
眼前的女人有張看不出實際年齡的清秀面龐,比起他在國外所認識的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他的文靜多了幾分的純樸和素雅。
不知為什麼,在她的面前,他從不介意流露出他惡劣的本質,她就是讓他感到安心與自在。
「總裁,你吃了我的午餐……」
紀文靜心疼的看著空空如也的保溫桶。他是個惡劣的傢伙,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實,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偷吃掉她的便當。
「你也可以吃掉我的。」他再次露出惡魔一般氣人的笑容。「另外記得,明天帶便當的時候要多加一份紅燒肉,菜色可以改換鮭魚和烤羊排……」
「我沒必要連你的午餐也準備吧。」真的是得寸進尺,竟然還點起菜來了。
「文靜,你想要讓我宣告全公司,你帶便當來上班嗎?」
「我不認為帶便當上班有什麼好丟人的。」她警戒的應付著他笑容裡的魔魅。
「哦?」浮在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那好吧,看來我應該讓公司上下都知道我們有個多麼勤儉的女員工,還要讓他們學習一下你的節儉精神……」說著,他還頑皮的舔了舔自己的食指。
「司聖男……」她無力的喊著他的名字,「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試著來取悅我啊,如果你肯在明天中午的時候多帶一份美味便當給我的話……」
他專注地看著她無奈的小臉,這女人自從到公司來上班之後,似乎總是將她的一頭長直髮綰起。
事實上他很懷念兩人重逢那天她的打扮,披著長髮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做人太惡劣會遭到報應的……啊——」
話還沒有講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沉,然後,她落坐到他的大腿上,他的大手還在她的頭上亂摸一通。
「為什麼不把頭發放下來?你頭髮綰起的樣子讓我想起我的歷史老師,那個到了四十八歲還沒有出嫁的老處女……」
「不要隨便碰我的頭髮,這可是我辛苦了一個早上才整理出來的……」
可惜她的反抗只是換來他更加放肆的舉動,他終於將她的一頭長髮放了下來,輕輕嗅著那髮香,他修長的大手陷進她漆黑的髮絲之間,並向下梳理著。
坐在他腿上的紀文靜雖然已經習慣他有事沒事就對她摟摟抱抱,可是那畢竟是小時候,況且他現在還是她的老闆……
「安靜點,不要動。」
他性感的唇在她的耳邊吐著氣,這令她全身上下起了層雞皮疙瘩,包括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此刻正如鬼魅一般縈繞在她的鼻腔。
「從今以後,不論在任何場合中,你都必須把頭發放下來。」
他的大手享受的在她柔軟光滑的髮絲間滑動,只有上帝知道,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看你這樣。」
他露出一抹自負的笑容,並且繼續玩著他的頭髮,偶爾拉起她的長髮做出奇怪的髮型,甚至還把她打扮成貞子的模樣。
被他當成玩具的紀文靜拚命地想要反抗,可是他的大手卻死死的將她按坐在他的膝蓋上。
「司聖男,你玩夠了沒……」
「你再反抗,我就考慮把那份賣身契公諸於世。」邪惡的聲音從她的耳後傳來。
紀文靜悲哀著自己可憐的命運。噢,上帝,她到底還要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多久?
她開始不再反抗,並且安靜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後背輕輕的靠在他暖暖的胸膛上,他不再是從前幼稚的小鬼,他已經蛻變成一個魅力無法抵擋的成熟男人。
如果她不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這個魔頭,她想,她根本就沒辦法抵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股致命吸引力。
幸好他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已經那個被定型為魔鬼。
他的指尖碰到她頭皮的時候,很輕柔、很舒服,她居然漸漸的享受起這種撫摸,輕輕的閉上眼,困意席捲了她。
她的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股好聞的古龍水味道讓她產生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司聖男就這樣輕輕擁著她。她好瘦,抱在懷裡感覺就像一尊易碎的娃娃,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動令他情不自禁的摸著她的小臉。
她微閉著雙眼,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菱形紅唇微張,意識已經離她而去。
「叮——」
電梯聲突然響起,司聖男本能一怔,就連坐在他腿上的紀文靜都被驚得渾身一顫。
「總裁……」
當一個男人的嗓音穿透這寧靜的空間時,她嚇得急忙張開雙眼,然後,她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張大嘴巴怪異的望向她。
她這才警覺她和司聖男的姿勢有多曖昧。
她想要從他的懷中離開,可是他卻霸道的將她牢牢按住。
「有事嗎鄭經理?」迅速恢復過來的司聖男十分鎮定的看著下屬。
「呃……那個……威遠集團的老總突然改變了決定,投標大會改在下個月六號舉行……」鄭經理尷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靠前一步。
「也好,這樣給了我們更充分的時間去做些準備工作。鄭經理,威遠集團的投標案我誓在必得,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是,我知道了司先生。」鄭經理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之際,司聖男又叫住了他。
「鄭經理,你是聰明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可以說,我想你分辨得出來,不用我多叮嚀,對嗎?」
「是!是!我知道,我一定不會亂說話的。」
鄭經理嚇得急忙點頭,並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
紀文靜回過頭,看到司聖男很邪氣的衝著她擠了下眼睛,並且還咧開嘴露出一記迷人的微笑。
「文靜,有些事你毋需太擔心,我會把它處理得很好的。」
他的大手突然撫向她的胃,並朝不遠處的午餐努努下巴,「我猜你餓了,要記得把那些東西統統吃光喔,因為你的屁股瘦得撞痛了我的腿。」
說著,將她的身體推開,還在她的屁股上輕擊一下,這個動作將她嚇得逃向遠處。
可惡!這個男人竟然隨便碰她的關鍵部位。
一抹羞紅瞬間染滿她的雙頰,回過頭,她看到那個惡劣的男人正對著她露出邪佞的沉笑。
她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討厭他的。
站起高大的身子,司聖男邊打哈欠,邊伸了個懶腰,「我要進去睡一會兒,記得在下午上班之前叫醒我。」
他優雅的轉身,走向他豪華的辦公室。
紀文靜覺得自己每次只要跟他在一起都會被他搞得一團糟,她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然後,她從已經關閉的電腦屏幕上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一個女人凌亂的頭髮上被綁了N個小辮子,她本能的摸向頭髮。
噢,見鬼……不!
「司——聖——男」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怒吼,「你給我滾出來!」
「對啊,三個月前我是有去你們婚友社填寫一些個人資料,但那次我只不過是陪同事去的,所以資料也是順手填寫……」
「叩叩叩——」
這時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紀文靜邊講著手機,邊走向問口。
「沒錯,過完這個聖誕節我就年滿二十八歲了……」
「叩叩叩——」強烈的敲門聲不絕於耳。
她皺著眉頭將家門打開。
赫然驚見居然是她的魔鬼上司司聖男,這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亞曼尼的絲綢襯衫,搭配同品牌的黑色西裝褲,一頭凌亂的發彷彿被風剛剛吹過,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味道。
他此刻正黑著一張俊臉,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不肯還一樣。
「你怎麼現在才出來開門?」他的口氣有些兇惡,表情也有些不耐煩。
「噓……」她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是!是!我在聽,抱歉,剛剛我家有人來敲門,你繼續……什麼?!相親?你是說你要安排我近期去相親?喂……」
她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龐大的力量扯過去,然後手機被很粗暴地搶走。
「啪!」手機被某人用力關掉,甩向沙發上。
「司聖男,你到底在幹麼?」
她想要去拿回被他扔到一邊的手機,可他卻牢牢的扯著她的手腕。
「我剛好像聽到你要去相親?」司聖男不悅的挑眉,表情是山洪暴發前的憤怒。
她不以為忤的聳聳肩,「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她都快二十八歲了,這男人該不會連婚都不讓她結吧?雖然在此之前,她對相親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個回答令司聖男心底沒來由的產生一股很強的醋意。
該死!她忘了她是他的嗎?居然想要離開他去尋找新的主人?她想都別想!
「所以你決定去相親?」他咬牙切齒的確認。
「如果對方條件還可以的話,我倒不排斥去見見。」像是故意氣他似的,紀文靜故作漫不經心的說。
「我不准!」他突然低吼。
「為什麼?」他的樣子有些嚇壞她。
「因為……因為我餓了。」他沒頭沒腦的回答,不只她傻眼,連他自己都呆掉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笨拙,明明他最想說的是,他不想她嫁人,不想讓她離開他身邊。
「一旦你嫁人了,那麼我餓的時候想吃你親手做的飯菜怎麼辦?」他硬拗下去。
「我又不是你的煮飯婆。」紀文靜不由得抗議。
「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中,所以就某種意義上來講,身為你主人的我沒同意你嫁人之前,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迫不得已,他再次翻出舊賬,雖然那張所謂的賣身契現在在哪裡他自己都不知道,不過只要能拖住她不嫁人,他倒不介意做小人。
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當年我不過是不小心害你摔那塊玉,這麼多年被你欺負著,欠你的債也該還清了吧?」
「那還遠遠不夠……」他再詞笑成惡魔樣,「當年被你摔壞的那塊玉可是我們司家的祖傳寶物,所以我已經準備讓你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自己所欠下的債了。」
「惡魔!」她不滿的咕噥。
「是啊,現在惡魔餓了,你這個僕人要不要好好伺候一下你的主人的胃?」
鬱悶的心情突然好轉,從小到大,每次看到她向自己屈服的瞬間,都會令他產生莫大的滿足感。
今天他本來跟哥們約好晚上去俱樂部聚會。
沒想到他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楚希堯突然接了個臨時廣告Case,尹正倫的醫院來了個急性病患,展傲澤那個混蛋說他弟弟的家庭老師和他弟弟之間似乎發生一些不愉快,他走不開。
結果,聚會臨時取消,他已經老大不快了,他的跑車偏偏選擇在這時候給他使性拋錨,打量過環境,他發現這裡距離紀文靜家並不算遠。
所以,來找她時,他其實是滿肚子氣無處發的狀態,不過當他看到她之後,暴躁的心情奇異被安撫了,這感覺還不錯,就像回到 了家。
認識他十幾年,紀文靜太瞭解他孩子氣的一面。
算了。她都已經被他欺負十幾年,也不差這一次,看在他是她的老闆、還小了她三歲的份上,她決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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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把大少爺伺候得服服帖帖、酒足飯飽,已經是晚上將近十一點的時候。
司聖男很不客氣的佔據她的浴室,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紀文靜則任認命留在廚房裡洗碗筷。
她一邊洗碗,一邊在心裡發誓,將來絕對不會嫁給像司聖男這樣惡霸的男人做老婆。
好不容易將家裡收拾乾淨,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臥室,卻發現司聖男居然穿著一套看上去比他身材小一號的男性睡衣,很不客氣的呈大字形躺在她的床上。
「文靜,你猜我剛剛在你家裡發現了什麼?」
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咧著嘴巴笑嘻嘻的指了指她的衣櫃,「我居然在裡面找到我小時候的那些衣服、還有這塊玉耶。」
他將一塊祖母綠色的玉珮拎了起來,中間有著明顯的裂痕,看得出來曾經斷得很嚴重,後來被人用膠水黏合。
紀文靜怎麼會忘記,畢竟就是這塊玉害得她成為他的奴隸的。
她小心翼翼的收藏它,為的是有一天可以拿到法庭上做為控告這男人的罪證,說他因為這個破玩意虐待了她數年。
她又瞟向自己的衣櫥,此時此刻,它已經被他翻得亂七八糟。
她怒視著他一副慵懶又氣人的模樣,「司少爺,現在已經快到十一點了,我覺得這個時間你該出現的地方是你們家的大床,而不是我的臥室。」
他邪氣的看了她一樣,「文靜,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
「我以為你沒有時間觀念呢。」她一把搶過被他拎起的玉珮,很不客氣的又重新塞到床頭的抽屜內。
「另外,到了別人的家裡,請你不要隨便亂翻別人的東西。」
「我是你的主人,所以你家就是我家。」他躺回床上,還玩世不恭蹺起二郎腿,氣人的晃動著他的腳丫子。
她沒好氣的瞪著他,「就算是主人,這麼晚了,你也該滾回自己的家裡睡覺去了吧?」
「我的車子在你家附近拋錨了。」他痞痞的朝她笑著。
「現在這個時間滿街都是計程車……」
「你覺得讓自己的主人在這個時候坐計程車回家好嗎?」他很惡劣的揚高俊俏的下吧,「而且我的容貌這麼不凡,萬一計程車司機剛好是位色女……」
「你可以選擇男司機。」紀文靜發現自己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可是要是遇到Gay……」
「司聖男——」
她的吼聲剛響起,他一下子從床上跪了起來,很霸道的把她扯到床上,一雙大手還不客氣的摀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文靜,既然已經很晚了,拜託你放低自己講話的分貝,否則吵醒鄰居會被人砸門的。」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被他壓倒在床上的紀文靜,只覺得鼻子到處都縈繞著他沐浴後的清香味道。
小一號的絲綢睡衣充分顯露出他精瘦的身材,濃黑的頭髮半濕,有股性感的味道,這男人的皮膚真好,毛孔細緻得如同女人,可從他的身上,卻找不到半點娘娘腔的味道。
很少有男人會帥成這副沒天理的德行,還充滿著陽剛之氣的。
紀文靜從來都不否認他是個優秀的傢伙,大多時候,他的存在甚至會讓她感覺到自卑,他就像被上帝眷顧的寵兒,一出生,就擁有全世界。
偏偏這個位在世界頂端的男人,卻將他最惡劣的一面全奉獻給無辜可憐的她。
她思緒間他已經一手將她拎起,要她去拿吹風機來幫他吹乾頭髮,她反抗,他又祭出那張賣身契威脅她。
真是夠了!她上輩子到底招誰惹誰了?
被他這折磨了將近半個小時後,他就像個玩夠了的大男孩,將他高大的身子蜷起,俊臉貼在她的肚皮上,他的長腿還不要臉的搭在她的腿上。
這種曖昧的動作任何人見了都會產生遐想,如果此刻躺在她肚皮上的,不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司聖男,紀文靜知道她一定會因此而臉紅心跳的。
他微微閉著雙眼,每當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有種很奇怪的安心感覺。
「文靜,我敢肯定你曾偷偷暗戀過我。」
她向天花板翻了記白眼,「我哪一個表情讓你突然產生這種自戀 的想法了?」
暗戀他?老天!殺了她吧,她可沒有被虐的癖好。
「否則你幹嘛還留著我小時候穿過的衣服?你衣櫥裡的衣服有很多都是我當年穿過的,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年,可是你還留著它們,文靜,睹物思人,中國的成語是多麼的博大精深啊。」
「因為你穿過的那些衣服樣式和材質都不錯,而且絕大部分是國際名牌,扔掉的話會很可惜,之所以留下它們,是打算給我將來的兒子穿的,你知道養小孩很花錢的。」
紀文靜不知道自己幹麼要向他解釋這些,記得當年這小子只要一有時間,就會跑到她家裡欺負她。
他一來懼時常賴著不走,到了晚上,還會很不要臉的跟她擠一張床,後來為了方便,他就把他的衣服搬來一部分。
回想起兩人相處的一點一滴,從他十二歲知道十八歲,她幾乎參與了他整個成長過程。
時間多可怕,轉眼間,那個習慣刁蠻任性的小男孩,一躍變成今天跨國公司的總裁。
而今天的司聖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的讓人心動,他們現在都已經是長大了,可是兩人之間的感情未變,彷彿時間不曾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唯一改變的,知道彼此的容貌。
她二十八歲了!這個年紀的女人還乏人問津,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她可不想一輩子留守在家裡做老處女。
只不過當她努力去想像自己另一半長相的時候,司聖男這個惡魔的面孔會冒出來。
噢!她到底在想什麼呀?
「在想什麼?」他好聽的嗓音沉沉響起。
紀文靜微怔,而後輕笑,「在想你啊,想你小時候總是喜歡欺負我,就連跟女生約會都要把我帶去,害我差點成為你學校女生的公敵,想想那時候,我被你害得還真是不淺。」
「要怪就怪那些女生太瘋狂,明明都已經跟她們講過我有女朋友了,偏偏她們都不信,所以只好把你抓來做擋箭牌嘍。」
學生時代的他已經很受女生歡迎了,只不過那時候他沉迷的是網絡遊戲而非女生,所以被纏得實在不耐煩了, 他就抓她來做掩護,甚至還對著全校女生宣稱,他喜歡玩姊弟戀。
回想起當年兩人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日子,司聖男再也不禁露出微笑,「文靜,我該感謝你,因為有了你的存在,才讓我保住處男之身。」
他痞痞的樣子令她無奈,「那我是不是也該感謝你,讓我在二十歲的時候還沒機會嘗試初戀?」
「其實戀愛有什麼好玩的,無非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看電影、聽聽音樂會,彼此興致高昂的時候再嘿咻一番,在美國讀書那些年,好像全校的人都在玩這種無聊的戀愛遊戲,無趣得要死。」
「你在美國沒有交過女朋友嗎?」她突然對他的世界有些好奇。自從他走後,雖然覺得自己的身邊總好像少了些什麼的有些失落,可只要一想到可以不必再被他奴役,她還是很偷笑的。
只不過每當夜深人靜,她的腦子裡還是會冒出他陽光般的俊臉,十七、八歲的司聖男,陽光帥氣得讓人心動,以他的條件,隨便幾個眼神丟過去,都會有成千上萬個美女撲過來。
這就是帥男人的好處,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去泡妞,況且美國是個開放的國家,難保他禁得起那些金髮碧眼美女的色誘。
「我對女人的要求很高。」他仰起俊臉看著她的下巴,「對於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我可沒半點興趣,況且那時候我還沉浸在因為找不到你而極度鬱悶的狀態……」
「哼!自大狂……」嘴上雖然這麼說,心底卻沒來由的湧起一陣竊喜……
「如果那時候不是因為功課太繁重,我肯定飛回香港親自通緝你。」
「我是否該感謝你的各科教授給你施加那麼多是壓力,才讓我倖免於難?」她也頑皮的開著玩笑。
「文靜,你是故意躲我的,對吧?」他突然一語道破。
「我哪敢!」她急忙否認。
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你。她在心底偷畫十字架。
他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修長的手臂輕輕攪著她纖細的腰,「今晚我不走了,就睡這裡,記得明天早上要做早餐給我吃,我最喜歡吃你煎的荷包蛋了……」
他的聲音因為睏倦而變得十分微弱,輕輕的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紀文靜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男人真是一點都沒變,都已經是二十五歲的大男人了,居然還會表現得這麼孩子氣。
難道他不知道成年男女如此親暱的摟在一起是意味著什麼嗎?
或許,是她多心了,他對她,不過是一如多年錢的依賴和欺負習性。
她實在不該產生多餘的想法,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兩人重逢之後,她的心情變得很奇怪,偶爾想躲他,偶爾又想見他,矛盾得連她都覺得自己很變態。
唉!大概是年紀大想嫁人了,看來哪天真該聯繫一下婚友社的李小姐,讓她幫忙介紹一個男朋友,或許那樣,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這一夜,很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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