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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 | 2012-2-19 04:10:38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9-4 15:51 編輯


貼文之前的溫馨叮嚀:各位大大在閱覽本書時,請勿在電腦前“飲食”,以免發生不可預知的“災難”……
p.s. 若是不麻煩的話…請各位大大幫我按一下【一樓】文章下方有一顆粉紅色小小心的[Thank]……



【傳說中的喜感】


我拎著一個大紅色的行李箱,癡呆地望著眼前的滿目瘡痍。一陣寒風刮過,我的身子一陣惡寒——這就是傳說中的新校區?這就是教導員跟我們反復強調的“磚瓦賊拉賊拉亮,前途賊拉賊拉光明”的新校區?

只見那一片廢墟的破街道破巷子,N個佝僂的小販推著他們賊拉賊拉骯髒的小推車,賣著全國各地假冒偽劣的小吃。不遠處,一塊牌子赫然聳立:門侯縣平建村!

悶猴縣貧賤村……

我放倒了行李箱,把我自以為高貴的屁股輕輕移上去,重重歎了一口氣。馬上就有一個長著菊花臉的大叔親切地湊了過來,露出一口標準的黃牙,對我說:“大姐,便秘吧?我這有個嘩啦牌開塞丸,試試不?”

額滴神,您叫我大姐?我稱呼您大叔已經便宜您了,叫您“大爺”又委屈了自己,我何苦多出一大爺?我走還不成嗎?

拉著沈重的行李,我幽怨地走在荒涼的校園大道上,慢慢回憶著自己大一大二在老校區的嗨皮生活,不禁又歎氣。話說我們這北門師範大學(此校名純屬虛構)今年就要百年校慶了,校長一拍手,讓我們所有的學生都搬到新校區來,共賀百歲生日。

我們對外通常宣稱自己是“北師大”或是“北大”,贏得別人驚豔的眼神來獲得快感,也好填補我們沒能考上重點大學的遺憾。前些天傳出清華大學某教授號召取消國慶假期的消息,我感歎:“這就是我不屑去考清華的原因!”

一路上,我欣喜地看見一些男生主動幫女生提行李,可殷勤著呢,於是我馬上裝出非常嬌弱的樣子,做出一個“西施捧心”的姿態,放慢了走路的速度。不出十秒,一個男聲從後面傳過來:“同學——”

我回眸一笑,只見那個男生臉色變了一變,不耐煩地把手搖了一搖,“讓個道好嗎?”

人生!我的臉馬上癱了一半,看見他身邊站了一個比我矮足足一個屁股的嬌小女孩,手上只提了一個不足一個屁股大的化妝包,可是那個男生手�提了一個行李箱和五個大包,脖子上還掛了比屁股還大的一個桶(你能不能不要用屁股來衡量一切?)。

這年頭,男人都是天生受虐狂嗎?老娘我一個行李,你TMD不幫忙,非要整個十袋八袋的往自己身上扣,犯賤,真是犯賤。老娘我高也高不過姚明,胖也胖不過芙蓉姐姐,你憑什麼不棄暗投明來幫我?所以,犯賤是普遍真理,你我只是其中之一。

我想,問題還是出在相貌上。性感和可愛,都不是我的形容詞,我聽過最順耳的形容詞是“有喜感”,我沾沾自喜沒有多久,隔壁宿舍的燕丸就一臉鄙夷地告訴我:“你知道什麼叫喜感嗎?我爸上次指著馮鞏,說他長得很有喜感!而且像馮鞏和潘長江這種人,就是憑著喜感的嘴臉,才賺了那麼多錢。”!!

馮鞏怎麼了?這說明我也很有可能成為中老年婦女的偶像!再說,人家馮鞏是馮國璋的後代,不止是有喜感,而且是總統般的喜感。

新的學期,一定有許多新生,看著一張張比我年輕的面龐,我就想捧起一桶硫酸,一次性潑個痛快。屈指算了一算,這些大一的孩子都是90後吧?老了,真的老了,人家70後都說咱80後是垮掉的一代,我看他們70後才是垮掉的一代——我們80後,是廢掉的一代……

前方五米,聚集了好多人,讓我想起魯迅筆下的“看客”形象,忘了提一句,我,林浩然,師範類中文系大三年級。

我有個臭毛病,就是喜歡看熱鬧,一見有這等事兒,我將行李一扔,奮力紮進人群,蛙泳、自由泳、蝶泳的姿勢全用上了,死不要臉地一陣亂拱,終於被我拱進了最前頭。哈,只見兩新生模樣的MM,伸出指頭咬牙切齒,好像對方的父親曾經強X了自己的母親一樣。只聽一個罵:“你他媽的!”

另一個也罵:“你才是!”

第一個火了,狂罵:“你們全家都是!”

上帝哥哥!我趕緊扶住即將自由落體的眼鏡,灰溜溜地鑽出人群,感歎時代在發展,人性在變化,曾幾何時,你老祖宗,尤其是你家女性老祖宗那麼看重的東西,居然已經成為了一種恥辱。

“親愛的,要不要我幫你推推行李呀?”一聲極其地痞流氓的聲音飄來,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那個小子。

“沒事閑著慌是吧?”我一個白眼過去,對這位頗有幾分姿色的公人不屑一顧。再帥也沒用,他是我表弟,今年大二的子騰,挺好的一個名字,可惜姓杜,全名就是杜子騰,每次我高聲喊他名字的時候,路人都會關心地上前告訴我:“肚子疼要趕緊去廁所,這�是不能隨便大小便的。”

話說杜子騰狂喜歡我宿舍的舍花蘇優格,可惜蘇優格是出了名的宅女,眼�只有動漫中的美男,送給俺表弟的永遠只有十個字:“有他媽多遠,滾他媽多遠!”蘇優格是個名不副實的孩子,當初他爹娘給她以“優格”為名,意為“優秀的品格”,誰知這廝偏偏往相反方向發展,無論是道德和人品,都是無可名狀的低劣。

杜子騰幫我拖行李,經過我身邊的人都會回過頭看我,而且真的是看我,不是看他,他們眼�都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句話:“你是怎麼追到相貌跟你差這麼多的男生的?”同志們,不是每部小說的女主都是美若天仙的,如果我說我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你們是不願意看的,因為我就不愛看校花的故事。像我這種有喜感的女主可以算是小說�的一朵奇葩,想到這�,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著說著,我就來到了新宿舍,傳說中的“情人節”宿舍214,推開門,�面只有蘇優格一個人,照例坐在電腦前,螢幕上是今年的動漫新番《叛逆的XX修》。

杜子騰一見到她,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介於猥瑣和諂媚之間,把我的行李扔下,沖進去跟人家打招呼,馬上就聽到那熟悉的暴吼:“有他媽多遠,滾他媽多遠!”

“格格,你狂犬病又犯啦∼∼”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此人每次出場,都要力求達到王熙鳳的水準。只見一個黑影遮蔽了陽光,踏著滾滾紅塵而來,嘴�還哼著我們的舍歌:“再過幾十年,我們來相會,送到火葬場,全部燒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誰也不認識誰,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話說此人與我的堅情已經長達N年之久,我們同一個醫院出生,同一個小學初中高中上學,最後考進同一個“北大”還分在同一個宿舍。這廝名曰甄瑩慧,每次自我介紹的時候都要畫蛇添足地補充一句:“是甄瑩慧,不是‘真|淫’哦!”你可別小看這句話,它讓大家從此記住了她“真|淫”。

甄瑩慧見到杜子騰淚眼婆娑,放下行李就去安慰人家:“弟弟別哭,依你這條件,去當個小受絕對受歡迎,極有可能成為‘萬受之王’!”

杜子騰一聽,默默蹲到牆角去種起蘑菇,以襯托自己陰暗的心情。

俗話說,三句不離老本行,甄瑩慧是個同人女,而且是個重量級的,身材高而且營養過剩,頗有當年的楊貴妃遺風,我們私底下都叫她甄貴妃。我高考的時候寫作文,一時不知道寫什麼好,緊張得走神了(真少見),考慮著大學還會不會和甄瑩慧同校,想起她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忽然就有了靈感,寫下個題目《夢回唐朝》,然後便一瀉千里(這形容詞用得……)。結果,我以其他三科高分、語文不及格的成績進了“北師大”。

我看見我們班的班長兼我們宿舍副舍長樂晶的位置上擺著一個大行李,就問蘇優格:“樂晶是不是已經來了呀?”

她回答說:“是,但是她去了校醫院。”

我假裝關心道:“她怎麼了?”

蘇優格用平靜的口吻答:“老毛病。”

我馬上收回自己的關心,忙著整理東西去了。

樂晶也是一個名不副實的人,敢叫“月經”卻每個月都不調,要不就不來,要不就一來半個月,白長了一米七的大個,整天臉色跟林黛玉似的,硬生生搶了我“林妹妹”的榮耀。所以我總結,做女人,你可以沒有喜感,但是一定身體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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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手機,已到了午飯時分,我一聲令下,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拿出一卡通,奔向離我們宿舍最近的食堂“翠竹園”。新校區,新食堂,新口味,唯一不新的就是那些菜色,青椒永遠和肉私通,土豆永遠是連衣服都不脫就跳開水自殺,韭菜合子永遠和餃子一樣大卻比餃子苗條,還有就是,紅燒獅子頭永遠是用澱粉做的,並且和一些小說中男主角的臉一樣棱角分明。

我採取了保守原則,只買了份大白菜和青椒炒牛肉。雖然菜色少了一點,打菜的阿姨還是很實惠的,也許是我很有喜感的緣故,我覺得我的牛肉比人家的多了一塊(人家身上不長牛肉)。

打飯的時候,我說:“三毛的飯!”

打飯的小夥子擡眼瞥我,懶洋洋地說:“沒有三毛的,最少四毛。”

我見他並沒有被我有喜感的臉吸引,於是沖他丟了兩個媚眼,說:“人家吃不掉四毛的,給人家打三毛嘛——”

他百分之八九十是被我迷到了(是嚇到了),終於願意給我打三毛的飯。我喜滋滋地接過塑膠碗,剛要刷卡,就看見白色的米飯�多了一根黑色的毛髮狀物體,頓時大怒,把碗朝那小夥子面前一摔,厲聲道:“這飯是給人吃的嗎?!”

他被我的威力(淫威)震住了,端起那碗飯認真觀察了一下,然後沖他身後的廚房大喊:“阿毛!你去完廁所又不洗手就蒸飯了吧?!”

我感覺背後一涼,胃�一陣翻江倒海,嘴�喃喃念出祥林嫂的經典臺詞:“早知道就不讓我們家的阿毛坐在門口剝豆……”

這位大哥,我知道我要三毛錢的飯是不對的,可是你不能在我的飯�多加一毛啊,怎麼說我出去也是要當語文老師的,你得為祖國的花朵想想,少了我這麼一個有喜感的老師,他們之中有多少人會誤入歧途,走上邪路,最後淪落到要來這�幫別人打飯!

我灰溜溜地跑到旁邊的窗口要了兩個饅頭,還特地問了那個阿姨,做饅頭的是不是阿毛師傅,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我才刷了卡。

“喲呵,今天改吃饅頭啊?”杜子騰一邊大口吃飯,一邊問我。

我望著他們三人碗中那白花花的米飯,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以免他們浪費糧食,因為從小我就知道,農民伯伯種大米是很不容易的。我就是這麼一個品德高尚的人,有時候,隱瞞是一種關懷。至於饅頭嘛,我很隨和的,什麼時候阿毛師傅懂得上完廁所要洗手了,我再開始吃米飯好了。

我們快吃完的時候,看見從校醫院回來的樂晶黑著臉,端著餐盤在我們身邊坐下,默默扒了幾口飯,然後沈痛地開口說:“醫生說我得了……”

難道她被診斷出得了癌症?!我們幾個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很有默契地決定等她去見孔子之後,我們把她的筆記本賣了,公平分掉錢。

只聽樂晶接著說——“前列腺炎。”

杜子騰一口湯噴了出來,全部噴到我的臉上,我狂怒,不帶這樣的,憑什麼你對面明明是蘇優格,你卻把嘴對著我?!於是,我大吼:“杜子騰!!!!”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新坑開挖,有事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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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 | 2012-2-19 04:11:28


【傳說中的校醫院】


“杜子騰!!”

話說我那一聲怒吼,大有驚天地泣鬼神之氣勢,食堂內外,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看林浩然如此多嬌,令無數英雄盡折腰!還沒等我將訓斥他的話一古腦兒倒出來,就見一個大叔從食堂廚房�屁滾尿流地跑了過來,拉著我的手痛哭流涕,好像找到組織一樣。

“這位同學!我保證我下次上完廁所一定一定洗手,你肚子疼也別喊那麼大聲行嗎?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著我一個月這麼點工資,把學生害得食物中毒,我可擔當不起啊!!”說著,阿毛師傅掏出五塊錢不由分說地塞進我手�,“這頓我請!”

啊,這是作風問題啊……我到底是收,還是不收呢?我手�握著那皺巴巴的五塊錢,心�無比惆悵,沒想到我林浩然還沒有步入社會,就先接受了金錢的考驗!我的腦海�不禁浮現出許多英雄人物,魏忠賢、李蓮英還有那冒著殺頭的危險也要貫徹“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精神的和珅,我忽然釋然了。

“阿毛師傅,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阿毛師傅剛剛平息的淚水又湧了出來,重重地和我握了握手,千言萬語化作感動的沈默,轉身走了。

我坐下來,花了幾分鐘平靜自己激動的情緒,然後就看見大家把不解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我沒有解釋什麼,問:“樂晶,你剛才說你得了什麼?”

“前列腺炎!”樂晶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我不禁又一次感歎科學在進步,人類在進化,曾幾何時,這玩藝居然也能長在女人身上了?“他們給你開了什麼藥?”我又問。

樂晶顫抖地掏出包�的一個塑膠袋,倒出一個小盒子,上面寫的不是我預想的“前列X膠囊”,而是“婦血X沖劑”。

我還是那句話,科學在進步,人類在進化,曾幾何時,“婦血X沖劑”也可以用來治療前列腺炎。也許,這種炎症也分男女的吧?我伸出自己青春的手,友誼的手,拉住樂晶的手,說:“得了這種病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以後不能放棄生活的希望,潔身自好,不要為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方圓十米的同學全部像逃避瘟疫一樣忽然散開,擁擠的食堂忽然變得寬敞無比。

樂晶已經開始用筷子在碗�挑來挑去,想挑出根比較長的土豆絲上吊。唉,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經不起挫折。

————————————偶素代表過了幾天的分隔線———————————————

每年開學,最壯觀的就是一群身著迷彩服的大一新生站在操場軍訓,一個個曬得跟野豬一樣。別挑我的毛病,我不喜歡用非洲某些國家的人民去形容皮膚黑的人,非洲兄弟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要尊重他們,切記。

今年的太陽令人失望地微弱,我們去上課的時候都不用打傘,因此懷疑太陽公公是不是腎虛。我們望著一排排迷彩服,深切呼喚:“讓陽光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承認,我們是心理不平衡(是心理變態),我們兩年前軍訓的時候,一連半個月,全部是晴天,太陽公公威猛無比,將我們同學曬得一個接一個倒下去。那年,全國軍訓也就死了五個人,我們學校占了仨。我認為,軍訓是對這些新生的考驗,就應該怎麼慘烈怎麼訓,才對得起我們這些從煉獄�走出來的學姐學長們。

晚上我們幾個正樂滋滋地上網,就見樓下聚集了一個連的迷彩服,坐在那塊草地上,歡快地唱著軍歌。我又惆悵了一會兒,發覺當年的我們居然也有這麼白癡的時候。憶往昔,當大家圍坐在一起又是唱軍歌又是訴說自己高中的奮鬥史的時候,我和幾個臭氣相投的同學圍在一起分享黃段子,我們猥瑣的哄笑和另一個圈子中間那個說自己如何努力而被自己感動得哭了的同學形成鮮明對比。

“哪來的一群潑猴,敢在我們文學院的樓下撒野!”甄瑩慧第一個揭竿而起,“全部殺了拉到菜市場!”

“何必觸犯刑法?”品格低劣的蘇優格陰險地轉過臉來,“我這�有剛吃剩的麻辣燙,倒下去便是。”

身為舍長,我正想對她們的言行進行嚴厲批評的時候,宿舍的門被敲得震天響。我對蘇優格說:“喂,今天輪到你開門,快去!”

蘇優格摘下耳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去開門,見到杜子騰那張哭喪的臉,馬上又要喊出那十個字,就聽杜子騰大喝一聲:“且慢!”然後捂著臉說:“我不是來找你的。”

“怎麼了你?”我站起來。

“我這幾天上火,牙疼,想去校醫院開一點藥吃。”杜子騰露出和上次樂晶從醫院回來時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醫生說我是……”

我們四個互相對看一眼,盤算著杜子騰的電腦會值多少錢,就聽他哀怨地望著我,說:“醫生說我是宮外孕。”

“太不像話了!”甄瑩慧拍案而起,一把抓住杜子騰的領子,“明明宮外孕了,還說你喜歡女人?!說,哪個臭男人的?!”

我收到杜子騰求救的目光,安慰他道:“不要沮喪,這年頭,連樂晶都前列腺炎了,你宮外孕也不稀奇,只是姐姐我第一次聽說牙齒也有孕的資格。”

樂晶此刻嚴肅地望著我,看來已經有了身為一個班長的覺悟,“浩然,我看情況很嚴重,校醫院的醫生離草菅人命就差一步了。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媳婦抓不著流氓,身為我們班的班長……”

難道她要再一次深入虎穴?我正想歌頌一下她的英勇獻身精神時,就聽她接下去說:“我派你去瞭解瞭解具體情況。”

“我?!”我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看重我,“你怎麼不自己去?”

“我一‘炎’難盡啊……”樂晶歎氣又搖頭。

我的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正義感,當下決定明天就去校醫院一探究竟——順便瞧瞧那�有沒有帥哥醫生。

我原本沒有醫生情結,可我喜歡的作者桃桃一輪在《牽著貓的童話》�寫的那個醫生古以笙給我留下了一輩子也難以磨滅的印象,上學期的現當代文學史考卷的最後一題,讓我們分析一下自己喜歡的作者筆下的某個人物,我毅然捨棄了現當代文學史上的六巨頭“魯郭茅,巴老曹”(不知道此六人分別是誰的人請自殺),選擇分析桃桃筆下的古以笙醫生,結果老師以不知道桃桃是哪根蔥為由,將那題的分數扣光。唉,原諒我們老師的孤陋寡聞吧,桃桃一輪絕對不是根蔥,她是……一頭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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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不知道太陽公公是不是吃了蟻力X,居然重振雄風,開始從東到西的裸奔。

走下我們文學院的女生住的西施樓,穿過一群各專業猥瑣男群居的司馬遷樓,一路向北,經過傳說中菜最好吃的食堂桃李園,便來到了校醫院。不愧是坐落在悶猴縣貧賤村的醫院啊,從外面看新磚新瓦,走進一看家徒四壁,而且還是個平房。偉大的領袖毛主席當年教育我們,不要做表面工作,看來,他們全忘記了啊……

算了,咱不用省立醫院的標準去強迫校醫院,一切以將就為原則。

因為是上課時間(那你怎麼沒去上課?答:逃之),所以這�很安靜,左邊藥房�空無一人,右邊診室的門虛掩著。

一般在門虛掩著的時候,推門進去一定會撞見啥不該看見的事情,所以,我的心�很矛盾,在進去和不進去之間不斷猶豫徘徊,魯迅先生的小說集名字《徘徊》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那叫《彷徨》!你真的是文學院的嗎?)。權衡之下,我決定先在門口偷聽一會兒,也好成就我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

只聽一聲細微的呻吟,出聲的聽上去是只公的,另一個充滿誘惑力的低啞音傳來:“別緊張,再進去一點就好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雙腿軟得幾乎站立不住,樂晶啊,你不該派我這個堅定的公母配支持者來探查校醫院,應該派甄瑩慧那只耽美狼過來!我實在接受不了在社會主義的大好形式下,兩個男人這樣子亂搞啊!

秉著探求科學的精神,我繼續聽下去,為了讓大家能清楚地分辨此二男的角色,我把那個在呻吟的稱為“阿受”,把後面那個稱為“阿攻”。

只聽阿受說:“不行,我真的不行……”

阿攻說:“你張開就好了,不要看我,把眼睛閉上。”

阿受楚楚可憐:“我一想到那東西要放進來,我就怕……”

阿攻開始有點不耐煩:“快點張開!我沒那麼多時間,一會兒還有病人。”

阿受可能是傷心了,聲音都在顫抖:“可是每次我都會吐,你可不可以不要放那麼進來?”

我的鼻子在騷動,一股熱流湧了出來,用手一摸,啊,血,鼻血!

阿攻真的生氣了,吼道:“非要我用鉗子把你的嘴撬開嗎?!”話音剛落,居然真的有工具翻動的聲音,金屬的撞擊聲,分外清脆。就聽阿受的聲音中帶了哭腔,直喊著“不要”。上帝哥哥,要不要這麼虐啊,連工具都用上了?!

我終於受不了啦,怎麼有人這麼霸道!魯迅先生曾經寫道,現在不容許吃人的人活在這世上,尤其是如此霸道的強攻!(魯迅:後半句絕對不是我說的!)在這危機時刻,我不挺身而出,誰挺身而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再說了,有這麼man的強攻,咱不能便宜那弱小子!姐姐我就捨身一次,到時候不要太感激我,給個十五八萬英鎊就行了,多了我可不要,我是有原則的。

顧不得擦掉鼻子下麵流淌的鼻血,我破門而入,大喊:“呔!給我住手!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你一個醫生,居然做出這麼禽獸的事!”

�面的兩個人同時愣住了,背對著我的男醫生轉過身來,手上拿著一根像冰棒棍一樣的東西,他對面那瘦小的男生捂著嘴,眼淚汪汪。

原來,這醫生是在看他的扁桃腺……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我就被這醫生的相貌打動了,竟然半天說不出話,許久,我回過神,用手抹了一把鼻血,諂媚一笑,問:“馬主席,您什麼時候改行當醫生了?”

這位中年男醫生,居然長得和馬英九差不多!

“我姓戴。”醫生很不滿,看來是有太多人將他誤認為是馬主席了,“你是來看前列腺炎的吧?等會我再給你看。”

我的笑臉瞬間凝固了,心�高呼,兇手找到啦!!只見戴醫生站起來,對那個男生說:“跟我去洗手間,我看完你的扁桃腺,你儘管吐個痛快。”說著,那二人就同時站了起來,我順便瞥了眼戴醫生胸前的名牌,上面赫然寫著他的大名——戴乃兆。

好名字!戴乃兆——光是叫這個名字就夠有勇氣了!

診視就剩下我一個人,好孤獨哦……我剛想在椅子上坐下,就看見辦公桌後面有個屏風,屏風後面有張小床,上面貌似躺了一個人。

我輕手輕腳站起,悄悄繞過屏風,探頭一看,雪白的床單上,睡著一個超級無敵霹靂美男!

此男究竟是誰,為什麼躺在這�?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看見眾親親的留言,桃某心情大好,再更一章~~~~大家多多交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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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 | 2012-2-19 04:12:01


【傳說中的美男校醫】


上回說到我在校醫院診室屏風後的小床上看見一個熟睡的霹靂美男,白色的被單蓋至他胸口,隨著他緩慢的呼吸上下起伏。他的頭微微向左偏著,一雙狹長的鳳眼眯著,長睫在眼底形成一小片扇形的陰影。又高又挺的鼻樑下面,柔媚又不失堅毅的唇簡直就是等待別人一親芳澤。

他安靜地睡著,由於太安靜了,導致我對他是否還活著產生強烈的懷疑。

我慢慢走近,床邊的鏡子�赫然映出我此刻淫邪的表情。啊,真美,小麥色的皮膚,膚色很均勻,就好像倒了一瓶蜂蜜在臉上一樣滑膩。我顫抖地伸出自己青春的手,友誼的手,放下他鼻子下面,試探一下這人是否還有呼吸。

微弱的氣呼在我的指尖,暖暖的,我的腦中不禁閃過這樣一組畫面:美男忽然醒來,拉住我的手,深情地看著我,說:“我的公主,我沈睡100年,只為等待你的出現,請你現在就為我印下解除愛情魔咒的一吻吧!”

“啪啦”,一滴血好死不死地落在他的額頭,我這才發現,自己又流鼻血了。呀呀,我的美好形象!(你還有形象?)我一急,拉起他身上蓋的被單,去擦他的額頭。

這時,洗手間方向傳來一聲慘叫,然後是嘔吐的聲音,我手一抖,竟忘了把他的被單蓋回原處,等我回神的時候,發現眼前赫然躺著一具和太平間�的屍體一模一樣的物體——一個被白色的被單從頭蓋到腳的人,白色的被單上還有零星的血跡。

更加悲慘的是,他、他醒了!

雖然知道他不是死人,可是看見這一場面,我還是會怕的嘛,畢竟人家還是個小女生的嘛∼∼(大媽,你別再噁心人了!)我向後退了好幾步,“哐”地一下撞倒了屏風,只聽那屏風發出一聲巨響,霹靂扒拉地砸在後面的辦公桌上散了架,我這才看見屏風上寫著的詩文:“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美男掀開被單,雙腳著地,定定地看著我,一雙鳳眼更是風致迷人,半長的流海斜斜垂在眉邊,黑亮得簡直可以去拍飄X牌洗髮水的廣告。慢慢地,他站起身來,我的視線也開始向下移,腿好長哦,而且穿的還是平底鞋。再向上看,發現此人高了我一個頭(你終於不再用屁股作為衡量對象了)。

帥哥,就算像他這般只是穿著簡單的運動T恤和卡其色長褲,就能將魅力煥發得淋漓盡致了。這讓我不禁想起一個偉人說的話:帥哥都是一樣帥的,而醜男卻各有各的醜——這個偉人就是我。

只見美男長臂一伸,從旁邊的衣架上拿過一件白大褂,三下六除二(不是五除二嗎?答:五除二有餘數,傻!)穿上了,無視我,慢悠悠地掛著胸前的名牌。

我趕緊照照鏡子,發現自己經過兩次流鼻血,滿臉簡直就是血肉模糊啊。喂,我好歹也是一個重傷患,你怎麼也應該問候我一下嘛。

正心理不平衡的時候,馬主席,不,戴乃兆醫生從外面走進來,一見滿地狼籍,驚訝地張大了嘴,美男轉頭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個天使般的笑容,柔聲說:“沒關係。”

我那叫一個天旋地轉啊,幸福的小天使在我身邊吹著《結婚進行曲》,鼻血又蠢蠢欲動,好像本月該從另一通道流出的血往上由鼻子流出來一樣。啊,這就是我的古以笙嗎?桃桃大人,你說的又帥又溫柔的醫生真的存在呀!

戴乃兆醫生釋然地說:“她的前列腺炎就由你來看吧。”

“好。”美男繞到另一張乾淨的桌子前坐下,從胸口的口袋�拿出一副無框眼鏡戴上,一根指頭朝我勾了一勾,我就趨之若鶩,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大開殺戒的初衷。插一句題外話,過了N年之後,我才知道一個道理,凡是戴眼鏡的男人,要不真的近視,要不就是腹黑。

“病例本。”他鳳眼輕擡,似有似無地掃過我的臉。

哼哼,我這張超級無敵霹靂的幸運臉,即使是現在這樣血淋淋的,還是充滿喜感的。我小心地遞上病例本和就診卡,然後更加放肆地用□裸的目光從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好幾百遍,比當年高考時看幾何題還要認真。

他一定是不好意思看我,連檢查都沒有檢查,拿起我的就診卡在刷卡器上一刷,然後在我的病例本上奮筆疾書,那字寫得,嘿!真沒話說!比大書法家王羲之寫的草書還棒——只是我一個也沒看懂罷了。

“可以了,去藥房拿藥吧。”他擡頭,把病例本還我,和煦地一笑,就像雷鋒同志寫的“對同志像春風般溫暖”,可是我希望他對我如雷鋒同志對待工作那樣“夏天般火熱”。

我屁顛屁顛一路小跑,去藥房領藥,並沒有拿到我預想中的前列X膠囊,而是領到一包棉花。這可怪了,難道這�的醫生都先將病人定性為“前列腺炎”?或者,這只是一種暗號?我去洗手間好好洗了把臉,路過診室的時候,看見美男靠在辦公桌邊上,腳下踩著破碎的屏風,對著我微微地笑。

告訴你們!我不是一個容易被美色吸引的人,不要以為我看見美男就移不開腿!相反,我撒開了腿,像脫韁的野狗一樣跑進診室,試圖多跟美男交流交流,打聽一下人家的電話啊住址啊什麼的。

交流的話,得找個話題才好呀。“醫生,真是對不起,我弄壞了屏風,還把這里弄得這麼亂,太不好意思了……”裝乖巧!我的絕招,咱長得不好,可是要用乖巧的性格去征服他!

“你不用介意。”他還是那麼平和,我感動得都要哭了,還沒哭出來,他又說:“只要把這�收拾乾淨,另外把地板擦三遍,就能回去了。”

一個晴天霹靂,我被天雷霹中,血壓急劇降低,感動的淚水也化為悲憤的淚水了——您的意思是說,我如果不這�收拾乾淨,另外把地板擦三遍,就不能回去了?!我瞪向他,他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目光�含著無害的笑意,我才猛然想起,《聖經》中有提過,魔鬼曾經也是天使!完了,我失算了,他……他就是傳說中的腹黑!

算了,反正屏風也是我弄倒的,我收拾一下也是應該的,像我這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破壞了公共財產,就應該付出代價的,如果這個代價是陪美男醫生吃喝玩樂的話,就更好了。

我把棉花塞進口袋,乖乖拿起掃把抹布,開始清理地面和桌子。腹黑美男醫生看我這麼辛苦,體貼地為我倒了一杯水,我的小小心臟撲通亂跳,擡頭跟他來了個深情對視,他專注地看著我,最後柔聲說:“不要急,這�掃完了順便連洗手間一起洗了罷。”

那一刻,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心碎。

—————————————偶素你們久違了的分隔線———————————————

“鈴————”

聽到電話鈴的時候,我正好在拖第三遍地板,揮汗如雨,心�已經把“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默念了有百八十遍。

我看了一眼美男醫生,他悠閒地看著報紙,好像根本沒把電話當回事,因為響的是戴乃兆醫生桌子上的電話。太不負責了!戴乃兆醫生現在不在,就不能幫人家接個電話嗎?我英勇上前,“喂!這�是校醫院!”

“醫生不好啦!我快死啦!你快來研究生宿舍救我!”

“醫生不好啦!他快死啦!你快去研究生宿舍救他!”我把電話�的求救重複一遍給美男醫生聽,只見他慢悠悠地放下報紙,提高音量:“戴醫生,你的電話!”過了幾分鐘,戴醫生才從門口晃進來,嘴�包了一個茶葉蛋。我把話重複一遍之後,他從我手�接過電話,不緊不慢地說:“死乾淨沒有?死乾淨了再打過來。”然後就瀟灑地掛了。

由白求恩大夫樹立起來的高大醫生形象,在他掛下電話的那一刻轟然倒塌。醫生,果然是屠夫的一種啊……

我黯然拾起拖把,憂國憂民:以前,我們的魯迅先生棄醫從文,用筆為手術刀,來醫治中國人的精神疾病,若是讓他看見我們學校這樣的校醫,一定會選擇棄文從醫。可是,魯迅先生已經去世了,而我的力量又是這麼小,想狠狠揍他們倆一頓,卻力不從心,一是怕打不過戴乃兆醫生,二是捨不得打美男醫生。

“醫生不好啦————”熟悉的開場白!不過人物換了,幾個人擡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生沖進來,“我舍友吃到食堂稀飯�的蟑螂腿,忽然暈過去了,怎麼叫也叫不醒!”

“不要急不要急。”戴乃兆醫生搖搖手,對美男醫生使了個眼色,美男醫生站起來,把暈倒的男生扶到凳子上坐下。

“談初意,交給你了。”戴乃兆醫生伸個懶腰,扭了扭屁股,說:“我剛才的早飯還沒吃完呢。”說著,便晃了出去。

原來美男醫生叫談初意……我忽閃著桃花眼走過去,殷勤地問:“我能幫你什麼嗎?”同時我心�希望他溫柔地回答“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把耳機給他戴上。”他淡淡地說,拉開抽屜,像是在翻什麼東西。

我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看看,我就是這麼個溫柔賢慧又聽話的人,誰娶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呸呸!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談初意醫生翻出幾張碟片,打開電腦的DVD光碟機,放了張碟進去,設定完自動播放後,雙手翻起那個男生的眼皮,並把他的頭固定在螢幕前。

我這個人就是好問,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得問清楚,“談醫生,你這是幹嗎?”

“催吐。”他回答得很乾脆,語氣蒼勁有力,很man很有魄力。

我略帶不解地看向電腦螢幕,只見上面出現四個大字——《流星花園》……幾分鐘過去,那個男生抽搐幾下,但是還是沒有吐的跡象。

談初意醫生俐落地換了張碟,螢幕上顯示四個大字——《還珠格格》!他調大了耳機音量,我們都能聽見電視劇�的臺詞——“爾康∼∼一個破碎的我,要怎樣去拯救一個破碎的你?你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呀!”

送那男生來的幾個人已經忍受不了,捂著嘴幹嘔了,那男生又抽搐幾下,已經有點要吐的跡象了,可還是沒吐出來。

談初意醫生搖搖頭,皺著眉考慮了很久,好像要拿出什麼了不得的武器一樣,需要他經過漫長的心理鬥爭。

最後,他仿佛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抽出一張終極大Boss的碟片,放進DVD光碟機,他自己都沒勇氣看一眼螢幕,閉著眼睛別過頭去。

我好奇那究竟是一張什麼碟片,於是伸長了腦袋去看(人家都是伸長脖子),談初意醫生用身體擋住了我的視線,用眼神示意我千萬不要去看螢幕,否則後果很嚴重。我看見他那樣的表情,忽然為他對我的關心所感動,收回脖子暫時沒去看螢幕(你是烏龜啊?)。

還沒五秒,暈倒的男生驀地醒來,摘掉耳機慘叫一聲,沖出診室一路狂嘔。

這神秘的碟片究竟是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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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2:25


【傳說中的神秘碟片】


上回說到談初意醫生給暈倒的男生放片子催吐,在試了《流星花園》和《還珠格格》這樣的經典大片之後,那男生還是沒能吐出來,結果放了某張神秘碟片之後,那男生不僅醒了過來,而且還大吐特吐。

雖然談初意醫生示意我不要去看螢幕,可是像我這種具有科學探索精神的人還是想一探究竟,人家居里夫人都有為科學而獻身的精神,我這樣的偉人也一定要有。於是,我硬是擠開談初意醫生,順便在他身上蹭了好幾下占占他的便宜,這也是我難以改掉的壞毛病之一。只不過,我蹭得太用力了點,自己的手臂都磨紅了。

談初意醫生一被我擠開,那幾個好奇的人也圍過來看,我不甘示弱,一陣亂拱,拱到電腦螢幕前,終於看見那是什麼片子了——央視版的《射雕英雄傳》。

一陣吐意如同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在這�吐了,就對不起我自己剛剛拖的地板,於是我硬是給忍住了。可是他們幾個死東西,居然當場哇啦哇啦吐了,我的地板啊……哼,虧他們幾個還是公的!俗話說得好,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真理啊!

我怒氣衝天,沖上去對他們拳打腳踢,可是他們的皮又厚,骨頭又硬,我的手都打殘了,他們還沒有死。老子可不想去參加殘奧會,於是便停了手,轉頭就發現談初意醫生又用那種高深莫測的、含著笑意的目光看我,我心頭一緊,馬上有不好的預感。

那個暈倒的男生此刻生機勃勃地出現在門口,對談初意醫生說了句謝謝,便和他的一幫哥們浩浩蕩蕩地走了。

我灰溜溜地也想趁此機會溜走,餘光去瞥談初意醫生,希望他沒有發現我要溜走這一情況,卻看見他匆匆忙忙的要把一張碟片收起來,好像很怕我看見似的。我馬上定住自己賊溜溜的腳,大喊:“呔!住手!你把什麼藏起來了?!”

“沒什麼。”他一邊說,一邊就要把片子塞進抽屜最深處。

“嘿嘿……”我陰險地笑著,一步步逼近他,他開始有點怕了,但我總覺得他那害怕的眼神�有種陰謀得逞的快意,不過我才不管那麼多,誰叫我是光明磊落的人呢?(那叫不要臉)“把你手上的東西交出來!”我野蠻地大吼,並用眼神警告他,他如果不交出來,我就把他的衣服扒光。(流氓!!)

他為難地看了我好久,最後才微歎一聲,支支吾吾把片子往桌上一扔。

我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前,抓起片子一看,只見封面上寫著四個紅色大字——“高清無碼”,然後是小了一號的幾個字:“超級美少婦,完全露點,為您展示最真實的一面!”

“啪啦。”片子掉在地上,我趕緊捏住自己的鼻子,以免脆弱的鼻血又要噴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A片吧?我以前好想看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買,現在居然有了這等機會,我怎能放過?如果把這好東西拿回宿舍,一定會被她們幾個誇獎的,說不定還可以要脅她們為我洗幾件衣服。

“談醫生。”我指著地上的片子,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你還年輕,我覺得你不適合看這種片子,不光是對你自己,對祖國啊對人民啊,都沒好處。”

談初意低著頭,鏡片反射著白光,看來是被我的一番教育感動了。

“既然你已經知錯了,這個……我沒收了。”我心底一陣狂笑,你TMD道行再深,最多就像洞庭湖一樣深,可我林浩然的道行,已經深得有如東非大裂谷了。

他似乎就在等我這句話,一道笑紋浮現,他擡起頭,忽然換了種奸商才有的表情,說:“沒收可以,我,有個條件。”

哈哈,是不是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啊??哎喲喂∼你們幹嗎用雞蛋扔我?!小說�都是這麼寫的嘛!

“為了挽救你不要陷入黃色的陷阱,你說條件吧。”我大義凜然道。

談初意玩味地看了我一會兒,薄唇輕啟,“你,把地板和外面的走廊洗乾淨。”

這時,我才把注意力轉到滿地的汙穢上。

我C!你利用我的單純和善良,讓我做清潔大媽啊?!老子可不是好欺負的,從來都是我欺負別人!這麼一想,我就惡從膽邊生,忽然來了個餓虎撲食,搶了那張碟片就往自己胸口塞,然後雙手叉腰,放聲大笑,就好像當年梅超風得到那本《九陰真經》一樣。

他意外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這種單純善良的孩子會做這樣的事吧?哼哼,我告訴你們,兔子急了都會咬人,狗急了都會跳牆,更別說是我了。(你跟禽獸一樣了)不過,他馬上恢復平靜,雙手抱在胸前,痞痞地歪著頭看我。

“知道老娘的厲害了?”我刻意挺起胸部,儘管那�本來就沒有什麼海拔,“有種你來搶呀?”

“我們當醫生的……”他頓了一下,勾起一邊唇角,幽幽地用他那勾魂的眼睛望著我,“什麼地方沒有摸過?”話音剛落,他伸手過來,停在我胸口幾釐米處,挑釁地和我對視。

我條件反射地捂住胸部,不,準確地說,是捂住衣服�的A片。

戴乃兆醫生忽然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之後非但不救我,還開始訓斥我:“我說你這孩子啊,我們醫生什麼地方沒摸過啊,你要讓他摸啊,他不摸怎麼能診斷出你到底有沒有乳腺炎?”

我真想哭啊,老子被這樣公然調戲,還是應該的?我還應該主動捧上胸部,說:“醫生,可否借我的胸部給你一看?”你當這是《東成西就》啊?!算了,被以為是乳腺炎,好歹是個女性才會得的病,萬一他說我是前列腺炎,我都不知道要從哪里找出個前列腺給他摸。

小人得志的談初意囂張地活動活動手指,眼看就要摸上來,我怕懷�的A片被他搶走,就慌忙答應了他剛才的條件。(你怎麼不擔心你的胸部被他摸到?)

談初意這才把手收回去,還體貼地幫我取過拖把,拍拍我的肩,說:“好好幹。”

我望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腹黑。

————————————偶素代表林浩然勞動結束的分隔線————————————

人生,不經歷風雨,哪來的彩虹?

拖著沈重的步伐,懷中揣著用身體換來的A片,我苟延殘喘走在回西施樓的路上,沒進樓道之前,聽見身後兩個男生在議論:“聽說文學院的女的都是美女。”“那當然,都是才女嘛,而且是才貌雙全。”“真想找一個文學院的女生當女朋友!”

我欣喜地轉過頭去,他們見了我,先是遲疑了一下,才問:“你……文學院的?”

我點頭如搗蒜。

他們露出失望的表情,說:“看來總有人是例外的。”

“MD,你們自己又是什麼好鳥!”我破口大駡,“也不看看你們自己長什麼X樣,想找文學院的女朋友?哼!去中國隊踢足球吧,因為踢進世界盃的機會還大一點!”

“你……”他倆指著我。

還敢反駁?我先一步指著他們罵:“我什麼我?你什麼你?對老子也敢用‘你’?爾等敗類,想我中華民族,堂堂禮儀之邦,也會有爾等無視禮法之人,在女生宿舍樓下說這麼些淫詞穢語,簡直就是目無王法,以下犯上!說!你們該當何罪?!”

“對不起對不起!”兩個男生看來是嚇到了,居然被我給罵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生怕我會追上去似的。兩個弱智。

敢來文學院樓下找我吵架,找抽簡直!(是你先跟人家吵的)

摸著懷�熱乎乎的A片,想到馬上就有一部“高清無碼”的色情巨制可以看,我心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點。經過樓管窗邊的時候,我頗為小心翼翼,因為我聽說已近不惑之年的樓管阿姨離婚好久了。女人四十如餓虎啊,被她看見我偷運了這麼好的東西進來,還不給沒收了,自己半夜觀賞?

順利通過樓管阿姨的小窗,我瞥見牆上貼著的《宿舍公約》,赫然標明“禁止黃、賭、毒”。唉,公約這種東西,制定出來的目的就是等待被人打破的。

我回到情人節宿舍的時候,她們三個賤人上完課回來,連飯都吃好了,還不到十一點就肚皮朝天地躺著床上,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我的桌上,放著一份她們幫我買回來的飯菜,這是我今天校醫院半日遊的優惠服務。

我默不作聲地把飯吃光,等她們差不多都睡著了,我才用湯匙敲鐵碗,把她們全部吵醒,然後開始遭受她們惡毒的羞辱(犯賤)。我這才把A片拍在桌上,奸笑著問:“你們看這是什麼?”

“動物世界?”“斷背山?”“SuperJunior演唱會?”

看看這些人,不僅品位不高,而且做人還沒有什麼理想,怪不得考不上清華。(你也沒考上)我鄙夷地尖笑幾聲,宣佈道:“這是我用慘烈的代價換來的A片!”

這些沒良心的東西一個個全部從床上爬下來了,對我得到A片的慘烈代價絲毫不理不問,競相傳閱著,臉上掛著無恥的笑容。樂晶還拍著我酸疼的肩膀誇獎我,說什麼派我去是對的,就知道我會給她們帶來什麼不俗的消息之類的。

我還沒允許她們開電腦,她們幾個就把我晾在一邊,蘇優格從櫃子�挖出多年不用的音響,甄瑩慧把自己的筆記本搬到我桌子上,樂晶把椅子排好。

團結,就是力量啊。五分鐘不到,一切準備就緒,片子放進光碟機,自動開始播放。

我抽空看了一下她們三人的表情,只見三張臉上都只寫了兩個字,那就是“猥瑣”。忽而聽見她們的抽氣聲,我忙看向螢幕,只見一個相貌端正的女人出現在上面,正把自己的衣服往上卷。我雙眼放光,激動地雙手合十。

“咚、咚。”好死不死,敲門聲響起,一個娘�娘氣的聲音喊:“有人在嗎?”

我們四人大難臨頭地對看一眼,共同反應出門口這人是年級的團支部副書記(簡稱團副)——範建。此人可不得了,政治覺悟已經高到常人難以達到的地步了,隨身攜帶一本手抄的《保持□員先進性教育讀本》,動不動就站在樓下朗誦,聲情並茂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如果被他發現我們在看這種片子,一定會被通報批評的。

甄瑩慧看來早有準備,馬上關掉RealPlayer,換了一個片子,然後讓我們去開門。

範建站在門口,一副很不爽的樣子,“這麼久才開?在�面幹什麼壞事?”

被您說中了,我們確實在看見不得人的勾當呢。也許是發現我們支支吾吾的樣子,他一腳踏進來,鞋也不脫,直沖電腦前,然後瞪大眼睛,指著我們說:“你們年紀輕輕,不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事業中去,在這�看這種東西浪費生命!”

我們向甄瑩慧投去責備的目光,怨她怎麼不找一點革命片來放,她很無辜地望著我們,我們才把目光投在電腦上——那是一段國足和巴西隊踢球的視頻。丟人啊……我們馬上異口同聲地解釋:“不!我們其實在看A片!”

“哼,別騙我了,你們敢看國足踢球,就別嫌丟人。”範建瞪我們一眼,然後對樂晶說:“我來通知你,今晚要開會。”然後就向門口走去,我們點頭哈腰正要將門關上,他虎著臉警告我們:“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們在看國足,馬上全院通報批評!”

我們面面相覷,關上門,又喜滋滋地放起了A片。螢幕上的女人又開始把衣服往上卷,終於露出圓潤的胸脯。

欲知A片後續,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咋都沒人留言捏?虧我寫得那麼賣力

失望∼爬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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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2:47


【傳說中的糖炒栗子】


“呵,這女人的胸部還蠻有料的嘛……”我眯著個眼,掂量掂量自己的,再看看她的,猛然發覺為什麼沒人找我去拍A片的原因,原來,拍A片也需要“內涵”。

只見那女人把衣服掀到鎖骨那麼高,整個上身袒露無疑,真的是“高清無碼,完全露點”呀……我幹那麼多活,在這一刻都值了!只是,男人怎麼還沒出現??

隨著女人的動作,我們臉上的□越來越大,可是,當一行題目出現在螢幕正中間的時候,我們的臉瞬間凍結——《新生兒哺乳指南》!

鏡頭移開了,一個男嬰哇哇亂哭,女人輕柔地抱過他,環在胸口,托住自己一邊乳房,男嬰就開始貪婪地吸吮起來。下邊,還有字幕解說:“媽媽和寶寶都需要花費一些力氣跟功夫,才能讓哺乳變得更為順利,隨著社會大力宣導哺喂母乳……”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超級美少婦,完全露點,為您展示最真實的一面”——老子被那個混蛋醫生給玩弄了!!怪不得他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TMD,披著羊皮的狼!我發抖地舉起自己酸疼的胳膊,流下悔恨的淚水,都怪自己在面對敵人的時候立場不夠堅定,才會中了敵人的美男計和糖衣炮彈,如果組織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變本加厲地討回來!

甄瑩慧氣急敗壞地關了電腦,一把拎過可憐的我,大聲問:“林浩然,究竟怎麼回事?”

我歎了一聲,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們幾個,贏得她們同情的淚水,紛紛握住我的手,安慰我說:“失身不要緊,只要主義真。以前看不出你是個這麼勤勞的人,那從今天開始,宿舍的衛生你都一人搞定算了。”

“你們通通給我去死!”我發了一招“大力鐵沙掌”,把她們幾個打回原位,咬牙切齒地說:“此仇不報非君子,總有一天,我要那廝跪下來求我原諒他今天的劣行!”

她們仿佛沒聽見似的,各自爬上床繼續睡午覺,一群懶豬!哼!我也要睡個午覺,來研究一下她們這麼喜歡睡午覺的原因。

—————————————偶素代表呼嚕聲的分隔線——————————————

我的大三剛剛開始,就面臨著一個巨大的挑戰,那就是古代漢語的補考。

我的古代漢語那叫一個冤,上學期的考試題目我還記憶猶新,讓我們對對子,上聯“春風又綠江南岸”,我一想,這是名家的上聯啊,我等俗人怎麼能亂對呢?冥思苦想之後,鄭重寫上下聯——“不掛現漢掛古漢”,結果,我的古漢就真的掛了。

老師你也太重視我了吧?我說掛,你就給我掛了,而且還是59.5分,那早知道我就對“不過現漢過古漢”好了。其實呢,這古代漢語本來就是我們學院的“四大名補”之一,掛的人挺多的,我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人而已。

從補考考場回來,我感慨萬千,原來補考的題目比考試的題目簡單多了,下次如果答不出考卷,我就乾脆補考算了。可是我將來是要當老師的人啊,這樣做,可以嗎?當然可以,我當老師的時候,會把補考的卷子出得比考試卷難幾倍的,這樣可以扼殺很多想我一樣想通過補考來過關的學生。看,不愧是為人師表啊!

我背著個小包,走在去校車站的路上。考完了嘛,獎勵獎勵自己,去老校區的學生街買斤糖炒栗子,一邊吃一邊逛街,哦呵呵,生活多麼美好∼什麼?為什麼不找舍友一起去?不行,她們會搶我的糖炒栗子吃的,這東西火氣大,我一個人上火就好,就別連累我舍友了。

我們這坐落於悶猴縣貧賤村的新校區,連個像樣的攤子都沒有,想買個什麼東西,還要坐車四十分鐘,去老校區那邊買。唉,早知道這樣,我當年就考清華了。

喲,等車的人挺多的呀,不知道等一下有沒有我的位子。在中國這個地方,不遇到擠車啊排隊啊,你是不會感覺中國有13億人口的。我這麼想著,校車忽忽悠悠就來了,我左青龍,右白虎,肩膀紋個米老鼠,雙手奮力格開眾人,不管他是教授還是學生,死命擠了上去,可惜只剩靠後排的一個座位了。

我撒開後腿(敢情您還有前腿?),正要往前沖,忽然背後被人輕輕一拍,一個聲音傳來:“同學,你錢掉了。”

錢掉了?那可不得了!這年頭,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老子最近窮得只剩下錢了,一毛也不能掉!我緊張地彎下腰,瞪大雙眼找了很久,別說人民幣了,連個英鎊都沒有。我莫名其妙地直起腰來,茫然地看著前方,忽然發現僅剩的一個位子上已經坐了個一臉得意的混小子!

上帝哥哥,我原以為我是世界上最無恥的人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還有比我更無恥的!用錢來誘惑我,然後再從我頭頂上跨過去搶位子!無恥啊無恥,賤人啊賤人,這種人一旦出了社會,還有別人活的份嗎?!耶?這個無恥之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呀——是他!

MD,談初意,好小子,脫了白大褂,摘了眼鏡,我差點沒認出你,可是你那張壞淫臉,就算把全身衣服褲子都脫了,我照樣認識你——不信你全脫了試試?

只不過,他好像沒認出我來。哼,對不認識的人都敢這麼使壞,真是道德淪喪到極點了。我一臉晦氣,扶著旁邊座位的靠背,搖搖晃晃隨著校車啟動出發。我刻意盯著他看,盯到他終於發現我在看他了,也擡頭看我的時候,我給了他一個白眼,餘光瞥見他又笑了。

校車開進市區的時候,談初意身邊一個老師下車了,我眼疾手快,推開一個屁股都快落在那個座位上的人,自己一屁股坐下去,放聲大笑外加手舞足蹈,還激動地跳起大象舞。被我推開的人剛想罵我,他身邊一個人動動他說:“算了,人家是殘疾人嘛。”說著,還指了一下我的腦袋。

這可好,搶個座位搶成個腦殘了,不過,在中國搶座位跟在日本拍A片一樣,你是不需要什麼臉面的。

那廝還是沒能認出我來,剩下十幾分鐘的車程,他連看也沒看我一眼。我心中不禁又悲涼起來,這人真是無恥到家了,把我害得那麼慘,居然一點也不記得我,老子白被你害了。

校車到達老校區的停車場,我站起來,他走在我前面,快下車的時候,忽然來了個回眸一笑,親切地問我:“同學,A片好看嗎?”

我狂囧……這世界太瘋狂了,老鼠都能給大熊貓當伴娘了。

有人聽見他問我的話,開始對我指指點點,看來我在他們心�已經淪落成一個地痞流氓了(地痞和流氓:你不要侮辱我們!)。

談初意對自己說的話絲毫不負責任,一步跨下校車,長揚而去,留下灰暗的我繼續被人像猴兒一樣參觀和指點。

這世間凡是有作為的人,在沒有成功之前都要遭到大家的冷遇的,比如梵古,比如曹雪芹,再比如我。心理素質很關鍵,我打算不受他們的影響,買我的糖炒栗子,讓別人說去吧!

不知道咋地,人民幣對外升值,對內就貶值了,兩年之內,物價漲得飛快,原來賣三塊五的肉夾饃現在居然漲了五毛錢。怪不得沙和尚要對孫悟空說:“大師兄,聽說二師兄的肉,比師傅的都貴了。”

我爹說,出門在外,該吃東西的時候,砸鍋賣鐵也得吃。所以我下狠心,買了個四塊錢的肉夾饃,讓我爹去砸鍋賣鐵吧!

來到我熟悉的糖炒栗子店前,那個阿姨一下子認出了我,沖我喊:“姑娘,又買栗子啦?一斤還是半斤?”

“一斤!”我堅定地說,伸出一個手指頭。阿姨一邊幫我包栗子,一邊說:“你這姑娘真可愛,長得跟糖炒栗子似的,要不要做我們店的模特啊?”

我說阿姨!有你這麼奉承人的嗎?你如果是賣化妝品或者是內衣啥的我也認了,可惜你是賣糖炒栗子的,好好看看你鍋�的栗子長什麼樣,再看看我,我哪里跟它像了?!(糖炒栗子:對啊,我長得比她好看多了)

為了發洩我心頭的不滿,我一邊吃栗子一邊把殼到處亂扔,但我內心還是善良的,遇見一個問我要錢的乞丐,我口袋一翻,居然沒零錢,於是給了他一個栗子,叫他給我一毛錢,以便給下一個乞丐。

那乞丐用白眼翻我,一邊誇讚我是新世紀的周扒皮。

不知怎地,我總覺得後面有人在看著我,可一轉身,啥也沒看見。是幻覺吧,就我這糖炒栗子臉,沒有吸引別人跟蹤我的資格(自暴自棄了)。

逛了一個下午,沒有任何收穫,東西倒吃了不少,走路有點搖晃。買了一份紅燒雞翅飯,打包了,準備回學校吃。等校車的時候,一個陰影出現在我身後,我猛回頭,談初意挑高眉毛看了我一眼,又假裝不認識地把視線移開。我發現他手�提了一個袋子,好像也是剛消費回來。

校車駛來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和他決一死戰的準備,唉,挺帥的小夥子,要是乖乖照著一般言情小說中男主角的溫柔模樣去演,比如對我窮追不捨,為了我下油鍋啦等等,姐姐我可能還會考慮把位子讓給你。我不是那種小說�矯情的女豬角,故意裝作對男豬腳很討厭的樣子,不,同志們,我申明,我決不討厭談初意,只是惋惜他沒有發現我的喜感之美。

幸運地,我在遭到眾人的白眼之後,搶在第一個上了車,挑了靠前而且靠窗的位子坐下,沾沾自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似乎都不太願意跟我坐一排,可能是怕被我偉人的光環遮住了吧。

談初意不一會兒也上來了,看著後排的座位,忽然就在我身邊坐下了,幾個女孩子馬上從後面的位子跑過來,放大瞳片假睫毛,棕色捲髮,公主衫公主裙,剛好是我討厭的非主流的腦殘打扮,又是蛋糕又是小掛件地塞給我,想說些什麼,欲言又止。我沒她們那麼扭捏,直接地告訴她們:“對不起,我不喜歡女人。”

她們的臉色變了一變,終於開口要求我:“你能不能和我換個位子?”說著,又互相攀比似的要塞東西給我。

我怒從心生,老娘是生錯了性別,當初要是拉個Y基因過來,生出來絕對也是個頂頂的大帥哥,你們一個個愛我愛到淚兒汪汪心兒碎碎。想到這�,我的心靈驟然發生扭曲,沖她們吼:“你們幾個腦殘非主流!俺娘說了,騷歸騷,騷有騷的貞操;賤歸賤,賤有賤的尊嚴,你們TMD貞操尊嚴哪去了?這麼多人爭一個長得不咋地的男人,不嫌寒磣!”

“我說大媽,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坐就不坐。”那幾個女生各自搶了原來送我的東西回去,一邊鄙視我,一邊往後走。

氣死我了,這些非主流的孩子,我女兒以後要是敢這樣,老娘打斷她的腿!(您真把自己當大媽了)

談初意偏過頭來,沖我露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低聲說:“這就是我選擇你的原因。”

辣塊媽媽,敢情我就一擋箭牌,他的保鏢,還是免費的。算了算了,看在你長相還可以,就批準你坐我旁邊吧,看看,什麼叫“君子以厚德載物”。

欲知在車上又發生啥子故事,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人過留字~不作潛水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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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 | 2012-2-19 04:13:09


【傳說中的抹布】


車子行了大概五分鐘,我忽然覺得餓,因為紅燒雞翅飯的香味太濃了,使我忘記自己已經吃了一個肉夾饃兩個燒餅六個章魚小丸子。我看自己也無事可做,就打開紅燒雞翅飯的蓋子,拆了一次性筷子,嘩啦嘩啦吃起來,引得那司機趁紅燈時候,轉過來瞪我,司機師傅,再瞪我,我也不能給你吃紅燒雞翅啊,你在開車呀。紅燒雞翅啊紅燒雞翅,你看看自己這麼吃香,天賜你一雙翅膀,你就應該被紅燒的。

我快吃完的時候,談初意終於轉過頭看我了,我的嘴油光發亮的,問他:“餓了吧?呆會我吃剩的那些飯和骨頭,你且拿去墊墊肚子,就別給我錢了。”

他終於對我露出無語的眼神了,我移開目光不去看他,才發現一車的人都在看我這邊,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鄙視的,嫌惡的,火冒三丈的……我心中那叫一悲涼啊,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想我中華之泱泱大國,國民的嫉妒心理居然這麼旺盛,自己沒有紅燒雞翅吃,就反過來鄙視有紅燒雞翅吃的我。

校車在一個站停下來,我猛地站起來,提著空飯盒往外走,後面幾個非主流開始蠢蠢欲動,看來想搶我的位子,霸佔我的男人。(談初意:這從何說起??)別美了,你們這些非主流,被放大瞳片整成腦殘了吧?我只是走到車門口,把空飯盒丟出去,又回來了。

我發現,對我的歸來,整車的人都很失望,包括司機。

車子啟動之後,還有二十幾分鐘的路程要走,可是,我頂不住了。古人雲,飽暖而思□。我吃個肚皮渾圓,頭上吹著空調,實在太舒適了,讓我產生濃濃的睡意,為了補考古漢,我最近真的很忙,甚至一天都很難保證有16小時的睡眠。

暈乎乎的,我進入了一種恍惚的境界,窗外的事物在我眼前飛駛而過,讓我的眼皮漸漸下沈。在遁入睡眠之前,我想起魯迅先生在《阿Q正傳》�寫道“他,睡著了……”,這時我要抄襲一下這句話——我,睡著了。

夢中永遠是那麼美好,佛洛德在《夢的解析》�說到,人做夢,多多少少與一個人內心的欲望有關。我夢見了一排半裸的美男,有的邪魅,有的溫和,有的清純,有的狂野,全部長髮飄飄,長腿若隱若現,幾個半躺在椅子上,幾個坐在水池邊,撩起水往自己光裸的上身潑,水珠順著他們誘人的曲線慢慢下滑,滑到他們刻意遮起來的重要部位去。我覺得有什麼滑滑的東西滴下來了,一摸,啊,口水。還來不及擦,幾個美男就向我招手,然後一把扯下腰間的圍布,對我敞開胸懷。

啊哈哈,美男們,表急,我來了!一個個滿足你們!!我一邊發出豪放的笑聲,一邊七手八腳扯自己的衣服,就要向他們奔去的時候,一隻手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我嚇得一睜眼,看見放大了的談初意的臉正對著我,一臉踩到shit的表情,對我說:“別扯了,�面沒什麼可看的。”

我才從夢境中回神過來,發現自己正靠在他的肩上,雙手正扯著自己的衣服,臉上還有濕濕的液體。我一摸,啊,口水?!再看他的肩膀,上面濕了一大片。我大怒,指著他罵:“打斷老子的美夢也就罷了,還把口水流到老子臉上!!”

他翻著一雙狐狸眼和我大眼對小眼,看來是愧疚得說不出話來了。

校車嘀嘀鳴笛,看來是到站了,我一睡居然就睡到站了,看來睡覺果然是打發時間最有用而且是最有意義的事。怪不得豬這麼喜歡睡覺,我真羨慕它們。

車上的人陸陸續續都下車了,司機也跟著下車,再等十分鐘他才會再發車。我站起來,背上小包,正要隨著人群一起下去的時候,眼旁白光一閃,我馬上轉頭去看,反應速度可以和獵豹媲美。

只見談初意居然脫了上衣,唇角一揚,一雙眼睛又開始放電。難道這就是他補償我的辦法?校醫哥哥,你可別客氣,不要在這�急著還我,咱一起去附近的學校招待所,你再好好補償我好了。

你們不要以為我是不正經的人,只因為別人都在假裝正經,那我就只有假裝不正經啦。我基本上還算個有原則的人,於是扭扭捏捏地擡眼看他,嬌聲說:“人家不喜歡在這�嘛……”我一邊說,一邊結結實實地把他的上半身看了個遍,如果說我的目光是一雙手,那麼他已經被我��外外摸了個痛快。

他輕哼一聲,從袋子�取出新T恤,啪啦一下扯了牌子,套上之後就把原來的T恤扔到我頭上,極其粗暴,極其沒有禮貌,把口水流在我臉上的人,居然這麼拽。同志們,這是典型的賊喊捉賊!

“如果你實在想新買一件還我的話,就不用洗了。”他還是那麼溫柔,眼鏡下的鳳眼眯著,看上去就像不厭其煩地教你數學題的鄰家哥哥。可是,他的意思卻是,如果我不洗乾淨的話,就要新買一件給他了,555,惡霸,專門欺負像我這樣柔弱的小女生。(吐聲一片)

我下車之後,望著他的背影,鼓起勇氣捧起他的衣服嗅了嗅。恩,還好,沒有臭味,除了那塊口浮水印上揮之不去的紅燒雞翅味。

—————————————偶素代表林浩然回宿舍的分隔線————————————

路過年級通告欄的時候,我發現上面有我們班的通知,說十一之後要組織大家一起去動物園秋遊。動物園,那個傷心地啊,想當年,我還是個四年級的小學生時,曾經在春遊時,鼓起勇氣向我喜歡的男孩表白,結果被他拒絕了,我大哭,一邊打他的頭一邊說:“除非你去摸老虎屁股,否則我做鬼也要纏著你!”

結果他的真去摸了,被老虎咬掉半截手臂,再次證明了“老虎屁股摸不得”這個真理。聽說後來轉學了,還參加了什麼專案的訓練,最後參加了殘奧會的比賽得了冠軍。你們看看,要不是我,他能這麼風光?我用我的失戀,造就了一個優秀的殘疾人運動員!

我回到宿舍,發現宿舍的氣氛不是很融洽,大家在爭論什麼話題,互相誰也不讓誰,一打聽才知道,她們從動物什麼季節發情,一年發幾次情說到克隆技術,最後議論到奧特曼有沒有XX上。

蘇優格和樂晶覺得奧特曼是有的,因為看片的時候發現有個地方鼓起來了,甄瑩慧則認為沒有,因為奧特曼穿的那件衣服相當於他的皮膚,他每次出場其實都在裸奔。雙方誰也不讓誰,非要我表個態。我說:“你們這些人類看問題就是不全面,像奧特曼那種生物,打架的時候多個XX多不方便啊,晃來晃去,沒準還被怪獸一下子踢中。”

甄瑩慧馬上用感激的眼神看我,好像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許了。

我趕緊補充:“可是也不能因為要和怪獸打架,就不長XX。”

樂晶點頭說:“對啊,這樣子少了多少人間樂趣!”

我總結道:“所以,奧特曼肯定是練了一種類似於‘縮X功’的武功,想長就長,想短就短,就好似孫悟空的金箍棒。”

“精闢!”她們異口同聲,看來是對我的結論心服口服。

“耶?你手�拿的是什麼東西?”蘇優格一眼發現談初意的T恤,換了一種怪異的眼神,“好像是男人的衣服。”

其他二人一聽,都瘋狗似的上來搶,最後交給蘇優格,她們三人便形成了以蘇優格為首的流氓團夥,欺負我這善良的女主角。

“說,哪來的?”蘇優格審問。

我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界,失身事小,失節事大啊。萬一讓她們知道了我幫男人洗衣服,各個逼問我衣服的主人是誰,我一定忍不住出賣談初意的,作為女豬,怎麼能出賣男豬呢?於是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杜子騰的。”

蘇優格馬上把衣服扔在地上,問:“他自己不洗,叫你幫他洗是不是?”

甄瑩慧聽了,馬上鄙視我:“這麼年輕就幫男人洗衣服,你TMD真沒用!就算他是你弟也不行!”

“敗壞我們宿舍的名聲,以後那些死男人一個個來叫我們幫他們洗衣服。”樂晶用一陽指點住我的額頭,說:“通報批評!”

MD,這還得了?!我把頭搖得跟吃了搖頭丸一樣,“不是不是,這是他穿剩的破衣服,要我帶回來做抹布的。”

“哦,這樣啊。”甄瑩慧立馬變臉,眉開眼笑,“先借我擦擦皮鞋。”

寒風陣陣,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三個拿著談初意的T恤先擦了皮鞋,又擦了廁所的門,最後擦了佈滿蜘蛛網的水管。最後,我咬咬牙,搶過T恤也擦了擦我桌子旁邊的死角。

等她們像滿足了什麼欲望一樣各自咬根牙籤上網去了的時候,我獨自一個人對著那件慘不忍睹的T恤,無限哀傷。我黯然找了個桶,把T恤裝進去,提到樓下的洗衣店,戰戰兢兢問老闆:“您看這個能洗乾淨不?”

老闆往桶�看了一眼,眉頭一皺:“洗它幹嗎?浪費錢!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父母賺錢的辛苦,洗個抹布也要到洗衣店來。”

老闆啊,您可知道,洗這個抹布只要幾塊錢,可是買個一模一樣的抹布給那個人,要花上百塊錢哪!我現在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老闆,這不是抹布,這是T恤……”我終於開口申冤了,可是她很不相信我,反駁道:“騙誰呢?你一把年紀了,學什麼非主流,穿個抹布當棉襖?呵,還是阿迪達斯牌的抹布!”

長見識了,原來把抹布當棉襖,就是非主流!

“您幫我洗洗吧,反正不就是一勺洗衣粉的事兒嘛,老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一聲聲老闆,叫得比我爹都親熱,唉,為了一條抹布,我容易嗎?

“這麼髒怎麼洗,不要把我的洗衣機弄壞了。”老闆開始趕我啦,555,沒辦法,我實在太善良了。

TMD,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把我這只老虎當機器貓?!還是那句話,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我?怒從心生,我把桶舉得高高,頗有當年董存瑞捨身炸碉堡之勢,伸出兩根指頭,我直指老闆的鼻子:“你洗是不洗?你要是敢說不,我就在你門口裸奔!”

“好,好,我洗我洗!”老闆真是個賤骨頭,不給你點厲害瞧瞧,真以為老子怕你?哼!我們勞動人民是不會怕你這種資本家的!

我掏出三塊錢,拍在她面前,她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同學,漲價了,現在是四塊錢一桶衣服。”

“這是訂金,等我來拿衣服的時候,再給你一塊。”原因是我口袋�只有三塊。

“好,好,您走好。”

我給了她一個很囂張的表情,叉著腰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個子高高的人朝這�走來,披著件白大褂,手�提著一個桶,我嚇得膽子差點破掉,認真一看,還好不是談初意。

“蕭醫生∼你又來啦∼”洗衣房老闆變身青樓老闆!

“恩,又得麻煩您了。”蕭姓醫生和煦一笑,是真的和煦哦,不像某些人笑得那麼假。我一下子被他的笑吸引了,可以感覺到我的眼睛變成兩顆星。

蕭醫生在我YY的目光�走了,我還是癡癡看著,直到洗衣房老闆拍拍我的肩,說:“別美了,人家女兒都快跟你一樣大了。”

我暈!大吼:“他幾歲?!”

“不清楚,四十幾應該。”

真悲慘啊,我一見鍾情的人居然四十幾歲!不過,他很帥啊,那種溫和又有魅力的帥,是那個腹黑男談初意比不上D!

談初意的衣服究竟能不能洗乾淨?我和蕭醫生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火花(你第三者插足)?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和諧掉了某個詞∼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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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3:31


【傳說中的殺蟲劑】


話說自從在洗衣房看見蕭醫生,我那叫一個茶飯不思,每天都會想起他那和煦的笑容,還有唇邊兩個梨窩,淺淺的,多有安全感!(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如此茶飯不思的結果就是,一連好幾天,我都忘記去拿談初意的衣服,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

我揣著一塊錢,起洗衣房拿衣服,發現衣服是洗乾淨了,可是一股子怪味,怎麼也去不掉。我瞪著老闆,她很無辜,無辜也沒用,我才無辜呢,因為我是善良無辜的女主角。沒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把蘇優格的香水偷來灑一點,再偷偷去校醫院還給談初意,然後永不再去就是了。

蘇優格這死女人,好像怕我偷她香水似的,居然把香水給藏起來了(你可不就是要偷她的香水嗎?)。我在她的位子找了好幾遍,只找到一瓶花露水,我噴了一點試試,臭得要死,居然有這麼難聞的花露水?一看,哦,驅蚊的,怪不得,蚊子都轟走了,何況是人。

同樣是蚊子的客星,殺蟲劑比花露水香多了。我一不做二不休,操起殺蟲劑對著衣服一陣狂噴,硬是把充滿怪味的T恤弄得香噴噴,只不過香得很詭異,有點讓人窒息。

大功告成,我從樂晶的櫃子�拿了個好看的袋子裝起T恤,剛出門就撞上樂晶,見我拿了她的袋子,就誣陷我偷竊。我把袋子護在身後,學著孔乙己說:“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說著,我一把將她推倒,自己飛快溜走了。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校醫院,希望不要碰見談初意。

不知怎地,今天這�格外熱鬧,�外都是穿著迷彩服的新生,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他們最後一天軍訓,大家全來這�開創可貼啊,止疼藥啊,正氣水紅藥水啊什麼的。這些孩子真不容易,忍了這麼久,終於解放了。遙想我們當年,都是隨身帶著這些東西的,實在不行了,紅藥水往鼻子�一倒,裝死過去。有人更加誇張,眼睛鼻子耳朵都倒紅藥水,差點沒直接送火葬場去。

我遠遠看見戴乃兆醫生,穿一身白大褂對著一新生指手畫腳,看來不是說對方前列腺炎就是宮外孕,倒也一副人模狗樣。他對面是一個死氣沈沈的女醫生,面無表情的,就像解剖臺上的女屍體。

看來,談初意今天沒上班。

我興沖沖地提著袋子剛要進診視,一個新生就瞪了我一眼,說:“不要插隊。”

太沒禮貌了,我是你學姐知道不?別說我要插隊,就算我不想插隊,你也應該讓出個道說:“學姐,請你排我前面吧!”哼,沒禮貌的小孩子,要是我是個講究輩分的高麗棒子,絕對一掌拍死你。

你不讓我插隊,我還偏插了!

“是你啊,你又來打掃衛生了?”戴乃兆醫生居然還記得我,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怕他馬上分派任務給我,我連忙否認:“不,不,我是來……”

戴乃兆先卜先知一樣,一拍大腿道:“那你是來復查乳腺炎的?”

新生的目光沖著我刷刷刷刷而來,我一下子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而且開始變成一些人話題的中心:“她得了乳腺炎?看不出來呀,我以為胸部大的人才會得這個病。”“恩,對呀,我聽說胸部會腫起來,可是她怎麼沒有腫呢?”

戴乃兆醫生可能是良心發現,開口幫我道:“你們別這麼說,她還有可能是乳腺癌。”(他這是幫你嗎??)

這時只聽診室外一個好聽的中低音道:“戴醫生,你又嚇唬孩子們了。”

我猛擡頭,就見我日夜思念的蕭醫生款款走進來,好像伴著《上海灘》的主題歌似的,和當年的許文強一樣風度趴趴(注解:即“翩翩”)。我感覺我的眼睛又變桃心了,雖然對方已經四十來歲,可是愛情是沒有年齡的,不是嗎?(狂嘔——)

“蕭院長。”戴乃兆醫生終於露出正常人的笑容。

原來他是院長哦,看看,我喜歡的人多有前途,將來我嫁給他以後,豈不就是院長夫人了?(同志,院長夫人已經是別人了)

“同學,有事嗎?”蕭院長沖我微微一笑,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喜愛。(只有你這麼認為)

“我來還東西的。”我甜甜一笑,相信他一定被我的笑容給迷倒了。慢慢捧起袋子,交給蕭院長,就好像送我倆的定情信物一樣小心。“這是談初意醫生的抹布……不,是衣服。”

剛才那個死人臉的女醫生忽然有了變幻莫測的表情,我可以感覺到從她眼�射來的鐳射。她很想故作平靜,可是被我一眼識破,哼哼,這個女的一定喜歡談初意。沒關係,反正現在我有蕭院長了,談初意就讓給你好了……啊,我仿佛看見頭髮淩亂的談初意抱著我的腿,眼�包含晶瑩的淚水,哀求著我“然然,求求你,不要拋棄我,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離不開你”。談初意啊,你可知道,上帝對誰都不公平,所以我要見一個愛一個,以示我很公平。

屍體女醫生硬是扯開一個僵屍一般的笑容,蒼白著臉問我:“同學,為什麼他的衣服會在你那�?”

“這個嘛,說來話長……”我摸著下巴,盡力委婉一點,不要刺傷人家脆弱的小小心靈。“因為啊,這是一個意外,這是一個巧合,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瞧,詩歌之美,就在於讓你一頭霧水。

屍體女醫生果然是一頭霧水,但是原本嫉妒的眼神稍微緩和了一些,這又進一步說明,女人之美,在於蠢得無怨無悔。

蕭院長呵呵笑起來,好像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他身邊散發出的陽光中一樣。我近乎癡迷地仰視他,心想,如果我們乏味的古代文學史課由他上的話,那真是太完美了呀。他發現了我異樣的目光,望著我問:“同學,你是哪個學院的?”

“文學院D!”已經開始想要瞭解我啦,接著問吧,手機電話住址,只要你敢問,我就敢回答!

“那太好了。”他輕輕拍了一下手,“你們學院近期好像有一個秋遊吧?你們輔導員告訴我,希望派個隨行校醫,我已經選定好了,待會兒你跟我去辦公室,我把他們的材料給你,你可否幫我送給輔導員?”

我搔搔後腦勺問:“之前秋遊什麼的,沒有隨行校醫的……”

“是這樣的。”蕭院長耐心地解釋道,“很多年前,一所小學的學生去動物園春遊,一個小男孩因為亂摸老虎,被咬掉手臂,由於動物園距離市區較遠,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導致截肢。所以市里有個規定,凡是去動物園遊玩的學生,必須有醫生陪伴。”

一滴汗從我腦門悄悄流下來,我怎麼覺得這個事例聽起來這麼的……熟悉,好像當年就發生在我身上一樣耶——這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這麼說,我還為學生的安全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我忽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院長,你能不能透露一下,隨行的校醫是……”其實我希望是院長和談初意一起去,這樣子我左擁右抱,好不幸福啊∼∼(你想太多了)

“隨行的是談醫生。”蕭院長真是好說話,一點架子都沒有,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一直注視著對方,啊∼∼太帥了!為什麼這世界上的好男人不是被槍斃了,就是別人的老公呢?

“今天這麼熱鬧?”說話間,談初意從門外進來,女生們一陣尖叫,好像看見的不是校醫院的醫生,而是SuperJunior一樣。我一見情況不妙,趕緊一個閃身,隱在一群女生的迷彩服後面,跟著她們一起嚎著,甚至比她們還撕心裂肺,唉,姑且把談初意當SuperJunior吧,這樣我也有點興趣嚎。本來還嚎得好好的,談初意沒發現我,可是我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大喊了一句:“韓庚喔巴,撒郎嘿!”

全場寂靜,迷彩服孩子們滿腦黑線看過來,我一下子成為萬人矚目的焦點。

談初意終於發現了我,抱著雙手,用眼睛瞥我。你儘管瞥吧,再瞥你也變不了韓庚的。

“林浩然,我交代你的事,你可辦妥了?”他的語氣居高臨下,而且居然能夠說出我響噹噹的大名,可是我怎麼聽他怎麼像在喚一個太監,就差在我名字後面加一個“公公”。

“辦好了辦好了,您請驗收。”我指了指蕭院長,因為袋子在他手上。

談初意接過袋子,掏出衣服一抖,霎時間烏雲遍佈,飛沙走石,只見東方天空升起一片黑壓壓的霧氣,西方天空騰起一道駭人的血光,好一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景象;方圓十�,哀鴻遍野,餓殍滿地,城無雞鳴,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戴乃兆醫生一聲響亮的噴嚏,打斷了我就快要作出的《殺蟲劑賦》,我只能借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來形容——“慘像,已令我目不忍視了”。戴乃兆醫生像抽風一樣狂打噴嚏,鼻涕亂飛,身體抖得跟跳霹靂舞一樣,再這麼打下去,怕是要離開人世了吧。

蕭院長還是那麼平和,給大家發口罩的同時,組織還活著的醫生們搶救已經被藥倒的學生們。

我用口罩捂著鼻子,驚歎著殺蟲劑真的很好很強大,蟑螂藥不倒一隻,人可以被藥倒一片。怪不得人家科學家說了,N年之後他們人類滅亡了,蟑螂君將成為地球的霸主。人類,你們落後了呀。

談初意戴著白口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鳳眼是含著笑意的,陰森森地向我投注過來,好像我是台兌獎機,多看一眼就會中五百萬。親愛的談醫生,我是很努力地想洗好你的衣服的,甚至花了四塊錢去專業的店�洗哦,四塊錢呀!這一點,洗衣店的老闆還有偶遇的蕭院長可以為我作證,只是,這世界上的事,不是你想,就一定能實現的,否則我就天天和SuperJunior生活在一起了。

————————————偶素表示某人假裝若無其事的分隔線———————————

一瓶小小的殺蟲劑,差點引發慘絕人寰的血案。我這個人,你們看到現在應該有所瞭解,這種是非之地,我向來不會久留的。於是,我借著迷彩服的掩飾,準備趁他們幾個醫生救死扶傷的時候,偷偷溜走,誰知,一聲驚雷平地起:“同學,你等一等。”

不是叫我不是叫我……我心中念著此咒語,大步向外走,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堅持,什麼叫信念,什麼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直到一隻溫暖的大手拍上我的肩膀,我才一個激靈停下腳步,換上一副服務化的笑容,眨著眼睛轉過身去:“請問有什麼事嗎?”

蕭院長站在我面前道:“同學,我剛才說的材料你還沒拿。”

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把我叫住是要我負法律責任呢。我萬分期待地望著他,等著他摘下口罩跟我一起去院長辦公室,然後我進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他一把扶住我的腰,我們的目光就這樣對上,擦出激烈的火花,他一下子把妻子兒女拋在腦後,拉著我的手快快樂樂私奔去,身後伴隨《你是風兒我是沙》的音樂……

“談醫生,我暫時走不開,你帶她去拿一下材料。”蕭院長一句話,我心中的幻想頓時化為被打破的玻璃,霹�扒拉啊劈�啪啦。

談初意剛要摘下口罩,僵屍女醫生就站起來道:“院長,我去。”

蕭院長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毛醫生。”

“毛醫生?”我四處尋找著,最後在僵屍女醫生的胸牌上看見她的名字——毛蓉蓉。

=^=毛蓉蓉……繼戴乃兆醫生之後的又一好名字,再次提醒了我,以後給孩子起名字是很關鍵的。只見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有話要跟我單獨說。

我就這樣跟著她出去啦……出去之後又如何呢?下回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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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3:52


【傳說中的悲劇之母】


話說自告奮勇要帶我去院長辦公室拿材料的毛蓉蓉醫生在我前面走得很飄渺,時不時回頭看一下後面有沒有其他人跟著,看來真的是有話跟我說了。如果我的命運是按言情小說的發展規律,那麼她就應該忽然轉身說“求你不要搶走我的談初意”之類的話;如果我的命運是按照偵探小說的發展規律,那麼她轉身之時,就是我這個被害人的死期了。

忽然,她停了下來,我大喝一聲,雙手交叉來了個動感超人的造型,不管她準備來個言情劇還是偵探劇,我都不能吃啞巴虧。嘿嘿,她顯然被我嚇住了,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死板地說:“到了。”

哦,原來是到院長室了啊。

考慮到如果我犧牲了,可能會對中國的社會主義進程起到什麼阻礙作用,我總是讓她走在我的前面,監視著她翻出材料給我。我一拿到材料,忽然被上面談初意的個人資料吸引,竟然忘記了毛蓉蓉這個危險人物正對著我虎視眈眈。

老實說啊,我很少見一個正常人能把證件照照得像個人樣,包括我自己,無論是學生證還是身份證,我的面孔都極度扭曲,完全和我平時的形象不符合,可是偏偏有人說我證件照比真人好看……淚奔。談初意的證件照那叫一個狗模人樣,雖然沒有笑,卻也英氣逼人。這廝的身高原來有184,怪不得比我高那麼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可惜上面沒有寫三圍。

我注意到談初意其實一開始並不是在我們校醫院工作的,之前的一年,他在市立醫院上班。從市立墮落到我們學校來,一定是犯什麼錯誤了,怪不得心理變態。

“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流著口水回答,一臉猥瑣的笑意,等我反應過來時,見毛蓉蓉醫生面向我背光站著,看不出她什麼表情。不管了,要殺要剮隨便她,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我說你這個女人啊,喜歡他就去追唄,跑來跟我嘰嘰咕咕有什麼用?雖然你看上去比他大了個十歲,可是年齡不是距離!”

毛蓉蓉醫生的肩膀僵硬了,半天才咬牙說:“我是他的……同班同學……”

“不會吧?”我倒退一步,不可思議地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女人果然比男人老得快啊,看來我媽說得對,女人過了25,就該把所有的錢花在保養品上……”等我的碎碎念結束,毛蓉蓉醫生的眼�已經噴出火光了,好吧,看在她是談初意的同班同學,肯定知道些什麼小道消息,於是我問她:“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你對談初意死心吧,他不喜歡女人。”說罷,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一陣風似的離開院長室,留我一人在那�傻站著。

我猜錯了,原來這不是言情小說,更不是偵探小說,而是——耽美!!

上帝哥哥,你既然造就了帥哥,可是為什麼要造就帥哥一定是耽美男豬的現狀?!更可怕的是,我怎麼越想越覺得如果談初意不喜歡女人的話,那麼他一定和蕭院長有一腿?(你什麼邏輯?)我咬著小手帕,在院長室�哭了個稀�嘩啦,原來俺不是言情小說的女豬,而是耽美小說的壞蛋路人甲……

傷自尊了。

——————————————偶素代表林浩然淚奔的分隔線————————————

十一的時候我回了趟家,先吃了一隻雞後吃了一隻鴨,最後還讓我爸買了一斤蝦。(詩來自民間!)一直告誡我大學期間最好不要談戀愛的老媽在發現我明年就要過22歲生日的時候,忽然說要介紹一個同學的阿姨的女兒的姐姐的兒子給我認識,讓我把自己搞清楚一點,有空見個面算了。

我吐血——我現在這麼清楚的一個人都連續失戀N次,我暗戀的人都不喜歡我,喜歡我的都是些歪瓜咧棗,害我大學這麼幾年,竟然如此守身如玉!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上了大學還是大學上了我。

要說我的暗戀史,那真是浩浩蕩蕩,弱水三千,我就舀了那麼幾湯匙,而且都沒被我喝下去。大學之前的暫且不說,以免你們罵我湊字數,就從大一說起。

當時我還是一個對未來大學生活懷著崇高夢想和遠大目標的優秀新生,不早退不遲到,按時關燈睡覺。我聽說我們學院有個寫詩寫得灰常灰常好的學長,名字也很有詩意,叫“金希普”,倒過來念就是普希金啊!我聽聞他的大名好久好久啦,雖然一直沒有見過他,可是我對他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懷著滿腔熱情,我寫了一首情詩寄給他,沒幾天就收到他的回信,回信的內容大概是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生,是我們學院的院花,並且誇我的兒歌寫得很好==

一個月後,當我從告白失敗的灰暗中走出來時,聽說金希普失蹤了,幾天後,十萬八千里的杭州西湖管理處給他喜歡的那個院花打電話,說金希普跳西湖自殺了,手中拿著一本滿她名字和聯繫方式的本子。我懷著沈重的心情參加了他的追悼會,終於一睹才子風采,回來吐了兩個小時,差點虛脫——世間居然有如此相貌醜陋身材佝僂之男生!

沒過幾天,我又喜歡上了一個物理系大三的男生,他每天早上7點不到就在我們學校理工樓前的那個名叫“貝加爾湖”的小水潭邊大聲朗誦原版的《我有一個夢想》,聲音響徹雲霄,我們英語老師對他欣賞有佳,鼓勵我們多像他學習,聽說他上課記筆記一律用英語,上午考四級下午考六級,全過了。

當時沒考過四級的我,對人家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思考很久之後,我也起了個大早,硬是堅持了一個星期,去“貝加爾湖”邊朗誦了一個星期的《我有一個夢想》。在第七天的時候,那個學長終於注意到我了,走過來對我說:

“同學,你日語說得真好,以後能教教我幾個基本用語嗎?”==

我的第二次暗戀,在失敗的英語口語上徹底沒希望了。大二剛開學,我就聽我們英語老師說,那個在湖邊朗誦《我有一個夢想》的學長上學期期末因為被檢查出有精神分裂症被抓進精神病院了。那時,英語老師語重心長而又無比滄桑地對我們說:“你們文學院的人,還是把普通話說好吧……”

大二上學期,普通話等級考試在即,我去聽考試講座的時候,身邊一個男生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深深吸引了我,我聽得出來他是北方人,說話的時候都是卷著舌頭的,而我們這些南方人說話總是平翹舌不分。我跟他攀談幾句,發覺如果多跟他聊天的話,普通話會接近北方人。因為他普通話說得好,我對他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你能不能換一句?!)聽說他愛喝牛奶,特地去超市買了三鹿奶粉送他,讓他答應每天跟我聊天一小時。

普通話考試的時候,我信心滿滿,三個月後,成績出來,我——沒達到等級標準。我那叫一個義憤填膺,特地找到了測試我“話題演講”的老師評理,她讓我說了一段話,斜著眼說:“你這是普通話?分明就是越南話嘛。”

為什麼我想學北方腔,卻學成了越南話呢?地域也差太多鳥∼∼後來才知道,他是個越南籍的交換生。我還沒找那個人算賬,就聽說他因為腎結石住院了,當時還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知道三鹿奶粉�有三聚氰胺,已經讓好幾個嬰兒生病住院了,另幾家知名企業的奶粉�同樣檢測出三聚氰胺,終於引發了奶粉界的一次大浩劫。

那時,隔壁宿舍那個用馮鞏的相貌解釋“喜感”一詞的燕丸再次精闢發言:“喝三鹿奶粉,當殘奧冠軍。”

還有N次失敗的暗戀,都以我暗戀之人非死即傷收場,這說明了啥?只有本身具有悲劇氣質的人才能吸引我林浩然的目光,不管是性格悲劇還是命運悲劇,只要他被我暗戀了,就註定了他的悲劇人生。我將來若是從事戲劇創作,說不定能成為世界悲劇之母啊,那麼我筆下的“三大悲劇”就是《西湖的金希普》、《貝加爾湖邊的朗誦者》和《三鹿腎寶》。

———————————————偶素傳說中的分隔線———————————————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著大書包……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明明自己也是一種動物,卻喜歡把別的動物關起來,然後帶領其他人類浩浩蕩蕩去參觀,以體現自己和它們的和諧共處。

我們班六十幾個同學乘坐一輛大巴,將要花費一個半小時在去動物園的路上。上車之前,我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我的炸雞腿和漢堡包數量有沒有少,數了數,又數了數,很好,一個也不能少,因為其中有一半是我要偷偷拿去喂獅子老虎的。(你還真不怕死!)

班花王美美一上車,我們班稀有的幾個公人就競相讓位給她坐,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整車的男生除了我身邊的杜子騰和其他幾位我們班女生的男朋友外,其他都像只蒼蠅似的圍了上去,一點民族氣節都沒有。歷來中國社會,只有婦女臣服于男性之道理,哪有男性死不要臉討好婦女之怪現象?男人這種膚淺的動物,嘴上說什麼重視內在美,後來我才領悟出,男人所說的內在美,指的是胸罩�面,而不是內心。

杜子騰不時回頭去看坐我身後的蘇優格,看見她沒有道德地把瓜子皮亂吐,居然還露出喜愛的目光。真是情人眼�出肯德基,明明是個垃圾食品,卻當成個寶。

我忽然想起今天談初意也是要去的,就是不知道他坐哪去了,按照我們班女生的花癡程度,看見他那樣的帥哥是沒有理由不淫叫的。(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這麼想著,我特地站起來四下觀望,卻不見他的影子。我知道了,這小子,偏要最後一個上車,好引起大家的注意,太壞了,真是的。

“林浩然,又和你弟一起來?”王美美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照例不忘諷刺我,看來被美女諷刺是每一個女主角的命運,“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不是你親戚的男生坐你身邊呀?”

杜子騰開始蠢蠢欲動,想跑到後面跟蘇優格一起坐,我用爪子抓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坐好了,在我威脅的眼神之下說出我逼迫他說的臺詞:“學姐,我家姐姐貌美如花,我得看緊了,以免被哪個花男人給騙去佔便宜。”

這句話我真愛聽,雖然是我逼他說的。

王美美忽然大笑起來,媚眼一挑,對杜子騰說:“貌美如花,好!你姐姐確實很‘如花’。”

我猛地拍了一下杜子騰的後腦勺,大罵:“老娘是叫你說貌美如花嗎?”

杜子騰眼淚汪汪的,回想了好久,才唯唯諾諾地回答:“確實是啊。”

“你自己不會改成‘沈魚落雁’?!”我斜睨他,尖著個腮幫,紅著個脖子,“以後不要說你是我弟弟,敗壞我的名聲!”

“哦。”杜子騰灰暗地垂下頭。

我正準備再對杜子騰進行一番革命思想教育,只聽“哇啊——”一聲,我們班的女生終於集體淫叫了!

談初意戴著個足以遮掉半張臉的特大號墨鏡跨上車,黃紫豎條紋開領T恤,黑色休閒長褲,手�提著一個並不是很大的、外面畫了紅十字的鋁合金箱子。

美男啊……即使知道了他不喜歡女人,可是我的口水還是一個勁兒往下流,真想馬上撲上去把他壓倒。對,壓倒,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

在我們班女生集體淫……(掃黃組來啦!!——)更正:在我們班女生集體喊叫聲中,他幾步走到我跟前,定下腳步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向我伸出了青春之手,友誼之手,不管什麼手,總之,他向我伸出了手,像個王子在邀請公主跳舞一樣。(不,是王子邀請青蛙)

談初意為何做此邀請?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我無話可說,大家有話就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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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4:14


【傳說中的強吻】


談初意的目光深沈而多情,向我伸出的手修長而乾淨,連指甲都修剪得短而齊整,這可能是醫生的習慣吧。我的眼睛�都是幸福的小星星,還不禁一眨一眨地向他放電,他不僅沒有閃躲,還坦然地微笑著。

我可以看見大家投注在我身上的刀子般的目光,多被這種目光刮一刮,我可能會瘦幾公斤。哼,看見沒有,只有像我這般有喜感的人才會得到帥哥的青睞,因為我的存在,能讓大家更深刻地體會到上帝的公平就在於他對誰都不公平。

優雅而輕巧地伸出手,輕輕搭在談初意的手掌上,他飛快握住,猛地把我拉起來,往他懷�一帶。談初意我來了!我閉上眼睛,正以一種令人作嘔的小鳥依人狀向他懷�倒去,同時撅起嘴,準備接住他馬上要落下的熱吻——不料,他一個側身,避開我之後,一個旋身坐進我的座位,然後不知什麼時候把手抽走,任我倒在旁邊的一排座位上,摔了個三腳朝天,(還有一隻腳呢?)並把旁邊一個正在吃蛋糕的男同學的頭壓進奶油�,免費化了一次聖誕老公公的妝。

剛才暗自垂淚的女同學忽然歡欣鼓舞,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嘴臉,尤其是諷刺打擊我的王美美,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像颱風天�的病柳。

我灰溜溜地站起來,身邊圍繞著的陰暗氣流足以培養好幾個蘑菇。本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可是一見到談初意身邊的杜子騰,我忽然豁然開朗了,原來是這樣啊!談初意一定是對杜子騰一見鍾情,可惜不敢在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邀請杜子騰和他一塊兒去後面坐,於是就把我支開,以求不動聲色地達到自己喜歡男人的興趣愛好。腹黑男啊……我伸出一根指頭,搖晃兩下,哼哼,君子成人之美,我就暫且放你一馬,等你跟我弟弟好上了,成為我的弟媳婦,就等於成為我的囊中之物,正所謂“滿園春色關不住,我誘紅杏出牆來”,到時候我如何對你伸出狼爪,也沒有人會來救你啦……

趁那個男同學去找水洗臉之時,我一屁股搶了他的位子,把我的包拿過來放好。他身邊的女朋友一直用眼睛翻我,我感慨地吟起了詩人顧城的《一代人》:“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卻用它來翻白眼。”(顧城:這絕對不是我寫的!)

我轉頭去看談初意和杜子騰的發展進度,發現談初意居然主動和杜子騰攀談起來了,啊!走向愛河的第一步就是胡侃,偶爾再來幾個黃色小笑話,哈哈,搞定!恩?杜子騰好像很無語地看了我一眼,對談初意拼命搖頭。喲,不好意思了?好好,姐姐我不這麼光明正大看你們就是了,我可以偷看嘛。

由於一小時多的車程太枯燥了,早餐吃得有點多,我又有點頂不住,頭一歪,就這麼忽然進入夢鄉。(你怎麼跟豬似的?)還沒睡多久,杜子騰就大聲叫我的名字,我打著哈欠問他有何貴幹,他告訴我,我們班開始玩遊戲了。

靠,又玩遊戲?!我們班的人想像力極其貧乏,會玩的遊戲除了擊鼓傳花就是擊鼓傳球,全因為我們班的班長樂晶是個癲狂的擊鼓傳某物的愛好者。

不過這次的內容好像有點不一樣,可能是因為大部分人沒有過六級的緣故,大家一致決定玩一個跟英語有關的遊戲。樂晶一拍手,大聲說:“我們從一號座位開始,每個人以二十六個字母為開頭,說一個單詞,比如一號就以A為開頭,二號就以B開頭,這樣一個個輪下去。誰沒有說出來,誰就出來唱一首歌。”

這是換了件洋裝的擊鼓傳花!

大家一個蘿蔔一個坑地站起來,快輪到我的時候居然沒有人犯錯,我把鼻子都氣歪了,你說我們中文系的人幹嗎說英語,強烈鄙視讀中文系還能過四六級的人!我最討厭的事,就是背單詞……將來我當了文學院的院長,過了英語四六級的人統統不能畢業!想我林浩然這種四級考了兩次才過的人,應該受到系主任的嘉獎。

前面一個人說的是R開頭的,那我就是S開頭。我猛地站起來,腦中忽然就一片空白,自從我把四級過掉以後,對英語就採取了驕奢淫逸的態度,N年不看了啊,好像連小學的基礎都沒有啦……S?S?S?!

我轉頭向杜子騰使眼色,他鄙夷了一下,懶懶地翹起嘴,說了一個“薛”什麼的單詞,我猛然反應過來,大聲說:“Shit!”

眾人面部扭曲,一片譁然,幾個平時自作純潔的女生還對我投來嫌惡的目光,好像我是一個舊社會沒有裹腳的婦女一樣。

“這個詞好!”甄瑩慧對我豎起大拇指,“可惜沒有輪到我,否則我就說這個詞。”

哼,這才叫真哥們!

我喜滋滋地坐下,俗話說,你不能要求所有人完美,看來我也不要求他們這些人類跟我一樣完美了。

杜子騰叫了我一聲,說:“拜託,我剛才是說sit好不好?”

“都一樣嘛。”我揚揚手,“人有時候sit就是為了shit嘛。”

杜子騰拜倒,暈過去之後就不省人事,再也不理我了。

劈�啪啦,有幾個人陸續說錯,包括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燕丸,不要看她本身具有鋼琴十級的音樂素質,唱起歌才那叫一個走調千萬�,好好的一首《青花瓷》能走調成《千年等一回》,實屬不易。

又劈�啪啦,怎麼就又輪到我了,F開頭,我的第一反映是“家庭”,站起來剛要說,談初意咳嗽一聲,我就沒出息地去看他,他用口型告訴我一個單詞,我沒出息地忘記“家庭”,大聲照著他的口型說了句:“伐克!”

一個“伐克”出口,罵聲更是一片,不管是假裝正經的還是假裝純潔的,都用一種舊社會看婚外戀婦女的目光看我。

我身邊那個女生更是很直接地罵:“好不要臉,好下流啊……”我心中殘存的一點點羞愧剛剛冒出點頭,就瞥見那女生脖子上幾個淡淡的吻痕,延伸到胸口之下,雖然用粉遮了,可是被我如炬慧眼發現了。

真是妓女門前立貞節牌坊,你騙鬼呢你?羞愧感頓時被我壓下去,老娘我二十幾年還沒被男人碰過的,還要被你罵“下流”?!我正義感一上來,忍不住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下流,於是說:“佛祖曰,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鳥,一磚撂倒!孔子雲:莫裝B,裝B遭雷劈;莫裝純,裝純遭人輪!”義憤填膺,我又重複一遍:“裝純遭人輪!”

那裝純女受不了,終於捂著眼睛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下流……下流!”

我流氓一樣粗聲大笑著,想對杜子騰做個“V”的手勢,誰知那廝還在那�裝死,談初意卻偏頭過來,把剛才的口型又重複一騙,然後念出聲:“Father。”陰謀!他剛才明明是說“伐克”的口型!呀呀……居然玩弄我!哼,“伐克”是不是?你看我等一下把你壓倒,強吻你!

—————————————偶素代表林某思考詭計的分隔線————————————

剛進動物園,我就掏出油汪汪的包裝袋,拿了一隻雞腿啃著,吃得滿嘴流油,工作人員雖然非常想制止我,可是看見我把骨頭都裝在一個塑膠袋�,卻又被我的講文明感動了。

幾年不來,這�都大變樣了啊!上次我來的時候,猛獸籠子外面只有一道鐵欄杆,現在居然在欄杆後面又加了一層和籠子一樣高的鐵絲網,這樣我要怎麼喂老虎啊……我連老虎都看不太清楚啦……我失望地提著裝了幾根骨頭的塑膠袋,嘟著嘴站在老虎籠子外,仿佛看見老虎因為沒有吃到我喂的骨頭而慘痛哭泣的模樣。(老虎:我們可沒有。)

一個工作人員經過,我拉住他問:“這�為什麼裝上鐵絲網?”

“裝好幾年了。”他回答,“前些年有個孩子伸手去摸老虎,結果被咬掉一隻手臂,從此之後凡是猛獸籠子外面都要加鐵絲網,以免一些孩子不懂事,把手伸進去。”

我怎麼又為未成年人的安全健康成長作貢獻了?

偷偷離開參觀大隊,我一路來到川金絲猴的地盤,想找個果子丟進去喂。你們不知道,喂猴子可好玩啦,其他猴子得到食物都會藏起來偷偷吃,然後被總是猴老大發現,暴揍一頓把食物搶走。我每次看到猴子挨揍,都喜得上竄下跳的。(你是不是人啊?)

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一隻公猴子,然後便忘記餵食——它們一家三口都坐在樹枝上很安靜,最詭異的是那只公的,劈開腿望著自己下半身,那個汗啊||這個場景太詭異了,那個公的就很詭異的坐那兒一直望著,很專注——這年頭,連猴子都沒有純潔的,下面就那麼好看嗎?

我趴在欄杆上,伸著脖子變換不同的角度,想看看那只公的下身究竟什麼模樣,會讓他自己看得那麼津津有味,卻沒注意一個人悄悄走到我身邊,跟著一起趴在欄杆上。

“在看什麼?”一個聲音幽幽飄來。

“你快看那個公猴子!”我也沒注意說話人是誰,很神秘地指了一下猴子,“他一直盯著自己下面看,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啊,到底有什麼好看呢?啊∼∼你快看啊∼∼他居然去摸那只母猴啊∼∼哦∼∼你快看啊∼∼他把頭貼在她屁股上啊∼∼你快看啊∼∼他把尾巴翹起來啦∼∼”我興致勃勃地拉著對方的手臂,抽風似的狂甩。

“你,很特別。”

“啊?”我回過神,看了一眼被我拉著的人,談初意輕笑的臉龐入侵眼簾,“我很特別?”

“恩。”他點點頭,擡頭拍拍我的肩,“特別——變態。”

不知從哪里傳來幾聲烏鴉叫,我石化——哥們,今兒個再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變態!我沖他的肩來了個九陰白骨爪,逼得他轉身過來,面朝著我,然後我一手一邊把他困在臂膀中間,擡頭奸笑:“爺,給妞笑一個∼”

他聽話地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鳳眼彎彎,真是耽美小說�的陽光小攻形象啊……

好啦,我要強吻你啦∼迫不及待要看看你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哇哈哈!(土匪!)我踮腳伸嘴!再踮腳伸嘴!最後一次踮腳伸嘴!

烏鴉又開始叫了……我光榮失敗————身高的差距,導致了強吻的悲劇……

他微仰著頭,露出輕蔑的表情,好像一隻朝天椒似的,花枝招展,迎風飄舞,卻極少人敢一口咬死他。

“你想幹嗎?”他低下頭,明知故問的樣子使他面目可憎,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沒幹嗎沒幹嗎。”丟人的事,我向來不承認,“我只不過想數一下你有幾根頭髮。”

“是嗎?”他貌似有點相信我,(白癡才會相信你)摸著下巴點點頭。

為了讓他更加相信我,我也跟著他點頭如搗蒜,還非常狗腿地伸出一個指頭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想要強吻你,真的真的。”

“沒有想強吻我嗎?”他的唇邊笑紋浮現,看著我問。

“真的沒有!”我堅定地說,儘量直視他,目光炯炯,好讓他不要懷疑我的話。

他猛地勾住我的腰,一個轉圈,上演驚天大反壓,由受變攻啦∼而且是強攻啊∼(談初意:我本來就是強攻)換作我被他的臂彎困在中間,氣氛粉曖昧呀,害得俺的小小心臟撲通撲通使勁撲騰著,那叫一個歡欣鼓舞龍騰虎躍千呼萬喚……

“想強吻,應該這樣才對……”他的身子貼上來,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擡,漸漸低下頭,我其實心�早已樂開了一朵霸王花,一邊在他身上亂蹭,還伸出手去對著他的上身一頓好摸,一邊假裝純潔地大呼小叫:“不要∼∼停∼∼”

究竟強吻還是反強吻?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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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5:08


【傳說中的離騷】


我得用手壓著自己的胸口,要不然,俺那課龍騰虎躍的心兒就要衝出來抱著談初意一頓狂吻,那我就得上西天了。

雖然我一直可憐兮兮地說“不要∼停∼”,然而他絲毫不顧我的阻止,唇幾乎要挨到我嘴上了,我迫不及待地準備嘟嘴湊上去,誰知他停頓幾秒,忽然發出輕笑,“那就不要吧。”說著,放開了我,彎腰提起醫藥箱,對我揮揮手,算是告別。

“我是叫你不要停啊——”我懊惱地抓亂自己的頭髮,在後面跳過來跳過去,可是這小子居然真的就這麼長揚而去,連頭也不回的!氣死老娘了!

大隊人馬隨即來到猴子籠前,對著猴子指指點點,我懶懶趴在欄杆上,對現在的年輕人徹底失望了。甄瑩慧飛過來,趴在我旁邊,我告訴她今天強吻失敗的事,她聽了之後熱情高漲,教了我很多製造機會的辦法,但都很不切實際。

正當我要放棄機會的時候,忽然瞥見王美美悄悄拿出一根香蕉,詭異地吃了,然後把香蕉皮扔在自己前面,我剛要跳上去大喝她亂仍果皮時,她一腳踩上去,摔了個四仰八叉,然後像死了爹娘一樣大叫大嚎著:“哎喲∼∼這是誰啊!吃了香蕉亂扔皮,我摔啦∼”

大家出奇一致地把臉朝向我,然後響起一陣指責聲:“不僅下流,還不講文明……”

我說你們這些人,見過下流的人還講文明嗎?倒是講文明的人,有時候很下流。當我不知道王美美想做什麼,不就是想讓談初意給她包紮嗎?居然還懂得苦肉計,那看來我只能使美人計了(你沒有資本)。

談初意從人群�走出來,居高臨下看了王美美一眼,在口袋�翻呀翻,最終掏出個創可貼,往她面前一扔。王美美故作不解狀,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眨巴眨巴:“醫生,不用消毒,不用包紮嗎?”

我可興奮了,既然她這麼希望被包紮,我何不成人之美?說不定大家還會稱讚我樂於助人呢!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哧溜一下竄了過去,沖著王美美有點破皮的膝蓋一陣狂踩狂搓,直到把她的傷口弄得血肉模糊,眾人紛紛沖上來拉我,我才收回腿,氣喘籲籲地問談初意:“這樣可以包紮了吧?”

王美美目瞪口呆,直到談初意點點頭,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抱著膝蓋左右翻滾,就好像被人蹭到就倒下假裝痛不欲生的中國足球隊員,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花枝亂顫,我見猶憐啊∼∼

一個男生糾住我,大聲質問:“你為什麼欺負美美?!”

“天地良心,我是在説明她啊。”我痛心疾首,不禁回想起雷鋒叔叔。親愛的雷鋒叔叔,都怪我一時熱心,忘記了做好事不應該讓別人看見,我對不起您的教誨,對不起人民多年對我的培養……

那個男生勃然大怒,頭髮都豎起來了,尤其是看見王美美被碘酒刺激得欲仙欲死(什麼形容詞啊)的時候,更像一隻發情(是發怒吧?)的獅子或者老虎或者豹子,反正就不像個人類。眼看他就要忘記“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教誨了,擡手準備給我一巴掌,我忽然意識到,我被他打一巴掌不要緊,萬一讓他以為什麼事都能用暴力解決,就不好了。所以,說時遲,那時快,我飛起一腳,往他肚子上狠狠一踹,將他給踹倒了,可悲的是,我因此扭到了腳,坐在草坪上站不起來。

“啊——”我慘叫道,杜子騰分開人群,殺氣沖天,“誰敢打我家浩然?!”

臭小子,出了事只會躲在後面,等我把事情擺平了才出來充英雄。

“他!”我指著蹲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暴力男。

“TMD!”杜子騰來了句粗口,一把拎起那小子,呵,這架勢不錯,我喜歡,正當我醞釀著等一下該怎麼表揚他的時候,他來了句:“回去叫我姑姑揍死你!”

倒!你叫我媽來揍他?真有本事……我試著自己站起來,可是扭到的腳一著地,就痛得我齜牙咧嘴,靠,等下我還怎麼逛動物園怎麼看猴子啊?不繼續看猴子,我小說怎麼寫下去啊?我小說不寫下去,怎麼去認識更多美男啊?!一想到和那麼多美男失之交臂,我就捶胸頓足,那個痛苦啊∼一痛苦,我就更加站不穩,跌跌撞撞,就這麼來到談初意面前,他早就站起來看好戲了,看見我遭受非人的虐待,也不出來美男救英雄一下。於是乎,我猛地一跳,撲倒他!

他似乎是沒有料到我有這麼一招,一時沒站穩還真的被姐姐我撲倒了。嘿嘿,哈哈,名人說過,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兒∼

我邪惡地舔舔嘴唇,目放精光,沖著他誘人的紅唇直砸下去,就在姐姐我快得逞的時候,這只老狐狸鳳眼一眯,忽然用手捂住我的嘴,我再一次強吻失敗∼不過,還有救,我還沒有完全失敗,捂嘴對我來說有用嗎?我使出看家的九陰白骨爪,硬是把他的手給拉開,重新深吸一口氣,伸長脖子直沖美男芳唇!

“親愛的浩然,你沒事吧?”杜子騰這個死孩子,居然在我就快享受到人間美味的時候,一把將我從談初意身上拖起來,扶著我站穩了,假裝關心地為我拍衣服上的草。

我半倚在他身上,遠遠眺望關著猩猩的籠子,它們一個個瞪大眼睛往這�看,表情那叫一個癡傻。我不禁悵然,猩猩啊,你們老祖先一時錯誤,進化出杜子騰這個千年大弱智出來,該出手時不出手,不該出手時強出頭,他奶奶的!

談初意好像有潔癖似的,拒絕了眾女生攙扶的好意,自己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瞥了一眼杜子騰,然後冷冷看著我,好像我欠他十萬八萬一樣,或許是在氣我沒有親他?啊,我都忘了,他對我家子騰一見鍾情啊∼我忙推開杜子騰,金雞獨立,向談初意陪笑臉,正要開口向他解釋我與子騰其實是親戚這一事實,他忽然一把拉起我,拖死豬一樣把我往前帶。這麼一來我可慘了,僵屍一樣跟著他後面跳,更悲慘的是,不知道我要跳到什麼時候。

大家都在後面起哄,那個剛才被我踹倒的男生農民翻身做主人了,“噌”一下站起來,高舉雙臂農民起義了,大吼:“談醫生做得好!!把她帶出去!!不要讓這妖精破壞我們的秋遊!!”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我是妖精?說得好!我從小就夢想當一隻迷人的狐狸精來著,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認知的加深,我的夢想破滅了。

—————————————偶素代表林浩然快累死的分隔線————————————

“坐吧。”遠離人群的一張石椅旁,談初意放下醫藥箱,埋頭找著藥品。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就扭傷了嘛,非帶來這個地方處理,難道真的像他們所期望的那樣,處理完之後就勸告我不要再參加秋遊,哪里涼快哪里呆?這可不行!好歹我也交了錢的,怎麼能這樣被晾在一旁?!回去也可以,把錢退給我!!

在我神遊的時候,談初意扔下我,一個人走了,他果然把我拋棄了……我想起了屈原,進一步想起他的《離騷》,他是懷著怎樣的憂憤而作出此詩的呀∼一個被拋棄的男人,最終走上了自殺的道路,就因為他的愛人楚王不再愛他啦……屈原兄,你早像司馬遷一樣被宮刑掉,就沒有那麼多騷好發了。(你再次侮辱了偉人!)

“眾女嫉余之娥眉兮,謠濁謂餘以善淫……”我終於能明白這一句的真諦啦!屈原兄,作為一個小受,你沒有錯,錯就錯在太受寵了!你安息吧,大家今天能吃上粽子,還多虧了你呢!人家我就很喜歡吃的說∼∼

我扶著椅背站起來,大家不要我了沒關係,我一定得把錢討回來再走!抱著這個堅定的念頭,我使出失傳已久的“僵屍十八跳”,跳出了兩步。

“你去哪里?”背後,陰魂不散的談初意又出現了,怎麼?良心發現了?

“我去……”我轉頭想跟他說我討個錢就回來,可是就這麼一轉頭之間,一陣風把沙子刮進我眼睛�,我頓時那個熱淚盈眶啊,難受死我了!

我捂住眼睛,拼命揉啊揉,眼睛眨啊眨,越弄越糟糕,眼淚越流越多∼∼不單一隻眼睛流,另一隻眼睛也開始狂流眼淚。哦∼我的上帝哥哥,我以前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會出血,現在終於知道了,人的五官是相通的,還會互相感應的!天啊∼報應啊∼是因為我小時候偷看隔壁小男孩洗澡麼?還是因為我故意在他尿尿的時候大叫一聲嚇他,害他尿不出來麼?不要啦∼我心�一邊大喊,一邊繼續和沙子作戰——稀�嘩啦,沙子終於順著我的眼淚流出來時,我才放心的舒口氣。

當我用熱淚盈眶的眼睛去看談初意時,他的表情很怪異,好像不太敢和我對視,我正想問他有什麼事的時候,他問:“你哭了?”

你爺爺的,瞧不起我?!生活這麼短暫,挑戰如此之多,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要無限的事業中去,哪還有時間哭!

“沙子進眼睛了嘛,多事!”呵,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驚異地發現,我聲音都變了!那個沙啞啊∼本來就不是太清脆的聲音,熱淚盈眶一下,居然帶上哭腔了?!見談初意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我就知道他誤會我真的哭了,天地良心,老子真的沒有哭啊!

“對不起。”他快步走近我,看我的表情甚是認真,一點也不像平時一臉奸詐、骨子�腹黑的他。

我說你好好道什麼歉啊,搞得我好像真的在哇哇大哭一樣耶。我火起,“我真的沒哭!沙子進了眼睛了!不信你自己看!我眼睛都紅了!你看!你看!”說著,我把眼皮往上翻,好讓他看清楚。

這死小子好像跟我杠上一樣,從我說自己眼睛進沙子的時候,就一副“你不要掩飾了”的表情。我猛然明白過來,都是電視劇害的!那些白癡女豬哭的時候,就是喜歡用“沙子進眼睛”來掩飾,害得我這個真正被沙子殘害到的人,被人誤會了。小朋友們,千萬不要養成說謊的習慣,我就是一個活脫脫“狼來了”的例子。

我徹底放棄了解釋,繼續我的“僵屍十八跳”,討錢去!

談初意繞到我前面,擋住我的去路,叫我回椅子上坐下,我才注意到,他手�拿了兩瓶冰鎮礦泉水。喲,原來剛才是買水去了,嘿嘿,算你有孝心!我蹦蹦跳跳回去坐下,老爺一樣張開雙臂搭在椅背上,開始挑三揀四:“我不要喝礦泉水,你去換兩瓶可樂,要百事的,快去快回。”

他瞥了我一眼,說:“脫掉。”

“不要∼”我嬌羞道,捂著自己的胸口,“人來人往的,會被別人看見的啦……”

“鞋。”他鄙視我,指了一下我的腳。

唉,又自作多情了。我無奈,小心翼翼地脫了運動鞋還有襪子,他剛要蹲下,我大喊:“慢!”然後把襪子移到鼻子前,聞了幾下,恩,很好,沒有我想像得那麼“津津有味”。把它們塞進包�,我陪笑道:“您請,您請∼”

談初意腦後有數不清的黑線,蹲下來,握著我的腳踝,捏了捏,“疼嗎?”

“當然。”我白了他一眼,“我扭到了嘛。”

“還能不能動?”

我試著動動,“恩,還行,沒有斷……啊——冰死我了!”我渾身一陣顫慄,只見他把冰水倒在我腳踝上那個腫起來的地方,我又忍不住對他指手畫腳:“你仔細點,哎喲,你看看你,倒歪了不是?”

他擡頭,那眼神我很熟悉——腹黑髮作!

“啊——”我一聲慘叫,他剛才使勁捏了一下我的腳踝,把我疼得呀……朋友們,咱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等等,兩人獨處?我貌似可以繼續強吻他呀?

陰謀得逞否,咱下回接著講!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桃某最近很忙,在排練cosplay∼∼

傳說中的大侄子

天藍藍,雲白白。我林浩然坐在藍天白雲之下,享受美男的服務∼

我摸著下巴,色咪咪盯著低頭忙碌的談初意,心想當醫生也挺不容易的嘛,光是一個扭傷,就處理那麼久。

“喂,親愛的談醫生,你原來不是在市立醫院麼?怎麼跑我們學校來了?”我試著和他溝通一下,套套近乎,沒準還會得到“我是為了你才過來的”這樣的答案。(那是不可能的)

談初意的手明顯頓了一下,貌似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最終,他選擇沈默。

擦上藥膏之後,他蹲在一邊用剩下的水洗手,一副有心事的樣子,看來我那一句話的效果太過驚人了,居然勾起人家慘痛的回憶……好機會啊!我在包�翻來翻去,找出一把摺扇,本來只想扇風用,現在,嘿嘿……

我的屁股在椅子上移動,最後挪到他身邊,叫了他一句,引起他的注意,然後用摺扇挑起他的下巴,讓他擡頭看我——哦呀呀,這表情那叫一個誘人,心事重重的鳳眼,蕩漾著水樣的柔光,倔強緊抿著的薄唇,下巴到胸口的曲線,我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一親芳澤。

但是,好戲持續不了多久,他微微一皺眉,頭一偏,就把下巴移開了,低聲說了一句:“以後襪子和扇子別放在一起……”

=_=||

遠遠地,我看見王美美率領著一群花癡朝這�奔來,看來是要跟我搶男人了,我怒極,大義凜然道:“談醫生,你快走,我掩護你!”

談初意可能是被我這種捨己救人的精神感動了,居然留了下來。他不走,我倒急了,一隻腳站起來,推了他好幾下,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別管我,你快走!人民還等著你勝利的消息呢!”

“林浩然。”他擋住我的手,轉身面對我,鳳眼沒了往日的輕佻,換上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定,“別怕,我不會再讓她們欺負你、把你弄哭的。”

我愕然,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唉!你個死相,跟你說了我沒有哭,你怎麼到現在還轉不過彎來?我已經不想罵你腦子有問題了,因為腦子有問題的前提是起碼還有個腦子。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見我被欺負了,貌似一直都是我欺負別人嘛……

談初意再堅定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一步跨前,獨自面對以王美美為首的花癡N人組。

王美美上來就是一個媚笑,絲毫忘記剛才塗碘酒時自己那猙獰的模樣是多麼駭人。“談醫生呀,大家還在等你一起出發看其他動物呢。”

談初意鳳眼彎彎,用他拿手的很輕鬆的表情,很和善的態度以及很陰森的口吻說:“我解剖過的動物,比你見過的人還多……”

動物園�的動物們都是順風耳,嚇得四處逃竄,頓時,整個動物園哀鳴陣陣,籠罩上一層恐怖的氣氛。

我的小心臟抖了兩抖,談哥哥,我一直誤會您了,原來您是一獸醫……

王美美的臉色也變了一變,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些啥好。我說美美妹妹,要有喜感啊,你漂亮是漂亮,但是沒有喜感,喜感!知道不?就拿我來說吧,有次買車票,隊伍那個長啊,我擔心那個時間段的票已經賣完了,就先到隊伍前面問售票阿姨還有沒有票。她告訴我只剩一張了,我說,那我就去排隊吧。誰知阿姨叫住我,說先把票打出來給我算了,於是乎,我在眾人憤恨和藐視的目光中拿走了最後一張票。可見,在日常生活中,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有喜感!

“我送你回車�坐著。”談初意轉頭對我說。

“不行,沒有你,他們萬一受傷了怎麼辦?!”我激動地拉著他,讓王美美她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時我已經完全亢奮了,豪情萬丈,大吼:“黨需要你,人民需要你,祖國需要你!”

“只要你不在,沒有人會去摸老虎。”談初意無視我的豪情萬丈,驀地給我潑來一盆冰水,淋得那叫一個透徹。

我癡傻狀,難道此人穿越時空,看見了當年的一幕?不過看他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那麼料事如神,我也就此作罷。瞟見王美美她們莫名其妙又嫉妒的眼神,我昂首挺胸,繼續我的僵屍十八跳,朝等在大門口的大巴跳去。回頭一看,談初意亦步亦趨跟著我,我賊心又起,四處尋找可以絆倒的機會,無奈動物園領導始終貫徹“要想富,少生孩子多修路”的原則,把路修得那叫一個平坦,硬是不給我跌倒的機會。

忽然一處凹處,我一個激靈就要撲倒,一雙稚嫩的小手忽然將我托起,我一愣,對上一個五六歲小男孩忽閃的大眼睛,只聽他問:“阿姨,你還好吧?”

阿……姨?!我本來想賞他一記旋風掃葉腿,可是見到他父母好像就在不遠處,馬上就放棄了暴力的念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謝謝你。”

“不用謝!老師說,幫助殘疾人是應該的!”小男孩甜甜地笑著,在我看來就像個惡魔,死小鬼,長大絕對不是個好鳥!好死不死,他又對著我身後說:“大哥哥,你說是不?”

“恩。”談初意露出天使般的微笑,身後仿佛多長了一雙翅膀,還發著金光。

憑什麼呀憑什麼呀——我是阿姨,他是哥哥?!你這小P孩,眼睛長在屁股上,他明顯比我大好幾歲,憑什麼你叫他哥哥叫我阿姨?!沒前途了,趁早給我去摸老虎屁股!

小男孩像得到鼓勵似的,綻開一個單純的笑容,對我們擺擺手,說:“阿姨,大哥哥,再見!”

我的小心肝∼這個小孩是誰派來的群眾演員?何必如此敬業啊∼∼我悲愴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仰天長嘯:“我林浩然永遠十八歲!!”

“林阿姨,還不快走?”談初意馬上得到一個對我的新稱呼,現學現用。

我掰著指頭算了一算,這廝本碩七年,工作一年,今年至少二十六七了,我平生最討厭這種明明年紀一大把還要裝嫩的人,而我呢,就以老賣老一回。“走吧,大侄子。”我繼續一瘸一拐,走得不亦樂乎,虎虎生風。

上大巴的時候,我心�暗道,還好事先有準備,帶了本小說來看。我站在座位旁,對上車來的談初意揮揮手:“大侄子,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呆著就好。”

他埋頭在醫藥箱�找了一會兒,拿出一瓶藥,說如果腳疼就擦一點,然後就要走過來遞給我。喲,我大侄子真有孝心,我滿心歡喜地要去接,誰知他不小心絆到地毯,轟地一聲把我壓得往後倒,我尖叫連連,頭還是親吻了地板,“咣”地一聲,天旋地轉,一時之間,竟然忘記我爸是男是女了。

我本還想發出什麼慘叫來表達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可竟然驚奇地發現我的嘴巴癱瘓了,居然張不開?!我那叫一個驚慌失措啊,面無血色又面如土色,趕緊把自己的魂魄招回來,才發現我嘴巴張不開不是因為癱瘓,而是因為……大侄子?!

他趴在我身上,我朝思暮想了很久的芳澤正貼著我的兩片唇,那叫一個銷魂啊∼∼這不是我一直幻想的嗎?只不過位置顛倒了一下,本來我該在上面的。恩?不好!這廝開始掙扎了,我飛快地擡手把他的頭給固定住,一個翻身,上演驚天大逆轉,把陣地轉移到上方,雙腿一夾,騎在他腰上,雙手再來個黃藥師真傳的蘭花拂穴手,制住他兩隻手腕,固定在兩旁,一邊陰笑一邊在他唇上猛啄幾口。

大侄子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投降了,任我對著他的芳唇一番慘絕人寰的蹂躪,反正是他先貼上來的,我是受害者啊∼我被他給強吻了啊∼

話說我大侄子真是個尤物,那小薄唇軟得……嘿,還有點涼,像我最喜歡吃的果凍一樣,香軟可口。害得姐姐我的心像小鹿亂撞,撲騰著跳起大秧歌,如果他的心也在撲騰的話,那咱倆可以合演一出二人轉。

爽夠了之後,我七手八腳爬起來,一邊舔著嘴,一邊回味無窮。低頭看看我大侄子,目光流轉,兩頰還染上薄薄的粉色,那叫一個夢幻迷茫啊∼我嘿嘿笑了兩聲,摸著下巴說:“大侄子,你強吻了我啊……”此言一出,我頓時覺得世界上再沒有人比我臉皮厚了,如果實在要比,《康熙大帝》�面那個占了便宜之後還要說:“寶日,是你□了朕啊”的康熙可能和我有得一拼。

“我不會叫你負責的。”我聲明了一下,以免他自作多情要對我負責,一下子訂了終身,這樣子我將來怎麼接觸更多美男?

談初意撐坐起來,用一種不知道怎麼跟你們形容的目光望著我,反正不是欣喜,也不憤怒,而是一種我熟悉又不熟悉的腹黑目光,該不是想解剖我吧?!我說大侄子,你好歹說句話啊,別沈默著嘛,我怕你強吻我之後過於自責,變成沈默的羔羊……

他把眼睛閉了一閉,然後張開,若無其事站起。對於他這種態度,我非常不滿,怎樣?得了便宜還想走?於是我抓亂了頭髮,開始嚎:“哎呀我被強吻了啊∼∼哎呀我的清白啊∼∼哎呀我的大侄子啊∼∼哎呀我們怎麼可以亂倫啊∼∼嗚……”大侄子終於捂住我的嘴,看他的眼神簡直想就這麼死過去。

“林阿姨,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知道我們亂倫,就給我閉嘴。”他逼近我的臉,眼神中帶著少許警告,說完,他一使勁,像抓小雞一樣把我拎起來,重重放在座位上。

“大哥哥∼∼”我嗲聲叫出他,拉著他的手臂不停甩動,還忽閃我的眼睛試圖放一點電,“不要走嘛∼我餓了∼”

他已經是一副幾乎要狂奔去WC嘔吐的表情了,“一路上就你吃的東西最多,還餓?”

“剛才人家就只吃了幾個雞腿一個漢堡而已嘛,現在好餓了……”額滴神,談初意兄,你趕快答應幫我去旁邊小店買份豬排飯吧,不然我會被自己噁心死,就再也吃不到豬排飯啦……

“又餓了?”談初意無奈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見,鳳眼一挑,眼波流轉,啊∼秋波∼秋天的菠菜!我有點點被他那陰險又曖昧的樣子嚇住,不禁往後靠,忽而他長臂一伸,三根指頭扣住我的後頸,啊啊——蘭花拂穴手啊∼∼我張口欲嚎,身子就被他往前一帶,香軟的唇立刻就撞了過來。

強吻?!是的,這才叫一個強吻,老子連氣都喘不過來,硬是給憋紅了一張臉。這廝年紀輕輕,報復心理非常強,我剛才只是蹂躪幾下他的唇,這回他居然直接給老子來個深吻?!我說你早上刷牙了沒有啊,昨晚刷牙了沒有啊,昨天刷牙了沒有啊,前天刷牙了沒有啊?

“飽了吧?”他下車之前,回頭微笑,留下一個還在發傻的我。

好像,全世界的吻戲都集中在這一天了,不要啦,導演!慢慢來嘛,一下子都親完了,以後沒得親了怎麼辦??

正唉聲歎氣的時候,包�手機開始唱歌,那鈴聲,是屬於咱媽的。“喂,媽媽——”我沖著手機盡情撒嬌,好在咱媽聽慣了,不然非當場嘔吐不可。

“浩然,跟你說件事。”

一聽到這句話,我就有種想藉口腹瀉掛電話的衝動,每次她用這種口氣說話,不是偷偷拿了我可憐的幾千塊存款去炒基金,就是一時衝動把我最珍愛的收藏送給同事的小孩。這次又是什麼破事?話說我的存款只剩四百了,小收藏也沒剩幾個能入眼的了,她還想幹什麼?

在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以後,我深吸一口氣問:“說吧,什麼事?”

欲知電話內容,下次接著過來看。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個桃去爬山了,發誓以後再也不去了,累死!爬山這種苦差事,真不是我這種老年人該去的,再也不去再也也不去啦∼∼

引言 使用道具
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5:32


【傳說中的家教】


咱媽每次做什麼虧心事之後,都會用一種諂媚而討好的口氣跟我說話,這次當然不例外。“小然呀∼媽媽給你找了個事做∼”

“媽媽,你是不是基金炒虧了,開始賣女兒了?”我痛哭流涕,萬惡的資金市場啊,自從國內物價飛漲以後,股市基金就一個勁兒往下跌,我不止一次聽到股市大跌的消息。我家其實也沒幾個錢,根本無法主宰亞洲金融市場,只能眼兒巴巴地看著坐標軸上的折錢一個勁兒往下落。

“胡說什麼呢。”咱媽賊兮兮的,“是給你找了個好活兒。”

“媽媽,就算人家是李嘉誠,我也不賣身。”我的眼淚繼續霹靂扒拉掉,“因為李嘉誠長得不夠帥∼∼”

“死小孩!”咱媽怒了,一拍桌子,“腦袋�天天就想著賣!賣!賣!賣了也沒人要你!不準說話,聽我說完!我一個朋友的朋友的同學的親戚(關係依舊是那麼遙遠)家�需要一個活潑開朗的家庭教師,你過去試試。”

“還是不要了吧,我不想把我的學生教得太好,萬一他不小心考上個清華北大的,我會有壓力啊。”我苦惱著,掂量著自己的能力,就怕自己的學生一個個過於出色,而我只是北門師範大學的學生,跟他們比,就遜色一點點了。

“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等一下我把位址電話發給你,你下個星期就去,知道嗎?”咱媽真是個暴君,無論是拿我的存款去炒基金,還是這次答應人家當家教,都是先斬後奏。我忽然覺得萬分恐怖,哪一天會不會我回家的時候,家�忽然出現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然後咱媽說:“浩然啊,這就是你的老公,我已經幫你們辦了結婚證了。”

“那小孩幾年級了?”我想,咱媽畢竟是咱親媽,總不會害我,於是也就再一次默許了她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我跟你聲明一下,碩士博士什麼的,我可不教啊。”

“今年高三了,而且,這個孩子情況比較特殊,他……他自從父母車禍去世以後,就得了自閉症,幾乎不出門,所以,你去當家教的任務不是教他念書,而是讓他走出家門,在高考那天能去學校考試。”

“男的女的?是女的一定得比我難看,是男的一定要帥,不然打死我也不去。”什麼叫心理變態,這就叫心理變態!

“是個男孩,跟他哥哥住在一起,請家教是他哥哥的意思。我一會兒給你的手機號,就是他哥的,你打過去跟人家溝通一下,注意要有禮貌。”

“好吧好吧。”看在咱媽苦苦哀求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她吧。不就是改造一個自閉症少年嗎,順便連他哥一起改造算了∼∼就是不知道這哥兒倆長得帥不帥,如果不入眼,咱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反正厚臉皮是我的優點,不負責任是我的特長。

中午的時候,杜子騰被我叫過來當跑腿,買了份豬排飯給我。我問了一下大家的情況,得知我走了以後,大家玩得非常開心,除了談初意之外。據說他從不參與同學們的遊樂,遠遠坐在一旁,無聊地曬太陽。人老了嘛,確實會比較不愛動,我充分理解他。

直到日落西山,那群瘋子才回到車上,而我才剛剛睡醒,心�想著家教的事,盤算著什麼時候給他們打電話。我打開手機,認真看了一遍咱媽發來的短信,那家人姓葉,住在季海園8幢,季海園耶……富人區哦,哇∼好耶∼

我心�暗爽著,餘光落在談初意身上,他用手支著下巴,閉目養神,重演了我剛見到他時的美男沈睡的美景,不同的是,夕陽在他臉上渡了一層橙黃色,柔和了他臉部的線條,這又讓我產生了邪念。不過,這�人多,我還是給他一點面子吧。

—————————————偶素代表林浩然鬥志高昂的分隔線———————————

N天后,我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跟葉家聯繫上,因為我從動物園一回來就呼呼大睡,然後藉口扭傷不去上課,泡在宿舍�玩弱智的麻將遊戲,還有上晉江看我心愛的作者桃桃一輪的小說,剩下的時間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過得跟豬一樣快樂。

按壓住我活潑亂跳的小心臟,我顫抖地拿出手機,小心翼翼地撥了那個手機號,沒有彩鈴,只有蒼白的“嘟——嘟”,哪里像我可愛的手機彩鈴,是蠟筆小新的大象歌,多有品位!我就是只會跳舞的大象,又有喜感,又惹人喜愛。(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品位)

在嘟了五聲之後,終於有人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問我有什麼事。我說我要是那個家教,要找葉先生,然後接電話的人就換了,一個像森川智之在《犬夜叉》中的奈落的聲音,很有魅力的中低音,幽幽的,雖然甚是好聽,但像極了奈落那個大反派,比較沒有喜感。

“請問是葉先生嗎?”禮貌,要有禮貌。

“我是。”他回答之後,就不再往下問了,既不問問我說誰,也不問問我要幹什麼。電話�傳來翻紙張的聲音,他好像一邊打電話,一邊還在做別的事。我瞄一眼鐘,晚上九點多了,難道他在檢查弟弟的作業?

他不說話,我都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了。沈默了很久,我忘記了什麼叫禮貌,直接粗著聲音問:“哎,我說你是不是要給你弟弟找家教啊?我就是那個家教,尊姓林,大名浩然。”

“林老師,請于明天上午八點整到我家來。”葉先生的聲音冷冰冰的,一點感情都沒有,讓我想起毛蓉蓉醫生的僵屍臉,這兩個人說不定是表兄妹,一個僵屍臉,一個僵屍聲音。

“八點,那麼早啊,那我豈不是七點就要起床了?這樣我很難保證每天十小時的睡眠啊,十一點行不行?乾脆讓我吃個午飯再過去嘛……喂?喂!”

What?!掛了?!丫的,好不容易我這麼有禮貌,卻碰見一個這麼沒有禮貌的人!掛老子電話?你爺爺的,找抽!是你苦苦哀求我給你弟弟當家教的,現在居然這麼拽?老子是去當家教,不是去當童養媳,什麼態度!還沒談價錢就掛電話,吝嗇鬼!小心姐姐我綁架你弟弟,威脅你跳豔舞,然後拍下來貼得滿世界都是,讓你瞧瞧什麼叫“寧得罪小人,不得罪浩然”。

——————————-——偶素代表林浩然被氣暈的分隔線————————————

次日早晨,我正流著口水夢見韓庚為我做北京炒飯的時候,雄壯的國歌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三個舍友粗魯的罵聲。我手腳亂舞了一會兒,抓過手機,胡亂按了一下,鬧鈴延遲開啟,我接著吃韓庚的北京炒飯。但見韓庚巧笑倩兮朝我走來,我剛伸手想把他拉進懷�,國歌聲再次高昂地奏響:“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林浩然,你TMD趕快給我滾!”甄瑩慧詐屍般坐起來,把她那本用來催眠的《悲慘世界》砸到我床上來,要不是有蚊帳擋著,姐姐我的腦袋非得像從飛機上掉下來的徐志摩一樣破一個大洞不可。

我嘰嘰歪歪爬起來,梳洗之後坐在椅子上非常茫然。我呢,起床之後頭腦總不太靈光,完全不像平時機靈可愛的我(機靈可愛可以忽略),茫然了大概十分鐘之後,我想起今天咱要去做家教。

事不宜遲啊,我一看鐘,媽呀,居然已經七點半了,從我們悶猴縣貧賤村坐公車到季海園那邊,中途得轉一次車,最少也得花個四十分鐘——我鐵定遲到了。

在發現這一事實之後,我反而冷靜下來,開始慢悠悠地換衣服,拍爽膚水,擦潤膚霜,然後再塗隔離霜。遲一分鐘也是遲,一小時也是遲,性質一樣,無所謂數量了。等我完全準備好要出發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昨天那個葉先生的號碼。有點小緊張,得趕快編一個謊言才行。“喂,葉先生你好呀可不得了啦我的舍友忽然腦溢血進了醫院啦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哎呀可堵啦這大週末的大家都跑出來玩啦我也很著急啊葉先生你可一定要理解我啊!!”一口氣說完,中間一個停頓也沒有,不知道葉先生能不能被我騙到。

“林老師,五分鐘之內,希望你出現在我面前。”冷冽的聲音都要把我的耳朵凍傷了,這算不算工傷??只聽他頓了一下,又說:“另外,把彩鈴換掉。”

我剛想問他為什麼要換彩鈴,他就把電話掛了。

五分鐘……我的嘴角抽動著,看了看鐘,眼角也開始抽。

背上包,門一甩,不顧舍友的怒吼,我匆匆沖到車站,跳上公車,投下硬幣,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餐,就大喊一聲:“司機!我忘了帶速效救心丸了,不準開,不然老子死在你車上!”話音剛落,我就已經跳下車,在小攤上買了個大餅加一根油條,卷起來又跳上車,對司機喊:“開車吧!”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我咬著大餅卷油條隨著公車一起開動,一個樂於助人的男生還把位子讓給我,說:“同學,您坐,千萬別死。”

我一口大餅一口油條,吧唧著嘴,感歎道,恩,很好,社會就需要樂於助人的孩子!

當走進季海園時,我都懶得去看時間了。正要問保安叔叔8幢在哪里,就被保安給攔住了。他唇上的兩撇小鬍子翹得老高,鼻孔朝天,仿佛自己不是住宅區的保安,而是中南海的保安一般。“哪來的?證件拿出來!”

“要證件沒有,要命一條。”我好歹也是個新世紀的大學生,法律常識也有那麼一點,保安不是公安,沒有資格查證件。

保安大叔臉色一變,開始對我疾言厲色起來:“不說找誰就不讓你進去!”

你爺爺的!老子虎落平陽被犬欺,既然你這麼苦苦哀求我,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好了:“我找葉先生,住在8幢的那個。”

保安大叔的臉色又是一變,開始上下打量我,撇撇嘴,尖聲道:“葉先生是你想見就見的?你是不是民工代表,來討工資的?”

丫的,當你自己是在演《雷雨》啊,還民工代表?我要是民工代表,那姓葉的不就是俺親爹周朴園?為了給他點顏色看看,我撥通了葉先生的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不等他發問,我就嚎起來:“葉先生啊∼你快來救救我!我一個小時前就來了,被這個保安纏問到現在,一下子打聽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一下子打聽你祖宗是猴子還是猩猩……”

保安大叔一把搶過我的手機,點頭哈腰的:“葉先生?啊!真的是葉先生!什麼?沒有!絕對沒有!我、我這就讓她進去!葉先生您辛苦啦∼葉先生再見!”

“請∼請∼”保安大叔把手機還我,對我的態度那叫一個親切,好像我是從中南海來的領導一樣。

我問了一下8幢的具體位置,保安大叔熱情地回答我,兩撇小鬍子自然下垂,不再向天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諂媚,眼睛還眨呀眨的。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拔腿狂奔,僅僅用了三十秒,就奔到8幢的門前。季海園所有的房子都是別墅式的,8幢也不例外,半人高的鐵圍欄,隔出一個大大的院子,整齊地種著兩排松柏。松柏盡頭,高貴而沈重的紅木門,悍然顯出一番無與倫比的氣勢。紅木門邊,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坐著個司機模樣的人,車門開了一邊,像是在等人。

鄙視!強烈鄙視擁有凱迪拉克的人!不過,如果他把凱迪拉克送我,我就可以勉為其難地不鄙視他。

我嘿咻一聲,爬過鐵圍欄,伸出自己因為拿過大餅油條而油乎乎的爪子,啪一聲拍上門鈴。簡單的“叮咚”之後,大門緩慢向兩邊打開,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模糊人影,出現在我面前。

此人就是那個葉先生嗎?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忽然熱起來了啊~~~

第二個美男出場啦~~~

引言 使用道具
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6:12


【傳說中的沈默的羔羊】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一聲驚雷平地而起。縱有九天,橫有八荒,鳳鳥盤旋,龍影乍現,渺渺乎如仙人現世,浩浩乎如麒麟下界。

眼前的男子金光閃閃,可能比談初意大個一兩歲,蜜色的均勻膚質,略尖的下巴微擡,鷹眸輕眯,高而俊挺的鼻樑下,薄唇勾出一道可以稱為冷笑的弧度。他身著黑色修身西裝,長腿交疊,坐在奶白色的單人沙發上,一手輕抵下巴,另一手慵懶地垂於扶手上,手�握著一部黑色的手機。

一陣寒氣朝我逼來,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太猛,我竟覺得冷。哇,為了配合你穿西裝,就把空調開這麼大?早知道我也穿件長袖來,現在可真凍死我啦……

葉先生微擡一下手指,就有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人從沙發後現身,可能是他的秘書,手�拿著一個記事本,看了我一眼道:“林老師,你遲到了一小時又二十八分鐘。”如果說這句話讓我無動於衷的話,他下一句話足以讓我噴血——“葉總因為要等你,誤了八點半的飛機,因此耽誤了一個價值三百七十五萬的訂單。”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的音樂奏起……葉總,你幹嗎吃飽撐著沒事幹,要傻坐在那�等我?雖然中國人向來有尊師重道的美德,可是你不要尊重我!你要尊重錢啊!

三百七十五萬……要我賠嗎?老娘可賠不起,乾脆把我的人賠給你算了!

葉先生悠然站起,絲毫沒有溫度的眼眸淡淡掃了我一眼,正常人一定以為他面無表情,可是我能看見他的眉頭不著痕跡地一皺(可見你不正常)。我平生最見不得資本家這高高在上的樣子,要不是當年鄧爺爺的政策好,你能這麼耀武揚威的嗎?你的資產,還不是我們勞動人民創造出來的?這麼一想,我頓時覺得自己高了幾分,也不覺得自己比他差。

不管你多冷,遲早跟談初意一樣,被我按在地上蹂躪個痛快。

“你,跟我來。”薄唇輕啟,他轉身過去,高大修長的身影移到旋轉樓梯上。

我見葉先生的秘書恭敬地垂手立在沙發旁,沒有得到允許,他好像連動都不會動一下似的。我心�的波濤那個澎湃啊,沒想到在封建制度結束了近一百年的今天,這�居然還存在著這麼森嚴的等級制度?

“打倒封建主義!”我一激動,忍不住高喊出聲,秘書同志終於有了點表情和動作,張大嘴瞪著我,又汗津津地瞥了一眼葉先生的臉色,弓著身子低下頭去。

一貓腰,我縮頭跟了上去,那冷然的身影慢慢走在前方。我忽然老毛病發作,擡頭色咪咪地盯著人家的屁股和腰看,腰很不錯,可惜他西裝衣擺擋住了屁股,不能完全看個清楚,但總體說來,應該是有力又有彈性的PP∼如果能摸上兩下的話……

“咣”,我終於如願以償地撞上他的屁股,在他忽然停下來的時候。我摸摸鼻子,假裝若無其事地問他:“幹嗎停下來?”

他很怪異地瞥我一眼,旋身讓了個道,“你走前面。”

哎呀,偷看你屁股被你發現,你就要反過來偷看我的屁股?給你看給你看!瞧你那個猴急的。我腆著個笑臉,搖晃著屁股走到他前面,走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與其說在走路,不如說在跳電臀舞。

“林老師。”一陣寒氣從後方襲來。

我回眸一笑,自以為傾國傾城,自己不禁想起杜牧描寫楊貴妃的詩句“紅塵一騎妃子笑,千樹萬樹梨花開”。(杜牧和岑參:林浩然,老子跟你沒完!)“什麼事,葉先生?”

“我所得到的資料上沒有顯示,你曾患有小兒麻痹症。”這是他目前為止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也是最讓我覺得撕心裂肺的一句話。

我的眼角再一次抽動,放棄了原先準備的電臀舞,正兒八經地上樓梯。

來到一扇原木色門前,葉先生停住不走,眼睛�終於有了點屬於人類的光輝,然而轉頭看我時,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丫的,老娘就這麼沒魅力麼,你看見馮鞏一般有喜感的臉,怎麼連最起碼的表情都沒有啊。

“舍弟在�面。”他抿了抿薄唇,眼神中忽然露出些殘忍,“試用期一天。”

“試用期?!”我的五官開始扭曲,居然還有試用期,搞得我好像是哭著喊著求著你讓我當家教一樣。我正欲表達“老娘我不幹了”的豪情壯志,一個陰森的大嬸就出現在葉先生身邊,戴著鏡片跟瓶底一樣厚的眼鏡,又高又壯,還好沒有出現在奧運賽場上,不然我一定以為她是柔道重量級選手。

葉先生僅僅一個眼神過去,眼鏡大嬸就點點頭,高聲道:“先生放心,我一定看好。”說完,她看向我,高聲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是!”這個大嬸我可打不過,還是乖一點好。

在我跟著眼鏡大嬸去一邊的時候,葉先生瀟灑下樓去,一直籠罩在二樓的低氣壓頓時上升不少,冷鋒過後,氣溫回升∼∼

“我姓高,以後你叫我高管家。”眼鏡大嬸跟她主人一樣的面癱,我懷疑應徵葉家管家或者其他工作的唯一條件就是面癱。

“高管家∼∼”我甜甜叫了一句,不過對她好像沒有什麼作用,她波瀾不驚,繼續說:“二少爺名叫秋禎洛,今年17歲,課業成績雖然沒有經過正規考試檢驗,但相信一定比其他在校學生高出不少,所以,課業問題不需要林老師插手。實話跟你說,二少爺性格比較內向,據說林老師為人活潑開朗健談,希望能夠幫助他建立正常的人際交往能力,至少讓他走出家門,參加6月的高考。”

活潑開朗和健談……健談健談,賤到什麼都談……

我一邊聽,一邊點頭又哈腰,她說什麼我都承認,好漢不吃眼前虧嘛。哥哥這麼帥,弟弟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嘿嘿,我摩拳擦掌,正要衝進二少爺的房�一睹芳容,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眼鏡大嬸剛才說什麼來著?二少爺叫秋禎洛?姓秋??不懂就要問,挨打也值得——聽偉人的話,總沒有錯。

“高管家,您剛才說二少爺姓秋?”我規矩地舉手發問,“他不是應該姓葉嗎?”

眼鏡大嬸的嘴唇張了一張,好像不太願意回答我的問題。MD,給你臉不要臉,非要我使出殺手鐧,你才學乖。“您不告訴我也成,等葉先生回來,我問他就是了。”

眼鏡大嬸的臉色煞白,好像看見《咒怨》�的女鬼一樣,他們這種一提起葉先生就像見了鬼一樣的恐懼表情,我真的開始懷疑那個葉先生是青龍幫的幫主。她推了一下眼鏡,回答道:“二少爺和大少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隨的是母姓。”

“葉先生的名字是?”

“大少爺的名諱,哪里是我們這些人能亂叫的……”眼鏡大嬸誠惶誠恐道。

靠,上中南海告他去!在自己家�搞封建君主復辟!真想看看此人的內衣內褲是不是黃底龍紋的。我心�那叫一個彆扭,覺得自己掉進了豺狼堆�,咱媽一直說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沒吃過苦,現在送我來吃苦了?

頓時,我覺得這別墅式的大房子陰森森的,仿佛看見地下室�有各式各樣的刑具,什麼老虎凳啊,琵琶勾啊,牆上貼著五顏六色的人皮,櫃子�都是玻璃大瓶,�面用福馬林浸著五花八門的內臟——哦,上帝哥哥,我想吐……

—————————————偶素代表林浩然強忍吐意的分隔線———————————

無論我再問什麼問題,眼鏡大嬸都不再回答我了,讓她陪我進去二少爺秋禎洛的房間,她也拒絕,據說是沒有得到大少爺的允許,誰也不能亂進二少爺的房間,怕嚇著那自閉症兒童。所以,我有那個特權進去,而她只能等在門外,一聽到二少爺有什麼不對勁,就立刻把我捉出來。

這是養弟弟嗎?簡直就是養藏獒!

只聽眼鏡大嬸極輕極輕地敲了敲門,開了一條小縫,停了好一會兒才柔聲說:“二少爺∼老師來看你了∼”通報完之後,轉身又恢復了冷臉,對我使個眼色,示意我可以進去了。進門之前,我活動活動僵硬的指關節,如果自閉症藏獒撲上來,我就給他一個抓奶龍爪手。

我做小偷一樣進去,可是房�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我渾身又是一抖,冷汗直流,開始懷疑我不是言情小說的女豬,也不是耽美小說的路人甲,而是恐怖小說的路人乙,而且是一出場就非正常死亡的那種,555∼∼我顫抖地向外探出半個頭,淚汪汪地問眼鏡大嬸:“您說,二少爺在、在……�面?”

眼鏡大嬸很不滿又很無奈地點點頭,伸出魔爪,把我的頭按進去,關上門。

我背後的汗就跟下暴雨一樣,劈�啪啦的。環視寬敞的房間,一張米色大床,一邊是衣櫃,一邊是大書桌,即使是這樣,還有十幾平方米的空地,另外還有一間浴廁一體的隔間,與其說是單人房間,還不如說是單身公寓。然而,真的沒有半個人……

我可以聽見牙齒打抖的聲音,想起葉先生冷冰冰的模樣和他家秘書管家陰森的樣子,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我腦海�——根本不存在二少爺這個人,或者真正的二少爺已經被葉先生殺了吃了個乾淨,大家故意製造出二少爺有自閉症的假像,欺騙著周圍人,再引誘家教上門,殺了吃個乾淨。對了,不知道殺之前,要不要奸一兩下,不然多浪費?是葉先生奸,還是所有人一起奸,再或者是葉先生先奸,其他人再抽籤?人死了之後,從上開始吃,還是從下開始吃?先吃內臟還是先吃皮肉?腳拿來鹵,便是一道鹵豬腳;手拿來蒸,便是一道清蒸鳳爪;頭皮是煮著好吃,還是涼拌了好吃……

“555——”我癱坐在門後,淚水和冷汗劈�啪啦一起掉,媽媽呀∼你不想把那幾千塊錢還我,也用不著這麼陰我吧?雖然你總說我是大橋底下揀來的,可是我確實是你親生的啊∼不信咱去驗DNA嘛……你就算要陰我,至少給我——給我留個全屍呀!!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張大嘴哭,越哭越大聲,特別是意識到也許這房間因為要□殺人碎屍一條龍,說不定隔音效果非常好之後,我乾脆捶胸頓足,哭爹喊娘,毛主席周總理鄧爺爺的叫個不停,最後連拿破崙俾斯麥也一起嚎上。

“咚。”

什麼聲音?!我的眼淚硬生生給嚇了回去,立馬閉嘴,豎起耳朵。完了完了,我的頭腦太過簡單,居然以為他們這些沈默的羔羊殺人會親自動手?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連殺豬都是機器自動化了,何況是人?(你總是喜歡跟豬狗什麼的比)這房間可能是一個絞肉機,那一聲“咚”就是眼鏡大嬸按開關的標誌,等一下,地板上就會出現螺旋刀刃,轟隆隆開始運作,放血去骨剝皮全自動。我,林浩然,一個活生生、嫩乎乎的人,就這樣成了肉餡——這樣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不必煩惱清燉還是紅燒,做成個包子餃子冰凍起來——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想怎麼吃,就怎麼吃——葉先生牌絞肉機,居家旅行必備!

“哢。”

櫃子……櫃子�傳出來的!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拿出先革命先烈的勇氣來,堅決同一些反動勢力鬥爭到底!我噌地站起來,大步邁向衣櫃,一狠心,拉開櫃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做人要厚道,人過要留字~~

傳說中的自閉兒童

拉開櫃門的一刹那,我連死的準備都做好了,不管撲上來的是沈默的羔羊也好,是藏獒也罷,我都先來個抓奶龍爪手。

可是……

沒有東西撲上來,但是,我被驚呆了——驚為天人。

一個少年蜷縮在一堆白色枕頭之中,驚恐地和我對視著。烏黑的頭髮自然地披散在背後,和他略有點蒼白的膚色形成一黑一白兩種極端顏色的反差,一雙迷蒙的眸子,深深的雙眼皮,和他哥哥相似的高挺鼻樑下,豐潤的紅唇微張,乍一看,疑為墮落凡間的美麗天使。

“秋……禎洛?”我被這美麗的少年嚇退好幾步,雖然嘴上念著他的名字,可是下一秒,就有種奪門而逃的衝動。MD,一個男的,比女的長得還好看,還留長髮,怪不得自閉症,否則以他這個樣子出去亂晃,非造成交通阻塞不可。要不是脖子上凸出的喉結洩露了性別,老娘非拿把小刀給他毀容了不可。

秋禎洛原本還因為我的忽然襲擊而顫抖不已,可是在看見我的臉的那一瞬間,居然搖晃著爬出櫃子,忽然撲到我身上,痛哭失聲。哇哇,不帶這樣的吧?上來就一個熊抱,又哭哭啼啼的,好像姐姐我欠他一百萬,今天終於來還了一樣。

“媽媽……”他天籟般的嗓音響起,卻——媽媽?!這一句親切的呼喚,把我震得是魂不附體,現在的小孩眼睛都長在哪里的?怎麼總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在平白無故多出談初意那個大侄子之後,我又無辜地多添一個兒子?!

“啪!”我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下,把他打的暈頭轉向,一屁股坐倒在地,茫然地望著我,眼睛�還含著晶瑩的淚水,活脫脫一個求著別人不要拋棄他的弱受。我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經典的茶壺造型,然後罵道:“你個不爭氣的小子,幾年不曬太陽,缺少維生素D,現在傻了吧?見女的都叫媽,見男的都叫爸,哪天見著一不男不女的,你叫什麼?”

“叫公公……”秋禎洛怯怯回答。

小子很聰明啊,懂得看見太監要叫公公。啊,居然佩服起他了,不行不行!“看清楚了!姐姐我今年二十一,正是如花的年齡啊∼哪來你這麼大一兒子?”

秋禎洛呆呆看著我,一言不發,我惡從膽邊生,伸手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臉,呵,滑溜溜的,膚如凝脂啊∼再捏一下,哦呵呵,爽!臭小子終於知道疼了,捂著臉,目光低垂,慢慢從懷�掏出一張舊舊的照片。我一把搶過,發現這是一個女人的照片。

“這是你媽吧?”我撇著嘴,仔細看看,喲,這女的跟我還真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我是她的毀容版……

=_=‖

我偷看一眼秋禎洛,心想,難道我以後也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大兒子?一想到這�,我就那個雀躍啊,那個歡騰啊,越看他越喜歡,越看他越像我兒子。我不禁張開雙臂,很入戲地說:“兒子,過來給媽媽抱抱!”

秋禎洛好像不是個傻瓜,遲疑了一會兒,慢慢站起來,目測身高將近一米八。他似乎知道我不是他親媽,可是又好像捨不得拒絕我,竟然緩緩靠近,來到我面前,輕輕靠在我身上。我的母愛一下子膨脹,將他緊緊摟著,用手摸著他的長髮,一個勁兒“乖∼乖∼”地安慰著。

門開了一條小縫,緊接著就是一聲尖叫,秋禎洛反應極快,轉了個身,躲在我背後,雙手抓著我背後的衣服。我向門口看去,只見眼鏡大嬸目瞪口呆地指著我,一副“你怎麼還活著”的驚恐表情,害得連我自己都在想,我怎麼還活著?

“高管家,你嚇死我了。”我拍拍胸口,卻不想秋禎洛從後面環住我的腰,一直把我往遠離門的角落拽,好像怕極了高管家。小洛洛,我理解你,那種彪悍的女人,怕一下也正常,可是,你——你的手臂勒得我喘不過氣來啦!“你爺爺的,別在勒了!”我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吃痛,放開了些,可又毫不放棄地環著我。

眼鏡大嬸看見這一幕,更加口歪眼斜,怎麼形容呢?就好像看見小布希和本拉登在搞斷背山一樣。

“嘭!”門關上了,我莫名其妙地眨眨眼。

秋禎洛警惕地觀察好一會兒,才把我放開,下一步緊緊握著我的手,死也不鬆開。我鬱悶,他和他哥,一個過分尊重我,因為等我而不去簽幾百萬的訂單;一個過分輕薄我,藉口我像他媽,時時占我便宜。

“我是你的家教,姓林,叫浩然。喂,喂,你不能這麼拉著我……”我掙開他的手,這回不是我假正經,而是面對一個17歲的孩子,萬一不小心,觸犯了什麼猥褻未成年人的法律,咱這一輩子可賠進去了。

他不理我,蛇一樣又纏上我的手臂,絲毫不把我放在眼�,即使我用眼神警告他,即使我擰他的手臂,即使我對他痛下殺手——掐了他的脖子。唉,我無語,口乾舌燥,四處尋找有沒有水杯和水,然而啥也沒有。“你遭人虐待啊,怎麼連口水都不給的?”我甩開他,沖向門口,他豺狼一樣撲上來,扣住我的肩膀,我火起,居然碰上這麼個神經病!

“你他媽的給我……”我回頭想給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忽見他那雙寫滿落寞和無奈的眼睛,不知怎麼的,竟再也罵不出口。

秋禎洛拉著我的手腕,好像我一走,就是要拋棄他一樣,我真TMD後悔自己認了這麼個兒子!看來這傢夥有點吃軟不吃硬,於是我採用迂回戰術,笑笑地轉身,主動拉著他的手,“我出去倒水,你一杯我一杯,再進來好不好?”

他一言不發,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才把手松了松,我剛要收回手,他猛地抓緊,目光中閃現哀求。其實我已經很想踹他兩腳,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總被他的目光打敗,誰叫我怎麼善良呢?於是我用很有誠意的目光直視他,他才總算放開手,跟著我走到門口,站在門邊等著,目光寸步不離。

“高管家∼∼”我沖樓下大喊,“能給我一瓶礦泉水,兩個杯子嗎?”

沒有動靜……我剛想再喊,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女僕(真的是女僕!!)端著一個託盤走上樓來,託盤上有我要的東西。

“謝啦!”我伸手去接,那女僕忽然像被雷劈了一樣,託盤落地,水啊杯子啊霹靂扒拉落地,還好有地毯,不然一定慘不忍睹。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好可以看見等在門邊的秋禎洛,他顯得很緊張,咬著下唇,臉色更加蒼白。

我跪在地上,揀起那瓶礦泉水,覺得怪怪的,一看牌子,哇,依雲礦泉水哪……這水我從來沒見過,但聽說有錢的香港人都喝,很奢侈啊……打倒資本家!我連同杯子一起揀了起來,抱在懷�,貓著腰走近秋禎洛,他一把拉我進去,咣地一聲把門甩上,才如釋重負地鬆口氣。

門外,傳來女僕隱隱的尖叫聲——看見美男,用得著這麼激動?像我這種一見了美男就死不要臉往上靠的人都沒有叫,你叫什麼叫?當時我沒有在意,後來聽說這小子三年沒有靠近過門邊了,才對她們的驚訝深深理解。

“喝吧喝吧。”我將那瓶礦泉水一人一半均分了,給他一杯,然後自己咕嚕咕嚕灌了大半杯,“大”字型倒在他的床上,滿意地閉上眼睛。一睜眼,看見他坐在我身邊,定定望著我。這小子戀母,絕對戀母!好死不死,我居然長得像他娘,雖然是毀容版的。

“我說秋禎洛啊……”我為了緩和氣氛,坐起來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秋禎洛。”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問題足以登上世界最傻問題之首。想了一想,覺得這小子還挺乖的,於是接著問:“那你哥,就是那個姓葉的,叫什麼名字?”

“葉禎澤。”

終於問到大魔頭的名字了,我感動得淚水嘩嘩直流,繼續審問道:“他究竟做什麼生意的,家�人為什麼這麼怕他?”

“房地產。”

怪不得!原來是個地主!這年頭房子多貴啊,房地產老闆的話,一定賺翻了。我摸著下巴,本想再問他幾題,見他略帶哀傷地望著我,忽然就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可是,我為什麼要覺得對不起他?“我說,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我問你一句答一句,這樣很累人呀。”我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規矩地收回手,未成年人,咱實在不敢亂來……

“你喜歡我哥?”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怎麼可能!”我嚇得頭髮直立,胃�一個勁兒翻騰,“你們哥倆都屬於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類型,只不準啥時候我惹你們不高興,你哥就一刀給我砍了做成肉丸子,泡在湯�浮浮沈沈的端上來給你吃,你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他一時沒忍住,居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叫一個冰蓮初開,美豔無敵啊,我口水嘩啦湧出來,又被自己強吞進去,結果被嗆個半死。對於他的笑,我當時沒注意那麼多,後來得知他已經三年沒有笑過的時候,我差點沒死過去。至於他那冷冰冰的哥哥,據說從來就沒有正常地笑過!當然——這是後話。

結論是,我是一個有喜感的人。

——————————————偶素代表時間流逝的分隔線—————————————

中午的時候,我肚子開始叫喚,幾聲輕輕的敲門後,門上一道小門打開,兩份食物送進來,這一情景讓我的下巴差點脫落——搞什麼啊,這�是集中營嗎?

秋禎洛坐著等了很久,直到腳步聲遠去,才走過去端食物託盤。趁著這空擋,我瞄了幾眼他剛才在寫的題目——物理奧賽題,數學奧賽題,還有一份英語專業八級題。上帝哥哥,這是人嗎?他還參加什麼高考啊?

一陣香味撲面而來,我立刻就忘記自己剛才還在感歎人家不是人。歡天喜地地接過託盤,暗爽自己吃到了免費的午餐,而且還這麼豐盛∼∼帶骨小牛排,龍蝦沙拉,滑炒象鼻蚌,粉絲乾貝還有濃濃的雞湯,中西結合,美味中的美味!感動再感動,葉先生真是個尊師重道的人兒呀。

秋禎洛好奇地看了一眼狼吞虎嚥的我,手�的筷子頓了一頓。

我毫不客氣,嘴�塞得滿滿的,吐出一塊骨頭。不僅好吃,還不要錢——這是最關鍵的。“耶,你不吃牛排是不是?那給我吃吧,不要浪費。”我看中他盤�的小牛排,不等他答應,就搶過來,一古腦兒倒進自己碗�。

他有點急了,臉忽然漲紅。

“你明明就不吃嘛,裝什麼裝,半天了還不吃一塊。”我瞥了一眼他的飯菜,貓一樣就動那麼幾口,於是更加放肆,“龍蝦也不吃吧,那我再幫你吃,不用謝啦。”我擡手正要搶他的盤子,他死命護住,最後爭不過我,乾脆端起盤子就往嘴�倒,活像個剛討到飯的乞丐。

“陰險!”我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的嘴邊還沾著一點沙拉醬。

“好吃。”死小孩跟我混熟了以後,話就多了起來,當時我也沒太在意,後來聽說這廝三年沒講過十句話,我又在鬼門關前溜了一回。

“丫的,我不跟你一起吃了。”我賴皮起來,端了託盤就往外走,卻不想他筷子一扔,飛快沖到我跟前,嘩啦一下又哭了,眼淚霹靂扒拉亂掉,拉著我的手,哀求地看著我,嘴�喃喃地說:“然然,不要走……我錯了……給你吃,都給你吃……你不要走……”

我又把他惹哭了?看著他漂亮的眼睛�晃動著的晶瑩淚水,我這二十幾年的厚臉皮轟然崩潰,竟然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

接下來如何?下回咱再接著講嘍。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忽然斷網斷電,原因是桃桃又沒有交電費又沒有交網費,回來時趕緊給交了,看著空空的錢包,我此起彼伏……讓留言來得更猛烈些吧!!

引言 使用道具
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6:39


【傳說中的三陪】


“然然,不走了吧……不要走了……”秋禎洛拉著我,坐到原來的位置上,把盤子�動都沒動過的菜全部撥到我碗�,甚至拿起調羹,舀了一勺子飯,就要往我嘴�送。我可以將他的這種行為理解為……孝順??

“啪。”門忽然打開,把我和秋禎洛都嚇了一跳,他維持那個餵飯的姿勢,惶恐地看向門口,只見他的哥哥葉禎澤背光站著,身後的秘書倒吸一口涼氣,手�的筆記本和筆,全部掉在地上。那一刻,我覺得,死神來了!!

我林浩然會因為使喚人家弟弟餵飯,而被一刀砍了嗎?說時遲,那時快,我捉住他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把那勺飯轉了個方向,往他嘴�塞去。不張嘴?哼!我扣住他下巴,手指用力一捏,他受不了地張開嘴,我呼啦一下把飯塞了進去,搖著腦袋轉過頭,沖著背光的葉禎澤說:“喲,葉先生啊,我在喂你弟弟吃飯呢。”

葉先生的秘書更加驚異,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倒,像《名偵探柯南》�發現屍體的目擊者一樣,指著我,表情那叫一個驚恐無比。背了光,看不見葉先生啥子表情,只覺得他比他的秘書冷靜,一直站著,一動不動,但不排除已經石化。

我手�拿著調羹,笑眯眯地看向秋禎洛,見他還不把飯咽下去,就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趕忙嚼了幾下,拼命咽下肚,討好地望著我,像只貓咪似的,真TMD可愛。等等,這是我用過的調羹啊!上帝哥哥,這算間接接吻不?乖乖∼人家一不小心就調戲未成年人啦……

“小洛……”葉禎澤趨前一步,終於可以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了——那是令人失望的面無表情,而且還是冷冰冰。這年頭不流行裝酷,流行花美男了,同志。憑你們兄弟倆這皮相,完全可以假裝gay火一把——兄弟的禁忌之戀……我一邊幻想著,一邊嘿嘿地傻笑,完了,我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腐了?

秋禎洛見他哥進來,緊張得躲到我身後,全身發抖,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沒有哭,反而散發出一種在恐懼中掙扎的氣勢來,就好像獨自面對獅子的狼。

葉禎澤放棄了,後退一步,開口道:“你,出來一下。”

就知道使喚我!我如果能出去,早出去了,還等你叫?你看你弟弟把我拽得那叫一個緊,想掙都掙不開。我轉過身,好說歹說,秋禎洛就不是放手,而且拒絕說話,看著我的眼睛一個勁兒搖頭,我才發現自閉的人比自戀的人可怕一萬輩。

我摸他的頭,捏他的臉,就差沒親他的嘴,他死死抓著我的手腕,把我氣得喲,真想觸犯一次未成年人保護法,給他幾個老拳幾個花腿,看他還這麼小氣。“你再不放開,我走了之後就永遠不回來。”狗急又跳牆,我口不擇言,發了句狠話。他被我嚇到了,連忙放開手,揉著我手腕的爪印,拱到我懷�又是一番撒嬌,亂拱亂蹭,像要吃奶一樣。

現在的年輕人真熱情啊,我離開秋禎洛的房間時,松了一大口氣。一擡眼,我差點尿褲子,只見高大的三人組站在我面前,以葉禎澤為首,兩邊是秘書和眼鏡大嬸。我還沒開口打招呼,就被眼鏡大嬸一提,半拖半拽把我弄到樓下,儘管我一路呼天搶地,殺豬一樣狂嚎,她還是置之不理。

—————————————偶素代表林浩然被丟下的分隔線————————————

我蜷縮在沙發一角,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覺得自己頗像電視�演的那種地主家�的丫鬟,面對淫褻的地主大叔,可憐兮兮地反抗。不知怎的,一聯想到這副情景,我竟然還很興奮,還流口水,因為我面對的地主葉禎澤很帥哦……

葉禎澤坐在他那張專屬的奶白色單人沙發上,接過眼鏡大嬸端來的咖啡,搖動著小銀勺攪動著杯中液體,鷹眸微垂。他的秘書立在沙發身後,恭順地等待發落。只見葉禎澤擡眼,瞥了秘書一下,秘書馬上會意,好像他肚子�的蛔蟲。

“林老師,葉總很好奇,為什麼你可以跟二少爺站得那麼近?”

一說起這個,我比你們更好奇。在確認他們暫時不會對我大刑伺候之後,我才問:“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不敢靠近秋禎洛?他除了比較粘人之外,就沒有什麼缺點了啊。”

聽見“比較粘人”這一片語時,他們三人不約而同愣了一下,葉禎澤馬上恢復冷臉,其他兩人餘驚不止。秘書的眼睛瞪得和盤子一樣大,說:“二少爺自從三年前把自己關在臥室�之後,就再也不和任何人靠近小於五米。每次進去打掃衛生,他都會把自己鎖在衣櫃�,別說粘人,很多女傭連見都沒有見過二少爺。”

我的嘴有合不攏的趨勢,眼睛也開始朝盤子形狀發展。

“幾年來,葉總請過幾次家教,其中包括專業的心理醫生,都沒辦法靠近二少爺哪怕一步。我們也不是沒有試過強行靠近,但只要我們這樣做,二少爺他就……”秘書忽然不說了,膽戰心驚去偷看葉禎澤的臉色,見他沒有給任何可以說下去的暗示,就馬上閉嘴。

老子才不管他那麼多,直接問:“他就怎麼樣?”

“自虐。”冷硬的聲音響起,好比一把冰刀滑過皮膚。

MD,沒被秋禎洛自虐的行為嚇到,倒被葉禎澤的忽然開口給嚇了一跳,雞皮疙瘩順便掉了一地。“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秘書得到葉禎澤的允許,繼續往下說:“具體原因不清楚,因為二少爺拒絕說話,也拒絕聽我們說話,所以根本無法溝通。心理醫生分析,是由於父母去世對二少爺打擊太大,導致心理的異常,建議我們最好找到可以跟他交流的人,否則就怕他最後會選擇……”

我火冒三丈,做人做成你這樣真是失敗中的失敗,說話說一半,沒有得到允許就不敢說,你TMD男人的尊嚴在哪里?葉地主究竟是你老闆,還是你乾爹?

“自殺。”零下四十度的嗓音再一次響起。

我的耐性到了盡頭,終於忍不住爆發:“我說你們一主一僕說相聲呢?一個捧一個逗的,把我當白癡啊?有什麼話就一口氣說完,怪不得人家秋禎洛不願意和你們說話呢,換了我,我也拒絕跟你們兩個人講話。”

眼鏡大嬸嘴唇都白了,活像一個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面對出言不遜的臣子,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秘書又去偷看葉禎澤的臉色,見他沒有任何表情動作,就鼓起勇氣:“林老師能跟二少爺如此親近,真是太好了。心理醫生建議我們找一個年紀跟二少爺差不多的家教來,我們試了好幾個,有男有女,可惜他們連見都見不著二少爺。對你,我們本沒有報太大希望,誰知效果驚人,林老師真是有才華,將來必定成為中國第一名師。”

本來我這個人就經不起誇,被他這麼忽悠一下,更加飄飄然。

“葉總的意思是,請林老師平日只要不上課,就到這�來陪二少爺讀書、交流、生活……”

三陪?!!我的眉毛挑高。

秘書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車費什麼的,林老師不必擔心,專車接送,夥食全免。另外每個月的薪水最低一萬,獎金另算。”

我咽了一口口水,感覺天上下起了金幣雨,砸得我頭不是頭,屁股不是屁股。一個月薪水最低一萬,專車接送,不是輛凱迪拉克也至少是輛寶馬吧?靠,老子還讀什麼大學,找什麼工作?這哪里是三陪啊,簡直是嫁入豪門啊∼存幾個月的錢,沒準還能包養幾個小白臉,任我搓圓捏扁,恣意採擷。

秘書擠出一個詢問的笑臉:“不知道林老師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呢?”

我的雙眼閃閃發光,心�那個樂啊,那個喜啊。俗話說得好,有困難要幫,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幫!剛想點頭答應,一股異樣的力量及時化為有一桶冰水,澆滅了我心�狂竄的小火苗。

資本家是萬惡的,怎麼可能率領我們這種無產階級輕易致富?陰謀啊,這一定是個陰謀。我只要不上課,就得過來這�三陪,也就是說,我一點個人時間都沒有,除了上課之外,吃喝拉撒都得在這�,不準逛街也不準回家看父母,最重要的是,沒有機會看美男,泡帥哥……

拘禁!變相拘禁!我防備地看向葉禎澤,他擡頭跟我對視,喲,那叫一個奸商啊,以為自己有錢就了不起?(可不就了不起麼)幾個錢就能把老娘打發了?偉人說得好,金錢誠可貴,美男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什麼是自由?我們偉大的先烈拋頭顱灑熱血,趕跑日本鬼子,才贏得我們勞動人民今天自由的生活。你這個地主資本家憑藉幾個錢,就把先烈為我爭來的自由給買斷了?我要是從了你,豈不是對不起那些革命烈士?

“林老師嫌薪水不夠?”葉地主發話了,英眉一挑,“再加一萬。”

一個月兩萬了??我硬是把撲騰著要扭秧歌的小小心臟給打壓下去,我是有原則D!利益當頭,我林浩然不為所動,這是怎樣的一個哀痛者和幸福者?金錢啊!金錢啊!不在金錢中爆發,就在金錢中滅亡!

“三萬……”葉地主好像是自個兒印鈔票的,輕描淡寫之間,加碼一萬一萬往上加,“四萬……”

在他開價到六萬的時候,我舉手讓他住口。他懶懶擡眼,“林老師可是答應了?”

90後出了幾個炫富一族,葉地主這個80後的人,怎麼也有這腦殘癖好?這麼有錢的話,用火點鈔票做飯多好啊,用得著跟我在這�炫?問題是,我越來越管不住自己雀躍的心臟了。

忽然間,我就想起了魯迅先生——魯迅先生是我的榜樣,我今兒個也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如果你強逼我,我也只能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被自己感動得哭了)因此,請允許我我更改一下亞里斯多德的名言——吾愛金錢美男,但我更愛自由!

“年薪一百萬可不可以?”上一秒下決心,下一秒就洩氣,我真恨我自己!

葉地主二話不說,修長的手指探入懷中。他要掏什麼?一百萬?不可能,他就算穿個F罩杯,也不可能裝得下那麼多紙。難道是……手槍?!丫的,早知道答應他每個月六萬就好了,也不用被他一槍嘣掉。

白光一閃,啥?支票本?嚇死我了,掏個支票本,你幹嗎做出個要殺人的表情?(你要是給人家一百萬,也會有如此表情的)

“成交?”他填好以後,撕下來就往我面前一推。

一……一百萬……早知道我就要兩百萬了!我的手指在抽搐,我的嘴角在抽搐,我的雙腿在抽搐,反正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抽搐的。

曾幾何時,我變得這麼值錢了?來往幾句言語之間,就談定一百萬的價格?MD,早知道這樣,我還考什麼大學?累死累活參加高考,該追的帥哥沒有追,該泡的美男沒有泡,等我好不容易混個簡稱為“北師大”的北門師範大學之時,帥哥被人追走了,美男被人泡化了,而我!仍舊是一個在寂寞�賓士的猛士,繼續著暗戀美男而被醜男暗戀的苦差事。

我的雙眼已經放出野獸般的綠光了,一百萬的支票靜靜躺在我面前,沖我猛拋媚眼。

要,還是不要?容我考慮考慮,下章再做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讓我被留言淹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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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7:08


【傳說中的特異功能】


擡望天,又是豔陽高照。

驚奇我會用這麼正經的開頭吧?我這是鬱悶的,難過的,後悔的。你們知道嗎,那天面對一百萬的誘惑,我TMD拒絕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膽小,葉地主敢把支票開給我,我竟然不敢要。可見,我臉皮還是沒有厚到我想像的那個程度。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世擦肩而過,可見,上輩子我回眸了多少次一百萬,就是沒得到過它,而這輩子,我和一百萬再次擦肩而過。按照這個邏輯,這輩子和你結婚的人,就是上輩子扭斷你脖子的人。

因此,我一天的試用期結束,還沒來得及看我兒子最後一眼,就被眼鏡大嬸“請”了出去,讓我以後都不要去了,以免給秋禎洛留下心理依賴。

我離開的時候,風蕭蕭兮易水寒,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我仿佛看見秋禎洛咬著被角眼淚花花,再也見不著我,他只能默默呼喚著我的名字,回憶著和我在一起的甜蜜時光,呆滯地哼起那首千古流傳的——《世上只有媽媽好》。

由於那天回來的時候受涼,我光榮地感冒了,拖了幾天,一直沒好。趁此好機會,剛好可以去校醫院調戲調戲談初意,說不定他一受不了挑逗又強吻我,那就太好了。

想到這�,我懶洋洋地爬下床,脫掉睡衣,準備換上正式的衣服之時,甄瑩慧忽然一個箭步過來,把我按在衣櫥門上,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看進我的眼睛�面,好像要把我的靈魂給吸出來一樣,讓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我有個嚴肅的問題要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她嘴上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甚是兇狠,感覺上像是我搶了她的老公卻一直瞞著她。而事實是,她沒有老公,我也沒有搶。

“官人問個破事,能先讓奴家把衣裳穿起來否?”我巧笑倩兮,鼻涕卻沒留神流了出來,可我還是丟給她一個媚眼,把她噁心得忍不住放開我,蹲到一邊幹嘔。老娘打不過你,還噁心不死你?等我把衣服穿好,她也恢復健康,我開始變回原型,大聲問:“你要問什麼趕緊的,老子還要去醫院看病呢。”

“你老實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何平?”甄瑩慧向來臉皮比城牆都厚,全世界核武器爆炸以後,地球上估計只剩下她的臉皮了。可是問這個問題時,她居然露出一副與她非常不相稱的小女人姿態,目光那個流轉啊,腮幫子那個紅啊,活像一個榴槤上貼兩片紅紙。啊,不行了,容我先嘔一陣再回答她吧。

在我嘔的時候,先向大家說一說何平這個人吧,他也是和我有許多年堅情的人,這堅情從初中開始,但沒有持續到大學。他是我初中同桌,屬於陽光型的,而且是個專業的遊泳運動員,早在小學時,就拿到全省冠軍,而且是800米!總體來說,他是個善良的人,沒有我和甄瑩慧那麼不正常(你也知道你們不正常),但是經常由於頭腦秀逗,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記得那是初三時候的物理課,我們剛做完一份考卷,左右組交換了改,老師在上面念答案。一道填空題是“電流過大,電流錶會——”,正確答案是“電流錶被燒壞。”

這時,一個同學舉手發問:“老師,這個人的的答案不準確。”

我們物理老師那張和朱鎔基十分相似的臉一下子崩緊,說:“無論是燒壞也好,燒毀也好,意思對了就可以。”

那個同學非常為難,憋了好半天才說:“可是上面寫的是——電流錶……被燒死。”

全班駭然。

何平笑得前仰後合,拍著桌子大笑,高叫道:“看看這個人是誰,叫起來給大家參觀參觀!”

物理老師深深好奇,走過去看了一眼考卷,叫道:“哪個是何平,站起來!”

我駭然。什麼叫前一秒天堂,後一秒地獄啊——人生,這就是人生!

何平在大家疑惑和嘲笑的目光中站起來,頂著寒風,矗立了一節課。我想,那個時候,他一定很希望自己是那個被燒死的電流錶吧。

回歸正題,何平考進體育大學,就在我們學校隔壁,經常會來我們學校溜溜,說是要找美眉,有時候是我帶他去找,有時候是甄瑩慧帶他去,但無一例外都是以失敗告終。難道甄瑩慧想打我的主意?我是美眉?!一想到這個,我心�那個樂開花,扭捏道:“你問人家這個做什麼?”

“你TMD少給我廢話,到底喜不喜歡?!”甄瑩慧這廝急紅了鼻子,一把揪住我。

“不喜歡。”我斬釘截鐵道,老娘喜歡的人可多了,對他就是沒感覺,唉,在一起久了,就不把他當人了……

“你別騙我,告訴我你喜歡他!”甄瑩慧這種做法,讓我想起了瓊瑤的電視劇。

我拉著她的手,聲淚俱下,“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得了絕症?”

“絕你個頭!”甄瑩慧大怒,好像我□了她老公一樣,甚至對我大打出手,一邊打一邊喊:“你不喜歡最好!給我聽好了,他以後就是我男人了!”

“什麼?!”這是一個比何平得絕症更震撼的消息,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從兄弟發展為戀人的?

“慧慧。”門外響起敲門聲,甄瑩慧把我推到一旁,又給了我一拳,才整理整理衣服頭髮,打開門,“平平,你來了∼”呵,那聲音,把我嘔得呀,心肝都掉出來啦。

隨著他倆翩然而去,我心想,又一姐們結束單身了。如果說男人像衣服,朋友像手足,那我就已經七手八腳的裸奔二十多年了。唉,不想了,調戲美男去!

—————————————偶素代表林浩然惆悵萬分的分隔線———————————

再進校醫院,我竟然萬分激動,以致于一時居然無法控制自己,扶著胸口靠在牆上顫抖不已,因為要忍住變態的奸笑,表情扭曲到不行。一個好心的掃地大媽拍拍我,說:“同學別怕,這�的醫生都很親切的。”

“大媽,你錯怪我了。”我擡起頭,扭曲的五官把大媽嚇退三尺,“我不是怕,而是太激動了……”

“鬼啊——”掃地大媽扔了掃把,狂奔而去。

居然破壞公物,掃把是你能亂扔的?我上前將可憐被拋棄的掃把揀起,東張西望地找地方放好,身後就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次倒很自覺……”

一回頭,談初意一襲白大褂,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著個病歷記錄本站在不遠處,鏡片掩去他眼中的精光,薄唇輕抿,優美的弧度讓人想入非非。

“談醫生∼∼”我張開雙臂就朝他猛撲過去,誰知半路殺出個毛蓉蓉,嚴厲的眼神向我一掃,我整個人就軟了下來,癱在地上如同一團爛泥。用掃把當拐棍,我顫顫巍巍站起來,對著忽然出現的毛蓉蓉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忽然一個大噴嚏,自己都被自己震暈了,睜開眼一看,毛蓉蓉醫生的臉上掛著許多口水不是口水,鼻涕不是鼻涕的液體,還一滴滴往下流。

“毛醫生,你也感冒了?瞧你,一臉冷汗啊!”我上前,關心地問。

毛蓉蓉醫生憤恨地瞪我,好像她臉上的冷汗是我噴上去的一樣。不過呢,她的出現,倒讓我想起了談初意據說不喜歡女人的事實,我進一步聯想起葉禎澤,如果互相介紹他們認識,沒準能湊成一對冷面強攻和腹黑小受??呸,我鄙視自己一下,最近美男見多了,居然動起耽美的念頭來。

戴乃兆醫生幽靈一樣出現,也許是跟我混個眼熟了,終於不再跟我提什麼乳腺炎的事。掃了我一眼,帶著他的病人從我身邊走過,我聽見那可憐的病人抱怨他開的藥太多了,吃了之後可以不要吃飯,戴乃兆醫生一鳴驚人:“你來醫院是吃飯還是吃藥的?!”

一定不能讓戴乃兆醫生給我治!我往談初意身邊走出,可憐巴巴地扒住他的袖子,“醫生,我感冒了,你給我治治吧∼”

“不行,我有急診。”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沒想到我堂堂一個感冒,居然比不上區區一個急診!(急診:區區?!)原來在他心�,我還不夠重要……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急診,會比我林浩然還重要。於是,我像塊大年糕一樣貼到談初意身後,跟著他進了診療室。

只見談初意上次睡覺的小床上躺了一個男生,臉色蠟黃蠟黃的,眉間透著一股黑氣,像一隻被曬乾的青蛙,肚皮朝天哼哼著。見到他這副慘兮兮的樣子,我馬上精神抖擻,神棍一樣走上前去,刻意觀察了一會兒道:“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眼無神,看來近日必有災禍,要不要我給你求一劑護體神符,可保你真身?”

談初意對我比了個“讓開”的手勢,我剛想耍賴不走,就見他手�銀光一閃,一個針筒赫然被他捏在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兄台,我等一下再來看你!我閃身,發現身後有個新的屏風,於是便躲在屏風後面,順著縫隙往�面看。

只見那個男生支支吾吾,捂著下身不肯給談初意治療,談初意又是溫柔地一笑,心平氣和又十分釋然地說:“你不讓我下針,難道想戴著這管子一輩子嗎?”

“醫生……”男生面色潮紅,漸漸放開手,“下針之後,就能拔出來嗎?”

談初意點點頭,說:“麻醉了之後,讓你那個地方恢復疲軟,或許可以拔出來,別緊張。”說完,走近一步就要下針。

我非常好奇,越來越前傾,結果屏風被我推到,劈�啪啦又是死無全屍。不過,我沒注意那可憐的屏風二號,而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個男生的下身赫然套著一條塑膠水管,乍一看非常滑稽,聯繫談初意的話再仔細一想才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居然——拔不出來了?!

“哈哈哈——”我爆發出震耳欲聾又排山倒海的笑聲,興奮非常,忍不住叉著腰,來了一段經典的大象舞:“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麼那麼長∼∼媽媽說∼鼻子長才叫漂亮∼∼”我邊跳邊美,誰說大象不會跳舞?大象跳舞起來就和我一樣可愛啊∼∼

那男生面紅耳赤地瞪著我,越瞪越無語,越瞪越疲軟,最後竟“啵”一聲從管子�滑出來,提起褲子說:“醫生我好了。”然後顧不得謝我,捂著臉就往外沖。

談初意瞥了我一眼,揀起那根水管,又意味深長地瞥我一眼,微歎口氣,問:“麻醉劑都省了,這是你的特異功能嗎?”

我本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一眼他手�的水管,忽然驚呆了,這下倒好,連麻醉針都不用下了——我……我的大象舞居然擁有讓人頓時不舉甚至萎縮的力量?!我若生在封建君主專制時代,太監進宮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想到這�,我不禁喃喃為自己做了段小廣告:“看我一段舞,安全閹割,終身不舉——浩然大象舞,進宮必備。”

我還沒有從癡傻狀態解脫出來,談初意一步欺上,手�緊握著那根水管,好像要表現什麼壯志宏籌一樣,拍拍我的腦袋,低聲說:“你真的非常與眾不同啊,林浩然。”

“啊?!大侄子,該不會又想說我是與眾不同的變態吧?”我轉頭和他對視,發現他眼中竟然燃燒著熊熊火光,就好像地下黨找到同伴一樣,難道——腹黑美男就喜歡我種變態不已的?完了,一不小心被另一個變態給欣賞了啊……

談初意把水管鄭重交到我手�,殷切道:“留著做個紀念,免謝。”

我心頭一緊,捧著那截水管,眼淚鼻涕一起齊刷刷地流下來,把剛進診療室的毛蓉蓉醫生又給噁心到了,嫌惡地轉身離開。

談初意埋頭在我的病歷本上寫病情診斷的時候,我的手機唱起歌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大家留言很踴躍,某桃很高興,拜謝!好習慣,要保持,天天刷牙,就像天天來頂某桃~~

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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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7:35


【傳說中的再一次利誘】


哇,媽呀!我被來電顯示嚇了一跳,居然是那個冷面葉地主的號碼!隔了幾天,他怎麼又來電話了,難道又想叫我過去當一個免費的家教,試用期又是一天?TNND,老娘也是有骨氣的,連一百萬都不要了,還怕你不成?

話雖這麼說……“葉先生啊,你好啊∼最近忙不忙呀?找小的有什麼事?”我還是那句話,一百萬我都不要了,還要臉幹嗎。

“林老師,我是葉先生的秘書,敝姓張。”

靠,不是那姓葉的啊,那我激動個P。我齜牙咧嘴的,卻看見談初意那雙鳳眼忽然挑起瞥了過來,忙恢復正常人的表情,問:“這個手機號究竟是你的還是他的?先告訴我一聲,以免下次我浪費感情。”

“是這樣的,這是葉總對外的手機號,一般都是我接聽,只有對重要人物,他才親自接打。”張秘書回答道,然後進入主題:“林老師,有個事找你商量一下……”

“別再讓我去家教了,老娘不缺錢,這次就是給一千萬,也不去了!”骨氣!這就是咱中國人的骨氣啊∼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民族英雄啊林浩然兮!嘴一撇,我又補充道:“聯手機號都給個對外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林老師∼”張秘書叫得那個甜,我懷疑此時那個葉地主一定不在他身邊,他才敢用這種普通人的口吻跟我說話,要不然,肯定說幾句就停一下,請示一下葉地主,再接著說。“你離開之後,葉總覺得你賢良淑德,為人師表,浪費你這麼個人才實在可惜,所以想請你過來再溝通一下,麻煩麻煩。”

賢良淑德?你讓我想起了皇帝選妃。恐怕我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吧?我不禁淚汪汪地看向談初意,多讓人捨不得啊,此等美男,我還沒將他徹底拿下,就再也見不到了麼?談初意好像和我有心靈感應似的,嬌羞地低下頭去。(談初意:我是因為受不了林浩然噁心的目光才低頭無視她的)

“連個電話都指示你打,可見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老娘說不去就不去。”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忽然看見那截水管,腿兒一軟,又一屁股坐下。

“既然這樣,那……我先掛了。”說這,張秘書就把電話給按了,居然連一點思考的空間都沒有留給我,果然沒什麼誠意。

同志們,我又一次用自己崇高的人品戰勝了資本家!我一個沒控制好,仰頭高歌道:“嘿!我們農奴跳起來呀∼那個唱起來呀!呵嘿!慶祝翻身那個做主人呀∼萬惡的資本家們,總有一天會滅亡呀∼”

我正唱得起勁,談初意的聲音忽然飄了過來:“葉先生……是誰?”

誰家炒菜醋放多了,我怎麼隱約聞到一股酸酸的味兒?喲喲,該不是我的大侄子吃醋了吧?好耶!我腆著笑,把這幾天的事都說了一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另外再添油加醋一下,把葉禎澤塑造成一個冷漠霸道又瘋狂暗戀我的強攻,把秋禎洛塑造成一個單純脆弱又瘋狂迷戀我的弱受,聽得我大侄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我多希望他最後怒起,像言情小說�的男豬一樣把我壓倒,一邊瘋狂地佔有我,一邊逼我說愛他。(狂犬病!)

“一百萬?”談初意眯著眼,狐狸一樣質問我。

我點頭如搗蒜,眼睛炯炯有神,“他花一百萬讓我當他的情婦呢,真是太侮辱我了,我像是那種會為了區區一百萬出賣自己身體和感情的人嗎?”

他定定看了我一會兒,最終道:“像。”

我轟然倒地,再慢慢扶著桌腳爬上椅子,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指著談初意,嗚咽著說不出一句話。這時卻聽談初意若有所思地說:“然而禎澤卻不像眼光那麼差的人……”

禎澤?!叫得如此親熱!我頓悟了,原來啊原來,他們倆才是有一腿的人!看來我的蕭院長是安全的了?這麼說我就還有機會做院長夫人啦!為了確認這一事實,我忙問:“你認識葉禎澤?”

“何止是認識。”談初意陰森一笑。

完了,我又闖禍了嗎??這樣信口雌黃,挑撥了他們倆之間的同性之戀?罪過啊罪過,上帝哥哥,我禍從口出,你就懲罰我下輩子當一個不會說話的超級大美女吧!我偷看了談初意一眼,他剛好也望過來,我們倆就這樣深情對視著,我也趁此機會搔首弄姿一番,沖他又是擠眉弄眼又是齜牙咧嘴。他對我微微一笑,移開目光在電腦上我的藥單後面有加了一種藥。

我伸長腦袋(又是腦袋?!)一看,是一種叫“透寶丹二號”的藥,我好奇了,便問:“這是什麼藥?我以前從來沒聽過耶。”

談初意笑而不答,溫柔地把病歷本還我,讓我去取藥。

我疑惑地來到藥房,藥房的醫生看了我的藥單,同樣疑惑地看了看我,好像我是什麼特種生物一樣。我很謙恭地問:“醫生,透寶丹二號是治感冒的新藥嗎?”

藥房醫生的臉僵了一下,目光忽忽悠悠地向診療室�的談初意飄去,然後再移到我臉上,回答說:“治面癱的。”

我萬分驚訝,然後驚訝又化為滿腔感動。大侄子啊大侄子,你果然和葉地主有非一般的關係,否則又怎會知道他面癱?也對,要不是面癱,葉地主怎麼連笑都不會笑的?原來大侄子是想通過我,把面癱特效藥給葉地主捎去,借我來傳達他的一片柔情。啊∼∼感人啊,別人可能不懂,而我這種至情至性之人又怎會不懂?我只是感慨,看來我無法得到你了,因為我實在不忍心破壞你和他之間的勇敢之愛啊。

於是乎,我哭哭啼啼的提著藥袋子,走回診療室,慢慢拉起談初意的手,感動的淚水在我眼�晃動著,閃爍著,讓我體會到柳永的“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意境。“大侄子,你的心意我瞭解了,相信你對我亦是一番‘恨不相逢未嫁時’的苦楚吧?你的藥我一定捎給他,放心吧!只是你我有緣無份,只有來生再做夫妻!”說著,我忽然高高竄起,蹦到談初意身上,沖著他的耳朵來了一口,死死咬下去,然後撒腿就跑。

逃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談初意,他捂著耳朵,臉色死黃死黃的。我扁了扁嘴,舔了一圈嘴唇,自言自語道:“沒有豬耳朵好吃啊……”

————————————偶素代表談初意痛不欲生的分隔線————————————

快要進入十一月的幾天,我就特別鬱悶,眼看十一月十一日的光棍節每每都有我的份,我就對生活失去信心。話說我心愛的作者桃桃一輪最近更新比較慢,我就捨棄她,去看了一些女尊文,看見一個個女豬穿越之後都得到那麼多男豬的喜愛,我不禁想,如果我穿越了,會是個什麼狀況。我自認為很符合穿越女的特徵,回到古代,說不定也有N的平方個男豬愛我愛到死翹翹,我最後一定會帶著幾百個美男(各女尊文女豬:你TMD胃口這麼大?!)歸隱山林,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那你離得性病也不遠了)

當我拎著一袋核桃從水果攤擠出來的時候,一輛飛馳而來的轎車差點把我給帶倒。我怒氣橫生,看了一眼那該死的車,凱迪拉克,靠!車牌是由8和6組成的,俗!暴發戶,資本家,遲早革了你的命!

低頭算了算核桃,嗯,很好,一個不少。

快到我們文學院女生宿舍西施樓的時候,就看見過往女生都指著那輛停在門口的凱迪拉克議論不止,我忍不住跑過去,跟著她們一齊起哄著,還把臉貼在車窗上,想看看司機長什麼樣子,可惜看不太清楚。

“啪啦。”車門忽然打開,我的臉立馬被撞成一個大餅,向後倒去。MD,差點毀容了都,像我這種人,不毀容就長成這樣了,毀容之後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整容的效果。我低頭揀著掉出來的幾個核桃,嘴上將司機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透亮。

一個可憐的核桃好死不死滾到了那人的腳邊,我一個飛撲上去按住,就怕他跟我搶。揀完之後,我順勢擡頭看看這開凱迪拉克的暴發戶究竟是個什麼模樣。這一看不要緊,老命都嚇掉幾條。

我從沒有想過葉地主會出現在我們學校�,所以當我看見凱迪拉克的時候竟然一時沒想起他來。

葉地主今天依舊西裝革履,按照普通言情小說的定律,我猜他的西裝一定是義大利阿X尼牌的,因為在小說�,男人不穿這牌子的西裝就走不出門,連出門倒個垃圾,穿的也一定是阿X尼。好吧,暫且就定為阿X尼西裝吧。

我剛想打個招呼,葉禎澤身後就忽然沖出一票的人,原以為是他的保鏢,仔細一看,這幾個保鏢怎麼這麼熟悉?等等!這不是校長嗎??

只見校長不由分說,一把拉起葉禎澤的手上下晃動著,那個殷切啊,好像戰後的日本首相會見美國總統一樣。“葉總,欣聞您大駕光臨,沒有在校門口迎接真是太失禮了啊!來!這�地方太小,人太雜,請移駕到會議室,我們探討探討!”

我愕然,什麼叫官商勾結?!今天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葉禎澤不動聲色地抽回被我們校長握住的手,淡然道:“校長不必客氣。”

“別呀!”校長如同被拋棄的孕婦一樣,暗暗向葉禎澤送著秋天的菠菜,“我已經派人去香格里拉訂位子了,怎麼的也得留下來吃個便飯!”

到香格里拉大酒店吃便飯?校長,原來我們的學費是這麼用的。

“下次吧,我找個人,一會兒就走。”葉禎澤瞥我一眼。

校長的目光馬上朝我襲來,我不禁立正站好,把手�的核桃藏在身後。只見校長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幾遍,然後很小心地問:“不知葉總來找我們這位同學……”

葉地主一手優雅地擡起,搭在車門上,也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校長,好像在問“你說呢?”。

校長馬上領悟,換了一種驚豔的目光,又把我好好打量個遍,似乎想找出什麼可以稱讚的地方,只不過——失敗了。但是校長就是校長,雖然很勉強,但還可以裝作很有誠意的樣子說:“葉總眼光獨到,此等具有獨特氣質的女孩,也只有您能夠擁有了。”

我聽了校長的話,簡直心花怒放,回看身穿寬大長袖T恤加牛仔褲的自己,確實覺得很有獨特氣質。只不過,他似乎誤會我和葉地主的關係了,不知道會不會以穢亂學風來處分我。一想到這個,我心�就毛毛的。

葉地主也不解釋,車門大開著,�面沒有一個人,好像他這一趟,是專門一個人來找我的,難道,這就是誠意?!

校長湊上來,親切地拉著我的手,“這位同學,葉總既然這麼看中你,你要爭氣,要給我們學校爭光哦。”

我說校長,你確定你開的是學校而不是青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拉著我的樣子,就像一個青樓的老鴇?老娘我賣藝不賣身,他出再多錢,我也不會跟他走D!

也許是看出我的不情願,校長把我拉到一邊,神秘地對我說:“同學,校慶快到了,我們想在圖書館前面建個大型噴泉,這資金嘛,就看葉總的公司願不願意捐贈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等著他來,跟他好好談一談。也不知道葉總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我們音樂學院的女生那麼漂亮,他都沒看中,可見你在他心�是很獨特的……就當是為校爭光吧,把葉總伺候好了,我們評優評獎什麼的,不會虧待你。”

世態炎涼啊,校長都教唆學生出去賣身啦……又一次利益當前,再容我考慮考慮,下回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最近桃某迷上日劇《神探伽利略》,幾天以來都沒寫幾個字~~哈哈

掩面奔走~~~~~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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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 | 2012-2-19 04:18:02


【傳說中的為校爭光】


“校長。”一道冷硬的聲音插入,我們校長忙閉上嘴,沖我一個勁兒使眼色,我正想依他的意思給葉地主來個媚笑,葉地主就開口道:“林老師,我想單獨與你說幾句話。”

你直接塞給我一張支票,沒準我就答應了,你還想跟我說幾句話?傻啊你,能用錢解決的事,就別用嘴嘛。我剛要上前聽旨,校長一拍我的肩,責備道:“這�怎是個說話的地兒,還不帶葉總去你宿舍聊聊?”

校長,你不穿越去古代當老鴇真是可惜了,宿舍?虧你想得出來,一個宿舍四張床,你打算讓他自己挑是吧,還是讓他一個人從一床輪戰到四床?累不死他也射死他……我最終同意了校長的建議,不是因為我想和葉地主一床戰四床,而是實在受不了他的鼓動,就怕再晚一點決定,校長會派人去香格里拉開間房讓我們慢慢聊。

當葉地主跟在我身後進了西施樓之後,其他女生就對我指指點點,表情又是羨慕又是鄙夷,沒想到我林浩然也有一天能接受這樣目光的洗禮,真TMD痛快!

打開宿舍的門,只有宅女蘇優格坐在電腦前,我以為她見到葉地主這麼個標緻的人兒會有點中風的反應,可惜她見我們進來,招呼也不打一個。唉,現實中的男人,只有金希澈能打動她高傲的心……

我搬了張椅子請他坐,就見他望著我一片狼藉的桌面,雖然依舊面癱,但已經可以看出他的嫌棄了。對於我的桌面,我不作評價,像我這種日理萬機的人,天天都關心著臺灣什麼時候回歸,中東什麼時候恢復和平,非洲的糧食危機什麼時候解決,哪里有時間管我的桌面?

似乎不給他喝點什麼,就不太符合待客之道?於是我找出個杯子,是以前買電話卡送的,紅紅的一大個,看上去有點呆霸王的感覺,所以一直沒有用。光倒水吧,好像又不妥,拿出包奶茶,可以偷看一眼葉地主,又覺得他這種形象的人喝奶茶的話,有點滑稽。啊,對了,蘇優格那�好像有三合一咖啡……

“格格,格格!”我用手指捅她,她摘下耳機,罵道:“又沒生蛋,格格叫個不停!”

我一聽就火了,剛想和她大打出手,但一想到三合一咖啡,就立刻扯開個諂媚的笑容,拿出商量的口吻道:“親愛的,你那�是不是有三合一咖啡?能不能給我一包?”

蘇優格倒是慷慨,往櫃子�一指,道:“自己拿。”

我歡天喜地,急忙拿了一包,用開水泡了,恭敬地呈給葉地主,在他接過杯子的時候我才想起,那個杯子從拿回來的那天開始,就沒洗過。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喝一下也不會怎樣嘛。“葉總啊,沒什麼可孝敬的,這三合一咖啡,你湊合著喝。”

葉地主往杯子�看了一眼,雷打不動的表情變了,皺了皺眉,問:“這是咖啡?”

“當然!”我把包裝袋給他亮亮,挑挑眉毛,“如假包換!”

他長臂一伸,我以為他要抱我入懷共飲一杯,忙假裝小鳥依人,柔弱無骨,忽覺手指一滑,原來手�的包裝袋被他奪了去。只見他翻看兩下,忽然把杯子重重一放,擡眼瞪著我,眼睛�居然有殺氣。

我渾身被著陰森的氣息籠罩,小心翼翼拿過包裝袋看個清楚,沒錯啊,確實是名牌三合一咖啡。MD,破資本家,三合一咖啡就不喝了嗎?忽然,我瞥見一小行日期,驚得褲子都掉了(你是故意脫掉的!),回頭朝蘇優格大吼:“這咖啡都過期了,你還敢給我!”

蘇優格一臉無所謂,“過期就過期嘛。”

我淚流滿面,她這是把我往死�害啊!“過期也就罷了,居然還是過期了兩年的……”

“林老師,不必招待了,說正事吧。”葉地主厭惡地把杯子一掃,“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再多錢也不去,老娘是有骨氣D!”其實我很想要錢的,可是就怕拿了錢之後失去自由泡美男的機會,萬一反悔的話,就要十倍賠給他。

“我不為給錢而來。”

大家給我評個理,他這種做法簡直就是一無恥的嫖客,而且嫖完不給錢,還很正義地宣稱不給錢就不算嫖。於是,我昂首挺胸:“沒錢就更不去了。”

葉地主的腦門上青筋凸顯,看來非常想把我按到地上先奸後殺了。(葉禎澤:只想殺而已)半晌,他再次開口,告訴我一個震撼的消息:“小洛自你走後開始絕食。”

我的小心臟一陣亂跳,我離開已經一星期多了啊,秋禎洛怕是已經變乾屍了吧?

冷不丁的,葉地主又來了一句:“在你拒絕張秘書的那天,割腕。”

我的小心臟開始奄奄一息,我拒絕張秘書已經三天了,他怕是已經升級為木乃伊了吧?

葉地主作勢又要開口,我忙做了個“停”的手勢,就怕他一開口就是要我去見他弟弟最後一面,或者直接參加追悼會。調整了N久,才虛弱地擡起頭:“你說吧。”

“是否繼續做家教,希望你能當著他的面說清楚,他不相信我們任何一個人。”葉地主說著,忽然和我來了個對視,眼眸如同千年冰潭,讓人聯想到小龍女的冰玉床,“別讓他守在窗邊,一直等,一直等……”

額滴神啊!太感人了,葉地主,你不開口也就罷了,一開口就是顆催淚彈啊∼央視沒有招你去頂替倪萍,真是太失策啦!我的小心臟霎時間碎成好幾瓣,要不是考慮到秋禎洛還沒成年,我一直飛奔到葉家把他撲倒一頓好吻!小洛洛,你快快長大吧,等你成年之後考上大學,姐姐好好疼你!

“啥都不用說了,我親自去跟小洛說明白。”我正義地站起,擺一個水兵月的造型,見葉地主也站起來往外走,我馬上貼上去問:“我這一趟,有沒有車馬費什麼的?”

葉地主停下來,冷冷掃了我一眼,方圓十�,立馬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如果說這巨大的範圍內唯一沒有凍成冰塊的地方,只有他那張俊若天神,冷若冰雕的臉了。我很好奇,談初意那只狡詐的狐狸怎麼會和這種人搞上的?

“等等!”我往回走,提起那袋核桃當作給小洛的禮物,以及談初意托我捎給葉地主的透寶丹二號,就跟著葉地主下了樓。這一下樓不要緊,發現我們樓前赫然掛著一條巨大橫幅:“熱烈慶祝文學院林浩然同學為校爭光!”

我當眾嘔血,校長……算你狠!

——————————————偶素代表一灘血跡的分隔線—————————————

坐在凱迪拉克�的感覺,和坐在破夏利計程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原來感覺這種東西,是用錢堆起來D!

第一次坐這麼高檔的車,還有一個連校長都點頭哈腰的資本家在開車,我心�別提多歡騰了,忍不住一邊在後座上翻跟鬥,一邊唱著那首“嘿!我們農奴跳起來呀∼那個唱起來呀!呵嘿!慶祝翻身那個做主人呀∼萬惡的資本家們,總有一天會滅亡呀∼”。翻著翻著覺得不過癮,偷看一下後視鏡�葉地主的表情,他除了冷漠就是冷淡,連個不滿的表情都不給我的。

忽視我?我好勝心起(你對這種無聊的事情總是有好勝心),叉著腰,開始高聲歌唱《大象歌》,配合著扭扭腰,看見後視鏡�葉地主的表情漸漸崩潰下去,身體疲軟下去,再一次見證了我的特異功能。

一個忽然刹車,我差點沒飛到擋風玻璃上去,但是身子還是向前飛了一下,卡在前排兩個座位之間,扭來扭去的,活像一隻被鑷子夾住的蚯蚓,忒沒形象的。只見葉地主偏頭過來,一個警告性質十足的眼神瞟來,我毫不示弱,質問他:“有種就和我對唱,刹車玩陰招,算什麼好漢!”

他沒有回答我,用下巴指了指前面。

原來是……紅燈。

趁此機會,我忙把透寶丹二號雙手呈給葉地主,他不屑一顧,連接都不接,估計是受了過期咖啡的刺激,以為我所有的東西都是過期好幾年的。他誤會我沒關係,可千萬別誤會了談初意的一番深情啊。“葉總,這是談初意托我給你的,你趕緊收下吧。”

葉地主握方向盤的手指明顯一僵,“談初意……”

看呀看呀,強攻被感動啦!我連忙趁熱打鐵,雪中送炭(應該是火上澆油吧):“他知道你面癱多年,苦苦尋覓了好久,終於找到這番良藥……”

葉地主的手指收緊,緊緊握著方向盤,越看越像在掐某人的脖子。我小心地把透寶丹二號放在他身邊,怕他當著我的面不好意思拿,然後討好地敷衍:“葉總和談醫生感情不錯啊,哈哈哈。”

後視鏡中鷹眸一擡,犀利的目光由鏡中反射過來,穿我心窩而過,涼颼颼的。完了,葉地主定是誤會我和談醫生的關係了!“我跟談醫生沒什麼的!葉總你要相信我啊!他是我們學校的校醫,我看病的時候與他認識D!我可沒有在他肩上瞌睡過,他更沒有在動物園強吻過我,真的沒有哦∼”

葉地主聽見談初意名字之後的若有所思,被我盡收眼底,愛情啊,真是微妙。綠燈亮起,葉地主一踩油門,丫的,開車跟玩命似的,是凱迪拉克,又不是波音747。

快到季海園的時候,葉地主放慢了車速,忽然幽幽問了一句:“他……當校醫?”

“可不是,也不知犯了什麼錯誤,從市醫院墮落過來了。”呵,我這口吻,像大媽似的。

“他都有哪些同事?”

我心�那個澎湃啊,他倆果然互相愛戀又無法表達啊。“你放心吧,他周圍都是一些不會和他產生火花的人,一個長得像馬英九的庸醫戴乃兆,一個風度趴趴但已經結婚的蕭院長,還有一個雖然暗戀他,但是絕對追不上他的僵屍女醫生毛蓉蓉。”

葉地主的手指又是一緊,最後又恢復冷漠。

高壓又起,四周寒風瑟瑟,我說葉地主,你整個一空調啊。

“唰——”開得好好的,他又是一個急刹車,我又飛了出去,卡在兩個座位之間,掙扎撲騰幾下,爆發了:“你別用紅燈敷衍我!這一帶沒有紅綠燈!你TMD最好編一個好理由,否則老子跳車了!”

“跳車!”他向來波瀾不驚的語氣忽然上揚。

丫的,叫我跳就跳啊,我跳車了,你弟弟怎麼辦?別說害死你弟弟了,就是壓到這路邊的花花草草也不好的呀。知道啦,你是發洩一下對我的不滿和對談初意的思念,理解你!我好心地安慰他道:“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轉過頭,鷹眸乍現冷厲。我才發現,葉地主的車前,站著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帽檐壓得很低,幾乎看不見臉,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此人的手上握著一把貌似是真槍的東西,正隔著玻璃直指葉地主的腦門。

“農民工為追討工資槍殺開發商啦——”幹嚎一句,接著抱頭,我立馬鑽到座位底下,無奈我不是老鼠,鑽不進去,可是人命當前,我撅著屁股對著座位底下一陣猛鑽,終究無濟於事。

這時從車旁邊又閃出兩個拿著手槍的人,一個從旁邊指著葉地主,一個竟然從我旁邊指著我!我那個屁滾尿流落花流水,護著屁股又護不住腦袋,護著腦袋又護不住屁股,最後乾脆——舉手投降。

葉地主被迫開了門,三個人全部坐了進來,一個在副駕駛座以槍指葉地主,另外兩個一左一右坐我旁邊以槍指著我。丫的,憑什麼我被兩把槍指?!要搶劫,搶他去,老子從�到外翻個遍,身上只有五塊八毛錢。

這三人的意圖究竟如何?且聽我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桃桃本來打算一大早更新的,可是我們學校搞地震演習,上午停電,所以桃桃就一覺睡到中午起來……不知道真正的地震來的時候,桃桃還能不能如此鎮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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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8:26


【傳說中的綁架】


那個葉地主太沒骨氣了,即使被槍指著,也不能人家說哪里,你就往哪里開啊。(有種你也試試)坐在後座的我毛骨悚然的,眼睜睜看著我的凱迪拉克(葉禎澤:誰的?)從繁華的市區一直往郊區開呀開呀,越來越荒涼,越來越人煙稀少。我不禁想大喊一句:“城市化建設步伐有待加快!”

三個匪徒也不說明來意,一味指使葉地主往東往西往南往北,最後來到一個破工廠,哢哢晃著槍,叫我們下車。我的腿那個發抖啊,心兒那個打顫啊,最後一個下的車,忽然大喊一句:“等等!”

戴帽子的那位(以下簡稱帽子男)馬上用槍頂著我,我頭一縮,乖順道:“我的核桃忘車上了,容我去拿拿,您看成不?”

帽子男吹鬍子瞪眼的,大喝:“快去快回!”

“得令!”我點頭哈腰,貓著身子鑽進車�,扒拉出我的核桃,緊緊抱在懷�,沖著一直用一種什麼目光盯著我的葉地主說:“有總比沒有強,危急關頭又能吃又能砸的。”

“廢話什麼?!”帽子男在我背上重重一拍,我向前摔去,腦袋沖著葉地主就這麼砸過去了,嘭一聲,也不知道撞了他哪里,他向後倒,我向前撲,兩人就這麼滾成麻花。“我的核桃!”我趕忙爬起,看看核桃有沒有丟,只見葉地主捂著下身某個地方,第一次如此狼狽地瞪了我一眼。

其他兩個拿槍的人,一個滿口大黃牙,滿臉坑坑窪窪,跟月球表面似的,簡稱為月球男,另一個矮矮小小,還沒我高,黑黑的,一雙鼠眼儘是殺氣,簡稱黑鼠男。月球男和黑鼠男在前面帶路,領我們進了破工廠,七拐八拐的,到達一個生產車間,一個貌似是老大的人早就坐在�面了,一身黑色夾克,戴個黑框眼鏡,倒也斯文。

葉地主落魄至此,仍舊不改冰山本色,見了老大,也不下跪也不求饒,反而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我跟他可不一樣,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著我一個人呢,所以,我貼在葉地主身後,把他當成擋箭牌和防彈衣,心想,如果他的體積和甄瑩慧一樣大就更好了。

帽子男邀功似的,上前道:“大哥,計畫很成功,我……”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大一巴掌拍暈了,呵,戴眼鏡的人果然都深藏不露啊,好比那個談初意,溫柔起來一汪水,水�藏著機關槍。老大高喝:“綁一個人回來就成,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來?!”

他們好像是在講我?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在葉地主身後拼命點頭,說:“我是多餘的,多餘的啊……”

被拍暈的帽子男重新站起來解釋道:“蹲守好幾天,好不容易綁了葉禎澤,情況緊急,總不能把他女人給放走報警吧?”

“喂!你給我說清楚,老娘可不是他的女人啊。”我從葉地主身後一個箭步而出,對幾位綁架犯抱拳作禮,“幾位大俠明鑒,小女與這個葉地主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恰逢幾位好漢出手,幫我解決了仇家。小女的感激之情,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老大呵呵陰笑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你倒是說說,你與他有什麼仇啊?”

“這個仇嘛……”我回頭瞥一眼葉地主,只見他雕像一般站著,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也不見得有什麼害怕恐懼,那我就甩開膀子講吧!“小女自幼家貧,本不會與葉地主這樣的人物有所瓜葛,誰知這廝趁我家教之時,對我頓起賊心。我可是個清白的人物啊,怎會隨便答應他無理的要求,誰想到他居然綁架自己的弟弟,來威脅我!我哭著喊著不肯從他,他一時激憤,竟然當眾將我養的哈巴狗旺財——還是只公的——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哐啷”玻璃脆裂的聲音——老大撿起他的黑框眼鏡,把葉地主從上到下打量好幾遍,然後不可思議地搖搖頭。

葉地主冷漠的面具產生裂痕。

我低頭假哭,就聽他們幾個爆發出一陣狂笑,我不禁跟著他們傻笑起來,忽然,老大笑容一收,一拍桌子,我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妞,你鬧夠了就給我閉嘴,不然老子一槍先崩了你!”

“英雄啊∼”我又閃身到葉地主身後,探出腦袋說:“殺人可是犯法D!”

“哼,老子殺過的人,比上過你的男人還多。”老大吹吹槍口,嘴�冒著黃色的泡泡,眼睛盯著我,一個飛眼,而且是那種“眼睛再大點,眼珠子都飛出來了”的那種。這讓我頓時虛榮心膨脹,原來老娘也是一女人!只是……我拍拍葉地主的背,安慰他道:“你別怕,可見他殺過的人數在0到1的區間�徘徊。”

月球男和黑鼠男端著槍向我們走來,我嚇得一縮,緊緊抓了一下葉地主的背,MD,硬梆梆的,真想割幾斤五花肉給他安上去。那兩個綁架犯一伸手,惡聲道:“有什麼值錢的,全給我交出來!”

我顫抖著,心疼著,把我的手機和口袋�的MP4交了出去,最後看那黑鼠男欲求不滿地望著我,我趕忙掏啊掏,把五塊八毛錢也給翻了出來,含淚塞給他,緊緊抱著核桃,說什麼也不給他們了。再看葉地主,同款不同顏色的兩台超薄手機,車鑰匙,黑色的錢包,一打開,鈔票並不多,只是那唰的一排亮閃閃的金卡,很迷人。月球男眼睛一亮,黑鼠男見錢眼開,居然把五塊八塞還我,去分享葉地主的錢包了。我如獲至寶,趕緊把錢收好。

老大拿過葉地主的手機,翻著聯繫人,我大喊:“那個姓張的秘書!張秘書!”

他將信將疑看了我一眼,我怕他不相信我,馬上解釋道:“他家�沒別的親人了,那個張秘書天天跟他在一起!”

黑鼠男手�抓著幾張搶來的鈔票,陰鬱地說:“我可是聽說他有個弟弟啊。”

我又從葉地主身後探頭出來:“我早跟你說過了,他弟弟被他鎖在家�,想見一面比見小布希還難,而且我打賭,他弟弟絕對不會接電話。”

老大哼了一聲,找出張秘書的電話,撥了過去:“張秘書?呵呵,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老闆在我手�,馬上給我準備一千萬,我會再聯繫你。不準報警,否則你老闆就沒命了!”

綁架犯的臺詞怎麼永遠都這麼枯燥?在他快要掛電話的時候,我可不願意了,一把推開葉地主,叉著腰就向老大走去(危險動作,請勿模仿),指著他,咬牙切齒:“喂!你做人公平一點好不好?憑什麼只贖他,不贖我?我不是媽生的爸養的啊?老大,你讓張秘書再拿一千萬來贖我,少一毛都不行,人,生而平等,知道不?!”

一回頭,見黑鼠男和月球男都口歪眼斜,好像我是陳圓圓在世似的。白白又將損失一千萬的葉地主陰森地望著我,恨不得沖上來把我壓在牆上先奸後殺了。(葉禎澤:我說過,我只想殺。)

老大最終沒有理會我,把電話掛了。我咬著手帕,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抹著眼淚,直到月球男拖著我的腿,把我拖到葉地主身前,厭惡道:“管好你的女人,太他媽的鬧人了!”

黑鼠男找來一條長繩,綁了我的右腳,又綁了葉地主的左腳,連在一起,一頭一個,讓我深刻體會了什麼叫作“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這時,老大拔下耳機,捂著耳朵,指著我大罵:“媽的,什麼破歌,狼哭鬼嚎的!”我轉頭一看,他正在聽我MP4�的歌呢。我眼睛一橫,義憤填膺,大喊:“不準你侮辱哥哥們!”

“哥哥們?”不光是幾個綁架犯,連葉地主都用不解的目光看我。

“就是SuperJunior嘛。”我好心地解釋。

葉地主比他們識貨,但還是把唇往下抿了抿,別過頭去,漠不關心的,真該死。幾個綁架犯一頭霧水,齊聲道:“休破豬你兒?”

“代溝啊代溝……”我搖頭歎氣,捶胸頓足。

——————————————偶素代表巨大代溝的分隔線—————————————

都說靈感來自生活,當我們被帶進這間只有一個通氣口的房間時,我忽然能體會魯迅先生文章中的“鐵屋子”是個什麼概念。這幫匪徒特別過分,居然拿了條繩子綁了我的手,讓我動彈不得,而葉地主只是左腳和我綁在一起。

“你們為什麼綁我不綁他?”我不滿地對月球男抱怨著,“他跑掉的話,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快,快點把他給我綁起來!還有他那套西裝,名牌的,扒下來能賣好多錢呢!還有鞋啊領帶啊,摸摸他衣服�面,有沒有金項鏈什麼的……”其實我還蠻有做綁架犯的潛質嘛,瞧瞧,我多識貨!若我也是綁架犯之一,葉地主現在恐怕只剩條內褲了。(說不定連內褲都……)

“把她的嘴堵上,丫的太鬧了!”帽子男捂著耳朵,指使黑鼠男抓了幾個核桃就塞我嘴�,我噁心幾下,轉過頭哇哇大吐起來,把核桃給活生生吐出來了。丫的,還好帶來的是核桃,要是個椰子,老娘的嘴可就報廢了。“給我說清楚,為什麼綁我?!”我不依不饒著,單腿亂踢,張著嘴亂咬,誰敢碰我,我就給他一牙印。

月球男此時開口了,□著,“只要錢到手,咱哥幾個就把他留下,帶著你離開,找處安全的地兒跟你樂呵樂呵,自然會給你鬆綁……”

“你們……”我連連後退,哇哇大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帽子男也笑了,對他們幾個說:“雖然這妞沒有前幾個漂亮,可我們的要求也不高,是個女的就成嘛,哈哈。”

“流氓!”我發自肺腑地給他們一句讚美,才發現就我平時那點作為哪里叫流氓惡棍啊,跟他們相比,咱真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大笑著,關了門,鑰匙咣啷幾聲,把我們給反鎖了。

我大喊大嚎了幾聲,來人救命的也吼了幾嗓子,結果是和電視劇中一樣無濟於事。所以我敬告各位姐妹,被綁架了之後少喊幾句,沒有人會理你的,真的。現在我林浩然遭受生命中的大劫,陪伴我的只有一個啞巴葉地主和一袋核桃。

“別哭了。”葉地主受不了我的魔音,出聲制止我。

“丫的,待會兒又不是你被輪X,你當然不哭了,555……”我淚眼婆娑地看他一眼,又閉上眼張大嘴哀嚎。

“別哭了!”葉地主終於崩潰了,沖我一聲低吼,雖然讓我閉嘴了,可是眼淚更是嘩嘩往下流啊,這�就不用什麼斷了線的珠子來噁心大家了,直接用爆了的水龍頭形容吧。

等我回過神,大吼一句回去:“我餓,能不哭嗎?!!!”然後聲音小了一點:“他大爺的,水也不給,饅頭也不留,待會兒老子餓暈了,看他們還怎麼輪X!”(暈了就更好輪了)

葉地主的目光,幽幽沖著核桃去了。

“你是白癡啊!!!”我凶紅了眼睛,老子現在天不怕地不怕,正可謂是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現在老子身上至少還有五塊八,葉地主身上可是一分錢沒有,我比他有錢!“現在核桃有個P用?你倒是砸給我吃啊,就用你的腦袋——你個棒槌!”

葉地主聽著我的辱駡,冷著張臉一言不發,揀起一個核桃,慢慢移到我面前,我手被綁著,沒辦法給他腦袋一下。剛想再辱駡他幾句洩憤,忽然“啪啦”一聲,核桃在他手指間應聲而碎。

欲沖出口的辱駡硬是被這一招“單手碎核桃”給嚇回肚子,我的下巴往下一掉,眼皮往上一翻,差點沒嚇死過去。

接下來又會有怎樣的命運等待著他們?下回為您揭曉!

作者有話要說:傻笑ing~~

引言 使用道具
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8:55


【傳說中的以身相許】


望著葉地主手心�脆裂的核桃,我此起彼伏——有這種力氣,應該把自己投身進社會主義建設的大潮中去,窩在這�碎核桃,真是大材小用,怪不得被綁架。看著他在碎核桃中扒拉扒拉的,挑出幾塊果仁,我二話不說,跳起來就來了個餓虎撲羊,一口把他手�的果仁包進嘴�。就聽一聲悶哼,葉地主眉頭皺緊,沈聲問:“你屬狗嗎?”

我嚼了幾下,覺得好像咬了什麼東西在嘴�,用舌頭舔舔,才發現我搶核桃的時候,連同葉地主的手指一起搶進嘴�了。我驀地別開頭,吞下果仁,“你洗沒洗手啊就敢把手指往我嘴�塞,太不衛生了!”

葉地主鷹眸一眯,又露出那種想先奸後殺我的表情。(葉禎澤:……)

“接著碎核桃,我還要吃。”我弓著身子,用嘴叼了一個核桃放在他手�,催促道。擡頭,忽然撞見他的目光,跟看小狗似的。靠,我容易嗎我?手被綁著呢,什麼事都靠一張嘴,要不是因為他,我會被綁架?我早就坐在電腦前,一邊看視頻一邊砸核桃吃了。

葉地主捏著那個核桃,試了幾下,以失敗告終。

“敢情你剛才那一下子是迴光返照……”我鄙視他,再鄙視一下,以前都是別人鄙視我,我終於也有鄙視人的機會了。我還不如自己用牙咬呢!我探頭過去,從他手�叼走核桃,拼命咬,它卻紋絲不動,而我咬得眼淚都出來了。順勢,我吐出核桃,張嘴又哭起來。

“你又哭什麼?”葉地主徹底被我打敗,冰冷的語氣中開始透露出些許無奈。

“能不哭嗎!你走了以後,我就要被輪……嗚——¥×&#……”我的嘴被他捂上,後面的話都說不清楚也說不出來。

葉地主放開我,瞪著一手口水和眼淚,強忍著情緒,瞥了我一眼,“員警一會兒就到。”

“員警有個P用,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在這�……那幾個人還不讓報警不是?員警來的時候,你早走了,留下我一個人……”一想起葉地主被贖回去之後我慘絕人寰的命運,我就恨世界上所有人,“哎呀媽媽——快來救我呀∼∼爸爸——救命啊∼∼甄瑩慧——蘇優格——樂晶——不要賣我的電腦呀∼∼杜子騰——快來救姐姐啊∼∼談初意——你強吻老子,我還沒討回來呢∼∼早知道老子今兒個要被輪,還不如當初把你強X呢∼∼”

葉地主幽幽轉過頭,我也不管他吃不吃醋了,一個勁兒嚎,知道他把手腕伸過來,我被口水嗆到,咳嗽不止,氣喘籲籲。葉地主瞥了眼自己的手腕,說:“這�植入過一個微型發信器,張秘書通過GPS可以接收這�的位置資訊。”

也就是說,我有救了?他也不用花一千萬來贖自己?丫的,資本家就是一毛不拔,為了防止自己被綁架,居然搞了套GPS在身上,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想到自己有救了,我馬上眉開眼笑,悲傷的情緒一掃而光,心情那個好啊,不禁昂頭高歌,順便討好討好葉地主:“太陽最紅∼葉地主最親∼您D光輝思想∼永遠照我心∼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葉地主就是我心中D太陽∼多麼溫暖!多麼慈祥!把我們農奴心兒照亮∼∼我們……”

“我救你一命,你打算如何報答?”葉地主絲毫不為所動,打斷我的歌,用一種生意人特有的奸詐目光望著我,在這一點上,他和談狐狸居然有那麼點相似。

“要不,把我口袋�的五塊八給您?”我挑挑眉毛,試探道。

沒反應……

咬咬牙,拼了!“要不,把我那袋核桃也送給您?”

沈默依舊……

又不要錢又不要核桃的,叫我如何是好啊?我急得抓耳撓腮,就怕一個禮物沒送好,惹他不高興,到時候丟下我不管(你已經讓他不高興很久了)。我小心翼翼擡眼,對他察言觀色一番,這一看不要緊,我忽然發現——他長得真好看,跟我們學校的紅燒獅子頭一樣,有棱有角的,雖然從來不笑,說話涼颼颼的,可是這不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嗎?不過呢,我這個人比較不看重外在,我看重的是一個人的內在,所以,我很想瞭解瞭解葉地主脫光了之後是什麼模樣。

你說一個男人又不要錢又不要禮物的,那會要什麼呢?既然這樣——“要不,我吃點虧,以身相許?”

“可以。”他爽快地答應了,好像等我這句話等了N久一樣。我還來不及表達一下自己的震驚,他接下話頭:“從今天開始,做小洛的家教,直到他參加完高考為止,沒有特殊原因,不允許請假。”

“啊?我……”

葉地主微微偏頭,幽暗的目光�,一抹冷邪時隱時現,“林浩然,既然你的身子已屬於我,就得聽從我的安排。”

一聲驚雷平地起,伴隨著風雨交加,魚龍混雜。在這個月黑風高的白天(你傻了吧?),我和葉地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稀�糊塗間,葉地主就這麼強佔了我的身子,而我還渾然不覺。正所謂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不帶你這樣的!”我掙扎欲起,無奈手腳被縛,只能抽抽風。

“那好……”葉地主也不勉強,“你既然不願意把身子給我,給他們四個也無妨。”

上帝哥哥!我林浩然居然也有一天會被人這般威脅!看來在我們新中國,迫切需要進行一次再革命,重新實行“三反五反”運動,把這些地主這些資本家統統槍斃,尤其是像葉禎澤這種封建土豪地主資本家!

我就這般蹲在牆角,灰頭土臉的。半晌……

“答應你可以,不過你得讓我親一口。”我賊笑地擡頭,目光灼灼,膝蓋著地,向他蹭過去,讓他知道老子也不是吃素D,“你要是敢說不,哼哼,儘管讓我被那幾個人拖走,只怕到時候,我和令弟得在天堂另續前緣了。”

他又想殺我了,我知道。(葉禎澤:不,這一次,我想奸了。)瞧他那樣,哼,一臉不情願的,當我很情願嗎?(你看上去非常情願)丫的,親一口怎麼了?他坐著,我跪著,慢慢把頭靠近,他眼睛也不閉,就這麼瞪著我,想把我凍死,沒門!我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燒著你!

我嘟著嘴,就快一親芳澤的時候,忽然覺得這情景好像在哪里出現過……談初意?!一想到他那張狐狸一樣腹黑狡詐的嘴臉,我心�忽然一涼,談狐狸倒是經常笑,但是我怎麼覺得,此時在我腦海�浮現的談狐狸,怎麼笑得那麼陰森?這一想不要緊,我瞬間沒有了耍流氓的興致,別開頭,垮著臉,懊惱地偷看一下葉地主雙唇冷酷的曲線,一邊可惜著,一邊又把持著。

也許被葉地主發現了我正偷看著他,他冷眼一掃,我忙把目光收回來,默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親了?”這嗓音,如同穿越冰河世紀而來。

“已經親了。”我嘴硬,在小人和君子之間徘徊著,覺得自己該去親一口,可是又覺得這一口若親了下去,好像又挺對不起誰的。

葉地主淡淡“哦”了一聲,疑問語氣。

丫的,不相信我?我是為他好,萬一他被我一親,瘋狂愛上我,然後拋棄了可憐的談狐狸怎麼辦?那談狐狸還不扒我幾層皮?於是我馬上改變態度,諂媚地笑著,一個勁兒裝孫子,“您可別聽我亂說,我這不顧及著你家談初意嗎?”

可能是談狐狸的名字刺激到葉地主,他居然冷眸一眯,危險地轉過身來,鉗住我的手臂,拉我近身,“是不是沒教會你怎麼親人?沒關係,我教你……”

喂!喂!中央電視臺!中央電視臺!喂!姓葉的那個群眾演員!我們劇本�什麼時候加了吻戲?你快給我停下!觀眾朋友們,這一幕完全不在我們導演的預料之中,純屬演員臨場發揮!我們觀眾群�有沒有未成年的?回避,快點回避!什麼?沒地方回避?那……那請你們在家長的陪同和指導下觀看!

—————————————偶素代表馬賽克的分隔線———————————————

一陣天昏地暗之後,我不知道葉地主是什麼時候放開我的,只知道我的鼻血又流了出來,滴滴答答,好不壯烈。男人,果然都有施虐的傾向,趁著我的手被捆成個粽子,就如此這般輕薄我!MD,不活了,再親我幾口,讓我狂流鼻血而亡算了——這叫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葉地主背靠在牆上,垂眼望著地板,唇邊居然浮現淡淡的冷笑,嘲諷,鄙夷,以及一絲報復似的快感。

我又開始懊惱了,上天給了我一個一親芳澤的機會,我居然不懂珍惜,現在親也親完了,卻一點記憶都沒有,到底是淺吻還是深吻,到底葉地主的雙唇是涼是暖,老子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喂,導演,你倒個帶行不行,讓俺重新體會一下嘛∼

遭到導演的拒絕以後,我眼兒巴巴地望著葉地主,就希望他一個良心發現,再跟我來兩下,這次我一定不犯傻了,一定好好珍惜,好好品嘗。葉地主,你就看我一眼吧∼

“咣!”鐵門被打開,老大哈哈大笑著走進來,八字腳,頭還一晃一晃的,“葉總,您的秘書效率很高啊,已經準備好那些錢了,看來,我們的緣分也快到了。您放心,我們哥幾個很誠信,只要看見鈔票,一定放你走……”

“那我呢那我呢?”我迫不及待地問。

“你?”老大很詫異,聳聳肩膀,又對我眨了眨眼,“當然是按原計劃辦嘍。”

我的臉驟然垮了,面癱了,只能匍匐到葉地主身邊,繼續眼兒巴巴,“葉大總統,您可一定別忘了救我出去啊……”

鐵門又被鎖上,萬籟俱寂,葉地主一言不發,薄唇緊抿。我趴在他腳邊,手早就被綁麻了,忽忽悠悠的,又餓又困,眼皮眨了兩下,忽然呼呼地就睡著了。(群眾:你是豬!豬:請不要侮辱我們)

越是困難當前,我的夢就越美好。我夢見上次那些個美男這次全部半裸,其中一個身材最好的平躺著,其他美男把食物放在他身上,讓我去品嘗。我肚子正鬧革命著,一下子就相中了他胸膛上的奶油蛋糕,撲上去,趴在他身上一頓好舔,那個甜呀∼那個滑啊∼咱不能虧待人家不是?順便也舔舔人家胸膛上那兩深色的小點∼美男的呻吟,讓我哈哈大笑。

我沒得意幾秒鐘,頭上就被人拍了一下,我一睜眼,臉上又有很多可疑的液體,像是口水。丫的,是不是葉地主趁我睡著又偷親我了?一激靈,我坐起來,臉上居然沾了幾根稻草,好不難受。正要問個清楚,就聽見好像有槍聲,時而伴隨一聲慘叫。

車間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在敲門,我激動地幾乎跳起來,葉地主依舊如同一汪冰潭,一動不動。門上的鎖被一顆子彈打壞,一個特警模樣的人出現在門口。

“員警叔叔——”我哭著沖上去,吧唧摔個狗吃屎,往後一看,老子的腳還和葉地主栓在一起呢,他不動,我動則摔。

親愛的員警叔叔給我松了綁,我淚花花地看著自己的手,MD,都紫了!試著活動一下,還好,有點知覺,這樣就不用去參加殘奧會了。感動ing∼員警叔叔真是人民的好兒子,看看,兒子來救媽媽了不是?太孝順了!

員警叔叔本來要帶我們回局�錄口供,葉地主一個眉頭皺過去,說自己沒時間,員警叔叔馬上同意以後再錄,而且,連我也一併省去了。我才知道,綁架我們的那幾個人是鼎鼎有名的通緝犯,手上有好幾條人命,口供錄不錄,他們都得槍斃。

張秘書紅著腮幫走到我面前,說了句“讓你受驚了”,就讓我跟他走。我腳一跺,咬牙道:“我不走!”

正要上車的葉地主停下腳步,回頭望過來。

“我餓得走不動啦∼∼”我幹嚎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中的吻戲……哈哈哈

引言 使用道具
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9:24


【傳說中的吃啥補啥】


話說這葉地主的家那叫一個金碧輝煌,充分體現了一個暴發戶該有的特色,上一次來的時候過於緊張,這次認真逛了一逛,才發現傢俱啊生活用品啊都是極其奢華D。葉地主回來之後,家�的傭人啊管家啊,都跟歡迎總統一樣,站成兩排。我聽張秘書說什麼改時間換機票什麼的,估計又耽誤了什麼上百萬的生意,也見怪不怪了。果然,我偷偷問了一下張秘書,得知葉地主今天本來要去國外,如果沒有被綁架走,就剛剛好趕上飛機。

傭人在準備飯菜,我餓得頭暈眼花,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卻見葉地主目光冷冷地看我,好像在逼迫和暗示我做些什麼。我忽然想起他弟弟秋禎洛起來,於是搖搖晃晃站起來,虛偽地說:“我先去看看小洛吧。”

在我的劇本�,葉地主應該客套客套,說句什麼“等林老師吃完飯之後再去也不遲”,誰知我碰到的這些人統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摩。葉地主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說了句:“批準。”

你說我怎麼這麼賤呢?我扶著腰,任肚子嘰�呱啦亂叫,慢慢移上樓,憑著記憶找到了秋禎洛的房間,開門便走進去,同時聽見了女傭的驚呼聲。別驚呼了,老子不明不白做了家教,還一分錢沒撈著,老子還沒驚呼呢。

關上門,看見的又是空無一人的臥室,這回姐姐我可不害怕了。打開衣櫥∼沒人?鑽到床底下∼沒人?丫的,你也太會躲了,總不可能躲抽屜�了吧?我還真的開始翻箱倒櫃起來,卻在抽屜�發現一張照片,一家三口,兩個大人一個小孩,那小孩無疑就是秋禎洛,只是……沒有葉禎澤。

“誰?!”一聲暴喝,把我的七魂六魄嚇掉好幾條。我習慣性地舉手投降,慢慢轉過身去,才一眼,我的鼻血又噴了出來。為什麼每次流鼻血,我都要流兩次以上?秋禎洛他……他沒穿衣服!而且,請大家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去看的,是他自己□地出來,站在我面前,明擺著是自願貢獻出來給我上性教育課程D。

奶白色的皮膚閃耀著金色的光澤,瘦歸瘦,可是身上肌肉仍舊很勻稱,潮濕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還有一些貼在額邊、臉頰邊,還在向下滴水。剛洗完澡吧——啊∼傳說中的濕身誘惑!我左腳踩右腳,右手壓左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要一個狼撲就把他壓倒。可是我的左眼可踩不住右眼,於是雙眼放了光,目光粘在秋禎洛身上,甩也甩不掉。

忽然間,我明白個道理:我以前之所以是個能經受住誘惑的人,是因為所受的誘惑還不夠。

這孩子見了我,也不閃避,呆呆地看著,紅唇微張,一呼一吸間還帶著水汽。往下看,誘人的鎖骨曲線,微微隆起的胸肌,胸前的果實顏色甚淺,居然還帶著點淡淡的粉色。“撲哧——”又一道鼻血。

不敢再往下了,姐姐我本來就有點低血壓,哪里受得了這左一道鼻血右一道鼻血地噴,都快趕上噴氣機了。

“然然……”他只叫我,卻沒有撲過來。我心想,你撲過來吧,我摸你兩把,再把你推開好了。算了,你還是先找個東西把那�擋擋吧,雖然我心�命令自己不看,可是,哪個女的能真的不去看?

在我滿心猥瑣地研究揣摩他那�的尺寸時,忽然看見他手腕上纏著的紗布,甚至還滲著血跡。難道葉地主說的割腕是真的?資本家也會說真話?我快步走過去,強迫自己看清楚他手的位置,不要一時驚動,抓錯了地方。

我還沒碰到他的手,他忽然一個餓虎撲羊,赤身裸體就敢沖我跳過來。我的鼻血還未噴出,就被他牢牢壓在地上。這、這實在是……我忽然開始同情一些因為強X未成年人而坐牢的罪犯了,你說人家容易嗎,未成年人實在太誘人了,未成年少男尚且如此,何況是未成年少女?

“然然,真的是你嗎?是你嗎?”

“是我啊,不是我媽。”我擡手,手被壓,擡腳,腳被壓,丫的,你練過相撲還是摔跤?我做了一個非常邪惡的動作,那就是動了動腰,這孩子果然中招,下身一頂,形成了經典體位。我滿足地大笑,就見他目光那個忽閃忽閃的,一點淫褻也沒有,讓我頓時蔫了。

肚子又是一陣嘰�咕嚕,我把他推開,他還想撲上來,我本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原則,“啪”地給了他一巴掌。其實我這一巴掌打得並不重,只是從來沒扇過人,想扇一次試試,原來感覺這麼爽,大家有空也試試!(大家不像你這麼有空)

秋禎洛捂著臉,兔子一樣紅著眼睛望著我。

“你TMD才多大,就學人家自殺?!”自殺沒關係,買保險沒有?收益人寫上我的名字,再自殺也不遲嘛——我主要是氣他這一點。不過,我這虛偽的人,怎麼可能說出來?我表面上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所以要抓緊時間教育祖國的花朵——在他穿上衣服之前教育個痛快。“自殺就自殺,還選擇割腕?你個高分低能的!自殺都殺不清楚。想想你爹媽,生你養你夠不容易了,再想想你哥,為了你,竟然跪下來求我過來看你啊∼∼說,你為什麼自殺?!”

“我想見你,不這樣,你怎麼會過來看我……”秋禎洛擡眼,輕輕拉起我的手,貼在他的胸口,“上次你說馬上就回來的,可是他們跟我說,你走了。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不來陪我?我想出去找你,可是我……我只能這樣,只能這樣……”

我眉毛不正常地挑了兩下,手指開始不安分,一直往下滑啊滑,滑啊滑。想起我最小的表弟當年剛剛學組詞造句,題目是“滑”,他組詞:“滑了”,造句:“我滑了。”我現在深有感觸,此時我不光滑了,全身都滑了。

“想見我就直說,不要自殺嘛。”我的虛榮心膨脹,居然也有一天,有個帥弟弟為見我一面而自殺,如果我能充分發揮自己的魅力優勢,那麼一定會為中國的計劃生育做出巨大貢獻。

他含著淚水笑著,臉上還有個五指印,罪過啊罪過。

“好啦,你可以把衣服穿起來了吧?”我摸夠了,再摸就出事了。

秋禎洛眨眨眼,目光中儘是不解,“我以為然然比較喜歡我不穿衣服的樣子。”

=_=‖

居然被他說中了,現在的孩子真不容人小視。我故作正經,從地上爬起來,他眼尖,看見我的鼻血流得稀�嘩啦的,就拿了條毛巾給我擦。他轉身去放毛巾的時候,我又對著他緊致挺翹的PP流了幾滴鼻血。當他乖乖去穿衣服的時候,我心�那個惋惜,你說我怎麼這麼賤啊……

“小洛,跟你商量個事。”我做出很討好的樣子,嬉笑著問他。

“還是不穿比較好?”秋禎洛正在扣口子的手停了,釋然地望著我。

孩子,你太善解人意了,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在想那檔子事。“我想先下去吃個飯,你說……好不好?”

“吩咐他們端進來就是。”秋禎洛防備地盯著我,貌似我動一動,他又準備撲上來壓。

“你跟我一起下去吃吧。”我走上前,幫他扣扣子,活像個小妾一樣。我發現,他在發抖,不知道究竟在怕什麼,難道是怕他哥?恩,很有可能,他哥的確挺可怕的。可是總不至於怕到三年不出臥室吧?

“你不會離開我吧?”他握住我的手,睫毛扇動著,目光流轉,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不會,當然不會了。”為了填飽肚子,我啥都敢說,何況是這種有的沒的。

秋禎洛咬著下唇,臉色更加蒼白,“我……跟你下去。”

——————————————偶素代表山崩地裂的分隔線—————————————

秋禎洛在我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出臥室,到走廊時,暈了一個女傭,到樓梯時,昏了兩個女傭,快到客廳時,高管家尖叫一聲暈倒了,到達客廳時,張秘書慘叫一聲昏了過去。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葉地主,也是一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呆滯狀態,這時候若能偷到他的支票本,就太太太好了。

“傻了?快點準備飯菜,我們要吃飯。”我開始對葉地主頤指氣使,反正他弟弟現在在我手�。

清醒過來的高管家率領幾個女傭去餐廳準備飯菜,不一會兒,香氣四逸。只有我一個人,想必他們不會給我吃好的,現在加了一個秋禎洛,想必什麼好東西都端出來了。嘿嘿,這,其實也是我讓秋禎洛一起下來的原因之一。

我拉開椅子,和秋禎洛坐在同一邊,回過神的葉地主慢慢走過來,拉開我們對面的椅子,默默坐下來。高管家忙給他呈上筷子,女傭則負責給我和秋禎洛奉上碗筷,還用一種驚歎的目光打量我,打量就打量吧,筷子差點沒捅我眼睛�去。丫的,心理素質這麼差,受到一點小刺激就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開除!

兄弟倆忽然之間對視上了,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傻不愣登的,笑死我了。(誰比較傻?)

不管七八五十六,我拿起筷子就橫掃桌面,把好吃的都掃進我碗�,混著飯吃得賊拉賊拉香,骨頭都不吐的。堅持“只吃貴的,不吃對的”的原則,除了那道我今生今世都不敢吃的清蒸烏龜之外(那叫甲魚!),其他能入口的菜都已經被我吃得只剩配菜和湯水了。

當葉地主終於從兄弟深情對視中移開目光,提起筷子的時候,忽然臉色一僵,繼而看了我一眼。我天真地眨眨眼,嘴�咬著一根空心菜,正一截一截往嘴�送,我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可愛的小白兔子哦∼∼

高管家抽動著眼角,提醒我道:“以後要等大少爺提筷,你才可以動。而且,大少爺沒有動過的菜,你也不能先動。”

我都吃得只剩下蠶羹冷炙了,你才提醒我,分明是居心不良!開除!

我抱著碗,眼淚汪汪,把嘴�的空心菜吐出來,用手捏著放回盤子�,說:“葉總統,您先吃吧,吃完了,我再吃……”

秋禎洛把我摟進懷�,柔聲哄著我:“然然乖,想吃什麼就吃,吃完再讓她們給你做。”

高管家又暈倒了,幾個女傭雖然沒有暈,但也腿兒軟軟,搖搖欲墜。

我得意洋洋地捏起那根空心菜,塞回嘴�,說:“這涼拌空心菜不錯,再給我拌一盤去!對了,多放點芝麻和紅油辣椒。”

女傭愣著,沒人敢動。葉地主看了秋禎洛一眼,目光在他摟著我的手上停了停,又淡淡轉開目光,瞥了女傭一眼。女傭馬上跳起來去拌空心菜。

我看了一眼風燭殘雲的桌面,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不像話(何止是一點點?),畢竟是人家的家嘛。於是,我找了找,那清蒸烏龜確實沒動過,於是夾了一塊給秋禎洛,笑笑地讓他吃。

秋禎洛羞澀又感動地看了我一眼,把整塊烏龜肉塞進嘴�,嚼得正香。我高興了,夾了好多塊給他,見他一塊接一塊吃,我那叫一個雀躍,尤其是見到醒來的張秘書見到我在喂秋禎洛又暈過去之時。

寒氣漸漸包圍了我,我這時才發現葉地主一個菜也沒動,筷子也放下了,冷冰冰地望著我們。我沖他甜甜一笑,他沒理我。太傷自尊了!我低著頭,筷子在清蒸烏龜�扒拉著,猜想著葉地主會喜歡吃哪個部分。他是老大嘛,可能喜歡吃頭部這種象徵高貴的部分。於是我挑出烏龜的頭部,討好地夾到葉地主碗�,熱情地招呼著:“葉總統您吃呀,吃啥補啥!”

葉地主眼色一斂,危險地眯起,鷹眸中怒火旺盛,我頓時覺得萬根冰箭齊刷刷地射進我的心房,那個寒啊。

女傭在葉地主身後指手畫腳地提醒我,我不明所以,迷茫了很久,頓悟,甲魚有時候被誤以為是烏龜,那麼它的頭就是……

完了,一句“吃啥補啥”,把葉地主徹底得罪嘍……

葉地主是否能平息怒火?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某桃一邊吃牛肉炒飯一邊更新D……大家留言很踴躍,很感謝ing~~~

引言 使用道具
acejhp
男爵 | 2012-2-19 04:19:55


【傳說中的橫幅】


跟他們一起相安無事地吃完飯,我乖巧地巴結女傭,說要幫她們洗碗,她們照例看看葉地主的臉色,才同意我的要求。秋禎洛見我要洗碗,便挑了一處遠離葉地主龍椅的地方坐下,不安地望著我。

我這頭洗碗洗得高興,後面兩美男都盯著我,我恨不得當即長出條大尾巴來,配合屁股晃那麼兩下,冒充一回大尾巴狼。

洗著洗著,我感慨萬千。

不是我胡說,我們“北師大”的男生沒有最醜,只有更醜,於是乎我常常獨自立於瑟瑟秋風之中,感歎道:“平生不見師大男,便稱醜男也枉然。”高中的老師欺騙我們說,好好讀書吧,上了大學你們就輕鬆了。真正上了大學,輕鬆是輕鬆了,人空虛起來,回頭想想,還不如高中時拼搏的喜悅與掙扎。想當初,我們老校區的中文樓是第一自殺樓,現在從樓下經過,你都會覺得陰風陣陣……

這不,剛說到陰風陣陣,我身後就吹來一陣陰風。

“林老師……”葉地主站在我身後,刻意不去看那幾個被我失手打破的碗,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今晚留下嗎?”

我驚叫一聲,把手捫在胸口上,扭捏地轉過身去,擡眼看了他一下,又馬上低下頭,用腳尖在地板上劃著圈,輕聲說:“葉總統,人家不可以留下的……我們林家是個非常傳統的家庭,身為林家的女兒,人家怎麼可能留下跟你一起過夜呢?再說了,你家人好多,人家真的好不好意思哦,萬一發出什麼聲音被他們聽見了,你叫人家將來怎麼做人嘛……”

“說大聲點。”葉地主不耐。

敢情老子剛才說的話,他一句沒聽見!我擡頭瞪眼再叉腰,吼道:“老子明天早上有課,等會就回去!有什麼念頭,自己解決——毛主席說得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鄧爺爺也說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繼叫他吃啥補啥之後,葉地主臉再一次綠了,而我又失手打破一隻碗。

在女傭哀求的目光下,我終於放棄洗碗這個念頭,跑過去跟秋禎洛說自己先回學校,有空來看他。秋禎洛這時留了個心眼,問我是哪個學校的。我胸部一挺,告訴他:“我是北師大的!”

秋禎洛明顯愣住了,天使般純潔美麗的眼睛眨了一眨。

不知死活的張秘書這時冒了出來,恭敬地回答:“回二少爺話,林老師是北門師範大學中文系的。”

秋禎洛見了他,眉頭一皺,立馬避開好遠,張秘書傷心得淚花花的。秋禎洛拉著我的手,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頭,說:“你真的還會來嗎?”

“我……”我傻乎乎地笑著,“當然會,當然會。”我表面上傻,心�可不傻,我有空想起你了,才會來看看你,如果太多美男拉著我不放,沒準我就想不起你了。你哥哥一毛也不給我,當我活雷鋒啊?

“我等你。”秋禎洛目光灼灼,重重捏了捏我的手,回身上樓,又把自己關進臥室。

我瞥了眼葉地主,心想還是趕快回學校吧,不然他萬一獸性大發,想試一試吃啥補啥的效果——我也是樂意奉陪D,只是明天是可怕的馬列文論課,不能遲到更不能睡覺,我還是回去好了。

表達了自己歸心似箭的意思,張秘書主動提出要送我回去,我可不願意了,憑什麼利用完我,司機的層次就下降了幾倍?我扒著門框非要葉地主送我,張秘書哭著告訴我,葉地主馬上得去機場,不能再耽誤了,求我放他一條生路,我才滿意地點點頭。

當我坐著凱迪拉克回學校的時候,看見校門口那個比我們宿舍門口巨大好幾倍的橫幅“熱烈慶祝文學院林浩然同學為校爭光!”我當場吐血!

校長,你狠,你太狠了!

——————————————偶素代表某人陰笑的分隔線—————————————

這個所謂的馬列文論全稱叫作“馬克思主義文藝論著選講”,據說也是中文系“四大名補”之一,其他三個名補我也說說好了,分別是現代漢語,古代漢語(簡稱兩個“漢子”),還有一個外國文學史。

樂晶大一的時候就掛了現代漢語,補考的時候考卷不幸被老師丟失,她又考了一次,所以一本現代漢語,她連考三次,最後無奈又憤恨地說:“老娘被那個漢子□了三回了!”

給我們上馬列文論的是一個快四十歲還沒有嫁人的女博士,據說去法國留學過,為人尖刻,比地主婆還壞上幾分。這女人啊,一旦三十多歲還沒嫁人,腦子�就容易發生化學變化,究竟是什麼樣的化學變化,我一文科生也說不清楚。雖然是馬列文論的導師,可是她課上不斷暴馬克思的短處,徹底破壞�偉人在我們心�的形象,使馬克思和恩格斯成為繼屈原和楚懷王之後又一對公認的戀人。

甄瑩慧最愛上的就是這門課,甚至還帶了個小筆記本,把馬克思寫給他老婆的情詩抄下來反復研究吟誦,破解出這些詩其實是寫給恩格斯的重要證據。當然,還有一個人忘了說,就是那個政治覺悟相當高的范健同學,不但聽得津津有味,下課之後還上去和女博士討論,兩人眉來眼去,幾乎是一場禁斷的師生忘年之戀。

女博士上課喜歡提問,這次我不幸中標,被問到“馬克思在1842年寫過一篇什麼文章”,我站起來之後,面對女博士咄咄逼人的目光,有點心虛。她哪里是用看學生的目光看我,簡直就像在看情敵一樣,也對,像這種快四十了還沒有老公的人,確實會不知不覺把所有的年輕女性當成情敵。而我一貫堅持,只要我還沒結婚,那麼全世界男人都是我的老公。

我一緊張就不能思考,冥思苦想發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連四大名著是哪幾部都不清楚了。還好旁邊幾個舍友對我一陣嘰�咕嚕的提醒,讓我聽懂了幾個字,好像是瓶什麼鹿什麼的。我最終回答:“他寫了……《金瓶梅》?”

女博士立刻橫眉倒豎,五官扭曲變形。

我忙說:“那不然就是《鹿鼎記》!”

(後來我才知道,那篇文章叫《評普魯士最近的書報檢查令》)。

女博士渾身抽搐,當即決定不再講課,放了一部關於馬克思的紀錄片,讓我坐到第一排去。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對我有一點瞭解的讀者應該能猜到,我……睡著了,被人搖醒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站起來,就看見女博士站在我面前,問我看了之後有什麼感想。

我一驚,連忙看向大螢幕,上面除了偉人的頭像之外,啥文字也沒有。我看著馬克思,咧開嘴偷笑,笑得雙腿發軟。

女博士瞪我一眼,說:“有什麼感想,快說!”我馬上回答:“馬克思的鬍子真有意思,像掛了個木瓜在臉上似的。”

全班靜默,然後,大笑,然後,女博士大哭,然後,下課。

我莫名其妙地收著書,這時一幫大一的新生擁進來,個個拿著小筆記本,眼睛閃閃發亮道:“您你就是林浩然學姐吧?真是好幽默好有魄力哦……能不能給我們簽個名?”

受寵若驚的我忙不叠給他們簽著名,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崇拜我,於是問:“你們怎麼知道我的?”

幾個新生搶著回答:“校門口掛著呢,您為校爭光啦。不過您能不能告訴我們,您是如何為學校爭光的?”

蘇優格□著從我身邊探出身子,回答說:“她捨身為學校的百年校慶添磚加瓦!”

啊,太沒面子了!我筆一扔,捂著臉跑了。

—————————————偶素最近出現得很頻繁的分隔線————————————

戴上個帽子,我把頭髮胡亂扒了一扒,讓它蓋住半張臉。再向甄瑩慧借了一件大馬甲,套上直奔校門口,咱不能再丟人了。

那條橫幅在風中屹立不倒,橫幅下有個高挑俊俏的身影,正摸著下巴擡頭看。我一路小跑過去,湊近看了看,居然是談初意。我忙上躥下跳,高舉雙手妄想攔住他的視線,然而最後還是被無情地發現了。

我拉起領子掩住嘴,含糊地問:“你……你怎麼認出我的?!”

“你以為你穿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談初意那狹長的鳳眼中滿含笑意,雙手插在口袋�,用下巴指了指橫幅,問:“這尺寸不錯吧?”

我傻了,嘴張得老大,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只見他揚起一邊唇角,鳳眼一眯,“學院宿舍門口那張,是不是太小了點?”

看他這副模樣,難道……校門口的橫幅是他掛的?!丫的太狠了,狠得直接可以當校長了。我大怒,居然有人敢敗壞我的名聲,老子不敢動校長,還不敢動你不成?!也不打聽打聽,姐姐我當年是混哪里的,就敢這麼陰我?!想起A片的事還沒跟這小子算賬,我就更加虎虎生風,一躍而起,沖他撲上去。

只是,我對我們倆的身高差距錯誤估計,本以為一跳可以跳到他頭上,誰知只蹦到他腰上就自由落體了,我一慌,雙腿一夾,兩手一抱,以樹袋熊的經典姿勢,掛在談初意身上。

掃垃圾的大媽剛好經過,對我的行為瞠目結舌,大肆評論道:“兩個男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我一驚,手一松,啪啦掉下來,屁股大卸八塊,一擡頭,談初意抱著雙臂,眼�沒了笑意,不知道用一種什麼目光俯視我,弄得我心�一陣惡寒。他伸手把我拉起來,不由分說就往宿舍樓後面的空地拖。我一見此情景立刻大喜,一隻手從口袋�摸出唇膏,把嘴唇塗了個油光發亮,只等他撲上來一陣亂啃。

談初意停下來,鬆開我的手,轉過身時明顯愣了一下,瞪著一雙鳳眼問我:“你吐血了?”

我可真要吐血了!灰溜溜的,我掏出紙巾,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當是用水濕潤了,然後奮力用至今一抹,只見紙巾上一抹紅痕,乍一看真像新婚之夜的喜帕。

“怎麼回事?”談初意的語氣冰冷幾分,乍一聽還以為是葉地主附身。

我跟他兩個烏龜瞪王八,然後問:“什麼怎麼回事?”

談初意的臉又沈下來幾分,提醒道:“橫幅。”

“你自己掛的還好意思問我?!”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伸出顫抖的手指,“校長掛一條也就罷了,你又掛一條,拍校長馬屁也不帶你這麼拍的……”

“校長欣喜于噴泉有希望,所以掛了橫幅。林浩然……”談初意微笑著,眼�卻沒有一點笑意,“我也掛一條,你猜是什麼意思呢?”

“你腹黑!”我眼淚汪汪,學著瓊瑤戲中的女主角一般跺了跺腳,咬著小手帕說:“你走!人家再也不想看見你!”

談初意果然配合,說了句:“我不走。”

“你走!你走!”

“我不走。”

“你走!你走!你走!”

“好,我走。”談初意隨即轉身。

我大吼一聲,一個狼撲,拽住他的胳膊,“你不要走。”

“不,我要走。”

“不要走!不要走!”

“我要走。”

我搖著他的手臂,屁股也隨著一直搖,“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談初意回身,好像心情好了大半,笑意漸漸染上他的臉頰,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心兒一個勁兒亂跳,要不是怕他再掛一條橫幅,我一直使勁捏他的臉幾下子。

“我們很快會再見。”他拍拍我的頭,順勢抽出手臂,還真走了。

“走就走!誰跟你再見?!老子以後不喜歡你了!”我在他背後大喊,可惜美男無情,一會兒就不見了。

談初意此言究竟何解?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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