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名窯 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言情

【內容簡介】：看個流星，砸破頭，無緣無故成為有房有地小農民，
    吃穿不愁，找老婆，
    攆狗抓雞，燒條魚，逗娃娃，
    野菜也香甜，沒事瞅瞅那啥美女，生活淡淡鄉村。
    有限與世無爭，生活愜意鄉村小宅男。

【其他作品】：暫無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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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流星砸破腦袋

　　當晚霞落下，霓虹點亮這個寂寞喧囂的城市，李峰揮手告別同事，漫步走在寬闊的讓人心寒的大街上。

　　一步步遠離霓虹走進昏暗，李峰打開有些腐朽的木門，走進，放下外套，點起一支煙，火光成為這片小小空間唯一的亮光，閃爍，窗臺，透著遠處的喧囂，霓虹依舊，卻越離越遠。

　　北京，這座大的讓李峰尋找不到邊際城市，為何沒有自己容身之地呢。當他揮別摯愛的女友義無反顧的踏上這座國際化大都市，那是意氣風發，漸漸在現實中磨礪不剩一絲邊角。曾今校園風雲人物，曾今一切榮譽，慢慢在現實歸於平靜，一個人靜悄悄的呆在十平米的低矮城中村。

　　「媽，你身體還好嗎，爸好嗎？」李峰手機滴滴的震動，看著上面號碼，臉上多了一位溫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打開白熾燈，有些刺眼，燈絲燃燒紅亮火花依舊那般美麗，淡淡光暈散開，房裡僅僅擺著一張木床，木桌，靠著�壁放著洗漱用品，筆記本隨意放在床上，懶蟲桌一角有些破損。

　　「好，都好，孩子你好嗎？」母親滿含關切的聲音也許是這深秋中最後一絲暖陽，李峰披上外套，臉上的浮現淡淡笑，擡頭看著高樓大廈，曾今的諾言，豪言壯語，似乎那麼可笑。

　　「媽，我好，前幾天寄的錢收到了嘛，別不捨得花，爸，讓他少喝點，對身體不好。」李峰捏滅手裡的煙頭，癡癡看著遠處明亮高樓，一個個窗口，何時自己才能在那裡有一個小小房間，不用明天早起排隊上廁所，不用半夜捂著肚子忍著。

　　「孩子，外面冷，多穿點，錢購花就好，爸媽都盼望你早點回來。」婦女的聲音帶著一絲想念，在這喧囂城市寂靜的夜晚，小小房間，如此清晰，李峰覺著臉上有水珠留下，真的，自己能回去嗎？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仰望著窗外，掛斷電話那一刻，李峰努力使自己堅強，忍著如同嬰兒一般蜷縮著身體，靠在門後，低聲泣，自己真的錯了嗎？

　　隔壁的房間滋滋的電視，播報著今晚難得流星雨，李峰擡頭，看了看，走出房門，除了睡覺，他一刻不願呆在這個小房間裡。外面依舊明亮如晝，燈光行人，遠處的繁華似乎有些不真實，虛幻身影，飄飄然，李峰摸了摸口袋，露出一絲苦笑，煙沒帶。是什麼時候自己離不開它，是誰在這夜的黑敲動著我的心靈。

　　豪氣滿懷青年慢慢走上蹣跚不平路，荊刺扎破的傷口，血已經流滿了一地。李峰眼裡似乎浮現小時候那一片青山綠水，鳥語歡笑，快樂童年，遠處的山樑上是否已經百花開，母親耳鬢是否已經斑斑白髮，四年了，心好累。

　　躺在小樹林深處陰影下，擡眼望著天，自己唯一擁有的地方，天空沒有繁星，明月，乾燥灰濛蒙，許是夏的北京本該如此。

　　「流星。」遠處女孩的尖叫，李峰驚恐看著一道白光閃現，時間在那一刻禁止，眼中最後看見一抹鮮紅的顏色，遠處一個身影拉近，無限的黑暗淹沒。耳邊的女孩是叫喊，慢慢變成沈靜。

　　白色，通體一色白，李峰睜開眼，似乎過了一個世紀，擡頭，劇烈的撕痛，抽了一口冷氣，看著眼前掛著吊針瓶，心裡苦笑，出去看次流星，沒成想砸了腦袋，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不是家裡熟透了的西瓜爆開，噴射著猩紅汁液。

　　「咦，你醒了，怎麼樣？」護士見著李峰醒來，笑呵呵走進，手裡拿著一瓶藥水，看來是換藥來著。

　　「呵呵，你看我連搖頭都不敢兒，對了我睡了幾天？」自己現在連著手兒都不敢動了，生怕引起頭上的傷痛，可能麻藥過了，不動依舊一絲絲的撕裂感，頭如巨斗，即使躺著依舊覺著自己頂著千斤重。麻麻木木的透著鑽心撕裂，如同一隻隻螞蟻撕咬。

　　「呵呵，你啊可算幸運了，睡了十多天了。」護士一邊說話一邊麻利的換好藥水，記下，這才回過頭來笑說著。

　　「十幾天？」李峰一愣，「護士小姐，可以幫我找一下手機嘛？」

　　「哦，你的手機沒電了，要不我不幫借個手機，你等一下。」護士大姐翻看了一下邊上李峰物品，手機早沒電了。

　　「謝謝。」撥開熟悉的號碼，「你好，恆科地產，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小曼，我是李峰，幫我轉下劉經理。」

　　「啊，李哥，你這些天怎麼了，劉經理可是生了很大氣啊。」女孩帶著絲絲的擔心，讓李峰微微覺著一絲暖意。

　　「你好，劉經理，我是李峰，不好意思，我……。」不等李峰說完，那邊傳來咆哮聲「不要和我說什麼理由，你還沒死啊，我告訴你，李峰，你已經被公司開除了，你的東西早扔了，不用回來了。」啪『最後聲音迴蕩在白色病房，李峰愣了，笑了，或許解脫了，看著身邊驚詫的護士大姐，微微一笑，擡手遞迴手機。「謝謝你大姐。對了，醫藥費押金？」

　　「啊，押金送你過來的那位小姐幫你墊付了兩萬。」護士大姐收回手機，臉上疑惑的看了看床上的男孩，堅毅的臉頰依舊還帶著一絲稚嫩氣息，淡淡的笑容，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那位小姐這些天過來沒有？」李峰只記著自己最後看見模糊的世界，空靈飄遠的聲音，面容模糊，淡淡身影越離越遠。

　　「這個好像沒有。」這位護士也有些疑惑，看著這會兒李峰反應似乎對於那位小姐瞭解不多，甚至陌生。

　　「哦，謝謝了。」李峰知道可能見不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許人家已經忘卻了那晚，曾今救過一個可憐的人。

　　病房裡隨著護士出去查房，又陷入了平靜，李峰，擡手摸了摸腦袋，絲絲吸了幾口冷氣，咦，李峰摸了摸耳根兒，一顆綠豆般大小肉球，硬硬的。李峰有些驚異，自己耳朵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小玩意。

　　用力的一按，轟的一聲，李峰身體一震，似乎如久不開啟的機器，轟然啟動，震盪。李峰眼前一黑，耳邊伴著機械空洞冰冷的聲響，「啟動生活助理空間，編號2012。空間對接成功，宿主確認，銀河系藍水星時間星河歷公元2012年。」

　　李峰有些懵神，難以置信看著眼前，一口清泉，三間茅屋，二畝田，屋前屋後幾根綠竹。李峰揉了揉眼，向前走了幾步，彎腰摸了摸地裡的玉米桿，一碰，化成灰塵，氧化，李峰不停觸摸眼前的玉米桿，不到半小時，周圍除了一件孤零零茅屋，清泉再無別的存在。

　　「看來這裡已經很久沒人光顧了」左右看看，除了自己站的這片地方，四周朦朧一片，如同煙塵籠罩，李峰小心翼翼觸碰了一下，有些像皮凍，肉呼呼帶著一絲彈性。見著沒有危險，李峰微微用了點力，啪的彈了回來，看來這邊是走過去的。李峰有些恐懼，自己這是在哪裡，自己不是在醫院，最後自己，摸了摸耳朵，李峰，眼前一暗，睜開眼看著眼前，四周圍滿了人。

　　「張醫生，他醒了。」靠近李峰做檢查的女醫生，驚喜的叫道。

　　「我看看。」接過身邊助手遞來的工具，翻開李峰的眼皮，看了看舒了一口氣。「沒事了，真是忙慌了，小夥子，你可是嚇死我們了，哈哈哈。」周圍的人齊齊舒了一口氣，笑聲充滿著不大的病房。

　　「醫生，我怎麼了？」李峰看著滿屋的醫生，護士，有些疑惑，自己不過睡了一會，怎麼這麼大的陣仗。

　　「小夥子，剛才你可是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啊，差點沒了心跳。」剛才情況，可是嚇壞了幾個小護士，本來好好已經清醒人，怎麼一會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似乎又一次大出血。急忙叫來醫生，看著心臟急速跳動的李峰，年輕的醫生急的滿頭大汗，吩咐著護士叫來值班主任。

　　「謝謝，醫生，謝謝大家。」李峰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原來去的不是世外桃源，而是地獄鬼門關，不過不像啊，李峰摸了摸耳後的皮下的一顆綠豆大的肉粒，不是做夢。不過這會子，李峰可不敢隨意的亂按了。

　　沒能弄秦楚之前，李峰覺著自己還是靜觀其變的好，自己的小命重要。至於其他的等著出院再說吧。

　　可能經歷生死，李峰心態樂觀了許多，對於公司開除自己的事也不再放在心上，隨著傷口癒合，身體恢復。每年曬曬太陽，看看書，心裡的躁動，不平，慢慢的化成柔和的清流。豪氣不在，壯志未酬，似乎那些已經不算什麼了。李峰越加的想念自己家鄉，那裡有山有水，綠油油的麥田，藍顫顫的天空，遠望無邊的山嶺。安靜平和的生活，李峰心累了，出院以後，簡單收拾一些，交了房租，說了自己不再租住了，房東沒說什麼收了錢，下午領人看房。看著跟在房東身後的年輕臉上稚嫩，充滿希望的臉頰，李峰愣了愣，曾今自己何其相似啊。

　　北京——再見了，我曾今的夢。

　　列車看出，遠遠看著遠去的城市，慢慢的融入黑的夜，李峰心裡出奇的平靜，家鄉進了。心兒跳了，走出列車，熟悉的鄉音在耳邊晃蕩，爸媽兒子回來了。

第二章桃花盡頭是我家

　　李峰躺在架子床上，夜晚，蛙聲漸漸起來，山裡不時還有這幾聲獸吼，或是不時驚起的小鳥鳴叫。山裡夜晚並不寧靜，各式動物唧唧咋咋似乎在避開人們過起小日子。月光透過窗臺印在曾經堆滿課本的木桌上。李峰已經不能入眠，今天一天，忐忑不安，團聚的喜悅，父母眼裡期待，村人別樣的眼神。李峰輕輕撫摸耳根，肉粒。說而自己是第一個走出這片山崗，走向城市，第一個大學生，第一個去過北京，無數個第一，一度壓得李峰喘不過氣來。如今經歷生死，是否一切都不重要了，陪著父母，快快樂樂過著小日子也不錯。手裡有倆錢，想著蓋套小別墅兒，不過幾萬來塊，連著城裡一個糞坑都買不來。

　　早晨，隨著父親一起去瓜地，西瓜秧子已經米把長了，是時候壓頭，打岔頭。瓜地位於河灘沙地，這裡只適合花生，西瓜，陽光充足，離著大河不遠澆灌容易。李峰聽父親李山說，去年發大水河灘淹了不少，今年只有零星幾家種了西瓜。李峰家的西瓜算是早熟品種，遠遠看著已經是綠油油一片兒。李峰走近看著一個個雞蛋大小的西瓜，花紋很像青花瓷，整整齊齊的，李峰一邊熟練地拿著泥疙瘩壓上主頭，去除多餘的岔頭。瓜苗長的很旺實，河灘肥勁大，別的莊稼拿捏不準，長的旺，往往結不成多少果實。只有西瓜吃肥，正是適合，而且沙地的西瓜透著紅沙瓤，比一般土地結的瓜甜兒多，容易賣些。

　　開花二十一瓜兒進肚皮，說的正是西瓜結果到瓜熟蒂落，其實沒有那般玄虛，二十多天西瓜也不過是可以吃。想著西瓜的美味，李峰留意起來看著個別碗口大的西瓜，說不上十來天就可以開吃。西瓜頭棚子，多是長不大，好些人家是不要頭棚子瓜的，摘了留著肥勁給下棚子呢。這幾個應該是李山故意留下來，吃個新鮮的。正好便宜李峰，他找了些樹棒子插在幾個碗口大西瓜邊，做上標記不能弄混了。有人覺著西瓜熟的與生的聲音不同，其實多是錯的，熟透聲音與生瓜不同，可是沒有哪家人等著西瓜熟透，不說熟瓜不好運輸，只是熟瓜重量輕，農民淳樸可不代表著傻楞。七八分熟，正是好時候，這會子的瓜不能只聽聲音，多是看著瓜桔梗邊上鬚根，鬚根萎縮一點，這瓜就可以摘了。

　　做好這些，李峰拍了拍手，看著深藍的瓜葉點點滴滴的水珠，這會子還有些涼意，好在自己家的瓜田不大，不到一畝地，李峰和父親李山不到一小時，已經做好了。張媽媽早早做好的餐飯，紅豆米粥，紅薯面饅頭，涼拌的黃瓜條上面撒了香菜，野蒜炒蛋，油燜蕨菜。

　　黃瓜是自己家西瓜棚子帶出來，西瓜育種多是在正月，天氣涼，加了一個十多個平米塑料大棚，正好帶出了不少辣秧，西紅柿苗，紅薯苗，這些可是比別人早吃的。等著瓜苗，秧苗移除，直接上在裡面加上竹竿，種上黃瓜，棚子也不閒著。

　　至於香菜，棚子裡多的是，水嫩水嫩，張蘭準備了慢慢一大盆子，放在邊上，知道兒子愛吃。

　　蕨菜是昨天踩來的，山裡這會子也不多了，前些年遍地都是，近些年野菜價格上升，尤其是蕨菜號稱山珍之王，不時有外邊的人過來收。農閒時，大人孩子上山採摘，近些地方已經很少見到蕨菜兒。

　　「真香。」李峰連吃了兩饅頭，喝了一大碗稀粥，抹了抹嘴，真正是自己這些年吃的最為美味閒暇的早飯了。李峰可是可了勁吃喝，早上幹了些活，肚子早餓了，看著自己喜歡飯菜，筷子沒停下，清脆的黃瓜條，清香的嫩的出水的香菜，蘸著蒜泥陳醋辣椒拌的調料，可是受收不住嘴啊。加了紅薯面的饅頭，熱乎乎香噴噴，嫩軟的蕨菜，看著油汪汪，吃到嘴裡，軟嫩可口，沙鍋裡不多的蕨菜，不一會吃了個見底。

　　「呵呵，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明天讓你爸進山多采些。」張蘭看著兒子大口大口吃喝，眼裡全是溺愛，自己兩口子只有這一孩子，所有的愛都放在這孩子身上，這幾年孩子不在身邊，張蘭沒少流淚。現在，看著孩子吃著自己做的飯菜，心裡幸福感，只讓張蘭想要流淚。偷偷不給李峰看見轉身抹了抹眼睛，瞪了一眼看著自個兒老頭子李山。

　　「呵呵，多吃點，多吃點。」李山看著兒子，越加堅毅臉龐，心裡高興，不過想著兒子已經二十多幾了，如今沒個媳婦可是不好，看了看老婆，嘆了一口氣。這事過些日子再說吧，孩子剛回來，不知道走不走呢，要是……。

　　早飯，李峰一個人在家，研究起來自己耳根那片奇異的空間，這幾天恐懼感過後，李峰已經再次進去了幾次了。

　　空間李峰大致量了量，加上茅屋，院子，泉水，田地，大約三畝地左右，其餘四周灰濛蒙一片具有彈性隔層，李峰試了幾次，甚至於動了刀子，劃開不到幾秒鐘，又恢復如初，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試了幾次，李峰終於死心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然這東西破了，誰知另一面是什麼呢。最重要，李峰覺著還是安全，對於未知事物，他可不會過度探尋，又不是孩子了。不懂就要問的年齡已經過了，李峰這會子心態完全沒有了青年人的爭強好勝，愈加平和，穩重。

　　看著四周的灰濛蒙的膠狀物檢查不出什麼玩意，李峰開始打量起四周。這邊空間不大，透頂如同星空一般，高遠，沒有太陽，卻不顯昏暗。空氣很新鮮，帶著淡淡的氣息，整個空間是一個長方形，茅屋灰黃色，不知道是何種木材搭建，顯得古樸大氣，茅屋坐落在空間最裡邊。茅屋裡一些木質家具，看著樣式，李峰在網上查了，不是任何時代的，看起來做的很隨意。不過看起質地倒是不錯，清理完灰塵，依舊如同新的一般，而且坐臥蠻舒服比任何別的椅子來的更加貼近身體結構。李峰北京那塊的被縟放了進來，看起來蠻有家的味道。門前的幾棵桃樹，只剩下枯枝，微微一碰如同田裡的玉米桿化成了灰燼。看著光禿禿的院子，李峰愣了愣，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弄些種子種點什麼。看著地上灰塵，李峰覺著自己要不也弄幾棵桃樹，自己第一次進來的時候，覺著挺美的，看來原來的主人欣賞水平蠻高的。自己家裡不是有個小桃園嗎？移植幾棵，看看情況。

　　院子邊有個不大小溝連著院子外一口清泉，可是如今乾涸了，溝裡的荷葉早已經化成灰燼，只留下稭稈。院子外，田地邊的小泉眼如今正不停冒著清水，可能時間太短左右不過十多平米，與之前的幾百平米的池塘印跡查了比之一星半點。李峰想著以後說不定院子外小溝灌滿水，種上荷花，養上幾條鯉魚，倒是沒事逗弄逗弄也是別有一番情趣不是，至於外面的大塘，養些食用的魚蝦，栽種些雞頭，蓮藕，倒也不錯。李峰一邊規劃，一邊走到空間最前面的倆畝地裡。

　　靠近清泉邊上灰黑色的土地，李明挖了塊泥巴試了試，雖然有些干燥，卻已經有些泥土氣息瞥了一眼泉水，看來泉水滋潤的，遠離泉水的地方多是粉塵，看來短時間是不能種植作物的。不過這些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泥土，白灰色，有點像水泥。李峰暗暗留心上了泉水，心裡暗暗有了一絲打算，微微捏了捏耳根，李峰退出了空間。

　　出了空間，走出房，爸媽已經出去了，院子裡幾隻小雞仔在壓井邊上刨食吃。那塊地方濕潤，不少蟲子，蚯蚓，看著小雞仔黃絨絨，沒出窩幾天已經開始自力更生了。李峰看著，不時逗弄一番，拿著木棍掘開泥土，拿著一條小蚯蚓逗弄幾隻小雞仔不停跳著，轉圈。

　　「我去。」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看著李峰太不地道，你說你玩弄人家的小雞雞就算了，最後竟然不給人家吃。邊上早早注意到李峰的老母雞，很是不給面子，一啄人，青紫了一塊啊。李峰看著地上蚯蚓被幾隻小雞爭搶著分食，鬱悶的看了一眼邊上高昂著小腦袋，挺著胸脯，得意洋洋母雞。

　　「算了，不和你計較。」李峰無奈的搖了搖頭，誰知道沒走幾步，臉上一涼，抹了一把。灰白的的鳥糞，還帶著溫度，擡頭看著棗樹上，一隻燕子優雅飛到自家房簷下。這是啥麼情況，欺負人不是，本來向著一會給這只燕子一點教訓，不過看著幾張黃黃小嘴，唧唧咋咋的叫著，等著食吃。

　　李峰嘆息了一聲，饒你一會，不過看不是看你的份上，李峰瞪著眼，看著房簷下的老燕子。轉臉對著小燕子露出一個和藹的小臉，明年，這幫小傢夥可就開枝散葉了，留個好印象。

　　在井邊洗了把臉，覺著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邁步向著自家桃園走去。桃花細逐楊花落，黃鳥時兼白鳥，如今正是桃花飄落，逐流水，柳葉紛紛。李峰家桃園不大，一畝來地，三十來棵桃樹，幾課李樹。

　　草色青青柳色黃，桃花歷亂李花香，桃花飄落了不少，青色的帶著毛絨的小桃子，看起來滿是可愛，可惜這桃樹有些老了，剪了枝條依舊沒結多少桃子。李峰走了一圈，看了看，桃樹多是蟲蛀了，看著讓人心疼，李父早上說，過幾年把桃樹砍了，種莊稼算了。

　　李峰覺著可惜了，這麼多年了，自己小時候的學費多是從這裡來的，沒了，多可惜啊。走了一圈，看著桃樹林深處的一塊平地上搭著小茅屋，李峰眼睛一亮，心裡想著什麼，跑下來山坡。

第三章泉水特效

　　李峰吃完中午飯，一個人坐在門檻上琢磨，自己以後生活，北京自己不願去了。在家，總要有個事做做，賺些平時吃穿的錢，自己這些年攢了點錢，二十來萬，在李家崗算是頂天了富人了。

　　「對了。」李峰一拍腦袋，自己許多早前就想著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這會子有地有錢，建個帶著小院子小別墅，心裡越想越加急切，地方李峰已經想好了，在桃樹林茅屋裡那塊空地。應該不用砍掉多少桃樹。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李峰心裡最是羨慕這般景象，如今自己有能力實現夢想怎能不激動。

　　如此美麗的景象，李峰想想口水嘩嘩流，「就這麼辦。」拿了鐵鍬，蹬蹬跑到桃樹林，看著靠著山腳的茅屋，李峰突然覺著茅屋是不是更有詩意。「算了，我已經有了一座小茅屋，不能總是住在茅屋裡吧。」

　　李峰拿著鐵鍬，左右，挖開看看，泥土不多，挖開不到半米已經看見山石，許是太靠近山腳，背靠大山，門前桃林，果香，遠處白帶飄過，帶起波濤陣陣，如此神仙一般，或是比陶淵明更是多了一份人氣，離著村子不過幾百米，路基修一修，不用水泥，只用山崗上的青石板，別有情趣。

　　越想心裡越加如貓撓，癢癢的，可是想著父母八成不會同意，自己不能合理的理由，只為了喜歡修個房子，村裡人不認為自己傻愣，無力的坐在茅屋的涼床上，不停深思，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左右看了看，茅屋邊上有個廢棄的池塘，不大，半畝來大小，水是山上的泉水，清幽幽的。不時看見幾隻小魚遊過，鯽魚，竄條子，肉愣子，沒見著有大雨，池子裡不少水草，一撮蘆葦，不時翠鳥飛過，直入水中，捉一條寸許小魚。白色的水鳥，白色羽毛，紅色的爪和嘴，旁若無人悠閒在池子裡戲耍，這般水鳥李家崗的河邊成群結隊最為常見，人們不知道叫什麼，喊著魚鷹子，吃魚嘛。其實，李峰後來上了大學以後，抽空上了幾個關於水鳥網站，這娃兒鳥有個不錯的名字叫紅嘴鷗。

　　可惜小時候，李峰見過那些大鳥如今難得一見了，尤其是白鷺與天鵝，小時候吃過幾隻白天鵝，如今聽說好幾年沒了身影，白鷺倒是偶爾可以看見。這鳥沒有白天鵝肉多，加上近些年人們生活改善了不少，懶得去獵捕這些沒幾斤肉鳥兒。

　　看著看著，李峰突然想起自己空間似乎有一個相同大小的的池塘，可惜泉水太少，拿起放在茅屋裡的網兜，李峰在水草裡來回舀了幾下，還別說池子裡魚還不少，看著活蹦亂跳的幾天鯽魚。

　　「咦，還有條小鯉魚。」紅黃色染了半身，一紮長，嘴角有鬚子，說不定哪天化龍飛昇了。老一輩常說，鯉魚跳龍門，或是雨霧天架霧飛騰，不少人說著解放前或是五六十年代，大霧天早上在家門前拾到過鯉魚，最後裹著紅布送進大河放生，可惜李峰沒見過，只是爺爺在世的時候常常說到，真假已經沒幾個人知曉。

　　不過，看鯉魚心裡難免想起小時候傳說，總是多了幾分喜愛，小心翼翼的捧著鯉魚放進空間的池子裡，連著幾條鯽魚片子。本以為這些魚兒會有些不適，沒想著這些小魚遊的那個歡實。讓李峰都有些羨慕，自由自在遊著魚，多好啊。看著泉水沒有問題，拿著茅屋裡的木桶打了一桶泉水。

　　李峰拿出空間，對比池塘裡的泉水，空間泉水更清亮，別的如同一般水兒一樣，沒見著有什麼特別之處。也許心裡作用，李峰總是覺著空間裡的水不一般，可是左右看不出什麼好懶。最後一桶水倒在了邊上一口桃樹根上，水桶扔進空間，李峰看看時間，還早，扛起鐵鍬，慢慢的溜躂到了自己的玉米地，李山兩人此時正在翻土，除草，李峰看著鋤頭，暈了暈，自己對於著半圓鋤頭一點不感冒，不，鋤頭對他不感冒，記得每次除草，自己總是除掉玉米苗多餘草，很是被李山批評過幾次，看著鋤頭眩暈。

　　「媽，我來幫你，你看還有別的什麼活，除草我就算了。」把鐵鍬插在田埂上，李峰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自己可以幹點啥，玉米苗不過十多釐米，不用傳粉，不用剝棒子，自己真正不知道做什麼。

　　「呵呵，這孩子，這裡沒事了，你閒的慌，把家裡的菜園澆點水，好幾天沒澆水了。」張蘭看著兒子眉頭緊皺，心裡覺著好笑，看著老頭子嘴角輕揚，想著小時候兒子被自己家老頭子因為除草傷了苗子攆著打屁股時候，那會子可愛勁，一眨眼這般大了。

　　李峰點了點頭，給菜園澆水，這活兒自己可以干，至於除草，他可是心有餘悸的。扛著鐵鍬逛了一圈，遇見叔伯兄弟打了聲招呼，看著村裡人臉上淳樸的笑容，李峰心裡越加平靜。談說了幾句，問了問村裡有沒有建築隊的，自己早早打聽一下，不能等到事到眼前兒吧。火燒屁股再急著找水，可不來不及了。

　　李峰家的菜園在小院後面，半畝來地，裡面種著不少蔬菜，西紅柿，青椒，豆角，小白菜，�後根邊種著絲瓜，最邊角冬瓜秧，韭菜，萵筍，連著一小排蒜苗。看著如此多的菜，李峰微微一愣，看來父母一定很少上街趕集了。

　　唉，村子兒雖然比前幾年富裕些，不過只能溫飽，小康還有些距離，不值自己家，左右五六十戶人家，一天沒有幾家上集買菜的，除非來個客人。

　　看著青椒已經小拇指粗細了，比別家可是找了許多啊，茄子也已經開花了，西紅柿眼珠大小。李峰左右看了看，四周多是被楊樹遮擋住了。心思一動，何必去前面的溝渠裡灌水呢，那麼遠。自己空間水，每天冒個不停，沒見多，自己裝出一桶也沒減少，真是奇事啊。

　　拿著木桶，輕輕鬆鬆把這菜園澆了一遍，摸了摸頭上的汗水，真是自己身體虛啊。每天坐在辦公室，下班睡覺，玩電腦，真是自己已經記不清多長時間沒有鍛鍊了。上學那會子的身體多好，籃球的隊沒人比的上自己身體，可是沒幾年身體素質下降這麼些。

　　晚飯，李峰親自下廚，當然李峰手藝一般般，平常的家常菜，在水塘邊挖的水芹菜炒乾子，野蒜雞蛋，拍了涼黃瓜，加上香菜，熬了一鍋紅豆粥，早上蒸的饅頭。齊活，沒等幾分鐘，父親李山，母親張蘭，扛著鋤頭，拎著水桶齊齊進門了。

　　「呵呵，老頭子，看看，小寶竟然學會做飯了。」張蘭臉上的驚喜喜悅，無話用語言表達，看著老頭子欣慰的微笑，越加覺著幸福。

　　「爸媽，洗手吃飯，嘗嘗你兒子的手藝。」李峰有些得意，自己出門在外好幾年，還是有些收穫的，自己洗衣燒飯，打掃衛生，可比小時有事沒事跑回家，連著高中每次衣褲都是週末帶回家讓張蘭幫著洗的。甚至襪子，小褲頭，這人都不會洗，在北京這幾年，受了不少苦，學了不少。

　　「好，我兒子燒的飯就是香，老頭子你說是吧？」張蘭沒吃呢就誇上了，連帶著剛剛坐下的李山也沒放過。

　　「嗯。」李山拿起饅頭，夾了一大口菜，雖然沒說什麼，不過臉上的笑意，讓李峰知道父親這會子很高興，發至內心的高興。

　　晚飯吃的張蘭李山滿臉笑，李峰也覺著今天的飯格外的香甜，多吃了一個饅頭，晚上等著父母睡下，李峰進入到空間裡，自己的電腦不知道能不能收到信號，李峰辦的移動無線，這兩天一直沒上。

　　這會子閒暇來，心裡想著上網看看，買些花草的種子，自己裝扮一下空間，這般灰濛蒙空地，看多了，總是不喜，種上花草樹木看著舒心，說起樹木，李峰心裡已經有打算了。自己過兩天進山一趟，挖點樹苗放進來，至於院子桃樹嘛，等著蓋房子時起掉的桃樹，應該沒人注意，不行只能看看山裡有沒桃樹苗，可是那些野桃樹需要嫁接，自己不懂。

　　隨後的幾天，李峰去了趟鎮上，在農技站買了些種子，連著蓮藕，荷花，雞頭，花了小三百，種子可真是貴的可以啊，太黑了。

　　「咦，媽，這青椒哪來的啊，這麼大啊。」回到家看到籃子裡放著水嫩的青椒，李峰心裡疑惑，問著邊上的張蘭。

　　「呵呵，不就是後院的嘛，也不知道是不是肥料上多了，菜苗旺實，你看看前幾天還只有小拇指粗細，今天已經可以吃了，我本想過兩天才能吃呢。今天中午做青椒炒蛋，你小時最愛吃了。」張蘭心裡也是有些奇怪，自家菜園種的菜一個個旺勢很，可能幾年的底肥上的厚吧。

　　「是嘛，媽，我去後院看看。」李峰心裡急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空間泉水的功效，一到後院，李峰愣住了，這菜園比幾天前可是發生不小的變化，看看無論是，茄子辣椒，西紅柿，一個個壯實像小牛犢子似的，也許只有土肥有這般大的勁頭。

　　李峰瞥了一眼�角一顆絲瓜，自己記著這顆沒有澆水，苗兒葉子比邊上的瘦小不少。看來自己空間泉水對植物生長有一定促進左右。效果挺明顯，最少提早蔬菜四五天上市。看來，以後自己使用泉水時候要注意了，小心一些。

　　……………

第四章泉水種花

　　李峰暗暗心驚，心裡多了一份竊喜，左右這會子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呢。李峰和張蘭說了一聲，拿著小鐵鏟，籃子，謊說自己去桃林邊挖野菜。讓張蘭笑罵，這孩子野菜真是那般香啊。李峰笑呵呵搖頭，走出門，急切的跑向桃林，連著路邊的李山說話等沒答應幾聲。讓李山搖頭不已，多大人，慌慌張張，回去與張蘭一說。張蘭笑說著野菜事，讓李山無言笑著，心裡記下，那天多挖些野菜。

　　李峰這會子可不知道自己爸媽正笑話自己慌亂的行為，這會子，李峰心情平靜了下來，坐了會，覺著不在那般激動，鑽到茅屋裡，進入空間中，提了一桶水。在靠著池塘邊的濕潤的地方，挖了挖幾個坑，拿出買來的花籽，一個坑裡放著幾粒，做了四五個坑。

　　正好做個對應的，兩個坑不在一絲空間泉水，一個坑加少許，剩下兩坑加上足量的泉水。做完這些，李峰開始佈置空間兒，在院子的一角灑滿菊花，澆了泉水，別的種子一些灑在那塊已經半畝多的灰土地上。

　　可惜泉水不多，買的蓮藕太多了，只能放進去四五根蓮藕，那種觀賞的荷花倒是隨意的擺放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李峰拍了拍手，走出空間，眼神飄到池塘，心裡有了主意。拿出蓮藕，刺雞頭種子，一邊的清理水草，一邊把捉到魚兒扔進空間水池，直到李山過來喊自己吃飯時候，李峰還沒清理一半呢，眼看著李山走近，李峰這會子可不敢把蓮藕拿出來。

　　看來明天還要上街溜一趟，買些蓮藕，種子，不然突然出現蓮藕，刺雞頭，花草可是引人費解的，自己身上的空間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最好自己知道就好，不然難免惹人注意，和諧社會。自己可是不敢保證那天自己被和諧了。

　　「爸，你來了。」李峰放下自己的衣袖，回頭看著李山不解的看著李峰，這孩子做什麼呢，池潭邊堆滿的水草。

　　「你這是？」李山看著池塘已經清理的小半池塘，幫著李峰拿著鞋，一邊走進茅屋一邊問。

　　「沒事，看著池塘閒著也是閒著，想著過兩天趕集買些蓮藕，魚苗，養點魚。」李峰洗了洗腳穿上鞋，笑著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倒是讓他李山一愣，心裡越加卻怪難道這娃子不回北京了。

　　「小寶，你給爸說，你這是不打算回北京？」李山眼角帶著驚喜，手兒沒地方，自己兩人就這一娃，在李家崗可是獨一份，眼看著自己老了，誰兒不希望自己孩子在身邊，至於城裡還是鄉下，這會子哪裡分的清楚。

　　「這事，我本來想您和媽說來著，這幾年在外面累了，短時間不想出去了。爸，我想在在這裡建個二層小樓，你看村裡找人還是到鎮上找建築隊啊？」李峰這今天一直不敢說這事，今個看著自己泉水竟然有如此奇效，心裡越加的活躍起來了。

　　「這裡？」李山掂量了一下，左右看看，這塊空地蓋兩層小樓地方都是有的，不過有些建成後直面桃樹，看著需要砍掉七八棵桃樹，房子對後山腳坐一點，地方倒是可以。

　　「嗯，地方行，明天我去鎮上給你問問，村裡做瓦工人不多，蓋個瓦房還行，樓房料子什麼，還是直接包給工程隊來的省事。」李山在心裡幫著謀劃了一番，說除了自己想法。

　　李峰兩人討論一會，竟然忘了回去吃飯，張蘭喊了幾遍，兩人還沒反應過來。

　　「你們爺倆，吃飯了，走，一會飯菜涼了。」張蘭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老頭子，意思你這人做點小事都忘了，真是老兒沒記性呢。

　　看著妻子，李山搖頭苦笑，這事還不是你兒子，做事出乎意料，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中午飯，青椒炒蛋，青椒茄絲，肉絲豆角，青西紅柿蛋湯，全是家裡菜園裡產的蔬菜，清淡卻清新。

　　青椒淡淡辣味，清脆，茄絲吃起來更是比一般的多了清淡味，西紅柿湯淡淡酸味，喝一口真是爽快。

　　「老婆子，今天菜做得真不錯，這味道…。」李山吃了兩碗米飯砸吧嘴，回味著喝了一碗西紅柿湯，讚揚自家老婆，比劃倆大拇指。

　　「呵呵，是啊，今天這菜好吃，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李峰吃的三小碗米飯，舀了一碗西紅柿湯，飄著蛋花，淡淡的脆實的西紅柿，真是美味無比，在這樣春末的午後真是美美的喝上一碗，別提多爽快了，汗珠子催了出來，真是吃的汗水直流。

　　「你們爺倆別拍我馬屁兒，這是今天頭盆子，吃著新鮮，多吃幾次味道就差了。」張蘭臉上雖然不顯，只看眼角眉間淡淡得意，心裡得意洋洋的，很是受用樣子，父子倆那還看不見，口裡大讚，引得張蘭哈哈大笑。

　　「老頭子，我今個看了看，園子菜我們三口吃不完，要不明天摘些上街看看行情。」張蘭微微想了想，打斷兩人說話，說出心裡所想。

　　「哦？」李山以為這些菜是摘了尖子，能吃個一兩頓已經不錯了，這會子聽著妻子的意思，這頭盆子菜不少，要知道如今街上賣的青椒，茄子多是塑料大棚，每斤小三塊錢，村裡人上街看看都咂舌，別說買了。

　　「是啊，爸，你沒見著拉秧上結的爬犁似的，頓頓吃也吃不完，與其老了不好吃，不如摘些拿出買了，吃新嫩。」李峰心裡挺自豪，自己泉水，不僅僅使蔬菜提前成熟，這產量也比一般的高上不少。而且沒有化肥種出來那種沒滋沒味，看看今天露出碗底就知道味道如何了。

　　別說，李山到後院一看，直咂舌，辣秧上密密麻麻的辣椒，全是半扎長，水嫩水嫩，茄子紫的可愛，西紅柿雖然沒熟，看著個頭倒是個個拳頭似的，豆角架上一條條，像是人為掛上去。

　　「好，明天早起，摘點馱街上絕對好賣，正好，老婆子把籮筐給我架上車。」李山好些年沒見過如此可人的情景了，那還是過去生產隊，人畜漚出土糞種出菜才有如此情景，可惜幾十年沒見了。

　　沒人發現李峰摸著頭抹汗，心裡那個砰砰跳兒，自己以後著泉水可不能拿著不要命澆灌兒。不然，你看看要是都是這般情景，人家心裡不起疑才怪事兒。沒想著，父親說著說著，尤其說起二十多年前事，喋喋不休，很少說話的父親說起來這些事激動的表情，真的讓李峰很是難以相信自己嚴肅的父親竟然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好了，你看看兒子一會兒笑話了。」張蘭本來聽著李山的說著過去的事兒，臉上滿是懷念，不過說著說著，一會兒說道兩人事兒。難為情的紅了紅臉，拍著李山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嘿嘿，媽，讓爸說嘛，說說怎麼追上美麗媽媽的啊。」李峰擠眉弄眼的樣子，讓李山難得臉色一紅，拍了一下這小子，轉身走出了菜園，讓想著知道父母那時候故事的李峰失望搖頭嘆息，多好的機會啊，沒了。

　　「去，洗碗去。」張蘭推了一把李峰，難得發了個小脾氣，別說父親，母親張蘭的臉上淡淡紅暈，難免有些羞惱了。看著兒子，不免推了一把兒子，自己在菜園，看看有沒有雜草，青蟲什麼的。

　　李峰洗完碗兒，沒見著父親，有些樂呵，看著母親在菜園兒一會半會是不會出來了。自己拿出電腦，幾個同事很問候了李峰出了什麼事兒，李峰笑說，家裡有些事情，這會兒已經沒事了。不過，說道什麼時候回來時候的，李峰淡淡說道，近期不回去，讓幾個要好的同事唏噓不已。

　　隨後，李峰想了想，拿出手機，「你好，麗人飾品，有什麼可以幫你嘛？」甜美清脆的女生，李峰愣了愣。

　　「你好，周雅小姐嗎？」李峰那天結算醫藥費時，從醫院那裡好不容易得來的號碼，自己本該早早打過去，誰知道，這幾天竟然忘了。

　　「周總，請問你是？有什麼事嗎？」女孩聲音裡有著淡淡警戒，讓李峰一愣，周總，難怪二萬塊錢隨意扔在醫院呢。

　　「不好意思，我是上次周總送到醫院的李峰，這邊我已經出院，周總留下二萬塊錢，我不知道如何給她兒。」李峰想了想，如實說，自己也不少這兩萬塊錢，恩情已經欠下來了，不過這錢自己再拿下來，自己算是人啊。

　　「啊，這個，我不太清楚，要不你留個電話，周總回來，我幫你問問。」女孩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沒想到李峰說兒事情。

　　「謝謝，打擾了。」掛斷電話，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欠人恩情千年記，李峰想著以後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還了，真是人生無常啊。

第五章村裡那些人

　　第二天早晨，天模糊亮，李峰聽著父母說話，想來起床了。揉著迷糊的眼，穿了這件外套，迷糊走了出去。

　　「媽，今天起這麼早啊？」李峰看著張蘭收拾的布袋子，院子裡放著自行車，後座駕著籮筐。李峰拍了拍頭，可不是，昨天說的嘛。

　　「你這孩子，人沒多大，忘性不小，既然起來，洗洗臉，摘菜，趁著太陽沒出來。」買菜趕早不趕晚，賣菜同樣道理，人家買菜可不會等你，早上街上人吃早飯，順溜買些菜回家。

　　「爸呢。」打著哈欠兒，李峰對著臉上拍著井水，涼，打了哆嗦，精神一震，睡意全無，看了一圈，沒見著李山，剛還聽著說話呢。

　　「去你三叔家了，昨個你不是問建房事嘛？你三叔現在正好在鎮上的建築隊做活，這會子應該沒走呢，你爸幫你問問。」張蘭拿著籃子布袋兒，一邊說，一邊向著菜園走。一晚上沒見，無論是青椒，茄子眼看著大了一圈，尤其是辣秧子，越發粗壯，好些比大拇指還要粗些。李峰暗暗心裡告誡自己，上次可不是青椒多澆了些水，看看長勢真是讓人咂舌，比人家上了土肥的還要旺勢。

　　張蘭此時瞪大著眼睛，嘴裡喃喃自語，手裡下可是沒停下，百十來棵青椒摘了一布袋，少數也有六七十斤，張蘭看著還有好些小些青椒，心裡暗暗算了算，如是一起摘下來，一棵辣秧子可有小一斤辣椒，暗暗咂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這一袋子辣椒賣出去，二百多塊錢，半年的油錢，農村淳樸，算起賬確個頂個的。

　　此時，李峰倒是舒了一口氣，這泉水雖然有奇效，不過兒還不算妖孽，做個李山說生產隊那會子好辣椒一顆大半斤，自家著不過微微高了一切。

　　不等李山回來，娘倆已經摘完了茄子，西紅柿，這幾年青西紅柿挺受歡迎，做起才來清脆酸甜，尤其可口，張蘭怕西紅柿太多，倒是成熟吃不完，留了一兩棵，剩下一股腦全摘了下來。如今自家菜早別人上市，價錢絕對高不少，看看茄子，西紅柿加起來少說百十來斤，今天如是行情好，四五百塊絕對沒問題。

　　張蘭這會子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多種些蔬菜，看看頭盆子一年的油鹽錢全有了。

　　「孩子他媽，小寶，快別忙了，老三來了。」李山的聲音在前院響起，李峰一愣，三叔來了，看來自己建房事兒，如今這時節建築隊也沒有多少活計，農村建房多是等著秋收過後，這會子春夏之交正是建築隊最為清閒的時節。

　　這不李山與李青一說，李青忙說幫著聯繫建築隊，可不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包工頭這幾天正愁著沒活幹呢，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這不李青過來問問李峰怎麼個蓋法。而李山想著兒子住，自己說也不好，這不引到家裡來了。

　　「來了，來了，孩他三叔進屋坐，小寶倒茶去。」李峰和著三叔打了聲招呼，屁顛屁顛跑進屋裡拿出茶葉泡了茶，端了堂屋，隨著坐下。李青說是李峰三叔，其實不過大個四五歲，可看看人家，孩子如今都上小學三年級了。

　　「你爸和我說了，你看看你什麼時候開工。」李青對桃林那地方倒是不陌生，心裡盤算了一下，絕對那塊地兒建個二層小樓絕對沒問題，這不和著包工隊頭頭商量了一下。人家可是讓他盡快拿下這個工程，那邊的房子這兩天就竣工了，自己一幫十多個人等著吃飯，現在有活做，心裡能不急嗎？

　　「這事，三叔看著辦，盡快就好，我也不是太急切。」李峰心裡雖然急切，不過三五十天還是可以等的，建房的事自己短時間並不是迫切的需要的。

　　「好，小寶，三天後，叔，絕對讓你看見磚瓦，質量絕對頂呱呱。」李青心裡可是急切，自己家化肥錢還沒著落呢，建築隊如是沒活幹，自己可不得扛大米去，相對建築隊砌�活計可是輕鬆多了，錢也豐厚不是嗎？

　　李峰覺著既然可以快些建起來，心裡能不高興嗎？李山看著兒子真是有心思在家住下，說起話來越加肯定，最後李峰拿了兩千塊錢算是交了定金，合同協議什麼，農村不興那一套，擡頭不見低頭見，誰兒今天說話放了屁，不要幾天全村老少還不指著脊樑骨戳你啊。

　　送走李青，張蘭和李峰幫著李山把這剛摘的菜，裝進籮筐，看著李山輕快地穿過坑窪小路，上了大路，張蘭兩人這才回屋，一早晨忙活。李峰肚子餓的咕咕叫，等不及，跑進大棚子裡摸了兩黃瓜，讓張蘭一頓索羅，大早晨光吃黃瓜太涼了。

　　「沒事，媽。」李峰可管不了那麼多，磨了兩把，大口咬下，還別說，真是有些涼牙，不過這清脆帶著淡淡青氣的鮮黃瓜，可比超市什麼買的好吃多了，李峰趁著張蘭做飯的檔隙偷偷進入空間拎了半桶水，這次他可是吸取上次的教訓，一棵黃瓜澆了小半碗，沒敢多澆。不然，黃瓜突然長出來那般多的瓜兒，可不是新苗子沒結兒的時候，雖然有些多，不會引人注意。可是結了幾次黃瓜的，突然多了太多，誰兒心裡不犯嘀咕。

　　早飯，張蘭架上柴火，煮米粥兒，菜而是悶豆子，李峰幫著母親燒鍋時候，看著紅彤彤悶豆子。口水直流，悶豆子，其實不過是黃豆煮過，不像醬豆子，加了麵粉，等著長綠黴。悶豆子，煮熟直接悶上，加上半碎花生，碎星的生薑，紅辣椒。這些還不算呢，李峰家可不是簡簡單單子這些，悶豆子許多人用的涼白開，張蘭卻是用的西瓜汁，把西瓜打成西瓜汁，加到豆子裡，放上一點白酒，放在罈子裡裡，紮上口。

　　以後吃的時候，挖一碗，煮上，不需要加別的東西，紅彤彤醬汁紅色辣椒，吃起來酸酸甜甜，帶著一絲辣味，豆子，花生，清脆，真是下飯的好東西。

　　李峰早上連吃了兩大碗米粥，小半碗悶豆子，張蘭看著兒子饞樣兒，心裡不由自得，能看著兒子喜歡吃自己做的飯菜，哪個母親不高興啊。

　　「媽，你別光看我啊，你吃啊。」早上幾盤菜，李峰別的沒吃多少，一心放在悶豆子上，吃米粥最是陪這菜，吃了一碗還想下一碗。

　　「好，媽吃，小寶，媽問你個事，哪個，小穎，你還有聯繫嗎？」張蘭這幾天一直想問來著，這個女孩張蘭見過幾次，為人處事都不錯，孩子長的俊俏不說，品性也好。張蘭，李山倆口子滿意非常，可是當著兒媳來看，可惜前幾年李峰一意孤行去北京，這事放下了。現在兒子回來，張蘭心裡不太清楚兩人是不是還有聯繫。

　　「媽，小穎去年已經結婚了。」李峰說話有些低沈，對於小穎，李峰是有真感情的，這些年雖然淡了許多，不過一想曾今自己懷裡的女孩如今成為別人的妻，心裡酸楚別說了。真是世事難料啊，真正說起來還是李峰不對，對於小穎即使如今心裡依舊愧疚難當的。

　　「吃飯，吃飯，呵呵。」張蘭看著李峰滿臉黯然，心裡心疼兒子，趕緊轉移話題兒，心裡暗想過幾天找找張婆子，給兒子找個好女孩，自己抱個胖孫子，自己這一輩子心願就算了了。

　　吃完早飯，李峰難得進村裡看看，自己回來幾天，山村分佈成月牙形，李峰家最是靠裡面，離著村子還有百多米，李峰不一會就走進村裡了，說是村子，也不過三十幾家人。

　　「二爺，忙著呢，你老身體還健朗。」李二爺正擺弄著後院的菜園，籬笆門敞開著，李峰笑呵呵走了進來，老人七十多了，看著白髮斑斑，臉色紅潤二爺，卻是一番鶴髮童顏。

　　「呵呵，小寶子，你娃回來了，二爺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你啊，這幾年不回來，你可知道你爸媽多想你啊。」二爺拍了拍上手的黃土，起身看著自己孫子的娃裡最有出息的一個了。端起竹筐裡的草根，李峰趕緊走過去幫把手。

　　「二爺，您說的是，這會子，我回來可就不走了，好好孝敬爸媽。」李峰幫著把雜草倒在路邊石板上，一天大太陽準能曬死兒，回到院子裡，二奶笑瞇瞇拿出過年的果子，山核桃，杏仁，瓜子，苦哈哈草泡的茶。

　　「二奶，你看，我來。」李峰上前扶著二奶，二奶的身體比不少二爺，有些佝僂，走路顫抖兒，不過臉上依舊慈愛，摸著李峰腦袋，臉上滿是疼愛，小時候李峰可沒少搗亂，二奶家的香梨，香椿葉，這娃可沒少擺弄，至於香瓜什麼的，一幫子小屁孩，每每偷兒，二奶每次看著笑笑，從來不打罵，小娃子都願意親近。

　　「二奶，你看看，我給你帶一個佛爺。」李峰迴家兒，帶了一些小玩意，幾百塊錢一個的觀音，佛主吊墜買了五六個，這個佛爺正是幫著二奶求的，二奶身體不好，正是適合保佑平安在，這塊李峰可是找人開過光。

　　「你這娃，還記著二奶，二奶已經很高興了。」二奶笑瞇瞇接過來，可沒客氣，孩子的一片心意，二爺看著，沒說話，臉上笑瞇瞇，沒因為李峰沒給自己禮物，心裡有什麼不悅。正是高興兒啊，端著果盤子一個勁的讓給李峰。

　　「呵呵，二爺過幾天我給帶瓶好酒，我們好好喝一頓。今天就算了，我媽還等著我呢。」李峰看著二老如此熱情留自己吃飯，心裡有感動，又無奈，自己回家還有事情呢，心裡還想著父親買的種子事呢。

　　「好，二爺可等著喝你娃的好酒呢。」二爺看著李峰真是有事，沒有執意留下兒。李峰苦笑著望了一眼村子，自己本來想著逛逛的，一上午全在二爺家了，明天再來吧，自己幾個小夥伴如今都成家立業，自己回來怎麼說也要打個招呼不是，禮物送上。

第六章進山

　　中午時，李山滿載而歸，李峰看了看籮筐，蓮藕，菜種子花種子一包包疊在一起。除此之外，買了不少肉菜，尤其是讓李峰沒想到李山竟然買了一條狼犬，黑黝黝的背脊，蹄子微黃色，脖子下一圈白圈，小耳朵還沒直起來，黃絨絨，眼睛水汪汪的，加上圓咕嚕身體毛茸茸的，可愛極了。李峰逗弄一下，這小傢夥齜牙咧嘴，作出兇相，可惜這小傢夥剛斷奶，越是顯得可愛。

　　李山說這可是少見的狼狗，血脈純凈，今個剛上來，沒幾分鐘就被搶了一空，李山想著李峰以後住在桃林那邊，有些擔心山上野豬什麼，咬了咬牙，一百五從別人手裡讓過來的。

　　看著睜著大大眼睛，逗弄一會，有些懶散張嘴哈氣的小狗狗，李峰越加喜愛。連著邊上的張蘭，看著小狗肥嘟嘟可愛勁，不免逗弄一下，惹得李山哈哈大笑，引得張蘭白眼連連。

　　雖說一百五看起來有些貴，要知道平時笨狗，十多塊一隻，雜交純度不錯的小狗也不過四五十塊一隻。張蘭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些不捨，倒是李峰心裡驚喜不已，看著小狗品種卻是德國牧羊犬，而且還是不錯的黑背，長大了樣子可是十分威武的。

　　中午飯，小傢夥可能有些不適應，李峰撿了幾塊牛肉，小傢夥愣是不吃，可是急壞了李山爺倆。

　　「你們爺倆。」說起來李山絕對是愛狗之人，李峰受父親影響，從小沒少逗弄狗啊，貓的，可惜家裡的狗，靈性不足，好些價錢又不是他們這般小農家庭承受。至於，李峰嘛，上學以後，心思就淡了。李山天天忙碌，張蘭經濟兒壓得緊，可沒閒錢給他侍弄這些。

　　「去，一邊兒。」張蘭看著爺倆急的抓頭撓腮，白眼一瞪，這倆人，這狗不過剛滿月，肉能給他吃嘛，張月到了小半碗米粥，辦了些菜湯，小狗皺了皺鼻子，吧嗒吧嗒添（那個不能顯示替代）了起來。

　　「還是媽行。」李峰比劃了個大拇指，讓張蘭得意看了一眼邊上默不作聲的丈夫。為此張蘭中午飯很是多吃了半碗，，李峰看在眼裡，心裡有一絲羨慕。

　　「小寶，房子事，你爸幫你料理，媳婦事，媽可是說了算的。」誰知道，不說一會，張蘭話鋒一轉，直指李峰，邊上的李山神情關注，對於兒子的人生大事，倆口子態度是一致的。兒子幾年可是二十六七了，別人家娃娃都能打醬油了。尤其是李山聽說李峰以前處的朋友去年已經結婚，心裡更是著急。李峰沒回來以前，兩口子商量好一會。

　　「媽，這事急不來啊，總要找個合適的吧，你也不想兒子以後日子過得不舒心是吧。」李峰現在一提結婚，找女朋友，頭皮都發麻，自己條件在鄉村絕對算的上頂尖的，可是總要找個有共同語言的吧。唉，這事，只能靠緣分，順其自然的好。

　　吃完中午飯，精神頭很好的李峰扛著鐵鍬跟張蘭說了聲，領著小狗，三口給這小狗起了一個比較時尚的名字，肥仔，胖乎乎，身上看起來有些灰色，正好起了可愛的名字，雖然李山頗有微詞，不過張蘭，李峰覺著不錯，最後張蘭拍板決定了，李山保留意見。

　　小肥仔，走走停停，不時在路邊左右停下里，猶如旅遊觀光一般，淡然懶散。李峰幾次因此停下來，最後不行看著左右無人一把把這小傢夥扔進空間去，不然這般走的，一下午全陪肥仔欣賞景色了。

　　李家崗山崗子多，大大小小七八座，可惜這些十多年年其餘幾座已經被人工開發，種了竹子。如今只有一座連著秦嶺山脈支脈一座山沒有開發。這些年一直自由生長，沒人工雕琢的痕跡。

　　沿著自己家桃林，翻過竹林，面前有些雜亂的山嶺，遠遠看過去，連綿不絕的，越遠越是深邃。李峰安著記憶的中路線上山，可惜曾今小路如今荒草，藤蔓彌補，李峰一邊拍打草地，一邊注意藤蔓。

　　春夏之交，蛇蟲鼠蟻最多的時節，尤其是草叢中，不時有稀稀拉拉的聲音，不得不小心。小時候，李峰一夥人最是喜歡來這裡，尤其是秋天，這裡不少野果子，每每吃個肚子圓滾滾的。那時候可沒如今零食種類繁多，吃的，玩的，全是純天然的，現在小娃娃，大人可是不敢讓他們進山。不說毒蛇，野獸，連著荊刺，藤蔓，刺樹枝，稍不注意，可就有事。不說別人，李峰小時候不算最為調皮，可這也是小傷口不斷，傷的最終一次，上樹摘桑葚，不小抓到土蛇，嚇了一驚，摔斷胳膊。

　　說起來小時候大大小小的傷疤，沒個數，你說如今那個大人願意孩子天天皮實如此啊。

　　「咦，四腳蛇。」看著自己一不小心拍死的小蜥蜴，臉上笑意更濃了，記著自己小時候捉了一隻四腳蛇放進同桌女孩的文具盒裡，可是讓那丫頭連哭了兩天，看著自己身體都發抖著，最後自己不得不換位子，被老師狠狠批評了一頓，回家沒少吃李山的肉夾饃。

　　四腳蛇看著與水蛇一般身體，只不過多了四隻爪，那一次李峰放在同桌文具盒裡的四腳蛇可是帶著毒性，幸好沒出事，山裡的四腳蛇毒性雖然不強，可是牙齒上的細菌還是挺麻煩，傷口容易潰膿，厲害的高燒不止，很是嚇人。李峰從那以後可是不敢在拿這東西嚇人了，如今看著自己一鐵鍬拍下，竟然拍死了一隻，真不知道是自己幸運，還是著條四腳蛇黴運。

　　繼續往裡走，李峰在灌木中看見兒幾隻野雞，可惜灌木叢，人兒不容易，野雞跑得太快，至於野兔，倒是沒見著。

　　「這是竹雞，還是兩隻。」遠遠李峰盯著山坡上的兩隻如鳥似雞飛禽兒，正是李峰最為饞嘴玩意，竹雞不僅僅漂亮，味道絕對是一絕，那肉兒香嫩，比之野雞有過而而無不及。絕對是山中極品美味，可惜這幾年山外的人高價收購，甚至一隻竟然賣到百元，讓人咂舌，可見其美味。

　　李峰悄悄靠近，打槍不要，手裡的鐵鍬舉起，今天能不能有口福，可見看著一哆嗦了。嘩啦，撲拉，兩隻竹雞，鋪張翅膀，向著灌木叢飛去，一眨眼鑽了沒影兒，看來這兩隻警惕性極高，難怪乎沒被人捕捉呢。

　　雖然有些淡淡失望，李峰心裡還是就覺著自己幸運，看見難得一見竹雞。邁步繼續向前，山路越加的難走，可能很長時間沒人上過上了，這條山路滿是荒草，李峰時不時停下來清理一些，沒辦法，藤蔓刺條密佈，自己繞路都難啊。

　　不過，清理這些的時候，李峰倒是又不小的收穫，苦哈哈草，何首烏，一些野花，直接挖了扔進空間。苦哈哈草有一絲苦味，主要是做涼茶，山裡人喜歡喝，尤其是老人喝它多餘自己家茶樹結的茶葉。苦哈哈草學名叫夏枯草，農村田間地頭，溝壑邊上，一叢一叢，晾乾泡茶絕對清火敗毒。

　　李峰一路走來野花飄香，這娃不時停下拍幾張，是不是采些花扔進空間，回去讓老爸李山釀造百花酒。桃花酒，李峰家每年都會釀造一罈子，淡淡酒香，帶著一絲桃花的味道，真是人間極品啊。

　　「咕咕。」李峰一愣，不遠處小溪，傳來的叫聲如此的熟悉，石雞，絕對是石雞沒錯。李峰家鄉的石雞可不是鳥，而是一種青蛙，不，應該是石蛤，皮膚如山石，一個個比拳頭還大，叫聲不必青蛙呱呱，而是帶著一絲震動，從肚子發出的聲音。石雞由於肉質細嫩白皙，營養豐富，鮮美無比，歷來作為山中珍品，可惜這玩意比竹雞還少兒，可與不求得的食材。李峰心裡那個激動啊，顫抖著摸了過去，左右看了半天，只聽聲音，不見身影，可是急壞了他。沒辦法一個個石頭縫尋覓，總算看見了，黑灰色，不少小，斤把頭，李峰不等石雞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扔進空間。

　　臉上露出得意笑，看著這邊溪水，李峰心思活絡起來，左右尋覓的，想要看看有沒有第二隻，可惜找了半小時，倒是捉了幾條大鯽魚，每條都是大半斤種，滿肚子魚子。李峰可是一點不客氣全給譁、劃拉到空間裡去了。

　　李峰忙活了半天，口渴厲害，看著溪水清涼清涼，越加口渴，左右看了看，人跡罕至。一轉身進了空間，看著地上密密麻麻一堆亂七八糟玩意，尤其是小肥仔不停在自己扔進來的花草上打滾，。可是讓李峰氣的滿頭青煙，這娃小屁狗，不時還攆著自己扔進來石雞，連著幾條鯽魚都被小傢夥弄得鱗片橫飛。

　　「去。」看著李峰進來，小肥仔屁顛屁顛跑過來親熱，可是看著這傢夥全身泥土，嘴角魚鱗。李峰可不敢讓它粘身，最後沒辦法，幫著肥仔洗了洗了，沒成想這小東西，身體胡亂搖，一點不老實，最後弄得李峰一身水，實在是拿著小傢夥沒辦法。

　　茅屋裡拿了瓶水，趕緊除了空間，回去後一定好好教教著狗仔，看著身上水質斑斑，鬱悶。

第七章進山挖樹

　　看著時間還早，李峰心裡尋摸著找幾棵果樹，栽在空間裡，茅屋左右還有不小的空地。院裡的留著栽種桃樹，這些不急，自己建房子，自家桃林少說要起掉十多棵桃樹，正好自己偷摸著移進空間三倆棵，應該不會有人注意。話說有桃比要李，李峰家裡的李樹不多，只有在桃園外圍幾棵，這次動土，這些李樹不佔地方，沒法子移進空間。空間裡的李樹只能自己尋摸了，好在山林大得很，各式果樹都有，這次李峰心裡想著尋覓李樹，山核桃樹，石榴樹，最後尋摸一棵香椿樹，那麼每年可就有香椿葉兒吃了，嫩嫩香葉，拌上蒜泥，陳醋，加上紅辣椒油，點上自家小磨香油，美。

　　桃花愛水，李樹愛山，尋覓桃樹沿著小溪就行，不過尋覓李樹，可能要繼續走山路，山路難行，尤其是慌了多年山路，走一步停一步，沒辦法，山裡樹苗一倆年能長米把高（一米左右）尤其是棗樹，樹苗多，上面的小尖刺，可是煩人了，起先李峰還挖了一棵棗樹放進空間，可是沒走幾步，路邊的棗樹又招手，拉著自己褲子，真是熱情很。李峰一邊躲避這些樹枝，一邊尋覓自己心裡想的樹種，還別說，沒過十來分鐘，一棵兩三米高，枝條茂密，有著淡淡小花骨朵的石榴樹出現在李峰眼中。

　　石榴樹結的石榴果實外形獨特，皮內百籽同房，籽粒晶瑩，酸甜可口，營養豐實。最為重要的鄉村裡認為石榴多子，寓意美好嘛，李家崗每家院子跟腳都會種上三倆棵。夏天，每家院子裡石榴樹上繁花怒放，燦若云霞，花紅似火，分外鮮艷，可謂是食用觀賞一體。小時候，李峰，李明幾人可是沒少偷弄這些，家裡不熟，大人不然，好在石榴樹長在院子邊上，躲在院�外，隨便可以偷弄幾個，每每別人看見，大叫攆著幾個光皮猴子，雞飛蛋打，引得一村人哈哈哈大笑。

　　記著又一次，李峰被人捉住，愣說自己沒偷，可惜人家一拉李峰被背在身後的小手，烏起碼黑（黑乎乎）一眼逮個正著，這也是一幫孩子最不喜石榴地方了。不容易銷贓，打眼一看，準知道這娃吃了石榴，桑葚看嘴舌，石榴看手掌，絕對一看一個準。

　　如今看見一棵已經開花結果的石榴可是難得，石榴樹最少三年才會開花結果，加上如今真是移植好時候，李峰可不會客氣，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出去樹根變得石灰土，如同伺候著一個剛出生嬰兒。花了二十來分鐘，李峰總算是把石榴樹挖了出來，想了想，一轉身進入空間了，他可不敢如先前一樣隨意，裡面可是有個小淘氣，禍害東西卻是一把好手。進入空間，看著小肥仔搖著尾巴，蹬蹬跑來迎接，李峰心裡還有一份得意，養著小狗也不錯，最少回來出去有個伴不是。

　　「這是？。」李峰剛想擺手讓這小傢夥一邊去，沒成想看見小狗肚皮圓滾滾的，一愣神，左右看看，難道吃了是泉水裡的魚蝦，不對啊，自己記著扔在地上鯽魚也沒見吃過啊。抱起肥仔，摸了摸肉呼呼小肚子，噗，一口口水噴在李峰臉上。

　　「我去。」看著肥仔無辜的眼神，李峰鬱悶的抹了一把臉，放下小肥仔，總算是知道了，這傢夥感情這會子只能吃流食，沒見著把喝了一肚子泉水，真是，進了茅屋拿了毛巾擦了擦臉。想著趕緊把石榴樹埋下，時間可不多了，自己還沒尋覓一半呢。

　　李峰一邊逗弄，不，應該是肥仔騷擾李峰，整整十多分鐘，這棵石榴樹才真正在這裡安家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裝了半桶泉水，澆灌好，李峰舒了一口氣，空間裡總算是有股生氣了。

　　泉水裡魚兒遊來遊去，過幾天荷葉出來，更是美麗，石榴樹，還有昨個天種下的花種子，要不了幾天，這片空蕩蕩空間可就換個樣貌了，看著肥仔追逐石雞，趣味盎然，淡淡滿足如清泉流淌在心間。

　　重新出來，繼續向前走，一路上驚起不少野味，當然是在李峰眼裡，鳥兒，野兔，野雞，天鵝都是美味的食物，路邊的嫩綠的野菜，莧菜，野芹菜，野蒜，蕨菜當然要算，可惜這會子李峰沒個時間不然少說要挖點回去，至於斑鳩，貓頭鷹這些，怎麼著也要打下來幾隻試試味道變了沒？天鵝肉有十來年沒吃了，真是懷念，可惜如今聽說入了保護動物，真是可惜。小時候，那個丹頂鶴，大雁，味道似乎也不錯，不知道如今有沒有了，助於野鴨，無論珍尾巴，大花臉，綠翅膀，紅頭文，這些李峰不說吃了遍，也是看見全的野鴨了。雞子，水葫蘆，甚至於翠鳥，李峰小時候可也品嚐過，可惜時間太久，記不太清楚了。

　　一邊努力回味，一邊往山裡走，時間慢慢過去了，李峰又挖了一棵石榴樹，一棵梨樹，一棵李樹，山核桃沒找見。

　　拍了拍沾染泥土的衣袖，李峰連著鐵鍬一起扔進空間，把死賴著不願出來的小肥仔拎了出來。加快腳步，前面不遠，如同一面鏡子，懸掛頭頂上。李家嶺水庫，說起這水庫可是大有來頭，六十年代，鳳山縣響應國家號召，建設而成，那時候民工人數在今天看來絕對是咂舌不已，近萬人，同吃同住，耗時三年建成高近乎二十米，寬十米有餘，青石累接，澆上水泥，大壩長近五十米，如同一個巨人矗立在此，久經風霜，看著有些灰白的水泥，山石已經露出一角，遠處的觀水臺已經寫上了危房，幾百條青石板鋪成臺階依舊風雨不動。

　　站在壩上，遠望，膽小人小腿肚子都要發抖的，李峰開始兒，心裡也是怦怦跳，看著近千畝的水庫，你可以想像，那時建造是何等壯觀，要知道那可是沒有機械，青石原料就地取材，可是鋼筋水泥沙子，那可是一點點背上山的，李山曾今回憶，那時候的景象，密密麻麻漢子，光著膀子沒人背個竹簍，或是一袋水泥，或是一袋沙子。鋼筋，用著牛車馬車，聽說建成之日，牛馬累死百多頭。在階梯的盡頭，一塊石碑上記錄曾今那個激情燃燒的年代，那人定勝天信念。

　　遠望，水庫粼粼水波，寬闊的水面，盤旋著白色，彩色的水鳥，遠處的青山點綴著，水庫上遊河流如同巨龍婉轉隱如山嶺之間，呼吸著新鮮空氣。金色的陽光，播撒，泛著淡淡波紋，微風蕩漾，小肥仔似乎也被眼前金色所震撼，蹲在李峰身邊，靜悄悄的。

　　「呵呵，水庫，曾今的功能如今雖然淡了，可是那曾今輝煌依舊使人神往。青山配綠水，好馬配好鞍，有著水，有著石壩，堪稱完美。」

　　可惜大河東流入了大江，這裡已經沒有往日的重要，雖然市裡省裡採取了一些保護措施，不讓養魚，捕魚，可惜歲月的侵蝕，還是留下了斑斑痕跡，水泥已經開裂，或許不會不會對水壩造成什麼危害，看著黑灰色的一點點脫落，如同一塊塊剝離記憶，以後誰還記得這塊地方呢。

　　村裡孩子已經不來這裡玩了，山嶺慢慢封印它的道路，李峰不知道大人有沒有給他的孩子講，曾今這裡的故事。

　　李峰沒有能力，也沒有想法，拯救這個沒落的水庫，事物重要有生與滅，雖然感情上難免酸楚，可是事實本就該如此。

　　帶著愣愣肥仔，李峰走下臺階，仰望著水庫，高大的老人終究躲不過倒下的一天，生命的意義同樣適用這般偉大建築。

　　回來的路上，想開的李峰一邊逗弄肥仔，一邊尋覓野獸的蹤跡。等著冬天雪下來了，那會，進山，露著屁股頭兒扎進雪堆野雞，慌不擇路野兔，或是蹦跳著的野鹿，獐，可愛的唧唧咋咋的松鼠。

　　「咦」別說，走了大半的路，眼見著五點多了，李峰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心思也不太在乎尋覓小動物了，這會子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自己可不是肥仔，敞著勁喝泉水。沒想到自己不找了，卻是出現了，真是鐵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眼前路上，一條綠油的小蛇緊緊纏著一隻半扎長松鼠幼崽，小傢夥別看不大，小樣卻是夠狠的，嘴兒緊緊咬著小蛇的肚皮。兩個眼看著想要同歸於盡，李峰看著稀奇，一抄手扔進來，空間。可能這倆小傢夥被突然變幻空間嚇到了，同時鬆開了。

　　小蛇絲絲的盤成一圈，吐著粉嫩信兒，小松鼠，趴著，看著受了不小的傷兒。李峰看了看，沒法子，自己不是醫生，好在過了小會，松鼠反應過來了。看來是憋氣了，灌了口泉水，小傢夥總算是精神了一下，而邊上的肥仔看著李峰給小松鼠喂泉水，不干了，咧著牙，低吼，讓李峰迎著頭敲一腦嘣（曲食指），委屈的小肥仔夾著小尾巴，眼睛裡透著水光看著李峰。這倒是一個會邀寵的傢夥，沒辦法，揉了揉這傢夥腦門，看著搖著尾巴添（那個啥，不能顯示，你懂得）自己手心肥仔，暗罵一句這傢夥難道是和珅轉世，多會拍馬屁。與此相比，看看自己救得小蛇，小松鼠，一個個戒備著樣兒，算了，不和你們計較。

　　李峰迴到桃林，看著李山，張蘭正在移植桃樹，有些疑惑。

　　「爸媽，不是和三叔說了嘛？讓他們過來幫著移一下桃樹的啊。」李峰輕聲問道，有些心痛看著已經還能流夾背的父親，看著母親也是滿頭大汗，可是心疼緊。

　　「呵呵，那個麻煩做啥麼啊，要知道一天工一天錢，能省就省點，我和你媽還沒老的不能動彈。這些活，我們可以干。」李山難得露出一個笑臉，在李峰記憶中父親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嚴父。可是這次回來才發現，父親其實心裡的感情比母親還要細膩，默默無聲。

　　「爸，我來幫你。」李峰沒說什麼，有什麼好說嘛，一家人，在夕陽紅彤彤渲染下，桃花更美了。

第八章媽媽的手搟面

　　一家三口加上一隻隻會搗亂的小狗，在夕陽下拉著長長聲音，笑聲伴著汗水滴撒在桃花飄落地方。

　　下午，李山和著張蘭已經起了四五棵小點兒桃樹，這會家加上李峰，不到一小時有移出二棵大些的桃樹。

　　「孩子他媽，你帶著小傢夥回去吧，我和小寶再挖一棵就回去。」看著夕陽漸漸收起最後的一絲光暉，李山抹了把汗，把鐵鍬插在一邊對著邊上忙著張蘭說道。天晚了，張蘭這才發現，該是時候回去做飯了。

　　「嗯，你們別太累著，我回去做飯了，肥仔走。」抱起腳邊身上滿是泥土的肥仔，張蘭挎起籃子，裡面裝滿莧菜，野蒜苗，兒子說喜歡吃新鮮的野菜，張蘭可是記在心上的，前面一棵桃樹下莧菜肥嫩，看著水靈靈，張蘭動了心思，挖了滿滿一籃子。

　　可惜，李峰沒見著，不然一定會發現，那棵桃樹正是自己澆灌了一木桶泉水做了標記那棵，可惜如今挖了。

　　看著張蘭走遠，爺倆加把勁，不到三十分鐘，一棵桃樹連著根須移了出來，兩人擡起放在山邊角，不擋路的地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李山看了看，覺著明天再挖三四棵樹，建房空間基本上夠了，至於出入的路，倒是不愁，本來這個桃林就留了農機道。

　　李峰早就打算好了，等著房子加成把這農機道，修成青石板的，既美觀，又實用，自己買個車子，也方便許多。

　　「爸，明天我上街取點錢，順便把老房子修一下，省的以後麻煩兒。」主要是李峰看著母親每日洗衣做飯辛苦，尤其是冬天連個熱水都沒有，順便裝上熱水器，空調，冰箱什麼一應做全了，也不過萬八千塊錢，自己建的樓房也是這般佈置，以後的路，李峰已經規劃好了。

　　「行，我和你媽說說。」李山也不推辭，自己兒子孝敬的，天經地義不是。「走，回去，吃飯，對了今個進山，怎麼樣？」

　　回家的路上，天已經馬糊不清了，李山隨口問道，山裡他也好幾年沒進去了，這些年水庫防洪的事已經取消了，人們進山也不如過去那般勤快了，只有些老人採草藥兒。去年農村醫療低保以後，老人進山採藥的也沒了，整個山嶺已經用兩年沒人進去了。

　　「還是老樣子，不過是原來山道荒廢了許多，今個我去大壩，看了看，好些地方水泥已經脫落了，唉。」李峰心裡依舊對大壩的荒廢耿耿於懷，說完看著父親嘆氣，心裡也跟著無奈搖了搖頭啊。

　　「你們回來了，快換件衣服，洗洗手，吃飯了。」張蘭紮著粗布圍裙，拍著手上的白面，看著爺倆看著鐵鍬走進來，連忙幫著拿下鐵鍬，不過，看著自己老婆繞過自己幫著兒子拿下鐵鍬，搖頭苦笑，兒子回來，自己地位急速下降，看看。

　　「你啊，來，多大人了。」看著自家老頭神情，張蘭白了一眼，幫著把李山鐵鍬放到院子一角，看著兩人動作神態，李峰憋著笑，臉上漲紅，看著，最後實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去，換衣服吃飯去。」難得的李山老臉一紅，眼珠一瞪，擺手趕李峰進屋，一家嬉笑著。李峰洗完手一看，桌上飯菜，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別說，晚上吃著飯菜真正是一大享受啊，手搟面，不是如今市面上掛著牌子，一個個都說自己是手搟面，其實全是掛羊頭賣狗肉，悶人的。李峰看著有一點泛著淡淡綠光的面條，口水直流。

　　李家崗做的手搟面可不同別的地方，不僅僅是麵粉，加了雞蛋，綠豆，雞蛋還好說，大多數手搟面都加的，綠豆可不能了，這綠豆必須提前泡上，然後用這缽子搗碎，摻進麵粉裡，加雞蛋，攪拌均勻。

　　和面的時候要注意，儘量把面和熟些，這樣做出的面條才能勁道十足，味美，吃起來滑溜。其次，搟麵杖，也是有要求的，必須是棗樹或是山核桃樹做的，老式搟麵杖，李峰家的搟麵杖就是祖傳的，聽說有百多年歷史了，棗紅木，帶著紋縷，不是全平的，帶著一絲絲微不可見的紋路。

　　搟面次數最少三次以上，要讓面兒儘量熟透，切面時注意適量灑下麵粉，這樣避免面條之間黏在一起兒。

　　湯水最後是老雞湯，濃湯加上點清水，沸騰滾開，下面。此刻桌上擺的正是正宗的李家崗手搟面，虧的張蘭有時間趕出來，這不是還有不少小菜，連著面條都有幾根青菜，不，莧菜點綴。

　　邊上的小菜，黃瓜絲伴著醋，蒜泥，撒了香菜，澆了自家磨磨出來香油，噴香，直流口水。另一碗，涼拌莧菜，莧菜過開水一燙，加上油鹽醋香油，清脆的顏色，看著就有食慾。不說，切片的熟牛肉，豬頭肉，還有鹵大腸，全是李峰愛吃的，正是，這會子李峰不等張蘭說話，拿起筷子連吃好幾口莧菜，正是美味，清香可口，沒有一點兒筋脈，正是難得一見美味，李峰覺著五星酒店鮑魚魚翅都不如這一碗涼拌野菜。

　　他可不知道這也才可是就著泉水長大，那味道絕對美味，連著張蘭，李山看著李峰滿臉享受都不由得夾了幾根試試，還別說真好吃，李山也不客氣連吃幾大口。

　　「吃飯，呵呵。」看著爺倆狼吞虎嚥，張蘭心裡得意，笑容更甚，給爺倆沒人裝了一大碗麵條拌上黃瓜絲，香菜，別提了。李峰連吃兩大碗，肚皮鼓了起來，這些菜可都是泉水兒澆灌出來，加上本就是土肥，無汙染，連著農藥都沒打過，絕對的綠色產品，能不好吃嗎？張蘭手藝也是沒說的，幾人一會功夫，一盆子面條進了肚，直急得聞著香的肥仔繞著八仙桌嗷嗷叫。

　　「呵呵，這小傢夥。」肥仔看著沒人理它，鑽到張蘭腳邊伸出紅嫩小舌頭不停添（那個字不讓替代，大家懂得），逗得張蘭呵呵呵輕笑，彎腰抱起這崽子，這會子肥仔已經洗了一次，身上趕緊許多。

　　拿出小鐵腕，這還是李峰小手用的，如今還保留著，真算是奇蹟了。倒了點麵湯，把面條搗碎，喂著小傢夥，可是讓肥仔吃了肚皮圓滾，一會鑽進小窩不動彈了，連著李峰逗弄都是愛理不理。

　　「去，小白眼狼，下午可勁纏著，這會兒裝大爺。」李峰敲了敲這傢夥腦袋，惹得李山不滿的瞪了一眼，得來，我回去，看看那條小蛇，松鼠怎麼樣了，拿了幾顆杏仁，想了想轉身拿了幾片豬頭肉。

　　空間看起來比著昨天明亮了一點，不再是灰濛蒙的，四周的肉凍壁顏色好多了，連著腳下的那片的白灰塵土也變了顏色，由白灰色轉變成灰色，看起來漸漸有向著泉水池邊土壤轉化。尤其明顯的泉水大了一圈，少說有達半米的範圍了。

　　「咦，這倆東西呢，不會自己走了，又打起來了吧。」李峰看著外邊四周沒見著松鼠，小蛇，有些奇怪，這倆小傢夥跑哪去了。

　　「唧唧。」李峰一轉身，正好看見紅兒毛髮的小松鼠正站在梨樹上，逮著一丁點大的梨兒，啃呢，李峰一愣，這小傢夥看起來不過月把大，沒想著倒是能吃東西了。至於小蛇，這會子李峰也看見了真盤曲在李樹上，吐著粉嫩的信子，綠油油倒是挺可愛。

　　李峰走過去，小松鼠唧唧叫，發著狠相，可惜，蹦跳想要跑走，真是警惕性倒是挺高的。直到看著李峰手裡杏仁，左右沒有危險，這才跳了過來，抓著杏仁，跳遠看著李峰，小門牙啃起來可是一點不客氣。

　　至於小蛇，雖然看著蠻可愛，可誰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危險，李峰有小樹枝挑著肉，慢慢伸過去，可能覺察李峰沒有危險，小蛇吐著信子，伸著身子，慢慢接近肉片，小小的眼睛兒水亮水亮，越看越加可愛。

　　對於蛇類進食，李峰不太清楚，不過這小傢夥，遲遲不吃，讓李峰有些好奇，最後，只能不管它，沒想到一轉身，過去逗弄小松鼠，不到十來分鐘，枝條的肉塊已經不見了。看來蛇類進食不喜歡有人打攪。

　　手指癢癢的，小松鼠這一會功夫，已經和李峰熟悉了，其實這些倒不是李峰多麼多麼有動物緣，不過是李峰身上帶著空間氣息，呆了幾個小時，小松鼠已經熟悉了。連著小蛇見著李峰都沒有太過警惕，只是進食不給他看而已。

　　小松鼠不是咬牙齒啃著李峰手指，剛開始心裡還有些害怕呢，要知道剛才小傢夥啃著杏仁可是帶勁，咔咔，杏仁一個個口子，沒想到小傢夥倒是挺懂事，除了手指癢癢，別的一點事沒有。

　　李峰聽說過鬆鼠比一般動物對主人忠心，看著手裡捧著小傢夥還別說，最少這東西知道不傷害對自己好的人，看來以後可以養著，一隻松鼠應該吃不了多少東西。

　　「以後，你就叫……。」李峰想了半天，算了，明天再說吧，自己起名的天賦。

第九章池塘裡的驚喜【求收藏，推薦】

　　第二天，李鋒早早起床，想著去村裡看看曾今的發小，誰知道人家這些天工作挺忙。幾人商量了一下，等著李峰房子建好，一起好好聚聚。

　　這般，一家人吃完早飯，齊齊上陣，不到兩小時建房的的空地總算是清理干凈了。看著時間還早，李峰想著一併把池塘給請了出來，自己上次清理小半水草，今天天氣好，陽光足，正好適應晾曬水草。

　　「行，我和你媽回家拿皮靴子。」李山一聽，點頭說道，皮靴其實不過是往年捉魚穿的，一直到胸口，李峰家留有二套。本來以李峰，直接下去的了，可是張蘭不同意，直說水涼。李峰試了試，覺著還真是，比前幾天還有涼些，可能太陽出來時間比較短吧。

　　趁著得空，李峰躲進茅屋，進入空間，小松鼠毛球唧唧咋咋子歡叫著迎了過來，小蛇卻是遠遠呆在樹上，吐著粉嫩的信子，小小眼睛水汪汪透著一絲動搖，身體繃得直直，看樣子倒是靈性十足。

　　「呵呵，餓了吧。」李峰沒等說完，摸了摸小傢夥肚子，鼓繃繃，我去，看著梨樹下四五個啃了一半梨子，心疼死了，看來這小傢夥不能讓它呆在這裡。他可是忘了，松鼠本來就喜歡吃嫩芽，幼果，忙著捧起小松鼠，好在毛球已經於李峰熟悉，倒是乖巧。

　　「怎麼了？」誰知道剛出空間，小傢夥鬧講起來，唧唧咋咋的不時跳動，在李峰面前比劃自己小爪子，暈了，這傢夥不想挪窩，可不是好吃好喝供著，誰個願意出來不是。

　　「好了，別鬧，走，抓魚給你吃去。」李峰聽見不遠張蘭和李山說話，看著不大會功夫，父母已經回來了，趕緊把松鼠放在肩膀上，走出茅屋，正好看見李山和張蘭倆人走進桃林。

　　「咦，這小東西哪來的啊，可別讓它禍害了桃林。」在李家崗人的眼裡，松鼠絕對是屬於禍害，吃嫩芽，嫩果，尤其是對樹木破壞嚴重，前幾年看見可是要打死，比之老鼠不遑多讓。也就是這幾年，松鼠少了，山嶺沒人管了，每年的捕獵也就擱下了。

　　「沒事，媽，你看小傢夥不樂意。」沒成想張蘭一說完，毛球呲牙咧嘴對著張蘭兇相畢露哦，李峰狠敲了兩下子，毛球才委屈的耷拉著腦袋唧唧叫。

　　「呵呵，小東西蠻精靈了。」張蘭幫著毛球捋了捋毛髮，小傢夥似乎知道眼前人是自己主人的親人，尾巴輕輕搖著，逗得張蘭呵呵笑，連著李山看著都覺著眼熱。「小寶，這小東西，挺好玩，養著吧。」張蘭越看越覺得毛球可愛，李峰笑著點頭，別說這毛球這傢夥馬屁拍的真是槓槓，前一分鐘還說禍害，下一分鐘，好玩，可愛了，真是大能啊。

　　「好了，你們倆啊，來，小寶。」李山有些無奈，這兩人多大了，正事要緊兒，池塘的水草還有大半，趕快兒，中午飯前完全可以清理出來。

　　「嗯。」接過皮靴，換上，肩膀的扣帶有些松，拉拉，緊繃，跳蹦幾下，覺著不錯，正好，趕緊拿著鐵鉤下水。池塘荒廢很久，裡面水多是雨水，不到一米，齊腰深。灰綠色的水草，纏人得很。李峰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拿起鉤子，連拉了幾把，身邊的水草連根拔起，水塘下的的淤泥軟和的很。

　　「媽，你看看上面好多螺螄，呵呵，撿些明天做螺螄吃。」李峰上次清理就發現了，可惜那時想著空間事，沒留意這些，今天再次看見，心裡癢癢的。螺螄肉可是極其鮮美的，尤其是老媽特殊手藝，美味，恨不能吃掉殼子呢。

　　「你這孩子，做活不忘吃，好，媽撿。」張蘭笑罵，挎著籃子，扒拉這水草，還別說真是不少，大的能趕上幼兒拳頭，看著張蘭直咂舌，自己可是好些年沒見過這般大的螺螄了。其實，這些大螺螄並不如小的好吃，有些像肉雞，肉多，味淡。

　　「呵呵，毛球真乖。」別說，邊上的毛球看著張蘭不停往籃子裡撿螺螄，小傢夥看了一會，頗為有模有樣學著張蘭，撿起螺螄，扔進籃子裡，這可讓張蘭高興壞了，連連說著毛球聰明。惹得小傢夥蹦跳，唧唧叫，看起來頗為興奮。

　　「咦，爸，爸，小心兒，快，讓一讓。」看著一條白影子向著李山那邊穿去，李峰大叫，李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過對於兒子的信任，避了避，白色影子一閃。這下子，待李山看清楚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劍魚，可是嚇了一身冷汗，這魚身體細長，速度極快，攻擊強，是本地幾種兇猛的魚類。

　　形狀與帶魚相似，微微帶著一點黃斑，身體成圓柱體，類似於黃鱔，可謂撞上即傷。尤其是如此大小，撞到了絕對青紫一片，甚至於曾今因為劍魚撞傷致命的傳言。本地人，最怕的幾種魚這傢夥絕對排名前三。

　　李山與李峰趕緊著上岸，張蘭扔下籃子，急切的跑了過來，一聽見的劍魚嚇得臉色煞白。

　　「撞著沒，趕緊上醫院。」看著兩人愣愣發神，可是急死了張蘭，拉著兩人上下打量，心臟砰砰跳。

　　「媽，沒事，沒撞到，呵呵，今天算是有口福了，爸，我回家拿魚叉，網兜。今天中午我們就吃全魚宴。」李峰滿眼冒星星，好多年沒見過這般大小的劍魚了，雖然受了點驚嚇，不過想想劍魚的美味，口水嘩嘩的流，劍魚堪比河豚，而且肉質更加勁道，無毒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啊。這條劍魚一米多長，最少有二斤以上，堪比巨無霸了。平時半斤八兩的劍魚都屬於難得一見上品了。

　　「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魚叉行嗎？不如上你大伯家借電瓶。」張蘭看著丈夫兒子沒事，心中大石總算放了下來，看著兒子躍躍欲試的樣子，心裡還有些不放心，至於電瓶絕對是捕魚利器，可惜只能在小水塘用，大河那般十幾米寬，不說小電瓶，高壓電線掉進去都沒有啊。

　　「不用，那傢夥傷水塘。」李山搖頭，自己兒子打算在水塘裡養魚兒，那傢夥一趟下來不止魚被電死，裡面水生物也不能倖免，而且過一遍電水，肥勁減少不少。

　　「媽，你放心吧，剛才沒準備，一條劍魚而已，你就瞧好吧。」別說劍魚，河豚李峰捕捉過，一魚叉絕對要它命。李家崗的魚叉可是遠近威名，李鐵頭的技術沒說的，五根尖刺一尺來長，小拇指般粗細，頭兒銀白鋒利，寒光陣陣，捕鯊魚綽綽有餘，別說平常的淡水魚了。

　　李峰小時候可是聽著爺爺輩的老人說，他們那時在大江裡捕捉江豬、黃鱘、白鱘時，場面可大了。可惜李峰只看個河豚，白的，連著黃鱘捕捉也不過半米來長，可惜如今這些動物成為保護動物不說，連著看見也是越來越難了，大江水質變得越來越差，好些美味消失了，真是可惜了。

　　拿了兩枚魚叉，網兜也拿的最大，直徑四十來釐米的，手指般粗細的鋼錠穿的鐵絲網，原來捕捉大魚的，有七八年沒用了，好在李山保存的不錯。

　　幾人拉著鐵鉤子點點把水草拉上岸，知道池塘沒有水草遮蓋，一米不到的水深，澄清下來，一眼打底。

　　「魚兒真不少。」池塘裡不少魚影子，可能有水草保護，水鳥沒能多收，讓這些魚留了下里，不少一紮長的鯽魚，幾條草魚也有四五斤，真是讓李峰驚喜的是好幾天紅色的鯉魚，一尺來長。

　　「可不是，你看還有只大王八呢，看著三斤都不止呢。」幾人一邊說，一邊找，總算是在池塘靠近山腳的地方，發現了劍魚，此刻劍魚似乎知道自己的末日來臨了，緊緊的趴在樹根邊上。身體靜靜不懂，如同一天棗樹枝條，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呢，這傢夥玩起來偽裝來了，此刻身上顏色偏黃，不動真如脫了皮的棗樹枝條。

　　「爸，你叉頭，我叉尾，媽，你看著，我們要是叉到了，你趕緊用網兜舀上來，這傢夥在水裡是個厲害的角色，在岸上只是條死魚，蹦跳不了。」李峰一家小心翼翼，連著邊上的松鼠毛球此刻都覺著氣氛壓抑，緊緊的拉著李峰的褲腿，眼珠子骨碌軲轆打圈圈。

　　「開始。」李山低聲叫道，手裡的漁叉快如閃電，李峰一愣，急速跟上，水花濺起，一塊混沌，張蘭早已準備好了，網兜對著剛才劍魚藏身地方一舀，幾人配合默契，一條白黃的絲帶飄落在池塘邊上。

　　劍魚總算撈上來了，李峰趕緊上前，拿起蛇皮袋套住劍魚的頭，這傢夥可算是跑不掉了。當然，蛇皮袋一層可不夠，不要倆下絕對一窟窿，裝了三層總算放心了。

　　「爸，你可真行。」剛才那一下，李峰絕對是沒叉住，好幾年不用手生得很。要不是李山精準，這魚要跑了。

　　「呵呵，當然，我媽也厲害，反應快。」李峰當然不會忘了張蘭，看著父母臉上的得意笑容，心裡樂呵。

　　「爸，你看看，一點傷都沒有，真是幸運的傢夥。」幾人圍著蛇皮袋伸頭往裡看，劍魚全身上下除了掉了幾片鱗片，竟然沒有傷口，可見李山魚叉用的多麼精妙，直接卡在縫隙裡，不然絕對破壞一大片魚肉。

　　「真是不小，難得長這麼大，小寶，吃了挺可惜了。」李山點點頭，看了看這傢夥一米五左右算是近十年見到最大的劍魚了，想著吃了怪可惜的。

第十章荷塘夜色

　　一米五左右的劍魚，最少需要二十年，真是難以想像的事兒，這個池塘也不過是二十五年而已。難怪兒，李山的覺著長到如此大的不容易呢。李峰看了看，點了點頭，自己雖然貪嘴，不過看著長的如此這般的大的劍魚也實在不容易呢，自己忍一忍，不行找條小的來吃兒。

　　雖說不吃劍魚，兩人卻也沒有再放進池塘裡，太危險，在邊上的一個小溝裡引了池塘水，撒了一把刺雞頭兒，慢慢的把劍魚放進去。

　　完事兒，一家的開始重新的清理兒池塘剩餘水草。多數的水草已經被李峰一家的有鐵鉤的拉掉大部分，李峰兩人重新穿上皮靴，把漂浮著的雜亂的水草一點點的撈起來扔進的網兜。不一會兒，池塘裡的飄著雜亂零星的水草收集鋪在的池塘兩邊。

　　「媽，快拿水桶。」李峰這會兒清理完兒水草，玩心大起，池塘兒魚蝦可是不少，李峰攆著一條草魚，隱隱可以看到厚實的青黑色的背脊，這條草魚不小，李峰幾次抓兒都沒能如願，連著叫母親拿水桶來兒。

　　「你這孩子，給。」張蘭直接把網兜遞了過去，李峰拿起來一舀子，帶著嘩啦啦水，一條五六十釐米的青黑色的草魚，肚皮白嘩嘩的，打眼一看，最少五六斤。逮著這麼一條大魚，李峰心裡得意洋洋的，笑呵呵的把這草魚倒進水桶裡。

　　李山看著兒子，不動聲色的，拿著水桶，不一會兒，三四條三四斤的紅鯉魚，半斤來重的的鯽魚大半桶。看的李峰一愣一愣，白眼一翻，不服氣的拿起裡網兜，很是劃拉了幾下。魚兒沒逮到，卻是網住了一隻大烏龜，張蘭和李山一看哈哈哈。

　　「哼，媽，你們別笑，這只烏龜比爸那一桶魚兒可要貴多了。」雖然李峰心裡很是鬱悶，可是嘴上卻不願承認兒。掂量掂量，這只烏龜缽子那般大，龜甲厚重，泛著一絲金黃色。烏龜的四腳連著頭縮了進去，李峰拿著搖晃兒，頗為得意兒。

　　隨後，幾人趕緊加把勁清理池塘，連著出了四五條大魚，加上鯽魚，花鰱魚，肉條子，大大小小可是不是，二三百斤，尤其是幾隻王八，最大的可是最少有四五斤重。不過對這些魚處理，幾人犯難了，自己一家不過三人，怎麼吃也吃不完啊。送人，村裡人可是一點的都不缺啊，大河不說，村裡的河灣子十幾畝水塘，裡面魚可不少啊。

　　「爸，我看著要不，先放在水溝裡，我們先栽種的蓮藕，刺雞頭再說，等著水兒清些，再把魚兒移過來。」李峰逮著挺爽，可是要說吃魚，這些自己一家吃一年也吃不完啊。看著魚多也是愁啊，幾人苦笑。

　　只有小松鼠挺興奮，眼巴巴的看著盤子裡的烏龜，王八兒，不是有小爪子敲一敲龜殼。小傢夥學習能力倒是挺強，看了幾次李峰做的事兒，毛球不知怎麼記住了，可是讓這只老龜有些鬱悶，連著頭也不敢伸出來。

　　「行，栽蓮藕再說。」看著池塘裡的渾濁的池水，李山一臉苦笑，自己什麼時候這也般胡鬧了，沒打算好，把魚起了，真是的。這時候，一家人從籮筐中拿出了蓮藕，小心翼翼的捧著，蓮藕最好是整個放進池塘裡。藕頭向上，最後帶著泥土，李山專門找人買的藕種，可比李峰自己買的強多了，藕種不是那種粗大的，而是下場，每節都有藕芽。

　　池塘也就大半畝地，李山買了五十來條，三人二個來小時，所有的蓮藕下了水塘。在挖泥坑種藕的時候，李峰和李山兩人，有捉到了幾條魚，這次捉到三條二三斤的黑魚，最讓李峰高興，他總算是捉到了劍魚，不大的兩條，加起來可有七八兩，一吃來長。今天晚上，吃劍魚豆腐，絕對美味，其實中午李峰想吃來著，可惜劍魚肉勁道，比的上鱔魚，可不容易料理。

　　至於黑魚這是絕對不能留的，這傢夥全是食肉的，怨不得池塘裡沒什麼小魚，原來都被他們吃了。李峰想養魚，黑魚絕對是第一個被清理的對象，不過黑魚肉質細膩，白皙，營養豐富，尤其是野生黑魚絕對是上品，李峰想著邊上的水溝再隔出來一個一米見方的地方養著。

　　看著左右的池塘已經差不多了，張蘭挎著籃子，拎著水桶，裡面有不少鯽魚和肉條子，中午飯吃的。

　　而，李峰不得不陪著李山繼續清理池塘邊上的水草，連著引水的水溝，隔開段子，怎麼也不能和劍魚放一塊，不然撈魚時候又是一番波折。

　　中午十二點以前，池塘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處理差不多了，李山說著會家幫著張蘭做飯，李峰自己留在這裡，清理水溝裡的淤泥，這條水溝遠遠連著河灣子，河灣子是大河流經李家崗，形成的十多畝地大的水灣，如今成了一個小湖泊，只有一頭魚大河相連著。李峰家的水塘正是從河灣子引得水，引水的小溝不過米把寬，去有著三四百米的距離，李峰一邊清理溝渠裡的淤泥，一邊的種些刺雞頭，剛才李山不然在池塘種，說是有刺，傷魚，其實李峰倒沒覺得，蓮藕上不也有小刺嘛，不過既然父親說了，自己只能聽了。正好這水溝引水，倒是可以種些，不怕傷魚。

　　中午，做的囫圇魚，大小魚一塊少，先是過一遍油，炸三分熟，加上，加調料，蔥蒜薑末，黃酒，陳醋，最後澱粉勾芡，在鍋子上溜一圈玉米糊糊，哇哇的金黃色的鍋貼，尤其是最後在魚湯上澆上一層玉米糊糊，做成軟綿綿浸泡著魚湯的饃饃，可是李峰的最愛啊。金黃的脆，軟綿夠味，勁道，喝一口濃汁魚湯，吃一口玉米饃饃，可是李峰做夢想著的事。

　　鯽魚焦黃表皮，濃汁拉著長長，剝開表皮，白嫩的魚肉，帶著淡淡的甜絲絲味兒，吃著勁道，沒有一絲魚腥味，淡淡陳醋酸甜，李峰覺著自己連著舌頭都要吞下去。

　　「你這孩子慢點，誰搶你似的。」張蘭一邊吃，一邊看著肥仔和毛球打架，這兩小傢夥似乎看著不對眼，不是的唧唧，汪汪，鬧成一團，張蘭看著可樂，逗弄，自己家可是好長時間的沒有這般熱鬧了。

　　「咳咳，媽，實在是你做的飯太好吃了。唉，媽，要是以後你兒媳婦沒你的手藝，你說我可怎麼辦啊？」被李峰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逗得哈哈哈大笑的張蘭很是受用的，心裡暗誇讚兒子，你說那個母親希望的自己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雖然李峰這會子沒媳婦，可是張蘭依舊受用得意兒看著丈夫李山。

　　「以後媽天天做給你吃。」張蘭笑呵呵的把自己碗裡的一條大鯽魚夾給李峰兒，自己吸溜喝湯兒。

　　吃完中飯，李峰帶著肥仔散步，毛球站在李峰肩膀上蹦跳兒，啃著大杏仁兒。肥仔看著毛球，不時的鬧騰兒咬著李峰褲腳，發出嗚嗚的委屈的聲，讓李峰一臉無語，這倆傢夥和小孩子一般，撒嬌。

　　「好好，先撒尿，拉便便。」李峰領著肥仔到路邊，指了指草叢，不管肥仔聽不聽得懂。

　　「汪汪。」小肥仔屁顛屁顛跑到路邊，擡起腿，還真撒尿了呢。撒完了，搖著尾巴的跑到李峰面前，好像是做了多麼偉大的事兒。

　　「撒的好。」沒辦法，李峰只能抱起肥仔，一人兩小，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桃林，今天下午李峰主要任務就是拆掉的茅屋，不過左右看看，李峰嘆了一口氣，茅屋其實更適合的桃林，不過，自己為了以後的生計不得不下手。

　　其實茅屋知不是幾根松木搭建起來的的，很容易的不到兩小時，整個拆散了，木頭碼得齊齊，除了一個涼床兒，這張床還是爺爺小時候留下來的，小時候李峰最喜歡偎依在爺爺身邊聽著爺爺說秦嶺故事，說虎豹故事。如今爺爺不在了，這張床卻依舊的存在，李峰想了想，決定留下這張涼床。費了一番功夫，幫著搬回家，放在自己房裡，以後房子建好了在搬過去。

　　隨後，李峰打開電腦，自己前幾天剛接了一個活，今天必須完成。李峰以前是做營銷策劃的，在北京也是小有名聲，平時上班的時候也做點私活，一個月算下來也有三五千。私活多是鄉鎮企業，一些沒有專業策劃人員公司人。

　　這些日子，可能自己被公司辭退影響了自己名聲，以前很多企業也不再找自己，直到前幾天才接到一活。

　　直到五點，李峰才做完，發了過去，看了看自己郵箱，有人留言。打開一看，是麗人飾品的信件，上面有一個賬號，李峰愣了愣，打電話過去，人家可能下班了沒人應。李峰想著明天再說吧，關掉電腦，閃身進入空間，這一次空間更加清亮兒，土地有一半轉化成灰色，泉水又大了一些。

第十一章油茶香餅

　　晚上，劍魚串豆腐，如奶汁白皙的魚湯，配上顫抖抖的嫩豆腐，點綴著幾絲青菜沫子，不說吃，看一眼都流口水。劍魚又名黃箭魚，肉質比之黑魚細嫩，比鱔魚勁道，吃起來筋脈感十足，可看做魚中筋骨。拿著紅薯大饃，吃的差點停不了嘴，最後兩條劍魚，李峰吃了大半。這才心滿意足拍拍肚皮，泡了杯綠茶，這些茶葉是自家地裡采的，哪家竹林山坡上沒有幾棵老茶樹，大大小小，一年喝的茶是不用買的。

　　嫩嫩茶尖，採下來，不同於別的地方炒茶，李峰家鄉每家都有兩三個火桶，山裡寒氣重，每家冬天都是要坐在火桶取暖，聊天。

　　火桶做起來挺容易，水桶一般，不過大些，底部三十釐米直徑的樣子，口部六十釐米，底小口大，外面紮上鐵圈。用時候，在底部放上一火盆，火盆上十來釐米地方放上圓形的鋼筋銲接而成圓形架子，捧著腳，冬天絕對舒服，圓圈可以隨時取用。

　　這裡火桶不僅僅是冬天取暖，清明時節采了茶，在火桶上架上罩子，鋪上白布，把茶撒在上面，慢慢蒸烤，不時翻動一下，不要半天，茶葉就好了，比一般炒茶可是好了許多。

　　飯後一根煙快活似神仙，飯後一杯茶神仙羨慕哈。這幾天，李峰已經沒敢抽煙兒，自家老子不抽煙，張蘭又極度厭煩抽煙，李峰沒事泡杯茶喝喝卻也沒了多大癮，忍忍過去了，再不濟躲開點。

　　喝完茶陪著父母看了會電視，聊聊天，李峰起身進屋，打開電腦，看了一下，那邊已經把錢打了過來，一千二，呵呵，小半月，倒是吃喝夠了。看了看自己給麗人飾品的留言沒有回應，看來人家已經下班了。

　　捏了捏耳朵，李峰有些怨念，自己耳根被捏的紅彤彤，晚上母親還問呢。讓李峰差點以為父母發現了什麼，其實這事太過玄幻，李峰不想和任何人說，尤其是自己父母，如是出了事，自己一個人擔著就好，可不能連累父母親人。

　　空間依舊，除了泉水多了幾條鯉魚，這是李峰趁著父母回家那會子，扔進來的。這幾條鯉魚倒是悠閒兒，一點沒有環境改變兒不適應，淡然處之，倒是有些龍子的氣度，魚躍龍門，說的正是這些鯉魚。

　　肥仔與毛球此刻正陪著張蘭李山，兩位老人可是喜歡這倆聰明的小玩意，寶貝得緊，看著玩鬧有些臟亂的毛髮，張蘭拿了兩小盆子，倒了些溫水，倆人一人一隻，給這倆淘氣包洗起澡。看著父母樂呵，李峰看著心裡也是高興。

　　不過，空間裡可還有一位，李峰對於這條小綠蛇，有些撓頭皮，你說自己給吃，它吃，給什麼吃什麼，不是應該沒有戒心了嗎？其實不然，這傢夥，你靠近一米之內，絕對吐著信子，嘶嘶，眼裡兇光畢露，眼裡戒備意味濃烈，身體盤曲，隨時準備攻擊的樣子。

　　沒辦法，用枝條挑了塊豬肉，走遠，看著小傢夥一口吞下去半截，李峰越是對這般樣子小蛇好奇來了，一般蛇類絕對是吃一頓管好幾天，可自己空間的這條卻是一天幾頓，而且看著還不太飽的樣子。

　　「小傢夥，過來。」試著與之打招呼，可惜小蛇小小的眼睛水汪汪看也不看你，縮著身體，纏著樹枝跑上石榴樹上，高昂著腦袋。讓面露和藹微笑的李峰一僵，心裡大罵，這個白眼狼，吃完抹盡不認人了，你看來。

　　蛇類屬於冷血動物，不喜人類這種恆溫動物也是情有可原的，李峰不在計較。重新把心思放在空間別的地方，泉水流出越來越多，小半個池塘裡已經有一層水兒，李峰看著岸邊不少蓮藕，自己買的整個沒用，脫掉鞋子，挽起袖子，種蓮藕。左右種的密集一點，勉強下了一半藕種，剩下繼續排在水裡兒，以後池塘面積擴大再說了。

　　起身走到自己栽種花草的地方，昨天挖的不少首烏，樹苗並沒有因為移栽兒萎縮，葉子水嫩水嫩，看著喜人，連著邊上前些日子自己種的花種子也已經冒頭了。小芽子尖尖，嫩黃可愛。

　　「呵呵。」李峰笑呵呵起身，拿著木桶舀了半桶水，一個個像是照顧孩子一般，喂著水兒。如今只等房子建好，自己悠哉悠哉養花弄草，賺點煙酒錢，倒也是一件美事。

　　做完這些，李峰伸了伸懶腰，今天一天可是忙壞了他，有些日子沒這般累了。頭一挨枕頭，呼呼睡覺了，村裡沒有車水馬龍，夜裡安靜，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

　　李峰刷牙洗臉，騎上鳳凰牌自行車，迎著東邊天際那一絲紅火。村裡這節路兒有些顛簸，出了村，水泥路，騎著車輕快地很，不到半小時，李峰就來到了鎮上。

　　李家嘴鎮上有三條街，菜市街，家電服飾，日用品小吃。李峰今天主要是買些家電，不過時間還早，倒不用太趕，把自行車放在一家熟悉的店主家。

　　李峰一個人溜躂了起來，李家嘴集市分單雙日，依據每年開集日子，左右不過年初五，初六開集，主要看黃曆，人兒，農村傳統，幾百年遵循，李峰覺著其實這些沒什麼兒。挺好的，開集的時候，每家店主都要放鞭炮，鎮上的舞獅舞龍隊，推著大鼓，一家家送財神，當然店主也不會吝嗇，每家最少五十，上百，舞獅舞龍的隊伍是孩子最愛，不僅僅可以看著舞獅舞龍好戲。每到一家店主總是拿出過年糖果招待，這可是喜壞了孩子們。

　　李峰臉上淡淡微笑，走進菜市街，想要看看有沒有山核桃樹，山核桃不僅味道美，營養豐富，連著樹木也是金貴的玩意，山核桃樹的家具不僅貴，而且是有價無市，沒辦法，這些年砍伐，山核桃樹本就不多，如今樹苗都是難得一見，李峰進山尋覓一下，連著一棵沒見，可見稀少了。

　　菜市，各種水果攤，蔬菜攤子，人流湧動，比之城市裡的菜場不同，這些菜剛剛從園子裡摘的，有些還帶著泥土，水靈靈，價錢又不那麼較真。如香菜，青菜，一大把一塊，五毛懶得稱，一些人壓根不帶稱，你看著給，攤子看著要，講價各看本事。熱鬧非凡，李峰聽著熟悉的鄉音，心裡越加悠閒，樂呵，走走停停，看見新鮮的玩意停下來。尤其是一些竹製品，看著李峰心兒癢癢的，竹筆筒，雕工精美，李峰一眼就看上一個，雕刻著蘭花，極其簡略卻透著一絲簡單大氣。

　　「老干（老人家的意思）怎麼說？」李峰看著攤子上多是竹製品，竹籃子，竹籮筐，竹蛇，尤其是看著竹蛇，用著竹節一點點連在一起，後面有個把手，上面畫上花紋，猛一看不知道準以為是條土蛇呢。連著信子都是用自行車裡胎做的，紅彤彤，拿著把手，蛇身不由自主晃動，看著挺嚇人。李峰上高中，是在市裡，那會子帶了一條竹蛇，可是嚇壞了不少女同學，連著一些男生都尖叫不已。那次因為竹蛇還被班主任批評教育了一頓，可算是記憶猶新。

　　「牙子，五十塊。」老人伸出巴掌翻了一翻，咧嘴笑，露出煙熏的黃牙，李峰看了看說起來五十挺便宜，那你可就錯了，集市不是超市，不能還價兒，這裡無論是攤子，還是店面，沒人說你不能還價兒。

　　「老干，這個數你看呢？」李峰伸出一根手指，加個拳頭，意思一下，老人搖了搖頭巴掌收進一個手指。

　　「太貴，老干，大家都是本地人，實價。」雖然雕工不錯，畢竟是竹子的，李家嘴什麼都缺最不缺竹子，滿山遍野的一眼望不到邊哪裡不是竹子啊。青竹，毛竹，繡竹，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這裡找不到竹子。

　　「小牙子，拿去吧。」李峰花了十五塊錢買下了一個竹筆筒，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沒有損傷，滿意裝了起來，站起身向著裡面走。卻沒發現老頭兒眼角笑意，這樣的筆筒，一天老人可以做出四五個，平時十塊一個賣出去已經賺了，今個不過是看著李峰穿著不錯，要了狠價。

　　李峰可能不會想到自己已經成為肥魚了，正樂呵，摸著筆筒，這要是再外邊買，雕工如此精細，打磨如此光滑，少說好幾十塊呢。

　　沒走幾步，李峰抽動著鼻子，聞到一絲香味，早上吃的少，這一路猛蹬，肚子的食早沒了。

　　「老嬤（老婆婆），來碗油茶兒，香餅拿倆。」李峰看著足有一米來大鐵皮大茶壺上面是稻草編制的套子兒保溫，臉上驚喜不已，巴巴的找了一個座，大聲叫道。油茶其實配方挺簡單，主要是麵筋，千張，海帶絲，加上澱粉，燒成湯，看起來如魚凍看著黏稠，其實喝起來與一般湯水沒有兩樣。

　　看著老奶奶扶著茶壺把，拿著碗在茶壺嘴下，微微一提壺把，一碗油茶裝滿，澆上辣油，撒上碎核桃仁，香菜末，李峰遠遠看著都流口水。拿著薄如紙，透著亮香餅，脆香無比，配上一碗油茶，這可是李峰曾今一度的夢想啊。

　　「老嬤，再來倆香餅。」三口倆口，兩塊香餅進了肚皮，真是沒說的，好吃啊。油茶帶著一絲微辣，點上香菜末清香，核桃仁脆香，完美極了。

第十二章咬人梅花鹿

　　一碗油茶配著四個香餅，李峰吃的那個爽快，吃飽喝足。李峰起身付完錢，沿著街道繼續溜躂，菜市場其實只說了它很小一部分功能，這裡沒有嚴格要求必須做什麼，賣什麼，路兩邊隨便你擺攤，一次收取一或二元的費用。

　　一路走到北頭，這裡人少了許多嘛，密密麻麻擺放著毛竹，間隙擺著一些樹苗。李峰不時看看，問問，有大葉紅棗，小葉蜜棗，紅富士蘋果樹，酥梨樹，石榴樹，櫻桃樹，水蜜桃等等。李峰尋覓買下了幾棵櫻桃，葡萄藤，還有幾棵桂花樹苗，山核桃樹苗，李峰看了看不是太好，怕不活，只賣下兩棵回去養養看。

　　李峰提著幾棵樹苗，沒在向著北邊去，繞著道從北邊牲口市場過，打算看看電器。牲口市場有些臟亂，沒法子，牛馬牲口，羊狗豬，多著呢，李峰皺著鼻子，有些後悔從這裡走了。

　　李家嘴子牲口市場上有三畝地大，分成買賣兩方，想著買牲口多是到東邊找老行頭。賣方，容易多了，在西邊找塊空地，等著，不用出行錢。

　　李峰有些鬱悶，自己必須從西邊走，才能繞到家電街，看著牛羊，驢子，李峰不停暗示自己這些是醬驢肉，醬牛肉，忍著難為的味道，一邊小心地上的炸彈地雷，這些牲口可不像人，知道不能隨地大小便。

　　李峰走過棗紅色的馬前，停了停，李家嘴買賣馬匹在七八十年挺是興旺，可惜最近幾十年馬的作用小了許多，除非山裡修工程，水泥鋼筋這些需要馬匹，別的犁地多是用水牛，甚至老黃牛。拉車多有驢子，馬卻是在生活很少見了。

　　這匹棗紅色公馬，李峰看了看，上了年紀，看來只有賣給屠宰場，馬肉味道說起來，李峰覺著不如驢肉，還算可以只是比較柴，爵勁太大了。做好，馬肉卻也是不錯的美味，至於李峰更喜歡驢肉和牛肉。

　　李峰微微愣了愣，李峰暗笑自己如今看著什麼都想著吃，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吃貨啊。苦笑搖頭，一不小心，腳下中標，還好，還好，李峰暗自慶幸踩到是羊屎蛋子，要是一坨牛糞，那自己這雙運動鞋鐵定報銷。

　　「大家來看看，梅花鹿，賤賣了。」前面叫賣聲吸引住了李峰，要說這些牲口什麼肉最好吃，絕對是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不過比之驢肉還要吸引人正是鹿肉。李峰趕緊快走幾步，外面已經圍了小圈子，不時的指指點點。

　　李峰擠進去一看，愣了，這也太小了吧，沒有幾斤肉，吃個屁啊，怪的這人說是賤賣兒呢。誰兒吃肉願意買小羔子，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出生沒幾天呢，眼看著養不活的，吃了呢，沒幾斤肉，真是可惜了。

　　李峰搖了搖頭，打算走了，沒成想，老闆眼神怎麼那麼特別，一眼相中了李峰。

　　「小阿弟，別走啊，你看看正宗梅花鹿，看看，這多好啊，便宜賣你，回去養幾天，絕對賣大價錢。」攤主可能見著李峰一身衣服不同一般人，你別說，李峰的衣服確實比集市上多數人要鮮亮，怎麼說北京混了幾年，衣服穿戴學了一些城市風貌。

　　「阿哥，你別忽悠我，你看看站起來都費勁，你說我買它吃不能吃，養不養。整一個是歪崽子啊，腦袋�逗了。」李峰鬱悶，自己看著像是大頭鬼，傻樣兒嘛。真是，下次趕集自己是不是穿一套土布衣服，這人眼神真是精，想著逮著一不懂行的。

　　「呵呵，阿弟說笑了。」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被人拆穿兒自己的伎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笑兒。

　　「咦。」李峰擡腿，腳步那隻看起來晃晃悠悠的小梅花鹿不知道什麼後跑到自己褲腿邊，小口緊咬著自己，李峰愣了，攤主愣了，邊上圍觀人也是一愣，沒聽說梅花鹿還咬人的。這可是不是狗崽子啊，難怪人們愣神。

　　「這個阿弟，不好意思，你看，我……」攤主心裡那個悔啊，看著自己的小鹿咬壞人家褲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呢，自己看著褲子確實不錯，少說好幾十塊啊。他可不知道這褲子，李峰買的時候近千塊，不然，嚇死了呢。

　　「我去，這個…。」李峰這會子是動也不敢動，這小傢夥可是隨風倒，自己一碰要是出事，自己可是說不清楚了。

　　「呵呵，我看這鹿與這位小哥有緣分，老杜，你啊，賣了母鹿賺了不少了，這幼鹿送給小兄弟算了。」邊上的人，笑呵呵說道，給被稱為老杜的攤主打了一眼色。那意思老杜怎麼回不明白，眼神一亮，說的可不是，這鹿都送給你，你這褲子壞了，你還能找誰啊。

　　「可不是，阿弟（小兄弟意思）這鹿可是有靈性了，你看，阿哥什麼也不說，這鹿與你有緣就送給你，呵呵。」說著老杜拉著邊上的剛才說話漢子，擠出人群，一轉眼沒了人影，讓李峰哭笑不得，這什麼事啊。看著地上死死咬著自己褲腿的小鹿羔子，李峰蹲下了，摸了摸，小傢夥瞇著眼睛，可是這嘴愣是不松開。

　　李峰擺弄五六分鐘，似乎小鹿已經知道眼前人不會離開自己，口慢慢鬆了下來，偎依在李峰腳邊。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著李峰，透著一絲靈性，看著這雙眼睛，李峰心裡不知道如何，那一刻有一絲空靈。

　　「呵呵，看來真如別人說的我們有緣。」李峰一隻手抱著小鹿，一隻手提著樹苗，嘴裡喃喃自語，不說有緣，能說什麼啊，被梅花鹿咬了，說出去別人也不信啊。真是，自己什麼時候變成動物園館長了，松鼠，小鹿，小綠蛇，加上李山買回家肥仔，真是熱鬧了。

　　此時，李峰細細打量起自己懷裡小鹿，瘦骨嶙峋，毛髮挺長，顏色有些黑暗，連著身上的白色斑點都帶著一絲灰黑色，毛淩亂，腿腳顯得老長，身體輕的讓人難以置信。皮包骨頭，李峰苦笑，這鹿真是白送人也沒人要啊，怎麼養活啊。

　　怪不得，那人一看小梅花鹿咬自己褲腿，連忙放棄幼鹿，我暈，原來人家是覺著這鹿連著一條舊褲子都不如啊。李峰看了一眼，除了一雙眼睛還有些靈性，一身上下絕對是一無是處。李峰想了想，走進一家商店，買了一個奶瓶，一袋牛奶，既然給了自己，沒法子，養著，是死是活看造化了。

　　「小傢夥，你可堅持點，別讓我賠了褲子，又折了一袋牛奶啊。」李峰也不管幼鹿聽不聽得懂，點著梅花鹿的小腦袋，小鹿微微抖動小耳朵，似乎挺喜歡李峰摸它腦袋兒。抖著耳朵小梅花鹿倒是有一絲活潑可愛兒。

　　一路來到走來，小鹿挺乖巧，除了不時抖動耳朵，轉著頭看看，很少動兒。李峰拎著樹苗，牛奶，回到熟悉的店主人家。

　　「咦，小寶怎麼想起買這小東西。」梅花鹿雖不如以前多，在李家嘴卻也平常，人們買來多是如牛羊殺了吃肉的，李峰家如今還有醬鹿肉呢。

　　「大叔，唉，一言難盡啊。」聽著李峰把事情一說，屋裡幾人哈哈哈大笑，自誇李峰好運氣，不過看著他們不時抽動嘴角，怎麼看也不像是說自己好運的樣子，暈了，小傢夥你可要給我爭爭氣啊。

　　樹苗與牛奶放進籮筐裡，李峰抱著小梅花鹿，沒辦法，這小傢夥似乎纏上自己了，一放下，叫個不停，我累個去。抱著一隻幼鹿，而且還是病怏怏，那是相當吸引眼球，李峰也沒太溜躂隨意找了一家代售品牌家電的店舖，說明了來意，店主挺熱情，說如今家電下鄉，拿著戶口本可以返還13%。李峰覺著自己買的不少，能省就省，與店主說好，下個集市過來。李峰騎著自行車回家去了，路上幼鹿不時的吼叫，李峰心兒有些煩，左右看了看沒人，下車把幼鹿放進空間裡去。臨到村口，李峰才小心翼翼的從空間把小梅花鹿拎出來，小傢夥似乎有些不想出來，叫了幾聲，李峰沒理它，放進籮筐。

　　「媽，我回來。」李峰紮住自行車，對著屋裡叫道，張蘭此刻正在看著電視，看著兒子帶著瘦骨嶙峋的鹿崽子，好奇的問了句，聽完後呵呵輕笑，看著小傢夥倒是蠻親切，拿了點熱水幫著清洗了一下，怕著著涼，有吹風機把毛髮吹乾。

　　這會子看起來倒是順眼多了，最少毛髮捋順當了，不在淩亂，像個刺猴子一般。沖了半瓶牛奶，可惜怎麼都不喝，可讓母子倆有些傻眼兒，這不吃不渴，能活嗎？李峰迎著小鹿水靈的大眼睛，嘆了口氣。這可怎麼辦啊，自己哪去找只哺乳期的母鹿啊。有些頹然的扔掉奶瓶，憋了口氣。

　　唉，李峰轉身走進房間，打開電腦，連上無線網絡，打算查查度娘，搗鼓了半天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沒辦法，自己領回來一隻必死的小梅花鹿，李峰心情有些鬱悶，日了。

　　「汪汪。」肥仔一隻在李峰腳邊晃悠，看著李峰不理他，有些生氣，衝著李峰吼叫兒。

　　「肥仔，呵呵，過來。」李峰抱著肥仔，拍著小傢夥鼓鼓肚皮，肉呼呼的，呵呵，對了，腦中靈光乍現。

　　「哈哈哈，謝謝你，肥仔。」雖然不知道這辦法是否有效，不過，總算是有了頭緒，李峰心情愉悅許多兒。

第十三章心願了了

　　空間泉水攪拌著有些起疙瘩的奶粉，冷水多是這樣，這些是不能裝奶瓶的。李峰很是不客氣徵用了肥仔的小鐵腕，肥仔這會追逐毛球，玩的熱鬧，看著李峰拿出自己的飯碗。肥仔屁顛屁顛跑了過來，眼巴巴看著李峰，小鼻子微微皺起，嗅了嗅，興奮的汪汪。

　　「去，這可不是給你吃。」肥仔偎依著李峰的腳邊，又是撒嬌，又是翻肚皮，連著毛球的在邊上唧唧咋咋也不理會，眼神一直沒離開李峰手裡的小鐵腕。

　　李峰現在可沒心思理它，輕輕抱起小鹿，心裡還有些忐忑，不知道小鹿是否對空間泉水買賬呢，端著小鐵腕小心翼翼不時還要應付粘人的肥仔，蹦跳著看稀奇，唧唧咋咋伸小爪子的毛球。李峰苦笑不已，最後還是張蘭過來哄走了肥仔和毛球。

　　小鹿躺在張蘭特意做的小窩窩裡，竹子編的簸箕，放上一些破布，棉球兒，李峰摸了摸挺軟和，溫暖兒，輕輕抱起小梅花鹿。小傢夥身體太過柔弱，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破碎兒。李峰把鐵腕遞到小鹿嘴邊，可惜小傢夥只是睜著水汪汪大眼看著李峰，斷斷續續抖一下耳朵。看著如此反應，梅花鹿，李峰心一沈，自己最後的手段了，還是太幼小，離開母親怎能活啊。唉，嘆了一口氣，李峰最後看了一眼小鹿，心裡想著找一個好地方，明天給埋了。沒辦法，以如今小梅花鹿狀態活的明天算是頂天了。

　　最後，李峰走的時候還是不死心把小鐵腕放在窩兒邊上，心裡總是期望奇蹟發生兒。回到自己的屋，李峰也沒心思做事，打開電腦，隨意瀏覽的新聞，看看如今國內國外有什麼新鮮的事。

　　最後想起麗人飾品，自己欠的兩萬塊錢還沒還給人家呢，救命之恩，援手之義，自己救命之恩難報答，這援手的情分自己也只能如此回報了，不能讓人家心寒不是。最少問候一聲，把這錢還給人家，自己心裡好過些。

　　「你好，我是李峰，上次給您公司打過電話，你看我這錢怎麼給周總。」李峰翻開手機，撥打了麗人飾品電話兒。熟悉的女聲，李峰說完，聽見那邊呵呵輕笑，有些不明所以。可能和同事說話了吧，李峰心裡暗想。

　　「呵呵，李先生，我已經給你留下的信箱發過了郵件，那裡有我們公司賬號。」女孩子已經甜美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微笑，似乎讓人覺著眼前一個美麗的女孩輕聲慢語，微微輕笑。

　　「謝謝，麻煩你了，我會盡快把錢打過去，再見。」李峰心裡舒了一口氣，欠別人情分太多總是覺著有些不安，或許自己有些心小了，不夠豁達。

　　「小寶，小寶，快出來，快出來看看，呵呵，小鹿吃食了。」李峰一聽，手機往床上一仍，撒腿往外跑，門邊上，小梅花鹿伸長脖子，粉嫩小舌頭，一點一點舔著小鐵腕裡牛奶。李峰可是記得清楚，自己倒了大半碗兒，如今只是底子一點兒了。

　　「呵呵，這事可是肥仔功勞。」張蘭看著兒子直直看著小鐵腕，笑呵呵的把躲在自己的腿後邊的小肥仔抱起來，小胖子肚皮鼓鼓，嘴上還有一絲白色牛奶沫兒，看著李峰汪汪叫，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錯，討好一般。毛球站在張蘭肩膀上，小爪子不時點點肥仔，有指著小鐵腕，對著李峰唧唧叫。

　　「哦，原來如此。」李峰可是忘了，這小鹿出生不久，連著吃東西都不會，好在肥仔偷吃小鹿跟著學兒，真說起小胖子還是大功臣。李峰拍了拍肥仔肚皮，笑呵呵，舉了舉，引得小松鼠直叫。

　　解決了麗人飾品的事，梅花鹿又奇蹟般吃東西了，李峰心情大好，心思活絡起來開始惦記起吃的來了，想起昨天自己讓張蘭留著螺螄，今天中午可是開吃。

　　螺螄吃起來好吃，可是做起來麻煩，外邊吃的多是不夠衛生，沒辦法，有殼兒，清洗不容易。螺螄或者說田螺，這邊人分得不太清楚，李峰亦是一眼，這邊叫著螺子。家裡做螺子，最少要兩天或是三天，度幾遍清水，讓螺子吐出裡面的泥土，臟東西。李峰他們這裡人喜歡加一點豆油，這樣可以加快螺子清吐身體裡的臟東西。

　　張蘭把螺螄養在大木盆裡，放在壓井邊上，昨天換過三遍水，晚上加了豆油，早上到現在又換了二遍水。此刻看上去，盆裡已經是清水了，看來臟東西已經清理干凈了。

　　「媽，中午做點嘗嘗鮮。」本來張蘭是打算下午再加一次油，儘量度的干凈些，看著李峰饞樣，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拿了個小盆子，撿了些放進去，這些多是個大一些。張蘭掂量掂量盆子，有個一斤多樣子，這些做一盤子足夠了。

　　「去，拿鉗子去。」螺子底部必須用鉗子夾開，腸子雜物掏出來，只留下螺螄肉，這樣既省作料，又衛生。

　　不過，夾著這些腸子臟東西也是有技巧的，李峰這會子就有些鬱悶，自己一不小夾破了，看著臟兮兮螺子肉，真是倒胃口。

　　「你啊，去桃林那邊看看去，明天你三叔就要過來了，你去看看別有什麼雜物擋了道。」看著兒子笨手笨腳的，張蘭索性不然李峰繼續了，這裡不多，自己一會就可以清理出來。

　　李峰聽母親這麼一說，扛起鐵鍬，領著毛球，至於肥仔圍著螺螄轉悠，這傢夥比自己還要饞嘴。

　　走在小路上，路邊的小草鬱鬱青青的，李峰走走停停，遠處絲帶飄過的大河，泛著魚肚白，微微反射的陽光，猶如播撒著金子兒。老牛拉著犁兒，哞哞叫，人兒揮舞著牛鞭子，啪啪響著，村裡幾家正在犁水田，李峰記著自己家在山腳不遠處也有一塊不大水田，每年種些水稻，只夠自家吃的。

　　水田常年有水，只能種水稻，每年兩季水稻，如今真是早稻種植的時候，晚稻在八月份。李峰今天趕集回來，沒來得及問媽，爸忙啥呢，一直沒見著，或許去整理水田了。自家水田不大，這樣不需要水牛耕田，加上那片屬於河灘地，平整一下，撒上稻種子即可，也不指望收多少夠吃就行。

　　李峰看著桃林車道兩邊不少桃枝已經被李山剪下來了，左右不會擋到拉料車。李峰放下鐵鍬，把地上的枝條，拉到桃林兩邊，這些看著有些礙眼，左右不過一會功夫，李峰把剪下的枝條拉到山腳上，晾曬一下，冬天做火盆挺不錯的材料，加上點鬆枝，火苗燒的即不太旺，也不過顯得過於冷清。

　　松枝最是生火，桃枝壓上一壓，真可謂相得益彰，李峰忙著拉桃枝，小松鼠毛球帶著桃樹嫩枝啃兒，一會功夫吃的肚皮翻滾，愣是跳不動了，可憐兮兮看著忙的滿頭大汗的李峰。真是拿它沒辦法，一天時間已經學得如肥仔一樣，吃東西不節制，總是吃的肚皮敲嘣嘣響。

　　沒法子，讓毛球進空間，自己還有活要做的，池塘裡的水已經澄清了，隱隱看見幾條魚兒，這些漏網之魚竟然沒被渾水嗆著，精神頭挺好，李峰這下可以放心把溝裡的魚群引回池塘裡了。最後實在不放心，從空間裡裝了一桶泉水倒進池塘，池子裡有幾條黃鱔，李峰直接撈起來，今天晚上吃黃鱔，呵呵。

　　泥鰍等些小雜魚，李峰沒引進池塘，留在小溝渠裡卻也不錯，李峰特意倒了泉水在小溝裡，以後留著慢慢吃兒。至於劍魚，李峰也沒有虧待它，雖然不能吃，不過看在它守著池塘幾年的份上給點泉水。

　　忙完這些，時間還有些，左右看看沒人，李峰走到挖起桃樹邊，劃拉一大兩小三棵桃樹。自己空間裡的小院子，空蕩蕩的，趁著桃樹沒有乾枯，趕緊移栽。

　　小院子裡，李峰安著原來的桃樹的栽種的方位，早早挖了幾個大坑，這會子只要把桃樹放進填上土，澆上泉水。除了大些桃樹移動有些困難耽擱些功夫，其他兩棵小點不到十分鐘全弄好了。

　　雖然移動時，桃花落了不少，看起來依舊有一絲桃花深處人家的感覺，院裡院外果樹林立，屋裡窗臺花朵錦簇，想著如此美景，李峰不由呵呵傻笑，看的小松鼠毛球愣愣的不解，轉身卻追小綠蛇兒。

　　蛇鼠這倆小東西，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過這次似乎小松鼠佔據優勢，攆著小綠蛇嘶嘶吐著信兒，不敢靠近。

　　李峰一拍腦袋，自己忘了喂食了，這小蛇可是大肚皮，不像其他蛇類吃一頓飽飯管幾天，甚至幾週，這傢夥一頓不吃，絕對餓得慌，比人類還要能吃呢。

　　可惜自己身上沒帶肉，李峰只能對著小蛇攤手，聳肩膀，沒法子，回去再說，抓住唧唧叫兒的毛球，轉身離開空間。看著鐵鍬回家，遠遠在院子外面已經味道那沖人香味，這香味直衝腦門。李峰鐵鍬一人，急急忙忙跑進廚房。

第十四章書記來了

　　嗆鼻的辣味，直衝腦門，李峰嘴角抽動，眼睛直盯著母親張蘭手裡端著的盤子，吧嗒嘴，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里。

　　太香了，紅如火的朝天椒辣味十足，點綴的花椒特有的氣息，棕色的大料，蒜末，生薑，上面撒著些茴香。

　　李峰等不及洗手，捏了一個放進嘴裡，用力一吸，勁道的香嫩螺螄肉，辣的夠味，微微有些麻舌，汁中淡淡酒味兒，想來是放了黃酒。螺螄性子寒，吃的時候最好喝杯白酒，做的時候放下黃酒不僅僅可以調味，還可壓一壓寒性。

　　「你這孩子，去，洗洗手，多大人，讓人看見笑話兒。」張蘭搖頭兒，面含微笑，輕輕拍了一下李峰。

　　「我才不怕呢，再大還不是你老娃，呵呵。」端著盤子蹬蹬跑到堂屋，擺在八仙桌上，拿著木盆打了半盆清水，洗了洗手，走過桌子時忍不住有捏兩個放進嘴裡，不理會腳邊繞著圈兒肥仔。

　　至於毛球這會子只能乾瞪眼，肚皮鼓鼓的連著凳子都跳不上，貪吃。中午菜出奇的豐富，不僅僅有牛肉白菜粉絲，紅燒魚，青椒肉絲，油燜茄子，豆角肉片，連著很少燒的燉雞，燉甲魚。

　　李峰看著眼睛都直了，怎麼了今天，過節嗎？沒呢吧，離著端午還有好些日子呢，李峰一邊尋思，一邊流口水，好多菜啊，呵呵，可以大吃一頓了。可能這幾天小日子過得舒坦，胃口大開，吃嘛嘛香。

　　「去。」看著李峰偷吃，張蘭端著西紅柿蛋湯，後院有少許的紅柿子，張蘭摘了幾個燒了碗蛋湯。

　　「媽。」李峰縮了縮被張蘭拍到手，還真疼。

　　「去，拿酒去。」張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拿出酒杯擺上，看樣子家裡是要來客人啊。可不是，一會兒，父親李山領著二爺李世昌，村裡書記李福奎，三叔裡李福青。李峰趕緊上前招呼，都是在家長輩，山裡特重輩分兒。

　　如今村裡輩分最高的二爺，村裡最大的官村書記，兩人都來了，看來今天李山都在忙著這事。自己建房子，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不長輩找過來商量一下，趁著趕緊辦一下宅基地事兒。其實，農村，尤其是李家崗這般幾十戶人家，一家李，辦事挺方便，吃頓飯，說道說道。算個禮數做足了，李峰拿出昨天李山買的好酒，秦嶺山三十多塊一瓶。平時可是難得一見，無論是二爺，還是書記，三叔看著這般好酒，臉上的笑容都濃烈了幾分，山裡人最是好這這麼一口，解寒氣。不過平時喝的都是自家釀些花酒，低度酒，今天這可是蒸餾酒53°可不是李峰每年釀的桃花酒。

　　「來，二叔。」李山招呼著二爺上座，書記笑著搖頭，沒辦法，李山太熱情，只能坐在二爺身邊陪坐，至於三叔與李山比較隨意，李峰只能做個末座。張蘭早早留了菜在臥室裡吃，山裡人，這點最討厭，吃席什麼女人孩子是不能上，這是對客人尊重。男女不平等，李峰心裡非議兒，臉上依舊是笑瞇瞇兒。

　　作為小輩，李峰負責倒酒，先是二爺，接著書記，三叔，李山，最後自己。二爺舉杯，幾人連喝了三杯，吃菜，李峰這會子可不敢隨意，吃的小心翼翼，陪著幾人說話。不過是在北京如何，如今回來想做些什麼，李峰這幾天考慮了一下倒是答應挺快。

　　當然李峰作為後輩敬酒是免不了的，不過有說道，爺爺輩三杯，叔叔輩一杯兒，至於同輩，呵呵，這倒是不講究，哥倆好。

　　今天李峰敬酒有些不同，書記李福奎很是坦然喝下了三杯酒，無他，今天算是幫著李峰辦事，這杯少不了的，至於另一杯，呵呵，二杯沒這個說法，要不是六杯，四杯，三杯，一杯，從來沒有二杯說道。

　　好在李峰練過，不然這幾杯酒下肚，臉紅脖子粗是難免的。這倒是讓二爺看著高興，說著不要忘了那天去他家喝酒，吃臘肉。李峰連連點頭，自己還真要謝謝老人家，為了自己時忙活。

　　幾人吃吃喝喝，說說，一頓飯吃了兩三小時，最後送走幾位客人。一家三口好一陣收拾，完事了，李山拿出一張信紙，上面蓋著村裡的章。書記李福奎，為人雖然有些圓滑，品性確實不錯的。

　　「我讓二爺幫著查了黃曆，明天是個好日子，可以開工。」李山把證明遞給李峰讓他好好收著，說起二爺，老一輩對於黃曆什麼有些研究，李峰雖然不太信這些，不過多是尊崇的。聽著明天適合開工，心裡舒爽，不要多長時間，自己桃花庵就可以建成了，自己做個悠閒桃花翁。

　　「爸，錢我已經取出來了，你看，是現在給三叔還是等著明天。」李峰趕集取了十二萬，光光建房子才不多要七八萬，自己買些家電二萬應該差不多了，家具李峰打算在村裡訂做一些竹製家具，不僅便宜耐用，看著清新。

　　「錢，明天看，這些你別管了，我和他們說。」李山怕李峰不曉得事，要吃虧的，自己幫著操辦了。

　　「行，對了爸，我訂了一些電器，後天裝一下，你別出去了。」李峰給老房子裝上空調，熱水器，提前給李山說一下，不然到時候家裡沒人，可不行的。

　　「知道了。」李山擺了擺手，進屋了，今天喝的有些多，連著李峰等都有些上頭，看著母親在院子刷碗，小肥仔，攆著松鼠玩鬧，幾隻小雞仔在�角找食兒。李峰搖了搖腦袋，還有些暈乎，舀了一瓢清水，洗了把臉，總算好些了。

　　趁這個空，李峰查看了一下前兩天種下菊花種子，可惜什麼都沒有，泉水也不是萬能的。李峰問過張蘭，菊花幾天發芽，張蘭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十天左右。本來以為泉水有奇效，說不定三天就能發芽呢，看來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失望嘛，有點，更多是認為這樣挺好。

　　快傍晚時分，李峰牽著烏龜，對，李峰很是無聊的，買個個鏈子，可惜張蘭不讓給肥仔用，沒辦法浪費可惜了。好在鏈子很細很小，套著烏龜散步，惹得張蘭白眼連連，倒是小松鼠覺著挺好玩，不時跑到烏龜殼上。

　　牽著烏龜，在大河邊，看著清粼粼喝水，找了個地，鋪上竹墊子，迎著和煦的東風，愜意的斜窩著，拔弄著草地找幾隻螞蟻，蟲子，喂給烏龜老爺爺。這只金錢龜，慢悠悠的，一點沒有帶了項鏈急躁，不像肥仔，別說戴上，看著都汪汪叫。

　　可能經歷太多，烏龜總是悠哉悠哉，無論什麼事都是一副心不靜，眼不跳樣子。有時候，李峰覺著人們應該學學烏龜的精神，慢些，穩些，心態放平一些，那樣你看著世界總是好的，靜的。

　　李峰挑著蟲子，老龜兒，沒客氣，一口吞下，然後爬遠，李峰已經把鏈子解開了。對於烏龜，李峰並不像對待別的食材，那般口水橫流，小時候看包青天，特別喜歡裡面的老烏龜精。如今看著這麼大的金錢龜，心裡總是不由想起那隻縮著腦袋，逗樂自己老烏龜精，也許這正是它後代。

　　遠處的太陽掛著山頂，一個年輕人露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懶散，一隻肥嘟嘟小狗，一隻大肚子松鼠。一條長河，向著東方，慢悠悠的流去，一隻泛著金色光芒的烏龜，慢慢的爬向大河。年輕人嘴裡銜著茅草根，眼裡透著悠閒，懶慢，似乎對眼前逃走的烏龜視而不見，嚼著甜絲絲的茅草根。

　　目送著烏龜慢慢消失在河水中，遠處微波蕩漾，小狗跑跑停停，不時躲在草叢中等著大肚子松鼠，突然跳出，嚇著小松鼠亂跳，樂此不疲。河邊水鳥似乎累了，躲在蘆葦叢裡，盪鞦韆。只有春燕不時飛過，剪出繁花似錦的春日。

　　「肥仔過來。」李峰光著腳丫，看著自己的鞋襪，被小狗咬著扔的到處是，李峰那個鬱悶一時不查，這小傢夥真是沒兩天呢，什麼壞毛病啊。

　　可能覺著李峰的語氣有些不一樣，嘴裡銜著的襪子趕緊扔掉，屁顛屁顛跑到李峰腳邊，伸著小舌頭不停地舔著李峰腳丫，神情極度討好，可惜這傢夥這次算馬匹拍到馬腿上了。李峰光著腳丫找回鞋子，襪子，擺在小狗肥仔面前，連著小松鼠，李峰也不管這倆娃聽不聽得懂，好是一頓訓斥，當然體罰是少不了，肥仔被打了幾下屁股，嘴巴子。

　　當然，有罰就有獎，賞罰分明不是，賞賜了一個核桃給毛球，可惜小傢夥太小，抱著核桃啃半天沒見吃下去，逗得李峰呵呵樂。以後，喂核桃給松鼠，省的它搗亂，一顆核桃夠小傢夥啃半天的。

　　「走了，回家。」拿著沒了烏龜的鏈子，迎著夕陽紅彤彤笑臉，伴著花香，鳥語，帶著一絲懶散，風清，邁著悠閒的步子，走在滿是嫩草的小路上，看著松鼠和小狗打架。村裡炊煙裊裊，籠著一層細紗。

第十五章建房忙

　　第二天，濛濛亮，嘟嘟的拖拉機聲響把李峰從美好的夢境裡驚醒。擡眼望瞭望窗外，灰濛蒙一片，不過人家過來，主人家總不能不招待吧。舀了一瓢井水拍了拍臉頰，提起精神兒，隨著父親李山，遞煙，點煙。

　　張蘭拿出前天買的紙杯，送上茶水，幾人都是老師傅，車開得穩當，喝口水，開車進了桃園。沒幾分鐘，紅磚卸了下來，趕著早飯前再來一趟。

　　隨後，三叔李福青帶著十多個人剛吃完早飯就趕過來了瓦工兒，其中一人經介紹是這個建築隊的頭頭，說好了手工費一萬二，李山笑著點頭，看來這個價錢不算貴。李峰站在邊上看著父親陪著幾人說話，等到上午八點多，工具，材料齊備，開始挖房子的地基挖。開挖以前，必須做的事兒，李山已經準備好了，黃紙，香和炮竹兒，這些都是按照二爺吩咐辦的。年輕一輩的人對於這些規矩的忘得差不多了，連著李山這般年紀的對於這些規矩也有些弄不太懂了。

　　動土前，可是有不少事兒做呢，起先沿著地基四腳擺上香爐，點上香，接著畫線，描出地基的輪廓，開小門，迎接門神，燒黃紙。黃紙多少張，怎麼燒，李峰眼兒盯著李山看。左右門前開始，燒著中堂，這般最後送出院子。這些做好，才能開挖第一鐵鍬，開挖的同時點燃炮竹，霹靂票啦的聲響驚起山林的鳥兒，小動物，連著李峰家裡兒，肥仔，小松鼠一樣嚇的四處亂跑了。

　　李峰看著熱鬧，心裡卻不以為然，不過村裡建房都是如此，自己要是不做啊。周圍鄰居不說，連著建築隊人都會用別樣的眼神看著你，甚至人家不給你干，為什麼，你不拜神的，怕兒災難。雖說近幾年人們越加不講究這些這些地方風俗了，挖土前做不做也是那個事兒啊。此時李峰拿著竹竿，上面拴兒紅布兒，炮竹響起，四周鄰居聞訊趕來，祝賀。又是一陣拿煙，遞水兒兒，忙碌了一陣。

　　說笑著，新房子開建了，李峰心裡興奮難明，樂呵呵的站著陪著村裡的老人說笑，散煙兒。十多分後，圍觀人散開，建築隊正式開工了，挖地基，不到十點，地基已經開挖大半。

　　李峰一家看著人家辛苦，不是散煙，加水，叫著休息兒，可是人家笑著搖頭。別說自己願不願意休息，頭頭可在邊上呢，再說呢，這些包工錢算清了，這活多做些，快些開下個工程，多賺錢呢。

　　李峰一家客氣幾句，看著人家幹著活計，也不再打攪。十點半，地基表層泥土清理大半，由於這裡處於山腳下，土下不多深已經是石塊，清理完上面的泥土，下面的石塊清理多些事兒。李峰看著下面的青石，心裡一個主意冒出來，拉著李山說了自己的想法，李山想了想覺著可行。

　　這邊李山找來包工頭和李峰三叔，幾人商量加了二千塊錢，讓建築隊幫著打石頭挖地基時候，磨出些石板，鋪路，做地平面。這事不過是多費點手續，加了兩千塊，等於加了兩天的工錢，包工頭哪找這好事兒，連連點頭，本來嘛地基就屬於包圓的事兒。不過是多做些，小心一點，沒人多一百塊錢，不說包工頭，連著三叔都笑開了花了。李峰看著自己的目的達到，心裡也是高興。

　　工人手裡有工具，不要錢的電，打石頭，這幫山裡人可是熟得很，李峰看著一看看山石，被擡上來，心里美美想，自己院子鋪滿大青石，種上幾株花草，引著一條青石板小路，多有一番田園別墅的風情。

　　石板不用太平，磨去尖角即可，走在上面有一絲凹凸之感，無論是飯後，亦或是傍晚，牽著狗，走在上面享受城市裡難以企及的安靜恬淡，坐著腳底按摩，在桃樹下，嗅一口桃花香，亦或是蜜桃甜。

　　或是秋天掃落葉，冬日看晴雪，李峰越是心裡急切，手腳不閒著，幫著搬弄石板，這些工具打出來的石頭，不平兒，只能豎起來靠在一邊，李峰把放著桃樹的地方重新清理出來擺放。

　　還別，十多個人，加上工具齊全，做起活計來，速度沒說的，一上午就打出一間房的地基。

　　眼看著中午了，張蘭拉著李峰迴家，人家過來做活兒，按照村裡規矩，第一頓是要在主人家吃的，以後主人只要招待茶水香煙，當然上樑那頓是少不了的。

　　左右家裡菜園子這幾天又結了二盆子，蔬菜可是不少，青椒肉絲，油燜茄子，韭菜雞蛋，豆角肉片，紅燒黃鱔兒，大塊草魚，燉一隻甲魚，最後絲瓜蛋湯。

　　再有幾個涼菜，拍黃瓜，皮蛋豆腐，白糖西紅柿，蒜泥莧菜，李峰幫著張蘭洗菜，切菜，家裡的鍋子是直接架上硬柴火，點燃，悶上，三聯鍋子，兩個鍋兒炒菜，速度可是不滿。切好菜兒，李峰開始做起涼菜了，調料是最重要，紅辣椒切碎剁成末，放在瓷碗裡，澆上滾開的豆油，逼出香氣，蒜瓣拍碎，加上青椒絲放進石缽子裡，用棗木的木桿子，一點點搗碎成液體狀，直到蒜汁與青椒汁融為一體。

　　另外拿一干凈缽子，加上油鹽醬醋，自家配的調料，攪勻，澆在涼菜上，撒一些香菜點綴。李峰一邊做，一邊趁著張蘭不注意放一塊在嘴裡。

　　「小寶，快把魚給我。」張蘭起鍋，裝盤，一碟青椒肉絲，熱騰騰出鍋了。

　　「媽，嗚嗚，來了。」李峰正吃著皮蛋兒呢，被張蘭一叫，嚇得噎住了。讓張蘭一臉無奈的，瞪了一眼，這孩子兒，真是沒辦法。「快兒，鍋裡油滾開著呢。」硬柴火悶上以後，這鍋子停不下里，必須一口氣燒兒，平時張蘭家可不這樣，只是今天時間有些急了。三連鍋，其實只是兩大一小，小的靠近煙囪，小盆子大，只是裝半鍋清水，煙火入煙囪時帶著一絲火氣，少一頓飯，差不多一鍋子熱水，洗臉，洗腳。

　　「媽，給。」李峰端著一缽子草魚塊，草魚塊加鹽拌上麵粉兒，過油炸一些，金黃兒，香噴噴，兌上水，加上生薑塊，蔥段，調料，黃酒，醬醋兒，勾芡兒。一會兒，魚香味就出來了，裝湯碗。

　　李峰端著冒著熱氣的大塊草魚，深吸一口氣，香帶著一一絲微酸，嚥了嚥口水，李峰端著碗兒放在八仙桌上，今天擺了二桌，李峰和著母親張蘭兩人忙活個把小時，李山領著人已經洗臉上桌了。

　　今個李福奎也受邀過來了，二爺今個沒來兒，李峰今個只能上菜，拿酒的份兒。不過，李峰在廚房每樣留一些，上完菜，母子倆才清閒下來，吃口熱飯。

　　「媽，上樑那天兒還是在鎮上坐吧，太忙了啊。」李峰吸了一口草魚塊，吐出刺兒，給張蘭夾了塊肉片，可不是，做兩桌，自己母子累的大汗淋淋兒。

　　「你這孩子，有倆錢，燒包了，鎮上一桌多少錢啊，最少一百五，能買多少菜啊。」張蘭咬著兒子夾給自己的肉片，心裡甜兒，知道兒子看著自己的辛苦兒，嘴上說兒卻是另一層意思。

　　「呵呵，媽，你想想啊，上樑那天村裡人過來賀喜，最少三四桌呢，我家怎麼放得下啊。」李峰苦笑，這也不是一點錢的事，自己兩人忙活著兩桌子菜，已經有些手忙腳亂的了。三四桌，不說自己家放不下，只說飯菜，來不及啊。

　　「倒也是，過幾天讓你爸上鎮上看看，哪家飯菜好，可能讓別人吃不爽快啊。」張蘭這些天吃光了泉水種出來的蔬菜，生怕別家的菜不如自家青嫩兒，影響了口味。

　　此時屋裡熱鬧非常，大家喝著啤酒，白酒是不能喝了，下午有活呢，吃菜，李山，李福奎，連著李福青，作為主人，招呼眾人吃菜。

　　「呵呵，李老闆別忙了，都是一家人呵呵，來我敬你一杯。」包工頭吃了一口青菜，眼睛一亮，看著挺普通的青椒肉絲，味道如此好，青椒微微帶著一絲辣味，清爽可口，一點沒有帶上豬肉腥味，難得。

　　「來，呵呵，趙老闆客氣了。」李山被人成為老闆，心裡樂呵，起身端起啤酒一飲而盡，隨後連著兩桌每桌敬了三杯兒，連著李峰最後也跟著出去，每桌灌了一瓶，呵呵。大家吃的熱鬧，大聲說好，酒好，菜更好兒。

　　中午吃的賓主皆宜兒，吃完飯，休息一會繼續開工，李峰幫著張蘭收拾碗碟，沒有跟過去，休息了一會兒，自己下午還要進山呢，真是老規矩，本來昨天過去的，可惜昨天李山喝醉了。休息了去了，李峰也沒想起來，只能自己今天過去，房子那邊李山看著，自己提著香炮。李峰與張蘭說了一聲，出門了，小肥仔和著松鼠，屁顛跟著。

第十六章進山拜神

　　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為風雨，見怪物，皆曰神，李家崗不遠的山嶺有兩座神廟，多年受人香火。

　　群山為神曰山神，土地為神曰土地神，李家崗處於山與土交接，歷來拜雙神。李峰記著小時候，每逢大的節氣，如清明，端午，秋月之中，冬至，春分，村裡的長者，領著村裡的男人擡著豬頭，香案，吹打彈唱浩浩蕩蕩，極熱鬧的事。

　　可惜，最近六七年，祭祀的事兒，已經沒人提起了，老一輩剩下人不多，身體健朗更是少了。年輕一輩，那裡有心思啊，做這些兒，除了村裡人有紅白喜事，派個人上去燒香拜祭一下。大型祭拜已然消失，可嘆了。

　　李峰家今天動土建房，土地公公必須祭拜一下，山神老爺，看在動了人家山石。李峰也準備了一份禮，其實如今拜神比過去簡單多了。

　　李峰提著大紅袋子，滿滿噹噹，另一隻手拿了柴刀，無他，山神與土神廟，在山裡，上次上山經歷還歷歷在目，山上多荒草，籐條，樹枝多兒亂，誰兒也不知道那條小道如今是什麼模樣。

　　李峰繞過竹林，踏上山道，這裡比去大壩的山路好一點，荒草不高，有人踐踏的痕跡兒。藤蔓枝條三倆枝，多數已經被人清理，路邊枯黃枝條淩亂。李峰帶著肥仔，毛球，一路倒是沒遇見什麼過多阻擋兒，隨著一點點走上山腰，遇見動物多了起來，如今開春，氣氛回暖，中午不少動物出來曬骨，尤其是冬眠的草蛇，四腳蛇，不時從草叢傳來的聲響。讓李峰時不時的一驚，蠍子蜈蚣，毒蛇蜘蛛，致命的毒物不多，可是這些傢夥隨便給你一口，也讓你疼幾天。

　　「肥仔，回來。」李峰擔驚受怕兒的時候，兩小傢夥是可著勁，玩鬧，不時跑到草叢中逗弄四腳蛇，蟋蟀，蜻蜓，尤其肥仔，可謂膽大包天，菜蟒都敢逗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兒。

　　「毛球，你也給我回來。」李峰有些頭痛，自己帶著倆傢夥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看著如脫韁野馬一般胡鬧的肥仔，毛球，李峰不得不語氣嚴厲的叫道。

　　收拾肥仔，毛球讓這兩小傢夥，走回正道，李峰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山裡野獸多，自己的不怕，不過對於毛球，肥仔卻是致命的。菜花蛇，又稱菜蟒，一條十多斤大小，吃老鼠，松鼠，野雞，鳥類為食，沒有毒性，只是靠著身體力量，捲住獵物活活勒死，吞食兒。李峰面前的這條長二米左右，看樣子三四十斤，算是大蛇了。

　　平時菜蟒蛇挺溫順兒，懶洋洋，吃飽了，曬太陽，蛇冷血動物，春夏之交冬眠醒來，最是喜中午陽光。李峰抓著毛球，肥仔，放進空間，自己拿著柴刀，小心翼翼靠近，菜蟒前面一個菜，意思不言而喻，這種蛇味道好，個頭大，山裡人拿著打牙祭。李峰此時心裡正是如此想，這麼大的菜蟒可是少見了，這幾年城裡人經常過來收購，大些多數被人捉去了。

　　可惜，李峰忘了，再溫順的動物，睡得好好，被人提留醒，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一不小心，悲哀了，李峰鬱悶握著蛇頭，靠，自己被纏住了。沒法子，轉身跑進空間，自己的地盤。

　　這麼大一點菜蟒蛇勁頭倒是不小，李峰鬱悶快要哭了，自己被纏著，走不動，移不開。看這邊上的肥仔，毛球叫個不停，一點用兒都沒有。

　　「嘶嘶。」不知道什麼時候，永遠躲在樹梢上的小綠蛇，此刻緊緊的盯著蟒蛇，更為奇怪的菜花蟒聽著聲音，緊緊纏著李峰身體，慢慢的鬆開了，似乎遇見難以應付的敵人。身體盤曲，微微擡高蛇頭，緊緊盯著李峰身後。

　　深深舒了一口氣，李峰有些鬱結，雖說菜蛇安全，自己差點沒喘過氣來，看著盤著菜蟒蛇。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帶著邊上汪汪叫的肥仔，唧唧咋咋比劃爪子的毛球離開空間。

　　經歷草蛇的事兒，李峰更加小心，一路走來倒是平平靜靜，走到土地廟。

　　說是廟宇，其實不過是一間不大的磚瓦房，灰色磚瓦，看著有些陳舊，門前荒草淩亂。看來已經有幾年沒清理了，李峰放下手裡的袋子，拿出黃紙，清香，鞭炮，走進廟宇裡，剩下的放進空間，這些是不能帶進去，否則視為不敬。神仙老人家也分門戶的，左右，親疏遠近，土地公公看起來挺可愛的樣子，端著在神臺上，邊上一個小人土地婆婆。話說曾經玉皇大帝委派土地公下凡時，問他有什麼抱負，土地公希望世上的人個個都變得有錢，人人過得快樂。土地婆卻反對，她認為世間的人應該有富有貧，才能分工合作發揮社會功能。土地公說：『那麼，貧窮的人不是太可憐了嗎？』土地婆反駁著：『如果大家都變有錢人，以後我們女兒出嫁，誰來幫忙擡轎子呢？』土地公無話可說，也因此打消這個原可「皆大歡喜」的念頭，世間才有今天的貧富懸殊差別。世上覺得土地婆自私自利，是一個『惡婆』不肯供奉她，卻對土地公推崇備至。

　　其實，不過是勞苦人民自己找的理由安慰自己，什麼嘛，李峰可不信，拿出香紙，分成三份，一份放在門邊的木架上，留著，一份供給土地公公，一份土地婆婆兒。別看這邊人說土地婆婆的不是，可是上香，燒紙依舊不敢怠慢，不是說寧得罪君子，摸著惹小人，人家兩口子，隨便吹吹枕頭風也比你上再多香，燒再多紙管用兒。

　　上香，燒黃紙，乞求一切平安順當，李峰拿起房子神臺上的牛角，這東西，李峰已經記不起叫著什麼了，牛角分成兩瓣兒，舉過頭頂，拜三拜，扔下看著面兒。李峰今天的運氣不錯，二面都是正面朝上，遇事大吉。雖然不怎麼相信，看著心裡也是挺快活的。

　　鞭炮是在邊上修的石洞裡放的，不然深山老林萬一出了什麼事，可不得了，火星之災，可要謹慎。山裡人最最怕火，擱在過去，看見誰家孩子在山上，玩火，一頓皮鞭可是少不了的。想像那牛*鞭抽下來，絕對皮開肉綻，可見山裡人防火是多麼重視兒。

　　李峰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恭敬把牛角放在神態，上前清理一下，神態上粉塵，香灰。燃放鞭炮之時必須有人在，小心煙火，可不是隨便說說，等上十多分鐘，看著煙霧散盡，左右沒有火花，李峰向著兩小招了招手，拿著柴刀，重新上路。

　　山神多鬼怪摸樣，李峰祭拜的山神就是如此一類，山中多鬼怪，人有不解，祭祀以求心安。山神廟離著土地神不遠，可能過去先人為了祭拜方便，對於山神多是傳說，山有靈性，化成山石樹木，成多姿多態。

　　山裡人敬畏山神久已之，尤其獵人，可惜近十年裡啊，已經沒了真正意義上的獵戶，所以山神比之土地公公廟荒廢多了，整個廟宇不過幾個平米大小，灰塵滿天，李峰擺上香紙張，留一份，點上，鞭炮是沒有的，怕驚擾山神。

　　其實，只是人們對於鬼怪畏多餘敬，如此人們每年只是照例過來拜祭，香火比之土地公公可是少了不止一星半點，看著香爐少說已經有半年以上每人拜祭了，不像土地廟，香火依舊。李峰這會看著如此淩亂，掛著厚厚一層灰塵神像，嘆了口氣，自己今天做回好事兒。捂著鼻子，拿著神臺上的抹布，李峰用了半小時，總算是把山神廟收拾出來了，真是，神仙也不是好做的。沒見著幾年時間已經落伍了，眼看著距離下崗不遠了。李峰這一輩還知道有山神這一說，下一輩孩子沒幾人曉得了。

　　「大神，我們走了。」李峰左手牽著肥仔，右手捧著毛球，手裡的柴刀扔在了空間，拍拍身上的灰塵，悠閒的下山了，上山自己多是急切，沒顧得上看風景，如今時間還不到三點半，時間充裕。

　　一邊走，一邊采些野花，百花酒可是李峰最愛，可惜釀造起來不容易。最是麻煩，如今沒幾個人有空閒，李峰前些日子采了不少花，今天溜躂看景色，采些回去，說不上自己湊夠了。釀一壇百花爭春，呵呵，蠻有成就不是。

　　誰知無心有天賜，李峰竟然發現一顆野山參，足足有十年份，別說是十年，三五年野山參也是難得一見，前些年，不少人進山挖山參，有點年份早沒了。李家崗曾今寶貝，如今多是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野山參燉甲魚，大補，哪家男人吃了，晚上絕對日*的老娘們嗷嗷直叫。李峰小心翼翼的挖開，連著泥土移栽到空間裡，澆上泉水，這才放心，此時空間似乎多了一絲靈氣。院子裡桃花一改昨天萎縮，開始恢復，池子裡幾條鯉魚，一些鯽魚，遊動著帶著泉水多了一絲生命氣息。蓮藕已經有了動靜，說不上三五天就能看見蓮葉出水兒了。

　　至於讓李峰心有餘悸的菜花蟒蛇如今躲的遠遠，盤著一圈，看來小綠蛇挺厲害啊。

第十七章百年棒槌千年烏身

　　李家崗管野山參叫棒槌草，李峰能挖到一棵十年份兒已經算是天大的運氣，棒槌這玩意挺邪乎，不是什麼山嶺都有，環境選擇有一定的規矩的。李峰是不懂，老一輩可能只有二爺，五爺，做過獵人，走山道的人知道了。

　　說白了，棒槌草，難得一見，珍貴至極，作為李家嶺二大寶貝，百年棒槌草，千年何首烏。可惜如今這年頭，別說百年，三十年的野山參已經是極品了，是有價無市的玩意。何首烏倒是蠻滿山都有，可惜不過是三倆年的，別說人身，根結都沒出來呢。

　　不過，傳說猶在，說，曾今有山人尋得一百年野山參，拉紅線，罩白紗兒。生怕跑了寶貝，事兒如此，晚間，這山人夢見一穿白紗，戴紅肚兜娃娃，在家門前哭泣。山人敬畏山神，擺香案，祭鬼神。最後在白鬍子老人指點之下，送回山參，亦是家宅安樂，後來自家院外多了些山參幼苗。那人想來那位白鬍子定是修成正果的山參精靈，那些參苗一定是那位老人播下的種子。後人采人參，帶著紅線多是故事傳說，看見野山參，總是拉紅線正是如此。

　　至於何首烏更是有著魯迅老人家的點名，甚至小時候為了尋出人形何首烏挖了�角，可樂之事。何首烏說不上名貴，山裡人有些土方子，挖些燉菜，補氣養血而已，女人月*經時，燉制何首烏烏雞湯，或有些用處。何首烏最早傳說是一人名，唐朝元和七年，一個叫李翺的人在書中寫道，何首烏是順州南河縣人，他的祖父叫能嗣，父親叫延秀。祖父本名田兒，從小就體弱多病，到58歲的時候，還沒有娶妻生子。田兒由於喜歡道家學說，常跟隨師傅在山裡修煉。有一天，他喝醉酒躺在山坡上睡著了，醒來後忽然發現三尺之外長著兩株互相交織在一起的苗藤。他用很長時間分開了苗藤，但兩株苗藤很快又交織在一起。他感到非常奇怪，就挖出苗藤的根帶回了家。他問了很多人，但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植物。

　　一天，山裡來了一位道行很深的老人，老人看了苗藤根後笑著對他說，「既然你沒有娶妻生子，這種苗藤又很怪異，可能是神仙送給你的靈丹妙藥，你何不吃了它呢」。田兒就將苗藤和根研磨成末，取一錢空著肚子用酒送了下去。之後每天堅持喝，七天之後就想男女之事；幾個月後，身體變得非常強健。他又將藥量加到二錢，吃了一段時間後，多年的老病全部消失，頭髮越來越黑，容貌也變得年輕起來。後來，田兒娶了妻子，並在10年之內生了幾個兒子，於是就改名為「能嗣」，意思是說他特別能生育後代。他的兒子延秀也堅持喝這種藥，兩個人都活到160歲。

　　延秀的兒子首烏也堅持服用這種藥，生了幾個兒子。首烏活到130歲的時候，頭髮還非常黑。後來，有一個叫李安期的人到首烏的家鄉走親戚，偷了這個藥方後也去服用，效果很好。李安期就到處去講這種藥的好處，何首烏的藥名和藥用價值就此傳開了。有了千年何首烏，人形成仙草，吃了得到延年益壽，甚至長生不老。傳說不容信，只是首烏黑髮，亦有返老還童之功效，其實不過頭發黑了而已。

　　傳說終究不是真的，不過百年野山參，千年何首烏卻也有些功效。可惜李峰尋的一棵野山參只有十年份，不過這已經是李峰如今幸運，看來神仙拜多了，總有一兩家有空，點一下自己兒。欣喜難免嘛，領著小狗肥仔，松鼠毛球，更加用心的找尋，可惜了，除了一棵七八年份的首烏，只有野花，青草。

　　「貪心了。」搖頭苦笑，人啊，總是在意外驚喜之下，忘卻了理智，有了僥倖之心。李峰剛才正是如此兒，忘了自己閒散之心，多了功利，意外驚喜，可不是常有的。

　　李峰叫回，亂而跑的小傢夥，重新走上正道，眼兒看著形狀各異的山石，綠紅黃藍五彩繽紛，色澤艷而不膩，不拘一格，隨意點綴。山體有靈氣，遠望山澗流水，白瀑之下，潺潺流水之聲飄入耳中。

　　深山鳥飛鳴，李峰帶著散漫之心，看山是山，聽水若水兒，放一點閒心，隱在這片寧靜熱鬧的山林之間，忘卻外邊一切不說心裡多麼寧靜。卻是以一番心靈沈靜之態，李峰不說愛山，愛水，或是智者樂山仁者樂水，李峰自以為自己不是智者，不是仁者。一個閒人，一份閒心，漫步青山綠水之間，分一份大山寧靜致遠而已。

　　「走。」留戀山水，卻不陷入山水之間，李峰采百花，不是愛花之美艷，只是簡單吃喝而已。一邊采野花，一邊慢悠悠玩樂，時不時照看一下肥仔，毛球，這輛小玩意玩著玩著，瘋鬧忘了。總是走走停停，鬧鬧跑跑，鑽草叢，攆野雞，飛鳥，不時跑到灌木叢中。李峰照看差一點，這倆小東西就不見了。

　　無意之間，李峰尋覓一棵山核桃，樹苗不大，有些瘦弱，山嶺大樹遮風擋雨為樹苗，花草撐起一片，卻也遮擋陽光雨露，沒了風雨，少了歷練，總是難成大材。挖樹，李峰這幾天做的多，倒是熟練異常，不要一刻鐘，一棵連著泥土的樹苗收進空間。拍了拍身上泥土，踩著斜陽的紅霞，伴著鳥兒歌鳴，回家去了。

　　走過竹林，看著高矮不一的毛竹，毛筍，心裡想兒那天挖些繡竹種在院子邊上，給新房加些綠意兒。只有空間裡，隨意的點綴幾棵即可，不需太多，擾了清靜。竹太高桀，不論東南西北風，李峰喜歡，卻不是多麼珍愛。

　　遠山歸來，李峰見著瓦工已經收拾工具，準備回家去了，天已經有些晚，離著十里八里的。這會子騎自行車，到家不黑，吃完晚飯，洗洗，看會電視，村裡人家早睡早起已經習慣了。李峰笑著點頭，招呼一聲，自己瞥了一眼桃林深處，沒進去領著有些滿身塵土，樹葉，草沫小狗肥仔，松鼠回家洗澡。

　　熱水後鍋有些，打了半盆子，逮著兩小傢夥，艱難洗了澡。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洗澡，這倆娃都不喜歡，李峰只能硬著來，那鐵鏈拴住一隻，洗一隻。整個院子不時傳出狗吠，鼠叫，連著後院的摘菜的張蘭都驚動，跑過來問。

　　「沒事，洗澡呢，太臟了。」李峰笑說道，看著張蘭手裡還拿著豆角呢，笑問道，明天不去要裝家電，怎麼還要賣菜呢？

　　「呵呵，菜地菜多，我摘些送個二爺，你大伯，三叔家，他們家還不能吃，今天你爸說著事呢。」可不是自家菜提前好幾天，味道鮮美，昨天吃完飯，二爺幾人還笑說和李山說這事呢。無怪乎誇讚菜園子侍弄好，菜兒水靈，味道鮮，這不，李山記在心裡，今天中午想起這事，囑咐張蘭摘些蔬菜送過去。

　　「正好，我要做飯，你把這些菜送過吧。」張蘭摘了一籮筐，青椒，豆角，茄子，西紅柿，連著絲瓜，滿滿噹噹，幾十斤兒。

　　「好嘞。」李峰拿著袋子分成三份，提著進村去了。二爺此刻正在編著竹筐，看著李峰來了笑呵呵的迎進院子，二奶拍著白面手，拿果子。李峰連連推辭兒，可是二奶熱情，最後抓了一把山核桃。

　　「二爺，我爸讓我給你送點青菜，嘗嘗鮮。」李峰說著提出一袋放在石桌上，喝了口茶，拒絕二奶留著吃飯兒。

　　「這孩子。」二爺看著袋子，笑瞇瞇，別說，李峰裝蔬菜時可是挺用心的。老人家口角不好，吃不了多少青椒，豆角，李峰多裝了西紅柿，茄子，西紅柿做湯，燒的老一些麵糊。茄子油燜也是聽軟乎的，適合老年人。

　　「二孩。」在三叔家院外看見三叔家小兒子，二孩，七八歲，皮實很，這會子看著全身臟兮兮的，不知道又在那片蘆葦蕩尋摸鳥蛋，魚蝦呢。

　　「怎麼了，太陽落山也不回家兒。」看著孩子八成是怕回家挨揍，徘徊門前不敢進去，呵呵，李峰故意逗趣。

　　「哼，小寶哥。」小傢夥很不滿的瞪了一眼李峰，小眼珠亂轉，不知道想什麼歪點子呢。

　　「走吧，我陪你回家。」李峰拍了拍小娃子，提著蔬菜袋走進了院子「三叔，三嬸子，忙著呢。」看起來李福青剛從桃林那邊回來，洗臉呢，三嬸正洗菜準備晚飯。

　　「小寶來了，快進來坐。」李福青迎著讓進堂屋，後邊的二孩屁顛跟著進來了，被父親見著，瞪了一眼，看著李峰在，這頓打算是記下了。

　　「不忙，三叔，我爸讓我送點菜，呵呵自家園裡，吃個新鮮味。」李峰看著李福青拿茶杯，抓茶葉，剛忙擺手，自己還有一家呢。

　　「你看，昨天一說，二哥記在心裡了，還別說今年你家菜園侍弄真不錯，昨天味道正宗土肥出的菜。今晚留下讓你三嬸子，炒倆菜，咱們爺倆喝幾杯。」李福青心情大好，昨天吃著覺著新鮮味，幾人提了一句，人家能記在心裡，挺難為。

　　「不了，還有大伯家呢，改天，我請三叔好好喝上幾杯。」笑著告辭，走過二孩身邊對著這頑皮猴子眨了眨眼兒。

　　村裡書記，李峰叫著大伯，是父輩中年紀最大，為人不錯，接著老父親班做了村裡書記。李峰遠遠看著李福奎，坐在棗樹下，喝著小酒，看著李峰過來，拉著喝了幾杯才讓走。李福奎有兩女兒已經出嫁，家裡小兒子上高三，如今在外面租房子住，婆娘過去照看兒子，家裡只有他一人。

　　李峰陪著喝了幾杯，沒辦法的事兒，要不是說著家裡還有事，李福奎可還不放人呢。夕陽下，炊煙籠罩的山腳下的小村，雞鳴狗吠之聲，遠山鳥鳴合奏，卻也別具風格演唱盛會。

第十八章百花酒

　　李峰喝了兩杯酒，感覺全身暖呵呵，晚上多吃了碗飯。晚飯，李峰陪著李山說了一會兒話，兩人兒說了明天的事兒。李峰迴到自己屋裡兒，拿出電腦，看了看留言兒，自己已經把錢打給麗人飾品。

　　左右總是要看看收到沒有，留言很簡單，收到了，沒了。李峰苦笑，真是簡單，看來自己這兩萬兒在人家眼裡還真一點不在意呢。

　　郵箱裡只有這一封留言，沒有人找自己做零活兒。李峰搖頭苦笑，自己被人開除還是很影響自己的名聲呢。

　　關上電腦，李峰想起空間裡的菜花蟒蛇，空間裝著不確定玩意，李峰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走進空間，李峰第一眼看見小綠蛇兒，嘶嘶的吐了信子遊了過來，看著李峰，眼裡的少了一絲冰冷兒。雖然沒有如毛球一般的親近李峰，可也沒有先前的警戒。至於，李峰擔心的菜花蟒蛇，這會已經是血肉模糊，腦袋少了小半。

　　李峰覺著有些難以置信，空間裡如今只有，小綠蛇，難道李峰有些發憷兒看著只有一尺來長小蛇。心裡越加好奇，這什麼什麼品種，如此厲害，好在自己沒有惹到小傢夥，不然，李峰越想心裡越是發寒。轉身走出空間，心裡還怦怦跳，自己是不是找個機會把這條來歷不明小蛇送出空間呢。

　　晚上，李峰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起的有些晚，給電器店老闆打了一電話，等在家裡兒。昨天李峰與爸媽商量，空調老房子不需要裝的，無論是李山和張蘭都不習慣空調兒，李峰最後覺著也是空調病可不太好，最後決定只在新房裝上，心裡還叮囑自己兒以後少用空調。

　　洗了吧冷水臉，李峰咬著饅頭兒，喝著綠豆湯，夾著悶豆子兒脆生兒，微辣，醬黃瓜兒咯嘣咯嘣脆，酸溜溜的。吃完早飯，李峰看了看小梅花鹿，小傢夥已經學會吃些流食，可能是第一次吃著泉水沖的奶粉，平常井水，開水，小傢夥嗅了嗅，撇過頭。讓張蘭很是不解，喊過李峰過來，最後還是李峰想起，自己的空間泉水。

　　李峰調了一小碗牛奶，放在小鹿邊上，小傢夥雖然能吃食了，可是身體還不健壯。站起來來，走不遠，李峰看著小傢夥吃了大半碗，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喂完小鹿，李峰一個人溜躂向著河邊走去，昨天張蘭說著今天壓瓜頭。前些天，壓了第一次兒，今天壓第二次，如今西瓜秧子長到一米多長，必須第二次壓頭，打叉子兒了。李峰從家裡了拿了一木桶，從空間裡舀一桶泉水，自己打算澆灌一些西瓜，泉水效果自己可是清楚，味道絕對好的，自己澆灌一些留著自家兒吃。

　　河灘西瓜地裡，張蘭已經忙碌了好大一會兒，看著兒子拎著一桶水兒走過來。張蘭奇怪兒，問了，笑罵，李峰榆木疙瘩，河灘上哪裡沒有水兒澆瓜。李峰此時羞赧撓了撓頭，找著自己上次做了標記的地方，一桶泉水澆灌了十多棵西瓜兒。

　　做完這些，陪著張蘭，給西瓜壓頭打叉，一直忙到十點多。李峰接到電話，這才匆匆忙忙的回家兒，張蘭聽說是買的電器運過來，心裡怕李峰不夠穩當，拿著小木桶跟著回來了。

　　遠遠看見自己門前停著一輛小卡車，上面裝著大大小小不少紙箱子，想來裡面自己定的家電。

　　李峰迎上前，沒想到人家老闆親自送上門兒，趕緊迎進堂屋，拿煙倒茶兒。

　　「劉老闆，怎麼好意思讓你來，快進屋坐，抽煙。」劉強三十多歲兒，看起來挺年輕的，李峰覺著這人脾氣挺對胃口，前天上街敲定今天送家電過來兒，本來李峰打算過去的，誰知道昨天晚上睡得晚了。

　　「呵呵，李老闆可是大客戶啊，看看，電器，師傅我一起帶過來了。」李峰買的電器可不少，不說電視買了兩臺，冰箱二臺，熱水三臺，空調兩臺，洗衣機二臺，一些小家電零零總總二萬多，這可是難得一見大生意。劉強能不心動，別說送貨上門這些小事了。

　　「哪裡，都是自家用的，你看熱水器先裝一臺，別的過些日子，你看行吧。」李峰這會說話的功夫，張蘭已經去桃林叫會李山，兩人心裡總是拿李峰當孩子，生怕辦不好事情，吃了虧。

　　別說，李山說起來總是比李峰老道一些，至少對於家電行情比李峰出門在外好幾年人，清楚些，簽好了合同，戶口本，身份證複印事情，趕著辦，那些家電下鄉返還的錢也不少不是。李峰交給劉強二萬塊，剩下三千多等著手續辦好，熱水器最終調試好在付尾款。

　　中午，李峰留著劉強和兩位師傅吃了頓飯，自家蔬菜，魚兒是李峰從空間拾掇的鯽魚，黃鱔，吃的幾人連連叫好，兩位師傅吃完飯，連說以後電器有問題，一個電話絕對沒說的。劉強也是拍著胸脯，大聲保證自己的電器質量絕對可靠，大牌子。

　　看著一頓飯竟然由此奇效，李峰笑呵送走幾人，下午陪著李山過去看了看房子。一看嚇了一跳，自己原來以為地基怎麼說也得兩天吧，誰知道一天時間，已經開始加鋼筋澆水泥了。照這個進度，看來半個月時間綽綽有餘了。心裡，高興李峰連著散了幾包煙，連著三叔李福青看著侄子如此大方都有些心疼呢。

　　最後，李山看著傻樂兒子，笑罵兒，攆回了家。回家的李峰依舊抑制不住激動心情，跑到自己空間，把這自己的這些天拍的照片，尤其是自己做的桃花別墅的效果圖一併傳了上去。可不說，一會兒，北京同事，紛紛詢問，這些天李峰情況，看著李峰傳上來照片，紛紛羨慕不已。一個個開始打苦水，說著北京房價怎麼貴，自己都想著回家，建個房，尤其是趙曉曼這丫頭嚷嚷放假過來找李峰玩呢。

　　下午，李峰閒著沒事，跑到後院找張蘭商量釀酒的事兒。

　　「怎麼了，想起這一出。」張蘭正在清理菜園裡的雜草，不知怎麼了，這段時間菜園裡雜草特別多，而且個頂個的水嫩，看來自家的底肥上的多了，蔬菜比人家好，連著雜草也跟著沾光了。

　　「呵呵，不是沒事嗎？房子那邊爸看著，我這不是找些事做嗎？媽，要不我們釀一罈子試試，如今山裡野花多。」李峰一邊幫著張蘭清理雜草，一邊說，不時留意手底下水嫩的野菜兒，看來自己澆灌泉水太多了，不僅蔬菜長勢喜人，連著野菜也是水嫩嫩，一掐一股水。李峰留意著一下，這些雜草中莧菜最多，馬莧草又叫麻麻菜也不少，不過不好吃，有些苦澀，麻舌頭，李峰這邊多是當成雜草處理。

　　「那行，一會我煮些糯米，酒麴上次你爸釀桃花酒還剩些。」張蘭看著李峰一臉陶醉摸樣搖頭真是拿這個兒子沒辦法，原以為在外面幾年成熟穩重了，沒成想還像個孩子似的。這些張蘭還真錯了，在北京幾年，李峰少有如今般放鬆，那時時刻繃著神經，臉上帶著虛偽的面具，平時給人的印象成熟穩重，不然沒有信任感。

　　如今在家，李峰扔了假面具，露出真性情，在這裡不用提防人，不用看上司臉色，不用打探下屬動向，一切隨心所欲，難免看起來像個大男孩兒。如是李峰如今模樣被老同事看見，不知道要跌破多少眼鏡呢。

　　李峰此時得到張蘭應允，急急忙忙向外跑，連著身後張蘭喊話都沒聽清楚，留下一句「媽，我去採花了。」百花酒釀造分幾種，一種是採集一年四季的百花，晾乾，去除花蕊，花干與酒罈中加入酒麴，加上山泉水，封存埋在地下。不過如今李家崗很少釀了，多是如李峰家釀造桃花酒一般，用糯米，酒麴，加上百花花瓣兒，當然花瓣必須採集趕緊沒有灰塵的，陰乾包在紗布中，放進酒罈之中埋於地下，或是放在應該地方，多著半月，少則十天，拿出來即可飲用。百花酒度數低，有著淡淡花香，其色深黃，其氣清香，其味芬芳，糖分較高，酒精度較低，能活血養氣，暖胃辟寒，為老年人滋補之品。

　　這些都是自家喝的，李峰想著自己的泉水，釀出來的百花酒一定更加美味，那著籃子上山轉了一圈，采了些花朵，拿出空間裡這些天採集的，滿滿一竹籃子。張蘭瞪大了眼，拿過籃子，看著各種花朵，桃花，梨花，力花，野海棠，梅花，菊花，牡丹，丁香，等等，幾十種，雖然沒有百種，卻也難為了李峰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採集如此豐富，如此多。

　　有了花兒，糯米簡單，酒麴現成的，李峰趁著張蘭進屋倒米功夫，把自家水桶誰換成泉水，泉水煮糯米，釀出的酒水鐵定好喝。

第十九章同學的邀請

　　看著張蘭侍弄，李峰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上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搗鼓半天，真正做起來自己只能傻眼的份。張蘭在邊上實在是看不下去，白了一眼，把李峰撥弄一邊去，自己上前。糯米煮的大半熟，加上酒麴，花瓣並不如李峰想的那樣，放在紗布里，直接揉碎拌在一起。其實這事不怪李峰，百花酒的千百樣，喜歡濃烈一點的，直接灌上一壺高粱或是白幹酒，度數可是高的嚇人，那會加上百花，正是放在白紗布里的。酒兒，放上十天半月，酒兒變色，即可，喝著帶著淡淡花香。

　　至於米酒釀出的百花酒，度數低，喝起來不容易醉，大人孩子，灌一大碗，不過紅撲著臉蛋。沒有高粱白干作出百花酒，雖然味道變了些，不再幹裂，酒勁可是沒變，來上一碗，大漢也要搖晃不是。

　　山裡人多是能喝點的，每年各種果酒，梅子酒，桃花酒，最為常見棗子酒，可以說每家秋冬喝得最多的酒。小孩子兒也是最喜歡棗子酒，為啥，酒喝完吃酒棗，你看見山裡哪家孩子臉色紅撲鐵定吃了酒棗。

　　李峰小時候也是，一次吃得多了，酒勁上來，趴在課桌上足足睡了一下午，老師都告到家裡，沒少被李山一頓狠抽兒。

　　看著張蘭把拌好的糯米放進罈子裡，蓋好，用塑料砸起來。李峰幫著擡進屋裡，至於埋在樹下什麼，沒那個必要，自己喝的，幾天就能出酒，大約一個星期，這罈子百花米酒就釀成了。

　　李峰與母親張蘭忙活了個把小時，總算是收拾利索了，張蘭拍拍手，看著時間還早，交代李峰幾句，說是桃林那邊看看。家裡剩下自己一個人，沒事幹，索性鎖了門，領著肥仔，毛球踱著步子進村看看，回來好幾天。沒見著幾個村裡人，這年頭大家都忙，少有的聚在一起說說話兒。

　　村裡好些孩子，看著李峰有些陌生，不由得怯怯的不敢接近，好幾年不回來，別說這些孩子，一些小媳婦看著李峰也怪怪，山人本來人少，那家家裡來個客人，好些人過來看稀奇呢。如今看著李峰大搖大擺，腳邊跟著肥嘟嘟小狗兒，肩膀上唧唧咋咋比劃爪的小松鼠，不奇怪那才怪呢。

　　李峰看著邊上怯怯孩子，不由的想起唐代賀知章那首回鄉，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不改鬢毛吹，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實在實在貼切不過了。自己上了高中以後，少有回家，縱是回家兒亦不過是，在家看看書，打發些時間，大學以後更不要說了。可能不少孩子不認識自己了。

　　李峰苦笑，村裡幾十戶人家，自己熟悉，自己常常往來的也不過十多家，遠些大人還算認識，孩子，真正是搖頭苦笑不已的。

　　「寶娃子回來了，呵呵，好啊。」別說邊上一位老人看著李峰，拍手叫道，李峰小時候那可是村裡淘氣個蛋，沒誰家不知道李山家的寶貝兒子，頑皮的緊，摘棗摸梨，誰家的果子鮮，味道美，別問主人家，逮住李峰準沒錯。

　　「呵呵，老四奶，呵呵，你老身體還硬朗。」李峰記得最為清楚，老四奶家的懶柿子，村裡柿子不多，而且多是烘柿子，長成紅燈籠兒才能吃。只有懶柿子，青翠色，摘下了，在大河邊，或是水溝，甚至於水田裡，隨便挖個小坑埋下去過個幾天，拿出來，甜絲絲的脆生。別說李峰，村裡孩子那個沒摘過老四奶家的懶柿子。

　　「硬朗，硬朗，呵呵，小毛子快叫三叔。」李峰在小輩裡排行老三，這幫小娃，多是他侄子輩份的。李峰看著老四奶身邊的臉蛋紅撲撲的娃子，老人已經抱重孫子了。

　　「呵呵，這娃和林娃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李峰想著自己的發小，玩伴如今孩子這般大，自己還是光光一人，心裡唏噓，自己如果不是執意去北京孩子是不是也滿地亂跑了呢。

　　陪著老人嘮叨幾句，拿了十塊錢讓幾個小娃子買糖吃，村裡勞力多是不在家，李峰轉了一圈。看著時間不算早了，溜躂回來了。

　　晚飯，張蘭做的小米粥，黏糊，黃橙橙的看著李峰直流口水，小米這邊不多，李峰家還是和別人淘換過來的，小米粥加上鍋貼，今天的不同玉米饃饃，鍋貼饃很講究兒，面不能軟不能硬，剛剛好，面和熟了。

　　鍋裡加半瓢水，加熱，鍋熱了，拉一團面，兩掌拍平，加點水，貼在鐵鍋周圍，有些像燒餅。這樣做出的鍋貼，肉勁，後邊帶著一層焦脆，吃起來咯嘣咯嘣。李峰好多年沒吃了，連吃了兩塊，就著面醬。面醬黃豆煮熟，加上麵粉發黴，放在瓷盆子裡，加上清水，粗鹽，晾曬，做的時候加些蔥蒜，紅辣椒，陪著小米粥，鍋貼，真可謂絕配美味的。

　　李峰最是喜歡，黃瓜絲伴著面醬吃，晚上拍了拍小肚子，李峰鬱悶，吃多了。沒法子，長時間沒運動李峰不得不爬起來做運動，為了不打攪父母。不得不鑽進空間，誰知道毛球一看李峰走進空間，唧唧咋咋亂叫，李峰鬱悶的直撓頭皮，最後無論是毛球肥仔，甚至於連著不明所以的，小梅花鹿，一起帶進空間。

　　空間裡的土地多半已經成為灰黑色，只有靠近空間邊兒幾分地還是成灰白色的粉末兒。看著多出來的土地，李峰從茅屋裡，拿出鐵鏟，水桶，連著花種子，一些瓜種子，李峰早就想好了。泉水池潭邊種上花草，田地裡種上瓜果，正好是果樹套種瓜秧。李峰買的是本地的一下瓜種子，黑皮晚西瓜兒，大花皮香瓜，青皮酥瓜，連著小黃瓜，菜瓜，一切少見的香瓜種子李峰也買了些回來。

　　開始把一畝多地分成大大小小七八塊，作出一塊一塊的，西瓜佔地最大，留出空間也是最大了的，一趟差不多兩米。至於香瓜，酥瓜，一米五足夠了，剩下小黃瓜，七十釐米左右，菜瓜一米左右的樣子，剩下的各種小瓜子，李峰不太清楚多是留出一米左右。今天，李峰也沒想著做完，今天只是作出地塊來，能種些就好。看著一畝多地不算多，忙了一個多小時一半還沒弄出來，熱的一身汗，沒法子，弄出來的種上瓜種子。誰知道，李峰一邊種，後面兩個小傢夥一邊刨，小松鼠最愛吃種子，種到最後，回頭一看，可是氣壞了李峰。

　　攆著兩傢夥圍著轉了幾圈，最後氣喘籲籲的，指著肥仔，毛球大罵。自己辛辛苦苦種下的倒好，一不留神，進了毛球肚子裡去了，這還不說，肥仔看著毛球，不知道有什麼好玩呢，自己埋得種子全給弄出來。李峰看著真是越哭無淚的，教訓了一頓，沒法子，挨個補種子，慢到最後，沒種下五分之一，累的快爬不起來了。

　　看著時間不早。李峰領著不情不願的毛球，肥仔，已經蹲在泉水邊的梅花鹿出了空間。累了一身臭汗的李峰，悄悄的打開房門，今天裝上熱水器可是有用了，開起來，痛痛快快的洗了熱水澡，連著松鼠，狗崽子一起洗。

　　洗完澡，全身舒服，躺在床上摸摸肚皮，已經下去了，看來多活動活動，挺好。躺著，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雞鳴鳥叫，喚醒熟睡的李峰，揉了揉眼看了看，天已經亮了，窗子外飄進股股飯香。麻利的穿衣，洗臉，肚子餓得很，昨天晚上幹了兩多小時，早上肚皮空空能不餓嗎？

　　早飯，簡單，李峰吃的依舊香甜，今天是星期天，幾個老同學說好，今天在鎮上聚聚。這事前幾天定下里，李峰迴來的，怎麼的也和老同學敘敘舊不是，可惜在家裡人不多，村裡幾個發小，加上鎮上幾個人。

　　李峰騎著車，早早趕到，幾人商議在街口的李燦家，李峰過來不遲，到的時候只有趙庫在，李燦正招呼呢，看著李峰過來了，兩人趕緊迎出來，李燦是李家崗出來的。這幾年山裡人多是對外搬遷，如李峰這般回去不多。

　　李燦還問起呢，鎮上房子不貴，十多萬，李峰手裡錢綽綽有餘的。不過，李峰不喜歡鎮上吵鬧，一方面父母一定不想過來，如是自己在這裡買房子，孤零零沒意思兒。這般一說，李燦兩人也不再談這些，幾人說起這幾年事來，李燦做起小生意，趙庫，不過人長得還真是有些酷酷的。當初可是李家嘴中學的校草，沒成想如今竟然教書了，真是嚇了李峰一跳，記著這傢夥上課的時候可不老實，沒少惹老師批，那會子大叫老師不是東西，如今自己當了老師，真真是世間萬般事，沒個定數。

　　時間在幾人說笑中，過去，陸陸續續又有三五個同學過來，來人也不客氣。自家的兄弟，七八人買菜，買酒，燒菜，可是熱鬧，酒逢知己千杯少，最後李峰喝的暈乎乎，騎著自行車直打擺子，好在路上沒幾輛車，回到家可沒少被張蘭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