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豬隊友

    「知道了，另外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於明道：「我大概猜到了鑽石在哪。」

    「在哪？」海娜喜問。

    「不告訴你。我還要驗證一下。」於明又蹲到了垃圾桶面前，也不動，慢慢看著都是紙屑的垃圾。

    海娜也蹲在於明身邊，一起看垃圾。但她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但是不蹲下看，又怕自己錯失了線索。

    這一蹲就是半小時，海娜有一百次毆打於明的衝動。招式都想好了，必須是最狠毒的。

    終於，於明站起來道：「你先休息一會吧。」說罷走向密室外。

    「我需要休息嗎？」海娜說完站起來，血液衝進腳部，雙腳發麻，頭暈腦脹，直接摔倒在地。

    於明頭也不回得意笑，這女人，盯了垃圾桶半小時，就是沒注意自己是雙膝輪流跪地。好吧，前五分鐘於明純粹是為了調查，後二十五分鐘於明很好奇海娜能蹲多久。最後於明自己蹲的都不耐煩。果然海娜和自己老闆還是有共同的特點，毅力都是非常驚人的。物以類聚。

    海娜恢復後，急忙去找於明，發現於明蹲立在後院追悼會的草地上，然後眼睛左右看。海娜一把將於明提起來：「又幹嘛。」

    「我有一個壞消息，同時還有一個更壞消息。」於明道。

    「壞消息是？」

    「還有半個小時，棺木要送到火葬場火化。」

    海娜納悶，問：「這和你什麼關係。」

    「因為更壞的消息：鑽石在屍體的胃裡。」

    「不會吧？」海娜聲音很大，附近人都看過來。海娜朝大家擠出個笑容，然後低聲問：「真的？」

    「最少有五成可能。」於明道：「好了，調查結束。記得付賬。我走了。」

    「你想死啊。」海娜一扣於明肩膀。一個男子走過，認識海娜，和海娜點頭。海娜點頭順口介紹：「朋友肚子疼。」

    「嘖嘖，又說謊。」

    於明話剛出口，海娜一拳打在於明的腹部。於明立刻感覺腹部翻江倒海。海娜道：「這是你逼我不說謊的代價。」說完，夾了於明就走。一直把於明拉到了二樓。

    於明無語，沒有武力值，誰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自己。看來必須找天雞弄點能對付藍波的東西。不過，海娜的胸肌很軟很舒服，這是事實，於明很尊重事實。而且自己可恥的有了反應。

    還好海娜暴力結束這個生理反應，海娜將於明推到一個房間，關門。然後走到窗戶看看下面，低聲道：「為什麼在他肚子裡。」

    「這門是隔音門。不用這麼小聲。」於明坐在一條椅子上，揉搓腹部道：「我在垃圾桶紙屑上看見了一些血水。血水是吐出來的。我看了那條項鏈，做工很精細同時，也有土豪的豪氣。我試扯了一下，發現很難扯斷。白金硬度就是高。」

    海娜還是不明白：「怎麼？」

    「我推測，老爺子和你朋友媽爭執後，心臟病發作。辦公桌地板最裡面有個藥瓶，裡面是空的。也就是說老爺子的藥吃完了。這時候他看見了扔在面前的項鏈，想起了原配。於是就咬下鑽石吞進肚子。然後用最後力氣，將項鏈擺放好。最後倒下死亡。」

    於明道：「你剛在地上打滾時候，我出去瞭解了一下。老爺子發生過兩次心臟病發作身邊無藥的情況。管家特意在書房、臥室、汽車都放了藥。唯獨忘了在密室放藥。我還瞭解到密室為什麼都是管家負責清潔。因為除孩子和管家外，外人是不能進入的。」

    「另外，我看了項鏈的斷裂處，有牙齒的咬痕。」於明道：「海大小姐，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在二十分鐘內把鑽石從棺木內挖出來。當然，只有五成可能。挖不出來我們不收錢。」

    「你讓我挖？」海娜難以置信反問。自己可是海家大小姐。海娜奸笑一下，拿出電話：「青青，我加個委託。要於明幫我拿出鑽石。錢不是問題……喂，你老闆叫你接電話。」

    「杜小姐你好，杜小姐再見。」於明苦笑，把手機還給海娜。這挖鑽石的方法自己也沒有啊，否則不至於蹲在草地那邊研究棺木。

    海娜拍拍於明肩膀：「準備動手吧。」

    「你要幫忙。」

    「好。」海娜問：「第一步？」

    「找台電腦。」

    「幹嘛？」

    「先瞭解下鑽石被火一燒會不會有變化。」

    「有道理。」

    手機當然也可以，但是這些問題還是電腦找的比較清楚。電腦不是問題，答案很快就有。不是一個理想答案。蝦搜給的結果是：鑽石化學成份和碳差不多，焚化爐的火焰溫度輕鬆點燃鑽石。

    於明對海娜道：「我們再找下胃的位置。」

    這個海娜清楚，手指一戳於明胃部：「這裡。」

    「輕點。」於明撫胃部道：「第二步，我們要把屍體移動到裡面，這樣下手時候別人看不見。」

    「怎麼移？」

    於明拿起杯子，走到飲水機那打了兩杯水交給海娜：「潑在插座上。」

    「為什麼要兩杯？」

    「因為我觀察過，有兩個插座。」

    「好。」海娜端了兩杯水下樓。

    於明心中偷樂，敢戳我。

    海娜到了草地，左右看看，靠近插座。然後舉起杯子朝插座一潑。牧師就在附近，問：「你幹嘛？」

    「哈哈，我幹嘛。不要問這麼無聊的問題。」海娜驚奇發現，原來用水潑插座不會造成任何冒煙、起火花的現象。

    「娜娜。」海娜朋友過來，低聲問：「幹嘛？」

    「沒事，沒事。」海娜揮手，走著走著，好像有幾個人看自己。靈機一動，一不小心摔倒，手中的水潑灑到另外一個插座上。兩位男士立刻過來扶起海娜。海娜演戲：「啊！水潑到插座了，會不會短路啊？」MD，草地保濕過，一屁股的泥，丟死人。

    一位男士看看插座笑道：「不用擔心，這是防水插座。」

    白癡於明，連防水插座都認不出來，讓姑奶奶摔的這麼狼狽。計劃失敗了，不能導致插座短路，就無法讓棺木移到內廳。咦？不對啊，就算是插座燒燬，可以接跟電線出來。另外最後二十分鐘可以不通電。哈，那個小白癡，連這點都沒有想到。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第四十一章 準備工作

    管家從別墅走到院子，拉了幾個孩子低聲商量，幾個孩子點頭。管家走到棺木邊拍下手道：「對不起，大家聽我說兩句。剛才火葬場來電話，出了點意外。所以追悼會改在明天早上九點半。對不起，耽誤大家時間。大家可以進來吃點東西，稍做休息。」

    草地上人交頭接耳，倒是沒有人詢問出了什麼意外，三兩的到別墅。有的人告辭，明天再來。有的人就將這當成社交場合，在別墅客廳吃吃喝喝。管家指揮了人將棺木從後門移動到別墅最後一個房間內，昨天就是放在這裡。給關係比較好的人提供一個單獨告別的一個空間。

    於明端了一杯可樂，正在廚房試吃糕點，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今天廚師就請了十五人，並且都是帶星酒店的廚師。這糕點外面少說要三十，這邊免費。不吃白不吃。再說，中午吃點泡麵早消化光了。

    海娜好容易找到了於明，於明道：「海娜，試下肉鬆蛋糕，一級棒。」

    糕點師是個胖子，憨厚笑笑。海娜抓了於明肩膀拉到一邊：「怎麼回事？」

    「你能不能不和我身體有接觸？」於明問。

    「好，你說。」海娜放手。

    於明左右看看，小聲道：「我打電話取消了火葬場的預約，然後打電話給管家說改明天。」

    「這倒是個好辦法。」海娜凶狠問：「那和插座有什麼關係？」

    「我一直想買一個防水插座，不知道那牌子質量好不好。」於明舉大拇指對一老外廚師道：「沙拉，骨的。」海娜一拳沒打過去。

    「三Q。」老外很高興自己產品被誇獎。

    「你別以為我是無聊和老外套近乎。」於明低聲道。

    海娜第二拳也被終止，好奇問：「有什麼目的。」

    「他手裡那把刀我很中意。」於明道：「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海娜問：「什麼問題？」

    「誰來挖鑽石。」

    「你啊。」

    「你開玩笑？魚我都殺過。」於明道：「我現在已經幫你創造了條件，你決定你親自動手，或者讓你朋友動手。或者你告訴大家真相，讓專業人氏來取鑽石。」

    「那我朋友媽媽可能會坐牢。」

    「未必。」

    「為什麼？」

    「因為我只有五成把握鑽石在胃裡，還有五成可能你朋友媽沒事。」於明見海娜捏拳頭忙道：「你還得留著我查另外五成可能。」

    「於明。」海娜拳頭關節響：「你知道不知道我很討厭聰明人。」

    於明深有同感：「誰都討厭比自己聰明的人。」

    「……」海娜殺氣騰騰道：「如果你明天九點前拿不到鑽石，我就把你捆在垃圾車上環遊A市。」

    「呵呵。」於明乾笑兩聲，道：「這樣吧，你晚上放風，我下手。」

    「早這麼說不是很好嗎？」海娜笑瞇瞇轉身走人，不知道哪個倒黴廚師開了四門冰箱不關門，海娜額頭直接磕在門上。海娜捂額頭，罵了句粗話，然後離開了廚房。

    所有一切，於明都是有原因。比如讓海娜潑水，這是要吸引別人注意力，他不肯定管家記得不記得火葬場人電話，當海娜摔倒，管家查看時候。客廳電話就由保姆接了。在廚房吃東西，為了是要偷把快刀。另外，廚房位置距離停屍間很近，熟悉地形很重要。

    除了那個四開門冰箱的門是於明對暴力的小小反抗外，其他都是有原因。於明現在只有最後兩個問題，調開停屍間門口的人，和解剖胃部，取出鑽石。第一個問題不難，第二個問題……於明沒經驗。他撿過骨，當過道士，對死者有相當免疫力。但是解剖業務沒有涉獵……

    於明撥打李復電話：「李復。」

    杜青青聲音：「李復在長跑，你哪位？」來電是YU。

    唉……算了，跑四十幾公里，還讓人家過來加班，太不人道。於明掛電話。倪秋顯然也不行，從第一件合作的委託就看出來，這傢夥沒接觸過屍體。於明自認自己有膽量給屍體來一刀，但是前提是一刀就能拿到鑽石。

    在調查社工作十來天，於明發現並不是只給調查社或者杜青青做貢獻，重要是自己能學到很多東西。比如現在，普通人哪有這麼好的機會增加實踐經驗。得去買兩副手套。為什麼是兩副？一副拋棄，第二副避免指紋的出現在拋棄的手套中。

    留在別墅過夜的人還是挺多的，不少人外地趕來送別。既然只推遲半天，他們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跑回去，明天一早再飛過來。有人說紅白事是最好的社交場所，因為有一個聊天的主題。老年人湊在一起喝茶傷感，老朋友走了，他們也不遠了。中年人混在一起談生意、股票、投資。女性們湊在一起聊時裝、包包、化妝品和老公。年輕些的男性則是自己找樂子。打檯球，看電影。或者勾搭異性。

    於明也混在其中，他已經初步掌握了這個圈子人說話的技巧。即使邪惡的人，也會有一副正義的外面。話題無外乎汽車、遊艇、時政新聞、股票投資、運動等。他們不聊女人，不說別人的壞話。最少表面是這樣。

    於明道：「路邊社說，昨天國足被泰國女足滅了。」

    一哥們道：「應該不是女足，肯定是人妖。」

    另外一哥們道：「今天曼聯對阿森納，你們有沒有買外圍？」

    注意，買外圍是一個檔次詞。你可以沒買過外圍，但是你不能不懂外圍是什麼。另外能買到外圍也是圈子基本的檔次。

    又一哥們道：「上次買了國際二十萬虧了，我就發誓再也不買外圍。二十萬可以買很多胸圍。」

    葷段子幽默，也是圈內常用的交際話語，可以拉近男性之間的距離。但是不能純葷，因為那就土豪了。

    海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雙手放在於明沙發後道：「聊什麼呢？」

    「海大小姐。」大家都認識，一男子問：「海大小姐賭球嗎？」

    「賭妹啊，我爸賭了三十年國足，全他媽滅了。於明，走。」

第四十二章 膽大無難事

    「於明。」一個男子帶曖昧笑：「你……」十分鐘之前他哪認識於明，其實十分鐘後他也只知道這人叫於明。但是這就是社交。

    「去，笑的這麼淫蕩。」海娜單手在於明肩膀上一緊，於明告辭。大家露出個我懂的表情。海大小姐圈內出名的。公眾知道海大小姐是她直播毆打主持人，圈內人知道海大小姐是她將一盆沙拉扣在一位公子臉上。起因是這公子搶了她弟弟的女朋友，還當了海娜面嘲笑她弟弟。這是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這位公子更大錯誤是以暴制暴，於是被打的滿地找牙。

    「幹嘛呢？」於明很不滿，自己在觀察這些人，順便考證下自己和他們之間的習慣差別，難得有這個機會。

    海娜道：「你作死，還不動手。」

    「十一點。現在才八點半。」於明道：「而且我缺兩副做手術用的手套。」

    「為什麼是十一點？」

    「因為做宵夜的廚師下班回家，廚房空無一人。」於明用手沾了水在玻璃桌面上畫：「從廚房後門直接可以到停屍間。停屍間門口站立一個保安。你的任務就是把保安引走五秒。然後保證在我沒有出來之前，任何人不能進入停屍間。」

    「怎麼引開？」

    「你是女人，太容易了。」

    「靠……」海娜舉手打於明腦袋。

    於明早有準備，雙手攔截抓住海娜手臂道：「你誤會了，依靠色誘我認為你還拿不下保安。你可以摔倒，作為附近唯一的男士，保安肯定會查看你情況。」

    「有道理。恩？你說我依靠色誘拿不下保安的，是什麼意思？」海娜殺氣騰騰問。

    「說明保安很敬業。我們必須從最大可能去猜想。比如這位保安有可能生理有問題等等。好了，我們不糾結這問題。我不能保證多久會出來，在我出來之前，你不能放人進去。我出來之前，會打電話給你，你再引開保安。」

    「再摔一次？」

    「也可以，如果這是你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於明無力吐槽。

    「拿到鑽石後呢？」

    「拿到鑽石就悄悄的把鑽石放回密室，然後哎呀不小心發現了鑽石。」

    海娜問：「如果沒拿到鑽石呢？」

    於明想了想：「你的委託費用我們會全額退還。」

    「於明，我承認你比我聰明一點。所以我一直忍受你耍我。如果你拿到鑽石，我就原諒你。如果你拿不到鑽石，嘿嘿。你懂得。」海娜幫於明整理下衣領：「好好玩，我出去買手套。我們十一點見。」

    於明見海娜離開別墅，鬆了口氣。於明才不相信海娜能拖延住自己解剖所需要的時間，除非是將來人全部打暈。他有另外計劃，這計劃海娜不能參與。因為她演戲技術太爛。

    於明悄悄的找到了海娜朋友，一番耳語。海娜朋友點頭，去二樓一會，和自己媽媽一起下樓。三人走向停屍間。門口保安道：「五少爺，四太太。」

    海娜朋友道：「開門。」

    「好。」保安推開門，老爺子在世時候，不待見四太太。但是老爺子已經死了，五少爺也有一份家產，他不會去得罪五少爺。

    三人進入停屍間，棺木就在最裡面。海娜朋友扶了自己母親坐在一邊。於明捋起袖子，打開棺木蓋子。如來保佑，有錢人不用棺材釘。打開棺木後，於明又感歎了錢的力量。死了幾天了，還是這麼細膩紅潤有光澤。

    於明先轉身子，測算下左右是哪兩邊，不要小看這細節，左右腿被錯截肢的大有人在。於明解開屍體西裝，又感慨一句。這西裝怎麼也得一兩萬吧。怪不得自己學姐女朋友說就喜歡自己多愁善感。她不知道自己愁的是錢。

    咬牙，一刀下去，一些分泌物就爆裂而出，於明身子盡可能後仰，其實也沒有自己想的的那麼噁心。只要你能把他當場菜市場賣的肉。咦？皮割開了，胃在哪？哪個是胃？這個有點像。

    於明拿掉一個手套，從口袋掏出手機上網。都是卡通圖。看美劇偵破片，內臟很清晰。哦，原來如此。食道下來，割掉。一倒。一顆鑽石出現在於明的手中。

    「走開。」門口傳來一聲怒斥。

    保安提高音量道：「三太太，三少爺請稍等。」

    媽的。於明脫下手套，血淋淋、髒呼呼的。一咬牙塞進肚子。然後給屍體穿上衣服。這時候三太太闖了進來。四太太非常聰明，走到棺木前，雙手趴在棺木邊緣邊哭泣邊幫於明扣扣子。

    三太太進來，只見到兩個年輕人站立在四太太的身後，四太太趴在棺木邊緣哭泣。三太太冷笑：「就知道是你這狐狸精。憑什麼我們幾個姐妹中你拿的錢最多？」

    「二姨，我覺得這裡不是吵架地方。」五少爺很有禮貌回答。

    三少爺也勸說，他和五少爺關係還行。他們共同敵人是大少爺，這傢夥分走最多的遺產。三太太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看四太太不順眼，但是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她本來是想找二太太晦氣。哼了一聲離開了停屍房。

    於明才不會傻到告訴四太太，老爺子肚子內還有異物，那又要折騰老久。只是低聲道：「鑽石拿到了。」

    五少爺點頭：「媽我們走吧！」說罷和於明一起將棺木蓋子放下。

    十點，海娜開了輛跑車回到了別墅，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她決定好好獎勵下於明，帶於明去兜一圈。剛進別墅，於明在二樓窗戶口打手勢：「上來。」

    海娜上去了二樓，發現書房密室有四五個人。這都是長輩，因為五少爺的提議，他們進入密室看看老朋友的全家福。以寄托哀思。海娜看見了於明，也在欣賞全家福。快步走過去。於明轉頭，腳勾紙簍。海娜一腳踢在紙簍上大怒，但立刻驚訝道：「那是什麼？」

    聲音吸引了大家注意，大家看向地面，一顆鑽石滾在地板上。海娜走過去揀起鑽石驚訝：「這，不就是希望之星嗎？怎麼會在紙簍裡。」最好的表演就是真實的表演。海娜的吃驚一點都沒有作假。

    海娜看了眼於明，於明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等等……這小子勾紙簍絆自己，貌似就是要自己發現鑽石。竟然還表演這麼逼真？要死了，某人活的不耐煩了。

    不過海娜只想了這麼多，老輩人圍過來道：「真是希望之星。快叫律師來。」希望之星找到了，那遺囑也可以原原本本的公佈。不會再生枝節。

第四十三章 黑桃A

    於明一直避免和海娜單獨相處，海娜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如影隨形的跟著於明。夜間十一點，所有人集中在客廳。

    律師在陪同下，打開二樓臥室的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下樓。走到客廳，律師道：「我現在就宣讀遺囑。」內容大家都知道一些，但是這法律程序不能少。

    律師翻開文件，然後念道：「不會吧，搞什麼？」

    大家面面相覷。

    「遺囑呢？」律師大驚。大家紛紛上前，發現遺囑全是白紙。

    管家喊道：「大家不要急。劉律師，應該有副本吧？」

    「副本，有，在律師所。我馬上去拿。」律師擦把汗，遺囑丟失，已經足夠葬送自己職業生涯和名譽。這遺囑是主人保管的遺囑。這個臥室保險櫃只有自己和死者知道密碼。

    管家一指兩位保安道：「你們陪劉律師去。」

    於明靠在一邊小聲道：「我估計副本也沒了。海大小姐，如果這份遺囑丟失，那會怎樣？」

    「如果沒有舊遺囑，就會走法律程序，按照繼承原則分配。」海娜道：「哈……」

    「怎麼？」

    海娜貼了於明耳邊道：「這樣一來，三個媽媽沒有繼承權。原本遺囑中，大少爺得30%，最大頭。我朋友媽媽拿15%，排第二。最少的是三媽媽和她兩個兒子。大少爺拿的多，是因為管理能力被老爺子欣賞。三媽媽本身有出軌之事，這兩個兒子因為有吸毒，酒後開車的歷史，加上不務正業等等。所以分的最少。三個人加一起估計就12%。但如果走法律程序，五個孩子一人可以得到20%。老大和我朋友虧大了。

    按媽媽分，大少爺和二少爺加二媽媽得62%，三少爺四少爺和三媽媽12%，五少爺和四媽媽得到26%。如果走法律程序，媽媽因為沒有法律認可身份，無繼承權。孩子每人得20%。第一集團虧損22%，第三集團虧損6%。而第二集團盡賺28%。

    於明問：「這一個百分點大概多少錢？」

    「這是加上各種不動產，股權。大概一個百分點一千萬多一點。」

    那第二集團賺了快三億，劉律師，你要成為替罪羔羊了。

    於明突然轉頭對海娜道：「有關遺囑失竊你們可以報警，也可以尋找本公司幫助。調查這類和刑事有關的案件，將由一號調查員李復負責，謝謝。我的工作結束了，現在純粹在看熱鬧。」

    「我可以私下送輛車給你。」海娜抓住於明肩膀道。

    看，有錢可以買到車，還可以買到職業精神。於明轉口問道：「管家可信度多高？」

    「老管家，應該可以100%相信。最少比起這些子女和小老婆，我覺得管家更可信。」

    於明道：「你和管家怎麼說……」

    ……

    四十多分鐘後，兩個保安幾乎是拖著劉律師回來。所有人一看這狀況，就知道出問題。一名保安將一個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塑料袋內有一張硬塑材料製成的撲克牌黑桃A。保安道：「文件不見了，只留下這張牌。」

    這邊有半數人驚訝道：「黑桃A？」

    「黑桃A！」於明若有所思。叔叔和他說過。

    海娜則是納悶問：「黑桃A怎麼了？」

    「黑桃A是一名活動在東亞的大盜。」和倪秋不同，這個大盜是傳統意義的大盜。不僅盜竊技術了得，而且還擅長連偷帶搶。於明道：「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被捕了，盜竊數額巨大，還有四條人命，被執行死刑。」於明補充：「二十多年前的事。傳聞有人說她是一名東亞間諜，也有人說她是日本人，也有人說她是古武的傳人。當時可謂轟動一時。」

    「這什麼意思？」三媽媽的弟弟問道：「弄張死人牌，想說明什麼？」

    二媽媽的弟弟道：「你急什麼？又沒有人說是你偷的遺囑。」

    「光頭，你什麼意思？」三媽媽弟弟怒問。

    「什麼意思？誰都知道遺囑失竊，誰是最大收益人。」四媽媽弟弟飄來一句。

    場面火藥味十足，管家突然喊道：「靜一靜。」

    大家安靜，管家道：「各位少爺，舅老爺不要著急。遺囑還有一份老爺親筆手抄原件。」

    「在哪？」劉律師雙眼放光芒。

    管家道：「在老爺密室的保險櫃裡。不過這個保險櫃只有老爺能打開。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經聯繫了專業人氏，他們明天早上八點就會過來切割保險櫃。為避免一些誤會，請大家今晚不要上二樓，二樓密室將由兩名保安看守。」

    三少爺問：「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一份遺囑？」

    管家道：「那份遺囑是老爺的手抄本，劉律師拿到的是我從電腦打印的，老爺簽字的文本。那份手抄本沒有銷毀，就放回了密室的保險櫃裡。劉律師，這份遺囑有效嗎？」

    「有，有。」劉律師如蒙大赦。

    兩名黑西裝黑領帶保安守住了前往二樓的樓梯，兩名保安守在書房內。賓客們有保姆、司機他們拿來的毛毯，就在一樓客廳或者是房間內小憩。

    密室，代表沒有第二條路，也自然沒有窗戶。為了通風需要，那就需要一個通風管道。淩晨四點，一個黑衣人從通風管道出現。他輕輕的拿掉了過濾網。直接跳了下來。他手腳敏捷的到保險櫃前，從後背拿下包包，從裡面拿出工具，開始開鎖。

    大約三分鐘後，黑衣人打開了保險櫃。保險櫃內有一份文件。黑衣人拿出文件打開，只見第一頁上面寫了四個大字：你中計了。

    突然密室門被推開，兩名保安出現。黑衣人左手一翻，兩張撲克牌在手甩了出去。用普通撲克牌切斷黃瓜的大有人在。（炫耀貼：蝦米可以五米飛穿報紙。）而高速旋轉的硬塑撲克牌殺傷力更加驚人。兩名保安手腕中招，撲克牌切割而過，血噴濺而出。趁這時間，黑衣人踩踏辦公桌跳起，抓住了通風口。人迅速鑽了進去。

    保安對講機道：「小偷從通風口逃了。」

第四十四章 大意失荊州

    黑衣人放手，人從二樓落到一樓草坪。他看見了一樓草坪位置有人等著自己。落地後就是一招掃蕩腿。但沒想此人身手了得，對掃蕩腿不避讓，彈腿打在黑衣人下巴上。黑衣人翻滾閃避站起來，被對方追擊側踢踢中胸部。一口血從口中噴在遮臉面紗。黑衣人迅速用手臂一堵，避免DNA灑落。

    這時候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對手，竟然是個女人。

    黑衣人單手一甩，一枚撲克牌在手。急速飛向海娜。海娜納悶，左手抓撲克牌。大叫一聲扔掉撲克牌。手掌位置鮮血淋淋。正要再追，黑衣人拔掉一個手雷安全插銷，扔在了海娜面前。

    「我靠！」海娜急忙轉身就跑。

    黑衣人笑，朝後院圍牆跑去。腳在圍牆上一踩，人翻牆而出，路上停這一輛汽車。黑衣人開車門鑽了進去。他很高興自己沒拔鑰匙……可是鑰匙去哪了？

    突然『比』的一聲，汽車鎖啟動。於明腦袋從圍牆轉角處出現，手拿上拿了汽車鑰匙問：「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啊？」

    於明正得意，突然咽喉一寒，一把匕首從身後出現在咽喉位置。於明聞見淡淡的女性香煙的煙味。你妹啊，竟然還有同夥。一隻戴了手套手拿走於明手上鑰匙，啟動汽車。黑衣人發動車輛，開車到於明面前。身後人推開於明，鑽進副駕駛座。

    黑衣人開車不滿道：「關你屁事。」

    同夥冷笑：「沒有我，你就等著坐牢吧。」

    黑衣人拿出一個東西：「我開車需要鑰匙嗎？懂？」

    「那你……」同夥啞然。

    黑衣人道：「這陷阱有人佈置，我想看殺招在哪。沒想到是個毛頭小子。你是中間人，不是我搭檔。下次我再看見你在我工作附近出現，別怪我不客氣。下車。」黑衣人停車。

    同夥不說話，下車，關上車門。黑衣人開車絲毫沒有猶豫。

    ……

    警察來了，現在不僅證實了有盜竊案，還發生了傷人案。張諾楠將一張帶血的黑桃A放進證物袋中，靜靜看著撲克牌沈思。於明一邊問：「觸景生情？」

    「黑桃A！」張諾楠道：「我父親也是一名警察，在追捕黑桃A時候，被同樣的牌的傷了左手手腕。到現在左手還不能提重物。我父親說幸虧是手，如果是脖子，他就光榮了。他從來沒想到一張撲克牌有如此的殺傷力。」

    「不會是黑桃A越獄了吧？」海娜問。

    「怎麼可能？今天的是黑桃A是一個男人。根據腳印判斷，身高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九，體重七十公斤左右。而且真正的黑桃A是獨行大盜，從不和任何人合作作案。你也是，這種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於明無奈道：「我哪知道什麼黑桃A，就以為是小毛賊。再說，有位大俠拍胸脯說打遍A市無敵手。」於明看了眼海娜。

    海娜正在包紮手掌傷口，無視於明這句話。

    警戒線外，大家正在看熱鬧。張諾楠站起來道：「我知道你們關心什麼，我想你們暫時無法宣佈遺囑了。律師所，臥室都是盜竊現場，我們還要進行取證工作。散了吧。」

    大家陸續離開，於明道：「張警官，我估計沒有什麼證據。」

    「嗯，最討厭這種職業犯罪者。」張諾楠掏出本子道：「做筆錄了。」

    「大姐，說了十遍了。我覺得有人僱傭了小偷。於是就聯手管家佈局。小偷真來了，人跑了。」

    「也就是說，這邊有人是小偷的僱主。」張諾楠歎氣：「最討厭要求這些有錢人配合調查，身後始終跟著一個律師團。」

    一名警察進入密室道：「張隊，兄弟們發現了一個女性香煙的煙頭，就在於明被匕首劫持的附近。看地面的腳印，這人在那裡有些時間了。」

    「嗯？奇怪，這小偷很專業，什麼痕跡都沒留下。」張諾楠皺眉：「怎麼同夥會怎麼大意？還留下煙頭？」

    於明歎：「誰沒幾個豬隊友。」

    海娜繼續無視於明的話。於明說的沒錯，她就是豬隊友。於明原本在她位置要安排兩名保安，海娜大大咧咧的推掉，說自己能搞定。結果被一顆假手雷嚇的半死。客觀來說也是因為人手不夠。為了不驚動賓客，人數只能盡可能的少。

    我的車啊！於明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但是到手的汽車沒了，不鄙視某人幾句，對不起自己。同時，他也咒罵自己太大意，怎麼沒有想到對方有同夥呢？自己不應該拔鑰匙，下次應該拔點零件。

    ……

    折騰了一晚上，於明第二天沒精打采的回到了宿舍。杜青青正準備出門，於明請假，說有事問海娜。然後就回房睡覺。

    海娜還在警察局，物證人員正在對其身體進行取證。起因是海娜說對方可能有溢血。地面找不到任何血跡，只能是期盼在海娜身體上找到黑桃A的DNA。

    杜青青回公司一說，李復竟然也知道這個黑桃A，還詳細介紹起來：「黑桃A，女性，三十二歲，真名不詳。一共作案十九起，殺死兩名保安，一名經理和一名可能是看見其真面貌的普通婦女。警方找到了和黑桃A聯繫業務的中間人。在一次東京作案中，中間人向警方預先告知。黑桃A被日本警方和中、韓、日三國國際刑警包圍。當時她手持手槍，打傷了兩名警官。後想自殺，但子彈卡殼未能如願。被捕後，她一言不發，兩次妄圖越獄。兩年後被執行死刑。」

    「這麼凶狠？」倪秋吃驚，雖然都是小偷，但是完全是兩回事。倪秋擅長街頭盜竊，俗稱扒手。對方是入室盜竊搶劫的獨行大盜。

    「根據國際刑警幾年前利用現代科技翻查遺留的物證，初步判定黑桃A可能接受過時間不短的間諜訓練。雖然沒有證據，但很多人相信，黑桃A很可能和朝鮮有關。而且可能被勞改過。最後推測黑桃A是脫北的一名朝鮮間諜。但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目前誰也不知道黑桃A的來歷。」

    「談什麼呢？」小影出現在公司門口，李復迎接上去。小影道：「李復哥哥，我爸爸讓你晚上去家裡吃飯。」

    「我很榮幸。」李復禮貌回答。

第四十五章 要錢不要命

    倪秋看杜青青，什麼時候李復和杜氏國際高管混在一起？杜青青也一頭霧水。小影父親杜雷是杜氏國際海外部總經理，是杜氏國際的實權人物，同時也是董事會的重要成員。

    杜雷是在職人員中第四號人物。按照十樓行政部私下排名，杜先生是第一號人物，他的股份最多。也是最閒的一個，他主要負責公司的宏觀戰略。第二號，杜氏中國老總，僱員最多，公司和產業分部全國，有四家上市公司，涉及房地產、酒店等行業。第三號：進出口貿易部，包含了汽車、西裝、鑽石等奢侈品。也包括礦石、石油等能源產品。杜雷就是第四號人物，伴隨杜氏國際對海外市場的重視，四十七歲的杜雷是杜氏國際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李復知道兩人困惑，介紹道：「小影父親和家父是大學同學，後來還一起在一家跨國企業共事了五年。直到杜總回到了杜氏國際擔任海外部的地域負責人，這才分道揚鑣。不過，杜先生一直都和家父有聯繫。直到幾年前，家父捲入了一樁黑幫兇殺案，進入了美國法警的證人保護計劃。這次我回中國，一來是找尋我親生母親，二來就是幫家父帶個問候給杜總。」

    倪秋問：「你沒有進入保護計劃嗎？」

    「當時我已經成年，我拒絕了證人保護計劃。不過我也改了名字，李就是我的母親的姓。我的英文名是布朗李。」

    杜青青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可不是好消息，李復是自己第一號大將，星星調查社就是因為他打響了名號。可是人家是杜雷朋友的兒子，又有高學歷，怎麼可能還會屈居在自己這座小廟？

    倪秋也明白這點，老實說，辦公室裡有個檔次這麼高的生物，不是什麼好事。走就走吧……他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昨天發洩一般跑馬拉松並沒有緩和自己鬱悶的心情。昨天晚上失眠，他才不祝福可兒有個好歸宿，一直幻想著林公子突然被車撞死……

    他只能鬱悶，因為自己玩的是別人的老婆。這種彆扭的說法，很難讓倪秋接受。左右看看，少了於明總感覺缺少談話對象。

    李復倒是比較忙，他接了個委託，尋找兩名失蹤的少女。根據判斷這兩名少女應該是一起去見網友。他正在黑進兩少女的QQ，遊戲帳號，從而獲取資料。他沒有去注意倪秋和杜青青，邊忙邊想著各國法律。認為中國對未成年人保護還是不夠重視。

    這時候，於明的座機響起。為了防止干擾，於明睡覺前把電話轉回了公司。

    杜青青剛好從茶水間出來，接電話：「你好。」

    「我要找個人。」一個沙啞的聲音道。

    杜青青沒來由的臉色大變，電話聽筒滑落下來，倪秋手非常快速，一伸抓住了話筒。疑惑看看杜青青。然後按下免提。那沙啞聲音重複道：「我要找一個人。」

    李復打個激靈，走過去道：「你好，請問你要找誰。」如果沒記錯，這是殺手太子的聲音。

    「呵呵，上次十萬塊被警察給截了，對不起啊。」太子很紳士的先道歉。

    「我不知道什麼十萬塊，請問你要找誰？」

    「黑桃A。我相信這次警方沒有理由扣押定金和酬勞。」太子道：「這是一次正常的找人……」

    杜青青道：「我們不找人了。」

    「我出一百萬。」

    倪秋和李復一起看杜青青，一起搖頭。黑桃A和太子，哪個都惹不起。

    杜青青深吸口氣道：「對不起先生，我們不找人了。」

    「我說的是歐元。」

    杜青青當即眼淚都掉下來，一百萬歐元。李復和倪秋狂搖頭，這錢有命賺，沒命花。杜青青咬牙切齒數秒，道：「預付10%的酬勞做為定金。」李復和倪秋抱頭。

    「好說。」太子道：「和你們合作過，我很相信你們的信譽。請給我個瑞士銀行的帳號。」

    「啊……」杜青青愣了一會：「你晚點打來吧，瑞士銀行那邊賬戶我忘了。」

    「當然，兩個小時後我再打來。哦，對了，我不喜歡警察。我想你們也不喜歡沒收了你們酬勞的警察。再見。」

    李復和倪秋一起看杜青青，杜青青想想道：「我們開始賺外匯了。黑桃A也是警方通緝犯。為了社會穩定，就算沒有酬勞。我們也有義務把黑桃A挖出來。」

    李復道：「杜小姐，那要報警嗎？」

    「晚一點吧，等我們先確定收到錢後再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百萬歐元，上帝啊，請你原諒我。杜青青道：「我去開海外賬戶。」

    杜青青離開，倪秋看李復：「你，怎麼看？」

    李復沈思一會：「其實我本人對黑桃A和太子，都挺感興趣。」

    「你變態吧？」果然自己和美國佬沒有共同語言。

    「不用太害怕，職業殺手有自己的準則。他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我們老闆拿了十萬歐元，你覺得還是無辜的？」

    李復答非所問：「我倒是很好奇太子這麼大手筆是為什麼。即使是定金十萬歐元，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倪秋道：「我管你們怎麼折騰，本人本職工作：尋貓找狗。」

    ……

    於明正傻乎乎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不常通宵，這一睡睡的天翻地覆，分不清楚早晚了。杜青青在他身邊介紹了新接的委託。於明絲毫沒有反應，走到廚房冰箱拿了一罐可樂，喝了一口後清醒幾分，回味了杜青青的話，一口可樂噴出來：「你接了太子找黑桃A的委託？」

    「是不是不合適？」

    「杜小姐，你還真敢幹。我必須承認我低估了你的勇氣。」這女人要錢不要命啊。嗯……如果有個殺手給自己10萬歐元，自己說不準也會背錢跑路。動機還是可以理解的。那太子是什麼動機？為什麼要砸錢到星星公司。而不是萬事通公司？

    「你在諷刺我嗎？」

    「不是，人無橫財不富。就算是尋貓找狗也有感染狂犬病的危險。我只是覺得只有李復一人，可能有些力不從心。」於明道：「這十萬是可以賺，但是另外九十萬我看就別賺了。昨天警方找到了一枚遺留在現場附近的煙頭。我想警方會有所收穫。用警方的情報來交易這十萬應該可以讓太子滿意。高，老闆你實在是高。」

第四十六章 另類的英雄救美

    什麼和什麼？杜青青心中納悶，於明說這話意思，似乎自己接下這委託是非常正確的？

    「為什麼不賺另外九十萬？」杜青青很強悍問。

    於明道：「賺不了。太子這種職業殺手沒有付餘款的習慣。老闆你應該報警了吧？」

    「是啊。」

    「很好嘛，警方送你情報釣太子。你拿情報換十萬。這生意真劃算。我看星星公司下個月就可以掛星了。」於明道：「我去洗澡。」說不準太子就是算準這一點，警方利用情報釣他，他將計就計的拿到情報。更說不準會利用警方力量達成自己目的。從第一次接觸就可以知道，太子雖然殺人用槍，但是主要依靠武器卻是頭腦。警方會不會為太子做嫁衣，這就要看警方的能力了。

    杜青青品味好一會，追到洗手間，敲玻璃門：「於明，你意思是什麼意思？」

    於明關水道：「我的意思是不動，也不調查。警方會給你釣太子情報，你給太子就好了。至於太子和警方遊戲，太危險，我們一邊看熱鬧悶聲發大財。」

    「就這樣，行不行啊？」

    「杜小姐，你收錢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擔心。既然收了錢，這是目前應對困難最好的辦法。另外我認為可以咨詢下律師。」於明也不肯定警方會不會又把這十萬當成物證了。根據於明法律知識，還是很有可能被暫扣或者凍結，直到案子告破。

    於明洗澡後，換了衣服出門覓食。住了些日子，對附近是熟門熟路。打二兩的水煮活魚，再來點小菜，點份米飯。就在路邊開始填肚子。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本地電影院正在播放好萊塢大片，回答有沒有想看的願望，和喜歡不喜歡看電影的問題，有可能會收到小禮物。

    於明非常佩服這些人，自己才住附近多久，立刻把自己號碼給登記上了。這是自己收到這家電影院第三封短信。順手於明回復了短信。大約一分鐘後，手機響起。於明拿起手機一看，哈，中獎了。獎品是11點場次的電影票一張。

    果然，十一點看免費電影，電影院是湊上座率吧。看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多。今天白天睡得足，於明給叔叔的朋友介紹的教師發郵件，今天有事，再請假一天。人生除了學習，還需要享受。

    電影院挺偏僻的，於明找了老久才找到電影院。人不算少，對於很多人來說，十一點夜生活還沒有開始。於明拿手機給購票員，購票員查詢電腦，然後給了於明一張電影票。於明購買了一瓶可樂附近轉一轉，時間一到就進了電影院。

    ……

    一點半，電影散場。於明走出影院，海風吹來，有點寒冷。於是加快腳步朝宿舍走去。他走的是小路。小路這東西就是窮男人夜晚專用道，要財沒財，要色沒色。光腳不怕本**。

    但於明這次似乎錯了。小路前方三十米，一個女子摔倒在路燈下。立刻又掙扎爬起來朝前跑，上氣不接下氣喊：「救命。」

    然後一輛車出現在路口，兩個戴了鴨舌帽的男人追向女子。於明回頭看看，左右再看看，不是吧，只有自己一個人？左邊是小學，右邊是工地。小學晚上不上課，工地晚上不開工。

    面對這情節，男人必須得上啊，可是對方有兩個人，自己武力值很低。不過，幸虧自己出門隨身攜帶了『水筆』。

    「嗨，幹嘛的。」於明走過去喝問。

    「救我。」女子衣服被撕破哭著抓住於明：「他們要強暴我。」

    「啊？」於明一愣，看兩個鴨舌帽的衣裝，不像吧？於明還是喊道：「站住。」

    兩個鴨舌帽站住，一個鴨舌帽道：「不要管閒事。」

    女子躲在於明身後，於明轉頭問：「你確定是強暴？」

    「大小姐……」

    一個鴨舌帽話剛出，女子大叫起來：「就是強暴，就是強暴。」

    「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沒什麼好說。」於明拿出雷光球，左轉一圈，右轉一圈，按住筆帽。

    兩個鴨舌帽和女子一起看向水筆，女子小聲問：「這是什麼？」

    「跑啊。」於明把筆一扔，抓了女子手狂奔。

    女子邊跑，邊擔心回頭看，一個鴨舌帽揀起地上的水筆。然後『轟』的一聲輕響。水筆爆裂，白光和各種化學品噴射而出。兩個鴨舌帽捂眼慘叫。女子擔心回頭再看一眼。於明歎氣，坑爹，有這樣英雄救美的嗎？一個雷光球好值錢的好不好。不過，既然是大小姐，報銷是必須的。

    對，於明純粹從商業價值利益出發，發動了本次英雄救美。小投資沒回報就算是生病吃點藥。

    玩就要玩全套的，於明喊停出租車，把女子塞進去。不在乎多花十幾塊了。

    「你確定不要報警？」於明在出租車上問，出租車司機都快報警了。

    「不用了。」

    於明看這姑娘，倒是一個美女。二十四五模樣，雖然胸部平平，但是姿色過人。膚白貌美，吹彈欲破。（形容美女的詞語請蝦搜，這邊省略。）

    杜青青半夜被於明叫醒，很不高興出來。然後看見這位姑娘。杜青青沒回神：「幹嘛？」

    「你女朋友？」姑娘問。

    「我老闆。」於明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杜青青點頭，拿了一套衣服，還有乾淨毛巾和毛毯，領姑娘去自己套間洗澡。於明跑了一身汗，也去洗個澡。反正自己老闆也沒有什麼好劫的。

    洗澡出來，姑娘和杜青青坐在客廳裡。姑娘一見於明就站起來道歉：「對不起，我騙了你。」

    別啊，別這麼快揭穿啊。於明洗澡還幻想下面的故事發展，有人死活要給自己錢做為報酬帶走姑娘，自己死活不要，在百般推脫，最終無奈的收下了報酬。多美好的故事，你幹嘛要揭穿呢？

    但姑娘說了：「我叫吳悠悠……」

    於明沒猜錯，這位悠悠姑娘的父母是富翁。在三個城市有房地產公司。在A市的公司今年剛成立，叫平然房地產有限公司。規模不大，但是網上還是找的到的。目前承建本市一個小樓盤。

第四十七章 尋仇

    悠悠姑娘是落跑出門，原因是父母給她安排了相親。對方父親是個挖煤礦的土豪。本來蓋房子和挖煤礦可謂門當戶對，郎財女貌，豺狼配虎豹。但是悠悠姑娘腦袋少根筋。非追求飄渺虛無的所謂自由戀愛。於是趁保鏢不注意時候，跑了。保鏢追擊，然後接下來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了。

    杜青青道：「我決定接受悠悠姑娘的委託，最少保護她一個月不被家人帶走。」好生意，報酬三萬塊。雖然目前一分沒拿到，那是因為人家姑娘沒帶錢。

    「哦！很好啊。」看來沒自己這英雄什麼事。於明回房睡覺。很多故事中，父親帶了一群打手來抓女兒，這現實是不可能出現。因為你可以報警。只要你超過十八歲，你父親就帶不走你。法制社會嘛，又不是中東。

    第二天起來，於明出門大吃一驚，桌子上擺好了早餐，吳悠悠繫了圍裙將一碟搾菜放在桌面上。於明看桌面，稀飯、炒雞蛋、搾菜、涼拌黃瓜、鹽花生……他第一反應是走到廚房看了一眼。幾乎沒有人使用的廚房原本是一層的油膩和灰塵，但是今天卻乾淨無比，閃閃發光。

    杜青青出現在門口，也愣了一會，和於明一樣，先考究這飯菜能不能吃，去看了眼廚房。杜青青看手錶道：「現在才八點。」

    吳悠悠略帶點可愛笑道：「我五點就睡不著。我看冰箱還有點東西，就順手弄了弄。」

    於明承認，這次自己是走眼了。從吳悠悠的手掌判斷，實在看不出她會幹廚房的活。於明不發表評論，刷牙去了。杜青青看桌上東西大讚：「悠悠，你實在太能幹了。」

    吳悠悠謙虛道：「我小時候家裡窮，就幫著母親做家務。所以會一些。」

    於明漱口伸出腦袋問：「哪來的米？」

    「對門張阿姨借的。」

    「厲害。」於明伸個大拇指，這不服不行。自己還不知道對門住的是男是女，這丫頭才來一個晚上，就敢找人借米去。

    擦臉出來，於明問：「能吃嗎？」

    「當然可以。」

    於明和杜青青坐下，打起一瓢稀飯，相當不錯。別小看煮稀飯，最關鍵是不能煮太爛，但是又要煮爛。語病，但是就這麼回事。早幾分鐘和晚幾分鐘，口感差很多。

    吳悠悠關心問：「怎麼樣？」

    杜青青點頭：「不錯，悠悠，你也吃。」

    「嗯，於明？」吳悠悠看於明。

    於明點頭：「杜小姐，你還沒刷牙。」

    「啊……」杜青青愣了三秒，後道：「刷過了，今天起的比較早。」一百條之九：當下屬提醒你失誤時候，盡可能口是心非的否認。

    「於明，怎麼不吃花生？」吳悠悠問。

    「他對花生過敏。」杜青青幫忙解釋。

    杜青青吃了一會，回房，然後拿了一張信用卡出來給吳悠悠：「這張卡你先拿著用，一萬的信用額。」

    「嗯。」吳悠悠沒有矯情接過來道。反正一個月後她會連本帶利的還給杜青青。

    飯後，兩人對吳悠悠表示感謝，然後一起上班。吳悠悠收拾碗筷，大約五分鐘後，門外響起敲門聲。吳悠悠貓眼看了一眼，開門。一個身穿藍色維修工作服的人提了一個箱子進來。吳悠悠問：「香蕉，他們走了？」

    「嗯，西瓜在跟著他們。」香蕉把於明使用的筷子扔進塑料袋中問：「桔子，自從榴蓮掛了後，我知道你想補充人手，但是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你還記得於紅梅嗎？」吳悠悠問。

    香蕉記憶力不錯，道：「記得，是於明的監護人，媽媽。」

    「嗯，我無意中查找發現這個於紅梅曾經離婚。你知道她前夫是誰嗎？」

    「誰？」

    「燕三。」吳悠悠咬著牙道。

    香蕉大驚：「水蛭？那個老千？桔子……」

    「嗯，我和這個水蛭有深仇大恨。我就奇怪於明這麼刁滑，原來他的養父是水蛭。」吳悠悠道：「水蛭消失了二十多年，很多人說他死了。但我一直感覺他還活著。」

    「桔子，你想通過於明找出水蛭？」香蕉道：「我覺得直接抓了於明用刑，他肯定會招。」

    「我還不確定。水蛭這人非常狡猾，我認為於明也未必知道他在哪。」吳悠悠道：「開門。」

    香蕉拿出開鎖工具，準備開於明的房間。吳悠悠道：「等等。」說罷，拿出工具箱的相機拍照。然後從門頂夾縫位置取下一片紙屑。

    香蕉點頭，這是慣用的手法。香蕉道：「看來於明對你還保留了一定的戒備之心。」

    「老千從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不是，他們從不相信人。」吳悠悠推開門，拿出眼鏡觀察，看是否地面鋪設了螢光粉。吳悠悠檢查一圈道：「安全。」

    香蕉走到電腦前，拿出自己電腦，連接上於明的電腦，開始入侵。大約兩分鐘後，香蕉道：「桔子，你猜的沒錯。這人可能就是水蛭。於明叫他叔叔。雙方有郵件聯繫。不過水蛭很狡猾，這個郵箱很難查詢。就算查詢了，恐怕也無法定位他的位置。」

    吳悠悠走過來看道：「水蛭不會有這麼好的計算機知識。你還記得水蛭有個同夥，叫楚河嗎？」

    「嗯，詐騙中後勤支援人員，當時電腦很少，多是利用無線電等電子通訊手段。楚河應該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桔子，沒有人見過楚河的樣子。另外於明郵件中提到了李復。」

    「查下這個李復。」

    「李復……」香蕉敲擊鍵盤，從杜氏國際人事部獲取了李復的基本信息，然後根據護照編碼進行查詢。一會驚訝道：「李復，原名布朗李……他三年前車禍去世，同時去世的還有他的父親。這個李復是冒名頂替的。」

    「哈。」吳悠悠愣了一會：「這倒是很有趣。」

    香蕉道：「桔子，這水有點深。你是不是先撤出來看清楚再入局？」

    吳悠悠反問：「已在局內，怎麼脫身？」

    「那是不是找下李復的實際資料，比如指紋、DNA一類的。看他到底是誰。」

    「這不是個好辦法。李復這人我們根本不瞭解。先讓蘋果瞭解下這人生活情況。」桔子問：「電腦裡還有什麼？」

第四十八章 睚眥必報

    香蕉邊敲擊電腦邊道：「電腦裡還有一個單機遊戲，兩部美劇的觀看地址，蒼老師的系列AV……還有一個有意思郵件，對方ID名字叫天機老人。於明購買了五顆雷光球。看來就是昨天坑了蘋果和西瓜的那東西。」

    「種木馬！」吳悠悠道。

    「沒問題。」香蕉從自己電腦開始下載木馬到於明電腦上道：「桔子，你是不是帶把防身武器。」

    「不要武器，一旦被發現武器，會提高他的警覺度。將我列我極度危險人物中，並且展開反擊。沒有威脅性，於明就不會有攻擊性。」吳悠悠道：「放心吧，連他都搞不定，我們還怎麼混。」

    香蕉道：「桔子不要輕敵。昨天計劃是臨時佈置，未必對方沒有懷疑。」

    桔子道：「老千不是懷疑一切不合理的人，老千是不相信人。他肯定不信任我，就算我是真的吳悠悠。合理沒用，我需要一個切入點而已。我沒要求他信任我，那太難了。」

    說到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防盜門打開。吳悠悠和香蕉互相看了一眼很是奇怪，於明和杜青青都在監視中，這是誰呢。木門已經打開，沒辦法，吳悠悠一指大衣櫥，兩人鑽了進去。

    兩人進入大衣櫥五秒後，於明房間被打開。吳悠悠通過衣櫃縫隙，看見門口出現一個身穿粉紅快遞服的人，戴了口罩。大衣櫃縫隙只能看見門口，這人是於明的朋友嗎？快遞人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到電腦面前。思索一會，把兩台筆記本電腦全裝在袋子裡。

    快遞員拿起電腦邊上的工具箱查看。裡面有開鎖工具、竊聽器等。快遞員冷笑一聲，把所有東西全部打包。左右再看看，似乎沒有什麼興趣，手掌一翻，將一張黑桃A撲克牌放在桌子上。猶豫片刻，快遞員把於明電腦拿回出來，然後接上電源。在上面打字留言：「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拿我車鑰匙，我拿你吃飯的傢夥。後會有期。」當然不是車鑰匙，而是因為『你中計了』四個大字，讓他非常惱火。特別知道於明底細，更加不甘心。

    做好這一切，快遞員關門走人。

    防盜門鎖上，香蕉和吳悠悠從衣櫥出來，一看大驚：「工具箱，竊聽器……」

    香蕉抓狂：「我的電腦，我日你八輩祖宗。」

    香蕉是水果團夥中的黑客，裡面有什麼吳悠悠很清楚。急忙撥打電話：「西紅柿，緊急情況，追擊一名身穿紅色快遞工作服戴口罩的人。」

    「發現目標。」西紅柿在小區外看見了黑桃A，黑桃A上車，拿掉口罩後邊換衣服邊開車。

    兩條街後，黑桃A發現了一輛可疑吉普車似乎在跟蹤自己。綠燈一亮，黑桃A突然踩下油門，急衝而出。西紅柿立刻利用右轉車道轉彎追擊：「桔子，被對方發現。」

    吳悠悠道：「不管是不是發現，一定要拿回東西，特別是電腦。」

    「好。」西紅柿回答。

    吳悠悠道：「西瓜，暫停跟蹤於明，追擊一輛汽車。」說罷，吳悠悠道：「香蕉，調取監控攝像頭。」

    「桔子，我電腦被偷了，去哪調監控。他媽的，有人敢偷我電腦。」香蕉用頭撞牆。

    吳悠悠也很生氣：「這他媽誰啊？」

    香蕉看見於明電腦後面，拿出一張撲克牌：「黑桃A！」

    「黑桃A？」吳悠悠連線：「西紅柿，你的對手的黑桃A，重複一次，你的對手是黑桃A！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瞭解。」西紅柿聽聞對方身份也頗為心驚。汽車在城市內速度快不起來，兩車就這麼不快不慢的一直到了郊區。而悲催的西瓜被堵在高架橋上，估摸午飯之前是下不來了。

    西紅柿一路跟蹤黑桃A出城到了郊區，一咬牙拿出把手槍，伸出窗外，對準黑桃A汽車就是兩槍。

    黑桃A大驚，你妹妹的，這小子竟然這麼有背景，竟然還有持槍保鏢。再逃竄幾十米，汽車開始冒煙，並且方向不好控制。黑桃A當機立斷，打開車門跳下汽車。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朝側面的大橋狂奔。

    西紅柿急剎車，下車持槍追擊，然後他就看見黑桃A縱身一躍，跳進湖水之中。西紅柿跑到湖前，哪裡還有黑桃A的影子。西紅柿無奈匯報道：「黑桃A跳湖跑了。」

    吳悠悠道：「看下東西是不是在車內。」

    「他帶在身上。」西紅柿道：「警察來了。」

    「MD，撤。」吳悠悠一屁股坐在客廳沙發上，和香蕉面面相覷好一會，道：「你先回去吧。」

    「嗯！」香蕉點頭，內心悲憤的離開。

    吳悠悠走到於明房間，想了一會，刪除了電腦上的字。然後將黑桃A裝進口袋中。細心檢查後再關門，把紙屑塞到門縫裡。

    ……

    新聞：北大橋發生一起槍擊案，警方已經介入調查，目前沒有發現傷者和死者。現場只發現一輛中彈的汽車。車內沒有發現血跡。警方懷疑這是一場仇殺。現警方向廣大市民徵集線索。

    「槍擊案兩千塊徵集線索。」倪秋說出大家心聲：「警察太摳門了吧。」

    杜青青道：「兩千塊，現在能幹什麼？」

    於明道：「杜小姐，我們的工資是兩千塊。」

    「你們還有抽成嘛。」杜青青看保鏢道：「這個月業績很不錯。首先是倪秋尋貓找狗，一共為公司增加了一萬二的業績，倪秋應該表揚你一下，很了不起的成績。然後鬼屋六萬加上警方獎金兩萬，還有於明調查鑽石，進賬兩萬。李復辦理的自殺案，對方給了一萬五的委託費表示感謝。再加上刷業績，這半個月的業績總共是十四萬三千。總的來說，這個頭開的很好。」

    調查社的成本很低，可以算是無本買賣。杜青青還沒有把警方暫時凍結的太子十萬歐元算進去。杜青青道：「抽成也計算出來了，倪秋一千二分紅。於明和李復因為鬼屋調查各獲得八千的抽成。另外於明還有七百元的業務抽成，李復自殺案的一千五抽成。」

    倪秋掐指算，加底薪半個月一千，自己就兩千出頭。於明可以拿一萬多，李復也拿一萬多。不會吧，差距這麼大？想想，是鬼屋那單子，自己拒絕參與。而於明和李復的抽成大塊是來源鬼屋。這麼一想，倪秋心理也就平衡了。

第四十九章 一切如舊


    杜青青道：「單子我已經做到財務部，賬也轉了。估計明天就會到你們的工資卡。」半個月發工資，是因為跟隨杜氏國際發工資的節奏。杜青青算自己所得，業績十四萬，實際業績是十三萬左右。扣除工資還有開銷，十一萬塊錢。總公司抽成10%，自己可以拿到十萬。果然，替別人打工和自己當老闆就是不一樣。該死，還要再扣除個人所得稅。但也算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杜青青道：「明天是週末，今晚十點都出來吃燒烤唱歌，我請客。」

    大家配合歡呼一聲，於明悄悄拿出計算器計算。扣除劉莽送的鬼屋單子，再扣除海娜的熟人單子。其實沒幾個錢。三個員工平均業績也就萬把塊。扣除營運費用，就算剩兩萬五吧。三個人工資加抽成，扣除稅收，一個公司老總半月入一萬，是不是偏低了點？幸虧這是個做無本生意的調查社。虧也虧不到哪去。

    看表情，倪秋感覺自己收入偏低了點，李復倒是有點驚訝能有這麼高收入。不過很淡定，似乎並不太在乎。

    會議結束，開始上班。於明外出，刁老闆來電話詢問高利貸的事。於明早準備好了一些警方資料。比如總台和服務人員口述的相貌等等。

    刁老闆對這份調查結論很不滿意，不過還算講道理。畢竟警方都抓不到人，於明拿錢也算有辦事。刁老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只是告訴於明，如果有這人消息，酬金他會照付。

    黑桃A換了一輛車就停在財務公司外路邊，他目送著於明上公車。這讓他很納悶，就剛才追殺自己的人來看，這是一夥兇徒悍匪。這樣背景的人怎麼會坐公車？跟蹤了公車好一段路，黑桃A放棄了。於明確實是乘坐公車。而且對於換車改線路，擠公交車還分外的熟練。

    ……

    於明根本不知道發生的一切，下班回家。電腦還在，紙屑還在。什麼都和走時候一模一樣。今天晚上，還是吳悠悠主廚，炒了兩個葷菜兩個素菜，還有一個湯。

    杜青青道：「悠悠，我們公司晚上有活動，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吳悠悠點頭。這樣不僅可以觀察於明，還可以觀察李復。

    於明道：「杜小姐，我晚上有點事，我就不去了。」幾天沒上課了，怪對不起自己的授課老師。

    「約會啊？」杜青青笑問：「是不是公司的？」

    「不是。」

    「好！」一百條之九：不要逼迫你的員工參加集體活動，有些人天生怪癖。杜青青道：「悠悠煮飯，我們要幫忙收拾洗碗。」

    「是，杜小姐。」杜青青是老闆，所以粗活自己干就好了。

    吃好晚餐，於明在廚房洗碗，吳悠悠擦拭檯面，順口問：「於明，你是哪裡人啊？」

    「B市，一個小山村。」

    「啊，B市也是個大城市。你父母捨得讓你跑這麼遠來工作？」

    「誰叫我叛逆呢。」於明笑笑，問：「你是不是和你家人打個電話，免得他們到處找你。」

    「嗯，我今天買了新手機，青青人真好。你雖然叛逆，但也要和家人經常聯繫啊。」

    「嗯，有聯繫。」於明手一滑，一個碗掉下來。

    吳悠悠克制自己用手抓碗的衝動，硬生生的看著碗砸在自己腳背上。再看於明那個氣啊，這傢夥不先管自己，反而去抓還在地上打轉的碗。

    「哎呀。」是真痛。吳悠悠叫了一聲。

    於明抓了碗看一眼，沒破。然後看吳悠悠腳問：「沒事吧。」

    「沒事。」

    「哦！」於明倒是真不在意。當碗、手機等易碎物品掉下來時候。他第一反應是用腳去接，物理成績雖然爛，但是也明白用腳墊一下，基本就不會摔破物品。

    「怎麼了？」杜青青出現。

    於明道：「碗掉了，幸虧悠悠腳接住。」

    吳悠悠當時就想揍於明一頓，你分不清楚主次嗎？是自己願意接的嗎？碗重要還是自己腳重要？這倒是冤枉於明瞭，她真問出來，於明肯定回答碗重要。

    「我看看。」杜青青道：「有點紅腫。我扶你走幾步。疼嗎？」

    「有點。」

    「於明，去我房間拿下藥酒。就在鞋架上。」

    「來了。」於明甩下手上水，然後去杜青青閨房拿了藥酒。

    杜青青邊搓揉邊道：「悠悠，你晚上就別去了。可能是傷到筋了。」

    「不會吧。」於明道：「女孩子的腳就是比較嫩。」

    杜青青道：「女人本來就是水做的，悠悠，以後要小心點。」

    於明不說話，吳悠悠汗，哪是自己砸的啊。嗯……於明為什麼一直看自己的腳？吳悠悠發現自己疑心病很重。特別是於明一雙眼睛，讓她警惕萬分。

    於明電話響起，這是公司轉來的電話。於明接電話：「喂！」

    「有一些資料給你。」於明一聽，急忙按下免提，杜青青傾聽。

    於明道：「我們已經把初步結論發到你郵箱。」來電話是太子，杜青青白天已經根據張諾楠要求，發送了一些皮毛的調查資料。

    「我給你。」太子道：「已經發到郵箱裡。」

    「好的，謝謝。有消息我會通知你。」於明掛電話，拿起杜青青放在客廳的平板電腦，打開公司的郵箱。

    吳悠悠問：「這是誰啊？」

    「噓。」杜青青很緊張的做個手勢。

    新郵件，郵件中寫：黑桃A屬於僱傭型盜竊，他有一個中介人。根據三少爺所說，是中介人主動聯繫他盜竊遺囑，三少爺提供的對方號碼已經失效，屬於一單一委託的手機卡。手機卡購買地址為，新東路一家名為超級蘋果商店。

    杜青青不太看得懂，於明額頭滲出一圈冷汗，他拿起電話撥打：「張警官，黑桃A案子中的三少爺是不是失蹤了？」

    張諾楠萬分驚訝：「你怎麼知道？才失蹤三個小時而已。」

    於明道：「張警官，太子聯繫我們。根據我判斷，應該是太子綁架了三少爺逼供。」

    張諾楠道：「我馬上過來，你在哪？」

    「家裡。」於明報上地址。

第五十章 二探於屋

    於明掛電話，杜青青問：「太子綁架三少爺？」

    於明點頭：「估計是這樣。警方盤問了三少爺和四少爺，兩人有律師團，根本不理睬警方。但是落到太子手上，不招不行。不過這個中介人比太子想的更聰明，用的是一次失效的號碼。太子想利用我們或者警方來調查這位中介人。」

    杜青青明白了：「警方想抓太子，也想抓黑桃A。所以肯定會盡心去追蹤。比如利用店內和附近交通攝像頭等進行過濾，尋找嫌疑人。這活，還真是只有警方能幹。」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那就要調看無數的監控。太子這是合理利用警方資源。

    杜青青道：「這麼看來，太子知道我們與警方聯繫？」

    李起點頭：「看來是這樣。杜小姐，就目前我們還很穩妥。你一定要記得，不偏不倚。做好本職工作。這樣才能沒有風險的賺到這十萬塊。」

    「老實說，我已經有些後悔。有火中取栗的感覺。」

    於明寬慰道：「既然火已經燒起來，就別後悔了。我們想辦法小心的玩好這次遊戲。」

    吳悠悠聽兩人說話，表面迷茫，內心抓狂。有沒有搞錯，一個大老千水蛭、一個獨行大盜黑桃A，現在還加上一個冷血殺手太子。這三人都是陳年的老賊。怎麼全跑到一塊來了？

    可憐於明還蒙在鼓裡，如果於明知道黑桃A和一個團夥瞄上自己，那才會真抓狂。

    張諾楠和一名刑警八點半到了，張諾楠聽取匯報後，並不做出決定。這案子已經不是她能決定的。不過張諾楠知道，警方將會對太子提供線索進行深入調查。殺手當線人，這世界真瘋狂。

    九點半，杜青青打電話給海娜，一起去參加公司活動。於明也扔下腳受傷的吳悠悠，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

    還有時間，於明打開電影網站，跳出一則廣告。本想順手關閉，卻被廣告吸引。於明打開A市的本地網站，一條紅色標題飄在頂部：億萬富翁組織尋寶遊戲。

    本市有一個以投資聞名的富翁沈萬，將花費巨資在二十天後舉辦一場偵探尋寶遊戲。所有華人都可以報名，經過篩選後，將挑選出五十個人參加他所居住的莊園進行尋寶。尋找多年前遺失的亡妻買給他的領帶夾。

    於明再看下去有一些富翁資料，其中比較重要是信息是十六年前，這富翁的唯一兒子和莊園一名年輕的保姆一起私奔，只留下一封信。富翁曾經連續一年刊登尋人啟示。但一直沒有回音。沈萬心灰意冷。一個月前，沈萬被診斷為晚期癌症。只有三個月的生命。沈萬決定捐出所有遺產給民間慈善機構。

    而這領帶夾也有說法，沈萬當年非常落魄，沈妻堅持要嫁給他。兩人私奔後，去登記結婚。沈萬用紙做了一枚戒指，而沈妻變賣了唯一帶出來首飾，一對金耳環。給沈萬買了一套結婚用的西裝套件。西裝還在，唯獨是少了領帶夾。沈萬遺囑中，將穿這套西裝入土安息。所以他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找回這個領帶夾。

    三千萬……於明掐指算，這足夠星星調查社掛上三到四顆星。杜青青有這麼多錢，自己這個阿拉丁油燈也算完成了叔叔的囑托。

    一封郵件出現，於明點郵件。匿名的郵件：「你知道我是誰了吧？我們賬還沒完。」

    於明納悶，回復：「你TM的誰啊？」

    發郵件的是黑桃A，他越想越火大，自己象只落水狗一樣的被追殺，最後真的變成了落水狗。黑桃A從沒有這麼狼狽的經歷。輾轉反側，越想越不爽，於是發郵件：「淩晨三點，工業大樓天台，等你。」

    於明回：「神經病！」

    黑桃A大怒，發郵件激將，系統提示，你在對方黑名單目錄中。再申請郵箱，黑桃A發郵件：「你是不是不敢來？」系統提示：你的IP在對方黑名單目錄中。

    於明解除黑名單，發郵件過來：「電話XXXXXX，精神科王大夫，說明是星星調查公司111號調查員推薦，可以享受九折優惠。」

    黑桃A急速打字，然後又被黑名單。一口氣無處發洩，咬牙道：「你不來，我來找你。」

    ……

    吳悠悠就睡在客廳沙發，一條毛毯就足夠了。今天她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明天才去買被褥枕頭，到另外一個空房間。為什麼要明天，因為吳悠悠今天白天要買菜、煮飯、聯繫同夥、還米……家庭主婦很不容易的。

    為什麼不做千金小姐，要當一名主婦呢？這沒辦法，吳悠悠對食物比較挑剔，還有一定的潔癖。為了自己生活環境好一些，只能是自己勞累一些。不過，吳悠悠興趣就是做菜，所以理論上來說，不算很悲慘。

    淩晨三點，睡夢中的吳悠悠突然警覺，輕輕的張開一縫眼睛，客廳有一盞昏暗的夜燈，借助夜燈，他看見窗戶位置多了一個人。那人蹲身，左右查看。然後走向了自己。吳悠悠心中矛盾萬分，萬一要對自己下手，自己是反抗還是不反抗呢？

    是一個蒙面人，吳悠悠閉上眼睛。突然感覺口鼻位置一涼，不好，是迷香手帕，難道要失身？吳悠悠立刻閉住呼吸。但是沒有想到，一隻手抓了自己左手的脈搏。吳悠悠大驚，這是行家啊。人睡著時候脈搏跳動緩慢平穩。被看穿了。

    吳悠悠左手突然用力，打向蒙面人面部。蒙面人摸脈搏時候就有警惕，人朝後一閃。手掌切向吳悠悠。吳悠悠身體在沙發上一滑，人倒轉翻過來，一膝蓋頂向蒙面人。蒙面人雙手手掌招架，後退了一步。單手一甩，一張撲克牌在手。

    吳悠悠沒有看見，再向前攻擊一步。突感覺手部火辣辣的疼。一摸，竟然出血。這才看見蒙面人手中有東西。

    一聲鎖響，吳悠悠和蒙面人同時趴在地上。於明低頭從房間裡飄出來，飄到了洗手間。然後放水，可樂喝太多了。放水，沖水，回房。

第五十一章 接力

  


    吳悠悠看蒙面人，蒙面人則一頭霧水，什麼情況？為什麼對方不出生。蒙面人突然感覺風聲，吳悠悠一雙腿夾住了自己脖子。蒙面人強行掙扎，看見吳悠悠手抓自己丟落的迷香手絹蓋向自己。左手手套彈出利爪，刺在吳悠悠的手心。吳悠悠吃疼丟棄了迷香手帕。蒙面人向前翻個跟頭，脫離了剪刀腳攻擊範圍。

    兩人蹲地互相看這對方，然後一起撲向對方、

    一聲鎖響，兩人收招，一起落地，心中同時詛咒於明：MD的尿頻啊。

    好像有聲響？於明並不在意，拿了捆紙飄向廁所。小便完後跟大號，健康睡眠的殺手啊。

    吳悠悠要動，蒙面人一指吳悠悠，做個要喊的姿勢。吳悠悠大怒，你是小偷還是我是小偷。但她還真怕了。吳悠悠左右看看，拿起手機打字：「你是黑桃A？」

    蒙面人接過手機，默然數秒，打字交給吳悠悠，吳悠悠看手機，上面兩個字：去死。手機亮光遮擋了蒙面人的出招，蒙面人一拳打在吳悠悠的下巴上。吳悠悠叫出聲：「哎呀。」

    叫你妹啊，怎麼一點暗戰精神都沒有。蒙面人立刻跑路，翻出窗台，抓了下水管道撤退。吳悠悠哪敢去追，馬上翻上沙發，捲了毛毯。痛，手掌痛。下巴痛。

    於明聽見呼叫，急忙……再急也得處理完大號的各個步驟。等於明出來開燈時候，吳悠悠已經在沙發上，半閉眼睛喊：「哎呀，爸爸，不要打媽媽了。」

    說夢話？於明走過來摸了摸吳悠悠額頭，沒發燒。於明關燈，走回自己房間，大小號沒驚醒自己，反倒被哎呀給驚醒了。吳悠悠等於明一關門，狂擦自己的額頭。有沒有搞錯，上廁所不洗手，還到處亂摸。

    黑桃A順下水管道下樓，心中有一萬個疑問。疑問包括：這女人是誰啊？從來沒有見過，為什麼身手這麼好？為什麼睡客廳？為什麼怕驚動於明？

    「小偷！」一個女人叫了一聲。

    「小偷？在哪？」黑桃A下意識的左右看看。然後他驚恐看見，小區路燈下，那個暴力女指著自己。這女人下手相當狠毒，上次被踢一腳當場吐血。

    黑桃A沒有想法，撒腿就跑。這女人當然是海娜。她和杜青青夜間活動回來，到了樓下，就看見一個蒙面人正在爬下水管道。二話不說，就追了過去。

    小區門口兩個保安左右攔截，黑桃A跨欄而過。回頭一看，那暴力女也跨欄而過，緊追不捨。雙方在公路上開始狂奔。杜青青首先被累趴下，坐在地上。兩個保安多追了五百米。海娜孤身在馬路上進行追擊。

    黑桃A淚奔，一個晚上遇見兩個女漢子，其中一個還是極惡女漢子。四公里了，還追著自己。不需要這麼執著吧？

    黑桃A左轉一看，左邊有條步行街，上面是一個九轉台階，是老年人鍛煉身體的地方。轉頭，朝台階狂奔，雖然是半夜三更，但在道路上奔跑仍舊太顯眼。一男一女，衝上台階，以最大速度朝上攀爬。九轉台階，每階有四十一個階梯。相當三層樓的高度。

    兩人一直衝到了第七個台階，速度一起放慢。黑桃A吐氣吞口水，轉頭。看見海娜雙手抓了護欄，執著的朝自己走來。黑桃A苦笑，雙手抓台階朝上攀爬。全身骨頭似乎散架一般。

    「小偷，站住。」海娜竟然還有力氣喊話。

    黑桃A悲憤的轉頭送上一根中指，龍擱淺了什麼蝦米都敢調戲。自己是黑桃A耶。繼續朝上爬，突然腳脖子一緊，回頭一看大驚，海娜竟然抓住了自己的腳。用全身力氣甩腳，但是他高估了海娜的暴力程度，這一抓並沒有多大力氣。結果腳脫手而出，狠狠的撞擊在台階鐵護欄上。黑桃A的眼淚當場掉下來。

    「不追了，不追了。」海娜扶了欄杆喘氣。

    這話如蒙大赦，黑桃A拖了一條腿朝上攀登。身後腳步聲音，黑桃A回頭一看，海娜又開始攀爬，大怒，你不是說不追了嗎？女人天生沒信用。

    這倒是誤會海娜了，這邊下去要過七個半台階，上去只有一個半台階。海娜只是想上去。黑桃A雙手叉腰，一步步的朝上走。海娜走兩步就喘氣，但是仍舊繼續向上。雙方的體力已經到了枯竭的地步。

    八階、九階……黑桃A是四肢並用的爬上最後一個樓梯。用盡力氣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向前小跑。摔倒，再站起來，再跑。反正不能落在女魔頭的手上。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終於是看見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

    一個女人的車，女人正在櫃員機取款。車沒鎖，黑桃A鑽進去，喘氣，發動引擎。轉頭一看，櫃員機的女人跑出來，手裡還拿了一口手槍喊道：「警察。」

    不會吧？敢不敢再倒黴點？黑桃A悲憤掛擋踩油門跑路，一顆子彈就打在車窗玻璃上。黑桃A拿起擋風玻璃的證件一看，格老子，刑警隊隊長張諾楠。自己能不能遇見幾個比較像女人的女人。又一聲槍響，後窗玻璃被擊破。黑桃A沒命狂奔。奔逃三百米，棄車。警察的車都有定位系統，一會自己就被包圍了。

    張諾楠追了幾十米，拿電話剛通報情況。突然見車停了，偷車賊從汽車裡下來。立刻狂奔追去。

    黑桃A正在開一輛汽車鎖，看見張諾楠提了手槍追來，心中緊張，竟然把開鎖工具弄斷。無奈之下，黑桃A提起灌鉛的雙腿繼續朝前跑。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黑桃A終於是在張諾楠追到之前到了湖邊。A市的湖叫內海湖，湖水佔了城市面積的三分之一。

    沒有猶豫，黑桃A跳到湖裡。不管幹哪行，掌握水性很重要。防內澇、防警察、防團夥，乃是居家保命優先首先的技能。張諾楠追到湖邊，附近路燈不太明亮。張諾楠只能放棄追擊，拿出對講機呼叫水警。

    黑桃A，這位睚眥必報的人，將今天晚上的賬很不講道理的都算在了於明頭上。山不轉水轉，後會有期。

第五十二章 內務部

  


    「遇見小偷？」早餐時間，於明驚訝問：「哪戶人家被偷了？」

    「不知道。」杜青青道：「海娜追的脫力，還在睡覺，你小點聲。悠悠，你的下巴怎麼了？」

    「昨天晚上磕到了。」吳悠悠甜甜一笑。她很佩服自己，昨天晚上腳受傷，半夜三更打了一架，下巴受傷，手掌受傷。六點多就起來給兩人煮飯，還要保持一個甜甜的笑容。

    於明道：「小偷這麼猖狂。杜小姐，我們是不是要裝下防盜網？」

    「我們住九層，哪有小偷這麼本事。」杜青青擺手否決提議。

    有的。吳悠悠恨不得把昨天事情詳細說一遍。這憋秘密神馬的最難受了。特別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

    於明問道：「杜小姐，你看了本城網的新聞嗎？」

    杜青青打開電腦，登錄同城網，然後就看見了首頁頭版的沈萬的消息，一路看下來，杜青青驚喜道：「三千萬，哈哈。我馬上報名。」飯也不吃了，立刻登錄ID，將自己先報名。然後道：「於明，身份證號碼，你好像有照片在我電腦裡……你問下李復的護照編號。」

    「好。」於明電話李復：「李復，杜小姐要你的護照編號，報名參加沈萬尋寶遊戲。你也看見了……已經報名了是嗎？」媽的，又錯失一次拿到護照編號的機會。

    很快，調查社四個人全部報名。

    沈萬的尋寶遊戲第一時間成為最熱門的話題，A市所有私家偵探社幾乎第一時間全部報名。除了專業的機構，很多市民也紛紛報名。海選五十人進入莊園調查，這五十人每人可以獲得一萬元的報酬。這對很多人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數字。

    而沈萬從窮小子到億萬富翁的勵志故事也被媒體挖掘出來，唯一可惜的是，沈萬拒絕了媒體的專訪。根據規則，所有參加海選的人，將在一周之內，將自己簡歷和照片郵寄到莊園。要求：親手寫。解釋說：從一個人寫字可以看出一個人性格。還有一個原因，沈萬老爺子是古董派，不喜歡電腦打印。這在其未退休前就一直這樣。最後一個原因，現代人很少有寫字機會，這也是應徵者的誠意表達。

    但是警方對此很不滿，他們派人上門和沈萬進行交涉。因為這個遊戲活動規模還沒有進行評估，很可能導致大規模集會。處於安全方面考慮，警方要求沈萬等待警方評估參與人數後再確定遊戲時間。

    不過，警方沒有想到的是，市長打來電話，要求警方不得干擾，並且必須配合沈萬做好安全工作。理由並非市長和沈萬很熟，而是沈萬捐獻出近五十個億的資產給A市民間慈善基金會，他死後，還有十個億不動產再捐出。A市民間慈善基金會在國際上也是口碑相當不錯的一個基金會。他們賬目全部公開，即使是一分錢在網上也可查來去。他們的人員多是A市志願者，不收取報酬。基金會的投資委員會成員，每人年薪是一元。監督委員會每年一換，從A市報名市民中抽籤選出。

    A市民間慈善基金會沒有背景和勢力，但是又非常有背景和勢力。其影響大到市長也要電話警局為不合理的事開路。警局聽聞這麼回事，也不敢去招惹基金會。只能臨時從鄰縣抽調警力，派人和沈萬管家洽談，將海選安排在安全的地點。在瞭解了海選細節後，警局再申請從鄰市抽調警力。雖然不符合正規調度，但是對於捐獻了五十個億的人來說，這後門還是要開的。

    資料海選，將選出二十人，也就是沈萬看的順眼的二十人。然後進入一場比賽，前三十名選手將獲得進入莊園參加正式比賽的資格。

    ……

    於明上班，收到郵件，貌似是昨天晚上的神經病換了個IP和郵箱。郵件內容：「你咬定你了。」

    無聊，於明刪除郵件拉黑。

    黑桃A勉強發出郵件，重新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全身象散架似的。特別是一雙腿，似乎失去了知覺。他的眼睛看電腦，沈萬尋寶遊戲。

    人的毅力是無限的，黑桃A咬牙翻下床，雙腿一軟，跪地走到桌子前，拿了一張白紙和筆。準備寫時候發現手在顫抖。用力拍打兩下，黑桃A咬緊牙關開始寫簡歷。

    上午十點，一男一女穿著很正規的西裝出現在調查社門口，杜青青看兩人，頗有點心驚肉跳。女的道：「杜總，我們懷疑你上報的一萬一的業績造假，我們要查閱你的行政工作電腦和相關客戶合同。」

    沒錯，這兩人是直屬董事會下屬機構內務部的職員。他們類似杜氏國際內部的經警和反貪人員。

    有造假嗎？確實造假。這就是海娜提出的刷業績的辦法。一萬一包括單子三張，都是一家專修公司接的單子。星星公司並沒有賺錢，但是通過中介把生意介紹出去，把營業額改到自己業績中。

    於明看了眼李復，李復點點頭。杜青青很想編個理由阻止他們內務部調查，但她瞭解這會適得其反。刷業績不算原則上錯誤，並不是虧空、做假賬和挪用。但這是信譽問題。評星的時候，星星公司很可能因為這個汙點而被刷下來。

    杜青青的電腦是工作電腦，裡面記錄這公司營運資料。兩名內務部的人一個人開始找尋辦公室的資料，一個開始檢查電腦。杜青青旁邊看著女職員打開那家裝修公司的文檔。但是奇跡發生，文檔竟然是空的。

    女調查員似乎有點意外，開始對賬。然後問：「杜總，你業績中另外一萬一來源是哪單委託單？為什麼有個裝修公司的空文本合同？」

    杜星星沒有回答，於明道：「這是那家裝修公司的老總，用公司名義委託我們調查他的妻子是否有外遇，然後驗證兩個孩子的DNA。因為客戶要求保密，所以並沒有按照正規掛單。」

    「有必要嗎？」

    「有，因為這家裝修公司是林海集團名下的公司。很多人認識老總。如果合同清晰的送到財務部，我們擔心出現對我們僱主不利的閒言碎語。」

    李復拿出一個U盤道：「所以我們將實際合同拷貝到了U盤中保存。避免有些人半夜潛入我們公司，偷翻我們的工作記錄。」

    內務部男職員問：「有人潛入你們公司？你指的是誰？」

第五十三章 內部小風波

  


    「是誰你們應該也能猜到，但是沒有證據我們不能明說。」於明拿過U盤遞給內務部調查員：「合同資料都在裡面，你們可以打電話向這位老總詢問。不過，事關重要客戶隱私，如果遭到洩露。我們會向董事會申訴。」

    於明意思是，如果洩露了消息，那肯定是你們看了資料的兩人責任。男職員沒有接U盤，撥打了幾個電話後：「程總，你好，我是杜氏國際董事會內務部的，我想問下，你是不是有委託交給星星調查公司？……我們不想知道委託內容，只是想知道有還是沒有……有是嗎？金額多少？你忘了？合同上有寫。好的，打擾你了，再見。」

    男職員掛電話，和杜青青握手道：「對不起杜小姐，打擾你們了。」

    等兩名調查員離開，杜青青問：「怎麼回事？」

    於明解釋道：「海娜更改公司方案，進行刷業績。李復和我感覺不妥當，會授人把柄。於是就讓海娜和林海集團旗下的裝修公司聯繫。做了個備用方案。」

    杜青青問：「我為什麼不知道？」

    於明和李復一愣問：「海娜沒和你說嗎？」

    「沒有。」杜青青明白了，海娜這女人根本就不會在意這種事。可能想和自己說，但是有事一耽擱，就忘到腦後。再說海娜認為李復和於明會和杜青青說明。自己還像是老闆嗎？杜青青問：「那你們說有人半夜潛入公司？」

    於明道：「倪秋說的。」

    杜青青看倪秋，倪秋道：「保安部來電話，說我們辦公室的攝像頭有兩個晚上出問題，問是不是我們拆卸了攝像頭。」

    杜青青問：「我怎麼又不知道？」

    倪秋道：「我和於明說了，我以為他和你住一起，會和你說。」

    於明汗道：「你接的電話，我以為你會匯報。」

    杜青青忍氣問：「還有什麼事是我這個當老闆不知道的？」

    李復想想道：「我剛發現，萬事通調查社劉總和四大金剛已經報名參加沈萬尋寶活動。另外劉總電腦發郵件給財務部的李經理，就是我得罪的那位。讓李經理找內務部申請調查星星公司刷業績的事。」

    「還有嗎？」

    三人互相看看，一起搖頭：「沒有了。」

    杜青青沈默一會，道：「我知道我自己笨，我理解你們做法。」說罷轉頭回了辦公室。

    李復看於明，於明攤手：「她說的是事實，其實我們覺得這些事告訴她，還不如我們自己處理比較妥當。」

    倪秋道：「頂你於明。」

    李復點頭：「話沒錯，但是你們不覺這樣很過份嗎？」

    「嗯，很過份。」倪秋和於明一起點頭。

    於明問：「那我去告訴她實話？」

    倪秋道：「說了實話，她也會問我們意見。」

    李復想想：「試試吧。」

    「行，後果你負責。」於明敲門：「杜小姐！」

    「進來。」

    於明進入辦公室，發現杜青青一團紙巾，可能是哭了。於明道：「杜小姐，其實還有件事我們沒有告訴你。」

    「什麼事？」

    「你辦公室座機內有個竊聽器……」

    杜青青立刻把電話拆了，從裡面果然拿出一個竊聽器出來。杜青青咬牙：「劉莽，你欺人太甚。」說罷，擡腿就走。

    於明走出辦公室：「看，說實話吧。我們就無法抓到劉莽的把柄。」

    李復沈默一會道：「我覺得萬事通調查社有點太過份，他們可以安裝這些，動這些手腳。但是他們粗劣的手腳根本不加掩飾。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成對手。」

    倪秋冷言道：「就是這些粗劣的手腳，我們老闆也沒有發現。你們說，劉莽和我們老闆到底有什麼過節？」

    於明道：「這我倒是從餐廳廚師那打聽到一些情報。」

    一位帥哥，一位美女成為新開張的萬事通公司的主管，帶領他們的是一名老刑警。帥哥有經驗，美女很勤勞。一個月，帥哥完成了四張單子，美女完成一張單子。帥哥有小聰明，知道美女單子份量很重，於是暗中動手腳，結果美女因為涉嫌誹謗，險些被起訴。這是雙方矛盾的開端。

    矛盾激發是美女調查了一張單子，這張單子竟然是調查帥哥的。美女徵詢了老刑警意見。老刑警認為帥哥應該避嫌，不讓帥哥知道。結果，美女將調查報告交給僱主，僱主取消了和帥哥一個月後結婚的婚約。

    矛盾高潮在帥哥的復仇。美女有個相戀三年的大學同學男友，男友在美色勾引下出軌。帥哥將美女的男友出軌進入到發射僅12秒的視頻發到了內聯網。還說讓大家看清楚這種欺騙女人感情的男人。男友向杜氏國際辭職的同時，也和美女分手。離開A市，去了國外。

    雙方矛盾無法化解，這也是導致美女離開萬事通，自己開設星星公司的主要原因。

    於明道：「李廚，你知道真多。」

    李廚憨厚回答：「一般人都當我不存在。」他是值班的廚師，過了用餐時間用餐的人選擇性的忽視他。

    「這仇有點大。」倪秋對此表示理解。自己這個姦夫就是感情受害者。

    李復道：「這是劉總過分了。警局裡，調查和A警員有關的事，或者A警員親屬涉案。A警員是不能接觸有關調查的所有人和事。」

    於明問：「李復，如果哪天有人僱傭你調查我？」

    李復道：「我會調查你，並且不會讓你知道。除非我認為有人要對你進行人身傷害。」

    「我討厭這麼誠實的人。」於明苦笑，出賣同事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電話響起，李復接電話：「是，杜先生。」李復掛電話道：「杜小姐去找了杜先生，劉莽否認自己安裝了竊聽器。杜先生讓我將杜小姐勸回來。」

    於明笑：「看吧，這就是不隱瞞的後果。」

    「不，我覺得杜小姐說的對，即使有這種後果，我們也不能隱瞞。這是信任。」李復道：「結果很重要，但是對和錯更重要。我會向杜小姐道歉。」

    李復走了，倪秋看於明，於明想想問：「做過檢討嗎？」

    「你呢？」倪秋反問。

    「呵呵，沒有做過檢討的學生不是一位好學生。」

第五十四章 第二次交鋒

  


    於明將檢討書放在杜青青面前，低頭誠懇道：「對不起杜小姐，我鄭重向你道歉。以後公司的一切事務，我都不會隱瞞。我是一名大學生，初入社會不懂事，請杜小姐原諒。」

    倪秋低頭道：「對不起……我是一名失足青年，看待公司態度不正確。請杜小姐原諒。」

    杜青青當即心中有暖暖的感覺，他們沒有真正拋棄自己。杜青青問：「那如果竊聽器的事不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於明道：「根據我們的計劃，我們將杜撰出一個委託。然後拍攝某人去GAY吧鬼混照片上傳內聯網。」

    倪秋道：「只不過還沒選好地點。」

    杜青青看面前三人，歎口氣問：「我是不是很笨？」

    三人互相看看，道：「是！」

    李復補充：「但是你是一位很好相處的老闆。」綜合評價，比杜氏國際所有高管都好相處。

    於明點頭：「還很善良。」這說的是鬼屋時候杜青青保護他的舉動。

    倪秋：「體貼，善解人意。」這是說他曠工後，杜青青理解和原諒他。

    「真的？」杜青青問。

    「是！」三人點頭。

    「好了，去忙吧。」杜青青看三人離開關門，忍不住笑了笑。

    這事讓星星公司內部的凝聚力加強。一百條之十：老闆其實是對業績最沒有貢獻的職位，老闆的作用是讓下屬盡心盡力為公司工作。記住，公司等於你。但是不要說你，而要說公司。

    李復很有職業道德，於明則通過工作積累實際經驗。倪秋雖然懶了點，但是看在抽成的份上，對工作很盡心。雖然三個人都不是直接因為杜青青人品長相等盡心，不過對待工作的態度還不錯。

    當你有一批優秀的員工時候，老闆平庸根本就不叫個事。

    星星調查公司名氣有了，單子有了，員工能力有了。現在唯一問題就是人手不夠。倪秋平均每天要尋找七條貓狗。於明每天要追擊兩宗外遇。李複雜務多，最多就是尋找離家出走的孩子。還有就是拍攝因為私人恩怨故意破壞私有財產的人的照片。

    ……

    今天，公司內正在喝可樂慶祝，慶祝李復破獲林海集團女廁偷拍事件。林海集團董事長親自打電話向杜先生表示感謝。自從可兒出軌當黑臉後，杜先生發誓再也不去星星調查社。讓曉紅送了幾件可樂表示嘉獎。反正香檳神馬的他們都拿去倒掉。

    於明道：「沈萬二十人名單出了，快點看郵箱。」

    四人各自打開自己登記的郵箱，倪秋歎氣：「沒有直接入選。」

    李復搖頭：「我也沒有。」

    於明：「也沒有。」

    杜青青辦公室喊道：「我入選了，我直接入選了，2號九點之前到體育館直接登記報到。」

    三人驚奇，問：「杜小姐，你簡歷寫什麼？」

    「我寫我是破獲轟動全國的自殺案的調查社的老闆。曾經擔任A市著名刑警助手。」杜青青高興道：「一萬塊錢到手了。」

    太沒志氣了，於明歎息，自己目標是三千萬。不過，沒有直接入選的話，要靠海選三十個名額，壓力很大。一封郵件發進來，於明念道：「歡迎于先生參加海選，2號上午九點之前到市中心體育館，你的編號為8654。不會吧，八千多人。」

    倪秋看電腦道：「不好意思，我的編號是10214。一萬多人。」

    李復看郵件：「我的靠前，6001。」

    杜青青從辦公室出來，低聲道：「張諾楠給我電話，說已經鎖定了一名女性嫌疑人。懷疑她是黑桃A的中介人。她讓我們把一個住址告知太子。」

    於明皺眉：「萬一太子得手呢？」

    李復道：「這是警方常用的伎倆。這個住址只有埋伏，沒有目標。」

    於明想想道：「這太子上次就玩了一招引蛇出洞。他不可能會相信我們提供的情報。我們提供他情報時候，他就知道警方對嫌疑人開始監禁式保護，或者是監視。」

    雷雲是A市最好的特警代號，其中雷電小組是雷雲中的精銳。太子從遠處看著一所別墅式賓館。四名雷電小組的便衣保護一位女子下車，便衣左右戒備，送女子進入別墅。太子打字發郵件給於明：「你確定地址是尚洋鎮（郊區一個小鎮）86號？」

    於明回復：「不能肯定，但目前懷疑是。」

    年輕人，你太嫩了。太子合上電腦。他知道86號是警方陷阱，但是他沒有想到警方會出動雷電小組保護正主。他知道雷電小組的配置，附近最少有一名狙擊手和五分鐘內到達別墅的直升機。

    但是人就有弱點，太子耐心的觀察這個安全屋。發現了雷雲小組一個破綻，那就是食物。

    太子開車，一輛送外賣的電動自行車從對面開來。太子突然一轉方向。自行車上人被嚇了一跳。摔倒在地。太子連忙出駕駛室，上前扶起外賣人道歉，還給了五百元作為補償。送外賣的檢查了手中外賣，並沒有摔壞，收了錢後繼續前進，到了安全屋。

    安全屋外一名便衣付錢，拿食物。太子拿起紅外望遠鏡觀察，食物送進去後，四名便衣開始吃喝。一會後，都趴倒在桌前。太子撥打電話，一個女子接的電話。太子道：「黑桃A讓我來接你。一分鐘後，有輛車到安全屋門口。」說罷，掛了電話。

    一分鐘後，太子開車到了安全屋門口，一個女子從屋內跑出來。太子突然發動汽車逃走，女子喊道：「目標要跑。」拿出背後手槍喊道：「警察。」

    狙擊手開槍，警車追擊。大約半小時後，警方找到了太子開進湖內的汽車，車內沒人，根據法證人員鑒定，嫌疑人中彈，而且傷勢不輕。A市拉網式的搜查展開，電視台滾動播放太子的相貌。但是太子似乎人間蒸發一般，就此消失。

    不僅86號是陷阱，雷雲小組也是陷阱，連送外賣的也是陷阱。聖鬥士是不會被同樣招式擊中兩次，A市警察也不會。

    太子消失留下了DNA，而黑桃A則留下了熟人。一位二十八歲的本地女子。這女子叫王慧，開辦了一家就業介紹所。從表面證據看，王慧無疑是一名中介人，至於包辦了什麼行業和什麼人有來往，警方無法獲得有效證據。王慧擁有相當的反審訊經驗，一言不發的應對警方。警方使用紅白臉，疲勞轟炸等戰術皆被王慧輕鬆抵擋。唯一突破口是王慧在瑞士銀行擁有八百萬美金的存款。但王慧對任何問題都不回答。

第五十五章 年輕人的遊戲

  


    張諾楠非常熱情的邀請了於明到警局一日遊，兩人在屏幕後看著王慧接受審訊。於明看了一會道：「張警官，她不會說的。她沒要求律師嗎？」

    張諾楠道：「我們以案情重大為由，暫時不讓她見律師。不過，她的律師已經找到了法官。法官給我電話，他最多再扛12個小時。12小時後如果她還不開口，我們只能放人。」

    於明道：「問，你喜歡黑桃A是嗎？」

    張諾楠說話，審訊的女警官摸下耳機，突然問：「你喜歡黑桃A？」

    王慧仍舊低頭。

    「可是黑桃A並不喜歡你。」警官補充一句。

    王慧終於有點反應，擡頭看向主審女警官。

    女警官道：「不僅如此，他根本就不信任你。」

    「你胡說。」王慧終於開口，情緒頗有幾分激動。

    「哼，倒貼送上門，人家都不要。」女警官歎息看卷宗道：「身為女人，我是又可憐你，又同情你。」

    沒想到這話起到了反效果，王慧情緒平復，重新低頭不說話。

    於明道：「基本可以推測出，黑桃A確實不信任王慧，王慧暗戀黑桃A。然後沒有了……放人吧，張警官，說不準還可以釣到魚。」

    「不甘心。」張諾楠歎氣：「可惜僱傭王慧的三少爺被太子所殺，我們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

    於明道：「張警官，我有一點很奇怪，就我所知，黑桃A一沒殺人，二沒搶劫。他偷盜文書是真，但是文書並不能轉換為金額。而是應該根據他偷盜獲利所得作為他量刑的標準。」

    「你想說，黑桃A並非什麼大魚，最少目前不是什麼大魚。是吧？」張諾楠搖頭：「這你就錯了。上一任黑桃A可是全球通緝重犯，心狠手辣。殺四人，傷者無數。」

    「但是你無法確定這個黑桃A和上任黑桃A有什麼聯繫。」

    「上任黑桃A被捕，始終不開**代。她盜竊所得金錢也無處可查。就算放在現代，也是一筆天文數字。這筆錢怎麼就沒了？這案子可以說只完成一半，現在還掛在國際刑警的偵緝檔案中。我們推測現任黑桃A是上任黑桃A的兒子，如果能抓住他，對比DNA。我們就能解開黑桃A的謎團。不僅是中國，韓國和日本這兩個國家都很關注黑桃A。有消息說前任黑桃A是朝鮮特工，這傳言讓刑事案件上升到了政治高度。我不喜歡政治，但是我關心一件事，為什麼太子要殺黑桃A。而且出手就是十萬歐元的定金做誘餌？」

    於明明白：「政客更關心黑桃A，而警察更關心太子。」

    「嗯，黑桃A雖然有人命，但是和太子比起來，不是一個檔次。現場留下信物的太子謀殺案最少四十起。四十二條人命。其中有一名是巡警。」

    於明道：「最少現在已經獲得了太子的照片。」

    「沒這麼簡單的於明，我們分析過太子的照片，有點不對勁。」

    「整容？」

    「不好說，剛說那巡警，他的巡邏車拍到了太子的正面照片。太子銷聲匿跡一年後重新出現。和我們現在的照片一比對，顱骨比對是97%的吻合，但是面部特徵比對只有25%的吻合度。」

    ……

    週五，李復、倪秋、海娜三人一起光臨宿舍，今天放假一天，明天將開始沈萬尋寶的海選。晚飯，吳悠悠的手藝讓大家讚歎不絕。李復和倪秋開玩笑說，要趕快搬過來，蹭兩餐家常飯。

    於明喝著可樂，看著菜系。菜讓於明對吳悠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不說這麼多天，就說今天桌子上的菜就非常有特點，麻婆豆腐全國都有，但是這是正宗的SC做法。麻！而多數地區做法是辣。還有福州炒白果，甜。即使是FJ人，很多市也是不會放糖炒白果。

    一道菜正宗很正常，但是天南地北的食物都正宗，那就有問題了。答案有兩個，吳悠悠是一名廚師，研究過全國菜系。第二個答案，吳悠悠去過全國各地，品嚐過這些菜色，稍加研究，做出其中三四成的特色。無論是哪個答案，都不符合吳悠悠的生活軌跡。

    這邊最瞭解於明不是倪秋，而是海娜。海娜一看於明那表情和動作，就知道於明開始轉腦袋。不過，她大大咧咧慣了，拿起啤酒就和倪秋開始吹瓶。同時道：「於明，是不是男人，喝XX可樂。倒酒。」

    於明道：「既然女人開始喝酒，男人就喝可樂吧。悠悠，我敬你，你手藝實在太好了。」

    吳悠悠甜甜笑著回應：「差遠了，我就喜歡做菜。天天和家裡廚師學，天資不夠，只學到點皮毛。」

    於明笑：「不、不。很好的。」

    杜青青道：「我提議，我們進行真心話遊戲怎麼樣？」

    倪秋驚歎：「老闆，這遊戲很低俗。」

    「悠悠提議的，說年輕人在一起，說說真心話，還能增進感情。」

    「我喜歡。」海娜站起來，從廚房拿了三個新杯子，然後開白酒，白酒倒半杯。再開紅酒，紅酒再倒半杯。海娜道：「誰不說實話的，喝酒。被人揭穿謊言，喝三杯。」

    李復問道：「那玩什麼遊戲？」

    「扣牌。」海娜轉身，從茶幾拿了一副撲克牌，抽出一張蓋在桌面上：「輪流坐莊，誰猜中花色要回答莊主一個真心話問題。如果沒有人猜中，莊主喝酒，下莊。好，開始猜吧。」

    大家紛紛報了一個花色，海娜開牌，自飲一杯。接下來倪秋自飲，李復自飲。於明自飲。撲克牌到了吳悠悠的手上。

    吳悠悠笨拙的洗牌，然後拿出一張牌蓋在桌面上。於明笑，認識這張牌，上面邊角有一絲指甲痕，是自己晚飯前坑海娜用的手腳。於是道：「紅桃。」

    李復：「跟紅桃。」

    倪秋：「再跟。」

    杜青青鄙視：「要不要這麼玩？我也跟紅桃。」

    「鄙視你們。」海娜道：「我跟黑桃。」

    吳悠悠翻開牌，於明吃驚，竟然是紅桃四。

    海娜拍手笑：「中招，全部中招。悠悠，問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吳悠悠收牌問：「青青，你有過幾個男朋友？」

    「兩個。」杜青青回答。大家噓聲一片。杜青青急道：「兩個很少了好不好。」

    海娜舉手：「我證明，是真話。」

    吳悠悠看倪秋：「倪秋，你有過幾個女朋友？」

    倪秋被點中G點，黯然道：「一個。」

第五十六章 出發

  


    「李復。」吳悠悠問道：「聽說你是美國人，來中國的目的是什麼？」

    「……」李復一愣，眼睛下意識的左右轉動一下。然後道：「我喝酒。」

    吳悠悠有興趣只有李復和於明，第一招出，李復根本不接，直接喝酒。吳悠悠轉向於明：「於明，你……問個普通點吧，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於明張口就道：「於則天。」

    你妹，吳悠悠險些踹飛於明，這王八蛋睜著眼睛說瞎話。還和真的一樣。其他人不滿道：「怎麼問這個問題，太沒勁了。」所有人都相信於明說的是實話。

    吳悠悠繼續坐莊，這次又是一片人跟於明，結果又全中招。吳悠悠問道：「李復，你原來在美國哪個公司上班？」

    「……」面對這麼簡單問題，李復又愣了，拿起酒杯笑道：「口渴，找機會喝酒。」

    吳悠悠：「於明，你有沒有做過後悔的事。」

    「有。」於明回答。大家頗有興趣看於明。

    「是什麼事？」

    「我初中偷看物理老師內褲，結果老師哭了，從此我的物理再也沒有及格過。」於明悲傷拿起可樂喝了一口。

    不能再玩，再玩就被懷疑了。吳悠悠蓋牌，於明認識是紅桃9，想想吳悠悠的手腳，於是道：「紅桃。」

    然後他中招了。於明心中大驚，不會吧，這娘麼有手段啊。吳悠悠淚奔，有沒有搞錯，又中。

    吳悠悠道：「於明，你第一位心動女生是誰？」決定還是不再挖掘隱私。

    於明順口就道：「蒼老師。」

    「師生戀啊。」吳悠悠笑了一句：「教什麼的老師？」

    「恩……」於明看李復和倪秋，兩人忍笑。於明轉頭道：「教形體和聲樂的。」

    海娜一指：「撒謊了，他沒有馬上回答。」

    倪秋道：「我可以替於明作證，他說的是實話，他的老師我也認識。不僅教形體和聲樂，而且還教手工，相當厲害。」

    杜青青驚訝：「倪秋你和於明是同學？」

    倪秋道：「從某個角度說，我們確實是同學。我們從蒼老師身上都學習到不少課本中無法學到的知識。為此，我還特意和一位女同學進行實踐。事實證明，蒼老師的動手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倪秋的豪言壯語，當即讓李復和於明噴了。

    玩熱鬧時候，有人敲門。李復離門最近，去開門。敲門的是一個戴了太陽帽，送啤酒的小工。李復掏錢包：「麻煩你，幫我拿進來。」

    「嗯。」送啤酒的小工低頭，抱了兩件啤酒走到客廳。把啤酒放下，順手將一個竊聽器黏在客廳茶幾下。然後收錢，找錢時李復說不用了。走了。走到門口，於明喊道：「麻煩你，幫我送一盆小龍蝦。」

    啤酒小工咬牙切齒：「好。」這聲音太欠扁了，一聽都有扁他的衝動。

    倪秋：「幫我帶包XX牌的煙。」

    李復道：「口香糖，謝謝。」

    「還有嗎？」啤酒小工問。

    「等等。」於明叫了一聲，然後抓了一把啤酒瓶蓋子到小工面前。小工攤開手，於明數瓶蓋：「五毛、一塊、五毛、五毛、五毛……」

    小工忍氣將十二個中獎的蓋子收到口袋中，他不能理解，一個SB不用找錢，一個SB要兌換七塊錢。物未必以類聚。

    小工就是黑桃A，他今天來並非是衝著是於明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是沖某人而來。這群人表現出來的實力讓黑桃A驚訝。飛車車技，郊區開火，格鬥招式。當然還有於明坑他的車鑰匙。他也不知道是誰，但是上次他從於明處盜竊的電腦，烘乾後查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個頂尖黑客的電腦。他連線不到十分鐘，兩個蒙面人就持槍衝進房間，拿走了電腦。幸虧自己知機先逃，否則必然做槍下鬼。黑桃A有預感，其中大有商機，加上有仇不報非君子的思想，他現在是盯上了這家人。於明無疑是這個團夥的老大。就目前團夥規模來說，直接從於明處下手，是非常不明智的。他將目標定在了吳悠悠這位小嘍囉身上。睡客廳又煮飯炒菜的人，充其量最多是一個保鏢、保姆。

    一夜玩樂到晚上十一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夜無話，第二天六點，於明敲門：「杜小姐、杜小姐……」

    杜青青看了眼手機，然後拿開架在自己身上的海娜腿，開門問：「怎麼？」

    「我們得走了。」

    「這麼早？九點才開始。」

    於明拿出本市地圖：「去體育館，必須通過何領隧道。何領隧道正在施工，一半封行。平時即使不是週末，這地方也堵成長龍。何況今天可能有萬把人同時要去體育館。」

    杜青青立刻驚醒，關門道：「等我。」跳到床上拍打海娜：「起床，起床。」海娜也報名湊熱鬧。對於被禁止了參加賽車、打架活動的海娜，非常無聊的。

    「不起。」海娜抱住杜青青，將其壓在身下抱住。抱真人比布熊舒服。

    杜青青右手拇指和食指指甲，夾住了海娜一丁肩膀肉。海娜立刻投降：「不要，馬上起床。」如果沒有反應，那下一步就是右手旋轉一百八十度。

    刷牙、洗臉。十分鐘搞定。於明對此刮目相看，此兩女人，完全不同於普通女人。

    ……

    開車到何領隧道是早上六點四十五分，果然堵了。不過，畢竟是清晨，時間還早。等待十分鐘，車輛就通過了隧道。於明道：「部分直接入選和海選的人都要在九點之前到體育館。而何領隧道是去體育館必經之路。沈萬的第一道考題已經放出。」

    杜青青慶幸道：「幸虧於明你機靈。要是八點出門，中午都到不了。給李復和倪秋電話了嗎？」

    「嗯，打了。」

    行駛了二十分鐘，到了體育館。這體育館是新座體育館，建設在城郊之間。三人下車，朝台階走去，台階上是足球場。於明左右看看道：「杜小姐，記住這邊玩耍的小孩。」

    「為什麼？」

    「七點二十分，太早了。」於明看臺階下，正在溜冰的幾個小鬼回答。

第五十七章 冤家路窄

  


    台階上體育館的兩邊，站立了八位戴墨鏡，穿西裝的男子。還有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西裝人是沈萬私人僱傭的保安。於明三人進入足球館，發現裡面已經有十來個人。足球館的中央有一個檯子，一圈座椅上有數字編號。於明和海娜各自尋找自己編號的位置。杜青青直接前往檯子，一名女子接待杜青青，驗證了電腦單和身份證後。一名保安帶杜青青從足球館後門離開。

    八點，維持治安的武警到達，他們有的分部在體育場外，有的在體育場內。另外有四十名保安和若干名便衣警察也出現在體育館內。不過，體育館內的海選人數比於明想像的要少。目測只有八十多人。

    其他的人呢？於明又對了。包括李復和倪秋在內多數選手被何領隧道卡住了。何領隧道出口出現了意外，一輛貨車漂移阻擋了隧道的通道。體育場到市區沒有幾輛車，但是市區到體育場的汽車，拉升了數公里。

    李復和倪秋同一車，兩人看了前面長龍，李復撥打於明電話。於明一聽就明白：「那貨車是考題。跑過隧道，找出租車，或者是直接跑到體育館。」

    「OK！」李復和倪秋拋棄出租車，開始跑步。他們一跑顯得萬分顯眼，大家議論兩句，立刻有人跟隨其跑向隧道。乘坐出租車的人都沒有問題，苦的是自己開車來的人。汽車根本挪不開。比較狠的一咬牙扔下汽車跑過隧道。多數車主僥倖等待貨車被拖走。

    李復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兩人正準備上車。一個女子跑過來：「對不起，我有急事。」

    「當然。」李復讓女子上車，還幫其關上車門。

    女子道：「你真是好人。」

    倪秋大怒：「你有病啊。」

    「女士優先。」李復看周圍，不可能再攔到出租車道：「我們跑去吧，估計四十分鐘足夠了。」

    「靠！」倪秋無奈，和紳士李復一起跑向體育館。兩個參加過馬拉松的選手不是蓋的。

    跑了十分鐘，於明電話過來：「隧道口左側，有一間租借雙人自行車的店。」

    李復和倪秋面面相覷好一會。李復道：「我恨他。」

    「我也是。」繼續朝前跑。

    兩人在八點五十分到達體育館，一進體育館，李復學聰明，給於明電話。於明道：「你的位置在入口左手，第三組座位。倪秋座位在右手第二組。」

    主席台麥克風響起：「還有最後十分鐘，十分鐘內沒有到達自己座位，或者站立的先生和女士，只能被淘汰出局。」

    於明看體育館，目測有一千人左右。都分部在體育館的南面。

    九點正，保安關門。十幾位剛到達，沒有找到座位人被保安請了出去。主席台道：「本次尋寶活動海選由沈萬先生發起。不過負責主持的沈萬先生的管家路上堵車，大約十點左右才會到達。這裡先向大家道歉。大家一早來體育館，可能都沒有吃東西。沈萬先生吩咐讓我們送上點心。中午飯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吃上。所以請大家先填下肚子。大家放心，實到人數只有一千三百人，我們準備了兩千份，所以人人有份。」

    說罷，三十名志願者開始分發食品。每人得到一個麵包，一瓶礦泉水。

    恩？你們佈置了考題，耽誤海選選手。為什麼管家也會被堵車？於明拿起發出消息：「小心食物。」

    食物一到於明手，於明就知道把戲了。礦泉水密封圈被擰開。這是個常識，但是又無數人仍舊栽在這個常識上。火車、聚會、夜店。當你的飲料或者食物離開你的視線後，就不要再去食用。特別是女性。另外有人熱情幫你打開礦泉水瓶子，這不是紳士風度，而是非常不禮貌行為。這就好像你和一名女士無意相撞，女士包掉地上，東西散落。正常禮儀不是幫忙拾取，而是要用身體阻擋別人的視線，讓女士自己拾取。

    這是很粗淺的小伎倆，那麵包有沒有說法呢？包裝的很嚴實，似乎沒有。於明看附近的人，有的吃麵包，有的吃麵包加喝水。只有一個戴太陽帽，距離自己三個位置的男人和自己一樣，什麼都不動。這人有點面熟啊……於明不敢肯定，一般來說，有幾次接觸的人，即使過上幾年，只要面貌變化不大，於明幾乎都能認出來。但是這人，經過思索後，確實不認識。

    小子，很聰明嘛。知道這是鹹麵包，吃了會口渴。戴太陽帽就是黑桃A本人，然後讓黑桃A大跌眼鏡的是，於明開始吃麵包了。不會吧，這小子就這點道行。

    黑桃A沒錯，這麵包確實讓人口渴，有些人本就沒有懷疑礦泉水，一渴加噎住，就開始拿了礦泉水邊吃邊喝。於明吃了幾口，伸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瓶可樂。

    公文包放可樂？第一次聽說。算你狠。黑桃A移開視線。有點餓啊，經過了踩踏自行車到這裡的黑桃A看面前的麵包，心中詛咒著沈萬。一個小時，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午飯……

    再看於明，將半瓶可樂收回了公文包。黑桃A吞下口水。再看面前麵包，吃了會渴，不吃會餓。於明看向他，問：「你要可樂嗎？」

    「不要。」黑桃A冷冷回答，自己才沒有吃男人口水的愛好。

    後面一個男人拿出二十塊錢，道：「兄弟有可樂？江湖救急。」

    於明手伸進公文包，拿了一瓶沒開封的可樂給那男子，順手接過了二十塊，塞到錢包裡。

    靠！黑桃A後悔莫及。竟然還有新的。吞口水解渴止餓吧。這包應該塞不下三瓶可樂而不鼓出來吧？

    「帥哥，還有可樂嗎？」一個女子走下來問。

    「有。」於明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小罐可樂給女子，收了二十塊。

    還有？黑桃A問：「喂，可樂。」

    於明搖頭：「沒了。」

    「……」你說這人還不欠扁？黑桃A在腦海裡用一招升龍拳將於明打飛。不吃就不吃。

    「帥哥，還有喝的嗎？我朋友要。」女子又來了。

    「還有罐汽水。」於明把準備留給杜青青的汽水換了二十塊。於明是厚道人，為自己、海娜、杜青青都準備了飲料。

    沒有理由，沒有理由讓自己不教訓教訓他了。沒有，絕對沒有。

第五十八章 唇語VS眼力

  


    九點四十五分，一位六十來歲拄著枴杖的男人在主席台道：「我姓林，大家可以叫我林管家。現在請大家跟我到籃球館。」

    沒有人抱怨，因為清醒的人都知道這是考題，為自己慶幸。所有喝了礦泉水的人，正在呼呼大睡。這些人也許會投訴或者報警沈萬投毒（安眠藥），畢竟沈萬隻有一個半月的命，估摸是拖不到上法庭打官司。而且，在報名中，人家已經明確寫了海選條款。

    大約有四百人到了籃球館，大家拿了門口小姐的新編號卡，到自己位置。林管家在球館內主席台上拿了麥克風道：「接下來一小時內，會發生一起兇殺案。場館內加我一共有八位工作人員，每個人衣服上有個編號。你們根據你們的觀察，將兇手編號寫在紙上，交給我們的志願者。答對的可以進入下一輪。請注意，兇殺案發生後不得再交頭接耳和接打電話，否則將被淘汰。」

    黑桃A和於明隔了兩個座位，他是跟隨於明後面兩人進入會場，編號相近。他瞇眼看向林管家的雙唇，破解唇語：「……再說明一次，你一會打翻我的水杯，你把我水杯拿好，並且抹毒在杯口，你給我加水，你放袋泡茶……」

    黑桃A在卡片上寫了個四號，然後對折，交給身邊志願者。志願者驚訝：「兇殺還沒開始呢？」

    主席台距離看臺不遠，聽見一片的噪雜聲，林管家拿了麥克風問：「怎麼回事？」

    「有位先生，寫好了兇手。」志願者用對講機回答。

    「拿過來。」

    林管家接過黑桃A的卡片，展開看了一眼，道：「這位先生，請移駕到對面。你已經過關。」

    黑桃A看於明冷笑一聲，起身前往對面的座椅。於明迅速寫好卡片，交給志願者。志願者愣了愣。有沒有搞錯，這些人是預言帝嗎？志願者下去把卡片交給林管家。林管家道：「這位先生，通過本場考核，請移駕。」

    於明到了主席台，林管家道：「請交出手機和電腦等通訊品。對不起。」

    「沒關係。」於明把兩部手機放進袋子，拿到一個新編號2號。袋子被捆上，貼上編號。

    李復搖頭：「不服不行，不服不行。」

    倪秋問：「怎麼？」

    「於明他們竟然通過觀察他們準備工作，就破解了誰是兇手之謎。他們，太厲害了。」

    倪秋道：「第一個人怎麼知道答案我不知道，但於明十有八九是抄襲。」

    「作弊？」

    「可以這麼說。」

    ……

    於明坐在一號黑桃A的身邊，黑桃A冷冰冰道：「你偷看。」

    「吃餅乾嗎？」於明從公文包拿出一盒餅乾。

    「你……包裡都是吃的喝的。」黑桃A忍不住問。

    「常識啊，參加海選一萬多人，我不認為沈家會準備一萬多人的午餐。所以就自己攜帶。」

    我靠，對啊。自己TM的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這不是常識好不好？

    於明伸手道：「於明。」

    黑桃A考慮了一會，握手：「葉戰。」

    「幸會。」於明搖手。黑桃A發現於明不鬆手，將手拿高。再看於明眼睛看向對面觀眾席。心中納悶。然後於明手放開，握手搖擺四下？幅度很大的四下……我靠，這是利用自己去作弊啊。

    倪秋打開紙，面向李復，寫了個4。李復瞭解，也寫上4。然後一起交卷。林管家被震到了，就算這兩個挨在一起的人互相作弊，但是也說明了這裡有三個天才。

    李復拿了卡片問：「你怎麼知道於明會給我們暗示？」他一直傻乎乎看主席台，觀察各人的表情。

    倪秋則一直看著對面的於明，道：「拜託，他作弊過關，肯定也會幫我們作弊過關。這是常理。」

    「恩……作弊不太好，這樣會沒有進步的。」

    李復和倪秋坐在於明身邊，於明道：「介紹一下，樹葉調查社總經理，葉戰。這是我的同事，倪秋，李復。」

    「恩……」葉戰咽喉吐個音，就算是打過招呼。這讓伸手準備握手的李復很尷尬。葉戰將帽子蓋在臉上，開始睡覺。

    倪秋有些驚訝：「樹葉的葉戰？」

    於明問：「認識？」

    「可以說大名鼎鼎。去年，A市發生了一起一歲嬰兒拐賣案。全城人都在幫忙尋找這位嬰兒。最後孩子找回來了，就是樹葉調查社的葉戰，追擊人販為時半個月，超過一萬公里路程，最終將嬰兒找回。葉大俠，幸會，幸會。」

    「嗯。」葉戰回了一個字。

    倪秋不僅聽說事跡，而且還知道葉戰這人不愛出風頭。嬰兒找回來後，樹葉調查社歇業兩個月避風頭。後來乾脆把公司關了。沒想到又悄悄註冊了樹葉調查公司。別人調查社名氣越大越好。樹葉調查社則很抗拒出名。但是調查社業內，包括杜青青在內，都知道葉戰此人。雖然樹葉調查社出名就這一個案子，還是警察在記者招待會上無意洩露的。

    「哎呀！」對面一片嘩然，然後看見管家慢慢躺倒在地上。『兇殺案』終於是發生了。一名『警察』開始對另外七人問話。然後還有警察出具的屍檢結果。現在就要看這四百多人中誰能抓出兇手。

    兇殺案第一分鐘，萬事通調查社王朝和馬漢被淘汰，他們交頭接耳被志願者逮個正著。加上堵車被淘汰的張龍趙虎，萬事通只存活劉莽一個人。海娜第一個交卷，被淘汰。

    李復看於明正咬著指甲看對面兇案，問：「怎麼？」

    「隧道堵車、食水下藥。這兩個篩選選手我理解。但是設計兇案，我有點不理解。」於明道：「總感覺不是尋寶這麼簡單。葉戰兄弟，你有沒有內幕消息？」

    葉戰轉頭：「有。」

    「是什麼？」

    「……」葉戰根本不回答，帽簷一蓋臉，人朝後一靠開始睡覺。

    「拉鏈開了。」於明道。

    葉戰忙低頭，雙手摸牛仔褲。發現哪有開。怒氣沖沖看於明，於明正在拉褲鏈，微笑解釋：「我說我的。」

    葉戰面無表情的轉頭，蓋回帽子。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想秒殺身邊這個男人的心理。

第五十九章 峰頂莊園

  


    半小時後，只有四十名選手留了下來。四十名選手移動到了一側，主席台道：「最後一輪海選，請大家按照號數，一位位到主席台。」

    葉戰當先起身，走到林管家面前。林管家拿了一張紙道：「請回答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體育館外有幾位兒童。第二個問題：兒童中幾位男性，幾位女性。第三個問題：佩綠色護腕的兒童身穿什麼顏色衣服。」

    葉戰輕磋下左眼，左眼中的隱形眼鏡看管家手上問卷，紙正面的痕跡顯現到背面。葉戰回答：「五個，三男兩女，穿綠色衣服。」

    林管家點頭，一名女志願者道：「請這邊走，這是你的私人物品，請收好。」

    於明下來，回答了同樣答案，也被一名女志願者領著從側門離開。

    李復沈思一會：「五個，三名女性，穿藍色衣服。」

    管家在紙上寫了個字道：「請一邊稍等。」

    接下來的回答五花八門，還有回答不出來惱羞成怒的，還有大喊大叫的。這些搗亂的人立刻被保安架走。倪秋也被淘汰了。

    林管家面前是二十二個人，這些人中都是只回答或者只蒙對一道題的人。林管家算下人數點頭：「歡迎你們參加尋寶遊戲，請跟我來。」

    體育館的側面準備了兩輛大巴車，於明和葉戰坐在一二號，其他人上車後，大巴車離開體育館，朝郊外開去。

    沈萬的住宅稱為莊園，自然不是一般的大。但是沒有人想像到，這莊園竟然建設在一個山峰上。大巴車離開主道，開向側面支路。一路朝上，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面前出現一個建築物。

    這裡是一個小廣場，門口有穿了制服的八名保安。兩名保安引導汽車停車。於明等人下車，保安帶領向前走，前面是一座二十五米長，十米寬的水泥吊索橋。橋下是深淵。保安道：「索橋只能通過小車，所以你們要步行到莊園。」

    從橋的這邊，隱約可以看見樹林中的莊園一角。大家過索橋，一哥們低聲道：「有錢人就是牛，建這索橋最少要幾千萬吧。」

    李復道：「我一直以為只有英國才有這樣的莊園。」

    林管家介紹道：「這莊園確實是英國爵士建造的的。莊園始建於二戰前。這位英國人的母親是中國人，他來到中國。喜歡上了中國，於是建造了這座莊園。二戰時期，這裡曾經是盟軍一支情報機構的駐點。因為莊園主破壞了橋，所以一直保存完好的改革開放後。老爺在四十年前，購買了這座莊園。並且搭建了索橋。十年前，才建成這座新的吊索橋。」

    於明問：「你老爺是不是有很多仇人？」

    「呵呵。」林管家笑：「小夥子真會想像。」

    葉戰冷笑道：「從一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五年身家千萬。沒有仇家倒是奇怪了。」算算當時千萬，如果進行投資，現在有幾十億的家產，一點都不奇怪了。

    林管家一笑，並不回答。繼續介紹道：「本莊園為英式城堡建築風格，高三層，一共有三百八十七個房間……」

    於明撞下葉戰：「喂，還有呢？」

    我們很熟嗎？葉戰沒理於明。於明再撞一下：「說說嘛。」

    再撞，葉戰閃開，於明一個踉蹌，李復忙扶住。

    於明咬牙，葉戰走在他前面悠悠道：「沈某，綽號白鯊。是當時東南亞最凶狠一夥海盜的水手。兩年後帶人造反殺死船頭當上了船頭。三年船頭生涯後消失在東南亞海域中。」

    林管家轉頭，眼神帶著幾分殺氣的打量葉戰：「沒請教？」

    「葉戰。」葉戰毫不畏懼林管家的眼神回答。

    附近的人聽聞葉戰的話語，開始交頭接耳。林管家道：「不管老爺以前是幹什麼的。老爺只有一個多月的陽壽。今天請各位俊傑來是找東西。誰要是不滿，可以現在離開。萬元酬勞拱手奉上。」

    對啊，你管人家怎麼發家的。其實沈萬發家還有很多人有興趣研究。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資金的小人物，突然成為投資大亨，不能不勾起大家興趣。在流傳幾個版本中，海盜頭目就是其中一個版本。沈萬從來不闢謠，不說明。和他做生意的人，沒有人去介意他的過去。不和他做生意的人，根本就無法見到他。所以傳言始終是傳言。再者，海盜一般活動在公海，調查取證還有司法管轄權在當時都非常的模糊。

    走到莊園的正面，大家不禁讚歎一聲。這真是一座英式風格的城堡。不過一些外表、牆體都經過二次裝修，少了幾分貴族，多了幾分土豪味道。莊園的保安很多，都穿著制服，他們有的守衛在自己崗位，有的牽狗在城堡附近巡邏。城堡兩邊還有一排兩層高的房子，看上去像是宿舍樓。

    張諾楠和杜青青正在城堡二樓觀景台聊天，看見於明和李復，揮手。於明和李復回應揮手。

    進入城堡，是一個大客廳。豪華的吊燈，一條長五十米的長木桌頗顯中世紀歐洲風格。桌子上已經鋪設了桌布，八名身穿服務員服裝的女子正在擺台。客廳南北各有一條走廊，走廊盡頭和客廳中央有上樓的石頭台階。

    李復惋惜道：「可惜，這些台階鋪上地毯後，就沒有一點文化感。」

    於明笑：「鋪了地毯最少不用擔心摔倒。李復，你有沒有發現，在橋那邊有兩架直升機的停機坪，但是卻沒有直升機。」

    李復還沒開口回答，林管家道：「大家都餓了吧？請根據自己號數上座。一樓和二樓有休息的房間，也對應大家號數。請大家不要去三樓，那裡是老爺休息的地方。城堡一樓裡有健身室、電影室、遊泳池……城堡後面還有籃球場，網球場。大家飯後可以自由活動。不過，今天天氣預報說會有暴雨，請大家及時避雨。」

    說話間，二十名直接入選的人，還有包括張諾楠在內的兩名警察從中央樓梯下來。一個男選手的邊走邊大聲喊問：「管家，什麼時候開始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