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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2:30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1-5章「完結」)
                作者:潘妃

  【推薦語】
  序言
  第一章 天空之鏡 上帝之城——玻利維亞遊記
  第二章 海洋之鑽 非洲之匕
  第三章 紅粉之湖 荒蕪之國
  第四章 綠色之角 綠色之國(一-五)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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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推薦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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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之間看到了這篇是美文、是美詩的好遊記,內容很吸引人,作者潘妃爲讀者展開了一幅幅異域他國的绮麗風景畫卷,帶你周遊世界。美女作者那種行云流水之才、妙語連珠之智、新穎獨特之見,是很多人博覽群書都難以達到的寫作境界。許多人欣賞作者的直白,鄙視時下的虛僞;也很佩服作者的才思,知識面的寬廣;佩服作者盡情享受生活的那種開放浪漫的胸懷。她活出了真實,活出了自我,活出了快樂,活出了自在。文中雖然有對性生活自然流暢的描寫,但好而不色,文字很真實,不浮誇,內容不邪不淫,美情加美景,對遊記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以她的學識,以她的見識,以她的經曆,以她的姿色,以她的睿智和圓滑,什麽人能征服她?但,性與愛,靈與肉,開放與保守,放蕩與正統,都是相對的,食色性也,作者也不例外,她享受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對潘妃遊記中的有些觀點許多人也是見仁見智,不贊同或持批評態度的。有評論曰:巫山云雨自古長,潘氏長篇敘衷腸。周遊尋歡存野趣,一覽方知女中狼。
  此貼太吸引人,許多人讀后建議作者出書,爲一睹爲快,現推薦給網友們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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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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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先交代一下我自己。我是1970年生人,女,留學英國愛丁堡,所學專業是金融。畢業后,選擇紐約,順利進入普華永道。后因工作關系,結識一美籍高管,一見鍾情,結婚生子。從此,便辭掉了工作,定居邁阿密。三年之內,生了2個兒子,生活很平靜。直到有一天,發現我的外籍丈夫有外遇,並且是和一個男人保持性關系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離婚。那一年,我35歲。
  雖然我的思維已經西式,雖然婚后我也並未曾對丈夫保持性的忠貞,但我還是不能接受丈夫是雙性戀的事實。丈夫也很通情達理的和我辦理了離婚手續及財産分割,我分得了400多萬美元的存款和有價證券,以及一幢200平米的住宅。更重要的是,獲得了兩個兒子的監護權,我並不希望兒子重蹈父親之路。盡管,他們有選擇的自由,但那是成人后的事情。
  離婚后,把孩子送回父母處,我也沒有打算立即工作。人生是用來享受的,35-40歲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齡,花開雍容,蜜桃成熟。我打算把這五年時間用于周遊世界,用于體驗陌生的世界,以及陌生的人。
  我的觀念並不保守,我也追求性靈的自由,所以我並不介意和喜歡的陌生男人發生愛情和性關系。更何況,在東方端莊的面孔下面,內心是騷動和不安的。如同丈夫曾經對我的評價,在古色古香的東方氣質下,我在骨子里有拉丁女郎的奔放、狂熱。
  五年間,我一個人走過世界很多美景。但我並不孤獨,因爲旅途中我不曾缺少男人,甚至同時擁有兩個以上。
  2011年,我停下了我周遊世界的腳步。趁著見過的美景尚未遺忘,趁著身體的余溫尚在,我決定寫下這五年的心路曆程。
  從心而性,由性而心。心性之中,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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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一章 天空之鏡 上帝之城——玻利維亞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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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的夏天,我選擇旅行的第一站,玻利維亞的烏尤尼鹽沼。
  據說,烏尤尼是世界最大的鹽沼。長約250公里,寬約100公里,盛産岩鹽與石膏。4萬年前,烏尤尼鹽沼所處的區域還是一個名爲明欽湖的巨湖,之后逐漸干涸,之后由于安第斯山脈的龍騎,形成了烏尤尼鹽沼。
  和前夫戀愛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休假的時候到處旅遊。那時,我很偏愛高山湖泊,比如青海湖、納木錯,迷戀于高山湖泊的湛藍、曠遠,或許體現的恰恰是我的內心孤獨。
  前夫知道我的喜好,也打算把蜜月的第一站安排在玻利維亞。在古印加的文明之中,開啓我們婚姻的神聖,別有意義。只是礙于中國婚姻傳統,我們把蜜月之行定在了西藏,也算是回門的另外一種形式吧!
  選擇玻利維亞,選擇高山之國的烏尤尼鹽沼,還因爲這里是傳說中的“天空之鏡”。
  “天空之鏡”,曾被國家地理雜志列爲世界十大奇景之一。夢想之地,我很期待。
  在玻利維亞首府拉巴斯下飛機后,我便直接搭乘旅遊大巴,直奔烏尤尼鹽沼。烏尤尼鹽沼位于阿爾蒂普拉諾,屬于3000多米的高原。
  大巴在行駛幾個小時之后,便進入了高原。安第斯的高原,所見的動植物極少。四目所望,皆是戈壁。在沒有人煙的荒原上行車,第一次沒有丈夫陪伴的旅行,很孤單。總有滄海一粟的感覺,只能說:天地之大,生如塵埃。
  還是個女兒家的時候,我很討厭灰塵漫天,覺得髒。但如今,大巴奔馳在山丘起伏、一望無際的荒原之中,煙塵滾滾,我忽然很喜歡這種情境。湮沒了黃塵古道,黯淡了刀光劍影。黃土,才是我們永�的家園。
  接近烏尤尼鹽沼的時候,奇迹出現了,遠方忽如海市蜃樓。
  烏尤尼面積空曠,地面平整,海拔差異幾乎爲0,鹽沼又因淺水覆蓋,如鏡面光滑,地表反射率極高,烏尤尼鹽沼固有“天空之鏡”的說法。
  遠望鹽沼,純白一色,四野寂靜,恍若隔世。
  看到藍天白云毫無差異的倒影于鹽沼平面之上,栩栩如生,真的無愧于一面鏡子。鹽晶剔透,熠熠生輝,而且還是一面水晶之鏡。
  同車的遊客們,也不由的發出贊歎之聲。
  我想,我也是不虛此行的。
  釋迦牟尼是悲哀的,如果他能誕生于此,彼岸的世界不再是曼陀花雨的絢爛,而是湖天一色、一望無垠的甯靜淡然。
  釋迦牟尼成佛的阿納馬河不過是條水溝。如果在烏尤尼成佛,釋迦牟尼或許更能精深心性本淨的禅理。因爲在烏尤尼鹽沼,更能頓悟何謂“如夢如幻,如癡如醉”。
  下車之后,簡單吃點干糧。烏尤尼鹽沼對環境要求極嚴,不允許遊客留下定點垃圾。
  司機說我們的運氣很好,因爲今天鹽沼顯得格外清澈干淨,這源于昨晚剛剛下了一場小雨的緣故。鹽沼所反射的天空景色,分外的真實、空靈。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鹽沼邊,癡癡的欣賞“天空之鏡”。
  想來,此情此景,應該用“月光如水水如天”詩句形容,但江樓的思悄然過于狹促,遠不如烏尤尼的杳溟。此時此刻,或可用“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詩句比喻,但劉禹錫的洞庭山水失于陰柔,遠不如烏尤尼鹽沼的清湛。
  沈迷之中,一個小夥子用英語向我打招呼,問我是否需要導遊的幫助。這個小夥子是典型的印歐混血,175左右的身高,西方式的面孔,笑容陽光,彬彬有禮。
  第一印象感覺不壞,我就問及價格。這男孩告訴我,如果是一個人包車,穿越烏尤尼鹽沼的價格是150美元。
  看了看這個男孩改裝的房車,雖然不是很奢華,但卻干淨、簡單,也就答應了。時間是從今天中午,到明天中午。
  在天空之鏡,晚上欣賞璀璨星空,也是別具一番滋味。在玻利維亞,不必擔心和陌生人在一起,這里民風淳朴,治安很好。
  我還沒有坐定副駕駛,這個男孩就表現出了南美人特有的熱情,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古斯塔法,今年25歲,從大學畢業開始,就在這里做起了司機兼導遊。
  然后,他問我,我來自哪里?
  我說:我來自china。
  古斯塔法顯得很驚訝,他說做導遊幾年來,從未遇見過中國人,倒是日本人接待過一些。
  我問:你對日本人的印象怎麽樣?
  他說:很好,守規矩,懂禮貌。
  古斯塔法很健談,誇耀我是他見過的最美麗、性感的東方女人。我,其實美麗談不上,但對比大多數含蓄的中國女人,我似乎比她們更多一些開朗,也可以稱呼爲放蕩吧。
  汽車慢慢的行進在烏尤尼鹽沼之上,而我也在聆聽古斯塔法的介紹。玻利維亞原名叫做玻利瓦爾共和國,后來改名,這個國家其實是很貧窮、落后的。但通過古斯塔法,可以知道國民性格的蓬勃向上。其實,這也是南美大陸的普遍特點,金樽明月,及時行樂,無所顧忌。
  當然,玻利維亞先后在100多年前與智利戰爭中失去了出海港,和巴拉圭的戰爭中失去了南部盛産石油的地區。其屈辱的曆史,可以和中國近代相媲美。領土的喪失,雷同于上世紀90年代的冮。
  行至一個多小時,古斯塔法請我下車。他說,“天空之鏡”剛下過雨,折射率最爲完美,適合拍照。
  于是,我們停車,漫步于鹽原之上。鹽沼上留有雨水,更顯空澄清湛。看著廣袤的前方,藍天白云被完美的映射于鹽沼之中,仿佛是兩個平行的世界。沈醉于如此純白、透明的世界之中,我也仿佛進入了鏡子中。未知顛倒,不知所云。
  我說:這大約就是天堂吧?
  古斯塔法說:NO,這是死亡的幻境。
  我說:死亡?算了,這有些太可怕了。
  古斯塔法認真的說:不,死亡是另外一種活的方式。在我們印加文明里,生命是一個不間斷的循環過程。
  我說:在東方文明里,生與死也是互相融合的,那是一場輪回。
  古斯塔法說:但在印加,死亡是永�的結局。印加人對死亡是崇拜的,他們從古就有人祭的習俗。
  我沒有再接言,或許瑪雅和印加文化有著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死亡的向往和皈依。仿佛是我眼前的情景,空曠、孤獨、清澈,如丹青般的美麗,又如鏡空般的虛無。
  古斯塔法很會討女人喜歡,又在遠方爲我拍攝漫步于鹽沼之上的DV。行走在潔白的鹽沼紙張,鹽粒晶瑩,鹽水澈清,我真的仿佛是一位公主,不食人間煙火,不受塵埃所侵。
  快到傍晚時分,天色昏暗起來。
  古斯塔法說:親愛的,天空之鏡夜晚的星光更爲美麗,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南美人很隨性,認識不久,他就喜歡稱呼我爲親愛的,他也是真的很喜歡我。我呢,欣然接受這個稱號。36歲的女人能夠得到25歲男孩子的青睐,很有成就感。
  我也並不排斥這個大男孩,古銅色的皮膚,健壯的身材,有些拉丁化的英俊面龐,在茫茫的原野上,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起碼,夜深人靜的時候,相擁這麽一個帥哥入眠也是很惬意的。我不是淫蕩,因爲每個人都避免不了內心的孤獨。就像這寂靜無聲的茫茫鹽沼,必然是每個人的最終之地。
  隨便吃點干糧,古斯塔法居然在車內還準備有熱水,這讓我很驚訝。旅途勞頓,片刻功夫我就睡著了。
  不知道何時,迷懵之際,被古斯塔法推醒了。
  透過車窗,我看到了天空之鏡的星空。大約是高原,離的近緣故,星空顯得格外璀璨,炫目,不可思議。我們都喜歡仰望滿天星光,但如果我們的腳下也是熠熠星光呢?會不會有行走于星空之上的感覺?
  漫步在平淨的烏尤尼鹽沼之上,腳下,就是星光璀璨。夢幻空靈的感覺,仿佛是置身于宮崎駿的動漫之中。如《天空之城》在虛無和超脫之中,唯美的感覺浸潤了我身體的全部。猶如《穿越時空的少女》,點滴的散落于真實和虛擬之間。
  此時,實體的我已經不存在了,靈魂彌漫于烏尤尼鹽沼的全部。這種精神境界,大約就是般若、涅盤、禅那,梵我如一,物我兩忘。
  古斯塔法也就這樣陪我呆呆的呆了幾個小時,直到我們感覺到了寒冷。
  古斯塔法給我披了一件外套,然后說:回去吧,天很冷。
  我點點頭,在古斯塔法的攙扶下,依依不舍的回到車上。
  爲了取暖,古斯塔法再次發動車。還給我倒了一杯玻利維亞特産的高原葡萄酒,味道有些澀,但能在這荒野和帥哥喝上一杯葡萄酒,也是賞心悅目。
  我們都沒有拘謹,閑聊星空美景。酒至半酣,古斯塔法忽然問我對烏尤尼鹽沼有什麽感覺?
  我說:仙境?天堂?希冀之地?很難用某個英語單詞具體形容,但這里的美有些超現實主義風格,頗如新海誠的動畫,超然于現實的美感。
  古斯塔法不知道新海誠是誰,但他在旁邊忽然說:天空之鏡,無與倫比。
  我很欣賞古斯塔法的總結,就如當年羅格總結北京奧運會。也在刹那感覺,這個大孩子很有思想。于是,目不轉睛的欣賞這個帥哥。
  古斯塔法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在幾十秒后,也用眼睛直視我,里面似乎充滿著火焰、欲望。
  我點點頭,古斯塔法很知趣的走過來和我熱吻。我也沒有做作,兩個人在星光下,熱烈擁吻。雖然,古斯塔法的胡子有些扎人,但我喜歡濃烈的感覺。舌頭,如泡泡糖一般被他吸吮。
  情濃時刻,呼吸急促的我,把古斯塔法的手放在我的胸前。我也擁抱著古斯塔法說:你很健壯,親愛的,我也很喜歡你。
  之后,古斯塔法很溫柔的幫我擦拭身體,並說他很健康,古斯塔法說,我是他生命中的第二個女人,第一個女人是他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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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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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二章 海洋之鑽 非洲之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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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玻利維亞,我就回到了南佛羅里達邁阿密的家中。
  在飛機上,俯瞰大地在云層中若隱若現,忽然感覺這就像我們若即若離的人生。我也曾經很喜歡把人生比喻成流水,或是浮萍一般的隨波逐流,或是青萍一般的隨遇而安。但在8000多米高空,云散云聚,胸中忽然有諸法如幻、萬法皆空的道谛。
  幾個小時前,還和穆斯塔法極盡世間溫柔之事。幾個小時后,天各一方,或許衆生不複相見。大概,這就是“性空緣起、緣起性空”的道理。
  飛機上,我在想,空,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大乘空宗有“八不”——不生亦不死,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去。我們所居的色法世界其實是不空的,但我們歸宿終究是空的。但脫離于苦海,空又未必是空。
  何爲空?僧睿或許知道。可惜,他人已經去了上千年之久。
  我不是佛教徒,但我偏愛“三界唯心,萬法唯識”的佛學邏輯、佛教禅理。
  記得有一次去天童禅寺,看見衆多香客在佛陀面前口念阿彌陀佛,向往往生淨土,我表現的很不以爲然,甚至是有些急躁。
  出寺門的時候,一個中年戴眼鏡的僧人問我爲何不拜佛?
  我說:我不喜歡這麽露骨的偶像崇拜。
  這家夥反诘道:當年,中國人不也是山呼毛主席萬歲嗎?
  莫名其妙的提到毛主席,我很生氣這個僧人的無禮,有些不厭煩的說:所以,偶像崇拜是昧心的行爲。
  這個僧人賤賤的笑了一下,說:女施主犯了“嗔”戒,不利于修行。
  我忽然對這個僧人妩媚一笑,並以雙手勾住這個僧人說: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語,你覺得我今天是漂亮還是性感呢?
  這個僧人被我突如其來的冒昧舉動嚇壞了,一時間居然不知所措,無以對答,只是呆呆的看著我。
  我說:和尚,別看了,我知道你現在已經“貪、嗔、癡”三毒皆染。
  說吧,我揚長而去,留下這個發呆的和尚。
  路上,有幾個旁觀的香客大贊我有慧根,可以禅修。
  我對佛教,以及任何宗教都是不感興趣的。一則不喜歡心靈被束縛,二則不喜歡莫名其妙的偶像崇拜,三則受不了宗教的清規戒律。
  世界是美好的,我喜歡品嘗各地的美食,享受各地的風情,以及放縱感官的快樂。宗教,在我面前其實是一塊絆腳石。
  等到有一天,我老態龍鍾的時候,牙齒掉光了,走路也需要拐杖了,身體也開始干癟的時候,奄奄一息之際,我會皈依基督教中的路德教派,因爲路德宗的核心教義就是“因信稱義”。路德說,他可以在上帝面前奸淫100次,而不影響他在上帝面前稱義。
  這點頗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禅宗觀點。
  人生苦短,在高節奏的現代生活方式面前,信仰也需要快餐,而非各種儀式繁瑣、教義繁複的苦行宗教。
  離開玻利維亞,離別穆斯塔法,居然會有這麽多的感悟,我對自己也很奇怪。
  無滅無生,曆千劫而不古;若隱若現,運百福而長今。
  我的家位于邁阿密的某個小鎮,而且是個西班牙移民聚居的社區。回到家,就把家里外擦拭一番,我不喜歡有灰塵的感覺。心性本淨,爲客塵染。
  然后,泡了一個澡,把身體洗滌干淨,美美的睡了一覺。在玻利維亞的高原上,馬不停蹄的奔波三四天,真的有些累了。睡夢之中,我似乎聽見古斯塔法在呼喚我的聲音,但我懶得回聲。
  第二天,我就給社區附近的鄰居分發玻利維亞的禮物,其實就是在玻利維亞買的工藝品,大多有印加帝國的痕迹。
  很多人以爲美國社會生性冷漠,缺少人與人的關心。這是誤解,起碼在我居住的社區里,鄰居們之間都是友好往來的。周末,幾個家庭聚集在后花園燒烤,也是常有的事情。當然,這種聯系的紐帶也源于這個社區的西班牙后裔多是信仰天主教的緣故。
  作爲上帝的子民,他們都期冀耶稣基督的拯救。
  當我正準備派發禮品的時候,經過神父JOHN,聽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鄰居克雷茲•費爾南德茲先生不幸于昨晚去世了,享年59歲。第二天,也就是在今天,準備送克雷茲先生最后一程。
  和克雷茲及費爾南德茲夫人都是很好的朋友,突然聽到死亡的訊息,我也感到很震驚和悲傷。費爾南德茲夫人,爲書寫的方便,我還是稱呼她爲奎瓦娜吧。
  奎瓦娜說克雷茲先生死于胰腺癌,昨晚淩晨左右去世。
  去世前,神父爲克雷茲做了最后的“病人傅油”,這也是天主教的七件聖事之一。其實,這也是基督教特有的臨終關懷。無非是,神父爲病患祈禱,祈求天主派遣聖神,賜予恩寵,並配以禱文。
  基督教里,死亡,並不僅僅是肉體寂滅本身,還代表一種永生。
  奎瓦娜說:克雷茲先生走的時候很安詳,那是,他握著她的手,相信自己會與仁慈的天父同在。
  我也只好收起禮物,並祝福克雷茲一路走好。
  中午時分,在社區內的天主教堂內,鄰居們紛紛到來,爲克雷茲先生做最后的送行。
  雖然不是天主教信徒,但死亡都是人類面臨共同的困惑,我不希望自己孤單,于是也來參加。
  神父首先安慰了克雷茲夫人及其兒女等親友,說,克雷茲先生並沒有離開我們,他只是去了一個更加光明、幸福的世界。那里,充滿著天父的慈愛。然后,神父宣告逾越奧迹,告訴信衆要懷抱將來在天國重聚的希望,鼓勵大家珍惜現在。在宣讀永生之言后,我們爲死者做最后的告別禮。
  除了聖樂外,天主教的葬禮進行的莊重、安靜,甚至達到了聲無哀樂的境界。對比中國對死者的繁冗禮儀,尤其是佛道之類的熱鬧法事,我更喜歡天主教的死亡儀軌。
  關于中國人死亡,佛道二家的同時登場,更可以體現中國人是沒有純粹的宗教情節。信仰道,因爲道家可以延年益壽;信仰佛,因爲佛可以爲我們提供極樂世界。
  想一想,仍舊是世俗的繼續,俗不可耐,好生無趣。
  我喜歡神父的禱告,因爲他更具有人性化,或者更具有普世性吧。
  JOHN神父是這樣說的:“主,爲信仰你的人,生命只是改變,並非毀滅。我們了結了塵世的旅程,便獲登永遠的幸福天堂。”
  如天主教解釋的世界,人都是由原罪的,煉獄之中,是我們洗滌罪惡的過程。
  葬禮結束后,鄰居們紛紛向奎瓦娜表示悲傷並安慰后,各自回家。葬禮,很簡潔的,但大家都很哀傷。不似中國,葬禮的禮節雖然名目繁多,但來客更多的是礙于人情,而非人性本身。
  葬禮而言,我倒是覺得西方的葬禮更加真實,貼近人性。
  之后的某一天,我在別墅前見到了奎瓦娜。打聲招呼,問爲何這幾天見不到她了。
  喪夫,奎瓦娜人顯得瘦了一圈兒,要知道作爲西班牙血統的美女,奎瓦娜身材高大,身形飽滿。
  她說:我這幾天一直忙于整理克雷茲的遺物,沒時間出來。
  我問:以后,你打算怎麽辦呢?
  她說:我想出去旅遊一陣子,暫時忘掉哀傷。
  我知道,奎瓦娜和克雷茲是一對兒恩愛的夫妻,結婚30年來,兩個人始終居住在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顧雙親,哺育子女。
  克雷茲家庭很寬裕的,他生前是一家知名報紙的專欄作家。不過是在20年前的一場意外中,克雷茲先生半身癱瘓,靠輪椅生活。爲此,奎瓦娜也辭去了百老彙舞蹈演員的職業,專心成爲家庭主婦,一心一意的照顧克雷茲,不曾離過半步。
  爲此,克雷茲先生是很感激奎瓦娜。每逢生日,都會爲夫人寫幾首愛情詩歌,並訂裝成冊,然后讓鄰居的孩子們逐家的送。二十年來,逢奎瓦娜生日,鄰居們都會爲其送來玫瑰花,這似乎已經成爲社區的一個傳統。
  而社區的神父,也很有心,珍藏了克雷茲先生的每一本詩集。說,這是社區的福分。
  我和前夫沒有離婚的時候,也曾參加過他們夫妻的晚宴。晚宴的高潮是幾杯葡萄酒下肚后,克雷茲先生深情朗讀情詩,然后是他們夫妻的熱吻。
  拉丁人是很熱情的,永遠不會掩藏自己的真情流露。
  一般在晚宴過后,在克雷茲家的院子里,大家都會載歌載舞。其實,更多的時候是欣賞奎瓦娜的拉丁舞,宛如電視上看到的西班牙女郎風情,熱情撲面,灼熱如火。看來,西班牙人真的都有跳舞的天賦。
  閑聊一陣,我就和奎瓦娜約定,一起去巴哈馬群島度假。
  邁阿密和巴哈馬群島,也就是幾百里的距離。加之,佛羅里達半島本身就是位于加勒比海,其海灘風景和巴哈馬群島、開曼群島、牙買加、多米尼亞等加勒比海諸國差不多。
  受美國的影響,加之邁阿密有很多中北美洲的移民,巴哈馬的風土人情也和邁阿密差不多。我想去巴哈馬群島,更多的時候是想陪陪奎瓦娜。
  我很感激奎瓦娜,第一胎早産,恰逢前夫出差,是奎瓦娜把我送到醫院並護理的。
  54歲的奎瓦娜,我對其一直有母親般的熱愛。
  十多天后,收拾停當,我就和奎瓦娜結伴前往巴哈馬。
  路上,奎瓦娜說:這麽多年來,是他第一次毫無牽挂的旅行。
  我說:是呀,這麽多年,我想天堂的克雷茲也會微笑的,因爲第一次不用擔心。
  奎瓦娜說:嗯,有的時候,死亡真的是一種解脫。不過,克雷茲的離去我還是有些傷心。
  我說:夫人,不必傷心,死亡是一種本能。當我們遠離它的時候,會感到恐慌。但無限接近的時候,其實它無限的溫暖、柔和。
  奎瓦娜接著說:是呀,人死之后,萬象俱空,就像聖父、聖子、聖靈的三個位格,其大愛,永遠以虛無缥缈的方式萦繞在我們的周圍。
  耶稣基督其實也是苦的。奎瓦娜淡淡的說。
  我問:爲什麽?
  因爲耶稣道成肉身、聖子受難、複活升天、末日審判等,耶稣從未平靜的生活每一天。
  我又問:耶稣到底是人呢還是是神呢?
  奎瓦娜說:這個,《聖經》記載未詳,但有的宗派認爲耶稣是個幻影,所以被打入異端。有的教派認爲耶稣是聖子,三個位格之一,爲挽救人類的原罪,無限綿存于我們塵世之中。還有的認爲,耶稣僅僅是個曆史人物罷了。
  我說:這個觀點和中國的佛教相似。譬如釋迦牟尼佛,大乘佛教認爲釋迦牟尼是個神,沒有實體,空如無存的方式存在于宇宙之中。小乘佛教則認爲釋迦牟尼則是一個曆史人物,並不是具有無限能力的超存在。
  奎瓦娜說:恩,看來天下歸宗。任何宗教都不過如此,唯一的偶像崇拜,超然的天堂存在,以及人類自身的罪惡。
  在去往機場的海濱大道上,海面如鏡,我的內心也達到了從未有過的安靜祥和。
  在海濱寬闊干淨的馬路上,亦不過是“道可道,非常道”。
  從美國到巴哈馬是很容易的,當天晚上我們就入住首都拿騷的某家酒店。
  接待我們的服務生有些華裔的面孔,一問,得知其有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據說,其祖上是在美國的華工。后輾轉流離,到巴哈馬捕魚爲生。
  服務生叫做英•格拉漢姆,不曉得這算不算中國文化的傳承。但小夥子早已西化,說的一口的流利的美語和西班牙語。
  送到房間,付完小費后,格拉漢姆就開始像我介紹巴哈馬旅遊的相關。
  我說:明天,你可以當我們倆的導遊嗎?100美元一天。
  在貧富差距較大的巴哈馬,100美元算是一個不錯的價格。格拉漢姆似乎有些害羞,臉紅紅的,不置可否。
  我說:可以嗎?你只負責介紹就可,其余費用都是我們承擔。放心,我們不會要求你提供SEX服務的。
  言罷,我和奎瓦娜都哈哈大笑起來。
  格拉漢姆更加腼腆,點點頭答應了,然后把他的電話留給我們。恰好,他明天休假。
  安頓好,吃罷晚飯,奎瓦娜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這些天,處理亡夫的瑣碎,她太累了。
  呆著無聊,忽然想起格拉漢姆很可愛,尤其是笑起來的酒窩,更顯青澀稚嫩。長夜無事,順手給這個大男孩打電話。
  電話那頭,格拉漢姆說他剛下班,回到家。問我有什麽事?
  我說:我想出去喝杯酒,你能不能陪我?
  他說:好吧。似乎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半小時后,我們在酒店外相見。爲了消除彼此的陌生,我還送了禮物給他。
  熟稔之后,格拉漢姆脫掉了剛開始的陌生和不安。開始滔滔不絕的向我介紹巴哈馬。
  巴哈馬群島長1220公里,寬96公里,由700多個島嶼及2000多個珊瑚礁組成,其中20余個島嶼有人居住。巴哈馬屬亞熱帶氣候,年平均氣溫23.5°C,非常適宜人類居住。一百多年來,這里一直是一座旅遊城市。
  拿騷,是巴哈馬的首都,人口不過20萬。拿騷最爲著名是就是港灣街,英國喬治王時代的建築,錯落有致的分布在街道兩旁。
  格拉漢姆說:感覺最爽的事情就是坐在老式的遊覽馬車上,欣賞沿途風景。一路上,您會看到數不清的曆史遺址、城堡。在里維埃拉海灘,夜總會、酒吧等很出名。
  提到酒吧,我很興奮,我喜歡酒吧的氣氛,也流連于酒吧的聲色犬馬。酒吧里,每每,我都會和心儀的男人發生一段浪漫邂逅。
  我說:小說子,我們去酒吧!
  其實,我是喜歡喝酒的。似醉非醉的感覺,似醒非醒的狀態,我會覺得是超脫。酗酒的人,和宗教的癡迷如出一轍,不過是沈湎于某種特殊的狀態罷了。
  畢竟是一座旅遊城市,拿騷的夜色,和世界上很多大都市一樣,也是燈紅酒綠、光怪陸離。街頭,不時有衣衫暴露的男男女女招搖過市,在宣泄著過剩的能量。
  在一家高檔的酒吧內,我品嘗著朗姆酒調制的雞尾酒,一面用眼睛環顧四周。
  在容納100多人的酒吧內,客人多是歐美。那些陪酒的,多是當地的年輕女孩,但以黑人居多。加勒比海的很多國家,當初都是大種植園,國民半數以上是非洲奴隸的后代。
  那晚,我穿的很隨意。淡藍色的牛仔短褲,白色的短袖,玉腿修長筆直,雙乳若隱若現。頭發呢,簡單的扎了一個馬尾辮,顯得很年輕。
  我的出現,無疑是引起酒吧里很多男人的注意力。而且,我也知道,陪我的格拉漢姆也在有意無意的瞄我的雙乳。
  女爲悅己者容,每個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在雄性動物面前暴露自己的性感,也是雌性的本能。
  兩杯雞尾酒下肚,我的臉也熱了起來。
  酒壯英雄膽,格拉漢姆和我的聊天也更加放肆起來。
  開始的時候,還給我指點那些巴哈馬本地女孩子是出來賣身的。到后來,居然時不時的和周圍的女孩子開起玩笑。再后來,也像個情場老手一般,贊美我東方美女的性感。
  我問格拉漢姆:我有多美?
  他回答:你就是加勒比海的一顆鑽石。
  我說:鑽石很硬的。
  他說:但是無暇,剔透。
  我說:爲了我,我們干一杯吧!
  隨即,我們又干了一杯酒。
  少頃,我雖然意識很清醒,但眼睛已經朦胧。尤其是雞尾酒很辣,后勁兒很足,我幾次前往衛生間嘔吐。
  見我喝多了,格拉漢姆替我結賬,並幫我帶出酒吧門外。
  格拉漢姆很陽光,也很帥氣,這時候我情不自禁的生起憐愛之心。一面摟著格拉漢姆的脖子,一面用手撫摸他的臉頰,說:小夥子,你真帥。
  雖然我比格拉漢姆大了10多歲,但他是無法拒絕我這樣的女人,成熟性感,而且熱情如火。
  我柔軟身體此時依偎在這個男孩身上,尤其是雙乳,緊緊的貼在格拉漢姆的胸前。格拉漢姆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似乎有很享受這樣的過程。
  路過一家夜總會的時候,我提議進去跳舞。格拉漢姆以我喝多爲名,想把我送回賓館。
  也許是情欲沖動,也許是酒勁兒發作,我忽然用手抓住格拉漢姆的腰帶,說:陪我進去吧。
  格拉漢姆,苦笑一下,估計也是對我醉酒的女人無奈,勉爲其難的進了夜總會。
  夜總會里,DJ震耳,人聲鼎沸,我和格拉漢姆又喝了幾杯威士忌后,情緒受到感染,迷茫著隨著領舞瘋狂的跳了起來。
  我這個人是感性的,可以一杯清茶,一曲古筝。也可以一杯咖啡,一架鋼琴。也可以如今天這般,幾杯烈酒,然后就是群魔亂舞。
  我也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舞姿輕盈,腳步靈活,渾然忘我。而我對面的格拉漢姆,更是挑起了巴哈馬的當地舞蹈。一時間,我們竟然成了夜總會的主角,周圍的人爲我們拍掌叫好。
  情到極處,香汗淋漓,我順手把白色短袖脫了,只留乳罩,也和格拉漢姆挑起貼面舞。格拉漢姆的情緒也跟著高漲起來,跳舞的時候喜歡用勃起的下身碰撞我柔軟的身軀。
  一曲終了,我和格拉漢姆深情長吻。
  我喜歡長吻的感覺,有一種被吃掉的快感。
  此時的我,有些虛脫的感覺,一灘泥的伏在格拉漢姆身上不肯起來。
  知道我喝多了,格拉漢姆像個情侶般的,把我攙扶出夜總會。
  清爽的海風吹起,在格拉漢姆帥哥攙扶下,心曠神怡。我喜歡這個大男孩的酒窩,英俊潇灑。
  到賓館,格拉漢姆把我安頓在床上,意欲起身離開,我忽然抱住格拉漢姆的脖子,癡癡的說:親愛的,陪我吧!
  然后,我就把我的胸罩打開,一團玉乳完全呈現在格拉漢姆面前。
  要知道,從夜總會回到賓館的路上,我都沒有穿短袖。這在充滿比基尼的旅遊城市,並不算啥。甚至在邁阿密市中心,夜晚,經常可見比基尼的模特們到處溜達。
  格拉漢姆怎麽見到這樣的春情洋溢的場景?不知所措中,就在我的引導下親吻我的乳房。
  然后,很自然的脫下了我的牛仔庫、內褲。此時的我,已經是春潮泛濫,花香四溢。
  美乳叠香,玉門春水,格拉漢姆就象是密封,在我的花蕊處挑起了舞蹈。我也很受用這個年輕的大男孩,22歲,頗如霍去病,雖然嫩些,但慣戰。
  那一夜,癫狂三次。最后一次,格拉漢姆是在怒吼中一泄如注,而我也是在呻吟中迎接高潮。
  之后,兩個人如虛脫,裸屍般的躺在了床上。愛液、精液、汗液、唾液,交織在一起,整個房間散發著都是淫蕩的氣息。雖然墮落,但我很快樂。
  格拉漢姆說:我是她生命中遇見的一個最懂風情的女人。
  我壞壞的問:HI,難道,我不是你經曆最美的女人?
  格拉漢姆自知理虧,笑嘻嘻的回答:最美的,而且是終生難忘的。
  看表,已經是淩晨3點,我們倆也沈沈睡去。
  第二天,奎瓦娜敲門,要和我去吃早飯,我和格拉漢姆才醒來。
  出房門,奎瓦娜見我和格拉漢姆在一起,略微表現一點吃驚的表情,但隨后觀之如常。畢竟,我是一個單身女人,追求個人的性福是理所應當的。
  只不過,奎瓦娜信仰的天主教,在十誡中有“不得奸淫”字樣,思維上傾向于道德的純潔。
  吃完早飯,格拉漢姆帶我們前往著名的“天堂島”。
  天堂島,就如同你在風光紀錄片所見到的加勒比海一樣,海灘平整,海沙細結,天空蔚藍,白云空幽,海水澄澈,清波見底。加勒比海是世界上最爲干淨清澈的海洋,你甚至可以看到70米的海底,魚蝦在自由遊動。
  在此戲水,比較于九寨溝的山間清泉,更多一種熱帶海洋的味道,那就是灑脫、舒展。誠然,泉水的感覺總是清冽生冷,就象是《天龍八部》中的木婉清,清新美麗,但總拒絕千里之外。但在天堂島,更像《笑傲江湖》的藍鳳凰,真誠,熱烈。
  此外,林立的珊瑚礁和成群穿梭其間的熱帶魚,又使其成爲潛水的夢想之地。
  因爲昨晚喝多了,我沒有和奎瓦娜一起去潛水。擦了防曬霜,戴上墨鏡,在太陽傘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格拉漢姆聊天。
  極目所望,藍天碧海,蔚然一色。在玻利維亞的天空之鏡,我感受到的是天高云淡,在這里感受到得則是真正的海闊天空。70多米的海域,仍舊清澈見底,不愧是人間天堂,至淨、至純。
  用一首形容那種秀美的海灘風光,我更喜歡是張雨生的《大海》。我想,我會用一生等待這樣的美景。
  中午,吃的是當地頗負盛名的海鮮燒烤,喝了一杯酸橙汁。
  當天下午,格拉漢姆帶我們去哈勃島的粉色沙灘。所謂的粉色沙灘,源于整個沙灘都是由紅珊瑚被海水沖刷成的粉末構成。
  我想,明媚的粉色是巴哈馬的主色調,就如這里盛産的粉紅色的火烈鳥。
  巴哈馬一顆鑲嵌在加勒比海的粉鑽。
  可笑的是,格拉漢姆竟然待我們去一處天體海灘。很多男人會以爲天體海灘很性感,因爲有無數的裸體。其實,海灘上有很多老弱病殘,而且身材凹凸不齊,挺醜的。
  不過,和陌生人裸裎相對,這是在世俗社會無法體驗到得真實。
  在天體海灘,我也是第一次認真的看了格拉漢姆的身材,高挑,耷拉的JJ呈迷人的紫紅色,龜~頭外露,面目猙獰,想來是極品。
  那晚,我們又在房間里做了兩次。第一次,就有2個小時,格拉漢姆說他是在太累了。
  期間,他試圖想開發我的后T花,但被我拒絕了。太疼,我不喜歡這樣的冒失。
  第二次,格拉漢姆貪戀我的美足,把弄完我的蓮足半個多小時后,我是用嘴巴幫這個大男孩弄出來的。遊水寡精,我覺得,格拉漢姆有些精盡。
  有時候,我也想,自己就是一個發情的母獸,變態的性欲狂。
  第三天,本打算和奎瓦娜一起去巴哈馬別的島嶼去玩兒,可惜遇見了飓風。我們被整整的困在酒店2天。
  兩天里,在閑聊中,我和奎瓦娜約定好了去下一個地方,那就是非洲之匕的岡比亞。
  在岡比亞,在神秘的非洲大陸,我和奎瓦娜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原始沖動。
  選擇去岡比亞,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岡比亞的國家。
  飓風和台風是怎麽區別的?我不知道。貌似大西洋上形成的叫做飓風,而太平洋上形成的叫做台風。但在巴哈馬的那天,我們的運氣很不好,遇上了飓風,一切出遊活動被迫停止。
  飓風來臨,山呼海嘯,狂風驟雨,在黑壓壓的風暴云中,原來如少女般安靜、秀麗的淺海,也失去了往日的溫柔。瘋婆子一樣的呐喊、撕打著海岸,在宣泄著自己被壓抑的能量。
  這種印象,就像男女在性愛中的歇斯底里。歇斯底里的性愛,經常是情色大片表現的主題。因爲只有在歇斯底里中,人類才可以蕩滌出最后一絲性欲,而變得更加單純、簡潔。所以,我更喜歡激烈的性愛。高潮過后的虛無疲憊,恰恰是人生的本原。
  或許,我的文化基因里已經沒有東方的含蓄典雅,而是歐美的坦率直接。將卻還迎、欲說還羞、卻道天涼好個秋,這些李清照式的哀怨中,無疑是女人自虐自己。
  也許,你們無法理解我和陌生男人的第一次見面,僅僅因爲對目一視的喜歡,就上床。但我認爲這真的很正常。我的愛或者喜歡,是進行式的,沒有過去式,也沒有將來式。
  面對著極端惡劣的天氣,我問奎瓦娜:末日審判,就是這樣子吧?
  奎瓦娜說:未必有末日審判,但人都是由原罪的。
  “既然有原罪,造物主爲何要制造人類?”我問道。
  奎瓦娜說:那是爲了懲罰亞當和夏娃的偷吃禁果。
  “呵呵,你錯了,上帝造人在前,而夏娃吃禁果在后。”我反诘道。
  奎瓦娜一時語塞。
  我又問:奎瓦娜,作爲信徒,你肯定亞當和夏娃的一夜情嗎?
  她說:純正的信徒,當信守清貧、貞順和主的唯一。當然,我沒有那麽固執的。
  我笑了笑,掩飾一下自己,又道:親愛的夫人,祝福你早日找到真愛。
  奎瓦娜點了點頭,笑了一笑。這一年多來,奎瓦娜夫人似乎老了很多,頭發有些花白,眼角的魚尾紋也多了起來。但是身材,不得不說,絲毫沒有傳統西方女人的笨拙、臃腫。
  接著閑聊,談及下一站。因爲哥斯達黎加、牙買加、開曼群島等加勒比海諸島國的風土人情、自然風光的相似度很大,我們都沒有興趣。
  后來翻閱地圖,在非洲西岸,見一國家如魚腸般的插入非洲大陸。看其地形,奎瓦娜說這個國家象是一把匕首插入塞拉利昂。我說,這更像男人陰莖插入的平面解剖圖。逗得奎瓦娜呵呵直笑。
  她說:要不,我們就去這個國家吧?
  我說:好。
  這時候,我們才看清楚這個國家的名字,gambia。
  因爲飓風襲擊,導致巴哈馬的基礎設施損毀嚴重,兩天后,我們才回到美國。然后,就是辦理相關的旅遊簽證等。好在,美國是世界唯一的大國,辦理這些都是很簡單迅捷的。起碼,要比國內順暢的多。岡比亞,居然和台灣是邦交國。也可見,岡比亞是個窮國。
  一個月后,我已經和奎瓦娜夫人乘坐前往岡比亞的航班上。
  幾個小時的航程,片刻就到。
  到機場,出關之后,打算打個出租車尋找住宿的地方。
  正在等車的時候,前面忽然停了一台白色的豐田車,車主搖下門窗,用流利的中文說:小姐,歡迎你來到岡比亞?
  車主,典型的中國面孔。很震驚,居然在荒蠻,遇見了中國人。
  這個男人比較瘦削,但很精神。如果不是常年岡比亞的海風吹襲,他應該屬于斯文、秀氣的那種。
  感覺並不壞,我笑呵呵的說:運氣真好,他鄉遇故知。
  他也很爽朗的大笑,道:都是炎黃子孫,何必見外,你們去哪兒,我送你們一程吧?
  我用英語和奎瓦娜溝通一下,奎瓦娜點頭。
  于是,我們倆鑽進了這個男人的車里。
  車子發動,這個男人問我們:你們兩個女人,一中一外,到底是哪里來的?
  我說:我們是美國來的,到岡比亞是個人旅行,旁邊這位夫人是我的鄰居。
  男人點點頭,用英文說道:welcometogambia。
  我說:很幸運,遇到了中國同胞。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我對自己是很自信的,尤其是待人接物這方面。
  王勃的一句詩,很自然的拉近了我們的距離。但是他回的一句詩,也不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他的回答: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言畢,哈哈大笑。
  我說:淪落人,我怎麽稱呼你呢?
  他說:我姓步,名字叫步涉。家是福建人,這些年一直在非洲做買賣,主要業務是農場和工藝品加工。
  末了,又加了一句,在岡比亞,盛産很多珍貴樹種的。
  我說:兩步一水,你的名字別開生面。
  他倒是大言不慚,點頭道:據說,我的祖上是三國名將,東吳步骘。
  我笑道:那麽步步生蓮花的潘妃呢?
  大概是不知道蕭齊東昏侯的劣迹,步涉反問:潘妃是誰?
  我說:我就姓潘。
  步涉:難不成你就是潘妃?
  嗯。然后,我用力的點點頭。
  步涉又道:我還是叫你潘蓮花更合適。你說過,步步生蓮花。
  我說:隨便你叫潘蓮花,只要別叫潘金蓮就好。
  聽到此,步涉哈哈大笑。
  開始的交談很風趣,我對步涉的印象也更加親切。后來,他在自己的左臂上刻了蓮花的紋身,說是紀念我。
  當時我問:我還沒死,你紀念什麽?
  他說:每一次離別,都意味著永別。當然,這些是后話。
  在班珠爾,步涉爲我們找了一家很好的酒店。
  晚餐,當然是中國人的老規矩,步涉盡地主之誼。
  步涉說:岡比亞是典型的穆斯林國家,這里的牛羊肉燒烤很出名,配以熱帶香料等調味品,別具一格。
  聊天中,得知步涉今年42歲,恰好大我六歲。
  我說:步涉,我和你犯六沖喲。
  步涉說:無妨,潘金蓮和武大郎、西門慶都犯六沖。
  步涉是一個性格很開朗的人,尤其是當聽說奎瓦娜曾經是一名優秀的拉丁舞演員的時候,居然要求餐廳的服務員以瓢盆伴奏,自己裝模作樣的挑起了拉丁舞。而附近的岡比亞人似乎也受到情緒的感染,旁若無人的挑起了當地舞蹈。
  這就是非洲的風情,樂天知命,無欲無求。
  步涉也說,這里的人幾乎沒有積蓄的習慣,雖然窮,但享受生活是最大的快樂。
  晚飯吃完,步涉見奎瓦娜的樣子很疲憊,就建議我們回房間休息。
  臨別之前,我本打算和步涉握手作別的。沒有想到,奎瓦娜居然是和步涉相擁作別。
  見到我在一旁,步涉用中文說:潘金蓮同志,我們也抱一個吧。
  無奈,也只好去抱一個。擁抱的時候,步涉輕輕的親我一個耳垂道:潘妃,你真美。
  耳朵癢癢的,心里怪怪的。
  第二天,步涉是與我們一起吃的早餐。他說他今天沒有時間,讓他的司機陪我們旅遊。
  步涉說,岡比亞的人口才100萬多點,不如中國一個地級市大,首都也是乏善可陳,因爲這是非洲最小的首都。他建議我們順著岡比亞的唯一一條內河釣魚玩兒,還可以同時欣賞風景。
  人地兩生,我和奎瓦娜點頭答應。
  到港口處,黑人司機爲我們租了一條帆船,這名黑人司機兼任舵手和向導,我們揚帆起航。
  這個黑人司機大約30歲,和許多中部非洲的黑人一樣,魁梧壯實,尤其是黑黝黝的胸肌,油光锃亮,感覺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勇武。
  問其姓名,答曰安吉拉。
  安吉拉也有著典型的非洲性格,那就是直率,而且是話唠。沒等我們問,他就把自己的個人情況、家庭交代的一清二楚。一個老婆,三個孩子。
  最后,也學會了中國式的思維,那就是沒有忘記在我們面前誇獎他的老板是如何的仁慈、偉大。
  我問:穆斯林不是可以取四個老婆嗎?
  安吉拉說:以前是,但現在的人受過教育,推崇一夫一妻制。
  我說:沒有女權主義?
  安吉拉說:恩,現在的女孩子也很自強,不喜歡同時和其他女人分享男人。
  我說:如果我和奎瓦娜同時分享呢?
  安吉拉憨憨的笑,說:一位是東方來的美女,一位是西方來的美女,我不介意。
  我又問奎瓦娜:夫人,你介意嗎?
  奎瓦娜笑而不語。
  船在河間慢慢悠悠的行著,安吉拉也放起了拉丁的流行音樂。這點很適合奎瓦娜,她情不自禁的在船上跳起了舞蹈。
  激情四溢的安吉拉當然也隨著音樂的節奏,很快的融入了音樂中,兩個人在船板上忘情的舞了起來。
  我呢,懶得動彈。
  更爲重要的是,奎瓦娜舞姿輕盈,但卻不失熱烈,就象是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很難想象54歲的女人還會有如此的風情,如此的性感。我看了,好生羨慕。
  安吉拉的舞姿雖然不如奎瓦娜優美,但非洲土著舞的節奏感極強,動作有力,給人以雄健之感。
  隨著舞蹈的進行,兩個人的感情也更加的投入。不知不覺,安吉拉就脫掉了上衣。奎瓦娜呢,也跳起了熱舞,姿勢極盡挑逗、誘惑。
  歡快處,兩個人居然深情長吻。
  看到這些熱辣場景,我很吃驚。吃驚的是,作爲虔敬的天主教徒,奎瓦娜怎麽能如此縱情于一個非洲陌生男人。但我也不吃驚,因爲天主教的宗旨,就是自由、平等、博愛的普世。先夫已逝,奎瓦娜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快樂生活。
  不同于起源于印度的宗教,最新的天主教等並不提倡人的苦修。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天主教是鼓勵信衆享受生活的每一天。盡管,這與基督的原罪不相適應。
  幾曲終了,兩個人喝水休息。
  安吉拉問:我們的目的地是哪兒?
  奎瓦娜說: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在狹長的岡比亞旅行是從匕首把刀匕首尖的行程。
  我說:NO,這是從陰莖根到龜頭的旅行。
  陪伴的黑人道:NO,我們的國家不是陰莖。
  我聽了,淺淺一笑,問道:那麽,安吉拉,你的陰莖是你們的國家嗎?
  或許是我表達不當,或許是安吉拉不理解這些東方是辯機。安吉拉道:我的陰莖就是我的陰莖,與國家無關。
  我繼續淩厲的問:那你的陰莖是什麽樣子的?
  安吉拉憨,問:我可以脫下短褲嗎?
  奎瓦娜哈哈大笑,眼睛看我,似乎充滿了期待。
  我說:當然。
  奎瓦娜也附和道:孩子,你脫了吧。
  于是,安吉拉真的就脫了短褲。對于非洲而言,並無男女禁忌。十多歲的孩子光屁股洗澡,也見慣不慣。
  安吉拉的陰莖很標準,軟的狀態下,大約有12厘米,黑黑的,很粗壯,像個錘子一般。
  我說:安吉拉,我能掂量一下嗎?看看你的寶貝有多重?
  安吉拉也不以爲意,真個走到我身前。
  這是我第一次摸純正非洲男人的JJ,感覺是粗、軟、膨,比較與歐洲男人的金屬質感,非洲男人的JJ更敦厚一些。
  這時候的奎瓦娜也很好奇,問:它勃起的時候會有多長呢?
  我理解奎瓦娜的心情,順手把安吉拉推過去。
  當然,安吉拉也很知趣的走了過去。
  剛開始的時候,奎瓦娜還有些畏手畏腳的。但安吉拉就勢擁抱奎瓦娜,請親吻她嘴唇的時候,奎瓦娜忘情了。
  對于54歲的拉丁風情女人,奎瓦娜當然有性的需求。再者,克雷茲老人癱瘓后,估計就失去了性功能。這些年的苦,大約只有奎瓦娜自己懂。
  安吉拉的勃起似乎很緩慢,奎瓦娜用手撫摸半天,仍是原來垂垂軟軟的樣子。
  我說:奎瓦娜,親親那個黑色的家夥,你不是要看它的長度嗎?
  在稍微的忸怩下,奎瓦娜真的蹲下身,爲安吉拉KJ。
  奎瓦娜剛開始是親吻,一會兒則是大口的吞吮,就像吃冰激淩一般。奎瓦娜也很懂風情,品嘗GuiTou的同時,不忘記用靈巧的舌頭含吮冠狀溝。當然,那兩個卵蛋,在奎瓦娜夫人靈巧的舌頭下,也如大櫻桃一般進進出出。
  在奎瓦娜用嘴巴的刺激下,安吉拉真的勃起。
  我看,大約有十七八厘米左右,稍微長于歐美和亞洲男人。但感覺安吉拉沒有陰毛的緣故,JJ顯得更亮、更粗、更猛一些。
  再后來,奎瓦娜和安吉拉就在遊艇上赤裸裸的愛撫起來。
  爲避免尴尬,我到了船尾。
  即便在此,我仍然能夠看到奎瓦娜和安吉拉ML的情景。
  兩個人躺在甲板上,很自然是69式。或許,54歲女人的味道是極其的成熟,安吉拉很享受爲奎瓦娜KJ。
  看不清楚奎瓦娜陰戶的具體樣子,但安吉拉已經把其當做一道西瓜,清潤解渴,這個黑色男人忘情的投入其中。
  再后,就是安吉拉拉開奎瓦娜的玉腿,把玉莖導入,上下套動。估計此時,奎瓦娜的蜜穴,像個溫泉,在不斷的向外噴發熱情。
  奎瓦娜很白,那雙玉腿在甲板上熠熠生輝,彷如白玉一般。
  一個是壯年勇猛,一個是風韻猶存;一個是能征慣戰,一個是曠年久渴;一個是花中蜜蕊,一個是狂蜂戀蝶;一個是公獅激昂,一個是母牛重喘。
  干柴烈火,交感相悅。兩個人在一起,五百回合,未分勝負;再500回合,意猶未盡。足足一個多小時后,安吉拉丟萬千子孫,奎瓦娜方鳴金收兵。
  少頃,待他們收拾差不多,我才走來。
  悄悄問奎瓦娜:感覺如何?
  奎瓦娜的高潮未退,臉頰紅暈,道:真不錯,我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我又問安吉拉:奎瓦娜很性感吧。
  這個家夥憨厚,直言:恩,奎瓦娜很性感,皮膚很光滑,最重要的是和她做愛,有被吸入的感覺。
  我哈哈大笑,說:當然,奎瓦娜的“黑洞”,是名副其實的“宇宙”,可以吸納一些有能量的東西。
  中午,我們隨便在河邊的餐廳吃了頓飯。味道一般,但似乎岡比亞盛産地下水,而且清涼解渴。
  看服務員用如此清澈的地下水刷碗,我忽然有暴殄天物的感覺。無奈,岡比亞幾乎沒有什麽工業汙染,山清水秀,人間天堂。
  下午,奎瓦娜顯得有些疲憊。經過上午的折騰,安吉拉也有些興致不高。真應了中國那句不好聽的古話,老逼去火。
  我呢,身體不舒服,也懶得動彈。
  路過所謂的自然保護區,也無意那些鮮豔奪目、色彩缤紛的飛禽走獸。
  傍晚時分,我們晃晃悠悠的回到班珠爾。
  晚上,在班珠爾郊區,步涉爲我們舉辦了盛大的篝火晚會。
  說實在的,這是我見過的最大露天PARTY。
  爲迎接我和奎瓦娜,步涉租了一大片金色海灘。參加PARTY的朋友,無一例外的都是步涉公司的員工。加上家屬,這陣勢足有150多人。
  廚師們烹制烤羊及各式各樣的海鮮,調酒師也在調制許多不知名的雞尾酒。隨著帶有非洲民謠的歌聲響起,員工們早就載歌載舞。
  很佩服非洲人的灑脫,似乎這個世界只有歌聲、舞蹈,以及縱情。
  少頃,音樂停下,步涉上台講話。
  對比中部非洲的高頭大馬,步涉顯得太過清秀。不過,其聲音很洪亮,很有穿透力。在台上,他侃侃而談這次PARTY的目的和意義。
  步涉開門見山的說,這個聚會,首先是爲我和奎瓦娜兩位風塵仆仆、遠道而來的美女準備的。更重要的是,我們都是中國人。第二,就是希望員工們放松一下緩解工作壓力,爲今后工作積攢力量。
  步涉不愧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在這樣的場合,也不忘記籠絡人心。
  之后,步涉首先邀請奎瓦娜上台。
  奎瓦娜並沒有做作,上台之后,感謝步涉提供大家相聚的機會。之后,希望大家今晚興盡晚回舟。
  再之后,步涉請我登台。我落落大方的登了台,然后像個明星似地,娓娓而談。第一,是感覺人生很幸運,尤其在非洲之角,遇見步涉這般優秀的中國人,感覺很不錯;第二,也很幸運遇到在座的這麽多朋友,很高興認識大家;第三,希望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因爲中非人民血濃于水的深情,是從毛主席時代就積累下來的。
  我的發言,很不錯,黑人朋友們給了我很多掌聲。下台的時候,很多朋友紛紛找我合影。那時,我還真有明星的感覺。
  接下來,音樂聲再次想起,大家又翩翩起舞。沒有跳舞的,就在旁邊喝酒、聊天。
  我特意看了一下,安吉拉帶著老婆孩子來的。奎瓦娜則在場地中央再次挑起奔放的拉丁舞,身體的曲線永遠是最迷人的。頃刻之間,安吉拉身邊就聚集了很多男人,也有很多女人。
  看著男男女女的沈浸在舞蹈之中,我才知道,原來“忘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無論是“崇有”,抑或是“貴無”,都沒有真正的做到“忘我”。莊子的“得魚而忘荃”呢?我覺得,忘我和物化中,作爲一只蝴蝶遊于天地間,是很容易的。
  就像此時,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無聊,我就悄悄的遠離了聚會的大集體。轉而一個人在岡比亞的海灘漫步。
  而且,是裸足。
  我喜歡光腳走在柔軟的海灘上,軟軟的,心情也是軟綿綿的。
  此時,一輪滿月照映于大海之上。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沒有性欲侵擾,沒有俗事此時,我也忽然覺得很孤獨。
  這時,步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
  見我神情落寞,問:金蓮同志,怎麽不高興了?
  我說:沒啥,就是忽然覺得很孤單。
  步涉說:這不是有我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我笑了笑,說: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我的心思,你是不懂的。
  步涉說:我也沒有權利懂。
  于是,那晚,我和步涉就漫步這美麗的海灘。那夜,是我見過的最圓的滿月。而我和步涉,卻向陌生人吐露著最爲真實的心迹。
  沙灘的盡頭,也是我住的酒店所在。
  我說:步涉,我該回去睡覺了,明天我就走了,希望我們再見。
  步涉說:有緣自會再相見,很高興認識你,這將是我一生的榮耀。
  我笑呵呵的說:別捧了,我們都是中國人,何必虛情假意。
  步涉忽然很認真,道: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我迷茫的點頭,道:嗯!
  這時候,步涉忽然抱住我的身體,說:潘妃,我喜歡你。
  我很順從的閉上眼睛,任由步涉吻我。
  當步涉試圖把手伸向我的兩腿之間的時候,我拒絕了,而且是嚴詞拒絕。
  我說:我們僅僅是朋友,不是情侶。
  步涉也沒有再繼續唐突,說: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
  我淡然一笑,轉身會賓館。
  其實,我也不想拒絕對步涉的愛。但是那一天真的不能讓步涉侵襲我的身體,因爲我來例假了,而且很多。
  第二天,我和奎瓦娜乘船,揮別岡比亞,奔向第二個神秘之地——塞內加爾。
  (第二章完)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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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三章 紅粉之湖 荒蕪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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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太多的停頓,我便和奎瓦娜從岡比亞奔往塞內加爾的達喀爾。
  在機場的離別,步涉說他希望我們能夠在岡比亞多逗留一周,這樣他就有時間陪我們遊玩兒整個非洲西岸。
  奎瓦娜對這個盛情,似乎有些動心。我知道奎瓦娜的女人心,她留戀安吉拉,是安吉拉給了她幾十年從未有過的性愛和高潮。
  但我拒絕了,因爲我的人生就是不斷的行走。在小小的岡比亞耽誤7天旅程,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時間,是用于匆忙間的浪費,而不是等待中的消逝。
  再說,在非洲大陸旅遊,只要有錢,黝黑健壯的爺們兒並不缺少。近年來,很多歐美的老婦人都喜歡結伴到非洲旅遊,欣賞風景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與非洲小夥子的床第之歡。這種類型就如歐美的男人喜歡到印尼、泰國等東南亞地區旅遊,主要目的也是和東南亞女孩子的性愛。
  我對旅遊的定義:放松心情,放縱情欲。
  不可否認,尋歡之旅是旅遊的重要組成部分。
  當步涉最后一句挽留我和奎瓦娜的時候,我用中文說:不必了,我們喜歡陌生的環境,新鮮的事物,以及完全耳目一新的男人。
  步涉笑笑,也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呵,你真是個狐狸精。
  我本性就是不拘小節的女人,無所謂的回應:嗯,狐狸精,也要趁著年輕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說罷,我和奎瓦娜進入了安檢通道。回身和步涉招手作別的時候,這個家夥喊道:再見,潘妃,你要記住,再好的狐狸也斗不過好獵手;再有活力的狐狸精,也逃不出杜蕾斯。
  狐狸精、杜蕾斯,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比喻,暗自一笑。
  兩個多小時之后,我和奎瓦娜莅臨到了塞內加爾的首都——達喀爾。
  也是非洲西岸的城市,但對比岡比亞,這里繁華許多。喜歡越野賽車的朋友都知道塞內加爾的首都,因爲巴黎-達喀爾拉力賽,終點站是塞內加爾的首都。
  每年的元旦,拉力賽一般從法國巴黎出發,曆時2-3周穿越非洲腹地,橫跨撒哈拉大沙漠,全程約10000公里。因爲道路遙遠,路程艱辛,氣候惡劣,每年的完賽率只有4成左右,所以有很多的車手前來挑戰,挑戰自己精神的極限。
  參加達喀爾拉力賽也是一項巨額的花費,我的前夫就想報名參加。后來,幾十萬美元的開銷,讓他打了退堂鼓。前夫很喜歡賽車運動,人也很有男子漢氣息。但就是這樣的野性氣質,居然是個gay,我也很不理解。
  雖然不理解,但我尊重前夫的選擇。這就是西方文明的特點,尊重個體的選擇。不似中國,領土上渴望大一統,政治上希望萬衆一心,民族關系上期望衆志成城,這些理念在希望都是難以置信的。
  在西方,自17、18世紀的資産階級啓蒙運動之后,再也沒有特立獨行這一說,因爲每個人都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每個人都是在特立獨行。
  在西方,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多。但在中國,卻只出現了一個三毛。
  我沒有把自己比喻成三毛,其實我也不想成爲三毛。但三毛充滿野性的氣質、自由的情感驅使,則是大部分中國女人所不具備的。
  男女是平等的,與其讓男人謙讓女人,倒不如希望男人尊重女人。我也感覺,中國男人普遍具有大男子主義,天生喜歡把女人放置在弱者、順從的地步。而中國女人,則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以我和不同男人的ML爲例,估計很多中國男人、無數中國女人會認爲我這是天性放蕩、風騷的表現。你們都錯了,允許男人夜夜笙歌,就不能允許女人爲愛而性?
  有些跑偏,還是言歸正傳。
  到達達喀爾,我和奎瓦娜在航站樓外發呆,思索是先找個住的地方還是到旅行社雇個導遊,一輛白色的出租車來了。
  車上下來兩個穿制服的男人,一個用標準的英語說他們是塞內加爾旅遊和運輸部的,說我們涉嫌非法入境。然后,檢查我們的護照。
  末了,請我們上車,說要帶我們回去繼續調查。
  我和奎瓦娜表示抗議,但很快就被兩個男人摁進了汽車里。
  車里,兩個男人對我們表現的很友好。但我問他們是誰?去哪里?一概表示不知道。
  最后,在一家豪華的酒店,我和奎瓦娜被強行扔到了一個裝飾很華麗的房間。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麽?我甚至極端的想,要準備好了避孕套,面臨即將而來的強迫。
  兩個男人用英語說“goodlucky”之后,便關上門,離開了房間。剩下我和奎瓦娜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會兒,賓館服務員爲我們送來食物。面包、薯條、烤雞、牛排、螃蟹、海螺等,還有葡萄酒及純淨水,很是豐盛。
  奎瓦娜看了我一眼,說:怎麽辦?吃還是不吃呢?
  我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已經是別人的盤中餐,再不吃,就有些對不住自己。
  說道:奎瓦娜,既來之,則安之,吃吧!
  奎瓦娜點點頭,于是大快朵頤。
  酒足飯飽,奎瓦娜問我: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呢?
  奎瓦娜懷疑這一切都是步涉搞的鬼,因爲她在塞內加爾沒有任何的朋友。而且,她看出來,步涉很喜歡我。
  我說:“你是怎麽看出來步涉很喜歡我的?”
  奎瓦娜笑說:“他爲你舉辦那麽隆重的PARTY,就足以證明一切的。”
  我說:“一場party就可以證明偉大的愛情?”
  奎瓦娜點點頭,說:“那到不能,但是這個party準備的很細致。而且,你沒有注意嗎,PARTY有很多的中國元素。”
  我問:“啥中國元素?”
  奎瓦娜說:“比如,在食物的選材上,炒飯;比如在音樂的選擇上,有蒙古的舞曲。”
  我想,也是。
  在遙遠的西非,居然有一個中國男人會喜歡自己,心靈還是有一絲暖流的。愛情的滋味很奇特,感覺心里有暖流,但身體卻像冷不丁的抽搐,起了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很奇妙,如同濕吻。
  我的初吻是在初中完成的,第一次,沒啥經驗,感覺一般。而且,接吻的對象也是一個小屁孩。我第一次的濕吻,是獻給我的高中體育老師。體育老師很帥,我也很迷戀他。那次熱烈的濕吻,我有古代宗教人體獻祭的感覺。一切,仿佛都應該被老師所占有。
  我問奎瓦娜:你怎麽了解中國音樂呢?
  奎瓦娜淡淡的說:音樂是無國界的,而且都是相同的。
  奎瓦娜了解中國蒙古族的曲風,並不奇怪,因爲她本身就是搞聲樂、形體等藝術指導。比如那首脍炙人口的《月亮之上》,也是通過奎瓦娜的介紹,我才知道有鳳凰傳奇這個組合。
  奎瓦娜很喜歡鳳凰傳奇,說她的聲音有中亞草原的味道。她甚至說,楊魏玲花是樓蘭美女的后裔。
  正當我們閑聊的時候,電話響起。
  那邊問:親愛的客人,你對酒店的服務感到滿意嗎?
  我說:不滿意,我正要去警察局控告你們呢?你們憑什麽非法羁押我們?又憑什麽騷擾、侮辱我們?你聽好了,我要起訴你們非法拘禁、性侵犯等罪名。
  我說的聲色俱厲,那邊,聲音沈默了一會兒。
  這時候,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問:你是步涉吧,你這是玩兒什麽呢?
  那面,步涉也聽出來是我的玩笑話,嘿嘿的傻笑起來。
  步涉說:“對不起。我就是想給你們一個意外的驚喜而已,旅途寂寞嗎,有個意外,也算是津津樂道。”
  我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蹤的?福爾摩斯?FBI?”
  步涉哈哈大笑,說:“不是,我有個絕技,叫做聞香識女人。”
  我假怒愠道:“別放屁,說實話。”
  步涉說:“很簡單,塞內加爾也有他的公司,只派人知道航班號,一切就都搞定。”
  我說:“你的莽撞,已經嚇到了本婦人,怎麽辦?”
  步涉說:“你的費用,我買單吧!”
  我回應說:“不用,用你的,良心不安。你幫我物色一個好的向導吧,在非洲,總覺得治安不好。”
  步涉說:“OK。晚上就把向導送過來。”
  我說:“我操,晚上把向導送來,你這話說的也太隱晦了吧。”
  步涉哈哈大笑,道:“等著吧,我就是你們的向導。”
  撂下電話,我把聊天經過和奎瓦娜一說。
  奎瓦娜說:“怎麽樣,步涉愛上你了吧,他說他要親自來給你當向導。”
  我笑了,眼睛一眨,道:“恩,步涉來說,他還把安吉拉帶來。”
  奎瓦娜也笑了。
  其實,奎瓦娜也是需要男人的,她對自己的性需求,從來不會壓抑自己的。
  似乎自1962-1965年的“梵二”大會之后,天主教對人性的原罪逐漸持寬容的態度。天主教徒,不再視性愛爲禁忌,甚至對同性戀也開始持寬泛態度。
  我是否會歡迎步涉繼續給我當導遊呢?我的內心是歡喜的。但我並不想自己真的愛上他,因爲愛情和自由是相悖的。
  后來,我就和奎瓦娜洗澡,然后各自在柔軟、寬敞的大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幾何,房間想起了敲門聲。第一感覺是步涉的到來,急沖沖的前去開門。
  一開門,門口站立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白人,但又不似純正的白人,更有風霜之色,人顯得更加高瘦一些。一身的白色大褂,說明他是伊斯蘭教。
  見我開門,露出一口白牙,問:“請問這里是奎瓦娜和潘妃的房間嗎?”
  我說是。
  這個男人馬上自我介紹,他說他叫穆罕穆德•阿里•里尤茲,是步涉專門介紹來的,爲我們提供導遊服務的。(爲打字方便,以后稱呼這個家夥爲穆罕穆德。)
  我們想請這個小夥子進房間,但穆罕穆德拒絕了,說他在門外等就可以了。
  我和奎瓦娜打扮停當,一起出門。
  穆罕穆德說:“女士們,恰巧趕上穆斯林的齋月,白天都是不進食的。等會兒,我們請你去吃點當地的特色菜。”
  我問:“我知道,你們的信仰真的很虔誠。”
  穆罕穆德哈哈一笑說:“哪里,現在的年輕人對穆斯林的清規戒律也不以爲意的。穆斯林還不許飲酒呢,但現在的年輕人經常喝的醉醺醺的。”
  穆罕穆德的英語表達非常流利,而且說話語氣和藹,所知頗多,不似一般的非洲人。
  我問:“你和步涉是什麽關系?”
  穆罕穆德說:“我是步涉公司在塞內加爾的總管,按照你們中國的說法,就是二老板。”
  奎瓦娜問:“小夥子,你是哪兒的人?看來你不是當地人吧!”
  穆罕穆德點頭道:“yes,其實我是柏柏爾人,在塞內加爾讀書,后來認識步涉,就加入了他的公司。”
  奎瓦娜說:“原來你是柏柏爾人,怪不得長得這麽帥!”
  穆罕穆德呵呵一笑,道:“謝謝奎瓦娜夫人誇獎,您也非常的美麗性感。”
  奎瓦娜道:“當然,因爲我的祖父就是柏柏爾人。”
  我問道:“柏柏爾人是啥?”
  奎瓦娜道:“利比亞、阿爾及利亞的大都是柏柏爾人,比如齊達內、卡扎菲等,大多是居住在地中海南岸的非洲國家。”
  因爲奎瓦娜和穆罕穆德有些淵源,一路上聊得很投機。
  穆罕穆德帶領我們前往的目的地是沙麗海灘,車程大約是1個小時左右。沙麗海灘也有著典型的歐洲風情,似乎歐洲人也很喜歡這里,飯店、酒吧、舞廳等多是歐洲遊客。
  汽車行駛在海濱大道上,俨然就是一個輕松悠閑的歐美度假小鎮,干淨、整潔,心情也似乎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在預定的飯店內,穆罕穆德爲我們挑選了一個面向海灘的房間。
  樹叢低矮,海灘甯靜,憑海臨風,一切宛如夢境。可惜,夜沈沈,沒有看見海鷗,否則真有海闊天空的意境。
  晚餐是法式大餐,無非是牛排、雞肉、魚肉、海鮮等。望著漸漸堙沒于余晖下的大海,海風和煦,心緒飄搖。
  正要享受飯后甜點的時候,餐廳里來了一個樂隊,餐廳里很快就響起了歡快的非洲音樂,很多吃客也隨著樂隊手舞足蹈。
  頗知奎瓦娜的心意,我對穆罕穆德說:“你賠美麗的奎瓦娜跳一支舞吧!”
  穆罕穆德開始是類似于倫巴,后來隨著節奏的愈發強勁,兩個人的關系也逐漸親密,放入是熱戀中的情侶。
  我很佩服奎瓦娜這一點,似乎每個和她跳舞的男人,都會陷入奎瓦娜巨大的美感漩渦,難以自拔。
  和安吉拉一樣,年輕的穆罕穆德也同樣經受不住奎瓦娜的誘惑。牛仔庫的前面,已經被穆罕穆德頂成了帳篷樣。穆罕穆德的雙手,也在放肆的撫摸奎瓦娜肉感豐滿的大屁股。
  不得不說,奎瓦娜的屁股要比普通的東方女人更加堅挺豐滿。東方女人的PP,顯得要比西方女人平一些,就像乳房。
  曲子結束,奎瓦娜向我抛了一個媚眼兒,兩個人就去開房了。
  帥氣的柏柏爾帥哥被奎瓦娜掉走,我無所謂。一則是我正來例假,二則是我對那個神秘的步涉很有好感。不過,我忽然有一個很邪惡的想法,那就是有朝一日和奎瓦娜共同享受一個男人。
  群交,不過是最原始的性愛方式。無所謂罪過和淫蕩,國外很多性愛ARTY的高潮就是群交。
  奎瓦娜和穆罕穆德在房間里嬉戲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在沙灘,聽著海浪拍擊海灘的聲音。大江東去,浪淘盡。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我最喜歡的意境是“小喬出嫁了”,還有周瑜的雄姿英發。可惜,這些純粹的美感只能停留在詩句當中。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一個多小時后,奎瓦娜和穆罕穆德手拉手出來了,宛如相愛已久的情侶。黑暗中,看不清穆罕穆德的具體表情,但奎瓦娜渾身的清香告訴我,她很性福、滋潤。
  真的,一個性愛和諧的女人,體香是花朵般的清芬、迷人。
  晚上回到賓館,穆罕穆德就回去了。
  奎瓦娜仍舊很興奮,在床上開始談及她和穆罕穆德的性愛。
  我抱著學習的態度,認真傾聽。
  女人之間談性愛,不在意是所謂的姿勢、對方私密處的樣子,這麽表面上的東西屬于更加感官的男人。女人在意的,是心靈的交流。如同女優的AV,基本上都是做作的。但女優和男朋友做愛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內心流露。
  遇上心愛的男人,女人在床上的感覺永遠是發自內心的情不自禁,以及我爲魚肉的心甘情願。
  奎瓦娜說:“我們回到房間后,首先是一陣熱烈的擁吻。我喜歡穆罕穆德的吻,有男人特有的雄性氣息。穆罕穆德也擁有摳我的陰戶,用中指分開我的兩片肉唇,插入其中,或是玩弄我的陰蒂。直到我達到高潮,雙腿無法站立,才結束。”
  后來呢,我猜你們是直接上床吧?我大笑的問道,甚至是有些淫蕩。
  “沒有,后來我們去衛生間洗澡。衛生間里,我跪著爲穆罕穆德KJ。到底是年輕人,穆罕穆德的勃起很充分,那話兒也是很大的。”
  我問道:“你KJ了多久呢?”
  奎瓦娜說:“20分鍾,然后他把我抱回到床上,把我雙腿打開,直接用手指挑逗我的BB。蘭花指,粉花蕊。”
  “對了,穆罕穆德贊美了我的私處,說除了略微有些黑之外,居然都像個女人。”奎瓦娜像個孩子般,繼續說。
  我哈哈大笑,說:“我看看你的那個呗?”
  奎瓦娜害羞的笑著,搖了搖頭。
  之后,就是穆罕穆德一面撫摸或者吮吸奎瓦娜的肉體,在奎瓦娜的私處,穆罕穆德的舌頭做了長時間的停留,直到那兒被口水和淫液所淹沒。
  后來,在穆罕穆德一只手的套弄下,一只手的愛撫下,奎瓦娜說自己達到了第二次高潮。
  第三次高潮,當然是在穆罕穆德激烈的肉體沖撞之下。奎瓦娜說,穆罕穆德的抽插很有力量,每一次似乎都能到達子宮的盡頭。最后,穆罕穆德的一股股子孫,都附著在她的子宮壁上。
  那種感覺,就象是腿久麻的動彈,麻麻的,但每動一下,都會有別樣的快感。
  快感屬于奎瓦娜一個人的,說著說著,我也睡著了。
  第二天,穆罕穆德帶領我們去塞內加爾的另外一處知名景區——玫瑰湖。
  玫瑰湖是一個面積只有3平方公里的小型鹽湖,它位于非洲大陸的最西端塞內加爾的佛得角。穆罕穆德說,玫瑰湖應該從空中俯瞰,大西洋的湛藍和玫瑰湖的粉紅,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一面是冷靜,一面是熱烈。一面是男人,一面是女人。
  我頗有深意的說:“粉紅色的女人,今天就獻給奎瓦娜女士吧!”
  “前提是,藍色的安靜,獻給穆罕穆德。”我接著說。
  兩個人也哈哈大笑。
  玫瑰湖水含鹽度的變化,顔色呈現出從淡綠到深紅的色調。新年之際,是玫瑰湖最美的時候。和許多色彩絢麗的湖泊一樣,玫瑰湖的顔色也是因爲微生物、礦物質的原因形成的。
  玫瑰湖的面積不是很大,一個小時,也就遊覽完畢。
  百無聊賴之際,奎瓦娜和穆罕穆德聊起了柏柏爾人。
  柏柏爾人屬于北非的遊牧民族,現在多是農業定居。多居住在撒哈拉沙漠的國家,如摩洛哥、阿爾及利亞、利比亞、馬里等。
  7世紀,遊牧的阿拉伯人進入北非后,柏柏爾人開始歸信伊斯蘭教,經過1000多年的發展變化,大部分柏柏爾人都接受了伊
  斯蘭教和阿拉伯文化,成爲了穆斯林民族之一。
  最后,當穆罕穆德談及自己是西撒拉哈的柏柏爾人的時候。我和奎瓦娜同時表達了要去這個神秘的國家,還有神秘的撒哈拉沙漠。
  對于撒哈拉沙漠,馬里、毛里塔尼亞、布基納法索等國家都可以看到。但對于去西撒哈拉,穆罕穆德猶豫了。
  因爲目前的西撒哈拉分別在摩洛哥和西撒人陣控制之下,局勢很不穩定。
  想必,很多人只知道世界上有個撒哈拉沙漠,但卻不知道有個西撒哈拉的國家。
  西撒哈拉只有人口26萬,但面積也是26萬平方公里,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國家之一,但也是最貧困的國家。
  西撒哈拉北接摩洛哥,東南壤阿爾及利亞和毛里塔尼亞,西瀕大西洋。屬撒哈拉沙漠,境內大部分爲沙漠和半沙漠地帶。沿海低地多沙丘。境內無長年性河流。屬熱帶沙漠氣候;西部沿海氣候濕潤,多霧。東部干燥。降水量極小,不毛之地。
  西撒哈拉于1886年成爲西拔牙的保護地,后于1973年5月,在阿爾及利亞的支持下,薩基亞哈姆拉和里奧德奧羅人民解放陣線(簡稱西撒人陣或波利薩里奧陣線)宣布成立,決定通過武裝斗爭爭取西撒獨立。
  西班牙退出后,留下巨大權力真空,摩洛哥、毛里塔尼亞隨即簽訂分治西撒協定,摩洛哥占領北部17萬平方公里,毛里塔尼亞占領南部9萬平方公里。至1987年,摩洛哥幾乎控制了西撒全部領土,並成爲事實上的統治者。
  摩洛哥在西撒設立3個地區,並且建立了各級行政管理機構和地方議會、協商會議。十多年來,西撒發展迅速,首府阿尤恩已由2萬余人的小鎮建成爲有13萬人的現代化城市。
  西撒人陣把西撒分爲五大行政區,但實際僅控制與摩洛哥、毛里塔尼亞和阿爾及利亞交界的狹窄地帶,自然條件很差。西撒人陣難民營設在阿爾及利亞廷杜夫省境內,分四大營地,每個大營劃爲幾個小營,難民總數約15萬人。聯合國難民署每年向西撒人陣提供約350萬美元的援助。
  末了,穆罕穆德問:“西撒哈拉,被稱爲荒蕪之國,你們喜歡去嗎?”
  懷著對未知的向往,我和奎瓦娜點點頭。
  在取得步涉的同意后,穆罕穆德帶領我們前往西撒哈拉,荒蕪之國,沙漠之國。
  前往西撒哈拉的第一站,我們選擇了摩洛哥控制的首府阿尤恩。這里比較于西撒人陣控制的城鎮,生活條件、安全保障更好一些。
  其實,我們都是都市里的蛔蟲,離開了寄生宿主的環境,你我將一無所是。
  有的時候,我也在問我自己,有一天,我的生活可以離開網絡嗎?可以離開手機嗎?可以離開方便食品嗎?不可以,還是繼續冒充工業文明的奴隸比較好。最簡單的例子,我的性生活離不開避孕套,而TT則是工業文明的集大成。
  作爲女人,我喜歡享受和陌生男人的激情,新鮮,仿佛是蹦極,在他沒有真正插入之前,你永遠不知道那種最爲真切的體會。龜頭進入的一刹那,似曾相識,卻又別具一格。
  作爲喜歡享受性愛的女人,我不喜歡男人做愛前戴套的。真刀真槍的肉搏,性愛也會變得更加純粹、自然、人性化。雖然現在的杰士邦等高端品牌,可以做到薄如蟬翼的工藝水平,但只要男人戴套,我的內心都會産生一種隔閡之感,仿佛是心理暗示似的。
  因爲每一個和我有過身體接觸的男人,在靈肉交彙的一刹那,他們都不是玩物,而是我的至愛。
  這一點,奎瓦娜做的比我好,她已經真正的把穆罕穆德當做她的男友。盡管,她54歲,而他27歲。
  也無所謂,愛情是沒有距離的,就像性愛也沒有距離。這個叫做,愛無止境。
  關于選擇乘坐什麽方式離開達喀爾的問題上,穆罕穆德和我們兩個女人産生了分歧。他認爲,去西撒哈拉的航班多是陳舊渡輪,衛生及居住條件很差,他更傾向于乘坐飛機,因爲僅僅兩個小時就足夠了。
  我和奎瓦娜更喜歡乘坐渡輪,可以欣賞大西洋沿岸的美景。
  穆罕穆德說:“你保證你可以忍受渡輪中的垃圾、嘈雜?”
  我說:“沒問題。”
  他又問:“你有膽量坐這些破輪船?”
  我說:“沒問題,即便沈了,權作我去尋找傳說中的大西洋城。”
  穆罕穆德笑了,很可愛的。
  我說:“穆罕穆德,你知道我爲什麽要乘坐渡輪嗎?”
  穆罕穆德笑而不語。
  我悄悄的說:“因爲在渡輪里,你可以和你的愛人相處的更長久一些。”
  穆罕穆德憨憨的傻笑,不再言語。似乎,他很受用我把奎瓦娜形容成他的愛人。
  當然,奎瓦娜本身的皮毛也是不錯的。168的身高,65公斤的體重,身材不輸于年輕女人。起碼比我還搞了4公分,顯得很是高挑修長。奎瓦娜的皮膚白皙,五官端正,比西非那些黑女人簡直是天壤之別。更甚,奎瓦娜這幾天似乎完全從喪夫的哀痛中擺脫出來,人也容光煥發,更增可親之感。
  就憑這幾點,奎瓦娜完全配得上那個憨憨的穆罕穆德。其實,穆罕穆德也是大智若愚罷了。真傻,就不會那麽沈迷于和奎瓦娜的性愛歡愉。
  雖然渡輪可以擁有和奎瓦娜的良宵,但穆罕穆德堅持認爲——坐飛機更安全。在風景和安全之間,他偏重后者。
  爭執不下的時候,我對穆罕穆德說:“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采取民主的方式,可不可以?”
  穆罕穆德說:“民主好,但具體是什麽呢?”
  我哈哈一笑,說:“當然是投票喽!”
  穆罕穆德聳聳肩,苦笑一聲:“好吧!”
  兩個女人都要欣賞大西洋,穆罕穆德只好苦笑。
  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雖然我不是擁有高智商的女人,但我認爲,女人只要有些小聰明就足夠彰顯出自己的女人氣息。
  何謂女人氣呢?
  首先是獨立的氣質,其二是灑脫的性格,其三是懂得在床上撒嬌,其余才是所謂的美貌、身材等。
  當然,我的個性就是自由獨立的。所謂的氣質高雅,不在于穿的是旗袍或者高跟鞋,而在于你待人接物中的自信。以我爲例,我只是在床上離不開男人罷了,但在生活中,沒有男人,我不會做出任何改變。我,依然是我。
  這些,都是我在生活中總結出來的。
  國外,也有很多女人淪爲某個聲名顯赫男人的情婦。但外國的情婦和中國的小三完全不同,外國的情婦大多是有自己的工作,以及獨立的生活來源。而中國的小三,完全是金錢爲核心的性依附關系。這點,中國女人很讓我不齒。或許,這也是由于中國的國情所決定的——大男子主義,太過囂張。
  對于中國男人,我也有很多疑惑。他們可以無比孝敬自己的母親,但卻最喜歡用別人的媽媽去做性行爲的侮辱;他們可以無限熱愛自己的母親,但卻不懂得尊重其他女人。
  如何解釋呢?我想,對于母親的尊重,未必出于內心孝敬,而是對原始血親婚的禁忌罷了。這點,頗如古代皇帝喜歡臣下的孝子行爲。古代皇帝未必在意孝字對于中華文明的重要進步意義,皇帝們在意的是,孝子是忠臣的前提,更有利于維護統治。
  這一點,就如同毛主席诠注的中國史學,總要肯定農民起義的曆史正義性一般,不過是毛主席爲自己的土匪式的造反提供一種合理化吧。最起碼,洪秀全的太平天國就是搞邪教,導致中國徹底淪爲殖民地。
  我們三個人最重選擇了渡輪。到達阿尤恩的時間,大約是18個小時左右。下午一點起航,翌日七八點鍾到達西撒哈拉的阿尤恩。
  在地圖上,我看到非洲的行政版圖很有意思,很多國家的國境線都是筆直的。
  穆罕穆德告訴我們,這是因爲非洲曾經是歐美列強的殖民地,歐美列強在分割各自勢力范圍的時候,往往用直尺一劃,就成了。到20世紀開始的非洲民族獨立運動,也就往往以先前的殖民地,確定各國的領土。
  我說:“你覺得西方帝國主義怎麽樣?”
  因爲我的英語表達中,有帝國主義的蔑稱。穆罕穆德糾正了我,他說,在他眼里,西方雖然販賣過黑奴,並且曾經殖民他們。但他認爲,如果沒有西方文明的介入,非洲的狀況會比現在更糟糕。
  我又問:“這麽說,你肯定西方的行爲?”
  穆罕穆德回答道:“無所謂肯定與否定,曆史已經是曆史。以日本爲例,如果沒有美國的侵入,它就不會有明治維新,更不會有現代化的文明。”
  這一點,我對穆罕穆德頗爲欣賞。
  這時候,奎瓦娜走了進來。
  女人嗎,很深就對政治曆史不感興趣,加之奎瓦娜穿了一件新裙子,粉紅色的,更加吸引了我的眼球。
  我說:“奎瓦娜,你這裙子真的很漂亮。穆罕穆德,你覺得呢?”
  穆罕穆德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說:“恩,verybeautiful。”
  我道:“豈止是beautiful,簡直可以用宛若天仙形容。”
  然后,我用漢語說了一句:“女爲悅己者容。”並向奎瓦娜,做了一個鬼臉。
  穆罕穆德不解其意,問我:“夫人,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我說:“中文的意思是,女人只爲心愛的男人打扮。”
  這時候,奎瓦娜讓我們稍等一會兒,她要去衛生間。
  穆罕穆德忽然鼓起勇氣問我:“夫人,你覺得奎瓦娜真的是爲我而打扮的嗎?”
  我聽了,認真的點點頭。國外,人都比較坦率,關鍵時刻,是不容許開玩笑的。
  我又問道:“那你喜歡奎瓦娜嗎?”
  穆罕穆德點點頭,說:“我很喜歡奎瓦娜,喜歡她無拘無束的性格,喜歡她對我的關心照顧,喜歡她優美的舞姿。但是,我們的年紀差距比較大。”
  我說:“傻瓜,以年齡來區別愛情本身就是局限。而愛情,是人性自由的體現,不應該有局限的。你既然喜歡,那就大膽的去追求吧,我支持你。”
  穆罕穆德,點點頭,道:“謝謝你。”
  平生第一次成爲紅娘,我有點沾沾自喜。但也略微有些失落,穆罕穆德作爲一個優秀的柏柏爾青年,居然喜歡奎瓦娜,而對我無任何好感,嫉妒心也在作祟。
  于是,我的肯定也有些看好戲的味道。
  這時,奎瓦娜從衛生間出來。我對穆罕穆德使了一個鬼眼兒,這個家夥也識趣的去了衛生間。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奎瓦娜,我悄悄的問:“奎瓦娜,你喜歡穆罕穆德這個小夥子嗎?”
  奎瓦娜露出白牙,干脆的說:“他很優秀,人也溫和,我當然喜歡,難道你不喜歡?”
  我說:“我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不一樣。”
  奎瓦娜更加了當的說:“我知道,我和他做過愛,而你沒有。”
  我使勁兒掐了一下奎瓦娜,說:“我指的是愛情,你對他有過愛情嗎?”
  奎瓦娜思忖一會兒,緩緩說:“當然是愛,因爲我也曾經有個兒子,后來早夭了。如果活到今天,也是和穆罕穆德差不多的年紀。”
  我說:“你錯了,我指的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告訴你實話吧,穆罕穆德愛慕您。”
  這時,奎瓦娜表情很疑惑,似乎不敢相信。少頃,臉也變得紅潤,慢慢的說:“恩,我也很愛他,但我們之間的年齡太大了。”
  這時,我用剛才的那一套話勸說奎瓦娜。
  這時,穆罕穆德估計是耐不住衛生間的狹隘,也出來透透氣。
  我把他們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說:“今天,我就是丘比特,祝福你們的愛情地老天荒。這是個特殊的儀式,因爲在遙遠的中國,這叫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很震驚我的協調能力,短短的半個小時,居然成就了一個忘年戀。
  當然,奎瓦娜和穆罕穆德本身蘊藏的就是郎情妾意。
  對于這段忘年戀的未來,我是持肯定的態度。
  先說穆罕穆德的身世,這個家夥是西撒哈拉的孤兒,父母在內戰中死亡,從小就是西撒人陣的難民營長大。這樣的男人,大都是具有強烈的戀母情結的,可以接受大齡女人。
  恰巧遇見了奎瓦娜,奎瓦娜本身就具有很強的母性氣息,人也端莊性感,多才多藝,更爲重要的是在床上表現的很有風情,徹底讓穆罕穆德投入其中。僅這幾點,我就覺得他們的愛情可以持久的。
  當然,關于穆罕穆德和奎瓦娜是否可以有一生一世的愛戀,我不敢肯定。就像張雨生的《還是朋友》——如果愛情會老,我們會不會還有愛的勇氣。
  愛情,本質上是相互吸引的感覺。其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我的前夫,其先決條件就是男男之戀。前夫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給我和孩子打電話了,不知道近況如何,但我祝福他的愛情海枯石爛。
  離婚嗎,還是朋友。窗外還下著雨,訴說著對你的思念。這種思念,無關愛戀,只是關乎我們一起走過的歲月。
  促成奎瓦娜和穆罕穆德的愛情,我也就很知趣的離開了房間。
  走到甲板上,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一個人靜靜的看海。
  那時,我想,人生是一件充滿奇遇的旅程。奎瓦娜僅僅是想告別喪夫的痛苦,但卻意外的在幾個月后收獲一段愛情。我呢,仍舊是孤單單的一個人。
  腦海里,也忽然浮現起步涉的樣子來。孤單的時候,想起另外一個人,是不是意味著我喜歡上了他呢?我想,我和步涉之間,彼此是存在著好感的。只是因緣巧合,我們竟無再見面的機會。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憑海臨風,忽然想起秦觀這段千古佳作,自己也啞然失笑。
  朝朝暮暮,我和誰去朝朝暮暮呢?
  巫峽之女,高唐之阻。旦爲行云,暮爲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
  昔年,楚襄王夢巫山神女,想來也是我這般的幽怨之情。
  記得當年關于羅漢是否是佛的爭論中,就有大乘說羅漢仍未到佛陀的境界,因爲羅漢仍不時的發出“喏喏”的苦聲。
  我想,“喏喏”其實是一種抑郁的哀歎罷了。就如今天,見大西洋碧波萬里,海天一色,更加真切的體味到了,什麽叫做滄海一粟。
  既然人的個體是微不足道的,天地塵埃,微不足道,那麽選擇隨波逐流的生活方式是最符合自然之道的。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不曉得這個時候,忙于生意的步涉,會不會抽出時間想我一下。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但在這個時候,我是真的很想念步涉的。
  我還想,初戀的時候,我還在日記本上記錄自己的心情。對那個心儀已久的帥哥,我會寫下欣賞同一片藍天,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是幸福的。
  光陰荏苒,鴻書被手機代替,日記被博客頂替,我們還剩下多少對愛情的癡心絕對呢?在如今快餐化的時代里,我們已經失去了寫字的耐心,也失去了等待愛情的癡心。
  無聊,我寫下了“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云魚在水,惆怅此情難寄。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鈎。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雖然,這不是我的原創,但卻是我當時內心的表現。
  寫完,放在信封里,準備交給輪渡管理人員,希望他們再回塞內加爾的時候,把信件郵寄給步涉。
  回房間,準備向穆罕穆德要步涉公司的具體地址和相關郵編的時候,聽見了奎瓦娜和穆罕穆德做愛的呻吟聲和喘息聲。
  無疑,呻吟是來自美麗的奎瓦娜,很有倫巴的迷媚味道;喘息是來自帥氣的穆罕穆德,很有非洲鼓的勁健。
  我們所住的是輪渡的高級包間,雖然條件差點兒,但這里的人很少。于是,奎瓦娜才能和穆罕穆德無所顧忌的做愛。情到濃時,性愛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第三章完)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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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四章 綠色之角 綠色之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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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罕穆德和奎瓦娜把我送到了西撒哈拉的首首府——阿尤恩。當然,二位新人陪我吃的晚飯。
  在國外你才會感覺到,中國的飲食文化是多麽的源遠流長,引人入勝。尤其在非洲這些所謂的蠻夷之地,真的有些食不下咽。頓頓是牛羊肉,或燒或烤,半生不熟,在加些所謂的香料,就是饕餮盛宴。
  特別在西撒哈拉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自然氣候就足夠惡劣了,我很難想象奎瓦娜爲什麽願意舍棄美國的安逸生活,到這里來受苦。可以理解是奎瓦娜爲上帝服務,因爲她是虔誠的天主教徒,相信上帝的愛彌漫于人世間。可以理解奎瓦娜是爲愛情奉獻,她要和穆罕穆德共享人世間的真愛。
  愛,這個時候是不分宗教的。而奎瓦娜此時,甯願選擇服務于西撒哈拉的難民,仿佛如特蕾莎修女般的聖潔大愛。不同的是,特蕾莎修女爲上帝守身如玉,而奎瓦娜則是和穆罕穆德傾心相愛。
  吃過飯,穆罕穆德開車帶我和奎瓦娜去一處海邊兜風。
  一面是大海,一面是懸崖峭壁,懸崖峭壁上則是寸草不生的沙漠丘陵。這里沒有細軟的沙灘,沒有波光如鏡的海面,只有崎岖難走的海岸線,以及總是在怒吼的海浪。西撒哈拉的大海,給我的感覺是更加荒涼冷寂。
  想到十幾年的鄰居,忽然要分別,而且是很難再見。我的心,難免有些酸酸的。
  我問奎瓦娜:“你會適應這里的氣候嗎?”
  奎瓦娜說:“我想,慢慢的,我會適應的。”
  我又問奎瓦娜:“這里的生活條件很差的,甚至連抽水馬桶都沒有。”
  奎瓦娜說:“孩子,人的一生不能總是貪圖奢侈安逸的生活。應該爲自己選擇一種有意義的人生。”
  現在,忽然想起奎瓦娜當年所說的有意義的人生,首先聯想到了很流行的《士兵突擊》。人活著,就是做有意義的事情。不過,奎瓦娜的有意義,是心靈上的自由。而許三多的有意義,仍然沒有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桎梏。
  社會主義的價值觀,本質上是不利于人性的舒展。一個人做好事,僅僅是良心和道德上的追求罷了。但是非要強加黨員的先鋒模范、宗旨意識等,我認爲這和宗教的清規戒律差不多的。
  其實在西方理論界,關于共産主義等學說,有些地方是等同于宗教的,荒誕不經。不同的是,宗教的偶像崇拜是並不存在的上帝,而共産主義的偶像崇拜,往往就是活靈活現的人。
  我是一個性靈主義,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討厭任何的桎梏。但比較宗教和馬列,我還是喜歡前者。上帝的存在,能夠使塵世有敬畏自然之心。
  我也不是泛靈主義,但我敬畏大自然的一切。在我心中,人定勝天是無知的表現。
  后來,穆罕穆德也過來陪我們一起看海。雖然有些冷,但我們舍不得回去,認真呼吸每一分鍾。因爲在下一分鍾,我們就有可能會分別。人都是由感情的動物,在一起厮混這麽久,已經彼此熟悉了秉性。想起明天的分別,都有些失落。
  自古多情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酲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我顔色凝重的對穆罕穆德說:“希望,你能夠使奎瓦娜幸福。”
  穆罕穆德說:“我會的,奎瓦娜就是我生命的重要一部分。”
  如果是中國男人,肯定會說奎瓦娜是生命的唯一。但在西方,愛人只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並非唯一。因爲,他們更看重自己的自由。
  如裴多菲所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抛。
  在西方的婚禮上,牧師爲男女雙方是這樣證婚的——你會永遠愛她(他)嗎?無論貧窮與富貴,疾病與健康,知道你不再愛她(爲止)。
  我想,中國已婚的女人也不必把家庭、孩子淩駕于一切之上。因爲家庭的不可破碎,就犧牲個人的愛好和自由,這其實是在虐待自己。
  或許,也因爲中國女人素來喜歡忍辱負重、委曲求全,所以到了更年期的時候,無一例外的都喜歡唠唠叨叨的。所謂的唠唠叨叨,其實是源于青春時光失去了自我。一個女人在生命最美好的時光中,如果被家庭、家務、家事所紛擾,那麽她的人生注定是枯燥的,甚至是失敗的。
  奎瓦娜問我:“下一站,你打算一個人去哪里流浪呢?”
  我說:“不知道,漫無目的,無非是護照簽證上的這些國家罷了。”
  我又接著說:“我想去毛里塔尼亞、馬里、乍得這些撒哈拉沙漠的國家,追逐三毛的足迹。”
  穆罕穆德不知道三毛是誰,但他建議我不要去這些國家。一則是這些國家都是撒哈拉沙漠,並沒有什麽美麗的風光;二則目前正處于熱季,去那兒就是活遭罪;三則政局不穩,人地兩生,我一個女人去哪里不方便。最重要的,我還是一個絕色的東方美女。
  我呵呵一笑,感覺很受用。對于這些國家,我本來就沒有什麽興趣。說真的,此行,我和奎瓦娜就是“騎驢看唱本”,邊走邊唱,從未有過固定的目的地。
  遺憾的是,奎瓦娜半途而廢,邂逅了一段美麗的愛情,以及並不知道未來的婚姻。
  在穆罕穆德的建議下,我把下一個旅遊目的地定爲了佛得角,坐落在大西洋角上的美麗島嶼。
  我爽快的答應,我這個人就是如此,沒有太多的優柔寡斷。
  直到夜沈沈的時候,我們才回到賓館。
  到底是摩洛哥的控制區,賓館的條件還不錯。起碼在旅店,我能夠洗澡。例假結束,我應該清潔一下身體。
  洗完澡,我尚無睡意,就拿起隨身攜帶的書閑看。
  旅途中,我喜歡看的是泰戈爾的詩集。無論英文版還是漢語版,我都喜歡。
  泰戈爾的詩歌也是最適合旅行的,淡淡的憂傷,淡淡的哲思,淡淡的意境。
  “天空中沒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飛過。”泰戈爾的這句詩,就足以概括我們人生的倥偬。
  與此相似的,是蘇轼的(詩):“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複計東西。”
  中印兩國的大詩人,竟然在世象幻空處,有相通之處。看來,詩歌也是沒有國界的
  更爲重要的是,欣賞泰戈爾的詩歌,我會有“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飄然之感,使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頗如蘇轼的“春花無數,畢竟何如秋實。”
  其實人生就是一場春花秋實。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顔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是呀,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再見奎瓦娜,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詩歌的性靈,也可陶冶人類的情操。但人生的主題,仍舊是性。
  這個時候,不算隔音的牆壁,隱隱的傳來了奎瓦娜和穆罕穆德的做愛聲音。
  莺歌燕舞,嬌喘連連。沒有想到,奎瓦娜作爲一個54歲的老婦人,叫聲也如此的動聽悅耳。
  性and愛,都是不分年齡的。男人,應該和不同年齡的女人享受性愛。而女人,也應該和不同地區的男人享受性愛。
  不同年齡的女人,會有不同的韻味。20歲的青澀,30歲的隽永,40歲的成熟,50歲的雍容。不同地區的男人,也有著不一樣的文化韻味。比如,黑人的坦率,亞洲人的含蓄,歐美男人的真實。多元化的社會,性也應該是多元的。
  不同年齡的女人,會有不同的韻味。20歲的青澀,30歲的隽永,40歲的成熟,50歲的雍容。不同地區的男人,也有著不一樣的文化韻味。比如,黑人的坦率,亞洲人的含蓄,歐美男人的真實。多元化的社會,性也應該是多元的。
  再后來,奎瓦娜的呻吟聲更加誘人。剛剛洗完澡,一身輕松的我,似乎也被隔壁的春情所吸引,情不自禁的用手愛撫自己的陰~蒂。
  我沒有自慰的習慣,但偶爾沒有男人的時候,我喜歡用手指使自己的生理得到宣泄,靈魂得到自由。
  女人自慰,並沒有什麽罪大惡極。就像男人,都是自我解脫之道。甚至,釋迦牟尼49天的面壁,就是在自慰的高潮中,頓悟了佛得真谛。
  誰又能保證,公元30年左右,到處布教的耶稣會不會自慰呢?曆史,皆有可能。
  我用手指揉捏愛撫陰蒂,偶然會用另外的手指挑逗自己的乳頭。隨著奎瓦娜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的動作頻率也越來越快,幾分鍾后,達到了高潮。
  高潮的感覺,仿佛是云端,飄飄然,軟綿綿。下身呢,則仿佛有一股熱流傾瀉而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高潮之巅,渾身虛脫,整個肉體也徹底放松下來。困意襲來,打了幾個哈欠,進入了夢鄉。
  夢里,我似乎還夢見了步涉。在橋的另一頭,他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我向他打招呼,他似乎聽見了我的喊聲,但卻不理我。我喊破了嗓子,他也木然不動。后來,我急了,他卻越走越遠。一直,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我正在懊悔,爲什麽不說一些思念的話,步涉或者可以回頭看看我。這時候,夢醒了,我才知道,這原來是一場夢。
  夢見一個人,意味著什麽呢?像羽泉的《彩虹》歌詞唱到“從此我的世界多了一個你,有時天晴有時雨。”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和奎瓦娜、穆罕穆德相擁作別,我也就登上了前往佛得角的小型飛機。
  佛得角意爲“綠色海角”,面積4000平方公里,在北大西洋的佛得角群島上,由18個島嶼組成,北部聖安唐等9個島嶼常年迎著東北方向吹來的海風,被稱爲向風群島。南部的布臘瓦等9個島嶼如同躲在避風港里,被稱爲背風群島。
  這些島嶼的名字,前面多有一個“聖”字,可見這里的普遍信仰是天主教。這也是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的普遍特色,他們的姓名前也喜歡加個“聖”,以表示對上帝的尊崇。
  這也是中西的差異,中國人對上的尊崇,往往要避諱。西方對上的尊崇,則沒有太多的顧忌。甚至爲了懷念父親,天主教的國家在給兒子起名的時候,往往會加上父親的名字。
  北大教授孔慶東,會因爲懷念孔子,把自己兒子起名叫做孔仲尼嗎?不會的,但是西方會。
  所以東方文化本質上是一種奴役和服從,表現方式是保守的。而西方文化本質上是平等的,表現方式是開放的。
  飛機上,我也略略的看了佛得角的概況。
  佛得角群島均由火山形成,地形幾乎全爲山地。最高峰福左山海拔2800米。屬熱帶干燥氣候,終年盛行干熱的東北信風,年平均溫度24℃。人口50.7萬人,大部分爲黑白混血的克里奧爾人。所謂的Creole,大約就是指當年西班牙、葡萄牙等移民的后裔,98%的居民信奉天主教。
  在首都普拉亞下飛機后,我就住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不同于非洲大陸,佛得角因爲殖民地的緣故,這里的生活方式早已西化。走在大街上,克里奧爾人的性格就如同他們的西拔牙人祖先,很是熱情歡快。
  英語,在這里有些蹩腳,還好能基本表達。我不由的想起了奎瓦娜,如果她在這里,如魚得水。
  收拾停頓,我就一個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佛得角的建築頗有西班牙的風格,多是白色的小樓,間以碎石子路,輔以甯靜的小院,顯得古色古香。
  人生,是一場流動的風景。在野外,云天之際,我喜歡欣賞自然風景的曠美。但在大都市中,我也會用心欣賞不同的建築。
  建築,是凝固的音樂。
  無論是拜占庭的圓頂,還是哥特式的尖頂,無論是新古典主義的氣派皇宮,還是后現代主義的鬼斧神工,無論是巴洛克風格的奢華,還是洛可可風格的溫柔細膩,我都會在其中感受不同的空間美感。
  把建築升華爲一種藝術,也只有在歐洲才能徹底的感受到。
  比如米蘭大教堂,你會感覺這是哥特式建築的豪邁雄渾,身處其間,自然而然的會對上帝産生敬畏之情。
  又比如聖索菲亞大教堂,曾經是東正教的教堂,后改爲清真寺,曆經千年建成,身在其中,其拜占庭特有的穹頂結構,仿佛是“天似穹廬,籠蓋四野”渾圓。
  又比如在蓬皮杜藝術中心,在后現代主義建築家中,表達了工業文明特有的批判態度。
  當然,我最喜歡的建築是法國的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是路易十三于1624年買下的一片地。作爲國王,買片地居然要花錢,足見法國源遠流長的民主傳統。
  1660年,偉大的太陽王路易十四開始建設凡爾賽宮。1682年,路易十四將法蘭西宮廷從巴黎遷往凡爾賽。到1710年,凡爾賽宮殿和花園的建設全部完成並旋即成爲歐洲最爲雄偉奢華的宮殿。
  凡爾賽宮在外表上,極盡對稱之美,造型輪廓整齊、莊重,被稱爲是理性美的代表。其內部裝潢則以巴洛克風格爲主,就如同魯本斯的巴洛克風格的繪畫,明快,富于鮮豔的色彩。
  我覺得,建築可以體現一個民族的審美以及宇宙觀。中國的建築其實是沒有什麽風格,缺少一種藝術的美感,更多的關注是風水,這或許更能體現中國人的現世主義色彩。歐洲的建築,追求的是藝術美感;中國的建築,追求的是家運昌盛。
  在佛得角城中的某一處,我選擇了一處咖啡館。
  佛得角的生活節奏也是懶洋洋的,和許多南歐國家相似,在勤勞致富和享受生活中,他們都偏于后者。這一切,也得利于佛得角完善的社會保障制度。
  不要小觑佛得角,他們已經邁入了中等發達國家行列。如果有條件,這里也是不錯的移民目的地。
  在佛得角,周日的商店都是要關門休息的。而海灘,則住滿了嬉水的人群。不知道爲何,這里的狂歡節和巴西居然是同一天,都在每年的二月份。
  在咖啡廳靠近街道的角落里,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喝咖啡。欣賞著來來往往的克里奧爾人。沒有南歐人那麽白,但也不像非洲人那麽黑,更多的是一種健康的古銅色皮膚。顧名思義,克里奧爾人就是采取白人生活方式的混血兒。
  咖啡廳里,人們之間的交談都是竊竊私語,顯得很安靜。我呢,也不知道想什麽,就這麽呆呆的坐著,靜靜的喝咖啡。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一個當地的男人走過來,問我,他可以坐在這里嗎?
  我點點頭說:“隨便。”
  男人很有禮貌的說聲謝謝,坐下,然后問我:“你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
  我笑笑說:“你覺得呢?”
  他說:“不知道,無論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但你是一個美人。”
  我呵呵一笑,道:“我來自中國。”
  這個男人說:“很高興認識你,我的中國朋友。”
  隨后,我們互相交換了名字,這個男人叫做阿爾西爾•卡爾德隆•維克托•阿萊士,很典型的葡萄牙人姓名。爲了簡化,我們就稱呼他爲阿萊士。
  阿萊士大約是180左右的身高,留著絡腮胡子,顯得有些蒼老。不過看其五官,高鼻深目,人也顯得很是挺拔陽剛。
  身在異鄉,我很享受和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聊天。我的性格有些像人來瘋,喜歡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朋友,已經陌生的性愛。我想,我的基因一定出現了不安分的突起。
  我問:“你的職業是什麽?”
  阿萊士說:“我閑暇給一家雜志社撰文,或是散文,或是詩歌。”
  我道:“原來你還是作家”
  阿萊士呵呵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在絡腮胡子的映襯下,有點海明威的剛毅。
  阿萊士說他是半個作家,這是兼職,他的本職工作是一艘漁船的船長。
  佛得角這個國家因爲葡萄牙語是官方語言,而對于葡萄牙文學,我實在是孤陋寡聞。好在同爲拉丁語系,阿萊士對西班牙文學也頗爲熟稔。
  我們自然而然的談起了塞萬提斯的《堂吉诃德》,瘦馬、破茅還有一個桑丘,仗劍闖天涯。
  阿萊士說,堂吉诃德的故事,其實是一個諷刺詩。在黑暗的社會,男主人公重新升起騎士的理想主義,這無疑是妄想症的表現。
  或許,因爲馬克思的批判,中國人對堂吉诃德的批評停留在這個家夥的保守、固執,落后于時代的冥頑不靈。
  但在阿萊士眼里,堂吉诃德的出現,體現了西班牙人探索未知世界的開始。畢竟在塞萬提斯的筆下,堂吉诃德的冒險主義,很適合葡萄牙、西班牙的地理大發現。
  從哥倫布、達伽馬、哥倫布等,都可以在堂吉诃德的身上找到影子。
  中國的文學史,多有魏晉的神怪和紅拂女這樣的傳奇,卻鮮見堂吉诃德的獨闖天涯。恰好可以印證出中國農耕文明的弊端,缺少海洋文明的冒險意識。
  比方說,西方的海盜文明。古代的海盜,其實也是商人身份。也因爲其海盜的侵略性,導致歐洲文明以及基督文明,帶有強烈的侵略性。而中國文化,自宋開始,就已經是小家碧玉,在所謂的精微、格致中,裹足不前。
  其實,我還是喜歡漢唐,大開大合,無畏無懼。比如,漢武帝遠征匈奴的雄風浩烈,比如李白“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斛。”因爲胡風的蕩滌,使呆滯的中華文明煥發了新的風貌。
  人種,混血兒總是最聰明的;文化,融合的文化始終不會被世界淘汰。
  忽然想起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
  我問阿萊士:“你是如何看待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
  馬爾克斯說:“魔幻現實主義的經典。”
  我又單刀直入的問:“缺點呢?”
  “過于追求所謂的魔幻,抛離了現世主義的基礎。”阿萊士淡淡的說。
  我說:“馬爾克斯過于追求人性的孤獨,有些濫觞。”
  阿萊士點點頭。
  因爲阿萊士不了解中國,更不了解中華文化,而我對拉丁文化也是一知半解。我們的話題很快轉移到阿萊士的漁船,而我,對此很感興趣。
  阿萊士的漁船每周捕魚三四天,似乎多是沙丁魚、金槍魚等,根據洋流的不同,偶爾也會有龍蝦等。
  小時候,我就喜歡在小河里抓魚玩兒。對于海上捕魚,從未經曆過,顯得興致頗高。
  阿萊士見我喜歡,問:“我明天出海捕魚,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嗎?”
  我問:“都有誰呢?”
  阿萊士道:“我,還有我的工人。你敢去嗎?”
  我說:“當然,我很信任你的。”
  半天的時光很快,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們在咖啡廳隨便吃點甜點后,就打道回府。
  阿萊士把我送回賓館,在賓館前,阿萊士很紳士,也很深情的說:“我能擁抱你一下嗎,我親愛的中國朋友。”
  拉丁人如此表達親密知情,我早已見怪不怪。在佛得角的街頭,受拉丁文化熏陶,隨處有親密的戀人當街熱吻。
  我泰然一笑,說:“當然可以,我親愛的佛得角朋友。”
  于是,阿萊士微笑著給我一個熱烈的擁抱。到底是出海的漁夫,阿萊士的擁抱很有力量,絡腮胡子也扎的我臉頰有些疼,但不可否認的是,阿萊士渾身散發的男人氣息很濃烈。呼吸中,我也有些意亂情迷。
  一個不算短的擁抱后,我們揮手作別。
  阿萊士走前,說:“我明天出海前會來接你的,希望你做好準備。”
  回到房間,我就是洗澡,洗去疲勞,準備睡覺。
  在洗浴室里,淋浴完,我認真的打量著自己仍算年輕的胴體。
  我很滿意自己的皮膚,除去中間部位,通體晶瑩白皙。164左右的身高,雖然不是很高挑,但身材很細勻,豐乳翹臀,陰毛整齊潤軟,性器嬌柔可愛。漆黑柔軟的長發,休整過得圓月彎眉,五官端正秀美,我對自己輕輕的說:“親愛的,你還算一個美女。”
  其實,我的眉毛略微顯得重一些,或許這就是我風騷淫蕩的原因。畢竟,在中國相術中,女子眉重,多是性欲強的表現,邪淫好色。
  好在,我生活在一個對性寬容的年代,而不是中世紀。這個時代,女人有了快感,必須喊。
  收拾一下手指甲和腳趾甲,看了一會兒佛得角的電視,也就睡著了。
  我很期待第二天和阿萊士出海捕魚,畢竟,那又是新鮮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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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四章 綠色之角 綠色之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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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阿萊士打電話告訴我,大約中午出發。這段時間,他叫我好好準備一下,因爲出海捕魚是一件很苦的事情。
  準備些什麽呢?現去買皮衣皮褲和雨靴?我連商店都找不到。無奈之下,只好多準備幾件衣服。好在,爲了照顧我的第一次,阿萊士說他此行就安排一天半,縮短了三分之一的行程。
  我很感激阿萊士,看來他也很懂得體貼女人嗎。
  其實,在歐美國家,男人對女人都是很尊重和謙讓的,無論是貴族傳統抑或是紳士情節,歐美男人的表現普遍要比中國男人優雅、謙和。以前,登機去往美國的時候,常有中國男人不守秩序,而且喜歡大聲喧嘩,讓人生厭。
  當然,歐美男人在床上的表現則大相徑庭。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你不喜歡的性愛花樣,他們是不會強迫你的。
  無聊之中,我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電腦。上網,打開自己的郵箱。首先是給奎瓦娜發了一封電子郵件,陳詞濫調的祝福她幸福健康。沒有調侃她早生貴子,我怕她會信以爲真。其實,西方人的思維是誠實簡單的,沒有諸如趙本山之類的忽悠,以胡說而博取所謂的幽默感。
  可惜,中國人的聰明,很大程度集中于所謂的謊言中。誠信缺失,是中國最大的悲哀。國家領導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黨史在拼命的維護所謂的一貫正確,中國已然失真。而這,就是我不選擇回國的原因。
  前夫也給我發了一封郵件,問我在哪里?孩子們怎麽樣?
  我告訴他,我正在周遊世界,孩子們在我中國的而父母那兒,他不必擔心。
  我還說回到美國,有機會會找他們吃飯的。有時,我也好奇,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男人勾引走了我的老公?
  在我眼里,男人首先是一個獸性的動物。這不含有任何貶義的意思,只要有個洞兒,男人就想插進去。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麽世界上gay比les多得多。
  女人,如果收到情欲感染,也會沈湎在女女之間的性愛。我就曾經經曆過幾次,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我覺得,人類在高潮面前,不必含有任何的羞恥感,也不必對任何的性愛方式感到恥辱。我們都是自然之子,這些都是上帝所賦予的。
  所謂的天堂,也無非是“相視一笑,莫逆于心”的快感。在人間的煉獄里,性愛的快感就是天堂。
  令我驚奇的是,玻利維亞的帥哥古斯塔法也給我發了一封電子郵件。信里,他說,他很懷念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感受到無比的放松。祝福我越來越性感漂亮,也希望我有機會會到玻利維亞。
  我呢,其實並不十分的想念古斯塔法。做愛這種行爲,也是遵循邊際效益遞減規律的。什麽是邊際效益遞減規律?就是當你餓了的時候,第一個包子給你的滿足感最強,以此遞減。當你吃飽的時候,那個包子給你的滿足感爲0。
  性愛,也適應這條定律。天下間的癡男情女,自己第一次的接吻、第一次的牽手、第一次的撫摸、第一次的做愛,都會曆曆在目的。但之后呢?如果不是特別異樣的性行爲,相信都是相忘于江湖之中。
  我,也是的。做愛中,我會沈迷于每個男人的激情。但做了就做了,之后,我不會有太多的懷念。
  精彩的人生,我期待的是下一次的驚喜,而不是上一次高潮的懷念。
  最后,我也禮節性的祝福古斯塔法健康平安。
  我的祝福語,永遠是最爲簡單的“健康平安”。在我的人生哲學里,可以沒有金錢,可以沒有名利,但不能沒有健康和平安。擁有了健康,我們可以享受快樂;擁有了平安,我們可以隨時享受快樂。
  人生,僅此而已。
  我相信,我“健康平安”的人生觀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比如,在最近的溫州高鐵特大災難中,你會發現,人生一世,做到“健康平安”真的很難。
  也祝福天下人——健康平安。
  郵件里,步涉也給我發了幾封郵件,問我旅遊到了哪里,又問我爲什麽不給他打電話。希望我盡快和他聯系,因爲他好不容易挪出幾個月的假期,打算和我一起周遊世界。
  我沒有回複步涉的郵件,我覺得有緣分,我們會再見的。
  其實,我擔心再遇步涉,我會停下自己行走的腳步。對于這個並不是很高大的南方男人,我竟然有點淡淡的歡喜。
  到了中午,阿萊士很守時的開車來接我。
  在一家並不是很大,但十分精致的小飯店里,阿萊士向我介紹他的六位船員。至于具體的名字,我早已忘記。但這六位水手,無一例外的都很健壯,常年的海風吹襲,身上都是古銅色,顯得蒼勁有力。
  六位水手很有禮貌,待人接物文質彬彬,與我心中粗犷的性格相距甚遠。
  幾位船員紛紛說:“能與這麽美麗的中國女子出海捕魚,一定是特別幸運的事情。”
  一個叫做恩利亞的船員說:“阿萊士,我們這次會不會抓到真正的美人魚呢?”
  阿萊士笑笑,道:“不必了,眼前不就是有一位美人魚嗎,而且來自東方。”
  恩利亞向我揶揄道:“你是來自東方的美人魚?”
  我不是風月場中的女人,但和這些爺兒們交流,我並不發憷。
  我說:“我是來自東方的美人魚,但我是最醜的一個。”
  恩利亞道:“最醜的一個,在佛得角,是最美的一個。”
  大夥兒哈哈大笑,初次相見的陌生感覺一掃而光。
  佛得角的生活方式雷同西方,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也是簡單隨意的。不似中國——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抛一片心。
  幾份精美的海鮮,幾倍美味的葡萄酒,這算是對我們此次捕魚的餞行。
  我們吃完飯,就奔上了阿萊士的漁船。
  阿萊士的漁船,在港口中,算是中等大小。
  上了船,阿萊士給了我一套粉紅色的救生衣,和他們穿的一樣,不僅保暖,還可以防水。然后給了我一雙水靴,說這是專門爲我買的。在船上,風急浪高,不穿這個是不成的。
  遺憾的是,阿萊士高估了我腳的長度,給我買的大約是39碼的。而我,一般是36碼的。看來,阿萊士是以當地人的標準。不過,我還是很感謝阿萊士的細心。
  更爲體貼的,是阿萊士見我穿的太過臃腫,而穿鞋費勁的時候,主動過來,跪下身,幫我把雨鞋穿上。
  當阿萊士強勁有力的手握住我腳踝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點點的觸電感覺。或許,我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般貼心的照顧。
  穿完,我說了聲謝謝。說的時候,我隱隱覺得我的臉有些熱。
  沒轍,我是一個感性的女人,喜歡動情。
  阿萊士沒有察覺,幫我傳完靴子之后,把幾個船員叫過來,一起商議這次捕魚的航線。
  我在旁邊,一無所知,只是呆呆的聽他們討論者捕魚的細節。
  談話的時候,我也重新審視著阿萊士。看來,阿萊士是很有領導的魅力,說話聲音很洪亮,而且邏輯性很強,似乎讓人有不可爭辯的感覺。
  爲什麽有些女孩子會喜歡中年男人,大致就在此。因爲中年男人因爲歲月的積累,身上少去毛躁,人也變得更加理性。阿萊士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仿佛是大西洋賜予了這種獨特的氣質。言談像大西洋那般不可測,胸懷像大西洋那般寬廣浩蕩。
  選定大致方向后,阿萊士讓兩個水手掌舵,另外四個水手則去整理漁具等相關。
  郵件里,步涉也給我發了幾封郵件,問我旅遊到了哪里,又問我爲什麽不給他打電話。希望我盡快和他聯系,因爲他好不容易挪出幾個月的假期,打算和我一起周遊世界。
  我沒有回複步涉的郵件,我覺得有緣分,我們會再見的。
  其實,我擔心再遇步涉,我會停下自己行走的腳步。對于這個並不是很高大的南方男人,我竟然有點淡淡的歡喜。
  到了中午,阿萊士很守時的開車來接我。
  在一家並不是很大,但十分精致的小飯店里,阿萊士向我介紹他的六位船員。至于具體的名字,我早已忘記。但這六位水手,無一例外的都很健壯,常年的海風吹襲,身上都是古銅色,顯得蒼勁有力。
  六位水手很有禮貌,待人接物文質彬彬,與我心中粗犷的性格相距甚遠。
  幾位船員紛紛說:“能與這麽美麗的中國女子出海捕魚,一定是特別幸運的事情。”
  一個叫做恩利亞的船員說:“阿萊士,我們這次會不會抓到真正的美人魚呢?”
  阿萊士笑笑,道:“不必了,眼前不就是有一位美人魚嗎,而且來自東方。”
  恩利亞向我揶揄道:“你是來自東方的美人魚?”
  我不是風月場中的女人,但和這些爺兒們交流,我並不發憷。
  我說:“我是來自東方的美人魚,但我是最醜的一個。”
  恩利亞道:“最醜的一個,在佛得角,是最美的一個。”
  大夥兒哈哈大笑,初次相見的陌生感覺一掃而光。
  佛得角的生活方式雷同西方,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也是簡單隨意的。不似中國——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抛一片心。
  幾份精美的海鮮,幾倍美味的葡萄酒,這算是對我們此次捕魚的餞行。
  我們吃完飯,就奔上了阿萊士的漁船。
  阿萊士的漁船,在港口中,算是中等大小。
  上了船,阿萊士給了我一套粉紅色的救生衣,和他們穿的一樣,不僅保暖,還可以防水。然后給了我一雙水靴,說這是專門爲我買的。在船上,風急浪高,不穿這個是不成的。
  遺憾的是,阿萊士高估了我腳的長度,給我買的大約是39碼的。而我,一般是36碼的。看來,阿萊士是以當地人的標準。不過,我還是很感謝阿萊士的細心。
  更爲體貼的,是阿萊士見我穿的太過臃腫,而穿鞋費勁的時候,主動過來,跪下身,幫我把雨鞋穿上。
  當阿萊士強勁有力的手握住我腳踝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點點的觸電感覺。或許,我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般貼心的照顧。
  穿完,我說了聲謝謝。說的時候,我隱隱覺得我的臉有些熱。
  沒轍,我是一個感性的女人,喜歡動情。
  阿萊士沒有察覺,幫我傳完靴子之后,把幾個船員叫過來,一起商議這次捕魚的航線。
  我在旁邊,一無所知,只是呆呆的聽他們討論者捕魚的細節。
  談話的時候,我也重新審視著阿萊士。看來,阿萊士是很有領導的魅力,說話聲音很洪亮,而且邏輯性很強,似乎讓人有不可爭辯的感覺。
  爲什麽有些女孩子會喜歡中年男人,大致就在此。因爲中年男人因爲歲月的積累,身上少去毛躁,人也變得更加理性。阿萊士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仿佛是大西洋賜予了這種獨特的氣質。言談像大西洋那般不可測,胸懷像大西洋那般寬廣浩蕩。
  選定大致方向后,阿萊士讓兩個水手掌舵,另外四個水手則去整理漁具等相關。
  這時候,阿萊士走向我,問:“我親愛的東方美人,你打算做什麽?”
  第一次上漁船,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啥。簡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你是船長,你認爲呢?”
  阿萊士道:“我們一起去甲板上,看看迷人的大西洋吧。”
  我點點頭,于是起身,和阿萊士一起走到甲板上。
  阿萊士的漁船甲板並不大,但那天下午沒有風,我們一葉孤舟漂行在浩淼的大西洋上,我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孤零之感。而這種清寂的味道,恰恰是我喜歡的。
  “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在甲板上,我情不自禁的說道。
  阿萊士轉頭問我:“你在說什麽?”
  “我在吟唱中國的一首詩。”
  阿萊士道:“大西洋的深處很美吧!”
  我說:“當然,第一次體驗藍色是如此之美,美的讓人安靜,難起世俗之心。”
  今天再回憶,在那個海天一色的蔚藍和湛藍中,我已經很難再用形容詞去比喻。
  在邁阿密的海灘,我經常駐足觀看藍天大海,但那種意境僅僅是在海灘上罷了。甚至在加勒比海的清清海水中,那里的海水還是稍顯一些淺,不能給人以深沈之感。
  但現在,漁船已經遠離了碼頭,極目所望,四海無際,海天一色。就像一葉孤舟,遊蕩在這海天之中。此中感覺,如蚍蜉遊于天地,其埃微不足道。
  滿目蕭寂,此情無礙;一生風塵,此身如埃。
  第一次面對著大西洋,我真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沒有莊子的浪漫奇幻,在茫茫未知的大洋之中,我也體會不到莊子《逍遙遊》中的“鵬之大,不知幾千里也,怒而飛。”不過,我會天真的想到——在大洋的盡頭,會有南冥天池的真實存在。那里,或許是我們人類的終極家園。
  天之蒼蒼,海之茫茫,生之宕宕。人類的終極,到底是何?這將注定是困擾我們一生的問題。
  視乎冥冥,聽乎無聲。冥冥之中,獨見曉焉;無聲之中,獨聞和焉。
  失卻莊子的瑰玮壯麗,我還是選擇“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在船頭,我和阿萊士坐下來,靜靜的欣賞這大西洋波瀾壯闊的美景。
  阿萊士是個優秀的船長,在船上告訴我如何分辨方位,又向我指方向,告訴遠方就是我的中國故鄉。
  中國,是我的故鄉嗎?
  我不喜歡故鄉,因爲我喜歡的感覺是流浪。以天地爲棺椁,日月爲連璧,星辰爲珠玑,萬物爲送賷。
  聽著海聲,欣賞著大西洋的湛藍深邃,我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融入這海天一色、天水相接的美境之中。在分不清海天的遙遠邊界里,我也把生死的憂傷、離聚的苦惱徹底抛在九霄云外。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離方聚;方聚方離。
  關于如癡如醉的大洋美景,阿萊士也吟詠幾首葡萄牙詩人的詩歌。我並不大懂,但拉丁語的是個意境,對比象形的漢字,差的很遠。
  不是我就此否認西方文字,而是覺得字母文字對比象形文字,天然中缺少一種立體的美感,缺乏可觸摸的直觀感覺。
  當然,西方的語言系統是充滿邏輯性,所以自亞里士多德的三段論后,哲學以及邏輯學,始終走在中國前面。
  中國的哲學,更多是表達一種“得魚而忘荃”的超然。就如同中國的山水畫,言有盡,而意無窮。
  繼續延伸,中國的文化是一闡提皆可成佛的頓悟,而西方的文化則是上帝是否存在邏輯求證。
  聊著聊著,居然聊到了泰坦尼克號。
  我說:“阿萊士,我也學習一下女主角rose,一起在船頭擁抱大海吧!”
  阿萊士笑了,道:“可以,但真的很危險。”
  沒有理會阿萊士,我真個的走到船頭的最邊緣,在船舷上,學rose一般,張開了雙臂,迎接那未知的遠方。
  阿萊士呢,沒有效仿杰克,他只是在下面攬住我的腰,生怕我栽下去。
  下來的時候,因爲雨靴不舒服,真的踏空了,幸好阿萊士直接把我攬入懷中。
  在如岩石一般健壯的阿萊士懷中,我覺得自己太嬌小。
  阿萊士語重心長的告訴我:“別再像個孩子淘氣,太不安全了。”
  我說:“謝謝!”然后,在阿萊士的絡腮胡子處,輕輕的吻了一下。
  冥冥中的感覺,阿萊士是一個令人值得信賴的男人。
  不知道掌舵的是哪個船員,見我吻阿萊士,他們竟然想起了鳴笛生,不曉得是慶祝,還是惡作劇。
  但我真的很享受在阿萊士懷中的感覺,溫暖,寬厚,堅實,這才是擁抱的感覺。
  阿萊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是船長。
  把我放回甲板上后,天已經漸漸的黑了。阿萊士呢,他們似乎達到了預定的浴場,利用聲納測到魚群后,開始下網。
  我想看看他們如何捕魚,但我覺得自己是個笨女人,笨手笨腳的,耽誤人家工作。也就在在駕駛室里心上海上日落的美景,落日余晖,傍晚的大海,絢麗多彩。
  此時,天空呈現的是壯闊的紅色。在日頭即將跌落海平線的那刻,真的感覺什麽叫逝者如斯。
  掌舵是恩利亞,見我呆呆的,笑著問我:“你是不是愛上了我們的船長?”
  我說:“沒有,但我很喜歡你們的船長,值得信賴。”
  “當然,我們船長是佛得角最爲偉大的船長。”恩利亞不緊不慢的說。
  我問:“他有多偉大呢?”
  “我們船長孤獨的漂流大西洋上1個禮拜而不死,這算不算偉大呢?”恩利亞頗爲得意的說。
  “爲什呢?”我問道。
  那是在阿萊士年輕的時候,阿萊士的妻子即將臨産。而處在另一個島嶼的阿萊士,不顧暴風雨,愣是要回去看望妻子。風高浪大,波洶濤湧,船的動力系統失靈了。阿萊士一個人在海上漂流,在沒有充足補養的情況下,阿萊士愣是堅持了一周,並最重獲救。
  “后來呢?”我這個人喜歡問事情的結果。
  “后來,船長給他的兒子取名波塞冬,意思爲海神。”恩利亞說。
  我說“船長后來和妻子的感情一定特好吧?”
  我的內心是這樣認爲的,因爲我覺得這樣一個真性情的男人,是值得女人去傾心而愛的。
  “離婚了。”恩利亞說。
  離婚的原因屬于個人的隱私,我不想打探。但從恩利亞的口中隱約得知,他老婆對于阿萊士一些冒險行爲很不認同。可惜,阿萊士認爲冒險是伴隨他一生的工作。
  兩個人談不攏,沒有再互相勉強,選擇分手。
  當然,分手也不是大事兒。再見,仍是朋友。
  入夜之后,大西洋的氣溫下降很快。我有些冷,阿萊士建議我去底艙睡他的房間。
  因爲是漁船,很多倉庫都被用來冷凍魚,阿萊士以及其他一些水手的起居室顯得很狹促。
  下午在甲板上和阿萊士聊了半天,晚上也沒有好好的吃東西,最可悲的是衛生間也極不舒適,我真的懷疑自己此行的選擇是否是正確的。
  阿萊士的臥室狹小,但並不淩亂。燈光下,阿萊士的床鋪整疊的很有序,躺在其中,感覺也還是很舒服的。
  床頭,有阿萊士的小小書架,除了一些航海方面的地圖、船只修理之外,還有一本工作日志。我翻了一下,里面夾著是阿萊士一家三口的合影。似乎念頭很久了,照片有些發舊,而且那時候的阿萊士很年輕,英俊魁梧。他的老婆抱著尚是襁褓之中的嬰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很溫馨的家庭照,我不明白阿萊士爲什麽會選擇離開這樣美滿的家庭。
  人,很多東西是無法用常理去解決的。
  閑翻了阿萊士床頭的幾本詩集,都是西班牙、葡萄牙的詩歌,多是拉丁文,了無興趣。
  對于詩歌,我還是更傾向于中國的詩歌。中國的詩歌,韻律、寓意、平仄等,基本上是人類語言的極限。這些年,我也不大喜歡詩歌了,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
  最主要的,我的內心已經沒有了自由飛翔的爛漫想法。
  第二天清晨,我就頂著有些冷的晨風去看阿萊士。
  他們的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收獲不錯,船員們也都載歌載舞,絲毫沒有一夜沒睡覺的疲憊。
  少頃,收拾完畢,船員都去休息了。留下阿萊士自己掌舵,我呢,當然陪著這個喜好冒險的男人。
  歸途,總是很快的。我也感覺,回家的路程很短。
  和阿萊士一起,吃著面包火腿,喝著熱咖啡,倒也舒坦。
  在駕駛室里欣賞窗外,一切如曹操的觀滄海——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人生如夢。”我不由的感歎道。
  “夢,也有悲劇和喜劇的。”阿萊士在一旁說。
  我問:“你的夢是悲劇性的還是戲劇性的呢?”
  他說:“我的夢還沒有完結,一切要蓋棺定論的。”
  我說:“在中國,難易相成,高下相盈,生死相依,悲劇和喜劇是交叉性的。”
  他道:“恩,對于人生,我也無所謂的悲喜,我只是在追求一種超越吧,比如——。”
  我說:“比如,冒險。”
  我們異口同聲,說完,互相對視,哈哈大笑。
  阿萊士很驚奇的問我,怎麽知道他喜歡冒險的?
  我說:“從你所從事的工作,我就知道了你的性格。從你的言談舉止,我就知道了你的大概習性。”
  阿萊士說:“你真厲害,看人真準。”
  我笑了笑,道:“我還有更厲害的地方。”
  你還會什麽呢?阿萊士急切地問。
  我說:“我會看手相,從手相能夠看出你的身世。這是傳統的東方秘術,你想試試嗎?”
  阿萊士人也實在,直接攤開雙手讓我給他看。
  阿萊士的手很粗糙,手掌很寬,指節寬大,我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沈思一會兒道:“你身下有一子,今年十多歲,而且,你這一生最起碼要經曆一次婚姻的離異。”
  阿萊士定了我半晌,感到特別的不可思議,又問我:“那我的未來會怎麽樣呢?”
  我又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說:“你的下半生很幸福,會遇見一份美麗的愛情。”
  阿萊士點點頭,問:“你說的很對,這些東西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時的我,有些沈不住氣,一面笑,一面說:“因爲,你的水手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了我。”
  恍然大悟,阿萊士哈哈大笑,順手狠狠的拍了我一下肩膀,似乎在表達對我的不滿。
  這一切,似乎讓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加親近。
  后來,他忽然很認真的說:“我相信我的下半生會有一份美麗的愛情的,你知道爲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
  阿萊士忽然很溫情的摸了摸我的臉頰,說:“因爲,我遇見了你。”
  我說:“是嗎,但是我會走遠的。”
  阿萊士道:“但是在你沒有走遠的日子里,我會陪著你。”
  阿萊士的回答,耐人尋味。
  我問道:“沒有走遠,那究竟是有多遠呢?”
  阿萊士道:“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比如現在。”
  我呵呵一笑,說:“現在,我們之間就産生了愛情?”
  “當然,只要你願意的話。”
  “我要是不願意呢?”我問道。
  “你要是不願意,就會這樣。”阿萊士一面說,一面把我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不允許我絲毫的反抗。
  雖然有些魚腥味,但我仍然喜歡這種擁抱的感覺,安全而溫暖,或許正是我內心所需要的。
  擁抱的同時,我也用手勾住阿萊士的脖子,主動的和阿萊士熱吻起來。阿萊士呢,這會兒卻有些拘謹,剛開始的熱吻有些生澀。好在,情欲是可以壓倒一切的。
  片刻功夫,阿萊士恢複如常,和我深深地熱吻起來。兩片舌頭交織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的溫情和熱度,塵世間的一切都忘記了。唯一的遺憾,就是阿萊士的絡腮胡子太扎人了。
  擁吻許久,還是阿萊士率先要求停止的,他怕水手上來。
  之后,我就和阿萊士閑聊,沒有任何的顧忌。因爲從此時起,在視線范圍之內,我們都是情侶。
  第二天清晨,我就頂著有些冷的晨風去看阿萊士。
  他們的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收獲不錯,船員們也都載歌載舞,絲毫沒有一夜沒睡覺的疲憊。
  少頃,收拾完畢,船員都去休息了。留下阿萊士自己掌舵,我呢,當然陪著這個喜好冒險的男人。
  歸途,總是很快的。我也感覺,回家的路程很短。
  和阿萊士一起,吃著面包火腿,喝著熱咖啡,倒也舒坦。
  在駕駛室里欣賞窗外,一切如曹操的觀滄海——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人生如夢。”我不由的感歎道。
  “夢,也有悲劇和喜劇的。”阿萊士在一旁說。
  我問:“你的夢是悲劇性的還是戲劇性的呢?”
  他說:“我的夢還沒有完結,一切要蓋棺定論的。”
  我說:“在中國,難易相成,高下相盈,生死相依,悲劇和喜劇是交叉性的。”
  他道:“恩,對于人生,我也無所謂的悲喜,我只是在追求一種超越吧,比如——。”
  我說:“比如,冒險。”
  我們異口同聲,說完,互相對視,哈哈大笑。
  阿萊士很驚奇的問我,怎麽知道他喜歡冒險的?
  我說:“從你所從事的工作,我就知道了你的性格。從你的言談舉止,我就知道了你的大概習性。”
  阿萊士說:“你真厲害,看人真準。”
  我笑了笑,道:“我還有更厲害的地方。”
  你還會什麽呢?阿萊士急切地問。
  我說:“我會看手相,從手相能夠看出你的身世。這是傳統的東方秘術,你想試試嗎?”
  阿萊士人也實在,直接攤開雙手讓我給他看。
  阿萊士的手很粗糙,手掌很寬,指節寬大,我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沈思一會兒道:“你身下有一子,今年十多歲,而且,你這一生最起碼要經曆一次婚姻的離異。”
  阿萊士定了我半晌,感到特別的不可思議,又問我:“那我的未來會怎麽樣呢?”
  我又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說:“你的下半生很幸福,會遇見一份美麗的愛情。”
  阿萊士點點頭,問:“你說的很對,這些東西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時的我,有些沈不住氣,一面笑,一面說:“因爲,你的水手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了我。”
  恍然大悟,阿萊士哈哈大笑,順手狠狠的拍了我一下肩膀,似乎在表達對我的不滿。
  這一切,似乎讓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加親近。
  后來,他忽然很認真的說:“我相信我的下半生會有一份美麗的愛情的,你知道爲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
  阿萊士忽然很溫情的摸了摸我的臉頰,說:“因爲,我遇見了你。”
  我說:“是嗎,但是我會走遠的。”
  阿萊士道:“但是在你沒有走遠的日子里,我會陪著你。”
  阿萊士的回答,耐人尋味。
  我問道:“沒有走遠,那究竟是有多遠呢?”
  阿萊士道:“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比如現在。”
  我呵呵一笑,說:“現在,我們之間就産生了愛情?”
  “當然,只要你願意的話。”
  “我要是不願意呢?”我問道。
  “你要是不願意,就會這樣。”阿萊士一面說,一面把我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不允許我絲毫的反抗。
  雖然有些魚腥味,但我仍然喜歡這種擁抱的感覺,安全而溫暖,或許正是我內心所需要的。
  擁抱的同時,我也用手勾住阿萊士的脖子,主動的和阿萊士熱吻起來。阿萊士呢,這會兒卻有些拘謹,剛開始的熱吻有些生澀。好在,情欲是可以壓倒一切的。
  片刻功夫,阿萊士恢複如常,和我深深地熱吻起來。兩片舌頭交織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的溫情和熱度,塵世間的一切都忘記了。唯一的遺憾,就是阿萊士的絡腮胡子太扎人了。
  擁吻許久,還是阿萊士率先要求停止的,他怕水手上來。
  之后,我就和阿萊士閑聊,沒有任何的顧忌。因爲從此時起,在視線范圍之內,我們都是情侶。
  中午,到達港口。
  阿萊士要販賣他的魚,並要整理漁船,讓我自己會賓館休息。
  說完,還沖我擠眉弄眼,告訴我他晚上會去賓館看我。似乎是別有深意,我只淡然一笑。
  女人嘛,很多時候是空穴來風的,我也需要男人的愛撫。
  那晚,阿萊士真的來找我了。
  一進門,這個家夥就把我高高的舉了起來,孔武有力。然后,又把我輕輕的扔到了床上。當我的叫聲還沒有停下來的,他已經深深的長吻起我的嘴巴。
  我開始是閉緊嘴巴的,但耐不住他的熱情,更何況阿萊士的胡子修理的極其干淨。我們兩個人,再次熱吻。他的舌頭,還有我的舌頭,合二爲一。
  唾液中,或許是含有某種酶,交換的滋味,我的身體是火熱的。
  然后,阿萊士就把我的睡衣掀起,開始放肆的親吻起我的乳房。
  他說,我是他離婚多年來的第一個女人。
  所以,他像一個男孩子般,想要弄清我身體的每一寸秘密。
  我呢,也樂于享受。直到全身,都留下阿萊士的唾液。
  我躺在床上,腰下墊著枕頭,雙腿彎曲並大開。
  這樣,我的私處在阿萊士面前,一覽無余。
  阿萊士說:“真美,像個美麗的饅頭。”然后,在我的兩腿中間放肆的用舌頭侵襲。時不時的,還會用手指摳捏。
  其實,我私處的毛並不多,僅僅在陰~蒂上方有一撮。其余地方,光潔無毛,加之我特別注重私處的護理,整個私密處顯得紅潤。雖然,我是一個東方的女人,雖然我是一個久經陣場的女人,但在私處,干淨無瑕,狀如饅頭,修短合度,引得無數英雄競折腰。
  之后,我也脫下了阿萊士的內褲。大約是古龍香水,阿萊士身上顯得特有男人清香味道。
  阿萊士的那物兒並不是特別長,但卻很粗,似乎把嘴巴都占滿了。似乎你們覺得我主動給男人KJ很淫蕩,但我很喜歡給心愛的男人KJ,這是一種包容的愛。
  當然,我更享受男人給我KJ。
  親吻愛人最私密的地方,這是春帷中最曼妙的事情。
  不曉得是我的KJ技術好,還是阿萊士有些早泄,我上下吞吮幾十下,這個家夥毫無征兆的忽然SJ,弄得我滿嘴巴都是。
  這時,阿萊士用面巾紙給我擦拭,並連聲說對不起,他說他是好久不做了,所以射的很快,下次一定注意。
  我笑了笑,道:“沒事兒。”
  之后,我便去衛生間沖了個澡,並刷牙。
  再回來的時候,阿萊士已經睡著了。看來,出去捕魚一天一夜,他真的很疲勞。
  我呢,在房間的另一張床上悄然入睡。
  喜歡男人,但我並不喜歡和男人同床。
  和男人同床,女人會失去自我的。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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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四章 綠色之角 綠色之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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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萊士是真的累了,在我的嘴巴里射完之后,簡單的在浴池里洗了洗,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歲月不饒人,年近中年的阿萊士真的不如我前文所介紹過的古斯塔法和格拉漢姆,這兩個年輕人是可以梅開二度的,而且愈戰愈勇。更讓我難以忘懷的是,我喜歡年輕男人在我的身體里噴射的一刹那,熱熱的、稠稠的,身體在霎時間也感受到痙攣,麻麻的快感,仿佛踩進了棉花地,飄然似神仙。
  睡覺前,我是習慣洗澡的。帶著干淨的身體睡覺,安穩香甜,這只是一種心理暗示罷了。一如很多女人認爲精液是很髒的東西,但我們的生命卻起源于精液。
  我也討厭精液的味道,但我喜歡用嘴巴使男人達到高潮,也不排斥男人在我的嘴巴里射出身體的精華部分。前提是,這個男人是我喜歡的男人。
  生在塵世,身如塵埃,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特別髒的東西。我們眼見的,我們所聞的,都是客觀實體,我們沒有必要隨著心情起伏而有所好惡。
  更何況,精液也是一個好東西。據說,武則天老年的時候,仍然皮膚如新,神采奕奕,大約就是得自張宗昌兄弟及無數男寵的精液。
  科學研究表明,女人25歲之后,經常體驗魚水之歡,享受男人精液呵護,可以延緩衰老的。30歲的少婦比較于30歲的處女,前者更具有風情和韻味。
  很多男孩子也都有熟女情節,幻想和30多歲的少婦云雨,這符合生物學的基礎。從生物進化的角度而言,男孩子的基因更傾向于和已婚尤其是已生育的婦人做愛,因爲在潛意識里,和少婦育有下一代,更有利于提高后代的生存率。
  至于男人爲什麽有處女情結?我想,這是源于做愛的快感。畢竟,和處女做愛,男人更能體驗到陰道緊縮的快感。至于處女可以保持后代血統的純正,我覺得這是不全面的。
  對于男人的年紀,我還是更傾向于略大于我的中年男人。雖然他們的體力不如年輕人,但中年男人更加睿智,更加富有情趣,不會如男孩子般,上床只想劈開你的雙腿,然后蹂躏你的身體。中年男人可以和你談生活,而且經曆的似曾相識,這會讓我更有歸屬感。
  我喜歡和阿萊士的愛愛,但這個家夥睡的像豬。
  阿萊士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噜打的也是格外響亮。一個人呆久了,已不習慣旁邊有人呼呼大睡。
  在那一夜,我失眠了。
  長夜漫漫,我一個人來到了陽台。
  月滿中天,光華熠熠。海潮聲有節奏的響起,月出驚山鳥,仿佛使周圍的環境更加安寂。
  佛得角的夜,因爲海風的緣故,略微有些涼,頗有些初秋的況味,我也披了一件外套出來。
  于天穹一樣茫遠的大海,以及高懸在上的一輪明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又一次的想到了唐朝的張九齡,短短數十字,就把相思的意境、相思的心情勾畫的如此迷人,真的很佩服古代的詩人。
  中國的文化,有不少是糟粕,比如官本位思維、奴性的傳統,但我最愛的則是中國古代的詩詞歌賦。短短幾十字,由物及人,觸景生情,就把情志勾畫的淋漓盡致。而這,是西方字母文學所無法比擬的。
  莎士比亞是西方文學第一大家,但其戲劇對比曹雪芹的《紅樓夢》,無疑是天壤之別。《紅樓夢》的偉大,不在于其情節的複雜,不在于其表達的深刻背景,而在于其辭藻的恢弘奢華。
  中國的文學,最美的地方是字句的合轍押韻,以及合轍押韻中,你可以有身臨其境的體驗。比如,我最喜歡的那句宋詞——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我一直幻想著有這樣的一天,春風和煦,藍天清湛,白云片片,杏花冉冉,我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在春天的原野里,綠色的大地中,自由的奔跑。跑累了,在飄落的杏花中,吹一首自己喜歡的笛聲。在飄落的杏花中,我的身邊,鋪滿了白色,粉色,紅色,多彩的人生,多彩的心情。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可惜,這樣的風景只出現在夢里。
  當然,杏花疏影里,如果不累,吹箫到天明也是美事一件。
  一個人坐在陽台上,倚杖聽江聲,難免孤獨。我自己斟了一杯紅酒,點燃了一支香煙,默默的欣賞著海上明月。我也不知道當初我在想什麽?或者是回味這麽多年的心路曆程,或者是期待下一站的旅程更加精彩。
  去年回老家,挺喜歡央視某頻道的一台詞——路爲紙,地成冊;行作筆,心當墨。人生爲路,路多成冊;行爲畫筆,心情所染。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打算把自己五年多來的行走足迹和心路曆程記載下來。就當是自己給自己的一份人生的紀念品,當我年老的時候,重新翻起,我不會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爲而羞愧。
  平時,我是不喜歡喝酒的,但我會偶爾嘗試喝醉。喝醉的天空,往往會比平時看的更加清晰。即便喝醉,僅僅是走路不穩罷了,我的腦子則始終是清醒的。我喜歡看男人見我喝醉,和我毛手毛腳的樣子,我有玩弄于掌中的快感。天下男人,沒有不好色的。即便是釋迦牟尼,你能保證他在阿那河邊苦修的時候,不會自渎?即便是耶稣基督,你能保證他布道的時候,沒有騷擾牧羊女。
  凡人心限于山川,難于知天。
  人的屬性都是善惡二重,就如瑣羅亞斯德教所言,宇宙的本質在于代表光明的阿胡拉•瑪茲達和代表黑暗的安格拉•曼紐無休無止的爭斗。在裁判之橋,我們每個人都會受到正義的審判嗎?宗教,僅僅是一種善良的願望。
  平時,我也不喜歡吸煙的,但我偶爾會裝模作樣的抽幾口。我喜歡看煙霧缭繞的情境,彈指一揮,灰飛煙滅。其實女人吸煙,更多的是表明一種男女平等的態度。吸煙的女人,也多半是喜歡自立的性格,自尊自愛,不願接受男人的施舍。誠然,很所色情場所的女人也是喜歡吸煙的,但那更多的是一種頹廢人格的表現。
  那晚,我也在想,假如我一無所有,我會淪落爲靠出賣肉體的妓女嗎?
  婊子,在東西方文化里,都是侮辱人的詞彙。
  但是在近幾十年來,隨著自由主義和女權運動的勃發,女人依靠身體賺錢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在紅燈區合法化的國家,妓女也有自己組建的行業協會,並受到法律的保護。
  生存,本身就是一種交換。或是體力,或是腦力,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以物觀之,自貴而相賤;以道觀之,物無貴賤。
  我想,如果真的貧困潦倒,我自己也會選擇淪落風塵。自食其力的妓女,沒有什麽可害羞的。
  呆坐半晌,天漸漸的變冷。我呢,也把衣服披的更緊了。
  那時那刻,我是多麽的希望有個人會把我摟在懷里,然后和我一起欣賞這月映大海的美景。
  阿萊士,他太累了。
  步涉,這個家夥離我又太遙遠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是可以選擇給步涉打個電話聊聊天的。
  想來想去,我還是作罷。這麽晚,估計步涉也剛剛抱著老婆沈沈睡去。即便不是老婆,也會是一個性感的塞內加爾妞兒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沈沈。
  我承認,自己有些喜歡上了步涉。
  這個家夥不帥,身體也不強壯,但那雙小小的眼睛,似乎能把我的內心看透。
  記得,當我和他漫步在達喀爾的海灘時,感覺無奈,看了他一眼的時候。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過來輕撫我的肩膀,在安慰我,也在包容我,更似乎再說,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
  臨走的時候,步涉半認真半玩笑的問我:“你會想我嗎?”
  我說:“不會的,因爲你在我這里。”說完,我指了指自己的心髒部位。
  步涉大笑:“我怎麽會在你的乳房里?”
  我也很生氣的回道:“因爲我要豐胸。”
  不同于其它男人,和步涉在一起,我們之間更多的是調侃。
  沈夜之中,在遙遠的大西洋,我情不自禁的喃喃起了“步涉”的名字。
  遙遠的步涉,這個時候耳朵應該是熱的。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步涉,晚安,好夢。
  祝福語后,困極了的我也回到臥室。
  臥室里,阿萊士仍舊鼾聲大作。在旁邊的床上,我也不知不覺的睡去。
  不知道睡到了什麽時候,我才醒來。
  一睜眼睛,就看到阿萊士正笑吟吟的看著我,仿佛是一位仁厚的兄長,眼睛里充滿了深情。
  我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就坐了起來,問道:“幾點了?”
  阿萊士說:“八點多了,我親愛的寶貝兒,你可真愛睡覺。”
  我辯道:“都是被你的呼噜聲給害的。”
  阿萊士問道:“我的呼噜聲有多少分貝呢?”
  我說:“很響,就像你漁船的馬達聲。”
  “怪不得我昨晚夢見我捉到了一條魚。”阿萊士說。
  “你夢里抓到了什麽魚呢?”我生氣的問。
  阿萊士笑道:“我夢見我抓到了一條美人魚,而且來自東方。”
  說完,就過來給我一個深情的吻。
  知道阿萊士的胡子扎人,我習慣性的想躲一下。
  但阿萊士似乎知道我要躲,直接就把我抱在了懷里。不由我分說,在我的嘴唇上吻了起來。
  阿萊士渾身彌漫著古龍香水的味道,很是迷人。我也有些意亂情迷,開始貪婪的吮吸阿萊士的舌頭。
  性愛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事情,平時我很討厭男人隨地吐痰,但在和男人調情的時候,我喜歡法蘭西式的濕吻。
  或許,這個和舌頭上布滿太多的味蕾細胞有關。
  阿萊士也中毒般的,和我狂熱的濕吻。阿萊士說,我的舌頭有香草的味道。
  其實,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體香。比如,我少女時代和男同學濕吻,他說我的舌頭有櫻桃的味道,酸酸甜甜的。
  我笑了,因爲那時候我剛喝完酸奶。
  后來,這個男孩又親吻了我的乳房。少女的乳房,堅挺柔軟,白皙光滑,這個男孩一面親吻,一面撫摸揉捏另外一個乳房。
  他說,我的乳房有木瓜的味道。
  我笑了,因爲我沒有吃過木瓜。
  木瓜奶,我更希望我的乳房像乳神一般的木瓜奶。
  雖然我不是乳神,但我對自己的乳房還是很滿意的。她們已經哺育了兩個孩子,但只是略微有些下垂。摸起來的手感雖然不是特別的堅挺,但依舊聳翹柔軟。乳頭不似年輕女孩那般紅粉,但依舊圓潤。
  阿萊士喜歡沈迷在我的雙乳中,他說這里可以讓他感到心甯神安。
  每個男人,多多少少都是有著乳房崇拜情結,口欲期留下的毛病。
  阿萊士一面吻我,從舌頭到乳頭。手也不老實的摳弄我的下體,干柴烈火,我沒有穿內褲,也干脆張開雙腿,任由阿萊士的手指在我花蕊深處揉揉捏捏。
  隨著我的呻吟聲逐漸淫蕩起來,下身陰液也汩汩。阿萊士也就勢開始吻遍我的全身,在我的兩腿中間,他認真的親吻起來,就象是野狗喝水似地。那種感覺,飄飄欲仙。
  挑逗一會兒,阿萊士開始把玩我的雙腳。
  我呻吟說:“別,這個髒。”
  但阿萊士並不以爲意,如吃冰激淩一般,仔細的品嘗我的每一個腳趾。
  有些男人有戀足癖,我是知道的。
  我雖自己的蓮足,當然也很滿意。
  我是大約36碼的鞋子,雙腳很是嬌小。
  親吻一陣后,阿萊士脫下了褲子,開始用我的蓮足去觸摸他的可愛弟弟。
  第一次接觸這樣的遊戲,我也很新奇。
  在阿萊士的指引下,我用腳趾挑弄他的弟弟。開始,就像挑逗一只僵蠶豆。后來,可愛的弟弟,在我腳趾的刺激下,竟然逐漸的發育變胖。
  這時候,阿萊士俯身到我身前,說:“親愛的東方美人,我們做愛吧。”
  我點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
  男人,大都喜歡睜著眼睛,開燈做愛,這樣可以看到女人性交時候的表情,用眼睛去體驗快感。對于女人,更多的喜歡閉著眼睛做愛,用心靈捕捉肉體相交的快樂。
  阿萊士得到我的應允后,用右手摳弄了我的蓮藕深處,然后用手按著弟弟,進入了我的身體。
  感覺很粗,我也情不自禁“哦”的叫了一聲。
  這一次,阿萊士並沒有很倉促。平緩的和我做愛,我也仿佛是欣賞湖光秋色,在靜谧中感受摩擦的快感。用一首歌形容,就是荷塘月色。
  阿萊士開始的時候,並不著急,像一個性愛老手似地,沒有深深的插入。偶爾,還會把弟弟拔出來,用弟弟的頭敲打我的陰。蒂。
  時而,趴在我的身上,一面親吻我的舌頭,一面在我的身上上上下下。
  時而,又站起來,舉起我的雙腿,開始熱烈的沖動,在我的身體里進進出出。
  時而,一面聳動著身體,一面愛撫我的乳房,贊歎這是尤物。
  時而,開始放肆的親吻我的蓮足,說是這是世界上最美的感覺。
  就這樣,激情一個多小時。
阿萊士讓我跪在床上,他以后入式的方式,進入了我的身體。
  似乎,這樣可以插的更深一些。
  這個時候,阿萊士的節奏明顯的快了很多,並且擁有不斷的拍打我的臀部。
  隨著抽插頻率的加快,我的快感也隨之增加。甚至,在阿萊士抽打我臀部的過程中,我也可以感受到那份特殊的快感。
  每一次的拍打屁股,都仿佛弟弟一次狠狠的插入。
  快節奏的幾分鍾后,阿萊士在低聲的吼叫中,一泄如注。
  我也在熾熱的精液中,達到了第三次的高潮。感覺是陰道痙攣,身體顫抖不止。
  我們兩個人一灘泥的趴在床上,沒有語言,在呼吸聲中互相交換高潮的快感。
  還是男人回複平常的時間更短一些。
  十分鍾后,阿萊士用平緩的語氣問我:“親愛的,我們去洗個澡吧。”
  此時,我才中快感中醒悟,回到了現實世界。點點頭,和阿萊士一起洗澡。
  站起身,就感覺阿萊士的精液從身體里向外流。流到大腿的感覺,膩膩的。
  我相信阿萊士,所以選擇了無套做愛。
  雖然,這里是艾滋瘧行的非洲。
  有的時候,性愛的沖動,可以壓抑一切恐懼。
  或許,這就是性的本能。
  100年前,佛洛依德把人類的一切行爲歸根結底爲“性本能”。
  但我認爲,緩解焦慮的最好辦法就是選擇性愛。
  其實,源自我們分娩的創傷,每個人都有著焦慮心理,也意味著每個人都是神經質。
  在不可避免的焦慮中,我們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對待。比如,有的人喜歡用幽默,有的人喜歡用轉移,有的人喜歡用否認。而我呢,喜歡在性愛中追尋心緒的平靜。
  用性舒緩身心,就如同有的人喜歡酗酒一般。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愛好,性愛不過是其中之一。
  在浴池里洗完澡,有尿意。我希望阿萊士能夠離開,畢竟這屬于個人隱私。
  阿萊士不肯,他說他喜歡聽女人的撒尿聲。
  我說道:“你這是什麽怪癖?”
  阿萊士不好意思說:“小時候,他聽到鄰居做愛,然后就是女方的小便聲,淅淅瀝瀝的,從此他就對女人的撒尿聲感到特別喜歡,甚至産生了迷戀。”
  人都被他操了,區區聽撒尿聲,我也就無所謂了。這麽多年,道聽途說還是親身經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性癖。
  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心理疾患,每個人也都有著不同的癖好,對于這些,我都是可以理解的,就如同理解同性戀一般。比如有的人在菊花深處才能達到高潮,有的人在虐待中才能徹底釋放壓抑的快感。
  只要男歡女愛、郎情妾意,這個世界是不存在性變態這一說的。
  所謂的常人,不過是大多數人的習慣行爲罷了。
  出來后,阿萊士問我:“剛才的行爲有沒有讓你感到不舒服?”
  我笑了笑,道:“沒有,我們都是成年人,追逐歡樂是沒有錯誤的。”
  或許是受天主教的原罪學說,阿萊士的潛意識里,性是罪惡的。這一點,阿萊士沒有我開放。
  站在鏡子前,阿萊士一個勁兒的誇我身材好。黃種女人,其實遠不及白種、黑種女人豐乳肥臀,曲線也不及人家火辣性感。但黃種女人的要挑身材,更多的是給人一種平靜親和之感。
  我的衣服是阿萊士給我穿的,再給我穿丁字褲的時候,阿萊士惡作劇的挑逗我的私處。
  這次,大約是沒有水的緣故,明顯感到了阿萊士手掌的粗糙和手指的粗大。
  穿完衣服,我和阿萊士去附近一家的餐館吃飯。
  吃飯的時候,阿萊士問我:“下一步,你的打算是什麽?”
  我放下刀叉,道:“明天,我打算離開佛得角。”
  “這麽快就走了?我可以帶你去佛得角的其它島嶼玩兒的”
  “不去了,很多島嶼都是大相徑庭的。”
  “那麽你打算去哪兒呢?”阿萊士問道。
  我說:“還不知道呢,也許今晚就有答案,但大概是大西洋沿岸的國家。”
  阿萊士道:“如果不介意,我陪你去吧,這些臨近的國家我都熟悉,言語也通,可以給你當向導的。”
  我笑了,說道:“成,食宿自理。”
  阿萊士也笑了,說:“不,我還得爲你背行李呢,我親愛的東方美人。”
  在西方,AA制是普遍的,雖然我和阿萊士有過肌膚之親,但仍僅僅是朋友的關系。
  AA制,並不意味著歐美人有多麽小氣摳門,倒是AA制所體現出的財産明晰、財務透明的制度,以及公平的契約精神,值得我們去學習。
  中國人的請客,表面上是豪爽,本質上是君賜臣的奴隸主義關系。
  阿萊士總喜歡稱呼我是東方美人,其實我算不得上美。在我眼里,真正的美人應該是張曼玉那般的清新隽永,立于濁世而不染。
  下午,阿萊士回家收拾東西。然后,他幫我選擇幾個國家,這些國家都是免旅遊簽證的。
  阿萊士把我送進了一處沙灘浴場,在遮陽傘下,我懶洋洋的享受海風吹拂。
  在躺椅上,穿著丁字褲的我,很放肆的呈大字型。兩片粉紅色的肉唇,似乎也在外面。
  我喜歡沒有束縛的感覺,雙腿打開,我的身體包容一切。
  我也不在意男人對我的偷窺,身體之美是用來展示的。
  和我一樣無所畏懼的,還有德法等國的遊客。
  有些歐美遊客,更是囂張,居然沒有戴胸罩,真空上陣。
  有的時候,衣服在蒙蔽我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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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四章 綠色之角 綠色之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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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阿萊士準備他自己的行囊。我就懶洋洋的躺在佛得角的海灘上,百無聊賴中,碧海,銀沙,清風徐來,在略帶鹹濕氣味的海風中,海聲杳遠,塵慮皆無,我很享受這份恬適的心情。
  此心即景,觸景生情。無論是苦寒的安第斯山脈,還是溫煦的加勒比海,甚至是荒寂的西撒哈拉,只要是我看到的,我都會認爲這是人生中的美麗風景。流逝中,我也懂得珍念每一處風景,每一個相遇的人。就像前面所說的——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切如《聖經》所言,我應當享受眼前的生活,因爲這是基督耶稣用鮮血、生命換來的。
  忽然之間,我現在已經是41歲的中年女人。41歲,再過10年我就可能進入了更年期。更年期意味著身體器官的老化,這對于女人的心理刺激是很大的。50歲的女人可以和70歲的老太太相談甚歡,但50歲的女人對于30歲的女人則是充滿敵意的。
  嫉妒,我們無法擺脫的心靈之魔。
  生育的功能,對于女人而言,僅次于生命。至于貞操,我覺得是愛的一種賦予,于貞潔無關。當然,我也十分鄙夷東亞男人的處女情結,這純粹是把女人當做一種玩物。我偶爾也癡癡的想,既然猶太教的家庭,男孩子生下來一周就要割包皮。那麽,處女膜又有存在的必要嗎?
  猴群中,新猴王繼位后,前任猴王留下的尚在襁褓的小猴兒,都會被新猴王弄死的。處女膜,也不過是保證基因傳承的排他性罷了。看來,人真的是猴子變來的。
  佛得角的海灘,碧海銀沙。漫無目的的思緒中,我也忽然想到了碧海銀沙這個聊天室。
  千禧年之際,回家探親,我第一次登錄聊天網站就是碧海銀沙。具體怎麽找到碧海銀沙,現在無從考證。大約,這就是緣分吧,就像我遇到的每個男人。
  在國外,未婚的時候,我喜歡泡酒吧。結了婚,我就老實本分的相夫教子。離了婚,我像個偏執狂的到處周遊世界。對我而言,真正接觸網絡的時間也並不多。我喜歡的生活,是夏洛蒂勃朗特《簡愛》中的平實,而非《紅樓夢》的空幻。所以,對于網絡我並不是十分的熱衷。
  99年歲末,中國的網絡事業風生水起。回到父母身邊,那時候他們還沒有退休,忙于上班。我的身邊也沒有什麽朋友,白天呆的無所事事,我便在網絡上瞎混。那時候的流行詞彙叫做沖浪,很休閑的一個詞彙。但在現在,網絡已經不再是放松的方式,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成爲負擔。
  那時,碧海銀沙的聊天室是很干淨的,大夥兒聊天也是很文明的。即便有個別尋求一夜情或者發布性息的,都會被管理員刪除的。我很喜歡一群陌生人在一起聊天的感覺,天南海北,東拉西扯,從嫦娥奔月到母豬下崽,從克林頓的桃色绯聞到“宋江”之戀的好日子,胡說八道,相逢一笑。
  虛擬的世界,網絡上的陌生人其實都是知己。你不必擔心自己的隱私,可以和陌生人肆無忌憚的分享你自己的喜悅、悲傷,以及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是在聊天室,通過別人的介紹,我才擁有了平生第一部QQ。我的第一個QQ還是六位數的,保存至今。偶爾,我也會登錄這個QQ。QQ上始終是那十多個頭像,但已經多年沒有聯系了。那些QQ的主人,或者是丟失了密碼,或者是人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但我甯願相信前者。
  至今記得,當年有一個聊的很不錯的網友,大約是重慶人,網名叫做遠離塵囂。遠離塵囂,我很期待的一種生活方式。如今,這個家夥的頭像未在閃現過,或許真的遠離塵囂了。
  就這樣,迷迷迷糊糊中,我也睡著了。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季有名法而不議。我也沒有太多的聒噪,閉上眼睛,進入太虛幻境。
  再醒來,已經是黃昏,沙灘的日落很美。獨自的我,起身四顧心茫然。
  阿萊士沒有陪我,因爲明天要出行,今晚他要去前妻那兒陪陪他的兒子。
  我呢,也想起了自己在國內的孩子。也不知道兩個小家夥兒在他們的姥姥家如何,思子心切,我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是我母親接的電話。聽到是我的聲音,埋怨道:“死丫頭,這麽久,你也不來個電話。”
  媽媽從小就喜歡爲丫頭,因爲我上面有三個哥哥。我的出生,作爲大家庭里唯一的一個女兒,當然是如獲至寶。得益于父母的寵愛,我從小的性格就有些驕橫。幾位哥哥,也總是要讓著我。也因此,我從小就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對于男孩子,我沒有任何的膽怯。因爲一旦打架,我有哥哥們再背后撐腰。
  我對媽媽說:“沒什麽,我都這麽大的人,你不必擔心,我挺好的,現在在非洲呢。”
  媽媽說:“哦,那你什麽時候回家呢?你爸爸很想你的。”
  我說:“不一定,但春節的時候,我一定回家。媽媽,讓我爸爸接個電話吧!”
  媽媽有些生氣的說:“你爸爸出去鍛煉了,你這個丫頭,就知道和你爸爸親。”
  電話這頭,我有些不好意思。和女孩子一樣,長大后,總是和父親更親密一些。小時候,家里的孩子比較多,一般都是父親指派大哥管理弟弟妹妹。父親很嚴厲的,要求我們必須無條件的服從大哥。只有我是例外的,因爲大哥一管我,父親一定會批評大哥的。見父親如此溺愛我,大哥也索性不管了。
  記得在小時候,有一次,我和年紀相似的三哥一起用彈弓射一戶人家的玻璃。以爲當時沒有人,殊不知那家的男主人在家。見我們拿著彈弓,大罵一聲“小兔崽子”,就來抓我們。
  三哥很不幸的被抓到了,我也是,因爲我壓根兒沒跑。之所以沒跑,是我當時候的腳被玻璃割傷了。前幾天,在去一個小河遊泳的時候。
  我和三哥被送到父親的單位,聽完原由,父親讓我們道歉,並賠償了人家的損失。
  之后,父親只是讓我和三哥在辦公室的角落里站立。沒有說罰站的意思,但決不許我們坐下。偶爾會有認識的叔叔阿姨,在和父親談完工作后,都會問我:“小美女,你是不是又淘氣了?”
  我只是點點頭,絲毫不敢出聲。
  我平時是不怕父親的,但怕父親生氣的樣子。
  直到要下班的時候,父親收拾完辦公桌,把我們叫了過來,問道:“你們倆爲什麽打人家的玻璃?”
  三哥比較憨,不肯回答。我則有些嘴尖舌快,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道:“好玩兒,三哥說這里沒人住,我就信以爲真了,結果,有人住。”
  父親笑了笑,又問:“難道沒人住你就可以打人家玻璃?”
  我自覺理虧,也低著頭不說話。
  父親這時候把我們倆的彈弓拿到手中,作彈射狀,問道:“你們兄妹倆看看,我把辦公室的玻璃打壞好不好?”
  我道:“不好。”
  父親又說道:“既然不好,你們爲什麽還要打碎人家的玻璃?”
  我和三哥再次無語。
  父親這時候說:“第一次就這樣了,以后不要再做出這種討人嫌的行爲好不好?”
  我們兄妹倆使勁兒的點頭。
  在回家的路上,父親讓三哥推著自行車。我呢,則是父親背著我回家的。從小,我的待遇遠高于三位哥哥。
  父親教育子女的方式永遠是循循善誘,很少對我們使用家庭暴力。雖然不揍我們,但我們兄妹在內心深處始終是尊敬父親的,用畏懼也不過分。套孔子的話,父親這態勢叫做“溫而厲”。
  父親,稱得上君子的稱呼。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父親的一生,從來都是心底無私天地寬。
  在大三的時候,我選擇了出國的留學。出國留學,也是虧大哥的幫忙。我家大哥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不僅容顔相貌像,性格也像,而且也走了和父親一樣的科研道路。
  記得送我去英國的時候,路上我都是談笑風生。但在即將登機的時候,想到要很久才能再見到父親,我忽然哭了,死死的抱著父親不肯離開。
  父親說:“丫頭,別哭,你都20歲了,要學會自己獨立。”
  父親的語聲很緩,但卻不容質疑。
  我擦了擦眼睛,父親又接著說:“丫頭,不要忘記承諾,你曾說你也要寫一首《再別康橋》的。”
  我笑了笑,止住抽噎,說:“爸爸媽媽,我走了,再見。”
  父親說:“去吧,等待你學成歸來。”
  媽媽一面催促我,一面在向大哥不厭其煩的交代。
  上機前,回首望了望父母,父親的眼角似乎也有淚光。
  我的心情也酸酸的,默默地說聲:“爸爸媽媽,保重。”
  在飛機上坐定,大哥揶揄我:“丫頭,你失戀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哭的這麽傷心。”
  我白了大哥一眼,說:“閉嘴,爸爸只有一個,但男朋友有的是。”
  大哥笑道:“喲,丫頭,又生氣了。不過爸爸對你真的很不錯,我出國留學的時候,爸爸連機場都沒有到。”
  我道:“誰讓你是男孩子,你又是家里的老大。”
  正在聯想往事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告訴我,父親回來了,他要來接電話。
  這時,那邊問:“丫頭,你現在在哪兒瘋呢?”
  對于父親,我是暢所欲言的。驚喜的道:“恩,爸爸,你猜我現在在哪兒呢?”
  爸爸說:“我哪兒知道,你像個寒號鳥的,居無定所,四海爲家的。”
  我嬌嗔說:“爸爸,我是美麗的天鵝,美麗的天鵝現在正盤旋在佛得角的上空呢。”
  爸爸笑道:“哈哈,原來是佛國,你去西天取經呢?”
  “不許說西天取經,不吉利的。”我假愠道。
  “好、好、好,爸爸在遙遠的東土大唐祝福你旅途平安,早日回家。”爸爸接著說。
  我又問:“爸爸,你的身體怎麽樣?”
  爸爸說:“身體很好,天天早晨鍛煉。”
  “那你還能像小時候背動我回家嗎?”我笑著說。
  爸爸笑道:“你這是欺負老年人喲!”
  我之所以選擇在大學中途留學,是因爲春夏之交的那場風波,父親認爲這個國家已經徹底淪落,理性人文和自由主義已經破滅。
  就這樣,我們聊了半個多小時,就像小時候的童言無忌。直到,我的耳朵受不了手機輻射。可悲的是我兩個寶貝兒子,居然以吃飯爲名,拒絕聽他們媽媽的電話。或許,等到他們有了孩子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天下父母心。
  天下父母心,東西方都是差不多的。不過是在西方,他們習慣對孩子放手。
  往事如云,網事如煙,想到這里,自己也禁不住留下眼淚。
  暗忖,這個春節一定要回家。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在外面散落久了,我會期待家庭的溫馨。在家里呆久了,我會向往外面世界的放蕩不羁。對于人生的追求,我的彼岸從來都不是固定的,遇山是山,遇水是水,遇見漩渦我就在其中來個托馬斯回旋。
  通完電話,我在海邊浴場沖了一個澡,在附近隨便吃點東西,打車回賓館。
  在賓館附近的超市里,我逛了一逛,買了幾件換洗的內衣,兩雙休閑鞋,還順便買些零食和水果。佛得角盛産花生,這里以花生爲原料的零食很多。
  水果,我則買些香蕉。不要胡思亂想,這些日子風塵仆仆,有些上火,大便干澀。香蕉嗎,則有潤腸通便的作用。其實,女人應該多吃水果和蔬菜的、一則有利于減少脂肪,二則對皮膚好,保持身體水分。我喜歡男女歡愛中呵氣如蘭的味道,清新甜潤。
  晚上回到房間,我把自己脫光了,大字型的躺在柔軟的床上,心靈從未有過如此的放松。
  那晚睡的比較早,第二天醒的也很早。沖個澡,洗去一夜的汙濁,在梳妝台前簡單的化妝。
  我這個人的裝扮素來是簡單的,不大喜歡濃妝豔抹,也因爲我對自己的皮膚容顔比較有信心。周遊世界,我的裝束基本都是平底鞋、牛仔庫、T恤以及休閑型的外套。甚至,我都不喜歡戴胸罩的。三毛也是不喜歡BAR的束縛,因爲她的文字是那般的灑脫清揚。
  收拾停當,阿萊士也來接我,飛往非洲的綠色之國——加蓬。
  在去往機場的路上,阿萊士眉飛色舞,侃侃而談,心情很高興。
  我問道:“看起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嗎?”
  阿萊士道:“當然,能和一個神秘的東方美女旅行,我很幸運的。”
  我呵呵一笑,說:“主要因爲我是一個女人的緣故吧。”
  阿萊士道:“當然,你知道嗎,從離婚后,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而且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女人。”
  我說:“看來,我來佛得角有些晚了。”
  阿萊士道:“不,應該我去美國早點找你。”
  很受用阿萊士的溢美之詞,女人就像孩子,需要美言鼓勵的。不過人生陰陽差錯,在美國,阿萊士也許會被我的老公所勾引。
  很快到達機場,阿萊士泊車后,一起走入候機大廳。中間,阿萊士試圖拉著我的手,我拒絕了。
  我不喜歡和男人拉手的,即便是我的前夫。女人嘛,不用拉手,一樣可以走路。沒有老公,一樣可以獨立生活。
  飛往加蓬的路程大約需要5小時,很枯燥的。阿萊士登機不久就沈沈入睡,而且略帶鼾聲。我則無聊的聽著音樂,呆呆的看著窗外。
  飛機的航線主要在大西洋上空,從一萬米的高空俯瞰大西洋,湛藍一片。偶爾會見白色的亮點,直覺告訴我那是輪船。
  從小,我就是喜歡藍色的。天空是蔚藍色的,大海是湛藍色的,這是生命背景的顔色。藍色,它總是給我甯靜的感覺。當我感覺壓抑的時候,是藍色給我以天空的閑遠安淡;當我感覺輕浮的時候,是藍色給我以大海的沈靜從容。
  我也喜歡穿藍色的牛仔庫,我也是藍色意大利的忠實球迷。馬爾蒂尼、內斯塔、卡納瓦羅都是令我著迷的偶像,于我而言,意大利男人是世界上最爲性感的型男。不僅是身材上的挺拔,還有如大衛般的俊美,更在于意大利男人似乎更有古羅馬帝國的特質,一種希臘哲學的睿智,一種羅馬法治的深邃。
  一個男人的家教,體現于這個人的修養;一個民族的底蘊,體現于這個民族男人的氣質。
  這也未必準確,比如中國。中國是一個擁有5000年曆史的文明古國,作爲中華文明發源地的中原大地,中原男人給我的感覺卻是有些猥瑣的。這里沒有歧視的意思,所謂的氣質和修養,還應考慮富庶程度。
  航班目的地是在加蓬共和國的首府利伯維爾,一下飛機,外面下著小雨,但空氣的濕度很大,濕熱的感覺如同中國東部沿海的梅雨季節。也難怪,加蓬位于非洲中部西海岸,橫跨赤道。這里有著繁盛的熱帶雨林,據說加蓬85%以上的國土被森林覆蓋,有綠色之國的美譽。
  在打車前往賓館的路中,看到街邊有許多椰子樹,街道干淨整潔,如果不是周圍的阿拉伯式建築,你會以爲這里就是海南。
  到賓館前台,兌換了一些當地貨幣,我和阿萊士入住首都一家酒店。
  這里的人多說法語,我是不大懂的,一切交流都由阿萊士負責。
  我問道:“阿萊士,你是怎麽懂法語的?”
  阿萊士說:“因爲我的前妻就是法國后裔。”
  我調侃道:“那我希望你將來懂漢語,你願意不?”
  聽懂了我的潛台詞,阿萊士笑了,卻沒有回答。
  阿萊士說爲了節省費用,我們住在一個房間。阿萊士的居心或許是想和我同床吧,但我無所謂的。
  旅行中,如果沒有性愛當點綴,旅行也就失去了一些精彩。
  晚飯是通過服務生的介紹,在一家具有地方特色的餐館。有個美食家對我說,每到個新地方,就像品嘗當地的特色菜。
  五味使人口爽,五色使人目盲。我比這個美食家更近了一步,在每個新奇之地都會發生一段或濃或淡的情欲故事。有主動,也有被勾引,但我享受其中。
  以前,我和前夫一起參加聚會,一個朋友酒后曾說,他爭取和世界上每一個國家的女人發生性關系。
  我那天也有些醉,口無遮攔的問說:“你有過和中國女人發生性關系嗎?”說完,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家夥。眼神里,寫滿了欲望。
  那個家夥很實誠的說:“沒有,所以,我希望和你發生關系。”
  我哈哈一笑,說:“親愛的,我已經加入了美國籍,不是中國人。”
  那個家夥搭著我的肩膀說:“沒關系,我先從美國開始。”一面說,一面直勾勾的看著我深深的乳溝。
  老公爲這事兒和那個家夥吵了一架,並還動了手。可憐的老公,挨了那個家夥的一啤酒瓶。
  紅顔禍水,有的時候,女人也真的是禍水,尤其是放蕩的女人。
  晚餐,我和阿萊士吃的是當地蘑菇做的湯,還有炸青蛙腿。加蓬當地的名菜之一是猴子肉,但我的心理有障礙。
  吃完飯,夜幕已經降臨。這里的溫差並不大,沒有陽光直射,晚上略感一些涼意。我和阿萊士在大街上溜達,這時,我也仔細的觀察加蓬的黑人。
  這里的黑人很壯實,黝黑的皮膚感覺油乎乎的,鼻子塌陷,典型的非洲黑人。加蓬主要是卑格米人和班圖族人。中部非洲以及南部非洲有很多班圖族人和胡圖族人,怎麽分辨,我不得知。但這里女孩子們則是一頭的小辮子,耳朵脖子上盡是飾物。具有很濃郁的非洲風情,和電視中看到的差不多。
  我問阿萊士:“你到過加蓬嗎?”
  阿萊士說:“以前捕魚的時候,曾經在此停靠過。”
  “那麽,加蓬哪里好玩兒呢?”我問道
  “加蓬比較好玩兒的地方,和佛得角差不多,主要是海灘。翁加翁蓋國家公園不錯,明天我們可以去那兒。”
  我說:“好吧,明天我們就去那兒,你當向導。”
  阿萊士道:“我這個向導很貴的。”
  我向阿萊士眨眨眼睛,說:“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阿萊士嘿嘿一笑,未在言語。
  不曉得爲什麽,阿萊士對我的調情無動于衷。看來,男人也有生理周期。當時,我就是這麽想的。
  走的有些累了,我們回賓館。
  一身的臭汗,黏黏的,酸酸的。我趕緊鑽進洗手間,好好的沖了一個熱水澡。
  圍著浴巾,我走了出來。濕漉漉的長發,白花花的肌膚,雙乳微露,雙腿秀颀。阿萊士看著我,也不禁的發呆。雖然,他曾經對我的身體很熟悉。
  我呢,也樂意自己像個藝術品般的被阿萊士欣賞。
  阿萊士輕歎道:“親愛的,你真美。”
  說完,就過來吻我。當我張開雙臂,打算緊緊抱住他的時候,他卻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說:“我也去洗個澡吧。”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不喜歡阿萊士身上濃烈的男子漢氣息。
  我于是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一杯咖啡的功夫,阿萊士洗完澡。不同于我,他居然穿了睡衣出來。
  那晚,我的情欲很高,做愛的欲望很強烈。看見阿萊士出來,我忽然把被子掀起來,赤裸的身體完全呈現在阿萊士的面前。那時,我的表情也是很放蕩的,仿佛是個妓女。
  其實,女人比男人更善于逢場作戲,我覺得自己就有妓女的潛質。不過,我的個性獨立,不喜歡那種被動的生活方式罷了。
  阿萊士閉上眼睛,徑直走到我面前,說:“親愛的,從今以后,我們就不要在這樣了,好嗎?”
  曾經對我肉體無限垂涎的阿萊士,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麽一句話,我很驚訝。問道:“爲什麽?”
  阿萊士苦笑一聲,說:“昨晚我回前妻家,和前妻聊了很多,我們打算恢複這個破碎的家庭。所以,我要保持婚姻的聖潔。”
  又是一個純正的天主教,以“十誡”爲處世原則。
  我也沈默半晌,說:“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能親吻我的全身嗎?”
  阿萊士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邊緣性行爲。從嘴巴開始,開始親吻我的全身。
  當親吻我軟軟的乳房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了阿萊士呼吸的急促聲。用手摸了摸阿萊士的下體,如柱子般的隆起,堅熱,蠢蠢欲動。
  在我的愛撫下,阿萊士又親吻了我的小腹,以及小腹下肥美的芳草地。
  那時,愛液汩汩而出,連綿不歇。阿萊士吮吸其間,我的身體仿佛要爆炸似地,急需阿萊士身體的那根導火索。
  當我的腰間在阿萊士舌頭的戲弄下,不斷的扭捏之際,阿萊士也忍不住了,急沖沖的脫下了睡褲,頓了頓那物兒,徑直插入我的身體里。
  輕車熟路,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感覺很充實。
  30多分鍾,在阿萊士富有節奏的沖擊下,我一次次的達到了高潮巅峰。
  最后,在激烈的幾次盡根而入,阿萊士釋放了身體的全部能量。
  我也抱住了阿萊士健壯的軀體,感受佛得角男人的獨特韻味。
  親密無間,雖然,阿萊士還將屬于另外一個女人。但我此時,卻是沒有任何嫉妒心的。曾經擁有,我就足夠了,因爲這世界沒有天長地久。
  阿萊士把那物雖然射了,但在我的蜜穴里,並沒有馬上回複原來的大小。再拔出來的時候,還是比較粗壯的,上面沾滿了精英的液體。
  阿萊士則把那物兒放在我的嘴巴前,問我能否繼續KJ。
  沈浸在快感之中的我沒有拒絕,爲阿萊士的那物兒品咂干淨。雖然有些腥味,但在情欲的刺激下,性是唯一的驅使。
  后來,阿萊士還把那物兒在我的兩乳間蠕動。雖然我不是乳神,但乳房里沒有任何添加物,阿萊士的感覺很美。搓動一會兒,阿萊士再度進入了我的身體。
  梅開二度中,阿萊士表現的很英勇。幾次巅峰過后,我渾身軟綿綿的,無一絲力氣。看見我累了,阿萊士也急沖沖的弄了幾下,射了進去。
  然后,我們一灘泥的躺在床上。阿萊士仿佛做錯了事,一言不發。我也覺得勾引阿萊士,有點不道德,呆呆的感受高潮過后的美妙感覺。
  良辰美景,賞心悅目。休息一會兒,我們便一起去沖個澡。我很滿意自己的妓女表現,其實在做愛的時候,我有一種蕩婦情節。徹底的釋放自己,人活的會更加輕松。
  在浴池里,我又成爲了女神。阿萊士像個男仆一般,爲我仔細的清洗身體每一寸肌膚。
  洗完澡,阿萊士說他很累,自己睡了。我則享受身體充實后的愉悅,做愛的滿足感,如同手機充完電,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明天,我們將去往翁加翁蓋國家公園,我很期待和阿萊士去探索未知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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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四章 綠色之角 綠色之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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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身體上發泄過后的阿萊士,宛同一頭豬,自顧自的呼呼睡起來。當然,這是一頭比較可愛的豬。借著房間里柔和的燈光,我方仔細的看了看阿萊士。高鼻深目,卷發重須,輪廓分明,挺拔英武。可見,年輕時候的阿萊士也是帥哥一坨。
  但誰也抵擋不了歲月的風霜,40多歲的阿萊士也略微的發福,曾經風華茂盛的臉上,因爲時間的侵襲,頭發業已灰白,給人以很滄桑的感覺。
  阿萊士睡的很安詳,我也情不自禁的用我柔軟的手輕輕地撫摸阿萊士的臉頰、胸膛,臉頰堅毅,胸膛厚實,這樣的中年熟男會給女人很踏實的懷抱。如果性格相投,我不會拒絕和阿萊士憑海臨風的下半生。
  下半生的日子,和阿萊士一起在大西洋捕魚,日子很辛苦,但也會很充實。但是,阿萊士即將要複婚的,我們之間的緣分也即將戛然而止。
  緣起性空,性空緣起。
  但也沒關系,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我的生活從來都不會缺少陽光。誤入紅塵中,一去四十年。四十年里,一葦渡海,如如之性,拈花微笑,我自比爲大迦葉,頭陀第一。
  如果是在二十多歲遇見阿萊士,我會和這個家夥共同生活的。十多年后,我已經不適應這樣的生活,彼此擁有對方的身體,似乎是最好的結局。
  靈與肉,似魚與熊掌,得其一,此生足矣。
  第二天,依據既定的安排,我和阿萊士一起結伴去翁加翁蓋國家公園。這一次,我們是搭乘旅遊大巴。你會問我爲什麽不做出租車呢?這完全是阿萊士的選擇。這個家夥比較節儉,能省則省,不似我,總是貪圖肉欲上的享受。
  雖然簡朴,但和許多虔誠的天主教徒一樣,阿萊士喜歡慈善捐款,尤其是喜歡把賺來的錢捐獻給教會,用于幫助弱勢群體。
  或許,這和《舊約全書》有關,猶太教里,造物主耶和華創造世界之后,就和猶太人簽訂協約,信仰耶和華,方可獲得耶和華的拯救,並賜予猶太人以美麗的迦南之地。也就是說,慈善事業的利他行爲,本質上是利己行爲。
  迦南之地,據說流滿了奶、蜜。迦南之地,據說就是今天的地中海東岸的巴勒斯坦地區。
  公元前后誕生的基督教,也一如既往的繼承了《舊約》,並新增加了保羅使徒行傳、福音書等,增補爲《新約全書》。
  阿萊士的慈善捐款,一半是出于教義,天下人類都是上帝之子,人人平等,人人都應該得到上帝的眷顧。另一方面,今生行善,也可以爲進入天堂做好鋪墊。
  巴菲特、比爾蓋茨的裸捐,很大程度是源自信仰的緣故。叫人行善的宗教,比較于作惡多端的無神論,哪個更好呢?讀者自明。
  基督教之所以是普世的,在于他人人平等的學說。另一方面,基督教受羅馬帝國的影響,很好的糅合了法治傳統,並也因此具備了民主的雛形,使基督教義深得人心。基督教各派關于教義分歧的爭論,大都是民主討論通過的。所謂的異端及宗教審判,也是依據一定的法律程序的。對比中國文革的大鳴大放大造反,它無疑更加理性一些,也少死了很多人。
  凡事,只要死人,都稱不上道義的。
  另外,基督教的神權和俗世的政權,一直都是分離的,各自獨立,並行不悖。所以,西方的基督教更爲重要的作用是維系社會的倫理。而中國,大凡以宗教的名義作亂,往往都是類似極端伊斯蘭世界的政教合一。無論是張角的黃巾軍,還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國,乃至近十年的邪教,無不如此。
  于我而言,無論是伊S蘭的俗世政權從于神權,還是中國的宗教神權附于政權,都是不利于社會進步的。西方文明之所以在近代領先于世界,社會方面的深層次原因在于其神權和世俗政權的分離,並且有機的結合。
  近十年來,天主教新神學的發展,無疑體現了神權和世俗的有效融合。
  所謂的和諧,就如美國總統的宣誓儀式。手按的兩本書,一本是《聖經》,一本則是《美國憲法》。對前者有所敬畏,才不至于飛揚跋扈;對后者有所懼畏,才不至于無法無天。
  又跑偏了,言歸正傳。
  加蓬坐車,似乎不必買票。在去翁加翁蓋國家公園的大巴上,我選擇了車得最后一排。
  阿萊士問我:“你爲什麽選擇車的最后一排呢?不覺得顛簸嗎?”
  我笑笑,說:“喜歡,也是一種習慣。”
  “在車的最后座位,你可以更加清楚看清前面吧?”阿萊士問。
  我點點頭,說:“嗯哪,我喜歡一覽無余的視界。”
  “似乎,這種習慣,說明你能看清楚每一個人的內心?”
  “也許是吧,但我更喜歡欣賞美人,無論男女的。”
  阿萊士道:“我倒是覺得,每個人都是很美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每個人都是很美的,因爲我們的一切都是上帝所賦予的。上帝,無論它在與不在,都是完美的人格。
  正在和阿萊士聊天的時候,大巴突然緊急刹車,然后重重的撞到了路邊的路燈。
  還是男人手疾眼快,情急之下,阿萊士抱住了我的身體,才使我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大巴停車后,旅客們像喪家之犬,紛紛跑向車門。只有我和阿萊士安靜的坐在后面,其實我也是驚魂未定,但見阿萊士把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抱著我,內心稍安。
  有個肩膀的依靠,很安全,也很溫馨。
  等我們下車后,我問:“阿萊士,你怎麽不著急向車門跑呢?”
  阿萊士簡捷的回答:“我怎麽能扔下你不管呢?”
  我很感動阿萊士的回答,微笑著望著阿萊士,說:“謝謝你。”
  阿萊士也靜靜的看著我,用手整理我淩亂的頭發,雙手握住我的肩膀說:“親愛的,你真美。”
  說完,阿萊士就很自然的抱著我擁吻。我也擡起頭,享受阿萊士這熾熱的愛。在熱鬧的車禍現場,我和阿萊士旁若無人的擁抱親吻。這一次,我深吻著阿萊士,舌頭與舌頭纏繞,仿佛是兩條蛇交織在一起,我的愛,爲阿萊士所傾瀉。
  雖然大巴受損嚴重,但乘客均無大礙。大夥兒看到我和阿萊士如此浪漫的場景,居然紛紛的鼓起掌來。車內旅客多是歐美,大夥兒居然爲我們的癡情熱烈的鼓起掌來。
  長達5分鍾的熱吻之后,阿萊士很優雅的向大夥兒介紹,說:“這是我最愛的人,她來自東方。”
  阿萊士表現的很是灑脫,人群中在此爆發熱烈的掌聲。而我,只是淺淺含笑,綽態可掬。梅英疏淡,冰澌溶泄,東風暗換年華。
  戀愛中的人是最美的,那一刻,我真的有戀愛的感覺。
  我覺得,在和阿萊士接觸的幾天里,就是戀愛的感覺,因爲我似乎忘記了步涉這個家夥。
  韶華不爲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小女子的戀愛,仿佛是無根的飄萍,隨風而起,伴水而逝。
  天若有情天亦老,對于生命中的那些愛戀,我始終是主動追求的。淮山春晚,問誰識、芳心高潔。消幾番、花落花開,老了玉關豪杰。
  都是感性的動物,我和阿萊士的街頭激情,在心靈上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之感。就像小時候,一個魂牽夢繞的願望實現的時候,你會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在這一刻,我是真的愛上了阿萊士。
  我問道:“你愛我嗎?”
  阿萊士說:“恩,我很愛你。”
  “那麽,你會和我結婚嗎?”我問道。
  阿萊士遲疑半天,說:“不會的,但在我的靈魂里,會永遠保存對你的一份愛。”
  我笑了笑,然后長歎一口氣。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阿萊士又問我道:“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我搖了搖頭。塵世艱辛,相愛的未必要結婚。
  婚姻的神聖不在于其愛情的地老天荒,而在于一起攜手漫漫人生路的勇氣。
  《詩經》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說的容易,但與子偕老的經常是我的拐杖。
  每每想到垂暮之年,我都會有一種背脊發涼的幽森感覺。也因此,我才會選擇人生壯年周遊世界。
  一如我很喜歡的一句唐詩——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時間是用來虛度的,欲望是用來發泄的。
  在這場不大的撞車事故中,只有司機受些輕傷。其余人,都無大礙。導遊很敬業,希望大家呆在原地,一會兒救護車就回來,帶領大家檢查身體。
  去翁加翁蓋國家公園是不成了,我有點郁悶。
  我問阿萊士:“下午,我們該做什麽呢?”
  阿萊士聳聳肩,道:“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但我會陪著你的。”
  我想了想,說:“我們去喝幾杯吧。”
  誠然,我是喜歡喝酒的,但並不喜歡酗酒。喝酒,我最沈迷的是醉酒的感覺。醉酒,其實任何人醉酒都是似醉非醉。常言——酒醉三分醒。即便是我爛醉如泥的時候,我的思維也是清晰的。
  我對前夫産生的好感,就是在一次PARTY中,我喝多了。前夫送我回家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輕浮企圖,很是斯文。
  其實,我那時候僅僅是腿不聽使喚罷了,腦子極爲清晰。我可以清楚的回憶起前夫是如何把我的髒褲子脫下來,然后把我抱到床上,並給我蓋上薄毯子的。
  那時,我情欲高漲,前夫趁機渾水摸魚,我想我會情不自禁的爲他張開雙腿的。無論男女,在酒精的麻醉下,對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很奇怪,前夫對我的玉體並沒有表現出太大興趣。安頓后之后,他就回家了。也是在那時,我對前夫産生了信任的感覺,認爲可以托付終身。
  結婚后,我曾問前夫,那夜,他爲什麽不對我毛手毛腳呢?
  前夫哈哈一笑,說他回家之后,幻想著我的裸體,在衛生間里自慰呢。
  現在想來,前夫對我止于禮的舉動,只能說明他的內心深處是gay。
  其實,在我的美國朋友中間,也有GAY的。但自己的老公真的成爲了gay,我還是接受不了。
  不曉得諸位朋友有沒有看過同性戀大片《斷背山》,我倒覺得《斷背山》的劇情是符合人性的。比如,兩位男主角的情感發生于一起放牧,偶然的相處,偶然的激情,點燃起了內心的同性愛。誠如導演李安所言,每個男人內心中,都會有座斷背山的。而我,在幾年之后的泰國之旅中,也體味到了所謂的女同。那一刻,我才知道,欲望,是沒有性別之分的。而任何愛情,都要歸于欲望。
  其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癖好,不同的癖好,也都是在偶然發生的。比如,受虐的第一人馬索克,貌似他就是小時候無異偷窺道鄰居貴婦和別人偷情,被發現,讓貴婦人揍了一頓。也因此事,在幼小的心靈中萌芽,馬索克從此只能在被虐中感受到高潮。又比如,中亞的很多遊牧民族都有人獸交的原始傳說。這個很好理解,遊牧民族放羊的孩子們,在青春期的時候,受荷爾蒙刺激,很容易和羊等動物發生人獸交的行爲。
  而這,想來也是佛洛依德性本能的最初始依據。
  我是相信性本能的學說,而且性本能是潛意識、夢的解析等一切精神分析學說的基礎。當然,狹義的性本能,就是指性欲,這一點,在男人身上體現的尤爲明顯;廣義的性本能,就是指一切幸福、滿足、安全的感覺,這一點在女人身上體現的更明顯。
  佛陀、耶稣、穆罕默德、瑣羅亞斯德、納諾等先知所追求的光明、幸福的天堂或者極樂世界,也無非是廣義上的性本能罷了。
  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性驅力。
  阿萊士道:“好吧,我們一起去喝酒。”
  臨近中午,我和阿萊士滿頭大汗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才開門的酒吧。
  這家酒吧的內設不是很豪華,甚至是有些寒酸。但這無妨,如果想喝酒,白開水都可以成爲下酒菜。
  大約是中午的緣故,酒吧里的人不多,可以用冷清來形容。
  我和阿萊士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幾點冰塊,加上些許檸檬,很是清爽潤口。
  對比紅酒的醇厚,我更喜歡雞尾酒的清冽刺激。或者,這和性格有關吧,我從來都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我問阿萊士:“離婚這麽久,你爲什麽會選擇複婚呢?”
  在我還有些東方傳統的思維里,好馬是不能吃回頭草的。人的選擇一旦決定,我很少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就像我選擇的巡回世界,雖然會想家,雖然會思念父母,雖然會難忍孤獨,但我絕不會終止獨行的腳步。
  阿萊士道:“沒有什麽,倦鳥思歸,我忽然厭倦了一個人冒險的生活,想回家。而這時,前妻恰恰還扔在原地等我罷了。”
  倦鳥思歸,我聯想到了“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阿萊士破鏡重圓,我祝福他。楊柳依依,其如昨乎?雨雪霏霏,我將徂乎?
  我問:“你會重新適應兩個人的婚姻生活嗎?”
  阿萊士笑笑,說:“不適應,我會再離開的。”
  我們的傳統是“甯拆十座廟,不拆一對婚。”西方的傳統和我們恰恰相反,他們認爲既然兩個人相處不愉快,爲何偏偏要強加在一起。當然,西方世界,天主教徒眼中的教堂,地位要高于家庭的。
  我們總覺得,離婚是人生的痛楚,所以我們很看重離婚率的高低。其實,離婚率的高低和幸福是沒有必然的因果聯系。
  和阿萊士聊的很投機,一下午的光陰,我們都在喝酒聊天中度過,居然沒有絲毫的感覺。不知不覺中,我也喝了十多杯的雞尾酒。按照國內的計量單位,我一下午喝了一斤半多。雞尾酒,度數比較低的。換做高度白酒,我早就一灘爛泥。
  我喜歡在國外的喝酒氛圍,不必拼酒,盡力而爲,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饒是如此,外國人經常自己把自己灌多。不似中國,總怕自己喝多了,而別人喝少了,以灌別人酒爲樂。
  到天黑時分,我和阿萊士也已喝的差不多。互相攙扶著,兩個人顫顫巍巍的走出酒吧。
  阿萊士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上車坐定。黑人司機回頭問我們去哪兒?
  阿萊士答:“回XX酒店。”
  我搖頭說:“不,不回去。”
  阿萊士又問道:“那麽,我們去哪兒?”
  我道:“司機開車,我哪兒也不去。”
  感覺頭疼,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起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竟然發現我倚躺在阿萊士的懷里。
  我問道:“不是說好回賓館的嗎,我們怎麽到這里了?這是哪兒?”
  阿萊士苦笑道:“你不是說不會賓館嗎?”
  我疑惑道:“真的?我實在是喝多了。”
  再看表,已經是當地時間夜里十點多了。
  阿萊士這才告訴我,因爲我喝多嘔吐,出租車司機不堪忍受,把我們扔到了這里。
  這時,我才接著月光,看到自己白色的短袖上面有嘔吐的痕迹,還發出淡淡的難聞的味道。
  我索性就把衣服脫掉,只戴著乳罩。
  我和阿萊士在一條不知名的公路下面,回頭就是寬闊的馬路,前面則是無盡的大海。
  阿萊士笑笑,說:“親愛的,你就戴著胸罩回去?”
  我也有些羞赧,道:“衣服太髒了,還不如這樣。”
  我不會介意在阿萊士前面光著身子的,更何況我還喝多了。
  馬路上幾乎沒有車路過,而且我們還呆在一個不知名的海灘,阿萊士無不沈重的說:“看來,今夜我們只好在這里過夜了。”
  我說:“中國有句俗語,叫做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回不去,我們干脆享受這美麗的海濱仲夏夜。”
  海濱仲夏夜,我倒是很期待李清照。常記溪亭日暮,沈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鹭。
  無疑,除了三毛之外,李清照是最我爲仰慕的一個女人。仰慕她灑脫的生活態度,也仰慕她美輪美奂的詩詞造詣。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載不動,許多愁。所以,我喜歡輕松的生活。物是人非事事休,所以,我的人生永遠都是輕裝上陣。
  阿萊士問我:“親愛的,不走,我們作什麽呢?”
  我忽然發嬌的躺在阿萊士的懷抱中,說:“你抱抱我吧,也許明天,也許后天,你就不再屬于我了。”
  我很自然的躺在了阿萊士的懷里,阿萊士則輕輕的撫摸我的臉頰說:“我想,我是不是忘記你這樣一個特別的東方女人。”
  “我有多麽特別呢?”
  “你呀,總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時而奔放,時而內斂,有的時候我很難摸透你。”
  “呵,我原來以爲你是說我有特別的美麗呢。”
  阿萊士愛憐的看著我,說:“你的美當然很特別,我喜歡你明亮的眼睛,乖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巴,還有——。”
  “還有什麽?”我問道。
  “當然是這火熱般的性感身子。”
  說完,阿萊士就輕輕的把我的乳罩摘下,仿佛在斟酌一塊和田玉般,仔細的愛撫我的乳房。時而用手揉捏我沈甸甸的乳房,時而用手指輕夾我的乳頭,時而像個孩子般的擠壓我的乳房。
  我的乳房盈盈可握,而且如蓮藕一般的嫩白柔美,我是這麽評價自己的。但在阿萊士眼里,這個家說我我的乳房像蛤里的嫩肉。
  這種稱謂,很新奇。原本,蛤的形狀,狀如女子私處。
  我道:“阿萊士,難道你不想吃這個蛤嗎?”
  阿萊士樂了,說:“蛤肉不是吃的,而是用來吮吸的。”
  說完,阿萊士捏起我的乳房,低頭開始親吻我的乳頭。
  這里,是很敏感的,在阿萊士柔軟的舌頭面前,原本尖挺的乳房,此時也已經綿綿軟軟。
  此時,也徹悟老子的一句話——天下之至柔,馳騁于天下之至堅,無有入于無間,吾是以知無爲之有益也。
  其實,男子至堅之物在女子至柔之物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后來,阿萊士又把我的褲子、內褲依次脫了下來。在月光下,我的身體反射晶瑩的亮色,阿萊士贊歎道:“真美。”
  說完,阿萊士就意欲掰開我的雙腿,爲我KJ。我拒絕了,因爲一身汗,沒有洗澡,很髒的。
  嬌喘中,我吟道:“別,髒。”
  在性欲的亢奮下,阿萊士並沒有理會我的拒絕。把他的上衣和我的上衣平鋪在沙灘上,直接用力掰開我的雙腿,毫無顧忌的把頭埋在了我的兩腿中間。
  我也沒有阿萊士的力氣大,不一會兒就放棄抵抗,任由他戲弄。
  迷亂之中,我也嬌聲喊道:“親愛的,快進來。”
  盡管,我是用中文說的。但男女歡情,是沒有國界之分的。阿萊士似乎聽懂了我的呻吟,頃刻,直接把那物兒塞進了我的身體里。
  阿萊士龜頭比較粗,每次進,都會有些硬澀的感覺。但抽插幾下,淫。液潺潺,蝶飛翩翩。
  蕊嫩花房無限好,在柔軟的沙灘上享受野戰之樂,是我今生很難忘的。
  今天想起,和阿萊士的那晚濃情,就象是仲夏夜之夢。
  鴛鴦嬉戲,並蒂花開。一只玉莖連理,兩片紅唇同心。激情如夏,粉臉迎春。我是雙腿高挑,他是一箭穿心。兩相逢迎,套弄千般旖妮;一見傾心,揉搓萬種妖娆。穿花蝴蝶,進進出出;自在嬌莺,嘤嘤咛咛。口生清甜之唾,蕊流香潤之津。口蕊相交,涎香四溢。杏眼迷蒙,椒乳蕩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真個好滋味。
  最后,阿萊士在我的身上喘息不停。
  那夜,我累極了,也就躺在阿萊士的身上睡著了。
  怕我著涼,阿萊士把我們的上衣披在我身上。好在,加蓬四季如夏,晚上並不冷,僅僅有些海風吹的涼意罷了。
  醉酒,然后是做愛,此時,我真的很累了。
  不一會兒,我也就沈沈的睡去。似乎,阿萊士並沒有睡。他則繼續在把玩我的身體,或乳房,或下體,或屁股。
  迷迷蒙蒙之中,阿萊士調整了抱我的姿勢,讓我屁股坐在他的兩腿中間,這樣似乎能直接把陰。莖插進我的身體里。不知道這算不算迷。奸,但我只想睡覺,不理會也不拒絕阿萊士的抽動。
  一個巴掌拍不響,可能是這個姿勢太累人,可能是我的下體已經干了,阿萊士弄了幾分鍾后,了無興趣,JJ也軟了,只好作罷。
  海邊的日出,似乎總是很早。感覺睡不多久,天就亮了。我和阿萊士穿上衣服,盡管上面有精液斑斑。
  打了一輛出租車,我們回到了自己的賓館。回去,居然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黑人司機雖然可惡,但卻成全了我和阿萊士的野戰。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回到賓館,我說:“再見吧,阿萊士,我們預定的行程到期了,你該回家了。”
  阿萊士過來抱我道:“親愛的,再延長兩天吧,我下午帶你去加蓬的原始森林,看看古老的俾格米人。”
  我說:“你確定嗎?”
  阿萊士拍了拍我的屁股說:“當然,從今天開始,我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說:“好吧。”一面說,我一面彎腰,脫下了我的牛仔庫。
  而阿萊士則惡作劇般的脫下了我的內褲,用腰間狠狠的撞了我的屁股。
  然后,哈哈大笑的走入了浴池。
  (第四章完)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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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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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阿萊士,我略有些悲傷。相逢匆匆,相別依依,再見渺渺,也難怪林黛玉喜散不喜聚。人生無常,注定是孤獨的,醒時幽怨同誰訴,衰草寒煙無限情。
  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與其思念一個過客,不如一個人獨自去體味寂靜之美。再次想起泰戈爾的詩: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我只是一片葉子,當華美的葉片落盡,生命的脈絡才曆曆可見。
  如果有可能,女人應該選擇獨自去流浪。
  呆呆的出神中,直到喬治催我,我才收起思緒,回到現實中。
  喬治問我:“你怎麽像失了神,和男朋友分手了?”
  我搖搖頭,說:“不是,他僅僅是一個老朋友罷了。”
  我想,每一個遠去的朋友都是老朋友,每一個再見的朋友都是新朋友,盡管我們曾經很熟悉,但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喬治說:“哦,對不起,我一直認爲他是你的男朋友。”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們這麽像嗎?”
  喬治道:“當然像,我都羨慕你們親密無間的樣子。”
  我問道:“喬治,如果愛情會老,你會不會有愛的勇氣?”
  喬治天真,我一句話把他問的很茫然。或許,在非洲人簡單的思維里,愛情沒有變老這一說。非洲大地雖然很古老,但卻少有“海枯石爛、地老天荒”的傳說。
  所謂的愛情,不過是自己喜歡的一種風情罷了。
  我也覺得自己是一個無種姓的女人,在世親的瑜伽行派中,我這樣的女人是沒有慧根,不可能得到羅漢果位或者菩薩。無種姓,另外一種翻譯就是無情有性吧。當然,《唯識二十論》中的性不是sex,但我的生活選擇仍是無情有性。
  內識生時,似外境觀。性者,快樂的生活而已。
  佛洛依德是很有禅意的,他的性本能理論,很好的解釋了人類的本性。性愛之中,高潮后的虛無感,就是涅盤的第一種境界。《大般涅盤經》說,衆生皆有佛性,佛身常駐不滅。道生孤明先發,云一闡提皆有佛性。所以,西方的極樂世界也是以性愛爲前提的。
  中國的男人相面,都以佛相莊嚴爲上佳。但女人呢?是否也已成佛爲解脫呢?其實,佛本無男女之別的,性亦不必有男女之異。
  性亦不必有男女之異。想到這里,我居然爲天下男男女女的同性戀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情不自禁的啼笑了一下。
  喬治疑惑的看看我,再次的打開了話匣子,問:“夫人,你在笑什麽?”
  我說:“我在笑你的臉中間怎麽長了一個鼻子。”
  更讓我可樂的是,喬治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喃喃自語道:“我的鼻子怎麽了?”
  我說:“沒啥,就是我今天覺得,你的兩個鼻孔換位了。”
  聽出了我的調侃,喬治憨憨的笑了起來。我挺喜歡喬治的笑聲,像吳牛喘月似地,矮榻的鼻子伴隨著呼哧的聲音。很真實,沒有絲毫的做作。
  不久,到達住宿的賓館,我把房間換了。沒有忘記阿萊士的意思,只想暫時不去想他。
  我的行李很簡單的,三四件外套,五六件T恤,七八條褲子,一本日記和幾本書,還有隨身攜帶的阿司匹林等藥物。
  喬治很熱情,手忙腳亂的幫我換了房間。
  喬治問道:“夫人,你爲什要搬到一個鄰近的房間呢?”臉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單純的喬治會知道嗎?見與不見,僅僅是視線的距離。但生與死,卻是睜眼和閉眼的距離。
  下一次的再見,是相逢,但也可能是永別。
  還是保持一種“如是”吧,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如是我聞,釋迦牟尼臨寂的時候,衆弟子問如何保持“經、律、論”三藏的權威性,佛陀告訴大迦葉,在誦佛法的時候,前面加上“如是我聞”字樣。引經據典,人都是一種很盲從的動物。羊群效應,流行即美,法不責衆,在這些現象中,總結出偶像崇拜是人類無法愈合的濫觞。
  換完了房間,爲了表示感謝,我請喬治吃個午飯。
  吃飯的時候,我問喬治:“你能給我推薦下一個旅遊目的地吧?”
  喬治道:“聖多美和普林西比不錯,有著旖旎的海灘,秀麗的海島。”
  我說:“我現在已經對海島産生審美疲勞了,你再推薦一個吧。”
  喬治說:“中非如何?內陸國家,有著很深的非洲文化底蘊。”
  我笑了,說:“算了,中非曾經有個吃人的皇帝,博卡薩,你想讓我去送死?”
  喬治哈哈大笑,說:“你還知道中非這個典故呢?”
  我道:“非洲三大暴君之一嗎,和扎伊爾蒙博托、烏干達阿明並列。”
  喬治:“夫人,你知道這個博卡薩還曾經娶了一位台灣女人嗎?”
  我搖搖頭。喬治繼續說:“應該是台灣女人,據說是紅燈區的。”
  我咂舌,說:“能嫁到非洲,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喬治看看我,似乎有些不高興,說:“黑皮膚的非洲男人就這麽令人討厭嗎?”
  我忙辯解道:“沒有,只是視覺上不習慣而已。”
  喬治:“夫人,那麽你看我習慣了嗎?”
  我認真的看了看喬治,四方大臉,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大,相貌算不上英俊,但卻流露出很真誠的氣質,道:“一回生,二回熟。”
  用英語的翻譯,第一次見面很陌生,第二次就很熟悉。很蹩腳,詞不達意。
  喬治看看我說:“可是,我們見了無數次的面。”
  我懶得再接茬,直接問道:“喬治,給我推薦個地方嗎。”
  喬治想想,說:“加蓬的鄰國就是剛果(布)、剛果(金),這兩個內陸國家和中非一樣貧窮,氣候濕熱,建議我去坦桑尼亞。在坦桑尼亞,可以去維多利亞湖、攀登乞力馬扎羅山,還有東非大裂谷。”
  我點點,問道:“喬治,你可以陪我去嗎?”
  喬治:“好的,但這需要很多錢的。”
  我說:“食宿我負責,每天60美元,你覺得怎麽樣?”
  喬治:“恩,價錢不錯,問題是我對坦桑尼亞一竅不通。”
  我說:“你不必懂,讓你去,是讓你充當我的保镖的。”
  喬治:“保镖,這份差事,每天你付給我50美元就夠了。”
  我不由的一笑,又問:“那麽你要是導遊兼保镖呢,一天多少錢?”
  喬治想了想,說:“55美元吧!”
  對于喬治的天真拙笨,我是無言以對。
  如果喬治是女人,我會用嬌憨去形容。但喬治是個五大三粗的爺兒們,估計只有桃谷六仙和他有一拼。
  我說:“親愛的喬治,我們60美元成交。”
  喬治很高興,當即在餐廳里來個一個后空翻,嘴里還發出李小龍式的吼叫聲。黑人的柔韌性真好,這也算是一種天生的性感。
  其實我選擇喬治,真的是想雇一個保镖。在非洲的某些國家,治安很不好。臨走時,阿萊士叮囑我一定要雇個保镖的。于是,我就選擇了爛漫天真的喬治。
  我不怕搶劫,但害怕被強迫。在非洲的艾滋病高發區,被強迫的代價很大。
  在非共體內,喬治的旅遊護照是很容易到達其它的非洲國家。我呢,買了兩張前往坦桑尼亞達累斯薩拉姆的飛機票。達累斯薩拉姆,很繞嘴的一個城市名,以后簡稱達市。達市,我不由的想起四川的達州。曾經去過那里,巴國舊郡,四通八達之意。
  吃罷飯,買了第二天飛往坦桑尼亞的機票。喬治,要準備第二天旅行的衣物,而我也覺得很累,當即就各自分手。
  我問喬治:“突然去坦桑尼亞,你老婆不會怪罪吧。”
  喬治說:“不會的,干這行爲的就是養家糊口。”
  聽到喬治說到“干這行”,心里很是不受用,貌似我像個尋芳客。
  回到新房間,沖了一個澡。似乎是有心理潔癖似的,每次ML我都會沖澡,否則感覺渾身不舒服。
  一個人洗完澡,我會在浴池的大鏡子面前,仔細欣賞自己的裸體。雖然已經過了冰清玉潔的年紀,但我仍會對自己豐腴的身子憐香惜玉。雖然身材不如歐美人種高挑,雙乳不及歐美豐隆,雙腿不及非洲女人健美。但纖細的腰身,吳帶當風;圓潤的雙乳,盈盈可握;白白的肌膚,素雅雪淨;回眸香凝處,绮態婵娟。
  我很感謝上帝,賜予了我健康的身體,以及稱得上是秀麗的容顔。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女人,男人也不會珍惜的。在相對私密的個人生活中,女人可以選擇放蕩,但卻不能自暴自棄。
  在雪白的乳房中,那一粒杏紅色顯得格外妩媚。女人的顔色,是屬于紅色系的,也難怪有滾滾紅塵的稱謂。我猜,就是波濤滾滾的時候,那一粒紅紅的乳頭引人入勝。
  我對自己的乳頭,評價爲大櫻桃。
  呆著無事,我打開電腦,收發郵件以及浏覽最近的新聞。
  在我投資的一個風險基金中,基金經理MIKE也給我發了一個郵件,說美國金融市場可能發生危機,他準備清倉。我的投資以美國股市爲主,畢竟平均年收益率8%。其次,我偶爾會涉足高風險的個人私募基金。
  MIKE說,盡管美國資本市場的流動性短缺的狀況有所改變,但信貸仍然緊縮。雖然美聯儲連續下調300個基點,並對金融機構貸款提供了更爲寬泛的條件。但由于次級抵押貸款的證券産品的市場價值下跌,導致實施以市定價的金融機構不得不減記資産並披露賬面虧損,也意味著被迫啓動去杠杆化過程,即出售資産組合中的高風險資産,以此加提流動性比重。
  MIKE很睿智的對金融市場看跌,但在2007年的次貸危機中,我還是有所損失的。在高杠杆的金融衍生品市場里,一塊錢就能擔保1000元的交易,我們用什麽來償還呢?于是,美國又向中國大舉借債。
  郵箱里,奎瓦娜仍舊沒有消息,在西撒哈拉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去適應的。也許,適應是慢慢養成的一種習慣。
  在塞內加爾做生意的步涉,給我寫了好幾封信。頻率很高,似乎,每隔一天就會寫一封信。字里行間中,步涉似乎變得沈穩很多,沒有太多的愛慕,更多的是一種關心和問候。
  春風化雨,潤物無聲。這樣的愛戀,似乎比激烈的情欲之愛更能打動人心。
  我也覺得許久不搭理步涉有失禮節,于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的那一頭,是用法語禮節性的問候。但我聽得出這是步涉的聲音,聲音干脆而利落。
  不大懂法語,我說:“步涉,你猜我是誰?”
  那邊的步涉略微停頓一下,哈哈大笑,道:“潘妃,別裝了。”
  我也哈哈一笑,問:“你怎麽猜到的?”
  步涉道:“我是聞出來的,步步生蓮,寸寸蓮香。”
  我說:“行呀,鼻子這麽靈,這不去海關緝私隊,真是可惜。”
  步涉道:“聞香識女人嗎。”
  步涉又接著說道:“潘妃,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說:“加蓬。”
  步涉道:“轉悠了這麽多天,你還沒離開非洲大陸呢?前幾天,我聽穆罕穆德說你去了佛得角。”
  我說:“坐地日行八萬里,明天我就去坦桑尼亞了。”
  步涉道:“好吧,等我幾天,我去坦桑尼亞找你。”
  “得了,等你到坦桑尼亞,我估計我就該去毛里求斯了。”
  “那我就去毛里求斯找你。”
  “等你到毛里求斯,我就該去印度了。”
  電話那邊的步涉歎聲道:“算了,不追了,你這是誠心和我滿世界的捉迷藏。”
  我也笑了,說:“你不是懂得聞香識女人嗎。”
  步涉道:“我感冒了。”
  我說:“你鼻子被門擠壞了吧?”
  就這樣,我和步涉閑聊了大約十多分鍾。氣氛很輕松,心情很隨意。最后,我說:“步涉,別打擾你工作,今天就聊到這兒吧,有時間我們再聊。”
  步涉道:“別介,我不忙的,再聊十塊錢的。”
  在遙遠的海外,居然用上了趙大忽悠的小品台詞,我不禁樂了一下,說:“你還能和我聊到地老天荒?”
  步涉道:“當然,聊個海枯石爛、石破天驚。”
  我說:“難道是山頭日日風複雨,行人歸來石應語?”
  步涉聽懂了其中的寓意,道:“恩,望夫處,江悠悠。”
  我又說:“那你望吧,我要撂電話了。”
  步涉道:“恩,我望吧。”
  我哈哈一笑,說:“你還真是一個王八?”
  步涉道:“那你是烏龜。”
  我說:“我不是烏龜,因爲我沒有龜。頭的。”
  我們同時大笑了起來。稍后,我說:“步涉,我真的要把電話撂了。”
  步涉道:“好吧,以后我們再聯系,我會想你的。”
  在電話的另一頭,一個男人深沈的說想我,我的心里也是暖暖的。在宇宙的某個角落里,有個人會爲你而思念,也是很幸福的。盡管,你未曾感受到。
  撂下電話,我也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倒栽蔥似地,直接撲向軟軟的床上,酣然入夢。
  再醒來,已經是晚上了。雖然是到處奔波,雖然非洲的飲食不咋樣,但我覺得這些日子還是有些胖了。大約,這和我旅途中心情放松有關。誠然,旅途中經常要倒時差,還要和不同的男人ML,作息規律已經被打亂了。和許多女人一樣,我也以省略掉晚飯的方式來減肥。
  除了湯加等少數地方的女人以肥胖爲美外,女人都無一例外的希望自己性感苗條。當然,物極必反,女人太瘦,也會失去一些豐韻的。
  女爲悅己者容,漢成帝喜歡掌中輕的趙飛燕,李隆基則偏愛肥麗潤圓的楊貴妃。至于女人是選擇胖還是瘦,取決于男人。
  我懷孕的時候,體重也有170磅左右,産后也有145磅左右。而目前呢,作爲生育過兩個兒子的四十歲母親,體重仍然保持在125磅左右,很勻稱的。
  我沒有什麽減肥的秘訣,不過是素食以及鍛煉。至于鍛煉,我一般不會選擇激烈的運動,大多是清晨的散步。我挺反感睡懶覺的,無論男女。一則是睡懶覺的男女,給人的精神狀態是發苶的;二則是睡懶覺的男女,感覺其氣質是汙濁的。
  沒有離婚的時候,爲了塑造形體,每個周末我都會去一趟健身房。精壯的健身教練,也是女人眼中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最養眼的,永遠是性感。
  女人,難免會衰老的,但遲來一天是一天。更爲重要的是,女人要每天保持好的心情,這樣會推遲更年期的到來。女人的卵巢,就像男人的外睾,要懂得愛護的。
  總而言之,女人吃素對于保持幽蘭淡若的氣質很重要的。人有五髒,天有五行,天人合一。茹素,可以清心寡欲,而有青草蘭馥之質;食葷,不過腦滿腸肥,而有肉膻魚腥之氣。
  有時候,我對自己也很奇怪,一個食素的女人,怎麽會有這麽強烈的情欲?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性淫狂?或者有性交上瘾綜合症等心理疾病。
  后來想想,不過是我這個人有著太多的隨性罷了。
  再醒來,天色已經黑了。我站在賓館的房間,向下看車水馬龍的大街,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頓覺人生碌碌。
  自己念叨了一句:十方諸佛、十方諸法,十方聖僧,我說句義所生善,因此願悉見彌陀,由得淨眼成正覺,去往生淨土。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人生之路,頗如淨土,亦有企圖。在往生的彌勒和彌陀皈依中,我是選擇道安還是慧遠呢?不可否認,我的第一選擇仍來自感官。哪個更帥,我就會皈依誰。
  可以說我無明,不懂緣起性空。
  每當對周遭感到疑惑、憤怒或者無奈的時候,我都會背一段《心經》。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用作現在的網絡語體,應該是“無論你在或不在,我都在這里。”
  是夜無事,我也寫下日記。
  已經習慣了用電腦打字,但我仍然喜歡用碳素筆寫下自己的心情日記。我的日記不是每天都會寫的,但一有靈感,總會留存于筆記之中。
  親手寫下的日記,就像親手種下的樹,曆經歲月洪荒、人事顛簸之后,在枯黃的樹葉中,在發黃的字迹中,你會油然而生一種親近之感。仿佛,你之前走過的每一條路,躍然紙上,分外清晰。
  翻翻寫過的日記,我還曾經懷念過顧城。現在已經不是詩歌的年代,但我真的很懷念80年代的詩人,性靈主義、浪漫主義,在我做夢的年代里,給了我無限的想象。也永遠不會忘記,這些偉大的詩人——舒婷、北島、顧城。
  當然,和歐洲十八世紀初期的積極浪漫主義短暫流行一樣,浪漫詩人的存在不會太久。道理很簡單,夢都會的醒的,而我們都會長大的,而詩人們也都是需要吃飯的。
  我也曾經想成爲詩人,當我放第一個屁的時候,會認爲這是一縷清風。可是屁放多了,屁就是真的屁。
  有兩種文學體裁永遠不會被時代所淘汰,一種是類似于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永遠在批判現實,這符合世人的反叛沖動。即便是在歌舞升平的時代,每個人也都存在叛逆的本能。辯證邏輯曾說過——沖突即秩序。
  還有一種永遠不會過時的文學體裁,那就是性愛文學。從意大利薄伽丘的《十日談》、意大利勞倫斯的《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再至美國亨利米勒的《北回歸線》,再至日本紫式部的《源氏物語》,一直到中國的《金瓶梅》,性文學始終長盛不衰。人生苦短,性愛對每個時代的人都是新鮮的。
  第二天早上9點,我準時和喬治相約在候機室。
  我問喬治:“你的老婆怎麽沒來送你呢?”
  喬治傻傻一笑,說:“我怕她吃醋。”
  我說:“沒關系的,我一不漂亮,二不年輕,你老婆怎麽會吃醋的。”
  喬治道:“那也不成的,我老婆脾氣很大的,就算你是一個老太太,她也會吃醋。”
  喬治很不懂女人心,直言老太太,聽后感覺很不爽。但另一面,我也挺喜歡喬治的愣頭青。
  登機后,我又問道:“喬治,你老婆生氣會是什麽樣子?”
  喬治道:“會揪住我的頭發,狠狠地揍我的。”
  我說:“不可能,你是個光頭,哪兒來的頭發呢?”
  喬治低聲道:“就是因爲怕老婆抓,我才剃個光頭的。”
  喬治說道這里,我差點兒把水噴出來,又有興趣的問道:“你剃成了光頭,你老婆發脾氣的時候,難道就不揍你了?”
  喬治道:“揍。”
  我問道:“怎麽揍?這會莫非是抓著你的眼毛揍你?”
  喬治搖搖頭,低聲說:“不,他喜歡喜歡抓著我的褲裆揍。”
  我又一次笑的肚子疼,真的想不到喬治高高壯壯的男人居然在家遭受老婆的暴力。
  我說:“這麽揍你,你還愛著你老婆嗎?”
  喬治干脆的說:“當然挨了。”
  我又問道:“爲什麽而愛呢?”
  喬治說:“如果我不愛她,她就沒有人可揍了。”
  我也沈默了,在喬治眼里,愛就是一種忍受和順從。
  包容一個人的缺點並不難,難的是在包容之中,還有逆來順受。
  但這種愛情卻不是我所期待的,我期待的愛情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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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上帝之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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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了三個小時,我和喬治才到達坦桑尼亞的首都達累斯薩拉姆,加蓬。因爲時差的關系,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坦桑尼亞位于非洲東部、赤道以南,東臨印度洋,沿海的達累斯薩拉姆市屬熱帶,終年濕熱。
  即便我去的時候屬于涼季,但仍覺得很熱。出了航站樓,感覺有些疲憊,也不喜歡明晃晃的陽光照射,就再陰涼處坐在行李箱上,就說:“喬治,你去招呼個出租車?”
  喬治隨口問了一句:“夫人,我們是叫什麽顔色的出租車?”
  什麽顔色的出租車?喬治一句話倒是把我問愣了。
  我說:“任何顔色的都可以,只要是有四個車輪的。”
  喬治很執著的繼續問:“任何顔色是什麽顔色呢?”
  我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就選個你的幸運色吧。”
  喬治點點頭,允諾過去。我則在陰涼處閉目養神。
  幾分鍾過后,出租車還沒有到來。我很納悶兒,就喊喬治,問他爲什麽半天沒有叫來出租車。
  喬治回來說:“我沒有找到紫色的出租車。”
  我問喬治:“難道你的幸運色是紫色?”
  喬治點點頭。
  對于喬治的一根筋,我是徹底的無奈。誠實,但卻缺乏變通。
  我說:“你來照看行李吧,我去招呼出租車。”
  一分鍾后,我叫來了一輛出租車,白色的出租車。
  喬治坐定后,問我:“夫人,難道你的幸運色是白色的?”
  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說:“我的幸運色是藍色。”
  “那你爲什麽選擇一輛白色的出租車呢?”喬治很迷惑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搖搖頭,暗想:“因爲我遇見了一頭豬。”
  在達市的市中心,我和喬治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酒店在居民區,不是很奢華,但卻足夠的干淨。
  在旅店登記的時候,我逗喬治,說:“喬治,我們住一個房間吧?”
  喬治急忙搖頭,像個撥浪鼓似地,一個勁兒說“no,no。”
  我哈哈一笑,說:“爲什麽?難道怕我會吃掉你?”
  喬治說:“不,我怕我老婆會知道的。”
  離的這麽遠,居然怕老婆知道,喬治真是傻的可愛。
  我說:“喬治,如果你想自己一個房間,只好自費了。”
  喬治:“好吧,那我干脆在大街上將就一宿吧。”
  喬治說的很認真,我也相信喬治說的都是實話。但我怎麽忍心笨的可愛的黑人弟弟露宿街頭呢,尤其是想到中國和坦桑尼亞曾經親如兄弟。出于國際主義精神,我也爲喬治開了一個房間。
  上了二樓,喬治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問我:“夫人,你真的不會讓我付房費嗎?”
  我笑著說:“親愛的喬治,如果你工作做得好,我可以給你更多的小費。”
  喬治實誠,說:“不了,這些錢就很多了。”
  喬治把我的行李送到臥室,我說:“謝謝你,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們出去吃飯。”
  沖個澡,在加蓬最后一天休息的好,我並沒有太多的倦意。我的身體已經適應了旅行,在不同的地方感受陌生。陌生,也是新鮮。
  我無聊的躺在床上發呆,越想同行喬治的憨直,我越感覺可樂。按捺不住內心,去喬治的房間敲門,想和他聊天,順便逗逗這個可愛的家夥。
  喬治打開門。看得出,他也是剛剛洗完澡。腰間圍著一個浴巾,露出的上身很健壯,井井有條的腹肌,泾渭分明的胸大肌,黝黑的皮膚更顯孔武有力。喬治的這個造型,絕對適合李逵的。當然,喬治要是更矮一些,則完全適合演武大郎。
  因爲,人醜。
  喬治看到是我,有些不好意思,說:“稍等,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轉身去衛生間換衣服。我也沒好意思進屋子,但在喬治轉身的一刹那,通過浴巾的系扣處,看見了喬治的臀部,肌肉緊湊。從一個女人的臀部,可以看出這個女人適合誕生佳兒,瘦小臀部的女人多易難産;但從一個男人的臀部,則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精力是否充沛。我閱讀男人的經驗,男人有臀且結實者,性能力大都是不錯的。比如非洲的男人,大都如此。
  幾分鍾后,喬治換完衣服,穿了一個沒有袖子的T恤,一個花花綠綠的大短褲。打扮很是隨意,甚至是胡亂搭配,但我也看出喬治是一個不懂風情的男人。
  一個人的服裝直接決定了一個人的品味。
  喬治問我:“夫人,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說:“沒事兒,一個人呆著沒勁兒,打算和你聊天。”
  喬治連忙招呼我進房間,並讓我坐在床上。而他,則搬了一個椅子坐在我面前,似乎在聆聽我的訓話。
  我讓了讓床位,說:“到這里坐吧,別太拘謹了。”
  喬治不願意,說:“夫人,我就坐在這里吧。”
  我笑了笑,問:“喬治,你難道害怕我嗎?”
  喬治說:“不,夫人挺和善的,但你畢竟是我的老板。”
  我又問:“喬治,你是害怕我呢,還是害怕你的老婆呢?”
  “當然是害怕我老婆。”喬治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又問道:“你爲什麽這麽害怕你老婆呢?”
  喬治道:“我當然要害怕了,沒有老婆,我就沒有吃、沒有穿的。”
  我說:“虧你還是一個男人呢,怎麽這麽依賴女人呢?”
  喬治道:“沒有老婆,我就活不到今天的。”
  這時,喬治才娓娓道來他的經曆。原來,喬治出生在一個農村,出生不久,父母都死了。村里認爲他是一個不祥之物,就沒有人收養他,任期自生自滅。幸虧,他的老婆也是孤兒,就把他照顧成人。
  我很唏噓喬治的經曆,問:“喬治,你老婆那時候多大?”
  喬治道:“老婆大我十多歲吧,具體多大年紀不知道,三十五六歲也是可能的。”在非洲的某些部落里,是沒有時間觀念的。所以,喬治不知道他老婆的年紀,也是正常的。當然,喬治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也是通過他老婆,他估算出來的。
  我說:“哦,你老婆的年紀和我差不多,我今年36歲了。”
  喬治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愕然道:“我以爲夫人也就30歲左右呢,真年輕。”
  我笑吟吟的說:“謝謝你的贊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麽那麽喜歡你的老婆呢?”
  喬治道:“因爲,我是老婆把我養大的,我當然要愛他的。”
  從此處,我終于知道爲什麽喬治爲什麽這麽怕他的老婆。從小的思維定勢,導致喬治敬畏情節始終存在。頗如孩子在成長中的口欲期或者肛門期,一個意外的刺激,都會導致孩子成年后的性變異人格。
  與其說喬治是愛著老婆,倒不如他對老婆有些很深的敬畏。
  我說:“喬治,其實你這可以算是愛,但也算是很深的戀母情結,因爲你的成長過程中,強勢的老婆主導了你的一切。”
  喬治對什麽叫做戀母情結茫然無知,但他卻承認,在他小時候,老婆對他很嚴厲的。
  我說:“恩,無論什麽,你們都應該珍惜,畢竟你們是患難夫妻,休戚與共的。”
  喬治道:“恩,我會愛我老婆一輩子的。”
  愛一個人,異性,居然是一輩子。我很反感,因爲我很難相信,男女會單純的相愛一輩子。
  于是問道:“喬治,除了你老婆,你有過其他女人嘛?”
  喬治搖搖頭說:“沒有,只有老婆一個。老婆說了,所有女人都一樣的。”
  我認真看了看喬治,說:“喬治,你和你老婆的第一次是不是被迫的?”
  喬治低頭,半天才喏喏道:“恩,十多年前,老婆忽然要和我親熱,我稀里糊塗的就答應了。”
  我繼續笑著問:“和女人做愛的感覺很美吧。”
  “頭幾次沒什麽感覺的,但后來,我喜歡和老婆親熱。”喬治一五一十的回答。
  這時,我忽然有心調戲喬治,就趴在喬治耳邊說:“喬治,和別的女人親熱,你會感到更加快樂的。”
  說完,我在喬治的耳邊親吻了一下。在喬治黝黑的臉上,似乎可見羞羞的紅色。在我的眼里,喬治還是一個不經風塵的孩子。我更喜歡把喬治當做弟弟看待,有時候壞壞的調戲一下,可以滿足自己惡作劇的心理。
  看到喬治不自在的表情,我也暗忖,作爲導遊,喬治很不適合的。在美國,有些中國留學生,就以接待旅遊團的名義,和中國的遊客發生性關系,收取費用。
  我沒有批評或者否定的意思,只是說,性交易就像我們的呼吸,隨時隨地都是需要的。
  我知道性交易,對于廣大男人來說,就如炒菜時候的鹽,不能沒有,但放得太多,會把自己齁著。
  聊了很久,我站起身,拍拍喬治的偉岸肩膀說:“走吧,天已經黑了,我們該去吃晚飯了。”
  如前文言,我是準備戒掉晚飯的。但還是心疼喬治,怕他餓著。我上面有三個哥哥,但他們都不屑我小時候的驕橫任性。所以,打小,我就希望自己有個弟弟。還有我那兩個寶貝兒子,我和他們是不分大小,打成一片的。我不輕佻,但也不夠莊重。癫狂柳絮隨風舞,輕薄桃花逐水流。
  在我哈腰起身的時候,在寬松的睡衣中,兩只妙乳也躍躍欲試,呼之欲出。我偷瞧了一下喬治的表情,看呆了,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
  換完衣服,我和喬治到樓下吃飯。
  坦桑尼亞臨靠印度洋,龍蝦、石斑魚等海産品十分的豐富。
  在我的面前,喬治也沒有拘束,徑自大快朵頤。
  一面吃飯,喬治一面向我介紹塞內加爾。這時候,呆鵝的喬治才顯現出一個導遊的素質,開始全方位的向我介紹坦桑尼亞。
  坦桑尼亞的面積大約有中國的十分之一,由大陸、桑給巴爾島及20多個小島組成。大陸東臨印度洋,南連贊比亞、馬拉維和莫桑比克,西鄰盧旺達、布隆迪和剛果,北界肯尼亞和烏干達。東部沿海地區和內陸的部分低地屬熱帶草原氣候,西部內陸高原屬熱帶山地氣候,涼爽而干燥。主要旅遊景點是桑給巴爾島、乞力馬扎羅山、東非大裂谷、恩戈羅國家公園、維多利亞湖、坦噶尼喀湖和馬拉維湖等。
  我問喬治:“我們的路線怎麽安排呢?”、
  喬治說:“明天,我們先去恩戈羅火山公園,下午去桑給巴爾島,哪里的丁香花很出名。至于去維多利亞湖、東非大裂谷,還是乞力馬扎羅山,都由你安排吧。”
  吃罷飯,喬治要會賓館給老婆打電話,我也就沒有逛街。其實,坦桑尼亞的城市建設一般,雖然達市是最爲重要的城市,並沒有什麽特別著名的建築物。
  喬治說,坦桑尼亞的法律意義上的首都是多多瑪。位于坦桑尼亞的中部,建設原因是源自周恩來的建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因爲冷戰的關系,世界大戰總是一觸即發。所以,周總理才會建議當時的坦桑尼亞建都中部。在那個反帝反修的年代里,毛主席也是準備再回井岡山打遊擊的。
  戰爭,最終的受害者永遠是老百姓。即便是毛主席十分肯定中國曆史上的曆次農民起義,無非是想使自己的井岡山造反更具合法性罷了。起碼,如果沒有太平天國,中華民族是不會淪落爲殖民地的。任何文明、任何帝國,都是亡于內亂內讧。有此,中國人才會得出家和萬事興的古訓。
  當然,這個“和”是很難界定的。近些年,國內上下都提和諧社會。我對和諧的理解,就是尊重選擇的自、表達的自由以及維護自身權利的自由。
  就以一個社會體系而言,不可能達到報紙上宣傳的和諧,但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沖突則是永遠存在的。所以,和諧的意義在于保證每一次沖突都可以在公平、公正的環境下解決,這才是和諧的本質。
  和諧的本質,你有權利罵我,但你沒有權利罵我娘的。相反,中國人最喜歡以“操。你。娘”的方式粗暴的解決問題。
  操。你。娘,這一句國罵的流行,也彰顯中國人的普遍心態——我想成爲你爹。
  誰是誰爹?我們都是上帝的子民,佛陀的徒衆,安拉的仆人。
  打完電話,我問喬治:“你方便告訴我你剛才聊什麽嗎?”
  喬治道:“我就問問我老婆的腰怎麽樣了?”
  我問道:“腰怎麽了呢?”
  喬治說:“老婆前些日子做工,把腰閃了,這些天我一直幫他按摩的。”
  我道:“你還會按摩腰部呢?”
  喬治笑笑,說:“教我的老師,就曾經得到你們一個中醫的指導。”
  我說:“喬治,你也幫我按摩腰部吧?”
  說完,我俏臉含春,笑盈盈的看著喬治。
  喬治狐疑的看著我,問:“這也算保镖的事務?”
  我笑了,說:“不算,但問你是否願意?”
  喬治喃喃道:“好吧,希望老婆原諒。”說完,這個家夥還雙手合十,真把他老婆當做了神靈。
  想來,喬治這也算是一種戀母情結的異化吧。
  于是,我躺在喬治的床上,掀起上衣,把牛仔庫腰略略向下。整個小蠻腰也就暴露在喬治的面前,細膩光滑。
  喬治是第一次給老婆之外的女人按摩,有些發懵,內心在做斗爭。直在我的催促下,才小心翼翼的把雙手放在我的腰上。長舒一口氣,制止一下內心的慌亂,才慢慢的給我按摩,並逐漸加勁兒。
  喬治的手掌很大,我的腰在他手中,感覺真是小蠻腰。因爲我的腰圍,僅僅是二尺一。
  按摩,是身體的放松。但心里的放松,其實是源自被另外一個人玩弄的快感。每個人都有被虐的情節,無論男女。
  有的時候,在ML中,我特別希望性伴的陰莖能夠再長一點,插入的在深一點,渴望身體被插穿。這種感覺,就如《下水道人魚》等禁片,在接近死亡中,體驗崩潰,體驗身心俱碎的美感。或許,宇宙大爆炸就因此而來。
  其實,在藏傳佛教中,密教本尊就有一種儀式,男女雙方在媾和中攀登修行的最高峰,據說,這種“空樂雙運”最爲接近智果。
  西。藏的歡喜佛有很多婆羅門教的修行儀軌,男女雙修就是其中之一。可憐的是,在文成公主入藏的時候,松贊干布希望唐太宗能夠給予西藏更多的文化傳輸。但不曉得爲何,似乎是房玄齡這個儒生過于呆板,居然禁止很多漢文化的輸入,導致松贊干布后來汲取婆羅門教的文化。而西藏呢,在宗教、文化等各個方面,均參照印度。雖然公主名曰“文成”,但在西。藏,漢文之成真的沒有大行其道。否則,西藏和北狄、東夷、南蠻、西戎等少數民族一樣,同化于周禮和核心的漢文化圈。
  婆羅門教,也就是印度教的前身。婆羅門教爲代表的印度習俗和佛教密宗融合在一起,就衍變成今天的藏傳佛教。
  對于印度,諸如耆那教、婆羅門教、佛教、錫克教等印度本土産生的教派,都有著苦修的習俗。或衣衫縷縷,或久坐不動,我記得有一個印度教徒,爲了修行,居然呆在屋子里三十幾年不出屋。再出來,通體泛白。
  所謂的苦行,自然原因是印度屬熱帶氣候,社會原因是雅利安民族的入侵,和當地文明融合成獨特的種姓文化。后世人,喜歡以苦行的方式尋求梵我如一的超脫。古代,印度的《森林書》、《奧義書》等,都把梵作爲宇宙的最高存在。如同基督、安拉、禅。
  無所謂梵、禅等永�實體,宗教是人類心靈的鴉片,在盲從中,我們需要一種支配和主宰罷了。
  宗教與科學,如同人的兩條腿,缺一不可。
  喬治坐在我柔軟的腰上,按摩我的香肩。在我清芬的體香下,我明天的感覺到喬治下體的膨脹和火熱,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當然受不了這種引誘的。
  按摩三十多分鍾后,我讓喬治把我的褲子脫掉。
  喬治說:“這個,不好吧?”
  我一笑,說:“喬治,小心無不給你付房費喲。”
  喬治無奈,吞吞吐吐的給我脫下了牛仔庫。然后,我讓喬治給我按摩大腿和小腿。喬治手腕很有力氣,按摩雖然很疼,但卻舒泰。一直疲勞的雙腿和骨筋,在喬治的揉搓捏壓下,又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喬治弄,再遇巫山云,旦云暮雨幾相擁。
  按摩的時候,我問:“喬治,我的身體怎麽樣?”
  喬治不會太多的贊美,耽擱半天,贊歎道:“很美,仿佛是玉石一般。”
  我喜歡聆聽贊美,這是大多數女人的通病。
  后來,我又讓喬治到我頭前爲我按摩。
  喬治走過來,穿著一個大褲衩,在我剛才的挑逗誘惑下,能明顯的感到喬治已經充分勃起。對于這個雖經男女之事,但卻不谙風塵的大男孩,我的內心很邪惡,漸生玩弄之意。
  于是,我很自然的通過短褲,握住了喬治的陰。莖。有些放肆的說:“喬治,這是啥?”
  喬治很害羞,忙說:“別。”
  我說:“放心,我不會弄壞你的寶貝的。”其實,我的內心也很想知道純種黑人的弟弟究竟有多大。在好奇心的驅動下,我居然把喬治的大褲衩脫了下來。
  可憐的喬治,居然沒有穿內褲。而我,也第一次領略了黑種男人的強健下體。喬治的弟弟很長,很粗,尤其是黑的發光的皮膚,仿佛是一條暴怒的黑龍。前面青黑色的龍頭,更增矯健之色。
  在手中把玩兒一會兒我知道,這條黑色的大龍正饑腸辘辘。不喜歡這條龍張牙舞爪的樣子,爲了安撫,我毫不猶豫的把喬治的黑龍吞吮嘴中。
  喬治是熱燎火燒,麻酥酥的望里湊。
  我是乳波蕩漾,甜蜜蜜的甘願承受。
  問他洞中何滋味?看不見,只聽吭吭哧哧;摸不著,只覺滑不溜丟。一面是軟軟的,膩膩的,一面是硬硬的,粗粗的,兩相逢,融一體,天生一件美樂事。
  走一遭,又一遭,身欲消,魂欲飛,杏臉俏。直到香舌吐龍精,喬治微微笑。
  大約是海鮮吃多了,喬治的精液有些腥,感覺惡心。
  去衛生間漱口,再回來的時候,喬治的下體又膨脹起來。看來黑人很善戰,但我卻不想今晚把他喂飽,拒絕了喬治的求歡。
  看到喬治有些低落的神情,我安慰他,以后只要時光好,一定不辜負青春年少。
  男人,一次喂飽,他們就會得隴望蜀的。
  收拾停當,我請喬治在附近的咖啡館喝茶,順便聆聽咖啡館服務生關于桑給巴爾島的介紹。
  桑給巴爾島信仰伊斯蘭教,和坦桑尼亞實施的是類似于一國兩個憲法,頗似中國和香港、澳門的關系。看來,“一國兩制”也不是鄧公德首創。
  服務生說:“桑給巴爾,最美的不僅是金色的陽光、銀色的大海,藍色的大海,還有丁香樹。2600平方公里的土地,終止了500萬株。”
  我問:“爲什麽這麽多?”
  服務生說:“因禍得福吧。”
  原來,在180年前,桑給巴爾統治者蘇丹賽義德砍掉了島上茂密的原始森林,改種上百萬棵椰子樹。按當時規定,每種一棵椰子樹,必須種植三棵丁香樹,否則就處以重罰,丁香樹的數量從此便急劇增加。
  服務生還說,當年鄭和也曾經到達過這里,當地人對滿月特別重視,可以溯及到遙遠中國的中秋佳節。
  那夜,我對美麗的桑給巴爾島特別的期待,也期待著能夠繼續調戲喬治。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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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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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我是一個人吃的早飯的。
  喬治還是很有責任心的,大清早起來就直奔旅行社聯系去恩格羅恩格羅(Ngorongoro)火山公園的事宜。恩格羅恩格羅火山,簡稱爲恩格羅火山。誰不說俺家鄉好,坦桑尼亞人說恩格羅保護區是世界第八大自然奇觀。
  世界七大自然景觀是什麽呢?我不知道。其實大自然的每一處都是很美的,風從云合,或是山川雄渾,或是溪澗清秀,或是江海磅礴;就像每一個女人都是很美的,天生麗質,或是綽約多姿,或是五官精致,或是心善態和。關鍵是你如何去欣賞的問題,角度決定空間嗎!
  不過是幾個小時的路程而已,我讓喬治去聯系一家旅行社。獨愛乘車的感覺,旅途的風景,就是心靈的足迹。一旦乘飛機,一切就都是空中樓閣。
  很多年前,我曾遇見一個徒步行走世界的背包客。是個阿根廷人,大胡子拉碴,我和他並肩走了一天。臨別時,他說:“行走改變生活。”
  那時,我還不懂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但當我也行走世界角落的時候,我才懂得——行走,確實可以改變生活。當你靜止與某個地方,你會覺得,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但當你行走天涯海角,你會發現,自己不過是宇宙間的蜉蝣。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中國之所以稱爲“中國”,在于中國傳統的農耕文明就是一種靜止的文明,經年累月的在一個地方春種秋收,導致中國人習慣以“坐井觀天”的思維方式思考問題,總以爲自己居于“四方之中”。即便是周遊列國的孔子,也未能逃脫這種桎梏。在《論語》中,只有“道不行,乘桴桴于海。”這麽一句關于大海的陳述。孔子眼里,“乘桴桴于海”是最后的無奈選擇。于是,在孟轲的理想主義仁學中,他又發揮出“萬物皆備于我”的極端思維。中華文明的一個弊端在于,沒有傳統的個人自由至上,但在內心深處都以爲自己是宇宙的主宰。所以,才會誕生出“可說,不可說”等含混其詞的朴素辯證。
  反之,誕生于地中海的古希臘、羅馬文化,以及14、15世紀的地理大發現,則標志歐洲文明是海洋性的開放文明。無論是克里特、伯羅奔尼撒、亞平甯半道;無論是米利都、畢達哥拉斯、蘇格拉底、達伽馬;無論是雅典城邦、亞曆山大、凱撒、俾斯麥等,無不說明歐洲自古以來是以海洋爲中心的。他們認知世界的方式是冒險的,運動的。
  孔子爲代表的中國聖賢周遊列國,從未出過海;蘇格拉底爲代表希臘先賢,則總是在伊奧尼亞群島、克里特、伯羅奔尼撒半島以及希臘本土間揚帆過海。海洋與陸地文明的比較,前者固步自封,抱殘守缺;后者隨波逐流,流于變化。
  當年,遇見的阿根廷獨行大俠,他說他40歲,但相貌看起來已經有60多歲。十年之后,阿根廷的獨行客走到哪里了呢?或許是回家,或許是葬身荒野。也許,對于他來說,死在旅途中是最好的歸宿,就如李白的死,他在沈于青溪之底,追逐水中明月。
  宏觀上,一生的時間是短暫的,白駒過隙。但在微觀而言,一生的時間又是很綿長的,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呢,喜歡在旅途中品味每一寸時間的味道。就像林志炫《時間的味道》——回憶是人生的一張電影票,愛情是心中的一些驚歎號,年齡是真相的一把拆信刀。
  我很迷戀林志炫的紳士搖滾,在高亢的聲調中,産生一種掙脫塵世羁絆的共鳴;在清晰的旋律中,我會發現世界很簡單。簡單的,只剩下了時間和空間,以及在時間和空間中晃來晃去的我。
  我是誰?能否依照康德的二律背反,給我一個獨立于時間空間、偶然必然之外的合理解釋。我想,一生循于邏輯的康德是不會給我答案的,但會給我一個先天綜合判斷的解釋。在先天綜合判斷中,康德推出了“上帝”這一物自體。
  可惜,一生居住在柯尼斯堡的康德沒有去過印度。在印度的哲學中,康德會不會把“物自體”與印度哲學中的“梵”結合起來呢?宇宙的關于存在的最終解釋權在于“上帝”還是在于那虛無缥缈的“梵”呢?
  其實,有文字記載的幾千年人類文明中,唯一裹足不前的就是哲學。因爲時至今日,關于哲學的基本問題,如一元與多元、物質與精神、有神與無神,都沒有一個肯定的回複。
  關于哲學,我更喜歡印度的因明和歐洲的古典主義學派,因爲這兩條邏輯系統在思辨上,基本達到了無懈可擊、滴水不漏。所謂的歐洲古典主義哲學,當然指的是德國康德爲代表的,以及后來的黑格爾、謝林等。
  可惜,人類的認知局限導致我們可能無法解釋“上帝的梵”還是“梵的上帝”。所以,印度和歐洲哲學也是分兩路而行的。印度的哲學系統是空靈的,它們更偏重的是世界終極意義的虛無與永�;歐洲哲學系統是嚴謹的,它們更偏重真理論證過程中的理性和絕對。
  在印度與德國之外,其它地域的文明很難邁入哲學的殿堂。中國的儒道釋三家,算不上所謂的哲學,因爲缺少精神的思辨論證過程,更多的是教導人應該如何生活的百科書。儒是教誨人們如何入世,以及在入世中,如何處理家庭、社會的倫理關系;道是安撫人們如何避世,以及在避世中,如何享受性靈的解放;釋是勸導人們如何離世,以及在離世中,如何領悟“假有性空”的真谛。
  與此相似,古希臘的所謂哲學也是一種生活狀態的反應。在希臘先賢中,他們追求一種“善”的目的。當然,希臘的“善”是愛智慧的意思,中國的“善”則涵蓋了太多。儒家是“止于善”,釋家是“諸善奉行”,道家的老子則干脆否定了“善”,因爲“大道廢,案有仁義;知慧出,案有大僞,六親不合,案有孝慈。”
  當然,我對中西方的先賢也是很敬仰的。安靜的時候,喜歡聆聽莊周蝴蝶的夢話,感受“泰山爲小、彭祖爲夭”的絕對相對主義,從而解放自己的心靈,栩栩然如蝴蝶也。
  和蘇格拉底談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別人經常誇獎蘇格拉底無所不知,但這個家夥經常自诩:“我就知道自己一無所知。”
  我也很想提問一下:“我就懂得你啥也不懂。”
  不曉得蘇格拉底會怎麽回答呢?其實也沒法子回答的,因爲漢語和拉丁語的語法結構是不同的。亞里士多德可以用“三段論”的方式進行邏輯推理,但在漢語系中,一句“將無同”,簡單的三個字就去跟了儒和道德區別。
  漢字微言大義,這是字母文字所無法達到的高度。但同時,漢字過于表象,也導致其中國人的思維缺少邏輯性。以“屄”字,我們可以很容易的聯想到人體下的穴,女陰形象躍然而生。但在字母文字中,僅僅是vulva,你看不到任何色情的味道。而且,vulva后面加后綴,可以有不同的意義延伸。
  如果我是20多歲的年輕女孩,遇見蘇格拉底,他是否也會愛慕我這個東方女人呢?也許不會的,在古希臘的傳統中,有錢、有地位的男人蓄養一個美少年作爲性夥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海洋文明天生對性是開放的,希臘神話中不僅有大量的血親亂倫,更有同性戀。如宙斯和加尼墨德,阿波羅和亞信托斯。在斯巴達軍團,更是有男同性戀組成的軍隊,而且戰斗力極強,生死相依。
  對于同性戀,我是不可理喻,但尊重他們的選擇。尊重男同,就是尊重男人的獸性。男人一旦勃起,母豬也是雙眼皮。
  關于自己,我認爲是一個懂風情的女人。懂風情的女人,是一個比較含蓄的稱呼。我喜歡和不同的男人領略不同的風情,但我並不喜歡和智商特高、學識特博的高知男人ML。至于道理嗎?高智商的男人在床上,更多的是喜歡駕馭女人,喜歡把女人當做一件藝術品揣摩、研究,他們的內心是玩弄女人,而不是和你嬉戲于魚水之歡。
  女人,如青花瓷一般的高雅。但青花瓷首先是一種容器,而不是如文物被男人用放大鏡來來雕琢的。所以,我更喜歡和智商一般的帥哥ML,做完之后,揮一揮衣袖,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的性愛,簡單,純粹,沒有負擔。
  個性使然,做完愛我只想一個人去睡覺,討厭男人做完愛之后“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之類的附庸風雅。相愛中的男女可以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浪漫,但做愛中的男女“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如果你說你永遠愛我,那來汙我屍體好了。
  可能嗎?不可能。天地之中,男女之事,拍拍屁股之后,“一處香衾兩處塵,相逢何必曾相識。”
  在去往恩格羅國家公園的路上,我們乘坐的是旅遊公司的大巴。不得不說,日本制造很厲害的。不僅我們乘坐的大巴是豐田,路上看到的車也多是日系車。
  在車上,進入阿魯沙等高原之后,天氣開始變涼。幸虧喬治提醒,我帶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坦桑尼亞的風景,和我們看到的非洲草原差不多,人居稀少,空曠遼闊,但時時可見羚羊等野生動物。
  似乎是起的太早,喬治在車上呼呼的睡了起來。而且,打起了輕微的鼾聲。偶爾喬治是我平生遇見的男人中,相貌最差的一個,但卻是最爲誠實的一個。你問喬治,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的答案永遠是他老婆。
  我曾經問:“喬治,如果你老婆問你是不是和她意外的女人有過性愛,你會不會如實回答?”
  喬治點點說:“會的。”
  也許,在非洲的部落里,男女性愛比較隨意,但我對喬治的回答則是很詫異。男人都是喜歡撒謊的,尤其在兩性上。在確鑿的證據面前,誰會承認自己嫖妓呢?就像兩天前看到的消息,某中法院長和女當事人開房,被人偷拍。但院長直言是和女當事人聊天,無苟且之事。
  其實,世界需要謊言,就像光明需要黑暗。負鼠是不會撒謊的,但它喜歡裝死。
  一路上,我一面欣賞風景,一面聽歌。人的情緒是需要音樂感染的,因爲音樂可以直達心靈的狂喜,這是文字所不及的。在莫扎特的《安魂曲》和《涅盤經》中,哪個更容易觸摸到死亡的空寂呢?我想,還是前者。雖然,釋家也有梵呗,雖然王菲也曾演繹《心經》,但我還是喜歡音樂帶給我的感覺。比如,每次回到老家,物景依然,人已不再。人歸落雁后,思發在花前,我都會有不同的感覺。但每一次在老家遊走,我都會哼著《故鄉的云》。
  記得2006年底的春節,我是在老家過的。期間,參加了一次高中同學聚會。十余年不見,各自模樣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歌廳里,酒酣處,大家在共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中達到了高潮。最后的結尾,是《祝你一路順風》。
  誠然,這兩首歌已經表達了足夠的同學情。
  不知道這個世界最終會有幾個人爲我而歌唱,但我卻喜歡爲每一個路過的人而歌唱。爲每一個人歌唱《一無所有》,因爲你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二十年過年了,也許你只曾經是一把火。
  作爲一個70后的女人,在我的成長歲月里,歐陽菲菲、劉文正、齊豫、費翔、蔡琴、蘇芮、周潤發、趙雅芝等,這些人仿若都是夢中的人物,他們的出現或者歌聲都會感動我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在青春迷惘的年代,有些歌陪我成長多少次紅了眼眶。有些人怎麽能忘閉上眼就自然會想。
  記得在英國的時候,因爲文化的差異,我並不喜歡英國的搖滾,比如朋克、重金屬、迷幻等。那時候的英倫樂壇,披頭士、滾石等已經被顛覆,山羊皮樂隊正值巅峰。這也是文化的發展規律,在顛覆-批判-重建中,滿足人類喜新厭舊的本質。給我印象最爲深刻的是美國一個名叫“涅盤”的搖滾樂隊,走的是硬搖滾、死亡迷幻的風格。最后,樂隊主唱自殺。可見,音樂是心靈的毒藥,可以致命的。
  對于搖滾,我認爲也是心靈的鴉片,因爲人類的內心始終是脆弱的。對于搖滾歌手,無一例外都是神經質。結婚之前,以及在英國的日子里,我獨迷戀于魔岩三杰的狂放。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在他們放蕩不羁的歌聲中,嘶吼的是性欲的張揚,宣泄的是人性的壓抑。其實,這也是搖滾的共性。嘶吼、狂躁,重現人性中潘多拉的魔盒。
  結婚之后,我就不再熱衷于搖滾。而此時的張楚選擇了流浪,窦唯結婚,何勇則有些瘋瘋癫癫。
  我永遠的偶像是劉文正,迷人的歌聲,俊秀的面孔,潇灑的舞台氣質。可惜,已經多年未見。他從山中來,帶給我們蘭花草后,不知所終。還有永生不可能忘記的邁克爾杰克遜,他是一個時代的符號。
  喬治頭腦簡單,心思單純,一路上就是呼呼大睡。偶爾,會把腦袋耷拉在我的肩膀我。雖不是情侶,但我容許這個黑色大家夥對我的僭越。畢竟一車人,只有喬治和我的關系最爲親密;畢竟在陌生的恩格羅國家公園,我指望這個男人爲我守護安全。
  在沒有選擇的前提下,潘金蓮也會愛上武大郎的。人生的痛苦在于取舍的矛盾,矛盾的取舍源于比較。
  很漫長的路程,下午兩點多才到達恩格羅國家公園。買完門票,雇當地的一個向導,我們便正式進入了恩格羅國家公園大本營,並租下了兩個帳篷。這個向導是帶槍的,因爲保護區內獅子、鬣狗、豹等凶猛的野生很多。但我並不知道,一旦野獸襲擊我,向導是否能真的開槍?或許,里面裝的是橡皮彈。
  在山口,第一次看到恩格羅火山公園,我不禁爲眼前奇特、壯闊的景象震驚了。
  恩格羅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噴發口,向導說面積是250平方公里,而深度是600米。身在其中,仿佛是在一個大盆地的鍋底。曹植假如可以領略恩格羅,他就會徹底明白,豆在釜中泣的情致也很美。
  在巨大的深坑中,仰望藍天,見白云星點其上;俯瞰草原,角馬羚羊紛纭其中。此時,才會徹悟鮮卑人“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的壯美絕倫。尤其是那時候屬于坦桑尼亞的涼季,青草和枯草相雜其中,更增加一種秋味蕭寂之感。
  曾經,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如今,秋風吹不盡的,是恩格羅的草原。仿佛是一處世外桃源,天空、草原、動物相處的是如此的甯靜和諧,多余的就是人類的紛擾。
  古時候,在絲綢之路上,西出陽關,便再無故人。曾經認爲,沒有故人相伴的旅程很艱辛。如今在恩格羅感覺,大自然是一副美麗的畫卷,身在其中,寵辱皆忘。
  恩格羅另外一個引人之處是它擁有許多的野生動物,這個巨大的坑地中央有河流,水流常年不斷,吸引著無數的動物來此喝水。斑馬、瞪羚、疣豬等,沼澤地和森林則爲河馬、大象等提供了棲息地,而無數的豺狼野狗、獅子獵豹等,也在此尋覓食物。
  見恩格羅中央有一處大湖,我對喬治說:“我們開車去湖邊看看吧?”
  喬治道:“夫人,現在是坦桑尼亞的小雨季,那里很泥濘的,車子無法開到。”
  我悻悻的道:“那就不去好了!”
  非洲人說話很直接,也不在意我是他們的老板。
  喬治遞給我一架望遠鏡,說:“這個可以看的更清晰一些。”
  然后,喬治又和當地的向導聊了起來,完全不理我。喬治是個粗線條的人,他是不會和我一同感悟這兒的美景,並交流心靈的體驗。
  在坦桑尼亞的大草原上,唯一的感覺就是——蕭蕭萬里,悠悠千年。
  就這樣,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拿起望遠鏡欣賞遠方的寥闊美景。蕩胸生層云,此情此景,當是《胡笳十八拍》。風入松,無論是漠北邊塞,還是西域都護,單論自然美景,都不及坦桑尼亞。在天山南北的草原,見獵人馳騁,你會有康居故地、大宛名駒的曆史痕迹,但在坦桑尼亞,一切存在都是那麽的自然。人在這里,我也覺得自己是一個雜食性的動物罷了。
  偶爾,我會欣賞那幾頭打瞌睡的公獅子,大約是吃飽了。在風中,髯須拂動,好不威武。睡覺的樣子,和家養的大貓差不多,仿佛觸手可及,真想摸摸。獅子身邊有角馬、羚羊等動物,似乎也知道獅子吃飽了,正在安然的散步。這就是最爲原始的生態,雖然是弱肉強食的大自然,但獅子滿足果腹的需求之后,不會再有其它的要求。與此大相徑庭的,是人類社會的欲壑難填。
  望遠鏡中,我還看到了一個非洲犀牛,黑黑的,慢慢騰騰的走在草原上,不思不想,無憂無慮。似乎感覺有人偷窺,這個大家夥還擡頭望了望我,神態好可愛的。
  不知不覺中,天黑了下來。落日余晖中,無論是坦桑尼亞的大草原,還是在恩格羅國家公園,切身的體會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坦桑尼亞的落日,畢生難忘。
  天色漸黑,我們三人便回到營地。
  晚飯的食物是很簡單的,如果是在中國,一定會有很多野味的。中國人是沒有動物保護意識的,看到野生動物,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吃。
  天黑的恩格羅,外面開始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雨,氣溫下降很快,我打算開車出去逛逛。向導開始不同意,認爲太危險。后來,架不住我的軟語相求,終于答應。
  爲表示感謝,我還給向導一個深吻。
  雖然雨聲淅瀝,感覺滴滴在洗滌心靈,但路況太差,顛簸嚴重,轉悠一個小時,就返回了營地。
  營地里,我租了兩個帳篷。帳篷設置十分的現代化,居然有溫水淋浴。
  向導很負責,一個勁兒的告誡我,晚上不要瘋跑出去。
  我再瘋癫,也不會晚上跑出去玩兒的。夜沈了下來,能夠隱約的聽到狼的嚎叫。
  洗漱完畢,我倒是把喬治喊到我的帳篷內。這個家夥的按摩手法不錯,我打算讓這個家夥給我按摩。當然,內心也隱隱的想調戲這個呆頭鵝。
  先是正規的按摩,從足底開始,一直到脖頸,揉搓拍打捏,掐點壓撫摸,筋脈大開,真有清氣上升的輕松感覺。
  半個小時后,喬治說:“夫人,做完了。”
  我起身道:“謝謝,我親愛的保镖。”
  然后,我給了喬治一個擁抱。並小聲說:“喬治,可以給我按摩一下乳房嗎?”
  喬治身體略略顫抖一下,道:“夫人,這個不好吧。”
  我向喬治眨了一下眼,然后平躺到床上,說:“來吧!”
  喬治猶豫了一會兒,才不自在的走了過來。
  我說:“放松點,就像你在家給你老婆按摩那般。”
  喬治首先是直推乳房,用手掌面在乳房上部,柔和地向下直推至乳房根部,再向上沿原路線推回。每次,都會碰到我的乳頭,然后,我都會故意的輕輕呻吟一下。喬治呢,則有些不好意思。按摩了十多分鍾,然后是側推乳房,從左至右到達腋下,依次循環。
  揉著揉著,喬治說:“夫人,你的乳房真白。”
  我笑了,說:“恩,有你的老婆的大嗎?”
  喬治認真的說:“沒有,但你的更柔軟。”
  我說:“是我的乳房手感更好吧?”
  喬治點頭應諾。
  看到喬治咽了咽口水,知道他情動,就說:“喬治,你喜歡,就親吻她們吧,我很喜歡你這樣。”
  少頃,喬治控制不了,俯下身,雙手捏住乳房,左右吮吸我的乳頭。喬治性急,嘴巴也打,似乎每一次都能含住我的大半個乳房。
  見到喬治下身勃大,我把他的褲子脫下,用手玩弄他的弟弟,以及小弟弟的袋子。喬治弟弟勃起后,面目猙獰,小家碧玉的女人手都攥不過來,我見喜歡,于是跪在喬治身前……噙吮把玩十多分鍾,喬治說:“夫人,算了,我會射精的。”
  我也沒有拒絕,停止了KJ。
  喬治起身,爲我按摩私處。他是要脫掉我褲子的,但我拒絕了。想和喬治ML,但不是著荒山野嶺。
  隔著內褲,喬治給我按摩y唇,我也在不久后渾身哆嗦幾下,達到了高潮。
  高潮后,渾身輕松。見喬治陽物仍然一撅沖天,就用腳趾玩弄喬治可愛的大物事兒。柔軟的蓮足在喬治的那物兒中間揉搓,就像是擀面杖,喬治很享受的閉著眼睛。
  我想,喬治那時的心理狀態就是在幻想和我做愛吧。
  在我腳趾的鼓搗之下,喬治居然射了,射的我大腿都是。
  年輕的關系,喬治丟了身子之后,那物兒沒有馬上疲軟,仍舊直挺挺的。
  在淋浴間里,我們一起洗干淨了身子,喬治仍然像個犯錯誤的孩子,不肯多說話。
  洗完后,喬治說:“夫人,再見。謝謝你。”
  我說:“晚安。”
  在當地向導的介紹下,我對乞力馬扎羅雪山産生了興趣。第二天,我也改變了行程。
  第二天上午,我們就從恩戈羅國家公園下來。下山的時候,向導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台四驅的越野車。從大巴換SUV,待遇提高了。
  我登泰山都沒有看日出,去恩戈羅更懶得起來看日出。孔子登東山而曉魯,登泰山而曉天下。登恩戈羅火山口又會曉得什麽呢?再見一個孤獨的自我。登乞力馬扎羅山又是什麽感覺呢?鬼才曉得吧。
  不愛看日出,在于我曾經是一個習慣晚睡晚起的人,但混亂的生活節奏會影響女人的內分泌。所以,在沒有事的前提下,我會順從一種早睡晚起的生活。女人嗎,睡覺是最好的美容方式。睡眠就像道家的龜息養生,可以延緩新陳代謝的速度,從而使身體各個器官保持年輕。身體的構建就像一部汽車,不可以超負荷運轉的。
  車上,我問向導:“怎麽樣才能乞力馬扎羅山呢?”
  向導說:“很容易的,從附近的小鎮轉車,就有專門開往乞力馬扎羅山的車。”
  我又問:“車好找嗎?”
  向導笑笑,說:“很容易的,現在是10月份,恰恰是登乞力馬扎羅山的最好時機,很多歐美遊客蜂擁而來。”
  蜂擁而來,是我臨時意譯。在向導有些蹩腳的英語中,他形容歐美的遊客像角馬遷徙。
  向導說,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因爲雨季和旱季的交替,看到角馬、斑馬、羚羊等野生動物大規模的遷移是非常壯觀的景色。在BBC的紀錄片中,我是看過野生動物的遷移場景,浩浩蕩蕩,一望無際。可惜,我到坦桑尼亞的大草原時節,錯過了動物遷徙的季節,那一種生命的波瀾壯闊,只好深深的埋在了想象中。
  對于改變行程,喬治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不解的問:“夫人,我們當真不回達市了?”
  我說:“是的,我們一起去攀登乞力馬扎羅山,非洲人心中的聖山。”
  看見喬治的臉上露出不高興的顔色,我繼續說:“喬治,別急,我會給你加錢的。”
  喬治道:“夫人,不是錢的問題。你打亂了原來的計劃,我會晚回家的。”
  喬治原來擔心的是老婆,我不由的笑了,說:“晚回家幾天,你老婆會不會用鞭子抽你呢?”
  喬治道:“這個倒不會,但是我老婆會罵我的。”似乎喬治真的很怕他老婆罵,說完,無可奈何的有手搓著彎曲的頭發。像個無辜的孩子,懊悔的神態極爲可愛。
  我坐到喬治的身邊,拿出手機,說:“要不,你給你老婆打個電話?”
  喬治搖搖頭,說:“我家還沒有電話呢?”
  我說:“別擔心,晚回家幾天而已,你老婆不會改嫁的。”
  向導忽然插嘴道:“要是真的改嫁怎麽辦呢?”
  “要是真的改嫁,我就嫁給我們可愛的喬治。”說完,我就勢在喬治的臉頰親了一口。喬治的臉頰,皮膚很是滑膩的。中部熱帶非洲人的皮膚因爲氣候濕熱的緣故,無論男女,其皮膚大都很光滑,不遜于中國江南的美女。只可惜他們煤炭黑的皮膚,給人更多以髒的感覺。其實這些都是感官的錯覺,熱帶非洲人都是很干淨的,身上也沒有特別的異味兒。
  每個人的身體都是有著不同的體味,無所謂異味兒與否,只有適應與不適應。第一次接吻,那個男孩子說我的身上有淡淡的木槿的清香。不曉得是贊美還是真誠,這麽多年過去了,經曆了那麽多的男人,我的身上已經失去了清純的味道,更多的是牡丹花開。看起來很雍容華麗,但聞起來沒有任何的味道。再過幾年,我也該凋零了,發出腐朽的味道。
  女人,彷如花開,短暫的花開之后,必然凋零。想一想,自己都覺得可怕。1970年出生,再過10年,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太太。剩下的光陰,我只想以伊利莎白•泰勒爲榜樣——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親吻喬治之后,這家夥又是害羞,怯怯的低下了頭。開車的向導起哄,說:“夥計,你真幸運,這麽美的東方美人居然要嫁給你。”
  我說:“這有啥,你喜歡,我也可以嫁給你的。”
  向導發生爽朗的笑聲,道:“真的?”
  我說:“真的,但你要把車停下。”
  喬治也悶悶的插聲道:“停一下吧,我想下車小便。”估計是我那一個香吻,促使喬治的腎上腺激素分泌增多,導致尿頻。
  下車后,我走到向導面前,面容笑吟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向導。開始,這個家夥還敢和我對視。但耐不住我眼睛的火熱,后來也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
  在向導低下頭的那刻,我走過去,捧起向導的臉,輕輕的說:“親愛的,看著我。”
  當向導鼓足勇氣擡起頭的那刻,我毫不猶豫的把嘴唇靠了上去,不容向導拒絕。向導很膽怯的,臉頰很熱,嘴巴也閉的緊緊的。如果他肯張開嘴巴,我會和他熱吻的。
  吻之后,我說:“親愛的,車該讓我開開吧。”
  被我忽然強吻之后,向導有些魂不守舍,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我呢,則趁勢跳上了駕駛座。在去恩戈羅的途中,我就要開車,因爲我想嘗試自由翺翔在坦桑尼亞大草原上的感覺。可惡的向導,居然以我沒有國際駕照爲名,拒絕我開車。如今,報仇雪恨,心里當然美滋滋的。
  剛才還和我擡杠的向導,此時也像個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對于某些男人,女人不應該表現出過于溫柔。如向導和喬治,在強勢的女人面前,被我在片刻之間搞定。
  害羞的女人,都是貞潔的;但不要臉的女人,未必都是蕩婦。
  女人,也一定要有征服欲的。玩弄男人,就像挑選時裝,什麽顔色、什麽款式適合自己,自己心里要有“一二三”的。宋江那樣的男人是要罵的,武松那樣的男人是要揍的,魯智深那樣的男人是要激的,燕青那樣的男人是要勾引的,西門慶那樣的男人是要嫁的。
  向導成了副駕駛,我則撒歡兒的在坦桑尼亞草原飛奔起來。這種感覺,李耳深有感觸,馳騁畋獵使人心發狂。在寬闊的草原中,我把車油門踩到了最大。呼嘯而過中,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可憐的是喬治,在后座上一個勁兒的抱怨顛簸,叫我開慢些。可惜,方向盤在我手中。人生也是一部遠去的列車,方向盤在上帝手中。我們都是乘客,下車之后,會不會在下一站繼續上車呢?
  佛經里說,這是可以的。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三界六道是在不斷的輪回。如果有來生,我選擇在畜生道里悠遊,就像昨天在望遠鏡里看到的黑犀牛,無憂無慮,不知哪里來,不知何所終。
  大約是我一個香吻的作用,向導直接把我們送往乞力馬扎羅山下的一個叫做摩西的小鎮。
  下車后,我多給了向導50美元。向導拒絕,說:“不要了,我認識你很高興的,因爲你是我的第一個中國籍遊客。”
  我說:“不行,你必須要的,這是你付出的勞動。”
  推脫之中,我忽然裝作很生氣,說:“你再不要,我可要再一次的強吻你咯?”
  向導笑了,露出白白的牙,說:“那就吻好了,這一次,我是有準備的。”
  我瞪大了眼睛,佯作認真,道:“那我可要真的吻你了。”
  向導說:“吻吧,就當作吻別。”
  我想,也是。走過去,和向導深情的擁吻作別,也趁勢把10美元塞進了向導的衣袋里。
  然后,我和喬治揮手告別。隨著汽車啓動,向導也消失在路的盡頭。
  至于爲何給向導10美元,我是不想沾他便宜的。磊落人生,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喜歡愛情,但不喜歡繁瑣的人情;我喜歡世界,但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世故。
  歐美的遊客很多,人來人往,摩西小鎮顯得很熱鬧。更吸引我的是這里的生活節奏,懶懶散散的。在非洲以及南美洲的很多地方,勤勞並不是美德,享受生活才是真谛。海外的華人,爲什麽能賺到錢呢?這個中國人的勤勞不無關系。地大物並不博,再加之曆代統治者的橫征暴斂,幾千年的中國人已經養成了勤勞的傳統。可惜,當代中國的資本主義進程中,完全被權貴所主導,勤勞不能致富,最多只能果腹。
  很容易的找到了一家小旅店,在樓下大廳里,我讓喬治去辦理攀登乞力馬扎羅山的相關事宜。作爲坦桑尼亞人民的聖山,攀登之前,必須要辦理相關證件和雇傭挑夫的。
  喬治問:“夫人,你當真要去攀登?”
  我點點說:“對呀,你還擔心你晚回家嗎?”
  喬治搖頭說:“不是,我是怕你是否有足夠的心理和身體準備去攀登。”
  我問:“心理和身體都需要什麽準備呢?”
  喬治道:“心理準備,最簡單的路線,我們也要走上五天到一周的。一路上有雨林,有荒漠,有嚴寒,很艱苦的。”
  我點點頭,說:“可以的。身體準備又是啥呢?”
  喬治道:“乞力馬扎羅峰頂空氣稀薄,你的體力可以堅持到底嗎?”
  我想了一想,例假還有十多天,攀登無礙。就說:“體力可以的,如果累了,你背我到山頂吧。”
  語氣有些撒嬌,喬治道:“好吧,我盡力,如果我的體力不夠,我就背你下山。”
  看來,喬治是把被我上山這事兒當真了。
  我道:“喬治,被我上樓吧。”我們的房間在二樓。
  喬治道:“你怎麽累了?二樓不用背吧!”
  我說:“親愛的喬治,你就答應奴家吧,權作事先的排練。”
  喬治無奈,只好在服務員的衆目睽睽下背我上樓。
  二樓的一個服務員還特意問我:“你的腿是不是受傷了?”
  我故意說:“恩,是受傷了,被這個家夥踩了一腳。”
  喬治道:“你騙人,我沒有踩你。”
  我說:“你不踩我,我怎麽會讓你背我呢?”
  對于我的強詞奪理,喬治憋的是啞口無言。一路上,有喬治這個大活寶作伴,可以調戲,可以使喚,天作之合。
  服務員開門后,喬治走到床前,直接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說:“喬治,你輕點兒。”
  喬治反問道:“輕點兒?難道我踩到了你嗎?”說完,哈哈大笑。難得喬治有如此的急智,也有如此風情。
  我說:“喬治,你把我摔疼了。”
  說完,我就在床上龇牙咧嘴,表情作很痛苦狀。
  喬治沒有看出我的故意裝出來的,特意走到窗前,按了按床,說:“這床很軟的,怎麽會把你摔傷的呢?”
  我說:“不管,反正你把我的腰摔疼了,明天不能走路,你就得背著我去。”
  喬治道:“好吧,我給你揉一揉吧。”
  前面說過,喬治善于按摩的。他讓我趴在床上,大手給我揉捏起腰部。喬治的手很大,在給我摁臀部的時候,似乎雙手合攏就能把我的屁股蓋住。
  我的臀部柔軟、苗俏,彈性十足,喬治給我按摩,他是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等我轉過身來的時候,喬治的胯下又是嘟嘟囔囔的。我笑道:“喬治,你是不是又想那啥了?”
  喬治點點頭。我問道:“喬治,你喜歡我嗎?”
  喬治又點點。我有些不高興,說:“喬治,你是木偶呀,就知道點頭。”
  這一次,喬治搖搖頭,慢吞吞的說:“夫人,我很喜歡你,但我總覺得之前我們的行爲對不住我的老婆。”
  原來喬治有出牆后的內疚心結,我呵呵一笑,說:“喬治,我也很喜歡你,但之前的事不要多想。人嗎,追逐快樂是上帝也不能拒絕的本能。”
  喬治問:“上帝也喜歡從男女之間尋找歡樂的本能嗎?”
  我怔了一下,說:“上帝也許還是一個同性戀呢,但每個人都是從性愛中尋找歡樂的。”
  說完,我見時間不早,就對喬治繼續說:“親愛的,你去辦理明天的登山的事宜吧。”
  喬治是一個對性極爲忠誠的人,在他的世界觀里,和老婆之外的女人發生性愛是一種禁忌。這種禁忌,估計在很多中國人,尤其是女人中間還普遍存在的。
  其實,性愛是用來享受的,而不必在意對方是誰。婚姻需要忠誠,但愛情並不需要忠誠。以我爲例,我喜歡談戀愛的暢快感覺。戀愛的目的不是與你結婚,而是要和你共度美妙的時光。至于快樂的時光會持續多久,那就要靠緣分了。
  喬治走后,我在房間里洗了一個澡。開車很辛苦的,洗完澡后,感覺極倦,倒在床上睡著了。
  兩個多小時后,喬治歸來。帶來了兩個挑夫和一個向導,按照坦桑尼亞的規定,登乞力馬扎羅山必須要有向導和挑夫。談妥價格,1000美元,但因爲向導又要兼職夥夫,再加200美元。三個人叫什麽,只依稀記得向導叫做吉姆,挑夫暫且稱呼爲挑夫A和挑夫B。在登山的一路上,向導健談,而挑夫則相對沈默。
  晚上,我請向導和挑夫吃飯。無非是米飯、牛肉,類似于蓋澆飯,味同嚼蠟,乏善可陳。
  在吉姆的介紹下,我第一次了解了乞力馬扎羅山。
  吉姆說:“乞力馬扎羅山是非洲最高的山脈,海拔5895米,面積756平方公里,素有非洲屋脊之稱。”
  我說:“我們中國的珠穆朗瑪峰是世界屋脊了,海拔8848米呢。”
  吉姆笑笑:“看來,中國的屋頂比坦桑尼亞的屋頂高多了。”
  說罷,我們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
  喬治則在一旁不解的問:“乞力馬扎羅山怎麽成屋頂了?”
  我說:“喬治,別打岔,聽吉姆介紹。”
  喬治嘟了一下嘴巴,自顧自的喝起了啤酒。
  吉姆繼續說:“乞力馬扎羅山位于東非大裂谷以南約160公里,主體由三個主要的死火山——基博、馬溫西和希拉構成。”
  我說:“吉姆,你說的太專業了。”
  吉姆道:“夫人,你想聽什麽呢?”
  我說:“我什麽時候能看到冰川呢?”
  吉姆道:“這要看你走什麽路線。”
  我問:“一般都是啥路線呢?你給我推薦一個吧。”
  吉姆說:“乞力馬扎羅山號稱大衆的珠穆朗瑪峰,海拔不高,一般人都可以登上的。你們可以選擇馬蘭古路線,這條是最容易的,老少鹹宜,我就曾見到80多歲的老頭在這條路上登頂。還有一條曼查密路線,這是達到峰頂最美麗的路線,途徑馬蘭古路線第一、第二露營地和巴蘭科營地、火山岩塔營地和希拉營地到達最高點。再有一條,就是專業人士的希拉高地路線,你們不適合的。”
  我很納悶兒,問道:“怎麽就不適合我們呢?”
  吉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些都是專業登山者的路線,我們去了,就怕體力不夠。”
  我說:“吉姆,沒關系的,體力不夠,喬治可以背我上去的。”說完,我向喬治努了努嘴。
  吉姆會意,哈哈大笑說:“如果喬治可以背著夫人,那我們就走最難的那條路線吧!”
  喬治忙說:“這條路線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我背不動夫人的。”
  我哈哈大笑,喬治的心思真夠單純,真以爲我會要求他背著我。
  最后,向導認爲我們都很年輕,體力不錯,建議我們走曼查密路線,因爲這條線路的景色很美。
  想起一覽衆山小的情致,我心中也湧起“決眦入歸鳥”的豪邁。天高地迥,日月爲小;山河形勝,盡付其中。
  送走吉姆和挑夫,我和喬治一起去商店購買登山的必須裝備。
  坦桑尼亞的涼季,白天溫度很高,但夜晚都很涼爽。尤其是要攀登5895米的乞力馬扎羅山,屬于嚴寒的氣候。在吉姆的建議下,我和喬治購買了雨衣、速干的保暖內衣、帽子、沖鋒衣、羽絨服、帽子、墨鏡、登山鞋、襪子、防曬霜、唇膏等。還有,睡袋。
  我個人的體質還可以,得益于休息時間的遊泳和網球。
  我也有過去西藏的經曆,並不怕高原反應。在中醫上,我算作中性體質,沒有什麽特別過敏原。就是在我懷孕中,妊娠反應也幾乎沒有。感謝上天,賜給了我一個比較健康的身體。
  結婚后,我和老公及孩子也有過野外宿營的經曆。對于野外的生存常識,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在美國,非常流行野外宿營,一方面可以直觀的感受大自然的美感,另一方面可以提高生存技能。雖然中國有10億農民在種地,但要真的把中國農民和美國白領扔到深山峽谷里,美國白領的存活率一定高于中國農民。原因很簡單,美國孩子從小就有就懂得如何在野外生存。美國是一個很可怕的雜種民族。一方面,它有著世界上最爲先進的科學技術;另一方面,它對于下一代的教育崇尚的是“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斯巴達方式。
  我的兒子也加入了美國的童子軍,童子軍應該類似于大陸的少先隊組織。其宗旨都是把老一代的價值觀灌輸給下一代,但不同于大陸少先隊組織的松散、缥缈、無所事事,美國的童子軍每年會組織很多的自然探險、社會實踐活動。
  美國童子軍座右銘是時刻準備著,口號是日行一善,誓詞是爲上帝和祖國效忠。我曾經不大喜歡兒子加入童子軍,因爲其中有爲上帝效忠的內容,不想兒子太早接受有神論的思想。后來想想,自己倒是從小接受社會主義的正統教育,從小就樹立了爲共産主義奮斗終身的信念。可是結果又是如何?我也背叛了自己兒時的理想。
  有神論不是不好,最起碼可以讓孩子從小産生一種敬畏之心。
  在回賓館的路上,想想明天要登上5895米的高峰,我壓抑不住自己興奮,一路上手舞足蹈的。
  喬治問我:“登山,真的可以讓你這麽興奮嗎?”
  我說:“當然,我都一個老女人了,你還指望我可以登上珠穆朗瑪峰嗎?”
  喬治說:“你也不老,爲啥總說自己是個老女人呢?”
  我說:“你是不懂的,女人都害怕自己老去的。”
  喬治道:“女人怕老,就是怕死吧?”
  我說:“喬治,你又錯了,女人不怕死,但真的怕老。”
  喬治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想,自己雖然有血有肉,容光煥發,但在得道的高僧眼里,自己不過是骷髅,行屍走肉罷了。
  得道的高僧,真的有嗎?釋迦牟尼佛也是忍受不住別人嘲笑他陽痿的白眼兒,而與嬌妻生下了羅睺羅。這個世界,無所謂看透,關鍵在于你自己從哪個角度去看。
  回到房間,我還給步涉打了一個電話,很興奮的告訴他,我即將要攀登乞力馬扎羅山。
  步涉很冷靜的說:“我的大小姐,你保證你的體力可以支持到頂峰?”
  我撒嬌道:“哥哥,你不要小看人好不好,我可是雇傭了挑夫的。實在不行,他們可以把我背到山頂的。”
  不知道從哪封郵件開始,我居然稱呼步涉爲哥哥了。在以前,我都是直呼他大名的。
  步涉在一邊哈哈大笑,說:“豬八戒背媳婦兒吧!”
  我道:“你在這樣說,我可就把電話挂了。”
  步涉繼續哈哈大笑說:“媳婦兒,那就你挂了吧!”
  我真的就把電話撂下。
  少頃,步涉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問道:“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真把電話撂了。”
  我笑了笑說:“我也是開玩笑的撂了電話,沒想到,你還真當真了。”
  步涉又問:“你登山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我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來給我吹一下下吧!”
  步涉道:“我要是吹了,那就是暴風雪了。”
  就這樣,閑聊幾句,我就睡下了。很感謝步涉的千般囑托,我們還約定將來一起攀登珠穆朗瑪峰。不過是我在山底下看著,他在頂峰上喊我的名字。
  步涉,是個巧舌如簧的商人。他說他去月亮上投資廣寒宮的農家樂我都相信,他的計劃永遠是那麽完美。
  第二天早上六點,起床,去隔壁叫醒喬治,一起吃的早餐。
  早餐時,喬治咧個大嘴巴打哈欠,顯得很困。
  我問:“喬治,你沒有睡好?”
  喬治道:“恩,昨晚做個夢,感覺很累。”
  我笑呵呵的說:“是不是夢見了你媳婦兒?”
  喬治道:“不是,是夢見我背著你登山。”
  我聽了之后,哈哈大笑。拍拍喬治的肩膀說:“夥計,不要怕,中國的周公說,夢里的場景和現實是相反的。”
  喬治又瞪大眼睛問我:“周公是誰?”
  我無奈地瞅了喬治一眼,說:“周公,和弗洛伊德齊名的人,都是研究夢的。”
  喬治又問:“弗洛伊德也是研究夢的。”
  我點點頭。見我不再說話,喬治開始自言自語的說:“他們研究夢,是不是也得在睡覺中研究呢?”
  早上七點,吉姆和挑夫也準時到達。
  坦桑尼亞的風俗,登山前必須做些儀式,表示對聖山的敬畏。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第一天的行程是從海拔1700登到2700米,這一路都是熱帶雨林,12公里,向導預計6小時可以走完。
  邁出登山的第一步,我差點兒跌倒。
  身旁的喬治問吉姆:“嘿,哥們兒,你認識周公嗎?他來自中國。”
  喬治無意說了一句周公來自中國。
  吉姆也是實誠人,急忙到處張望,問道:“周公在哪兒呀?他也是要登乞力馬扎羅山的嗎?”
  我不由的抿嘴而笑,正想爲周公辯解之際,喬治嘴巴快,道:“周公沒來,他是中國最著名的巫師,善于解夢的。”
  吉姆問道:“哦,解什麽夢?”
  喬治說:“盡是你夢見了什麽,他會告訴你未來會發生什麽?”
  吉姆又問道:“周公這些東西是從弗洛伊德哪兒學來的?也是精神分析學派?或者是從阿德勒,研究自我心理的?”
  不要小看吉姆這些登山的向導,雖然坦桑尼亞很窮,但教育並不落伍。導遊中的很多人學曆都是很高的,否則也不會進入國營的登山管理公司,這畢竟代表著一種國家形象。
  相形之下,喬治則有些無知。對于吉姆提出的佛洛依德、阿德勒等人的名字,茫然不知。
  喬治問我:“夫人,周公到底有多厲害呢?”
  我說:“有多厲害不知道,但在中國,國家領導人一旦做夢,就會求助周公的。”
  喬治說話很少經過大腦,說:“哦,那看起來應該算是國師一樣的人物。在我的部落里,也有個這樣的老頭兒,神通廣大的。”
  吉姆見多識廣,問道:“不可能吧,國家領導人還會求助一個周公?”
  我笑了笑,說:“當然會得,希望你們有機會去中國,那里可是一個夢幻的國度,充滿了神奇。”
  吉姆笑而不語,但喬治是當真了,說:“有機會,我一定會去,去看看周公,順便把我昨晚做的夢告訴他。”
  我笑著說:“去吧,看見周公,他還會送你一本《周公解夢》呢!”
  喬治大叫:“太好了。”后來有喃喃的說:“可惜,那本書都是用你們中國字寫的,我是看不懂的。”
  我說:“沒關系的,我可以回去讓周公學習英語。”
  喬治道:“那就拜托夫人了。”
  我是真心希望喬治有機會來中國的,可是希望是極其的渺茫。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就如天上的繁星,看起來很近,其實相隔遙遠。
  已經看見了乞力馬扎羅山的雪白峰頂,但依舊很遠。人生的路也是如此,看上去很近、很簡單,走起來很遠、很艱難。
  走了三十分鍾,我們達到了乞力馬扎羅山的入口處。檢查完登山證件、行囊后,管理處的人員讓我們簽上生死簿。
  簽寫生死狀,平生的第一次,我的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平日里因爲死亡離自己很遠,並不介意死亡。但此時,感覺死神觸手可及,心中忽然湧起一對可愛兒子的樣子,還有古稀之年的父母,竟是依依不舍。
  吉姆看出了我的猶豫,說:“夫人,不必害怕,這只是例行公事罷了。有我在,你會平安無事的。”
  喬治也看出了我的不安,輕輕的抱著我的肩膀說:“夫人,沒事兒的,別忘記,我是誰,我可是你雇的保镖。”
  我故作鎮靜的說:“沒事兒,謝謝你們的。”
  當我正要簽字的時候,喬治又說了一句讓我差點兒崩潰的話,他說:“真的沒有啥問題,每年登山不過死亡三五個人的,壞運氣不會追隨我們的。”
  忽然很反感這句話,我有些生氣的說:“喬治,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喬治也自知失言,說:“對不起,我說錯了。其實,我昨晚夢見我們登山,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我再次白了一眼喬治。看到我很生氣,喬治小聲嘟囔道:“周公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被喬治這一打岔兒,我似乎也把死亡的恐懼抛在了腦后。很爽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字素來龍飛鳳舞。字如其人,個性都是放蕩不羁的。
  察覺一個人的內在,只有三點。一是看這個人的穿衣打扮,一個人的著裝可以窺察其家境;二是看一個人的言談舉止,一個人的語聲身態可以窺察其忠奸優劣;三是看一個人的寫字,一個人的字體基本上可以窺察出一個人的天性。比較于蔣介石和毛澤東,蔣介石的楷體寫的素來是規范工整,人如其人,至中至正,其介如石;毛澤東的草書素來是龍飛鳳舞,如果不是看其偉人的身份,我從未覺得毛澤東的字好在哪兒。
  我喜歡蔣介石的字,或許是出于一種性格上的補充本能。因爲我的個性太過飄逸,無拘無束。
  簽完字,我們一行便進入了乞力馬扎羅山。
  吉姆說第一天的形成大約是6個小時,起點在馬切姆山門,海拔1490米,屬于熱帶山地雨林地帶;終點是曼查密營地,海拔3000米,屬于山地丘陵。
  因爲是熱帶雨林氣候,每天上午,這里都是云遮霧罩的。直到陽光普照,霧氣才會散去。
  剛剛走進去,濕漉漉的氣候感覺是在下綿綿的小雨。濕熱,不一會兒就覺得衣服濕透了。但我並不感覺太難受,原始森林里,古木參天,藤蘿密布,高樹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顯得原始森林里格外的幽靜,如世外桃源。我也在一時間忘記了生死憂患,不覺沈迷在這“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美境之中。
  這首詩,據說是僧志南寫的,不曉得這個志南的和尚姓僧還是意喻著志南的僧人身份,但中國古代,僧人們還是很有才華的。我也喜歡詩僧、畫僧的空靈境界,比如貫修、皎然、八大山人等。尤其是在宋代以后,在詩僧、畫僧的作品里,你可以感受到儒釋道三教圓融的獨特美感——儒家精深、釋家空靈、道家隽秀。
  其實,中國文化的所謂美學,亦不過是這三教的精髓。中國人的人生觀,亦不過是儒家的“居軒冕之中,要有山林之氣味”,釋家的“處林泉之下,常懷廊廟之經綸”。在出世和入世之間,道家在做什麽呢?采陰補陽還是御女養生呢?
  老莊之“道”博大精深,但之后的道家,則流于“符箓”、“丹鼎”的濫觞。中國的幾大流行宗教,只有道家是土生土長的。但對比于基督教等教派的完備理論體系和信仰儀軌,道家也許算不上宗教。因爲道教的目的並不是濟貧扶弱、普度蒼生,它僅僅是追求個人的長生不老。
  中國不是沒有産生宗教的文化土壤,只是中國人對個人的福禍追求重于對整個群體的善惡追求。偶爾我會想,假如摩西逃埃及的時候,到達中國,在公元前14-15世紀的年代,猶太教一定會取代周禮,並使中國成爲一個橫跨歐亞的強大帝國。反之,中華民族如果奔向歐洲,華夏文明的大部分將遺失殆盡。
  這是中國文明的屬性決定的,中國文明的屬性,一是保守,二是軟弱。中國文明之所以繁衍道今天,在于中國人的生生不息。
  中國的黃土地以及黃土地上盛産的小米,真的是大大的促進了中國人的生育能力。中國之所以能大而不倒的屹立于世界東方,黍、稷、菽等應該是第一功。
  不要小看生育的力量,偉大的成吉思汗、忽必烈、拔都等蒙古,爲何如青煙的瞬逝于曆史的時空中,唯一的原因就是蒙古人民的數量太少。如今天巴勒斯坦人民再和以色列的不對稱斗爭中,采取的就是生育的力量。這一點,也被毛主席借鑒運用。
  乞力馬扎羅山腳下的熱帶雨林,很空寂清幽,我才會胡思亂想這麽多。這里的雨林景色,仿佛是《侏羅紀公園》的再現,不見太陽的森林,大大的葉片,滿眼的綠色更顯深邃,如果沒有向導陪伴,我真的害怕在某個幽暗處會閃現一只可怕的爬行動物。
  吉姆問我:“夫人,這里美麗不?”
  我說:“真美,云霧樹木,山水石泉,仿佛就是中國的水墨山水,在淡淡的壓抑中,有一種索然獨居的逸塵之感。”
  旁邊的喬治又不解風情,不緊不慢的說:“我看,這里的熱帶雨林一般,就像是大猩猩的糞蛋兒,不如加蓬的好。”
  誠然,比較于加蓬更加原始的森林里,乞力馬扎羅山下的原始森林有太多的人工斧砌的痕迹。
  吉姆有些愠色的問道:“喬治,這里哪兒不如加蓬呢?”
  喬治道:“哪兒都不如加蓬,但乞力馬扎羅山真的很美,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山,可惜我們加蓬沒有。”
  還好,喬治順便的贊美了乞力馬扎羅山,使吉姆轉怒爲喜。如果兩個人真的吵架,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兩人。
  在人家的祖國,說人家的祖國差勁兒,也只有喬治可以說的出來。
  我安慰吉姆說:“喬治是個大嘴巴,你別介意。”
  吉姆說:“夫人,沒關系的。”
  喬治聽說他嘴巴大,問一旁的兩個挑夫道:“我的嘴巴大嗎?”挑夫只是笑而不語。我說:“喬治,你的嘴巴都可以含下乞力馬扎羅山了。”
  喬治又道:“恩,老婆說,大嘴巴好,一輩子不愁吃穿。”看來,非洲也有大嘴吃四方的傳統。
  走了兩個多小時,吉姆建議我們休息一下。
  在布滿苔藓的樹藤中間,我一面喝水,一面聆聽吉姆關于這里的介紹。
  吉姆說,乞力馬扎羅在斯瓦希里語意思是“發光的山”或“冰冷惡魔的山”。原因是在蒙昧年代,人們不知道高原反應,所以對乞力馬扎羅山産生了敬畏和膜拜之情,認爲這是一座神山。
  山地的文明,崇拜山神;海洋的文明,崇拜海神;大河文明的中國,古代亦有祭河神的傳統。到底,什麽叫做神呢?
  我是不相信有神的,信仰神,不過是“蒼蠅附骥,捷則捷矣,難辭處后之羞;蘿茑依松,高則高矣,未免仰攀之恥。所以君子甯以風霜自挾,毋爲魚鳥親人。”
  休息了十多分鍾,再次啓程。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我們就逐漸的告別了原始森林,而進入了闊葉林的地帶。擡頭望,也可以看見乞力馬扎羅山上的雪,冰清玉潔,巍然神聖。
  在闊葉林里,不再有那麽多的悶熱潮濕之感,人也輕松了很多。喬治似乎很高興,絲毫沒有疲憊的感覺,一路走一路哼著具有加蓬風情的小調。喬治是個極富音樂天賦的黑人,他的歌聲渾厚有力,穿透力極強。
  我說:“喬治,你給大夥兒唱首歌吧!”
  喬治說:“OK。”
  吉姆打斷了,說:“爬山的時候還是別唱歌了,別出現什麽意外。”
  吉姆是擔心喬治唱歌引發高原反應,喬治不解問道:“爲什麽?我難道連唱歌的權利也沒有嗎?”
  我笑了,說:“你可以唱歌的,但吉姆怕你唱歌,影響到那只懷孕的猴子。”
  前面,還真有一只猴子。喬治郁悶的說:“我的歌聲還能嚇壞懷孕的猴子?你們真是小瞧我。”
  吉姆說:“沒有小瞧你,等會兒到達3000米的營地,我們一起唱歌。現在不能,會影響登山的。”
  離開雨林后,乞力馬扎羅山峰就在眼前,但卻還需要4天的時間才能登頂。我也不禁望山興歎,問:“吉姆,我們不能三天到達嗎?”
  吉姆說:“不能,我要爲你們的生命負責的。”
  我也只好悻悻然,偶然會看見路邊的百合在風中搖曳,風中百合,搖曳多姿。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在這里,芍藥、薔薇等弱不禁風是難以生存的。我看到的百合,更多的是一種生命壯麗之色,而這也是乞力馬扎羅的特質。
  就如海明威在《乞力馬扎羅的雪》中所說的,乞力馬扎羅是一座海拔一萬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長年積雪的高山,據說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西高峰叫馬塞人的‘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的廟殿。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經風干凍僵的豹子的屍體。豹子到這樣高寒的地方來尋找什麽,沒有人作過解釋。“
  剛剛登山的時候,吉姆就向我介紹過海明威的《乞力馬扎羅的雪》,也是因爲這本書,乞力馬扎羅山的知名度更高了。也是,如果沒有秦始皇去泰山封禅,泰山也不會成爲天下群山之首。
  海明威一生都是在與人性絕難、自然困厄中度過的,比如他的《喪鍾爲誰而鳴》。也很欣賞海明威的個人英雄主義,這是美國自由主義精神的典范。我也認同海明威的自殺,有的時候,自殺比活著更有快感。
  死亡是一種生物的本能,自殺當然是生物的一種情結。
  我懂得,不必害怕死亡。但卻不明白在剛進山的時候,我爲什麽那麽恐懼于生死簿的簽訂?
  或許,恐懼死亡,遠比死亡本身更爲可怕。
  死亡,只是我們醒來時所見的一切。
過了熱帶雨林之后,在闊葉林和針葉林的地帶,涼風習習,我們的步伐都是很輕快的。下午時分,我們就到達了營地。
  喬治和挑夫們則打開帳篷,準備晚飯。我也略略的洗漱了一番,換了一雙干淨的襪子。挑夫還給我們燒了熱水,我也極想泡泡腳,但還是作罷。在這麽多人面前泡腳,實在不夠雅觀。
  營地里宿營的遊客很多,一百多人,世界各地的面孔,稀里嘩啦的外語,鬧鬧哄哄的,有些煩。
  于是,我一個人走向遠處,靜靜的坐在石頭上,穿上暖暖的外套,手心捧著熱熱的咖啡,欣賞即將日落的景色。
  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乞力馬扎羅山的日落,天地之間都呈現出深深的黃紅色,更增一片秋意闌珊之感。天邊,那一輪新月,似乎也隱約可現。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想來,李白當年的心境和我是很相似的。
  他是“對影成三人”,而我“影徒隨我身”,但我們共同的追求是“行樂須及春”。
  身在異地,戍客他鄉,我竟然想家了,頗爲思念兩個孩子。想來,等孩子大了,我一定要讓兩個孩子登上乞力馬扎羅山。體驗一覽衆山小,感受山高人爲峰。
  這時候,喬治過來,問道:“夫人,你在看什麽?”
  我看了看喬治,說:“坐下,和我一起看日落吧。”
  喬治道:“日落每天都會發生的,有什麽好看的?”
  我說:“你坐下看看吧,也許只是人生的最后一次日落。”
  這時,吉姆也走了過來,問道:“看什麽呢?”
  喬治道:“吉姆,坐下,看看最后一次日落。”
  我忙說:“別誤會,是今天的最后一次日落。”
  吉姆坐下,說:“日落之后,就是日出。每一次的日落,就意味著下一次的日出。”
  喬治不解的問道:“日落怎麽又是日出呢?”
  喬治的憨,總是大煞風景。我說:“喬治,你打個倒立看日出,你就明白的。”
  喬治的身體柔韌性很好,真就打個倒立。我問他:“喬治,你現在看到的是日落還是日出?”
  喬治道:“像是日出。”
  我說:“這就對了,所以日落就是日出。”
  一旁的吉姆看到,哈哈大笑。
  這時,挑夫喊我們回去吃飯,我這才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最后的日落,它是如此的空曠、靜谧、安詳。
  長空唯靜,雪山已遠。云天一色,落日無痕。
  回到帳篷,先到移動帳篷里方便、洗漱,然后來吃飯。環境不錯,餐廳居然在帳篷里,面包、香腸、炒飯、肉湯,很是豐盛的。
  走了多半天,大家都是很餓的,幾乎沒有什麽謙讓,就自顧自的大快朵頤。和四個大男人一起搶飯吃,我仿佛是花木蘭,巾帼不讓須眉。
  酒足飯飽,兩個挑夫收拾碗筷,並準備第二天的行囊。我和喬治、吉姆出來散步。
  旁邊的帳篷搞聯歡,來自不同國籍的陌生人在一起載歌載舞。看來,音樂真的是相同的。
  喬治想起了下午唱歌的約定,徑自去了,而且唱了一首非洲的土著歌,載歌載舞,得到許多掌聲。我和吉姆坐在旁邊,一面喝著威士忌,一面看大夥兒的表演。
  半個小時后,主持人看見了我,就請我站起來,讓大家歡迎來自東方的美女。我一看,整個營地也就我一個人有著東方面孔。
  主持人問:“您來自哪兒?”
  我說:“我是中國人。”
  支持人大聲說道:“歡迎來自遙遠東方的美女爲大夥兒唱首歌好不好?”
  地下紛紛鼓掌,甚至有口哨聲。看來,大夥兒玩兒的都很開心。
  我不想掃興,加之也不是羞澀的人,就爲大夥兒即興發揮了李娜的《青藏高原》。當然,我的唱功比較于李娜差得很遠,但在那時的熱烈氣氛下,在乞力馬扎羅的雄渾氣勢感染小,也只有《青藏高原》最能表達出內心的感受——高亢、壯麗。
  其實,作爲直達心靈的表現藝術,歌聲是最能打動內心的情感。旅途之中,我最喜歡聽《橄榄樹》。沒有比《橄榄樹》,更能表達流浪的飄忽、孤獨。
  我的節目算是壓軸,唱完之后,底下給了熱烈的掌聲。當然,更多的掌聲也是給喬治的。這個家夥在我唱的時候,張牙舞爪的給我伴舞,像一個求偶的大猩猩,憨態可掬。
  回帳篷的時候,喬治道:“夫人,你唱的是什麽歌?這麽好聽呢?”
  我笑了,說:“這首歌是周公原唱的,有機會到中國和周公學學吧。”
  喬治說:“恩,周公真了不起。”
  李娜的聲音很美的,不曉得她爲何要出家,或許是在《青藏高原》中感受到了生命的不勝唏噓。暮鼓晨鍾,青燈木魚,她尋找到了的平靜淡然。
  我是獨居一個帳篷的,或許是念叨太多的周公,居然做了一個夢。醒來,走出帳篷,看到了有生以來最爲美麗的月空。
  仰望其上,天河浩蕩。四野俱寂,塵埃皆去。星云璀璨,月滿中天。
  此刻,我完全的沈醉于其間。很難用語言當時的心境,借用蘇轼的詞——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歎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閑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云。
  登山的體驗是很美好的,但我最討厭的就是上廁所。每次遠遠的看見喬治、吉姆等人站著撒尿,簡單的動作,輕松的表情,我都會認準上帝是個女人。因爲是女人,厚愛異性,才把男人造的這麽完美。
  在巴蘭考營地,海拔4000米,清晨是很冷的。在冷飕飕的公廁帳篷里,我例行公事的排出每天的毒素。真想這是一件露天的廁所就好了,因爲我可以繼續看到一望無垠的云海。乞力馬扎羅山的云海,感覺是天空之上的藍天,更加簡甯、純淨,還有那仿若摘手可觸的湛藍。云天之間,如此迷人,我會渾然忘卻自己的。誤入紅塵中,一去三十年。
  如完廁,我用濕巾擦了擦手,就直接和喬治他們吃飯。在生存這麽惡劣的地方,我也沒有心思追求所謂的情調。人都是被環境所左右的,在時尚之都,你可以要求生活的品質;但在這里,有一杯熱咖啡喝,你會覺得很舒服。
  一直不喜歡戴墨鏡。吃飯的時候,吉姆說:“夫人,現在還把都已經4000米了,改戴上眼鏡吧,否則強烈的陽光會灼傷眼鏡的。”
  喬治也張開大嘴巴說:“恩,夫人,戴上眼鏡吧,把你美麗的大眼睛曬傷的。”喬治一面說,一面戴上了黑黑的蛤蟆鏡。黑的渾然一體,竟然找不出半點兒瑕疵,我情不自禁的笑了。
  吉姆笑道:“喬治,你都把夫人逗樂了。”
  喬治說:“當然,我是一個黑金剛嗎!”說完,還模仿大猩猩直立行走的姿態,引得哄堂大笑。
  大清早的居然有這麽高的表演熱情,喬治完全可以成爲一名演員的。最起碼,屬于本色表演一系的。在非洲,每個人都是演員,因爲他們都有的內心不存在羞澀。
  所謂的表演藝術家,重要的是惟妙惟肖,更重要的突破內心的障礙。
  吃完飯,我極不情願的戴上了眼鏡。我不喜歡眼鏡,在于我對自己的眼睛很滿意的。簡而言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春山,眼若秋水。盈盈一笑,神采奕奕。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呵,有些自戀了。每個女人都會自戀的,否則也不會“清晨簾幕卷輕霜,呵手試梅妝,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女人化妝,爲悅己者容,只是一個托詞罷了。
  我戴上墨鏡,問:“喬治,你看我漂亮嗎?”
  喬治搖搖頭。
  我說:“喬治,看來我戴眼鏡很醜是了?”
  喬治繼續搖頭。
  我用手杖輕輕拍打喬治的頭說:“笨蛋,你就會搖頭。”
  喬治很委屈的說:“我搖頭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醜還是美。”
  我問:“爲什呢?”
  喬治說:“因爲你戴了眼鏡后,我只看到你的半邊臉,不知道你醜了還是俊?”
  我是讓喬治看我整體,沒想到這個家夥把腦筋用在墨鏡后面的五官。我只好搖搖頭,用中文說:“你真是個大馬猴。”
  喬治問我:“夫人,你在說什麽?”
  我嫣然一笑,道:“我剛才說,你很帥的。”
  喬治得意的笑,說:“當然很帥,我老婆也這樣認爲的。”
  如果喬治是帥哥,那麽我完全有信心是全世界最爲性感的女人。
  我很喜歡喬治,不是因爲他帥,而是因爲他一直天真的認爲自己很帥。
  我道:“那是當然的,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女人最有眼光,一個是你老婆,另外一個是我,居然都被你碰見了。”
  我和喬治相談甚歡的時候,吉姆冷冷地說:“夫人,你們還是少說話,保持體力最重要。”
  我和喬治都是話匣子,一旦打開,很難閉嘴。
  喬治很疑惑的問道:“不是吧,吉姆,我覺得一面登山,一面聊天,感覺很輕松的。”
  吉姆說:“那是因爲你的體力好,你上頂峰試試。”
  我悶悶的說:“喬治,都怪你,讓我說這麽多話,浪費這麽多體力,你來背背我吧。”
  喬治猶豫道:“這會很累的。”
  我笑笑說:“吉姆說你的體力很好的,像一頭野驢。”
  喬治抿抿嘴道:“他才像一頭野驢。”
  吉姆回頭看看喬治,說:“你像一只大猩猩。”
  我聽了哈哈大笑,本想繼續逗喬治。
  但看見吉姆有些不高興,就沖喬治使了一個顔色,意思是別再亂說話了。
  喬治不解,居然問道:“夫人,你沖我眨眼睛做什麽?”
  我無奈的說:“別說話了,空氣很稀薄的,我親愛的驢。”
  喬治的體力真的像一頭活驢,我有氣喘籲籲,他卻混若無事。也許,是這個家夥長了一個扁而塌的鼻孔,可吸入的氧氣更多。
  今天的行程是從巴蘭考營地到海拔4200多米的卡蘭噶營地。中午休息一會兒,下午再到海拔4700米巴拉夫營地。
  不能說話,我就浏覽周圍的景色。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都是高山草甸。稀稀落落的長著不知名的低矮植物,在光禿禿的火山熔岩中,生命的綠色總會打動人心的。我想哈下腰采一束野草,因爲在乞力馬扎羅山,這些野草未必有一歲一枯榮的規律,但他們在生與死的輪回中,柔軟卻偉大,短暫卻永�。
  有點輕微的高原反應,低下頭是很難受的,就作罷。更多的是,這些綠色屬于大自然,我是無權干涉它們的。在雄偉的乞力馬扎羅山,我們永遠是客人。
  除了一些低矮的植物,這里還生長著一種類似于仙人掌的植物,塊莖很像,估計他們是遠親,當地人叫做千里光。很多年前,千里光和仙人掌是稱兄道弟的。就像美洲的印第安人,也是蒙古人種,一萬多年前,氣候溫和,白令海也歐亞大陸橋,生活在蒙古高原及華北平原、黃土高原的原始人通過陸路,轉悠到了美洲,就成爲了今天的印第安人。
  以此推之于宇宙,茫茫宇宙中,或許也會有人類的遠親。我不相信上帝主宰宇宙,但我相信宇宙存在平行空間的。人生的多向性,也在于無數個平行空間的存在。通過空間扭曲,我們或真可達另外一個“我”的世界。就像武陵人誤入桃花源,他是落入了宇宙某個黑洞的窠臼。
  宇宙是很神奇的,你說你是一個外星人,我也會相信的。因爲對于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我”而言,地球人也算是外星人嗎。你會認爲“玄-牝”是一個外星人嗎?她會認爲是的。
  如果有來生,我真的想如“北冥之魚”,遊于六道輪回之外,成爲一個外星人。
  這一段的形成很崎岖,有些迂回深入的味道。明明感覺乞力馬扎羅山就在眼前,但卻要彎彎繞繞的走了很多“歪”路,甚至還要往下走,在考驗著每一個登山者的心理。
  此時,也知道當年共軍遊擊戰中“圍點打援”、“聲東擊西”的不易,爬來爬去,似乎沒有走太多的路程。
  路上,還看見一個不到20歲的小妹妹,估計是高原反應,居然哭了。同伴和向導一面安慰,一面攙扶著她休息。路上,也看見很多歐美的老人在艱難的登山。歐美,六十多歲的老人在爬山;中國,六十多歲的空巢老人在種地。我們和西方的差距,絕不是五六十年,而是百八十年。
  再往前走,則是完全的高原寒帶,很冷,沒有一點的植物。但有一種大鳥一直在跟隨我們飛,吉姆說不要喂這些鳥食物,怕形成依賴,從而失去自我捕食的能力。
  人有不勞而獲的本能,看來鳥亦然。我沒聽吉姆的話,還是喂了這些鳥兒面包。看見能飛這麽高的鳥兒,我忽然想到了蓑羽鶴,唯一一種能夠飛躍珠穆朗瑪峰的鳥兒。
  登山的真谛——我要飛的更高。
  繼續的行程,沒有植被,只有裸露的岩石,在廣闊的天空下,只有行者的步履聲,更顯寂靜冰冷。在寂靜之中,我用心靈聆聽《寂靜之聲》。空靈的旋律中,舒緩的節調下,似乎只有不斷的向上攀登,才能徹悟生命的本來意義。在美國“垮掉的一代”中,《寂靜之聲》更能彰顯每個人孤獨過后的含情脈脈。
  我是一個很笨的女人,至今也不曉得生命的真谛。我喜歡孤單的旅行,但我並不希望孤獨會伴隨我的一生。故國三千里,深宮二十年。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
  跟隨吉姆,我只是機械的向前走。路,越發的難走,艱辛更甚于蜀道難。
  到達巴拉夫營地,已經是下午三點多。爲了準備明天淩晨的登頂,挑夫們馬上開始張羅晚飯。
  我這時也在打量巴拉夫營地,條件很簡陋,周圍都是荒蕪的沙礫,仿若置于月球。幾天前還是煙雨蒙蒙的熱帶雨林,如今卻是鳥不生蛋的荒野,乞力馬扎羅山給了我太多的驚奇。
  遠望,云海仍舊在遠方。在夕陽的陽光里,在冰山的映射下,光怪陸離,極盡旖旎。我真的想再云海上行走,感受騰云駕霧、彩云追月的夢幻。
  霁月難逢,彩云易散。知道黃昏短暫,我貪婪的欣賞眼前的一切。更美的是晏幾道,給乞力馬扎羅的黃昏平添許多溫情。晏幾道說——夢后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彩云歸何處呢?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每次在宿營地,我都會呆呆的看著風景出神。不同的風景,就會帶給我不同的心情。所以,我的足迹,可以是心靈的旅程。
  吉姆這時候走過來,說:“夫人,你在想什麽呢?”
  我說:“沒有,就是很喜歡這里的風景。”
  吉姆笑笑,說:“沒有打擾你吧?”
  我說:“沒有。過來,一起看看吧!”說完,我把座下的石頭讓了一讓。
  吉姆說:“不必了,如果您不累,我可以到遠處看看。”
  吉姆帶我到附近的冰川看了看,原來以爲冰川是聖潔。但走近近處,在雜蕪的火山石礫中突兀起一座座冗長的冰川,沒有太多的崇高之情。甚至,冰川還有些髒。
  想必,人也是如此。遠遠的看去,都如冰川一般的唯美。但走進,吹毛求疵,雀斑黑點,也無非如此。
  在荒原之中,我居然看到一些動物的屍體。
  吉姆說:“這里沒有食物,但很多大象、豹子都會在通往峰頂之路上死掉,不曉得爲什麽。”
  我說:“可能在他們眼里,乞力馬扎羅山也是心中的聖地吧!”
  吉姆道:“恩,可能他們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在這里選擇臨終。”
  我相信,很多動物對自己的死亡都是有預見的。以前,我家養的貓,生命的暮年,都會失蹤,然后在離家的不遠處尋找到它的屍體。如陶淵明的《挽歌》,第一句是“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最后一句是“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于死亡,我們和動物一樣。
  不久,我就和吉姆回到了大本營,吃飯,睡覺,準備半夜的登山。
  吃飯間,我問爲什麽偏偏選擇半夜登山?吉姆說是爲了看日出。
  我說:“我不喜歡日出,白天登不行嗎?”
  喬治道:“不行。”
  我問:“爲什麽不行?”
  喬治道:“計劃安排的,不能更改。”
  我反問道:“如果改了會怎麽辦呢?”
  喬治道:“如果改變計劃,我就不背你登頂了。”
  原來,喬治真把背我登山當做一件任務了。我高興的說:“喬治,你可一定要背我登山喽!”
  喬治啞口無言,似乎在爲剛才的失誤而懊惱。
  之所以半夜登頂,還有一個原因,有一段路太過陡峭,怕在視覺里增加登山者的畏懼心理。
  無知者無懼。
  爲準備半夜登山,吃罷飯我們就睡了。
  睡前,我可以在帳篷前仰望星空。在觸及天空最近的地方,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接下來的路,矢志不移,永生難忘。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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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上帝之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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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止痛片,我就蝸居在了睡袋里。這幾天,我已經習慣了睡袋里的生活。獨處睡袋成一統,管它春夏與秋冬。像個胚胎似地蜷縮在里面,也算是孤獨中的最后庇護。
  子夜時分,是吉姆來叫我們登山的。我迷迷糊糊的起來,套上顔色鮮豔的防寒服,戴上手套、帽子等,跟隨著大部隊一起向乞力馬扎羅山的峰頂——烏呼魯峰作最后的沖刺。
  不認識路,我只是緊緊的跟隨著吉姆,身后則是喬治。當時的溫度有零下十七八度,加之山頂的風很大,感覺奇寒。這對于生于江南的我而言,是從未體驗過的。風大、霧大,路也是崎岖濕滑的,體力也被日漸耗光,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艱難。有幾次我趔趄的幾乎摔倒,幸虧喬治扶著,否則我真的不想起來。
  吉姆已經有過很多次的登頂經驗,走起來非常的輕松。倒是喬治,這個看起來極其健壯的大猩猩,也開始有些不適的感覺,一路上的話少了很多。
  我曾經想逗喬治背我上山,但在空氣稀薄的山頂,說一句話比一口氣爬是個樓層還累。吉姆則會偶爾的鼓勵我們,堅持到山頂,就是勝利。
  吉姆說:“腦袋里只想著前行,不要胡思亂想別的,會影響體力的。”
  遵從吉姆的意見,我漫無目的的跟在吉姆屁股后,機械的前行,大約走了四五個小時,到達了峰頂,到達了海拔5895米的烏呼魯峰,似乎也叫做基博峰。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是怎麽登頂的,大腦真的是一片空白。沒有心思想其它的,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登頂,征服非洲的最高峰。或許,如此的純念,就是梵我如一的空淨。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癡迷于某種狀態,會感覺靈魂出竅的快感,那是脫離于身體桎梏的自由。當發覺身體是行屍走肉的工具后,仿佛宇宙的最高實在就在眼前,一切豁然開朗。
  瑜伽,追求的就是這種精神獨立于塵世之外的精純感覺吧。類似于禅定,物我兩忘,寵辱皆無。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運氣很好,我們在黎明的最后時刻登到了山頂,即將迎來的就是乞力馬扎羅山的第一縷陽光。
  在山下看乞力馬扎羅山,山頂處被冰雪所覆蓋。但在山頂,沒有一點冰雪,就是一個大大的火山。灰黑色的岩礫,對比遠方聖潔的冰川,很是突兀。所謂的頂點,就是在亂石子中支起個大牌子,上面寫到這是烏呼魯峰,非洲的最頂點。如此簡單,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理想總是溫存的,現實總是冰冷的。
  吉姆這時轉過身,對我說:“夫人,恭喜你,你現在已經登上了非洲之巅。”
  我笑笑說:“是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
  吉姆過來和我擁抱,說:“夫人,這是真的,祝福你。”然后,吉姆又向喬治表示祝賀。登頂之后,似乎都很輕松,喬治這會兒的精神頭兒又恢複了,叽里呱啦的亂叫起來,無非是贊歎乞力馬扎羅山的偉大。末了,還不忘贊歎自己的體力強大,說他馬上再登一個烏呼魯峰,也是綽綽有余的。
  我想反駁喬治,既然你體力這麽好,就背我下山吧。但實在是很累,懶得說話,就坐在地上,呆呆這望著日出。
  慢慢的,太陽升起,乞力馬扎羅山似乎在瞬間被照亮,霧水也很快的散去,遠處潔白的冰川和云海相連,渾然一體,純白無暇。在陽光的照耀下,冰川和云海反射的天空,我看到了生命中最美的一種藍色,一種從未有過的通透澄明,一種從未有過的神聖莊嚴。如果說玻利維亞烏尤尼的鹽沼是視覺上的無暇,但在乞力馬扎羅山頂,心靈則受到前所未有的洗禮。心,似乎超越了一切,甚至會産生淡淡的避世念頭。世態若空即清淨,俗情一了便成灰。
  有些人登上峰頂,或是激動,或是苦盡甘來,哭了。看到他們哭,我的眼角也略略的有些濕潤。好在我帶了大大的太陽鏡,沒有人看見我流淚。
  幾天的心酸,凝結在乞力馬扎羅山的日出中。陽光總在風雨后,烏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動,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休息半晌,喝了帶來的熱飲,體力有所恢複。吉姆見我們狀態還好,帶我們去附近轉了轉。寸草不生的火山頂,只有岩石和冰川,仿佛是身處另外一個沒有生命的星球。
  在無明緣起的十二因緣中,死亡才是一種必然。尤其是當我們看到一位死于高原反應登山者的墓牌后,更加深了對生命的認識。
  生命的形式是空泛的,但我們卻要腳踏實地;生命的本質是荒誕的,但我們卻要假戲真做;生命的真谛是虛無的,但我們卻要信以爲真。
  所以,活著就是一種悖論。努力活著,就是在實踐悖論。
  墓牌上的那位死者,已經死去三十多年了。三十年間,彈指一揮,無所謂有,無所謂無。
  在峰頂,視線最好的時候,我們一起拍了幾張照片。喬治比古斯塔法、阿萊士等幸運多了,因爲他收獲了本人的玉照。看來,傻人還是有傻福氣的。
  拍完照,我搜集了峰頂的一塊石頭,就返回到了巴拉夫營地。在這里,挑夫們爲我們做好了豐盛的午餐。登頂成功,如釋重負,我的胃口也好多了。
  吃飯的時候,喬治特意給我夾菜,說:“夫人,非常感謝你,一路上你都沒用我去背你。”
  我說:“得了吧,讓你背,你也不願意的。”
  喬治弱弱道:“不背你,也是有個原因的。”
  我問:“什麽原因呢?”
  喬治說:“因爲我夢見了背你掉進了懸崖里,所以不敢。”
  “你可真是一個大笨蛋,周公說,夢都是相反的。”我狠狠的說。
  喬治撓撓腦袋說:“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夢和現實是反的。”
  我說:“是呀,如果夢和現實是一致的,就不用解夢了。”
  喬治忽然又問道:“夫人,周公自己做夢怎麽辦呢?”
  我說:“自己做夢自己解呗!”
  喬治表示懷疑,說:“不可能,再好的一生也不可能給自己做手術的。”
  我笑笑說:“爲什麽不能?你們男人不也自己自慰的嗎。”
  說完,我覺得自己有些嘴快了,忙不好意思的說“sorry”道歉。幾個男人倒是哄堂大笑,登山的疲倦一掃而光。
  吃了午飯,略作休息,我們繼續下山,奔赴海拔3400米的馬維卡營地。在這里休息一夜,第二天則達到山底,攀登乞力馬扎羅山到此結束。
  下山的路很輕松,一路上都是歡歌笑語,傍晚時分,我們就棲息在了馬維卡營地。此行,這是最后一頓晚餐。按照慣例,我以茶代酒,敬了吉姆和兩位挑夫。
  他們也祝福我和喬治登頂成功,因爲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登到山峰的。兩位挑夫還不忘記贊揚我美麗,說我是非洲大草原中最美的菊花。菊花,嘿嘿,現在已經是貶義詞了吧。隨著時代的發展,有很多詞彙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意義。
  比如小姐,比如牛郎,比如農民,每個時代都會有特定的符號。雖然21世紀的物質財富極大化,但我更懷念80年代簡單的生活。上世紀80年代,那是中國最有文化氣息的一個時代,也是最有批判精神的時代,三毛在沒有手機、沒有微博中純粹的流浪,《河殇》在比較藍海文明中反思大河文明。很可惜,這段理想的生活被一群老家夥給打斷了。
  中國的政治生態就像是四世同堂,老一輩總看不慣孫子輩兒的叛逆囂張,孫子輩瞧不起老一代的老成持重,中生代則在老少之間左右逢源,但大多數時候是以尊重老人家的意見爲行事準則。
  兒孫自有兒孫福。對于晚輩,老一代人真的應該放權。年輕人嘛,寬泛的自由更利于才能的發揮。
  進入21世紀以來,雖然物質越來越豐富,但這些財富的積累,無非是依靠攫取自然資源和濫發貨幣實現的。90年代初的時候,100萬美元是個天文數字;但在10年之后,100萬元僅僅是代表最低層次的中産階級。10年之間,美國超發多少國債?沒人說得清楚。2007年,美國資本市場上出現的次貸危機,已經說明了這一點。還有,巴菲特的伯格希爾公司的投資收益率爲何如此之高,和巴菲特過人的智慧有關,但更多的得益于美聯儲的寬松貨幣投放。未來的世界,一面是糧食、能源的危機,一面是金融市場的投機。這一切,都源于人性的貪婪。
  沒有人能夠滌蕩內心的貪婪,即便是那些偉人。所,未來之路,注定是一條自我毀滅之路。
  在營地,和大夥兒一起吃罷晚飯,我就回到自己的帳篷內。爲適應高原的苦寒氣候,我已經N天沒有梳妝,蓬頭垢面的。我喜歡自己干淨優雅的一面,這也是對別人的尊重。
  女人,要永遠把自己最爲干淨的一面展示出來,即便是在家居生活中。
  洗漱干淨,也把內衣內褲和襪子換了。煥然一新,自己也覺得自己意氣風發。
  收拾完,批了件外套出來,打算欣賞最后一次乞力馬扎羅的夜空,卻見喬治安靜的坐在帳篷前。
  女人的心思是很敏感的,我知道,出來快一周,喬治一定是想家了。過去輕輕的問:“HI,喬治,是不是想老婆了?”
  喬治道:“恩,我從來沒有離開老婆這麽久的,也不知道她在家怎麽樣?”
  我說:“你放心好了,她在家很好的,我知道。”
  喬治問:“你怎麽會知道呢?”
  我說:“周公告訴我的。”
  知道我開玩笑,喬治也淡淡的笑了一下說:“希望她很好。”
  我拍拍他的臉說:“喬治,振作一點嗎,你也是個大男人,不要兒女情長的好不好?”
  喬治說:“可是,她是我的老婆,我世界上最親的人。”說話間,喬治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急忙安慰道:“別傷心,最親的人也會離去的,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意思是說,夫妻雖然一輩子恩愛,但在死亡面前,總會有最后的分別。”
  或許是我的言辭不當,觸動了喬治的內心,這個大黑個子居然哭了。這麽大的男人,居然在遙遠的外面想老婆,我也暗歎喬治對老婆的依戀之深。
  有時,有個人值得你在他鄉去依戀,是很幸福的。但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是獨來獨往,就像天堂里沒有人來人往。
  夫妻是孽緣,無緣不合;兒女是宿債,不債不來。
  深更半夜,喬治一個大男人在外面哭哭啼啼的,會讓人聯想到狼來了。爲了轉移喬治的注意力,我說:“喬治,擡起頭,看看我。”
  喬治擡起噙著淚花兒的眼睛,問我:“看什麽?”
  我說:“傻瓜喬治,你看看姐姐我今天美不美?”
  喬治破涕爲笑:“你每天都很美的。”
  我說:“謝謝,然后輕輕的吻了一下喬治。”喬治是很可愛的,也只有在非洲,才能看到如此淳朴的男人。我吻她,沒有任何的情欲成分,因爲他太憨了。
  喬治問到:“夫人,我爲什麽叫你姐姐呢?”
  我說:“這樣可以顯得我很年輕嗎!”
  喬治又道:“夫人,但是你本來就很年輕的。”
  我加重語氣說:“姐姐更年輕的。”
  喬治點點頭,說:“好吧,夫人,我以后叫你夫人姐姐吧!”
  難得喬治稱呼我爲夫人姐姐。
  我問:“喬治,你和我一起到坦桑尼亞感覺快樂嗎?”
  喬治道:“當然快樂,吃得很好,住的很好,還有錢賺。”
  我說:“既然愉快,你剛才爲什麽哭呢?哈哈!”
  喬治道:“我不是忽然向我老婆了嗎。”
  我說:“喬治,你還年輕,但你要習慣一個人,因爲這世界沒有誰能夠陪你一輩子的。”
  喬治似有所悟的點點頭,又搖頭說:“不對,有一個人能陪我一輩的。”
  “誰呢?”我很奇怪的問道。
  “上帝。”喬治很自信的說。
  閑聊一會兒,和喬治各自回帳篷睡覺。
  第二天下山,不再贅述。
  達到公園管理處,我和喬治領取了登頂證明書。
  這時,我回頭深情的望了望乞力馬扎羅山,向她招招手,用中文說了聲“再見”。再見,也許是永別,也許是再次見面。
  對于乞力馬扎羅山,對于我征服過的聖山,行將離別,感覺酸酸的。再次引用泰戈爾的詩句——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飛過。
  恰好,下午有飛往達累斯薩拉姆的飛機,我也沒有和吉姆和挑夫們吃午飯。原打算,他們是要用當地特色小吃招待我們的,可惜機緣不巧。
  飛機上,憨憨的喬治問我:“夫人小姐,你給他們三人100美元小費,他們怎麽平分呢?”
  我竟無語凝噎。
  傍晚時分,我和喬治重新回到達市的賓館。喬治道:“早知走這麽多天,我們就應該退房的,可憐多花這麽多錢。”
  我也很痛心,但也沒辦法,誰叫我的人生沒有計劃性,總是心血來潮。
  回到房間,略微整理后,就和喬治出來吃飯。喬治剛洗過澡,穿了一個大大的短褲,上面陪著花里胡哨的T恤,而且登山的太陽鏡也沒有摘下。真沒想到,喬治忽然變得這麽時尚。
  看著好笑,我就挽住喬治的胳膊說:“親愛的弟弟,我們去約會吧。”
  喬治很不適應,扭捏道:“約會?不會吧!”
  我說:“傻瓜,約會,就是吃完飯。”
  說完,我就挽著喬治的粗壯胳膊,像個情侶一般出去。
  一個文弱的東方女人,摟著一個健壯的西非男人,一白一黑,形成強烈的視差,也吸引了無數的回頭率。
  喬治問道:“夫人,我們這樣親昵,我老婆會不會看到?”
  我說:“你是指狗仔隊的偷拍?”
  喬治點點頭。我不以爲然的說:“切,你還真以爲自己是明星了。”
  晚飯很簡單,主要是我們也找到特別好的餐廳。
  吃飯的時候,喬治問:“夫人姐姐,我們下一站去哪兒呢?”
  我說:“明天,在這里休整一下,逛逛街,然后去桑給巴爾和坦葛尼喀湖。”
  喬治悻悻的說:“咳,行程又增加了。”
  我哈哈大笑,說:“喬治,你說你是想老婆還是覺得我雇傭你的費用低呢?”
  喬治這次回答的很聰明,說:“我更想老婆。”一個“更”字,使我察覺到了喬治希望傭金更多一些。
  我說:“喬治,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喬治道:“怎麽不虧待呢?”
  我說:“喬治,你覺得我的身體像櫻桃嗎?”說完,我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喬治道:“像。”
  我呵呵一笑,說:“你喜歡吃櫻桃嗎?酸酸的,甜甜地,軟軟的,嫩嫩的。”
  喬治明白了我的挑逗之意,低下頭,說:“喜歡吃。”
  “親愛的喬治弟弟,那你今晚就把我吃掉吧!”我繼續引誘。
  喬治不好意思直接看我,但我知道喬治偶爾在偷窺我的前胸。那天,我穿的是低胸的短袖,半乳漸顯,晶瑩剔透。
  其實,男人都有著乳房情節。從哺乳開始,每個男人都會對乳房産生一種性的膜拜。就像原始社會對生殖的崇拜,豐乳肥臀的女人永遠是最美的。
  雖然,我的身材不及那些魔鬼身材的名模。但我對自己還是蠻有自信的,細腰豐臀、俏面白膚,很多男人會自甘墮入我的身體里。
  我也是一個風情女人,懂得如何去呵護男人的脆弱。所以,春風化雨過后,男人都會在我的身體里“但願長醉不願醒”,因爲他們找到了久違的自信和滿足。
  吃罷飯,我和喬治手拉手的回到賓館。
  吃飯中的調情,喬治已經徹底背我迷倒,乖乖的和我一起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我把門反鎖上,輕輕的對喬治說:“這下,你該放心了,你老婆不會來的。”說完,向喬治妩媚的一笑。
  喬治低個頭,不知所措。
  我說:“喬治,我們洗個澡吧。”
  喬治道:“夫人姐姐,我剛洗完。再說,這樣不好吧!”
  我說:“有啥不好的,那就來吧!”說完,一手伸進喬治的大褲衩里,抓住一個象鼻子,要把喬治拽進浴池。不堪受力,喬治龇牙咧嘴的背我拽了進來。
  我哈哈大笑,說:“對不起,把你弄疼了吧?”
  喬治點點頭,然后給我放水。
  我一面脫衣服,一面說:“喬治,你可以報複我的,一會兒你可以在床上把我弄疼的。”
  喬治放完水,我也恰好脫光了衣服。一絲不挂的站在喬治的面前,說:“看看我,性感嗎?”
  一面說,我還在喬治面前做了一個模特轉身的優雅姿態。
  喬治咽了一下唾液,呼吸急促,說:“夫人姐姐,你真美。”說完,走過來,躍躍欲試,似乎要把我就地正法。
  我抱住喬治說:“親愛的,別急,一會兒,都給你。”
  然后,我躺到了浴池里。本打算和喬治來個黑白搭的鴛鴦浴,無奈浴盆較小。
  我閉著眼睛享受,喬治則在淋浴。十分鍾后,我感覺喬治在摸我的腿。我問:“喬治,你在做啥呢?”
  喬治道:“給你搓澡呢!”
  是搓澡,也是吃豆腐,更是按摩,但我都樂于享受。不知道爲什麽,這幾天的欲望比較高。也許,你會認爲我找喬治是饑不擇食。其實錯了,想出日久,你會發現喬治是個不錯的男人。最起碼,一般男人沒有他的忠貞。
  看慣了西施,你會覺得她不是很美;和喬治呆久了,你會認爲醜人也很帥的。這就是辯證法吧,不論白人黑人,只要能達到痙攣的,都是好男人。
  呆在浴池中的我,自覺——臉兒美,腳兒窄。玉纖嫩,酥胸白。自覺愁腸攪亂,坐中狂客。金縷和杯曾有分,寶钗落枕知何日。
  喬治的手法不錯,小腿、足部在他的按壓之下,感覺特放松。繼續向上的部位,可是純粹的按摩。每一次的揉搓,每一次的撫摸,我都會有花蕊初放的輕松喜悅。
  花開無聲,但我總是情不自禁的嘤咛幾聲。
  就像攀登乞力馬扎羅山,達到巅峰后,渾身總是無力。任由喬治給我搓后背及前胸,我就像個花瓶,隨他擺弄。
  洗完澡,喬治要走。
  我說:“喬治,你先別走了。”
  喬治問:“爲什麽?”
  我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喬治道:“什麽是金樽?什麽又是月呢?”
  我躺在床上,叉開兩腿說:“你就是金樽,而我就是一輪明月,B海青天夜夜心。”
  喬治會意,走過來,抱著我,說:“夫人姐姐,金樽是用來做什麽的?”
  我無限愛憐的抱著喬治說:“在中國,金樽是用來裝玉液瓊漿的。”
  說完,就深吻喬治。
  此情此景,抄襲元稹的詩——風弄花枝月照階,醉和春睡倚香懷。依稀似覺雙環動,潛被蕭郎卸玉钗。
  我和喬治就像是蓮舟泛行,喬治的一竿子、又一竿子,愈漲愈長,愈長愈壯,愈壯愈強,狠狠地,總是擊中江心,水波蕩漾。月滿中天,我心不能自持。四股交接,任他往里湊;兩唇相吸,隨他胡亂啃。后來,有一只蜜蜂從我的后面出現,掰開花兒,見紅蕊鮮潤,舔舐不已。
  是夜,我與喬治,身影疊加,往來重複,此身是彼身,彼身又是此身,作于一處玩耍,好不快樂。
  那時,喬治一灘爛泥的趴在我的身上,吳牛喘月般的喘著粗氣,似乎我們又一次登上了乞力馬扎羅山的頂峰。吳牛喘月的形容還是很恰當的,喬治如吳牛一般的黝黑雄壯,而我如清月一般的畫彩仙靈。我喜歡把自己比喻成月亮,無論是缺月疏桐,還是月滿中天,我都希望自己有月亮的特質,素淡之雅,清潔之明。
  牛,素來是用來搭配鮮花兒的。配我這這輪皎月是,有些不合適。也無所謂合適不合適,在床上,男女都是一樣的。一如黑暗里,脫光的女人無所謂美醜,只有干濕之分。
  美國男人的床品,多似原野的公牛,強壯,但性格比較急躁,在床上也是急沖沖的了事。
  相形之下,非洲男人的床品,就如耕地的水牛,依然強壯,而且床上很聽話,慢吞吞的,持續性很強。當然,我的美國男人是以前夫爲參照的,非洲男人是以喬治爲代表性的,未必具有一般性。
  視覺上,喬治給人的視覺效果很粗壯,雄性氣息很強。其實在床上,他們的動作並不是特別野蠻,每一次的深入都很溫柔,但力透紙背的那份綿長、悠遠的快感,則是讓我畢生難忘。床上的喬治,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和怒目囂張的那物兒比較,反差很強烈。可惜,喬治的文化程度太低,否則一定會是個吟風弄月、賞花谑酒的好玩伴兒。
  高潮突如其來的那一刹那,會有靈魂出竅的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虛無而空明。我和喬治沈湎其中,緊緊的抱在一起,沒有任何的交流,但卻會體味到對方的靈魂因爲彼此而存在。似乎,這種飄飄然的快感,就是所謂的涅盤寂靜。吸毒后的迷幻,也大抵如此吧。我是沒有吸毒的經曆,但在荷蘭的時候,曾經嘗試過大麻。偶爾的嘗試,神經中樞沒有特別的快感。
  希望大家不要碰毒品,毒品上瘾者多是呈現偏執、精神暴躁、人格障礙等症狀,這一輩子就此OVER。如果想體驗快感,還不如追求一種合情、合理、合法的性愛,同樣會有夢幻的色彩,癡醉的感覺。再說,適度的性愛可以使人精神更加充沛,一輩子的適度性愛可以延年益壽的。
  我有一個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地方,別的女人因爲心情差,拒絕床第之歡。我則不同,我的心情有了落差,會以性愛的方式進行調節。因爲性,永遠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在性愛面前,我永遠是容光煥發、顧盼生姿,神采奕奕。
  少頃,潮水消退后,我雙手摸著閉著眼睛的喬治臉頰,說:“親愛的,感覺怎麽樣呢?”
  喬治沈重的身子壓在我的胸脯上,點點頭說:“夫人姐姐,我從來就沒有這麽快樂的感覺。”
  我又問:“比起你老婆呢?你還會想她嗎?”女人總是有些嫉妒心的吧,從未真心的愛上喬治,但在床第上,我並不希望在快感方面輸給喬治的老婆。
  喬治說:“比在我老婆身上感覺好多了,在你身上,就像陷進了泥潭里,被深深的吸住了,想拔也拔不出來。”
  “哈哈!”我不由的笑了幾聲,因爲其他男人也有類似的表述。也許,我身體的私密處真的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又說:“親愛的喬治,沒啥,不過是萬有引力罷了。”
  喬治不知道什麽叫做萬有引力,雙手按著我的乳房,很茫然的看著我,眼睛里盡是滿足、感激的神色。
  “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傻瓜,別呆看了,我們一起去沖個澡吧!”說完,我意欲起身。
  喬治則不肯起來,抱著我說:“夫人姐姐,我太喜歡你了,讓我再抱你一會兒吧!”
  喬治忽然像個孩子般的撒嬌,看來他真的把我當成他的救世主。我摁了摁喬治的腦門兒道:“起來吧,洗完澡,我讓你隨便抱的。”
  “真的?”說完,喬治又像個孩子般的跳了起來,剛才一灘爛泥的慵鈍絲毫不見。
  我點點頭,說:“真的,因爲你現在是我的小男人。”
  喬治笑嘻嘻的說:“你錯了,應該是大男人,我很大的。”
  我擁有拍了拍喬治健碩的臀部,又扒拉一下前面,說:“恩,你人小,但龜很大。”
  喬治不是步涉,他是聽不懂漢語的雙關。漢語的雙關,也足見象形文字的偉大。有的時候,歐洲人簡單誠實,也源于他們字母文字的簡便。中國人爲何不敢說話,很大程度就是源于漢字的表意過于寬泛,稍不留意,就會落入圈套。中國人謹小慎微的性格,和漢字不無關系。
  云雨過后,我是必須要洗個澡的。風雨淋濕后,我也必須要洗澡的。否則,會産生一種心理障礙,總覺得自己很髒。我喜歡水,喜歡水善萬物而不爭的品質。清澈透明的水滴滑過自己的皮膚,洗去塵垢,柔潤清新;冰肌玉骨,潤物無聲。女人如果想把自己當做鮮花,那就要懂得經常用水來清洗自己的身體。
  芙蓉因清水而搖曳多姿,幽蘭因清泉而暗香襲來,女人亦如此。
  洗完澡,把床單撤掉,因爲上面遺留了太多的分泌物。興奮勁兒還沒有過,便和喬治閑聊。
  一起仰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喬治這次開了竅,懂得用一雙大手在我的身體上遊弋,而且是肆意的。一般人都覺得黑人粗糙醜陋,其實黑人的皮膚遠勝于白種人和黃種人,大都是光滑細膩的,擦過皮膚的感覺,就像是奶酪一般。與你肌膚相親的感覺,宛如你在和一個女人相親相愛。
  枕上風月好,閨房情愛濃。
  喬治時而是掐捏我的兩粒櫻桃,時而是揉搓我的雙乳,時而是摳揪我的花蕊,時而是撫摸我的玉腿,我也樂于享受喬治的愛意。偶爾,我也會敲打喬治那軟長的象鼻子。喬治不是一個能屈能伸的男人,因爲他象鼻子的膨脹率幾乎爲0。也就是說,堅硬和垂軟的狀態下,規格型號都沒有太大變化。
  給了喬治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真的把我當做了女神。喬治也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講究人,處處奉迎我。
  我問喬治:“剛才,你累不累?”
  喬治說:“開始很累,但后來就不覺得累了。”
  “爲什麽呢?”
  “因爲我完全的被夫人姐姐所吸引,只想和你做,不想其它。”
  “喬治,你和你老婆做也是這麽投入嗎?”
  “恩,但是我更喜歡你,夫人姐姐那里就像漩渦,緊緊的,有種神秘的力量,我無法擺脫。”
  花蕊處,被形容成漩渦,我也耳目一新。也好,漩渦,或許更能代表一種動態的性感。
  我又說:“喬治,你還想不想和我再做一次呢?”手心處,我已經感覺出這個家夥的象鼻子日漸的雄壯,如鐵的堅熱。
  “好呀!”說完,喬治就想重新趴在我的身上。剛才,我的身體被喬治壓的很疼,雙腿也被掰的酸酸的,就說:“算了吧,喬治,姐姐很累,下次你到中國,我再陪你好不好?”
  這時,喬治又上來了憨勁兒,問道:“夫人姐姐,我到中國是不是可以先認識一下周公,然后再和你那啥。”
  我說:“不可以的,在中國,周公還是掌管男歡女愛的。你想和我那個,必須要經過周公允許的。”
  喬治瞪大了眼睛,說:“不可能,做那事兒怎麽還要經過周公批準呢?一定是你騙我的。”
  我問:“難道,你在你們部落里,和陌生女人做這事兒可以隨隨便便?”
  喬治說:“不可以的,我們到了十四五歲的時候,都是在村寨外的打草房子里,認識其它村的女孩子,再組成家庭的。”
  我說:“你就是在這里遇見你的老婆吧?”
  喬治搖搖頭說:“不是的,我從小就是被老婆帶大的。長大后,她不許我去那個地方。”
  “后來呢?”我一面輕揉喬治的那墩兒下貨,一面問。動作非常輕,撫摸過象鼻子頭的時候,略微有點粘稠,估計是前列腺液又分泌出來。
  喬治道:“后來,就是這樣了。”一面說,喬治爬上我的身體,作了一個XXOO的姿勢。
  我哈哈大笑,把喬治推了下去,說:“別鬧了,姐姐今天有些累的。”
  又問:“喬治,我和你老婆之外,你還和誰有過關系?”
  喬治斷然的說:“沒有,你是我的第二個女人,也是我老婆之外的最后一個女人。”
  我問:“不會吧,難道見其他的漂亮女孩,你不喜歡?”
  喬治說:“當然喜歡,但我不能亂來的,因爲我怕受到詛咒。”
  我很奇怪,問:“什麽詛咒呢?”
  喬治說:“老婆的詛咒,她說我如果和別人女人有關系,神靈就不會保佑我的。”
  我說:“但是你和我有了關系,這怎麽辦呢?”
  喬治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認了,因爲夫人姐姐你太美了。”
  甯爲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在性欲的刺激下,天下男人看來都可以成爲敢死隊隊員。據說,幾百年前的伊S蘭教在招募自殺式的襲擊者時候,也是用少女和鴉片的麻醉,是襲擊者陶陶然,有天堂的快感。從而,使自殺者能夠壯志決絕的去行刺,因爲他已經迷戀了天堂里的鴉片和美女。
  看來,人生就是一種感覺罷了。幸運的人,體驗的是快感;不幸的人,體驗的是痛感。幸福的人,可以把痛感當做快感;不幸福的人,是不敢去嘗試快感。
  存在即被感知。不被感知的,就都是不存在的。此中感覺,我在男歡女愛中經常體驗的到。從他侵入我的那一刻起,我體驗的只是二人世界。如果是3P,那就是三人世界。貝克萊大主教,是否也是在男女嘿咻中體驗到的“存在即被感知”?我無從考證,甚至不曉得英國的大主教是否可以有世俗的婚姻。純正的基督徒,牧師、神甫們是不允許結婚的。
  還是江上公說的對,一切都要與時俱進,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用前進的步伐解決問題,所以才會誕生三塊表。就像是佛教在中國的發展,只有出家,卻沒有受戒一說,在曹魏時,昙柯迦羅來華,始傳《僧诋戒心》,爲中華律宗之始。后自蕭梁衍,才有茹素。
  可見,無論宗教與人生,都是需要和實際情況逐漸適應的。近代基督教傳入中國,也是適應中國國情才得以全面鋪開。比如,傳教士們要對中華帝國的皇帝行跪拜禮。而在西方,傳教士只對上帝有敬畏之心。在西方,人間種種,無論你是皇帝還是平民,都是平等的,都是需要上帝救贖的。
  所謂的中國國情,就是你要承認中國在上帝的管轄之外,而皇帝就是上帝。皇上皇上,上帝的排名還在皇帝之后呢。
  后來,又和喬治閑聊一會兒,我就回房睡了。所謂的回房,是我回到了喬治的房間,我的房間有著太多的肉欲味道,不喜歡。
  回到房間,又簡單的沖了一個澡,畢竟身體上還殘留喬治的一點體液。不是我有潔癖,而是我不喜歡有任何人的痕迹。
  洗完,人又變得很有精神。就打開了電腦,首發幾封郵件。告訴我的朋友們,我還活著。
  居然收到了奎瓦娜的來信,她說她過得很好,叫我不要擔心。而且,她的孩子們也去看她了,對她的新生活都表示了支持。相差20多歲的老妻少夫,在中國是很難受到支持的。歐美的婚姻,是關于兩個人的個體感受,和其他人無關,所以,沒有人會介意年齡、職業、愛好的差異,甚至是性別的差異。但在中國,婚姻是關系一個家族的興衰成敗,更是關乎一個門族的繁衍。所以,中國的婚姻總是帶有很強的功利性色彩。
  奎瓦娜還給我發了一張照片,在沙漠的夕陽下,奎瓦娜和穆罕穆德親密的合照。奎瓦娜笑的很開心,在穆罕穆德的滋潤下,臉色也格外的紅潤。沈浸在愛情之中的女人是幸福的,沈浸在性愛之中的女人是幸運的。幸福和幸運,奎瓦娜都占了。
  我想想我自己,幸福和幸運,也就擁有幸運罷了。值得欣慰的是,我比奎瓦娜幸運多了。當然,如果我到了奎瓦娜的年齡,我未必有她幸運的。
  還收到了步涉的來信,他問我有沒有登山乞力馬扎羅山的山頂。
  我毫不猶豫的給步涉回了一個電話,這邊是深夜,塞內加爾那邊估計也是半夜了。
  電話那頭,步涉迷迷糊糊的問道:“你是誰呀?”
  我說:“哥哥,你猜?”
  聽得出來,步涉忽然有了精神,說:“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潘妃,這麽晚了,你還沒睡?”
  我問:“難道你睡了?”
  “嗯,白天工作挺累的,今天睡的早一些。”
  “沒有打擾你吧?打擾你那個夜生活”我問道。
  步涉笑了一下,說:“怎麽會呢,在非洲我就是個光棍兒。我一直希望你能給我來個電話,可是你總是對我半生不熟的。”
  “沒啥,我愛吃涼拌菜。涼拌你,就是我每天的開胃菜。”
  “還涼拌呢?小心我把你當做人體盛吃掉。”
  “小樣兒,還敢在姑奶奶面前耍橫,小心我把你踢到大西洋里喂鼈。”
  步涉說:“你敢踢我,我就揍你。”
  我說:“你敢揍我,我就撓你。”
  步涉道:“你敢撓我,我就掐你。”
  我又說:“你敢掐我,我就咬你。”
  步涉停頓一會兒,問:“潘妃,你喜歡咬我哪兒?”說完,哈哈大笑。
  被占了便宜,我恨恨的說:“滾,滾出我的視線外。”
  步涉繼續大笑,說:“我本來就在你的視線外,潘妃,我身體有人參寶,你來不來吃呀?”
  我問:“人參寶,是不是吃了還會延年益壽呢?”
  步涉道:“那當然,不僅延年益壽,還回味無窮。”
  我說:“OK,步涉你說,我是拔毛清炖呢還是一鍋出呢?”
  步涉道:“你這也太狠了吧?”
  我說:“男人嗎,必須要對自己狠一點。”說完,我又繼續說:“步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天我還登上了乞力馬扎羅山呢!”
  “我得祝福你,你挺有毅力的,我原以爲你不能成功登頂呢!”
  “切,你這是小觑我。我可以自食其力的登頂,只要我打定主意,還沒有干成的事情。”
  步涉那面不以爲然的說:“你在吹牛吧。”
  我說:“沒有,比如我想吃清炖的人參寶,就一定會知道。”
  步涉道:“那好吧,我等著你來吃。”
  “切,你想得美。步涉,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麽呢?”
  步涉說:“不知道,你總不會是真的想我的人參寶吧!”
  我說:“想睡覺了。”于是,干淨利落的挂掉了電話。
  一分鍾后,如我所願,步涉的電話又打進來,問:“姑奶奶,你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我不動聲色的說:“你認爲呢?”
  步涉說:“我覺得你見過大世面的女人,不會爲這點兒小事生氣。”
  我笑了笑,說:“是,我也犯不著和你這樣的小人生氣,對吧?”
  “潘妃,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呢?”
  “你這個人,分怎麽看吧!”
  步涉問:“你怎麽看呢?”
  “如果我睜大眼睛看,你是一個壞人;但是我斜著眼睛瞅,你又是一個好人。”
  步涉道:“你是白內障呀?”
  “哈哈!”,我笑了一聲,又說:“你是一個白眼狼。”
  步涉說:“我是白眼兒狼,你就是小紅帽。”
  我說:“別扯了,再扯就是紅白喜事了。”
  步涉笑了笑,說:“我還要祝福你登頂成功,我打算明年登頂珠穆朗瑪峰,你來嗎?”
  我說:“到時候再說吧,看看我的時差能否倒過來。”
  步涉道:“親愛的潘妃,你能不能正經說話呢?”
  我說:“不能,誰叫我遇見了不正常的人呢?”
  步涉有些急了,說:“能和不正常的人聊電話,都是精神病。”
  我大笑,說:“步涉,你該吃藥了。”
  我和步涉的聊天,也不都是胡說八道。他還問我許多會計上的問題,但我以不懂塞內加爾稅法爲名,拒絕。主要原因,是我不想涉足的太深。這些年來,我的性關系比較亂。但我的財産關系則是泾渭分明的,從小就受到父母的熏陶,財上分明大丈夫。
  我不自私,也不是守財奴。我只覺得,在金錢問題上,恪守公平就是最大的慷慨。
  就這樣,打情罵俏也好,指桑罵槐也好,居然聊了半個小時,這比以前任何的電話都多。每次新到一個地方,我都喜歡向步涉談談感想。雖然不是訴衷情,但總有些不舍之情。步涉,或許真的意味著不舍。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常恨朝來寒重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和恨水長東。
  放下電話,已經是后半夜。打開窗簾,外面漆黑一片,寂靜的有些可怕。這個時候,北京時間是快要到黎明了吧。我那兩個寶貝兒子是不是起床了呢?
  沒有生育的時候,我認爲父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前夫都要退居其二。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面徹底的理解爲人母的艱辛,另一面也把孩子視爲我生命中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所不知,我在領孩子們出門的時候,靠近車道的一部分,永遠是我。我就是害怕有個冒失的司機,撞了過來。即便是撞,也是先撞我。
  天下母親,都是用于犧牲的。當然,爲孩子犧牲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有些女人爲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的,我覺得有些太傻了。
  無論你是否承認,天下女人對于男人,首先是娛樂工具,其次是生育工具。生育工具是無法改變的,但在娛樂中,很難說是誰在玩誰?
  偶爾,我也會反省自己抛棄兩個孩子周遊世界,是否合適?但等到孩子大了,我也老了,我還是堅定自己一個人周遊世界的夢想。這也不算啥夢想,歐美動辄有人獨自駕船環遊世界,甚至是女孩子。
  超越夢想,首先要突破自己的內心。仔細想想,我們都很難做到突破內心,達到一個真實的自我。現實中,金錢、物欲總在夢寐我們的心靈。
  我想成爲女生版的約翰•戈達德,可能嗎?這個探險家爲自己規定了127個人生目標,而且實現了其中的絕大部分。比如,探險世界各地的若干大河大湖,遊覽世界的若干名勝古迹。
  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中間,喬治喊我吃早飯。我懶得吃,倒讓喬治打探如何去坦葛尼喀湖。
  中午,喬治到我房間。給我帶了點午飯,還有就是去坦葛尼喀湖的各個旅行社的資料。
  喬治問我:“夫人姐姐,不是說好要去維多利亞湖嗎?怎麽又忽然改爲坦葛尼喀湖呢?”
  我說:“維多利亞湖是構造湖,太淺了,平均水深六七十米。聽人說,坦葛尼喀湖是因爲東非大裂谷形成的,平均水深1700多米。所以,我才想去的。”
  喬治問:“最深的,是大海,那去大海算了。”
  喬治居然擡杠,我回應道:“笨蛋喬治,坦葛尼喀湖里是有湖怪的。”
  喬治又道:“大海里還有海怪呢!”
  我說:“我看過了海怪,想要看湖怪,可以吧?”
  喬治瞪大眼睛,欲言又止。這個時候,我真的害怕喬治會說出“無圖無真相”。
  吃完飯,我去沖了一個澡,梳洗一番。原以爲,洗澡的時候,喬治回來騷擾我,但喬治卻安靜的呆在臥室里看電視。
  我不由想:“喬治,或許真的是一個柳下惠的男人。”
  等我出來,我不由得啞然失笑,因爲喬治正對著一部動畫片看著正起勁兒。二十五六歲的男孩還喜歡動漫,喬治真應該托生到日本。
  我說:“喬治,這麽大了還看這小兒科的東西?”
  喬治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我,又說:“夫人姐姐,你比昨晚還漂亮100倍。”
  我說:“真的嗎?”
  喬治點點頭。我說:“那我再給你昨晚的愛好不好?”
  喬治不好意思,說:“當然好了。”
  我拍拍喬治肩膀,說:“但是你現在要給我按摩一下。”
  我已經習慣了喬治每天給我按摩,一時不讓喬治弄弄,還有些不習慣。
  于是,我躺在床上,脫掉浴袍,從足底開始。按到我PP的時候,明顯加重了力量。或許,喬治在想昨晚的事情。昨晚和喬治肉搏的時候,這個家夥喜歡捏著我的翹臀。
  姑且稱爲翹臀吧,因爲我對自己的體型很滿意,所以才喜歡穿牛仔庫和短裙。
  按完后背,我又讓喬治給我按摩胸部。這是明顯具有挑逗的意味,已經有昨晚親密的肌膚相親,喬治一改往日的羞澀,像是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里,東摘一下西紅柿,西弄一下紅草莓,下弄一下白饅頭,把我撩的性致頗高。
  我說:“喬治,我們再來一次吧!”
  喬治道:“夫人姐姐,下午還得安排明顯的行程呢?”
  我伸出中指,搖了搖。喬治嘿嘿笑,說:“難道,就一下?”
  我搖搖頭,喬治又問:“100下?”
  我又搖搖頭,喬治又道:“1000下?”
  我再搖搖頭,喬治驚愕道:“夫人姐姐,不是10000下吧?”
  我對喬治能都差一萬個數都懷疑,笑笑說:“就一次,你高興算。”
  說完,我把兩只腳挂在喬治脖頸處。蓮足香馥,玉腿修長,肌膚勝雪,花蕊幽深,喬治當然按捺不住。直接撩槍上馬,真個是苦干實干,弄得如蛙陷淤泥,燕語莺聲,撲哧不絕。閨帳蘭房,襄王再遇神女;男歡女愛,虎漢豈容嬌娘。
  幾百度后,我和喬治各自洗澡,然后出門。出門前,特意叫服務員把房間收拾一下。
  下午,烈日炎炎,相約晚上六點在賓館大廳見。喬治去辦理第二天出行的事宜,而我則滿大街的溜達。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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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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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達市,選擇下午逛街是一個很愚蠢的主意。達市的下午,日照很充足,氣溫也有30多度,再加上此前被喬治弄的很疲憊,走一會兒就感覺雙腿酸疼,大汗淋漓,很不舒服。瞎逛了不到一小時,我又原路返回。在達市,也沒啥好逛的。尤其是我一個單身女人,遇見壞人,很麻煩的。
  雖說坦桑尼亞的治安在非洲國家里是不錯的,而且坦桑尼亞對中國人的感情很深,但爲了防止萬一,我還是制止了自己到處亂走的好奇心。何況,我那天的穿著打扮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因爲對自己的身材比較滿意,在天氣熱的時候,我喜歡穿低胸的短袖,且不愛戴胸罩的。這樣,利于解暑排汗,心靈的感覺也是無拘無束的。
  如果胸脯飽滿,沒有幾個女人會選擇戴胸罩的;就像是健碩的男人,也喜歡穿緊身衣一般。身體,永遠是性感的最后底線。也難怪米開朗基羅、達芬奇等藝術家如此的著迷裸體,真的是無以複加的充滿了性感和美感。人類之所以覺得自己性感,是因爲人類在幾千萬年的進化中,身體的構造最爲適合做愛的。所謂的萬物之靈,在于人類可以適應不同方式、不同時間、不同性別的做愛。坐著可以,站著可以;趴著可以,撅著屁股也可以;異性間可以,同性間也可以。
  回到賓館,沒有上樓,在大廳里要了一杯冰水,斜倚在沙發上,看著走進來、走出去的人。佛說:萍聚是緣,云散也是緣。和這些陌生的人見個面,卻不曾打聲招呼。茫茫紅塵,我們之間又算得是什麽緣分呢?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句網絡的流行語——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得今生和你的擦肩而過。
  芸芸衆生,在我眼里都像是蝼蟻。不是指生命很賤,而是人生太過忙碌。佛是個了仙,也是個了聖。人了了不知了,不知了了是了了。若知了了,便不了。
  到了傍晚時分,門口忽然來了一對兒東方面孔的情侶。一看面容,就知道多半是中國人。唯一不同的,我不敢確定是大陸的還是台灣的。
  當兩個人用蹩腳的英文和服務員溝通的時候,我賭他們是大陸來的。在我的印象中,還沒有台灣的年輕人會把英語說的如此癟三。至于賭注,我都想好了。如果我猜得對,我希望他們二位晚上請我吃飯;如果我猜錯,我會主動邀請這對兒情侶吃飯。我是喜歡和年輕人交流的,在他們身上,我可以找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味道。個人感覺,從16歲到25歲之間,是人生最美的階段。25歲以后的女人,遠不如同齡的少婦更有氣質,30歲的已婚女人又不如30歲的生育婦人更有韻味。
  女人的年齡,其實就是一首詩。20歲以前,屬于婉約細膩——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30歲以前,屬于浪漫奔放——一枝紅杏露凝霜,云雨巫山枉斷腸;40歲以前,屬于寫實主義——老妻畫紙爲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鈎;40歲以后呢?我覺得就是天真空想——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80歲呢?不敢想的。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就像是湯姆漢克斯主演的《綠里奇迹》,年紀大了,在老人院里,陽光下等待死亡是唯一的消遣。
  看到兩個年輕人和服務員的交流實在是困難,我就主動的走上前去,說:“二位,你們來自中國吧?”
  兩對情侶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我,此時聽我講的一口流利的英語,表情很興奮。女孩子說:“姐姐你好,我們來自中國重慶。”
  對于重慶女孩,我一直印象很好,因爲我的媽媽就是重慶人。也是得益于媽媽,我才繼承了重慶女孩子特有的干淨肌膚和利落氣質。這是從我媽媽那里雪萊的,媽媽自己評價重慶女人,就是干淨的肌膚,利落的性格。或許是得益于長江之水,重慶女孩多是高挑鮮潤的。
  桃之夭夭,只有近水而生的女人,才會落花流水,桃之夭夭。
  這個懂禮貌的小女孩的個子不是很高,155厘米左右,瓜子臉,五官端正,眼睛大大,鼻子翹翹,皮膚白白,我一看也不禁生憐愛之心。就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們,算是娘家人。”
  小女孩反應很快,說:“姐姐,你也是重慶人?”
  我說:“我不是重慶人,但我媽媽是正宗的重慶人。”
  小女孩很可愛的拍手,說:“太好了。”
  我對陪伴小女孩身邊的男孩伸出手,說:“很高興認識你,我有什麽可幫你們的呢?”
  大男孩和我握手,說:“姐姐,我的英語有些不好,交流費勁,希望你能幫我們住宿。”
  我說:“這個很簡單。”
  和吧台的服務員簡單交流之后,服務員就準備了房間。
  上樓的時候,這個女孩說:“姐姐,遇見你真好,就像遇見了貴人。”說完,小女孩又對那個男孩子說:“我說嗎,我在飛機上做的那個夢是一個吉祥的夢。”
  小女孩話很多,語速很快,也沒有啥機心,似乎也是爽利之人,和我的性情很相似。
  我問:“妹妹,你在飛機上夢見了啥?”
  這個小妹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倒是她的男朋友呵呵一笑,說:“她在飛機上睡覺,夢見了指南針。然后她非說,這是上天給我們指明方向。”
  我好奇的問:“看來,你們是冒冒失失的來到坦桑尼亞的吧!”
  小女孩說:“恩,我們要出國旅行,稀里糊塗的選擇了這里。”
  “呵呵,你們真可愛。”年輕的時候,我也喜歡這種任性而飛的生活。每一個駐足的地方都是新生活的起點,下一站或許就是就是生命的終點。我就是這樣,從英倫到美利堅,並把美國當做我人生的常住地。我喜歡美國憲法的表述:我們深信,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不可剝奪的權利——平等權,生命權,以及追求幸福的權利。似乎是這樣說的,每次新上任的美國總統,都會手按著《聖經》和《美國憲法》發誓。
  似乎中國新上任的領導人從未有過這樣的宣誓儀式,缺乏一種神聖的意味。古代的皇帝尚可以有天壇祭天的儀式,但在現在,似乎一切都已無法無天。我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還是相信頭上三尺有神明。所謂的神明,無外乎公平、正義、良善。
  這對兒情侶的房價恰好離我的房間也不遠。我指了指我的房間,說:“這是我的房間,你們如果有困難的話,可以找我的。沒有事兒的話,就再見了。”
  小女孩道:“姐姐,別介,我還有個事要和你說。”
  我停下來,笑著看這個可愛的小妹妹,說:“有什麽事兒,盡管說,我一定努力幫助。”
  小女孩笑著說:“那我就求姐姐幫忙喽?”
  “隨便,你盡管說。”
  “姐姐,晚上我們想請你吃飯的,可以嗎?”
  這時,小女孩的男友也在旁邊附和,說:“是呀,難得在坦桑尼亞遇見中國人,晚上一定要在一起吃飯。”
  我說:“好吧。我在樓下的大廳等你們。”
  在國外,中國人見到中國人很親的。一方面是源于面孔相似,容易辨認;第二方面就是出國旅遊的國人還很少,見面總是有“海內存知己”的傳統。在遙遠的坦桑尼亞,欣逢自己祖國的親人,心情還是蠻高興的。
  在大廳里,閑坐了一會兒,直到喬治回來。
  喬治滿頭大汗的進來,直嘟囔:“還是屋子里舒服,外面太熱了。”
  看來,有桑拿天的不僅是北京,達市也差不多。
  我給喬治要了一杯涼水,說:“渴了,喝一杯吧。”
  喬治一飲而盡,對服務員說:“再來一杯吧。”
  我笑道:“慢點兒喝,小心把你的胃冰著。”
  喬治坐定,他說他已經在旅行社訂好了第二天去往坦葛尼喀湖的飛機票。並和那里的導遊打好了招呼,到達目的地之后,再具體制定計劃。
  我說:“喬治,謝謝你。”
  喬治有睜大了圓圓的眼睛,道:“爲什麽要謝我呢?這是我的分內工作。”
  我說:“喬治,你不能不瞪你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圓圓的眼皮,看起來像個大猩猩的。”
  喬治站起身,在大廳的玻璃鏡上自我欣賞一會兒,說:“夫人姐姐,我的眼睛像犀牛,也不像大猩猩呢,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旁邊的服務員也不禁的笑了,我說:“我使用東方的眼睛看你的,你當然看不出來。”
  喬治發現自己的窘態,說:“東方的眼睛難道就很了不起?”
  我說:“當然,中國曆史上有個傳說,說是有一只猴子,火眼金睛,無論你是什麽妖怪,都會看穿的。”
  喬治道:“爲什麽是猴子而不是大猩猩呢?”
  喬治有時候的問題就像孩子一樣天真,弄得我很無語。只好說:“我也不知道,你去問問猩猩吧,他爲啥不來客串呢?”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就在我和喬治熱聊猩猩猴子的時候,中國來的這對兒情侶已經下樓。
  小姑娘還是沒有改在中國的習慣,大老遠的就喊:“姐姐,我來了。”很熱情,但這是公共場所,其他客人是不習慣的。在公共場所,一般大喊大叫的都是中國人。或許,我們這個民族的性格過于壓抑,所以在國外喜歡大喊大叫的。我們曾經是禮儀之邦,但中國的《周禮》、《儀禮》、《禮記》等更多是關注構建及傳承家族權力,對個人的修養並沒有太多的涵蓋。
  我喜歡的一本入世修養的書是孔子的《論語》,盡管里面有“唯小人和女子難養”的陳詞濫調,但我還是羨慕孔子“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的光鮮品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在物欲面前,少有人能真正的做到光明磊落,無愧于心。所謂的光明磊落,在情欲方面,是《關雎》的“哀而不傷,樂而不淫”;在處世方面,是“成事不說,遂事不谏、既往不咎”的潇灑。
  雖說孔子貴爲至聖先師,但在性格方面仍然逃脫不了黃土文明所特有的“中庸”。比如,孔子特羨慕一個叫做甯武子的人,這個家夥是“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孔子也暗歎自己可以和甯武子一樣聰明,但卻做不到甯武子的大智若愚。對比西方,中國的知識分子缺少的是對某種信念的恪守。這種感懷,估計是孔子周遊列國后,其政治主張多不待見后的感傷之言。
  也是從孔子開始,中國的曆代讀書人便把孔仲尼奉爲典型,希望自己經世救國、救亡圖存的主張能夠獲得皇上的青睐,而不是另起爐竈。不會另立爐竈,證明著中國文人徹底淪爲了權力的附庸。曆代皇帝之所以把孔子放在了很高的地位,也是在于孔子號召的處世哲學是順從當局,而不是反對當局。
  假如,儒家失去了順從的天性。那麽,其結局就是被權貴階級踢下神壇。墨翟的“兼愛、尚同”等學說爲何不能在中國發展起來,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墨家是一個比較獨立的互助組織。中國曆史上,也曾有一個三階教的佛教團體,擁有獨立的經濟和財力,但最終被政府取締。可見,在中國曆史,獨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謀逆,永遠是罪不可赦之首。
  相反,無論是古希臘羅馬、希臘化時期的知識分子,以至于中世紀教會的教皇,他們始終和世俗的政權有過分歧,甚至是血腥的斗爭。而這個動態的對抗,也奠定了歐美公權力和人權相互制衡的格局,並持續到今天,最重形成了三權分立等最爲先進的政治體制。
  而今天,當馬列等主流信仰陷入荒蕪的時候,很多學著鼓吹複興儒家,重建中華。我對此是持反對態度的,因爲儒家的重新複興,只會繼續中國人奴性的曆史。在儒家主導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教育體制下,中國産生了無數的文化大家,但卻沒有思想家。其實,自孔子學說被宣布定位官方學說之后,中國再無真正的思想大家。五四期間曾經短暫的複興,但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儒家的曆史傳統和馬列相結合,只會導致朝鮮金家胖子這樣的畸形怪胎。
  所以,當代中國,能夠複興中華的,仍舊是自由、平等、民主等普世價值觀。當然,這里的普世價值觀未必有天主教普世的含義,但你卻不能否認“自由、民主、人權”是人類永久的真理。這與上帝無關,而是自然法所確立的。
  忽然感覺,懦,本身就源自儒。
  這對兒情侶到我跟前,我對喬治說:“HI,喬治,這兩位是我來自祖國的朋友。”然后,又把喬治向兩位年輕人介紹,說:“弟弟妹妹,這是我的非洲朋友,也是我在非洲旅行的向導,喬治先生。”
  喬治很熱情,主動握手,歡迎他們來非洲作客。這一次,喬治表現的很具有外交官的氣場,仿佛他就是非洲主人。倒是我的兩個中國弟弟妹妹有些害羞。估計是第一次面對黑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們都是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但感覺生于非洲的喬治更加成熟、大方。待人接物,中國人和非洲人比較,少了很多的灑脫和熱情。或許,5000年的文明進程,我們已經失去了純真,愈發變得內斂和虛僞。
  我用中文說:“弟弟妹妹,不必拘束,喬治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嚇倒。”
  那個小妹妹小聲說:“姐姐,這個喬治長得也忒可怕了。”
  我說:“你不要被外表所蒙蔽,電影《金剛》里的大猩猩不也是很癡情的嗎。”
  當我和小妹妹聊天的時候,喬治問那個男孩:“HI,中國的朋友,你認識周公嗎?”
  這個男孩的英文很差,但能夠聽得懂周公二字,反而問我:“姐姐,這個大喬治說什麽周公呢?”
  我說:“喬治問你認不認識周公。”
  這個男孩想了想說:“周公,解夢?喬治做什麽噩夢了?”
  我又翻譯成英語對喬治說:“他說他認識周公,以前他們曾經共事過。”
  喬治大喜,揉著掌心說:“以后,我可要和這位兄弟好好的交流。”
  小姑娘這時候插嘴道:“姐姐,我們晚上去哪兒吃飯呢?你給介紹一個好地方吧。”
  小姑娘提醒,我才覺得自己餓了。因爲無頭蒼蠅的在坦桑尼亞亂跑,也不知道具體有啥好地方。忽然想到剛到坦桑尼亞的時候,在餐館里吃的那頓海鮮還是不錯。又想,兩個孩子都是從重慶來的,內陸地區,離海較遠,就去吃海鮮吧。
  我說:“吃海鮮吧!”
  女孩子很痛快,說:“好呀。”倒是男孩子有些猶豫,輕聲說:“在家的時候,給你吃海鮮,你都不稀罕,倒是出了國,你居然愛吃起了海鮮。”
  女孩子反應極快,說:“我在坦桑尼亞也想吃重慶火鍋,請問,這里有嗎?”
  一句話把男孩子憋得臉通紅,不再言語。
  我聽了,也禁不住笑了起來,說:“小妹妹,給你男朋友留點面子嘛。”
  女孩說道:“沒什麽,我們都習慣了。”
  出了賓館,重新落座那家餐廳,要了一瓶紅酒,若干海鮮等。小女孩很懂事,主動給我和喬治斟酒。其實在國外,很少有敬酒這一說。倒是把喬治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當小女孩給自己最后倒完酒后,他又要了一個杯子,給小女孩斟上。
  喬治的過分熱情,隱隱的讓那個小男孩有些不開心,似乎小女孩也感覺到了,很拘謹的坐在那里。我忙出來打圓場說:“好事成雙,喬治倒兩杯酒的意思是祝福你們雙宿雙飛,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然后用英語說:“喬治,你不要太熱情,中國人都是很害羞的。”
  喬治聳聳肩,癟癟嘴巴,說:“我知道了,但中國人也未必都是害羞的,比如你就很熱情開朗的嗎。”
  不曉得喬治這個家夥的熱情開朗是不是指的我晚上與他的顛鸾倒鳳。小女孩問道:“姐姐,認識你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說:“你叫我潘好了,大家都是這麽稱呼我的。”
  小女孩甜甜一笑,說:“那我就叫你潘姐姐吧!”
  我說:“好的。”我仔細的觀察這個小女孩,眉若遠山,眼如春杏,皓齒明眸,一笑嫣然。雖然不是十分的風姿綽約,但卻有小女孩特有的天真爛漫。仿若“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年輕真好,紅櫻桃一般,從內而外的清甜柔潤。
  我說:“弟弟妹妹,你們又叫什麽名字呢?”
  小女孩伶牙俐齒,說:“我叫唐貞。”然后這女孩對男孩說:“喂喂,你叫什麽名字?姐姐問你呢。”
  我笑著說:“唐貞妹妹,不要這麽欺負老實可愛的弟弟嗎。在國外,他要是跑了,你可怎麽辦呢?”
  唐貞笑了笑,說:“我還真不害怕他跑,他那外語水平,可以直接和外星人交流了。”
  這個男孩說道:“潘姐姐,我叫林渝。林是林彪的林,渝是重慶的簡稱。”
  聽到兩個人自報姓名,表情神態仍是學生模樣,稚氣未消。我說:“一個叫唐貞,一個叫林渝,你們的名字還真有堅貞不渝的味道。”
  唐貞取笑,說:“呦,還林彪的林呢,你咋不說你是林立果的林呢?林渝淋浴,我看你不如改名叫洗澡呢?”
  林渝不以爲然的說:“你們姓唐的都是好人,唐老鴨。”
  唐貞道:“我們姓唐的都是很厲害的,比如唐三藏、唐太宗、唐玄宗。不像你們姓林的,林平之。”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唐三藏、唐太宗等都是姓唐的,也不禁差點兒把眼淚笑了出來。
  我又問:“你們是怎麽到坦桑尼亞來的,有什麽具體的打算呢?”
  林渝說:“這個,你還是問唐老鴨吧!”
  唐貞不好意思,說:“夫唱婦隨,還是你說吧。”
  原來,林渝和唐貞大學剛畢業,並在大學畢業正式的確定了情侶關系。不過是唐貞無意間看央視餓《人與自然》,被雄麗的非洲大草原和趙忠祥爺爺的深情聲音所勾引,義無反顧的要來到坦桑尼亞。唐貞和林渝的父母都是比較富有的,不在意幾萬元的花銷。兩個年輕人熱血沸騰,真就來了。而且,爲了玩兒的痛快,單槍匹馬的來到充滿野性的非洲。
  到了之后,語言不通,兩個人又萌生退意。
  我安慰道:“你們別灰心,我會給你們一些指導性的意見。你們打算去哪兒玩兒呢?”
  林渝搖頭,唐貞則說:“大草原、東非大裂谷、維多利亞湖、桑給巴爾島等等,好多地方呢!”
  我歎息道:“你們的勇氣和熱忱讓人歎爲觀止,但也太沒有計劃性了。這樣吧,我明天去坦葛尼喀湖,呆一天,然后就去桑給巴爾呆幾天。如果你歡,我們一起同行。”
  唐貞高興地直跺腳,說:“好呀,我吃飯前還想和姐姐一起旅行呢,可是沒好意思說。”
  林渝笑笑,道:“這世界還有你不好意思的事?”
  這般,閑聊了許久,兩個青澀單純的年輕人給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尤其是唐貞,爽利潑辣的性格,就像我當年的樣子。
  吃罷飯,是林渝借著上洗手間的機會把帳付了。可惜,他不曉得應該給點兒小費的。
  回到賓館,唐貞說:“潘姐姐,我們睡在一個房間好不好?”
  我無奈的笑笑,說:“唐貞妹妹,這個問題,你應該先問問你的男朋友。”
  唐貞說:“他必須同意的。”林渝道:“誰還稀罕和你在一起,潘姐姐,和唐老鴨睡,小心她打呼噜的。”
  我說:“沒關系的,我睡覺也許還夢遊呢。”
  到了唐貞的房間,我們先后去洗澡。也偷偷的觀察了唐貞的玉體,到底是重慶的女孩子,得益于長江的日月精華,皮膚彷如凝脂,彈指可破。蔥指蓮足,渾身散映潋滟的月光,很是迷人;儀靜體閑,一身凝聚婀娜的風華,很是醉人。
  我不由的贊歎道:“年輕真好。”
  估計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唐貞說:“姐姐也很美的,明豔端莊,落落大方。”
  我說:“謝謝,我曾經和你一樣年輕,豆蔻年華,神采飛揚。”
  唐貞道:“等我到姐姐的年齡,也如姐姐這般體態豐盈,容光煥發。”
  洗完澡,我們倆並躺在大床上。我問:“唐唐,你怎麽不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住呢?”
  唐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姐姐,我們從來沒有同居過,有些害怕。”
  我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你們還是很純潔的關系,對吧!”
  唐貞點點頭,說:“是的,我可不想讓那小子這麽快得手。”
  我說:“恩,林渝這孩子還是不錯的,老實本分,挺可靠的。”雖然我不喜歡林渝那樣的木讷男人,但在唐貞面前,我也是要表揚的。
  唐貞道:“恩,我也是看重林渝性格好這一點,因爲我媽媽說,我的性格太急了,必須得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
  原來,在唐貞的傳統思維里,愛情就是一份永久的相伴之情。
  我自言自語說:“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唐貞接著說:“難道,這不是嗎?姐姐心中的愛情是什麽?”
  唐貞忽然把我問住了,我遵從隨性的生活,從未認真的考慮過愛情。在我心中,愛情就是張愛玲的那句名言——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碰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
  在張愛玲的“噢,你也在這里?”之后,我會加上一句——你會和我一起走下去嗎?
  就像劉若英唱的《原來你也在這里》——啊,哪一個人,是不是只存在夢境里。爲什麽我用盡全身力氣,卻換來半生回憶。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贖心情。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喔!原來你也在這里。
  這首歌,是最適合楊過和小龍女的。在絕情谷,小龍女從未離開,楊過從未離去。
  我的愛情,從未離去,但我卻很少想她。任憑西陵下,風吹雨。
  年輕人,總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第二天早晨六點多,唐貞還在呼呼大睡。面如秋月,色若春桃,呼吸均勻,素雅貞淑,真的是名如其人。如花俏臉,似水雙眸,如此可愛,我也忍不住有一種想要親吻唐貞的沖動。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視之可愛,觀之可親,是女人一生中最華彩的樂章。我祝福唐貞能夠在她生命中最美的年紀里,尋找到屬于自己的風華絕代。
  對于女人,沒有比風華絕代更甚的形容詞了。當然,女人一生能夠做到風華絕代,是很難的。天下芸芸,曆史杳杳,有幾個女人真正的做到“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呢?在我心中,王昭君肯定是,武則天必須是,李清照可以是,張愛玲和三毛或許是。
  至于當代,則沒有哪個女人可以算作風華絕代。也許,這是因爲時間的關系,就像村上春樹所說的,他只看50年前的書。女人是陳年的酒,曆久而彌香;或許,這是因爲時代的關系,在信息年代里,沒有那個名人可以完全的遮掩自己的隱私。巨大的曝光率面前,每個人都是真實的平凡人。
  所謂的神聖,必須要戴上一頂神秘的帽子;所謂的偉大,必須要穿著一件裝大的外套。
  我很傷感邁克爾•杰克遜的忽然死亡。但作爲一個時代的傳奇,這是種最好的告別舞台的方式。生命就是一段浪花而已,轉瞬即逝,我欣賞的是急流勇退、戛然而止的態度。海子、海明威,生如夏花的絢爛,在于他們面對死亡的從容。
  人,活著很難。死亡,更難。列甯何時咽下最后一口氣,取決于斯大林的政治需要。由此可見,死亡是最后的束縛。死后,焚骨揚灰,未嘗不是一件“羁鳥舊林、池魚故淵”的樂事。我喜歡莊子的達觀——以生爲懸贅附疣,以死爲決疴潰癰。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把喬治叫了出來,讓他再去買兩張飛往坦葛尼喀湖的機票。喬治不懶,拿了錢,很麻利的去訂票。在非洲很多國家的賓館,不僅不負責早餐,甚至連訂票等事務也不聞不問。
  遙遠的非洲,居然要爲很陌生的中國同伴購買機票,這並不符合我獨來獨往、不聞不問的性格。只能說,我很羨慕這對兒年輕人。尤其是唐貞,像一塊白玉,溫潤晶瑩,活潑可愛。如果是男人,我也會愛上他的。
  在外面轉悠了四十多分鍾,唐貞和林渝仍舊沒有起床。9點半的飛機,再不起床,我們就會晚點的。我只好再次回到房間,唐貞雙腿彎曲,側臥枕頭,仍舊在呼呼大睡。
  唐貞有著重慶女孩的共性,通體晶潤雪白,皮膚柔膩光潔。仿佛是歐洲中世紀宮廷壁畫里的美少女,晶瑩剔透,純潔無暇,豔而不妖,明而不媚,麗而不冶,秀而不娆。白白嫩嫩、清清爽爽,真的是一幅杰出的藝術品。
  我輕輕的坐在唐貞的身旁,內心不住的贊歎唐貞的青春無敵,甚至是有些色情的暧昧。唐貞穿著是純白色的睡裙,昨晚洗完澡,她也沒有穿內褲。此時,睡裙耷拉在臀下,雪白的玉腿在淡淡的陽光照射下,發出柔和的光芒,感覺溫馨而細膩,我都忍不住用手去撫摸。就像是感觸流水中的鵝卵石,冰涼、細膩、干淨。也在此中體會到了蘇轼的《洞仙歌》——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
  其實,女人的皮膚都是細膩光滑的。但撫摸女孩子的皮膚,你會有清涼的感覺。也正因爲這種清涼,才會使無數文人産生“冰肌玉骨”、“冰清玉潔”等美麗的詞彙。
  關于少女題材的文藝作品,最多的應該是日本。日本的動漫中,有大量是關于青春美少女的情愛描繪。在日本其它的藝術作品里,也有很多表達對少女的熱衷,比如紫式部的《源氏物語》,很明顯就是大量的未成年少女性愛情節的描寫。由此,中國人喜歡謾罵日本人變態。雖然對日本文化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我知道中國曆史上的很多著名文人都是偏好美少女的。比如韓愈和绛云、白居易和小蠻,杜牧偏愛“聘聘袅袅十三余”的幼妓,柳永更是在紅樓的“曉風殘月”中爲伊消得人憔悴。至于偉大的蘇轼,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偏愛叫做王朝云的十二三歲幼女。中日兩國一衣帶水,中國古代文人偏愛少女之風,因此而傳到倭國也未嘗不可。
  不同于東方對少女的迷戀,西方更偏愛成熟的女人。在西方中世紀的教堂繪畫中,喬托等人的油畫中女人多是豐乳肥臀的飽滿。也許,西方女人始終比東方女人更加性感、豐滿;也許,這是源于基督信仰中的聖母瑪利亞。
  西方的聖母永遠是露乳露腿的肥潤性感,如此暴露,在保守的中國繪畫里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儒家傳統中,專注于父權,而忽視母愛。一個不懂母愛的民族,骨子里也是自私苛刻的。
  在床上,海棠春睡的唐貞宛如藝術品,神聖而不可侵犯。如果蘇轼也像我看到嬌小可愛的唐貞,也能否像遇見朝云一般,寫出“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的美麗詩句呢?
  呆呆的看這個藝術品五六分鍾,最后惡作劇般的拍了拍唐貞的小屁股。小屁屁滑不溜丟,嬌嫩可愛,手感十分的好。唐貞睜開眼,道:“怎麽了?”
  我說:“唐唐,你如果要是和我去坦葛尼喀湖,現在就馬上起床洗漱。”
  唐貞問:“姐姐,現在幾點了?”
  我說:“當地時間,七點多了,快起來吧。”
  “不好意思,我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唐貞不好意思說。
  “那就趕快洗漱吧,我們是9點半的飛機,八點半就得出發。”我說。
  唐貞很麻利的下床,然后去衛生間。我則整理一下被褥,以及隨身攜帶的衣物。我的打算,在坦葛尼喀湖呆個一兩天,然后去美麗的海濱城市桑給巴爾。當然,我的計劃遠沒有變化快。
  整理完衣物,我也進了衛生間,洗漱沖澡。
  我是和唐貞一起沖澡的,近距離的觀察唐貞——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唐貞的身材雖然沒有我高挑,但其隽秀之質,更有嬌俏伶俐的味道。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珑望秋月。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抹胸前,玉乳婷婷。兩點櫻紅,更增香閨春色。當水珠均勻的分布在唐貞的身體上,我不由的贊歎道:“唐唐,你真美,簡直是美玉無瑕。”
  被我看的有些害羞,唐貞說:“哪兒呢,姐姐才性感呢,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我笑了,說:“真正的出水芙蓉是你,施粉則太白,施朱則太紅。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會愛上你的。”
  唐貞問我:“姐姐,真的嗎?”
  我說:“這當然是真的,你不僅有性感的身體,還有青春的飛揚。”
  唐貞道:“爲什麽林渝從來沒有這麽贊美我呢?”
  我說:“傻姑娘,林渝心中有數。再說,男人一旦花言巧語,多是薄情寡義之輩。”
  我又問:“怎麽,林渝對你不夠熱情?”
  唐貞說:“也不是,就是這個家夥膽子特小。”
  我聽出了其中的玄機,也直接的問:“是不是這個家夥不敢親近你,而你又不好意思呢?”
  唐貞笑著點了點頭。我說:“這個容易,我會在路上好好教育你的小男友。”
  唐貞道:“真的?”
  我說:“你放心吧,哪個男人不會愛憐你這如花似玉的容顔、冰清玉潔的身子。”說完,我故意的摸了一下唐貞的妙乳。唐貞一哆嗦,臉更加羞紅,宛若天邊的云霞,絢麗可愛。
  洗完澡出來,林渝和喬治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簡單的在附近吃了個早餐,我們就一起乘坐小型飛機,飛往坦葛尼喀湖。
  到達一個K打頭的小鎮上,雇當地向導的時候,唐貞非要他們付錢。原因很簡單的,機票錢是我出的。
  推辭間,我說:“算了,唐貞,中國已經加入了世貿,我們也AA制吧!這是國際慣例。”
  林渝道:“潘姐姐,不行,來坦葛尼喀湖的機票錢都是你掏錢的。”
  我說:“不必了,昨晚的晚飯還是你們請的。”
  林渝道:“那也不好,吃飯才幾個錢,我們會覺得虧欠姐姐的。沒有姐姐,我們早就是迷途的羔羊,任人宰割。”
  第一次聽到林渝的幽默,覺得林渝也是很有內秀的男孩子。我哈哈一樂,說:“別再推辭了,我昨晚可是和你女朋友同居的,這個就算是兩頂吧。”
  說完,我又小聲對林渝說:“唐貞身材很好的,沒得挑,你得珍惜呀!”
  說的是唐貞雙頰绯紅,也就沒有再推辭。
  倒是一旁的喬治問我:“夫人姐姐,你們在糾纏什麽?”
  我說:“我們在糾纏費用的問題,誰都不想多付錢。”
  喬治信以爲真,說:“夫人姐姐,你千萬不能多付錢。你如果多付錢,我就不給他們倆當向導。”
  我拍了拍喬治肩膀,說:“好,你是最值得我信賴的朋友。”
  雇用的向導叫做咔咔,是一個象聲詞。喬治說坦桑尼亞有些地方,取名十分的隨意。如果分娩的時候,遇見一頭豬,那麽兒子很可能叫做豬。
  我想,如果能找到一個叫做“嘿咻”的向導,會更加有趣的。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沒有人會較真而已。墓碑上的名字,也是逝者對自己的較真而已。逝者害怕,在另外一個世界忘掉自己的名字,才會樹碑立傳的。
  咔咔向導帶我們驅車半個多小時,到達湖邊。在湖邊的公路上,咔咔慢慢的開著車,讓我們自行尋找入住的旅店。依托于坦葛尼喀湖的美麗風景,這里的民衆已經轉向經營旅店等旅遊業,打漁倒成了第二産業。咔咔是一個十分有素養的向導,只會沿途介紹情況,從來不會主動讓我們入住的。而且,導遊也很少會強迫遊客購物。這一點,和大陸大大的不同。在國內跟著旅行社旅遊,基本上是上車睡覺、下車撒尿、景點拍照。
  在唐貞的建議下,我們選定了一處茅草屋爲入住地。一方面,這里的風景很峻美,在懸崖邊;另一面則在于這個茅草屋是在水中而建,很有異域的風情。
  安排房間的時候,我特意要求向導咔咔安排單人間。沒有討厭唐貞的意思,只是我實在是不喜歡兩個人同住一個房間。單身女人,而且略有些小資,身上難免有些特性的。有些隱私,我傾向于在私閉的空間里進行。比如,換衣服、XX便等。自己最爲真實的一面,只有我自己知道。
  男人是很奇妙的一種動物。當你身無寸縷的時候,你在男人眼里是很賤的;當你穿的像中世紀貴婦人的保守時候,你在男人眼里是一文不值的。最能吊起男人的胃口,恰恰是女人身著比基尼的刹那。所以,女人要永遠爲自己保留私人的空間,要永遠在男人面前保留一絲的神秘感。
  雅典娜的神聖,在于她的神秘;夢露的性感,在于她少有裸照。無論是泡女人還是釣男人,這點玄機還是要懂的。追求異性,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耐心,追的愈久的異性,對你也會不離不棄。就像是自然界的動物,鳄魚等冷血動物,産完卵就走開,母子之間是毫無親情可言的。但比較于羊等哺乳動物,則懂得跪乳之恩。任何依依不舍的感情,都是靠相處的時間而慢慢積累的。
  孤獨的你,假如與一只豬爲伴,你也會對它産生感情的。
  放之于國家,一個家庭幸福的國家元首,其國家形象和內涵也都是充滿著人情味兒的,國民之間也充滿著親情似地互助。而這,也可以理解爲孔孟“仁政”學說的本義。可惜的是,西方的基督偏愛家庭之間的關愛,人人平等;而中國的儒教家庭則是更多充滿了順從,尊卑明顯。
  還有,國人過于崇尚權力角逐、宮廷斗爭中的你死我活,把秦始皇、漢武帝等刻薄絕情的帝王認爲是不朽的帝王,而把梁武帝、李煜等充滿人性化的皇帝視爲遺臭的荒君,我是難以理解的。與其勞民傷財、屍骨遍野的四海征伐,我更喜歡南宋的偏安一隅、歌舞升平。
  一個杰出帝王的大一統,必然是以千家萬戶的妻離子散爲代價的。
  偶爾也會想,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開始的十年浩劫,以階級斗爭的名義,導致夫妻反目、父子爲仇,倫綱失常,情理怠廢,這與當時太上皇的家庭不幸有直接關系。一個對家庭成員的幸福不在意的統治者,也會對國民的福祉無所用心。我喜歡英國的那句諺語——甯與一個貧窮的幸福家庭爲鄰,也不與離異的富翁做伴。
  安排房間的時候,我悄悄的問唐貞:“唐唐,你想和林渝住在一個房間嗎?”
  唐貞羞澀的搖了搖頭。我又開玩笑的說:“沒關系,你們的爸爸媽媽是不會發現的。”
  唐貞還是搖了搖頭,說:“要是懷孕了可怎麽辦呢?”
  看來,唐貞對兩性關系還是很朦胧的。在美國,得益于自由的文化氛圍,20多歲的女孩子性經驗已經很豐富了。國外對性的寬容,很大程度在于在他們的文化里,“性”以及享樂,從來都是正面形象出現的,人人可以追求的。但在中國,性愛仿佛是一種原罪,在“苦行”爲核心的價值觀中,任何享樂文化都是要批判的。原因在于,中國的富貴從來都是不勞而獲。孔子也曾經怅言——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
  我悄悄的說:“唐唐,你知道的兩性知識太少了,要多學學,否則會受到傷害的。”
  唐貞天真地問:“都會遇見一些什麽傷害呢?”
  我說“懷孕。”看到唐貞撲閃著大眼睛,我又問:“唐唐,你不會連懷孕都不懂吧!”
  唐貞很天真的說:“我知道懷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那麽,女人怎麽懷孕你知道嗎?”
  唐貞搖了搖頭,說:“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但姐姐晚上可以給我好好的講一講。”我不由的歎口氣,不是厭煩給唐貞普及性知識,而是覺得祖國的教育極其落后。當中國的小學生被高數鬼迷心竅的時候,歐美的小學生已經開始學習野外生存、人際交往及培養團隊意識。所以,中國的高材生夭折率很高,這就是不同的教育制度導致的。宋代的理學尚能提出“知行合一”,但如今的中國則是片面的追求升學率。升學率,是若干形象工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但危害性卻是最大的,因爲它傷害的是整個民族的未來。
  其實1949年以來,教育一直是走向衰敗的。從最初的院系合並,撤銷大學的獨立性,到文革十年的全面停滯,再至9891年的春夏之交,以及目前的學術功利化、教育産業化,教育已經是沈疴,積重難返。
  黃昏時分,我們五個人就在湖中的茅草涼亭里吃的晚飯。
  在湖中的涼亭里吃飯,似乎很有中國古代園林的況味。但在坦葛尼喀湖純美的自然風光里,我更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情就是張志和的“西塞山前白鹭飛”。蘇州園林很美,也很精致,但更多的有人工雕砌的痕迹,遠不如大自然的雄渾、暢明。
  傍晚時分,風也停了,坦葛尼喀湖靜悄悄的。天色幽暗,歸云寥痕,潭水無波,更有清澈流麗之感。
  偶然,遠處有打漁歸來的土著。在隱約的喧鬧聲中,似乎對今天的收獲很高興。所謂的高興,或是收獲頗豐,或是平安歸來,或是兼而有之。
  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漁舟唱晚,響徹彭蠡之濱。此情此景,最適合古筝演繹《漁舟唱晚》。如果有王維在,他會繼續寫下“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的美麗詩句。在古代山水詩人里,我是很欣賞王維山水詩的意境,頗有佛禅的空靈迷離境界。
  王維,字摩诘。我也是在日后偶然翻閱《維摩诘經》,才忽然響起王維的名字取自于這部大乘經典。《維摩诘經》講述的是居士維摩诘在家修行成佛的故事,居士在俗世也能成佛?這就是佛教傳入中國,必須要順應中土文的化,所以會有“人皆有佛性”的簡化。一如馬列主義的中國化進程,其馬列學說中的“民主”、“普選”等不合時宜的東西必須要舍棄。自《周易》中的“簡易、便宜”開始,一切中土文化都遵從簡單適宜的發展原則。
  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自顧無長策,空知返舊林。
  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群問窮通理,漁歌入浦深。
  這是王維的一首詩,當時在坦葛尼喀湖,我只記得了前四句。很欣賞王維的“漁歌入浦深”,群問通窮理后,王維在浦深徹悟了“玩法自行,見性成佛”。
  沒有理會咔咔和喬治的叽里呱啦,也沒有搭理唐貞和林渝的卿卿我我,我仿佛是世外人一般,直指己心,頓悟世空如幻,三界唯識。
  直到希望完全沈落到山的另一頭,唐貞問我:“潘姐姐,你在想什麽呢?”
  我輕輕一笑,說:“沒有想什麽,就是喜歡發呆而已。”
  林渝問道:“潘姐姐,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說:“姐姐有棲身處,即爲家。”
  唐貞感歎道:“真羨慕姐姐四海爲家的生活,自由飄逸。”
  我不由的苦笑,說:“姐姐是無根的飄萍,這種生活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唐貞道:“但是姐姐你一個人勇敢的周遊世界,就是我不能做到的。”
  我捏了捏唐貞的粉臉蛋兒,說:“唐唐,你別傻了,你有林渝陪伴,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唐貞把臉轉向林渝,問道:“和你在一起,你感覺幸福嗎?”
  林渝道:“是呀,我很幸福。”
  唐貞道:“林渝,你大點兒聲,我聽不到。”
  林渝無奈,只好又略微提高了一點兒聲調,大喊一聲“我很幸福”。
  我說:“既然喊了,干脆表白一下吧,大點兒聲。”
  唐貞也道:“林渝,你就說一句‘我愛你’嗎。”
  林渝道:“這個,多不好意思。”
  唐貞說:“我們的愛情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你干嘛不敢說呀。”
  林渝有些內向,仍舊不好意思在大庭廣衆面前喊。
  我說:“林渝,你就喊吧,再過10年,你想喊,也喊不出來的,這就是時間的魅力。”
  林渝小聲說:“喊了,她不接受怎麽辦?”
  我說:“你不喊,你永遠不知道她是否會接受。愛情,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也就真相大白。”那時候,我想說愛情就是一層處。女。膜,第一次難免緊張。但林渝等不是熟人,我也就沒好意思說。
  如今的愛情,也就是薄如蟬翼的那層膜,因爲沒有幾個人會在意處女,更沒有幾個人會在意愛情。
  在我的鼓勵之下,林渝深呼了一口氣,對著遙遠的山真的大聲的喊出了“唐貞,我愛你。”
  在薄薄的暮色下,看到唐貞一動不動,已經被林渝方才的那番表白感染了。我對林渝說:“小夥子,加個愛情的期限。”
  林渝很實在,又大聲喊道:“愛你一百年。”
  真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居然不知道把愛情的期限改爲“一萬年”。但唐貞也是一個青澀的女孩,一百年的愛情保鮮宣言也讓唐貞熱淚盈眶。
  喬治問道:“夫人姐姐,他們怎麽了?”
  我說:“沒什麽,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喬治又問道:“這是高興的事兒,他們爲什麽要哭呢?”
  我沒有回答喬治,笑有苦笑,哭當然有欣喜的一面。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是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  千山暮景,只影爲誰去?
  后來,我就招呼喬治和向導回屋睡覺。在空靜得坦葛尼喀湖上,應該把最美的意境留給林渝和唐貞。
  我想,多年之后,林渝和唐貞無論是否在一起,都不會忘記這個難忘的夜晚。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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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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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永遠是屬于年輕人的。
  那晚,和林渝、唐貞閑聊一會兒后,我就回房間休息。走之前,刻意把喬治和向導也一並招呼走。免得喬治在那里,打擾林渝和唐貞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他們可以暴露最爲真實的自己。比較而言,一個人的獨處,是最能體現出本性的,而這時候的本性大多是邪惡、醜陋的一面。也爲此,西方文化提倡“尊重隱私”,而東土文化則強調“慎獨”。尊重隱私,尊重的是人性的本來面目,無關人本性中的正邪;強調慎獨,強調的是人性中必須要以善的面目出現,這有些過于理想主義。
  也因此,中國人苛刻偉人都是完美的神,西方則可以容忍人性中的邪惡因子。所以,在制度的架設上,中國走向了專制主義,因爲領袖是萬能的。西方則選擇了三權分立,制度高于權威。
  回到房間,我例行公事的洗了一個澡。周遊世界,雖然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但生活的節奏大都是相似的。吃飯、觀光、洗澡,偶爾還會插播一些做愛。在外久了,我也會莫名其妙的厭倦這種生活。可惜,沒得選擇,就像從生下來,死亡就是唯一的必然。
  在外幾個月,尤其是在非洲的赤道地區,感覺皮膚曬黑了。小腿、手臂、脖頸、臉,不如以前那麽白皙。但還好,彈性依舊在。曬黑就曬黑吧,健康的栗子色也許更性感呢。
  真的,在非洲黑人中,如果膚色太白,他們還會把你當做潘多拉星球的來客。無所謂黑還是白,習慣了都是很性感的。就像是田徑賽場的400米跑,雖然運動員醜些,但跑起來的時候,感覺很是性感有力。比較男運動員和男模,我更喜歡前者。運動起來的人體,真的很美。
  生命在于運動,此言非虛。或者,我旅行世界,也是一種運動吧。
  洗完澡,我打了盆熱水泡腳。有的女人喜歡花重金美化自己的五官、淨化自己的皮膚、綠化自己的頭發。其實,女人更需要在細節上梳理自己。比如,看女人的雙手,就可以知道這個女人是否養尊處優;看一個女人的腳,就可以窺測出這個女人是否是尤物。手如柔荑,綿軟之質;指如玉蘭,清涼之覺;足如蓮藕,白淨之色;趾如荷角,暖潤之感。我想,這樣的女人應該是極品。
  可惜,隨著閱曆的增加,手略見僵硬,足日漸肥滿。曾經,能夠90°彎曲的手指,36碼得鞋。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心有靈犀的,只有那個曾經年輕的我。也許,這也叫做一種自戀吧。自戀,沒有什麽不好的,最起碼比自卑強多了。
  泡腳的間隙,照舊是我處理私人問題的時間。名人說過,時間就是海綿里的水。對于時間,我是很吝啬的。人生苦短,最討厭的就是無所事事的打發時間。我很愛美,但卻不喜歡在妝容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也因此,我總是以清新素雅的面目出現。好在,父母給了我端莊的五官,清秀的氣質,簡潔的性格。
  以前的同事用電子郵件告訴我,紐約證券的母公司和歐洲的泛歐交易所正式合並,取名NYSE。合並后,同時在紐約和歐洲上市,市值190多億元,主要業務仍舊是金融衍生品的投資。同時還順便咨詢,合並后的前景會怎麽樣?
  雖然已經不做這行很久了,而且我將來的規劃也不是金融,但仍舊和曾經的同事們保持若即若離的關系,主要原因是不想被社會所抛棄。
  很向往梭羅在瓦爾登湖的獨居生活,四周靜谧,內心安然。但梭羅所在的19世紀美國,生活節奏很慢的。他也說過這樣的名言——我喜歡獨處,我從沒遇到過比孤獨更好的伴侶。但在如今日新月異的信息化時代,避塵離世只能是自我毀滅。所以,生活在21世紀的網絡時代,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行色匆匆,行路茫茫。
  梭羅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寫了《論公民的不服從》,不服從,也是一種權利,你知道嗎?多少年來,我們只知道服從的義務,忘卻了反抗的權利。
  十多年前,國人寫了一本《中國可以說“不”》,據說很賣座。但在美國人眼里,中國說“不”是你的權利,誰讓你不懂得使用呢。
  人生,是一條路。去,是一種自由;不去,也是一種自由。而選擇呢?更是一種自由。所以,人生一世,沒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事情。
  自由,是天賦的、與生俱來的權利。不自由,毋甯死。
  關于美國和歐洲兩個最大的證交所合並,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其一,是美國仍舊想維護自己在世界資本市場的老大地位。對于一個國家而言,強勢的IPO彰顯著一個國家的經濟活力。而美國主導合並后的證交所,無疑可以使更多的資本自由流動于美歐之間,從而提振經濟;其二,收購泛歐交易所有利于紐約證交所拓展歐洲的資本市場,特別是在期貨、金融衍生品交易中,獲益良多。不要小瞧金融衍生品等虛擬經濟,它們的收益率經常是百分之幾千。當然,紐約和倫敦、巴黎有幾個小時的時差,一方面可以實現全天候的交易,另一方面或許有利于減少美國政府監管,使投資者規避風險。
  關于資本市場的監管,美國是極其嚴格的。如2002年的美國安然集團倒閉,僅僅因爲做了假賬,美國政府就把這個世界第五大能源公司搞倒閉。目的只有兩個,一是維護法律的尊嚴,二是爲納稅人負責。但在中國,小小證券公司搞老鼠倉,證監會居然不聞不問,這在美國是無法想象的。
  或許,這就是中國特色的體現吧。但美國在金融市場上的嚴刑峻法給我們的啓示就是,要以民衆的福祉爲第一要務。這和全民全意爲人民服務的宗旨很相近,但究竟有幾個人做到呢?
  美國股市,遠期的平均收益率是8%-10%,遠高于同期的美聯儲利率。所以,美國百姓願意投資股市,並作長期持有。中國呢?大多數的投資人都是投機主義,妄想一夜暴富。中國和美國兩個市場、兩個經濟體,哪個更健康呢?
  股市,是經濟運行的晴雨表。但在中國,股市已經是少數權貴謀利的提款機。與此相似的還有中國的彩票業,居然沒有第三方監管,實在是匪夷所思。
  回複完郵件,擦干腳,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可能,是單身的緣故,對步涉的思念居然大于對兒子們的想念。在這里,自己BS一下自己。兒子,可以隨時見到的。但步涉,萍水相逢的瘦弱中年男人卻讓我難以忘懷,不可思議。
  從小,我就教育兒子們,他們是我一生中不可或缺的男人。而我,也是需要他們一輩子銘記的女人。曆經嬉皮士、反戰運動后,近幾十年的美國價值觀也已家庭爲主。
  家國天下,人的一生,沒有比家庭更重要的事情。或許,遇見步涉,我的內心也隱隱的有組建家庭的潛意識。
  忽然想起步涉,很難HOLD住情感,便撥通了步涉的電話。
  電話那頭,步涉很干脆的問道:“是潘妃嗎?”
  我情不自禁的來了一句國罵,說:“我操,你怎麽知道。”說完,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出言不許,太過魯莽。
  那邊的步涉倒是不以爲然,說:“潘妃,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語。”
  我說:“對不起呀,心情有些激動。”
  步涉在那面很詭異的小說:“潘妃,我就是很好奇,你拿什麽來操?”
  我被步涉的話弄的哭笑不得,說:“步涉,你要是在這樣說,我可就要生氣了。”
  步涉爽朗的笑道:“潘妃,你可千萬別生氣,我收回我的話了。”
  我有些撒嬌的問道:“步涉,原來你也害怕我生氣呀?”
  “是呀,你一生氣就撂電話,我還得給你打回去,都是銀子,我心疼。”
  “得了吧,你一個堂堂的大老板還在乎這點兒電話費?”
  “什麽大老板,你以爲在異國他鄉做買賣這麽容易呀!”步涉若有感觸的說道。
  我說:“怎麽說,你也算個跨國集團吧!”
  步涉笑說:“你真逗,我這小家子氣的企業也算跨國企業?”
  “當然算了,你就是從塞內加爾賣盒煙到中國,也算是國際貿易的。”我說。
  步涉說:“不和你擡杠了,你現在在坦桑尼亞哪里呢?”
  我說:“我在坦葛尼喀湖,世界第二深的湖泊。”
  步涉道:“小心,會有水怪的。”
  “不怕,我現在身邊已經有兩位帥哥保護我呢,一位來自中國,一位來自加蓬。”我得意的說。
  “有帥哥相伴,你是不是把我忘記了呢?”步涉酸溜溜的說。
  “怎麽會呢?如果忘記你,我也不會打電話的。”
  “那麽,你應該邀請我去坦桑尼亞看望你。”步涉道。
  我說:“好呀,不過步涉你還得像在塞內加爾那樣,盡地主之誼。”
  步涉道:“憑什麽?”
  “因爲這里是非洲。”我說。
  “在非洲,就得我買單?”步涉問道。
  “當然了,在非洲,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同胞。”
  我又故意問:“步涉,你來坦桑尼亞看我做什麽?”
  步涉道:“我去看看那兩個帥哥是否比我還帥?”
  我也忍不住的笑了,說:“步涉,你來吧,你們三個帥哥在一起,必有我的最愛。”
  步涉道:“潘妃,那我可真的去了,別怪我唐突佳人。”
  我回應說:“OK,你來吧,費用自理。兩天后,我在桑給巴爾島等你。”
  步涉說:“不見不散。”
  我說:“沒完沒了。”
  撂下了電話,我才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沒有索取步涉的電話。但我也沒有再給步涉打回去,而素來很細心的步涉似乎也沒有再打回來。如此看來,在桑給巴爾,我們只好期待巧遇了。
  相逢不如偶遇,相逢更是一首歌。
  一覺天明,我是被湖中不知名的鳥鳴聲吵醒的。清晨,坦葛尼喀湖的風很大,顯得有些清冷。我穿上了一件外套,便在湖邊的長廊里散步。
  涼風陣陣,水波粼粼,遠山迤迤,人煙悄悄,此情此景,仿佛是中國古代的山水畫。在磅礴的大自然面前,人是很渺小的。天人合一之際,言有盡而意無窮。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箫。
  此中,水波浩渺,無垠天際,四周峭壁嶙峋,更有青松翠柏生植其間,可謂湖天一色,萬壑松風。可憐,我不會筆墨山水。否則我也會臨摹出一副《平林遠山圖》或者《溪山行旅圖》的,因爲那時,我心已經超然物外。如陶淵明的《飲酒》——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心遠地自偏。其實,地偏,心也會遠的。
  悠然見南山。其實,如果心悠然,每座山都是南山。
  南山,南山之下應該是荷塘月色。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少許的遺憾,坦葛尼喀湖水太深了,沒有荷花。而且,這里是熱帶,永遠不會下雪。風景雖美,但卻總少那麽一點冷寂曠遠的味道。
  除去李白灑脫不羁的浪漫主義,我最喜歡的就是山水詩歌,或高山峻逸,或流水空澈,或浮云悠然。當然,最喜歡的意境永遠是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孤舟、獨釣、蓑笠翁、寒江雪,柳宗元把自身的冷峻高潔表達的淋漓盡致,甚至是體無完膚。我向往蓑笠翁的生活情致,江風冰冷,滌蕩思緒;江雪白純,澄清心靈。心淨方能心靜,如菩薩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境,則佛土淨。
  眼淨,則世無塵埃;心淨,則思無雜質。眼心均淨,世無吾心,吾心無世。如燈影映于窗,雖見其形,不見其實。色即爲空,空複爲無色。
  在湖邊的椅子上坐下,翻閱起坦葛尼喀湖的基本介紹。每路過一個地方,我都會看看當地的介紹,留心當地的風土人情。這也是一份閱曆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行萬里路呢?感覺處處都有豐田車。走過這麽多的國家,豐田車比比皆是。尤其是在非洲,可口可樂和豐田車已經成爲主流。日本和美國的制造業,很恐怖的。
  坦葛尼喀湖位于東非大裂谷西支南端,小時候以爲東非大裂谷是個大深溝。身處其中,宛若處在一片草原,因爲東非大裂谷太寬了,一望無垠。坦葛尼喀湖的平均深度好像是700多米,其深度列貝加爾湖之后,排名第二。湖寬16至72公里,面積3.3萬平方千米。
  坦噶尼喀湖是坦桑尼亞、布隆迪、扎伊爾、贊比亞等國的界湖。湖中盛産鳥類、魚類以及河馬鳄魚等。據說,湖中魚類有300多種,以非洲鲫魚最爲有名。坦桑尼亞和布隆迪的邊界,還有一座湖叫做馬拉維湖。也很美,可惜緣悭一面,希望以后有機會能夠親臨。
  閑坐一會兒,喬治也睡醒,出來散步。見我,喬治道:“夫人姐姐,昨晚睡的可好?”
  我說:“睡的很好,我還夢見了周公。”
  對于周公,喬治總是很敏感的,忙問道:“周公對你說什麽了?”
  我說:“周公說他想見見你。”
  喬治搖頭道:“不可能,周公怎麽會認識我呢?”
  我說:“可以的,心到神知。”
  喬治說:“有機會,我一定要去中國看望周公。對了,夫人姐姐,周公住在哪兒呢?”
  我說:“周公,和上帝同在。”
  聽說周公和上帝同在,喬治很虔誠的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口中念念有詞。
  任何宗教,都是有一定的祈禱詞的,比如南無阿彌陀佛、阿門等。文革時代,背誦主席語錄也是人民生活的重要時代。看來,人類是無可避免的存在偶像崇拜現象。無論你是無神論還是有神論,無論你是一神崇拜還是多神崇拜。
  所謂的禱告、咒語,就如同“X你媽”的國罵如出一轍,都是一種心靈的慰藉。
  之后,向導、林渝、唐貞等紛紛起床,起的最晚的是唐貞。
  吃早飯的時候,可愛的唐貞還埋怨林渝和她聊的太久,導致今天起床晚了。
  其實唐貞應該滿足,不是每個男孩都會陪你聊到半夜的。找一個愛人難,找一個肯于你聊天的男人更難。因爲大多數的女人,都是啰嗦的。有的時候,比如喝多的時候,我也會多言多語的,總想在一時之間,把心中的委屈、郁悶都傾瀉出來。
  女人,大多數都是話唠的。如果一個女人不在于男人說話,甚至懶得搭理,他們的婚姻也該走到了盡頭。
  我對唐貞說:“你滿足吧,我現在找個男人聊天都很難得。何況,你還有一個林渝肯于聽你傾訴。”
  唐貞嘻嘻一笑,說:“那是姐姐挑剔,其實憑姐姐的容顔身段兒,找個男朋友太綽綽有余了。”
  我呵呵一笑,說:“再漂亮,也不及你青春洋溢,年輕無敵。”
  唐貞說:“男人就像蒼蠅,煩得很。”說完,唐貞還瞟了一眼林渝,意思是說挑釁林渝,你也不過是一只蒼蠅。
  林渝倒是不慌不忙的說:“男人是蒼蠅,嗡嗡的追女人,那麽女人又是什麽?”
  林渝的話,差點兒把我笑噴。我問唐貞:“林渝問你呢,女人是什麽?”
  唐貞有些窘迫,說:“女人是花朵,男人都嗡嗡嗡的來追。”
  林渝又道:“你們家的蒼蠅采蜜?”
  唐貞被頂撞的難以回答,很生氣的說:“林渝,你在這樣和我頂嘴,我晚上就再去你的房間睡覺了。”
  說完,唐貞也覺得自己有些魯莽,表情很不自然,自顧自額低頭吃飯。
  林渝也很不好意思,嘟囔一句:“不來就不來呗,我也不是強求你來的,是你自己要來的。”
  我也聽出了畫外音,原來這對兒80后的情侶昨晚是第一次同居。我也打個圓場說:“不去就不去吧,小別勝新婚。”
  唐貞有些委屈的說:“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我說:“婚姻,就是一種儀式吧。真正的愛情,我的心中永遠有個他。”
  吃罷飯,導遊向我們征求白天的活動內容。可以乘船去湖心處遊玩兒,感受當度土著的捕魚風情。也可以釣魚,或者在周邊散步。湖邊,也是坦桑尼亞的自然公園,風景很美。
  林渝是個男孩兒,對馳騁畋獵很好奇。唐貞則以著涼爲由,只想在湖邊處轉轉。我呢,和阿萊士已經在茫茫的大西洋上有過出海捕魚的經曆,對乘船在坦葛尼喀湖遊玩,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最后決定,向導、喬治、林渝三個男人乘船出去玩兒,我和唐貞在湖邊修養,晚上回來一起吃飯。
  臨出發前,我特意告訴喬治,好生照料林渝。雖然他們的年齡相仿,但林渝更像是溫室成長的孩子,野外的經曆很少,弱不禁風。
  估計是爲了報複林渝,分別之際,唐貞對喬治道:“大喬,好好的照顧我家那個笨蛋。”說完,還輕輕的吻了一下喬治。
  喬治很尴尬,忙說:“OK,沒問題。”
  我也瞥了一眼林渝。林渝狠狠的白了一眼唐貞,似乎在說“算你狠”。
  不過唐貞稱呼喬治爲“大喬”,倒是一個很可愛的稱呼。美國總統父子,大布什和小布什都叫做喬治•布什,居然不見中國媒體稱其爲大喬和小喬。
  送走三個帥哥,已經是上午9點多了。坦葛尼喀湖的天氣很好,波光閃閃,白云悠悠,白礬片片。這個時候,很多打漁的漁船也回來了,遠處的碼頭歡歌笑語,很是熱鬧。云間,也來了很多飛鳥,妄圖在漁夫的收獲中分一杯羹。
  眺望遠處,一片升平之景。我隨口念叨出“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深處有人家。”
  這時,唐貞順口應道:“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我問道:“唐唐,你是不是有感而發呢?”
  唐貞擡起臉問我:“姐姐,什麽有感而發呢?”
  我劃了劃唐貞的臉蛋兒說:“停車做愛呀!”
  唐貞的臉忽然紅了起來,仿佛是紅蘋果,清新紅潤,煞是可愛。說道:“沒有,就是抱在了一起而已,林渝這個家夥膽子很小的。”
  唐貞又問道:“潘姐姐,你說那事兒第一次會很疼嗎?”
  我道:“啥事兒呢?”
  唐貞道:“咳,姐姐,你別逗我了,就是男女那事兒呗。”
  我說:“唐唐,不要緊張,僅僅是陣痛而已。苦盡甘來,你就會享受這種愛了。”
  唐貞又問:“那麽姐姐的第一次呢?”
  說實話,我的第一次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略微有些疼吧,那個家夥研磨許久,才得其門而入。
  我對唐貞說:“不要心存恐懼,對比女人的分娩,第一次不算個事兒。”
  唐貞又道:“潘姐姐,結婚前就發生關系,我總覺得不好。”
  我道:“也好,也不好,但和自己喜歡的男人享受性愛,沒有什麽不好的。記住,性是人類的本能,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性愛的。但是前提,要注意避孕喲。做愛是小事兒,但有孩子則是大事兒。”
  唐貞點點頭,說:“姐姐說的是,但如果在非洲懷孕,我會不會生下黑色皮膚的孩子?”
  對于唐貞間歇性的嬌憨,我我很無奈。說:“那你去中南海懷孕吧,也許還能生下個國家元首呢。”
  唐貞道:“那我還是去白金漢宮懷孕最好,生出個戴安娜王妃,多美。”
  第一次聽說,王妃是在王宮里生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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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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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住處不遠的地方,向導幫助租了一艘船。談好價格,穿上救生衣,幾個人就乘船遠去。終究是男人,走的時候居然不知道向我和兩個中青年美女揮一揮衣袖。
  唐貞還在擔心她的林渝,我告訴她,有喬治在,你不必擔心的。
  唐貞道:“要是遇見了鳄魚,該怎麽辦?喬治還能打得過鳄魚?”
  對于唐貞這種小家碧玉,我真的很無奈。上船前,我特意在湖邊撿了一根一米長的破木棍,讓喬治帶上。
  喬治問:“夫人姐姐,拿這個做什麽呢?”
  我說:“等鳄魚要吃你們的時候,你把鳄魚的嘴巴撐起來。”
  向導笑笑,說:“夫人,別怕,深水區是沒有鳄魚的。”
  我看看唐貞,說:“唐唐,你知道了吧,不用擔心的。”
  唐唐幽幽的說:“還是讓他們呆著吧,一旦快艇動力失靈,他們也能劃著回來。”
  我聽了后,不僅哈哈大笑。旁邊的林渝有些不好意思,說:“唐唐,你別搞這些無厘頭的好不好?”
  當快艇即將啓動的那刻,喬治情不自禁的大聲叫嚷起來。受喬治感染,林渝也顯得很亢奮,手舞足蹈的“哼兒哈兒”起來。
  五色使人目盲,五味使人口爽,難得之貨使人之行方,馳騁畋獵使人心發狂。如果不是要陪伴嬌滴滴的唐貞,我也會和這幾個大老爺兒們出去兜風的。北京話里,喜歡把熟男稱爲老爺兒們,喜歡把熟女稱爲老娘兒們。雖是俚語,但多少含有一些性的暗示。無論在西方還是在東方,每個國家都會有一些國罵的。這與民族的文明程度無關,而是人面對壓抑的一種自然而然的發泄渠道。因此,我倒是覺得,佛洛依德的“口欲期”應該延伸到成人階段。
  遇見焦慮,暴跳出一句國罵,是可以撫慰心靈的。如同有的人面對焦慮,喜歡用性愛來宣泄,道理都是如出一轍的。國罵,東西方也是稍有不同的。
  西方的國罵喜歡侮辱對方家庭的女性成員爲婊子之類的,比如馬特拉齊痛罵齊達內。或許,這是有希臘文明的傳統。在希臘神話中,亂倫及亂交是極爲普遍的。即便是文化昌明的今天,歐洲也時不時的冒出亂倫案例,美國的戀童癖患者也大有人在。
  中國的國罵,則大多是“X你媽”,這也與儒家奠定的“君權、父權至上”的傳統綱常有關。在封建社會,你罵皇帝“X你媽”,那是要誅九族的犯上罪。但如果你罵普通人一句“X你媽”呢?滿足一種“我是你爹”的高高在上的成就感。封建的等級社會里,女人和兒子,都是沒有獨立的人格,出于被奴役的地位。
  東西方國罵的唯一共同點是“國罵”都源于男人,因爲只有男人才能行使“X”的字眼兒。在歐美,一個來自東方的悍婦如果罵自己的“我X你媽”,會被鄰居誤以爲兒媳和公婆搞同性戀呢。
  在歐美,還有一句比較流行的國罵就是“shit”,翻譯成漢語的意思是拉。屎的意思。在此,你可以理解爲什麽歐美比較寬容肛。交,並將其視爲一種正常的手段?因爲“shit”作爲一種俚語,很常見的。
  也許,佛洛依德說得對,因爲力比多(本能)的存在,每個人都會有不同形式的性壓抑。
  林渝、喬治、向導三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遠方,我問唐貞:“唐唐,我們去哪兒玩呢?”
  唐貞道:“隨便,哪兒都成。”
  隨便,我最不喜歡國人這種“可乎可不可”的模糊回答。所謂的中庸之道,已經使國人失去了性格上的棱角。
  我說:“我們去乘坐摩托艇吧?”
  唐貞搖頭說:“姐姐,還是算了,我有些害怕。”
  我又說:“那,我們找個地方去釣魚?”其實,我是喜歡釣魚的。和姜太公釣魚一樣,不在于釣本身,而在于感受那種“天地之外、物我如一”的味道。是“獨釣寒江雪”的冷寂,也是“江海寄余生”的空遠。
  釣魚的真谛,等待是一種美感,上鈎是一種性感。
  唐貞道:“這個也算了,我害怕鳄魚,還有蛇。”在唐貞身上,我發現中國的年輕女孩都是小家碧玉,不僅不喜歡運動,也缺乏冒險的精神。對比國外同齡的女孩子,中國女孩過于溫柔安靜,任人擺布,缺少主動型。也許,這個淵源和中國從未女權運動有關。
  但話又說回來,中國雖從未有過女性解放,但眼下的女人在家庭的地位都是很高的。而且,中國女孩一旦成爲母親后,吃苦耐勞、忍辱負重等方面並不遜色西方,甚至強于西方的母親。天下的母親,都是值得我們去敬愛的。無論,成爲母親之前她做過什麽。
  我無奈地說:“唐唐,哪兒也不去,我們就只好停車“坐愛”楓林晚了。”
  唐貞低下頭,輕輕的笑了一下,說:“潘姐姐,要不我們就在湖邊走走吧!我喜歡和你聊天,特別是愛情。”
  我笑著回答:“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小學生,因爲愛情永遠是新鮮的。”
  唐貞道:“姐姐,你這麽性感漂亮,一定很多人追求過你吧?”
  我說:“謝謝小妹妹的贊揚,對比你們的青春飛揚,我已經凋謝了。”
  “姐姐說笑,你知道林渝在背后怎麽評價你呢?”
  “哈哈,他在背后說我啥呢?”
  “林渝私下底和我說,他認爲你風姿綽約,雍容華貴,大方得體,還讓我向你學習呢!我和他認識這麽久,他也沒有這些詞彙形容過我,想想我都生氣。”
  “哈哈,唐唐,帶我謝謝林渝,你不會吃醋吧。”
  “不會的,但如果姐姐和我年紀一般大,我還真的會嫉妒的。”唐貞說道。
  “看來,你們的潘姐姐真的是年紀大了。”我說道。
  “沒有,姐姐很年輕的,皮膚光澤那麽好,就像是少婦。”似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唐貞趕忙補救。
  我說:“我沒有生氣,就是逗你玩兒的。36歲的女人,我對自己的身材、皮膚還是很滿意的。”
  唐貞又問:“姐姐是怎麽保持的呢?”
  我說:“規律的生活節奏,充足的睡眠,健康的飲食,適當的運動。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條。”
  唐貞問道:“潘姐,最重要的是啥呢?”
  我笑著說:“這個,你還小,暫時不宜知道。”
  唐貞拽著我的胳膊,像個小孩子撒嬌,道:“姐姐,說嘛,急死我了。”
  我問道:“假如,我不說,你會怎麽樣呢?”
  唐貞道:“姐姐知道,我是個急性子嗎。你不說,我寢食難安的。”
  “哈哈,告訴你吧,性愛對女人的也是很重要的。”
  唐貞也笑了,說:“姐姐真壞。”
  我說:“這是真的,和諧的性愛可以增加女人味兒的,讓女人更加的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唐貞道:“這是真的?”
  我道:“怎麽會騙你呢,等你到了一定年紀就知道了。”
  唐貞道:“我會幻想,50歲時候的我會是什麽樣子的老奶奶呢?”
  我趴在唐貞的耳邊,輕輕的說:“等你50歲的時候,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有些暧昧的玩笑,唐貞笑的花枝亂顫,道:“姐姐真幽默,而且懂風情,我猜圍著姐姐身邊轉的男人一定特多。”
  我說:“呵呵呵,當然很多了,如果不多,你姐姐也不會出落的這般豐神冶麗,蘭香桂馥。但這些,都是曾經了。”
  唐貞問道:“現在,姐姐是單身嗎?”
  我說:“唐唐,這些是姐姐的個人問題,不想說。”
  唐貞吐了吐舌頭,說:“不好意思,姐姐莫怪。”
  我說:“怎麽會怪你這個丫頭呢?”
  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我和唐貞一面感受坦葛尼喀湖的壯美,一面在軟軟的沙灘上散步,時間過得倒也很快。
  漸到中午的時候,太陽很毒,我和唐貞吃點午飯,就躺在當地茅草亭下地椅子上,不知所云。
  我看看唐貞,唐貞又看看我,唐貞不禁的笑了。
  我問道:“唐唐,面面相觑,有啥好笑的?”
  唐貞笑道:“我希望我將來能夠成爲姐姐那般美麗性感、聰明睿智的女人。”
  我道:“你又開始說醉話了,姐姐就是一般的女人,沒有什麽可炫耀的。”
  唐貞道:“但是我有一種感覺,姐姐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當然,風情萬種是褒義詞,贊美的意思。”
  我呵呵一笑,說:“那你怎麽不贊美姐姐性感妖娆呢?”
  唐貞道:“不,姐姐面相看起來很是端麗大方的,也許骨子里——。”
  我接著說:“骨子里,比較妩媚風騷吧?”說完,我自己也不自覺的放蕩笑幾聲。
  唐貞歎了一口氣,急著說:“姐姐,你又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說:“沒事兒,姐姐不在意的。對比中國女人,姐姐性格顯得有些外向罷了。”
  唐貞道:“是呀,我就喜歡姐姐的大方溫和。”
  我說:“唐唐,你也很開朗直率嗎,一天有說有笑的,一看也是不怯場的。”
  唐貞道:“算了,那些都是裝的。真要面對男人,我也手足無措的。”
  我說:“明白了,你是希望姐姐給你介紹一些性的知識吧?”
  唐貞不做聲,點了點頭。
  我說:“咳,遇見個癡妹妹,你就問吧,我會如實的回答。雖然我不是性愛專家,但可以做到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唐貞怯聲道:“是的,我對性這些東西一知半解的,林渝也是傻乎乎的。”
  我說:“那好吧,不過,我們今天的聊天內容你可要保密的。”
  唐貞羞澀一笑,說:“當然要保密,我還擔心姐姐把今天的話題泄露出去呢。”
  關于性,唐貞也恢複了小家碧玉的青澀。如同晚霞紅燥的臉,柔嫩可愛。二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居然對性一無所知,可歎中國的教育。我的兒子在幼兒園問老師他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而老師居然給畫個男女解剖圖進行解釋。
  中西方對孩子的教育是迥然不同的,歸根結底在于對“性”的態度不同。從中世紀的原罪到現代的解放,性以及性的享樂,在西方世界,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成年人,只要不傷害他人,都有權利追逐性愛的自由。但在中國,從古至今,在孔孟衛道士的扞衛下,性從來都是見不得光。雖然把性愛有別于禮,但封建的衛道士從來都是三妻四妾。這又如何解釋呢?如同中國一以貫之的法律,刑不上大夫;中國的禮制,糊弄下層民衆罷了。
  唐貞問道:“潘姐姐,那我就心無旁骛的問了。有些地方會比較突兀,你可別生氣;有些地方會比較無知,姐姐也別笑我。”
  我笑道:“唐唐,盡管問好了,我權作你的知心姐姐好了。”
  唐貞問道:“第一次,我總是害怕很痛。”
  我把頭靠在枕頭上,說:“傻孩子,我都說了,第一次對比分娩,差得很多,女人的關口是生孩子。”
  唐貞道:“姐姐有孩子嗎?”
  我笑道:“我都這個年紀了,怎麽會沒有孩子呢?我有兩個兒子。”
  唐貞驚奇的說:“哦,看不出來,姐姐的身材還孕育過兩個寶寶呢。”
  我道:“哈哈,對比你們女孩子,肚皮還是松一些的。”
  唐貞問:“不,姐姐皮膚的彈性很好,像是運動員。對了,姐姐是怎麽懷孕的?”
  我說:“很簡答的,無意中的兩次做愛,就誕生了兩個可愛的baby。”
  唐貞道:“安全期也不可以嗎?”
  我說:“是的,女人要學會保護自己。甚至在例假期間懷孕,也不是沒有過。尤其你們女孩子,青春旺盛,也許卵子存活的時間比較長呢。所以,和異性做愛,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雖說男女平等,但在性方面,女人還是弱勢的。”
  唐貞問:“男人那話兒長得到底是什麽樣子呢?”
  我道:“你沒有看過?林渝的也沒有看過?”
  唐貞搖搖頭,我說:“成年男人的那物兒都差不多的,或大或小、或軟或硬而已。很醜,但很可愛,有時你會喜歡的忍不住去親吻它。”
  唐貞小聲道:“你說的是口交吧?”
  我說:“是的,唐唐不必害羞,你大點兒聲說口交,也沒有人能夠聽懂我們的漢語。”
  唐貞笑笑,問:“姐姐,英文里的口交怎麽說呢??”
  “oral-genitalsex。”
  “哈哈,姐姐是不是有過很多次經驗呢?”
  “對于你這個黃毛丫頭,我當然算是身經百戰了。”
  “我還是接受不了,感覺有些髒。”
  我朝著唐貞做了一個羞羞的手勢,然后道:“沒有什麽的,就和濕吻差不多的。無非,舌頭是軟的,而海綿體是硬的而已。也許,在幾十年前,KJ是罪惡的。但在性寬容的今天,69式很常見的。”
  唐貞問道:“姐姐,什麽是69式呢?”
  我說:“就是一個互字而已。”
  唐貞想了半天,似乎仍不得而知。但也沒有繼續問這個問題,只說:“那人那物兒長得都像香蕉嗎?”
  “哈哈,未必都是香蕉吧,也許有的還像蘑菇頭呢。”
  唐貞道:“那我們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了?”
  我說:“嗯第一次是采蘑菇的小姑娘,第二次之后,就不再是小姑娘了。”
  唐貞也直爽的笑了起來,少頃,又問道:“姐姐,男人是不是都有處女情結呢?”
  我道:“這個,因不同的文化而異吧。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越貧窮守舊的地方,處女情結愈重。對了,唐唐,我問你一個私人的問你,你還是處女吧?”
  唐貞點頭說:“是的,我想爲林渝保持聖潔之身。”
  我道:“唐唐,愛情,不是因爲你是處女,對方才會愛你的。你不覺得爲某個人保持貞潔,和古達宗教上的祭女是一個性質嗎?”
  唐貞:“姐姐,你的話我有些不懂喲!”
  我說:“你也不必懂,就是你的心中也要破除處女情結。”
  所謂的處女情結,是對女人的不尊重。更可悲的是,在中國,很多女人自身也有處女情結。
  處女,生物學上毫無意義。認真對待每一份愛情,心靈是永遠的處女,清淨而純潔。如果不是刻意想起,我的第一次也早已忘在了九霄云外。
  唐貞又問道:“姐姐,男女在一起的時候,一般都會采取什麽姿勢呢?”
  我道:“你連最起碼的做愛都不會,怎麽居然問起了姿勢呢?”
  唐貞哀求道:“姐姐說說吧,有備無患嘛!”
  我道:“要不,你躺著,我冒充男人給你演示一下?”
  唐貞爽快說:“可以嗎,我們打個車回房間吧。”
  我說:“算了吧,我還嫌累呢。男女性愛的姿勢有500余種,但最多的也不過以下幾種而已。一是傳統的女下男上的面對面,也叫傳教士體位;第二種是側交;第三種是后入式。”
  唐貞天真地問:“姐姐,那一種不痛呢?”
  我道:“傻孩子,即便是痛,也是痛並快樂著。性愛的美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唐貞道:“姐姐,高潮是什麽感覺呢?”
  我說:“四大皆空,無所依托,若有若無。這些東西,就像小馬過河,你是需要自己體會的。”
  唐貞道:“大約,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吧。靈魂出竅,沒有質量的空浮,沒有邊界的飄渺。”
  我說:“行呀,小姑娘,你挺有悟性的,會成爲天之驕女、一代尤物的。”
  唐貞咂了咂舌頭,說:“也沒什麽。”
  一個未婚的女孩,居然可以如此的理解高潮。我很懷疑唐貞有過自慰的經驗,但也沒有想問。男人,自慰是很普遍的;其實女人亦然,不過更多的是閨秘罷了。
  對著坦葛尼喀湖,漫無邊際的和唐貞聊性,更加體會到性乃自然之道。將近黃昏的時候,我和唐貞打車回到住宿的地方。約定好的,一起吃個晚飯。
  起身的時候,渾身酸麻,居然隱隱的感覺下身有些濕。我悄悄的看了看唐貞,臉上仍舊彌漫著青春獨有的紅暈之色。看來,唐貞也有些性動。我衷心祝福唐貞和林渝,今晚會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在坦葛尼喀湖畔,和唐貞漫無邊際的聊著性。有些地方,還涉及到我和唐貞的隱私,照顧唐貞的面子,女人間微如細發的隱私就不再說了。
  女人之間,不在意女人之間的隱私,比如初戀、初愛,甚至是第一次紅杏出牆,無所不談。男人則喜歡探聽女人的隱私,就像他們好奇女人裙子里內褲是什麽顔色。好色,是戀慕異性的另一面,男女如出一轍,無可厚非。但男人過于好色,則難免落入猥瑣的行列。發乎情,止于禮,隨于性,這樣的男人堪稱極品。但男人之間的知己,似乎對性都是很避諱的。
  唐,真的是唐唐的姓,至于名字,我則隱去。取名“貞”字,是因爲林渝曾經嘲笑她是日本恐怖片中的“貞子”。而唐唐本人,那時候很喜歡韓國的明星李貞賢。但在我眼里,唐唐還是一個很貞潔明秀的女孩子,頗如白玉無暇,所以在這里化名“唐貞”。
  也是因爲要寫回憶性的文字,我才想起了遠在重慶的唐貞。前幾天,我還特意給唐貞打了一個電話。多年之后,唐貞仍舊能夠聽得出是我的聲音。依舊直爽,她說遇見我是一生的緣。
  如今的唐貞已經升格做媽媽了。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孩子姓林。電話里,我還感慨唐貞和林渝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放下電話,我更感慨唐貞和林渝的家境優裕,才能在一起。美國的婚姻,雖然離婚率很高,但百分百都是自由戀愛的。中國的婚姻,則充滿了太多的門當戶對的銅臭味。也是,在中國,純粹的個人奮斗是無法取得成功的,必須要依靠家族的庇佑。所以,我們永遠不會誕生蓋茨、喬布斯這樣的劃時代人物,這是體制決定的。中國缺少自由的基因和自由的環境,大凡提及自由,很多家長及長官都認爲這是“犯上作亂”。
  英國倫敦等城市,前幾天發生大規模的騷亂,肇事者多是十四五歲到二十多歲的青少年。雖然沒有親曆,但通過我留學英國幾年的經驗之談,英國政府、輿論及民衆對青少年的“胡作非爲”多是持寬容態度的。每個人的青春期,都是充滿躁動不安的,對于此,英國政府曆來的態度是效仿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英國盛行酒吧文化,也有很多年輕人喜歡酗酒鬧事,但大多數的父母對此不以爲然,因爲他們在年輕的時候也有類似的行爲。年輕需要宣泄,一旦到了三十歲之后,都會慢慢成熟的。
  記得我剛到英國的時候,性格上有些安靜,甚至是腼腆。那時,我在英國朋友的眼里,我就像是一個中年人,太過于成熟、穩重。大多數的中國留學生,性格上都存在少年老成的味道。
  教育孩子、對待年輕人,要永遠懷有一種包容之心。只有包容,才能感化。坦克的威懾只是暫時的,真正能夠說服人心的永遠是自由、平等、博愛等人類公義。這是全世界最基本的價值準則,放之四海而皆準。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歲月,總是這般慢慢流逝的;人生,總是這般不知不覺的變老。
  坦葛尼喀湖屬于地殼劇烈變化形成的構造湖,所以水很深的,而且湖邊多有懸崖峭壁。在另一邊的嶙峋石峰上,似乎有很多人在進行懸崖跳水。
  我問了一下當地的人,答曰是。又問,該怎麽租坐快艇到達對岸的時候。當地人笑了一下,告訴我對岸是一處天體浴場,是無數歐美天體愛好者的聚居地。
  天體營,我在法國、德國的時候曾經去過。天體的定義,無非是打破禁忌,重回自然,放松心靈。認爲裸體是返璞歸真的最便捷的方式,裸露的是身體,放松的是不羁的心靈。天體營在西方,已經結成一種組織。但在中國,似乎還沒有公開。劉伶的裸體醉酒,算是中國曆史上最著名的天體主義者。受名教制約,劉伶的天體運動也僅僅是在酒后。
  如老子的道法自然——知其雄,守其雌,爲天下溪。爲天下溪,常德不離,複歸于嬰兒。知其白,守其辱,爲天下谷。爲天下谷,常德乃足,複歸于朴。
  裸體,僅僅是一種形式罷了。真正的含義,還是讓心靈重歸真實的一面。人生之中,我們被塵埃蒙蔽許久,即便是宗教的洗禮,亦不能滌蕩。孔子,也想過天體運動,他老人家也說過——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看著湖那一邊的跳水,我對唐貞說:“唐唐,我們也過去玩兒高台跳水?”
  唐貞道:“算了吧,二三十米的高台,太恐怖了吧。”
  我說:“超越生理極限,有死而複生的快感。”
  唐貞道:“潘姐姐喜歡極限運動?”
  我說:“年輕的時候很喜歡,但現在年紀大了,有些生疏。”其實,我主要是在美國工作期間受美國極限運動文化渲染,才愛上極限運動的。比如蹦極、潛水、跳傘等,都樂于嘗試。人生,在于嘗試不同的新鮮。而且在每一次完成極限運動后,我都會重新發現自己——原來自己很強大的。也是在極限運動中,我才培養出自信的人格魅力。
  項羽也是一名極限運動愛好者,否則也不會有破釜沈舟的典故,可惜,破釜沈舟之后,項羽建立的自信心爆棚,從自信道自愎,項羽也必然亡于劉邦。
  我第一次嘗試的極限運動,就是蹦極。自由落體般的下落,臨界點后的彈回,置于死地而后生。與死神擦肩而過,我仿佛在一刹那徹悟生死的玄機——死,不過是醒來所見的一切。
  我說:“唐唐,我們去那面看看吧!”
  “好吧!”唐唐答應道。
  租了一架快艇,我和唐貞直奔對面而去。
  懸崖跳水項目在歐美很流行,估計當地也是爲迎合歐美遊客比較多的現狀,才依懸崖修建這一處高台跳水項目。順著彎彎繞繞的山梯,我和唐貞爬到了峰頂。
  從山下看,山崖嶙峋峻峭,但山上有一處很大的平台。大概瞅了瞅,有不足100人。多是歐美遊客,少數幾個是在當地的商販。各種生活設施和用品很齊全的,你可以美美的睡個午覺,甚至可以喝到可樂。
  到了山頂上,唐貞有些不知所措。我有心理準備,這是一處天體營地,滿目都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裸體。但唐貞缺少心理準備,看到這麽多裸體,情不禁的倒了一口涼氣,說:“怎麽全是光屁股的人呢?”
  我笑道:“唐唐,我忘記告訴你了,這里是天體營,不穿衣服是很正常的。”
  唐貞問道:“潘姐姐,什麽事天體營呢?”
  我說:“一種組織,鼓吹脫掉枷鎖、回歸自然。就像動物保護組織,在國外稀松平常的,唐唐有些不習慣吧?”
  唐貞說:“是的,從了澡堂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裸體。”
  我道:“習慣了,裸體也是一種美。”斯大林在肅反期間曾經說,殺一個人是罪惡,殺一百萬人就是數字了。裸體亦然,看到一個異性的裸體,會有性的羞澀,但滿眼都是裸體,反而會不以爲然。
  天體愛好者對于在陌生人面前裸體,見慣不慣,神色如常。倒是唐貞看見男性的裸體,總是低下頭。唐貞是有些怕,時不時的會緊緊握住我的手。
  看到唐貞緊張羞怯的樣子,有一個年輕的歐美遊客故意在遠處向我們打招呼。有些挑逗的色情意味,我很生氣,就對那厮豎起中指,喊了一聲“F-U-C-K”。對于下流的男人,必須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見我豎起中指,周圍的人哄笑了一聲。倒是那個向我們挑釁的年輕人不好意思,說聲“sorry”后,直接從跳台上跳了下去。估計,一個溫文爾雅的東方女性豎起中指,這個家夥是平生第一次遇見。
  其實,女孩子從事極限運動后,也會逐漸的移去女性本來的溫柔、含蓄。畢竟,極限運動更是對心理的考驗。
  唐唐笑道:“姐姐,你真厲害,一句話就搞得那個家夥跳湖自殺。”
  我說:“那是他活該。”
  到了懸崖頂上,坦葛尼喀湖更是一番美景。遙望,煙波浩渺,太虛涵混,云天平蕩,飛鳥悠然;俯瞰,湖清水澈,波光粼漾,云影隱現,遊魚自在。
  更遠處,就是白帆點點。可惜,看不到白雪皚皚的乞力馬扎羅山。如果能,就是“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的如詩仙境。
  遙望遠方云間,或是俯瞰近處水面,都會有男男女女的裸體在我們身邊經過。久了,唐貞也不似剛開始的不好意思,甚至會偷偷的瞟不同膚色男人的下體。
  我笑著問:“唐唐,男人的那物兒好看嗎?”
  唐貞說:“真醜。”
  我道:“你今天是大開眼界了。”
  “嗯,不過姐姐回去千萬不要告訴林渝,我怕他吃醋。”唐貞說。
  “怎麽,看個男人的裸體還會嫉妒?”
  “呵呵,也許會吧,男女方面,林渝的心眼兒很小。”唐貞應聲道。
  “那就是一嘟噜肉,多大個事兒呢?”我道。
  沒有理會我,唐貞呆了半晌,幽幽說:“就是一嘟噜肉,也是很大的。”
  唐貞看到的,是遠方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老爺子似乎是北歐人,有點維京人的血統,身材高大,頭發亮白,體毛很重。下體那物兒雖然是軟綿綿的,但像叫驢的那物兒,黑的發紫,龜。頭干淨,光澤有度。走起路來,顫顫巍巍、鼓鼓囊囊的。小腹處的毛也很多,名副其實的“鳥窩”。
  我看了看,說:“這個男人的下體長的很性感,怪不得妹妹會呆呆的看出神。”
  唐貞說:“姐姐瞎說,我就是好奇而已。”
  我道:“唐唐,和姐姐說實話,這個老男人的那物兒比林渝的更威武一些吧!”
  照顧林渝的面子,我沒好意思說林渝的那物兒小。從面相看,林渝面色白皙,五官清秀,氣質清雅,有些陰柔,絕非孔武有力的男人。
  唐貞說:“是,歐洲男人的真大,看著都害怕。”
  我說:“歐洲女人的也不小。”
  這個老頭的老伴兒也有50多歲的年紀,身高能有175公分左右,頭發仍舊金色。雖然年紀已老,小腹、大腿等地方的贅肉十分明顯,但皮膚仍舊是很白的,可惜少了一點潤澤。女人自絕經后,皮膚都會逐漸的變爲灰暗。
  所謂的大,是指這個老女人的耷拉的乳房仍舊很豐滿,感覺一只乳房得有十多斤重。老女人也是光著個身子,弄弄的黃色金毛中,私處只剩下一條縫兒。老女人雖然年紀已大,但身材仍舊挺直,年輕的時候也是風姿潇灑。
  我說:“唐唐,這個女人豐乳肥臀,也是我們東方女人比不了的吧!”
  唐貞道:“是的,這個女人的半拉屁股就可以頂我的全部屁股。”
  我回答說:“當然,但這個女人的年紀也是你的兩倍。”
  唐貞道:“是呀,希望我年老的時候,可別這麽臃腫。”
  我說:“唐唐,你真的不想嘗試一下高台跳水?”已經觀察許久,30米高的跳台,下面也有救護人員,並沒有太大的危險,我很想跳一次。
  唐貞:“姐姐勇敢,喜歡就跳吧,我看著你。”
  “好吧!”說完,我在附近的攤販買了一件泳衣。
  唐貞問:“姐姐,這里不是天體營嗎?你爲什麽還要穿衣服洗澡呢?”
  我說:“傻瓜,這里可是30多米高的跳台,要保護皮膚的。你沒看這里的男人跳水,都會穿一條短褲嗎!”
  唐貞撲哧一笑,不再做聲。
  換泳衣的時候,我是在大庭廣衆面前。沒有太多的拘泥,我喜歡在衆目睽睽下炫耀自己成熟性感的裸體。
  站在高台上,我深呼一口氣,清除雜念,閉上眼睛,輕輕一躍,然后像個風筝一般墜入水中。
  落下的時候,我會感覺到耳邊生風。如墮十八層地獄,萬劫不複。接觸水的刹那間,在浮力的作用下,我又會有死而複生的不勝唏噓。自由落體的風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自由落體的心情——誤入紅塵中,一去三十年。
  渾身濕漉漉的再爬到山頂,唐貞看見我不僅笑了起來。
  我問:“唐貞,你在笑我什麽呢?”
  唐貞道:“姐姐真美,雪白的身體時隱時現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泳衣,不過是濕漉漉的,貼身,S型曲線比較明顯而已。奇怪的反問道:“唐貞,有什麽可笑的?”
  唐貞道:“姐姐的衣服太暴露了。”
  我這才曉得,自己買的是廉價的泳衣,重要的器官都會若隱若現的。但這也沒啥,因爲有更多的男男女女是裸體的。不過,因爲暴露的時隱時現,似乎我的回頭率更高一些。宇宙的神奇,在于黑洞的不確定性;女人的神奇,其實也在于一個“黑洞”的未知性。
  唐貞又說:“姐姐,你敢脫光自己嗎?”然后,唐貞又自言自語了一句:“姐姐應該敢的,剛才就在大夥兒面前換衣服的。”
  我說:“你真懂得姐姐,姐姐的作風是不是比較大膽呢?”
  唐貞道:“恩,我比較驚訝于姐姐的豪放,但也沒什麽,姐姐活的很真實。我也想天體,但卻始終打不開心靈的最后一道防線。”
  我說:“不過是一層窗戶紙而已,把自己當做人,不要把自己當做女人。”
  唐貞道:“可是,我總覺得很害羞。”
  我笑了,說:“你是擔心男人的目光罷了?男人的目光可以傷害你嗎?不能,其實男人更欣賞的使我們身軀的性感,與邪惡無關的。你真的以爲,男人會把目光始終停留在你的身體上?不會的,他們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最多看你三眼。第一眼是臉蛋兒,第二眼是胸脯,第三眼是腰間。”
  唐貞道:“姐姐說的是,那麽我今天在這里天體一次,突破一下自我?”
  我呵呵一笑,說:“當然,這里只有你我,其余都是陌生人。”
  在我的勸說下,唐貞真的脫光了上衣,赤裸裸的躺在椅子上。擦上防曬霜,享受日光浴,也是在享受湖風的輕拂。唐貞終究沒有突破自己的底線,她還保有一條底褲。
  不肯脫的原因,和心理無關。是唐貞聽從老一輩的傳說,據說女人在有風的地方脫光,是陰風陣陣的會意。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和唐貞結伴回到住處。
  到住處,喬治林渝他們已經回來了。在湖邊的某一處,搞起了燒烤。所謂的食材,除了牛羊肉之外,還有他們弄來的非洲鲫魚等坦葛尼喀湖特産魚類。萬事俱備,只差我和唐貞回來大快朵頤。
  林渝見我們回來,問道:“潘姐姐,你把我家唐貞帶到哪兒去了?”
  我說:“帶你家的唐貞去裸奔了。”
  林渝道:“那你們怎麽不裸著身子回來?”
  從來都感覺林渝是比較內向的人,忽然如此冒昧的話,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唐貞不客氣的反駁道:“林渝,別以爲你和潘姐姐混熟了,就可以亂說話,小心我真的裸奔。”
  “那你就真的裸奔吧,我不會介意的。”林渝繼續揶揄道。
  是下午在天體營,使唐貞的心性變野了,真的要把身上的T恤脫掉。剛露出肚臍眼兒的時候,林渝道:“打住,唐貞,我服了你。”
  這時,唐貞露出滿意的微笑,說:“我的膽量,來自于潘姐姐的教誨。”
  說完,我和唐貞會心的哈哈大笑。
  之后,就是吃燒烤。林渝和喬治侃侃而談他們捕魚的種種,把唐貞聽得悠然神往。因爲唐貞的認真聆聽,林渝和喬治都在吐沫橫飛、慷慨激揚的吹噓自己種種的能耐。對于女人,男人喜歡捕魚的方式獵取,一網打盡;對于男人,女人喜歡釣魚的方式獲得,精挑細選。
  下午的高台跳水,使我有些累。簡單的吃點水果,沒有打招呼,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其實,從2006年北半球的夏天開始,我旅遊的腳步已經走了三個多月,身體疲憊,心靈更累。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旅途,行走之間必須要有某種信仰的。紅軍的二萬五千里長征爲的就是活命,而我的目的又是什麽呢?行百里者,知周遭事;行千里者,閱世間情;行萬里者,窮天下經。
  我沒有宗教的熱情,對曆史也不是很感興趣,窮天下經、閱世間情對我而言都是浮云。我所喜歡的,就是在不同的風土,感受不同的人情。當然,欲望興起的時候,找個美姿儀的帥哥相伴,也是人間樂事。
  在朱士行、法顯、玄奘等若干西行求法的高僧中,我夢想著和玄奘共同書寫《大唐西域記》。總是覺得,老版《西遊記》里,女兒國國主真的是太美了,清水芙蓉,天然去飾;麗而不豔,柔兒不媚。對比如今娛樂圈的人造美女,女兒國主更有天然風韻。對于自己,我覺得自己的姿色可以宛如女兒國主那般勾引唐僧。因爲,色即是空。高潮的刹那,萬象俱空。
  迷迷糊糊中,自己睡了一覺。再醒來,已經是當地時間9點多了。想起明天即將要回桑給巴爾島,在哪里,步涉說他會等我。我想了一想,還是決定把喬治打發回家。盡管這一路來得益于精心照料我,盡管這一路他給了我幾次非凡的性體驗,但我還是決定解雇他。道理很簡單,步涉是中國人。不想因爲喬治,讓我和步涉之間有障礙。
  既然決定辭退喬治,我馬上下床,青青的敲開喬治的房間。
  喬治打開門道:“夫人姐姐,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嗎?”
  我點點頭,示意他到我的房間來。
  打開燈,我直接開門見山:“喬治,這些天我和你相處的很愉快,甚至有依依不舍的感覺。可惜,明天我就要道桑給巴爾導遊了,那里,會有新的朋友在等我。”
  喬治道:“夫人姐姐,如果你還需要我的相伴,我不會加錢的。”似乎,喬治還沒有理解我的話。
  我說:“謝謝,那面已經有朋友相伴了。”
  喬治點頭:“我知道,如果你的朋友需要向導,我也可以幫忙的。”
  我說:“喬治,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即將要離開坦桑尼亞,我們的合作關系要結束了。”
  喬治此時才恍然大悟,說:“姐姐直言嗎,我都理解錯了。”
  按照合同約定,我付了喬治1500美元。
  喬治收好錢,對我說:“夫人姐姐,再見,祝你一路順風。你回到中國,不要忘記幫我向周公問好。”
  離別是一件很心酸的事情,尤其是遇見這麽得心應手的喬治,我差點兒流下眼淚。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一夜夫妻百日恩。但聽到喬治讓我向周公問好,不禁的破涕爲笑。
  說:“放心吧,希望我們后會有期。”說完,我緊緊地抱住了喬治。此時的喬治心跳很快,雙手分開我的秀發,喃喃道:“夫人,你真美,我喜歡你。”說完,就閉上眼睛,向我的嘴巴吻來。
  喬治拂過我的秀發時候,感覺很癢。情動,也不再拒絕喬治的深吻,張開嘴巴,和喬治兩舌相繞,品嘗著世間最爲美好的瓊漿玉液。咂嗚有聲,垂涎濃情,渾然忘我。
  之后,喬治把我扛起,放到了大床上。輕輕的把我的睡衣褪下,裸裎相待。我就想被剝開的蓮藕,嫩潤清鮮。而喬治則如挑剔的食客,在仔細的把玩、端研我的每一個汗孔。甚至,我的腳丫,也會留下喬治的吻印。喬治說,他是愛我的,所以要把吻留在我身體的每一處表面,每一個蓮藕的深處。
  當我身體的全部被喬治的口液包裹之后,他開始品咂我如熟透櫻桃一般的乳頭。或是輕拂,或是深咬,我的呼吸急促起來,不住的“哼哼唧唧”。每當喬治的大嘴巴在啃咬我的乳房,整個乳房仿佛是急速的被吸納某個幽深的空間。或揉或捏,總是讓我情難自禁。
  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喬治在用手指挑逗著我的迷人之穴。暫且用穴這個詞彙吧,雖然拙劣點,但我的高潮,真的在于穴被插入的片刻。即便,那是喬治的中指和食指。
  喬治的手指很溫柔,在我的腔膛里溫柔的劃過,感覺是流行劃破天際的刹那美感,我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那也是一個雨夜,因爲我的身體里充滿的都是愛液。而喬治,始終不肯讓他的輕舟在我的愛液中蕩漾。
  那是,我散亂著頭發,迷蒙著雙眼,對喬治說:“親愛的,進來吧,我想要。”
  其實喬治的那物兒,在我手指的戲弄下,也早已黝黑發亮。于是,喬治盤腿而坐,我站起身,坐在喬治的懷中,“撲哧”一聲,盡根而入。
  喬治那物兒很粗大,我低聲的叫喚一下。然后,過山車似地,在喬治的懷里上上下下。喬治雙手緊緊的摟著我,兩片舌頭如交尾的蛇,緊緊的繞在一起。喬治亦用他偉岸的胸膛,摩擦我白嫩柔軟的乳房。香汗的淋漓,就成了潤滑油,胸膛的摩擦頗爲舒坦滑膩。
  嬌媚之容,輕盈之態,身段兒巧巧,兩乳圓圓兒,我是千嬌百媚。天生一副丹鳳眼,秋波明眸,嬌喘似流莺,玉玉生麝香。
  虎熊之體,威武之襟,肩膀兒寬寬,單槍尖尖兒,他是萬夫之勇。只憑一根擎天柱,從洞中耍,九淺複一深,槍槍中要害。
  爽到極處,喬治緊緊抱住我親嘴。我知其要射,任其聳了幾百下。乃退下身來,用雙乳愛撫喬治之物兒。
  雙乳溫潤,香汗催情,不久,喬治一泄如注。這一次,喬治身體哆嗦好幾下,噴之的蛙口口涎竟遍及我的前胸和俏臉。迷情之中,我也用舌頭啜吸喬治蛙口涎香。
  性愛的終極目的,想擁有對方的一切。
  和喬治的做愛,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高潮后的幻境,幾分鍾后我們才逐漸清醒過來。
  洗澡的時候,喬治說這是他有生以來最美的一次性愛。我又何嘗不是呢?高潮之后,雖然大腿有些酸,但走起路來軟綿綿的,似有淩波微步的感覺。
  之后,喬治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床單整理之后,一夜酣睡。
  第二天清晨,我神采奕奕的和唐貞等吃早餐。
  唐貞神秘兮兮的小聲道:“姐姐,你昨晚很性福吧?”
  我故作懸疑狀,說:“什麽很幸福?”
  唐貞悄聲說:“姐姐別掩飾了,我都聽見你昨晚在床上的叫聲,太銷魂了。”我房間的隔壁是喬治,另一面隔壁則是唐貞。
  我問道:“你昨晚沒有在林渝的房間睡?”
  唐貞點點頭說:“嗯,沒有,第一次聽床聲,我也心猿意馬。”
  我拍了拍唐貞肩膀,說:“結婚之后,你也會感受的。或許,你的呻吟聲比我更加嬌媚、銷魂。”
  唐貞笑而不語。
  林渝在桌子對面問:“唐貞,你們在聊啥呢?”
  我接著說:“沒有什麽,確定一下行程,我今天乘飛機回桑給巴爾,喬治回加蓬老家。林渝你們是怎麽安排的呢?”
  唐貞道:“在坦桑尼亞,人地兩疏,我想和潘姐姐一起去桑給巴爾島玩兒。”
  我說:“這個可以,在桑給巴爾待幾天后,我或許回美國,或許回中國,就不能陪你們了。”
  林渝道:“沒有關系,我們可以聘喬治陪我們在坦桑尼亞玩兒。”
  我說:“好吧!但我已經和喬治的賬結清了,剩下的你們再談吧!”
  林渝道:“我們已經談妥了,就是姐姐雇用的價格。”
  我對喬治說:“喬治,你對中國真有緣分。”
  喬治哈哈一笑,道:“感謝周公。”
  周公,已經成爲了喬治的口頭禅和吉祥物。
  吃罷午飯,和當地向導結算清,我們乘坐小型客機,直飛桑給巴爾。
  桑給巴爾,一個丁香的國度。
  有一天我們終會死去。墳前,是否會有一株丁香花呢?花開花落,寒來暑往,世界經曆著重生,我們在曆經凋零。
  再醒來的時候,我是被敲門聲給叫醒的。打開門,是唐貞。
  唐貞問道:“姐姐,你肚子餓不餓,我們該吃晚飯了。”
  我睡眼有些迷蒙,道:“現在幾點了?”
  “八點多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唐貞道。
  一覺睡了五個多小時,我自己渾然未覺。看來,我真的是累了。在外面闖蕩這麽久,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都很疲憊。
  沒有家,我就是遷徙的候鳥,機械的張開雙翼,盲目的沖入云層。
  幾條楊柳,沾來多少啼痕;三疊陽關,唱徹古今離恨。
  我問道:“林渝和喬治他們呢?”
  唐貞道:“他們都在樓下等我們呢。”
  我說:“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去洗把臉。”很多時候,我都是素面朝天的。主要在于我喜歡隨時的洗臉,濃妝很不合適。頻繁的洗臉、洗手似乎是有些病態了,我主要是想讓自己更加清涼、干淨一些罷了。
  也難怪米利都學派的泰勒士認爲萬物起源于水,洗塵滌埃,莫過于此。對于水,希臘哲學的先賢探討的是其是否可以成爲世界的本原。而在中國老子等哲學先賢,則喜歡從水的德行中感悟人性。
  上善如水,水當尿褲算不算是“上善如水”呢?
  洗漱完畢,我走出房門,對唐貞道:“唐唐,在桑給巴爾島,我可以帶你吃免費的三餐。”
  唐貞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還是不吃更安全吧!”
  我說:“你別怕,請客的是我的一個老朋友。”
  唐貞很聰明,饒有興趣的說:“我猜,那是我未來的姐夫吧。”
  我哈哈大笑,說:“這個,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走到對門,我敲開了步涉的房間。
  開了門,我說:“步涉,我們去吃飯吧。”
  步涉道:“好呀,你身邊這位年輕的女孩是誰?”
  我道:“我的妹妹,而且還是親的,大名唐貞,小名唐唐。”
  步涉道:“怪不得我看的面善,你們姐妹長得很相似嗎,一個是牡丹雍容,一個是玫瑰嬌豔。”
  步涉贊美我們的時候,一本正經的,有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唐貞道:“謝謝姐夫,潘姐姐天生麗質,琳琅滿目,比我美一百倍。”
  我道:“瘦肉精,在陌生女孩面前不要亂說話。”
  步涉仍舊一本正經的說:“唐貞,你說的很對。”
  我插話道:“步涉,唐唐哪兒說得對?”
  步涉道:“她叫我姐夫嗎,這個就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又被步涉占了便宜,我故做啐口狀,道:“呸,美死你。”
  步涉沒有理會,對唐貞道:“算了,唐貞,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
  唐貞也附和道:“恩,那我就稱呼潘姐姐爲大嫂吧。”
  步涉對唐貞道:“這是個好主意,我給你改口錢。”
  唐貞道:“這個不必了,大哥請我吃頓飯就可以喽。”
  我說道:“唐唐,我不是你大嫂,他也不是你大哥。”
  唐貞點點頭,說:“是呀,我的大哥是武大郎,大嫂是潘金蓮。”
  步涉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好一個郎情妾意。”
  在賓館大廳,我們三人和喬治、林渝見面。我把步涉介紹給了喬治和林渝,唐貞在一邊不懷好意的對林渝說:“小林子,這位哥哥很有可能會成爲我們未來的姐夫。”
  林渝道:“那就祝福你們了,特別是祝福我的步涉大哥。”
  唐貞在一邊忽然大笑,道:“看來,我真的得稱呼潘姐姐爲大嫂了。”
  被三個人擡杠,我也忽然覺得無力抵擋。對喬治道:“喬治,你去幫我們找個地方吃飯。”
  在喬治的帶領下,我們幾個人吃了點牛羊肉等。桑給巴爾島盛産海鮮,但這里多是穆斯林,不喜不潔之物和長相奇怪的動物,海鮮在這里似乎不受待見。
  吃飯的時候,步涉、唐貞、林渝還有我,四個中國人興致頗高,滔滔不絕。只是冷落了喬治,他也心不在焉的吃著飯。我知道喬治的心思,曾經和我有幾次床第之歡,再見到步涉所謂的男朋友,當然有些難堪。
  步涉不是我的男朋友,即便是,我也不會覺得有啥不好意思的,甚至我先后和喬治、步涉發生關系。因爲,從你拔出我身體的那刻起,我們就是兩個獨立的人。如莊子所言,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女人試圖用身體留住男人是極端錯誤的,因爲身體的構造大多是相似的。你會吸,別的女人更會吮。所以,女人保持個性的獨立更爲重要,你不必留,男人還會來。
  吃完飯,步涉結賬。我們在附近的咖啡館里閑坐了一會兒。終究是來自四川盆地,唐貞居然在喝咖啡的功夫要玩兒麻將。
  我說:“傻妹妹,這里是非洲,怎麽可能有麻將呢?”
  唐貞道:“那麽,我們就玩兒斗地主?”
  步涉道:“好的,但賭注是什麽呢?”
  我說:“誰輸,誰脫衣服。”
  步涉道:“好。”
  于是步涉向服務生要了一副撲克牌,玩兒的時候,我把喬治推了上去。三個大男人玩兒牌脫衣服,別具一格。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2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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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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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打撲克脫衣服,林渝倒是很難爲情。輕輕的說道:“這個,我覺得不太好。”
  我對林渝說:“小夥子,你是不是害怕唐貞春光外泄呢?”
  林渝沒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又接著說:“沒關系的,唐貞輸了,你可以替她脫衣服的嗎。”
  步涉在旁邊道:“是呀,小夥子你就大膽的輸吧,滿足一下你潘姐姐的願望嗎。”
  聽步涉的胡說,唐貞呵呵的笑了起來。林渝更是不好意思,耷拉個頭不知道說什麽。
  我也有些生氣,在桌子下狠狠的踢了步涉一腳,道:“人家還是孩子,你不要亂開玩笑。”
  步涉無所事事,倒是喬治“啊”的一聲,問:“誰踢了我?”
  步涉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我道:“喬治,就是這位潘妃踢得你,你不生氣嗎?”
  喬治咧開大嘴,嘿嘿一笑,問:“夫人姐姐,你爲啥踢我呢?”
  我說:“打是親,罵是愛,踢你一腳是乖乖。”
  唐貞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道:“踢你一腳是乖乖,乖乖,步涉哥哥,你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我道:“唐唐,不要胡說,我可不是他的夫人。”
  步涉大言不慚的說:“夫人不敢當,媳婦兒還是可以的。”
  這時,喬治插嘴道:“夫人姐姐,你們在說什麽呢?”
  我道:“我們在談論周公,這位步涉就是周公的親戚。”
  喬治帶著懷疑的口氣問:“步先生,周公和你是什麽關系?”
  似乎,男人的直覺也很敏感。對于喬治的詢問,步涉顯得不是很喜歡。冷冷地說:“我不知道,也許和你一樣是個醜陋的黑鬼。”
  喬治吃了閉門羹,也沒有再繼續問這問那。步涉的黑鬼用的是中文,喬治聽不懂,我也無從知道喬治那時的心情。但喬治是個很溫和的人,見步涉生氣,也呆呆的坐在一邊。大多數的非洲黑人,脾氣都是很溫順的。或許,也因爲溫順的性格,才會被歐洲白人販賣爲奴隸。
  一時間,空氣有些沈悶,我對步涉道:“步先生,你太不重視中國人民和非洲人民的傳統感情了。我很失望,喬治是我的朋友,你不能這麽侮辱他。”
  步涉倒是很直接,淡淡的說:“周公是誰,我真的不知道。至于黑鬼,李逵也是黑鬼嗎!”說完,步涉還自己強顔歡笑。
  氣氛驟然降到冰點,唐貞和林渝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手足無措。我也覺得繼續呆著很是無聊,就說:“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各自回去休息吧。步涉今天表現的很不友好,就由他買單吧。步涉,可以嗎?”
  我的語氣很堅定,帶有不容置疑的味道。步涉點點頭,說:“好吧。”
  我又對喬治道:“喬治,我們回去吧。”當喬治站起身來的時候,我直接挽著喬治的手臂,宛如戀愛中的情人。對喬治道:“親愛的,我們回去吧!”
  唐貞也很會配合我,挽著林渝的胳膊道:“親愛的,我們也回去吧!”
  出門的時候,我特意回頭看了看步涉,這個家夥的眼睛里帶有一些不解的神色,更有一些嫉恨的神情。忽然之間,我也覺得步涉很可愛,遠遠的向步涉來了一個飛吻。
  調戲男人,就像撥弄男人的生殖器,半軟半硬是最好的火候。太軟,你撥的很累;太硬,他弄得又太狠。
  路徑窄處,留一步與人行;滋味濃的,減三分讓人食。其實,人世間的極致也和陽物如出一轍。至硬,則必射,亢龍有悔;至軟,則難入,潛龍勿用。在這不軟不硬中間,人生的樂趣就是軟硬兼施。此處非彼處,所謂軟者,不過女陰柔嫩而已;所謂硬者,無非男莖堅強而已。陰陽和合,萬物自化。
  出了咖啡館的大門,我就松開了喬治的胳膊。喬治忽然問:“夫人姐姐,你很喜歡這個步先生吧?”
  我說:“你怎麽看得出來呢?”
  喬治道:“因爲我看得出,這個步涉很喜歡你。”
  我笑了笑,說:“怎麽,他喜歡我,我就得喜歡他?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
  喬治認真道:“不是狗屁邏輯,是我感覺這個步涉的到來,夫人姐姐的心情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不得不說,喬治這個家夥有時候還真是張飛繡花——粗中有細。雖然被喬治說中心事,但我仍不肯承認,道:“哪里,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很高興的。尤其是在床上和你肌膚相親的時候,你給我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快感。”
  喬治憨憨的傻笑了幾聲,道:“其實,在姐姐身體上,我也享受了從未有過的美妙感覺,我會一輩子記住姐姐的,因爲姐姐真的是太美了,仿佛是一位神女。”
  神女,在古巴比倫的神廟里,向祭司及平民賣淫的女人才稱呼爲神女。我道:“喬治,千萬不要叫我神女。”我又試探的說:“喬治,今晚你到我的房間,我們再一次享受巫山云雨好不好?”
  喬治疑惑的問:“夫人姐姐,啥叫巫山云雨呢?”
  我呵呵一笑,道:“魚水之歡就是fuck。”說完,我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一個圓圈狀,然后用左手的中指做抽插狀。不曉得世界通用的手語是不是如這般表達男女之情,但我是在高中的時候才知道男女床第之歡可以用此來表達的。這些年來,國內的網絡語言喜歡用“日”表達“操”。所謂“日”者,也是這個手語的抽象畫。
  喬治恍然大悟,輕聲道:“夫人姐姐,還是算了吧。”
  “爲什麽呢?難道你不喜歡我的身體?”我問道。
  “我喜歡夫人姐姐的美麗肉體,但我覺得夫人姐姐是屬于步先生的,我在中間有些尴尬。”
  “我們三個人可以同時做愛的,你想嘗試嗎?”我小聲的說道。
  或許是背我的魯莽嚇到了,喬治愕然的說不出話。我又道:“喬治,姐姐是開玩笑的。你要記住的是,姐姐只屬于我自己,不輸于某個男人。”
  正當我繼續誇獎喬治的時候,喬治忽然愣愣的問道:“以后到中國,我可以找夫人姐姐做愛嗎?”
  我哈哈大笑,天下男人,皆以性爲尚。說:“到中國,你不找你的周公了嗎?”
  喬治道:“這麽多天來,我覺得周公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我道:“喬治,我也不瞞你了,周公是一個曆史人物,已經死去了2000多年,只不過是后人借著他的名義,寫了一本解夢的書而已。”
  “沒有周公,你還會去中國嗎?”我問道。
  “會的,沒有周公,我還可以去中國看望夫人姐姐嗎!”
  “當然可以,就怕那時候我是老太太,不能陪你”
  未來,我是在中國還是在美國?都是命運的安排。一世爲人,我所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足迹盡可能的留在世界的每一處,然后寫下來告訴世人——這個世界,我曾來過。
  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其實,更難受的是處在水晶棺里的列甯同志。人死了,屍首還在,叫我如何不想它?
  回到房間不久,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不用問,就知道是步涉這個家夥。
  打開房門,見步涉手捧一束丁香花站在門口。
  步涉道:“潘妃,剛才冒犯了你的朋友,我特意來道歉的。”
  我笑吟吟的問:“既然是冒犯我的朋友,你爲什麽不把鮮花送給我的黑人朋友呢?”
  步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如果男人之間可以用鮮花解決矛盾,這個世界就不會有刀光劍影、金戈鐵馬了。”
  我道:“切,看不出來您還想用武力解決問題?”
  步涉若有所思的答道:“如果是爲了你,我情願和那個家夥決斗,就像當年的普希金。”
  我道:“得了吧,我沒有貴婦人那芳華絕代的氣質,不值得你爲我拼命。如果,你真的願意把鮮花送給喬治,我接受你的道歉。”
  步涉道:“真的?”
  我說:“真的,君子一言。”正打算說“驷馬難追”之際,步涉接道:“八匹馬啊,六六六。”
  我不禁的笑了,道:“快點去吧,喬治就在隔壁的隔壁,我在這里目送你。”
  步涉從丁香花中挑出一支最鮮豔的交給我,然后徑直去喬治的房間。打開門,步涉向喬治啰嗦的說了幾句,大意是剛才對他有失禮貌,希望他原諒。喬治也表現得很大度,一笑置之。兩個男人還張開寬闊的臂膀,表達了男人間的友誼。
  之后,步涉走回我的房間門口,笑著說:“潘妃,這次我可以進入你的房間了吧。”
  我道:“可以啊,我本來也沒有拒絕你進我房間的意思。”
  步涉繼續笑著說:“那你爲什麽讓我去喬治的房間?還得送花兒?”
  我道:“那是爲了對你的懲罰。”
  步涉轉過頭問道:“沖動的懲罰?”
  我道:“你還想罰酒三杯呢?”
  “長夜漫漫,喝幾杯酒也是不錯的,你想喝嗎?”步涉問。
  “好呀,可是這麽晚了,哪兒有賣酒的?”
  “我去買。”步涉很干脆的說。
  “哈哈,沒有想到你還是挺勤快的嗎。”
  “當然要勤快,潘妃,你難道不知道‘酒是色媒人’的俗語嗎?”步涉一面說,一面笑呵呵的看著我。
  “你趕緊去買酒吧,別在這兒閑扯了,我就知道‘酒是穿腸毒藥’。”
  二十多分鍾后,步涉拎回兩瓶紅酒。估計是當地的牌子,有很多字母都不認識。
  一進門,步涉就問:“潘妃,我們怎麽喝呢?”
  “還能怎麽喝,當然是用嘴巴喝,以后別問這麽簡單的問題。”
  在房間的沙發上坐定,步涉打開兩瓶紅酒,一人一瓶。我問道:“咦?你怎麽沒有買點兒下酒菜呢?這麽干喝?”
  步涉道:“不用下酒菜,因爲潘妃你本身就是秀色可餐的。”
  我哈哈一笑,說:“步涉,你說說我是怎麽秀色可餐的?”
  步涉道:“潘妃是柳眉青翠、杏眼含春、桃腮泛紅、櫻唇點點,海棠豐盈之態,蕙蘭瑰玮之質。”
  我笑著說:“這就是所謂的秀色可餐?”
  步涉道:“當然,一道豐盛的水果沙拉。”
  “爲什麽不把我比喻成蔬菜沙拉呢?”我問道。
  “莫非,你的臉像西紅柿?身材像卷心菜?”
  “步涉,你有沒有覺得我特像辣椒?”
  “什麽意思?”
  “就是外面很紅,里面狠辣。”
  “沒有,我眼里的潘妃是甜椒,清脆甘甜的氣質。”
  “呵呵,你還挺會誇女人的嗎,你在家也這麽誇你的老婆呢?”
  “我已經和老婆離婚了。”步涉歎口氣。
  “對不起,冒犯了您。”
  “沒有關系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再說,你不也是單身的嗎。”
  “是呀,我也是離婚的女人。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一起干一杯好不好?”
  “好,干杯。”
  紅葉晚蕭蕭,長亭酒一瓢。殘云歸太華,疏雨過中條。
  是夜,我就和步涉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少許遺憾之處,步涉喝酒的水平就是井量,而我是海量。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
  一個多小時,步涉才喝下半瓶,而我一整瓶的紅酒已經告罄。雖是半瓶,但步涉臉紅脖子粗,說話也開始大舌頭。和許多喝醉的男人一樣,痛陳自己無比光輝的過去,以及自己的生不逢時、遇人不淑、懷才不遇,才導致人生空墮。
  看到步涉如此小的酒量,我當時真后悔和他喝酒。
  喝多的步涉,說的話也開始不著邊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起身說:“步涉,喝多了,我送你回房間吧。”
  步涉把頭靠在沙發上,道:“潘妃,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這里住。”
  我道:“別胡說了,你當然不可以在這里住的。”
  步涉有道:“我們是好朋友,難道好朋友也不可以嗎?”說完,步涉還站起來,意欲和我擁抱。
  我不反感擁抱,但很討厭醉酒的男人。有些不高興,冷冷地說:“我們是朋友,但還沒有到男女朋友的份兒上,我還是送你回房間吧。”
  步涉道:“好吧,你扶著我回去。”
  我奏著眉頭,忍著步涉一身酒氣,讓這家夥靠在我的肩膀上。步涉一灘肉泥的擁過來,道:“潘妃,你厚此薄彼,不夠意思。”
  我道:“我哪里厚此薄彼了?你不要再說話,否則我就生氣了。”
  步涉沒有理會,繼續道:“潘妃,你能喝那個叫喬治的非洲爺兒們睡在一起,我一個中國爺兒們,在你這里住一宿都不成?你這不是厚此薄彼嗎?”
  聽完這話,氣得我身體有些發抖。直接把步涉推到沙發上,厲聲道:“步涉,你給我住嘴。你再說話,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我不否認和別的男人有肌膚相親,甚至也可以當面談論。但我很惡心步涉把我當成妓女一般,水性楊花。
  步涉趁著酒勁兒,繼續說:“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你和喬治的暧昧,你自己還裝什麽純潔雛兒呢?”
  步涉說完,我直接把一杯紅酒甩在步涉的臉上,正色道:“步涉,和誰暧昧是我的私事兒,與你無關。”
  一杯酒澆的很突然,步涉一時間酒醒了一半兒,不知所措,喃喃道:“我要說,你還能把我怎麽樣?”
  “怎麽樣?”說完,我又把一杯酒倒在了步涉的臉上,道:“步涉,你今天說話最好放尊重一些。”
  兩杯酒倒下去,步涉酒醒了,但也被我突如其來的憤怒弄得有些懵。很生氣,也想發作,但見我手里拎著個空酒瓶,也沒有造次。畢竟,我很少發這麽大的火氣。
  最后,我把門打開,道:“步涉,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有什麽不服氣,可以找大使館解決。我是美國國籍,你最好找駐美使館。”
  下了逐客令,步涉耷拉個腦袋走了出去。
  以前,無論是見面還是電話里,我對溫文爾雅的步涉,印象是很好的。但今天,這個家夥公然認爲我是人盡可夫的妓女,讓我非常的生氣。甚至是怒不可遏,枉我對他一片冰心。說我作風放蕩,這是人的性格,我不會計較。但說我是妓女,這關乎人的尊嚴,無論如何是不能原諒的。
  步涉走后,我也把他送我的那支丁香花這段,扔進了垃圾箱。
  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結雨中愁。
  被步涉氣的頭疼,那晚我睡得不是很好。心里暗暗發誓,從此不再搭理步涉。
  出來周遊世界,我早就養成了隨性的性格——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隨意,漫隨天外云卷云舒。但忽然被人曲解爲婊子,我真的有被侮辱的憤怒感。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心情——所謂,憤怒的小鳥。
  怒傷肝,第二天清晨,感覺不舒服,就沒有再睡覺。簡單的洗漱,出了賓館門,在外面溜達起來。
  十月的桑給巴爾,豔陽高照,氣候炎熱。雖然是清晨,但剛一出來,還是感覺到了濕熱。好在,桑給巴爾的街道十分的整潔干淨,到底是穆斯林文化。雖然,在十七世紀的后半夜,天主教的葡萄牙曾經短暫的統治過這里,但伊斯蘭的教化已深。
  從公元7世紀上半葉開始,穆罕穆德奠定了伊斯蘭教的地位之后,幾大文化勢力基本上統治了全世界。比如,儒佛化的東亞、基督化的歐洲、婆羅門化的印度及伊斯蘭的西亞、中亞、北非、東非。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每到一個新地方,我都喜歡到大街上轉轉,感受不同的風土,異域的人情。
  非洲的東海岸,因爲和阿拉伯半島十分的接近,最短的距離僅僅是紅海幾十公里的寬度,因此非洲東海岸的厄立特里亞、索馬里、坦桑尼亞等國家基本上都是伊斯蘭化的。
  伊斯蘭之所以能夠在7世紀初開始傳播,並在之后和基督教成爲信陽人數最多、覆蓋面最廣的兩大宗教,和穆罕穆德最初始的傳教,宣稱穆罕默德他自己是亞伯拉罕、摩西、耶稣都是上帝的使者有關,這使伊斯蘭教和基督教有著天然的認同感。盡管公元1096-1291年,西歐的天主教庭以收複聖城“耶路撒冷”爲名,與伊斯蘭爲敵,發動了近200年的戰爭。但在中世紀以前,伊斯蘭和基督教還是能夠友好相處的,遠不如今天伊斯蘭世界對歐美的極端仇視。傳統的教科書里,天主教是以掠奪財富爲名進行十字軍東征。事實是如此嗎?其實宗教不是人民的鴉片,而是人民的麻雀。麻雀,其食物鏈體系中,其害處遠遠的低于益處。對于宗教,我們應該報以寬容。不好的傳統是——自秦始皇焚書開始,當局就喜歡控制平民的思想。
  另外,伊斯蘭里的安拉和基督教里的上帝,都是無形無狀的,但作爲宇宙的最高實體,也彌漫于宇宙的每一處,只要“信安拉”,就可“獲拯救”。這也爲信仰,提供了一條便捷之道。
  希臘神話中,奧林匹亞山確實是人間的天堂,但衆神的名字很難記得住,這不利于教義的傳播。所以,希臘文化湮沒于基督教的侵蝕之中。這一刻,從公元313年開始,君士坦丁大帝頒布了米蘭敕令,從而賦予基督教的合法地位。基督文明的合理之處,在于他們很好的吸收了希臘哲學的理性,以及羅馬的法學傳統。
  希臘諸神中,我記得勝利女神叫做耐克,估計其拉丁寫法就是一個“√”。
  在路上,我偶爾的感慨是曾經偉大的伊斯蘭文化爲什麽會在近代落后于基督文明?想來想去,感覺伊斯蘭文化缺少一種批判的精神。基督教的批判,在于其人的原罪意識。從中世紀開始,伊斯蘭的教義不再專注于科學,而轉向了瑣碎的神學研究。與此同時,西歐則開始了文藝複興和資産階級啓蒙運動,這才是西方走在世界前列的第一推動力。
  可見,任何文明都是需要批判的。中國同樣需要。
  個子矮,是可以彌補的。但國人吹噓個子矮的男人,一般陰莖都長,這個觀念則是有些阿Q。天之道,損有余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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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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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晃蕩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要和朋友們一起吃早餐,我才回到酒店。步涉恰好站在酒店門口,見我回來,就主動上前搭讪道:“我昨晚喝多了,有些話不該說,是在對不起。”
  我沈色道:“不該說,但不代表你不認爲,在你眼里,我是個不值錢的女人吧?”
  步涉自嘲式的笑了笑,道:“不是這個意思,在我眼里,潘妃您是一個秀外慧中、氣質獨特的女人,否則我也大老遠的看望您。”
  我說:“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其實你也可以原路返回的。”
  步涉略微停頓一下,深呼吸一口氣,道:“潘妃,實不相瞞,我這次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你成爲我的女朋友。”
  跋涉兩千多公里到非洲東岸看我,傻瓜也知道步涉的真實意圖。只是經曆昨晚的不愉快,我的自尊心受到很大的傷害。道:“步涉,謝謝你。我原來對你的印象也是不錯的,但昨晚的事情,你很讓我傷心,我們之間還是普通朋友更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步涉:“潘妃,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如果你覺得很憋屈,可以打我一頓的。”
  我苦笑了一聲,說:“步涉,如果打你一頓可以解決問題,我今天就不會生氣了。”
  步涉也歎道:“好吧,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原諒我的。”
  我道:“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
  至于昨晚的無名怒火,一方面是步涉對我人格的侮辱,認爲我是人盡可夫的婊子。當然,我從來不覺得妓女是貶義詞,因爲單純的出賣身體賺錢,比不勞而獲的行爲強多了。最起碼,妓女的品行要比郭美美高潔許多。郭美美是拿著全體國民的血汗錢揮霍,卻把身體特供于少數領導;另一方面,是因爲我這幾天要來例假,心情難免有些煩躁。想來,每個女人在例假來之前,脾氣都會有些煩躁餓。而有些男人評價女人是“情緒化”的動物,大約就來自女人例假前的心理波動。女人的性格也大都是猶豫不決的,也是源于例假。例假,很惱人的,但它一旦不來,就意味著懷孕或者更年期。
  男人的陽痿,代表著力不從心;女人的絕經,代表著老不更事。
  人世間的唯一公平,每個人都會衰老,衰老之后,我們都會面對死亡。死亡的定義——老無所依。
  甫進酒店的大堂,唐貞就跑過來問道:“姐姐,你去哪兒了?我們到處找你。”
  我淡淡的說:“哪兒也沒有去,就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一個人想靜一下。”
  唐貞道:“姐姐,你爲啥散心呢?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我點點頭,說:“嗯,我昨晚讓豬拱了一下。”
  “哈哈,是哪個豬拱了姐姐呢?”唐貞一面說,一面向喬治、步涉、林渝三個人中瞅。
  “反正不是大黑豬。”我道。
  唐貞很聰明,讀懂了“大黑豬”的含義。對著步涉道:“步總,一定是你昨晚把我潘姐姐惹生氣了。”
  步涉尴尬的笑了笑,道:“嗯,希望你能勸勸你的潘姐姐,希望她別生我的氣。”
  唐貞說:“沒關系的,這事兒交給我了,夫妻床頭吵架床位和。”
  林渝這時插嘴道:“唐貞,你亂說什麽呢,他們還沒有結婚呢!”
  唐貞吐了吐舌頭,道:“對不起,潘姐姐。”然后又向步涉道:“步總,今天讓你得個大便宜。潘姐姐風姿綽約,荷藕之性,梅蘭之質,是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你可要努力的追喲。”
  對于唐貞的一番胡說,我和步涉都不由的笑了,氣氛也大爲緩和。
  我道:“唐貞,你就別亂誇姐姐了。在你的青春無敵面前,我就是霜打的茄子。”
  唐貞問道:“姐姐是茄子,那麽步總是什麽呢?”
  我瞟了一眼步涉,對唐貞說:“他就是一根老黃瓜,該‘腌’了。”
  一語雙關,大夥兒都笑了。
  步涉的反應也很快,道:“我‘腌’了,你敢吃嗎?”
  我也不由的笑了,那時候,我想起了小時候男孩子常說的罵人俚語——一個雞~巴倆卵子。如果是我單獨和步涉在一起,我真的會問他的腌黃瓜,有無卵蛋的配菜?只是唐貞林渝在,實在不好意思。
  女人大多是被罵爲“逼貨”,男人大多被罵“卵蛋”,或許就源于男女的生殖器不同稱謂。古今中外,生殖器在民間的功能主要是用來罵人的。拿“生殖器”罵人,並不是侮辱你,而是對方可以借生殖器,達到一種快感,這才是罵人的主要目的。
  罵人,某種程度和強迫的沖動是相類似的,都是宣泄的快感。曆史上的罵人,也都不是一件缺德事。自程朱理學“滅人欲存天理”大行其道之后,罵人才不爲人所齒。
  早飯是在賓館里吃的,類似于中國的海鮮大排檔,各色海鮮、水果等不一而足。步涉還特意爲我倒了一杯紅酒,表示昨晚的歉意。但那杯酒,我沒有喝,因爲我仍未原諒他。
  吃飯間隔,我特意問了一下林渝和唐貞他們今后的安排。
  唐貞問:“姐姐,你要離開我們了?”
  我道:“是呀,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林渝問道:“姐姐,那您下一站打算去哪兒呢?”
  “毛里求斯?印度?不一定的。”其實,我的心性就如天上白云,聚散無定;水中浮萍,隨波逐流。
  唐貞道:“我還是想和姐姐一起旅遊的。”
  “唐唐,別傻了,年輕的時候有一個愛你的人陪你,這是你一生的記憶。”我道。
  人生之路,有人相伴是最美的,盡管他可能半途而廢,或者另尋它途。
  唐貞道:“姐姐,你是怎麽給我們安排的呢?”
  我笑了笑,說:“唐唐,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該有自己的主意。我給你們的建議,還原來一樣,讓喬治帶你們去乞力馬扎羅山。畢竟,那里是非洲之巅,而且是最容易攀登的。”
  唐貞不解的問:“登山那麽好嗎?”
  我道:“當然,那是一種征服的過程,你可以體會到堅持和勇氣的重要性。”
  唐貞和林渝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同意去攀登乞力馬扎羅山;。我呢,又用英語向喬治轉譯了一下。喬治點頭答應,並說吃完飯就去訂機票。
  唐貞又笑嘻嘻的問步涉:“步總,你也跟著潘姐姐去那個毛里求斯或者印度嗎?”
  步涉搖了搖頭,說:“不去了,我打算回塞內加爾養豬。”
  唐貞道:“爲什麽要養豬呢?”
  林渝道:“唐貞,你就別打岔了,你還沒看明白嗎?潘姐姐把我們支走,就是給他們倆留下空間呢?”
  唐貞笑嘻嘻的問我,道:“哦,原來如此,我懂了。”
  我道:“你個小屁孩,只懂個屁。”
  順便瞟了一眼步涉,這個家夥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吃罷飯,喬治就去爲唐貞等訂機票。機票是第二天十點多的,我們也有時間在桑給巴爾島做最后的逗留。原來打算去桑給巴爾一處故居,據說皇后樂隊的主唱曾在這里逗留很久。但后來還是放棄了,因爲80后的林渝、唐貞對搖滾不感興趣。似乎,他們更對所謂的R&B更感興趣。
  搖滾精神,已經在80后這一代中沒落了。失去了搖滾精神,我覺得時代也失去了批判的精神。畢竟,搖滾代表著是一種執著、反叛的人生理念。哼哼唧唧的說唱,更顯這個時代精神的蒼白無力。說唱音樂,就如麥當勞等快餐,吃得很飽,但卻毫無味道可言。我所鍾愛的搖滾,更是如滾燙的重慶火鍋,辛辣,一頭大汗,讓人回味無窮。
  最后在步涉的建議下,我們決定去桑給巴爾的海灘。唐貞、林渝從來沒有去過真正的海灘,對此行很是興奮。
  我取笑道:“唐唐,去海灘玩兒,都要穿比基尼的。”
  唐貞雙手端著臉說:“比基尼算什麽,我喜歡穿丁字褲,林渝,你同意嗎?”
  林渝無奈的說:“你的身體你做主,問我做什麽?”
  唐貞小聲的對我說:“姐姐,我喜歡光著身子在海灘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我回答道:“你也不妨試試嗎,在這遙遠的非洲,天真奔放的國度里,也算是返璞歸真。”
  唐貞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忍受不了別人的眼光。”
  “不是你忍受不了別人的目光,而是你邁不過你自己心理的那道坎兒罷了。”我說道。
  心底無私天地寬。有些問題,並不是別人看的很嚴重,而是我們把別人的想法看的太嚴重了。工作中,我從來都是尊重別人的意見,但在執行層面都是憑借自己的判斷。也許,率性的自我,在國內是“特立獨行”,屬于過街老鼠。但是在國外的職場,不怕你的個性太強,而是怕你平庸。
  在國外工作這麽多年,最切身的感受是“男女平等”。這個男女平等指的是國外職場上的女人,從來不會因爲自己是女人,而希望男人有所包容、體諒。
  我也經曆過失業,所謂的失業,不過是換一個工作罷了。就如英國的首相下台,不會有權力丟失的怅然,更不會有失去地位的落魄。我挺喜歡英國的政治文化,在英國,政治已經完全平民化。不似中國,屬于精英階層的遊戲。卡梅倫成爲新首相,仍舊是鄰家的老大哥,不同的是他搬到了唐甯街10號居住了。但我知道,幾年之后,他還會回來的。
  關于失業,歐美人並不是很在乎,因爲沒有哪個人會一輩子固守某個職位的。職場的高流動性,就如挪威漁夫的“鲶魚效應”,有利于人力資源實現最佳配置。當然,關于失業,歐美的福利制度仍會保證你生活水平過得去。只是國內的新聞媒體過于渲染歐美的罷工的混亂場面,殊不知歐美的罷工是公民的合法權利,政府不得干涉。至于警察上街,那是去維護秩序,而不是搞鎮壓的。
  小布什上台的時候,曾經推出過大規模的減稅計劃,希望以此來提升美國經濟的活力。關于此項提議,有大規模支持者,也有爲數不少的反對者。雙方爲此都上街呐喊示威,造成交通堵塞。美國警察也上街維持秩序,他們的唯一功用就是站在大街中間,避免意見不同的兩個陣營打架。至于集。會群衆的意見表達,那是言論自由的范疇。
  當我們可恨蘇丹紅、三聚氰胺、地溝油等造價,殊不知中國新聞制度就是最大的制假販假集團。中國的新聞,可以用八個字概況,那就是“道聽途說、以偏概全”。記得有一個美國華裔回國探親后,回來對我說,中國說假話的成本太低了。我問他有什麽好辦法解決呢?他說這個很難,因爲中國的誠信缺失是制度性的。
  在中國,說真話,幾乎是無立錐之地。
  等了喬治兩個多小時,這個家夥才辦完了林渝登乞力馬扎羅山的相關事宜。呆著無事,步涉建議大家去石頭城的海灘散散心。
  海灘,從邁阿密、加勒比海一直到非洲西海岸,以及先前曾經去過的馬爾代夫等,我對碧海銀沙的海灘美景已經不動心。只是唐貞等對海灘十分向往,我也順水做人情。更重要的是,步涉宣稱此行他請客,我不想駁他的面子。
  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中午。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租了帳篷和躺椅等,抹上防曬霜,我就懶懶的躺下。喬治、林渝、唐貞等租了摩托艇,在大海里劈波斬浪。到底是年輕人,渾身充滿著激情。我也喜歡青春,就像是風鈴,隨著風,發出最曼妙的叮鈴之聲。其鈴清越,其聲干脆。
  昨晚睡的並不是很好,我感覺有些累,也無心欣賞眼前的海灘。和許多海灘一樣,晴空一碧,碧波萬頃,銀沙鋪地,海水通澈,藍天清湛。天海相銜,海天一色,安靜的讓我直打瞌睡。
  不曉得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看見步涉也我旁邊的椅子上躺著。陽光下,眼睛不大,但面帶笑意。
  或許,我睡覺的時候,這個家夥一直在看著我。
  我抿嘴打了一個哈欠,說:“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步涉笑道:“來了很久,一直在欣賞你海棠春睡的美麗樣子,簡直就是美輪美奂的藝術。”
  那時,我穿的是泳裝。有些不悅的說:“步涉,偷看我睡覺,你真是個流氓。”
  步涉繼續笑道:“就是流氓,我也是一個懂得藝術的流氓。”
  “還好意思給自己貼金呢?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潘妃,在你眼里我是一個流氓嗎?”
  “我說你是流氓,你就真的是流氓?”
  “哈哈,無論潘妃認爲我是什麽?甚至是對我有什麽成見?我步涉還是那個步涉。”步涉這句話說得很爺們兒,我也暗自贊歎了一下。以前對他的不快,一掃而光。
  笑著說:“萍水相逢,我怎麽會對你又成見呢?”如果,我真的對步涉有成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真的愛上他了。
  步涉又問道:“潘妃,唐貞兩口子還有喬治,明天就去登山了,你打算去哪兒呢?”
  “不知道,萍蹤俠影,也許不識廬山真面目,也許下一站就是云深不知處。”我單單的說道。
  步涉又道:“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的女人,李白的《將進酒》其實很適合你的性格。”
  步涉這句話說到了我的心底,我特愛李白的“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無論是“對影成三人”還是“月入大荒流”,甚至是“與爾同銷萬古愁”,我都渴望能夠沐浴道李白的飄逸和放浪。也許,只有盛唐氣象、開放文化才能造就李白這樣一個千古的偉男子。至李白之后,中國再無李白式的慷慨人物。蘇轼的詩詞歌賦造詣也堪稱經典,但是氣勢總不及李白的“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云帆濟滄海。”試問,中國的曆代文人,有誰可以“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在李白之前,屈原的《離騷》等也寫得文采飛揚,浪漫潇灑,可惜屈原文字中缺少一股子的陽剛之氣。
  我想,我的上輩子一定是個男人。因爲在我的性格中,少些溫柔細膩,而多些飒爽豪邁。幸運的是,雖然曾經經曆過同性性愛,但我始終是一個異性戀。
  人生的快感,是以性愛爲基礎的。我從來不排斥對性愛的追求,也不會排斥任何男人的深入。人生,是由兩種感覺構成的。一種是心靈的悸動,還有一種是G點的觸動。無疑,旅遊的風景屬于前者,而旅遊路中的邂逅屬于后者。
  女人而言,G點就是心靈上的一雙明眸。一旦睜開,女人自然而然的就會善睐。
  我道:“如果真有李白,我一定隨著他而去,明月、美酒、彩云、歸雁,都是詩情。”
  步涉道:“那你就把我當做李白好不好?”
  “你?李白?”我不禁的笑了笑,說:“就你這個酒量還好意思當李白呢?”
  “當不成李白,讓我當汪倫好不好?”步涉道。
  “呵呵,你怎麽不去當楊貴妃呢?一枝紅杏露凝霜。”
  “如果楊貴妃可以轉世,我覺得你就是當代貴妃。”步涉道。
  “從潘妃到貴妃,除了妃子,你就沒有別的恭維語句了?”
  步涉想了想,說:“那我以后贊美你母儀天下了。”
  “我母儀天下,那你步涉只能是‘天下爲公’了。”
  “哈哈。”我和步涉兩個人也不由的開懷大笑。
  那天下午,步涉喝著可樂,我喝著啤酒,在胡謅八扯中度過。
  我也進一步的了解了步涉,步涉的公司是他和他舅舅合夥兒的,而步涉每年的分紅不過二三十萬美金而已。步涉的舅舅是福建沿海某地級市的高官,我猜這個公司的主要業務是給步涉的舅舅洗錢。
  我知道,很多高官經商的目的就是洗錢。這個手法,就如同一百多年前美國黑社會的洗錢手段。美國的黑社會開了很多的洗衣店,從而使非法收入漂白。
  評價現行各地的領導集體——一群敗家玩意兒。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在海灘上遠望印度洋,更顯甯靜平和。在大洋的那一頭,就是印度大陸,過幾天,我就去到達那里的。
  我自言自語的說:“印度,我要來了。”
  步涉也在一邊附和道:“潘妃,我們一起去吧。”
  我回頭看了看步涉,說:“不行的,印度大陸適合冥想,我想一個人去。”
  步涉道:“是嗎?喬治也不去嗎?”
  似乎,喬治已經成爲了步涉的心結。我氣憤不過,用眼睛直直的看著步涉,許久才說:“步涉,我希望你能放尊重一些。”
  步涉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在我目光的直視下,耷拉個腦袋。似乎步涉也有著很多中國男人的病態,總想把女人當做一件附屬品。
  男女關系、夫妻關系,都是平等的。這種平等不僅僅體現在財産上,更體現在情感上的自由。比如,關于性愛的契約,如果有一方違背忠誠的原則,另一方也完全有理由推翻既定條款。
  婚姻,也是一種契約。性愛中的平等,遠比性愛中的忠誠更重要。一如中國當代,人與人之間實現平等,遠比人人吃飽飯要重要的多。
  正在惱怒的時候,唐貞等回來。天色漸黑,我們就在附近吃的晚餐。
  想起第二天的離別,唐貞居然哭了。
  悠悠洛陽道,此會在何年?天各一方,或許永生都不會再見。
  我安慰唐貞,道:“唐唐別哭,你和林渝結婚的時候,可以選擇到美國嗎。”
  唐貞噙著淚,哭哭啼啼的說:“潘姐姐,你再婚的時候,也會回到中國度蜜月嗎?”
  我笑了笑,說:“可愛的妹妹,不僅僅是蜜月,我還得回去探親呢。”
  唐貞道:“拉鈎上吊。”
  我說:“好的,不過,你要先笑起來。”
  這時候,唐貞才破涕爲笑。女孩子,梨花帶雨,更有清憐之感。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
  吃完飯,我們便打個車回到住宿的地方。結賬的時候,我悄悄的拽住喬治,告訴他今晚十點去我的房間,有事告訴他。
  到晚上十點整,喬治敲門。一進屋,喬治這個傻黑大個兒,真的就問道:“夫人姐姐,這麽晚,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拂了一下我濕漉漉的頭發,道:“笨蛋,這麽晚了,你說一個女人單獨約見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麽呢?”
  喬治這才聽懂了我的玄機,見我剛洗過身子,渾身幽蘭澡香,穿著剛蓋過屁股的睡裙,雙乳半露,白腿赤條,咽了一口唾液道:“姐姐,這個?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由的笑了幾聲,有些嬌媚的說:“喬治,我們都在一起好幾次了,你怎麽還是不好意思呢?”
  喬治懦道:“夫人姐姐就像是神靈,我總懷有一種敬畏之感。”
  我說:“你又想多了,我就是想和你喝酒聊天而已,明天你就去乞力馬扎羅山。再之后,你就回加蓬了,或許我們今生就很難再見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所以才把你叫來一起喝杯酒。”
  喬治道:“好的。”
  一面給喬治倒酒,我一面問:“喬治,你登山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了嗎?唐貞和林渝都是孩子,你可以多多照顧他們的,雖然你們之間的年齡差不多,但登山經曆遠不如你。”
  喬治道:“夫人姐姐你就放心吧,都準備好了。而且我剛剛洗個澡,差點兒睡了,剛想到十點您找我有事兒,我這才來。”
  我道:“看來,你們今天玩兒挺happy。”
  倒滿一杯紅酒,我說:“喬治,祝福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我們干杯。”
  喬治道:“好的,也祝願中非人民世代友好,干杯。”
  難得喬治如此幽默,我和喬治又喝了一杯。
  喬治喝酒,不似步涉吞吞吐吐,更有蒙古人喝酒的豪邁。當然,喬治雖然很壯,但酒量似乎也一般。一瓶紅酒之后,有些醉意。
  鐵塔一般的男人不勝酒力,我更有心調戲,就把粉臉靠近喬治,說:“親愛的,我打算送你一件禮物,你要嗎?”
  或許,我的體香有些撩人,喬治聲音有些發顫,道:“夫人姐姐,什麽禮物?”
  我道:“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
  說完,我便把睡裙撩了起來,里面是中空,皮膚雪白,身材窈窕,。芳草茵茵處,中有一條細縫,清鮮光潔,柔嫩溫潤,觀之可愛,久玩不膩。
  看到此,喬治不能自持,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抱起,扔到了大床上。之后,強行掰開我的雙腿,用后打的嘴唇在我的花園深處尋找溪水潺潺,其涎鹹濕,其情濃烈。
  我只是象征性的“啊”了一聲,之后就不由自主的張開雙腿,花瓣張開,紅蕊獨秀,任由喬治品咂、吮吸。
  潘家有女秀傾城,喬治相會動淫情。一支長槍金鑲玉,兩片葉瓣化盾屏。
  春色之路指爲徑,惱人喘息舌輕輕。金風玉露一相逢,鸾顛蝶飛兩盈盈。
  在我幾次調教之下,喬治的親吻水平提升很多。厚軟的舌頭,或品咂,或吮吸,或挑逗花蕊紅豆,或探幽花徑深處,溪水汩汩,花蜜漣漣,十多分鍾就使我達到了兩次高潮之巅。第一次感覺一般,第二次感覺很明顯,小腹都是麻酥酥的感覺。
  高潮的空白,喬治把他的黑槍送到我的嘴巴旁。神情迷離,欲望正濃,我也毫不猶豫的爲喬治KJ。雖然,喬治的黑槍粗大,但每一次都是力爭深喉。當黑槍頭和嗓子眼相觸的那刻,兩情依依。
  啜吸一會兒,我對喬治道:“親愛的,我給你按摩一下你的這個玩意兒好不好?”說完,我用手扒拉一下。那物兒粗壯,竟是紋絲不動。
  我也驚歎,道:“喬治,這個也太硬了吧!”
  喬治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今天感覺很好。”
  我笑道:“那就好,我們今晚興盡晚回舟。”
  說完,我讓喬治躺在床上,脫去上下衣裳,赤著身子。從包里拿出潤滑液,這是我下午偷偷買的。用精油塗滿喬治的小腹和大腿根部,喬治腹肌和腿部肌肉很強健,其硬度竟然不遜色于勃起的黑槍。充滿肌肉的小腹和大腿,也暗示著這樣的男人抽插更有力度。
  摸完精油之后,我就爲喬治按摩他小腹上的大黑塔。因爲剛剛達到了兩次高潮,此時的我並不急于ML。
  喬治也很享受我的按摩,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呻吟。喬治的黑塔此時完全展開,居然有我的兩個拳頭大,也很粗的。黑黑的,只余尖頭部分是绛紫色。真的如一座鐵塔,不過是下面尖來上面粗的那種。很干淨,居然沒有雜毛,皮膚油亮,顯得很干淨。按摩中,我盡顯溫存之態,偶爾會用舌尖觸弄,更會有舌頭包裹其中。
  漸漸的,喬治受不了,對我說:“夫人姐姐,我們開始吧。”
  我又提弄了一回,讓喬治用舌頭澆灌我的花蕊處,直到濕淋淋的。這在坐在大黑塔上,喬治那物兒暴怒,頓時直豎,盡入我花心深處。
  塞得滿滿當當,有些不適應。但上下撺掇,也覺洞口剪開,異常的滑潤舒服。喬治腰間松動,我也順著節奏,一來一往,去而複返;一上一下,自高而低。暢人間之美,享齊人之福。
  情酣處,雨云密布,喬治怒目圓睜,我是咬牙切齒,似乎要把牢門打穿。玉莖硬,玉門軟,軟硬兼施;玉莖翹,玉門彈,剛柔並濟。那一夜,我和喬治如癡如醉。
  最后,我都不知道喬治來來往往多少回合。到最后,我是花蕊干涸,疼痛難忍,喬治這才作罷。末了,我是以嘴巴充作容洞,以手爲花蕊通道,才使喬治一飛沖天。
  折騰到半夜,我們才各自睡覺。
  第二天,我是神采奕奕的。和喬治唐貞等擁抱作別,沒有惜別,只有再見的祝福。
  喬治說他一定會到中國來見我的,還有他的周公。唐貞在一邊不知情的說,見潘姐姐的同時,喬治也務必要見她。
  送走他們,只剩下我和步涉。
  步涉道:“潘妃,下一步您怎麽安排呢?”
  我哈哈一笑,道:“步涉,你怎麽忽然這麽客氣,還用上了‘您’?”
  步涉道:“你不懂的,‘您’代表從此我的心上有了‘你’。”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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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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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步涉把唐貞、林渝和喬治三人送上了飛機,在目送他們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機艙后,我心有感觸的長歎了一口氣。很難得在海外幸會來自祖國的同胞,更難得遇見忠厚老實的喬治。在人生的旅途中,我的世界會因爲遇見他們而別開生面。當然,他們的世界也會因爲遇見我而變得更加精彩。尤其是喬治,片刻的枕邊之歡,他是會永遠記住我的。人生,總是有兩個異性難以忘懷的。第一個,就是你身體經曆過的第一個異性;第二個,就是你身體經曆過的第二個異性。再一再二之后,再三再四也就無所用心。
  分別之前,唐貞對我說——世界很小,我們會再見的。世界很小,但見面的只是有緣人。就像是金城武、梁詠琪的《向左走•向右走》,我們終其一生都不會認識。關于相識,我們把其必然性歸結于緣。緣,是來自印度佛學的一個轉譯罷了,用于表述錯綜複雜的“苦集滅道”。性空緣起,我倒覺得世界必須用“緣”來概括,因爲當你錯失一個人的時候,你還同時會遇見其他人。世界是偶然的,一如宇宙肇始于大爆炸的奇點。宇宙無外,但宇宙中必然會存在多維世界,不同的你我會有不用的人生際遇。簡而言之,天堂、地獄、人間就是多維世界的體現,不同的我們有著不同的遭遇。
  所謂的宿命,在于我們選擇的唯一性。人不可能過同一條河流兩次,此時此地的選擇,也就意味著“宿命”的必然。所以,宿命的本質是選擇,絕非結局。
  此界的我正在和林渝告別,彼界的我也許正在和林渝偷情。人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佛也曾說過——一念三千。
  送走三人,我的神情有些落寞,愣愣的呆在原地。步涉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潘妃,還在依依不舍呢?”
  隔了半晌,我才緩緩的說:“當然,他們可是我的朋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朋去遠方,不亦悲乎?”
  步涉:“呵呵,如果我要離開你,你也會這樣傷心嗎?”
  我微笑著看著步涉,說:“這個,要看你走多遠了,就怕你一去不返。”
  步涉也笑了笑,說:“你這是詛咒我呢?你還答應和我一起登珠穆朗瑪峰呢,這個你難道忘記了?”
  “沒有忘記,等我到80歲的時候,爬的動,也一樣會陪你的。”
  “哈哈,潘妃,你當自己是烏龜婆婆呢,還爬?”步涉取笑道。
  “切,你還以爲自己是兔兒爺呢,居然要登珠峰。”對于步涉的挑逗,我也是毫不相讓。
  步涉道:“不和你扯了,潘妃,飛機都已經起飛了,你還繼續在這里懷念三人?”
  這時候我才想起,已經在原地呆了20分鍾。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喬治等已經飛的很遠,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里守望。就對步涉道:“走吧,我們回賓館,開房。”
  步涉笑了,說:“開房?開誰的房?”
  “當然是自己的房間,你可不要想歪歪。”說完,我徑自的走了。
  我崇尚閑云野鶴的獨來獨往,但並不意味著我絕情寡義。對于和喬治、唐貞之間的簡單、真摯的友情,這在旅途中是很難得的。之所以忽然有些傷感,是因爲他們走后,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孤單。
  送送多窮路,遑遑獨問津。悲涼千里道,淒斷百年身。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不論去與住,都是夢里人。
  走出候機室的時候,我哼唱著劉若英的“就這樣孤單,孤單一輩子。”在港台的明星中,除了吳彥祖等男星外,我還比較欣賞劉若英。不同于王菲的特立獨行,劉若英給人的感覺總是溫柔和善的。王菲就是孤傲的雪峰,遠望而去,空淨純美,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而劉若英則是娟娟的溪流,只在近處,我們才能感受其溪流潺潺、水聲堪聽。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飛。
  不久前,劉若英也結婚了。從此,她不再會孤單一輩子。在人生的“宿命”中——原來你也在這里。
  唐貞已走,我又要開始了新的旅途。雖然有步涉在,但我卻忽然覺得他很陌生。是他先前的一番言語觸犯了我的自尊心,更是源于這個家夥喜歡窺探我的隱私,干涉我的自由。
  想必,這也是大多數中國男人的通病。總在潛意識里,把女人當做男人的附屬品。有些女人似乎也有天生的奴性,總把丈夫稱謂“當家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男人也會振振有詞,說中國的大多數女人一旦離開丈夫,生存都是一個大難題。其實這是一個誤解,恰恰是中國的男權社會,才會導致女性在讀書、就業等諸多方面的難題。如果中國會像西歐那般加大對單身母親的救助,想必很多中國女人會選擇獨自撫養孩子,而不是爲了維系所謂的家庭溫暖,勉強的和花心丈夫共同生活。
  中國男人有些地方是很可笑的,可以拎著菜刀和情敵拼命,但卻不會見義勇爲。不可否認的是,中國女人的母性很強。爲了孩子,中國女人可以忍受一切不能忍受的。
  河東獅吼,中國女人頗如非洲草原上的母獅子,總是一個人帶著幼獅。辛辛苦苦捕來的獵物,卻首先要讓公獅子吃。很多偉人的成長環境,都是單身母親帶大的。比較于單身父親環境下成長的孩子,成材率低的可憐。所以,母愛的歡迎更適合孩子的成長,也許這是源自母親天性中的善良、包容。雖說父愛如山,但母愛如水,謂之上善。
  回到房間,收拾行囊,振作疲憊的精神,重回坦桑尼亞的達市。在達市,有飛往印度孟買的航班。
  或許,是對中華文明太過熟悉的緣故,我已經厭倦了傳統的儒家教化和傳統。就像是旅途中的邂逅,我更喜歡和陌生人的交往,因爲他(她)會給我帶來不一樣的感受。除去古希臘、羅馬文明,我最爲癡迷的就是南亞次大陸的印度文明。有的曆史學家會說世界幾大文明體系中,中華文明是唯一傳承至今的。以前,我也相信這種論斷。但遊曆印度之后,我才知道真正傳承如一的文明體系乃是印度。自遠古的各類吠陀,到如今伊斯蘭、印度教並行,印度文化中的玄學、苦修、神秘主義、因果輪回等傳統,至今未絕。反倒是曆經馬列的牛鬼蛇神折騰之后,國內再無儒學傳統,其“溫良恭儉讓”也讓位于階級斗爭。
  記得伊斯蘭教義中,信仰安拉,全世界的穆斯林都是兄弟。在馬克思關于無産階級的闡述中,亦有全世界無産階級都是兄弟的提法。希特勒呢,他的國家社會主義基于的是日耳曼種族優秀論,其它民族都是劣等民族,所以希特勒被貶斥爲“納粹”。可見,無論哪種學說,平等都是第一要義。相似的是,伊斯蘭的原教旨主義推崇聖戰,而誕生了恐怖主義;馬列的學說,亦被列甯、斯大林等上升到暴力革命。摒棄各種紛爭,董存瑞的炸碉堡和當今的人體炸到並無差異。雖然是一個婦人,但在我眼里,烈士是爲全人類的正義與和平奉獻出生命的英雄才稱呼爲烈士,比如路德•金、甘地等。其余的,只是某個利益集團的“烈士”而已。
  誰說斯大林不是一個赤裸裸的劊子手呢?斯大林的肅反造成的人口死亡,要比當代的恐怖主義多得多。不過,斯大林的肅反是以“蘇維埃政黨”的名義罷了,以所謂的集體領導掩蓋個人獨裁。二戰中的蘇德戰場,其實是一場狗咬狗的戰爭,泛屬于社會主義陣營內部的矛盾。不過,希特勒更加過分而已,因爲他毫無顧忌的殺掉幾百萬的猶太人。二戰中,也是因爲在“不干涉德國內政”的幌子下,英法美對希特勒采取了綏靖主義,導致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人道主義災難。
  判斷文明的真僞,不在于其是否具有先進性,而在于其是否維護生命的尊嚴、權利的平等。任何鼓吹殘害生命、消滅肉體、種族歧視、階級矛盾的說理,都是站不住腳的,也必將會被曆史所唾棄。
  二戰之后,美英法等國家基于希特勒的屠殺,開始干涉他國的內政。可見,“不干涉他國內政”只是一個僞命題罷了,因爲人的一切權利不再屬于國家,而是屬于全人類的。人權高于主權,而有些人存有“主權高于人權”的桎梏,仍舊是封建社會“裂土而封”的思想殘存。
  國家有了主權,就一定會保護人權嗎?相反,倒是人權有了保證,主權會更加強大,最爲淺顯的例子就是民主化的以色列。要知道,以色列除了在公元前十二三世紀的所羅門時期,建立過以色列和猶太兩個國家之外,一直就是顛沛流離,始終徘徊在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之外。以色列1948年複國,並經5次中東戰爭,仍然屹立于阿拉伯世界不倒,最關鍵的就是以色列的政治文明走上了民主。
  不同于以色列,也不同于中國,二戰之后的印度沒有更多的參與到冷戰之中,卻也走出了一條獨立的發展之路。
  當然,在我眼里,印度神秘的原因,還在于其印度教中濕婆派中性力。印度教也有顯密之分,而且其“密”多源自佛教,藏傳佛教中的很多教義和印度教如出一轍。也是因爲印度教的“密”宗儀軌更加完備、理論體系更加周密,才導致佛教于13世紀在印度本土的消亡。
  印度教也是矛盾的,濕婆是破壞之神,更是重建之神。一面強調素食、苦行,另一面則迷戀性愛中的狂喜,認爲可達“梵我一如”。我還是覺得,印度教中的一些哲學思維還是適合我的性格。
  我的性格中也充滿了矛盾,喜歡孤獨的旅行,但卻偶爾希望有個人來陪;喜歡性愛的歡愉,但高潮之后我卻會厭倦性愛。
  原以爲在桑給巴爾會直接飛到印度,孰料人算不如天算。人生就是來來回回的折騰,去而複返是經常性的,但去而忘返則是一種生存境界。
  去而忘返,曆史上,莊周有過這種境界。昔者莊周夢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爲胡蝶與?蝴蝶之夢爲周與?
  關于夢,中國除了莊周夢蝶之外的典故,就只有胡說八道的《周公解夢》。反之較于西方,佛洛依德也做夢,並以《夢的解析》奠定了西方近現代心理學的基礎。反倒覺得,西方在“學以致用”方面走的更遠。中國的“經世致用”,也就僅僅體現在維護封建的等級尊卑和倫理綱常罷了。其實古代也有三權,此三權乃是“君權、父權、夫權”,三權相交,融合爲一,就是要不遺余力的維系男人的支配地位。
  中國沒有印度的種姓制度,但在中國的現世主義傳統中,無時不刻不存在這“種族”歧視。當然,這種歧視偶爾會被“王侯將相,甯有種乎”的農民起義所打破,但成王敗寇的更替中,“君權、父權、夫權”無疑扮演者種姓制度。
  女人,生在中國是很不幸的。西方中世紀的黑暗,體現在基督神權對人性的壓抑。而在中國,自宋朝之后,女人始終生活在男權的陰影之下。這一點,可以體現在中國的政治生態中。明清之際,朝廷可以容忍男男之間的斷袖之癖,但卻不能容忍官員嫖妓。
  誠然,在中醫的陰陽平衡理論,男男交合,射精之際,交換的都是陽氣,對身體是無礙的;男女交媾,高潮之間,陰陽平衡,對身體是有益的。但古代中醫學對男性、女性的自慰則是反對的,認爲這純粹是釋放自身的精氣,卻沒有來補之道,不利于陰陽和合的中醫理論。
  自慰,真的是有害的?旅居世界各地,見過無數的生殖器圖騰和生殖崇拜,我卻真的沒有見過推崇自慰的。頗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和諧的性愛,牽涉到心靈和身體。一次順暢的性愛,是對身心的極大升華。所以,性愛可以保持年輕,男女都毋庸置疑。女人,與不同人的性愛,可以使涓涓細流彙集而成泱泱大河。如前面所言,與三個以上不同的男人做愛,女人也更具有包容性。有時候,我很推崇性工作者從政,閱人無數,不會有偏見。
  每一次性愛,我都是完全的投入。男子性健,其精乳白,外陽內陰,曰爲青龍;女子性柔,其經暗紅,外陰內陽,曰爲白虎。青龍白虎,互補才能和諧。
  可惜中國古代的男人,在“男尊女卑”的思維慣式下,大都相信那些陰陽采補,以少女爲鼎器,采“臨爐鑄劍”、“敲竹喚龜”、“鼓琴招鳳”、“吹沒孔笛”等,使女方先高潮至,其陰精可爲老年男性保健之用。玄素之道,屬于癡人說夢,幾乎不可能。
  古天竺也就是印度,其密教中亦有雙修之道,瑜伽也是其一。佛教之所以傳入中國,密宗之所以能夠在唐玄宗年代鼎盛,及之后的三教融合,密宗的男女雙修與道家的陰陽采補,也是不可或缺的。
  性,宛如音樂,也是穿越國界、種族、宗教,直達人的心靈深處。
  有些扯多了。
  唐貞他們走后,我和步涉也搭乘下一趟班機,飛回達市。然后,和步涉分道揚镳。我去印度,他奔西非。
  回達市的時候,步涉曾建議我們坐渡輪回去。但我更喜歡坐飛機,這樣更快一些。
  步涉無奈的道:“好吧,潘妃,隨你,我們一起打。飛機。”
  在飛機上閑聊,步涉說他喜歡坐船的感覺,尤其是晚上,在大海上仰望星空,那種感覺——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天地一沙鷗是什麽感覺呢?或許如蘇轼的醉酒,朦胧之中——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我笑道:“步涉,如果你有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那麽帥,我願意和你一起坐船,而且我們在船頭搔首弄姿。”
  步涉道:“迪卡普里奧很帥嗎?我倒是覺得馬龍白蘭度更有男人的味道。”
  我說:“白蘭度,你不會介意他的同性戀經曆吧?”
  步涉沒有回答,因爲他實在是無法回答。喜歡的一個男性偶像,還有同性戀的風流韻事,這讓步涉很是爲難。西方社會,對同性戀都是很寬容的,有些像中國的漢代,男風大盛,而民以爲常。
  步涉等大多數男人仰慕馬龍白蘭度,我覺得他們是更憧憬自己是《教父》,握有權力,可以支配一切。男人,大多都是有極強的支配欲的,女人不過是最令他們容易達到高潮的一件玩具罷了。
  步涉道:“嘿嘿,你對同性戀的態度如何呢?”
  “你認爲呢?”我輕輕的問道。
  “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是同性戀。”
  “喲,步涉,你這種回答,以爲老娘我是同性戀嗎?”我有點的不悅的說道。
  “沒有啦,就是隨便說說,不過我覺得你是不大喜歡同性戀的。”
  誠然,我是不喜歡同性戀的,尤其是男同。原來,我對性的取向是寬容的,認爲這屬于每個人的私生活范疇,我們無權干涉。但自從一個娘娘腔把我前夫勾引走之后,或許是出于嫉妒心,或許是出于自尊心,我對男同的態度出現了189°的大轉彎。結婚的時候,我也考慮過或許有一天他會喜新厭舊,但真的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輸給了一個gay。
  離婚之后,淋浴的時候,我喜歡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的裸體。有些臭美,但我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五官端正,還算秀麗;脖頸白皙,還算細膩;椒乳柔嫩,還算堅挺;小腹平坦,還算苗條;雙腿修直,還算性感;蓮足綿軟,還算淨潤。可憐鏡前尤物如此,到最后居然輸給了一個眼。
  對于前夫,我只能說——安得屁。眼千萬間,屁得天下寒士俱歡顔。沒有侮辱人格的意思,但僅就我個人而言,那些gay對愛的執著,不知道何爲恥,何爲榮。
  我沒有直接回答步涉關于同性戀的問題,只淡淡的說:“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人類能夠像動物一般,有個固定的發情期,沒有愛情,只有生殖。”
  “愛情,也並不都是傷心的,也許期待下一場愛情會更美。”
  “步涉,你還相信世界上有愛情嗎?”
  “當然,自從你出現后,我就開始相信世界上有愛情,並且喜歡冥想了。”步涉一面說,一面習慣性的眯著小眼睛向我笑。
  “呵呵,謝謝你的贊美。”
  “潘妃,你錯了,愛情是無須贊美的,你只需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我爲什麽要回答?”
  “因爲你長得特像一個人。”步涉說。
  “像誰呢?”
  “我的下一任女朋友。”緊接著,步涉又說道:“潘妃,我希望你能夠成爲我的女朋友。”步涉話音很輕,但是很堅決,看得出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且需要一定勇氣的。
  “呵呵,在飛機上確定戀愛關系,如果我答應,是不是很浪漫呢?”
  “當然,你答應了,我們就雙飛。”看了我一眼,步涉有急忙解釋道:“雙宿雙飛的意思。”
  “自來自取梁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看來,和你確定戀愛關系,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喽。”
  “當然,所以希望潘妃能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呵呵,步涉,你不要忘記,不要忘記這首詩的下句是‘老妻畫紙爲棋局,稚子彎針作釣鈎’。”
  步涉握住我的手,說:“潘妃,真心的和你說,我想這輩子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變老。”
  “可是,步涉,我現在還不想變老。我覺得我們之間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侯。’”
  “好吧,潘妃,我尊重你的意見。”說完,步涉長舒了一口氣,從飛機上的狹小舷窗,靜靜的望著窗台。此時的飛機,正行駛在一片云上。我們的路,就如云下,是暴雨傾盆,還是云淡風輕,無從得知。
  今天是魯迅誕辰130周年,套用魯迅的一句名言——我想,希望是本無所謂有,本無所謂無的,正如這地上的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物欲、情欲、性欲,色受想行識、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人的一生都是生活在八苦之中。有的時候,我也想逃脫,妄想生活在希臘化時期的犬儒哲學中。在一個可以終年曬太陽的愛琴海島嶼中,亞曆山大帝問我需要什麽,我只希望他能走開,因爲亞曆山大擋住了我的陽光。
  犬儒哲學的代表人物是狄奧根尼,其憤世嫉俗的味道,有些像李白——天子呼來不下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大唐雄盛、兩宋富庶,有個共同點,兩個王朝的皇帝都不是實行威權統治。唐玄宗即位,李白、安祿山都可以欣賞楊貴妃的沐浴;宋代,不僅在于其皇帝沒有殺掉一個讀書士子,更在于宋徽宗可以和燕青等一起嫖李師師。
  我喜歡奧巴馬,在于奧巴馬在美國國內從來都是裝孫子,但在國際上從來都是裝大爺,這和中國恰恰相反。
  到達達市之后,我們找了一家賓館住下。訂了機票,步涉是兩天后的,而我是三天后的。步涉說這是老天舍不得我們分離。
  良緣易合,紅葉亦可爲媒;知己難投,白壁未能獲主。
  我打算讓父母移居美國,哥哥們也大都有此意見。可是故土難離,父母晚景之際,不喜歡跋山涉水。農耕文明的特點就是如此,定居某個地方之后,就不再想離開,固步自封。相反,遊牧文明、海洋文明倒是不存在這些執拗。由此可見,農耕文明的特點是因循守舊、循規蹈矩。
  我不喜歡定居的生活或者思維方式,總覺得人生就是一株草,無論落到哪里,都會生根發芽的。中華的初始,也使如草的人生。比如周朝的先人古公亶父率領其家族遠涉關中沃土的時候,不也是一種遷徙的文明嗎?可見,宇宙中唯一亘古不變的就是“變化”。
  人生就是一種體驗,多一種體驗,人生也會更加飽滿真實。生如“夏花”诠釋人生是片面的,它只專注人世間“古今須臾、四海一瞬”的刹那美感。真正的人生是生如“落英”——芳草鮮美,落英缤紛。至于落英,究竟是指盛開之華美還是凋零之淒美,仁見仁、智見智。但我的內心深處還是喜歡“繁花落盡君辭去”,或許,我真的是太孤獨了。
  關于人生的曆練,也許有些荒誕不經。大學的時候,一個假期在街頭流浪的藝術家厮混。彈著吉他、衣衫褴褛的招搖過市,也居然賺足了學費。這幾年在國內呆的久一些,發現中西兩種文化中,流浪者的行爲方式也是不一樣的。西方的街頭流浪者永遠不會奴顔婢膝的磕頭作揖,也不會纏著你不放,流浪者和施舍者之間是完全平等自由的,流浪者更多的以某些藝術的名義,求的與你的共鳴,讓你慷慨解囊。相反,中國的乞丐是死皮賴臉的,大有一副“我是流浪我怕誰”的二皮臉,這也源自中國人身上有著太多的奴性。尤其是最近某地出現的“性奴”案,更覺得國人都存在著奴性。其實,在法律、道德的體系下,人沒有完全的自由,歐美也時常出現性奴囚禁的案件。唯一的區別,西方人的“性奴”情節是對法律的尊重和敬畏,而國人的“性奴”情節則大多是源自君權父權至上的思維。也就是說,西方的“性奴”體現的是法律的至高無上,而中國人的“性奴”體現的是官本位的神通無敵。所以,媚上欺下、嫌貧愛富的嘴臉,存在于每個國人的血液之中。當代歐美,巨富和寒門之間“灰姑娘”之類的愛情屢見不鮮,但在中國當代,其婚姻頗似魏晉的九品中正制,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廣州鹽務、河北闫甯等事件不難看出,當代中國,官員裙帶化、行業家族化、階層凝固化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社會階層缺少流動性,意味著一個國家和民族的血液已經凝固,心血管的梗塞不會導致死亡,也會造成半身不遂的惡果。
  我和一個美國女友人伴遊荷蘭阿姆斯特丹紅燈區的時候,一時心血來潮,我們很放肆的租了個門臉,在運河邊的櫥窗中袒胸露乳,搔首弄姿,操起了皮肉生意。遺憾的是,在短短幾個小時的營業時間里,女友人接了四個男客,而我只有兩個客人。在昏暗的櫥窗里,美國女友人四肢修長、乳房肥碩,更性感一些。我的優勢,在于皮膚的細膩和體香的清潤,可惜嫖妓的男人百分百都是視覺的動物。我接待的兩個嫖客,一個是來自意大利的男人,四十多歲,身材健美,高鼻深目,頗有拉丁人的飄逸氣質,我很喜歡;還有一個是來自烏克蘭的大男孩,大手大腳,臉蛋兒紅紅,布滿了青春痘,想必是性欲旺盛。大男孩兒還有些包皮,小弟弟比較長,但陰毛很淡,看起來更加細長。雖然青澀,但勃起的硬度很強,抽插的力道十足。
  如果不是美國女友人忙著和來自中國的嫖客嘿咻,我會把這個烏克蘭的大男孩介紹給她。我並不喜歡和男孩子做愛,不是排斥男孩,而是因我也爲人母,道德上難以接受。和烏克蘭男孩的性交易,我不覺得是做愛,而是懷抱著一件精美的瓷器,在干淨嫩滑中的自慰。我難忘的是這個大男孩身上的牛奶味兒,富有年輕人特有的體香。十年后,大男孩進入了而立之年,所謂的體香就是臭男人了。
  人到中年的緣故,美國女友人的性欲很旺盛。而且,這個家夥更喜歡和男孩子做愛。很多人以爲歐美男人的性欲很強,那是一種錯覺,大多數的歐美男人到了中年,大腹便便,性欲減退。倒是歐美20多歲的年輕人在性事方面,玩兒的很凶,所謂的party就是亂交的場所。讀書的時候,我也經常參加party,類似于中國西南少數民族在村外修建的供青年男女相識相愛的寨子,也算是一種不承擔任何后果的性愛平台。
  美國女友人評價和中年熟男的性愛,就是像在打陣地戰,看起來炮聲隆隆、殺聲陣陣,其實都是斷斷續續的做表面文章。對于和男孩的性愛,這個家夥評價爲沖鋒戰,雖然時間短,但可以來回沖殺很多次,每一次沖鋒都是真刀真槍,每一次沖鋒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這個女友人的家鄉是美國西部,在她身上有著牛仔特有的狂野和不羁,對于任何事情的態度,就如她在床上的表現,直來直去,不會掩飾。
  我曾經問她,和男孩子做愛,會不會有內疚的感覺。這個家夥說不會有,因爲性愛本身就是無罪的,任何人都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對于她而言,人活著就是追求下一次的高潮。對于性,她雖九死而不悔,雖千萬人吾往矣。
  妓女,是一種職業,我從來沒有貶低過。無論是市場經濟的等價交換,還是自然界的能量守�,付出和回報是天賦的,出賣肉體也無可厚非。在人類商品的曆史中,第一次交易就是性的交易,這是人的本能。不曉得爲何有些衛道士總是喜歡抨擊妓女,也許在他們心中,事先存在了性的邪惡,才會有妓女的概念。也是在這群人的嘴巴中,如果一個風塵女子是爲了弟弟或者兒女的生存而從事皮肉生意,那麽這個女子品性是高潔的。相反,那些追求個人享樂而落入風塵,那麽都是十惡不赦的。真是胡說八道,不傷害第三者利益獲取財富,至于大逆不道嗎?
  中國的衛道士,我倒覺得他們的身上真正的存在著“妓”性。一面揚著個高貴的嘴巴左右逢源,弘揚社會主義主旋律及中華民族的傳統價值觀;另一面則撅著黑乎乎的屁。眼兒上下求索,一肚子男盜女娼。這群衛道士不懂得看清事物的本質,不厭其煩的利用事物的兩面性,永遠爲自己尋找借口。
  步涉對此深有同感,他就是厭倦了利欲熏心,才來到非洲。當然,步涉到非洲也不是來尋找所謂的夢想,他的主要目的是幫助官員親屬洗錢的。爲了獲得我的信任,步涉很真誠的告訴我他的實際。只是,他從未說過他那高官親屬的姓名。我也懶得問,免得庸人自擾。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麻煩也越多。就像是張柏芝的豔照門,越是刻意回避,約會招徕八卦記者的探奇。如果我是張柏芝,會出演《色•戒》,在全世界面前脫掉衣服,一覽無余之后,所有紛擾一掃而空。當然,陰謀論者也會認爲張柏芝是在利用這件事情在炒作。如果真的是,那麽張柏芝也算是一個無恥的女人。
  我好奇的是謝霆鋒的性心理,從王菲的姐弟戀,到張柏芝的豔照門,在到今天的離婚門,謝霆鋒始終保持沈默的態度,被動的地位。單親的成長經曆,謝霆鋒的心理始終存有被抛棄的感覺,表現在男女關系上就是特立獨行的“愛”。未來,我甚至相信謝霆鋒可能會和一個男人結婚。
  人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官員龌龊、商人重利、文人無恥,在大醬缸里,唯一的真實就是我們都是爛貨。毛之所以會成爲千古偉人,在于他成功的修複了自己的處女膜。一如郭沫若,前一天還在揚言要爲共産主義奮斗終身,第二天就信誓旦旦的投入了國民黨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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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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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機場,步涉和我打車回到達累斯薩拉姆。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后,步涉對我說:“親愛的潘妃,我請你吃飯吧。”
  我笑著問:“步涉,這一路來,你請了我吃無數次的飯了,這次應該我請你。”
  “沒關系的,男人請女人,天經地義的。”步涉說。
  “免了,今晚一定是我請你的。”我不容置疑的說。
  看見我態度很堅定,步涉說:“那好吧,聽你的。”
  在找飯店的當口兒,步涉還嘟囔說不應該勞駕我這個弱女子。
  我道:“步涉,你這番話要是在美國說,我可以投訴你。”
  步涉道:“投訴什麽?莫非是性騷擾?”
  “呵呵,美得你,我會投訴你歧視的,你不能說我是弱女子的。”
  “這也算歧視?”步涉悻悻的說。
  “當然,還有,你知道爲什麽中國男人總喜歡請女人吃飯嗎?”
  “不知道,我就知道男人請女人吃飯天經地義。”
  “哈哈,步涉,你這是封建男尊女卑思想的殘孽。中國男人喜歡請女人吃飯,潛台詞里就是說我以后養得起你。畢竟,在中國的文化里,吃飯是高于一切的。爲了一口飯吃,男人甚至可以揮刀自宮。”
  步涉:“潘妃,沒想到你一個女人家,知識面這麽豐富,請你吃個飯,你居然引申出來這麽多道理。”
  “那是。”我得意地說。
  “潘妃,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你說。”
  “九淺一深和《周易》中的九九歸一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呢?”
  我啐步涉道:“滾,永遠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步涉道:“你看看,遇到你不懂的問題,你就會罵人,要不我告訴你什麽叫‘九淺一深’吧!”
  “好啊,我洗耳恭聽。”
  步涉,沒有解釋什麽是‘九淺一深’,說吃完飯再告訴我,免得影響我們吃飯的心情。
  “九淺一深”之類的術語,應該屬于道家的房中術。對于道家,我只喜歡先秦時期,以老莊爲代表的“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爲和”的自然主義哲學,崇尚“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的超脫人格。對于后世所謂煉丹延年、符箓驅邪,甚至采女以爲壯陽養生鼎器的‘道家’十分反感。現在的道家從來不是一種宗教,更多的是一種生活方式的選擇。首先是沒有一神教的崇拜,其二是沒有兼濟天下的理念,其三是缺少真善美的理論體系。
  東漢明帝時期,佛教傳入中國。作爲一種外來的宗教,中土必然要産生相對抗的宗教,于是道家中的長壽成仙等玄秘主義應運而生。之所以沒有儒家神學化,主要在于儒學是當時的官方正統學說,不屑也不能等同于佛道的三教九流。另外,也在于中國人並沒有太強的因果輪回或者末日審判的宗教情結。最爲現實的原因是,如果儒學神學化后,孔子和皇帝的關系如何界定呢?畢竟,孔子神化后,按照中國的傳統,孔子的后裔是不是也能名正言順的君臨天下呢?記得穆斯林中的遜尼派和什葉派的分歧就在于,誰是先知默罕默德的繼承人?是四大哈里發還是阿里一系?佛教中,關于佛理的闡釋,也出現了大乘和小乘。基督教更是分裂成了天主教、希臘正教、新教三大教派及若干小的教派。可見,分歧乃至對立,神學系統也不能免俗,對于文化的多元,包容是唯一的選擇。
  中國的儒學也曾經有過太多的分歧。東漢時期,有今文經學和古文經學的爭辯。及宋新儒學誕生后,在一個姓呂的組織下,朱熹和陸九淵有過鵝湖之會。
  今文經學的理論來自于漢代隸書所寫的儒家經典,今文經學的理論源自于孔子舊宅夾層中發現包括《尚書》在內的大批儒家經典。這些典籍都是用蝌蚪文書寫,而當時識先秦古文的人不多,如何闡述儒家經典變發生了歧義,今文經學和古文經學的分歧拉開了序幕。
  一般而言,今文注重闡述經文中的微言大義,古文則注重文字訓诂;今文倡導董仲舒的谶緯迷信,古文則反對陰陽災異。東漢中期之后,在賈逵、馬融等大師的闡發下,古文經學逐漸成爲主流,並經鄭玄吸收今文學后,爭端告一段落。尤其是許慎的《說文解字》,把訓诂這一儒學傳統光華千年。
  兩宋時,是中國曆史、文化的轉折點,以二程朱熹爲代表的新儒學,一改大唐時期的開放文化,專注于格物致知,使儒學如同裹足婦人的畏手畏腳。朱熹和陸九淵的鵝湖之會雖然輝映千古,但僅僅是唯心主義的兩個派系在爭論,沒有使中國哲學誕生人文主義。宋之后,明清時代的經學,腦海中僅僅知道一個“乾嘉學派”,其理論以古爲上,缺少變通和創新,使經學淪落爲繁瑣冗長的考據,如八股之文,死氣沈沈。
  這時期的中國儒學,和歐洲中世紀的經院哲學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第一,在信仰上都很狹隘,要麽尊孔、要麽敬上帝,任何異端都沒有立足之地;第二,其理論系統都很繁雜,空洞,毫無意義;第三,壓抑人性中的自由主義因素,尤其是把性歸結爲罪惡。幸運的是,意大利的文藝複興,奠定了歐洲的人文主義傳統,並爲后世的資産階級啓蒙開辟了道路。而中國,明清時期的禁海壓抑了資本主義的發展,徹底使中國文明絕緣于世界。
  也罷,從孔子周遊列國開始,這厮只知道傳道授業卻不懂得經商,就足以說明中國沒有自由主義的傳統。人性的自由,更要根植于經濟的自由。這一點,農耕文明無法比肩于海洋文明,就像八十年代的《河殇》,黃土落后于藍海。
  吃飯的時候,喝了幾杯酒。每到一個新地方,我都喜歡品嘗當地的特色美酒。有酒不肯飲,但顧世間名。所以貴我身,豈不在一生?
  喝酒的時候,步涉比我多喝了幾杯,他說此生能夠和我相遇相識,他很榮幸。知道這是他的恭維,但我仍舊很高興,所以就多勸了步涉喝幾杯。步涉也實誠,我倒酒,他就喝。我不倒酒,他就自己倒。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達市,東部非洲的大都市,熙熙攘攘,燈紅酒綠,不遜色于歐洲的大都市。在坦桑尼亞這麽多天,我從未認真的觀察達累斯薩拉姆的夜生活。也發現,世界所有的大都市都是差不多的感覺,人影迷離、人性迷幻。
  步涉喝多了,也略略有些失態,說話大聲大氣。問道:“潘妃,你知道什麽是‘九淺一深’嗎?”
  步涉走路已然不穩,我扶著他道:“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步涉忽然站定,打了一個酒嗝兒,很認真的說;“九淺一深就是一首歌。”隨后,這個家夥在鬧市區高聲唱起了一首中國民歌——九九豔陽天。
  反而是輕聲的唱到:“九九那個豔陽天喲。”
  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坐在河邊。東風呀吹得那個風車轉哪,蠶豆花兒香呀麥苗兒鮮。風車呀風車那個依呀呀地唱哪,小哥哥爲什麽呀不開言?
  步涉唱的很投入,渾然忘我。我們所在的街區,應該是達市最繁華的夜生活地帶,酒吧迪廳等很多,也有無數的外國男人攜當地女人溜達。步涉當街一場,當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坦桑尼亞的土著也都是能歌善舞,見步涉獨唱,也在旁邊拍起了非洲特有的鼓點。俨然,這是步涉的獨唱音樂會。
  唱到一半兒,步涉忽然伸手示意,讓我繼續唱。圍觀的觀衆,當然拍手起哄,歡迎我登場。那天,喝了幾杯酒,我的精神也很興奮,在步涉的招呼之下,我也繼續唱起了——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
  十八歲的哥哥想把軍來參,風車呀跟著那個東風轉,哥哥惦記著呀小英蓮,風向不定那個車難轉,決心沒有下呀怎麽開言。
  情緒的宣泄,無外乎性愛、唱歌,而這兩者,都需要酒作爲媒介,也難怪古人精辟的總結出“酒是色媒人”。
  酒,的確是一劑良藥,可以撫慰我們那顆浮躁虛僞的心靈。
  唱完了《九九豔陽天》,步涉意猶未盡,我和步涉又當街唱起了毛甯和楊钰瑩的《心雨》。只是,我和步涉老漢徐娘的搭配,對比毛甯楊钰瑩的金童玉女差的很遠。
  我和步涉的傾情投入,吸引了很多過路客加入到我們的舞台中央。在當地不知名樂器的伴奏下,陌生人在一起載歌載舞。非洲人的天真再次顯露無疑,只要音樂響起,他們都會挑起歡快的舞步。拉丁的舞步是激情浪漫的,非洲的舞蹈是歡快率性的。
  那晚,天氣很悶熱,蹦跶了一個多小時,我已經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步涉也醒酒了,對我說:“潘妃,累不累?”
  我說:“當然累,不過心情很放松。”
  步涉又道:“既然很累,我們就回賓館休息吧?”
  我知道步涉的小心眼兒,這個家夥看見我和一個外籍遊客手拉手學非洲土著舞蹈,有些吃醋。
  回到賓館,在房間門口,我對步涉說:“步涉,我們明天見。今天感謝你的‘九淺一深’,我過的很愉快。”
  步涉也笑了笑,神秘兮兮的道:“好的,明天我告訴你什麽是‘九深一淺’?”
  “好啊,不見不散。”
  回到房間,我淋浴了一下,也順便在內褲安放衛生巾。我知道,她會如期而至的。對于女人而言,這是幸福的煩惱。
  狂歡過后,感覺特別疲憊。
  從房間的窗戶遙望家的方向,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這個時候的家鄉,已經是中秋的季節。中秋過后,就是殘冬。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霄。
  忽然,內心産生一陣陣的蕭索之感。人在旅途,萬事蹉跎。
  秋風木葉落,蕭瑟管弦清。望陵歌對酒,向帳舞空城。寂寂檐宇曠,望飄帷幔輕。曲終相顧起,日暮松柏聲
  可能是在街頭玩兒得太凶,再加上千萬低劣酒精的刺激,第二天早上5點多我就醒了,頭痛得很。摸一下額頭,似乎有些熱。非洲的賓館里似乎沒有給顧客準備熱水的習慣,害得我只好用涼水服用阿司匹林。阿司匹林的主要成分是水楊酸,應該是和國內去痛片的主要成分差不多,居家旅行的必備藥品。
  步涉是第二天的飛機,而我是第三天的飛機,我和步涉有一天的相處時間。昨晚約定好的,今天要一起在達市逛街的,就像個老朋友一樣。
  記得昨晚分別的時候,步涉再一次向我表達了愛慕之心。我說:“親愛的步涉,給我一些考慮的時間吧,畢竟我才離婚半年多,實在不想這麽快就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步涉也很淡然,回道:“好吧,潘妃,不急,因爲我也單身了好幾年。兩情長久,我也不在乎這朝朝暮暮。”
  對于步涉,我從來不想主動的打探他的任何隱私。對于他是否單身等,我也懶得去考慮是否是真實的。但我相信步涉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因爲“以誠相待”,人際交往的成本是最小的。這是孔子的“誠”,也是佛教的“不妄語”。關于“誠”,猶太教和基督教的“十誡”中,亦有“不做僞證”的教義,足可以看出歐洲大陸有著悠久的法治傳統。
  對于步涉的追求,我這個年紀的女人,早已失去了“怦然心動”的感覺。20歲以前,我還是相信世界會有純潔的愛情。但純潔的愛情只適宜于農業文明,在如今的后工業化時代,一切感情都是快餐式的。愛情,也流于一夜情的濫觞。所以,我們這個時代缺少哲學的深思、曆史的凝思和文學的奇思。物欲橫流的社會,我也很難把持住自己,在衆多聲色犬馬的誘惑中,我也在隨波逐流中體驗著人世間的千奇百怪。如我所追求的“性”,是一種狂喜的藝術,也是藏傳佛教中若干秘術中的一種,可以在性高潮后的不應期,體味“色心不二、金胎爲一”。
  性欲的發泄,也是人獸性的體現,無論男女。任何獸性都是有違人倫的,所以把性上升到科學、藝術、宗教的高度,縱欲就實現了合理化的一面。
  沒有誰會拒絕性的致命吸引力,如同黑洞,吞噬一切情感、道德、倫理、法律。死亡,是人類個體的最后一次高潮。
  吃了點藥,感覺略略好點,我就到洗手間沖個澡。有種感覺,會來例假的。可悲的是,洗手間也沒有熱水,直接洗了一個涼水澡。簡單的化了一下妝,感覺渾身哆嗦。我知道,這一次我是徹底的感冒了。
  身體發冷,渾身無力,我又回到了床上,蓋上毛毯,昏昏沈沈的不知所措。
  八點多,敲門聲響起,我知道是步涉喊我去吃飯。
  掙扎的站起身,打開房門,見步涉站在門口。乳白色的休閑褲,淺藍色的體恤,黝黑的臉龐神采奕奕。我強打著精神,說:“早上好!”說完,沒有搭理步涉,我就直接回到床上歇息。
  步涉跟上來,很急切的問道:“潘妃,你今天的臉色很蒼白,是不是生病了?”
  我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說:“是生病了,感冒,發燒,渾身無力。”
  步涉用手背觸摸我的額頭,說:“真的是很熱,吃藥了沒有。”
  “吃了,阿司匹林。”
  “用不用去醫院呢?”步涉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一會兒就會好的。”我說。在陌生的達市,我連醫院在哪兒都不知道,所以不想麻煩步涉。我的性格中,有一些《紅樓夢》中妙玉的情性,利落淡泊。和國人千絲萬縷的關系網比較,我的人際關系是很簡單的,只有陌生人和非陌生人兩種。在非陌生人的范疇里,只有親人和非親人的區別。
  待了一會兒,步涉見我房間沒有熱水,就出去要了一壺熱水。然后,用熱毛巾爲我敷上。我呢,腦袋沈沈的,只記得步涉在我身邊,其它事一無所知。但在內心,感覺是很溫暖的,也很感激步涉的照顧。
  迷迷糊糊中,好像步涉的身體和我緊緊相接。
  后來的事情,我就失憶了。因爲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間醫院里。身邊,就挂著吊瓶。見我醒來,步涉輕輕的說:“潘妃,你終于醒了。”
  我很茫然的看著四周,問:“這是哪兒呢?我怎麽到這里了呢?”
  步涉笑了一下,說:“不知道吧,你的高燒已經有40度了,把你燒糊塗了。不來醫院,你就會香消玉殒了。”
  “呵,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
  “沒什麽的,潘妃,你說過,我們是好朋友的。朋友有病,我當然要義不容辭的。”
  說完,步涉給我倒上一杯溫水。喝下去,感覺渾身清爽許多,上善如水。
  此時的我,雖然肚子有些餓,但精神恢複很多,就回應道:“謝謝步涉,從此我們就是更好的朋友。”
  步涉哈哈一笑,道:“更好的朋友是什麽朋友?”
  “當然是患難之交,生死與共。”我說道。
  “生死與共,那是殉葬。但我更希望有一天能夠慢慢和潘妃變老,這是最浪漫的事兒。”
  “哈哈,步涉,我可不喜歡變老的過程中,有個人會看著我。”
  “那我就瞅著你慢慢變老吧!”步涉無厘頭的說道。
  “真的是老了,否則也不會突然的感冒發燒。”我幽幽的說道。
  “潘妃,你這不是單純的感冒,大夫說你是昨天喝酒過敏導致的今天發燒。”
  “喝酒也會過敏?不可能吧。”
  “也可能的,或許是你身體的免疫力突然下降所致。潘妃,看見你燒的滿臉通紅,渾身打顫,我真擔心你感染上了瘧疾。所以,未經你同意,就把你送到了醫院。”
  “怪不得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在靠近,原來是你。當時,我都想打電話報警。”
  步涉哈哈一笑,說:“我就是想救人,沒有想其它,不要誤會。潘妃如果覺得虧,你一會兒就把我背回賓館吧。”
  “呵呵,步涉,我今天真的要感謝你,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說完,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但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讓步涉覺察到異樣。人,有的時候真的很賤。在坦桑尼亞的這些天,尤其是這厮對喬治的態度,我對步涉的印象很不好。但經曆我生病這件事情后,忽然覺得步涉是蠻親切可愛的男人,值得信賴。或許,我對步涉以前的看法都是錯的;或許,步涉真的很在乎我。
  人常想病時,則塵心頓減;人常想死時,則道念自生。經曆坦桑尼亞的一場突發疾病后,我的人生觀也轉變了一些。家庭,似乎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只不過,我一個人旅行世界的腳步仍未停下。
  步涉道:“潘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你既然感冒了,爲什麽還要洗頭呢?”
  “我哪里有洗頭?”
  “怎麽沒有,送你到醫院的時候,你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別忘記你是在感冒。”
  我想起,在步涉來之前,我不僅洗頭,還順便洗個澡。回道:“女爲悅己者容嗎,大清早的,總不能蓬頭垢面見可愛的步涉大哥吧。”
  “咦?你怎麽還稱呼我爲大哥呢?”
  “怎麽?你還想受小女子一拜?”
  “哈哈,那就拜天地吧,永結秦晉之好。”
  “美死你。這輩子,我是不想在結婚了。”
  “第一次婚姻的失敗,不代表第二次婚姻的失敗。就像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步涉淡淡的說。
  “但是,我已經厭倦了婚姻,起碼是現在。”
  我和步涉的不同,在于步涉期待下一次婚姻,而我已經厭倦了婚姻。男人之所以期待婚姻,在于其家庭觀念較弱;女人之所以恐懼婚姻,在于其家庭觀念很強。
  躺的許久,我坐直了身子,忽然感覺下身落紅片片。很鬧心,這個關鍵的時候,她也來折騰。我用手摸了一下屁股,愕然發現雙腿間已經有衛生巾。毫無疑問,這個是步涉干的。因爲清晨的時候,我感覺會來例假,但頭疼得很,沒有在內褲放置衛生巾。
  昏迷之中,居然被一個男人換了衛生巾,一時間我是肝火旺盛,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正顔厲色的問道:“步涉,我問你一件事兒。”
  步涉笑呵呵的道:“潘妃,你要問啥?態度怎麽這麽嚴肅呢?”
  “少嬉皮笑臉”,我冷冷的說:“步涉,你憑什麽給我換衛生巾。”
  “哦,是這事兒呀。”步涉很冷靜,語氣平緩的說:“我知道你會爲這事兒生氣,你想聽我解釋嗎?如果想,我會說;如果你不想,我馬上就會走人。天高水遠,從此不複相見。”
  給女人偷摸的換了衛生巾,居然還這麽決絕,我也很納悶兒,似乎真的有難言之隱。說道:“說吧,捏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步涉笑了一下,說:“潘妃,你今天的高燒導致你昏迷不醒,阿司匹林也無濟于事。害怕你是瘧疾,我就想把你送到醫院。扶你起床的時候,我看見你身下雪白的床單有些暗紅色的血迹,我知道你是來那事兒了,于是就擅做主張的爲你換了衛生巾。恰好,你的衛生間就放在你的床頭。”
  經過就是如此,你可以說我龌龊,也可以說我無恥,但我真的問心無愧。起碼,這對比你到醫院大庭廣衆下換衛生巾,更人道一些。
  聽了步涉的一番陳述,合情合理,我也沒有在駁斥。只是很痛恨不爭氣的大姨媽,早不來,玩不來,偏偏在我失去知覺的時候來。
  我低下頭,羞愧的說:“步涉,對不起,但我不會縮‘謝謝你’的。”
  步涉又是一笑,道:“讓往事都隨風,都隨風。”接著說:“潘妃,挂完吊瓶,你打算吃些啥?我出去給你買。”
  “難道,我不能出院嗎?”
  “我去幫你問問醫生吧。”于是,步涉出去找醫生。步涉很聰明,很和時宜的出去,化解了剛才尴尬的場景。
  一會兒,黑人大夫進來。摸摸我的額頭,又用英語問了我的一些情況,開了一些要,說第二天如果狀態正常,就不必再來。
  大夫走后,我問步涉:“我這一病,花了不少錢吧。”
  步涉道:“沒有多少,檢查帶治療,一千多先令而已。”
  “這個合美元得多少錢呢?”我問道。
  “不知道,但人民幣得100多塊錢吧。”
  “步涉,我是付給你當地貨幣呢還是人民幣呢?”
  “中國人民的內部問題,當然要用人民幣解決。潘妃,你還是付我人民幣吧。”
  我說:“步涉,我兜里沒有人民幣,換做美元吧。”
  步涉笑道:“潘妃要是過意不去,今晚請我吃飯吧。”
  “也好,今晚的晚餐,我買單。你想吃啥,就吃啥。”說這句話,我是發自內心的,起碼是我的救命恩人,必須好好犒勞的。
  “真的可以想吃啥,就吃啥?”步涉問。
  “只要是飯店能夠提供的,我都不會介意。”
  步涉很實在,在一家法國風情的餐廳里,這家夥一頓飯錢折合人民幣就花了我2000多元。據說,羊肉是專門從阿拉伯進口的。
  結賬的時候,我開玩笑的說:“步涉,你真狠,一頓飯就花掉老娘半個多月的夥食費。”
  步涉也笑道:“無毒不丈夫。”
  吃罷飯,我和步涉一起散步會賓館。知道我剛剛病愈,步涉走的很慢。甚至在上下台階的時候,步涉都會親自過來扶我,顯得很有紳士風度。
  細節未必決定成敗,但女人有時會被男人的細節所感動。
  路上,我問:“步涉,你明天就該回塞內加爾了吧。”
  步涉點點頭,說:“是,可是我又不想走了。”
  “爲什麽?”
  “笨蛋,因爲你大病未愈嗎。”步涉道。
  “哦,謝謝你,我沒事兒的,調養一天,后天我就去印度了。”
  “我還是放心不下,還是后天我送你上飛機后,我再走吧。”
  “不成,你錯過了去塞內加爾的班機,下一趟飛機就是下周的了,會耽誤你很多事的。”我忙勸道。
  “沒什麽的,我覺得目前對我而言,潘妃是最重要的。”
  “步涉,看來你是愛江山更愛美人喽。”
  步涉點點頭,說:“可以這麽說。潘妃,你覺得我是應該‘沖冠一怒爲紅顔’呢還是‘一騎紅塵妃子笑’呢?”
  “哈哈,謝謝你的擡愛,我不是陳圓圓,也不是楊玉環,更不是美人,潘妃僅僅是潘妃。”
  步涉忽然停住腳步,站在我的身前,沈聲說道:“潘妃,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點嘛?”
  “哪一點?”我笑呵呵的問。
  “潘妃,你很真實、純粹,永遠不會隨波逐流,你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有個性的一個。當然,你本身很美、很漂亮。所以,不管你願意與否,我都會一輩子喜歡你的。”
  步涉的表白,我很受用,但也不會因此而芳心大亂。我只是很有禮貌的回應說:“步涉,謝謝你。不過,有一點你是錯的。我真的是隨波逐流的女人,關于愛情婚姻,我永遠都是隨波逐流。”
  “呵呵,看來潘妃是不會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了。”
  “會的,你明天如果回塞內加爾,我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可是潘妃,如果我不想回去呢?”
  “你會回去的,我也希望你能回去。我不希望男人爲了女人,放棄時間和工作。就像我,也不會因爲一個男人,而放棄自己。”我毫無表情的說道。
  “當然,如果你非要留下,我也無可厚非。”我又接著說。
  “我懂了,明天我一定會走的。潘妃下了逐客令,再不走就是不識時務了。”步涉道。
  “步涉,你誤會了。你也曾經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人和人之間的關系,若即若離是最好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想,如果有機會,我們會再見的。”
  “嗨!”步涉長歎一口氣,又說:“再次見面,會是何年何月?”說完,又徑自的吟了一首詩——去年花里逢君別,今日花開又一年。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
  “喲,步涉,怎麽這麽煽情呢?我也送你一首詩,用以自勉吧?”
  “什麽詩呢?”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云帆濟滄海。”說完,我又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了步涉。此行,也是我第一次把電話留給別人。
  然后,我說:“步涉,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想和我聊天,隨時爲你開機的。”
  步涉忽然冒出一句話,道:“潘妃,你有QQ號嗎?”
  那時候,我還真的沒有QQ號。道:“我將來申請一個QQ,昵稱就叫做步涉。”
  步涉哈哈大笑,說:“天地蒼蒼,人海茫茫,真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在哪兒呢。”
  “不會很遙遠的,你曾經答應我們要一起攀登珠穆朗瑪峰的。或許,我們后天還會再見。”
  不知不覺,我和步涉就回到了賓館。在房間門口,相互道別晚安,各自回房睡覺。步涉也想抱抱我,但我以生病爲由,輕輕的把他推開了。
  那時,我討厭自己身體的味道,一身都是藥水的刺鼻氣息。
  回到房間,我把沾有血迹的床單簡單的清洗了一下,然后讓服務員換了新的床單。這些,我是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之后,上了一趟廁所,也順便換一條新的衛生巾。脫下內褲,發現步涉置放的衛生巾恰好在底褲中央,不偏不倚,在感謝步涉體貼的同時,也覺得這個家夥比一般男人要細心的很多。
  男人太過細心,給女人的感覺就是圖謀不軌。
  好像是三元里抗英吧,國人居然迷信女性的穢物可以御敵。我還知道,國人有些富翁,迷信處女血的見紅可以轉運。凡此種種,其實都是對女性的亵渎。
  不過,也是經曆每一次的生理周期,女人才逐漸的學會了忍耐。
  時遷歲改,生戢戢之烏毛;日往月來,流涓涓之紅水。
  花花世界,紅男綠女,不過爾爾。
  藥物的作用,再加上一夜安眠,第二天的我已經是神清氣爽。昨天有氣無力的衰樣一掃而光,代之而來的仍舊是活靈活現。在洗手間的大鏡子面前,粉白依舊,自戀的我嫣然一笑。
  我還是覺得,女人不可或缺的屬性就是“自戀”。期待男人呵護,無異于期待母豬上樹,聰明的女人要懂得自己呵護自己。男人的多情,也是頗符合生物多樣性的原理,花花世界,姹紫嫣紅,男人因爲經曆不同的女人才會成熟睿智,女人也因爲經曆不同的男人才能風情萬種。
  從一而終並不是美德,而是對人性的壓抑。中國儒家的道德觀,本質上是一種美德的偏執、人性的摧殘。孔子一路上吹噓“君子小人”之辨,但卻沒有教徒式的清修苦行,只是淡淡的表揚過顔回“一箪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至于孔子自己,也曾感歎過“吾未見好德者如好色者也。”可見,儒家“仁義禮智信”等精神上的追求,完全是迎合封建皇帝用于穩固其專制統治的需要。孔子之所以成爲“至聖先師”,未必在于其儒家理論的放之四海而皆準,而在于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奴婢思想很是符合統治者的口味兒。主席也已馬列的“階級斗爭”理論搞得山河破碎,滿目瘡痍。在各種勢力風雨飄搖之際,主席老人家的權力卻實現了異常的穩固,直至老死。也就是說,主席從未真正的相信過“階級斗爭”,不過是利用階級斗爭的幌子,加固皇權罷了。
  我還很好奇孔子周遊列國的時候,是如何解決性的壓抑。領著一群男性徒弟,會不會有同性戀的行爲發生呢?所謂人性,蓋出于性欲本能。我覺得,孔子的同性戀性行爲還是有可能發生的的。第一,顔淵死的時候,孔子大呼過“天喪予,天喪予”;第二,孔子對同性戀的態度是寬容的,這在其節選的《詩經》中,對同性戀的詩歌予以保留可見一斑。《論語》中沒有記載孔子的同性戀行爲,但這不過是對“非禮勿言”的尊重罷了;第三,《論語》中,其弟子贊美過孔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完全是一副偉男子的模樣,女人見了都會心神搖蕩,更何況男人;第四,按照百分之一的同性戀發生幾率,孔子門下3000,存在一些gay並不是什麽令人奇怪的。而且,春秋戰國時期,有衛靈公的“分桃”、魏王的“龍陽”等若干君王和臣下的同性戀行爲見諸于曆史,可見當時的男風之盛。孔子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未能免俗。
  幾年前,電影《孔子》還曾有孔子和衛靈公夫人南子傳出暧昧的绯聞。曆史上確有其事,已經難以考證。不過引申一下,會發現里面大有徑庭。或許,衛靈公是雙性戀,允許南子和孔子亂搞;或許,孔子也是一個雙性戀。因爲去見南子前,徒弟子路等很吃醋,曾經極力反對見風騷的南子;或許,南子本身就是衛靈公本人,南子的本意爲“男子”,招搖過市的典故是源自孔子和衛靈公的男風。
  孔子是同性戀嗎?如果是,孔子在同性戀的角色中是男性還是女性呢?個人感覺,孔子的衆弟子中普遍存在“戀老”的情節。子貢就是其一,孔子死后,在其墳前蓋了一間房子守陵。人與人的情感如同天上的云,云形不一、云影不定、云迹難尋。比較與女人,男人的同性愛發生幾率更高,豬肉上挖個洞,他們也會怡然自得。
  司馬遷的《史記》曾云——儒家者流蓋出于文士,墨家者流蓋出于武士,道家者流蓋出于隱者,法家者流蓋出于法述之士。我認爲,儒家者之流,一般都是雙性戀,男女不拒;道家者是濫性主義者,人獸不拒;墨家者是同性戀,同性不拒;法家者則是純粹的異性戀,異性不拒。
  關于墨家,所知的不多。但總覺得其組織很嚴密,很似古希臘斯巴達的同性戀軍團,至死不渝。倒是墨翟和魯班進行一場攻城戰的沙盤推演,避免了宋國和楚國的大規模流血斗爭,成爲了千古佳話。假如驕傲的薩達姆也會用計算機模擬信息化戰爭的結局,這個家夥也不會在1990年盲目的侵占科威特。
  上千輛坦克在沙漠中成爲美軍導彈的活靶子,而伊拉克毫無還手之力,這是人類戰爭史上從未有過的奇迹。也是自1990年開始,美利堅率先走上了信息化戰爭。信息化戰爭,也標志著人民戰爭理論的全面破産。“人民”二字,本身就具有階級的含義,屬于冷戰的范疇。關于人民戰爭理論,我倒是覺得中亞、西亞地區寄生于穆斯林部落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及恐怖主義等,很有人民戰爭的范兒。隱藏于阿富汗、巴基斯坦群山之中的基地和塔利班,和當年的地道戰、地雷戰如出一轍,換湯不換藥。
  美利堅站在信息化戰爭的潮頭,對于世界,是利還是弊呢?還是利更大一些,畢竟美利堅是一個民主化的國家,對外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是遵循自由、平等、生命至上等普世價值的。如果讓北韓的金胖子掌握信息化戰爭,對于世界意味著滅頂之災。最起碼,在北極、南極、赤道、本初子午線,都會建起主體思想塔。如果有可能,他們會把金。日。成的雕像豎立在珠穆朗瑪峰,就如我們2008年的5月,不遺余力的把生活點燃在珠峰之上。
  關于美國,國內的媒體總是“霸權主義、世界警察”等詞彙甚囂塵上。可是,國人有沒有想過,爲什麽我們一面痛罵美國的“霸權”,一面卻有那麽多的高官及子女渴望擁有一張美國綠卡?還有,美國的霸權持續100多年卻仍未有衰落的迹象呢?這一切,都基于美國的基本價值觀——人性自由、人權至上、憲政爲先,自由競爭。
  按照儒家的說法,美國文化大行其道的核心是“仁者無敵”。基于人性的價值觀,遠遠比基于黨性的價值觀更長久。畢竟,溫總理公開說過:世界上沒有永久的執政黨;畢竟,斯大林對列甯的遺孀說過:黨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在國外,你會因爲自己是中國人而自豪嗎?在歐美,沒人會屌你是不是中國人,就像在阿拉伯的世界,你不能說自己是美國人一般。因爲在世界主流價值觀中,中國的傳統文化已經落后的太多、太多。以這幾天中國否決了德國提出的關于制裁敘利亞問題的決議,就足以說明,當代中國以扞衛主權的名義踐踏人權。漢代以前,漢人還是很有血性的,不僅在于陳勝吳廣的“王侯將相,甯有種乎”,也在于民間俠客們的“見義勇爲”。扪心自問,外交上,爲什麽中國的朋友會越來越少呢?道理很簡單,一個人如果失去了最爲基本的是非善惡,你還會和他交朋友嗎?
  我也很佩服我自己,會在鏡子面前孤芳自賞半個多小時。而且,孤芳自賞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我會胡思亂想這麽多。不同于一般的糟糠女人,在鏡子前的我不是化妝,而是在發掘心靈中的真善美。所以,我比一般女人更加自信,也更加“不屑于”男人。
  女人,與其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不能暗自的想一想——女人爲什麽要打扮?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感歎歲月的力量。35歲之前,我的脖頸光潔如新,一絲皺紋不挂;40歲之后,眼角已經出現了魚尾紋。30歲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感冒是何物,甚至宿醉之后,第二天也不會出現頭疼等現象。如今,40歲的我,每到秋冬季節,總是會邂逅流感。更可怕的是,換季的衣服選擇首先是保暖,而非性感。我喜歡邁阿密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里不會有冬天,大多數的時間里可以在美麗的海灘上盡情展示自己性感的胴體、凝脂的肌膚。
  如果女人也從屬于某種顔色的話,我覺得自己是屬于粉色系的,明麗、嬌豔,甚至是有一點點的妩媚。我也知道,在無數男人的眼里,媚和騷都是一樣的。其實,媚而不騷、豔而不冶方是女人的極致,可是,大多數的男人只懂得床上的泄欲,而不懂得欣賞女人的內在。
  男女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在于——男人總是以陰莖的長短大量女人,女人總是以乳間的寬度丈量男性。兩者,都是失位的,也都是片面的。
  良久,房間門響起。毫無疑問,是步涉來向我告別的。知道今天要送步涉去機場,所以我把自己打扮的煥然一新。而且,裝扮比較性感,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給即將遠行的步涉。
  記得那天,我穿著的是旅行箱里唯一的一雙高跟鞋,黑絲,帶點OL味道的黑色連衣裙,合體修身,看起來比較端莊、高雅。雪白的脖頸,也難得戴上一串項鏈。高跟鞋、黑絲是必備的,用于我在酒吧的流連忘返。穿上高跟鞋,有利于夜店,會吸引更多男人來搭讪的。無數男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殘存一些戀足的癖好,而高跟黑絲正可以給他們以無限的想象。戀足,我覺得不算是性怪癖。對于女人而言,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可以被男人用來意淫的。
  看到我這身裝束,步涉眼睛一亮,笑呵呵的說:“潘妃的打扮今天不同以往,大開眼界。”
  我樂呵呵的說:“是不是見慣了我穿運動休閑裝,不適應我這比較正統的打扮呢?”
  步涉道:“沒有,正裝的潘妃,更加的成熟性感,更加的端莊高貴。仿佛就是一個貴婦,豔光四射,珠光寶氣。”
  “呵呵,所謂的貴婦是用來形容人老珠黃的女人吧。”我說道。
  “沒有,其實澄明黃色的紅外光譜反射的更遠,更加炫目。”
  “怪不得色情電影在中國叫做黃色電影?”
  “哈哈,和潘妃聊天,就是不同凡響。”步涉大笑,稍后,又繼續問道:“你的病康複了沒有?”
  我做了一個展示二頭肌的健美動作,說:“基本上是好了,謝謝你昨天的幫助。”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份人情潘妃怎麽報答呢?”步涉陰陽怪氣的問道。
  不舍不懷好意,又在調侃我。我低了一下頭,馬上又擡起頭說:“很好報答的,再回中國,我就去八達嶺長城爲你哭泣。”
  “真能扯,你還把自己當作了孟姜女?”
  “沒有,但是我真的把你當作了范喜良。”
  “爲什麽?”步涉問道。
  “因爲孟姜女自范喜良離別后,她還會再嫁的。”
  “呵呵,潘妃,讓我做范喜良,太不吉利。但是,我真的很向往和孟姜女一度春宵的。”說完,步涉張開雙臂,意欲和我擁抱。嘴巴里又道:“親愛的潘妃,抱抱吧,幾個小時后,我們又天各一方了。”
  我也笑了笑,說:“那就抱抱吧,兩個孤獨的人。孤獨的人,都是可恥的。”
  相擁之后,步涉在我的耳邊說:“潘妃,我真的愛上了你,而且是不可救藥的。”
  “呵呵,不可救藥,是否含有后悔藥呢?”
  “不知道,但我現在是真的很愛你,你能答應嗎?”
  “步涉,我也很喜歡你,但現在不是我們談戀愛的時候。”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能夠正式的談戀愛呢?”
  “現在的感覺挺好的,何必非要談戀愛呢?”
  “好吧,那就讓我們活在目前吧。”步涉說完,就開始輕輕地用舌頭親吻我的耳垂,還有耳垂后面的脖頸。一面親吻,步涉一面說:“潘妃體態輕盈,溫柔可親。”
  步涉是很會挑逗女人的,他親吻的地方,都是女人的敏感帶。不多久,我也意亂情迷,任由步涉在我的兩個耳垂吻我,也任由步涉把我抱得更緊,甚至他的雙手在我翹起的臀部上摩挲。
  少頃,步涉就開始輕吻我的櫻唇之后,就探出靈巧的舌頭,敲打我的貝齒。那時候,我失去了抵抗力,沒有任何阻攔,隨便步涉的舌頭和我的香舌上下律動、左右翻轉。
  感覺,步涉是一個調情老手,他的吻不似年輕人那般激動,但在穩重中更讓我蠢蠢欲動。套用兵法,步涉采取的是誘敵深入的策略,待我濃情不止的時候,他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步涉的舌頭宛如輕靈的蜜蜂,時而要把我的唾液吸光,時而又專注我花蕊般的舌頭。步涉說,我是一朵槐花,因爲我身上有槐花的淡淡清香,而嘴巴就是槐花蜜的味道。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
  熱吻十多分鍾,我們已經把世界渾然忘卻。當步涉想要把他的手放到我的雙腿中間的時候,我拒絕了,小聲說:“親愛的,我來事兒了,不方便。”
  步涉道:“我就在內褲外摸幾下,沒關系的。”
  “呵呵,那也不成的,我不喜歡隔靴搔癢的。”
  隔靴搔癢,我很震驚當時意亂情迷的我會說出這樣的成語。后來,步涉總是喜歡在床上取笑我“隔穴搔癢”。隨著網絡語言的興起,喜歡把女人的性器稱爲“穴”。“穴”字中的八是代表女人的雙腿還是兩片陰唇呢?我曾經請教過步涉,步涉說“穴”不是象形字,而是會意字,穴意味著洞。
  每個男人,都是洞穴愛好者,無論是前庭還是后庭。
  被我拒絕之后,步涉繼續激情如火的吻我,而我的唾液如泉水汩汩而出,但卻不能澆滅步涉的欲火。我喜歡濕吻,這也是彼此體液的交換,真實無礙。
  當我被吻的六神無主、哼哼唧唧之際,步涉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兩腿中間。一面放,一面說:“親愛的,我受不了了,摸摸我的大弟弟,它是不會來例假的。”
  我沒有拒絕,一只手抱著步涉的后背,另一只手打開腰帶,芊芊玉手入步涉的兩腿中間,輕柔的撫摸步涉的那只嗷嗷待哺的大蛤蟆。雖說是蛤蟆,稱呼爲青蛙更合適,因爲步涉的那物兒很干淨條順,像一只可愛的青蛙。當然,青蛙的體型是要比蛤蟆小一些的。
  在我的捏拈摸揉之下,步涉那物兒青筋暴怒,大約有十二三厘米的長度,不是特別的粗大,但很強健。握在手中,感覺很親近
  步涉也沒有閑著,雙手襲胸,很容易的摘下我的乳罩。也通過步涉熟練的摘取我胸罩的動作,我更加確信了步涉是個花叢老手。摘胸罩的時候,如風過水無痕,我竟然沒有絲毫的感覺。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莺恰恰啼。那時,誰是戲蝶、誰是嬌莺已經無足輕重,我更享受步涉對我乳房的愛撫。
  事后,步涉說我的乳房不如少女的堅挺,但更加圓潤飽滿,有母性的氣息。哺乳過的女人,當然不如步涉經曆過的那些非洲年輕妞兒的碩大乳房,但富含乳香,可以使男人重新體會懷抱與母親的安全感。
  像是在感悟一件藝術品的靈魂,步涉的雙手不厭其煩的揉搓乳房,還是不是的孩子般的捏疼我的乳頭。
  我的手也仿佛成了一根魔法棒,饒了幾下,步涉的那物兒就完全的勃起。如發怒的眼鏡蛇,頭部愈發的腫大。步涉按下我的頭,希望我能爲他KJ。我拒絕了,因爲步涉的那物兒來之前似乎撒過尿,有些尿素的味兒,我不喜歡。
  女人,是很奇怪的。可以在高潮中品嘗男人精液的腥味兒,卻會在事前要求男人洗的干干淨淨。或許,人類都是性欲的奴隸。性,人類追求愉悅的最高法則。性解放運動的本質,就是公開每個人的性高潮罷了。
  在我靈巧的蘭花指揉繞下,步涉撫摸乳房的頻率漸漸減弱,喉嚨中也發出“呵”的呻吟聲,那物兒也擡起了高昂的頭顱,華山之巅,想做最后的決斗。
  我知道,步涉的高潮即將到來。于是,加快了撫摸的力度,讓那物兒在最快的時間里射出一腔的乳白色毒液。射的很遠,甚至我的絲襪上有留有一些,而且大腿能夠感受到精液來襲的勁道和熱度;射的也很多,步涉哆嗦好幾下身體,在射完之后,那物兒似乎仍舊在流出毒液。
  之后,我們就靜靜的呆在原地,知道兩分鍾后,步涉緩過神而來。步涉對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潘妃,對不起。”
  我愛憐的撫摸步涉的臉頰道:“沒什麽,人之常情。感覺你挺壓抑,好久沒有做了吧?”
  步涉點點頭,說:“很久了,已經有三個多月沒做了。”
  三個多月沒做愛,我不由的哈哈大笑,又問:“步涉,你離婚很久了,上一次是和誰做呢?你的情人還是一夜情呢?”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步涉也苦笑一聲,說:“上一次,是一個非洲的女孩子。潘妃,你不會因此而怪罪我吧?”
  “怎麽會呢?第一,我們都是成年人,而且是單身;第二,我無意干涉你的隱私,現在是,將來也是;第三,做愛不是一件龌龊的事情,任何人都有權利和他人享受性愛,包括你我。”
  說完,我又親了步涉一口,說:“去洗手間洗洗吧,你都把我的絲襪弄髒了,要賠的。”
  步涉憨憨一笑,向我說:“把你的手弄髒了,也要賠嗎?”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這個不用,因爲你的凝脂,才能使我的手如柔荑嗎!這就叫——”
  尚未說完,步涉和我一起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言罷,我們一起哈哈大笑。
  洗手間里,步涉在淋浴。我則是把手洗干淨,然后脫下了絲襪,清潔一下大腿。
  步涉說他喜歡凝視我的玉腿,而且今天特有成就感。
  我疑惑的問:“步涉,怎麽幫你弄出來一下,你就有成就感?”
  步涉說:“不是的,是我的精液射在你的大腿上,感覺就像征服你。”
  那時,我忽然響起,動物的受精就是精子附和在卵子上。男人喜歡把精液射在女人身上,就是源自這種精子的附著本能吧!
引言 使用道具
haohucn
公爵 | 2015-3-20 18: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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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離婚女人的性路曆程】
  第五章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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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干淨,達市的時間已是上午十點多了。外面,晴朗無云,豔陽高照,步涉和我的心情都是很明媚的。特別是步涉,壓抑了幾個月的欲望,一朝得釋,四體輕松。
  男女,有人喜歡形容是干柴烈火,哪個是干柴哪個是烈火?民間似乎也沒有定論。但我還是喜歡把男人比喻成洪水猛獸,而把女人比喻成干涸的大地。沒有洪水帶來的沈積物,大地是無法沃田千里的。也難怪文學作品中熱衷于把大地比喻成母親,原來如此。所謂的沈積物,特指男人的精液。失去精液的侵潤,女人的皮膚會龜裂的。據說,武則天80歲的時候,顔色如新,這和她榨取大量偉男子的精液有關。當然,男人的精液並不是有羊胎素的作用,是女人保持年輕的關鍵因素是性愛前的沖動、性愛中的投入以及性愛后的高潮,這是一種喜悅,更是一種減壓的方式。
  前文似乎說過,人類和動物的最大區別是,人類有性的高潮,並把性當做一種娛樂的行爲。當然,人類發明了避孕套也算是制作工具的一種。英國人是不簡單的,不僅在于我也相信,印度教的“梵”、佛教的“真如”、耆那教的“解脫”等一系列的空明,都是源自人類刹那間的高潮,那種感覺是渾然忘我,一無所知。所以,我相信“性”是一切宗教産生的源泉。而宗教里的死亡情節,則代表死亡的刹那是人生中最另類的一次性高潮,只不過是死人無法表述罷了。也由此,我尊重任何成年人的自殺情節。
  人,沒有權利選擇生,當然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死亡。死亡,對于活著的人是一種恐懼,但對于自殺傾向很嚴重的人而言,活著本身就是遭罪。
  不生亦不死,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去。涅盤寂靜,才是我們的不二法門。
  想到這里,我似乎也頓悟了“空”及“空空如也”。尤其是看著窗外的浮云,想來生于人世,如云過蒼穹,不著片痕、不留片迹。云在,天空;云去,天亦空;或者,云動,天空;云逝,天空空。
  所謂“空”者,非世空,更非心空。心亦不在,何處爲空?如幻象不在,何須寂滅?真“空”者,如男陽物入女陰處,難于意表。或可用《道德經》釋之——卅十輻共一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爲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爲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爲利,無之以爲用。
  女牝曼妙之處,全在于其能緊能縮、能擴能容。于空洞之中,翕張自如,萬千變換,存于一心。
  在等待步涉洗澡的功夫,我站在窗台上,居然胡思亂想這麽多。看來,內識生時,似外境觀。
  不一會兒功夫,步涉洗完澡走了出來。經曆剛才的親密,現在的步涉也不害羞,赤裸的身子向我走過來,緊緊的抱了我一下,說:“親愛的潘妃,我愛死你了。”
  我使勁兒的推開,嬌嗔道:“討厭,人家現在很干爽,不喜歡你渾身濕漉漉的樣子。”
  步涉哈哈大笑,繼續說:“潘妃,剛才濕漉漉的可是你。干爽,沒干你,你怎麽會爽呢?”
  剛才幫步涉打手槍,而且這個家夥也放肆的在我身上一頓瞎摸亂舔,對于步涉言語上的汙濁,我似乎也已經不在意了。就像是很多老夫老妻,在ML中,會有許多汙言穢語一般,不會認爲是人格上的侮辱,反而可以提高性生活的質量。人性是很奇怪的,我和前夫你侬我侬、如膠似漆的時候,對于前夫一面拍著我的翹臀,一面稱呼我爲婊子、爛貨等,我都不在意。反而會身臨其境,真的把自己當成妓女,徹底的沈淪下去。或許,人都有“賤”性。
  我笑道:“滾開,別說的這麽惡心。就你那可憐的雞雞,能抻直就不錯了,還想著干?”
  步涉雖然身材不高,體格也不是五大三粗,但雙目有神,感覺很精壯。加上多年混迹于非洲,身體呈現出很健康的黑紅色。只有大腿和小腹的地方是黃白之色,表明自己還是炎黃子孫。雖然沒有歐洲男人的胸毛,但他的雞毛很重,一直蜿蜒到肚臍眼兒。也許是瘦的原因,步涉的肚臍眼兒很大。
  看著步涉的肚臍眼兒,我笑著道:“步涉,你的肚臍眼兒長的很特別。”
  步涉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自信的說:“肚臍眼兒象征一個男人的魄力和性能力。”
  我說道:“得了吧,看你的肚臍眼兒,我想起了一句歇后語。肚臍眼兒長毛——你裝B呀!”
  步涉也情不自禁的咧嘴笑著說:“這句話從文雅的潘妃口中說出,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不要把我捧的那麽高,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對于你,當撸則撸;對于我,當操則操。”
  步涉哈哈大笑,然后扭動腰肢,試圖使自己的小弟弟重新煥發青春的勃勃英姿。可憐歲月已老,風光不在,試圖重新昂起驕傲的龜頭,但那物兒總是軟塌塌的,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一面笑,一面說:“步涉,你別弄了,不舉就是不舉,何必牽強附會呢?”
  “不是,它以前很強悍的,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那它爲什麽今天不爭氣呢?”
  “不知道,可能潘妃是陌生人,小弟弟有些認生吧。”
  “呵呵,這玩意兒也會人生?”
  “當然,如果讓小弟弟進入到潘妃的身體里,它就不會再認生了,而且以后熟門熟路。”
  “我靠,還有這說道呢?你就不怕我欺生嗎?”
  “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步涉放肆的說。
  “是嗎?就怕你將來三過家門而不入了。”
  “這個是大禹治水的典故吧,我覺得大禹不回家的主要原因是老婆沒水了。潘妃你說,大禹治天下水,爲什麽不能治理老婆的水呢?”
  “切,滾吧步涉,不要問我這麽無聊的問題。”
  沒有理會我,步涉繼續說:“我覺得大禹只善于治水,卻不會抗旱。”
  沒有想到,真實的步涉也挺能胡說八道的。我回答道:“步涉,當年大禹治水的時候真應該找你去。”
  “是呀,人性也如大禹治水。關于欲望,不能堵,而應該學會疏導。”
  “步涉,我早飯還沒吃呢,餓了,你幫我疏導一下吧。”
  “好的,潘妃,你想不想吃我的火腿腸?”說完,步涉走到我的身邊,讓我用手握著他的那物兒。
  用手掂量了一下,疲軟的時候不過五六厘米,而且還帶有一些包皮。就笑著說:“你這也叫肉腸?”
  “當然是肉腸,難道你還能叫它是肥腸?”
  “切,我覺得你這就是一個僵蠶而已。說白了,就像是一個繭蛹。”說完,我大笑著看步涉。
  被我搶白了一陣,步涉是大蘿卜臉,不紅不白。嘲笑步涉的弟弟小,似乎多少傷害了步涉的自尊心。沈默了一會兒,步涉道:“親愛的潘妃,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感受到我肉腸的厲害。”
  我不以爲意的呵呵一笑,說:“真的嗎?希望那一天我不會欺生喲!”說完,我用中指輕輕的彈了一下步涉的下體。可惜沒有彈正,把步涉的睾丸打了一下。
  “啊,潘妃,你輕點兒。”說完,步涉就龇牙咧嘴的蹲了下去。
  看著步涉痛苦的樣子,我愛憐的摸了摸他的頭,說:“對不起喲,不小心把你弄疼了。”
  步涉一面呻吟,一面說:“沒關系的,希望潘妃下次注意一些。”
  “還有下次呢?下次是打你的左邊還是右邊呢?”
  “當然有下次,而且我會和天長地久的。”
  “步涉,你說天有多長?地有多久呢?”
  “讓我告訴你吧!”步涉一面說,一面緩緩的站起來,雙手托著我的下巴,凝視良久,然后和我深吻。在目光對視的時候,我讀出了步涉的內心,真誠、熾熱。
  深深的濕吻,吻完之后,我們都有些上不來氣。步涉斷斷續續的說:“潘妃,這就是‘天長地久’。無論你將來在哪兒,我都會因爲此生結識潘妃而不虛此行。天長地久會有時,此情綿綿無絕期。”
  “呵呵,這麽浪漫,步涉還挺會捅詞呢。”
  “當然,遇見潘妃,如李白酗酒,靈感當如井噴。關于未來,我還是懇請潘妃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步涉,愛情是世界上最爲虛無缥缈的東西,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你覺得答案很固定嗎?”
  “我知道,潘妃關于愛情的答案因人而異。但此刻,我很想知道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關于現在的想法,我也送你李白的一句詩——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誠然,我是很欣賞李白的自由灑脫的生活態度。不同的是,李白是道家,而我很崇尚老莊的哲學。尤其是《南華經》中的“鵬之徙于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呵呵,剛才我就很盡歡。”步涉道。
  “既然盡歡,那麽我們就應該考慮一會兒應該吃什麽吧!”
  “不了,我還是想和潘妃多呆一會兒。”說完,步涉把我抱上床,一起平躺。在屋外的陽光照射下,我和步涉相依相偎,就像是蜜月中的夫妻。
  陽光下,裸著上身的我,皮膚也反射出柔和的光線,很是迷人。尤其是雙乳,真的如兩只玉兔,紡錘狀的自然下垂,光滑而潤軟,柔嫩而富有彈性。步涉把我摟在了他的懷里,另一只手在貪婪的揉弄著我的乳房。時而是左邊的,時而是右邊的。偶爾,還會很用力,似乎想要把她捏碎。
  步涉說:“潘妃,你真美,凝脂之膚,滿月之貌,蘭露之質,體態豐盈,袅袅娉娉。”
  “是嗎?我覺得對比非洲的女孩,黃種女人的皮膚和她們差的很遠。”
  “哈,潘妃,你是再介意我以前和非洲女孩做愛嗎?”
  “怎麽會呢,如果我介意,那麽我真的是愛上了你。追求幸福和愉悅是人的天性,忌諱你和非洲的情愛,只能說我潘妃太過狹隘。”
  “但是自潘妃開始,我不會在和其他的女人那啥了。自自君之出矣,不複理殘機。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是嗎?那麽我不勝榮幸。但我還是不會相信的,自古商人重利輕別離。”
  “潘妃如果覺得不妥,我可以把工作辭掉,在美國和潘妃開始新的生活。”
  “步涉,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我道。
  “這不是挺好的嗎?爲什麽要換呢?”
  “呵呵,你不覺得我們今天對話就像是《星星的銀幣》,越來越不靠譜嗎?”
  “潘妃,你就是那個善良的小女孩,而我是上帝賜給你的禮物,銀幣。”步涉道。
  “還銀幣呢,我覺得我們今天就像是20歲的孩子,過于SB了。”
  “不是,愛情使人幼稚的原因在于愛情可以使你我更加真實。”
  “哈哈,步涉,我們今天這叫愛情?你未免太冠冕堂皇了,我們今天明明就是奸夫淫婦。”
  “奸夫淫婦有啥不好的,西門慶死于潘金蓮縱欲,這不也是一段偉大的愛情嗎?”
  “步涉,你還真的以爲自己是西門慶?”我問道。
  “那你就是潘金蓮。”
  步涉談及潘金蓮,我的腦海里忽然出現“張玉鳳”的名字,也脫口而出:“潘金蓮,張玉鳳。”
  “張玉鳳?哪個張玉鳳?”步涉問道。
  “哪個也不是啦,是我胡說而已。”但我想,潘金蓮和張玉鳳,都是不簡單的女人。其實,我自己也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因爲我對自己的兩腿之間從來都是不設防的。不過,我沒有潘金蓮、張玉鳳她們的人生際遇罷了。即便是有,我也不喜歡把身體從屬于權力或者金錢。
  赤道的陽光直射在房間內,光線很足,似乎一絲絲的浮塵都可以看得到。忽然,我覺得眼前有些迷茫。生于塵埃,我們的心靈都是被蒙蔽的。
  天南地北,不知所言的和步涉聊到中午時分,我們才起床。如果不是我一個勁兒的說肚子餓,步涉還會賴在床上不起來。良辰美景,賞心悅目,還有我這一尊性感的尤物,步涉說他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
  我是不想“三千寵愛在一身”的。一世爲人,一世爲女人,我甯可流落坊間,成爲李師師,也不願是母儀天下的楊貴妃。
  中午,步涉托著行李一同和我出去吃飯。吃完飯,他就要乘班機回到塞內加爾。據說,直飛塞內加爾的班機一周不過一次。步涉有些磨叽,仍要想留下來。我還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不想虧欠步涉太多。時間是用來浪費的,但耽誤步涉的生意,則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尤其,是步涉爲了一個女人而耽誤賺錢。
  就像是古希臘的早期民主,有一定財産的公民才具有選舉權。私人財産神聖不可侵犯,這與人生而自由是相輔相成的。
  對于私有財産的神聖性,國人從未真正的重視過。也罷,封建社會是“率土之濱,莫非皇土”,家天下,一切財富都是皇帝老兒的。如今,以公有制的名義,私人財産也屬于資本主義的毒草。其實,關于合法獲得的私有財産,國家法律都應該無條件的保護。保護私有財産,不在于錢財的多少,而在于維護一種公平、合理的社會秩序。否則,中國必將亡于各地“大干快上”的城市拆遷。
  當然,對于富人,中國是熱衷于抄家的,無論是在心理還是在行爲上。因爲中國的富人,在一團糟的體制下,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是百分百的清白呢?所以,中國的富翁多是“爲富不仁”;所以,孔子2000多年前喊出的“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如今仍然是贻笑天下。
  在一家充滿歐式風情的餐廳里,步涉希望吃的豐盛一些。我拒絕了,說:“算了吧,還是簡單一些的好。”
  步涉道:“怎麽可以,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和潘妃再次聚餐。或許,這也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我說:“那也吃的簡單,太豐盛了,我的記憶里會殘留盛宴,而忘記了是和步涉一起吃的。”
  看了看我,步涉說:“好吧!”于是,我們要了一份沙拉,一份牛排,還有一些甜點。身體不適,我本不打算喝酒的。但步涉一個勁兒的磨叽紅酒配佳人,我也勉強喝了幾杯。
  喝酒的時候,本打算祝福步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想想,這句詩太不吉利。幾人回?多麽可怕的。我希望每個人都是平安幸福的,尤其是我認識的。認識的,無論是對手還是朋友。
  初中的時候,我有個同桌的小姑娘,家境很優越,似乎相貌也比我漂亮,因爲她的身邊總會轉悠一些比較成熟的孩子王。可怕的是,這個小女孩每天生活在各類男孩的愛情漩渦中,成績卻始終比我好。爲此,我很嫉妒她。后來,父親告訴我,對手的存在,對你是一種幸運。因爲這會使你更強大的,前提是要尊重對手。還深深記得父親當時舉得例子,就是鲶魚效應。從此,我不再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競爭是很傷頭疼的一件事。試著嘗試接受失敗,人生會因此而別開生面。
  佛只是個了,仙也是個了,聖人了了不知了。不知了了是了了,若知了了,便不了。
  一言以蔽之——人生待足何時足,未老得閑始是閑。
  吃飯的中間,步涉問:“潘妃,我還什麽時候能夠看到你呢?”
  “呵呵,只要你想看,隨時都可以看到的。”我笑著說。雖然離別有些傷感,但我仍舊保持著微笑。這種微笑,是與生俱來的天性樂觀,也是職場上修煉的嫣然一笑。人類可以有不同的種族,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習慣,但“笑臉”卻是全世界通行的。
  “潘妃,我想天天看到你。”
  “呵呵,步涉,你會天天照鏡子嗎?”
  “每天早晨會的。”
  “每天照鏡子看到自己是什麽感覺呢?”我問。
  “沒有什麽感覺的。”
  “所以,每天看到我你也會沒有感覺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步涉也笑了,說:“不一樣的,遇見你,太陽每天都是新的。”
  我也笑了,道:“赫拉克利特還說,人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我這條河,你趟過一次就足夠了。”
  之后,步涉和我一起乘出租車到機場。簡單的擁抱后,步涉揮一揮手就走了。我是一直目送步涉進入安檢的,傷離別,離別就在眼前。那時,心情很難受的,如果步涉回頭要我和他一起去塞內加爾,我想我會答應的。只可惜,步涉從未回過頭,似乎就忘記了我。
  很久以后,步涉說他之所以沒有回頭,因爲他當時流淚了。
  步涉的離去,我還是比較傷心的。腰斬非洲大陸,從西海岸飛到東海岸,這份癡情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不得不說,步涉這個家夥和我相聚的目的之一有性的含義。但以步涉的資質,在身邊找個年輕姑娘相伴並不是很難得事情。男女之間,性不是唯一的。但是缺少了性的大提防,男女之間也無所謂性別之分,更不會有愛情。
  我不否認有柏拉圖之類的精神之戀,但我卻不贊賞這一類的癡情,因爲這種精神之戀有太多的苦行因素,不適合人性中追逐快樂的本能。在性的歡愉和性的壓抑之中,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至于爲何有那麽多人在世俗的壓力下選擇性的壓抑,只能說他們習慣了這種快感。畢竟,虐戀也是可以使人達到高潮的。
  我和步涉,兩個陌生人之間的好感,百分百是緣分,二分之一是性,三分之一是欣賞,四分之一是步涉的主動。
  離婚以后,一路飄泊,所遇男人也在兩打以上。或白或黑、或高或矮、或英俊或粗莽、或翩翩公子的帥哥、或溫文爾雅的熟男,步涉是比較適合我的男人,當然是之一。對于女人,男人也如衣櫃里的衣服,最合身的永遠是下一件。
  和步涉比較投緣,第一,在于這個家夥是個中國人,並且都旅居國外,認同度比較高;第二,步涉的生活方式比較西化,可以容納我天馬行空、獨來獨往的情性;第三,步涉的生活環境和我差不多,收入是略高于一般的工薪,比較寬裕。婚姻中,灰姑娘的故事不勝枚舉,因爲富家子再同貧窮女的婚姻中,找到一種施舍的滿足感。但是富家女和窮小子的婚姻,發生的幾率就很低。很大程度,女人的荷爾蒙中缺少征服的基因。
  女人而言,婚姻,意味著男人和孩子,女人過得是“日子”;男人而言,婚姻,也許就是一種固定的性生活罷了,男人過的是“日”。
  但在目前,我不想結婚。步涉,也僅僅是我一個特別懷念的人罷了。
  因爲懷念,我當時的眼睛有點濕潤。淚眼迷蒙,我靜靜的伫立在大廳的中央,試圖使自己的思緒一片空白,情緒平穩。然而,事與願違,眼淚還是情不自禁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可惡的步涉,叫我如何不想他。
  這時候,旁邊一個人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渾厚的男聲說道:“女士,需要紙巾嗎?”
  我睜開眼睛,發現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我面前,牛仔褲、衛衣、運動鞋,很休閑的打扮,大抵是是道坦桑尼亞來旅遊的西方遊客。
  中年人很友善的遞我小盒絲巾,說:“擦擦眼淚吧,看看外面的藍天,天空都沒有哭泣,你爲什麽要哭泣呢?”
  忽然聽到這麽溫暖並富有詩情的安慰,心冷不丁的顫了一下,帶著尚有淚痕的微笑,說:“謝謝你”。說完,就接過紙巾,擦拭自己不爭氣的眼淚。
  記得,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三次哭泣。第一次是89年的秋天,離開父母奔赴陌生的英國,感覺自己是被父母抛棄的孤兒。但到達英國后,我很快結識了新的朋友,悲傷並沒有持續很久;第二次,就是決意和前夫離婚的夜晚,爲自己多年經營的婚姻感到惋惜;第三次,就是和步涉離別的這一次,難得在旅途中遇見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忽然失去,也很悲傷。
  不過,每一次哭泣,都是眼淚停留在眼眶而已。區別于男人,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舉止的優雅和氣質的高貴。所謂優雅,女人要切忌嚎啕大哭,因爲哭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所謂高貴,女人用切忌潑婦罵街,因爲罵只會加深自己的惡俗。
  見我擦干了眼淚,中年男人青青的問道:“女士,現在好點兒了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好多了,謝謝你。”
  可能是離別步涉的憂郁,忽然又見這個中年男人的驚喜,導致心理的落差極大。下身一熱,感覺到有熱流奔出。我對這個男人說一聲“抱歉”后,急沖沖的走向衛生間。
  例假的第二天,量總是很多。在衛生間里,我換了新的衛生巾。女人,其實是一種很麻煩的動物。記得我小學畢業那年,第一次來例假,我很不適應的。如今,例假一旦到月不來,反而會很擔心。其實,女人的耐心、女人的瑣碎都是從每月的例假的修行中鍛煉而成的。
  女人的一生,就是例假的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的過程。有無之間,女人無有無不有。
  所謂的例假,無非是沒有受精的卵子老化死亡。它,終究沒有我們幸運,受精成人。想必,人生的幻滅,也皆如此。諸法爲空,萬法唯識。
  生命,本身就是一個臆想的過程。所謂的經驗,不過是他人的感覺罷了。我是一場虛無的存在,而你的存在必定是虛無的。你我之間,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從衛生間出來,我從附近的出口出來。走到中間,回望我剛才流淚的地方,見剛才遞我紙巾的中年男子仍站在原地,似乎仍在等我。
  我忙走上前,說:“先生,你還在這里呢?”
  “當然,我沒有走的原因,因爲女士你還沒有把紙巾盒還給我呢。”
  我呵呵一笑,把紙巾送到中年男人的手中,說:“下一步,你該怎麽辦呢?”
  中年男人微微笑,道:“根據電影情節,我應該自報家門。”說完,中年男人伸出右手,說:“夫人,我叫讓•盧克,來自法國,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禮貌性的伸出右手,說:“我叫潘妃,來自美國。”盧克不像很多白人那般,手臂有著厚重的體毛,手掌柔軟,手指纖細白皙,更加感到盧克儒雅的氣質。
  盧克搖搖頭,說:“我以爲潘來自東方,沒有想到是美國人。”
  “我來自東方,不過是后來加入美國籍的。盧克,你覺得我來自東方哪個國家呢?”我笑著問道。
  盧克想了一下,肯定的說:“潘,你來自中國吧!”
  “爲什麽?我怎麽就不能是日本人或者韓國人呢?”
  “因爲中國人人口最多,我遇見的比例也最大。”盧克頗爲自豪的說,似乎在爲自己猜對而沾沾自喜。
  我故意的說:“盧克,你錯了,其實我是來自日本的。”
  “潘來自日本?不過你的姓氏倒是很有中國元素的。”盧克道。
  “在日本,姓潘的很普遍,就像你們法國以‘讓’爲名的。”
  “哦,那時我錯了。”盧克有接著問:“既然潘妃來自日本,那麽給我說說日本浮世繪的繪畫吧!”
  “怎麽,你對畫畫有興趣?”我問道。
  盧克再一次的笑了,彎起藍色的眼睛,顯得更加深邃。說:“我當然對畫畫個感興趣,因爲我就靠這個謀生。”
  我不由的驚訝道:“您是畫家?”
  盧克說:“畫家的身份不至于你這麽驚訝吧?我不是畫家,但我是巴黎一家美術雜志的撰稿人,業余時間畫畫。”
  “呵呵,大約是我從小不會畫畫吧,我對畫家都是特別的崇拜吧。”
  “畫家也是凡人,不過他們會從平凡中的光、影、線、條中汲取美的靈感罷了。潘,你知道嗎?從你送走你的朋友之后,我一直在觀察你。”
  “哦?你爲什麽要偷偷的看我呢?”我問道。
  “哈哈,潘,我沒有偷窺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剛才流淚的樣子,特別像波提切利的名畫——《維納斯的誕生》。”
  關于名畫——維納斯的誕生,我知道的並不多,因爲我本身就對繪畫一無所知。但對于意大利的著名畫家波提切利,還是小有耳聞的。修《歐洲史》的時候,我偏重于學習意大利的文藝複興,對那時的文藝複興的喬托、波提切利、拉斐爾、達芬奇、提香等著名畫家有所了解。
  大概知道,波提切利屬于意大利文藝複興早期的佛羅倫薩畫派。那時,得益于繁榮的工商業,中世紀的歐洲,佛羅倫薩最早出現人文主義和資産階級的萌芽。佛羅倫薩的畫派,在當時的歐洲獨領風騷。
  我所知的波提切利最爲囂張的地方,源于達芬奇忌諱波提切利的名聲,從而遠走佛羅倫薩。波提切利原來是服務于教堂的,后期偏重于世俗的肖像畫,畫作中也當然含有批評基督教黑暗的一面,因爲其后期作品大多是裸體及反映異教的內容。以上,是后世的評論家觀點。關于波提切利本人內心是否是反抗中世紀教會的壓抑和剝削,我覺得從幾副世俗畫中就可以看出作者的內心世界是錯誤的。藝術,絕非評論家渲染的那麽高尚。波提切利畫了幾張裸體畫與叛逆無關,無非是這個家夥畫膩了宗教題材。就像是女人和丈夫以外的男人做愛,不能代表她對自己的丈夫産生了膩煩心理。
  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但能從喜新厭舊中,挖掘人性中的逆反和叛逆,評論家則有些天花亂墜。如美國曾經的非主流——換妻俱樂部,與任何主義和理念都無關,不過是一群白領厭倦了生活的快節奏,從而尋求性的放縱和歡愉罷了。
  評論家,等同于人民日報的特約評論員,大言不慚,指鹿爲馬、顛倒黑白。關于事務的本來面目,我還是倡導洛克的經驗論。心靈是一張白紙,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去體驗。盡管,自己體驗的難免片面,但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誰可以達到全面、徹底的境界。所謂的辯證看世界,不過是左右互搏罷了。孩子死了,奶來了,是辯證唯物主義者屢試不爽的法寶。孩子不可能重生,但奶來了刻意強調孩子的死與自己無關。所以,辯證唯物主義者也是機會主義者。
  辯證的看世界,會使人左支右绌,前怕狼,后怕虎。
  我思忖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波提切利的《維納斯的誕生》是個啥樣子,就問盧克:“我和那幅畫哪里相似呢?”
  盧克說:“神似,你們的神態都很端莊,氣質雍容,不過也都有一種沈郁的氣質在里面。”
  “呵呵,希望如你所說的,我如維納斯那般美麗。”
  “當然,潘,你有著東方女人特有的風華。含蓄,但不保守;空靈,但不放肆。”
  “謝謝你了。”我笑著說。
  盧克搖了搖頭說:“我說的是真心話。對了,我能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可以,如果我方便回答的話。”
  “潘,你剛才送走的那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吧?”
  “哦,那個男人不是我的男朋友,但卻是我很好的一個朋友。”我的口氣里,似乎帶有一些詭秘的味道。對于步涉,我也是矛盾的。
  盧克聽懂了我的意思,說:“潘,祝你好運。幾年前,我也和你有似曾相識的經曆。”
  “是嗎?盧克先生方便說一說你的經曆嗎?”
  “當然可以,因爲我很榮幸遇見潘這樣一位富有知性的東方美女。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去喝點兒東西吧。在候機室,我覺得這里的氣氛不適合談話。”
  不知不覺中,和盧克已經聊了十多分鍾。盧克是一個十足的法國紳士,成熟穩重,言談中透露著和藹可親,內斂中不失法國人特有的浪漫,使人頗有親近之感。尤其是女人,無法抗拒的是男人的浪漫氣息。
  在機場的一處咖啡廳,盧克很有禮貌的讓我先坐,然后問我想喝點兒什麽?
  站了半天,腿很酸,也有些疲倦,說:“來杯咖啡吧,這個可以提神。”
  盧克向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坐下,然后微笑著看著我,顯得成熟而大氣。
  我問盧克:“你到坦桑尼亞,是來旅遊還是采風呢?”
  盧克:“都不是的,我是滿足我妻子的一個遺願而已。”
  我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夫人已經去世。”
  “沒關系,我妻子已經去世了一年多。這次來到坦桑尼亞,就是想攀登一次乞力馬扎羅雪山,滿足妻子的一個遺願而已。”
  “你夫人對乞力馬扎羅雪山情有獨鍾?”
  “是的,我妻子曾經是一名登山愛好者,曾經攀登過珠穆朗瑪峰,不過是沒有成功而已。她畢生的最大願望就是攀登非洲的乞力馬扎羅雪山,因爲她是在非洲出生的法國后裔。在她心中,乞力馬扎羅雪山就是希冀之地。可惜,當她準備攀登這座雪山的時候,罹患乳腺癌。我想在雪山上捧一抔泥土,也算是告慰妻子的在天之靈。”盧克略帶哀傷的回答。
  我也不禁被盧克的癡情所打動,說:“我想,如果有天堂,你妻子一定會很欣慰。”
  “也許吧,我更多是想卸掉自己的一個包袱。滿足妻子的遺願,我也打算徹底的忘記她。畢竟,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我也總不能生活在悲傷之中。”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很贊賞盧克的生活哲學,如莊子妻死的時候,莊子還鼓盆而歌。歲月匆匆,人海茫茫,人生永遠是要向前看的。活在過去的記憶,其實是一種折磨。
  我道:“生是一種偶然,死是一種必然。偶然和必然之間,喜怒哀樂就像是秋天的葉子,隨風而逝之中,落英缤紛。”
  盧克呵呵一笑,說:“潘,你很有詩的靈性。”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當然,你是畫家,我必須是詩人。就像我們中國唐朝的詩人王維,詩中有畫,畫中有詩,這樣才能配得上偉大的‘讓•盧克’。”
  被我胡亂的贊美一頓,盧克也哈哈大笑,說:“偉大,其實中國文化很博大精深的。”
  “當然,中華文化的內涵很豐富,尤其是象形和表意的文字,使得中國文明以獨特的性感屹立于世界的東方。”
  盧克道:“中華文明這麽偉大,爲什麽諾貝爾文學獎始終沒有中國人呢?”
  “可能是中國文明中的語言文字及氛圍和歐洲的不一樣,漢字簡練,有些意境是你們字母文字無法表意的。比如,聯合國的一項決議,最薄的冊子永遠是漢字,這就是中國文明的特點。”
  盧克說:“是的,我不懂漢字,也無法體會漢字的博大精深。”
  其實,漢字真的博大精深。兩晉時期,一個家夥在回答上級關于孔子和莊子的異同時候,僅僅用“將無同”回答,居然頗得上司的贊同,獲取高官。
  不可否認的是,也因爲漢字的博大精深,使得中國人的腦溝回要比歐洲人多一些。缺憾是,漢字較字母,更缺少一種邏輯性。特別是德國的語言文字,特別富有邏輯性,其語言文字就可以說明威懾近現代的思想家、哲學家多出自德國。
  語言和文字,也代表著一個民族的氣質。
  盧克問道:“潘,你在坦桑尼亞做什麽?”
  “也是旅遊,不過我是隨心所欲的旅遊,沒有太多的目的性。”
  “那你下一程是哪兒呢?”
  “明天去印度,在坦桑尼亞我溜達的差不多了。包括你要去的乞力馬扎羅雪山。”
  當天下午,我和盧克心無旁骛的閑聊了一個小時。也很投機,因爲盧克身上有著藝術家特有的浪漫。其桀骜的性格,也破符合我天馬行空的獨來獨往。我甚至自己竊喜,假如自己當年從事藝術,是不是也能是小有成就的藝術家呢?
  藝術,是最容易被冠以“家”的稱號。藝術的本身,就是被曲解的。
  咖啡喝完,我說:“盧克,我要回旅店了,你打算去哪兒呢?”
  盧克說:“我剛把我的兒子送回去,只知道下一站去乞力馬扎羅雪山。怎麽去,我也不知道。潘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同行。有來自東方的美女隨行,我覺得我是天下最幸運的男人。”
  “呵呵,同行可以。不過,盧克先生還是給我一個同行的理由吧!”
  盧克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畫紙,赫然在上的居然是我伫立在候機廳的肖像畫。雖然是素描,但卻惟妙惟肖。
  當時的心情,我很難描述。很激動,很驚訝,更多的是對盧克的刮目相看。
  盧克把肖像畫遞到我前面,說:“潘,這個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我拿著自己的肖像畫,認真的端詳半天,道:“成交,我幫你找住宿的地方。可憐的是,我明天就要去印度,不能陪你。”
  盧克笑道:“生命中最美的不是相依相伴,而是旅途邂逅的相視一笑。”
  我對盧克相視一笑,說:“走吧!”
  和盧克出了候機大廳,搭乘出租車的時候,聽到了飛機起飛的轟鳴聲。不知道這架飛機是不是步涉乘坐的,但我仰望天空,真心的祝福步涉旅途愉快,后會有期。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思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
  上午,我幫這個家夥打了飛機,下午步涉就真的坐上了飛機。毫不相干的關系,我卻忽然很唏噓。特別是遇見了文雅浪漫的盧克,他身上藝術家的清新飄逸,是商人的步涉所無法比擬的。
  對于男人,我就像是熊瞎子掰苞米,見一個,就忘掉了上一個。
  到達我住宿的賓館,服務員爲盧克開了房間。很巧,盧克居住的房間就是步涉剛才退的房間。
  和步涉約定好晚上六點一起吃完飯,然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無所事事,忽然想起遠方的父母和兒子們。電話接通,父親仍然在看著《新聞聯播》。不知道父親爲什麽喜歡看《新聞聯播》,只是一種比較愚昧的習慣了,迷信《新聞聯播》的權威性。
  之后,我又和媽媽唠唠家常,無非是希望父母移民美國,幫我照看孩子。而母親對我忽然離異,仍舊不接,甚至希望我和前夫能夠複合。
  當年,我和前夫確定婚姻關系的時候,保守的母親死活不同意,認爲找一個洋鬼子是不會幸福的。父親那時候的態度無所謂,認爲我不是小孩子,愛情婚姻應該自己做主。
  今天,當我離婚,母親又希望我能複合。在母親眼里,家就是天,需要無條件的服從。所以,母親一輩子都是任勞任怨。
  離婚后,母親也沒少埋怨父親,認爲是他當年對我婚姻的縱容,才導致我今天的離異。父親總是不以爲然的說:“單身,未必就意味著不幸。”
  和媽媽聊完家常,就是和我兩個兒子聊天。爲了培養他們的雙語基礎,我特意用漢語和他們聊天。兩個孩子還不錯,基本上能用磕磕巴巴的漢語表達自己的意思。我希望孩子能夠同時兼具英語和漢語的基礎,如前面所說的,漢語的獨特發音和涵義,更代表一種哲學。
  小兒子向我傾訴,哥哥總是欺負他。我告訴兒子:“媽媽離得遠,如果你想要一種公平,必須通過競爭。公平,是自己爭取來的,絕非是通過憐憫可以獲得的。”
  撂下電話,忽然很想念母親。爲小女兒,母親對我很是寵愛。有的時候,真的在想回到媽媽的懷抱里,和媽媽訴說心事。最難忘的是躺在母親的大腿上。母親給我挖耳屎,此生永遠難忘。如今,當我爲孩子們挖耳屎的時候,才能真正的體會母親的慈愛。
  打完電話,我還出門兒轉悠了一番。在坦桑尼亞呆了這麽久,很多市井卻未曾浏覽。于是,我漫步走到了一處居民區,感受坦桑尼亞特有的風情。
  達市雖然貴爲國際大都市,但在市井深處,建築物是很破爛的,城市衛生也不是很好。在一個叫賣當地工藝品的小販子面前,我買了一個手镯,還順帶著向小販索取了一個小頭飾。
  女人,總是喜歡貪圖便宜的。所以,女人的心理防線很容易被鮮花等攻破。
  和盧克共進晚餐的時候,這個家夥向我灌輸很多美術的常識。大開眼界的同時,我問盧克能否爲我畫一幅東方版本的《維納斯的誕生》。
  盧克一笑,說:“可以,不過這個題材的油畫都是裸體的。”
  我說:“沒關系的,我不介意。”
  盧克道:“真的?東方女人都是矜持的。”
  我說:“不介意,我就當你是《泰坦尼克號》的杰克,而我是露絲。這幅畫,百年之后,一定會不朽。”
  盧克道:“我願爲你效勞,我的女神。”
  回來的路上,我問:“盧克先生,你覺得在哪兒寫生最好呢?”
  盧克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戶外,和美麗的大自然相映成趣。”
  “爲什麽?”
  “因爲夫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是自然的氣質,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可是,我看很多雜志上模特的肖像畫都是在室內完成的。”
  “呵呵,你說的都是時裝模特吧?她們過于濃妝豔抹,已經失去了女人的本來風姿。再說,如果時裝模特在戶外寫生或者攝影,就會失去時裝本身的華麗。任何絕色,對比大自然的匠心獨運,都是渺小的。而夫人你例外,我覺得在大自然中,你更有‘自然之子’的飄逸,風華絕倫,天人合一。”
  那天,例假仍未結束,但我還是仔細的把身體淋浴,然后換了一個新的衛生巾和一條新的內褲。在陌生的男人面前,我希望保持自己清新潔淨的一面。女人可以荊钗布裙,但決不能邋遢。
  洗完澡,我穿著純白色的絲質吊帶睡衣走了出來。盧克正在閉目養神,我故意咳嗽了一聲,見盧克睜開眼睛,頗爲自信的說:“盧克,你看我漂亮嗎?”
  沒有預料到我會穿著如此性感的睡衣,盧克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一番,說:“潘,你就像是一塊寶石,晶瑩剔透,光彩奪目,渾身散發著的令人愉悅的光芒。不用畫,你已經是《維納斯的誕生》,聖潔而雍容。”
  “哈哈,謝謝盧克的贊美。”我上前輕輕地親吻了一下盧克。那天,我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絲質略帶透明的睡衣,不及膝蓋從處的裙擺,襯托出我的身材更加高挑清麗。若隱若現的豐乳,筆直白皙的大腿,彰顯出我儀態萬方的氣質。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盧克開玩笑說:“潘,你真的綽約多姿,很是性感。此時,我真的希望會吹來一陣風,讓你的裙角飛揚,重現你飄逸的風采。”
  “呵呵,裙角飛揚是假,你是不是想偷看我裙子里的內幕呢?”我一面說,一面擺出雙腿夾緊的姿勢。
  “哈哈,你可真幽默。作爲男人,想看每個女人的一切,也算是正常的反應吧。”
  “那麽,你想看我裙子里的顔色嗎?”我笑呵呵的問道。
  “不。女人的性感有兩種,一種是裸體的水落石出,一種是時隱時現的海闊天空。比較而言,還是后者更能激發作者的想象力。”
  “哈哈,就像是女人私處前的那片落葉,很多男人都希望它趕緊落掉吧!”
  “對,就是這種感覺。不過,潘,你喜歡裸體作畫還是穿衣服呢?”
  “你說呢?”
  “還是穿這件性感的睡衣吧,感覺你更加迷人,更加從容。”
  “不要,我喜歡裸體作畫,更真實,更能表達自我。而且,我希望我的肖像畫要和《泰坦尼克號》中的露絲一樣充滿青春的韻律、成熟的性感。”
  在盧克的眼里,東方的女人都是含蓄內斂的,對于我的坦率,這家夥有些預料不及。只要聳聳肩,說:“好吧,尊重你的意見,我親愛的寶貝兒。可是,我未必有杰克那樣的才華。”
  “沒關系的,只要作畫的時候,你把我當做你生命中的某個戀人就可以了。”
  盧克會意的點了點頭,拿出他的畫板,並叫我躺在沙發上,姿勢當然神似于《維納斯的誕生》。在沙發上,我對著盧克緩緩的脫掉了自己的睡衣,露出潔白滑膩的裸體。
  盧克凝視我的裸體,長達十余分鍾,最后說:“真美,仿佛是瑪利亞,身上有著聖潔的光輝,柔和而不失明媚,平和而不失雍容。”
  我說:“別贊美了,快點畫吧,我親愛的御用畫家。”
  盧克點了點頭,又道:“潘,既然裸體作畫,你爲什麽不把內褲脫掉呢?”
  “內褲就算了,今天是我的生理周期,實在是不方便。”我淡然的說道。
  “哦,對不起。”
  “呵呵,盧克,我穿短褲不會影響畫的整體效果吧?”
  “不會的,在真正的藝術面前,穿衣服的人也充滿了美。”
  后來,盧克希望我不要和他說話,免得影響他的構思。盧克畫畫也是有怪癖的,在頭半個小時里,這個家夥根本沒有作畫,而是在畫架上癡癡的看著我,不知道是思索角度還是光線。
  不懂作畫,我只自戀自己的身材,也把自己的曼妙裸體當做一件高貴的藝術品,因爲在盧克面前,我沒有絲毫的羞澀感。我的適應能力也蠻強的,是個白領的時候,成熟干練,頗得上司信任;床第之歡的時候,我也會如風塵女般的肆意蕩情;在孩子面前,我和天下許多母親一樣寬容。
  人生是多面的,也難怪印度的濕婆雕像會有不同的造型。在同一個雕塑中,濕婆融合了凶惡、微笑等幾種不同的面孔,這似乎也在體現某種特別的寓意,人不可能表里如一,所以虛僞也是一種真實。
  盧克在構思作畫,而我的思緒則回到了1989年。那一年,我高中畢業。因爲已經準備好了要去英國讀預科,那年的夏天我無所事事。因爲一個很好的女伴考上了華東師范大學的美術系,閑暇時刻,我也跟著這個閨蜜每天去陪她畫畫兒。她的老師,是她的親叔叔,當然,我那女伴能考試華東師范大學的美術系,也得益于她叔叔的幫助。雖然,這個女孩的空間構思能力不錯,繼承了美術家叔叔的基因,但其它成績平平。
  那時,大學的招生也挺黑暗的,憑關系上大學的例子多多。但比較于現在教育資源的壟斷集中,80年代的大學生尚有很多來自于農村,上大學也是農村孩子擺脫貧困的出路之一,第二個出路是當兵。但在當今,不公平也已蔓延到教育領域。比方說,省委機關的幼兒園教育經費經常幾十倍的高于某個縣的教育投入,這完全是教育資源的剝削,而受害者則多是無權無勢無發言權的農民。當省委機關幼兒園的孩子們擺弄著公款夠買的IPAD的時候,估計中西部山區的孩子連熱乎的午飯都吃不起。制度的不公平,造成中國正在分化,分化的必然結局是解體。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就像是前幾天中國小學生足球完敗于俄羅斯小學生一般,中國教育已經到了“朽木不可雕也”的地步。因爲國情,可以理解中國政治封建化;因爲國情,可以理解中國經濟權貴化;因爲國情,可以理解中國文化的僵屍化。但不可容忍的是,中國的教育怎麽會如此的失敗?當西方國家逐漸推行免費教育中,中國卻以完善體制的名義,使教育産業成爲GDP高速增長的推動力,這完全是一個黑色的幽默。
  記得有一個外國人曾說,中國什麽都可以失敗,唯一不能失敗的就是教育,因爲這關系著百年大計。可惜,類似的悲劇正在中國不同地方上演著。比如,很多地方的辍學率很高,但這個地區的教育局大樓一般建設的都是氣勢恢宏。把有限的教育經費用于官員的享受,而不是改善學生的求學環境,這等殺雞取卵的事業只會在中國發生。令我一外的是,雖然教育資源分配的極其不公平,但廣大農民似乎已經逆來順受,默認了城鄉差距。中國農民是可憐的,也是可悲的。可憐的是其惡劣的生存環境,可悲的是怒其不爭。
  也罷,隨著國家最新界定恐怖組織的標準出台,農民如果要抗爭,備不住要被列入恐怖組織的。我們只知道公民服從的義務,卻不知公民有不服從的權利。
  記得第一次進入女伴叔叔的畫室,到處散落著畫紙、筆、油墨等,牆上挂著很多油畫,有他自己作的,也有臨摹的名畫。其中,摻雜無數的男性或者女性裸體畫。80年代的尾聲,社會遠不如現在開化。尚是女孩子的我,看到如此多的“色情”作品,也不免害羞。低下頭,不敢看那些裸體畫,但卻又很好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女伴生長在藝術世家,對這些充滿色情的藝術品很有免疫力,基本上是若無其事。但看到我緊張羞澀的樣子,女伴取笑說:“潘妃,是不是不好意思看呢?”
  我也不自然的笑道:“也沒有,就是覺得不得勁兒。”那時候,我和男朋友有過邊緣的性行爲,對男性的身體構造也了如指掌,但那都是在私密的空間里。如今,在大庭廣衆下看這些裸體,我還有些負罪感。80年代,裸體在中國屬于色情,而非藝術。
  女伴進屋后,喊道:“叔叔,我來了。”
  “好嘞,我馬上就來。”從里面的套間走出一個年輕人,大約40歲左右,175cm左右的身高,略微有些發福。頭發漆黑,梳的特別光亮有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很有熟男的特質,感覺很有文化底蘊。平心而論,女伴的叔叔身上毫無藝術家的放蕩不羁,干淨整潔、一絲不苟的樣子,更像是哲學系的教授。
  中年男子出來,說:“瑾瑜來了,今天可是有些遲到喲。”我這個女伴的名字叫瑾瑜,取自于《說文解字》,美玉的意思。她的妹妹名字也特好聽,叫做采薇,很明顯是取自《詩經》。能取這麽美的名字,其父母當然不是凡人,女伴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她的母親還是中文系的知名教授。有一次在她家玩兒,她取笑我名字中的“妃”,這明顯是小老婆的意思。我反駁道:“小就是大,莊子說過‘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爲小。’小老婆,就是大老婆的意思。”女伴無言以對,倒是她的媽媽說我贊賞我很聰明,希望我將來能考入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她可以親自當我的老師。
  最終,父親和大哥希望我能在學術自由化程度更高的西方接受教育,爲我辦理了出國留學。在那個“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的氛圍中,理科似乎成爲了一種共識。我倒是覺得,數理化不過是一個國家或者民族崛起的“器”,真正的根本是這個國家或民族的人文氣質,比如思想和文化。前蘇聯就是一個例子,他們可以學習先進的科學技術,並能夠和美國抗衡。可惜,這個國家的禁锢政策導致思想和文化領域的呆板凝滯,最終失落于90年代初。
  看到我在場,叔叔問道:“瑾瑜,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你的同學嗎?”
  “是的,叔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叫做潘妃。”瑾瑜干脆的說。又轉過身來,對我說:“潘妃,這位就是我的叔叔,也是我的美術老師,哈哈。”
  叔叔很友好的伸出雙手說:“潘妃同學,很高興認識你。”我也伸出雙手,說:“你好,叔叔。”叔叔的手很溫暖,感覺不一樣的親切。
  叔叔又道:“對不起,屋子里有些淩亂,害的你們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一面說,叔叔一面給我們整理座位。
  “沒關系的,雖然屋子有些亂,但是叔叔是一塵不染的。”我說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的恭維和做作。
  “哈哈,叔叔,潘妃表揚你呢!”
  “謝謝!等你們下次來,我一定會收拾的更干淨”叔叔說道。對于我有些逾越輩分的應答,超出了叔叔的思維范疇。叔叔說話的時候,還仔細的打量我一番。其實,我這個小姑娘本來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有時候,心情高興,我都直呼父母的大名。
  叔叔又問道:“潘妃,你也是和瑾瑜一樣,來學習畫畫嗎?”
  我搖了搖頭,但瑾瑜嘴快,說:“不是的,她就是來玩玩兒的,她高中畢業后要去英國留學的。”
  在那個時代,能夠高中畢業直接留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叔叔也不由的羨慕說:“真不錯,潘妃要抓住機會,這可是你人生的轉折點。”
  “謝謝叔叔,我的未來就像是叔叔的畫兒,一定會絢爛多彩的。”我調皮的說道。
  “哈哈,可是潘妃你知道嗎?我的專業是中國畫,都是潑墨山水,只有黑白兩色,沒有絢爛多彩。”除去陌生的腼腆,叔叔也變得風趣了許多。
  “好吧,那我就在黑白兩色中迎接白色的光明和純潔。”
  “叔叔,別和潘妃斗嘴了,你說不過她的伶牙俐齒。”
  “是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聰慧的小姑娘,而且不怕生。”叔叔對我是大加贊揚。
  “難道我就不聰明嗎?”瑾瑜撒嬌道。
  “我的侄女也是很聰穎的,比較潘妃,少一分林黛玉的靈氣,但多一份史湘云的嬌憨。”
  “呵呵,潘妃看見沒,我的叔叔特有才華吧?”瑾瑜對我說,表情洋洋得意。
  “當然,比你有才華的多。”
  簡單的聊了幾句,叔叔就教瑾瑜油畫中的一些基本畫法。據說是起源于荷蘭,滿足新興的資産階級和市井文化的需要。叔叔還問到:“潘妃,你要喜歡,一起來學學吧!”
  瑾瑜也附和道:“是呀,過來吧,叔叔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呵呵,還是讓叔叔當你的羊倌兒吧!”
  我對畫畫不感興趣,很隨便的翻閱叔叔那些畫冊以及臨摹的作品。叔叔的作品多是以女性裸體居多,開始的時候不理解叔叔爲什麽這麽喜歡女性的裸體,后來看得多了,覺得人體也是十分的曼妙,像是一部精密的機器。我想,上帝首先是一名藝術家,其次他才會造人。
  翻翻畫冊,看看雕塑,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知道瑾瑜有什麽收獲,但對我而言,人體不再是道德的産物,而屬于藝術的范疇。
  中午,我打算回家吃飯,但瑾瑜的叔叔執意留我們吃飯。我看著瑾瑜,不知道她是啥意思?瑾瑜說:“一起陪叔叔吃吧,要不他一個人也很無聊。”
  在叔叔家對面一座比較大得餐館里,我們一起吃的。記得有叫花雞,還有是什麽豬手湯之類的。點菜的時候,瑾瑜叫我點貴的,因爲他叔叔比較有錢。生性比較喜歡吃禽類,我就點了一只叫花雞。如果菜單上有揚州的腌制風鵝,一定會要的。還有北京烤鴨,凡是有翅膀的東西,我都喜歡吃。王羲之愛鵝,我卻喜歡吃鵝。
  給我們要了兩瓶汽水,叔叔自己要了兩瓶啤酒,我們就開吃。因爲比較熟絡了,也沒有太多的扭捏,也沒有要減肥的觀念,那頓飯我吃的很愉快。最重要的是和叔叔聊天,開拓了我的視野。叔叔作爲訪問學者,曾經逗留過意大利。
  叔叔問道:“潘妃,去了一個陌生的國度害怕嗎?”
  “會有一些忐忑的,但應該沒有什麽大礙,我哥哥在英國,能夠照顧我。”
  “那就好,你很幸運的,不要辜負上天對你的垂愛。”
  “嗯,我知道。叔叔,你在國外呆過,感覺怎麽樣呢?”
  “呵呵,我的感受不代表是你的體會。”
  正在這時,服務員端上來了叫花雞,恰巧尚未打開外面包敷的荷葉,叔叔就指著叫花雞說:“你出國就像是這只叫花雞。”
  “什麽含義呢?”我雙手端著下巴問道。
  “在你沒有打開之前,你永遠不知道這只雞什麽樣子;在你沒有吃到嘴巴之前,你永遠不知道雞肉是什麽味道。”叔叔不緊不慢的說。
  那頓飯,我吃的沒啥味道,一直在沈思叔叔話的含義。叔叔的那番話也至今在影響著我,永遠要親曆,才能對事物的優劣好壞發表判斷。就像是小馬過河的哲理,我有些偏向經驗論,我在意的是自身的感官體驗,而不是先天預設的所謂理性。如貝克萊大主教所言,存在的都應該被感知。我在加一句,沒有感知的,也沒有必要去尋覓是否存在。男人,只有你經曆過的男人才是男人,其余的男人都是鏡花水月。
  人生的最大幸福,不是命運賜予了你健康、財富,而是你能從短短的幾十年光陰中去體驗什麽。所謂,感動著你的感動,悲傷著你的悲傷。
  叔叔還問到:“潘妃,你出國的目的是什麽?”
  “學成歸來,然后報效祖國。”
  “哈哈,那你想好了學什麽,怎麽報效祖國呢?”叔叔笑呵呵的問道。
  我對一切都是茫然無知,我也從沒有出國的想法,不過是父親和大哥的安排而已。至于報效祖國,是80年代無數年輕人的共同心願。我覺得,80年代的青年是最富有生命的激情,對祖國母親有著深深的愛。從視死如歸的長江第一漂中,可以看出80年代青年的大無畏。可惜,不久之后,這一切多是雨打風吹散。沒有出國的時候,我是真的打算學成歸國。但在英倫三島的大西洋海鳳吹襲之后,就覺得國家是一個毫無意義的范式。
  基督教徒說,上帝的愛是超越國家和民族的;伊斯蘭教徒說,天底下的穆斯林都是兄弟;共産主義者說,全世界無産階級聯合起來。可見,無論宗教還是哲學意義上的某種思想或者主意,都是超越國界的。國家是一種局限,地域是一種制約。我也在盡量消弱我的國家情節,但不可抑制的是自己的故鄉情結。在國外,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習慣聆聽費翔的《故鄉的云》。或許,故鄉有我童年的影子,青春的足迹,還有父母陪我一起成長的殷殷深情。物換星移度幾秋,閑云潭影日悠悠。
  “叔叔,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我出國應該做些什麽。”我幽幽的說。
  “對呀,叔叔,你給潘妃一個建議吧!”瑾瑜說道。
  “我的建議就是做你該做的事。”
  “打什麽官腔呢?”瑾瑜牢騷道。
  “不是官腔,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人生只有必然性而無偶然性。如果不出國留學,潘妃會選擇國內哪所大學呢?”叔叔問道。
  “廈門大學,但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
  其實,廈門大學是我一生的夢境,藍天、碧海、銀沙,我可以安靜而從容的度過生命中最美的四年。我很羨慕在國內讀大學的同學們,很羨慕他們之間純潔的同窗情誼,特別是同吃同住學習的寢室生活,這些都是我在愛丁堡所無法體會到的。當然,我在愛丁堡期間,也結交了一輩子的閨蜜——阿什庫莎。她來自印度,而我之后的印度之行,也靠她一首安排的。
  和叔叔吃完了午飯,我就和瑾瑜溜溜達達的回家。1989年的暑假,是我記憶中最美的夏天。雖然那年的夏天氣候就轉入了秋季,但我並不關心,每天都是優哉遊哉的。
  回家的路上,我說:“瑾瑜,你的叔叔好帥氣,也很博學的。”
  “當然,在我父親的所有哥們兒中,我這個叔叔是最帥的,據說是繼承了我爺爺的優秀基因。”
  “嗯,最難能可貴的是,你叔叔儒雅的外表下,學識也很豐富。”
  “哈哈,內外兼修。”
  “內外兼修,你要是有你叔叔的一半兒,就會有一大批的男孩子追求你了。”
  “哈哈,又找打了吧,不許你胡說。”說完,瑾瑜來抓我,而我早已跑遠了。
  瑾瑜很漂亮,但她很郁悶,因爲班級里沒有一個男孩子追求她,這也是最傷她自尊心的地方。和許多江南女孩子一樣,瑾瑜清秀婉約,可是在柔弱的外表下,骨子里很高傲,讓許多喜歡她的男孩子不敢越雷池一步。
  和瑾瑜分手后,回到家,吃晚飯的時候,我的臉上也總是洋溢著笑容,甚至會時不時的笑。媽媽心細,看到我不同以往,和父親說:“也不知道咋們家的閨女怎麽了?從回來就一直在傻笑。”
  爸爸不以爲然:“沒什麽,我看挺好的,我女兒本來就是笑面,一笑嫣然,天真無邪。”
  媽媽:“你女兒永遠是最美的。”
  爸爸:“當然,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還是爸爸說得對,我傻笑的樣子是不是特別的像我媽媽呢?尤其是那個傻勁兒?”
  爸爸一樂:“嗯,你的傻勁兒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媽媽佯作生氣:“要不是傻瓜,我也不會嫁入你們老潘家。”
  三哥在一邊不陰不陽的說:“妹妹今天這麽高興,是不是戀愛了呢?如果是戀愛,就和我們說說嗎,我看看是哪個傻小子愛上了我家的‘潘妹妹’,那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呢!”
  “閉嘴,我才沒有戀愛呢。這輩子我是守著父母的,絕不像大哥,娶了媳婦兒忘了娘。還有你三哥,等你結婚,你也一定會重蹈大哥的覆轍。這世界對父母最親的只有我了,女兒才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爸爸媽媽,你們說對吧?”
  在國家晚婚晚育的政策感召下,80年代末,高中畢業生的戀愛都是屬于早戀范疇的。雖然我家很開明,但在餐桌上提及我的戀愛,還是有些突兀的。
  爸爸笑呵呵地說:“潘妃是爸爸媽媽的小棉襖,而且是羊毛的,溫暖柔軟。不過,女孩子大了,總是要離開父母的。將來只要你們幸福,爸爸媽媽就心滿意足了。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希望你們將來可以飛得更高,也飛得更遠。雀戀枝頭,不過叽叽喳喳;鷹翺高天,方是浩浩蕩蕩。”
  殊不知,爸爸一語成谶。長大后,他的四個孩子分居在地球的四方。雖然老年的父母有時會感到孤獨,但樂觀的父親總是說他這輩子過得很知足,只要選擇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中的某個方向前行,他都會找到自己的四個孩子中的一個,永遠不會迷失。
  吃完晚飯,幫母親收拾完家務,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
  少頃,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我問:“誰呀?”
  “妹妹,是我,快點開門。”
  聽是三哥的聲音,聯想起吃飯的時候這家夥惹起了我的不快,就憤憤地說:“不開,有能耐你自己從門縫里鑽進來。”
  “開門,我有緊急事情要告訴你。”
  “你在門外說,我在里面聽。”
  “妹妹,當真,那我就說了?”
  “說呗,沒人把你當真。”
  三哥清了清嗓子,大嗓門的說:“剛才,你們班的那個複姓有琴的小夥子讓我捎一封信給你。你不開門,我就把信撕開了。”
  複姓有琴的小夥子,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剛剛提出和我分手的那個男孩子。複姓有琴,名曰聲來。有琴聲來,這個家夥第一次吸引我的目光,就是在高一的第一次見面會上。那時,我還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有姓“有琴”的。有琴聲來,名副其實,也彈得一手好吉他。在剛剛流行搖滾樂的80年代中后期,會彈琴的男孩是很酷的。也因爲吉他,我們才確定爲男女關系。好像是在高二那年的暑假,這個家夥在樹林里爲了彈奏了一曲崔健的《一無所有》后,問我他談的好不好聽。
  我點點頭,說很好聽。有琴聲來告訴我,這首曲子是專門爲他的女朋友而談的。然后,有琴聲來就輕輕的吻了我的嘴唇,說:“潘妃,成爲我的女朋友吧!”
  我則懵懂的點了點頭。
  很懷念上世紀八十年代簡單而純粹的生活,男孩子用一曲吉他音就能勾引到女朋友。再看看最近上海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因爲愛慕虛榮,就干起了援交的勾當。沒有鄙夷這些女孩子的意思,女人都是被勾引的。不過,我那個時代屬于理想化,都是文學青年。而如今的年輕人,都是2B青年。
  良禽擇木而棲,這是人的通病。我們沒有必要譴責上海女孩子的援交,反而應該反思這個時代是不是真的病了。我對援交事件持寬容態度,這是年輕人的四十。只要年滿16周歲,並擁有獨立的判斷和自主的選擇,所謂的“失德”都屬于個人意志自由的范疇,旁人無權干涉。
  我很討厭衛道士關于援交女的說三道四,就仿佛他們身上沒有一絲道德汙點似的。無論曆史還是現實,中國都是充滿謊言的國度。比較謊言的危害,性不過是男女雙方的感受而已,沒有必要沸反盈天。
  戀愛,是一種目的爲做愛的謊言性行爲;援交,是一種目的爲金錢的真實性行爲。
  16歲的女孩和40歲的男人戀愛,就一定會妨礙道德嗎?如果是30歲的女人和54歲的男人呢?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們的年齡差距都是24歲。如果我回到16歲,我甯願選擇40歲的男人戀愛,而不是16歲的男孩。因爲40歲的男人懂得欣賞,而16歲的男孩只知道房事。
  中國的思維傳統中,總有一種強迫的本能,喜歡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別人的行爲中。關于援交,我們總想當然的認爲是男人欺負女孩。其實,最傷害女孩子的,恰恰是那些毛頭小子。
  或許,14歲少男少女間的性愛的包容遠遠大于14歲和40歲的男人,但14歲的少男少女間懷孕的比例最高。
  或許,我上述的說教會被認爲是大逆不道,但事實真的如此。
  我和有琴氏戀愛一年,分手的原因是這個家夥有些神經質,凡事都以他爲中心,而我恰巧也是一個我行我素的女孩子。勉強相處了一年,在高考前夕,他提出分手。
  分就分吧,井蛙不可語于海,夏蟲不可語于冰。
  害怕三哥胡嚷嚷,我忙打開門:“三哥,求你了,別讓爸爸媽媽聽見。”
  三哥嘿嘿一笑:“下次,你在這樣對我,我可就真說了。”
  “一定,太陽最紅,三哥你最親。”
  “毛主席呢?妹妹,這是剛買的雪糕,都要化了,拿去吃吧。”
  “謝謝三哥。毛主席真不如你,起碼他不會給我買冰激淩。”在那個物質相對匮乏的年代,冰激淩還是稀罕物。三哥也是窮嗖嗖的大學生,一點兒零用錢也是這家夥“投機倒把”換來的。我家四姐弟中,三哥是最有經濟頭腦的。雖然我們家的家庭尚可,但三哥高中畢業就知道撿破爛換錢,兄妹中也屬三哥最富有。如今,三哥仍舊從事著他的老本行——垃圾可再生的能源開發。如今,我也會偶爾調侃三哥,說他這輩子活的很“垃圾”。
  看見冰激淩,我高興的跳了起來。吃到一半兒,問:“三哥,你是不是沒有吃呢?要不剩下的這些給你吧?”
  “不用了,我也不熱,你自己留著吃吧!”
  我從小就喜歡吃甜食,最難以忘懷的是我七八歲的時候,十六七歲的大哥用節省下來的錢給我們兄妹買了兩根雪糕,說好的是兩人一根。大哥和我吃一根,二哥三哥吃一根。大哥舍不得,把一根都給我吃了,而二哥、三哥爲了一根雪糕誰吃的多、吃得少,差點兒打了起來。剩下的雪糕棍兒,三哥還不忘記咂咂,真的很有垃圾回收的天賦。
  大哥見我吃完,還問我:“妹妹,好吃吧。”
  我點點頭,笑嘻嘻的說:“好吃,我還想要。”
  “過幾天,我在攢錢給你們買。”
  現在想起,大哥和我說話的時候,也咽了幾下唾液,他也一定很想吃根雪糕的,只不過他更喜歡我這個妹妹吧。現在的孩子,是體會不到當時的親情。
  每逢過年,三哥也特羨慕我有新衣服穿。而他,只能撿大哥、二哥穿過的衣服。撿來撿去,三哥撿出了一個垃圾回收再利用的産業。
  見我吃的差不多,三哥問:“妹妹,你怎麽和有琴聲來這個小子談戀愛呢?”
  “愛情是沒有原因的。”
  “正經說話,你們到底什麽時候好的?”
  “你保證不告訴爸媽?”
  “我保證。”
  “你用什麽作保證?”
  “我如果向爸媽說,你這輩子的冰激淩我包了。”
  “哈哈,三哥,瞧你那點兒出息?你就不能管我每年的生日蛋糕?”在我小時候,很期待過生日的時候會有人送我一個生日蛋糕。我在小學時候甚至許願,如果誰在我的生日送給我一個插滿蠟燭的蛋糕,我就會嫁給他。
  可惜,我的願望從未實現過。當然,除了父母和我的幾個哥哥外,沒有人直到我真實的生日。
  有時,我是一個善于遺忘的人。不知不覺中,那些曾經讓我傷心的人或者事,都會漸漸的忘卻。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來而心始見,事去而心隨空。
  隨空,佛禅——諸法寂靜,無心爲空。
  世人只知“空”,殊不知“空空”。所謂“空”,乃是駐處無心;所謂“空空”,乃是心無駐處。心無駐處,乃依緣而起。
  三哥反對我早戀的,主要害怕我被人欺負。最后,當聽說這個家夥吻了我,並把我抛棄之后,三哥要去教訓一下那個家夥。
  如果說,有琴聲來這家夥吻遍了我的全身乃至奪走了我的第一次?三哥會不會把那個家夥殺了呢?
  想想,有琴聲來這個家夥極端的自私,我也想給他點顔色看看。就說:“小小的教訓還是可以的,不過千萬不要暴露我。畢竟,我在人家眼里可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子。”
  第二天,瑾瑜又來約我去她叔叔哪兒學畫畫。
  “瑾瑜,總去哪兒,你叔叔會不會討厭我呢?”
  “不會的,叔叔昨晚還說你很有靈性,比我更適合學畫,因爲你更有從靜態中感受流動的美。”
  “呵呵,我一點兒也不懂畫畫兒,去了會打擾你們學習的。”
  “去嗎,陪陪我嗎,要不我一個人學也很枯燥的。”
  “我還是覺得不好,你下午回來,我在陪你玩兒。”
  瑾瑜想了想:“對了,潘妃,你可以當模特的,要不我叔叔還得雇模特呢。”
  隱約記得,大學里美術系的任務臨摹,模特都是一絲不挂。我啐道:“壞瑾瑜,你不是讓我去當裸體模特吧?這個我可干不了。”
  “你想哪兒去了?就是畫個肖像而已,不用脫衣服的。”
  在瑾瑜的軟磨硬泡下,我和媽媽打個招呼,便去了瑾瑜叔叔的工作室。
  路上,我問:“瑾瑜,你說美院的模特真的要光著身子任人臨摹嗎?”
  “當然,要不價格也不會那麽高。”
  “不可思議,多不好意思。”
  瑾瑜大笑:“潘妃,你還會不好意思?其實對著一個人裸體和對著一群人的裸體都是一樣的。身體嗎,本來就是美的集合,沒有必要扭扭捏捏。”
  “你就吹吧,你要是有種的女人,你敢光屁股任人臨摹?”
  “在畫室里我就敢,爲了藝術而裸體,不羞。”
  “那你敢在你叔叔面前裸體,讓他給你臨摹嗎?”
  “你個死潘妃,說到哪兒去了。”說完,瑾瑜就拿著畫板追我。一面追,一面說:“有一天,我一定讓你成爲模特的。”
  當我們氣喘籲籲的跑到叔叔的畫室,叔叔問我們:“兩個小鬼,怎麽呵斥帶喘的?”
  我說:“叔叔,后面有一條瘋狗在追我呢。”
  叔叔信以爲真,真的站在門口四處探看:“哪兒來的狗?我怎麽沒有看見?”
  “叔叔,別聽潘妃胡說,這個狐狸精在罵我呢?”
  “哈哈,你們姐妹之間還挺有意思呢!”
  瑾瑜:“叔叔,潘妃這次來是要給你當模特的,而且還是那種脫光光的。”
  我也不甘示弱:“叔叔,你別聽她胡說,她瘋了。”
  “哈哈,二位別吵了,不過今天潘妃真的可以爲我和瑾瑜當模特的。”
  見我瞠目結舌的驚訝表情,叔叔又加了一句:“不是瑾瑜所說的那種模特,潘妃不要怕。如果願意,我想把潘妃當做我們今天肖像畫的主題,你願意嗎?”
  已經有過臨摹的經驗,我並沒有拒絕。
  之后的幾天,我每天都會和瑾瑜到叔叔的畫室。偶爾,我也會玩票兒性質的給他們當模特。對于我的身體,叔叔表現了畫家特有的坦誠,毫不避諱的說我天生麗質,延頸秀項,皓質呈露,皓齒內鮮,明眸善睐,很適合當模特。
  在畫家的眼里,極醜的人也是極美的人。忘記了叔叔說是米開朗基羅還是達芬奇,居然跟蹤一個醜人許久,爲的是某種來源內心的美感。
  叔叔沒有贊揚我的標致五官,倒是對我的小腿和雙足很著迷。他當著瑾瑜的面說:“潘妃小腿肌肉緊湊,彈性和色澤度都是極品,很好的彰顯女人的健康,以及青春的韻律。”
  瑾瑜哈哈大笑:“叔叔,你看不到的是潘妃的大腿,白嫩窈窕,就像是城北徐公,顔色適中,修短合度。”
  “討厭,不要亂說。”
  叔叔:“呵呵,潘妃還是女孩子,瑾瑜,我們爺兒倆不宜過分評論的。不過我要說的是潘妃的玉足,淩波微步,羅襪生塵,清瑩如玉筍之質,明麗如閑云之色,鮮妍如木槿之香,輕盈如蓮花之形。”
  瑾瑜也湊趣說:“叔叔,木槿之香?你還聞過潘妃的腳丫子呢?”
  叔叔輕輕一笑,面色如常:“瑾瑜,你言重了,潘妃會不好意思的。不過,20歲左右的女孩子是最美的,也是身體最富有活力。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都凝聚在20歲中的飛揚、灑脫和飄逸之中。不僅是女孩子,男孩子也是一樣的,20多歲的男孩子精力旺盛,富有朝氣,活力四射,也是最能彰顯陽剛之質的階段。”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形容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還是腳丫兒,當時我的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我對自己的身體從來都是很滿意的。感謝母親給了我一個重慶女人的氣質——人淡如菊,清如蘭,閑如云。
  至于叔叔形容我的雙足,我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從未想過,一雙腳居然得到叔叔蓮足的贊揚。后來才知道,對于男人而言,女人的腳是第一性器官。有著一雙嬌如芙蓉、嫩如菡萏、纖如芍藥的雙足,也是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力的。對于某些特定的男人,一雙白皙、乖巧的蓮足,還能夠誘發他們潛在的欲望。這些人,就是叫做戀足癖。
  或許,對著這些人而言,足趾香要遠勝于桃花瓣。弱弱三寸蓮,纖纖兩支蘭。一親又一看,清靈水云間。
  一天中午,叔叔照例請我和瑾瑜在常去的那家飯店吃飯。吃到一半兒,瑾瑜忽然想起要約會新交的男朋友,就把我扔給了叔叔。我和叔叔已經很熟,談笑宴宴,一如往昔。
  但吃到了一半的時候,我的桌子前忽然站了兩個人,擡頭一看,赫然是有琴聲來,旁邊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男孩子似乎是流氓,長頭發,叼著煙,一副桀骜不馴的樣子。
  我很驚訝:“有琴氏,這麽巧,居然在這里遇見你了?”
  有琴聲來冷冷說:“我怎麽不能來?看看我的頭吧,就是讓你哥哥打的,怎麽辦呢?”
  有琴氏的腦袋上扎著繃帶,看樣子受了一些外傷。
  很多天前,三哥曾經和我說過要教訓一下這個孤傲的家夥,但沒想到三哥來真的。
  我也冷冷地說:“不要誣賴。如果真的是我三哥揍你,你也是活該,你不應該腳踏兩只船。”
  “我操,你這個騷娘們兒,我哥哥怎麽操了你一次,就要一輩子跟你?”
  我很討厭騷娘們的字眼兒,一聽這個流氓如此胡言,就對有琴聲來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走?我哥哥白讓你哥哥揍了?走之前,我也要你嘗一下拳頭的滋味。”
  說完,這個流氓就意欲來抓我的頭。幸虧在此時,瑾瑜的叔叔站了起來,喝叱道:“年輕人,有話好好說。”
  有琴的弟弟似乎沒有聽到,仍舊要來打我。之后,叔叔和他們哥倆就厮打在一起。雖然叔叔已是40中年,但身體很健壯,胳膊很有力氣,一個打兩個,居然不落下風。后來,人群里有人喊報警,有琴聲來和他弟弟,見狀不妙,打了叔叔一酒瓶子,就撒歡兒跑了。一瓶子,也把叔叔打個措手不及,腦袋和臉頰都劃出了鮮血。
  我一時慌了神兒,叔叔倒是很鎮定,說:“沒事兒,都是皮外傷。”
  之后,叔叔賠償了飯店的損失,我們一起去醫院包扎。
  簡單的包扎之后,我和叔叔便回到了他的畫室。因爲我,叔叔受傷,又賠償了飯店的損失,我很是過意不去。平生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兒,只知道道歉。叔叔則躺在床上,呆呆的看天花板,不理我。
  叔叔一改往日的溫情,我也手足無措,到后來急的哭了。
  見我哭了,叔叔哈哈大笑,說:“其實,你哭哭啼啼的樣子也蠻好看的,如梨花帶雨,清隽可愛。”
  我抽泣道,語無倫次的說:“叔叔,我真對不起你。”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
  叔叔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他的懷里,輕輕的愛撫我的肩膀:“孩子,別哭,我不會介意的。我今天算是英雄嗎?”
  “嗯,是英雄。”
  “那我今天就是英雄救美了。”
  一句話,把我逗樂了,似乎鼻涕泡也出來了。叔叔沒有在意,用手給我擦拭眼淚和鼻子說:“潘妃,別哭,你在哭,就像是我欺負你了。”
  那時,我真想叔叔能夠欺負我,以便報答剛才的解圍。
  在叔叔的懷抱里呆了許久,我也不再哭。叔叔說:“你去衛生間洗洗吧,現在你的臉都成了大花臉。”
  在衛生間里,我對著鏡子:“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出來之后,叔叔:“潘妃,這樣才好嘛,容光煥發。真的是‘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我走過去,坐在叔叔身邊:“所謂伊人,在床一方。”
  叔叔哈哈大笑,道:“潘妃,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的精靈勁兒。不過在精靈的女孩,也難過情關。剛才的事情,就是你和男朋友剪不斷理還亂吧?”
  “嗯,過去的事情,我們別提他。”
  真的不想在提及有琴聲來,因爲跟來的流氓誣陷我和有琴氏有那個關系。其實,我們有琴氏僅僅是邊緣的性行爲罷了。在叔叔面前,我很丟臉的。
  “叔叔,你受傷了,這幾天的起居我幫你吧。”
  “哈哈,我還可以自理的。”
  “可是,我總覺得不好意思呢,也總覺得欠著叔叔的,心里難安。”
  “怎麽,這麽快就想報答我?”
  “也不是啦,就覺得應該爲叔叔做點什麽?”
  叔叔沈默半晌:“潘妃,叔叔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如果你不喜歡,也無妨,就當我說過。”
  “好的,什麽願望呢?”
  叔叔不自然的笑了笑:“潘妃,我能親吻一下你的蓮足嗎?從你當模特開始,我就對你的蓮足特別的迷戀,步步生蓮,你是名副其實。”
  “好吧,我去洗個腳。”不知道什麽原因,我居然答應了叔叔的要求。
  洗完腳,我坐在叔叔場邊。身窈窕,滿面春風一臉俏。一臉俏,柳軟花嬌,神采妖娆。都說二八芳華妙,桃源深處杏紅好,杏紅好,粉蝶更眷淒淒芳草。
  叔叔把我抱在懷里:“潘妃,把裙子脫了吧。”
  脫掉裙子后,叔叔用手把玩我的雙腿。藝術家的手,柔軟纖細,我的雙腿仿佛是他的畫作,不厭其煩的愛撫我雙腿的每一處。
  比較與白皙的大腿,叔叔更偏愛小腿,認爲大腿是純粹的肉感,女人的力與美應該通過小腿體現。我的小腿修長,肌肉緊密,叔叔愛不釋手。
  隨后,叔叔又愛戀的把玩我的雙足。叔叔說我儀態萬方的氣質,全來自這雙美麗的蓮足。當時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但我真的很享受叔叔的愛撫。在叔叔的眼里,我就是一件精雕細刻的藝術品。
  叔叔:“好一雙玉足兒,勾掉了我的靈魂。”
  說罷,開始用嘴巴親吻我的腳踝、腳背、腳心還有腳趾。開始的時候,我覺得髒,很不適應。但當叔叔用舌頭吮吸我的腳趾的時候,我居然感到無限的快感。有一個成熟的男人在你的腳底下,爲你品咂,任你蹂躏,好不爽快。所謂的武則天,亦不過如此。
  一只足如清蓮,一只足如玉蘭,清蓮玉蘭之中,叔叔如蜜蜂一般,沈溺于花瓣之中。
  最后,叔叔脫掉自己的褲子,露出好大的卵袋和鳥兒。
  說:“潘妃,麻煩你用腳搓磨我的那里。”
  “這個?不好吧?”
  那時,我知男女之事,但對于男女之事,還真不知道有足交這一說。
  叔叔:“潘妃,來吧,就當作一次美的過程。”
  叔叔那話兒雖大,但頭處卻是紅潤柔嫩,我心下也好奇,意識清晰,用腳趾玩弄其間。或是腳趾挑逗,或是雙足揉搓,那話兒或許是吃多了我的蓮藕,在蓮足之中逐漸昂大。不久,伴隨著叔叔“嗬嗬”的聲音,白而且濃的淫滑之物噴射而出,弄得我腳趾上盡是。
  接著叔叔托起我的下巴,輕柔地親吻我的脖子,耳朵,鎖骨,腋窩,肩帶滑落,他褪下我身上的內衣,用手揉搓著我的乳房,最后,含住了我的乳房,兩只手輕輕的把兩個奶子聚攏,一口咬住兩個乳房,我沈浸在從未有過的刺激里,興奮而且焦慮,快感一陣陣的傳遞,我開始呻吟,兩條腿開始不自主的扭動,他一路親過來,雨點一樣,像是開發著一塊處女地,我的身體隨著他的親吻而起伏,像是久旱逢甘霖,他終于親到了私處,似乎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親了下去,兩只手扒開我的內褲,分開大腿,用胡茬扎著我的下體,舌尖輕舔,一步一步,伸向那個溫暖潮濕的地方,我已經崩潰,下面濕的一塌糊塗,無法停止的呻吟,似乎在渴望下一步發生的事情。我的思想處于停滯狀態,只是看著這一切,感受著這一切,直到他用他的東西頂住了我的下面,開始進攻時,我才警覺,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他。
  叔叔意猶未盡:“潘妃,謝謝你,你去洗洗吧。”
  我去了衛生間把自己的雙足洗干淨,然后又給叔叔拿了衛生紙,讓他自己把褲裆處揩干淨。
  叔叔:“對不起。”
  我笑笑:“無所謂的,我也學會了認識男人。”
  “就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吧?”
  “好的,叔叔還是以前那個成熟睿智的叔叔。”
  在路上,我有些失魂落魄。雖然和男朋友有過性的接觸,但都是偷偷摸摸的,淺嘗辄止。生平第一次嘗試足交,還是和叔叔,感覺不可思議。路上,我也在不斷地問自己“這是怎麽了?”總有一種亂倫的罪惡感。如今,高中女孩有過性經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20年前,我的所作所爲不僅僅是作風大膽那麽簡單,更是“傷風敗俗”。“傷風敗俗”是帶有引號的,時代的進步當然意味著性選擇的更加自由。性,未必要以愛情或者婚姻爲基礎,但卻一定要以自願爲基石。
  收起遙遠的回憶,看著在我前面畫畫的盧克,想著不知道我們之間又會有什麽新的故事。
  第二天盧克收到了一個畫展的邀請,我們友好的道了別,思念我兩個兒子,我踏上了回美國的飛機。
  對于性,最有感觸的幾年前和盧克在巴黎的街頭,曾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在吻同齡的女孩子。當時,盧克還以調侃的口氣說法國人天性浪漫。我也承認,這種事在中國發生,一定會被認爲是傷風敗俗。但對于盧克等法國人而言,這是愛的一種表現。一個人,如果不懂得男女之間的小愛,又如何去追尋“博愛”。盧克的一句話,至今印象深刻——對于愛,不必在意年齡,而在于她是否平等和尊重。盧克說完,我也情不自禁的親吻一下盧克,與情欲無關,只是很喜歡法國人關于“愛”的定義。
  時間就像是天上的流云,在不經意中,它已輕輕飄過。未有聲音,未有足迹,更未有固定的居所。我想,人生也如天上的云彩——天上白云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性愛體驗,衛道士會認爲不合時宜乃至大逆不道的,但我覺得無妨。因爲每一次和男人約會,我都會認爲是一次莊嚴神聖的戀愛。愛,不是身體的施舍,而是心靈的擁有。而且,古往今來,沒有誰能逃脫性愛的誘惑。至于那些宗教意義上的禁欲主張,我始終認爲是一種是“欲說還羞,卻把青梅嗅”的心理防御機制罷了。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在追尋一種快感,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性愛。極少數人的快感,是建立在道德聖潔的信仰之上。我們不會對他們說三道四,但他們卻喜歡對我們指桑罵槐。人類的發展曆程告訴我們,只有實現性的自由,才能真正建立一個開明、包容、自由的社會。
  性,不是亂。但一個自由的社會,總是看起來一團亂麻。所謂的“亂”,更是多元化的體現。比較于專制社會的萬馬齊喑,“亂”反而更能彰顯人性的包容。譬之,朝鮮金正日最近的逝世,2400萬人同時同地的哀痛國家領導人,這符合邏輯嗎?符合人性嗎?人性,遵從于國情,是時代的悲哀;國情,體察于人性,是文明的進步。無論如何,前者是反人類的邏輯。
  當統治者以“不符合國情”的名義拒絕某種改進的時候,恰恰說明這是統治階級在不遺余力的維系自身利益。關于秦始皇的曆史定位,我始終認爲他是不折不扣的曆史罪人,因爲他的焚書坑儒政策幾乎使中華的文脈斷條,也從根兒上扼殺了民主的土壤。但在教科書里,秦始皇卻是曆史上一位民族英雄,因爲他的武力征服,開創了“大一統”的中華民族。大一統,是專制主義的象征。從小的洗腦,“大一統”是必然的愛國主義訴求。
  果真如此嗎?我始終堅持“公民”理念高于“人民”理念。公民,不僅僅是代表一種法治,更是尊重個體。只有尊重個體的選擇,社會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自由。關于“人民”,我覺得它太抽象了,而且富有階級斗爭的味道。什麽是階級呢?我周遊印度的時候,感覺很多中下階層的印度教徒因爲種姓制度的存在,從而皈依了強調全體穆斯林是兄弟的伊斯蘭教。難道,這就不是階級斗爭嗎?
  階級的存在,某種意義上是就是搞人身歧視的“種姓制度”。
  在美國,大多數的權利訴求都是以公民的名義,而非人民的意願。但即便如此,聯邦制的美國仍舊是鐵板一塊。在美國,沒有某個州要搞獨立。出去經濟相互關聯的緣故,更多的是美國的價值觀是尊重公民的自由和人權。基于共同的價值觀,美國社會當然是牢不可破。
  我不是在贊美美利堅,但星條旗下,確實有很多新近移民的中國人在教堂里聆頌《贊美詩》。
  對于美國,我們可以自诩的,也就是所謂的悠久曆史和古老文化。但在中國灰暗的曆史天空中,那些值得大書特書的文化傳承,就像是女人的衛生巾——外表很干淨,但里面很肮髒。美國也曾存在過黑奴現象以及種族歧視,但美國社會可以反思,並逐步改進自己的過失。比較而言,中國至今仍存在地域歧視吧!有誰真正的反思過中國的地域歧視呢?看到一個要飯的,北京人首先想的是這個要飯的是河南人,心生鄙夷。
  當代中國,住持都是享受國家財政補助的行當,更何況要飯了。給不給是你自己的自由,但國人沒有必要不施舍的同時,還振振有詞地說——這個要飯的在河南老家住著別墅,開著私家車。從而爲自己的自私自利開脫。
  如果社會公平,有誰願意抛家棄子的出來討飯呢?明明是社會病了,但官方卻非要強調這是經濟高速發展,導致的矛盾凸顯期。國人,是最會爲自己找台階下的。就像是那個阿Q,明明被打了,非要說這是“兒子打老子”。
  我的文章里,很多地方也涉及了時下比較敏感的話題。而且,其觀念對于主流媒體,多是離經叛道的。我不是偏激,只是有時候覺得特別的氣氛。特別是通過“小月月”事件,覺得國人良心“大大的壞”。說良心被狗吃了,是侮辱,但國人的良心究竟在哪兒呢?答案是信仰的缺失。信仰又爲什麽會缺失呢?答案是社會缺少公平正義。社會又爲什麽缺少公平正義呢?你就別問了,再問容易犯顛覆國家政權罪。
  社會的正義,是基于法治。法治何在?這年頭,按章納稅,企業都得倒閉;依法辦事,人人都是窦娥冤。法律的缺失,從而使暴力成爲解決問題的常態。不僅僅是官員喜歡用,廣大的民衆也喜歡借用群體的暴力從而使訴求得以實現。暴力的社會,必然會産生暴戾的民族。
  旅程中的那些性愛,其感受和你在家時候的感覺差不多。不過,我更善于用恰當的文字描述,讓你有身臨其境的感受。至于我的“國情咨文”,見仁見智。我永遠不會藐視一個人,更不會蔑視一個民族,只是覺得古老的中華民族需要努力的地方很多。老牛明智夕陽短,不用揚鞭自奮蹄。奮蹄的方向,應該是普世的價值觀。
  我不信仰上帝,但我堅信人性中的自由是天賦的,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方式剝奪的。而上帝,恰恰和我持有同樣的觀點,假如上帝真的存在。
  關于信仰,我從來不否定有神論和無神論,總是給予信仰最大的自由度。人生之路,無非兩條。一條是通達存在,那是西方宗教的極樂世界,如基督教、伊S蘭教等;一條是通達虛無,那是空空如也,屬于佛陀或者馬克思。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有無之間,似是而非。
  我最愛的,是我在旅途中關于風景的感受。可惜,這些感受時過境遷,很難如實的反映當時的心情。好在,我有隨手寫筆記的習慣。
  夢后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心字兩重羅衣。琵琶仙上說相思,但是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2011年馬上就要過去了,而我也要即將開始自己的休假。休假之后,我去何處,至今也是一個謎。不過,爲了兒子們,我多半會選擇美國。不同于2006年,現在的我懶惰很多,再無說走就走的爽快。只是那是孩子一生的事,耽誤不得。
  網絡拉近彼此的距離,即便是離開,我也仍舊會繼續著這篇心路曆程。只是出于某種原因,我暫時不能把印度篇發出來。印度,我很喜歡的一個國度,在那里我也會有更多的人生思辨。畢竟,印度是一個思維的國度,更是一個玄幻的國度。起碼在�河,我發現了人生的過程,原來是滌去身上的塵土那麽簡單。
  至于我文中的回憶部分,權作是回憶錄。因爲我希望通過虛擬的網絡空間,可以把一個完美的自己展現給大家。
  當然,在男人眼里,女人是沒有完美的。《大愛道比丘尼經》中,女人有80多種缺點呢。其實,缺點不是用來改進的,而是用來弘揚的。女人的缺點,一旦改進,注定平庸;女人的缺點,一旦發揚,注定充滿個性。
  關于未來,陰阜上注定會長滿苔藓,充滿期待。
  (第五章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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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5-3-20 23:29:59

路過看看。。。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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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3-21 07:27:48

路過看看。。。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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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 2015-3-24 19:02:59

我想我是一天也不能離開捷克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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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 | 2015-5-6 21:04:53

路過看看。。。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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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 | 2015-5-17 11:51:16

情濃時刻,呼吸急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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