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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3:03

見那劉妃步履穩重,帶著一個身為大姐的味道,衝皇上施了一禮,對慕容雪微微一笑,開口言道:“皇上好興致,妾身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兒來,皇上也太偏心了吧,有了天仙般的妹妹,就忘了我這個當姐姐的舊人啦。”說著,上前親熱的拉住慕容雪的手,語氣略有些悲哀的說,“妹妹,聽說前幾日家裡出了點事,讓妹妹傷心的身體有些不適,這幾日可好了?”

  慕容雪羞澀的一笑,畢竟有些不太習慣,面前的人原是她的長輩,如今被對方喚做妹妹,聽起來總有幾分讓她害羞的不舒服,而且劉妃看起來好像不像大姐說得那般可怕,她只得微微笑著,說:“謝謝,已經大好了。”

  劉妃心中冷冷一笑,明明還是個孩子嗎,說起話來還是奶聲奶氣的未脫稚氣,真是讓慕容青良那個老家伙給寵壞了,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嫁給自己姐姐們的公公。但面上,劉妃依然甜甜的笑著,拉著慕容雪的手,好像真的就是好姐妹一般,連躲在花叢後面的慕容楓也看得有些個懷疑,這個劉妃,到底是如何的一個人?為何司馬銳要說她找到這兒來就沒有好事呢?

  “唉,世事無常,妹妹到不要往心裡去,姐姐過來瞧瞧你,見你氣色不錯,心裡真是安慰。”劉妃瞧了瞧皇上,半嗔怪半撒嬌的說,“皇上,您也太不小心了,您是不是不曉得呀,烏蒙國的雅麗公主找不到了,您也放心就讓妹妹一個人住在暖玉閣裡面,萬一那個公主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只怕會傷害到妹妹。”

  “是嗎?”皇上一愣,“沒聽強兒說起呀。”

  “那是強兒怕皇上擔心。”劉妃再看看慕容雪,對皇上說,“強兒說,那雅麗公主自幼被烏蒙國的國王給寵壞了,習俗又與我們大興王朝不一樣,擔心會傷害到雪妃,所以特意讓我帶了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過來照顧雪妃娘娘。這個侍衛原是強兒手下的一位兵卒,一年前強兒特意派了來照顧我的安全,如今,想那雅麗公主任性嬌橫,對皇後姐姐、吳妹妹、我來說應該威脅不大,畢竟我們都年紀大了些,而且身邊都有武藝高強的侍衛,只是雪妃妹妹年紀幼小,又生得天仙一般,怕是雅麗公主會對雪妃妹妹有所不利,有這位侍衛在旁邊,我也放心。”說著,對身後站著的一個年輕健壯的男子聲不高言自威的說,“趙鋼,來見過皇上和雪妃娘娘。”

  趙鋼年紀不算太大,生得高大威猛,健壯陽光,皮膚微黑,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看著皇上和雪妃,跪下施禮:“侍衛趙鋼見過皇上和雪妃娘娘。”

  皇上一瞧,“原來是趙侍衛,你可是劉妃身邊最得力的一位侍衛,劉妃,你怎麼舍得讓你身邊最得力的人過來照看雪兒呢?”

  劉妃一抿嘴,有些委屈的說:“妾身就知道皇上要猜疑妾身,難道不把身邊最好的侍衛給雪妃妹妹,還要挑個最差的人給妹妹不成,妾身哪裡來的這般歹毒的心腸。”

  皇上一笑,“你這張利嘴,真真是說不過你,好啦,就算是朕誤會你了,趙侍衛,既然劉妃舍得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吧,記得要好好的照顧雪兒,如果雪兒出一點點差池,朕定不饒你!”

  劉妃那邊嘟了一下嘴,不依不饒的說:“如果皇上您不放心,妾身這就讓趙鋼回去,免得被人猜疑,還不放心!”

  皇上拂了拂劉妃的面龐,說:“好啦,朕今夜就去你的和陽宮,謝謝你如此照顧朕的雪兒。”

  劉妃嬌媚的一笑,嬌聲說:“皇上,您可真壞。”

  一旁的慕容雪眼中閃過一絲醋意,是啊,這幾日,皇上何曾離開過暖玉閣,但今晚皇上卻要去劉妃的和陽宮,明天會不會去皇後的正陽宮或者吳妃的平陽宮?皇上舍得下她嗎?只是,劉妃也是好心好意替她著想,她怎好當著皇上的面吃醋呢!

  司馬銳微微冷笑一下,“這個劉妃,哪會有如此好心!只怕是慕容雪自此後難得安穩啦。”

  慕容楓輕聲說:“我也覺得有些個奇怪,劉妃斷斷不會喜歡慕容雪,怎麼會舍得把身邊最得力的侍衛派過來給慕容雪呢?而且還是如此年輕英俊的侍衛,她難道不怕,慕容雪日後會生出事端?”

  “怕是劉妃正巴不得呢。”司馬銳冷冷的說,“這個劉妃,最是善用心計,就憑慕容雪的單純無知,絕對只有上當吃虧的結果。”

  慕容楓看了看司馬銳,“你好像對她成見極深。”

  司馬銳輕嘆了口氣,“你來這宮中尚不足一個月,豈知這宮中險惡。大興王朝雖是歌舞升平,可這皇宮之內也難免是非糾葛,這劉妃,如果日後你接觸久了,就知她是何等心計周密之人。你知那紅玉是何人嗎?就是現在的二太子妃。”

  慕容楓搖了搖頭,心說:我哪裡會知道,我連慕容楓的事都是聽春柳說的,又怎知這宮內的事。

  “你若不知,也是正常,記得聽你說過,你自幼一直與外婆同住,到了十四左右才回到慕容王府,如若沒有紅玉,豈有司馬強的今天。”司馬銳輕嘆了口氣,看著慕容楓,靜靜的說,“你也聽祖母說了,紅玉和芸慧表姐的關系最好,其實,她們本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芸慧表姐的母親是母後的妹妹,而紅玉的母親則是姨父的一位小妾,性格溫和,和姨母的關系一直不錯,姨母待紅玉也視若己出,小時候,兩個女孩子常常會到宮裡來玩,而紅玉和大哥的關系最是要好,兩個人常常一起玩耍。後來芸慧表姐和紅玉都被封了郡主,那個時候,司馬強的母親劉妃並不受寵,還只是一個美人,司馬強也未被封為太子——這宮裡並非只有我們這個四個太子,其實還有其他的兄弟,只是獲得太子資格的也只有我們四個——他一直跟著宮裡的一位師傅學藝,不常見到,自然與紅玉也不熟悉,甚至沒有見過面。然而,就在紅玉快要出嫁的時候,在一次外出游玩的時候遇到了幾個無賴,關鍵時刻,‘巧’遇司馬強,來了個英雄救美,或許是和大哥的相處太溫和,沒有激情,不如這場事件來得刺激,一來二往的,兩人就有了夫妻之實,此事當然不宜張揚,看在母後的面子上,父皇只得准許了司馬強和紅玉的關系,並賜封了司馬強太子的身份,為了避免大哥傷心,便讓司馬強去鎮守邊關。司馬強是吳蒙祖父的得意弟子,自然也不是浪得虛名,在邊關到是屢戰屢捷,也因此,母憑子貴,劉妃就漸漸引起皇上的注意,並位列三宮之中的和陽宮,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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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3:17

“這紅玉嫁給司馬強應該時間不長吧,這樣說來,劉妃娘娘也只是得寵不久吧。”慕容楓輕聲問。

  “也有十年光景了。”司馬銳淡淡的說,“我們弟兄四個當中,以大哥司馬哲的年紀最大,當時和紅玉相戀時,他亦不過是個青澀少年,司馬強與他同歲,相差不過月余。當時劉妃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生得容貌嫵媚,雖是個美人,但也得皇上偶爾夜宿,所以有了司馬強。一步步走到了現在,若是沒有心計,哪裡會有如此地位。”

  慕容楓想了想,說:“我還真看不出司馬強是如此膽大而浪漫的人,感覺上他就真的像雅麗公主說得那樣,是個木頭疙瘩樣的人,原來也年少輕狂過。想來有趣,可是這也怪不得司馬強和劉妃呀,誰讓當時你大哥沒剛好在現場呢。”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司馬強做得過於狠毒,我還真不會如此惱恨於他。”司馬銳不屑地說,“當時,據紅玉回來講,有幾個小混混上來糾纏於她,言語間做了些挑動,她正自惶恐,此時有人衝上前來救了她,讓她感激不已。這到罷啦,問題是,當時的幾個小混混都是生生的被打死了,司馬強就算真的是英雄,大概也應當稍做懲罰,才做得完美,何必一定要出手立刻將人打死,不留活口?”

  慕容楓沒吭聲,心裡想了一下,好像是的,做白敏的時候在電視上看過古代英雄救美的場景。美人被壞人糾纏,然後突然出來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三下五除二,把那群混混打翻在地,然後美人用崇敬的目光看著這人,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許。多半結果都是美人嫁給了英雄,如果司馬強救了紅玉,不論如何情況,紅玉自然是感激不已,心生敬慕之意,這很正常。“你是不是懷疑這英雄有做假的可能?”

  司馬銳點了點頭,“我一直懷疑,所以我很看不起司馬強,如果他確實喜歡紅玉,可以和大哥競爭,紅玉從他們二人中選擇一個也是紅玉自己的自由,可他竟然用如此卑鄙手段,就難免令人心寒啦。”

  “他這也是競爭,只不過用了不合理的手段而已,你大哥就輸在他認為他和紅玉走到一起是不可更改的事情,所以疏忽了。”慕容楓調侃到,“但是他娶了慕容芊也沒什麼損失呀,慕容芊也不見得就比紅玉差呀,唉,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好在你大哥人還厚道,否則,慕容芊,也就是我的大姐,也不見得有陽光可以照耀。”

  “愛情在皇宮中最是脆弱,他們如今可以相敬如賓已是極不容易。”司馬銳嘆了口氣,說,“若說起來,慕容芊也是無辜,大哥心中放不下紅玉,卻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但為著前程不得不維持著局面,苦了只是你大姐。”

  慕容楓呆了呆,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司馬銳一笑,說:“他們走了,我們隨便逛逛吧。”

  慕容楓有一絲困惑,瞧著司馬銳,跟著他慢慢的往前走,“你真的是如此看得開的一個人嗎?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計劃,司馬哲娶了慕容芊,也並非只是單純為了排遣被人拋棄的懊惱,畢竟慕容青良是當朝的宰相,掌握著朝上政事,慕容芊的妹妹嫁給了吳蒙,不錯,司馬強是鎮守邊關的太子,但真正的兵士聽從的是吳蒙大將軍的話,娶了慕容芊,慕容王府的大小姐,是絕對不差於娶了紅玉的,那紅玉畢竟是偏房所出,對司馬哲成為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帝並無多大的用處;司馬強娶了紅玉,為自己獲得了太子的身份,也為自己的母親確定了宮中的位置,劉妃再怎麼嬌媚動人,如果沒有一個能干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母憑子貴呢?至於三太子,我不認識,只是聽說是吳妃所生,才學淵博,為人謙和。獨獨你,名聲如此狼籍,而且惹事生非,真是奇怪,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人要學好很困難,學壞到是容易,可是一直都壞,到有點辛苦,至少我覺得是,這樣,你累不累呀?”

  “哈哈。”司馬銳哈哈大笑,看著慕容楓,好半天才止住笑,開心的說,“累不累不清楚,問題是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壞呀?”

  “你到還真是謙虛。”慕容楓瞪了他一眼,“我說得事很正經的,你干嘛笑成那個模樣。如果這樣還不算壞,那,你到說說什麼樣才叫壞呢?”

  司馬銳微笑著問:“那你到說說我到底壞在哪呀?”

  慕容楓偏著腦袋想了半天,眼前菊花開了一大片,香氣濃郁,熏得她腦袋暈,“你不務正業!風流成性!玩世不恭!欺人太甚!嗯,還有——還有什麼,待會再想,這些就已經夠觸目驚心了。”

  司馬銳面帶笑容,有點無可奈何的說:“我是個太子,可沒說我就一定要當皇帝,我對皇帝的位子是絕對沒有興趣,太累,所以我只是做太子,不用理天下大事,憂國憂民,想來稱不上不務正業吧,你還真當我是司馬哲呀,日理萬機,勤政憐民;我是喜歡游戲江湖,也認識了不少的女孩子,我們也有肉體上的關系,可,你情我願的,也只算是個風流成性,我又不是個采花大盜,也不會強人所難,應該不算不可饒恕之罪吧,喜歡就是喜歡,我可不喜歡像某些人那樣藏著掖著不招人喜歡;至於玩世不恭,呵呵,我又不是想做國家棟梁之材,只是任由隨著自己性子來,不擾人生活,應該沒有不恭之說吧;最後所說的欺人太甚,雖然我是個太子,可我好像還真沒欺負過什麼人,我對待下人也算和善,如此評論我,有點不太公平吧?至於其他的,等你想起來再告訴我,我再一一解釋。”

  慕容楓看了看司馬銳,“你哪裡來得如此多的歪理?”

  “不是我有歪理,而是你根本不願意公正的看待我,其實我到覺得我還真是這宮裡最干淨的一個。”司馬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

  慕容楓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宮裡最干淨的一個,我到真是不知,不過,要說你是這宮裡臉皮最厚的一個,我到是相信。”

  司馬銳半真半假的笑著說:“我沒這麼不要臉皮吧。”

  慕容楓實在是忍不住了,笑的差點咳嗽,“司馬銳,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絕對是這個宮裡最有趣的一個!”

  司馬銳溫柔的看著慕容楓,心中輾轉著一句話:慕容楓,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為了你能夠幸福的活著,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但卻沒說出口,慕容楓並不愛他,他知道,慕容楓親口對他說過。

  只要能夠維持目前友好的局面,他就已經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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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3:30

天確實是冷了,暖玉閣卻還是溫暖如春,只是有些安靜,隨著窗外夜色越來越深,慕容雪心頭的寂寞也越來越重,重到她自己想哭。

  她有些許的迷茫,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一點底也沒有,她喜歡皇上,喜歡皇上的成熟和溫柔,喜歡到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只知道那天看見皇上對她微笑,聽見皇上溫柔的和她講話,心裡頭就好像塗了蜜一般的甜蜜幸福。

  皇上在她心中是唯一,但她卻不是皇上心中的唯一。

  此時的皇上也許正和劉妃雲雨尋歡,做著和她一起時做的事情,一想到這,慕容雪心裡頭就好像被刀子一點一點的剜著。

  “娘娘,你該歇著了。”瑞喜輕聲提醒,眼看著小姐這個樣子,瑞喜真是有些無奈,皇上只不過是一個晚上沒有在這,她就傷心成這個樣子,如果皇上以後再寵幸別的女人,她能否像皇後、吳妃和劉妃那樣淡然處之?

  “我睡不著。”慕容雪無奈的說,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

  “你呀!真是無趣,為這點個事就掉眼淚,太不值得了。”突然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把慕容雪和瑞喜嚇了一大跳,外面的趙鋼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看見屋裡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的女子,穿了件慕容雪的衣服,看起來並不是太合身,模樣到不難看,尤其是一雙眼睛嘰哩骨碌的轉著,十分引人注意。

  “不願意他在別的女人那兒過夜,就叫他回來好啦,反正他對你的新鮮勁還沒過,一叫准回來。”

  “你,你,你——”慕容雪聲音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呀你,我是雅麗公主,烏蒙國獻給皇上的禮物。”雅麗蠻不在乎的回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氣喝下,嘻皮笑臉的說,“我是從司馬強那兒逃出來的,跑你這兒躲起來了,因為皇上夜夜留宿在暖玉閣,在這見到皇上的機會比較多,也比較有可能勾引他。”

  慕容雪的眼睛睜的老大,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呀。

  “你這個怪模樣看著我做什麼?”雅麗不以為然的說,“其實呀,你還真不如你姐姐慕容楓出色,你漂亮是漂亮,可論味道,你差你姐姐老大一截,也不知道皇帝的眼睛是怎麼長得,看不中我也就罷啦,他沒見過像我這樣的異族美女,所以欣賞不了,可竟然舍棄慕容楓那樣可愛的女子來選擇你,噢,當然了,你是沒嫁人的,慕容楓是司馬銳的妃子,就算有眼光也沒折了。”

  慕容雪和瑞喜呆愣在當地,這是哪跟哪呀。門口的趙鋼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呀,不是說他武藝高強,是劉妃身邊最得力的侍衛嗎?難道不知道屋裡進來人了嗎?

  “別把求救的眼光投向門外了。那個男的,武藝是不低,可根本不懂得用藥,我只用了一點點的迷藥,他就咕咚一聲摔到地上了。”雅麗笑嘻嘻的說,“你們瞎緊張什麼,我又不殺你們。對啦,想不想皇上回來?”

  慕容雪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呆愣愣的瞧著雅麗。

  “你是叫瑞喜吧。”雅麗瞧著同樣呆愣在那的瑞喜,說,“你呀,現在就去和陽宮,對皇上說,他的雪妃讓一個異族女子給劫持了,他立馬就會回來。去吧——”

  看著瑞喜步履艱難的挪了出去,雅麗轉過頭來瞧著慕容雪,好奇的問:“皇上有什麼好呀,你竟然如此著迷?竟然連自己的母親懸梁自盡也不後悔,不就是一個模樣長得不錯,也算溫柔體貼,有權有勢的皇上嗎?你真的很愛他嗎?”

  “你,你不是也想勾引皇上嗎?”慕容雪小聲分辨著,這個女人她有耳聞,在櫳翠苑看菊花的時候,司馬強曾經提過這個人,當時皇上不是把她賞賜給了司馬強了嗎,怎麼突然又冒了出來?

  雅麗一撇嘴,“其實呀,我並不喜歡他,我喜歡那個叫司馬銳的太子,人長得漂亮,氣質也好,瞧著就讓我心裡喜歡,我最不喜歡司馬強,長得公正不阿,其實人呀,陰郁的很,我看見他不吃就飽。問題是司馬銳他有慕容楓,我有自知之明,爭不過你那個姐姐。也只好用皇上湊和一下了,如果不是為了烏蒙國的利益著想,我才懶得理會你們的皇上呢,他太老了,比我的父王都大。”

  慕容雪簡直是哭笑不得,看著雅麗,大有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只得閉嘴不語。

  門外腳步匆忙,皇上帶著幾個侍衛闖了進來,一進門,就瞧見慕容雪正被一名女子脅持著,那女子正是從司馬強府裡跑出來的雅麗公主。她到也大膽,原本穿著的慕容雪的衣服早已經被脫掉了,只穿了件緊身的短衣,露著纖細的腰肢,腰上束著叮當作響的古怪腰帶,下面是一條肥肥的綢褲,腳上沒穿鞋,一雙腳秀氣可愛,指甲染著紅紅的顏色,稍一動,就聲響悅耳。

  “皇上,我們又見面了。”雅麗笑嘻嘻的說。

  “放開朕的雪兒。”皇上著急的說。

  “讓這些人通通都滾出去,再和我談條件。”雅麗根本不聽。

  皇上立刻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看著雅麗公主惱怒的說:“你不要惹惱了朕,否則休怪朕不客氣。”

  雅麗輕輕一笑,說:“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你可要乖乖的,如果你惹惱了我,我就立刻讓你的雪妃變成一個醜八怪。只要我手中的刀子輕輕一劃,她這張美麗的臉就要不復存在了。”

  “你到底要怎樣?”皇上看著慕容雪嚇得已經變得慘白的臉,心疼的不得了,“且不要傷了雪兒。”

  “你只要心平氣和的聽我說話,我就不傷害她。”雅麗平靜的說,表情到認真的很,“父王把我獻給你,你就得接受,別把我當禮物一會給這個一會給那個,你必須得寵幸於我,封我為麗妃,我也要住這個暖玉閣。然後你得讓司馬強,就是你那個可惡的二兒子,放了我烏蒙國的人質,他抓了我的哥哥和其他一些人,要立刻放回去,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立刻放了你的雪兒,同時,我要告訴你,不要和我玩花招,我烏蒙國盛產藥材,我既然可以輕易放了慕容雪,也可以輕易再抓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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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3:43

皇上一愣,連連點頭,“好,你提的條件我都答應,你先放了雪兒,你已經嚇壞她了。”揮手吩咐隨著跟來的侍衛從房間裡退出去。

  雅麗微微一笑,一松手,慕容雪軟軟的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你!——”皇上大怒,恨恨的看著雅麗。

  雅麗不以為然的說:“不用怕,我只是用了一點點迷藥,你不會是打算當著她的面寵幸我吧,如果你願意這樣,我到是不介意,只要一杯水她就可以清醒。”

  皇上皺了一下眉頭,他還真沒遇到過像雅麗公主這般難纏的女子,完全不知羞恥一般,只是,這到引起了他對雅麗公主的好奇,如此女子,送上門了,收了又如何,反正兒子也不喜歡她。

  眼見的雅麗微笑著走到他面前,小手一握,嬌美若花的撲進他懷中,輕揮手,燭火滅掉,一室嬌喘微微。

  大清早的,司馬強和紅玉夫妻二人尚未醒來,奴婢就輕叩起房門,在外面輕聲說:“二太子爺、二太子妃,麗妃娘娘傳旨讓您們二人去見她,並說要您們越快越好。”

  “麗妃娘娘?!”司馬強愣了一下,他不記得父親的妃子中有叫麗妃的,而且這個所謂的麗妃如此早的叫他們夫妻二人過去做什麼。

  “是的。”奴婢在外面輕聲說,“在暖玉閣的麗苑,皇上今早下旨將暖玉閣分為兩苑,東為雪苑,雪妃娘娘住著;西為麗苑,麗妃娘娘住著。”

  司馬強哼了一聲,難道是雅麗公主?如果真是她,她的行動還真夠快的,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就從雅麗公主變成了麗妃!心中有些猶豫,以雅麗公主的性格,這次讓他們夫妻二人過去,定不是什麼好事。可,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按道理她有這個權力。

  他們夫妻二人趕到的時候,大太子司馬哲和大太子妃慕容芊、三太子司馬清和三太子妃薛婉蓮、四太子司馬銳和四太子妃慕容楓,已經到了。司馬銳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坐在上面的雅麗公主,現在的麗妃娘娘,表情還算愉快。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慕容楓輕輕嘟囔了一句,然後搖了搖頭,這個雅麗公主真的適合生活在白敏那個時代,絕對一個‘白骨精’級別的人物,標准的小資加白領。

  司馬銳側頭瞧了瞧慕容楓,輕聲戲言:“這個雅麗公主,所謂的麗妃娘娘,和宮中嬪妃絕對有的一拼。”

  雅麗公主,現在的麗妃娘娘,先瞧了一眼司馬銳,笑著說:“四太子,我沒說大話吧,這才幾天,我就可以入住暖玉閣,不過,念在你的愛妃慕容楓的面子上,我就不把慕容雪攆出去了,大家公平一點,她一半我一半,就好。”

  司馬銳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個雅麗,實在是夠可以的,膽量也夠大的,喜歡鬧就由她鬧吧,皇宮日子其實無聊的很,有人摻和一下,也好。

  慕容楓一邊微微一笑,這個雅麗公主和司馬銳還真是有的一比,如果司馬銳喜歡她的話,他們二人也許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可惜,妾有意郎無情,現在到好,成了他的長輩啦。

  轉頭看向司馬強,雅麗公主的笑容變得有點猙獰,“二太子,你不給我見禮嗎,我現在可是你父皇的麗妃娘娘,按理來說,你們夫妻二人見了我可是要行禮的。”說著,她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司馬強的身邊,貼著他的耳朵,用輕輕的耳語般的聲音冷冷的說,“司馬強,我雅麗是個心胸狹窄的女子,你傷了我烏蒙國那麼多的百姓,還扣押了我的哥哥,我如何容得下這口氣,這筆帳咱們就慢慢的算吧。”說完,抬起頭,臉上依然是嫵媚的笑容,瞧著眾人。

  司馬強咬著牙施了一禮,其他幾個太子和太子妃,除了司馬銳和慕容楓,也都彎腰施了一禮,這不算是大禮,但讓太子和太子妃如此行禮,這麗妃的面子已經是夠大的了。大興王朝的律法規定,只有妃子生了孩子,這孩子被冊立為太子後,才有權利接受太子們的跪拜。

  “這皇宮可是越來越熱鬧。”司馬銳輕哼一聲,“只是實在是無趣的很,你恨我惱,徒添煩惱。”

  慕容楓一愣,難道這就是司馬銳不願意在皇宮過夜的緣故?是覺得這皇宮太多醜陋卑鄙的人和事?不如那宮外簡單干淨?

  正想著,麗妃慢慢的走到了慕容楓跟前,慕容楓尚未反應過來,司馬銳早已經站到了她面前,用身體擋住了她,笑嘻嘻地說:“麗妃,你可別招惹我司馬銳的人,如若你傷她一絲一毫,我立刻就可以送你一程。你雖是皇上的麗妃,但楓兒手中有著聖祖的金牌,她可以與你平起平坐,不必行禮,至於我,抱歉,我這人就是不知禮數。”

  麗妃輕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楓。

  慕容楓微微一笑,表情平靜的如同窗外的秋意,安靜而微冷。

  慕容芊輕輕施了一禮,沉靜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成份,只是一種禮貌和疏遠。“慕容芊見過雪妃娘娘。”

  慕容雪一臉悲泣之色,昨晚的事情讓她沒有了主張,只知道自己睡在床上,瑞喜悲哀的看著她,告訴她,昨晚的雅麗公主已經成了皇上的麗妃娘娘,這暖玉閣一分為二,東為雪苑,她慕容雪住著;西為麗苑,麗妃娘娘住著。昨晚,就在皇上要了她的那張床上,皇上又要了雅麗公主,整整一夜,他們一直在歡悅,而她一直在沉睡。

  慕容雪當真是欲哭無淚,聽瑞喜說,姐姐們就在麗苑裡呆著,正在參見新封的麗妃娘娘,立刻囑咐讓瑞喜在路上等著慕容芊和慕容楓,讓她們二人過來,幫她出謀劃策。

  慕容芊和慕容楓隨著瑞喜進到雪苑,慕容芊並無意來這兒,但是,慕容雪如今是雪妃娘娘,依著規矩,她不能拒絕雪妃娘娘的召見。

  慕容楓靜靜無語,心中有幾分同情,皇上哪裡可能專一於一個女人呢,既然選擇了皇上,就等於是選擇了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就如同在白敏的時代裡,做二奶的人,能夠做的就是等著另外一個男人從他自己的老婆身邊跑來歡悅一時,然後大半的時間就是獨守空房,寂寞無助的等待。

  她可不必參見慕容雪,所以站著沒動,也未曾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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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3:58

“姐姐,小雪要如何才好?”慕容雪顫聲問道,無助的目光看著兩個面色平靜的姐姐,

  慕容芊輕輕冷笑一下,“沒有辦法,還請雪妃娘娘寬心才好。這就是皇宮,您伺候的是當今的皇上,皇上身邊美女無數,您不過是多個姐妹相伴而已。還有——請雪妃娘娘以後不要再稱呼慕容芊為姐姐,您現在是皇上的雪妃,而皇上是慕容芊的公公,不要亂了輩份讓人笑話。如果雪妃娘娘沒事的話,慕容芊就告辭了。”

  “姐姐!——”慕容雪哀婉的喊到。

  慕容芊頭也不回,心中雖然痛得不得了,但想到為了慕容雪懸梁自盡的母親,為了慕容雪不得不嫁給司馬銳的三妹,再想到一夜之間愁白了頭的父親,心中的痛就變成了恨,這是她自找的,當時如何勸她,她都不聽,現在遇到事情了,想到姐姐了,又能如何?皇上就是皇上,他不可能專情於慕容雪一個人,喜新厭舊,最是正常。

  “三姐。”慕容雪轉向一直站著沒說話的慕容楓,淚流不止。

  慕容楓嘆了口氣,輕聲說:“雪妃,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也只得看你命中造化。目前你也只有耐得住寂寞,等到皇上再想起你來。你與麗妃年紀相仿,性格卻截然不同,正如牡丹與玫瑰,各有千秋,皇上不可能專寵一人,你如此心境,怕是皇後、吳妃、劉妃也都曾經歷過,也只得認了。”

  慕容雪愕然而立,難道皇上與她說的都是假話不成?!不是說過要生生世世守著她嗎?才幾日光景,就如此……

  “既然已經選了這條路,只得認命。”慕容芊頭也不回,冷冷的說到,“這裡是皇宮,不是慕容王府,你得小心謹慎每一步,只怕是稍有疏忽,就算到死也不知道為何而死。”

  “雪妃,這兒是集天下美色於一身的皇宮,呆在皇宮裡的人哪一個不是美麗動人,聰明絕頂,並不獨獨你慕容雪最美麗最出色或者說最年輕最新鮮。”慕容楓有點無奈的說。

  “三妹,我們走吧!”慕容芊漠然的說,“慕容雪,沒有人可以幫得上你,要想活下去,別人狠,你就要更狠,你得學會重新做人!”

  慕容雪聽不明白,只是呆愣愣的望著姐姐們離開的身影,但她心中隱約明白了一點,這個皇宮絕對不是自己的家,她要活下去,沒有人可以靠,只能靠自己。

  “瑞喜,不要哭了。”慕容雪虛弱的說,“麗妃既然可以誘惑皇上,我為何不能,我不覺得我會比那個麗妃差。皇上說過他以後心中只會有我,不會有別人,那我就一定要讓他心中只有我,沒有別人!”

  瑞喜看著慕容雪,心中有種涼涼的寒意,慕容雪原本是個多麼單純的小姐,曾經那麼單純的喜歡過大太子,說以後要嫁人就要嫁大太子那樣的,現如今,竟然也會爭風吃醋?難怪今天請大小姐和三小姐來的時候,大小姐只是冷笑一下,說了句“她以為這兒是慕容王府呀,這兒是皇宮!”皇宮竟是一個如此可怕的地方!

  下了朝,皇上來到了暖玉閣,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不知道是去雪妃那好?還是去麗妃那好?麗妃,真是一個火熱的姑娘,什麼都敢做,惹得皇上一晚上神魂顛倒,可雪兒又真是美麗動人,而且還是那麼的順從於他,看哪個好呢?

  “皇上,在想什麼呢?”慕容雪早已經瞧見了皇上,見他站在那發呆,心中真是酸楚,他肯定是在權衡去自己這邊還是去麗妃那邊,雖然心中這樣想,面上卻硬撐著微笑,“您怎麼不想雪兒啦?雪兒可是一直在想您,您怎麼舍得如此待雪兒呢?”

  皇上一瞧慕容楓,穿一件鵝黃的裙,如春日枝頭初綻的迎春,弱不禁風,脈脈含情的眼睛裡隱隱有些淚痕,看著皇上,那般無助,嬌弱。皇上心頭生起幾分憐惜,抬腿向慕容雪走了過來。

  “皇上!”麗妃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丫頭,膽子也真是大,大白天的就只穿一件羅裙。緊裹在身上,曲線玲瓏,引人遐想,“皇上可真是夠偏心的,已經陪了雪妃姐姐那麼多日子了,還是看見雪妃姐姐連腿都邁不動,雅麗可是不依了,她是您的妃,我也是您的妃,您到是瞧著辦。昨夜皇上玩得可是高興的很,今日我特意准備了新的節目,真是枉費我花了心思!”小嘴一噘,不依不饒。

  皇上有些為難,站在那,想了半天,才說:“雪兒,你看起來氣色不好,快快回房休息吧,待會朕再去看你。”

  慕容雪差點吐血,硬生生逼出笑容,字字句句說:“多謝皇上關心,雪兒就不打擾皇上和麗妃了。”說完,轉身離開,將淚硬咽進心中,這就是皇上,這就是夜夜歡情的皇上,這就是讓她不惜讓母親懸梁自盡的皇上,這就是她認為是終生依靠的皇上。

  她甚至做了引誘皇上的打算,可皇上根本不領情,那麗妃往那一站,皇上立刻就三魂失了兩竅!

  慕容楓離開暖玉閣,司馬銳還等在外面,看見慕容楓出來,笑著說:“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是皇叔,父皇最小的一位弟弟,也是我們大興王朝有名的儒雅之士,今天來皇宮看望父皇,他到是個儒雅風趣的人,你見了應該會喜歡。”

  “我對你喜歡的人不感興趣。”慕容楓不以為然的說。

  “見了你才知道。”司馬銳笑著說,“反正閑著也是無聊,不如去看看,況且他自遠方來,有些趣聞可以一聽的。”

  慕容楓實在對司馬銳的建議不感興趣,這皇宮也就這些東西,初時新鮮,時間一長,就沒意思了,她到寧願躺在床上看會書,而且這個司馬銳老是跟著她,她去那他去那,實在有點煩人,只是,實在拗不過司馬銳,也只得隨他去了。

  但是,當她見到司馬明朗的時候,還是覺得司馬銳這次建議是正確的,司馬明朗,也就三十七、八歲的年紀,氣質灑脫而優雅,非常干淨整潔的一個人。尤其是一雙眼睛,看著人的時候,總是溫和而專注,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於他。

  慕容楓覺得心頭跳了一跳,如果放在白敏的時代,她一定會喜歡這個人,如此溫和、成熟、穩重,讓人覺得安全、踏實。

  但是,她現在是司馬明朗的侄媳婦,他看她的時候,眼光是長輩的,溫暖卻不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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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4:11

在感情上,白敏時的她是個害羞的人,並不善於表達,她也曾經遇到過覺得還不錯的人,可是,就因為她選擇了安靜的喜歡而錯過了交往的機會。如今的慕容楓,也是一個並不外向的女子,甚至更認命一些。也許正因為身上融合了兩個女孩子的特點,所以現在的她看得更淡更隨意。

  她喜歡這個司馬明朗,但只是心裡有一份喜悅,仿佛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覺得很快樂,她不想求取什麼,也不想期望什麼,能夠在茫茫人海中見到,已經是幸運,如果真要苛求結果,只怕只是失望一場。

  “聽銳兒說,你叫慕容楓?”司馬明朗微笑著,和氣的問,“說來有意思,我們是初次見面吧,但我好像以前就見過你一般,雖是生人卻比熟人更親切。”

  慕容楓竟然有些害羞,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心中暗罵自己的失態,不過是心跳一下,做什麼搞得好像一見鐘情一般的放不開。“皇叔好。楓兒見過皇叔。”

  “我沒有說錯吧,我這位皇叔,可是大興王朝女子心目中最佳的夫婿人選。哈哈。”司馬銳沒心沒肺的一笑,只要慕容楓開心,怎樣都好,看起來,慕容楓並不討厭這個人。

  “果然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銳兒,你到是有福氣的人。”司馬明朗微微一笑,似乎就不再在意面前的女子,轉開頭和司馬銳聊起來,“聽說你父王這段時間收了不少的美女,你們這些個做兒女的到要輸給他了,對啦,怎麼不見你父王呀?”

  “大約在麗妃或者雪妃那。”司馬銳微微一笑,淡淡的說,“皇叔不是也剛剛收了一位美女嬸嬸嗎?為何沒有同來?”

  “她剛剛有了身孕,不方便,所以就呆在家裡。”司馬明朗的眼光余光有意無意的從慕容楓身上劃過,驚鴻一般,旁人根本無從察覺,心中到是暗自贊嘆,果然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氣質優雅、清麗脫俗,難怪一向游戲江湖不談感情的司馬銳會如此在乎,在書信中提及時也是溢美之詞多多。

  慕容楓卻察覺到了那一閃即逝的目光,心裡突然覺得溫暖起來,但面上依然是淡淡的,恨不相逢未嫁時,不論是愛或是不愛,她都已經是司馬銳名義上的妻子,怎麼可能再去嘗試愛別人,不論白敏或者慕容楓,都是一個從骨子裡守舊的人,就算不愛,也不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喜歡別人。

  “楓兒。”司馬明朗溫和的聲音,用了長輩的口氣,有了幾分疏離的味道,但語氣中卻有著努力掩飾的喜悅。“銳兒在信中屢次提起你,說你如何如何招他喜愛,今日見了,果然是個值得銳兒喜歡的女子,皇叔要恭喜你們。希望你們可以白頭到老。”

  “謝謝皇叔。”慕容楓已經恢復了常態,整個人就是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可能你對銳兒有些成見。”司馬明朗依然是溫和的語氣,不急不躁的說。“其實銳兒是個不錯的人,縱然有缺點,也值得你用心去接受。”

  “皇叔真是偏心了,司馬銳到底如何游說了皇叔,讓皇叔如此直白的誇贊於他?”慕容楓微笑著調侃,“楓兒到還真的沒有發現他的優點在那兒,不過,缺點卻可以脫口而出。”

  這一笑,司馬明朗心中一亮,這個女子,果然讓人心動。

  “我哪裡敢游說皇叔呀,他可是不聽人家的話,就連我父皇都知道,皇叔最是固執。”司馬銳快活的說,一直站在慕容楓的身邊的他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皇叔眼中的欣賞、慕容楓眼中的羞澀。

  “銳兒,他好像很是喜歡你。”司馬明朗微微一笑,語氣中有著某些掩飾而去的成份,看著慕容楓,靜靜的說,“自小看著他長大,從小他就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你不要看他現在叛經離道,讓外人覺得朽木不可雕,可,他卻真是一個真性情的人。”

  慕容楓不是不懂,自己心底裡也有他鄉遇故知的喜悅,可他是皇叔,是個有妻有妾的人,而自己,是司馬銳的妃子,也是有夫婿的人,能夠擁有的也只是一份彼此的欣賞。

  她亦微笑,靜靜而言,看向司馬銳,眼睛裡澄淨一片。“他是楓兒的夫婿,他若是不喜歡楓兒,反而去喜歡別的女人,你問他敢是不敢?”

  司馬銳哈哈一笑,伸手一攬慕容楓的肩,開心的說:“若說以前司馬銳游戲江湖,我到是絕不否認,但自從遇到楓兒,我可是守身如玉,是不是呀,楓兒。”

  慕容楓一笑,“才怪,我可是記得楓兒進皇宮的頭一個晚上,就有人當著楓兒的面和楓兒的丫頭調笑,而且,我也記得我和某人的第一次見面還是在——”

  “好了,好了,楓兒,你到是饒了我吧。”司馬銳面上一紅,急忙告饒,慕容楓說得是實情,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那般情形,可是,當時他根本沒有想到慕容楓會是如此清靈可愛的女子,以前他印像中的慕容楓可不是這樣,也許那時她是安靜的,所以大家忽略了,只看到了美麗可愛的慕容雪。

  司馬明朗微微一笑,笑容裡有著包容,也有著些許的失落,淡淡的,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他是挺喜歡面前這個女子,可是,他覺得自己的喜歡更因為她是銳兒的妃,而銳兒,一直是他最喜歡的一位世侄,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輕時,輕狂率性。

  皇上從外面走了進來,爽朗的聲音,聽得出來很高興,“皇弟,一切可好?聽說你最近可是春風得意,到讓為兄心慕的很。”

  “哈哈,彼此彼此,剛剛還聽銳兒說,他的父皇大約是在某位新納的妃子那,什麼時候,皇兄也沉醉於溫柔鄉中了。”司馬明朗調侃到,自小,他和這位皇兄的關系最好。

  皇上一笑,“到真是兩位妙人兒,不如這樣,銳兒,你吩咐御膳房准備一桌好吃的,我要為你皇叔洗塵,你和楓兒就一起陪著吧,另外讓高公公把雪妃和麗妃帶來祝興,也讓你皇叔認識認識。”

  司馬銳點了點頭。

  “就設宴在觀月樓吧,暫時不用讓你母後過來,你這個皇叔,唯一敬怕的也就是你的母後,若是你母後來了,怕是你皇叔就要小心掩飾‘好色’之本性啦!”皇上哈哈大笑,調侃著。

  “皇兄玩笑。”司馬明朗微微一笑,“明朗早已經去見過大嫂了,明朗可不是害怕大嫂,只是敬重,大嫂是一個穩重賢淑,令明朗十分敬重的人。只怕是皇兄,左擁右抱,面對大嫂,不敢放縱吧。”

  皇上哈哈大笑,見到司馬明朗,他實在是開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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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4:24

觀月樓上,夜色初降,涼涼秋意,皓月當空,快仲秋佳節了,這也是司馬明朗回來的原因,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回來看望自己的母親,也就是祥福宮的太後。

  慕容雪和雅麗公主一前一後趕來。

  慕容雪穿了件淡粉色的羅裙,瞧著招人疼愛,而雅麗剛穿了件大紅的緊裹於身的裙,她是完全不掩飾對自己身體的熱愛,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她也不吝嗇於展示。看到她如此打扮,皇上有些不悅,畢竟還有皇弟在旁,她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舉止,實在是有違皇家的門風。

  “麗妃,去換件衣服再來,莫讓皇弟笑話。”皇上不悅的說,還是慕容雪知禮,到底是大家出來的女子,比起一個番邦的女子知道禮數,瞧了一眼司馬明朗,司馬明朗正自微笑,不語。

  麗妃不依,小嘴一噘,身子一扭,“人家是想等會跳個舞給皇弟看的,換了衣服如何跳呀?”

  皇上一皺眉,“皇弟二字豈是你可稱呼的,他是朕的弟弟,你只能稱呼他瑞親王。既然是為了跳舞才穿的如此不雅,就暫且如此吧,跳完舞後立刻換掉,真是有傷風化!”

  麗妃一笑,一屁股在皇上身旁坐下,笑著說:“好,瑞親王就瑞親王,您高興就成。”

  “瑞親王,您好!”慕容雪恭敬的施了一禮,猶豫了一下,在皇上的對面靜靜坐下,那兒是剩下的唯一一個位子了。

  司馬明朗點了點頭,微笑著說:“你就是名滿天下的第一美女慕容雪?果然貌美若花,皇兄果然福氣,只是膽有些大了,竟然敢背著大嫂納如此漂亮年輕的妾妃,呵呵,母親沒有怪你嗎?”

  “怎麼沒怪。”皇上瞪了一眼雅麗,“好好的坐著,扭什麼扭,當著皇弟的面,丟朕的臉!——母後到現在還不理我呢。”

  慕容楓靜靜的看了看慕容雪,才短短時間,臉上怎麼竟然有了愁容不散,在暖玉閣雪苑的時候,只見她悲哀,沒見她如此消沉,難道她和慕容芊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酒香中,麗妃趁著酒興起舞,而慕容雪一直沉默,其實,慕容楓知道,慕容雪也是一位琴棋書畫皆通之人,只是尚不善出風頭,畢竟她根本不需要出風頭就一直是風頭浪尖的人物,哪裡受過如此冷淡的待遇,心中有些感慨,原來只是詞面上見過宮苑的寂寞悲哀,如今看到活生生的例子,真是心驚。

  皇上瞧見慕容雪似乎有幾分不禁寒意,眉頭輕鎖,看起來不算開心,心中到生起幾分憐惜之意,尤其是如此月光下觀看美人更是美上加美,便說:“雪兒,朕看你似乎是不勝寒意,到朕這邊來坐。”

  正在起舞的麗妃一見,立刻不依,一抿嘴,看著慕容雪輕輕柔柔的過去坐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雖然繼續跳著舞,但眼裡已有了些歹毒之意,尤其是見皇上擁著雪兒幫她取暖,更是惱火。

  司馬明朗一邊瞧見,微微一搖頭,這個丫頭野性太大,如果不加收斂,怕是早晚會因此送了性命,到是這慕容雪,雖然嫁了姐姐們的公公,到還懂得不惹事生非,還不算可恨。

  那麗妃起舞,舞著舞著,就到了慕容雪的身畔,她一直在露台上舞來舞去的,誰也不會多想她要如何,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聽見慕容雪一聲喊叫,再往去,慕容雪臉頰上有道細細的血痕,那雅麗正叉著腰笑著,口裡說道:“小狐狸精,竟敢當著我的面誘惑皇上,你也太小瞧我麗妃娘娘了吧。”

  一旁的瑞喜驚呼一聲,急忙上前察看,皇上先是嚇了一跳,繼而惱怒的說:“麗妃,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手指甲劃了一下,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麗妃笑嘻嘻的說,身子貼在皇上身上,一雙手不老實的游動著,眼睛嘰哩骨嚕轉個不停。

  皇上想要發火,卻又發不出來,只得尷尬的一笑,對司馬明朗說:“這丫頭,生性如此,真是沒辦法。”

  司馬明朗微微一笑,依然沒說話。

  麗妃用身子擠開慕容雪,嘴裡說:“讓開,小狐狸精,麗妃娘娘我跳舞跳得累了,要歇歇了。皇上,您也不誇誇麗妃,我如此辛苦的跳舞給你看。喂,你還不讓開!”

  慕容雪避讓不及,桌上一杯酒灑了一身,身子險險歪倒在地上,臉上全是委屈和忍讓的表情,她竟不知要如何應付才好。

  麗妃得意的一屁股坐下,推搡著慕容雪,高聲說:“臭丫頭,快點讓開,快——唉喲!——你,你要干什麼!?”

  一旁的慕容楓抬手一巴掌扇在麗妃的臉上,清脆的一聲響,滿露台的人都愣住了,慕容楓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溫柔可親,怎麼會動手打人呢?不過,這個麗妃似乎也太過猖狂了。

  慕容楓心裡生氣,其實她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打人,做白敏的時候沒打過人,來到大興王朝也沒打過人,但是,麗妃也欺人太甚了,就算慕容雪不是她白敏的親妹妹,但也是慕容楓的親妹妹,怎麼可以任由別人如此污辱,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子,憑什麼就該慕容雪挨欺負,簡直可惡至極。

  “你說我做什麼。我教訓你說話行事沒個輕重禮數。”

  “你,你膽子好大。”麗妃沒想到一直溫柔平和的慕容楓會生氣,會打她一巴掌,立刻不依不饒的衝著皇上說,“皇上,你要替麗妃做主,這個慕容楓竟然敢動手打我,一個小小的四太子妃,竟然敢打皇上的麗妃,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慕容楓豈是你叫的。”司馬銳面色一沉。

  一旁的慕容楓冷冷一笑,“麗妃娘娘,我打你,與你是皇上的麗妃無關,縱然皇上再寵愛於你,也由不得你如此放肆。我打你,也並不是因為我是四太子的妃就可以放肆,而是因為我是慕容雪的姐姐,你敢欺負我妹妹,我這個做姐姐的豈容你如此。你罵她狐狸精,豈不是在責怪皇上不夠明君?一個小小烏蒙國,已經臣服於大興王朝,為了國中百姓你也當安守本份,竟然還敢如此放肆,我到要仔細問問你要如何?”

  雅麗一愣,慕容楓並不激動,言詞依然清晰,思路依然明確,一字一句,有理有據,說得露台上眾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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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4:36

“雅麗公主,我慕容楓再警告你一句,你們同為皇上的愛妃,理當姐妹親熱,免得皇上和皇後操心。如果再惹出事端,若是小雪不知禮數,自有我們這些做姐姐的教訓,輪不到你出頭;若是你再不知深淺,不論是我,還是慕容芊,亦或是慕容瑜,還是她的兩個哥哥,哪個碰見,哪個知曉,都不會饒你。至於皇上,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理會你們之間的長短,如果你不服,自可去找皇後理論。”慕容楓靜靜的說,自始至終,她表現的依然平靜,只是話說出來,很有力度,饒是雅麗膽大,也是一聲未吭。

  其實,慕容楓心中並沒有氣到不行的地步,畢竟只是身體的親妹妹,靈魂上並不太在意,人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慕容雪做了這般選擇,結果她自要承擔,雅麗公主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只能說慕容雪太過軟弱,到也怨不得雅麗公主猖狂。只是,畢竟是做姐姐的,怎麼可以看著妹妹讓人欺負,不理會呢?所以理了,但理的平靜。

  司馬明朗靜靜的看著慕容楓,心中覺得好奇怪。怎麼看著慕容楓,感覺她好像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哪兒不同,隱約中有些印像,小時候的她,在她外婆家見過幾面,那時她還小,乖乖的,不愛說話,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呆著,那個時候他喜歡著她的一位表姐,但那位姑娘早已許了人家,後來也就不去了。今日見了,只覺得真的是女大十八變,不論容貌還是氣質、內涵,統統讓人眼前一亮。

  司馬銳笑著輕聲說:“楓兒,我第一次見你發火,還是挺厲害的。”

  慕容楓微微一笑,也輕聲說道:“那就最好不要惹我。”

  “自然,我可沒那麼傻,找你的麻煩。”司馬銳嘻嘻一笑。“我討好你還來不及呢,做什麼傻到惹你生氣。”

  那邊,麗妃乖乖的坐了下來,慕容雪低下頭,心中是對姐姐的感激之情,這個三姐,和以前是如此的不同,連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不然,為何三姐姐現在是如此的讓人敬服!也許自己真的要學著長大了,姐姐們也該少為她操心了,連以前沉默寡的三姐姐都已經變得如此大方可親,她是不是也該堅強些了?

  想到母親,慕容雪突然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只得低垂著頭,靜靜的,不敢開口,突然如此的想念母親,可,母親……

  那邊雅麗公主突然哇的一聲哭了,把大家嚇了一跳,她哭的太突然,連慕容雪也嚇了一跳,急忙抬起頭來,雅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嘟囔著:“你為什麼不是我姐姐!”

  慕容楓微微一愣,心下到突然升起幾分憐憫,是啊,一個女孩子獨自來到大興王朝,被當做人質押給了年近不惑的皇上,難免不思念家人,看到自己維護慕容雪,當然會傷心。心中到有幾分歉意,只得衝她微微一笑,沒有再開口。

  皇上心中有些驚意,到忘了這一點,自己寵幸了慕容雪,竟然沒有想到她還有如此雄厚的家人,是啊,如若是慕容雪受了氣,出了事,她的家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別的不說,只這個慕容楓就難“難纏”的很,而且還有一個四太子,尤其是她還有聖祖的金牌,任何人奈她不得,看一眼慕容雪,再看一眼慕容楓,心中暗自苦笑一下。

  司馬明朗在旁微微一笑,有些事看在眼裡,到不必說出來,這個慕容楓絕對是一個出色的人物,只怕是這皇宮裡最聰明可愛的一個,難怪司馬銳會對她如此著迷。這個小子,到是福氣的很。

  “皇叔,你笑什麼?”司馬銳好奇的問。

  司馬明朗微微一笑,瞧著司馬銳,調侃說:“我是笑你這個小子運氣不錯,竟然娶了如此可愛的女孩子。”

  “是啊,”司馬銳自己也微微一笑,“不過,我卻是得罪了她,剛娶她進門的時候,因為當時想要娶慕容雪,而且印像中的慕容楓是個平淡無奇的女子,並未在意,所以言語行動上有所冒犯,呵呵,我現在正在努力的補救。”

  “慕容雪?”司馬明朗微微一挑眉,“你的眼光可真夠可以的,只是被你父皇捷足先登了,不過,我到覺得這個慕容楓比那慕容雪只強不弱,若論相貌,不分上下,若論其他,只強不弱。”

  “所以呀,我要謝謝父皇。”司馬銳樂呵呵的說,“幸虧他看中的是慕容雪不是慕容楓,否則我哪裡有此福氣。”

  司馬明朗看了一眼慕容楓,慕容楓正端著茶杯輕啜了一口,然後抬頭望月,一派優雅沉靜。心中,竟悵然若失。

  這一場宴席大家到也是言歡方散,司馬銳陪慕容楓回去,沒有坐轎,兩人慢慢的走著,皇宮裡安安靜靜的,除了巡夜的兵丁和偶爾出來辦事的太監和丫頭,幾乎見不到人,走在路上甚至可以聽得見腳踩在石頭路面上的聲音,聽起來甚是踏實。

  司馬銳突然開心的說:“楓兒,能和你如此走著,竟然也是幸福的,希望我們可以永遠這樣。”

  慕容楓微微一笑,心中閃過一個人的面容,但僅僅是一閃即逝,心頭微微漣漪,也就罷啦。

  夜深了,晚宴時慕容楓喝了點酒,微微有些頭暈,睡到半夜突然醒來,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決定起來。

  她和司馬銳依然是分房而住,司馬銳還是獨自住在書房中。

  司馬銳答應了她,只要她不肯,他絕對不會勉強她,他相信時間可以慢慢的來,總有一天,她會答應他,反正她是他的妃,他要的是她的整個身心,而不僅僅只是身體。

  窗外的夜色很深,很靜,聽得見蟲鳴之聲,清脆悅耳,慕容楓穿好了衣服,披了件白色的厚披風,從房間裡走出來,春柳已經睡著了,她的動作很輕的走著,春柳並沒有醒來。她只是睡不著,想要到院子裡轉轉,心裡頭有心事,睡不著。

  隱約有笛聲傳來,悠揚動聽,除了她,還有誰這個時候不睡,醒著,而且還有雅興吹笛?!

  她順著聲音靜悄悄的往前走,皇宮裡面是安全的,雖然是晚上,那種行刺皇帝的事大概只有文學家才想得出來,他們還真以為宮裡的侍衛全是吃素的嗎,慕容楓覺得他們真應該到古代來看看再說,宮中的侍衛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全是從全國上上下下好幾萬人裡面精挑細選出來的,所以,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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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4:49

笛聲飄忽著,引著慕容楓到了一處庭園裡,這兒是一處較為小巧的庭園,可修建的到不俗,聲音是從庭園中的亭子裡傳出來的,有一個人站著,靜靜的吹著笛子,背影有幾分寂寞。

  慕容楓靜靜的站著,希望不要打擾到對方,這個背影她並不熟悉,但對方給她的感覺卻是熟悉的,他的笛聲中有一種無法排遣的寂寞和無奈,笛聲有幾分憂郁,但清揚。

  “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吹笛的人突然停住了笛聲,靜靜的轉過頭來,似乎對於她的出現沒有任何意外之意,“夜深天涼,這亭中避風,過來坐吧。”

  “皇叔。”慕容楓微微施了一禮。

  司馬明朗淡淡一笑,“此處無人,不必如此拘謹。你稱呼我名就可。”他在亭中坐下,亭中石桌上擺一壺酒,一個酒杯,他端起酒杯一飲而下,雖是如此,動作依然優雅沉穩。

  慕容楓微微一笑,也未客套,走入亭子,在裡面坐下。此處果然避風,而且安靜,聞得見淡淡的花香,卻不見花團錦繡。“種的什麼花,如果清香,卻不見花朵?”她好奇的四處瞧瞧,問道。

  司馬明朗微微一笑,“是兩株桂花樹。這是我小時住的地方,桂花是我小時栽種的,如今已是長成一人合抱。我每次回來都喜歡回這兒住,感覺很親切。”

  慕容楓點了點頭,“難怪,聞著花香清香微甜,沁人心肺。如果采摘一些,陽光下曬干,放入枕中,到是夜夜可伴香而眠。”

  司馬明朗面帶平和微笑,“銳兒呢?”

  慕容楓調皮的一笑,“估計現在正在書房中與周公見面,我是偷偷溜出來的,大概晚宴飲了點酒,所以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起床原想到院中走走,卻隱約聽到笛聲,好奇何人深夜不眠,順著聲音過來,就跑到你的府邸之中,到擾了你的情趣。”

  司馬明朗輕輕一挑眉,“書房?”

  “是啊。”慕容楓微微一笑,“他可不是心甘情願娶得我,而我也不是心甘情願嫁於他,他答應了我,如果我不答應,他就一直睡書房,他自認君子,所以守諾。”

  司馬明朗輕輕笑了笑,“怕是只有你可以治得了他,從小時候開始他就是皇宮裡最讓人頭疼的家伙,因為他永遠不會讓你想得出來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他常常是事出眾人意料之外。而且,我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娶妻呢?因為他是最討厭女人的啦。大概是因為哲兒和紅玉的事對他刺激太大的緣故。我想你大概還不知道他們二人的事吧。”

  “聽司馬銳說起過,好像是紅玉和司馬哲快要成親的時候紅玉選擇了司馬強,所以他覺得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家伙。”慕容楓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桂花香,靜靜的說。

  司馬明朗點了點頭,“你見過紅玉啦?”

  “是的,在麗苑。是一個很端莊的女子,容顏到也美麗,只是有些沉重,好像心事挺重的樣子。”

  司馬明朗看著夜色中的花園,沉思了好半天,才淡淡的口氣,安靜的說:“其實裡面有許多的隱情,說出來多少讓人有些傷感。現在紅玉跟了司馬強,我想你大約也知道她一直沒有生育的事。”

  慕容楓點了點頭,“到是聽司馬銳說起過,但看他們夫妻二人很是恩愛,行影不離,只是可惜一直沒有孩子,司馬強也一直未曾再娶,甚至皇上賜他雅麗公主他也不肯答應。”

  司馬明朗嘆了口氣,“其實,在和司馬強成親之前,紅玉和司馬哲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們原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了適婚的年齡,一時情動也是難免,而且紅玉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但與司馬強相識後,卻因那一次的英雄救美萌生愛意,為了她自己心愛的人,她背著司馬哲自作主張把孩子悄悄打掉,在八月十五日的家宴中飲多了酒,大約喝了酒且有些醉意的緣故,她與司馬強在花園中有了夫妻之實,正巧被母後和陪母後回去的司馬哲看到,為了家醜不外揚,母後親自做主將紅玉速速許配給了司馬強。目睹當時情形的司馬哲消沉了很長時間,甚至日日飲酒不醒,流連煙花之地。銳兒和司馬哲的關系原本最好,本是親生兄弟,又自小一起生活,當然情誼要深一些,看此情景心中難過,就日日陪他,而且仗著自己自幼名聲不好,替司馬哲擋下了許多的是非,包括月嬌閣的月嬌。”

  “月嬌?!”慕容楓一愣。

  “是的。你也知道月嬌?”司馬明朗到是有一些意外。

  慕容楓點了點頭,“我還見過她跳舞。是個跳舞跳得很好的女子,容貌也很出色,只是可惜落入青樓那種地方,實在是可惜。”

  “也許你沒有注意過,月嬌和紅玉長得有些相像吧。”司馬明朗看了看慕容楓,奇怪她是如何看到月嬌跳舞的。

  慕容楓輕挑了一下眉毛,這,她到還真是沒有注意到,微皺眉細細想了一下,兩人有相同之處嗎?

  “怕是你沒有注意,也沒有細看。”司馬明朗微微一笑,“其實月嬌閣是司馬哲所修,而非銳兒所修。那月嬌本是醉花樓的一位小丫頭,原本名叫小惠,平時打打雜,喜歡跳舞,無意中遇到了司馬哲,因她與紅玉長得有些相像,司馬哲就為她請了老師教她跳舞,起了月嬌為名,並為她修了月嬌閣。可,司馬哲本是未來皇帝的人選,怎麼可以流連煙花之地,司馬強的母親劉妃是皇宮中少見的精明之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她的兒子是二太子,如果大太子出了事,自然會由二太子繼承皇位,所以在皇上面前故意說出此事。母後和銳兒得知此事,銳兒立刻承認月嬌乃是他所藏,與司馬哲無關,母後也即刻做主將慕容芊許配於他,平息了一場是非。只是他這麼一做,世人可都看他不恥,其實現在他還去月嬌閣,並不是因為他和月嬌有如何關系,而是因為他受司馬哲所托,一直照顧著月嬌。”

  慕容楓愣著,她還真沒想到這其中有如此多的原由。難怪他會把慕容雪藏在月嬌閣而不擔心出事,難怪他會連夜帶著府裡的太醫趕去為月嬌診治。原來,他只是替司馬哲遮掩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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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5:04

“我知道開始的時候銳兒很反感娶你。”司馬明朗微微一笑,語氣變得輕松了一些,“開始的時候他是想娶慕容雪,但慕容芊求司馬哲幫忙從中斡旋,用慕容楓替代慕容雪。司馬哲便答應了她,至於因為什麼,我也不清楚,因為有著司馬哲的斡旋,皇上親自指婚,將你指給了銳兒,銳兒簡直是惱透了,可後來的書信中卻突然變了,只說你如何如何好,到是讓我開了眼界,難得他會誇贊一個女子。”

  “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出他與月嬌並非一對。”慕容楓想了想,說,“他們二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對。”

  “那是因為你有了先入為主的印像,所以覺得如此。”司馬明朗靜靜的說,“如果沒有四太子金屋藏嬌這一頂帽子帶著,月嬌根本無法賣藝不賣身,那青樓原是虎口狼穴之地,怎可保得了清白之身。況且,她畢竟是司馬哲的女人,又怎容得他人染指。宮裡容她不得,若真是知曉她是司馬哲的女人,只怕是連性命也保不住。銳兒其實最是心軟,不忍這無辜女子遭此厄運。”

  慕容楓半天沒有吭聲,她有很大的意外,實在想不出司馬銳竟是如此君子,也太先入為主了,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司馬銳更像是浪子,而非胸懷坦蕩的君子。

  “我吹首曲子你聽吧。”司馬明朗微微一笑,取笛在手,一聲悠揚的音符開始,就如秋夜涼涼的寒意,悅耳悅心。

  慕容楓不再說話,托著腮靜靜的聽。

  桂花微香,心境平和,這是個不錯的地方。

  司馬明朗心中微有波瀾,如此,最好!喜歡,也不點透,可以說說話,聊聊心情,君子之交淡如水,與他與慕容楓,都是最好。

  清晨,司馬銳醒來,外面下著秋日的小雨,有些微冷,梳洗完畢,到了慕容楓休息的房間的外面,春柳剛好從裡面出來,看到司馬銳,立刻施禮輕聲道:“四太子,您請稍等一會,小姐還睡著呢,今日好像比往日困,現在還睡得沉沉的呢。”

  “好的,讓她多睡一會吧,可能昨晚飲了點酒的緣故,早知如此,就讓她滴酒不沾啦。”司馬銳想了想,說,“我也無事,你們都悄聲些,免得驚擾了她。”

  煙玉從外面走了過來,手裡提著一個精致的花籃,遠遠聞到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見了司馬銳,笑著說:“瑞親王真是有心,早早的讓人送來一籃子桂花,說是給主子的,說舊宅裡桂花開得好,花香也較以前清冽些,特意摘了些,四太子妃也許會喜歡。”

  司馬銳呵呵一笑,“皇叔真是舍得,他那舊宅子裡的東西,從不舍得讓人碰,連祖母嗅著裡面的桂花好聞,想要摘些,他都不舍得,竟然送了這麼一大花籃的桂花過來,看來,你們的太子妃人緣真是好。放在屋裡吧,待你們主子醒來,一定高興。”

  煙玉答應著進去。

  外面司馬銳輕聲囑咐:“你聲音小一些,免得驚醒了她。”

  春柳偷偷一笑,雖然現在小姐和四太子還是各住各的,但看得出來,現在四太子對小姐還真是用心,如此下去,總有一天,小姐會有個好結果的,那也就不用讓九泉下的夫人擔心啦。

  直到快中午了,慕容楓才睡醒,昨晚回來就已經很晚了,聽司馬明朗聊了那麼多有關司馬銳的事情,與她平日知道的司馬銳有很大的差別,還真有些不習慣,一睜開眼就聞到熟悉的花香味,看到了桌上放著的花籃,心中一動,這個司馬明朗還真是一個有心人,她不過一說,他竟然當了真。

  梳洗好出來,看見司馬銳正坐在庭院的亭子裡看書,聽她出來的聲音,司馬銳抬頭看著她,笑著說:“醒來了,是不是餓了?我讓人准備好了飯菜,你隨時可以吃。”

  慕容楓微微一笑,“到還不餓,只是看你坐在這兒規規矩矩的看書,我還真是不太習慣,怎麼今天如此雅興,竟然坐著看起書來。”

  司馬銳舉了舉手中的書,“是本棋譜,隨便找來看的。”

  煙玉走過來,輕聲說:“主子,大太子妃來了,正在會客室等您,您要不要過去?”

  “讓她到這兒來吧。”慕容楓看著司馬銳,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慕容芊怕是要和我談些家事。”

  司馬銳站起身,“莫說得時間太久,快中午了,你昨晚吃的就不多,又睡到此時方醒,說完了我們好吃飯。”

  慕容楓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聽見外面有隱約的有人走了進來,然後停在她的身後,聲音有些疲憊:“三妹。”

  慕容芊的氣色不算太好,臉色蒼白,微微有些病態。

  “姐姐,你為何如此不振?”慕容楓微微一愣,有些不安,這種疲憊不是因為身體勞累,而是心累,絕望。也許因為知曉了一些司馬哲隱秘的事,所以容易多想,擔心慕容芊也知道了什麼。

  慕容芊努力微笑了一下,說:“聽說昨晚你打了麗妃?”

  “是的。”慕容楓點了點頭,既然慕容芊不願意說,那她就不想勉強再問,“聽瑞喜說的吧。雖說慕容雪行事不孝,但眼看她受人欺負,身為姐姐的,總是不忍,所以就出手打了麗妃。不過,那麗妃也不過是個離家在外的女孩子,若是想想,也是可憐。”

  “這皇宮裡原本就沒有可憐或不可憐可說。”慕容芊悲哀的說,“有時候,就只是弱肉強食,弱了,自然會被人欺負,甚至會悄無聲息的消失掉。慕容雪要是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學會用心計,看牢皇上,皇上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沒有了皇上的寵幸,只怕是死都沒地方死,或者干脆冷宮裡打發日子,直到白頭。”

  聽著慕容芊的感慨,慕容楓有些許悲哀,到了這兒有些日子了,從初時的美麗到如今的真實,實在是覺得無助,在這皇宮裡,表面上看繁花似錦,實際上是瘡夷滿目。

  於是無聲,靜靜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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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5:17

“父親收了春桃。”慕容芊忽然冷淡的開口,說出的話毫無感情可言,“今日府裡的老奴來了,捎來父親一封信,說是父親收了春桃。”

  慕容楓也愣了,慕容夫人方才過世,按道理說,慕容青良仍應在悲哀之中,竟然會在此時收了春桃?!那個豐滿、嬌媚而簡單的春桃?怎麼可能?為什麼呢?

  “父親在信中說,喪妻之後,心情至悲,了無生趣,幸得春桃日日陪伴,細語勸慰,體貼照顧,所以收做了妾。”慕容芊苦笑一下,看著慕容楓,“三妹,你告訴我,這世上還有真事可言嗎?母親剛剛過去。結發妻子仍屍骨未寒,父親就新納了妾,而且還是府裡一位卑微的小丫頭。如何能讓母親九泉之下瞑目?”

  慕容楓心中也想不明白,為何,慕容青良要做此決定。

  “春桃那丫頭,我自是不會輕饒了她!“慕容芊緊咬雙唇,“竟然敢在此時誘惑她自己的主子,而且還在自己主子的夫人剛剛辭世之時就爬上了主子的床,被收做了妾。簡直有辱家風,父親如此年紀,做出如此事來,真是讓我寒心。家中又不是沒有妾,也有,為何偏偏此時如此而為?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慕容楓突然想起一句話來:屋漏偏逢連夜雨。

  慕容芊突然落淚,淚水那麼的不爭氣,一滴一滴不停的落著,望著慕容楓,她的表情這般無助。

  “三妹,我覺得好累。小妹如此、父親這般,這皇宮真的不是個人呆的地方,和這皇宮沾了邊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姐姐當日真不該聽從父親的話讓你也嫁入這皇宮,只我一個,也罷啦,竟然全家都脫不了干系。”

  慕容楓微微一笑,安慰著慕容芊,“姐姐,想開些,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我們各自安於本命吧。至於父親,他雖是我們的父親,可他也是一個單獨存在的人,他要如何,我們也無法阻攔,現在只希望春桃那丫頭可以待父親好就成,全當有個人代我們貼身照顧著父親吧。慕容雪的事,既已如此,且由她去吧,如此皇宮,怕是不由得她不長大,想來皇上也還會顧全到慕容家的勢力,不會對小雪如何過分。麗妃是個性格潑辣,熱情似火的女子,來自異國,風俗習慣與我們不同,也許她只是依著自己的性格活著,想必也不會時時與小雪做對。姐姐可放心,畢竟還有我們在,總會幫的。”

  慕容芊嘆了口氣,心情似乎依然不算好。

  那邊春柳匆匆趕了過來,輕聲對慕容楓說:“小姐,四太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說他有事情要處理,要您自己記得吃飯。”

  慕容楓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沒有說去什麼地方嗎?”

  春柳搖了搖頭,“四太子走得非常匆忙,但煙玉姐姐卻認得那來找他的人是醉花樓的人,煙玉姐姐猜測,可能是那個月嬌又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四太子才匆匆忙忙離開。”

  慕容楓的表情非常平淡,沒有春柳想像中的生氣,只是點了點頭,想了想,才說:“那我們吃飯吧。姐姐,要不要留在我這兒吃飯?”

  “罷啦,我心裡有事,吃不下東西。”慕容芊搖了搖頭,瞧著慕容楓,略有些不解的說,“你到真是個樂天派,如此情況下,竟然還可以吃得下東西,換了是我,早就被司馬銳這人氣死了。”

  慕容楓一笑,說:“姐姐玩笑了,我何必生氣?只是人嫁了,又沒許他一顆心,心不許,哪裡來的生氣,況且他不過是去醉香樓看望受傷的月嬌,不是去尋花問柳,我氣他為何?”

  慕容芊也忍不住笑了笑,這個三妹,性格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只是以前是個什麼樣子?不記得了,或許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只是從外婆處回到慕容王府,一時之間不能融入其中,所以有些寂寞和安靜,於是大家就忽略了,如今到了皇宮,反而恢復了!

  “這有什麼兩樣的,醉花樓是什麼地方,你是不是不知?那兒是煙花之地,去看月嬌和尋花問柳有什麼分別。”慕容芊微笑著看著自己的三妹,靜靜的說,“若不是這個四太子性格自幼就是頑劣難纏,月嬌那青樓女子早就被處決了,只是不想多事,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到是真肯容得下!”

  慕容楓一笑不語,昨晚司馬明朗的解釋仍然清晰在耳,想一想,慕容芊才最是可憐,身為慕容王府的大小姐,大興王朝未來的皇後娘娘,不得不端著一個賢淑端莊的架子,忍辱負重,謹慎從事。

  “姐夫在忙些什麼?”慕容楓轉開話題,輕聲問。

  慕容芊淡淡一笑,神情恢復了平靜,輕聲說:“不過是隨著父皇處理一些瑣碎的政事,你姐夫到是個老實厚道的人,雖然是大興王朝的大太子,到沒有太子們的那些壞習氣。”

  慕容楓輕輕笑了笑,說:“姐姐好運氣,想當年,這姐夫可是慕容楓和慕容雪最為敬慕的人,原姐姐和姐夫得一生恩愛相守。”

  慕容芊輕輕一笑,卻笑得有些猶豫,似乎掩飾了什麼。

  月嬌的情況比司馬銳想像的要糟糕一些,她的腿傷惡化的很快,創口已經化膿。

  太醫說:“怕是不是跳舞時摔的,看如此情形,怕是被人下了毒,按道理講,如果只是摔傷,臥床休息半年也就沒事了,但反而越休息情況越糟,可能初時看不出來,但時間一久,毒藥藥性發作,就這樣了。但看此藥,應該不是我們大興王朝所有,所以老臣猜不出是什麼藥。”

  司馬銳皺眉,想了一會,說:“應該不是這樣的,開始的時候應該只是單純的摔傷,後來只怕是在藥上出了問題。我當時看過她的受傷情況,只是腿骨有些骨折的現像,沒有任何中毒的跡像,但是現在看,應該是毒藥順著創口慢慢進入骨頭,然後化膿——是誰給月嬌煎藥,帶她來見我。”

  一個小丫頭被帶了來,看模樣到還清秀,也還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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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5:30

月嬌雖是痛得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但仍是忍著痛說:“她是我街上撿回來的,當時她和她爹流浪到此,她爹因為感了風寒,救治不及時,死在當街,我看她可憐就帶了回來,跟了我半年了,到是個老實可靠的孩子。”

  司馬銳點了點頭,“小五,我認得。”說完,看著小五,靜靜的問,“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人來過?”

  小五惶恐的站著,想了好半天,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人來過,這兒也沒什麼人可以進得來。”

  “都是誰去買藥?”司馬銳想了想問,“買藥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人?比如,主動和你攀談,或者故意與你碰撞到一起,但你並不認識,甚至覺得有些陌生的人?”

  小五想了想,好半天才說:“您這樣一說,小五到想起來了,前幾日去買藥的時候,奴婢確實是碰到一個人,當時到藥鋪取藥,有一個女子主動和奴婢攀談,當時起風,下了一陣子小雨,她還借了傘與奴婢同用,還問奴婢為何如此天氣外出買藥。奴婢對她有印像,而且印像很深,回來還特意和小姐說起,只因那人長得與小姐有幾分相似之處,尤其是眉毛和眼睛,就像一模一樣一般。”

  司馬銳面無表情,靜立半天,說:“好了,我知道如何辦了,我這就去幫你家小姐取解藥來,月嬌,你暫且忍耐半天。”

  暖玉閣內,麗苑中安靜的很,沒有聲音,雅麗公主躺在床上小睡,服侍的丫頭悄悄進來,輕聲說:“麗妃娘娘,四太子說有事要找您,請您到外面說話。”

  雅麗愣了一下,慕容楓早已經沒事了,怎麼現在來找她?

  庭院中,司馬銳靜靜站著,聽見雅麗出來的聲音,頭也不回,冷冷的說:“麗妃,很愜意呀,這個時候午睡。司馬銳到有一事要煩你去幫個忙,不知是否有時間?”

  雅麗不解,“慕容楓不是早已經好了嗎,聽說是紅玉送來的解藥,怎麼突然又來找我幫忙?”

  “這次,是需要麗妃幫司馬銳去救另外一位朋友。”司馬銳回頭看了一眼雅麗,“這位朋友身份有些特殊,到要勞煩麗妃委屈一下,到醉花樓一趟。”

  “醉花樓?是不是此地最大的煙花之地?到是有趣的很,只是要等我換上男裝,免得惹人注意。”雅麗一聽,兩眼放光,“在烏蒙國的時候,我常常扮成男子,偷偷跟著我大哥去那種地方玩,呵呵,挺好玩的,我還學了不少東西呢。只是,我要如何出宮?”

  司馬銳強壓下嘴角的笑,冷漠的說:“如何出宮到不用你操心,我自會安排,只要你救得了我的朋友就成,還請你要快一些,她的傷勢非常嚴重,怕去得遲了,就貽誤病情了。”

  雅麗哈哈一笑,“簡單,等我一小會。”

  趕到月嬌閣,月嬌早已經疼得昏了過去,太醫站在一旁,束手無策,司馬銳揮了揮手,說:“你下去吧,如若有事,自會通知你。”看向雅麗,問,“你知道她是中得什麼毒嗎?”

  “知道。”雅麗點了點頭,卻有些奇怪的說,“這大興王朝怎麼會有我烏蒙國的毒藥?我們兩國素不往來,亦不通商,哪裡冒出來如此的藥劑?她是何人,為何為中此毒?”

  “她是此處一位舞女,名叫月嬌,至於她為何中了毒,我也不知。”司馬銳淡淡地說,“是否有藥可醫?”

  雅麗點了點頭,但神情有些遺憾的說:“醫到可以醫,只是,怕以後她很難再跳舞了。這種毒藥原是大興王朝懲罰犯了罪的人的一種毒藥,只要在腿上割一小口,或者有任何細微劃傷之處,都可以滲透入骨,然後使周圍的皮膚化膿,極疼極疼,最後整塊整塊的皮膚爛掉,露出骨頭,就算愈合,也會留下難看的疤痕,而且皮膚還會萎縮。她目前情形到是難不住我,只是——怕是過程很受罪,也只怕以後會常常有痛感,尤其是走路時間長了,就更不要提跳舞了。”

  司馬銳眉頭緊皺,“難道只能如此?”

  “到也不一定,主要是她自己能不能夠捱過,其實痛只是剛剛開始的時候,到後來其實就不痛了,但因為剛開始的時候痛得太厲害,給腦子留下了極深的印像,所以一動即痛,無法排除。”雅麗靜靜的說,“在大興王朝,除非是犯了重罪,一般情況下還是不會用此藥的,而且此藥只有烏蒙國皇宮裡有,什麼人竟然可以弄到此藥,我現在還得現配解藥,只怕是她要再捱些時辰,有些藥要回烏蒙國取,這兒還真是買不到。”

  “如此痛下去,小姐如何受得住?”小五緊張不安的問。

  雅麗想了想,“我先暫時給你們弄一些去痛的藥,然後再想辦法弄解藥。真是悶死我了,是什麼人可以弄到這種毒藥?大興王朝目前怕也只有我一個人是烏蒙國的,而且也只有我才可以弄到這種藥,為何?——真是邪門,烏蒙國雖然與大興王朝私下也有貿易往來,但一直沒有藥材上的交流!現在除了我,也只有從烏蒙國回來的司馬強和紅玉他們可以弄到,問題是他們也不認識這個跳舞的女子,如此卑賤之人,又是青樓女子,誰能和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司馬銳面無表情的說:“我也在想。”

  雅麗搖了搖頭,“唉,真是可憐,如果她極喜跳舞,要是以後不能跳了,要如何面對。而且她要是不能跳舞了,在這煙花之地,要如何養活自己?哎,對啦,司馬銳,你是如何認識她的?慕容楓要是知道了,一定和你沒完。哈哈,有趣,你一定拿那慕容楓沒有辦法,雖然她昨天打我一巴掌,我到是不記恨於她,反而羨慕慕容雪能有如此出色的姐姐,有這樣的姐姐,要想在皇宮混,簡直是太容易了。”

  司馬銳忍不住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我回去寫出藥方,你派人快馬——咳,我真是笨蛋,既然派人回烏蒙國,我何必再配解藥,只消讓這人去找我的父王或者哥哥,就可拿到現成的解藥,那樣時間還短,這解藥配起來也是極難的。小丫頭,過來,我寫給你一個方子,你速速去藥鋪買了回來煎了給你小姐服下,自可解她痛楚。”雅麗寫了一個方子遞給小五。

  司馬銳心中到是有些感激,這個雅麗心地到並不是壞到極點,難怪慕容楓說她可憐,一個女子遠離故鄉,到了這裡陪伴一個陌生的老男人過日子,而且這個男人還有不少的妻妾,也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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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5:50

回到府裡,慕容楓正在庭中種花,是一盆桂花,還有著細細的花開著,瞧他回來了,笑著說:“是皇叔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原來種的桂花發出的新枝,特意挖出來送過來的,我選了個盆種下了,你瞧著可好?”

  “皇叔真是偏心,我要了好幾次他都不肯,這次真是大方,先是送花,這又送來一盆,如果祖母知道,一定‘傷心’壞了,她可是要了好幾次,皇叔都不肯答應,連朵花都不舍得摘。”司馬銳笑著調侃到,“難得皇叔如此喜歡你,他原本是很少和小輩們來往的。只說是這些個小輩一代比一代更驕橫,更無趣。”

  慕容楓微微一笑,“怕是你這四太子的‘名聲’在外,他也是怕你的吧。月嬌姑娘如何了?”

  “你不生氣?”司馬銳一愣,慕容楓主動提到月嬌,而且口氣甚是平和,到讓他覺得很意外,脫口問道。

  慕容楓一笑,“生氣?我生的哪門子的氣?真是奇怪。”

  司馬銳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奇怪,我既盼著你生氣,又怕你生氣。前者是覺得你如果生氣,說明你心中還是在乎我的;怕你生氣,是如果你生氣了,不理我了,我要如何補救。”

  慕容楓忍不住笑著說:“司馬銳,你不僅臉皮厚,這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不薄。月嬌姑娘傷了腿,如果臥床休息,應該還在恢復中吧,但願她以後還可以跳她喜歡的舞,她的舞跳得真是不錯。”

  司馬銳嘆了口氣,無奈的說:“我正是擔心這一點,她的病情出了反復,太醫派人來通知我,她中了烏蒙國一種特殊的毒藥,只怕是以後想要跳舞已是不能。”

  “烏蒙國的毒藥?難道和紅玉有關?”慕容楓脫口而出。

  司馬銳一愣,“你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楓心中暗怪自己口快,立刻微笑著說:“猜呀。這烏蒙國的毒藥,你又說是特殊,當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拿到的,雅麗現在是麗妃娘娘,她沒必要和一青樓女子治氣,但除了她,能夠拿到這種特殊的烏蒙國毒藥的人,也只有司馬強和紅玉夫妻二人,醫好我病的藥不就是紅玉從烏蒙國帶回來的嗎。只是,她是如何與月嬌姑娘結上怨的?那月嬌姑娘好像並不是一個招搖之人,再說還有你四太子的名號在,為何?——也許與她無關,是別的人用的藥。”

  司馬銳並未多想,慕容楓的聰明他早已見識,只當她真是猜的,口中說:“這皇宮中本就是是非之地,只是這月嬌倒霉,如果真是紅玉,我定是不會饒她,月嬌只是安靜的做著舞女,她多事做甚。”

  慕容楓悄悄松了口氣,其實她也真是猜的,但是如果不是事先聽司馬明朗說起其實月嬌是司馬哲的人,她也不會想到是紅玉,只是,看那紅玉,賢良淑德的模樣,怎會如此狠毒,不知月嬌中的到底是什麼毒,竟然要連累到她以後不能再跳舞?但是,紅玉是如何知道月嬌是司馬哲的人的?而且她現在已經是司馬強的妃,兩個感情也好,為何還要與司馬哲的事再扯上關系?真是不明白。

  總不成,這皇宮裡的每個人都有一張面具戴著吧?

  也許根本與紅玉無關。

  “如何要治得了她?”慕容楓擔心的問,突然笑著說,“不如你去請麗妃娘娘幫忙,以她烏蒙國公主的身份,什麼樣特殊的毒藥能夠難為得了她。”

  “我正是請了她幫忙,才知道月嬌是中了烏蒙國的毒藥,而且也知道,這種毒藥非一般人可以得到,所以,我也懷疑是紅玉,畢竟這月嬌與——”司馬銳住了口,轉開話題說,“你吃過午飯了嗎?”

  慕容楓也不再問,點了點頭,“我已經吃過了,也小歇了一會,你怕是還沒吃飯吧,去吃點吧。我在這兒把花種完,再澆上些水就可以啦,祖母剛剛讓小德子來叫我們去祥福宮,我已經答應了。”

  “好的。”司馬銳答應著,“小心別傷了手,要不,讓奴婢們做,你只在一邊看著就好。”

  “那才真是無趣。”慕容楓微笑著,低下頭,為桂花培土,“這花自個兒種了,才是真有趣。”

  太後正和司馬明朗聊天,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一年也就見這個兒子一次,每次總是聊不夠,聽小德子說:“太後娘娘,四太子和四太子妃來了。”

  慕容楓穿了件水藍色的裙,簡單的挽著頭發,插一根同色的玉釵。自從結婚那天戴了一整天的鳳冠之後,她對於頭上的裝飾物品就有了免疫力,一點也不喜歡了,恨不得就如白敏時代一般,隨便一攏,就成,最多用卡子一扎,簡單且省事,而且還舒服,可,這兒畢竟是古代,她要是真扎一馬尾,估計大家會以為她腦子有毛病,這兒的男人都是長發,頭頂一挽以玉相縛,她總不能也如此吧,也只好折中,舍了那些個釵啊簪啊的,只揀一樣就好。

  “楓兒好像不是太喜歡裝飾的物品,每次都是如此干淨清爽,到是瞧著舒服。”太後笑嘻嘻的說。

  慕容楓微微一笑,“祖母真是誇獎,其實是楓兒懶,自那日戴了一整日的鳳冠,把楓兒的額頭都壓出淤痕,楓兒可就是怕了,只恨不得頭上除了頭發再無一物才好。”

  太後笑得開心,“祖母也曾如此想過,只是祖母可沒楓兒如此心境,那時候,再怎麼不喜歡,也得插了一頭的釵啊簪啊的,頂著個一頭的金呀玉呀的走來走去,還是楓兒這樣好,既好看又舒服。”

  大家都是一笑。

  司馬明朗微微一笑,問:“桂花可否喜歡?早上摘的時候還帶著露水,聞著真是好,正是清香微甜。”

  “謝謝皇叔。”慕容楓輕輕施禮,“那送去的一棵也是極好,竟然還有些花,剛剛種好了。”

  一旁的司馬銳呵呵笑道:“祖母,我可是要告皇叔的狀了。祖母,您不是不知道,皇叔是如何寶貝他舊居裡的東西,尤其是他打小種的那兩株桂花,更是愛若珍寶,連祖母聞著香,想要摘些來,他都是不舍得,竟然一大清晨的送到銳兒那一花籃,後來還送了一盆桂花,呵呵,您可要好好教訓教訓他才成。”

  “是嗎?”太後瞧著自己的兒子,微笑著問,“如果是真的,我可要雙倍的。”

  司馬明朗微微一笑,“銳兒這張嘴可是越來越不厚道了,我送了東西還挨了責備,真是委屈的很。”

  “這次回來,是不是要多住些日子?”太後問。

  “是打算住些日子再走的。”司馬明朗淡淡的說,眼光輕輕而快速的滑過慕容楓,慕容楓淡淡回了微笑,沒有任何的痕跡,司馬明朗心中卻是既溫暖又悵然若失,如此女子,只能恨不相逢未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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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6:03

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已是晚上,司馬銳打算再去看看月嬌,而慕容楓覺得累了,早早上床休息。

  春柳奇怪的很,小姐好像根本不在意四太子去什麼地方,而且放心的很,那四太子也是奇怪,這一次出去竟然沒有避諱慕容楓,兩人回來的時候也是說說笑笑,看樣子心情都是不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春柳實在是不明白。

  慕容楓躺在床上,隨便翻著本書,看見春柳站在一邊,想了想,說:“春柳,我這兒沒什麼事了,你去找瑞喜聊聊去吧,順道幫我看看你家四小姐。”

  春柳很是開心,答應著退了出來,她還真是有些日子沒見瑞喜了,自從瑞喜陪著四小姐進了暖玉閣,就沒見過。

  平常慕容楓出去的時候,總有司馬銳陪著,不需要帶著丫頭,所以她多半時間都是呆在府裡,和煙玉聊天、做家事,煙玉也是個不錯的人,平常也挺照顧她,她在四太子這兒呆得還真是開心,不曉得瑞喜如今如何啦。

  暖玉閣,安靜的很,今夜皇上在皇後那,因為司馬明朗回來,晚上去了太後處,司馬銳和慕容楓走後,皇上特意約了司馬明朗到正陽宮一坐,所以沒有過來。

  其實皇上也是為難,這兩個妃子,各有千秋,真是不好取舍,偏偏在一個苑子裡,一個東一個西,去了哪邊,都要惹得另一邊不開心,再說,皇後這,也有些日子沒過來了,總得瞧瞧才是。

  只是心中有愧,背著皇後在觀月樓請了司馬明朗,這到還罷啦,只是麗妃和雪妃爭風吃醋的事,想必皇後必定已經知道,麗妃讓慕容楓打了一巴掌的事,皇後也定是知道,所以請了司馬明朗,好堵堵皇後的嘴,免得萬一落一兩聲埋怨。

  皇後到是沒什麼反應,看不出心裡念頭,其實麗妃挨打的事,早已經傳入她的耳朵,她心裡到是覺得那麗妃也是該打,所以故意不提,楓兒是自己的兒媳,就當是為了自己出氣,教訓一下那個番邦的女子也好。

  與太後聊起過此事,太後直樂,直說這楓兒的性格真是合她的心意,太後都如此,皇後更是懶得過問,雖然是“小輩”教訓“長輩”,也只當是沒發生。

  春柳進得苑內,看見門口有一位威武健壯的侍衛,瞧見她來了,厲聲喝問:“什麼人,如此時辰跑到雪苑來?”

  裡面的瑞喜聞聲走了出來,瞧見是春柳,高興的說:“春柳,你怎麼會來這兒?趙侍衛,這是四太子妃的奴婢春柳,四太子妃是雪妃娘娘的姐姐,春柳必定是四太子妃派來看望雪妃娘娘的。”

  趙鋼聽瑞喜如此說,點了點頭,才放心。看那春柳清秀穩重的模樣,也不像是什麼壞人,聽說四太子妃人很得寵,甚至比這雪妃娘娘還吃得開,何必多事,再惹來一身不是。

  於是不再說話,沉默的就好像一尊雕塑一樣,上次出了雅麗公主的事,不僅讓皇上大發雷霆,罰了他挨了五十板子,還讓劉妃娘娘好一通責罵,怪他辦事不力,一個慕容雪不算,又弄出一個雅麗公主,想到自己的家人,趙鋼只得打點起萬分的精神,惟恐再出事情。

  慕容雪的情形不算好,正獨自一人斜靠在床上發呆,皇上不來,她還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除了等待。

  春柳恭身施了禮,問了聲好,“雪妃娘娘好,春柳見過雪妃娘娘,小姐讓我問雪妃娘娘好。”

  “罷啦,你家太子妃好嗎?”慕容雪無聊的問,聲音也懶懶的。

  “小姐很好,謝謝雪妃娘娘關心。”春柳瞧著慕容雪的樣子,覺得有點古怪,怎麼感覺上就不像是以前的慕容雪呢,以前的慕容雪何曾如此寂寞無助過?

  慕容雪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也不再理會春柳,只顧著自己發呆。

  春柳隨著瑞喜悄悄走了出來,待離慕容雪遠了,春柳不解的問,“瑞喜,你家主子怎麼了,情緒怎麼如此不振?以前在慕容王府的時候可是從未如此過。”

  瑞喜嘆了口氣,輕聲說:“自打她做了這個雪妃娘娘,她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情緒起伏的很大,尤其是有了麗妃娘娘,她更是和以前不一樣,每日裡長吁短嘆,要不就是發呆,也就是皇上來了,她才能有個笑模樣,我現在見了她都是小心翼翼的,惟恐惹惱了她,她如今的脾氣也大了,昨個還衝下人發了一通的火,連我都瞧著害怕。你家主子呢?聽說四太子妃很受太後和皇後的寵愛,只是可惜所嫁的四太子有些古怪,實在可惜。”

  “小姐到好。”春柳笑了笑說,“脾氣比以前開朗了許多,雖說四太子人有些古怪,但對小姐到還好,小姐也沒怎麼在意四太子的為人處事,到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覺得佩服。“

  瑞喜點了點頭,“這樣就好。說來也是三小姐命苦,如若不是為了保全四小姐,何來的讓她出嫁,而且是嫁給皇宮中最是頑劣的一位太子。”

  春柳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我們四太子妃到還好,有著太後娘娘的疼愛,皇後娘娘的關照,以及大太子妃的時常照顧,應該沒事,如今四太子也比以前好了許多,時常會留在府中吃飯休息。到是四小姐,做了雪妃,不僅害的夫人選擇了自盡,而且還如此的悶悶不樂,更讓人擔心些。你到要好生照看才好。”

  瑞喜點了點頭,嘆息的說:“如今的日子可比不得以前了,雖然皇上時常會來,但有了麗妃,不比剛剛開始的時候,皇上日日不走了。也就是三五日的光景,就生了厭倦之意,想想,也是讓我們這些個做奴婢的心寒。說來可氣,如今有些個太監私下裡就已經開始給雪妃臉色看,有麗妃面前盡說些好聽的話,對雪妃娘娘就懶懶的。”

  “門口站著的侍衛是誰呀,瞧著如此面生?不是原有府中跟來的一些個奴才嗎?”春柳好奇的問,“記得當時來皇宮的時候,好像有個侍衛跟著呀?”

  “早讓劉妃娘娘給攆回去了,說是武功不濟。門口的侍衛原是劉妃跟前的紅人,如今天天守在那兒,弄得主子做什麼都不自在,好像隨時都盯著似的。四小姐如今也只能忍著,說不得什麼。”瑞喜無奈的說,“哪裡比得上三小姐,活得如此心安理得。有時候大小姐會派人來找我問問雪妃娘娘的情況,聽說大小姐如今有事常常與三小姐商量,關系比以前可是好了許多倍。”

  春柳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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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6:15

秋日的風,刮了整整一夜,清晨醒來的時候,溫度降低了許多,今日是八月十五,卻開始下起雨,想來晚上是不會有月亮可觀賞了,沒由來的讓人覺得悲哀。

  太後早早讓小德子把慕容楓請來,各處進供了許多精致的月餅點心,瞧著就好看,太後特意讓她過來嘗嘗。

  司馬哲也正巧在,陪著皇上來看太後。

  慕容楓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到有幾分感慨,想到仍在痛苦中的月嬌,自己的姐姐慕容芊,突然替她們不值起來,怕是這個司馬哲仍是心中放不開紅玉,畢竟不是自己厭惡了才放棄,而是不得不放棄,更可悲的是,他們還是要見面的,從妻子變成弟媳,怕是與慕容芊和慕容雪從姐妹變成婆媳一般心有郁悶吧。

  只是看他現在模樣,真是想不出他也曾經放縱不堪。

  “楓兒呀,銳兒呢?”太後慈祥的問,因為兒子背著她娶了慕容雪,又封了雅麗公主為麗妃,所以心中甚是不快,根本就不理會皇上,好像跟前就沒這個人一般,眼皮也不暸一下。

  皇上只得陪著笑一邊站著,卻不敢發火,那日因為慕容雪的事,母親就已經氣惱到不肯理他,如今再加上雅麗公主被封為麗妃的事,畢竟雅麗公主是已經賜給二太子的人,竟然也成了皇上的妃,母親不生氣才怪,就算是司馬明朗在一邊說和,母親也是未曾給他半點好臉色。想想那日,自己確實有可氣之處,只得小心陪著笑。

  慕容楓笑笑,不經意似的說:“他呀,去探望一位朋友了,這位朋友前段時間出了點狀況,傷到了腿,昨晚沒有回來,想必是那位朋友的狀況不是很好。”

  “什麼朋友呀,要他一夜不歸,真是長不大了。”太後假意嗔怪,臉上的表情到是和悅的很。

  “是他一直照顧著的一位朋友。”慕容楓根本沒看司馬哲,卻感覺到司馬哲輕微顫抖了一下。

  太後也恰好側頭看了一眼,好奇的問:“哲兒,你為何突然臉色如此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呀?不用總是跟著你父皇處理政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這段時間慕容王府出了不少的事,你要多陪陪芊兒。”

  “孫兒知道。”司馬哲急忙回答,下意識看了一眼慕容楓,卻見慕容楓面色平靜,沒有任何波瀾之意,到是自己太過小心了,自己和月嬌的事,應該沒有別人知道,司馬銳應該不會跟慕容楓提及此事,況且二人的關系好像也沒有好到無話不說的地步,當年為了保全他的名譽,在祖母面前司馬銳都沒有揭穿他,現在應該也不會。

  但是,聽她言語間,好像月嬌出了什麼事,而且還很嚴重。

  司馬強和紅玉從外面走了進來,也是來看太後,紅玉穿著件淡金色的裙,富貴且端莊,陪著司馬強,到也是郎才女貌一對。

  司馬哲低下頭,裝做沒有看見,只靜靜的站著。

  紅玉柔聲和氣的和太後說話:“祖母,您可好?”

  太後微微一笑,瞧著紅玉,平聲靜氣的說:“紅玉來了。楓兒,認識她嗎,她是二太子的妃,一直隨著強兒住在邊關,很少回來,怕是你們還沒有見過面。噢,對啦,我到是想起來了,你前段時間生病,還是紅玉從烏蒙國特意帶藥回來,你到要謝謝她。”

  慕容楓一笑,施了一禮:“謝謝二嫂送藥之情,原本該登門致謝的,只可惜一直不曾得閑,今日就借祖母的話,道一聲謝。”

  紅玉急忙回禮,笑著說:“妹妹到是客氣,到也不是什麼大事,這烏蒙國原本盛產藥材,我也是借花獻佛。”

  司馬強微笑著看著慕容楓,“看情形,確實是大好了。”

  慕容楓笑了笑,點點頭。“已無礙,只是現在小心了,不敢再輕易勞累和吹風淋雨,不然,病到罷啦,只是四太子老是不讓我出門,快悶死我了。”

  大家一起笑了笑,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小兩口的關系一日好過一日,雖然此時司馬銳不在一邊,但慕容楓提及到他依然是既有尊重也有嬌嗔,到讓太後樂得心裡甜絲絲的。銳兒,是她最疼愛的一個孫子,人人都說他頑劣不堪,只有她始終覺得這個銳兒絕非俗人。

  司馬強臉色輕輕一變,紅玉心中一黯,原來,不是不會變心,不過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他,可曾為自己如此悵然若失過?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呀。”司馬銳懶洋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接著人就自外面走了進來,一張臉上,雖然有幾分疲憊之意,一雙眼睛到清亮的很,而且笑容滿面,似乎是高興有很,“難怪我一大清早就打噴嚏,原來是你在後面說我壞話呀。”

  慕容楓微微一笑,聽到他的聲音還是蠻開心的,似乎有他在,就不用花任何的心思就能開心,笑著接話說:“你又誣賴我,我何曾說過你壞話。你們大家有誰聽見我說他壞話了?祖母,您聽到了嗎?還是父皇您聽到了?——”

  太後自然是搖搖頭,皇上也笑著搖頭。

  司馬銳一臉‘委屈樣’,悲傷的說:“可憐我司馬銳一世英名竟然毀在楓兒手中。你們真是不夠公正。”說著話,走到慕容楓身邊,耳語著說,“楓兒,昨晚可有想我?”

  慕容楓面上一紅,瞪他一眼,口裡假意怪道:“你真是故意的是不是?白天已是讓我不得安生,難不成晚上也要我寢不得安不成?小心我讓祖母罰你!”

  司馬銳依然耳語般的聲音,熱熱的氣息吹在耳畔,癢癢的,“我可是想了你一夜,只是有事不得回來,急死我了。”

  慕容楓心裡跳了跳,努力維持著鎮定,問:“月嬌如何了?”

  “好些了,吃著麗妃配的藥,痛是輕了許多,只是還要捱幾日等解藥從烏蒙國捎回來。”司馬銳輕聲回答。

  兩個人如在無人之地,談談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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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6:30

太後瞧著高興,故意裝做沒看見,由著二人甜甜蜜蜜的聊。看著紅玉,問:“你父母可好?見過芸慧郡主了嗎?”

  “都好,謝謝祖母惦念。”紅玉乖巧的回答,只是眼睛不太看祖母的眼睛,微垂著頭,“已見過芸慧妹妹,只這幾日她去探望住在此地的朋友,沒在宮中,只是匆匆見了一面,想來今日家宴上會見到她,妹妹到是比年前見時又出色了些。”

  太後輕輕嘆了口氣,“只是可憐這丫頭命苦,許了人家,偏偏還未入門,夫君就在出海經商的時候出了事,好在這丫頭性格好,沒放在心上,人看著到依然是爽爽朗朗,招人疼惜。”

  司馬銳一邊不以為然的說:“祖母若真是疼她,就干脆再為她許個人家,芸慧表姐年紀還輕,總不能就這樣耗下去,如果有合適的人家再許了,說不定反而是祖母真疼她。”

  太後一笑,“這還用你說,祖母一直記在心上,只是一時半會的沒有合適的人選,只得先擱在一邊。”

  大家各自坐下,司馬銳從紅玉身邊經過,聲音如風一般輕輕的吹入紅玉的耳朵,表情卻淡淡的,好像根本沒有說什麼,眼睛裡卻有著怒火,“紅玉,如若那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司馬銳必不饒你!”

  紅玉輕輕哆嗦一下,低垂下頭,靜靜的說:“四弟,你說什麼呀,二嫂真是不懂。”

  司馬銳輕輕哼了一聲。“懂不懂是你的事,你知道我行事如何,如若沒事,到還罷啦,如果有事,信不信我立刻揭你的老底?”

  紅玉垂頭不語,心中不是沒有害怕,但不敢表現出來。

  他們的對話聲音非常的小,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慕容楓卻看到了,這個司馬銳比她想像的還要嫉惡如仇,或許表面的東西也會騙人,初時覺得他全無善處,根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家伙,風流、放蕩,事實上他似乎比身邊的其他人都要正人君子。

  就比如他軟禁了慕容雪那麼久,竟然就沒有占她一點便宜,就算言語上有些挑逗之意,到也可以寬恕。雖說這月嬌與他無甚關系,但他依然會為了她出頭。

  月嬌認識了司馬哲是何其悲哀的事,但認識了司馬銳又是何其幸運的事。如果換了是司馬哲,會不會維護她呢?

  慕容楓覺得司馬哲肯定不會,月嬌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聽那司馬哲輕聲對司馬銳說:“四弟,莫要去為難紅玉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司馬哲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在說些什麼,但看得出來,司馬銳依然對紅玉有成見,表情上總是冷冷淡淡的,剛才看他們二人擦身而過,那一瞬間似乎傳達了一種令他擔心的訊息。

  “我能如何?大哥到是細心的很,什麼時候你能如此關心關心你身邊的人。”司馬銳懶洋洋的說,眼睛裡卻透露著一種悲哀,語氣中有淡淡的強忍的埋怨,“可憐的可不是紅玉,怕是那些個無辜的人,若是愛了,就得遵守當時的諾言,若是不愛,就干脆放了人家。你當這紅玉真是塊寶,那也是司馬強的,不是你司馬哲的,大哥,你真是讓我寒心!“最後的語氣中已經有了憤怒之意。

  司馬哲微愣了一下,每每提及紅玉,總是引得司馬銳有憤怒之意,知道弟弟是心疼自己,也知道弟弟說得是什麼意思,可是,青梅竹馬,十多年的感情,又如何能一朝放下,縱然是她背叛了自己,縱然是男已婚女已嫁,可仍是放不下,仍是見了就會痛。

  “四弟,大哥知道你是為大哥好,可——”司馬哲輕嘆了一聲,有些恍惚的說,“大哥也知道應當放下,只是,不見還好,見了,就會心痛。月嬌她如何了?”

  司馬銳輕輕嘆了口氣,輕聲說:“很不好,腿受了傷,又讓人下毒,怕是不能再跳舞了,而且現在極痛,幸虧麗妃前去幫忙,配了藥緩了痛,但解藥要從烏蒙國送來還需一些時日,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了,大概這一兩天就可以回來。”

  “烏蒙國?她一個青樓女子,怎麼會和烏蒙國的人結仇?”司馬哲不解,“我們大興王朝一直沒和烏蒙國有藥材上的貿易往來,怎麼會中了烏蒙國的毒?麗妃去解得毒?她為何肯幫忙?”

  司馬銳輕哼了一聲。“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又不是我下的毒,我如何知道。你還是自己想想吧。至於麗妃為何幫我,那是她和我之間的事,你當關心的是月嬌,不是其他與月嬌傷痛無關的事,如果有機會,最好還是去看看她吧。”

  “你嘗嘗,這種點心的味道還真是不錯。”慕容楓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小盤,最面放置了幾樣點心,臉上帶著輕松可愛的微笑,“祖母這兒的點心要比府裡的好吃些。你們兄弟二人聊什麼的呀,聊得如此嚴肅,大家都在看你們呢。”

  司馬銳取了點點心,嘗了一下,味道還真是不錯,“祖母這兒全是各處進供的點心,自然味道好一些,府裡的都是祖母再派人送的,不一定就正好合你的口味,若是喜歡,最是容易,臨走時向祖母要些就好。”說著話,不再理會司馬哲,大哥有時候虛偽的讓他深感失望,難道只有虛偽了才可以做君王?!

  慕容楓皺了皺眉頭,突然想念起白敏時代的一些食品,突然想,如果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嘗試做做,還是白敏的時候,自己就經常試著做些好吃的慰勞自己。

  “想什麼呢?如此愁悵?”司馬銳調侃到。

  慕容楓微微一笑,“想念好吃的東西。”

  “如此浪漫的表情,卻是如此現實的念頭,真是‘失望’。”司馬銳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是在想我呢。”

  “想你?”慕容楓故意不屑的一笑,“值得我如此表情嗎?我應該是興災樂禍的想你才對。”

  司馬銳做了個可憐的表情,湊近慕容楓,輕聲說:“要不不用想,我陪你身邊不離開,今天晚上?”

  慕容楓拿了塊小點心,塞進司馬銳的嘴裡,笑嘻嘻的說:“我覺得還是安靜的你比較可愛,我請你吃點心,麻煩你不說話。”

  太後那邊笑著說:“你們小兩口,能不能不這麼肉麻,看得祖母我都臉紅了。”語氣是喜悅而開心的,輕松,詼諧。

  司馬銳故意生氣的說:“祖母,您已經如此年紀,就不能眼睛不瞧這麼清楚好不好?我和楓兒說會話,您也看得如此清楚,我們走了,不呆在這兒了,等到晚上再過來,到時候不曉得有什麼好節目可看,有什麼好吃的可吃。”

  說完,拉著慕容楓就離開了。

  第一次手牽在一起,說不出是故意還是無意,但一切很自然,做為司馬銳的妃子,慕容楓知道,早晚她都得面對這一關,不論愛或不愛,她最終都會是司馬銳的人,所以,寧願愉快些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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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6:45

離開祥福宮,發現外面開始下雨了,而且還有風,溫度驟降,走在路上覺得寒意透過衣服,有些不禁。司馬銳撐了把傘,陪著慕容楓在風雨中慢慢走著。

  秋天的雨是安靜的,冷冷的,非常的平靜,卻透著一股子優雅味道,讓人深折。

  “怕是今夜沒有月亮可以看了。”慕容楓輕輕的說。

  “其實無趣的很。”司馬銳淡淡地說,“平常這宮裡的人不大常見面,如今到了仲秋佳節,總要湊到祖母那熱鬧一下,只那些個陌生的面孔就夠你眼暈的,而且還是嬪妃們爭風吃醋的機會,有些個嬪妃一年中也就這一二次佳節才可見皇上一面,所以都是用盡渾身解數討皇上歡心,引起皇上的注意。我總是中間就偷偷溜出來。”

  慕容楓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恍惚,突然想起白敏的八月十五,來這兒之前的一個八月十五是和父母親一起過的,母親做一桌好吃的,吃飯的時候,父母一直在嘮叨,催促她快點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如果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會如何?

  擔心他們,卻與事無補,只得想,怕是白敏現在還睡著,這只是白敏的一個夢,慕容楓也只是白敏夢中的一個人物,白敏醒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消失了。

  吃過午飯,司馬銳被司馬哲派人叫走了。

  慕容楓覺得有點疲憊,如此天氣,最適合睡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睡覺,免得晚上的時候體力不支。擁著棉被,覺得舒服極了,管它呢,隨便吧,已經這樣了,她能如何,不如享受現在。

  現在也不壞,是個太子妃,出入有人伺候,衣食無憂,老公也英俊,還是個太子爺,呵呵,想想,只得如此安慰自己,只是想著想著,卻忍不住淚流,思念是強壓下去的,稍不注意就會卷土重來。她想念她的來世,白敏的所有家人和朋友,卻只能想,不能見,這隔得不是一個城市、一個國家,而是一個朝代,一個千年的距離。

  司馬銳回來的時候,慕容楓睡得正熟,他便沒有叫醒她,昨晚一夜未睡,也是難抵困意,就靠在軟榻上合上眼睛休息。

  隱隱桂花香,若有若無,似真似假。只聽得窗外風雨之聲,聲聲入耳。心頭卻有一種滿足之意,能如此,已是幸運,茫茫人海,能夠得遇慕容楓,他司馬銳真是無求!

  這雨一直下到晚上仍然未停,這個八月十五當然不可能有月亮可看,而且溫度很低。

  慕容楓特意選了件厚些的淡金色的披風,不論平日如何簡單最好,到了這種節日,還是要注意些的。裡面也是同色的衣裙,青絲上斜插一支鳳釵,藏著幾朵桂花,有淡淡香氣卻不見花痕,雅致且清新,自己瞧著也好。

  “如何?”轉頭問從外面進來的司馬銳。

  她醒來的時候,司馬銳早已經醒來,待春柳服侍她梳洗時,他也去換了衣服,其實司馬銳真是一個相當英俊的男子,此時,穿了一件淡色的外衣,腰上佩了一塊黑色的玉,簡單但高貴,縱然再如何名聲狼籍,司馬銳都不能不說是一位出色的人物。

  “很好。”司馬銳稱贊,到聽得出是真心實意。

  慕容楓微微一笑,調皮的說:“你也甚好。”

  雨下得大,所以坐了轎,到了祥福宮外停下,隱約聽得見裡面有人聲喧嘩,平常安靜的祥福宮此時正是熱鬧時。

  太後坐在正中,皇上和皇後陪著,劉妃和吳妃也坐在旁邊,其他的嬪妃由皇上身邊的高公公安排,各自順著順序坐下,雪妃和麗妃離皇上的位置不遠,其他的一些嬪妃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大多都是被安排在較為偏僻的位置。

  四位太子也帶著家眷依次坐好,各位太子若是有妾的,今日是不可以出現的,只能是太子妃方可露面。

  司馬銳領著慕容楓在屬於他們的位置上坐下,面前條案上放著些瓜果和點心,椅子上有軟墊,坐著還舒服。

  慕容楓瞧見了慕容雪,今日她的打扮格外引人注目,穿了件大紅色的羅裙,雖然溫度甚冷,但卻裸露著雙肩,大紅的顏色襯得肌膚如雪,細若凝脂,青絲松松挽著,插一朵美麗的芙蓉花,慵懶而柔媚,瞧著她,慕容楓就想到了楊貴妃。慕容雪今日的打扮一定是有目的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吸引皇上的注意。

  慕容雪表情看起來很自信,那晚春柳去麗苑之前,慕容芊讓自己的奴婢捎了封書信給慕容雪,信箋上只有一行字,寫得冷靜明白——“以色侍君”,是大姐的字,她認得。

  以色侍君,想了一夜才想得明白。

  最初,皇上喜歡她,就是因為她的美麗外貌和新鮮的身體,如果想要在皇宮裡呆下去,且不被皇上疏忽,也只能如此。這是唯一可行的路。

  所以今夜她做了特意的打扮,而且准備表現自己。

  慕容芊只看了慕容雪一眼,就再也不看,那封信寫的時候是何等的艱難,她此時再也不願意去想,勸說自己的親妹妹用色相誘惑皇上,最難捱過的是自己的心緒,但父親的事刺激了她。

  慕容雪,正如慕容楓所言,再怎麼說也是親妹妹,出了事怎麼可能不幫?慕容楓幫她應付了麗妃,那自己也要幫她應付劉妃,麗妃只是一個嫩角色,厲害的是劉妃,見到派過去的趙鋼,慕容芊心裡就有了盤算。

  趙鋼絕對不是單純只是為了照顧慕容雪的完全而被劉妃派過去的,他一定有他存在的更黑暗的理由。

  尤其是她打聽到趙鋼的家人突然消失的消息。

  慕容芊心中明白,劉妃安排趙鋼的目的就是讓有風可來的空穴出現。這個皇宮就是如此黑暗,讓人心寒,所以,慕容雪只有緊抓住皇上才可以安全的在皇宮裡活下去。

  大家都坐著,沒由來的卻覺得有一種沉悶迂腐的氣息,每個人都是正襟危坐,面上帶著祥和的微笑,對身邊每一個人都表現著喜悅和真誠,卻讓人覺得如此不舒服。

  “其實很悶,而且無聊,也不知祖母為何年年要過這個仲秋節,真不如就三五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吃聊聊,也有意思。”司馬銳懶洋洋的說,表情有些乏味,“現在可到好,大家你好我好的坐在一起,每個人都在揣測別人的想法,吃不好,坐不穩,待會還得想盡一切法子討皇上的歡心,等一會這些嬪妃們開始獻藝的時候,我們就悄悄溜出去,回我們自己府裡,好不好?”

  “暫時來說,不好!”慕容楓不容商量的說,“你是覺得無聊,我卻是覺得有趣,我還想看看慕容雪今日要如何與麗妃、劉妃們爭寵呢?回府也不過是坐著,看看書,聊聊天,哪裡比得上這裡熱鬧。”

  司馬銳一聳肩,笑笑說:“忘了你是第一次在宮裡過八月十五,也許還會覺得有趣,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與你坐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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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6:58

酒喝了一會,皇上笑著說:“現在雖然無法觀月,但大家聚在一起也高興,朕知道各位都有節目祝興,開始吧。”

  劉妃一邊遞上一杯酒,嬌聲嬌語的說:“皇上如此高興,妾身就圖皇上高興,為皇上送上一曲。”

  “皇上。”慕容雪突然站起了身,這一施禮,皇上剛好看到她含羞微嗔的表情,裸露的雙肩,優美的線條,半遮半掩的姿勢,更是令人遐想,聲音中微微透著幾分羞澀,雖然頭半垂,卻依然見得隱約五官模樣,精致完美,“雪兒想先您之前為皇上獻上一曲。——劉妃姐姐,妹妹怎麼可以讓您先開始,理當是妹妹先,讓姐姐看得開心了,才是做妹妹的本份。”

  皇上笑了笑,慕容雪此時的模樣與他初次遇到她時的模樣無甚差別,到讓皇上身上一熱,心中有了幾分歉意,這些日子到是忽略了她,想來是有些怨意的。

  這樣想著,沒有看到劉妃眼中的恨意,只溫聲細語地說:“雪兒呀,朕到是老早就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那就勞你辛苦一下,讓母後和在坐的各位開心開心吧。”

  “皇上——”劉妃不依,身子往皇上身上一靠。

  “這點事情,何必爭個前後。”皇上略帶嗔怪之意的說,“你看你,成何體統,皇後和吳妃尚未開口,你何必多事!”

  慕容雪眼中含情,衝皇上柔柔一笑,耳聽得同桌的麗妃輕聲笑語調侃:“雪妃,幾日不見,長進不少,真不愧是慕容王府的小姐,到讓我麗妃大開眼界。不過,這樣才是有趣。”

  慕容雪輕側首,眼望著麗妃,“有趣嗎,我到不覺得,我覺得只是不得不為之。”

  語氣中隱含酸楚,是啊,原是皇上寵幸了她,到如今反而要如此花盡心思討好於皇上,甚至要犧牲色相,堂堂的慕容王府的小姐,也要如此風情才成,想至此,眼圈微紅,強忍了下去。

  麗妃沒說什麼,慕容雪何等驕傲的人,原來在慕容王府是何等的讓人羨慕、仰望,如今卻淪落到要利用自己的容貌來引誘皇上,當然是件很悲哀的事情。

  慕容雪坐於琴前,纖手輕拂,琴聲起,悠揚動聽。

  慕容楓點了點頭,這個慕容雪也確實通棋琴知書畫,慕容青良一定花了很多的精力和時間來教育她,一想到這,突然輕輕笑了笑,在白敏的時代她其實不懂琴棋,到了這兒卻反而沾了慕容楓的光,可以彈琴賦詩,呵呵,到也有趣。

  只是在這個朝代裡,待了久了,總覺得有些被同化,從言行到舉止,不由自主收斂了許多。

  有時候難免覺得悶。

  琴聲悠揚動聽中,皇上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一個漂亮的女子,痴情單純,對他,當然是一種無法抵御的誘惑,再加上幾日未曾寵幸,心中也有內疚之意,竟然不自覺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慕容雪的身邊,看她彈琴。

  從上面望下去,隱約看得見她胸前嬌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優美的線條也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那一份不自覺的誘惑讓皇上輕輕咽了口口水,只恨不得此刻就到那無人處,盡情歡娛。

  劉妃坐在位子上,心中惱火,狠狠的瞪著皇上和雪妃,皇後和吳妃卻都面色平靜,過了多少個八月十五,見過了多少如此的場面,她們早已經懶得去爭、去計較。

  其實吳妃心中更是明白,這些伎倆,自己年輕時也曾經用過,也曾經用容貌取悅於皇上,仗著年輕,仗著美麗,自以為天下就是自己的,皇上就只會寵幸自己一個人,甚至還想取代皇後的位置,而到了如今,卻都淡了,皇上哪裡可能只寵幸一個人呢?

  一曲終了,皇上扶起慕容雪,柔聲細語的說:“朕到是忽略你了,不怪朕吧?”

  “雪兒哪裡敢怪責皇上,只是雪兒思念皇上,怕皇上不再喜歡雪兒而傷心,是不是雪兒不好了,所以皇上不喜歡雪兒啦?”慕容雪的眼淚流了出來,一副嬌柔之態,身子有意無意的斜靠在皇上身上。

  皇上寵愛的攬她入懷,微笑著說:“哪裡有,只是這幾日朕的事情多一些,所以不太常去雪苑,朕有時間一定常過去。來,到朕這兒來,陪朕喝杯酒。”

  “謝皇上。”慕容雪聽話的一笑,笑得皇上心裡癢癢。

  太後只當是沒看見,只和司馬明朗說話。

  慕容楓覺得有趣,其實在白敏的時代,電視也看過類似的情節,但如今活生生的演在面前,到別有幾分可笑可嘆之處。

  慕容雪大約沒有如此本事參得透‘以色誘君’的道理,畢竟也算是個剛剛出閨不久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明白這種老道的道理?更何況是讓一個剛剛懂得雲雨之事的小姑娘如此風情萬種的誘惑自己的夫君,還是當著夫君的其他女人的面,想想也有些牽強,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人給她出謀劃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慕容芊。

  但慕容雪聽,就說明她夠堅強,夠聰明,如此下去,只怕是總有一天要在後宮掀起一場風雨。

  有些隱憂。

  慕容雪足夠美麗,足夠聰明,在這個現實的皇宮裡,她如此逼著自己成熟,難說會不會有一天,她會取而代之。

  接下來,其他的嬪妃們已經不想再做努力,面對如此美麗動人的雪妃,眾人也只得認了,這個皇宮就是如此的現實,大家都只是默默的吃著東西,場面到一時有些冷清。

  慕容楓突然嘆了口氣了,淡淡地說:“司馬銳,想來想去,我還真是不要愛你的好。如果愛了,必定沒有了自己,只怕是到時候我也會如慕容雪這般用盡心計討好於你,甚至不惜置自己於自己也看著不堪的地步,到那時只能是後悔今日。”

  司馬銳一愣,“人生哪裡有那麼長遠的事需要此時想,能夠相遇已是不容易,能夠在一起,更是難上加難,父皇是一國之君,平時大家都忍讓於他,時間久了之後,他便自己開始嬌縱自己,如果以他行為看待我,你到還真是看低了我。我喜歡你,心中便只放你一人,哪裡來的地方放得下別人,你能夠與誰爭?也只有你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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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7:12

慕容楓輕輕笑了笑,其實也覺得有些恍惚,自從聽司馬明朗說起司馬銳的一些事情後,她對司馬銳總有幾分歉意,因為對他的誤解。他對自己的好,她不是不知,只是現在知了,心裡軟了,總覺得好像不如以前面對他時淡然,心裡總是會偶起波瀾,難怪和戀愛有關的女人都有點神經質。

  司馬明朗從上面走了下來,在他們桌前坐下,溫和的笑著:“你們兩個人聊什麼的呢?如此專心,連你們祖母喚你們你們都不知。”

  慕容楓微微一笑,“皇叔好。”

  這裡不是司馬明朗的舊居,這裡有許多的外人,所以她遵守著起碼的禮貌,輕輕躲閃開司馬明朗關切而溫暖的目光,面對他,總是隱約心跳,總是會竊竊歡喜,她害怕司馬明朗看出來,那樣,就會覺得難堪。

  “沒什麼事情,母後只是覺得累了,又沒有月亮可觀賞,只瞧著這些個嬪妃們,沒什麼意思,所以要去歇息了。”司馬明朗目光淡淡從慕容楓身上劃過,看著司馬銳,心中竟然有隱約的痛,她竟然會躲開他的目光,難道她看出了他目光中超過長輩關懷的內容?“不如我們也離開,到別處去聽風看雨?”

  “好啊,好啊。”司馬銳連聲應和,興高采烈的說,“我可是早就想離開了,但楓兒覺得有趣,想要看一會。如今正好,就讓父皇處理這兒的事宜,我們走吧。反正大哥他們也在,如果有事他們自會處理。楓兒,不如我們去觀月樓,那兒既避得了風,又看得了雨。你覺得如何?皇叔,你呢?”

  司馬明朗和慕容楓一起點了點頭。

  三個人悄悄離開了祥福宮,太後回房休息了,這兒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散了。

  皇上現在滿心都是慕容雪,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離開,就算看到了,他也不會阻攔,司馬銳的性格他不是不知,哪一年的佳節慶祝他能夠堅持到結束?能夠來參加已是不容易。

  司馬明朗更是不合常規,如果循規蹈距,說不定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就是司馬明朗而非自己。

  至於慕容楓,皇上有個清楚的感覺,如果想要不讓自己找無趣,那就最好不要找慕容楓的不是。她深受太後恩寵,又有開朝聖皇的金牌,再加上冰雪聰明,絕非庸脂俗粉,招惹了只會自找沒趣。

  三個人就這樣悄聲悄氣的離開啦。

  慕容芊瞧見,微微一笑,心中對三妹有著很多的愧疚,想當初,自己從中斡旋,讓慕容楓替代了慕容雪,如今看她活得到也滋潤,而且司馬銳對她似乎也不是全不在乎,至少聽來的消息是,司馬銳已經很少再去月嬌閣,留在四太子府的時間一天長過一天。這讓慕容芊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心中只但願的她能夠平安幸福一生。

  觀月樓,安靜而寂寞,三人對桌,桌上放著酒菜,風吹簾動,雨落有聲,遠離了祥福宮的熱鬧,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司馬銳突然想起什麼,笑著說:“楓兒,你假扮白敏的時候,曾經吹笛,月嬌對你的笛聲記憶深刻,一直敬慕的很。皇叔這個人極是自信,他的笛曲也確實是悠揚,和今日聽到雪妃的琴聲不同,雪妃琴聲中有太多的情緒在其中,聽了反而多余,今日不如你吹一首笛曲,讓皇叔聽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自信滿滿的認定自己是天下第一,誰也不放在眼裡。”

  慕容楓微微一笑,其實她的笛曲並不真的就一定超得過司馬明朗,但一定會讓他們聽得入迷。她有著慕容楓的技藝,有著白敏時代的音樂,有些音樂是他們沒有聽過的,他們當然會著迷。司馬銳既然有此提議,當此風雨之際,她到還真想吹一首她喜歡的曲子。

  她想起來的是王菲曾經演唱過的《但願人長久》,她喜歡王菲的聲音,其實白敏喜歡很多的東西,只是此時她更想念王菲冷冷清清的聲音,就像現在周圍的氛圍,是她白敏愛的。

  笛曲起,悠揚清冽,攜清清寒雨滲入靈魂,一時無聲,只有笛曲在雨中似真似幻,捉摸不定。

  司馬明朗的表情有些奇怪,這女子給他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和震撼,她能感動他的內心最深處,雖然人淡淡的,卻如海,不知內中藏了多少的內容。突然有些羨慕司馬銳,自己游蕩了半生,卻沒遇到如此有意思的女子,有些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最幸運的卻是,在該遇到的時候遇到,最好。

  而他卻不幸運,遇到時已是恨不相逢未嫁時。

  一曲終了,司馬明朗和司馬銳皆是無聲。

  “楓兒,我實在是很崇拜你!”好半天,司馬銳才笑著說,眼中是深深的溺愛之意。

  司馬明朗只是微微一笑,“果然好!”

  一時之間大家就不再說話,只聽得風雨寂寞聲。

  “來,我們喝酒。”司馬明朗爽朗一笑,“否則真是浪費了此番景色。楓兒,要不要喝點?”

  慕容楓一笑,“有何不可。”

  三個人談天論地,笑語做伴,酒自然是喝到盡興,這風雨整整下了一夜,也不知是何時散了,如何散的,又如何回的各自住處。

  只是醒來,嚇了一跳,發覺自己與司馬銳相擁而眠,立刻醒了所有的睡意,迅速檢點自己,卻只唬的自己心跳如鼓。

  縱然這身體是慕容楓的,可這感受卻是白敏的,她發誓她不知道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她並沒有愛上司馬銳,也許只是有些淡淡的喜歡,現在不討厭他而已,怎麼可能就這樣許了終身!

  但,身為司馬銳的妻,這畢竟是逃不過的,如此酒醉,也許反而是免了難堪。從千年之外的朝代莫名的到了這個大興王朝,難道就是為了嫁給司馬銳,為了做他的妻?!

  他到底好在什麼地方?

  值得她如此從遙遠的千年後回來?

  司馬銳睡得安穩,很香甜,眉宇間還是快樂的神情,慕容楓的動作並沒有驚醒他。

  窗外的風雨仍然未停,慕容楓悄悄下了床,把自己裹在披風裡面,坐在窗前,靜靜的發呆。

  她一點也回憶不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只記得大家在一起喝酒,喝得開心了,聽司馬明朗聊他的見聞趣事,那酒並不辣,還有些甜甜的味道,好像她以前喝過的葡萄酒,很好喝。後來,好像喝多了,再後來好像司馬明朗說“散了吧!”,大家就散了,再後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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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09-4-24 15:37:25

白敏的時代,她是個未嫁的女子。大興王朝的慕容楓,也是嫁了未圓房的女子。以她的經驗,她真的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和司馬銳睡在同一張床上?為什麼會只著褻衣與他相擁而眠?……

  “醒了。”是司馬銳的聲音,溫和而關切。

  慕容楓不敢回頭,只是點了點頭。

  “昨夜喝得多了一些,你應該再歇息一會。”司馬銳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完這句話,站在那,竟然不知如何說下去。

  這時,春柳從外面走了進來,端來了梳洗用的水,“小姐,您醒了。四太子,大太子在會客室裡等您,說是找您有事,讓您過去一下。”

  司馬銳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你梳洗一下,我很快就回來陪你用早飯。”

  慕容楓看著司馬銳離開,覺得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

  “小姐,您是不是舒服一些了。昨晚回來的時候,您吐得厲害,真是把奴婢給嚇壞了。”春柳笑著說,“小姐,您從來滴酒不沾,這次為何喝得如此之多,回來之後一直唱歌,四太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您給弄到床上,奴婢可是第一次見小姐如此失態,您連洗澡的時候都在唱歌,您以前可是從來不唱歌的。”

  慕容楓一愣,昨晚真是如此失態嗎?“我都唱什麼啦?”

  “您一直在唱‘明月幾時月,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奴婢不記得了,您一直在唱,四太子一直陪著您,先是笑著聽您唱,後來干脆陪您一起唱,折騰了好長時間,才把您勸到床上。”春柳微笑著說,“煙玉姐姐說,第一次見四太子如此細心和耐心,根本不讓奴婢們插手。”

  慕容楓臉一紅,那豈不是出糗了?“我昨晚是不是很失態?”

  春柳剛要說話,煙玉從外面走了進來,笑著說:“聽春柳騙您,其實您沒有失態,——昨晚,到了很晚,您才由四太子陪著從外面回來,開始的時候是吐了些,我們幫您梳洗的時候,四太子一直怨責自己讓您喝酒,懊悔的不得了,後來,梳洗完了,四太子就讓我們離開了,他自己親自照顧您,後來就聽見您一直在唱歌,奴婢們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優美動聽的歌聲。只是不知為什麼,您後來開始傷心的哭,四太子一直陪著您,後來干脆唱您一直唱的歌,怕是把這首歌當成了催眠曲,終於把您給哄睡了。”

  慕容楓的臉更紅了,天,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春柳一旁說:“小姐,奴婢是和您開玩笑的,奴婢是替小姐高興,這位四太子雖然人有些——,但對小姐卻是真好,昨晚小姐回來的時候,身上一點也沒濕,可四太子身上全濕了,整把傘都撐在您頭上。您吐的時候,四太子一直旁邊給您拍著背,絲毫也不介意,您難受,奴婢到瞧著,四太子比您還難受,一個勁的埋怨自己。”

  慕容楓有些茫然,難道昨晚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

  梳洗完畢。春柳和煙玉離開,慕容楓站在窗前,發了一會呆,提起筆,寫下了她昨晚唱了一夜的蘇軾的《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闋,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停筆,心悵然。靜靜站著,靜靜望著窗外。

  司馬銳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慕容楓微微有些出神的模樣,想起昨晚這個美麗女子的可愛。

  昨晚她喝多了,回到四太子府,難受的吐了,對他說,“司馬銳,我好難受!”又說,“那麼甜的酒為什麼會喝醉人呢?”後來就是唱歌,唱一首非常動聽悅耳的歌,一遍一遍的唱,似乎總是唱不厭,而他似乎也總是聽不厭,聽她唱,看她眼睛裡有淚水,看她唇畔有笑,看她如同窗外的雨一般清靈的起舞,旋轉。後來,那首歌他也會唱了,就一遍遍的唱給她聽,抱著她,一遍遍的唱,像在唱催眠曲,一直到她緊偎著他睡去。那一刻,她,竟是那般的依賴於他。

  他覺得她心中有苦,只是不說,他覺得心痛,只要她能開心的活著,要他如何都可以,為她,他舍得下一切,包括自己。

  耳邊又響起慕容楓昨晚的歌聲,那是那般動聽的一首歌,由她用清清冷冷的嗓音唱出來,就真如窗外的秋雨一般,放也放不下。

  “天涼了,不要被風吹著了。”司馬銳輕輕走過去,攏好慕容楓身上的披風,低頭看見了桌上慕容楓寫出的東西,“是你昨夜唱的歌吧,真是好聽,哪裡得來的?”

  慕容楓微微嚇了一跳,回首看到司馬銳,靜靜笑了笑,“你又嚇著我了,如果真要把我嚇沒了,你可如何賠我?——這是一位舊人寫的,我看著好,就記下來了,昨晚記了起來,就失態了。”說著,面上一紅,女兒的嬌羞之態,再也不無法掩飾。

  “哪裡來的失態,歌聲真是動聽。”司馬銳笑笑說,“只是不該讓你喝那麼多的酒,讓你那般的難受,那酒是皇叔從異國帶來的,喝起來是甜的,卻極是容易喝醉,昨晚聊得高興,我就把這事給忘了,害得你難受成那般模樣。”

  “四太子、四太子妃。瑞親王來了。”煙玉在外面輕聲說。

  “好的,我們這就過去,讓他稍候一會。”司馬銳應了一聲,“皇叔怕也是擔心你昨晚喝得多了,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其實,昨晚他也喝多了,吹了一晚的笛子。”

  “你怎麼知道他吹了一夜的笛子?”慕容楓好奇的問。

  司馬銳一笑,說:“皇叔的舊居離我們府邸最近,只要他吹笛子,最先聽到的一定是我們府裡的人,怕是昨晚你的歌聲他也聽見了,你們兩個到是有趣的很。一個吹了一夜一個唱了一夜,他吹的是你唱的,呵呵,看來皇叔真是服了你,否則他也不會吹你吹的曲子。

  慕容楓怔了怔,他是如何記住的,自己好像只吹了一遍。

  司馬明朗看起來面上有幾分疲憊,精神到還好,看見司馬銳和慕容楓,微笑著打聲招呼,眼光靜靜的落在慕容楓身上,然後再輕輕的挪開,卻挪得那般困難,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靜靜的聲音裡有一絲不能化解的不舍:“我要走了,和你們告辭。”

  “為什麼?為何走得如此匆忙?”司馬銳不解,“你不是說要多呆些日子再走嗎?”

  “已經無事可做,何必要再留。”司馬明朗依然微微一笑,笑容中卻藏著太多的不舍和掙扎,“再說,我也例來是個不能在一個地方長做停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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