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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1:12:30

第三十六回 針鋒相對

趙括一身侍者打扮從趙王身後走出,對於戰國時代的近侍並不熟悉,只是看慣了影視劇裡面的太監,多半沒有太多的區別,畢竟少了一些東西,缺少男人應有的陽剛之氣,男人的外表之下反而多出了幾分女人的陰柔,雙腿夾緊,手指翹起,身體隨著腳步不停搖擺,晃晃悠悠從後面走出,眼神不停衝著白起飛上幾個媚眼,站在台中間的白起頓時心生厭惡,原本以為可以藉機好好會一會廉頗,不想出來一個死變態和自己比試,這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恨不得立刻跳過去一頓暴打。

藺相如眼見扮成內侍的趙括走出不由得眉頭一皺,對於趙括的劍術同樣有所擔心,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只是方才已經見識過白起舞劍,莫非是找到制勝的法子不成,如今只能如此,衝著趙王點頭示意,趙王會意,「白將軍,真是不巧,趙國確實出了一位少年英雄,只可惜此時正在趙國練兵,*軍廉頗職責在身並未親至,如今只能由本王的近侍與你比試一番!還請見諒。」

白起冷哼一聲,根本沒把趙括扮成的近侍放在眼裡,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最是讓人厭惡,趙括衝著白起拋了一個媚眼,嘴角微微抬起,不可否認,趙括樣貌清秀,加上這身扮相確實多了幾分女子形態,「奴家一直仰慕將軍神威,今日相見真是招人喜歡!」

白起身子一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你想如何比試?」

趙括低頭,雙手放在嘴邊故作扭捏,「白將軍想要比賤咱們就比賤好了,看看誰夠賤!」

白起冷哼一聲,「不要說我欺負你,難道就沒有人願意出來和白起比試不成!」

「討厭,人家不是已經站在你的面前了,說話還那麼大聲,看把人家嚇得,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壞死了!」趙括轉過身去,不要說白起自己都覺得想吐,沒有辦法,畢竟是近侍總要做足樣子演足戲份才是,我靠老子還是演戲的天才,真是後悔當初沒有考北影,弄不好還是新一代影帝。

趙括故作扭捏之態,身形上前,白起連連後退,「好,好,算白起怕你了!」

「多謝白將軍成全!」趙括說完拋了一個媚眼過去轉身向回走。

白起頓時愣在那,「難道要換人不成。」

趙括回頭,「是將軍自己親口說的怕了人家,既然怕了也就是認輸,如何還要比試!」趙國陣營之中頓時傳出一陣哄笑聲,白起氣得臉色鐵青,跟這種人講理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白起手中劍一指,「白起不與你逞口舌之利,若是想比現在就來!」

白起一臉無奈,只要一下把這個討厭的傢伙打倒也就是了,趙括手指比劃一下,「一場不夠,要比試三場才行!」說完豎起三根手指。

白起氣急敗壞,恨不得一下將眼前這個死變態打倒在地,「好,就三場。」

「第一場你說,第二場我來決定,至於第三場看心情!」

「就依你!」白起藝高人大大,這種人不過就是一拳過去直接解決,所以一口答應。

「可是人家沒有劍!」趙括臉上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取劍來!」秦王吩咐下去,身後兵士恭恭敬敬送上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把劍,劍柄之上雕刻著花紋,足以看出必然出自名家之手,絕非普通的刀劍。

「這把是上好的寶劍,只是不想有人說白將軍以劍取勝,拿去吧!」說完拋向空中,趙括快行幾步,腳下故意一絆,整個人直接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疼死人了,疼死人了!」

白起上前扶起趙括,從地上撿起寶劍向前一遞,「謝了,白將軍!」

白起手中長劍一指,「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趙括手中劍直接丟在地上,「第一局,認輸!」

「認輸?」

對於這樣的結果沒有人感到驚詫,只是未免太快,畢竟比試剛剛開始,趙括心裡清楚,即便用出全力,即便白起大意,同樣不是白起對手,不如索性認輸,只要贏了下面兩場完全可以挽回局面。

白起一臉無奈,「認輸?這,還沒有比過!」

「將軍真是沒有憐愛之心,莫非是想趁機佔便宜不成!」

白起一揮手臂擺脫趙括糾纏,「第二局比試什麼?」

趙括眨眨眼睛,「比文采好了!」

白起頓時臉色一變,打架殺人什麼都在行,唯一不行的就是文采,更是大字不識幾個,難道也要直接認輸不成,白起性子倔強,目光落在趙括身上,不過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死變態罷了,能有什麼文采。

「好,和你比!」

「不如由我王出題,你我應對!」

趙王臉上露出笑意,「就以舞劍為題如何?」

趙括伸手,「白將軍,不如由你先來!」

白起咳嗽一聲,手中劍晃動幾下,多半是為了尋找靈感,轉上一圈看到下方閃動的水池,陽光落在上面映出道道光華,「青青之水,舞劍澠池。」倒也中規中矩,秦王連連點頭,雖然無所押韻,倒也合乎情理。

白起轉身看到遠處的兩道山巒,「遙看山巒,如女雙峰!」人群之中頓時傳出一陣哄笑,兩座山峰並排聳立,確實像極了女人胸前挺立的乳房,身為男人最是熟悉不過,這種言辭只是私下議論之用,難登大雅之堂,白起不以為然,目光裡落在澠池之上的石頭上,「此石突兀,好似胸乳!」

一陣爆笑傳出,其中不乏秦人陣營之中,白起所做之詞未免太過滑稽,白起環視四周,眼珠一瞪,笑聲漸漸停息,多半是畏懼白起的氣勢,白起冷哼一聲接著道:「長劍一出,誰與爭鋒!」神情之中顯出一股霸氣,眾人連忙拍手喝彩,總算是挽回一些顏面。

趙括拍手,「白將軍文采出眾,言辭貼切,真是令人敬佩!」

白起冷哼一聲,心裡清楚,這些不過是敷衍搪塞之詞,最是無聊,更是不願去看趙括,「現在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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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戲耍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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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括邁開小步,同樣繞著場地一圈,心裡早已有了對策,想起當年詩仙李白的詩句,好在當年喜歡背了不少,如今派上用場,試問有誰能夠與之相比,最主要得是這些人必然不會聽過,打定主意,手指天穹,聲音猛然一震。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閤下,白首太玄經。」

包括白起在內,所有人完全震驚,這樣的文采絕對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不想出於一個近侍之口,真是天妒英才,怎麼無緣無故就少了一樣東西成了一個廢人,白起低頭,這一局根本不需要任何辯解,不想輸給一個這樣的人。

藺相如笑道:「這一局白將軍文思巧妙,可惜還是稍遜一籌!」

秦王道:「各勝一局,倒是好看!」

白起冷哼一聲,絕對不能輸給一個這樣的人,如果真是那樣豈不是丟盡面子,秦王面前更是不好交代,「第三局,我們比力氣!」

「比力氣!」

話音落下,秦國陣營頓時露出欣喜,趙括事先立下的規矩,第一局由白起決定,比試劍術,不想不戰而勝,第二局比試文采,趙括手指蒼穹念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詩句頓時將所有人折服,第二局趙括勝,第三局至關重要,白起提議比試力氣,論氣力試問有誰能夠與白起相比。

趙王連連搖頭,藺相如同樣眉頭深鎖,若是換做自己必然以巧妙的言辭拒絕,然後選擇一項有利於自己的東西加以比試,這才是上上之策。

「好,就比力氣。」

不想趙括一口答應,趙括心裡清楚,這一陣即便是輸同樣沒有人會有微詞,畢竟面對的是白起,無人可敵的白起,想要憑藉實力取勝必然無法做到,只能通過一些手段,以白起的性子斷然不會扳手腕這樣簡單。

白起冷哼一聲,「不後悔?」

「不後悔!」

白頭,「那好!」用手一指一旁的大石,「就比舉石!」

所有人目光落在大石之上,一塊巨大的石頭立在那,應該不下千斤之重,常人根本無法舉起,即便白起未必能夠做到。

「好,就比舉石!不過規矩由我定。」

所有人目光裡落在趙括身上,無疑是自取其辱,白起驍勇無敵,必然氣力出眾,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必然有足夠的把握,不想一個侍者同樣答應比試氣力。

白起不以為然,這個人真是囉嗦,弄出那麼多規矩,「隨你!」

趙括眼珠一轉,「不比時間只比遠近,誰能把巨石搬得距離遠誰勝!」

白起哈哈大笑,「這有何難,就這麼定。」

只見白起邁步來到巨石前,身形站穩,雙手抓住巨石邊緣凸出的位置,雙臂發力,在所有人驚呼聲中硬生生將巨石從地上抱起,雙腿慢慢向前挪動,足足走出去三四米遠慢慢將巨石放下。

「白將軍,了不起!」

「真是神力!」白起將大石放穩,眾人連連讚歎,那樣的巨石普通人必然要四五人合力才能挪動,白起一人硬生生抱起。

白起冷哼一聲,「到你了!」

趙括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來到巨石前比劃幾下,身體隨著聲音扭動,當時的情景必然噁心至極,「這個位置不好,需要換個位置才行!」

「來人!」秦王吩咐一聲,立刻走出六名壯漢,來到巨石前,彎腰發力將巨石搬起。

「往這邊走,慢點,別摔了,小心我打你!」

幾人慢慢接近原來的位置,趙括看了一眼,「還是不行,再過來點!」幾人只得繼續向前,「放在著,放好了!」

幾人放下巨石連忙離開,多半已經受不了趙括發出的聲音,秦王咳嗽一聲,「現在總該可以了吧?」

「當然可以,不過比試已經結束!」趙括雙手一攤。

「你根本就沒搬!」白起眼珠一瞪,所有人看得清楚,豈容你耍賴。

趙括笑道,「白將軍氣力驚人與我比試氣力已經是欺人,當初說好只是舉石並沒有約定必須親自來舉,借助他人氣力並沒有違背規則,至於距離一看便知!」

白起目光落在巨石之上,和原來的位置相比只是遠了一小段距離,不想被他給耍了,當初說得清楚,舉石以距離遠取勝,如今被人擺了一道,臉憋得通紅,恨得牙根只咬,無奈規矩定得清楚,只得自認倒霉。

秦王哈哈大笑,「不過是取樂罷了,大可不必計較,這次澠池真是有趣,他日必當再約趙王同遊!」說完站起身形一甩衣袖帶著兵將離開,澠池之約絲毫沒有討到任何好處,即便是最放心的一環同樣被一個內侍給攪了,留下來也是無趣。

秦王最大的勝算便是白起,白起武力驚人劍術出眾,秦王早已得到消息,此次趙王赴澠池之約,廉頗暗中邊境調動大軍,趙國太子執政,脅迫趙王對秦國沒有任何好處,不過是為了挽回一些情面趁機羞辱趙王一番顯示一下威風罷了,趙國之中除了廉頗之外何人能是白起劍下對手!打定主意席間提出白起舞劍祝酒興。

秦王一聲冷哼拂袖而走,不想堂堂秦國大將白起被一個陰陽怪氣的侍者所耍弄,其中雖然用了詭計,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如同法令一般,如果不能做到足夠細緻,一旦被人抓住其中的空當,沒有任何可以約束的地方,這場比試白起終究還是輸了,所有人看在眼裡,即便耍賴對自己同樣沒有任何好處,澠池相會絲毫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秦王臉色陰沉,白起尾隨其後,「大王,要不要把那個人給殺了?還有那個藺相如!」

「算了,以武興國,這兩個人不過是無用之人罷了,現在一心對付楚國,暫時還不能動趙國,就讓這些人得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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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太子趙丹

澠池之約結束,趙王心中得意由眾人護送返回趙國,原本的擔心完全消失,頓時心情大好,趙括換回自己裝扮陪在趙王左右,趙括戲耍白起藺相如完全看在眼裡,第三局比力,換做別人必輸無疑,不想趙括用這樣的法子贏得比試,日後必然是趙國可用之才。

上卿藺相如催馬上前,「馬伕子,趙括有勇有謀,戲耍白起,實乃我趙國之幸!」

趙奢笑道:「如何比得上藺上卿,公然脅迫秦王擊缶,趙括不過是耍耍小聰明敗了,藺上卿有的才是真本事!」

「馬伕子未免太過自謙!」

趙王人在馬上一臉得意,「如今文有相如,武有廉頗,趙奢父子有勇有謀,本王甚慰!聽你父親提及最近在修習劍術!」

「謀略始終是騙人的把戲,終究還要真刀真槍才能縱橫沙場,所學不過是皮毛而已!」

「孺子可教,有子應當如趙括!」說完不由得嘆了口氣,趙國太子軟弱仁厚,如今天下紛爭,這樣的性格太平盛世尚且可以,待自己百年之後,廉頗、藺相如同樣老邁,到時候有誰能夠撐起趙國天下,目光落在趙括身上,年輕有為,有勇有謀,打定主意。

「趙都尉。」

趙奢催馬上前,兵馬列開陣勢,這裡畢竟是韓秦交界,尚且沒有到達趙國地界,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大王,有何吩咐?」

趙王點頭,「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趙愛卿應允!」

「只要趙奢能夠辦到絕無二話!」

趙王哈哈大笑,「令郎趙括膽識過人,謀略出眾,本王有意讓趙括入宮陪伴太子讀書習武,不知愛卿是否願意?」

「實乃括兒之幸也!」

一旁的藺相如神情輕微一變,陪伴太子讀書可是一件好差事,只要打好關係,一旦太子日後稱王,到時候必然提拔親信,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趙括如今得到趙王傷勢陪伴太子讀書,在趙國必然前途無可限量,真是應了那句,「生子應如趙括!」

趙奢拍馬離開,左右兵士清一色騎兵手持長矛,當年趙武靈王一力推行胡服騎射,趙國騎兵實力不在秦兵之下。

一行人趕奔邊界,一人手持大槍飛馬迎上,一身盔甲格外閃亮,正是駐守邊境的大將廉頗,見到眾人平安無事臉上露出喜色,「廉頗見過大王!」

「廉將軍!」

「邊境可有事發生?」

「韓人曾調遣兵馬,不過是擔心我突然襲擊其邊塞,並無其他!」

「轉回邯鄲!」

廉頗安頓兵馬,趙奢帶著邯鄲兵將護送趙王轉回邯鄲,澠池相會,藺相如脅迫秦王擊缶,趙括扮侍者戲耍白起,廉頗聽罷哈哈大笑,「秦王兩次被相如脅迫,算是怕了你這個白面書生!」

藺相如道:「當時換了將軍同樣會這麼做,豈能讓我王受那秦王羞辱!」

廉頗一晃臂膀,「不錯,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與秦王鬥上一鬥,只是不想白起如此不堪,一直傳聞此人如何了得,一直未曾有機會與之交手,如今敗在一個小兒手裡,看來也是徒有虛名之輩。」

藺相如搖頭,「白起劍法極快,更是力大無比,將軍日後若是遇到這個人一定要小心才行!」

廉頗聽聞暗自琢磨,藺相如看人的本事要在自己之上,不想對白起如此推崇,只是如何會敗在趙括手裡,廉頗哪裡會把趙括這種只知投機取巧的傢伙放在眼裡。

一行人有說有笑回到邯鄲,趙王歸來,邯鄲百姓歡呼雀躍,舉杯相慶,足以看出這位趙惠文王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趙括回府休息兩日收拾妥當告別母親趕奔宮中陪伴太子讀書習武,趙母暗中交待,「宮裡不比家裡,一切都要小心,話最好少說,眼睛記得多看!」

趙括連連點頭,「娘,你就放心吧!」

趙括出了府門,陪著一個男人讀書習武必然是一件枯燥的事,想到能夠見到貌美如仙的趙雅,腦海裡不由得顯出當日平原君府上依偎在連晉懷裡的一幕,近水樓台先得月,看來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個小妮子先弄到手才行。

王宮門前,趙括掏出手令,沒有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這是趙王定下的規矩,隨著侍衛一直向後,經過那天偷窺的地方忍不住向裡瞄上幾眼,站在水中誘人的身軀,翹起的臀部,修長白嫩的大腿,恨不得直接從後面猛烈進入,享受男女歡愛帶來的快感。

來到一間院門前停下,按照方嚮應該是東跨院,遠遠聽見女子的嬉笑聲,侍衛用手一指,「這裡便是太子讀書的地方,括公子,請!」

趙括邁步進入,女子的笑聲越來越近,只見一人身著華服,被幾個女子圍著,手裡拿著幾根帶著羽毛的竹棍,平台上放著一個類似竹筒的東西,男子眯著眼仔細瞄準,手臂輕輕一動,一陣驚呼聲中,竹棍丟在地上。

「太子,你射偏了,罰你喝酒!如果再射不中可是要加倍罰。」

「好,我喝!」身邊侍女端起酒杯放在嘴邊,我靠,天天過著這樣的日子,和一群美若天仙的女人在一起,試問哪個男人能夠把持,加上多半帶有目的,天天想著能夠等到趙王或者太子寵幸,這種日子真他娘的爽。

趙括咳嗽一聲邁步上前,幾名女子彎身施禮告退,太子回頭,臉色不免顯得有些蒼白,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慵懶的感覺,有些稀疏的鬍子,太子上下打量趙括,「你就是要陪本太子讀書的趙括?」

「正是!」

太子邁步上前,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趙括頓時一陣發毛,隱約記得這位主好像男女通吃,如果敢打老子主意,一定讓他好看。

「本太子問你讀書何用?」

「修身養性,陶冶性情,博古知今,甚至可以預知未來!」

「預知未來!」太子頓時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趙括上下打量太子,「太子腰部是否感到酸澀不適,噓噓時更是留有餘意?」

太子頓時神情一變,「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括笑道,「不過讀了幾本醫書,從人的面相上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病患,太子印堂發暗,神情倦怠,膚色發白,一看便知!」不想當日所學的醫學知識完全起到作用,太子平日裡經常與女子廝混,難免動情,時間一場必然身體乏力。

「厲害,可有醫治的法子?」

「節慾,動體,活血,散瘀!」

太子上前,「聽你的就是,記得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趙括一臉壞笑,「放心,一切都包在趙括身上!」

太子手臂抬起勾住趙括肩膀,臉上露出讚許的神情,這種動作最是常見,只是不知為何此時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在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看來一定要花費一些心思好好討好這位未來大舅哥,趙國以後的大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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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極力討好

趙括打了一個哈氣,竹簡放在桌上,只見先生一身青色布衣,邁著方步手持戒尺,手持書簡,神情嚴肅帶著幾分恭敬之色,嘴裡念出那些生澀難懂的文字,平日裡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些酸儒,脾氣更是臭的厲害,切記不能對古人言論有任何不敬之處,不然必然和你爭個面紅耳赤。

太子趙丹坐在地上,學著先生樣子,腦袋不停左右搖晃,每天吃過早飯先要學習禮儀、法度,然後是君王治國之道,下午習武,晚上還要看一些別人批閱過的文件,多半是後來的那些奏摺之類的東西,只是如今寫在竹簡上,看來當大王除了後宮佳麗還有最高的權勢之外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每天看這些東西已經煩死,雖然是陪讀,總是不能藉故開溜,腦海裡浮現出那些侍女的身姿,尤其是帶有挑逗的眼神,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啪的一聲,戒尺落下,趙括哎呦一聲,腦門處火辣辣痛,先生站在趙括面前,「學而不鑽視為不敬!」

趙括連忙拿起竹簡,搖頭晃腦,這段時間最是難熬,哪有習武練劍那樣暢快淋漓,真是搞不懂為何要學這樣絲毫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什麼人之初性本善,還不是性本惡,只要涉及到利益、生死,沒有人可以置身世外。

先生邁步走出,太子趙丹慢慢從地上站起,臉上神情不免有些痛苦,一座就是兩個時辰,趙括雙腿酸麻,太子趙丹如何吃不消,做了一個手勢,趙括跟在身後,趙丹這是要去噓噓,出了院子向後一轉,一個用木板搭成的茅廁,裡面放上一個木桶,不免過於簡陋,時間慢慢過去,依然不見趙丹從裡面出來。

趙括身形向前,低聲道:「太子,要不要緊?」

「快了,等等就好!」

木門打開,趙丹額頭之上隱現汗跡,臉色越發變得鐵青,趙括心裡清楚,這是內火太盛的緣故,王宮裡的伙食更是豐盛,上好的食材加上精心調製,普通人絕對是補品,對於趙丹而言完全就是毒藥,加上平日坐的時間太長,前列腺充血導致小便不暢,時間一長必然要出大問題,甚至影響到這位趙王日後造人大計。

趙丹抬頭,臉上露出幾分尷尬,趙括道:「這裡倒是有個法子可以緩解這種痛苦!」

趙丹臉上露出喜色,「快說說什麼法子?」

趙括道:「有一種訓練的法子,只是動作未免有些尷尬!」

趙丹笑道:「放心,這裡是本太子的地方,沒有人敢說什麼!」

趙括來到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樹前,樹幹光滑,能夠進入王宮必然是名貴樹種,上前一步,輕拍一下,「對不起了,絕對沒有任何菲薄之意!」說完整個身子慢慢靠近,肚子以下襠部以上輕輕觸碰樹幹,身體隨之不停前後蠕動,屁股向後撅起,慢慢接近,小腹位置有節奏撞擊樹幹。

太子趙丹一臉疑惑,「這樣做就能有效?」

趙括點頭,「這樣可以活絡經脈,對太子的身體大有裨益。」

一段日子相處下來,對於趙括太子趙丹內心深處升起一種極強的依賴感,尤其是自己不便言說的苦痛,來到近前,學著趙括的樣子輕輕撞擊,小腹貼在上面,身子不停前後蠕動,這種情形如果被人看到必然浮想連連,甚至尖叫連連,尤其是兩個大男人抱著大樹做出這樣的舉動。

時間慢慢過去,小腹下面慢慢湧出一股熱氣,熱氣慢慢升騰,下面的器具同樣隨之變得堅挺,這樣奇妙的變化出現,趙丹臉上的神情完全無法用欣喜來形容,近乎狂熱,快步跑向茅廁,一陣響亮的水聲從裡面傳出!

趙括身形停住,這種撞擊樹幹的鍛鍊方式確實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說白了就是舒筋活血,同樣對前列腺有所好處,只是撞擊的力度節奏同樣有所把握,切記不能一時貪心力道太大,反而起到相反作用。

趙丹從裡面走出,神情從未有過的輕鬆,一臉感激看著趙括,不想困擾一年之久的頑疾就這樣被趙括輕鬆搞定,難道真的是上天派來解救自己的使者不成!

趙括上前,「太子,感覺如何?」

太子趙丹深吸一口氣,「爽,從來沒有這麼爽過,渾身輕鬆,身上更是有用不完的力氣!」說完一晃手臂,趙括目光下移,長袍頂起,形成一個蒙古包,必然是動了慾火。

趙括低聲道:「這種運動治標不治本,太子切記節慾,千萬不可圖一時之快!以免聚集的陽氣外洩。」

趙丹連連點頭,「此舉是否如何能夠令病情徹底痊癒?」

趙括道:「還要加上藥劑治療才行!」

趙丹冷哼一聲,「那些醫者不過是騙人的庸醫罷了,根本信不過!」

「為了太子的身體,趙括願意親自為太子研製藥物!」

太子趙丹緊緊拉住趙括手心,「你真是本太子福星,想要什麼儘管說就是!」

「趙括毫無所求!」

帶有目的的交往最是令人反感,甚至厭惡,趙括自然清楚其中的玄機,現在還不是自己像這位未來的趙王索要東西的時候,自己能夠做到的就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可缺少的印象,這樣已經足夠,以後的趙丹一句話能夠改變的東西太多太多。

各種藥材放在趙括身前,大鍋加水,劈好的乾柴不停丟進去,時間不長冒出一股濃郁的藥香,不可否認,是藥材所發出的香氣,良藥苦口利於病,為何會有香氣傳出!其中的道理不在詳表,對於藥物之間的相互作用趙括早已熟記於心,有些藥物絕對不能一起使用,劑量上更是有所講究,不然就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害人。

幾個時辰過去,水汽慢慢減少,剩餘的枝葉盡數去除,溫火繼續蒸煮,趙括站在一旁,時辰已經足夠,裡面加上一些輔助的材料,時間不長鍋底上出現黑乎乎的一層藥液,液體慢慢凝固,裡面的藥效必然要比湯劑大上數倍,趁著藥劑溫熱,用手輕輕揉捏成型,缺少現代化的設備,一切只能使用人力,慢慢晾乾,一切宣告結束。

趙括攤開手心,一粒粒黑色的藥丸慢慢出現,太子趙丹看在眼裡,「兄弟,這是什麼啥東西?」趙括按照現世補腎溫陽的方子弄出這些藥丸,更是依據趙丹的病情酌情加減,裡面的劑量十分講究,不能多,多則傷身,不能少,少則無益。

「帝皇丸!吃了之後渾身有力,更是可以福澤悠長,即便一夜寵幸諸多佳麗也不在話下!」

「真有如此功效!」

趙丹毫不猶豫,拿過一粒丟進嘴裡,一杯溫水慢慢服下。

「忘了告訴太子,服藥之後切記不得飲酒!」

趙丹咳嗽一聲,「好吧,只要能夠去除病患,什麼苦頭都可以忍受!」

「王兄,王兄!」

一道身影慢慢出現,正是趙雅,身後跟著幾名丫環,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帶著其他女子所不具備的風情,那是所有男人無法抵擋的誘惑,趙括回頭,趙雅同樣看到趙括,聽丫環提起父王請趙括陪同王兄讀書習武,趙雅有意推薦連晉,這樣便可以解去相思之苦,看到趙括,頓時計上心頭,何不再利用這個人一次,也好與連大哥見面。

趙丹連忙將藥收好,這種東西十分珍貴,雖然一時無法見到功效,畢竟是趙括弄了一下午的結果,「王妹,怎麼這麼好來看王兄!」

「妹妹關心哥哥也是應該,不想括哥哥也在!」

「見過公主,趙括奉王命陪伴太子讀書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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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出城狩獵

趙雅臉上露出迷人的笑意,目光落在趙括身上,「聽人說起這次澠池之行括哥哥可是出盡風頭,趙雅也想看看當時括哥哥的樣子,是否真的有那樣好笑!」多半是聽人說起趙括當時扮作侍者搔首弄姿的神情心裡好奇。

趙丹眼珠一瞪,「王妹,趙括此次為我趙國揚威,不得無禮!」趙雅一伸舌頭,多半對這位王兄有些畏懼,站在一旁,目光不時上下打量趙括,總是感覺有些地方和自己第一次見到時有些不同,一時又無法說出,總是感覺有些怪怪的,應該是眼神,當時的慌亂無措換成如今的沉穩,不管怎樣還是無法和自己的連哥哥相比,想到連晉迷人的臉龐趙雅臉上頓時升起一絲緋紅,想想已經半年未見,真是期待下一次相見的情形,第一句話會說什麼,會不會輕撫自己的臉頰,會不會親吻嘴唇,討厭,怎麼會想到這種事。

太子趙丹看著愣在那裡一臉緋紅的趙雅,「王妹,來找王兄為了何事?」

趙雅緩過神來,「雅兒覺得無聊,想要隨王兄一起出去打獵!」

趙丹冷哼一聲,「可有請示父王?」

趙雅邁步上前,「王兄,你也清楚,父王總是那麼忙,雅兒不能為父王分憂,如何能夠總去煩父王,好不好,王兄,出去玩玩嘛,如今父王不在宮內,只要王兄答應一定可以出去,雅兒都快憋死了。」

趙雅拉住太子趙丹手臂不停晃動,一臉委屈,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上下抖動,頓時流露出一股楚楚可憐的樣子,太子趙丹一臉無奈,雖然年紀上要大上不少,只是父王對這個妹妹十分疼愛,自己這個做兄長同樣喜歡。

「好吧,只是記得一切要聽王兄的才行!」

趙雅一聲歡呼,「王兄可是不能反悔,雅兒到時候可是不依!」說完做了一個鬼臉帶著丫環快步跑開。

趙雅離開,太子趙丹臉上泛出紅色,身體開始慢慢發熱,不想藥效如此神奇,臉上露出欣喜,這種感覺真是奇妙,一切多虧了趙括,真是本太子的貴人。

「雅兒被寵壞了,莫要見怪!」

「太子是否聽過連晉這個人?」畢竟是情場上潛在的對手,趙括急於知道連晉的底細,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情場如同戰場,不能有絲毫的馬虎,走錯一步全盤皆輸,這一仗趙括輸不起,趙雅的身體猶如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力,多半已經清楚兩人在戰國時代的身份,既然是趙括的女人如何能夠落到別人手裡。

太子趙丹一臉驚奇,「這個人本是衛人,衛國被韓所滅,平原君養士招募才俊,於是來到趙國,聽聞連晉這個人劍術出眾,深得平原君器重,至於其他不得而知,為何對此人這麼感興趣?」

趙括擺手,「不過是聽人提起罷了!」

趙丹點頭,「俗話說的好,一山不容二虎,連晉投靠平原君,他日必然嶄露頭角,兄弟可是要多提防才行!」

趙括笑道:「跳樑小丑,不堪一擊!」

趙丹拍手,「好,本太子就是喜歡你的自信,回去好好歇息,明日一同出城狩獵!」

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心中暗自思量,太子說的沒錯,連晉為了權勢必然依靠平原君,雖然一直沒有見到平原君趙勝,必然不是泛泛之輩,加上在趙國的聲望,連晉難免一飛衝天,想到趙雅迷離的眼神,不行,先下手為強,實在不行直接找機會霸王硬上弓,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只能跟了自己。

我靠,趙括,你真是變態,趙雅不過只有十四歲,完全就是小花苞,同樣不想放過,一旦便宜了連晉豈不是後悔莫及,趙括躺在床上思量對策輾轉反側一時難以入睡。

吃過早飯,收拾妥當,趙雅帶著侍女早早守在院內,只見一身淡綠色緊身衣裙將身體完全包裹,除去當日白色的裘衣,如今呼之慾出的身材再也無法遮擋,手裡拎著一根小巧精緻的馬鞭。

太子趙丹面色紅潤,休息之後更是精神,趙王出行不在宮內,大小事宜太子一個人說的算,侍衛打開城門,幾人飛身上馬,十幾名宮內侍衛緊隨其後,馬鞭揚起,趙雅一臉得意第一個衝出,太子趙丹擔心王妹有事回來之後難以交待,催馬上前,趙括早已按捺不住,雙腿一夾直奔趙雅追去。

幾匹快馬駛出邯鄲城,侍衛遠遠跟在身後,多半經常陪伴太子狩獵,心裡十分清楚,只要沒有危險,有些時候根本不需要出現,不然只會礙事,掃了別人的興更是不好,邯鄲城獵場內更是沒有兇猛的野獸,所以根本不需要太過擔心,太子只要玩夠了也就回去。

趙雅不停揮動馬鞭,整個身子隨著戰馬不停晃動,趙括身後緊緊跟隨,趙雅回頭,馬鞭再次揚起,多半不想被人跟上,兩匹馬在草地上飛馳,耳邊風聲不停,太子趙丹由侍衛護住緊隨其後,既然出來玩當然要盡興才行,有趙括跟著王妹趙雅身邊心裡更是放心,趙丹勒住韁繩,臉上露出笑意,一隻灰色的野兔慢慢出現,嘴裡咬著一塊葉子,一雙眼睛不停晃動,趙丹人在馬上看得清楚,彎弓搭箭,一箭射出,嗖的一聲,野兔警覺,雙腿一蹬猛然躍起。

「真是可惜!」太子趙丹一箭射偏再次尋找哪裡還有野兔身影,必然是受到驚嚇逃回洞穴之中。

「太子,好箭法!」身後一名侍衛連忙過來拍馬屁,趁機討好太子,臉上儘是媚態,只見一道身影慢慢接近,侍衛催馬過來,手裡拎著方才趙丹射出的箭,箭上空空如也,方才趁機溜須的侍衛頓時神情一變,看來下次還是看清楚為妙,以免引起太子反感。

趙括身上帶著匕首,身後同樣背著弓箭,對於冷兵器時代這種遠距離殺傷武器一時之間無法掌握,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畢竟是狩獵,總不能用匕首、刀劍,對於打獵絲毫引不起任何興趣。

趙雅回頭,臉上明顯帶著幾分不悅,不想被趙括死死纏住,再往前就是密林,王兄交待過絕對不能深入,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都說趙括聰明,何不好好耍耍他,那樣自己豈不是更聰明,打定主意直接奔著密林深處跑去。

「公主,慢點!」樹木愈加茂密,如果繼續深入難免迷路,更是搞不清趙雅為何一直向前奔行,眼見趙雅提馬進入只得隨後緊追。

「籲!」趙括勒住戰馬,密林內完全不見趙雅身影,人在馬上注視密林四周,高大的樹木,低矮的灌木,凌亂的樹枝交錯其中。

「雅公主!」趙括不見趙雅身影只得低聲呼喚,眼前是茂密的樹林,枝葉凌亂交錯。

趙雅躲在一處僻靜地方,手輕輕撫慰戰馬背上的鬃毛,趙括的聲音完全聽見,身為女人原本只要找到一個愛她的丈夫相夫教子已經足夠,趙雅不同,她想要的不僅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更加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治世之才,這樣才能配得上自己,更見對得起趙國。

女人的悲哀、軟弱、可憐、孤獨在她幼小的心靈深處留下無法磨滅的影子,母后無疑是幸運的,因為美豔得到父王的寵信,多少人獨守空房,在嘆息聲中度過餘生,為何女人不能自己掌控命運。

趙括催馬上前,手不由得握緊匕首,這裡是密林不比外面,隨時會有野獸出沒,眼前還是先找到趙雅為好,趙括如何知道一道身影躲在暗處,心底更是進行著一個邪惡的計畫。

「雅公主!」趙括人在馬上喊了幾聲,依然沒有回應,一提韁繩慢慢向前,匕首握在手心,眼睛環顧四周,密林內靜得嚇人,所有的動物似乎預感到這場即將到來的殺戮,所以紛紛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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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1:39:32

第四十一回 伺機出手

一聲怒吼,整個樹林為之震顫,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四蹄一軟險些倒地,趙括雙手一拉韁繩,戰馬不停原地打圈,如果不是被人拉住早已落荒而逃,必然是被剛才的吼聲嚇到,趙括眉頭一皺,這種聲音倒是有些熟悉,沒錯,是老虎,動物園內曾經聽過老虎的吼聲,只是缺少現在的這種霸氣而已。

一聲尖叫,一隻白斑大虎從暗處跳出,目光落在趙雅身上,虎口張開,嘯聲再一次傳出,趙括人從馬上下來,戰馬畏懼不敢上前,無奈只得幾個翻滾來到趙雅近前,身形半蹲半屈手握匕首。

虎嘯聲傳出,密林外圍侍衛紛紛抽出兵器將太子圍在當中,「快去找公主,還有趙括,任何人都不能有事!」

趙丹吩咐下去,神情之中明顯帶有幾分緊張,對於趙雅是親情,這種東西最是奇怪,任何東西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血管裡流動的血脈,對於趙括完全是依賴,不僅可以解除身體上的病患,趙括身上流露出獨特的氣質同樣令太子震撼。

「這…這是什麼怪物!」趙雅用手一指。

趙括已經來到趙雅身前,黃白斑紋大物慢慢接近,「老虎,叢林之中的王者!」

「老虎?」

「公主難道沒有聽過兇猛如虎狼!其中所指的就是眼前看到的這個。」

趙雅身子慢慢貼近,因為害怕身體不停顫抖,雖然平日裡完全看不起趙括,如今身處險境只能將希望放在他身上,如果自己的連大哥在就好了,必然飛身過去,一劍將可惡的傢伙殺死。

「滾!」趙括一聲怒吼,手中匕首一晃,一股殺氣從身體內發出,陽光透過樹枝落在匕首之上反射出光華。

老虎身形停住,碩大的虎頭左右搖晃,張開嘴,似乎只是打了一個哈氣,同樣是在向對手示威,自己才是叢林裡的王者,猛虎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身子慢慢下去,完全是進攻的姿態,趙括手握匕首絲毫不懼,當年武松景陽岡亂拳打虎,如今我趙括手握匕首又有美人在旁如何怕你,還不快滾開,眼神之中透出殺意。

一人一虎對峙,白斑大虎似乎察覺出危險,身子向前一步慢慢後退,神情之中帶著不捨,姿態更是傲慢,身為叢林內的王者,即便離開同樣是勝者的姿態,不是畏懼,而是沒有太大的興趣,粗大的尾巴不停左右搖晃,慢慢悠悠走入密林。

趙雅長出一口氣,身形慢慢坐下,噶吱一聲,身上的衣衫被樹枝劃開,頓時露出裡面的一片白,連忙用手遮擋。

趙括轉身,趙雅頓時露出幾分慌亂,更是弄不清趙括究竟要做些什麼,必然不敢對自己怎樣,在趙雅的眼裡,趙括不過是一個自負有些才學的世家公子而已,膽量倒是不小,先是偷窺,然後是嚇走猛虎。

趙括身形彎下,只想從樹枝上摘下掛住的衣裙,目光恰好落在趙雅白嫩的脖頸之上,現在不動手等待何時,打定主意,藉著身形彎下的時機,手繞到趙雅身後輕輕一帶,趙雅整個身子直接撲向趙括,一聲驚呼,趙括抓住時機,直接迎向,櫻桃小嘴直接封住,趙雅整個身體隨之一顫,眼睛更是瞪圓,必然是被突如其來的強吻嚇到,更加想不到趙括如此膽大妄為,自己畢竟是公主之身,身份何等尊貴,身體又豈是他人可以隨意觸碰。

一股異香傳進鼻孔,趙括輕輕將身體顫抖的趙雅抱在懷裡,嘴唇輕輕吸吮趙雅兩瓣軟嫩的唇瓣,動作輕柔,時不時輕輕在上面輕輕咬上幾下,趙雅試圖掙脫,趙括手上發力,幾次掙扎過後只得放棄,一聲嚶嚀,一直緊閉的牙關終於打開,趙括抓住機會,舌頭快速伸入,一股甘甜從裡面傳出,趙雅眼珠睜大,身子慢慢靠過來,靈活的舌頭不停在裡面遊走,一條光滑柔軟的小舌慢慢伸出,趙雅最初的抗拒慢慢消失,舌頭碰在一起慢慢纏繞,趙雅身子一軟隨著一聲呻吟,所有防禦頓時卸去。

趙括抓住時機,手從脖頸開始慢慢向下遊走,膝蓋輕輕觸碰趙雅私處,這種上下齊攻,中間遊走的招式極為厲害,趙雅驚訝、憤怒的眼神慢慢開始迷離,發軟髮燙的身子直接伏在趙括身上,鼻息間發出低低的呻吟,趙括臉上露出壞笑,不想老天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絕佳的機會,舌尖離開,順著脖頸慢慢吸吻,手順著長裙慢慢伸入,趙雅臉色潮紅,眼睛微閉,頭側到一旁,對於趙括的舉動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趙括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絕佳的機會,面對趙雅身體不由得一陣亢奮,趙雅的美令人不敢染指,那是一種高貴不可褻瀆的美,如今完全不同,臉色潮紅,低低的呻吟,猶如動人的樂曲傳入耳際。

趙括順著薄薄的衣裙慢慢伸入,光滑修長的小腿,沒有任何瑕疵,猶如一塊上好的白玉,輕輕撫摸,感受皮膚上面特有的彈力,每一次輕撫,皮膚同樣隨之跳動,手指慢慢向上,漸漸接近私處,帶著幾分溫熱。

趙雅眼睛睜開,多半是少女特有的警覺,畢竟從小到大宮裡傳授的規矩無時無刻警告趙雅,那裡是人體最私密寶貴的地方,甚至帶著幾分邪惡,除了自己的夫君之外任何人不得觸碰。

為何無法掙扎,那種酥癢的感覺更是迷戀,就在剛才那一刻,腦海裡一片空白,原本存在裡面連大哥的身影同樣徹底消失,這是怎麼了,自己的心明明是向著連大哥才是,為何會任由這樣一個喜歡偷窺無所事事的傢伙這樣欺辱。

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慢慢滑落,趙括看到,手頓時停住,舌尖向上,順著眼角,鹹鹹的,想到今天的所作所為畢竟有些可恥,趙雅畢竟尚未成年,手慢慢鬆開,趙雅連忙逃離,整理凌亂的衣裙,目光中透出陰狠,「趙括,我會殺了你!」

趙括冷哼一聲,「趙雅,你是我趙括的人,沒有人可以改變這樣的事實。」

目光落在趙雅臉上,神情之中透出一股霸氣,趙雅連忙低頭,一顆心更是一陣狂跳,侍衛的呼喊聲響起,「公主,公主!」

「我們在這裡!」趙括回了一聲,即便身處偏僻之處依然很快別侍衛找到,何況目的已經達到,根據自己的經驗,從趙雅的神情之中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個敢於觸碰她的男人,畢竟是公主千金之軀,一般的男人大多敬而遠之,心裡頓時一陣暗喜。

趙雅站起身形,臉上的潮紅慢慢消散,太子趙丹帶人趕到,「沒事就好!剛才從裡面傳出野獸的吼聲,真是有些擔心!」

趙雅側著身子,多半不想被人看到樹枝刮壞的衣裙,加上略微有些凌亂的神情,趙括笑道,「不過是一隻突然闖入的老虎!」

「猛虎!」太子聽罷神情一變四下打量,侍衛手持利劍戒備,目光落在趙雅身上,「王妹,剛才有沒有嚇到?」

趙雅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事,雅兒累了,回去吧!」

眾人上馬,一路上趙雅一言不發,手中馬鞭揚起直奔邯鄲城內衝去,太子催馬上前,「謝謝你,今天救了雅兒!」

「趙括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太子大可不必介懷!」

太子點頭,「雅兒生性嬌慣,更是得到父王寵愛,算一算也是大姑娘,不知多少年輕才俊等待這樣的時機,括兄弟可是要加把勁才行!」

「還望太子提點一二!」

太子搖頭,「這件事不過是父王一句話,不過還要雅兒同意才行,從小看著雅兒長大最是清楚,能夠俘獲雅兒芳心的必然是真正的英雄。」

英雄!老子要做大英雄!什麼女人都不能放過,那一刻趙括莊嚴宣誓,一陣風吹過,吹動眼前的秀髮,神情之中透出一股濃烈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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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1:42:33

第四十二回 連晉約戰

回到王宮,幾天不見趙雅身影,趙括心裡不免一陣發空,太子趙丹每天習練撞樹,加上藥物調劑精神大好,想想自己數日沒有練習體力、劍術,不免心中有愧,取來盔甲長劍,一道身影躍出,現在完全可以做到隨心所欲,一劍刺出順勢一挑,劍招之間完全可以自由轉換,不似剛開始只能一招緊接一招,不然必然手忙腳亂,劍光閃動,腦海裡浮現出連晉當日練劍時發出的劍招,速度、招式上還是要差上許多,想要擊敗連晉必須要苦練才行。

一道冰冷的目光傳來,趙括收劍而立,一人站在一旁,趙括認得宮內侍衛統領趙善,年紀三十開外,一臉鬍鬚,手握劍柄,一雙眼睛格外有神,身為侍衛統領比武必然不俗,多半巡視到這裡看到趙括練劍,於是停下腳步。

「趙大哥!」

「括公子!」

「何必這樣客氣,叫我趙括兄弟就行!」

「方才公子那一招氣力有餘,可惜缺乏靈便,如果有人直接迎面刺來一劍,必然無法格擋!」趙善說完用手比劃一下,趙括頓時神情一變,不想這個人如此了得,這一招裡面暗含的破綻始終沒有發現,趙善不過只是看了一眼,更是能夠瞬間找出破解的方法。

「趙大哥,若是方便小弟請你喝一杯!」趙括收劍上前,不想在這裡遇到高手,沒有秦婉在身邊指導,劍術上確實增進緩慢,如今遇到高人立刻動了心思,況且多對其他劍術有所瞭解對自己沒有任何壞處。

趙善有些動心,嘴巴動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反對,一看便知是愛酒之人,劍術上趙善必然高出趙括許多,只是溜鬚拍馬的本事如何是這位擅長心理戰術的外科醫生對手。

趙善咳嗽一聲,「剛好可以離開!」

趙括面露喜色,「有緣能夠結識趙大哥,真是趙括的榮幸,走,今天不醉不歸!」趙括不容分說拉著趙善向外就走,出了宮門找了一家不錯的酒館,點上幾道精緻小菜,兩壺好酒送來,趙括捧起酒壺倒滿。

趙善一臉感激,趙括身為邯鄲城英雄,更是才學出眾的公子,自己不過是替人賣命的粗人,說什麼守衛宮廷的衛士,侍衛統領,說白了還不是要看別人臉色,邯鄲城趙王宮更是消停,一天過得是消停的日子,拿著俸祿,多少人期待這樣的日子,不知為何心裡總是不是滋味,「趙括敬大哥一杯,今後就是生死兄弟,趙大哥的事就是小弟的事,一句話,絕不含糊!」

兩人推杯換盞,幾杯酒下肚關係頓時拉近許多,酒這種東西最是奇怪,喝下去頓時有一種輕快的感覺,酒館內沒有其他客人,小二打著哈欠回到後廚,多半是趁機偷懶。

「兄弟現在可是咱趙國的名人,如今陪伴太子讀書,他日必然平步青雲,令尊指揮兵馬攻城略地何等快哉,不似我們這些人整天守在宮裡,天天看著那些宮女侍者的,有時候真是覺得憋屈!」趙善說完一碗酒直接幹了。

「趙大哥是否想過有著一日同樣可以征戰沙場為國效力?」

趙善酒碗重重摔在桌上,「想,做夢都想,從小學藝,為的就是有著一日一展所長,不為當官,只想做點男人該做的事。」

「趙大哥的心願小弟記在心裡,若是有機會必然帶著大哥你我兄弟共同馳騁沙場為大王效力!」

趙善聽罷一臉感激,不想自己真是遇到貴人,粗糙的大手緊緊握住,「真是我趙善的好兄弟,有用得著大哥的地方儘管說!」

兩道人影晃晃悠悠,趙善心裡高興,搭著趙括肩膀,有些人相處時間再久也是無用,一顆心始終無法拉近,有些人哪怕見上一面完全可以將性命相托,趙括在趙善心裡無疑是後者,他的真誠,他的灑脫,他的直率,他的熱誠,猶如一團火,即便陷入困境同樣可以看到希望。

一道人影站在宮門前,身形筆直,腳步聲響起慢慢回身,趙括低著頭,多半是酒精的作用,頭有些暈暈乎乎,一聲怒吼,「你來這裡做什麼!」

趙括抬頭,趙善的臉因為憤怒漲得通紅,站在宮門前的正是平原君府上高手,當日自己看到的年輕劍手連晉。

「你是趙括?」

趙括眼睛睜開,「找我?」

連晉上前,一股殺意傳出,臉上透出陰冷,「半年之後的比武,如果是男人就參加,不過你會輸得很慘,如果怕了,跪下來磕三個頭,叫三聲爺爺,連晉絕對不會為難你!」

「你他媽放屁,也不撒潑尿照照,不要以為長了一張小白臉,會幾招騙騙小女生的把戲就以為了不起,比就比,別以為老子怕你!」

看到連晉趙括頓時火起,如今更是主動向自己挑戰,必然是狩獵時自己欺負趙雅的事被這個龜孫子知道,多半是想替小妞出頭,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輸給誰都行就是不能輸給連晉。

「罵得好,這種卑鄙小人根本不需要和他客氣!」趙善拳頭握緊,兩個人之間必然有一段不為人知的仇怨。

連晉冷哼一聲,「趙善,這是我和趙括之間的事,不要多管,做好你的侍衛!」說完一甩衣袖離開,僵持下去對連晉沒有任何好處。

「趙大哥,你認識這個人?」

趙善點頭,「連晉和我原本都是衛國人,同樣身為侍衛,親如兄弟,不想連晉權欲熏心,暗中與王后私通企圖謀害衛王奪權,後來事發,連晉逃走,一眾兄弟慘遭憤怒的衛王屠戮,趙善僥倖衝出,只得投奔趙國,事後才知道,因為這件事家眷同樣遭殃,不久衛國被人所滅,誰想在趙國遇到連晉這個惡賊,如果不是他,那些兄弟還有我的家人都不會死!」趙善說完一拳打在城牆之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樣卑鄙的傢伙,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趙善嘆口氣,「連晉這個人不簡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手快劍更是厲害,兄弟剛才不應該答應與他比試!」

趙括醒過神來,剛才只是氣憤,並沒有聽清太多,「趙大哥,連晉說的那個半年之後的比武又是什麼?」

趙善一愣,「這是趙王定下的規矩,每逢三年舉行一次宮廷比試,挑選年輕有為之士出任要職,連晉投奔平原君必然是想借助平原君的地位參加比試,然後一舉成名,對於趙國而言不知是福是禍!」

「宮廷之戰!到時候趙括一定可以親手打敗他!」

趙善搖頭,「連晉的劍術要在我之上,所以奉勸兄弟最好放棄這樣的念頭,刀劍無眼,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的恩怨,連晉方才已經動了殺機,宮廷比試雖然不准傷人性命,既然是比試難免有所損傷,到時候大王同樣無法定連晉的罪!」

「放心,大哥是否對連晉的劍術有所瞭解?」

趙善點頭,「曾經多次見過連晉練劍,所以十分清楚,只是一直無法找到破解的法子!」

「那樣就好,明天開始修煉劍術,趙括不信無法擊敗連晉!」

趙善搖頭,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完全不是半年時間可以彌補,連晉的劍術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出劍極快,即便能夠找到其中的一絲破綻,一劍攻出緊接著第二劍已經攻到,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攻擊破綻,再看趙括眼神堅定,必然不是簡單的說笑那樣簡單,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必然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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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1:47:34

第四十三回 演練劍招

王宮後院,一名身材樣貌俱佳侍女一路小跑而來,腳下一絆險些摔倒,身子向前一跳,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必然是方才不小心扭到腳,只得咬牙挺住,來到房門前輕輕敲擊,裡面傳出慵懶的聲音,其中帶著幾分憤恨,侍女不由得眉頭一皺,多半已經猜到結局,房門推開,一陣風進入,吹起裡面的紗帳,紗帳飄動,頓時映出裡面春色,只見公主趙雅側著身子躺在床上,兩條修長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面,紗帳之後春色撩人,身上衣衫褪去大半,一件短衫搭在肩上更顯動人,手放在頭頂,雙腿交叉,胸前一片洶湧呼之慾出,眼睛似睜非睜,侍女進入依然沒有睜開的意思,神情之中盡顯慵懶之態。

進入房間的正是趙雅貼身侍女,同樣是心腹,平日裡藉著這樣的關係得到不少好處,雖然不免要忍受趙雅的壞脾氣,只是相比其他侍女已經好上許多,侍女不敢打擾,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梳妝台前,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看著眼前一切。

只見平日梳妝的桌上放著一個布人,身體中間位置被一把朱釵穿過,布人的兩條手臂被剪刀剪斷,布人的身上赫然寫著兩個字『趙括』,可以看出這個人在公主心裡必然恨之入骨,不然如何會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對待。

書中暗表,趙雅人在馬上一直趕回王宮,一聲不吭回到後院,換了一件衣衫,手指觸碰光潔身軀,頓時想到密林之中被趙括輕薄一幕,臉上露出恨意,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對自己如此放肆,尤其是肆意侵入的舌頭,雖然那種異樣的感覺有些迷戀,只是這種方式太過令人噁心,最主要的是趙雅早已心許別人如何能夠忍受這樣的事發生。

趙雅躺在床上越想越氣,想到父王對趙括的器重,入宮陪伴王兄讀書,想到曾經見到的一幕幕,不想所有人都被趙括表現出來的假象給騙了,趙括不過是一個好色無度、喜歡偷窺女人洗澡、還有就是趁機佔便宜的色狼,全無本事可言,女人的矜持還有羞澀,輕薄一事無法與父王訴苦,趙雅無奈只得默默忍受,心裡暗暗發誓,趙括本公主一旦抓住機會,絕對不會放過你。

趙括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必然是打獵時風邪侵入,這種事情不過是小菜一碟,想到林間輕薄趙雅一幕心裡著實痛快,拿起樹枝在地上畫出幾道完全不同的招式,其中看得明確,起手式完全不同,只是接下來所用的劍勢可有幾種完全不同的選擇,一種猶如雷霆之勢直接向前拚殺,若是能夠以氣勢鎮住對手,這一招或許有效,一種完全不同,手中劍一橫,卻是一記守勢,手中樹枝再次劃出,連連點頭,其中各有精妙,找到機會還要多加演練才行。

趙雅心中有氣,命人招來一個布人,上面寫上趙括名字,拿出剪刀一陣亂戳,布人雙臂頓時變得殘破不堪,趙雅臉上露出一絲快意,一刀刀猶如刺在趙括身上,伸手卸下頭上朱釵直接穿過,布人丟在一旁,身形躺在紗帳之後,正是貼身侍女看到的一幕,完全是趙雅所為。

「男人都是這樣可惡,趙括,可惡的趙括,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趙雅的厲害,讓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恕罪!」

侍女看著淒慘的布人,不由得膽顫心驚,慢慢接近低聲叫了一聲,「公主!」

趙雅睜開眼睛,見是貼身侍女,「事情辦得怎麼樣?」

侍女點頭,「按照公主吩咐,信件已經送到平原君府上。」

趙雅擺手,「出去吧!」

趙雅臉上露出一絲陰冷,侍女聽罷連忙走出,多半不想不小心惹怒公主,紗簾掀起,衣服披在身上,趙雅慢慢從床上站起,來到梳妝台前,纖細的手指慢慢將布人拿起,朱釵用力刺下,「趙括!」

趙括眉頭深鎖,手中樹枝不停變換,一道身影出現,正好看到坐在石階上的趙括,猶豫一下來到近前,趙括心思完全放在劍招之上,身形臨近完全不知,若是對敵早已犯下大忌,好在這裡是王宮禁地,試問有誰敢對太子身前的紅人無禮。

一道影子出現,趙括抬頭,「趙大哥!」

趙善笑道:「恰好看到公子坐在這,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打擾到公子?」

趙括搖頭,「趙括恰好有事相求。」

「公子吩咐就是,只要趙善能夠做到必然盡全力。」

趙括身形從石階上站起,「方才想到幾招劍勢,一時弄不清其中利害,所以想與趙大哥切磋一番!」

趙善笑道:「還以為是什麼事,不過是小事一樁。」

手中樹枝向前一遞,不過是平平無奇,趙善神情專注,越是簡單的劍勢其中暗含的變化同樣令人難以招架,不敢大意,手中樹枝同樣向前一遞,兩根樹枝搭在一起,若是劍手比拚必然火星四濺,兩人只是切磋劍招,完全不用加上氣力,趙括身形順勢跟進,手中樹枝刺向趙善面門,趙善神情一變,身形瞬間避開,身形旋轉手中樹枝斜著刺出,趙括一招落空,趙善攻勢已到,無奈只得收招,架住對方招式手腕輕輕一抖,趙善手中樹枝頓時彈開,破綻同樣顯現。

趙括收招而立,趙善笑道:「公子贏了。」

趙括搖頭,「趙大哥並未用出全力,方才那一招,若是再進一步趙括必敗無疑。」

趙善道:「公子為何想到演練新的招式?」

連晉的挑戰必然不能告訴別人,「趙括倒是忘了,趙大哥懂得連晉的劍招!」

「連晉!」趙善點頭,「不錯!」

「能否演練一番?」

「公子若是想看當然可以,只是形似罷了,趙善尚且無法把握其中精髓!」趙括點頭,趙善拉開架勢,腰間長劍拔出,劍鞘順勢打出,一招「先聲奪人」發出,劍光一閃,緊接著第二招『葉落黃沙』身子一轉,地上落葉紛紛隨之舞動,第三招隨著身體旋轉之機手中劍極其巧妙向前一遞,趙括看在眼裡連連稱讚,不僅是對連晉的招式,同樣因為趙善,劍法要在自己之上,一套劍法耍完收劍而立,「公子,看清沒有?」

趙括點頭,「除了這套劍法之外,連晉是否留有後招?」

趙善眉頭一皺,「後招?」

趙括笑道,「就是不被人知,隱藏起來的招式!」

趙善搖頭,「這套劍法還是當年一起在衛國做侍衛時連晉經常演練,所以十分清楚,至於是否暗藏其他劍招不得而知!」

「趙大哥是否能夠重新演練一次!」

趙善點頭,挽出一道劍花,手中劍順勢一抖,身形空中躍起唰唰唰攻出幾劍,這套劍法和自己在平原君府上暗中看到的劍招略有相似,趙善不過憑藉記憶演練,必然無法掌握其中精髓,不過已經足夠,連晉畢竟對自己一無所知。

趙括眼睛死死盯住每一次招式的變換,希望可以從中看出一絲破綻,招式略微停頓,第二招已然發動,趙善說的沒錯,連晉的劍勝在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無論怎樣嚴密的防守始終無法阻擋對手如同暴風雨般的攻勢,天下武功以攻為尊,快不僅能夠打亂對方陣腳同樣可以彌補自身破綻,想要打敗連晉只有做到更快,招式更為流暢。

一套劍招耍完,侍衛統領趙善收劍而立,趙括點頭,「辛苦趙大哥!已經足夠。」

趙善目光中透出關切,「公子若是需要,知會一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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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雨中悟劍

趙善劍交左手施禮離開,趙括眼中儘是感激,兩人之間不過是萍水相逢杯酒之交,從趙善的神情看到的更多是真誠,還有一種潛在的希望,當年的變故必然留下無法抹滅的痕跡,對於連晉的惡行同樣心中抱有怨恨。

趙善離開,偌大的習武場上只剩下趙括一人,不免顯得孤單,習武原本就是如此,枯燥乏味,一招劍勢每天不停演練,直到可以隨心而發,眼睛慢慢閉上,白色的影子不停晃動,道道劍光閃動光芒,通過趙善的模擬,將身體轉換成連晉,腦海中浮現出連晉舞劍的情形,一道影子躲在暗處,等待時機,時刻注意舞劍人招式變化,影子瞬間發動,一聲怒喝,一劍攻出,試圖憑藉一劍之威擊中招式之間的縫隙,劍只攻到一半立刻消失,劍光一閃迎面而來,這一劍等於直接迎上劍光,影子瞬間消失。

趙括睜開眼睛,方才的一幕驚險萬分,雖然只是模擬兩人之間的對決,只是那一劍幾乎是自己能夠發出最快最強的劍勢,始終無法攻破連晉的連環劍,不可否認,論劍招精妙、出劍速度,現在的自己始終無法與連晉相比,大戰之期只有半年有餘,一定要找到最好的法子才行。

趙括眉頭緊皺,一陣風吹過,捲起一片落葉,劍隨心動,一劍正好擊中落葉,劍招原本就不能太過拘泥於形式,一切出於自然,隨心而動,趙括目光落在劍尖上的落葉之上,輕輕一抖,瞬間分成兩片輕輕飄落,如何才能擊敗連晉,方才那一招有所感悟,依然算不得精妙。

猛然間眼前一亮,並非想到可以擊敗對手的法子,空中劃過一道閃電,雷聲接踵而至,一片黑雲籠罩邯鄲城上空,恰如趙括此時的心情一般,雷聲過後,豆大的雨點從空中落下,打在地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趙括眼睛睜開,一道道雨線從空中落下,邁開大步,離開習武場,正好假山後面有一個亭子,躍過上面的欄杆,王宮內的亭子十分講究,雕工更是精細,經過手工打磨更顯光亮,上面的花紋惟妙惟肖,雨越來越疾,天上烏雲密佈,一時之間必然難以離開,索性坐在木椅上。

看著雨點落在亭子邊緣紛紛散落,形成一道雨線順著縫隙流下,曾經也有過愛雨的年紀,躲在屋簷下,好奇的看著來自天際的水線,小心伸出手來,頓時一陣清涼,小手連忙縮回,臉上帶著幾分欣喜,那是一種試探,小手再次伸出,水滴落在上面,透過指縫落到地上,無論怎樣努力始終無法留住。

仰望夜空,白色的閃電,空中連成一體的雨線,百無聊賴,手中劍隨意劃向下落的雨線,雨線依然還是雨線,劍光閃過很快練成一體,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多半應了那句,「抽刀斷水水更流!」

無論如何快捷的刀法始終無法割斷連綿不絕的水勢,趙括靈光一閃,手中劍再次劃向雨線順勢手腕一翻,水線同樣隨之改變,手中劍順勢一撩,頓時水花四濺,無法做到揮劍斷水,卻是可以根據自己的意識來改變水的走向,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通過這樣的變化完全可以產生下一招繼續發出的念頭,何不選擇水中練劍,借助水勢變化感悟劍招。

趙括一陣欣喜,雨勢依然不停,手中劍不停變換姿勢,水線同樣隨之改變,抖動劍身水花四濺,這招或許可以稱之為『水中花』,手腕一翻長劍收回,小心擦去上面的水跡收回劍鞘之中,一陣女子的說笑聲隱約傳來。

雨聲、雷聲、風聲夾雜在一起,女子的聲音時有時無,時近時遠,趙括心中好奇身子站起腳步放輕,順著聲音方向走去,亭子一直連通,不僅可以躲避風雨,更是可以夏季乘涼之用,更是多出不少情趣,身形接近,聲音同樣可以聽清,躲在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

只見前面雨亭的木椅上坐著三個侍女,一旁放著食盒,多半是因為突然下雨的緣故所在躲在這裡避雨,兩人坐在木椅上,雙腿不停來回擺動。

一人嘆口氣道:「公主又發脾氣了,這次摔了不少東西!看著真是讓人心疼。」

身旁女子道:「又不是咱們的東西,摔了就摔了,明天自然有人換新的,可就是苦了這條腿,光吃的就換了三次,來來回回跑了三趟,好不容易選了一樣對了口味!。」說完輕輕在上面捶打幾下。

「誰讓咱們身子賤,只能給人家做侍女,人家是公主,一出生就和咱們這些人不同,一輩子注定富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身邊有人伺候著,這種日子可是不敢想,只要不吃苦頭就心滿意足了。」

那人冷哼一聲,「有什麼了不起,到最後還不是要去服侍男人,要我說沒什麼區別,若是有下輩子一定要做男人,成為最強的男人,所有人都要屈服在自己腳下。」

「年紀不大野心倒是不小,若是有來生寧願做一隻鳥,張開翅膀想飛到哪裡就去哪裡,不需要太多的牽絆,一根樹枝便是家。」

「野心!不要說別人,在這裡的人哪一個沒有野心,女人天天盼著被這宮裡的男人看中,好一飛登天享受富貴!至於男人必然想著征服更多的女人。」

「倩兒可是不這麼想!」趙括躲在暗處心中好奇,兩人之間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無非都是抱怨的話,唯獨旁邊那個侍女一言不發,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兩個人,如今終於出聲,她叫倩兒,倒是一個好名字。

「那是你還小,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一旦不能被人看中可就是沒了機會,最後的命運更是無法自己左右。」那人目光落在那個叫倩兒女子身上。

侍女一臉疑惑,「姐姐,莫非倩兒身上有什麼東西不成?」

「你身上的東西可是寶貝?」

「倩兒不明白。」

另外一名女子聽出話中之意,手順勢抓了一把,一聲驚呼,身形站起,趙括連忙隱住身形,探出頭去,終於看清,模樣清秀可人,身材更是上上之選,尤其是胸前雙峰挺立,讓人為之心動。

「這是做什麼?」倩兒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看著兩人。

「傻妹妹,難道還不明白嗎?就憑妹妹胸前兩顆凶器完全可以征服男人,不是寶貝是什麼!」

「羞死了,倩兒也不清楚為什麼長這麼大,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多難為情。」

「哎,這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其中好處日後妹妹自然知道。」

「好處?」倩兒一臉疑惑。

一人笑道:「不要被這個鬼機靈給騙了,這種事怎能不清楚,即便沒有見過,總是聽人說過才對。」

「倩兒真的不知道。」

「日後被人抓在手裡就知道了!」

「壞死了,對了,剛才說被人看中是什麼意思?」

「就是送給別人,前些日子侍候王后的一個侍女被一個大臣看中,直接賞了去,做個小妾,雖然是個糟老頭子,模樣更是醜的很,總算有個出頭之日,總好過一直待在這裡!」

「倩兒可是不要嫁給糟老頭子!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若是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還有什麼意思。」

搖頭,嘆息,看似簡單的話對於困在宮廷之中的侍女而言無疑是一場夢,一場只能留在心裡的夢,宮中的男人無非就是當今的大王還有那個柔弱不堪毫無男人氣概的太子趙丹,愛情在這裡早已變得完全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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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雨中情事

奈何橋,路遙迢,一步三里任逍遙。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識徒奈何。一眼忘川,深如千年。不喝孟婆湯,需墜忘川河,受千年煎熬。在水中期盼,看著心愛的人一次又一次從奈何橋上經過卻不能相遇。一次次呼喊,一次次離散。擾亂了誰的記憶,斑駁了誰的容顏,百世輪迴方得一場情緣。回頭望,待千年。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紅塵紛亂中萍水相逢,只因你一眼而駐足,轉身間你卻已離開。人海中苦尋你的身影,多想再回到那永恆的瞬間,為你停留,為你凝望。

這必然是愛的滋味。

縱然無法阻止歲月長流,寧願駕一葉扁舟順流而去,尋找你夢中的彼岸。

縱然無法超脫宿命輪迴,甘願沿一條漫路寂途不歸,追趕你漸悉的身影。

縱然無法看到你的身影,總算有一個方向守候不回,期盼你瞬間的停留。

紅了楓葉,綠了芭蕉。

拱橋月下,何處離人訴說著情話;縱馬天涯,誰的耳畔迴蕩著牽掛。彼岸孤花,縱然只一次綻放,也願為你傾盡剎那的芬芳;半落殘霞;即使只一次燃燒,也要為你留住片刻的光華。

不思前世傷心事,唯願今生共白頭,別再逗留,這煩憂。那一季,雨落花開,流雲清揚;那一曲,彩蝶翩舞,輕風淺唱;那一畫,幾筆飄雪,半副寒霜;那眼淚,只因感動,不為憂傷,那一刻,獨守西窗,相思茫茫。空挽青絲,曉鏡淡妝,與誰訴離殤,誰懂這淒涼。

莫獨愁。

指間淡淡的菸草,那是歲月的迷茫,眉下隱隱的滄桑,那是醉人的過往。回首前塵,故人如新,己身已老。才明白,多少緣來一場夢,幾度輪迴一場空,河,忘川。誰,渡船。倚樓問雨,雨不語。隔窗聽雪,雪無言。

夜,無眠。

空,悲歡。

一個情字勾起太多憂傷,雨始終不停,道道雨線落下,眼前的年紀早已過了對雨的依戀,大多期盼雨過天晴,三名侍女坐在木椅上,方才的交談不免令人陷入沉思,對於身後一直注視的那雙眼睛絲毫沒有察覺。

年紀大些侍女不由得連連嘆氣,「姐姐,怎麼了?」

「曾經有一個人每天出現在夢裡,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依然還會不經意想起,也許這就是愛情。」

兩人身形湊過來,「姐姐,這次可是不能隱瞞,和妹妹說說姐姐的心上人!」

「原本住在一個村子裡,人長得俊,手更是巧,幾根草枝到了他手裡可以編出各種動物,有小豬,小狗還有小羊!每天回來之後還會帶回來一些野果野味,然後兩個人坐在村頭說著彼此的心事,想著以後的日子,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平淡無奇,心裡始終那樣充實,哪怕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是值得。」

「後來怎麼入了宮?」

侍女嘆口氣道:「原本入宮的應該是當地一個大夫家的女兒,大夫心中不捨,於是以錢財買通官員,那天恰好在河邊洗衣,不想被官員看到,愣是以王命之由強行帶走,任憑如何呼喊始終無用,無奈只得順從,從此再也沒有見到他。」

「姐姐的心裡必然很苦。」

「苦的是他,這裡畢竟吃得好穿得好,日子一天一天就過去,外面的日子必然不好過。」聲音很低,每一個字聽得十分清楚,那個叫倩兒的侍女早已泣不成聲,「為什麼兩個原本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倩兒不懂,真的不懂。」

「傻丫頭,很多事根本無法選擇,心裡有一個人總好過整天漫無目的的活著,至少還有一個念想!」

「夢見一個人就是心裡有他?

「那要看夢到的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才行。」

倩兒低頭,猶豫一下,「姐姐,覺得那個公子趙括如何?」

躲在不遠處的趙括聽見侍女提到自己名字,頓時屏住呼吸側頭傾聽,多半是想知道在這些侍女眼裡自己究竟什麼樣的人,畢竟人前所說大多虛假之詞。

「人長得帥氣!還能領兵打仗,最主要是為人和氣,沒有什麼架子,這一點可是和那些世家公子不同。」

「也就是說很不錯?」

女子點頭,「趙括如今可是名聲在外,邯鄲城內多少閨中女子期待嫁給這樣的人,妹妹,怎麼突然問起?」

「昨晚倩兒夢裡夢到公子!」

兩人頓時來了興致,「快說說,都夢到什麼了?」

「不說,羞死了!」

「快說,不然看我怎麼修理你!」說完手放在另外一名侍女腋下,頓時傳出一陣笑聲。

「好了,我說,我說,不過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侍女點頭,那人接著說道:「昨晚夢到一個山谷,山谷裡趙括公子撫琴,倩兒跳舞,那裡很美、很靜。」

「就這麼多,沒有了?」

侍女點頭,臉上露出萌萌的表情十分可愛,「沒有了!那你以為是什麼?」

「還以為夢見括公子用溫柔的大手脫了你的衣服,然後摸著你的兩個**,做了那種事。」

「你真不害羞,這種事也能說得出來。」

「不過是逗你,看你急的!」

雨勢漸漸轉弱,兩名侍女站起身形,手伸出亭子,「停了,走吧,累了一天回去好好歇著,也好和你的括公子夢裡相會!」

「不許說,不許說,打你!」

兩名侍女快步跑開,那名叫倩兒的侍女快速跟上,手裡拎著褲子邊緣,多半擔心被雨水弄髒,笑聲漸漸遠離,趙括身形從暗處走出,目光落在遠處,一道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能夠成為邯鄲城內女子公認的合適人選無疑是一件幸運的事。

如今臉上沒有任何欣喜,看過一些宮廷劇,這些王宮之內的侍女十分可憐,多半是窮人家的女孩,樣貌身材不錯,因為一些原因入宮做侍女,除了幾個好運的能夠被王看中之外,其他人只能獨守宮廷,終日與寂寞相伴。

腦海裡浮現出女子身影,總是覺得有些熟悉,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之間無法記起,腦海中快速搜尋,長長的睫毛,胸前傲人雙峰,倩麗的身影,終於記起,曾經一次無意之中幫過這個侍女,不過是平常之事,不想對自己暗生情愫,這種事不知是好是壞,身在王宮之中,畢竟是趙丹的女人,難道要自己和未來大舅子爭女人不成,想想覺得好笑。

邁步走出亭子,空氣之中透出泥土混雜草葉發出的獨特香味,這種味道令人精神為之一震,深吸一口氣,順著石子鋪成的小路一直向前,腳步聲響起,趙括抬頭,首先映入的是一席羅傘,精緻的穗子垂在周圍,兩名侍女左右各持一側,羅傘下露出白色的衣裙看不到面孔,夜色中身形極為迷人。

羅傘抬起,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孔,帶著恨意的眼神,正是公主趙雅,眼神中露出怒火,侍女認得趙括,「公主,是趙括公子。」

趙雅冷哼一聲,「市井傳聞趙括乃是溫文爾雅的公子,為何擋住本公主去路,莫非是要攔路不成?」

趙雅話中有話,其中暗含譏諷之意,趙括冷哼一聲,「市井之言未必為真,公子同樣並非都是溫文爾雅,有時候要看遇到什麼人,遇到公主難免變成一隻吃人的野獸。」

趙雅身形後退,冷哼一聲,神情之中儘是輕蔑,帶著侍女轉向另外一條石路,趙括轉身,用力握住劍柄,連晉的戰書握在手裡,手指用力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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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趙丹改變

趙括回到住處,長劍掛在一旁,脫下鞋襪躺在床上,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雨中所悟出的劍招,雖然精妙,只是依然無法做到連貫,想要徹底擊敗連晉只有不斷增強自身實力,一直待在宮裡始終不行,明天一定要向太子請辭才行,打定主意翻身睡去。

王宮內,太子趙丹一身華服坐在桌案前,手捧竹簡一臉得意,鼻子下方顯出一點零星的鬍鬚,濃重的鬍鬚與美貌同樣是男人威武雄壯的一種象徵,趙慧文王馳騁沙場處事果斷,不想到了趙丹這裡變得如此不堪,多半是從小接觸到的多是毫無男子之氣的近侍,久而久之養成現在的個性,趙王同樣為此頭疼,見到趙括頓時眼前一亮,於是提出入宮陪伴太子之事,趙奢自然一口答應。

多半是天意,穿越而來的趙括擁有一手過人醫術,透過趙丹一些表象看出問題癥結所在,於是傳授秘法,暗中叮囑一二。

趙丹原本不信,不過是覺得好奇,不想一試十分靈驗,相比苦澀的藥材這個法子有意思許多,每天堅持不懈,侍女經過連忙閃避,這樣的動作難免不雅,趙丹一臉得意,屁股弓起向前彈去。

話不言多,趙丹按照趙括傳授的秘法之後,原本頑疾驅除,整個人變得輕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那種感覺如在雲端,令人心曠神怡,桌案上放著卷冊,原本最是頭痛的卷冊如今同樣變得得心應手。

一名侍女端著茶點來到近前,趙丹手中卷冊舉起,透過上面的縫隙看得清楚,只見侍女身材高挑膚色白皙,手指纖細動作輕柔,身子慢慢俯下,透過縫隙看得清楚,一對白嫩大胸隱約可見,能夠選為王宮侍女必然姿色過人,透過縫隙觀察更是多出一種別樣的情趣,趙丹嘴巴隆起,眉頭向上挑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侍女完全不知,收拾桌上物品,慢慢轉身,滾圓的屁股隨著身體左右擺動,看似不經意的舉動盡顯誘惑,趙丹一股火熱從身體升騰,身子向前順勢用手一拉,侍女不備一聲驚呼,整個人倒在趙丹懷裡。

侍女一臉詫異,曾經多少人試圖以各種方式勾引這位趙國太子,一旦懷有身孕必然母憑子貴躍居人上,若是生下男丁可享一生富貴,只是用遍各種法子,嫵媚動人,嬌滴可人,清純才情,冷若冰霜,不想完全不為所動,試問一個正常的男人如何能夠受得了這樣近乎**的挑逗,只有一種可能,所有人心裡清楚嘴上不敢說,平日裡圍在太子身邊的侍女同樣遠離另想它法。

「太子,你?」侍女一臉詫異,一時弄不清趙丹要做些什麼,莫非是要和自己開一場玩笑不成,這種玩笑未免有些大了。

趙丹一臉笑意,眼睛落在酥胸之上,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你猜本太子要做什麼?」

侍女搖頭,「奴婢不知。」

「一會你就知道。」

侍女掙扎一下,不想手指無意之中觸碰到趙丹襠部硬物,「太子,奴婢不是有意,請太子責罰。」

「罰肯定是要的,不過不是在這裡,到時候肯定要好好的懲罰你。」

趙丹抱起侍女,吃過藥丸,渾身上下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經過侍女一番挑逗更是性趣盎然,久未升起的寶貝再次展現雄風,機不可失,抱起侍女直奔寢宮奔去,一名近侍手裡拎著燈籠,無意之中看到一道身影懷裡抱著一個女子快步衝出,那裡應該是太子讀書的地方才對,難道是自己眼花不成,揉揉眼睛定神看去,只見太子趙丹懷裡抱著一名侍女快步進入寢宮,嘴裡發出一聲驚呼,連忙將手放在嘴邊,生怕不小心擾了太子好事,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為了這一刻不知等了多少個夜晚。

趙丹快步進入寢宮,兩名侍女守在門前,目光落在太子懷裡,神情之中同樣露出驚訝之色,那明明是一個女人,兩道目光隨著趙丹身形,驚訝瞬間變成嫉妒,漫長的堅守不想還是被人搶了先,這種事很快必然傳開,到時候競爭必然變得空前慘烈。

「太子他!」

「不想被人搶了先,真是倒霉。」

「怪不得別人,只怪咱們沒本事,一切只是開始,下一次一定要贏回來才行。」

近侍腳下不停直奔側殿,趙慧文王看完卷冊正在椅子上歇息,腳步聲響起,眼睛睜開,卻見一名近侍快步跑入,眼睛瞪圓,臉上儘是喜色,來到近前跪倒在地,口中道:「大王,大王。」

趙惠文王心中不解,身形從椅子上坐起,順手將上面的被子放到一旁,「發生什麼事?」

近侍心中高興不免眼中含淚,原本是好事,只是為了給趙王報喜,不想見到趙王鼻子一酸聲音有些哽咽,「太子,太子他….」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太子怎麼了?」趙惠文王身形坐起,對於這個寶貝兒子十分在意,畢竟還要繼承自己的王位,父子相傳,血脈相連,這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規矩,對於趙丹更多的是期待,只是趙丹的一些表現不免令趙王失望。

趙惠文王心裡清楚趙國雖強,怎奈戰國局勢複雜瞬息萬變,七國紛爭,連橫合縱時有戰事,更有強秦虎視眈眈,只望有生之年能夠開疆擴土建立霸業,然後造就一批可用之臣輔佐趙丹,令趙國大旗遍佈天下。

近侍擦了一下眼淚道:「都怪奴才,來時看到太子抱了一個侍女回寢宮!心裡高興,眼睛也不爭氣。」

趙惠文王聽罷哈哈大笑,「這是好事,看你哭什麼。」

「老奴這是高興。」近侍破涕為笑,神情之中盡顯做作扭捏之態,令人看著難免不舒服。

「趙括倒是有些本事,不過數日就能令太子有如此變化,不枉費本王一番苦心,事情過後將那名侍女帶到這裡,本王有話要問她。」

近侍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趙丹寢宮之中一片春色,那名侍女無意之中撞到這樣的好事,自然無所不用其極,百般誘惑,姿勢更是誘人,身體隨著呻吟聲扭動,趙丹整個人伏在上面,屁股不停抽動,第一次感覺如此強烈,一陣啪啪聲再次響起。

天光見亮,趙丹一臉得意,侍女連忙上前服侍,酥胸貼在趙丹身後,「太子,會不會過了昨夜就忘了人家。」

趙丹回頭,用力捏上一把,「想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忘了!」

「只是擔心太子身邊女人這麼多,難免被人取代。」

趙丹一臉淫笑,「那就看你今晚表現如何!」

侍女一臉得意從寢宮走出,近侍早已守在門前,見過太子,趙丹前去練功,近侍低聲道:「大王要見你。」

「大王!」女子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剛剛伺候完太子大王立刻約見,不想所有好事都輪到自己頭上,近侍冷哼一聲走在前面,侍女緊隨其後。

側殿之上,女子始終低頭不敢正視,趙慧文王笑道:「本王並非虎豹,抬起頭便是!」

侍女緩緩抬頭,趙惠文王連連點頭,姿色過人,親自詢問,女子一一作答,問到房事不免有些尷尬,畢竟是**,既然大王問起不得不答,女子低聲道:「太子乃真龍之後,昨晚更是生龍活虎!如入無人之境。」其中言辭隱晦不免有些誇張意味。

趙王聽罷連連點頭,心裡的疑慮頓時打消,一個沒有**的男人如何能夠成就大業,其中女人至關重要,「下去領賞去吧,日後留在太子身邊。」

侍女跪地謝恩,心中欣喜,成為太子的人,日後身份必然不同,昨晚更是飄飄欲仙享受男女歡愛,今晚一定要使出更厲害的招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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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再見秦婉

趙丹一身緊衣小打扮按照趙括傳授的方法演練一番,昨晚大殺四方心中煩悶盡消,一直壓抑的心情同樣隨之消逝,身上隱見汗跡,一旁侍女端來熱茶,神態相比平常不免多出幾分嫵媚之態,趙丹不以為然,侍女猶豫一下,太子目光落在院門處,無奈只得離開。

趙丹無心飲茶,幾天始終不見趙括身影,不知為何心裡總是覺得一陣發空,即便是面前的甜點依然失去滋味,腳步聲響起,趙丹連忙站起身形,正好看到趙括身影進入,臉上露出喜色,趙括邁步走入躬身施禮,「見過太子!」

趙丹快步上前拉住趙括手臂,神態極為親暱,「你我兄弟之間何必這樣客套!」

趙括道:「太子始終是主子,交情歸交情,規矩不能亂!」手臂收回,可是不想和這位太子產生任何瓜葛。

太子趙丹哈哈大笑,「好,一切隨你就是!」守在一旁的侍女連忙上前,所有人清楚趙括是太子身前紅人,一股茶香撲鼻而來,其中帶著侍女身上特有的香氣,從身上的衣著打扮可以看出必然動了不少心思,雅而不莊,露而不俗。

喝上一口,嘴內含香,趙丹湊上前道:「自從練了那套功法之後,覺得身體充滿力氣,昨晚更是見證奇效。」說完眉頭輕佻一臉得意,趙括自然清楚話中含義,王宮之中一個文弱太子能夠做的無非是男女之事。

「恭喜太子龍威虎猛。」

趙丹哈哈大笑,「一切都是你趙括的功勞。」

桌案上放著幾冊竹簡,以絲線從中串連,達到記載保存之用,以布記載未免太過昂貴,這種古典的記錄形式未免太過笨重,這種情形應該要到漢時蔡倫發明造紙術之後才會有所改觀。

趙括目光落在竹簡上,心裡想著心事,趙丹看在眼裡,「這是藺相如批覆的文書,字字真切,原本以為只是憑藉一張巧嘴得到父王賞識,看過之後倒是令人信服,若是有興趣可以一同觀看。」

「太子,趙國所能依附之人,文藺上卿,武廉將軍!」

趙丹擺手,「不,還有你趙括!」

「太子抬愛趙括受寵若驚,自知無法與兩人相比。」

趙丹笑道:「這倒是與本太子所認識的那個趙括有所不同!」

「願聞其詳!」

趙丹道:「一直聽人提起趙括如何年輕了得,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這些並不重要,趙丹從你身上看到的是自信,還有那股無所畏懼的霸氣,這才是令趙丹敬佩的地方。」

「謝太子賞識,趙括有事在身,恐不能陪伴太子左右,今日特來請辭。」

趙丹聽罷眉頭一皺,「請辭?可是家裡有事?」

趙括笑道:「不瞞太子,半年之後就是我趙國宮廷比武之日,所以想要一心專研劍術!太子學業遠在趙括之上,至於其他只要按照趙括傳授的方式訓練必然受益無窮。」

趙丹笑道:「這有何難,我去和父王請命封你第一也就是了!」

「太子萬萬不可,趙括想要憑真本事取勝!太子美意趙括感激不盡。」

趙丹連連點頭,「這才是本太子所認識的那個趙括,好吧,何時離開?」

「時間緊迫,現在就走!」

趙括站起身形,趙丹神情之中不免有些失落,「這麼快!總應該擺下酒宴喝一杯才是!」

趙括笑道:「不如等趙括取得頭名之日再痛飲不遲。」

趙括轉身離開,邁開大步,身形很快消失,趙丹站在原地,眼神始終落在院門處,心裡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那種感覺十分奇妙,彷彿一直的依靠瞬間崩塌一般,多半是這段時日與趙括在一起早已習慣聽從他的安排,如今趙括一走,每天只能面對那些只會講道理的酸儒,未免無趣。

趙括出宮門,深吸一口氣,不想只是一牆之隔空氣之中的味道完全不同,多半是因為心境,走出宮門頓時有一種猛獸出牢籠回歸自然的感覺,宮裡的規矩無形之中成為一種枷鎖,很多東西都要注意,不似現在放屁都格外響亮。

走過兩條大街來到集市,對這裡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一碗油酥肉,咬在嘴裡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真是痛快,遠遠要比王宮內的美食好上許多,店家忙乎一陣一抬頭恰好看到趙括坐在那連忙過來。

「公子,您可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最近忙,生意還好?」

「好得很,集市上沒了潑皮搗亂,做買賣也踏實了。」

離開集市,拐入一條巷子,從巷子出來遠遠看到熟悉的大門,一盞燈籠掛在上面,啪啪啪敲響房門,時間不長,房門打開那人頓時愣住,一雙大眼睛落在趙括臉上,整個人愣在那裡。

只見秦婉換了一身普通女子的衣衫,頭髮隨意盤在上面,少了幾分殺氣反而多出幾分女人味,手臂放在門板上呆呆看著趙括。

「丫頭,來客人了?」裡面傳出趙母的聲音。

「是公子回來了!」秦婉緩過神來應了一句,手臂依然把住門板,身形擋在中間。

「括兒回來了!怎麼還不進來!」

秦婉連忙低頭,手從門板上放下,「公子,都怪秦婉不好!」

「沒事!」趙括邁步進入,這裡雖然簡陋不比王宮奢華,只是多出幾分溫馨。

趙母手裡拿著刺繡的針線,看到趙括臉上露出笑意,快行幾步,「不怪丫頭,天天在這盼著,望眼欲穿的,這怎麼看見了還傻呆呆的愣在那,還以為來了外人!」

「哪有的事。」秦婉連忙躲到趙母身後,一張臉羞得通紅。

「娘,別總逗人家!怪難為情的。」

「看看,這個時候就知道護著了!走,走,進去再說!」

精緻的點心,拿在手裡咬上一口,外皮酥軟裡面暗含桂花的香味,不由得連連點頭,「娘,你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

趙母笑道:「這回你可錯了,點心是婉兒做的,這丫頭手巧得很!」

趙括目光落在秦婉身上,一身淡粉色的紗裙,腰間幫上藍色的絲帶,而不是瞬間取人性命的利劍,即便如此依然無法想像眼前精緻的點心出自秦婉之手。

「那可是要多吃幾塊才行!」

「括兒,這次入宮陪太子讀書習武怎麼回來了?」

「娘,難道你不想括兒回來?」

「看你這孩子說的,哪個做娘的不想自己兒子呆在自己身邊,就是怕你闖了禍,宮裡那種地方不比家裡!說話做事都要謹慎才行。」

「放心吧娘,太子為人和善,更是容易相處。」放下手裡點心,「娘,鏽的啥東西?」

趙母一臉壞笑,將手中鏽好大半的布巾慢慢立起,十分鮮豔,應該是兩隻嬉戲的鴛鴦,這些應該都是新房裡才用的東西,看來真是抱孫子心切。

趙括低頭,這種事最好不要接茬,不然又是難免一陣嘮叨,「娘,括兒有事要和秦姑娘商量!」

趙母識趣站起身形,「好,娘迴避就是。」

臨走時不忘沖秦婉使了一個眼色,搞不懂自己進王宮這段時間兩個女人背地裡弄出多少事來。

趙母離開,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對於秦婉趙括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在裡面,她太像一個人,那個同樣敢愛敢恨的小護士柳靜,雖然無法弄清那一晚夢境是真實還是虛幻,其中必然有所牽連,如果因為自己當時的衝動最後導致柳靜同樣死去,對柳靜的愧疚更希望可以好好照顧秦婉,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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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2:14:37

第四十八回 尋幽探秘

趙母離開,秦婉臉色微微緩和,依然帶著一絲紅暈,眼神落在一旁不敢去看趙括的眼睛,趙括咳嗽一聲,「這次回來是準備戰前特訓!」

秦婉抬頭,提到正事,方才的羞澀慢慢消失,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戰前特訓?難道趙國有戰事不成?」

趙括搖頭,「並非戰事,而是為了半年之後的宮廷比試。」

「原來是這樣!」秦婉聽罷連連點頭,「秦婉曾經聽人提起趙國宮廷三年一次的比試,表現出眾者可以得到重用,為此不少劍手特意來到趙國,只為能夠一戰成名,不想公子同樣有興趣。」

「既然是代表趙國最高的比試,趙括自然不想甘於人後,到時必然會有強勁的對手參加,憑趙括現在的劍術必然無法取勝,所以只能不停磨練使自己的劍術快速提升。」趙括並沒有提及連晉的事,其中更是牽涉趙雅,總不能對秦婉說出事實,自己只是想要擊敗連晉得到趙雅,未免太過難堪。

「快速提升劍術!公子可是想到合適的辦法?」秦婉曾經見過趙括當日訓練體力的奇怪方式,以增加負重起到快速增強的辦法,或許這一次同樣可以想到,只是想要快速提升劍術,除非有所奇遇或者能夠悟出獨特的劍招。

「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不過還要找到一處合適的位置才行。」

「秦婉必然全力協助公子!」

趙括點頭,「收拾一下,記得多帶一些點心乾糧,還有換洗的衣物,剩下的日子應該很少回來!」

「公子要出城?」

「找一處僻靜的地方修煉,只是要辛苦秦姑娘陪著我!」

秦婉低頭,輕咬嘴唇,「秦婉這就去準備!」說完邁步走出,剩下的半塊點心拿起,聞著上面傳出的香味,這種味道為何這樣熟悉,終於想起,那一晚柳靜的身上同樣散發著相同的味道,不會錯,是桂花特有的香味。

秦婉、柳靜,兩個毫不相關女人,是否同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顧不得那麼多,閉上眼睛回憶那天雨中手中劍慢慢揮動的情形,雨勢越來越疾,手中劍輕輕一劃慢的離奇,雨勢頓時中斷,順著劍身慢慢滴落。

「剛回來怎麼又要走?還要出城!」趙母聽罷放下手中活計看著趙括。

「娘,括兒需要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專研劍術!」

「在家不是一樣,也沒人打擾你,還要走那麼久,叫娘怎麼放心得下!」嘴上這麼說,手上不停,挑了幾件厚實的衣服塞進包袱裡,多半擔心天冷了凍著身子,父子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脾氣,決定的事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有秦姑娘陪我,娘就放心吧!」

趙母停了一下,秦婉站在門口,多半已經收拾好,「婉兒過來,娘有話和你說!」秦婉只得上前,趙母在耳邊小聲說著,必然不是什麼好事,秦婉的臉一直紅到脖子。

趙母臉上露出笑意,「聽娘的沒錯!」

兩人回頭,秦婉始終不敢去看趙括的眼睛,「括兒,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地方定好了?」

「娘,城外哪裡可以找到一處有瀑布的地方?」

趙母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瀑布?」

趙括用手比劃一下,「就是水從高處一直流下,嘩啦嘩啦的那種!」

趙母笑道:「那是高處落下的水簾!這孩子還說啥布,出了城一直向西,要是騎馬的話應該有大半天的路程,那裡有一個山谷,裡面就有一個你說的那種水簾,不過聽人說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很少有人去!」

「幽靜山谷,這樣正好,平時可以多出一些野味。」

「真的要去!萬一遇到野獸可不是小事。」

「有秦婉在絕對不會傷到公子分毫。」

「放心吧,娘,括兒懂得保護自己。」

兩匹馬牽出,包袱掛在上面,秦婉換上原來的裝束,腰挎長劍身著厚布做成的布甲,布甲上尚且留有一道劍痕,當日秦婉被人打傷,破廟之中遇到趙括,後來得到醫治,不然毒傷發作性命堪憂,胸口上面依然留有疤痕,每次觸碰都會想起父仇未報,秦玉依然逍遙快活,手牽住韁繩,神態與昨晚見到的秦婉完全不同。

趙母不忘交代幾句,兩人飛身上馬,「娘,放心吧!」

「婉兒,照顧好括兒,別忘了娘和你說過的話!」

兩人拍馬遠去,趙母身影漸漸模糊,始終不忍離去,一名孩童手持木棍從裡面跳出,「娘,二哥怎麼剛回來就走了!孩兒還想和他過兩招試試。」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棍子放下,回去好好讀書!」

「英兒長大了!不是小孩子。」

「長大有什麼好,天天不能陪著娘,就想著往外跑!」趙母嘆了口氣,趙英眼珠瞪圓,手持木棍,多半沒有聽懂娘的意思,眼睛落向遠處,剛剛得到消息二哥從王宮回來,拎起木棍來尋,不想看到的只是離開的背影,不免有些可惜。

兩匹快馬出城門一直向西,馬上之人,男子樣貌英俊不凡,腰挎長劍手持馬鞭,再看女子膚色略黑,一雙眼睛格外有神,正是前往山谷特訓的趙括,秦婉隨行,兩人順著大路一直向西,一直跑到太陽西落方才看到兩座山之間夾雜的山谷,遠遠聽見水聲,一條清澈的溪水由上而下,山腳下坐落十幾座民宅,煙囪裡升起道道炊煙,應該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

趙括身形從馬上下來,順手將韁繩拴在一棵樹上,戰馬行了半日多半是餓了,低頭啃食樹旁長出的嫩草,尾巴甩動驅散蚊蠅,一名老者手裡拎著農具正在整理院子前面的菜園,嫩綠的葉子十分喜人,戰馬嘶鳴聲陣陣,老者抬頭,一臉疑惑看著趙括,這裡地處偏遠,很少有生人前來,目光落在趙括腰間,一把長劍,不由得神情一變。

老者剛要離開,趙括快步來到近前,「老丈,打聽一下,前方是否有一個山谷,山谷裡面有從上而下的水簾?」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個時代不能稱之為大爺,只能用老丈或者老人家代替。

老者身形停下,身子直起,後背依然無法挺直,必然是經常勞作所造成,手放在耳邊,「什麼,大點聲!」

老者農具拎在手裡,看著趙括,多半是年紀大了耳朵同樣變得不靈光,對於趙括剛才問的內容並沒有聽清。

「前面,山,水簾,嘩嘩!」趙括雙手比劃一下,聲音同樣增加幾成,老者還是沒有聽清,「要喝水啊,等著!這裡的水好喝,都是從山上來的!」

趙括一臉無奈,兩者之間的意思差得太多,想要解釋清楚必然要費上一番周折才行。

嘎吱一聲,木門從裡面被人推開,走出一名女子,手裡端著一個木盆,只穿了一件短衫,露出的部位顯出古銅色,臉上帶著農家人特有的淳樸,看見趙括,木盆放下快步過來。

「爺爺耳朵不靈光,公子有事問喜丫就好!」

「你叫喜丫?」

「爹給起的,說是喜慶!」

「前方是否有一個山谷,山谷裡面有從上而下的水簾?」

喜丫點頭,「公子說的沒錯,從這裡一直走,就可以進入山谷,山谷深處有一處從高處落下的水簾,沒有人清楚水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即便一直不下雨,水勢同樣不會減少,聽老人說那是天河的水,喝了不會生病,更是保佑我們。」

「謝了,喜丫!」

趙括轉身,喜丫連忙喊了一句,「公子,聽爹說深谷裡經常有猛獸出沒!」

「沒事!」趙括回頭臉上帶著笑意,喜丫連忙低頭。

趙括飛身上馬直奔深谷而去,老者皺著眉頭,「喜丫,他們這是要去哪?」

喜丫用手比劃一下,老者連連點頭,「那是天河的水,保佑我們這些人世代安康!」說完身子跪倒在地,樣子十分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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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2:18:37

第四十九回 幽谷尋蹤

兩人辭別農家人進入山谷,溪水清澈,石塊經過溪水打磨變得光滑無比,催馬上前,身形隨著雲霧慢慢隱去,山勢同樣變得陡峭,順著溪水一直向前,水聲越發變得清楚,勒住韁繩,戰馬同樣停住,低下頭大口吸著泉水。

趙括舉目望去,好一座雄偉的高山,山勢陡峭樹木茂盛,上端籠罩雲霧,一條寬闊的水流繞著山勢從上端流下,猶如一條白色的天河從雲霧之中出現。

戰馬喝足抬起頭,水滴順著嘴角不停流下,落在水上蕩起陣陣漣漪,顧不得欣賞,手提韁繩催馬上前,時間不長終於看清,水流從高處落下,隨著山勢不停變換,最後形成一條從高處垂直落下的瀑布,映著夕陽的光芒顯出道道光華,不由得想起那句,「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老者對天上流水的敬仰並不稀奇,大自然就是如此神奇,充滿太多令人震撼的景色,山勢越發陡峭,最後變得筆直,瀑布落入下面水潭激起道道水花。

秦婉催馬來到近前,眼中露出喜色,「這裡真的好美,山中有水,水中有霧,霧中有人,一條落下的天河,這裡便是公子要找的地方!」

趙括點頭,「秦姑娘喜歡就好,畢竟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日,不免枯燥乏味,原本趙括還有些擔心。」

秦婉低聲道:「能夠陪著公子,秦婉已經知足,又如何會覺得枯燥。」

青山、雲霧、流水、佳人,趙括一時情難自禁,目光落在秦婉那張嬌俏的小臉上,不知為何只要看到便會想起現世發生的一幕,那一晚之後究竟發生什麼沒有人清楚,或許自己已經不再存在,只是柳晴又會怎樣,是否同樣離去,如果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她太像一個人,一個自己不敢去想,不敢去提及的女人。

「公子,秦婉的臉上有什麼不成?」

趙括緩過神來,臉上露出笑意,「沒什麼,不過很像公子以前認識的一位故人。」

秦婉點頭,「當日在破廟之中遇到公子之時曾聽公子提過,當時以為必然是公子想要活命於是編出這樣的理由,不想秦婉真的和公子認識的一個人相似。」

「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有機會婉兒倒是想見上一見。」

「應該不會有機會。」

秦婉一愣,「公子,她?」

趙括雙腿輕輕一夾,戰馬順著溪水緩緩向前,「都是往事,如今已經不想再提。」兩匹馬慢慢接近,水勢從高處落下激起道道水花,聲勢驚人,秦婉低著頭想著心事,戰馬最是通靈,來到近前停住,前面便是深潭,其中冒出陣陣白氣。

趙括人在馬上查看地形,一處漆黑洞口出現在瀑布旁,應該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洞,用來居住最是適合,眼前的一起彷彿都是為自己精心準備,宮廷比試在即,只有半年時間,單憑謀略必然無法在戰國時代立足,趙雅鄙視的眼神,趙丹無意之中的提示,加上連晉的挑釁,所有一切令趙括堅定信念,創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劍招,宮廷比試絕對不允許失敗,擊敗連晉,徹底踩在腳下,趙括要用實力證明一切,令趙雅徹底看清,誰才是最有本事的男人。

「把馬拴好,進去看看。」趙括用手一指石洞,秦婉點頭,戰馬拴在一旁的樹上,地上佈滿青草,獨自啃食,不時發出響鼻,兩道身影慢慢接近石洞,秦婉腳步加快,身形躍過趙括,趙括看在眼裡心中感激,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自己,只見秦婉身子微微前傾,右手放在劍柄之上,一雙眼睛格外專注,身形慢慢接近洞口,腳下一塊石子順勢踢入,裡面傳出迴響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聲音。

趙括看在眼裡,不想這招投石問路在這個時代已經出現,畢竟所有的武功、謀略都是人類不停與自然界爭奪之中總結而出,

進入陌生的環境,難免遇到危險,所做的一切完全出於對生存的考慮。

漆黑的洞口兩人慢慢進入,地上一堆灰燼吸引趙括注意,灰燼旁散落幾塊白骨,趙括不由得神情一變,邁步上前,這裡有人來過,升起一堆篝火,至於骨頭應該是被射殺的動物,人的骨頭與動物不同。

秦婉上前,「灰燼已經潮濕,應該過了一段時間!」

趙括點頭,「方才經過的村子裡必然有許多打獵的獵手,這堆灰燼應該是有人在這裡躲避風雨時留下!」

「公子為何如此肯定?」

趙括笑道:「農家房簷處掛著不少動物毛皮,必然是剝下之後晾乾用來冬天禦寒之用,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猜測。」

「公子真是細心,從這些外在的東西可以看出這麼多東西!」

「進去看看。」

兩人繼續向前,石洞空間算不上寬敞,有些地方需要彎著身子才能通過,很快到達盡頭,幾處地方不停向下滴落水滴,地上同樣潮濕,石頭上生有綠色的苔蘚,趙括查看一番只有幾處乾爽的地方可以用來休息之用。

「晚上的時候一定要在外面升火,這裡山高林密,難免有野獸出沒!只要有火堆在野獸必然不敢靠近。」

「公子放心,秦婉這就去溜溜馬,順便撿一些干柴回來!」

趙括點頭,「一切小心!」

秦婉走出石洞,遠遠聽見戰馬嘶鳴聲,趙括不由得眉頭一皺,這種聲音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把猛獸引來,沒有戰馬一旦有事想要返回邯鄲依靠腳力足足需要三日,先不管這麼多,仔細查看石洞,還算安全,來到石洞外,瀑布衝下,水的力量砸在下面光滑的岩石上,頓時掀起道道浪花。

「如何能夠悟出一種如同水一般可以任意變換,連綿不絕的劍招!」

趙括抬頭,一道瀑布再次衝下,隨著山勢速度越來越快,接觸岩石的瞬間其中暗含的力道同時爆發,如果站在前面出劍,能夠瞬間擊中幾道飛散的水線,三道,還是四道。

時間慢慢過去,最後一絲餘暉落下,石洞內同樣變得昏暗,秦婉返回,戰馬身上各馱著兩捆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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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2:23:38

第五十回 激鬥狼王

深谷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靜,一堆篝火升起,戰馬拴在一旁的石柱上,深谷內水草豐盛,這一點不必擔心,秦婉從包袱裡掏出乾糧,裡面還有一些干肉,水袋灌滿溪水,喝上一口帶著甘甜。

火勢漸起,身上頓時多了幾分暖意。

「公子進去歇息,秦婉在這裡守著!」

「這種天氣外面相對暖和一些,就在這裡好了。」說完身子靠住石壁,眼睛慢慢閉上,秦婉看上一眼並不言語,火堆上加上幾塊乾柴。

一陣嗥叫聲響起,此起彼伏,秦婉猛然驚醒,不想迷迷糊糊睡著,趙括手握長劍身形站起,火勢熄滅,只剩下零星的火星,秦婉持劍跳到趙括身旁,「公子,是狼群!」

黑暗之中發出一道道亮光,光亮不停晃動越聚越多,嗥叫聲此起彼伏令人不安,戰馬發出一陣嘶鳴試圖掙脫,怎奈韁繩堅固,無論如何掙扎始終無法掙脫,只得放棄,大口喘著粗氣,這些完全是動物的本能,對危險的預知,如果不是被韁繩栓牢,必然衝出石洞,憑藉速度掙脫,那樣反而成為狼群的美餐。

狼的可怕就在於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回報,狼雖然通常獨自活動,狼卻是最團結的動物,你不會發現有哪隻狼在同伴受傷時獨自逃走,狼尊重每個對手,狼在每次攻擊前都會去瞭解對手,而不會輕視它,所以狼一生的攻擊很少失誤,狼不會為了所謂的尊嚴在自己弱小的時候攻擊比自己強大的東西。

恐懼往往令人失去判斷能力。

秦婉神情一變,畢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狼群,狼的狡猾凶狠令人畏懼,遇到幾隻尚且能夠應付,如今對上狼群一切變得不同。

「守住戰馬,這裡有我應付!」

秦婉身形一閃來到戰馬身前,有了主人守護,戰馬頓時安靜許多,光亮不停晃動,始終不肯上前,多半是對局勢沒有做到足夠的判斷,不敢輕易出擊,月光下長劍閃現寒光。

天光見亮,狼群只是將兩人圍住始終沒有發動攻勢,這樣的僵持最是耗費體力,不下三四十頭,這樣的規模如果強行進攻,或許真的要葬身於此,好在有山洞做掩護,大不了退入山洞之中,憑藉洞口優勢與狼群周旋,唯一不想失去的便是兩匹上好戰馬。

一聲狼叫聲傳出,聲音遠遠要比其他狼洪亮悠長,群狼隨之呼應,宛若王者降臨一般,一道巨大狼影出現,站在高處打量趙括兩人,身後跟著兩頭健壯公狼,只見頭狼一身灰白色毛髮發出光亮,個頭高大,四肢健壯有力,身為狼王每一個決策關乎狼群生存,更是擁有絕對的權力,除非出現一頭更為健壯,更為睿智的公狼,為了狼王之位難免一番廝殺,勝者為王,敗者只得離開。

狼王狼頭高高抬起,隨著洪亮的叫聲傳出,兩頭健壯公狼瞬間消失,狼群一陣躁動,趙括神情凝住,必然是狼王發動進攻命令,不敢大意,手中長劍橫在胸前。

一條公狼出現,眼露凶光,身子慢慢靠近,身後跟著兩頭身形較小的狼,必然是下屬,公狼瞬間發動,另外兩條奔向兩側,速度極快,四條腿躍起,身子在空中瞬間一彈,公狼直奔趙括咬來。

趙括屏住氣息,一劍掃向公狼脖頸,公狼動作極快,劍光未到,身子猛然躍開,不想只是一記虛招,「公子,小心!」秦婉一聲驚呼,左右兩道狼影撲來,這才是真正的殺招,劍光閃動,空中血跡灑落,兩道狼影同時落下,乾淨利索,厚重的皮毛依然無法阻擋鋒利的劍刃,兩道身影接近,趙括沉著出劍,身形順勢閃動,先是向右擊中右側一狼,順勢一掃,巧妙無比再次擊中。

狼固然以速度取勝,只是與真正的劍手相比還是要慢上幾分。

一聲狼嚎,聲音之中不免多了悲憤,狼王回應,身形從高處躍下,狼群頓時圍上,狼王神態自若,步伐穩健,目光落在倒在血泊中的兩具狼屍上,絲毫沒有畏懼之色,眼睛發出光亮,一狼一人之間的對視。

「公子小心,這條必然是善於搏殺的頭狼。」

即便是幾條兇猛的公狼同樣不是頭狼的對手,頭狼所擁有的不僅僅是強壯的身體,對時機的把握更是精確,狼王露出尖牙,頭慢慢低下,身體隨之慢慢弓起,一道灰白色影子猛然竄出,速度相比向前那頭公狼快上幾分,狼王鋒利的爪子掃向趙括胸前,趙括揮劍相迎,能夠與狼王一爭高下的只有手中利劍。

狼王似乎已經感受到眼前生物手中長長扁扁東西的可怕,身子猛然一轉,依靠身體的力量瞬間避開,另外一條狼爪順勢劃向趙括脖頸,長長的狼爪猶如鋒利的匕首一般,趙括同樣吃驚不小,這樣敏捷的速度即便是自己同樣無法做到,後面便是石壁,避無可避,無奈只得手中劍柄向上一迎,一股力道透過劍柄傳出,趙括身形退後一步,劍柄之上留下四道印痕,實木打造的劍柄尚且如此,人的身軀如何能夠承受。

狼王致命一擊沒有奏效快速躍到一旁,攻勢不停,憑藉驚人的速度不停移動位置尋找機會,狼群轉向秦婉,兩頭公狼帶著剩餘三十幾頭狼圍向獵物。

趙括怒吼一聲,手中劍直直劈出,狼王身形敏捷迅速閃到一旁,趙括身子剛剛停下狼王身形快速躍起,狼爪近在咫尺,想要避開已經無法做到,長劍太長,這樣近的距離根本無法發揮作用,趙括果斷棄劍,徒手面對狼群無疑是自殺的舉動,趙括迅疾一抓,硬生生將狼爪抓住,狼王力道極大,爪子被人抓住,猛然發力,狼牙直奔趙括咽喉咬去,趙括手臂發力,體力特訓終於起到作用,當日武松能打虎,就不信趙括打不死一條狼,手臂發力向外一輪,狼頭貼著身子錯過,左拳輪圓打在狼頭之上。

狼群頓時停住,眼神之中充滿敬畏,只見趙括宛若天神一般抓住狼王狼臂,拳頭再次打下,狼王依然凶相畢露,狼嘴之上儘是血跡,再次咬向趙括,怎奈狼身被制,攻勢完全被對手掌控,無奈只得放棄。

冰冷的劍尖搭在狼王脖頸處,狼王眼神之中的凶悍之氣漸漸消失,等待的將是無情的宣判。

關於狼王這一段只是一個伏筆,以後還會有所提及,必然越來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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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22:26:38

第五十一回 水中悟劍

劍尖收回,趙括身形退後,狼王身形從地上躍起,不免狼狽,群狼紛紛退後,狼王抬頭看了一眼帶著狼群快速離開,秦婉手持長劍來到近前,「公子,怎麼沒殺了它!」

趙括擦去拳頭上的血跡,「狼與人不同,襲擊獵物只是為了生存,種族的延續,即便殺死狼王,還會有新的狼王出現,每天必然活在狼的襲擾之下無法靜心練劍,索性放了它,或許能夠遠離事端。」

「狼畢竟是畜生!公子這樣做秦婉始終不解。」

戰馬發出幾聲響鼻,方才的恐懼完全消失,「是與非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公斷,算了,先把狼屍處理一下為好。」

趙括來到近前,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觀察狼,相比狗而言嘴巴更尖牙齒更長,狼爪更為粗壯,這樣利於捕殺獵物,身上的毛髮呈現黑灰色利於隱藏身形,拎起狼屍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丟棄轉身而回。

趙括簡單吃了一些干糧,活動一下筋骨,手持長劍來到瀑布旁,距離越近水勢下落所發出的聲響越大,崩起的雨點落在臉上火辣辣的痛,耍了一套劍法活動一下身體,猛然褪去外衣,身體修長,上面隱現肌肉,不可否認這樣的身形外貌地位,完全可以稱之為『高富帥』,一個縱身躍入潭水之中,秦婉站在一旁面色冷峻注視趙括,只見趙括整個人站在瀑布落下的位置,手中劍向上攻出,水的力量頓時將劍鋒打偏。

這種奇怪的練功方式還是第一次看到,其中的招式更是雜亂無章,秦婉站在岸邊不由得皺起眉頭,同樣有些擔心,從岩石上激起的水花可以看出上面的力道必然不小,這樣下去對身體的消耗必然遠遠大於平常,迎著落下的水勢舞劍難度更是可想而知,想到趙括訓練體力時近乎拚命的樣子,這一次宮廷比試對於公子而言必然十分重要。

趙括完全被水打濕,水打在身上更是一陣陣發痛,透過水的阻力完全可以清楚感受到裡面暗含的力量,猶如與人對敵一般,每一次的力道隨著自己劍上發出的力道不同同樣變得不同。

趙括拖著疲憊的身軀從水裡上來,整個身子猶如散架一般,躺在一塊大石上任由陽光照在身上,這種感覺真的好舒服,休息片刻,身形再次躍入水中,手腕一翻迎著水花一劍刺出。

又是深夜,篝火點起,旁邊放著**的衣服,趙括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坐在一旁,一天下來早已筋疲力盡,目光望向遠方,始終有些擔心,若是今晚狼群繼續發動襲擊,憑藉現在體力未必能夠應付得來,只能依靠火堆抵禦,吃過晚飯之後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今晚的深谷格外安靜,趙括靠在石壁上想著白天時發生的一幕幕,水的力量與劍的力量交雜在一起,每一次出招隨著水勢變換而變得完全不同,半年之後究竟能夠練成怎樣的劍術不得而知,沒有奇遇只能依靠自己。

「公子,真的要這樣練下去?」

趙括點頭,「雖然不清楚是否真的有效,不過眼前沒有任何太好的辦法!」

秦婉欲言又止,嘴角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住,多半是有所擔心,只是心裡清楚公子決定的事必然不會輕易放棄。

狼群猶如消失一般,整個夜裡完全聽不到任何狼叫聲,天過三更,加了一些木柴,秦婉同樣靠在石壁上歇息,趙括就在不遠處,幽靜的山谷,只有兩個人,彼此依靠,感受彼此的呼吸,這種感覺十分微妙,秦婉低頭,不知為了眼中閃現淚花,火光中尤為閃亮。

秦婉一聲驚呼,只見眼前黑壓壓一片,一望無際的狼群,數量不下百餘隻,為首的正是昨日清晨的灰白色狼王。

趙括睜開眼睛,站起身形,不想狼王搬來援兵,上百隻的狼群,即便是叢林之王同樣避讓,狼王依然站在高處,那是王者特有的地位。

低低的叫聲,趙括目光落在狼王身前,那是一隻肥碩的野兔,擺在石頭上,狼王抬頭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爪子點了一下前面的野兔,躍下高處,狼群快速離開。

「公子,這!」

趙括長出一口氣,「不想野獸也懂感恩,狼王必然是為了感謝不殺之恩,所以送來禮物,這只肥兔倒是可以笑納,至少不必擔心狼在肉裡面動手腳!」

「感恩!」

篝火再次點起,趙括十分熟練,猶如解剖一般快速將野兔收拾乾淨架在上面烘烤,隨著篝火漸旺,肉的顏色同樣由粉色變得金黃,發出滋滋的響聲,一股肉香慢慢飄出。

一條腿撕下遞給秦婉,咬上一口醇香無比,雖然沒有添加任何材料,這種原始的味道最是讓人回味無窮,趙括大口撕咬,完全不必顧忌形象,秦婉看在眼裡臉上露出笑意,「若是公子喜歡秦婉每天打來就是,總好過被狼王搶了風頭。」

「這可不行,這裡山高林密,野獸經常出沒,若是出了事,狼王可是不能賠我一個秦姑娘!」

「公子說笑,當日若不是秦婉帶著公子,或許走不出密林,論生存的手段秦婉可是要在公子之上!」

「趙括甘拜下風!」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變得溫馨,火光映得兩人臉上紅撲撲,猛然一聲鳥鳴響起,接著又是一聲,相比剛才那一聲長上幾分,第三聲不免多出婉轉之音,隨著聲響秦婉臉上神情一變,連忙轉向一旁,趙括尚在享用美食,深谷幽林有飛鳥最是尋常。

「秦婉吃完了,牽馬出去轉轉。」

「一切小心。」

秦婉點頭,解開戰馬韁繩牽在手裡,順著溪水方向很快消失,趙括打了一個飽嗝,簡單休息之後再次躍入潭水之中,手中劍奮力攻出,水勢落下瞬間擊穿,眼睛閉上,完全依靠身體感應水勢與劍勢之間的變化與聯繫,整個世界變得清淨,耳邊只有水聲,每一次出劍速度極慢,昨日的煩躁隨之消失。

一劍刺入,水勢向外一分,手腕一抖劃出一道圓圈,說來也奇,圓圈中間顯出一道空洞,即便水勢同樣無法擊穿,劍勢一分,空洞頓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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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秦婉身份

秦婉牽著韁繩順著溪水一直不停,距離趙括練劍的地方不下數百米之隔,眼睛不停查看周圍形勢,一塊大石上露出一道黑色的痕跡,陽光下十分醒目,秦婉手握長劍慢慢接近,韁繩鬆開,任由兩匹馬獨自啃食地上的青草,來到大石前,彎身下去,猛然一聲異響,秦婉警覺,長劍瞬間攻出,脖頸前方出現一道劍尖,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大石後面走出。

「是你!」秦婉目光中透出一絲陰冷,對於眼前這個人必然十分熟悉,眼神之中更是多出幾分敵意。

「黑使者,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凶!」

「你來趙國做什麼!」

那人冷笑一聲,「當然是看看我們這位漂亮的婉兒,是不是跟在趙括身邊久了,連主上交待的任務都忘了!」說完伸出手臂摸向秦婉臉蛋。

「拿開,不然你會失去一隻手!」

「還是這麼潑辣,黑美人不愧是黑美人,趙括那個臭小子可是有福氣,天天美人相伴,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你敢!」秦婉面露凶光。

那人冷哼一聲,「暫時當然不會,趙括在趙國地位舉足輕重,對主上的大計更是有用,這是主上新的指令!」黑衣人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塊漆黑的令牌。

秦婉神情一變,單膝跪地,那人冷哼一聲,掏出一塊絲帕,手心輕輕一揚,秦婉手腕一翻抓在手心,不過是一塊乾淨的手帕根本沒有任何字跡,慢慢站起身形,那人早已不知去向,秦婉臉上沒有任何驚奇,左右無人,來到溪水邊,布帕放在溪水之中,乾淨的布帕上面慢慢顯出字跡。

秦婉一臉陰沉,布帕緊緊抓在手心,水跡順著胳膊一直流下全然不知,她究竟在想著什麼。

山洞內,篝火點起,趙括換好衣服來到近前,被水打濕的衣服晾在上面,很快升起陣陣白氣,水袋丟過來,秦婉慢慢擰開蓋子,喝上一口很快擰好。

「秦姑娘,有心事?」

秦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公子多心了,只是在想如何能夠幫助公子悟出一套可以勝敵的劍法!都怪秦婉所學太少。」

「你已經盡力,只要在這裡陪我已經足夠!」

秦婉轉過頭,視線慢慢轉回火堆,趙括手裡拿著一陣木棍閉著眼睛,多半是在專研今天自創的幾式劍招,總是覺得缺了什麼,不可否認,水中練劍與地上完全不同,喧鬧的水聲,整個人完全融入其中,人、劍、水完全成為一體。

時間慢慢過去,深谷內,戰馬啃去的青草慢慢長出嫩芽,嫩芽同樣吃光,秦婉靠在石壁上,懷抱長劍,看著水中不停舞動的身影,視線收回不由得嘆了口氣,是為自己的境遇還是趙括不得而知。

一道身影從瀑布之中躍出,幾個月過去臉上長滿鬍鬚,只見趙括人在水中,身形靈活,手中劍隨著水勢不停舞動,水花四濺,劍尖快速點動,隨著升起的朝陽格外好看,劍光猛然消失,一道身影從水潭之中躍起,長劍早已收回腰間。

最後一招稱之為無劍,劍在手中,人往往被劍所左右,所謂的劍招不過是依仗劍的鋒利隨著不停形式演變而成,真正的劍應該是在心裡而不是手上,半年的苦練,趙括身形變得更加結實,從肩膀一直到雙腿,流水一般的線條,崩起的肌肉之中彰顯出一股股澎湃的力道。

「好劍法!」

趙括身形從水中躍起,劍光映出道道光華,水滴消散劍光一閃而沒一旁觀看的秦婉不由得拍手稱讚。

趙括躍上岩石,身上的水滴順著衣袖不停流下,「要不要試試這些天領悟的劍招?」

「公子,不如先把衣服換了,以免著涼!」

趙括一臉感激,這些日子如果沒有秦婉陪著自己,照顧自己起居飲食,必然無法做到專心練劍,「等我!」

一道身影進入石洞,時間不長,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石洞走出,秦婉站起身形,臉上的笑意滿滿消失,長劍慢慢拔出,右腿順勢弓出,右手劍立在胸前,左手劍指一晃,身形順勢向左,一劍直直刺出,秦婉的劍術簡單實用,完全是與人搏命的近身擊殺劍術,趙括不慌不忙,手中劍輕輕撩起,秦婉一劍刺出,兩柄劍相擊,絲毫無法感覺對方劍上的力道,秦婉手腕一震,第二招順勢發出,趙括身形一轉,手中劍順勢一彈,一股柔勁從劍上發出,秦婉手中劍頓時偏向一旁,好在秦婉,沉腰下步,手腕一翻直接劃向趙括胸前,趙括只守不攻,手中劍順勢一帶,秦婉腳下不穩,整個人向前,趙括身形一晃已經到了秦婉近前,一伸手恰好將秦婉抱住。

「謝謝你,這些天一直陪著我!」這是發自心底的謝意,那種孤獨不是所有人願意為你默默承受,秦婉可以做到,從她的神情之中已經可以看出,沒有任何怨言,甚至有時候真的無法弄懂她的世界,如今只能用這種簡單的方式來表達內心的情感。

一道身影接近,帶著溫度,身子貼近,完全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秦婉眼睛瞪大,不知為何眼睛漸漸濕潤,從來不敢奢求得到太多,或許這樣真的已經足夠。

地上映出兩道長長的影子緊緊貼在一起,趙括手臂慢慢鬆開,秦婉低著頭,手不停撫弄身前有些凌亂的長發。

「公子,要回去?」

「是不是有些捨不得?」

秦婉點頭,「這裡很好,很美,很靜,如果可以,真的願意在這裡住一輩子,搭上一間屋子,然後養上幾匹馬!」

「還要生上一大堆的小孩子才行!」

秦婉低頭,「公子又在說笑!」

「兒女承歡膝下,愛人陪在身旁,不失為一件樂事。」

「公子也這樣想?」

「趙括不是不想,是不敢,更是不能,若是生在太平盛世,隱居山野倒是一件樂事,或許會留下一段佳話,如今身在亂世,自當有所作為!」

「真的那麼重要?」

「有很多東西,不是自己可以選擇,如果不是遇到你,或許趙括還是一個只會讀書的世家公子,即便空有一些謀略,一旦遇到危險只能依靠別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信得過,最好的方式就是令自己成為真正的強者。」

秦婉低頭,趙括恰好看到,「秦姑娘不一樣,趙括完全願意以性命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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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殺人的箭(上)

秦婉抬頭,嘴巴動了一下,「公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心目中的那個秦婉和你見到的完全不同,你會怎麼做?」

「趙括寧願挖掉自己的眼睛!」趙括臉上露出笑意,女人總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考驗男人,有時候更是會覺得自己不夠漂亮,不夠溫柔,所以一切都是因為太過在意對方,迫使自己變得完美,對於這些事趙括最是熟悉不過。

男人的身上至少有一種東西令女人著迷,女人同樣如此。

秦婉搖頭,「秦婉根本不值得公子這樣去做,秦婉別無所求,只希望公子不要傷心!」

潺潺的流水發出聲響,幽靜的山谷,秦婉一臉陰沉,趙括有所察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算了,不說這些,我娘臨走時在你耳邊說了什麼?」當日詭異的一幕趙括一直好奇,來到深谷之中一心感悟劍術,如今終於有所成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尤其是秦婉最近的變化,總是覺得心裡有事,這件事或許和娘親說的事有關。

「只是讓婉兒好好照顧公子,就想照顧自己的夫君一樣。」

「只有這些?」

秦婉點頭,「秦婉不會騙公子!」

「是否清楚娘的意思?」

秦婉再次搖頭,「好好照顧公子是應該的,至於是何身份根本不重要。」

「傻丫頭,娘是在教你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抓住一個人很簡單,方式更是有很多種,想要抓住他的心確很難!」

「是真的嗎?」

「娘是過來人,說的必然是對的。」

秦婉嘴裡輕聲念了幾句,「抓住對方的心!」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趙括目光恰好落在洞口處,如今就要離開這裡返回邯鄲,準備宮廷比試,秦婉說的沒錯,這裡真的很美,猶如世外桃源一般,卻是不能在這裡停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公子,剛才的劍招是什麼名堂,其中暗含一股奇怪的力道,手上的力道同樣受到影響無法盡數施展。」

趙括搖頭,「這一點同樣不清楚,不停在水中練劍,感悟水流之中暗含的綿力,無論如何用力始終無法將其徹底擊散,更是懂得順勢而為,時間長了形成一些,索性就叫它流水劍法好了!」

「流水劍法!好美的名字!」

「收拾一下!今天返回邯鄲。」

秦婉答應一聲,幾個跨步進入石洞,從裡面拿出包袱,包袱裡面的乾糧早已吃光,好在秦婉懂得打獵,不然還真是要為飯食發愁,趙括的感激完全發自內心。

兩人飛身上馬,順著溪水一直向下,遠遠看到半年前經過的村莊,尚且記得那個耳朵無法聽清的老者,想起當日的事依然覺得好笑,還有那個一臉淳樸的村姑。

臨近初冬,村落裡不免多了幾分荒涼,猛然,一陣女子的哭喊聲伴隨著怒罵聲從村莊傳來,趙括眉頭一緊,雙腿一夾戰馬快速奔村莊衝去,秦婉緊緊跟在身後。

距離越來越近,只見兩名壯漢手提彎刀,另外的手裡拎著雞鴨等物,雞鴨被人拎在手裡不停掙扎始終無法掙脫,後面一人肩上扛著一個東西,不停晃動,終於看清,那是一個人,身子被人抓住扛在肩上,必然是遇到山賊,一名老者身子顫抖從地上爬起,身子向前死死抓住那人腳腕。

「老不死的,鬆開!」肩上扛著女子大漢頓時惱怒一腳過去,老者一聲慘叫翻倒在地。

「爺爺,爺爺!」女子發出哭聲,多半擔心年邁的爺爺無法承受惡人的拳腳,老者顧不得疼痛,再一次從地上躍起,怎奈年邁,如何是身強力壯歹人對手。

趙括飛馬趕到,從聲音裡聽出,被搶的正是當日指路的那個丫頭,一聲怒吼,身子歪向一旁,一拳打出,一名賊人一聲慘叫滾出去四五米遠,手裡抓住的雞鴨四散奔逃,所有人頓時停住,多半是被突然出現的趙括驚到,被打賊人從地上爬起,整個臉腫起,趙括經過特訓,力道再次增加,論氣力即便秦婉同樣不是趙括對手,拳上力道極大。

「少管閒事!」領頭賊人手中彎刀一晃,多半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嚇走對方,原本已經得逞,趁著村子裡的人出去打獵時機抓走這個丫頭,好好快活快活,不想半路殺出個多管閒事的,這小子看著好像有兩下子。

「壯士,救救我可憐的孫女!」

「放開她!」

頭領眼珠一瞪,「你以為自己是誰!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信不信一刀剁了你。」

趙括冷笑一聲邁步上前,一股殺意從身上發出,頭領目光落在趙括腰間,一把長劍掛在上面,口氣頓時軟了許多,「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拿我的東西,你走你的路,大不了分你一些,如何?」

「東西留下,然後滾!」

趙括身形接近,頭領神情一變,身子不由自主後退一步,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身子慢慢蹲下,喜丫落地,手臂用力掙脫快步跑向倒在地上的老者,只見老者摀住胸口,嘴巴張大,多半是被人打傷,看到孫女回來,眼角流出淚痕,手抬起死死抓住孫女手臂,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不要嚇喜丫。」喜丫看著爺爺一臉痛苦無法出聲頓時泣不成聲。

「秦姑娘,這裡交給你,誰敢放肆,殺無赦!」

趙括飛身下馬來到近前,喜丫抬頭,臉上帶著淚痕,「公子,是你!」

趙括彎身,用手一探胸口,雙手交叉放在胸口處,不停按壓,這種來自現世的心臟復甦方法在趙括手中上演,秦婉一臉陰冷,長劍握在手裡,山賊首領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攻出。

手中彎刀直接劈向秦婉,對付一個女人而已再容易不過,秦婉彎身出劍,兩聲慘叫,兩名山賊同時倒地,咽喉處各自顯出一道血痕,正如趙括說的那樣,秦婉練就的完全是精確的刺殺術,出手完全攻向對方要害,對於秦婉如何學到這樣的劍術一直閉口不言。

「殺人了,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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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殺人的箭(下)

山賊頭領一臉驚慌,不過瞬間兩名手下倒在血泊之中,這個人是人是鬼,拎著彎刀的手臂不停顫抖,環顧左右,秦婉擋住去路,趙括雙手按壓神情專注,只能拼了,總不能做個枉死鬼,山賊頭目一咬牙手中彎刀一晃直奔趙括衝來,趙括察覺危險,只是雙手不能動,一旦鬆開喜丫爺爺必死無疑,身為醫者如何能夠眼看這樣的情形在自己面前發生。

秦婉怒吼一聲飛身出劍,公子危險,都怪自己出手猶豫,面對這樣凶狠的賊人絕對不能留有任何餘地,喜丫一聲驚呼身子直接迎向刀光,老者身體動了一下,趙括手迅速抬起,賊首身體撲來,眼神之中儘是不信,手中彎刀隨著喜丫得驚呼聲落在趙括身旁。

賊首倒地,秦婉收劍,喜丫驚呼聲恰好停止,趙括的手剛剛放在劍柄之上,躺在地上的老者身體動了一下,眼睛慢慢睜開,一隻箭準確無誤射中賊首後心,正是這只箭射中意圖行兇的賊首,方才那一刻即便是趙括的劍同樣沒有時間發出。

一人飛奔而來,身上背著弓箭,剛才那一箭必然是此人射出,趙括看得清楚,這一箭首先要避開前來救援的秦婉,加上剛才的距離,需要身體移動之中出手直接命中要害,這樣的箭術著實令人驚嘆。

「黑牛哥!」喜丫露出喜色。

「喜丫,聽見村子出事立刻趕回來!不想還是來遲了。」

「不遲,還好有兩位好心人相助,不然喜丫再也見不到黑牛哥。」喜丫喜極而泣,拉住黑牛手臂,從兩人神情之中可以看出關係必然不一般。

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幾名獵手打扮的人同樣奔著村子而來,一人四十左右年紀,快步來到近前,頓時明白眼前發生的事。

「村子裡怎麼會有山賊!」

那人目光落在地上,一人後心中箭而亡,另外兩人脖頸中劍,三名山賊盡數被殺。

「這一帶幾乎沒有山賊出沒,多半是無意之中流竄到這裡,趁著我們出去打獵的時機在這裡作惡,這種人死不足惜。」說話正是危機時刻發出致命一箭的年輕箭手,眉宇之中透出一股殺意。

「還不快謝謝這位壯士,還有這位姑娘,救了我的命,還救了喜丫!」老者緩過神來,喜丫扶著慢慢從地上站起身形,方才那一下險些要了性命,好在趙括及時出手施救。

幾人單膝跪拜,「多謝俠士相救之恩!」

「幾位快快請起,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而已!」

喜丫上前,「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日後也好報答恩公!」

「趙括!」

「你是公子趙括!」

趙括說出身份,四名獵手頓時神情一變,尤其是黑牛,臉上露出崇拜的目光,年紀大些獵手施禮,「能在這裡遇到公子真是我們的福氣,不如屋裡說話!」

「好!」

趙括點頭答應,不知是何緣由,從神情上可以看出必然沒有任何惡意,邁步向前,那人吩咐道:「黑牛,二娃,把屍體找個地方埋了!」另外一人不過十五六歲年紀,黑牛答應一聲,二娃跟在身後,進入院子取了工具轉身出去,深山老林,加上死的又是無惡不作的山賊,找個地方埋了也就是了。

進入木屋,一碗熱氣騰騰的白水端上,趙括端起喝了一口,味道甘甜,一股暖意從喉嚨一直向下,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必然是取自溪水,想到自己這些時日每天在裡面練劍,一潭好水被自己污染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公子救了我一家,心中感激,今日得見公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成全。」喜丫站在一旁低著頭,莫非是要把這個丫頭送給自己不成,樣子長得確實不賴,稍微有一些健壯,同樣不失美感,不然山賊也不會一眼看中,落得如此下場,倒是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趙括咳嗽一聲,「但說無妨!」

中年獵手臉上露出喜色,「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丫頭。」喜丫頓時臉上一紅。

不想真的沒自己猜中,身為父親如何不想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好的歸宿,自己這邊畢竟還有那個貌若天仙的公主趙雅,一直跟隨的秦婉,如何消受得起,看到獵手眼中炙熱的眼神不知該如何拒絕。

一道身影進入,「叔,說了沒?黑牛這次可是鐵了心出去闖闖。」

中年獵手咳嗽一聲,「就你冒失!」黑牛吐了一下舌頭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公子,剛才說的事就是為了這個楞小子,他父親和我是生死弟兄,一次打獵遭遇狼群,拼了性命保護大夥自己搭上一條命,從小跟著我學打獵,練得一手好箭術,天天嚷著要出去闖蕩,一直沒有機會,加上喜丫的緣故,公子之名傳遍趙國,如今有幸見到,想想還是應該出去見識見識,如果能帶上喜丫最好,兩個孩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是時候把事給辦了!」

「叔,你放心,黑牛知道疼人,保證把喜丫照顧好!」

黑牛一臉傻笑,喜丫低著頭,臉上的幸福無法言表,不想是這件事,暗自好笑,趙括不要以為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不如由趙括做個媒人,今天就替他們兩個辦喜事,然後明天一起隨我回邯鄲!」

「好,這個好!」黑牛一臉興奮,兩件都是喜事,如何能不高興,喜丫抬頭看了一眼連忙低頭。

中年獵手哈哈大笑,「這個傻小子!看把他美的,既然公子做媒,就這麼辦了,把鄉親都請來,置辦兩桌熱鬧熱鬧!」

「叔,俺也要去長長見識!」

「那要看公子帶不帶你才行,再說了,你爹就指著你養老!」

「我去和我爹說去!」

二娃說完轉身跑出,「都是直性子,公子莫怪!」

整個村子開始忙碌,平日裡存下來捨不得吃的野味紛紛從地窖裡取出,東家送一罈酒,西家送兩條魚,柴火燒旺,掌勺的女子手腳麻利,幾個十一二歲大小的丫頭擠在喜丫房裡進進出出不知在忙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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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箭手歸附

時間不長,兩桌酒菜置辦好,按照年紀輩分做好,中間位置一直空著,趙括清楚,必然是特意留給自己的位置,農家人性子直,也不推辭,對於這些熱情率直的獵手平日裡那些虛假的東西完全派不上用場,不如索性接受對方的心意,秦婉按照規矩坐在身邊,宛如主人一般,神情頓時有些不自在。

「新人出來敬茶!」一聲吆喝,聲音響亮,所有人目光落在門口處,多半是想第一眼看到一對新人。

黑牛一臉喜悅胸前戴著紅花,喜丫同樣穿了一件紅色的裌襖,幾個小丫頭嘰嘰喳喳跟在身後,來到近前,喜丫臉上猶如塗了紅粉一般。

「一敬天地生萬物!」

碗中茶均勻撒在地上,這是對天地神靈的敬畏,喧鬧聲停止,所有人靜靜看著。

「二敬父母養育恩!」

喜丫爹連連點頭,一碗茶喝下,黑牛叫了一聲「爹」,坐在一旁的老者連連點頭,「黑牛,這孩子好,人老實,心眼好,以後肯定錯不了!」

「三敬大煤牽紅線!」

「恭喜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趙括同樣被兩人臉上的喜悅所感染,三杯茶,一句話,一輩子,原本愛情就是這樣簡單。

二娃臉蛋喝得通紅,一個人悶不作聲,二娃爹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兩撇鬍子微微翹起,一看就是脾氣倔強的人,目光不時落在兒子身上,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停住。

一陣喧鬧過去,黑牛不停勸酒,這種農家自己釀製的果子酒,味道之中帶著一股甘甜,十分好喝,後勁十足,身上慢慢開始發熱,好在村民大多散去。

「不勝酒力,不如今天就到這裡!」

秦婉俯身過來,「公子,今天應該回不去了!」

「那是自然,總不能這樣不懂情趣!」

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郎情妾意,多麼美好的時刻,既然遇到,索性留在這裡住上一晚,也算是成全一對新人,酒菜撤去,趙括從屋內走出,外面的風有些涼,多半是深潭之中的溪水帶著溫度,所以練劍時並沒有感受到寒意,如今已經到了初冬,天氣慢慢轉涼。

地上依然殘留血跡,腦海裡浮現出那一刻,首領手中彎刀劈向自己,喜丫不顧一切迎上去,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身影躍出彎弓搭箭,速度極快,嗖的一聲,正中後心,戰國時代的弓箭無疑是最令人忌憚的遠程殺傷武器,利用得當,不僅可以對騎兵造成致命的打擊,更是可以最大限度阻擋對手攻勢,趙括心裡暗暗盤算,何不組建一支箭術精準的隊伍。

農家房舍有限,寬敞的房子留給黑牛、喜丫,畢竟是新婚之夜,總還是要像些樣子才行,房門推開,裡面是一張土炕,上面鋪著用草編成的蓆子,這已經是最好的蓆子,一旁放著一雙被子,因為太過倉促來不及換洗,選了一床最乾淨的被子。

「公子,條件簡陋,今晚二位就在這裡委屈一晚!」說完轉身出去,兩人寸步不離,從喜丫嘴裡知道兩個進入深谷有些時日,孤男寡女在深谷之中度過半年時日,身份可想而知,所以直接安排在一起、

屋子裡沒有燈,朦朧的月光從窗戶透入,包袱放下,裡面放著薄甲還有換洗的衣物,「公子,今晚只能這樣!」

兩人山洞之中度過一段時日,早已沒有剛開始的羞澀,合衣躺在草蓆上面,一股溫熱從下面傳出,整個身體十分舒坦,這裡畢竟與山洞不同,秦婉躺在那總是有些不自在。

一陣喘息聲從隔壁傳來,聲音細微,兩人確是聽得清楚,喘息聲越發變得強烈,其中帶著女子的嬌喘聲,最後完全變成一聲聲亂人心神的呻吟令人渾身發熱。

趙括身子動了一下,腿不經意間碰到秦婉身體,秦婉身子頓時一顫,「公子,不要,婉兒還沒有準備好。」

趙括只是翻了一下身,鼻息間發出均勻的鼾聲,秦婉長出一口氣,被子慢慢拉緊,眼睛慢慢閉上,趙括臉上露出壞笑,隔壁的呻吟聲持續不停,擁有這樣的戰力日後打仗必然也是一個好手。

一陣嘹喨的雞鳴聲打破夜的寂靜,秦婉睜開眼睛,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過頭,被子放在一旁,不見公子趙括身影,慢慢從被子裡爬起,不可否認,對於趙括有著完全不同的情感,只是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由得嘆了口氣。眼睛望向窗外,熟悉的身影,如果有一天命令下達,其中包含自己所不願看到的內容,又當如何選擇!不敢去想,被子慢慢拉過頭頂,整個人縮進被子裡。

水,清澈透底,下面是各種形狀的石頭,遠處的高山在霧氣中時隱時現,陽光滿滿透過雲霧發出光亮,一聲清脆的雞鳴,宣告新的一天已經開始,趙括早早起來,來到溪水前,閉上眼睛,聽著溪水發出的聲響,半年,足足半年,一百多個日日夜夜,每天聽到的看到的都是水,對於這條猶如從天河之中流下的溪水有著特殊的情感,一顆心從未有過的安靜。

「公子!」

趙括轉身,秦婉站在身後,換了一身衣服,雖然上面只是點綴了一些碎碎的花紋,穿在身上卻是多出幾分高雅,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一幕,聽著隔壁發出的聲音,故意將腿壓在秦婉身上,秦婉一聲驚呼,多半以為自己趁機做出那種事情,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她會怎麼做,反抗還是順從,或者半推半就。

身為男人必然不能沒有女人,趙括同樣如此,只是沒有擁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不敢奢求太多,歷史告訴自己,長平之戰,殺神白起坑殺趙國兵士四十萬,邯鄲城內儘是失去夫君的寡婦,隨處可見蒼老的身影,他們同樣失去所有依靠。

一個人,一個原本不屬於這個年代的人,究竟可以改變多少,不清楚,更加不敢去想,或許真的應該瀟灑一點,做一個真正的趙括。

「公子!」

趙括愣在那,秦婉來到近前輕聲喊了一句。

「昨晚睡得好嗎?」

秦婉點頭,「被子很暖和。」相比石洞,這裡已經好上許多。

趙括笑道:「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公子夢到什麼?」

「隱約之中聽見有人夜裡喊公子,公子的,聲音很好聽,和婉兒差不多!」

秦婉聽罷頓時低頭,「趙公子,吃飯了!」門外傳出聲響,趙括站起身形,「趙括是在說笑,秦姑娘莫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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