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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3 23:09:02

第十五章 移盾的威力(上)

  半個月之後,他們進入了丹德拉帝國的繁華地區,搭上了一個商隊,交納了兩枚金幣的保護費之後,隨大隊人馬緩緩地向南行進。

  葛征在路上買了兩匹馬代步,荒漠精靈從來沒有騎過馬,一路上興奮得好像猴子,渾然忘記了葛征的禁口令,搞得葛征不勝其煩。

  不過荒漠精靈倒是和周圍的人打得火熱,他能說會道,為人又謙卑,在商隊中人緣很不錯。倒是葛征,一路上寡言少語,酷酷的騎在馬上,一身煉金術士長袍,隨著健馬的奔跑,時不時地飄蕩起來,頗有些風中激盪的瀟灑味道。右臂上一截暗色的金屬護臂,讓他本來儒雅的風度之中,更增添了幾分男人的陽剛,引得商隊中幾個小姑娘不住偷看。

  此時大陸北方的寒冬剛剛過去,這裡不像汗落荒原那種悶火罐子的天氣,商隊一路徐徐而行,春風送暖,早晨單薄衣衫還有些春寒,到了中午已經艷陽高照熱的人心慌。

  午飯過後,護送商隊的戰士們脫去皮甲搭在馬車上。也有獸人戰士天生怕熱,已經赤膊袒肚,可惜只是一身的黑毛,沒什麼陽剛美感可言。葛征這個煉金術士混在隊伍中顯得有些另類,他一身煉金術長袍,卻騎在馬上。按說煉金術士應該和魔法師一樣屬於體質孱弱的人群,應該坐在馬車裡才對。

  而且,早上寒冷,中午炎熱,隊伍中其他的煉金術士、魔法師,無一不是早上裹著棉袍,中午穿著單衫,唯有葛征就那麼一身袍子,看不出厚薄,整天披在身上。

  葛征已經到了內視的境界,雖然還沒到寒暑不侵的彪悍境界,但是晝夜溫差的變化對他已經沒什麼影響了。星煉世界武士們修煉的「鬥氣」和古中國煉氣不同,注重力量的爆發,卻忽視了養生。打個比方來說,鬥氣就好像是開山的炸藥,而氣功則像是挖掘機。雖然炸藥的瞬間威力巨大,但是從持久性上來說,挖掘機無疑要更勝一籌。

  更何況,中華武術源遠流長,萬流歸宗,分門別類五花八門,剛猛的內功不是沒有,只不過葛門中在煉氣養生,不肯修煉這種功夫罷了。

  這兩天騎馬,葛征也不知怎的,漸漸的騎出了「感覺」。

  胯下駿馬奔跑騰跳,葛征的身體隨著健馬起落,可能是福至心靈,不知不覺之間運起了葛門的行功心法:吐納、食氣、行氣。一個輪迴,九九八十一次,完整的大周天結束,葛征才猛然在馬背上醒來。只覺得體內氣息汩汩而動,週身百穴中勁浪翻湧,耳中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陣的雷鳴聲發自體內。

  「轟轟轟……」好像冬月天的旱雷。他的心意一動,神念便沉入身體,內視五臟。這一看不要緊,隨著心神沉入內府,他的七竅緊跟著閉合起來,不進不出,體內氣息生生不息綿綿流淌,渾然成就了一個自己的「小宇宙」,似乎可以自給自足,與身外的大宇宙淡然而處。

  葛征猛地一驚,自己什麼時候達到了守竅的階段!

  中國武術中有一朵奇葩:形意拳。其中不論是鷹形、虎形、鶴形、蛇形、馬形等等,都可以單獨列出來成為一門博大精深的拳術。人類最初的修煉,也是模仿動物的形態,從形態上的「回歸自然」。

  葛征無意之中將自己與駿馬融為一體,像馬兒一樣在天地之間快樂奔跑。他原本一直停滯在內視階段的內丹境界,也隨著這種通達天地的明悟水到渠成的上升為守竅。

  他停留在這個境界已經很久了,在干巖冰室中又是半年的時間過去。這一次突破也是日積月累的成果,並無僥倖可言。內丹修煉一寸是一寸,一尺是一尺,絕無捷徑。

  他猛地有所警覺,睜開眼睛猛地收住了戰馬。他此時已經達到了人馬一體的高超境界,駿馬在他的控制下,竟然毫不驚慌,一個人立而起,緊接著轟然落地,並未發出一聲驚嘶。

  馬前,一個身型瘦長的年輕人緩緩走過,他看也不看一眼那駿馬,好像剛才馬蹄落下,即將要踐踏到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康明斯飛快跑來:「先生,您沒事吧?」葛征搖了搖頭:「我沒事。」他的眼睛凝視著那人的背影,目光隨著他的腳步落到了地面上。這個世界的人可能不會察覺,但是葛征來自一個武技發達的世界,從一些細小的地方就能看出一個人的身手如何:那人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每一步的距離長短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拿尺子量出來的一般。

  康明斯很會察言觀色,看到葛征對他有興趣,連忙介紹道:「他叫龍麥,和先生您一樣,是這支商隊中的兩大帥哥之一。不過當然他是比不上您的,您在康明斯的眼中,永遠像太陽神一樣英俊……」葛征不得不再一次打斷喋喋不休的荒漠妖精:「好了康明斯,如果這話是從一位美麗的小姐口中說出來的,我很樂意和他一起研究一下太陽神雕塑的藝術性,不過你嗎……該死的!」葛征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受到了荒漠妖精的影響,變得多嘴而輕浮起來。

  那個龍麥是個高手,這是葛徵得結論。

  這樣一個人,完全可以獨自上路,為什麼還要混跡在商隊之中?實話實說,葛征如果不是因為剛剛福至心靈的突破,單憑戰鬥力,恐怕還不是龍麥的對手。這樣一個強大的戰士,實在沒有必要躲在商隊中尋求「庇護」。

  葛征觀察了兩天,龍麥也很安分,除了每天吃飯的時候,不會過多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葛征在這個世界,一直是一種隨遇而安的心態,既然龍麥沒有威脅到自己,那麼有一個強大的夥伴便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他的警戒心也慢慢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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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5:17

第十五章 移盾的威力(中)求票哇

  「天黑了!」荒漠精靈和一頭強壯的熊人三言兩語的告別了,飛快地竄回了葛征的身邊:「先生,要開飯了。」商隊的人圍坐幾圈,在彩霞和山腳下共同用餐。商隊中有能歌善舞的精靈族,當夜幕降臨,眾人圍造篝火旁載歌載舞,歌舞昇平的年代,異界也是一樣。

  喧鬧的營地也有進入夢鄉的時候。一朵詭異的黑雲突然站在了明月的面前,擋住了銀絲一般的月光,營地變得一片漆黑,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從山後竄了出來,彈丸一般幾個起落,就已經到了營地的邊緣。

  葛征猛然睜開眼睛,正要出去,耳朵突然一動,旁邊的帳篷裡傳來一陣氣流:是龍麥,還真巧了,他今晚和自己住在相鄰的兩個帳篷裡。

  龍麥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帳篷外:「他們都是無辜的,放過他們,我與你一戰!」龍麥的聲音低沉,像他瘦削的身材一樣冷酷。黑影冷哼了一聲:「那你只好祈禱他們不要醒來,看到了我的真面目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龍麥也不多說,隨手扔出一枚黑褐色的果實,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碎,一股灰煙瀰漫開來,葛征的鼻子中聞到了一絲酸酸的味道,他身旁的荒漠精靈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夢樹果實,這樣再好不過了。」黑影說道。

  「龍麥,你以為讓雷龍騎士團大張旗鼓的護送星皇廷冕引人耳目,而你自己帶著它悄然趕回聖索科城,就能不被人發現嗎?」黑影身軀一抖,身上黑袍化作一塊黑雲浮上天空,黑雲中射出一道道兩指寬的黑色劍氣,互相之間配合著,絞向龍麥。

  葛征眉頭一動: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來,那黑影的外衣竟然也是一件煉金術作品,分散開來是一道道長劍般的武器,組合起來,就是一件鐵衣,可稱得上是巧妙了。

  龍麥淡淡的眼神如磐石一般穩健,一直到幾十道黑劍臨體,才看到他的手臂突然動了一下,一道游龍般的銀光「嘶」的一聲竄了出來,緊接著「叮叮噹噹」一陣密集如暴雨般的響聲,幾十道黑劍全部被他擊退。龍麥手腕一翻,銀色軟劍唰的一聲消失在腰間。

  葛征不由得笑了: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中,還有人使用這種兵器。看來自己的確小看了天下英雄,以為異界的武士只懂得揮舞著巨劍比拚力氣。

  「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龍麥低沉卻很自信的說道。「哈哈哈……」他的話引來了黑影一陣大笑,只見他雙掌一拍,一聲脆響中,那幾十道黑劍突然如毒蛇一般猛地一抬頭,重整旗鼓又向龍麥激射而去。黑影本身也沒有閑著,後腳一蹬,地面微微一震,他的身體像炮彈一般射出,後發先至,追上了之前那片劍云:「這才有意思,本來我還看不上你一個雷龍騎士團的團長,不過看來我這次沒有白來。你能封退我的劍雲陣,也值得我出手一次!」

  黑影的氣勢陡然拔高數倍,龍麥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呼嘯而來,迎面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一絲絲的黑髮在強大的氣流衝擊之下斷裂,隨著氣流一起流向腦後。

  「嘿!」他一聲悶哼,舌尖咬破,體內鬥氣狂發,一片七彩光芒迸射,葛征看了不由心驚:十級的七彩鬥氣,這傢伙果然實力不俗!

  「嘶」七彩的鬥氣光芒之中,一絲銀光噴吐,好像隱藏在花叢中突然射出來一條毒蛇!龍麥腰間的軟劍再一次出手,只不過這一次,叮的一聲,軟劍不但沒能擊退劍雲,反而被彈了回來,龍麥胸口一悶,感覺自己好像一腳踢在了一座山上,幾乎所有的力量都被反彈了回來難受無比。

  「十級鬥氣。可惜了,只是一個剛剛邁入十級的傢伙,否則還會更有趣一些。」黑影雙手一撥,黑暗劍雲帶著一聲聲的尖嘯射出,龍麥將手中軟劍抖得筆直,舞得眼花繚亂,叮叮噹噹的一陣封堵,黑雲稍稍一頓,龍麥就地一滾,閃開一旁。

  黑暗劍雲射出,「轟轟轟」的一陣爆炸聲,地面上多出來一片深坑!

  黑影探手一抓,黑暗劍雲重新組合成一件鐵衣,鏗的一聲落在他的身體上。黑影一步踏出,隆的一聲震得地面一顫。「不跟你玩了。」他一拳轟出,一道銀色光芒呼嘯而出,好像一顆來自天外的流星。銀色星芒震顫,在空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好像扭曲了空間一般。

  「十一級鬥氣!」龍麥的臉色大變,他深知自己的實力絕不是十一級戰將的對手,只是懷中的「星皇廷冕」絕不能有失。

  龍麥的雷龍騎士團,乃是丹德拉帝國的主力騎士團皇家十二騎士團之一,皇家騎士團的大統領封侯爵爵位,乃是帝國軍團統帥的有力爭奪者。龍麥在十二騎士團中,雖然算是出眾,但並不能一枝獨秀,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競爭者,要想登上皇家騎士團侯爵的寶座,他還要更多的展現自己的才能。

  他既然投身於宮廷,也就是以爵位官職為第一目標,戰士的榮譽已經排在了第二。星皇廷冕這件傳說中的寶物隱藏著巨大的秘密,萬萬不能讓別的國家得去。如果自己這一次能夠安全的將星皇廷冕送回聖索科城,他就能夠在十二名競爭者之中脫穎而出。

  因此,此行事關他的前途,一些手段龍麥平時可能不屑於使用,但是此時卻不能不用了。

  銀色軟劍幾次吞吐,轟出一記七彩光球,意圖阻擋黑影的前進,無奈黑影強悍無比,鐵衣的防禦幾乎可以無視他的攻擊。黑影一拳砸破了光球,砰的一聲巨響,爆炸的氣浪吹得營地的帳篷一陣搖擺。有幾頂扎得不牢靠的,差一點就被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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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5:32

第十五章 移盾的威力(下)

  不料那光球核心之中,突然冒出一團黑霧,黑影身形一晃,大怒道:「毒煙!」龍麥也不隱瞞,坦然道:「如果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絕不會暗算你,可是星皇廷冕事關重大,我絕不能讓他落入心懷叵測的人的手裡!」

  黑影獰笑道:「這點毒物,就想殺死我,你未免太天真了!」他竟然不受毒煙的影響,快步朝龍麥追去。一力降十會,不論龍麥的銀劍多麼的機巧,他都是一拳轟出。無數朵銀色劍花在他的鐵拳下碎滅,接連幾次碰撞之後,黑影強悍的鬥氣越發明亮起來,震得龍麥手腕發軟,胸腹內一陣翻滾,腳步錯亂,已成不敵之狀。

  黑影仰天一嘯,張開雙臂好像一頭夜梟一樣撲向龍麥,想要將他一舉擊殺。龍麥奮起餘勇,七彩鬥氣的光芒閃了一閃,銀色軟劍也變成了七彩光芒,迎風而起,穿空刺向黑影。

  黑影一拳轟出,在拳頭即將碰上劍尖的時候,他的拳頭突然鬆開,五指張開,一把抓住了軟劍。

  龍麥大吃一驚,之前對方一直用最簡單的方法來對抗他的攻擊,沒有想到在最後關頭突然變化。他這一擊乃是孤注一擲,大有一去不還的氣勢,因此根本沒有後續的變化。黑影一把抓住他的軟劍,鋒利的軟劍卻不能傷害黑影。他的手被一團銀色的鬥氣包裹,抓住了軟劍之後,猛力一扯,龍麥的軟劍脫手而出,他本人也被扯得上前兩步,一隻拳頭無聲無息的從下面轟在了他的肚子上,龍麥一聲慘叫,自空中噴出一片鮮血,跌落在十幾米之外。

  黑影將軟劍一丟,大步追了過來。他每踏出一步,地面都會微微顫抖一下,龍麥伏在地上很清楚地感覺到對手正在一步步快速的靠近中,可是他被那沉重的一拳打去了全身的力量,此時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困難,哪裡還能閃避?

  「嗬!」黑影一提拳頭正要轟下去,一旁突然捲來一陣涼風,黑影眼前一花,龍麥已經不見了蹤影。黑影已經是十一級戰將,實力深不可測,很快就找到了目標所在。

  葛征抱著龍麥,身後傳來黑影的聲音:「又來一個,這小子太弱,本來打得就有些不過癮,你來得正好。」

  他的話聽起來好像一個豪爽的戰士,可是話音未落,不等葛征轉過身來,他已經起一拳砸向了葛征的後背。

  「砰」葛征動也不動,甚至腦袋都沒有轉一下,黑影的拳頭前面,突然多出來一面盾牌。

  矩陣移盾,線形防禦模式。一連串的移盾重疊在一起,黑影一拳轟開了一層、轟開了兩層、轟開了三層……不論他能能夠轟開多少層,後面總還有另外一層移盾。線形矩陣移盾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哼哼,有些意思。」黑影收回了自己的拳頭,慢慢踱了幾步,突然一個加速朝葛征的左邊衝去,果然那奇怪的盾牌緊跟著朝左面移去,黑影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狡笑,半途中身體突然變向,猛地朝葛征的右面撲了過去。與此同時,拳頭上爆起一團刺目的銀光一拳勾向葛征的後腦。

  「砰」這志在必得一拳又被什麼東西擋了下來,黑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擋住自己的東西:竟然還是那面詭異的盾牌!

  「這不可能!」黑影大叫一聲。根據他的觀察,那面詭異的盾牌應該是一件神奇的煉金術物品,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意念移動。自己的策略完全正確,佯攻左面,已經吸引的盾牌轉移到了左面,這個時候高速變向,突然轉向右面,根本不給敵人反應時間。

  如果他的對手是一位十二級戰將,能夠擋住他這一招他也認了,可是對手的實力分明和龍麥差不多,肯定在自己之下,自己的速度必定已經快過了他的反應,這一拳怎麼可能被封堵?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判斷從一開始就錯誤了,矩陣移盾根本不需要葛征自己控制只要放出了這件物品,不論從哪一個方向襲來的攻擊,都會被它擋住的。

  「啊!」黑影憤怒的一聲大吼,黑暗劍雲再一次騰空而起,幾十道黑劍狂蟒亂舞,帶出一聲聲蛇嘶一般的恐怖聲音。黑影也沒有停頓,隨著劍雲猛撲了上來,雙拳搗海,一起轟出。

  葛征不慌不忙地放下了龍麥,低喝一聲:「雷•矩陣移盾——旋轉矩陣,散!」原本重疊在一起移盾嗖的一聲散開,形成了一個金鐘罩一般的護盾陣列,將兩人保護起來。不論黑影和黑暗劍陣在外面如何爆走攻擊,就是攻不破這道防禦。黑影越來越焦躁,在外面暴跳如雷,空有一身本事卻打不開這道封鎖。

  他突然一聲怒吼:「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拿商隊的人開刀,龍麥,這些人都是你們但德拉帝國的平民,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葛征不在乎什麼丹德拉帝國的平民,但是康明斯還在外面呢,雖然荒漠精靈饒舌,但是兩人相處久了,畢竟還是有些感情的。

  他剛剛突破,正準備試驗一下看看自己的戰鬥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地步。

  「我數三下,你不交出星皇廷冕,我就轟碎一頂帳篷。」他慢慢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一、二……」

  葛征正要點了龍麥的昏穴,自己出去和他過過招,黑影的三還沒有數出來,就「咚」的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葛征一愣,躺在地上的龍麥齒縫裡滲著血,冷笑道:「白癡,那毒煙可是帝國的皇家煉金術師奧林匹奧多羅斯大師的作品,嘿嘿,看起來很像普通的毒蟆瘴是吧,哈哈哈……」

  這一場戰鬥以一種古怪的方式結束,黑影刺客實力強大無比,葛征若是真出去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但是這樣一個強大的十一級戰將,硬是被矩陣移盾的強悍防禦力給拖死了!

  其實,這並不是最憋屈的死法,如果不是他中了毒,最終的結果將會是他自己硬生生地被累死——那才是星煉世界有史以來,最窩囊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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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5:46

第十六章 花中之王(上)
  
  飄滿了雲霧的雲湖、球形的水晶宮殿中,小蟬姑娘橫身臥在天鵝羽的床墊上,她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撫在腰間,修長圓潤的雙腿在白色的裙子下若隱若現,嬌軀在柔軟的床墊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當真是一個天生的尤物。她的媚惑已經滲透進了骨子裡,儘管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舉動,依舊能夠勾起男人心底最深處的慾望。

  海因裡希不在水晶宮殿內,面對小蟬姑娘誘惑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他貌不驚人,遠沒有海因裡希的高手氣質和男子氣概,一身灰白的煉金術長袍,瘦小的身體,蒼白而平凡的面孔,身上甚至沒有工會的認證徽章。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種掙扎,倔強的望著床上的佳人。

  「克洛斯,災難魔偶準備好了嗎?」小蟬的聲音輕柔軟糯,讓克羅斯不由得會想起了她的嘴唇——一樣的甜美,一樣的柔軟,一樣的令人魂不守舍。

  儘管他極力的抵抗小蟬的誘惑,可是簡單的這一句話,就徹底毀滅了克洛斯的意志。他歎息一聲閉上了眼睛,知道自己難以逃脫這個絕世尤物的掌握,灰心的順從答道:「已經準備好了,按照你的吩咐,先在六個邊遠小城內試驗一下威力。我已經佈置好了。」

  「謝謝你,克洛斯。讓你為我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很愧疚……」小蟬輕聲說道,神情淒切,雙淚垂懸,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克洛斯雖然比一般的男人頑強的多,可是這兩個回合的交鋒,已經完全處於劣勢,忍不住走上前去攬住她嬌弱的肩頭,用自己的胸膛去安慰她、呵護她:「我不怪你,誰讓我愛你無法自拔……」

  躲在克洛斯的臂彎中,小蟬姑娘又露出了那個標誌性的陰暗笑容。

  有人覺得,媚惑的根本就在於不能被得到。可是小蟬卻不這麼想:媚惑的根本在於得到了之後讓他更想得到。

  小蟬對每一個男人的控制,都是一個戀愛的過程。既然是戀愛,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性。即便是得到了她的男人,對他的依戀不但不會減少,反而會更加深重。

  這其中的奧秘,只有小蟬自己知道。沒有體會過其中滋味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一番雲雨,極度滿足的煉金術士沉沉睡去。小蟬卻精神很好,柔軟的絨被半遮著她的玉體,她蹙眉思索著什麼問題:整個計劃完美無缺,可是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的計劃環環相扣,無論哪一步出錯,都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失敗。可是她又實在想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突然,臥室的天頂上那一片絢爛的星光之中,最明亮一顆星熄滅了。

  完美的女性面孔猛然緊縮,她抬手間一團黑色霧氣拍入克洛斯的腦中,煉金術士鼾聲漸起。小蟬立刻沉聲喚道:「小撒!」忠心的侍女無聲無息的跪在她的面前:「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她看也不看床上赤裸的克洛斯一眼,就好像那是一頭被剝光了皮的豬。

  「我們的情報有誤,雷龍騎士團的龍麥一定不止十級戰將的實力,影巫已經是死了。」小蟬姑娘面色嚴峻的說道。小撒失聲道:「怎麼會這樣……」「星月齊輝——月神后冠已經到手,星皇廷冕我們也必須拿到,你馬上趕去聖索科城,務必要把星皇廷冕帶回來。」

  小撒一叩頭:「遵命!小姐……」她有些遲疑,小蟬姑娘會意地點點頭:「影巫已經達到了十一級戰將的水準,你的九大分身,必須湊足七個才能戰勝他,要想十拿九穩的完成任務,必須聚齊八個分身。嗯,監視那東西的分身不可離開,只能把望山城的那個分身收回來了。」

  「遵命。」小撒心念一動,望山城內,一家廉價旅店的房間內,一個乾瘦的老頭的軀體化作一片飛舞的火光,在半空中燃成灰燼。第二天,旅店的老闆發現客人不見了,還以為那人為了賴掉房費半夜跳窗跑了,自然是指著大街一陣臭罵。

  「臨走之前,處決掉負責情報收集的維拉潘。」小蟬的聲音冰冷的好像冬天裡的凍僵的麻雀。小撒一點頭,在她面前消失了。

  ……

  「如果哪一天,你想求得一場富貴,就來聖索科城找我。」臨別的時候龍麥對葛征說道。葛征淡淡一笑,並不放在心上。龍麥外表冷酷,實際上是個很實在的人。他這一次潛行返回聖索科城,身邊並沒有帶多少錢,因此只能以一個承諾來報答救命恩人。

  葛征之所以救他,只是因為看他還算順眼。葛征有雷•矩陣移盾護身,早已立於不敗之地,救他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沒有想過什麼報答。

  其實如果龍麥給他一袋金幣,葛征當然會毫不客氣的收下,不過什麼富貴之類的,還是免談吧。

  穿過了肥蟲沙漠,望山城已經遙遙在望了。離開快一年了,看到望山城那黑褐色的城牆的時候,葛征心中還真是有些激動。「先生,那就是望山城?」一旁的荒漠妖精問道。葛征點了點頭,隨手抽打了一下坐騎:「不錯,抓緊時間趕路,今晚就不用睡帳篷了。」

  望山跑死馬,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是的確看著不遠的距離,真的走起來會需要很長的時間。兩人在黃昏之前才趕到城門下,可惜城門在他們到達前的一刻轟然關閉。荒漠妖精在城門下大喊大叫,輕車熟路的對城門後的衛兵道:「兄弟,我多給你一枚銀幣,通融一下吧。」衛兵們看了看一旁的稅箱,心說有這玩意兒之後,還有誰敢私自拿錢?他們不再和康明斯廢話,幾個人抬起沉重的門閂,咚的一聲把城門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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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5:59

第十六章 花中之王(中)新書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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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征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作品有一天會把自己關在了城門外。他不能對康明斯明言,只好露出一個苦笑,兩人就在城門洞中對付了一夜。

  ……

  老實敦克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開店門,而是從後門溜出來,跑到城牆上眺首遙望。老爺走了有一年了,儘管所有的人都說老實敦克走運了,葛征不回來,這家店就是老實敦克的了,可是老實敦克真的很盼望老爺能回來。

  這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確老實忠厚,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真的不懂得經營。葛征留下的貨物三個月前就賣光了,這三個多月來,每天打開店門,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這期間,老漢斯為了每天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也曾經教授老實敦克倒賣煉金術藥水,可是老實敦克從來沒有成功過。不是運輸藥水的時候摔碎了瓶子,就是購買了冒險者們並不需要的藥水。幾次下來,老實頓克從葛征那裡領來的薪水就賠光了——店裡的貨款他是不敢動的——有了這樣的教訓之後,老實敦克再也不敢有做生意的心思了。老漢斯也看出來,這傢伙實在不是一塊做買賣的料,也就不再慫恿他。

  有葛征在,這家店還能經營下去,沒有葛征,就算這家店歸屬了敦克,他早晚也會把所有的錢賠光。就算他把店買了,得到的錢也是有數的,如果葛征回來了,那麼老實敦克也會有賺不完的金幣。老實人有老實人的智慧。

  其實事情就是這樣,很多人覺得做買賣很簡單,不就是買進賣出那麼回事嗎,但是真的做起來之後才會發現,情況並非如此。

  葛征也不是個生意人的料,所以只能開個煉金術商店,而沒有將葛門煉金術商店發展成為大陸第一的連鎖店的覺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在一些領域上專攻,必然會放棄另外一些領域。上帝是公平的,生物有得有失,不可能存在那種全方位發展的完全型天才。

  他給了葛征超強的丹道領悟能力,自然會拿走另外一些東西。

  對於以前的老實敦克而言,太陽是從羅蘭村東邊的絕嶺上升起,然後再從西邊的絕嶺上落下。

  對於現在的老實敦克來說,太陽每天是從東城門升起,然後再從西城門落下。

  他站在北城門的門樓上,就好像挑起太陽的天平的支柱,而城牆就是橫樑。他每天都來,城衛軍都和他混熟了,也沒人管他。不過對於那個改進了稅箱的煉金術士,城衛軍們當然幸災樂禍,詛咒他永遠都不要回到這個世界來。

  當城門樓上的衛兵敲響清晨的第一次鐘聲,懶洋洋的城衛軍們扛著兵器打開了城門。城門洞裡的兩人往稅箱裡投了錢,正要往城裡走,突然聽到一聲大叫:「老爺!」

  葛征回過頭,只見老實敦克飛快地從城牆上跑下來,激動的熱淚盈眶:「老爺,真的是您!」葛征一愣:「敦克,你不再店裡看著,跑到這裡來做城衛軍嗎?」敦克連忙搖頭,太激動了,他有些語無倫次:「不是不是,老爺、老爺,我,我每天都在這裡等你……」

  荒漠妖精在一旁冷眼旁觀:這就是先生所說的「隨從」,哼哼,土得掉渣,瞧瞧他那一身衣服,那鞋子,一點品味都沒有,哪裡是一個貴族侍從的料。這樣的人也配做聰明的荒漠妖精的對手?

  康明斯用手指拈起自己的衣領朝兩邊拉了拉,讓衣服看起來更加整齊,然後挺起了胸膛。他雖然穿戴整齊,可惜妖精一族向來和紳士風度搭不上關係,他和老實敦克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的。

  「敦克,他是康明斯,你把西邊的屋子收拾一下,以後我不在,你們兩個正好做伴。」

  老實敦克很友好的朝康明斯伸出了手,荒漠妖精判斷,這是對手的懷柔計劃,知道正面衝突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想要以智謀取勝。康明斯一抬下巴:實在是太小看智慧的荒漠妖精一族了。

  兩隻粗糙程度不相上下的手握在了一起,老實頓克憨厚的笑著,讓人覺得有些傻。康明斯腆著肚子,微微抬起下巴,努力做出一副很有禮儀的模樣,看上去很滑稽。

  葛征暗自搖頭,真的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隨從了。

  城門打開之後,城內也陸陸續續熱鬧起來。三人走在街道上,兩旁不斷有門板聲傳來。第一聲叫賣響起來,整個望山城好像突然之間醒了過來,各種聲音在晨靄中敲鑼打鼓陸續登場。

  老實頓克一路上跑前跑後,葛征的歸來讓他極為興奮。荒漠妖精對於望山城的一些特產很是好奇,一路上走走看看。葛征嗅著城裡的味道,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就在三人的陶醉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小兔崽子,站住,我看你往哪裡跑!」隨著罵喊聲,一個瘦小的身影靈巧的在人叢中鉆來鉆去,後面十幾米,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推開人群追了上來。

  小個子雖然靈活,可是畢竟身材柔弱,一個躲閃不及,撞在了一個胖子身上,咕咚一聲跌倒在地上。後面的中年男人立刻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隨即用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擰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偷東西,看我怎麼教訓你!」

  「哎喲!」小個子一聲痛呼,聲音稚嫩,原來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中年男人雖然很惱火,但是卻也不像真的弄傷他。唯利是圖的奸商固然不少,但是市井之間,也有很多心地善良的人。

  他鬆開了手,一把抓住小男孩手裡的一個玩偶:「還給我。」「大叔!」小男孩抱住玩偶不肯鬆手:「大叔我太喜歡多西了,您就行行好,送給我一個吧。」中年男人吹鬍子瞪眼:「你說什麼?你偷我東西,還要我把它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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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6:12

第十六章 花中之王(下)

  小男孩可憐兮兮:「大叔,我爸爸沒錢給我買,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多西。」中年男人連忙搖頭:「小子,這可是最新款的玩偶,進貨價也要兩枚金幣一個,我小本經營,可送不起你這個。你年紀小,我不追究你偷竊的責任了,把多西玩偶還給我,趕緊滾回去吧。」
  眾人一聽這一個小小的玩偶竟然要兩枚金幣,一時間紛紛搖頭。原本有人看著小孩可憐,想要買下玩偶送給他的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了。

  就在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眾人身後,悅耳的聲音傳來:「科內,拿四枚金幣給這位先生,玩偶我買下了,送給這位小弟弟。小孩子應該有數不清的玩具。」

  眾人看到那馬車上的家族徽章,嚇得連忙跪下:「小姐!」

  馬車上的家徽是一個獨立的城堡——正是望山城城主斯特卡•費爾金森的族徽。那聲音很年輕,肯定是斯特卡城主的女兒伊爾梅達•費爾金森小姐。

  身穿魔獸皮甲的車伕在車門下擺好一個凳子,這才將車門打開,葛征恰好站在車旁,人還沒有出來,一股玫瑰的幽香飄入鼻孔。

  這個世界的香水是用最古老的方式調治的,採用天然的原料,那種天然的幽香,絕不像地球上那些刺鼻的化學藥水味道。氣息一入鼻腔,就像一隻隻柔軟的小手,溫柔的撫摸著一個個嗅覺細胞。

  地球上有句話叫做聞香識女人,葛征閉上眼睛,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個果敢、決斷、身材高挑的女強人的形象。

  玫瑰是花中之王,喜歡用這種香味香水的女人,一定也像玫瑰一樣高貴。而、眾所周知玫瑰是帶刺的。

  一雙水晶鞋落在凳子上,葛征注意到了那雙腳:透明的水晶鞋中,秀足如玉。中趾比拇指要長,好像一個熨斗的形狀,正是葛征喜歡的腳形。

  可惜只是驚鴻一瞥,華美的貴族長裙落下,擋住了那一雙玉足。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惟有葛征站著,也只有他,看到了那一雙玉足。

  目光順著貴族少女的長裙一路而上,纖細的腰肢並不能說明主人身材苗條,貴族少女貴婦們,都喜歡把腰部勒緊,以突出自己的腰肢和胸部。不少少女會被衣服下面綁著的帶子勒得喘不過氣來,甚至還可能最終變得身材畸形。

  再往上,果然是那種效果:高聳的胸部。長裙完美的勾勒出了線條,從腰肢到雙峰,成一個香檳杯的形狀。

  貴族少女看到一旁站著的葛征,似乎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她果然如葛征所猜測的一般身材高挑。金色的秀髮攏在銀色的貂皮帽子中,帽子上繡著一道銀線——她竟然是伯爵大人的合法繼承人。

  星煉世界的貴族利益,公爵的帽子上可以繡三條銀線,侯爵的帽子上兩條,伯爵的帽子上一條。貴族少女的帽子上也繡著一條銀線,證明她將繼承父親伯爵的爵位。

  她的五官深刻,具有星空大陸南部人種典型碧藍色眼珠,鼻子修長窄直,上唇微薄,下唇略厚,透著一種嬰兒肌膚般的嫩粉色。兩頰略為瘦凹,美麗高貴外表之下,隱藏著堅毅的性格。

  伊爾梅達拿出四枚金幣交給那中年男子。玩具店主卻不肯收,雙手捧起那個玩偶:「小姐,這是一個用煉金術製造的玩偶。不過您的錢,說什麼我也不會收的,我願意把這件玩具送給您。」

  伊爾梅達一笑,貴族風範盡顯無遺:「貴族買東西也是要付錢的,我的金幣為什麼不能收呢?你每天辛勤工作,養家餬口很不容易,快點收下吧。」中年男搖頭人說道:「我不收您的錢,不是因為您是貴族,而是因為您為望山城的平民辦的好事,我要是收了您的錢,晚上回去我老婆不會讓我上床,我兒子不肯讓我抱他的。」

  「哈哈哈……」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伊爾梅達也是莞爾一笑。她又把金幣增加了六枚,變成了十枚,小小的一摞,問道:「請問您的全名?」中年男人老實回答:「德爾諾•亞圖斯朗。」伊爾梅達含笑點點頭,清氣朗聲道:「德爾諾•亞圖斯朗鑒於你誠實守信,心地善良,所以望山城子爵伊爾梅達•費爾金森賞賜你金幣十枚。」

  她抬起自己的手,那十枚金幣放在手中。中年男人德爾諾有些吃驚得看著她,伊爾梅達含笑道:「你這樣尊敬我,難道要拒絕我的賞賜?」德爾諾眼睛有些濕潤,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多謝子爵大人!」

  伊爾梅達拿過那個玩偶,走到小男孩身邊,親切一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戈爾法。」小男孩有些膽怯的說道。伊爾梅達擺弄著手中的玩偶:「姐姐和你做一個約定,我把這個玩偶送給你,你以後不能再偷東西了,怎麼樣?」

  小男孩漲紅了臉,好半天終於點了點頭。伊爾梅達把玩偶塞給他,憐愛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四周響起了掌聲,就連葛征也對這個貴族少女產生了一些好感:似乎她並不想自己印象中那些貴族老爺們的嘴臉。不過,斯卡特那個唯利是圖的老傢伙,怎麼會生出這麼善良的女兒?

  「姐姐!」小男孩戈爾法看到伊爾梅達要走了,突然衝出來喊道:「我長大了一定要成為一名騎士、姐姐的守護騎士!」伊爾梅達回身一笑,璀璨如花:「好,一言為定,我一定等著你。」

  ……

  葛征回來,對於老實敦克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對於城衛軍們來說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除了這些人,整個望山城就只有一個人關心這件事情了:隔壁的老漢斯。

  葛征能回來他當然很高興,藉機又蹭了一頓飯。老實敦克的手藝越發長進……如今已經能做七道拿手菜了。以老實敦克的標準,這七道拿手菜,已經達到了星煉世界皇家大廚的水準了。

  荒漠妖精終於明白,這個看上無論哪一項條件都和自己有很大差距的傢伙,是怎麼矇混成先生的隨從的了。他終於有了那麼一絲「危機感」。

  敦克的黑麵包烤得很香,荒漠妖精一邊大口嚼著,一面在心裡決定把他從隨從的位子上擠下來之後,讓他去做廚子——儘管他現在做得其實就是這麼個職業。

  店裡的貨已經銷售一空了,葛征看著空蕩蕩的店舖突然喜道:「那柄斬頭橫刀賣出去了?」老實敦克道:「賣出去了,三千金幣。半年前有個冒險小隊進入流蘇山脈獵殺鋼膚鐵豬王,正好需要一件鋒利的兵器,所以就買了那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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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6:23

第十七章 災難玩偶(上)

  葛征準備大干幾天,把貨物補全了。煉製這些兵器並不需要出動龍之冰室以造成高射炮打蚊子的轟動效果,只需要葛征之前的實驗室就能搞定。

  葛征留下了康明斯看著店舖,帶上敦克出去採購。先去了北城門裡的霍恩斯煉金術材料店,採購了大批的煉金術原料,緊接著趕去了矮人城邦兵器店,跟費奧雷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買下了一百二十件精良的兵器。

  葛征和敦克滿載而歸,卻看到空蕩蕩的店舖內,康明斯正埋頭在櫃檯上寫著什麼東西。「康明斯,你在幹什麼?」葛征問道。

  康明斯從一堆莎草紙中抬起頭來:「先生,這個廚子根本不是塊隨從的料,他記得帳亂七八糟,實在是太沒有水準了。」老實敦克臉上一紅,他算不上聰明,記賬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的確有些難了。

  葛征皺了皺眉頭,康明斯總是擠兌老實的敦克,他有些不高興。他把康明斯的新帳本拿過來:「我看看你是怎麼記的。」

  這一看,倒讓葛征愣住了:康明斯的帳本一條條一筆筆,記得清清楚楚。條理清晰賬目整潔,水準極高,的確比敦克記得帳清晰得多。

  在地球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會記賬的會計可是滿地都是。可是在這個世界,數學甚至還沒有形成一個學科,要找一個懂得打理賬目的管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敦克一看,連忙說道:「以後就由你來記賬吧。」葛征也沒有反對,於是,葛門煉金術商店從此有了分工,葛征負責製作產品,敦克負責招待客人,康明斯負責記帳和收款。

  「先生,有人來找過你了。」康明斯說道。葛征一愣,自己一去一年,怎麼剛回來就有人找自己。康明斯從櫃檯下拿出兩支竹筒,是那種老年竹子做成的竹筒,有壯漢胳膊粗細。一支竹筒內裝的滿滿的莎草紙卷,另一隻竹筒中裝的滿滿的金幣。

  葛征一看,不由得一陣苦笑:除了那個要自己解答煉金術問題的神秘人,還能有誰?

  只是自己剛剛回到望山城,他就知道了,可見他的耳目有多麼機靈。

  ……

  幸好煉製這些魔法武器並不需要動用龍之冰室,否則那麼大一頭神聖巨龍,葛征只能去城外的流蘇山脈中煉製了。

  趕了兩個通宵,商店內的貨架上充實了起來。葛征終於有時間解答那些問題了。他走了這大半年,足足攢下了一百多道題。

  他攤開莎草紙,看了看問題,凝眉思索一陣,提起鵝毛筆開始做答。

  「嗒」又是一滴墨水掉在了紙上,濺開了一朵漂亮的小菊花,葛征剛剛寫好的那一段文字,立刻被染得模糊不清。他有些惱怒的看看手中的鵝毛筆,隨手將它丟進了垃圾桶中。

  這個問題困擾葛征很久了,莎草紙手稿上經常可以見到一個個墨點,雖然經過了處理之後已經變得很淡了,但是這樣的書寫工具實在是有些落後。

  鋼筆,我需要一支鋼筆。葛征摸著下巴想著。不過他不是上帝,只要說一聲「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他說「我需要鋼筆」,鋼筆不會連一點出場費都不要就登場的。

  幸好葛征是個煉金術士,需要什麼只要自己動手就能得到。

  鋼筆這東西葛征以前在山門中也用過,剛拿到手的時候,師兄弟們覺得很神奇,紛紛進行拆解。拆開了之後也就覺得這東西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以葛門的水準,隨便一個弟子都能製造出來。

  簡單來說,一隻鋼筆分為筆套、筆尖、筆舌、毛細結構、導墨管、墨膽,還可以加上一個護膽管,就是用來吸墨水的那一個彈簧片和它外面的銀白色鐵管。

  加工自然沒有什麼難度,不過筆尖部分需要使用一種合金,還要打磨光滑。毛細結構部分很重要,鋼筆能夠書寫,墨水順暢流淌到筆尖,就是利用這一部分的利用虹吸作用原理,因此這一部分必須小心。

  墨膽是個難題,這個世界沒有橡膠,不過這也難不倒葛征。

  筆尖分為三種:鋼質筆尖、銥金筆尖、金質筆尖。18K的金質筆尖當然是最好的,在地球上這種鋼筆也是賣的最貴的。不但書寫流暢,而且筆尖的軟硬程度適中,手感最佳。

  手頭就有現成的原料,18K金的金含量為百分之七十五,葛征挑好了配比,四分之三的黃金,四分之一的銥。

  在融合爐中溶化了合金,金水倒出來,雲華水幕從天而降,冰塊封住了一枚枚小巧的筆尖。一枚筆尖用不了多少金水,葛征索性多做了幾枚,一爐金水,做出來了十枚筆尖的粗胚。

  這樣的筆尖當然不能直接使用,還要經過打磨。如果想要製作得更加精美,則需要在筆尖上雕刻出花紋,甚至在花紋中嵌上白金絲之類的物質加以裝飾。

  打磨上葛征別有心得,魔吹法也能用來打磨。首先用特殊的方法燒製出大量比沙粒還要細小的陶瓷粒,然後將筆尖和大量的陶瓷粒放在一個鐵筒中,在風系魔法的作用下,鐵筒內的陶瓷粒不斷轉動,將筆尖打磨得光滑無比。

  至於筆尖,這東西可要親自動手沒辦法取巧。他找來了一塊魔晶石,用魔晶石來打磨筆尖——在葛門的時候,大家都使用劣質的玉石來打磨筆尖,可是這個世界沒有玉石,只能用魔晶石湊活了。

  一邊打磨一邊蘸著墨水書寫,感覺著手感。這是一項慢工出細活的工作,打磨好一個筆尖整整耗費了他半天的時間。

  剩餘的筆尖留到以後再處理,葛征急於製造出一支鋼筆以滿足自己的書寫需要。

  筆套和護膽管自然是用合金來鑄造,護膽管中的彈簧片需要高彈性不變形,可是葛征不太清楚這種材質的配比,只能在鐵質中加入一些碳,自己試探著煉製一些高彈性的金屬片,經過了幾次試驗之後,總算是勉強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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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6:34

第十七章 災難玩偶(中)

  筆舌需要材質柔軟,在地球上普通的鋼筆都使用合成塑料製作的,但是星煉世界有更好的材料:鐵沉木。比一般的木材堅硬,卻比金屬柔軟。葛徵用這種材料製作了筆舌和毛細結構,一支鋼筆已經完成了大半。

  剩下的問題是,用什麼材料代替橡膠來製作墨膽。

  墨水儲存在墨膽中,如果沒有墨膽,鋼筆就還是一支蘸水筆,不能達到葛征所要求的效果。

  ……

  老漢斯笑呵呵的道:「你們家老爺請我吃飯?還有這麼好的事情?」老實敦克老實說:「是的,老爺專門讓我來請您。」老漢斯一向是蹭飯的,這回突然被人邀請,還真有些不適應。

  他摸了摸油光光的腦殼:「那好,既然小葛盛情邀請,我就賞個臉吧。」

  大言不慚地老漢斯在隔壁酒足飯飽之後,葛征玩兒了一把圖窮匕見:「漢斯大哥,上一次望山市,你收到的那包漆樹膠還在嗎?」老漢斯眼珠一轉:「還在,怎麼你想買?親兄弟明算賬,我算你二十枚金幣好了。」

  老漢斯兩枚金幣收來的,賣給葛征二十枚金幣。雖然比市場價便宜了十枚,不過葛征心理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他幽幽的歎了口氣:「那好吧,既然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您之前在我這裡山吃海喝,這些大餐值多少金幣?」

  老漢斯苦著臉把漆樹膠雙手奉上,葛征當然也不能太過分,還是給了他十枚金幣。

  葛征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從那一包漆樹膠之中挑出來一小團,用一根管子插進去一吹,做成了一個膠囊。然後在其中加入了一些鈣質,膠囊立刻硬化,變得和橡膠差不多了。

  他又從一種大魚的體內抽取了一根血管,用置換方程式見其中的生物細胞置換成了金屬材質——導墨管做成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當晚,葛征將所有的零件組裝起來,星煉世界第一支鋼筆誕生了!

  插進墨水瓶中抽了一管墨水,葛征寫了幾個字,又根據下墨的程度調整了一下筆尖,終於大功告成了。

  這一夜,因為有了鋼筆助陣,葛征一口氣完成了三十道難題,速度是使用蘸水筆的兩倍,並且字跡工整清秀,沒有一個墨水點。

  ……

  當葛征在連夜趕製鋼筆的時候,望山城內還有一個人也沒有入睡。

  戈爾法躲在自己的被窩裡,正在和自己的新玩具玩耍。多西玩偶是最新款的玩具,很少有哪個煉金術士會自降身份煉製一件玩具,因此煉金術玩具格外昂貴。這個玩具製作的十分精巧,每個關節都能活動,身上還穿著一件鎧甲。

  一直玩到了後半夜,戈爾法才抱著玩具沉沉睡去。被子下面,那白天看起來可愛的玩偶兩眼之中突然冒出一股詭異的紅光,緊接著它機械扭動著自己的脖子,張口咬在戈爾法的手腕上……

  身材有些臃腫的斯特卡城主正趴在自己情婦的身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他愛做這件事情。哐噹一聲臥室的門被推開了,一身緊身武士裝的伊爾梅達闖了進來:「父親,城內出現了瘟疫!」

  「什麼!」父女倆都忘記了尷尬,斯特卡直接萎縮,從情婦的身體內退了出來。

  「請您立刻下令,封閉望山城!」伊爾梅達道。儘管這是一個無異於自殺的舉動,但是城內出現了瘟疫,如果不封城,將會把瘟疫傳染到整個大陸,到時候就是一場曠世的災難了。

  斯特卡有些猶豫,遲疑的套上自己的靴子,伊爾梅達已經等不及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父親,當機立斷!」斯特卡仰天歎息一聲:「難道祖宗的基業,就這樣毀在我的手裡了?」他猛一擺手:「衛兵,傳令封城!」

  這個時候,普通的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於這些人來說是悲哀的,當厚重的城門關閉,城門外的鐵柵也隨之落下——這可是戰爭時刻才會落下的鐵柵。可是此時,不是為了應付外來的侵略,而是為了封鎖待死的市民。

  懵然無知的百姓惴惴不安的相互打聽:「怎麼了,有敵人打來了嗎?為什麼我們沒有聽到一點消息?」

  士兵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是忠實的執行著命令——執行著等同於自殺的命令。

  伊爾梅達這麼做,體現了她高明的政治智慧。即便是不主動封城,消息傳出之後,三大公國也會一起派出軍隊封鎖望山城。到那個時候,就算望山城能夠躲過瘟疫,也躲不過三大公國的軍隊。

  而她主動封城,則會博得整個大陸的好感,如果望山城能夠躲過這場災難,將會得到整個大陸的讚美和支持,看似一個自殺的舉動,背後其實隱藏著很深的政治思考。

  望山城是個典型的獨裁城邦,城內幾乎沒有別的官衙,所有的政令和軍令,統一由城主斯特卡伯爵下達。因此整個城市的佈局,也是以中央的城主府為中心。

  北面是集中的商業區,葛征的煉金術商店、矮人大師費奧雷的武器店,猥瑣妖精霍恩斯的煉金術材料店都在這一片區域內。南面是城內的富人區,豪宅林立。東面是城衛軍的軍營,西面就是窮人們集中居住的地區,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貧民窟。

  貧民窟的一個街區內,裝備精良的城主府衛隊已經把整個街區包圍了,只許進不許出。斯特卡城主騎著高頭大馬,後面跟著女兒和城防軍統帥巴摩斯來到了街區內一幢矮房子前面。

  城內所有神殿的神官被緊急徵用,看到城防軍行色匆匆的將神官們從家中請走,所有的人都預感到了什麼。到了中午的時候,消息就已經像風中的蒲公英種子一樣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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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6:46

第十七章 災難玩偶(下)

  敦克是在肉鋪外面聽到這個消息的,菜也不買了,他拎著籃子飛快的跑回去報信。

  葛征已經只剩下最後一道問題了,解答了這個問題,那一大筒的金幣才算是他的。「老爺老爺……」敦克在外面瘋狂的拍門,葛征一皺眉頭:自己在實驗室裡的時候,敦克從來不會打擾自己的。

  神官們一個一個低頭走進那間黑暗潮濕的小屋,又一個一個搖頭走出來。薩滿至高天神教的祭祀神官最後一個走進去,出來的時候,老年的蛇族獸人搖頭說道:「城主大人,這不是瘟疫,是黑暗煉金術的詛咒,不過它的危害卻一點也不比瘟疫小啊……」

  斯特卡城主到底不是笨到了家,連忙下令:「立刻把全城的煉金術士都給我請來。」然後又吩咐身後的一名衛兵:「去府內把安格拉他們先生請來。」

  安格拉就是城主府內奉養的那位七級煉金術師。以他的等級在大陸上自然算不得高明,不過在望山城這樣的邊陲小城,卻受到了城主大人國士一般的待遇。這裡氣候濕潤溫熱,終年如春,又有一位城主大人慇勤奉養,安格拉索性就住了下來不肯走了。

  這幾年養尊處優,原本健碩的身體也發了福,白白胖胖,倒有些白麵包子的模樣。在兩名士兵的攙扶下,安格拉氣喘吁吁的趕來了。「城主大人召喚,不知有何吩咐?」安格拉還是很上道的,知道斯特卡伯爵待他不薄,所為的正是應付像今天這樣的場面。

  斯特卡城主不用多說,一旁自然有人把事情跟他交待清楚。安格拉聽了之後,白胖的面龐上浮上一絲陰霾:黑暗煉金術的詛咒!黑暗煉金術誰都可以修習,但是要達到能夠放出煉金詛咒的地步,那可是要達到九級大師以上的水準才能夠做到的。

  安格拉有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這一走進去,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斯特卡城主看到他神情猶豫,不由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安格拉歎了口氣,硬起頭皮,閉上眼睛走進了房間。

  就在他進去的同時,城內所有的煉金術士都被衛兵軀趕著,來到了貧民窟。就連可憐的老漢斯也沒有逃過。

  葛征一臉的冷酷,城衛軍們吃過他的虧,沒人敢得罪他。

  伊爾梅達看到葛征,眼睛一亮,悄悄驅策駿馬,來到了他的身側,俯身低聲說道:「是戈爾法……」葛征猛一抬頭,看到伊爾梅達的眼圈也有些發紅,貴族少女黯然的點了點頭,葛征仰望蒼天,心中一聲歎息: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孩子,幾天後卻是床上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在袖子中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這個房間雖然已經被很多人進來過,但是沒人敢去動房間裡的任何一樣東西。房間內的佈置很簡陋,粗木的桌椅,兩個角落裡各擺著兩張床。小孩在西南角上,大人在東北角上。房間內十分安靜,大人小孩都蓋著被子,好像還沒有醒來的一家。

  安格拉走到跟前,床上一片冰冷,上面躺著的人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白胖煉金術師捂著鼻子掀開被子仔細查驗一下,長長的鬆了口氣。

  「城主大人,我已經找到詛咒的根源。」安格拉手中舉著那只玩偶走出來,得意洋洋道:「就是這件東西。只要我們毀掉了這件東西,詛咒就會消失。」

  斯特卡城主那顆高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太好了,安格拉大師,就請您馬上動手,銷毀這件不祥之物吧!」「好!」

  圍觀的人群中,有個身穿長袍的人悄悄拉下自己的兜帽擋住了臉,在長長的兜帽落下去的那一剎那,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地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大喊一聲:「等一下!」那一群被強行驅趕來的煉金術士之中走出一人。

  葛征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玩偶、黑暗煉金詛咒,兩者結合在一起,他的腦海中漸漸浮起一個詞,智庫中有一本很冷門的書,曾經記載過一件黑暗煉金物品:災難玩偶!

  斯特卡嘟囔了一句:「又是你。」在望山城,敢攪和了城主懶覺的人不多,葛征恰好有過那麼一次偉大的壯舉。安格拉小眼睛一瞪:「你是什麼人?」

  葛征身上掛著六級煉金術士的認證徽章,安格拉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小子面前抖一抖前輩的威風。

  「這個玩偶不能毀滅。」葛征的話一出口,剛剛那個準備離去的神秘人挺住了腳步,轉身又走了回來。

  「小子,不要以為你是一個六級煉金術士就有什麼了不起,隨便挑戰前輩的結論的確是個成名的捷徑,但是自己也要有實力才行。」安格拉故意擦了擦自己的認證徽章。可惜葛征看也不看他,就好像這頭白胖的肥豬不存在一般。

  他對城主說道:「這個玩偶叫做災難玩偶,是一種很深奧的黑暗煉金詛咒。它傳播詛咒,但是卻不是一般的詛咒器物。因為它不但是詛咒的根源,也是詛咒的解藥。」

  「一派胡言!」安格拉跳出來打斷了他的話:「大人,這小子根本就是在胡扯,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詛咒器物就是詛咒解藥的狂言,伯爵大人千萬不要相信他,我看他居心叵測,說不定這一次的詛咒,就是他下的!」

  在一個六級煉金術士和一位七級煉金術師之間,顯然大家都會相信後者。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葛征身上,充滿了警惕。城主府的衛兵們也暗暗將葛征包圍起來。

  斯特卡城主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抓住他,先關起來,等我們破除了詛咒,再來審判他。」

  衛兵們正要一擁而上,突然一聲嬌斥:「等一下!」伊爾梅達雙腿一夾馬肚,跨下的黑色駿馬的的的上前幾步與城主大人的坐騎並駕齊驅。伊爾梅達在父親的耳邊說了幾句,斯特卡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看女兒,後者衝他點了點頭。

  斯特卡一揮手:「你們先退下。」衛兵們退下,安格拉卻著急了:「大人,快抓住他,他就是罪犯,如果您寬容的賜還他自由,他會造成更大的危害的!」伊爾梅達冷哼了一聲,對他說道:「安格拉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與這位先生比試一下?」安格拉一怔,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和他?您讓一位七級煉金術師和一名六級煉金術士比試,恕我直言子爵小姐,您這是在質疑整個煉金術工會!」

  伊爾梅達卻沒有被他嚇住,恬然一笑道:「您,敢不敢?」安格拉大怒:「敢,我堂堂七級煉金術師,難道還會怕他!」

  伊爾梅達狡猾的笑了:「那好,你們兩位比試一場,誰能夠獲勝就證明誰的造詣更高,我們就聽誰的意見。」

  畢竟是事關全城百姓生命的大事,不能掉以輕心,伊爾梅達提出比試一場,眾人也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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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6:56

第十八章 術器(上)

  「怎麼比!」安格拉趾高氣揚問道。

  伊爾梅達一皺眉頭,煉金術士的比試,最合適的方法就是拿出一張方程式,讓雙方破解。可是伊爾梅達手邊沒有合適的方程式,這讓她為難了。

  城主府內除了安格拉,還養著其他的一些煉金術士,有個人走出來:「我有一張煉金術方程式一直沒能破解,正好今天請兩位幫忙破解一下。」

  每一張方程式都是煉金術士的寶貝隨身攜帶,那名煉金術士顯然十分看重這張方程式,從口袋中取出一隻圓筒,圓筒上的花紋閃爍著藍色的魔法光芒——竟然還加了一封魔法鎖。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魔法鎖,然後從圓筒裡面倒出來一張紙卷。

  這張紙可不是一般的莎草紙,它是一張……魔媒紙!葛征頓是有些失望:這種紙大多是用來製作中級魔法卷軸的,怎麼能用來製作煉金方程式呢?

  可是那名煉金術士還把它當作寶貝,小心翼翼的捧到了兩人面前。那白胖包子的安格拉也不謙讓,首先走上去觀察起來。葛征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

  安格拉足足看了半個小時,才把位置讓出來。他的身軀廣度很大,在葛征面前一堵,葛征就算不謙讓,也別想湊上去。

  輪到葛征,他用手摸了摸方程式,眉頭微微一皺,有點不像是紙的感覺。那名煉金術士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敬佩的神色,他低聲說道:「您也發現了,這張方程式看起來像是魔媒紙的,實際上並不是魔媒紙。至於是什麼材料,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那個自以為是的胖子一臉的不屑,卻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裡了。一定要打敗他,我們這裡,沒有一個人喜歡他。」

  葛征大汗,面上卻依舊是一幅冷酷,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伊爾梅達站了出來:「好了兩位,既然你們都看過了,那就就近選擇一間房子作為你們的實驗室,比賽開始!」

  非常時期,一切從權。兩人隨便挑選了一間簡陋的房子作為自己的實驗室,外面有城衛軍把守。城主府衛隊以最快的速度把煉金設備從城主府內運到了現場。

  葛征坐在臨時實驗室內,閉上眼睛會一起拿張方程式。材質上,這張方程式很像是魔媒紙,就連自己第一眼也被騙過了。實際上它是一種十分少有的煉金術材料:鬼花樹皮。鬼花樹是精靈山谷中最強大的魔怪,它是一種很奇特的植物,雖然是植物,卻以動物為食。它的花朵能夠長到水牛大小,花朵就是它們的巨口。有點像地球上的食人花,不過要巨大的多,凶殘的多。

  就算是精靈山谷中最強大的魔獸光明獨角獸踏入了它的領地也難逃一死,如果不是它們無法移動,只能守株待兔,整個精靈山谷就是一片死地了。

  鬼花樹一共有七層樹皮,都是很好的魔力道具,其中最裡面的最柔軟的這一層皮,其堅韌程度就算是比起龍皮來也毫不遜色。

  而這張方程式所採用的樹皮,正是最裡面的第七層皮。

  單是從方程式的材料上就能看出來這張方程式的珍貴程度。

  葛征的思緒揉動,彷彿一團雲霧被撥開,方程式的圖案出現在腦海中:一條大河蜿蜒流淌,河面越來越寬。幾隻狗在河邊走來走去,河水中,浮沉著一座墳墓,墳墓頂上噴湧出一股泉水。天空中,巨大的石塊在飛舞,不死鳥噴著火焰追在後面。大河的源頭上,兩具身體共用一個頭的綠獅正在吐出一道水流,那水流正是大河發源。方程式上標注的符號和語言,都源自於煉金術士最常用的古斯蘭符咒語。

  這張方程式看起來很簡單,河流代表著煉金過程的先後順序,河流是從小到大,實際上的過程卻是從大到小,從繁到簡,也就是說,在河流最寬闊的地方,是最原始、最早要處理的原料。狗代表著硫磺,墳墓上的泉水,代表著汞的昇華。泉水代表汞,墳墓在一些場合有昇華的意思。將硫磺加入昇華的汞之中,然後按照方程式上的標注進行處理。

  石塊在空中飛舞,還跟著一隻不死鳥,不死鳥代表著染紅的過程,在一般的煉金過程中,染紅就能算作是煉金的最後一道工序了,那麼石塊應該代表著這件煉金物品的最終形態。

  兩具身體共用一個頭顱的綠獅:綠獅是生命的賦予者,兩具身體一個頭顱,說明雙倍的投入才能得到一份的產出。

  貌似,這個方程式就是這麼簡單。

  所需要的原料也很簡單,可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方程式,值得用這樣珍貴的一張鬼花樹七層皮來書寫嗎?葛征看得出來,這張方程式應該是近幾百年的東西,可不是石板方程式的那個時代。

  他推開了門:「請問,可以讓我再仔細的研究一下嗎?」那名煉金術士很慷慨:「沒問題。」他送上方程式,那邊安格拉恰好打開門遞出一張原料單,看到葛征竟然還在研究方程式,不屑冷笑道:「切!這樣簡單的一張方程式,還要研究這麼久,我看你這個六級認證徽章也是騙來的吧。」

  提供方程式的煉金術士臉色有些古怪。

  葛征沒有理會安格拉,向那名煉金術士道了謝,拿著方程式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首先引起他的懷疑的是方程式上的註解。看起來這些文字好像是古斯蘭符咒語,幾乎每一個字符都是來自於這種流傳很廣的魔法語言。但是書寫上,有幾個字符的最後一筆帶著一道細細的蝌蚪尾,如果不細心觀察真的就被忽略過去了。如果沒有淵博的知識,也不能知道這個特徵其實是另外一種魔法語言的最大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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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7:05

第十八章 術器(中)求票

  星煉世界的歷史,就好像一條浩渺的星河,其中有無數顆明亮星辰閃耀。有的星辰盛極一時光芒萬丈,有個星辰默默無聞卻恆久放光。也有一些星辰一閃而逝:帝蘭古國就是這樣的一顆星辰。這個國家具體在什麼位置已經不可考證,不過流傳下來的史料是:這個國家是星煉世界第一個魔法國,所有的國民都是魔法師。因此國家的官方語言就是魔法語。宮廷達法師根據流傳最廣泛的古斯蘭符咒語為藍本,做出了一些細小的改動,創造出了帝蘭古國自己的語言,這種語言被稱作「帝蘭文明語」,這種語言看上去和古斯蘭符咒語如出一轍,但是其中蘊含的意義卻天差地別。

  這種語言最大的特點就是,一些字符的最後一筆,喜歡帶出一個小蝌蚪一般的尾巴。

  顯然,這張方程式上使用的就是這種由古斯蘭符咒語衍化生成的帝蘭文明語。

  葛征翻閱了智庫,找到了這種語言的註解,果然整個方程式立刻大變樣。

  往更深一層去考慮:方程式上的那些狗,其中一頭肚子上有*,是母狗。母狗在煉金術中另有含義,不再代表著物質,而代表著煉金的過程:揮發、氣化。

  如果僅僅是為了表達這樣一個含義,就完全沒有必要畫一群狗上去,葛征發現其它的狗並無法看出性別來:也就是說這些狗代表著物質硫磺。硫磺在進行主幹煉金處理之前,要首先被氣化。進行預處理。

  墳墓上的泉水:如果把兩者合二為一理解,那就代表著墳墓中死靈的新生,也就是說一種光明的力量。恰好旁邊有一個帝蘭文明語的註解詞:永生。光明神殿的淨化魔法:永生之泉。

  ……

  葛征也列出了自己所需要的原料,除了各種魔法材料之外,他還需要一名光明神殿的神官。

  這個要求讓所有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伊爾梅達還是按照他的要求作了。

  半天之後,葛征的作品出爐了。伴隨著他打開實驗室的門,一旁安格拉的實驗室中,傳來了一聲巨響,「轟」爆炸掀掉了屋頂,黑煙沖天而起!

  葛征首先把方程式交還給了那名煉金術士,煉金術士狡猾的笑道:「看了那傢伙的原料單我就知道他要被炸,我就是不提醒他。」顯然這哥們兒也吃過虧。葛征不動聲色道:「他那麼快送出原料單,我就知道他要被炸——我也不提醒他。」兩人會意一笑,一起朝黑煙看了一眼。

  以葛征的造詣,很輕鬆就能辨別出來,如果按照最初的推測煉製,最終的結果就是失敗爆炸,所以他才要求再看一眼。

  安格拉那麼快就送出來原料單,必定沒有發現這個秘密。葛征當年在葛門最喜歡捉弄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遭逢大變,性情沉穩了很多,不過骨子裡那種促狹的性情卻還沒有褪去,何況安格拉處處針對他,正好讓那胖子吃點苦頭。

  「咳咳咳……」在城主府衛隊士兵「奮不顧身」的搶救下,白白胖胖被從廢墟中拯救出來。他一陣咳嗽,身上傷痕纍纍。一轉頭,正好看見葛征將自己的作品放在斯特卡城主大人面前的桌子上。

  「這不可能!」安格拉一聲淒厲的慘叫。

  葛征不去理會他,擺弄著自己的作品說道:「這是一件貴族的玩具。」作品的造型有些像是鉆頭,只不過加了一個長柄,總長度相當於成年人的小臂長短。葛征在尾端推進去了一塊魔晶石,扭動一下前面的鉆頭一樣的冠部,一道紅色的光束射了出來。

  「啊……」光束對準了斯特卡城主,光束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城主大人的身體,把城主大人嚇了一跳。可是光束對他毫無傷害,不但穿過了他的身體,甚至還穿過了後面衛兵的身體,然後又穿過了後面的馬車,才弱到不可覺察。

  光明神官說道:「城主大人,這是一件光明力量的武器,不會對您造成傷害的。」他說這件物品是「武器」,眾人都覺得有些誇大其辭了。儘管光芒中光明的能量很充沛,但是還沒有達到武器的級別。這樣的光芒穿透力極強,但是正如葛征所說,不過是一件貴族的玩具罷了,用來哄哄小孩子正好,實在沒什麼實用價值。

  斯特卡城主虛驚一場,有些懷恨的瞪了葛征一眼,一揮手道:「葛征獲勝!這件玩偶就交給你處理。三天之內,解除城內的詛咒,否則你就等著被吊死在城門洞上吧!」

  玩偶還在安格拉的手中,他雖然很不甘心,只是他被炸的渾身是傷,實在無力保護玩偶。就在葛征伸手去拿那只玩偶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竄出一道人影,一撲之下闖過了衛兵結成的鬆散防禦圈,揚手放出一片火光。

  烈焰翻騰,一絲絲的火焰好像蛇一樣在空中扭動,結成了一個個古怪的字母,子母按照一種奇怪的規律排布在一起,聚合成了一柄巨劍的樣子。

  火焰字母巨劍一揮,安格拉一聲慘叫:「是術器……」後面的話他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的身體在巨劍落下的那一剎那,全身的水分都被蒸乾,變成了一具流著油的乾屍。

  「術器,什麼是術器?」伊爾梅達護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父親,驚訝問道。葛征凌空一抓,體內真元湧動,那只玩偶落到了他的手中。

  面孔隱藏在兜帽下的襲擊者大為意外,不過他卻十分自信,一轉身,那道火焰字母組成的巨劍對準了葛征。

  葛征慢慢走到伊爾梅達身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她:「戰士使用的武器叫做兵器,魔法師使用的武器叫做魔導器,煉金術士使用的武器當然叫做術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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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7:16

第十八章 術器(下)

  煉金術士之間的爭鬥,分為「文鬥」和「武鬥」。文鬥就是像葛征剛才和安哥拉一樣的比試,由中立的第三方出一道煉金題目,誰能解答出來就算獲勝。

  武鬥則暴力的多,不過煉金術士的武鬥比的同樣是知識的淵博程度。

  神秘人的這一招,不是魔法也不是武技,而是一種煉金術士結合了煉金術和魔法所形成的特殊攻擊方式,不論是戰士的物理防禦,還是魔法師的魔法防禦,對這樣的攻擊都沒有效果。

  這種攻擊,是用魔法文字結合煉金術士的加密理論,幻化而成的一種攻擊。用不同的魔法文字按照特殊的排列順序,形成一個個擬物的攻擊手段,就好像神秘人的巨劍,當然也可能是盾牌,也可能是流星,也可能是巨龍……

  一些複雜煉金術士「招式」,因為所需要的準備時間過長,所以煉金術士們往往提前準備好,使用煉金的方法,封印在一些特殊的器物上,在戰鬥的時候,只需要向器物中灌注少量的魔法元素,就能放出這種攻擊來。

  這樣的魔法語言加加密模式的攻擊,被稱之為「煉金攻擊」,可以施展煉金攻擊的器物就是煉金術士的武器,也就是「術器」。

  煉金術士的水平,也體現在術器的大小上,體積越大則說明使用者的水平越低,煉製的越加精巧,則說明使用者的水準越高。

  兜帽人撩起了袖子,整個一隻手臂上套著一具臂甲——顯然偷襲者的水準並不高,如果他的術器只有指環大小,現在的葛征根本不用打,轉頭逃跑就是了。

  因為術器之中封印的往往是威力十分巨大、短時間內無法完成的煉金攻擊,要破解術器的攻擊,至少要比對手高出兩個等級才行。

  既然可以將煉金攻擊封印在術器之中,同樣的道理也可以將煉金防禦封印在術器中。這樣的煉金防禦可以是魔法文字加密擬態構成的盾牌,也可以是鎧甲,還可以是類似魔法結界的東西,五花八門,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出來的。

  沒有防禦性的術器來抵擋對手的進攻,那就只剩下一條途徑:破解。

  說道破解,就能夠解釋明白為什麼說這樣的「武鬥」也是比拚煉金術士的知識淵博程度了。星煉世界的魔法文明高度發達,各種魔法文字分門別類,有的一種父系魔法文字,就能衍生出幾十種子系魔法文字,無論哪一個魔法師或者是煉金術士,都不可能完全瞭解和掌握大陸上的所有魔法文字。

  而煉金術士在發動煉金攻擊的時候所使用的魔法文字更是生僻,以避免被對手識破。一旦攻擊中使用的魔法文字被對手識破,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對手瞭解到你的攻擊之中的魔法文字,那麼你的加密很容易被破解。煉金攻擊也就會隨之被破解。

  而如果你的對手知識淵博,不但認出了你所使用的魔法文字,甚至還知道這種魔法文字的父系甚至是祖系文字的時候,根本不用再破解其中的密碼,直接就可以使用父系文字將你的煉金攻擊湮滅。

  兜帽人的火焰文字巨劍漂浮在葛征面前,巨劍的形態不變,其中的火焰文字放射出熊熊的熱浪,文字在巨劍內不住轉動翻轉,速度快得讓人目不暇接,普通人只能看到一團火焰在保持著巨劍姿態的情況下自行流淌。

  這也是一種戰術,文字流動的速度很快,對手看不清楚,自然沒有辦法辨識究竟是哪一種魔法文字,如果對手沒有防禦端的術器,那就只能束手待斃了。

  一名城主府衛隊的中隊長看到葛征按兵不動,以為他膽怯了,覺得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他從外圍慢慢的繞道了兜帽人的背後,不聲不響的一槍朝兜帽人刺去。他本身是一名三級戰士,實力不俗,這一下偷襲出手,快若閃電,只見鋒利的槍尖劃出一道閃亮的銀線,筆直的射向兜帽人。

  煉金術士畢竟不是戰士,反應速度比戰士慢了許多。當兜帽人轉過臉的時候,中隊長的長槍已經快要刺中他的面龐了。中隊長看到兜帽人長長的兜帽下的嘴朝下彎曲的弧線,他覺得那一道弧線和城主大人親手頒發的勳章的綬帶的弧線很類似……

  這是他最後一道意念了,緊接著從身體內部湧出來的一股火熱,一瞬間將他烤成了一具乾屍。從外表上看,他和安哥拉死後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他沒有安哥拉那麼多油水。

  周圍的人把整個過程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兜帽人扭頭的那一剎那,火焰巨劍呼嘯著吹散成一片火焰狂風,一瞬間鑽進了中隊長的身體。中隊長那一身價值兩百金幣的矮人鎧甲完好無損,竟然連一丁點阻擋的作用也沒能發揮。

  那桿鋒利的長槍停在了兜帽人的臉前,兜帽人用手臂輕輕一撥,「喀啦」一聲,脆弱的乾屍承受不住鐵槍的重量,鐵槍噹啷一聲摔在地上蹦了幾蹦,乾屍身體上沉重的鎧甲也隨之轟然塌在地面上,將乾屍砸成了滿地的焦黑碎片。

  戰場上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術器強悍的殺傷力,兜帽人下手之殘忍,令所有的人都覺得脊背後冒出一股涼氣!伊爾梅達攙扶著自己的父親,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明顯的顫抖。

  就是那一剎那,葛征看清楚了:那些火焰組成的文字,是蛇島魔法語!蛇島魔法語屬於斯賓森魔法語言體系,這一魔法語言體系,是大陸上最古老的三種魔法語言體系之一。蛇島魔法語屬於其中很偏僻的一個旁支。

  火焰字母巨劍殺死了那名中隊長,很快就從他的屍體中抽離出來,火焰呼嘯,又重新變成了一柄巨劍。

  儘管使用擬態攻擊,實際上煉金術士的攻擊還是一種「煉金」的過程,只是因為完全使用魔法語言的力量煉金,顯得十分極端。好比兜帽人的攻擊,就使用火焰魔法元素的力量,以被攻擊目標的身體為熔爐,將目標體內的所有水元素瞬間氣化。

  巨劍上的火焰字母繼續飛快地流淌著,根本不給葛征機會破譯其中隱含的密碼核。不過葛征根本不在乎,因為他掌握著蛇島魔法語的父系魔法文:黑山魔法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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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7:25

第十九章 煉金術士的戰鬥(上)

  帕拉切爾蘇斯是一位尊貴的煉金術匠師,這個世界上敢於挑戰他的人本來就少得可憐,更沒有人會用這種「武鬥」的方式來挑戰一位封號匠師。而帕拉切爾蘇斯自己,也對煉金術士武鬥這種事情十分不齒,認為這是莽夫的行徑,而煉金術士是智慧的職業,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種比試方式,所以他在傳授葛征煉金術士知識的三年中,根本沒有連提都沒有提過這種事情。葛征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智庫包羅萬象,記載了一些武鬥的經典戰例。

  因此,面對兜帽人不但是葛征第一次「武鬥」,甚至是他第一次見識武鬥。葛征的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一隻手虛空抬起,另外一隻手緊攥成拳頭,手心浸滿了汗水!

  唰!

  葛征的手飛快地自空中劃過,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頻率快速的抖動幾下。就是這幾下,已經勾勒出一連串的黑山魔法文字。

  幾乎所有的魔法語言體系,最初的鼻祖都是一個十分複雜的魔法符號。這些魔法符號包含的意義,如果用現在的語言來解釋,只怕能整整書寫成一套叢書。其子系的魔法語言,就是將這個符號拆解成一聯串的魔法符號。再低一級的魔法語言,就是將已經分解成一串的魔法符號拆解成一個個魔法字符,或者稱之為單詞。更低一級的魔法語言,才是比較成熟的,所有的魔法師只要學了就會的具有標準的語法和完整的字庫的魔法語言。

  蛇島魔法語言這個分支,是海外一座島嶼上的十二名魔法師經過了幾十年的鑽研,從黑山魔法文字中衍化出來的。黑山魔法文字就是一種只有有限的魔法字符,而沒有標準語法和完整字庫的魔法文字,嚴格來說,這種魔法文字還不能被稱之為語言。

  隨著葛征的指尖跳動,空中飄散出一片淡藍色的冰霧。冰霧看似無規則的飄舞了一陣子,卻順理成章的凝結成了一串冰藍色的字體。

  相比於兜帽人火焰字母的紛繁複雜,這一寒冰藍色的字符顯得有些單薄。可是伊爾梅達看了一眼之後,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看透這一串字符。她忍不住又去看了幾眼,卻驚訝的發現,越看越覺得不可理解,越不可理解越想去看。很快,伊爾梅達就陷進去了,奇妙的魔法文字中飛出來一道道的訊息,從她的眼睛中鑽進她的大腦,速度太快了,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她的大腦塞的滿噹噹的。伊爾梅達一陣頭暈目眩,胸口死悶,直欲作嘔!

  斯特卡城主終於注意到身旁的女兒有些不對勁了,他輕輕一拍女兒的後背:「伊達,你怎麼了……」他的手一碰到伊爾梅達,少女身體超前一趴,「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葛征為了保護她和城主,正好站在他們前面。伊爾梅達這一下,所有的污穢之物全部吐在了葛征的後背上。

  其實葛征早就覺察到了伊爾梅達的異狀,不過他正在全身心的應付著面前的強敵,無暇分身去提醒伊爾梅達罷了。

  就在伊爾梅達吐在葛征背上的時候,面前的兜帽人突然掀起了一股熱浪狂潮,巨劍呼的一聲拆散,所有的火焰字母好像電腦的數據流一樣呼嘯著衝向葛征,宛如山洪暴發。火浪翻滾,四周狂風怒卷,地面上中隊長的乾屍碎塊也被吹拂的不住滾動。

  葛征一瞇眼睛,狂風夾雜著熱浪和沙粒,從他臉上刮過,幾顆火星燎斷了他的幾絲頭髮。終於來了……在火焰的熱浪之中,一團赤紅色的火球噴湧,就在葛征的面前半米處形成了一柄巨劍。巨劍直至他的眉心,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葛征不多也不避,手指尖虛幻飄動的藍冰字符突然一跳,一枚字符落進了巨劍之中。

  「嗤!」一股白煙,冰藍字符勢單力孤,按說應該被火焰所湮滅才對,可是白煙散過,藍冰字符不但沒有消散,反而在火焰巨劍之中如魚得水,不斷地吞噬著一個個火焰字母,自身也在飛快地壯大著。

  只是一個字符,就將整個巨劍攪亂。所有的火焰字母飛速的流淌,以冰藍字符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所有的火焰字母高速運轉之下,全部納進了冰藍字符之中!

  吞噬了所有的火焰字母,冰藍字符已經變成了拳頭大小,一聲呼嘯,帶著一股寒氣直撲兜帽人。葛征畢竟是第一次進行武鬥,一個收手不住,巨大的冰藍字符已經貼在了兜帽人的身上。兜帽人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凍成了一團冰塊。寒氣更加深重了,兜帽人徹底被凍裂。「喀」的一聲,一道閃電般的龜裂出現在屍體上,嘩啦一下屍體碎成了無數塊掉的到處都是,和剛才中隊長的乾屍混在了一起……

  ……

  酒吧的招牌是一面一人高、門板寬的大刀,據說老闆年輕時也是個冒險者,當年也曾風光一時,綽號巨刀魔。後來用冒險攢下的錢在德爾遜王城開了這麼一家酒吧。名字就叫作巨刀魔酒吧,後來覺得這個「魔」字不好聽,改成了「巨刀人酒吧」。酒吧位置不錯,靠近大陸五大學院之一的東勝學院,學子們年少輕狂,很喜歡「巨刀人」這個張狂的名字,再加上酒吧內消費不高,黑暗精靈女招待身材火爆、作風火辣,因此酒吧生意興隆。像現在這樣半上午的時刻,別的酒吧冷冷清清,巨刀人酒吧中卻已經有五成的上座率。

  黑暗精靈女招待也會一手風系魔法,端著酒杯在酒吧內飄來飄去,腰上的短裙不時地飛舞起來像一群不安分的蝴蝶,偶爾露出下麵粉白色的底褲,勾引得那些粗魯的冒險者們兩眼發直。

  角落中坐著幾個人,為首的一人身材均勻,肌肉和體長的配比正好達到了一個黃金比例。他的半張臉都隱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一雙長著老繭的大手。觸手可及的地方放著一隻長方形的皮袋,一頭露出一截略帶彎曲的刀柄。其餘兩人一個是苗條的精靈射手,一個是沉默寡言的人類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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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7:56

(解釋一下,關於術器的問題,後面會有專門的解釋。大家不要著急,呵呵)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冒險者的地方是非指數直線上升。

  陰影中的型男引起了黑暗精靈女招待的注意,她像一隻黑蝴蝶一樣飛了過來,不經意之間放下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她的地址。

  這個小動作雖然不引人注意,但是那些盯著黑暗精靈流口水的冒險者們怎麼會看不到?隔著三張桌子,一頭獅人大怒而起,拎起一把椅子砸了過來,獅口大張,怒罵道︰「讓我瞧瞧你有什麼本事滿足這小妞!」

  錚!

  絢亮的刀光一閃而逝,在黑暗的陰影中好像一條電蛇突然吐出了自己的毒信。

  「嘩啦……」結實的粗木椅子變成了一地的爛木頭。型男和他的同伴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不緊不慢的喝著自己面前的飲料。

  不論在什麼情況下,挑釁的人可能很衝動,但是必定不是弱者。

  獅人嘎嘎一笑,順手抄起自己椅子旁邊的狼牙棒走了過來,他的同伴一夥,七八個人也一齊站了起來。

  獅人眼中閃著亮光,盯著那只皮袋︰「好刀!」對方沒有一點反應,就好像走在路上,一旁的貴婦人養的一頭小狗叫了一聲一樣。

  被無視的獅人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壓著自己的怒火,問道︰「多少錢?我買了。」「不賣!」對方終於有了回應,型男端起面前的杯子,放在陰影下的嘴邊抿了一口。獅人突然發現,這個一直在裝酷的男人竟然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種在酒吧裡只有女人才喝的果汁!

  「哈哈哈……」獅人大笑起來,指著型男嘲笑黑暗精靈女招待︰「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他不喝酒,竟然喝娘們兒才喝的東西,哈哈哈……」

  「唰」刀光再現!挑釁者不是弱手,龐大的身軀猛地朝後一踉,手臂一抬,粗大的狼牙棒「剛」的一聲封住了刀光。

  刀光從狼牙棒上纏綿帶過,帶走了一溜火花和幾顆狼牙棒上的鋼釘。

  獅人低頭一看,自己的兵器上已經留下了一道螺旋形的深刻痕跡。「好刀!」獅人又一次稱讚︰「假娘們,把你的刀賣給我,我今天就放過你!」他的同伴也都不是弱手,齊刷刷的亮出自己的認證徽章,都是戰士工會認證的五級戰士以上,獅人自己,更是一名八級戰將!

  「誰說我是假娘們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陰影中傳出來,一張五官端正的面孔也隨之從黑暗中闖了出來。

  竟然真是一個女人!不過是一個身材高大,四肢健壯,體型勻稱的女人。她長得並不醜,甚至可以用五官精緻來形容,只是身材太高大了,就算是和強壯的獅人站在一起,海拔上也毫不遜色!

  她的兩名同伴忍著笑,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

  「戰士是吧,你們想要這把刀?嘿嘿,那好,我就讓你們看看這把刀的真正威力!」高大女戰士冷笑道。

  對於一群等級不低的戰士來說,什麼最可怕?高級魔法師不可怕,因為沒有戰士保護的高級魔法師根本不會有安全釋放魔法的時間。高級戰士也不可怕,因為他們有一群人,雙拳難敵四手。

  對於一群等級不低的戰士來說,最可怕的就是一名高級戰士,手中拿著一柄可以瞬間釋放魔法的魔法武器!

  女戰士用刀的手法很奇怪,她是反手握刀,隨著身體的扭動,輕輕一拉,皮袋中射出一道絢爛刀光。刀光如水,銀月遍地!寒光中一道冰藍色的氣旋沖天而起,寒風怒號,冰霜捲起。

  「啪」杯子中的果汁瞬間被凍成了冰塊,冰塊體積膨脹,將玻璃杯子脹裂了。

  獅人凍得一個哆嗦,四肢有些麻木,叫了一聲︰「五級魔法冰龍風……」怎麼聽上去都有些慘兮兮的感覺。

  「噹」女戰士手中的刀光射向獅人的腦門,最後關頭獅人的狼牙棒拯救了他,只是這一下力量之大,如泰山壓頂,震得獅人五指欲裂,身形踉蹌後退。如果不是中了一記獸人最害怕的冰凍魔法,他絕不至於如此不濟。

  獅人的同伴看勢不妙,一擁而上。

  「瑯瑯瑯……」橫刀在女戰士手中不住轉動,發出一長串悅耳的金鳴聲。一朵朵冰花從高速旋轉的橫刀中飛灑出來,落在地上「噗」的一聲碎開,一股股寒氣瀰漫在酒吧之中。

  客人們見勢不妙,能逃就逃,還有幾個大膽躲在一旁看熱鬧。幾名黑暗精靈女招待早已經嚇得躲在了吧台後面,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凍得。

  吧台下,當年的著名冒險者巨刀魔、如今的酒吧老闆,肥胖的身軀醉醺醺的翻了個身,一陣涼氣凍得他一個激靈,胖老頭咂了咂嘴︰「好啊,不用我雇冰系魔法師製冰塊了……」翻了個身,鼾聲依舊。

  寒冷讓獸人們的動作大受影響,女戰士一口氣射出了十二級三級魔法「冰破」,獸人們的武技在這樣的環境下發揮不出六成,女戰士本身已不是弱者,力大無窮,身法靈活,她絲毫不受魔法的影響,殺入寒風之中,反手握刀改為正手握刀,一連幾個剛猛無鑄的正面砍劈,將幾名獸人震得飛了出去,然後突然路子一變,又成了反手握刀,幾個靈巧的轉身,橫刀從剩下幾名獸人的肚子上抹了過去!

  幾名獸人心中一沉,以為這下自己算是完了。沒想到等了半天,肚子上並沒有那種開膛破腹的劇痛感傳來,他們低頭一看,身體完好無損!再一看,女戰士笑吟吟的拍著刀背。

  幾人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對手手下留情,反手刀凶險無比非死即傷,獸人雖然魯莽,但是更直爽,對手已經手下留情,他們更沒臉留在這裡,連忙扶起同伴慚愧而去。

  只有那名獅人有些不服氣,臨走前還叫著︰「如果不是你有一柄魔靈武具,我絕不會輸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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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8:06

第十九章 煉金術士的戰鬥(下)

  女戰士不屑道:「沒見識的獸人蠻子,分明只是一件魔力武具,只有一個魔法屬性,怎麼可能是魔靈武具。」

  「請問……」一旁看熱鬧的一個少年出聲問道:「這真的只是一件魔力武具?您剛才雖然只放出了一系魔法,但是魔法的威力,釋放的速度,都已經達到了魔靈武具的中上水準。而且您放出了十三記魔法,其中還有一級五級魔法,卻沒有更換魔晶石,這樣節省魔力的魔法武器,真的只是魔力武具?」

  女戰士看看他:「你是東勝學院的學生吧?看你態度不錯,姐姐就告訴你,這的確是一柄魔力武具,不過這柄魔力武具可比一般的魔靈武具還要厲害。」

  那少年靦腆一笑,朝櫃檯招招手:「麻煩你們打掃一下,我們還要繼續喝酒呢……」

  重新整理好的酒吧,少年把果汁杯在桌子上一蹲:「我敬三位!」

  「其實我是想問問姐姐,能不能把這件武器賣給我。」少年有些膽怯的說道。女戰士大怒:「好哇,原來你也是打我的武器的主意!」

  少年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事情是這樣的,我是東勝學院的學生,最近學院要舉辦三年一度的學院交流賽,冠軍學員可以獲得一份珍貴的獎品。這一期大賽的獎品是一張光明神殿的神級治療卷軸。」

  女戰士按著橫刀:「你要治療卷軸做什麼?」少年黯然:「我剛剛接到消息,我的領地內出現了可怕的瘟疫,神官們試遍了所有的辦法都不能治癒我的子民,我想只有這張神級治療卷軸,才有希望讓我的子民重獲健康。」

  「學院交流賽為了考驗大家的能力,規定不能使用魔力武具以上的武器。而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獲得學員冠軍,所以我看到姐姐你這柄威力巨大的武器,才開口懇求您賣給我。」

  女戰士一陣默然,似在思考。少年滿懷期待的望著她,女戰士道:「我可以借給你……」「不行的,」少年打斷她道:「武器必須是自己的,若是被人發現我是借的,會被學院判罰違規的。」

  女戰士也很為難,她想了想又問:「你們的學院交流賽還有多長時間開賽?」「十天。」女戰士道:「我可以帶你去買一柄同樣的武器,不過時間緊迫,恐怕你要大出血,僱傭飛龍載我們往返了。」

  少年大喜:「沒問題,只要能救我的子民,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諾羅敦子爵——也就是這位東勝學院的年輕學員,其實並不富裕。他的領地羅林格爾城在奧斯塔帝國的西部,與丹德拉帝國的交界處。不過這裡沒有戰爭,因為在羅林格爾城的北面,就是著名的汗落荒原,兩個帝國沒有興趣在這片毫無用處的土地上浪費寶貴的國家資源。只不過是因為羅林格爾城距離殞斷峽谷較遠,否則說不定當時葛征就會從羅林格爾城進入汗落荒原了。

  這樣一個貧瘠的小城,每年只能給諾羅敦子爵帶來二十萬金幣的收入。聽起來似乎不少,可是扣除發給另地上的官員們的薪水,再加上交給帝國的賦稅,諾羅敦在德爾遜王城的生活其實並不寬裕。

  幾天前從領地傳來消息,羅林格爾城內爆發了瘟疫,在東勝學院求學的諾羅敦心急如焚,恰好聽說學院交流賽的最高獎品是一張頂級的治療卷軸,諾羅敦才開始打起了主意,尋找威力強大的魔力武具。

  僱傭飛龍可是要花費一筆不菲的費用,諾羅敦向黑道同學借了高利貸,才支付了這筆費用。

  ……

  飛龍降落在城中,還是望山城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儘管這頭飛龍已經步入暮年,老邁不堪,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飛龍畢竟還是飛龍。它的出現讓望山城的城防軍繼葛征的開業鞭炮之後,第二次驚慌失措的緊急集合。

  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的狀況要好一點,起碼沒有士兵光著屁股跑出來。對於這一點進步,很多望山城的市民懷疑,不是因為城防軍們訓練有素了,而是因為飛龍是在下午的時候降臨望山城。

  諾羅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在飛龍的脖子上掛上了自己的族徽。看到了這代表貴族標誌的族徽,斯特卡城主嚇了一跳。他是個鄉巴佬,不知道飛龍這東西,還可以雇來用,以為一個擁有飛龍的強大貴族家族光臨望山城,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榮耀,一定要好好招待。

  斯特卡帶著伊爾梅達在市中心、城主府門口的廣場上迎接諾羅敦。翼展二十米長的巨大飛龍,緩緩地滑翔,在快到地面的時候龍翼猛地向下拍打,依靠強大逆沖氣流來延緩自己下墜的速度。強風吹得站在廣場上的人們睜不開眼睛,親眼目睹了巨龍的力量之後,斯特卡城主心中吃驚不已,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兒伊爾梅達則對巨龍的力量心生嚮往:如果望山城有一支巨龍空中部隊,一定可以傲視大陸南方。

  因為二十米長的巨龍長途飛行只能乘坐兩人,女戰士迪諾拉的兩名同伴留在了德爾遜王城。

  「砰」巨龍雙足著陸,從來沒有承受過這樣龐大生物體重的廣場地面頓時出現了兩個深坑,巨龍鐵柱一般的雙足帶著落地的強大衝擊力,將腳下的石磚踩成了齏粉。

  迪諾拉作為隨從人員,首先跳下了巨龍,身為貴族的諾羅敦當然是走在後面。在巨龍的背上整整飛行了一天,此時的諾倫敦已經完全沒有什麼貴族的儀容可言:頭髮已經被吹成了迎風而立的雞冠狀,衣衫零亂,很容易讓人有一些不純潔的浮想。

  斯特卡城主卻不再以這些,對方可是擁有飛龍的高貴家族!他面帶慇勤的笑容,張開雙臂迎了上去,雙方按照貴族的利益互致問候。這場面滑稽無比,且不說諾羅敦此時的尊容,只是禮儀上,他只是個小貴族,儘管在德爾遜王城混跡了一年多,但是很多上層貴族的禮儀他還是不懂,斯特卡就更不用說了。兩人就好像兩個蹩腳的鬥士,相互試探著,你進一步我退一步、我退一步你進一步,兩人幾乎是心懷著同樣的不安完成了貴族的見面禮,擔心自己露出馬腳的斯特卡連忙把招待貴族朋友的任務丟給了自己的女兒,自己抹著額頭上的汗珠逃之夭夭。

  其實不用伊爾梅達接待,女戰士迪諾拉帶著子爵大人很順利的找到了葛征的煉金術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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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8:17

第二十章 追殺(上)

  (拉個票,謝謝諸位了,請多多支持!)

  「瘟疫?」伊爾梅達聽說了諾羅敦的領地內所遭受的災難,頓時表現出了十二分的關切和同情,她隨口問道:「不知道貴領地的瘟疫,是怎麼傳播開來的呢?」

  諾羅敦黯然道:「我還在東勝學院求學,並使十分清楚。不過我忠心的管家傳來的消息說,好像是意志孩子的玩偶傳播的瘟疫。」伊爾梅達目瞪口呆,不會這麼巧吧。諾羅敦有些奇怪:「費爾金森子爵,您怎麼了?」伊爾梅達閉上了自己因為吃驚而變成了O型的嘴巴,大有深意道:「那您更應該去見見這位葛大師了。」

  葛征從玩偶中抽出一個黑晶石的核心,以此為原料配好了解除詛咒的藥水。說是藥水,其實也算是一種煉金術道具,只不過是能夠引用的道具。在葛征看來,這種東西是不能被稱之為「藥」水的。

  這個世界有藥,可是如何將這些藥的效力發揮出來,葛征還是沒有找到捷徑。

  「是您!」敦克意看到迪諾拉就開心的笑了,他還記得這位最大的主顧。迪諾拉對他報以微笑,一旁的伊爾梅達問道:「葛先生呢?」敦克沒有見過伊爾梅達,不過看著她身上華貴的衣服就知道這個女孩來頭不小。伊爾梅達的隨從說道:「這位是望山城的繼承者,帝國子爵伊爾梅達閣下。」

  敦克嚇了一跳,他這一輩子近距離接觸過的帝國最高行政長官不過是羅蘭村的村長老爹。子爵,以老實敦克差勁的算賬本事,把十根手指頭都用光了,也沒有算出來村長老爹和伊爾梅達大人相差了多少個級別。

  康明斯拍了他一巴掌:「算什麼算,還不快去請先生出來迎接。」

  後面一個聲音響起:「不用請了,我已經來了。」諾羅敦很著急,連忙迎上去:「尊敬的大師,我……」伊爾梅達上前很委婉的打斷他:「尊敬的子爵閣下,讓我先和大師談談,我保證您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諾羅敦雖然著急,但是對方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絕,只好不甘心的退後一步。伊爾梅達低聲和葛征說了幾句。葛征臉上露出一個驚疑的神情:這恐怕不是一次巧合吧?

  不過他很快就釋懷了:不管是不是陰謀,反正和自己沒有關係。如果有人掏錢,自己就多配一些解藥,反正也不費什麼事情。至於是不是什麼大魔王降生、世界毀滅之類的老套陰謀,就和自己沒關係了,自己早晚是要回去的。

  葛征略略沉吟之後,朝諾羅敦招招手:「你們跟我來。」商店後面就是他的小院子,三間房供主僕三人起居,剩下房屋,最大的一間是葛征的煉金術實驗室,另外兩個小間,一個是原料倉庫,一個是成品倉庫。

  葛征帶著諾羅敦和迪諾拉來到了成品倉庫,最近商店的生意不錯,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存貨,貼著東面的牆壁擺著一面大櫃子,櫃子的每一層都是一個巨大的抽屜。葛征拉開一隻抽屜,寬兩米、高半米的抽屜中,用精鐵做成了一個個十字格的支架,每一隻支架上都放著一瓶淡紫色的藥水。

  葛徵取出了其中一瓶遞給諾羅敦:「讓你的子民先試試這個。」後者接過藥水還有些不明白,伊爾梅達上前道:「我們望山城最近也剛剛經歷了一次嚴重的瘟疫!」。羅林格爾城主慢慢的點點頭:「好吧,讓我試試看。不過大師,我需要一柄和斬頭橫刀一樣優秀的武器……」

諾羅敦可是東勝學院的學生,大陸上為未來的精英,雖然葛征一片好心,不過他可不認為在自己領地千里之外的望山城的瘟疫,會很巧合的和自己的領地內的瘟疫是一個品種,可以使用同樣的解藥。所以他還是覺得,買下一件優秀的武器,奪得學院交流賽的冠軍,拿到那張頂級的治療卷軸才是化解自己領地危機的正確途徑。

  倒是迪諾拉對葛征十分信服,她催促著諾羅敦:「你快點回去實驗一下藥水的效果,你的要求我會轉告給大師的。」諾羅敦無奈:「那好吧。」

  巨龍停在城主府門前的廣場上,南方的陽光溫暖,老年的巨龍耷拉著翅膀曬著太陽,顯得有些懶洋洋的。自然而發的龍威讓所有好奇的人不能靠近它三十米以內,這座城市狹小,這廣場自然大不到哪裡去,巨龍龐大的身軀蹲在廣場上,周圍在清掃出三十米的無人區域,人們就只能在廣場邊緣來回遊蕩,參觀這頭龐然大物了。

  諾羅敦從葛征的煉金術商店裡出來,看了看手中那瓶淡紫色的藥水,心中著實不抱什麼希望。他搖了搖頭,隨手把藥水收進了袖子裡,反正巨龍是按照天數收費的,自己再回去一趟,也不會多花什麼錢。

  看到僱主回來了,巨龍很自覺地控制自己的龍威,放開一道通道讓諾羅敦靠近自己。

  「走吧,西北方向。」諾羅敦嘆息說道。

  他跳上巨龍的後背,那裡有一個籃子狀的龍鞍。坐穩了之後,只覺得屁股下面猛地一推,籃子型龍鞍的孔洞中,萬道氣流捲湧,好像無數只哨子在耳邊吹響。騎著龍看起來威風,其實一點也不舒適。

  從望山城到羅林格爾城,對於巨龍來說不算長途旅行,不過達半天的時間就能到達。諾羅敦中午的時候從望山城出發,山川河流在腳下飛快掠過,入夜兩個小時之後就到達了自己領地。

  ……

「 大師,其實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您能夠打造出一件和這柄斬頭橫刀一樣優秀的作品來就可以了。千萬不能超過魔力武具的等級!另外,我那小兄弟身板不如我,不能太沉重了。」女戰士彪悍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以顯示自己的健碩。這個動作通常出現在那些長著黃色的大鬍子、瞪著牛鈴一般大小的眼珠的男性冒險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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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8:29

第二十章 追殺(中)

  聽了她的敘述,葛征點了點頭要價道:「四千枚金幣。」迪諾拉一怔:「為什麼比斬頭橫刀貴了一千枚?」「因為這一次是定做。」

  「大師!」一聲呼喚,緊接著「嘩啦」一聲一個人從天而降,砸爛了葛征那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屋頂。

  呼!一陣狂風從屋頂的破洞中吹了進來,將那些煙塵全部吹散,嗆得葛征和迪諾拉一陣咳嗽。從破洞中能夠看到一頭飛龍騰空飛走。

  「大師!」天降奇兵諾羅敦子爵,狼狽不堪的抖了抖自己那已經成了布條的衣衫,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師,求您救救我的子民!」

  救人如救火,羅林格爾城內十幾萬病民,諾羅敦已經等不及飛龍降落,他讓飛龍找到了葛征的煉金術商店,降低了高度之後,自己直接從飛龍背上跳了下來。不明就裡的諾羅敦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望山城的藥水在羅林格爾城也有效,但是他卻知道這是最快捷的解救自己子民的辦法。早一天找到解藥,那可是幾千條生命!

  伊爾梅達在一旁看起了熱鬧:開始的時候還不相信我們的藥水管用,現在怎麼樣,張口求人了吧。嘿嘿!

  諾羅敦也知道自己開始的態度有些輕慢,所以這一次為了求葛征出手相助,他不惜踐踏了自己的貴族尊嚴,向一個完全沒有爵位的下跪了!

  迪諾拉嚇了一跳,她是土生土長的星煉世界人,十分清楚一名貴族下跪意味著什麼——如果被別的貴族知道了,他這一輩子就抬不起頭來了!貴族,只能向國王表示屈服。

  「大師,這裡是五千枚金幣,雖然不多,但這已經是我全部的財產了,如果您覺得不夠,我可以給您寫一張欠條,只要您開價,無論多少,我都接受,只求您救救我的子民吧!」

  如果他對葛征說「救救我的城市」,葛征會覺得五千金幣太廉價了。可是他對葛征說「救救我的子民」,葛征覺得這個忙要幫。

  成品倉庫內的藥水是望山城用剩下的,每一瓶都是一個人的劑量,還多出來三百來瓶。這些份量對於一座城市來說實在太少了。葛征又找出來那一根已經被他丟盡了原料倉庫的黑晶石玩偶核心,一頭扎進了自己的實驗室。

  魔法火焰燃燒,火衣魔法控制。煉金術士精妙的細微操作施展開來,救人如救火,時間是一刻也耽誤不得,葛征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半天時間內配置出足以拯救全城人的藥水,然後又花了兩個小時,用煉金術的方法將藥水濃縮成一大管,便於攜帶。

  「倒在水井裡,讓所有的子民都能喝到,三天以後他們就能康復。」當葛征把那竹筒大小的一管藥水交給諾羅敦的時候神態明顯很疲憊。這樣快速的大規模煉金,還是葛征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就算是望山城的詛咒,因為詛咒並沒有大規模爆發,葛征也有充足的時間用來煉製,絕沒有這樣勞累。

  諾羅敦眼眶有些濕潤,接過藥水,他也是那種不會把感激掛在嘴上的人。子爵收好了藥水,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找了一會兒,雙手捧著一塊金色的牌子交道葛征手裡:「這是我們羅林格爾城的城主令符,在我們家族已經傳承了六代。以後只要您有什麼需求,不論什麼人,拿著這塊令符,羅林格爾城一定會傾盡全力報答您!」

  諾倫敦千恩萬謝的走了,卻把迪諾拉丟下了。

  可以理解子爵城主,這個時候他哪還有心思理會別人?可是這對當事人迪諾拉來說卻是個壞消息:本來還以為有機會再見識一件達到了魔靈武具水準的魔力武具,可是諾羅敦這小子明顯已經把金幣花光了,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是離開的時候了。

  沒有了諾倫敦的飛龍,可憐的女戰士只能靠自己的返回德爾遜王城。天色已經不早了,商隊早已經在清早出城,無人結伴,迪諾拉滿不在乎的扛起自己的斬頭橫刀孤獨上路。

  ……

  夜神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用雙手給望山城披上了一層黑紗。喧囂了一天的街道漸漸的安靜下來,商人們關上了店門,窗格中透出點點燭光。屋簷上的烏鴉縮了縮脖子,撲稜稜的飛上高枝的巢穴。街道的遠處,一陣馬蹄聲打碎了夜的寧靜。

  伊爾梅達坐在馬車內,車子後面綁著一隻大木箱,周圍有三十名城主府的衛兵保衛。馬蹄聲突然止住,車伕在外面道:「小姐,我們到了。」

  伊爾梅達答應了一聲,卻並沒有走出來。車伕放下鞭子走下馬車,站在門口大聲道:「望山城繼承人,子爵伊爾梅達•費爾金森閣下駕到!」

  葛征伸了個懶腰,又一批儲魔武具出爐了,自從他解了望山城的詛咒災難之後,煉金術商店的生意更好了,城裡的那些有錢人,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要來商店買幾件儲魔武具回去做裝飾。現在葛征要每天都要忙到半夜,才能保證供應不斷貨。

  伊爾梅達今天是代表父親賞賜拯救了望山城的英雄,因此著裝很正式。滿頭金髮收攏在腦後,用捲曲的假髮罩住,粉藍色的子爵禮服,微微抬起的下巴在迎風搖曳的燭光中,給人一種英姿颯爽賞心悅目的感覺。

  「葛先生,這是父親賞賜給你的三萬枚金幣,我代表整個望山城感謝您為望山城所做的一切!」伊爾梅達很誠摯的說道。她不像一些膚淺的政客,致賀詞或者道謝的時候平平淡淡,就算是有誠意也讓人覺得傲慢。

  葛征眼睛一亮,倒不是這三萬枚金幣數目巨大,而是因為有了三萬枚金幣,他就可以離開這裡,去更大的城市開店。

  所以,葛征毫不客氣地收了下來:「多謝城主大人。」客套的話葛征不會說,也懶得說。伊爾梅達心中對葛征的性格有些難以把握:他聽到有三萬枚金幣的賞賜的時候眼睛發亮,似乎是個貪財之徒。可是感謝的話語很簡單,又似乎並不把這三萬枚金幣放在心上。

  伊爾梅達有保家衛國的決心,她深信每年一百萬金幣的保護費並不能保證望山城的安全,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塞爾金公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望山城。望山城的安全,只能依靠自己。

  可是望山城人口不多,資源也很有限,伊爾梅達想來想去,唯有依靠煉金術才能保證望山城的安全,因為只有煉金術才能製造出強大的武器,威懾和打擊敵人。

  「葛先生,關於那天的事情,我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請教您。」伊爾梅達問出了在心頭盤踞了很久的疑惑:「那天我們都看到了,煉金術士的攻擊十分犀利,連戰士的鎧甲都可以無視,這樣的武力簡直是無敵的,可是為什麼這種攻擊在大路上並不著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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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8:44

第二十章 追殺(下)求票

  (這一章的字數多一點。算是補上昨晚的章節。另外,因為老書今天要更新一萬兩千字,所以今天的三章更新放在晚上,索性就在沖榜的時候一起更新了,晚上十二點,沖榜加精,請大家多多捧場,小三這廂有禮了……)

  那天她看到兜帽人輕鬆殺死一名三級戰士,頓時心潮澎湃,如果望山城有這樣一隻隊伍,橫掃大陸都不成問題啊!

  葛征笑了:「難道您沒有發覺,煉金攻擊可是無視戰士的防禦,而戰士的攻擊也可以無視煉金防禦?」伊爾梅達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了,心中頓時一片失望。

  葛征進一步解釋道:「煉金攻擊看起來很犀利,那是因為那位壯烈的中隊長閣下實力比那名暗黑煉金術士差得太多了。如果他的速度再快一點,死的就是那名暗黑煉金術士了。而且,煉金攻擊對於細微控制的能力要求太高,攻擊的時間難以持久,更不能及遠。以煉金術士的身手,就算他的術器強大無比,只要有一名三級弓箭手,就能在二十步以外輕鬆殺死他。所以煉金攻擊只能使用在兩名煉金術士之間的武鬥,而不能大面積應用在戰場上。」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伊爾梅達卻認定了葛征是個極為出色的煉金術士,如果有他輔佐,望山城一定能能夠逐步獲得自保的力量,進而發展壯大。

  伊爾梅達暗暗下定決心,不管葛征喜歡什麼,自己一定要滿足他,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他留在望山城。

  「葛先生,安哥拉已經死了,城主府內缺少一個煉金術大師坐鎮,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興趣?」她又連忙補充道:「我願意每個月支付給您五千枚金幣!」伊爾梅達也是下了血本,這可是她目前每個月能夠動用的最大的資金額度了。

  葛征淡淡一笑,拍了拍箱子道:「不必了,有這三萬枚金幣已經足夠了。」伊爾梅達一愣,不太明白葛征的意思。不過葛征拒絕的意思很明顯。在伊爾梅達看來,男人所圖的,不過是財、色、權三字,既然財不管用,那就用權力引誘他。

  「葛先生,我希望您能夠慎重的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因為城主府的首席煉金術大師,可是掌握著整個望山城武裝力量的兵器和護具的採辦權,也就是說,他們能得到什麼樣的補給,都要看您的心情。」

  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權力,而且還能順帶著帶來金錢,不過葛征不感興趣,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回家,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

  「不,尊敬的子爵閣下,我確實無意出任這個職務。」

  伊爾梅達有些惱火,難道真的要自己犧牲色相!

  貴族少女雪白的肌膚上升起了一團紅暈,好像海上的晚霞。葛征對她突然表現出來的女兒神態有些熟視無睹,說實話葛征更欣賞的是這位少女幹練颯爽的姿態,女兒家的嬌艷他見得多了,反倒是女兒家的果敢他沒怎麼見識過,因此伊爾梅達不是沒有色誘葛征的資本,而是完全的本末倒置了。

  如果她不斷的在葛征面前表現自己女強人的一面,反而更能激起葛征的征服慾望。可惜,伊爾梅達顯然深受大陸上濫情小說的毒害,以為男人更喜歡小鳥依人型的女孩子。她扭扭捏捏的展現著自己嫵媚的一面,邯鄲學步的效果就是這麼產生的。

  「葛先生,難道您就不覺得奇怪,那個一直想起您請教的煉金術問題的人?」伊爾梅達擺出一幅師生戀的架勢,葛征真是吃了一驚:「是你?我就說這城內什麼人有那麼多金幣平白送給我呢……」

  伊爾梅達扭扭捏捏道:「您改進了稅箱的時候,我就站在父親身後。那一刻我就記住了您,我相信,您是一個出色的人,您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葛征這輩子沒當過師傅,他老師葛遠是個正派古板的人,實在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人會和比自己小一輩的弟子產生男女之間純潔的感情。所以葛征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覺得師生戀會是一種異常刺激的感情革命。相反,因為葛遠的關係,他覺得這種關係真的很古怪。而葛門畢竟是一個門規森嚴的方士門派,葛征就算是膽大包天,畢竟有些東西從小教育在內心深處根深蒂固:輩分不可亂。

  可能大陸上那些貴族,玩膩了各種的花樣之後,會覺得師生戀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葛征絕不會有這種思想的。

  伊爾梅達露出這樣的情態,葛征心中凜然,連忙岔開話題:「我正愁找不到人呢,你給我的兩隻竹筒,裡面有一百二十三道題,可是另外一隻竹筒裡面,只有八百枚金幣。就算咱們老主顧了,你也不能這樣坑我。我解題是很辛苦的……」

  伊爾梅達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可以作出小女兒的神態,豁出去了面皮、幾乎是直白的告白「我很仰慕你」,得到的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貴族少女雖然有雄心,但是畢竟閱歷還淺,連番失敗,再加上最後著一把打擊,伊爾梅達徹底失去了信心,挺拔的身體也有些不堪重負一般的萎頓了下來。她扶著牆,走回了馬車旁,朝車伕招了招手:「咱們回去。」連告別的話也沒有和葛征說。

  坐在馬車內,伊爾梅達氣哼哼的想道:該死的傢伙,把本小姐道成什麼了,難道本小姐的愛慕,還比不上幾千枚金幣!本小姐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這個狂妄的煉金術士,本小姐發誓……呸,本小姐什麼時候愛慕他了!哎呀呀,全亂了……

  伊爾梅達在車內心亂如麻,紛亂的心思之下,卻真正的把葛征牢牢地記在了心裡——不管是釘在恥辱柱上,還是吊在絞刑架上,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牢記之、不能忘。

  伊爾梅達走後,葛征就開始忙活起來。

  「敦克,收拾東西,快!」

  「康明斯,把最近的帳目算清楚。」

  兩名隨從很奇怪:「老爺/先生,我們要離開這裡嗎?」葛征飛快地開始整理自己的實驗室:「當然了,現在不走,再想要走就來不及了。」葛征看得出來伊爾梅達是那種堅韌不拔的人,女人擁有這種性格的機率比男人要高出三分之一,其堅韌程度也要高出三分之一。他有一種預感,伊爾梅達不會「放過」他的。

  他不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太多的東西,等到自己攢夠了錢,買到了魔法材料,一個召喚儀式,自己回到地球,老婆孩子熱炕頭,舒舒服服的小日子,沒事捉弄一下後進的師弟師妹,擠兌一下岳丈師傅,比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好得多。

  所以他也不想和伊爾梅達有什麼瓜葛,三萬金幣已經到手,自己可以去更大的城市開店,趕緊離開望山城。

  葛征的東西很好收拾,隨便往龍之冰室裡一丟,倒是兩個隨從辛苦,鍋碗瓢盆都要帶上。沒辦法,老實敦克是窮苦人,什麼東西都捨不得扔。葛征連忙制止:「只帶必要的東西,你們要有逃難的覺悟!」

  商店內的貨物葛征全部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第二天拂曉城門剛剛打開,三人立刻出城溜之大吉。

  ……

  星元紀大陸2747年六月,星空大陸上有六個小城內爆發了不同程度的瘟疫。有兩座城市變成了死城,兩座城市人口銳減三分之二,惟有望山城和羅林格爾城逃過一劫。

  這些城市都處於偏遠地區,雖然是瘟疫,但是並沒有傳播出來,在城內爆發,也在城內消亡,就算是它們的祖國,也沒怎麼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陸人也沒有引起警惕。

  星煉世界醫療衛生條件很差,可能一具老鼠的屍體就能引發一場小規模的瘟疫。

  沒有人知道大陸在危險的懸崖邊徘徊了一遭又被拽了回來。

  ……

  奧巴城,馬瑞斯公國的王城,葛征前往汗落荒原的時候曾經從這裡路過,老實敦克卻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大城市。

  高大厚重的城牆在暮色中好像一頭盤踞在平原上的巨獸,四個城門外是四條黃飄帶一樣的寬闊馬路。城門已經關閉了,望著還有一段距離的奧巴城,荒漠妖精惱火揮了揮拳頭:「該死,難道最近我就只能睡在城門洞裡!」

  「得得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靠近三人的時候,馬上的騎士竟然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一人半高的駿馬帶著一陣旋風從康明斯身旁席捲而過,差點把康明斯刮倒。荒漠精靈大怒,指著飛速遠去的騎士大聲咒罵:「不長眼睛的匹格豬,想害死你家妖精爺爺嗎……」

  「嗆瑯瑯……」一陣龍吟,寒光在暮色中越發顯得逼人奪目,康明斯嚇了一大跳,連忙一縮脖子就地一個打滾。當他滾進路旁的土溝裡的時候,才看清楚那道寒光並非騎士所發,而是自他背後射來。

  冷電寒光在掠過三人頭頂的時候不作絲毫停頓,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面的騎士追去。騎士胯下駿馬四體翻滾速度飛快,竟然還被那持刀人趕上,可見持刀人的速度何等驚人!

  「唰」騎士在馬上怪蟒般一個擰身,掛在馬鞍旁的單手十字劍不止何時已經抽在手中,毒蛇一般射向那道寒光。

  「噹噹噹……」一連串密集如暴雨的金鳴聲,騎士一聲慘叫,十字劍連同他的手臂掉落在地上,鮮血灑落黃土,在暮色中一片暗斑。

  騎士本身的伸手不弱,奈何對手更強!

  「我是瑪瑞斯公國皇家騎士團中隊長,有助我進入奧巴城的人,將會得到大公最慷慨的賞賜!」騎士這句話,無疑是對葛征三人喊出來的,因為暮色下的馬路上,只有他們三人了。

  葛征正在考慮自己出手能夠獲勝的幾率——畢竟騎士剛才的冒犯讓他不悅,此時出手相救完全是為了金幣。

  沒想到一道黑影從路旁的荒草中竄了出來,速度比剛才的寒光還要快。黑影反手握刀,在身前一攔,將捲土重來的寒光封了回去。

  「喂,提前說好,我可不稀罕什麼大公的慷慨賞賜。我是冒險者,拿錢辦事,我救了你,你給多少錢?」

  葛征一聽聲音有些耳熟,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陪同諾羅敦前來的女戰士迪諾拉。

  先前追殺那人突然開口:「不能讓他進城,他身上帶著魔神的詛咒,會讓整個大陸陷入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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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8:55

第三卷 奧巴雙月   第二十一章 騎戰(上)

  斷了一個只胳膊的騎兵中隊長倒也硬氣,撕碎了一張冰凍卷軸捂在斷臂,暫時止住了狂湧的鮮血。又從馬鞍旁的一個皮帶裡摸出一塊藍色的魔晶石丟給迪諾拉:「標準體積中品魔晶石一塊,抵得上兩百枚金幣。拖住他是你的了。」

  迪諾拉大喜:「這人交給我了!」她伸手接住魔晶石,往腰裡一塞,橫刀攔在刺客面前。騎兵中隊長狠狠一抽馬匹,戰馬發出一聲嘶鳴,撒開四蹄朝奧巴城飛奔而去。

  兩人似乎根本不在乎刺客所說的什麼「魔神的詛咒」,葛征覺得很奇怪。他雖然和迪諾拉接觸的不多,但也能看出來,這個豪爽的女戰士不是那種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的人。

  刺客望著遠去的騎士,又看了看面前的女戰士,搖頭歎息一聲,突然一個轉身,鑽進了路旁的雜草之中消失了。

  迪諾拉以為他有詐,小心戒備了半天,直到一輪彎月掛上天空,也不見刺客出現,迪諾拉收起了斬頭橫刀,有些意外道:「這兩百枚金幣,賺得也太容易了。咦……您不是望山城的那位煉金術士嗎?」迪諾拉終於發現了三人。

  葛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難道你就不擔心那名騎士真的身負魔神的詛咒?」迪諾拉雙手插腰哈哈大笑,一點也沒有普通女孩的扭扭捏捏,笑不露齒的顧忌。「魔神的詛咒?你難道不知道嗎,星空大陸上有無數神魔的傳說,什麼魔神的詛咒,這塊大陸上每天要誕生幾十個這樣的可怕預言。如果是真的,恐怕整個大陸早已經被毀滅幾百次了。」

  「可是……」葛征覺得那刺客身手不凡,應該不是那種為了一個謊言輕易出手的人。不過迪諾拉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熱情的拍了拍葛征的肩膀:「走吧,我剛才幫了那個騎兵隊長,咱們看看能不能走走後門,請他的部下幫忙把城門打開放咱們進去。」葛征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四個人來到城門下,康明斯從門縫裡朝裡一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城門洞內戒備森嚴,戰士們如臨大敵。刀出鞘箭上弦,這架勢哪裡像是和平時期的老爺兵?

  迪諾拉上前叫喊了兩句,對方沒有一點回應。康明斯望著門後的那些明晃晃的利刃,別說上前賄賂了,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四人很無奈的在城門洞中將就了一宿。

  多嘴的荒漠妖精裹了裹毯子,嘀咕著:「該死的,難道芒斯圖特那傢伙在我身上下了詛咒,為什麼最近總是在城門洞裡過夜……」

  奧巴城是星空大陸南部邊陲的三大城市之一,擁有人口六十萬,是望山城的三倍。這樣一座龐大的城市,每天所消耗的糧食和蔬菜數目龐大的驚人。早晨天不亮,第一波送菜的農民已經趕著牛犀平板大車從四座城門外的黃土大道上轔轔而來,車上麻包堆的小山似的。

  葛征四人被轆轆的車聲吵醒,睜開眼來,卻看到送糧的農戶們正在和城門後的士兵們爭吵。以往農戶們都是這個時候來送糧,這些牛犀車都是他們租用的,每天到了時間必須送還。

  他們送了糧食進去,然後還要挨家挨戶的收走馬桶,時間一耽擱,他們可就幹不完今天的活了,那就要多交一些車錢。可是今天士兵們受到了命令,就是不肯打開城門,說什麼也要等到太陽升起,因此農戶們和士兵們很快就爭吵了起來。

  迪諾拉絕對是個粗線條的女人,看看士兵們態度堅決,進城無望,她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捲起毯子摀住腦袋呼呼的又睡了過去。

  農戶們和士兵爭吵了一陣,城門縫裡伸出來一列縫裡的箭簇,外面的農戶立刻閉嘴,沒人真的敢和裝備精良的軍隊硬碰。

  似乎軍隊的高度戒備只是杞人憂天,直到東方泛起第一抹魚肚白,奧巴城外除了那些農戶和葛征四人外,並沒有出現什麼別的能夠直立行走的生物。

  「琅琅琅……」一陣鐵索聲,那是士兵們轉動絞盤,扯起鎖鏈,升起鐵柵門的聲音。十字格外面焊著鋒利鐵刺的鐵柵門緩緩升起,隨後,兩扇沉重的城門慢慢打開。農戶們帶著抱怨聲趕著牛犀車進入奧巴城,城內早已經怨聲載道。

  車隊緩緩入城,在城門後筆直的石板大街上順成一條。最後一輛大車進入城門的時候,葛征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了那大車一眼,眉頭一皺,拉著其他人說道:「朝後靠一些……」迪諾拉顯然晨睡未醒,揉著鼻子問道:「退後?為什麼……」

  敦克和康明斯很聽話,三個人剛剛退出城門洞,變故陡生!那一輛平板大車上的麻包突然放出一道道淒厲的綠色光芒,麻包整體一抖,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城牆都明顯的搖擺了一下,氣浪直接把還有些迷糊的迪諾拉掀飛了出去。綠色的光芒暴漲,鐵柵門在綠光中,好像陽光下的雪糕一樣融化了,鐵水一滴滴的落下,在地上濺出了一個個黑點。看上去厚重結實的城門,更是變成了滿地黑色的螞蟻狀木屑!

  「嗤嗤嗤……」城門內牛犀外皮突然撕開,從裡面鑽出來一頭頭猙獰的魔獸,那些農戶們也突然患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從車上抽出兵器鎧甲,跨上魔獸,大聲呼喊著朝城中衝殺而去。

  城門洞附近,衛兵們都被那綠光燎中,皮肉嗤嗤的冒起一陣白煙,惡臭撲鼻,血肉很快化成了一灘膿水!

  迪諾拉哇的一聲慘叫跌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她想要爬起來,卻眉頭一皺又跌了回去。葛征趕忙跑了過去,迪諾拉後背上的一幅正在迅速的腐蝕之中!他不敢怠慢,飛快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那枚毒龍丹,用手掌壓在迪諾拉的後背上輕輕的揉搓著。

  毒龍丹乃是解毒聖藥,再加上葛徵調用自己的內息激發其中藥力,一陣揉搓之下,一道道清香飄散,霸道的毒素隨著清香一絲絲的化去。
引言 使用道具
紫冰心
王子 | 2009-5-14 21:29:06

第三十一章 騎戰(中)
  
  女戰士只覺得背上一陣溫熱,剛剛那股刀刮一般的劇痛感慢慢退去,舒服的不由哼了一聲:「煉金術士,謝謝啊。我欠你一條命,這份人情,一定會還你的。」

  她身材高大,比例卻很勻稱。背上的衣服都已經被腐蝕,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光潔如瓷器一般,葛征揉搓之間,手指不經意的擦過她的後背,如絲緞般的柔滑……

  想不到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還有這麼女人味的部位。葛征心中暗笑。

  城門下的那些戰士直接被綠光輻射,片刻之間已經只剩下一副骨架。綠光好像燃燒的火焰,熊熊烈烈之後逐漸熄滅。葛征走進城中,看到地上的牛犀外皮,不由得臉色一變:「煉金偽裝!」

  這麼近的距離內,他都沒有發現,看來這批人背後,有一名出色的煉金術士。

  街道深處傳來一陣陣隱約的馬蹄聲,慘烈的廝殺正在進行中。街道兩側,居民們緊閉房門,幸好是清早,並沒有多少人出門。而那對魔獸騎士對平民秋毫無犯,他們似乎不是普通的盜賊團,他們更像是一支冒險者團隊,有著很明確的目標。因此,用計入城之後,立刻殺奔自己的目標。

  葛征決定不管閒事,何況近一百名能夠乘騎魔獸的騎士,實力強大抵得上一隊千人的騎兵大隊,他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葛征知道自己有些本事,可是本事還沒有大到可是單挑一支騎兵大隊的地步。

  而且,貌似和這樣的實力還是滿有差距的。

  老實敦克背著迪諾拉和康明斯一起走進城門,荒漠妖精一路上小心翼翼,警惕的東瞅西看,還不住地對身後的敦克說道:「你放心,我有戰鬥的經驗,跟在我後面,你是安全的……」他口中的戰鬥經驗,就是剿滅芒斯圖特的那一次戰鬥,康明斯光榮的站在保衛芒斯圖特的人群之中,自始至終連他最擅長的嘴都沒有動過,更別說動手了。

  葛征耳朵一動:「他們出來了,咱們避一避。」三人剛剛轉進了一旁的一條小巷子中,街道上雷聲滾滾而來。城門附近早已經沒有城衛軍防守了,魔獸騎兵的速度快似閃電,迅捷如狼,殺進城中不過一刻鐘,就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又一路衝殺回來。城防軍反應遲鈍,還沒能來得及填上城門附近的防禦空白——就算是填上了又有什麼用?沒有城門和鐵柵門作為依托,魔獸騎兵一衝而過,絕不是依靠人力所能阻攔的。

  康明斯從小巷內偷偷朝外望,只見一片鋼鐵洪流滾滾而來。魔獸上的騎士們裝備極為精良,他跟在葛征身邊也有些日子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只看裝備,這些騎士身上的鎧甲和兵器就算是大陸上的各大帝國的王牌師團,也比他們差了好大一截!

  魔獸騎士們身上的裝備款式各異,顏色也各不相同,唯一統一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張爛銀的金屬面具。面具的額頭上一朵玫瑰怒放,臉頰上糾結盤纏這幾條細小的毒蛇!

  玫瑰下、毒蛇上,兩隻眼孔中射出一道道不帶感情的犀光,顯然他們都是曾在生死邊緣與死神握過手的真正的戰士!

  不僅僅是騎士,跨下的魔獸也同樣身披重甲。魔獸的體重原本就比戰馬大,再加上這樣厚重的盔甲,這樣一支魔獸重裝騎兵,堪稱大陸上最強大的重裝騎兵!有魔獸超強的體質作後盾,雖然披著沉重的鎧甲,可是奔跑起來卻毫不費力,速度比一般的輕騎兵還要快一些。

  跑在最前面的那名騎士,手中揮舞著一柄長柄戰斧。斧刃鋒利,斧背是一柄利錐。在別人手中是重兵器的戰斧,到了他的手中宛如一支單手利劍般靈巧。魔獸奔騰,馬上騎士單手執著戰斧,隨著手腕不住扭動,戰斧劃出一道道半月狀的銀光。

  街道兩旁的一條條巷子中湧出來一片城防軍。長槍兵迅速在街道上排成三排,將兩米長的拒馬槍後面抵在石板路面上,呈四十五度角支起。正面是一排手持大盾的盾兵,一字排開保護著後面的長槍兵。

  這是步兵對抗騎兵唯一的辦法。

  如果是一對普通的騎兵,在這樣狹窄的街道上,盾兵和長槍兵的組合無疑將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可是對於這些魔獸騎士來說,這道屏障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城防軍中也有高手,巷子裡,一名帽纓鮮亮的將軍正在指揮部署。第一道防線後面,他又接連部下了三道同樣的防禦,每一道防禦之間的距離不過二十米,這樣的距離,兩道防線之間即不互相干擾,又能讓敵方的騎兵在衝過了前面的一道防線之後,沒有足夠的距離重新衝刺。

  魔獸鐵騎速度不減,似乎那些鋒利的長槍根本就是稻草。

  「哈!」為首的騎士突然怒吼,一拍坐騎,他胯下那頭體長超過了五米的獅形巨獸猛地加速一衝,騎士挽起手中戰斧,輪空兩個圓圈,自下而上猛地一撩。伴隨著這一擊,騎士身上突然噴出一片七彩光芒,光芒從他的身體內迸發出來,順著手臂流淌到戰斧上,然後又隨著戰斧的撩殺,化作一道半月形的光斬貼地劃出!

  葛征一驚:七彩鬥氣,這傢伙是十級戰將,實力還在龍麥之上。

  那一道七彩月落斬,高足有三米,寬約一米,貼著地面割出了一道深達半米的裂縫,落月斬周圍噼噼啪啪的閃炸著起色的火花,飛快地掠過空氣,帶出了一陣尖嘯聲。

  士兵們根本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興起來,這一記鬥氣戰技來得實在太快了,從魔獸騎士爆發鬥氣、到出招、到七彩落月斬擊中最前面的盾兵,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

  四指厚的大盾就好像枯葉一般被撕碎了,落月斬七彩光芒迸射,在防禦陣之中引起了一連串的爆炸,就好像一柄巨大的利刀,凌空剁在防禦線上一樣。摧枯拉朽的將整條防禦線連帶他們腳下的地面全部斬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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