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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莫名心悸、心跳加速,好像觸電一樣,
原來,這就是一見鍾情!當年──
她很勇敢的跟他說:「請你跟我交往。」
為了追他,她每天為他準備早餐,
下雨送傘、情人節送花附贈自己的貞操,
他想吃甜甜圈,她排隊排幾個小時買,
他想喝麝香貓咖啡,她不怕破產的也買,
男色當前朋友擺兩邊,害她老放哥們鳥,
千辛萬苦把到美男心,
哪知父親兄長被炸彈魔攻擊炸死,
讓她決心忍受分離之苦出國當國際刑警,
他竟撂下一句「我們之間完蛋了!」
原以為這一分手兩人就謝謝再聯絡,
他卻來陰的,成立偵探社偷偷監視她……
第一章
初冬。午後甫下過一場雨,三點多才放晴,天空顯得格外的清朗,帶著些許寒意的微風並不令人覺得冷,反而有股沁心的涼爽舒適。
四點多,鳳玉高中的放學時間,魚貫而出的學生們嘻嘻哈哈、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忽然有人揚高聲音--
「杜冰梅,陳志平說他對妳一見鍾情,要妳當他的女朋友。」
「你不要胡說。」羞紅臉的男孩慌張的摀住同伴的嘴。
正巧路過,看見這一幕的兩名男子莞爾一笑,他們出色的外表登時吸引不少學生的注目。
「左邊那個好帥哦。」幾個女學生望向他們,俏聲的竊竊私語。
「右邊那個也不差,痞痞壞壞的看起來很性格。」
「我還是比較喜歡左邊那個。」
「我也是,他那雙眼睛好亮哦。」
「啊,他看過來了,還對我們笑耶。」
「他笑起來好好看,右頰還有一個梨渦耶,好可愛哦。」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幾個女學生大方的朝兩人揮了揮手,說了聲嗨。
「哈囉。」兩名男子中,走在右側、身形略高的晉元浩熱情的揚了揚手回應,腳步一跨,正想上前向漂亮的美眉們搭訕,卻陡然接收到身旁橫來的一記白眼,外加警告。
「請不要對未滿十八歲的女孩伸出魔掌,否則就算你是我同事,我也會公事公辦。」
「呿,什麼魔掌,妳把我看成大色狼了嗎?」原想搭訕的好心情被一盆冷水澆息了,一百八十三公分高的晉元浩沒好氣的斜睨身旁略矮自己十公分左右的同伴。
一頭深褐色的短髮,穿著一件格子襯衫、一條牛仔褲的石萱,熠熠炯亮的雙眼和一雙飛揚的劍眉,為那張端正出色的臉孔平添一抹英氣,加上不拘小節的舉止,乍看之下常令人錯認她的性別,誤認為男子,實際上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令晉元浩不滿的是,跟這樣一個女人走在一起,每次那些女性同胞們首先注意到的都是石萱,接著才會留意到他的存在。
拜託,他才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好不好,老是被一個女人比下去,實在有損他的男性尊嚴。
「欸,元浩,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望向那群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石萱蹙起劍眉,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縷悠悠的迷離神思。
「一見鍾情?」晉元浩摩挲著下顎,揚眉壞笑的回道:「十幾歲時或許相信,現在我對一x情比較有興趣。」
她搖頭,彷彿在為病入膏肓的人惋惜感歎。
「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跟禽獸無異。」
他搭上她的肩,一副好哥兒們的樣子回道:「所以說,就算妳長得比我還帥,比我還受女人歡迎,再怎麼樣也不是真的男人,才會不明白男人跟女人生理上的差異,女人用感情來談戀愛,男人是用身體來談戀愛的,瞭了吧?」
語畢,他擠眉弄眼,半真半假的再丟出一句曖昧的話,「嘿,怎麼樣,要不要試著跟我談場戀愛呀?」
丟去一枚白眼,她懶得回應這個蠢問題。
「妳是怕愛上我嗎?寶貝。」晉元浩不死心的再問。
「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就認真一點查案。」揮開他的手,石萱逕自往前走,沒有隨著他的挑釁起舞。
突然,校園附近尖叫聲四起--
「啊,走開啦,不要這樣。」
「你在幹麼啦,好色哦。」
「我警告你,不要再過來哦。」
兩人聞聲雙雙回頭,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色狼竟敢公然的非禮女學生,結果意外的發現那只色狼竟然是條哈士奇犬。
牠的背部是淡金色的蓬鬆短毛,臉和四肢是白色的,水藍色的眼睛璀亮得猶如藍寶石,俊挺的模樣十分討人喜歡。
牠穿梭在穿著裙子的女學生間,頑劣的將頭探進暗紅色毛料的百折裙裡,惹得女學生們尖叫連連,驚惶失措的閃躲著牠的輕薄非禮。
「可惡的色狗,別想逃。」看不過去的男學生見義勇為的跳出來,想逮住頑劣的狗兒。
「汪汪汪汪……」卻見牠發出熱烈的吠叫,興奮的在眾人間竄跳,玩得不亦樂乎,靈活的又蹦又跳沒人能抓得住牠。
「嘖,動作真靈敏,哈,看我的。」晉元浩也加入圍捕的行列。
經過訓練的身手與那群學生畢竟不同,有好幾次差點就要逮住牠了,可惜每次都在千鈞一髮之際讓牠僥倖的給逃脫。
牠彷彿也察覺晉元浩不尋常的俐落身手,玩心大起,示威的吠著。
「汪汪汪汪……」挑釁的吠聲宛如在嘲笑他的笨拙。
「你是在向我下戰帖嗎?」晉元浩挽起長袖,挑眉瞅住牠,「好呀,我就不信我會抓下到你。」他卯起勁使出全力來抓狗。
校園外的紅磚道上,就見一人一犬在追逐著,狗兒遠遠領先追趕在後的人,偶爾牠還會停下來,朝晉元浩奚落的吠個幾聲,惹得他咬牙切齒。
追逐了數百公尺,仍抓不到牠,他忍不住忿忿的咆哮,「有種別跑,給我站住,我們來大干三百回合。」
「元浩,你夠了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辦。」石萱擰眉,對於同伴的幼稚行徑沒轍的歎氣,只得跟著跑過去。
「不逮到這只敢輕視人類的畜生,我不甘心。」丟下話,他氣勢洶洶的再追了過去。
她莞爾的搖頭,牠哪有輕視人類,牠最多只有嘲笑他是只大笨牛而已。
「汪汪汪汪……」大笨牛,來抓我呀。
「別得意,讓老子抓到你,你就慘了。」
石萱忽然狐疑的掏了掏耳,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否則她怎麼可能……聽得懂一隻狗說的話?!
「哼,你以為逃進圍牆裡我就拿你沒轍嗎?你有膽子就給我滾出來。」
思緒被晉元浩的聲音拉回,她震驚的發現他站在一處位於僻靜巷弄內的一座院落前。
院裡有幾株參天的老樹,濃密的枝橙遮蔽住裡面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然而毋需細看,她就能準確的說出那棟隱於老樹後的房子是巴洛克式的建築,應該有將近一百年的歷史。
古樸的外觀仍保養得十分整齊乾淨,前院有五株樹齡上百年的老樹,後院同樣有六株大樹,樹與樹之間設置了兩具吊床,夏天時睡在上頭,涼爽宜人。
這裡是……她呼吸一窒,緩緩的走過去,仰首望向滿眼綠意的老樹,她眨了眨眼。
「總裁,你是不是又跑出去惹是生非了?」一道舒懶充滿磁性的嗓音傳來。
「汪汪……」狗兒坐在玄關,乖巧的搖擺著尾巴示好。
看見一人從玄關處走了出來,晉元浩扠腰怒聲質問,「喂,這隻狗是你養的嗎?」
「暫時算是吧,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溫和的聲音十分客氣,沉穩的步履往鐵鑄雕花大門走過來。
「你……」瞥見朝大門走來的男人,晉元浩猛然吞回欲出聲的粗蠻斥責,口氣瞬間一緩,說道:「這隻狗很頑皮,剛才在前面那所高中那裡,很惡劣的把頭伸進女生的裙子裡,惹得那些女生尖叫連連。」
見鬼了,他明明就想罵人,怎麼一看到對方那張爾雅中帶著貴氣的俊逸臉孔,氣勢無由的就弱了三分。
「這樣呀,那真是抱……」看清杵在門外的男子,他的眸光淡不可察的閃過一絲異狀,在瞟見不遠處的石萱時,煦然的嗓音訝然的止住。
眸瞳一斂,樹葉的陰影投映在那張貴氣雍容的容顏上,掩飾住那疾掠而過的激動情緒,他唇畔微微的揚起,左頰露出一個梨渦。
「嗨,好久不見。」漂亮的深瞳鎖在那張久違的面容上,神色自若的打了個招呼。
石萱震住,燦亮如夜星的雙眸在陽光下瞇了瞇。
「好久……不見。」微沉的嗓音裡含著複雜的情緒。
四目交會,塵封起來的記憶恍若開啟了存放著珍貴珠寶的盒子,那逝去的一段燦爛流光歲月,瞬間浮現眼前,她的思緒幽幽渺渺的飄回八年前,那個浮動著青春氣息的夏日。
當年的情景,猶如昨日,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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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夏末初秋,烈日高懸。
毒辣的日頭下,T大校園中,甫成為大學新鮮人的兩男一女躲在樹蔭下吃著冰棒消暑。
「欸,你們相信有一見鍾情這種事嗎?」看著對面圖書館進進出出的學生,黃英彰忽問。
正一臉享受口中冰涼滋味的江志棋,笑咪咪的回答,「當然相信,我跟娜娜就是一見鍾情。你不知道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的眼睛和她的交會的那一剎那,就好像天雷勾起了地火,撞擊出巨大的火花,我和她都立刻明白,那一瞬間我們同時愛上對方。」
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他一臉陶醉的發出幸福的歎息,「阿彰,這種事不是親身體驗,是很難體會那種美妙的感覺。」
對江志棋的話,黃英彰不置可否,基本上這傢伙可以說一整年都處在發情的狀態下,如果以他的論調,他一年至少會一見鍾情個七、八次以上。
黃英彰望向戴著一頂鴨舌帽的女孩。
「石萱,妳呢,妳相信嗎?」
背倚著樹幹,石萱很專心的吃著手中的冰棒,吞下最後一口冰後,瞟一眼身後三公尺外的垃圾桶,瀟灑的順手一拋,冰棍揚起一道漂亮的弧線,俐落的入桶。
她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我不太相信不認識的兩個人,在第一次見面時會神奇的愛上對方,那是濫情的人才做的事,真正的愛情是需要時間來醞釀培養的。」
在她的認知中,如果她會愛上什麼人,必定是對那個人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嘿,我說阿彰,這種事你問錯人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石萱這傢伙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點浪漫的細胞,她雖然是母的,不過--」江志棋嘲笑的睨她一眼,「我們三個人站在一起,人家可都是說她長得最帥。」
她一七三公分的身高雖然比他們略矮一點,但那身中性的打扮和削薄的短髮,最重要的是她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颯爽帥氣,騙不認識的人說她是男的,還真有不少人信咧。
「江志棋,你對我的外表有意見?」石萱綻起一抹迷人笑靨,溫和的看向他。
見她在對著拳頭吹氣,江志棋趕緊陪笑,一臉討好的說,「哈哈,當然不是,妳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文武全才,高中時就有一票學妹迷妳迷得要死,每天情書都收不完,我怎麼敢有意見。」雖然是男生,不過他自認拳頭沒她來得硬,可不想討打。
「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石萱揚眉,很和藹的瞅住他。「你這是在讚美我嗎?」就算長相和打扮再怎麼中性,她可沒忘自己的性別。
將吃完的冰棍往地上一扔,江志棋痞痞的笑道:「那不然咧,妳要我說妳人比花嬌、婀娜多姿、溫柔可人、小鳥依人這種違心之語嗎?」不要說別人聽了會吐,他自己恐怕都會受不了的全身爬滿雞皮疙瘩。
「啊!妳幹麼踩我?!」他擰眉瞋目,抱著腳發出慘嚎,果然是忠言逆耳,女人都聽不得實話。
「把垃圾撿起來,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隨地亂丟垃圾,你每次都講不聽。」
他忿忿地瞪住她,「幹麼呀,丟一下會死哦,妳要是把我的腳踩成殘廢,妳就要負責養我一輩子了。」
「好呀,我會每天餵你吃砒霜,讓你早日投胎轉世。」
「嗟,真是最毒婦人心!」不情不願的撿起適才丟到地上的冰棍,江志棋想學她一樣帥氣的揚手拋進垃圾桶,結果沒進,在她訕笑的眼神下,只好走過去撿起來,沒好氣的丟進垃圾桶。
石萱沒再理他,將目光投向一旁看起來有些沮喪的黃英彰身上。
「阿彰,你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問一見鍾情的事?」
「我看阿彰這小子八成發情了,對誰一見鍾情吧。」江志棋嗤笑。
黃英彰清秀的臉孔立刻彆扭的別開。「你不要亂說。」
「我亂說?你會突然問起一見鍾情的事,絕不可能沒有原因吧,還不快快招來,你對誰一見鍾情了?」江志棋興致勃勃的追問。
「沒有這種事。」他嘴硬道,死不肯承認。一見鍾情這種事要兩情相悅才是美事,如果只是單方面的,就變成悲慘的單戀了。
他實在沒臉告訴好友,他確實對一個女孩一見鍾情,但人家壓根沒把他放在心裡,她的眼底只看得到那位尊貴的王子。
知道黃英彰一向臉皮薄,石萱攔住還想追問的江志棋。
「小江,你別鬧他了啦,人家阿彰又不像你,一年到頭都在發情。」
敢說他一年到頭都在發情,「嘿,總比你們兩個活到現在,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好吧。」
他斜眄雙手橫胸,悠哉倚著樹幹的石萱,她灑脫的神態帥氣得連他看了都忍不住很想吹口哨,不由得再次覺得這傢伙真是生錯了性別,半是真心半是調侃的開口--
「哎,我說石萱,上了大學了妳有機會也交個男朋友談個戀愛,說不定會變得比較有女人味,不然恐怕真的有人要懷疑妳是蕾絲邊哦。」
黃英彰笑睨著她,「不過不知道要什麼樣的男生才配得上石萱?」
江志棋附和,「說的也是,恐怕沒有幾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比自己還帥吧。」站在俊朗帥氣的她身邊,沒有相當的外表,馬上就會被比下來了。
「石萱,如果有妳喜歡的男孩,妳會主動追求嗎?」黃英彰好奇的問。
「如果我真的喜歡對方的話,我會主動追他。」她不是個忸捏的人,一旦有想要的東西,她一向都很積極的去得到那樣東西。
她相信感情的事應該也不會例外,只要喜歡,主動追求又何妨?!
摘下帽子搧風,她打薄的深褐色短髮因為適才戴帽子的關係,服貼在腦袋上,她伸手撥了撥,順便拉起袖子隨意的擦著額上沁出的汗珠。
她的眼睛並不算大,但那炯炯發亮的眼神總顯得精神奕奕,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挺直的鼻樑和唇線分明的櫻唇,讓人一看就曉得她是個堅持原則並且很有個性的人。
只是活了十九年,在她的生命中從來不曾有過任何浪漫綺麗的幻想,也不曾有任何異性闖進過她的芳心。
即令高中時風靡全校女生的白馬王子,也無法在她心中掀起任何漣漪,異性對她而言,通常只代表著哥兒們和朋友的意義,不曾添上夢幻的色彩。
石萱也不曉得為什麼,就是沒辦法對異性心動。
才這麼想著,當十公尺外一道身影不經意的映進她的眼簾時,她剎那間彷彿被一股高壓電給電擊到,霍然一震,心跳如雷,她的視線膠著在一點鐘方向,久久無法移開。
黃英彰和江志棋也注意到了。
江志棋問:「那男的是誰呀?俊逸優雅得活像個王子,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只見王子正朝一名跌倒的老者微笑的伸出手,從容閒適的態度裡散發著一股無法忽略的雍容貴氣,令他身上穿著的那身簡單隨性的白色T恤和藍色長褲也顯得卓爾不凡起來。
什麼叫貴公子,在這個男人身上,江志棋頭一次有了清楚的形象。
斜睨著王子,黃英彰回答,「他叫安璋,財經系二年級的學生。」他正是他一見鍾情的女孩所愛慕的對象。
「小江,一見鍾情是不是就像觸電一樣,會莫名心悸,接下來心跳加速,眼睛裡只看得到那個人,怎麼樣都捨不得移開?」石萱忽問。
「咦,對,就是這種感覺,妳怎麼知道?」江志棋訝異的望向她,卻見她竟往王子那邊走去,「喂,石萱,妳要幹麼?」
她露出癡迷般的傻笑,回頭說:「我現在相信有一見鍾情這種事了。」
語畢,她直接走過去,待安璋扶起因行動不便而跌了一跤的老人後,她開口道--
「你好,我叫石萱,請你跟我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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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璋二十歲的生命中,有不少女孩向他告白示愛,不過這是首次有女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對他提出如此直接的要求,而且他還仔細觀察對方片刻,才能肯定她是女的,而非男的。
迎上那雙炯亮的眼神,他原本打算拒絕的話,忽爾停在舌尖轉了一圈,竟又吞了回去,打量著那張堅定的小臉,舒懶的嗓音微笑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我喜歡你。」毫不掩飾的,石萱坦率的說,眼眸裡閃動著燦爛耀眼的晶芒。
是有點訝異自己不經大腦思考的衝動舉止,不過她從來就不是個會後悔的人,既然她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令她怦然心動的人,沒道理就這樣錯過他。
安璋優雅的唇線勾起一抹笑,「喜歡我的人很多,如果每個人都這麼要求我,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恐怕都會不夠用。」他的眼神專注而誠懇,讓人絲毫不覺得他話裡有任何一絲的驕傲。
「呃……」石萱一愣,在他的注視下,她的臉蛋悄然染上兩抹紅艷艷的朱霞,感覺到胸口的躍動更加劇烈。「那要怎樣你才願意跟我交往?」
有趣,他第一次遇到這麼有意思的女孩,唇瓣的笑加深,安璋眸中漾過一絲興味,反問:「跟妳交往有什麼好處?」
「好處?」她一呆。「那個……我會對你很好。」
「怎麼個好法?」他要求更具體的說明。
怎麼個好法?她傻住,怔怔的望著他那張吸引人的爾雅臉龐,她自認自己不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從來不會以貌取人,可看著這張俊美的容顏,她竟然忍不住垂涎的吞了吞口水,色迷熏心的腦袋一時運轉失靈,吶吶的說道--
「我會每天早上幫你買早餐,情人節送你漂亮的鮮花和巧克力,上課筆記借給你,假日再陪你逛街、看電影、打電動。」能想出來的全是從那一票哥兒們般的異性朋友那裡得知的把妹方法。
「就這樣?」她把自己當成男的,把他當成女的嗎?
「那不然你還有什麼要求?」盯著他唇線優美的紅潤唇瓣,她突然有股想吻那張嘴的衝動,
安璋笑出聲,發覺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我說妳就會照做嗎?」煦然的眼神莞爾的睇她,
「呃,在能力許可的範圍內,我願意照做。」
「這樣呀……」盯著她,他狀似考慮的托著下顎,半晌,舒懶的嗓音慢悠悠開口,「好吧,看在妳似乎很有誠心的份上,我給妳一個機會,只要妳能打動得了我,我就跟妳交往。」
也跟過來的江志棋和黃英彰驚訝得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孩會是他們高中同學了三年的死黨。
個性大而化之的石萱,竟會向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生求愛?!
老天,她吃錯藥啦?
第二章
接下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為了追求心儀的對象,石萱真的卯足全力、不屈不撓,她每天為安璋準備早餐,下雨幫他送傘,口渴為他遞飲料,噓寒問暖、慇勤備至。
為了他一句「我想吃甜甜圈。」她也不畏烈日的排著長長的隊伍幫他買。
當他隨口道:「好想喝咖啡。」
她馬上說:「我去買,你等一下。」
「可是我想喝的是麝香貓咖啡。」
「麝香貓咖啡?那是啥碗糕?」聽都沒聽過。
「那是一種專吃咖啡豆的貓的排泄物。」
嗄?也就是大便嘍,他竟然想喝貓的大便!好嗯。
「那家咖啡館有點遠,雖然我現在很想喝,但還是算了,麻煩妳跑那麼遠,我會過意不去。」他溫和的嗓音充滿了體貼。
她馬上被那慵懶悅耳的嗓音迷昏了頭,熱烈的回道:「不、不、不,一點都不遠,我騎機車去很快就可以買回來。」
「這樣呀,那就麻煩妳了。」唇畔勾起淺笑,他眼神誠懇的望著她。
石萱的眼睛霎時湧出紅心,被他迷人的笑容和專注的眼神弄得意亂情迷,傻呵呵的笑說:「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安璋取出皮夾,準備拿買咖啡的錢給她,她阿莎力的搖頭。
「不用啦,咖啡我請。」
他有些遲疑,「那種咖啡不便宜。」
「沒關係、沒關係,那些錢我還請得起。」
石萱原本以為咖啡再貴,最多也就一、兩百塊罷了,豈知她騎了快半小時來到他指定的咖啡館,聽到那種咖啡的價錢,她咋舌得差點嚇掉下巴,小小一杯咖啡貴得幾乎花光她一個月的零用錢,
如此半年下來,她和他只來到一壘,牽到了他的手,而且只有一次,那次還是因為她差點踩到狗屎,他好心拉住她的手提醒。
然後她兩天捨不得洗手。
他對她沒有特別的親密,也不會生疏冷漠,就如同他對待其他人一樣,親切而隨和,但這不是石萱要的,她不要成為其他人之一,她要的是成為他心中最特別的人,佔據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那是她覬覦的寶座。
不愧是讓她一見鍾情的人,愈認識安璋,石萱發覺自己愈喜歡他,他的人品和才華都優得沒話說,這樣的男子,令她更想將他追上手。
然而,為了追求他,這半年來每每不到月底,她就花光了當月的零用錢,所以當此刻聽到優雅的王子說--
「那場鋼琴演奏很棒,很值得一聽。」
她臉上兩道英氣勃發的劍眉攏了起來。
「石萱,妳想一起去聽嗎?」
「那個……」她為難的躊躇著,難得王子約她,她當然很想去,可是她沒錢買門票了,而且她知道那種世界級的鋼琴演奏家的音樂會門票通常都不便宜,她已經阮囊羞澀,口袋空空如也。
「妳不想去呀,真可惜,我剛好有兩張貴賓票……」還沒說完,安璋的手臂被她猛然扯住,
「啊,什麼?你有票呀,怎麼不早說,我去、我去、我去。」石萱小臉亮了起來,急切的摟住他的手臂,炯亮的眼散發出驚喜的光芒。
他眸底掠過她難以察覺的柔情,儒雅的嗓音笑道:「好吧,那明天就一起去。」
「那我幾點過去找你好?」她開心的問。
「六點半我去宿舍接妳。」她這半年慇勤的追求他,早鬧得全校人盡皆知,有些刻薄的人還常常涼言冷語的拿話來損她,存心看她笑話。
她卻甘之如飴,不為所動,從不在他面前訴說她遭受到的委屈和奚落,更不曾聽她道人是非、論人長短。
他原本就欣賞她直爽率真的個性,這半年裡她猶如滴水穿石般,一點一滴的滲透進他的心底,竊據了一個重要的角落。
不過他不打算讓她知曉他已為她動了心,因為看她熱烈的追求著他,讓他覺得很有趣。
石萱直覺的回道:「不用這麼麻煩啦,那不然我們約在入口處見面好了。」
安璋搖首,「不,妳待在宿舍等我,我去接妳。」舒懶的嗓音有一抹不容人拒絕的堅持。
真是個遲鈍的傻女孩,她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嗎?
他想用行動堵住昨天那些嘲笑她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的女生的嘴,用這種不堪的話來譏誚她,那些女生太過份了。
「那好吧。」她頷首應道,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勾著他的手臂,她不好意思的想放開,卻又有些捨不得。
偷偷瞄了下他的反應,見他似乎不排斥,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手往下滑,五指悄悄的握住他的手。
她早就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又好看,相較起來,自己蜜色的肌膚好像黑了點,且一向就不長的手指在對比之下顯得更短了。
石萱皺了皺鼻子,將注意力放在他柔軟的掌心熨貼著自己手心時,那奇妙的觸感上,他的手摸起來的感覺竟然滑膩如絲。
「你會彈鋼琴嗎?」她問,不知不覺的玩起他的手指頭。
「以前有學過。」安璋含笑的任她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怪不得你的手這麼修長好看。」她讚道,得寸進尺的與他五指交扣。
見他居然沒有拒絕,她興奮的抬眸,望進他含笑的眼眸,她臉龐倏紅微酡,聽到自己擂動得快速的心跳。
他忽然抬起另一隻手,她吃了一驚,見他竟是溫柔的從她的發上撥下一片飄到她頭上的葉子,語氣含著絲寵溺的說--
「想聽我彈琴嗎?」
啊!她驚喜的一呆,隨即熱烈的應道:「想、想、想,好想。」
注視著她喜悅的臉龐,他莞爾淺笑,「那這個星期天來我家。」
受到邀請,她雀躍得當場向後翻了個後空翻,歡呼出聲,「耶,萬歲!」
安璋被她誇張的動作逗得笑出聲,一度以為她會在那些閒言閒語的刺激下放棄對他的追求,但她沒有,是她的執著和率真瓦解了他的心防,打動了他。
看見他的笑容,她難為情的搔了搔頭。
「那……明天晚上見嘍。」怕他反悔似的,說完她趕緊匆匆跑開。
天空烏雲密佈,然而石萱的臉上春風滿面。
她的愛情應該降臨了吧!她愉悅的想著,輕盈的步履如翩翩的彩蝶,歡悅的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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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鋼琴大師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滑動,時而悠揚、時而激昂的音符流洩而出,令現場所有聽眾如癡如醉,屏氣凝神的聆聽著一首又一首的曲子。
但伴隨著那美妙的琴音,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安璋身邊傳來。
那聲音很輕很淺,不至於干擾到旁人聆賞鋼琴演奏,只有安璋留意到了,舞台上才彈完一首曲子,他就發現石萱的眼睛閉了起來,原以為她是沉醉在美妙的琴音中,不一會兒他就發現她根本是睡著了。
怕她細微沉緩的鼾聲吵到鄰座的人,他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
覷著她酣甜的睡容,他愛憐的輕歎一聲,不諳音律的她顯然把琴音當成催眠曲了。
直至演奏結束,石萱才被一陣鼓掌聲吵醒,她迷迷糊糊的也跟著所有人一起鼓掌,回神後,還不忘向安璋說:「他彈得真的好棒。」
「嗯。」他微笑頷首。
「咦,你肩膀怎麼濕了一片?」起身時,瞄到那片可疑的濡濕,她訝問。
「剛才上面在滴水。」他斜眸似笑非笑的睇她。
「上面滴水呀?」她仰起頭看向上方,「看起來這麼高級的演奏廳居然也會漏水,太差勁了。」
「跟演奏廳無關。」
「無關?」瞥見他含笑的唇,她突然覺得頭皮發麻。不會吧,難道是、難道是……「該不會是、是我流的口水?」她瞻戰心驚的問。
「妳剛才睡得很甜。」
啊!臉孔乍紅,櫻唇震驚得半啟。
真是她幹的好事!天哪,被他發現她睡著了,而且還在人家的肩膀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不、不、不,這麼沒氣質的事絕不是她幹的,人不是她殺的啦!石萱窘得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慌張的想拿什麼來擦乾他肩膀上的濡濕,赫然發現她沒有帶面紙,當然在她身上更不可能找到手帕之類的東西,她赧然的拉起袖子擦著,巴不得可以神奇的將那一攤濕意全部給瞬間吸乾,好來個毀屍滅跡。
「算了,沒關係。」安璋阻止她沒什麼效果的動作,溫和的嗓音沒有一絲的責怪。
「對、對不起啦!」她尷尬得直絞著手。「老實說,我沒有什麼音樂細胞,每次一聽到音樂就會想睡覺。」
「這樣呀,那星期天妳還想聽我彈鋼琴嗎?」
她忙不迭回道:「想、想、想,我好想,拜託你不要取消,我保證絕不會再睡著了。」
「我怕妳會覺得悶。」
她急切的搖頭,「不會、不會、不會,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絕不會悶。」光是看著他,就是一種視覺的享受了。
「那好吧。」他握起她的手離開。
她傻住了,呆呆的任他牽著走到外面,盯著被他握住的手,她激動得差點要歡呼。
安璋看著她受寵若驚的表情,覺得有趣,俯下臉,在她額心輕輕一吻,她不負他期望,整張臉霎時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好可愛。
這一晚,石萱一夜都處在極度的亢奮情緒中無法入睡,一次又一次的回憶著,當他的唇落在她額心時,那酥麻如電的美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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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了片刻,石萱不知道安璋的琴究竟彈得好不好,但有一點她很確定,他彈琴時的英姿簡直帥翻了。
她的眼眸如癡如狂的盯著他的側臉,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臉酡紅,發現愛情果然令人瘋狂,自己竟然在對他意淫?!
好可恥,好卑鄙哦!
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抱住他,然後吻住那張誘人的唇,狠狠的給它蹂躪一番。
然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赫然發覺自己真的給他吻下去了。
她驚愕的眼對上他深沉的瞳眸,惶恐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腰部有一股力量將她拉向他,他的唇反守為攻的吮住她的,她瞬間陷進一片瑰麗的夢幻中,失去理智。
他領著她進行了一場旖旎的奇幻之旅,經歷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初吻。
若非親身體驗,她無法相信僅僅是四片唇瓣的貼合和舌頭的探索,竟可以做出如此令人心悸甜蜜的事來。
石萱喘息著跌坐在他腿上。
安璋低笑,「妳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
「我……那個,」想到自己竟然趁其專注的彈著琴時偷襲他,她吶吶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啦,是,是因為你彈的琴太好聽了,好聽得讓我不知不覺就、就……想吻你。」
「我的琴彈得有這麼煽情嗎?」他笑問。
「不、不是啦,好嘛,我承認是我自己思想邪惡,對你想入非非,既然吻都吻了,你放心吧,我會負起責任。」
「什麼責任?」他戲謔的挑起眉。
一拍胸脯,她豪氣的許下承諾,「我不會對你始亂終棄的。」
這種話該由一個女孩子對一名男孩說嗎?笑望住她,安璋再次覺得跟她交往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星期天的這一吻,正式奠定下兩人男女朋友的關係,同時也嚇掉了一堆想看石萱笑話的人的下巴。
誰也沒有想到,T大的王子竟然會花落在石萱的手上,畢竟她中性的容貌委實和美女沾不上邊,大而化之的性格簡直和男孩子沒兩樣,兩個人站在一塊,根本超像一對在搞同性戀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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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萱大二時,和安璋交往邁入第二年。
百花齊放,大地回暖的春天,也是安璋誕生的季節。
昨夜,石萱特地買來蛋糕和水果酒到他家為他慶生,宿醉醒來,她只覺得頭疼欲裂。
「該死的,是哪個混蛋跟我說水果酒不會醉人的。」揉著發疼的兩鬢,她緩緩的爬起來,忽然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
一時之間所有的不適全都嚇跑了,她驚愕的瞪著出現在床上的睡美男。
「發生什麼事了?安璋怎麼會在我床上?!」要命的不是這點,而是他半裸著上身躺在床上,那模樣性感得令她呼吸困難,色心大起。
又突然想到什麼,她趕緊低頭一望,訝然的瞠大眼,赫然發現自己竟然也衣衫不整的。
「不會吧,難道昨天我把他吃了?」雖然這是她肖想了很久的事,可是她此刻一點記憶也沒有。
她懊惱的蹙眉,努力的回想,究竟昨天自己是怎麼把他給吃干抹淨的,然而半晌後,腦中還是一片空白,她一臉遺憾又沮喪。
「怪不得人家說酒不是好東西,可惡,害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好吧,既然想不起來經過,那麼總可以再回味一下吧。
瞄向床上的睡美男,她色迷迷的一笑,正準備朝他伸出祿山之爪,就見他睜開了眼,臉上緩緩滑落兩顆珍貴的淚珠。
她一震,心一揪,慚愧得無地自容,囁嚅的開口,「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知道自己酒量差,下次就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爾雅的俊容滑下兩行清淚,帶著水光的眼眸有些迷濛。
他臉上那兩行淚痕,令石萱更加愧疚,她暗付自己昨夜一定是在他不情願下對他霸王硬上弓的,所以他才會委屈得落下珍貴的男兒淚。她信誓旦旦的道:「我知道,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碰酒。」握住他的手,她說:「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我不會負你的,你不要哭了啦。」
騰出一手,溫柔的拭去他臉上的淚水,他帶淚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讓她好想好想……再吃了他。
不行,她要自我克制,他都已經哭了,她怎麼還能再有這種邪惡的念頭。
他有在哭嗎?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望著她堅定且深情款款的小臉,安璋眨了下眼。
「好吧,既然妳這麼堅持,那衣服就給妳洗吧。」他臉上的淚水是因為剛睡醒時打呵欠流的,他每次打呵欠,就會流淚。
「衣服?」
「昨天被妳吐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放在浴室裡,麻煩妳了。」
「吐得亂七八糟?」他們現在在說的是同一件事情嗎?石萱頭上飛過三隻烏鴉。「咦,我還在你家?」她霍然發現身處的地方竟是在他房間裡。
「妳昨天醉成那樣,我不方便送妳回宿舍。」
「那我昨天沒對你……怎麼樣?」
看著神情緊張的她,安璋慢條斯理的開口,「怎麼會沒有,妳騷擾了我一整晚,又親又抱還……」
「還怎樣?」她心急的追問。
意味深長的睇住她,他說得曖昧,「妳看看我們兩人這模樣,應該也猜得出來妳對我做了什麼事吧。」
為了應付喝醉酒、吐得一場糊塗的她,他忙得筋疲力竭,終於把她弄乾淨後,這才脫掉自己被她弄髒的上衣,和她雙雙倒在床上沉沉入睡。
轟!
真、真的做了,她真的把他吃了!瞪著眼前性感俊美的他,她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嗚……好可惜,她居然什麼都不記得。
「萱,妳流口水了。」見她一臉垂涎的凝視著自己,安璋墨瞳閃動濃濃的笑意。
「啊!」慌張的吞下分泌旺盛的唾液,她覺得好丟人,尷尬的抿了抿唇,「那、那、那我先去幫你把衣服洗乾淨。」
躲進浴室,她的手按在胸口,那裡擂動得好快,她清楚的聽到怦怦怦怦的心跳聲。
抬頭,望見鏡子裡映出一張紅透的臉,她眉梢眼角染著一抹羞意,還有一分氣惱。昨天她和他到底是怎麼做的?
可惱,第一次怎麼這麼草率發生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完全不記得他褲子底下的風景,剛才真該要求他再重溫一次昨夜的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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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邁入第三年的西洋情人節。
石萱送安璋一束玫瑰花和一盒巧克力。
安璋送她一件她最愛穿的格子襯衫和一雙球鞋。
在情人節前,她早就暗暗計劃好了一件事。
待享用完一頓豐盛的情人節大餐後,她便不懷好意的把他拐往房間,決定今晚無論如何,要好好品嚐他的味道。
噢,這麼說太粗俗了,是要和他共度旖旎浪漫的春宵,以彌補去年酒醉後一點印象都沒有的憾事。
「萱,妳很熱嗎?」安璋坐在床上,望著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的人。
「對,我很熱,非常的熱。」她脫去外套,褪下毛衣。
「咦,妳在發燒嗎?」他擔心的伸手探著她的額溫,深沉的眼眸漾著笑意和一抹情慾。
「我的心在發燒。」她趁機對他上下其手,解開他衣服的扣子,鬆開他腰間的皮帶。
「萱,妳在脫我的衣服?」他明知故問。
「今天是情人節。」她言簡意賅的說。
「我不是已經送妳情人節禮物了?」
「我最想要的不是那些。」她的手仍忙著脫掉他的衣服。
「那是什麼?」他的手也沒閒著,幫她解開她格子襯衫的扣子。
「是你。」
「我怎麼能當禮物?」
「當然可以,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你。」色迷迷的捧住他迷人的臉龐,她覆上自己紅潤的櫻唇。
「妳真迫不及待,像個女色狼。」安璋低笑。
石萱直認不諱,「是,我是色狼,今天一定要吃了你這個小紅帽。」沒發現他的眼神格外的深沉灼人,她直接將他推倒在床上。
「妳真的想吃了我?」一向舒懶的嗓音異常的低沉。
「當然。」她毫不遲疑的點頭。
去年酒醉亂性後,以為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再度有肌膚之親,誰知道這傢伙守身如玉,守得滴水不漏,不讓她有任何偷襲的機會,她終於等到今天,絕不讓他再逃掉。
定定注視著那張熏染愛慾的奕奕臉龐,安璋的眸光柔得似水。
「好吧,我讓妳吃。」
他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隨著他的唇從她的額心、臉頰、下巴、粉頸,鎖骨、酥胸往下移,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落在地上。
石萱發覺已經不是熱能形容她此刻的感覺,他的唇落在她的身上,那撩人的酥麻感覺,簡直動人心魄。
她醉了,醉在他熱情如火的撫觸下,醉在那肢體的纏綿中。
當兩人契合時,痛,但他用柔得似水的嗓音溫柔的呵寵著她,化解掉所有的不適,只留下那醉人心神、銷魂蝕骨的愉悅快感。
不過經此一夜,她也霍然明白一件事--
「你騙我,去年我們根本就沒做過對不對?」
「咦,我有說過我們做過嗎?」安璋淡雅一笑,眼睛裡閃著莞爾笑意。
「你說……」她努力回想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你那時說,『妳看我們兩人這模樣,應該也猜得出來妳對我做了什麼事吧。』還敢說沒有?」
「我是這麼說的沒錯呀,難道妳那時看不出來,因為妳醉得不省人事,吐得我有多慘嗎?」
「嗄?」她一呆,「你當時說的是那個意思嗎?」不會吧,她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人早就在那一夜發生了親密的關係,還因為自己喝醉了酒不記得事發的經過而懊惱很久耶。
「就是那個意思呀,妳是不是想到哪裡去了?」懷疑的嗓音問。
「啊?呃,嗯,沒、沒有啦,我也是那樣想的沒錯。」石萱訕訕的摸著自己的鼻子,忽地又想起一事,「既然我們沒做,那你那時候為什麼要哭?」害她還因此自責了好久。
「我有哭嗎?」回想了下,安璋笑道:「那時候我打了個呵欠。」
「你打呵欠跟你哭有什麼關係?」她一臉不解。
「我每次打呵欠都會流眼淚,妳沒有發現這件事嗎?」語氣有些意外,彷彿在責備她對他的不夠關心,竟沒有察覺到這點似的。
被他這麼反問,她頓時啞口,她真的沒有留意到這件事,因為她根本少有機會看到他打呵欠的模樣。
她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我……我當然有發現呀!」盯著他那爾雅的俊容,她索性封住他的唇,不讓他再開口說話。
「妳還想要嗎?」安璋微瘠的嗓音低沉一笑。
「你不行了嗎?」她挑釁的回道。
「當然,沒有問題。」去年她還未滿二十,今年她已成年,他當然不會客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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