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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個男人眼睛是瞎了嗎!?
雖然她今天妝是濃了點,
衣服是勁爆了點,
但是她看來氣質這麼好,
怎麼可能會是援交女!?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找上這男人幫忙!
這自大又過分的臭男人,
最好不要再讓她遇到——
該死的!真是冤家路窄!
她第一天上班,碰到的第一個大客戶,
竟然就是老闆的「好朋友」,
而且好死不死的——
就是那個臭男人!
楔子
華麗的歐式建築裡,偌大的大廳被佈置得美輪美奐,一場盛大的宴會正舉行著。
今天是一位商界大老的七十大壽,收到今日晚宴邀請函的人,莫不覺得榮幸,因為能夠受邀的,都是些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紛紛盛裝出席今晚的宴會,一同為大老祝壽。
仔細看,不難發現在這些賀客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女人,而且個個都是精心打扮,她們爭奇鬥艷的目的只有一個——吸引某些男人的注意。
至於這些男人是誰呢?精準一點來說,她們的目標共有四個,只要能吸引這四個中的其中一個,今晚就算是達成目標了。
這四個人不論外形、家世等,各方面都不相上下,一樣的傲人,也一樣的吸引各家名媛的注意。在這些女人眼裡,他們可是未來伴侶的最佳人選,是鑲鑽的金龜婿。
四個男人在這宴會當中,各踞一方,他們的出現讓其他男人皆為之遜色,偉岸的身形、舉手投足的優雅,更為他們平添許多男性魅力,引來更多女人投注的目光,與男人欽羨的眼神。
包圍在他們身邊的女人的數目一樣多,由此可見,他們受女人歡迎的程度不分軒輊。
對付女人,他們各自有一套方法,只見他們身邊的女人被他們逗得咯咯笑個不停,直賴在他們身邊不肯走,讓他們連和其他人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
宴會廳的一隅,三個女人拿著這一期剛出爐的八卦雜誌,吱吱喳喳地聊了起來——
「喂!你們看到沒?四大貴公子全都來了耶!」
淑女A拿著雜誌,比對著雜誌封面上四個男子的照片和他們本人。經過一番仔細的對照後,她得到了一個結論——他們本人此雜誌上的照片,不知帥了幾百倍。
大家都知道,八卦雜誌最喜歡偷拍了,也許是因為如此,所以並沒有將他們的神韻準確地捕捉到,才會有這麼大的落差。
「你傻了啊?要不是早知道他們會來,你想這裡會有這麼多女人嗎?」
淑女B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對她的後知後覺覺得無聊。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了?」淑女A訝異地說。
「這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人,都知道他們今晚會出現。」淑女C翻了個白眼,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
「這麼說,這些女人全是衝著他們來的!?」淑女A大驚小怪地叫了出來。
其他兩個女人有默契地給了她一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眼神。
「你少呆了好不好?你真以為那些女人會為了一個老頭的生日,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嗎?她們可都是另有目的的!」淑女B好心地告訴淑女A,她早該知道的訊息。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們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們真有那麼好嗎?」好到讓這些女人們費心打扮,到這來勾引他們?淑女A蹙眉想著這個問題。
「這你就不懂了,他們不僅長得體面,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巴上他們,這輩子就可以揮霍不盡了。」淑女C好心地點醒她。
「你看那一個……」她的手指向站在大門前,被一堆女人包圍的男子,「那個是慕謙,MU觀光集團總裁,他已經移民好幾年了,最近又回台灣來,聽說是為了開發亞洲市場,他打算在台灣蓋個度假村。」她頓了下,又繼續說道:「他們家在美國和澳洲所經營的度假村,在當地掀起一波波的觀光熱潮,每年都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他有個封號,叫『觀光大王』。」
像是怕雜誌上寫的不夠詳盡、怕她們不明白他們有多麼優秀似的,淑女C好心的為她們一一解說著。
「再看那一個。」她指著站在吧台旁,手拿著酒杯的男人,「那個是霍振剛,是鼎盛集團的現任總裁,他父親在製造業是個領導級的人物,而他才接掌公司幾年,就已經取代了他父親的地位,『新一代的製造業強人』,就是在說他。」
說罷,她的手又換了個方向,指著在落地窗前,被另一堆女人包圍的男人,「那個是……」
她的話被一陣搶白給打斷——
「我知道,那個是藍奕帆,藍翔集團總裁,他被稱為資訊業的『龍頭』。」
淑女B揚著得意的笑容說道,她也是事先做過功課的。
淑女C給她讚賞的一眼,又接著說道:「在餐桌旁,戴著眼鏡,長得很斯文的那一個就是丁皓,康聯金控的總裁,在金控公司紛紛成立的現在,他所帶領的那一家,是最被看好的,說他是金融界的鉅子,可是一點也不為過,更甚者,還有人在背後稱他為『金融業的霸主』。」
其實她會知道這些事,也是從雜誌上看來的。她還好心的替淑女A將雜誌翻到報導他們四人的那一頁。
淑女A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聳動的標題——
媒體新寵——四大鑽石單身漢
「鑽石單身漢!?他們真那麼有錢?」她快速的瀏覽著報導的內容,文章裡還附了張比較表,把他們四人的身家背景作了詳細的比較,連他們的情史、緋聞對象,也全都比較了一番。
「何止是有錢,他們的身價可都是以『億』為單位來計算的!」淑女C拿一副「你有沒有常識」的眼神看她。
再將雜誌往下翻,淑女A又看見了另一個標題——
鑽石單身漢情歸何處
在這標題的旁邊,附著四人在不同的地方摟著自己女伴的照片。
「他們都有對象了!」她說,語氣裡有著惋惜,方才聽她們這麼說,她對這四個男人也開始心動了。
「少聳了,只要他們還沒結婚,我們都還有機會。」淑女C拿出鏡子,仔細的端詳自己臉上的妝,確定仍舊完美,才把鏡子收起來。
這麼有身價的男人,就算要用搶的才能得到,她也絕不會手軟。
「就是說嘛!在他們進禮堂之前,可是人人都有機會的。」淑女B也拉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自己的儀容。
看著她們的動作,淑女A驀然明白了一件事——
「你們該也不會……也是為了他們而來的吧?」她們還沒回答,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問題的答案了。
「當然!」她們不約而同地給了她這麼一個答案,然後扭著豐臀往她們各自的目標走去。
淑女A留在原地,驚訝地看著離去的兩人。
現在她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來參加這場晚宴的未婚女子,全都是另有目的。
再次低頭看著雜誌上寫著「鑽石單身漢情歸何處」的那一頁,她仔細端詳著照片上的女人。
這四個女人,真是他們的真命天女嗎?
拭目以待囉……
第一章
「曉孟,求求你啦!」小妮求了她的高中好友已經好一會兒了,可是她就是遲遲不肯答應。
「我不要!」答應了她,那她還要不要做人吶!?光想,她都快受不了了,更何況是去做?
「求你啦!我知道你很喜歡鎮金店新推出的那款金飾,要不,事成之後,我買來送你。」哀求不成,那利益交換總行了吧?
「不用,我已經找到工作了,等領到薪水,我可以自己去買,不用勞駕你送,謝謝。」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答應她就是了。
她,梁曉孟,今年剛從學校畢業,失業了三個月後,她終於找到了一份像樣的工作——某大公司的總經理秘書。
她已經上班兩個星期了,休假的週六上午,接到許久不見的好友邀約,她不疑有他地前來赴約,卻想不到是個鴻門宴,早知道,打死她都不會來。
「別這樣嘛!曉孟,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這個忙,也只有你能幫我。」
小妮可憐兮兮地瞅著她,什麼方法都用盡了,曉孟還是不肯答應,她苦惱死了!
奇怪!曉孟明明最有正義感了,高中時,要是有人欺負她,曉孟都會主動跳出來保護她,她有什麼困難,曉孟也會主動伸出援手,為什麼這次她就這麼小氣,怎麼也不肯幫她?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這個我承認,但我不認為只有我能幫你這個忙。」
只要有錢,她這個忙,路邊隨便一個女人都能幫得上。
「但是你是我最放心的人選。」她並沒有把握別的女人不會弄假成真,真的纏上她的男朋友。
「請恕我愛莫能助,要我扮成那副德性,打死我都不幹。」凡事好商量,但,這件事除外。
「是不是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答應我?」求了她這麼久,小妮的耐心快用罄了,她含著淚水的眼眶直盯著曉孟,像是在控訴她對她的無情。
「沒、錯。」曉孟鏗鏘有力地吐出這兩個字來。
但她的尾音一落,小妮的眼淚也跟著一顆顆滾了下來。
「喂!這樣你也哭啊!?」她讓小妮的眼淚給嚇到,心也漸漸軟了下來。
小妮沒回她的話,眼淚直掉個不停,目光沒有從曉孟身上移開過。
「喂!你不要哭了啦!」曉孟受不了地吼了她一聲。
小妮還是一直看著她,眼淚滴滴答答地滴落在桌上。
「是不是我答應了,你就不哭?」
該死的!她梁曉孟什麼都可以,就是見不得人家哭!
瞧小妮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似她被她欺負得很慘似的,天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小妮點點頭,兩行清淚還掛在她臉上。
「好啦!我答應就是了。」再一次,她屈服在她的眼淚攻勢下。
煩死了!她真厭惡自己這麼心軟,隨便幾滴眼淚,就讓她拋棄自己的堅持。
她厭惡死自己了!
立即,小妮開心地笑了出來,她就知道這招對曉孟一定有效。
抹掉臉上未干的淚痕,她開始對曉孟說出她的全盤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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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曉孟厭惡地址扯身上的衣服,這件低胸的無肩帶上衣,讓她平時不輕易展露出來的胸脯若隱若現的,雖不夠豐滿,但也有著俏挺線條,而下半身那件只及臀下的短裙,也讓她曲線美好的圓潤臀型,展現在眾人眼前。
小妮見到這身打扮的她時,還猛誇她深藏不露,沒想到平常都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她,其實身材挺不錯的!
「剛才,真的是非常謝謝你!」小妮誠摯地握著她的手,直視著她的臉,突然丟出一句讚歎,「沒想到,我的化妝技術還挺讚的。」她得意的看著自己花費許多時間才完成的作品。
「是這樣嗎?」曉孟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提到她臉上的濃妝,曉孟就忍不住想搖頭,這是出自小妮的傑作,她把她的臉當成調色盤一樣塗塗抹抹的,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戴著個面具似的。
再將視線往上調,小妮看到了曉孟的頭髮,這也是她的得意之作,「你的頭髮真是完美!」這可是她練習很久才有的成果。
「喔?」她的額頭浮出了三條黑線。
她的頭髮!?這也是讓她最唾棄的地方!她前額上方的頭髮,被小妮拿吹風機吹出一座小山,俗稱高角度,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是二十幾年前她媽那個年代最流行的髮型。
「快回去吧!免得他起疑心。」她們正躲在角落說著悄悄話,沒辦法,不能讓小妮的新男友發現她們是熟識的朋友,要不,他和小妮就完了!
畢竟,有哪個男人喜歡被自己的女朋友用這種方式來試探的?
「好,我知道了。」小妮瞭解的點點頭,卻怎麼也捨不得將目光自曉孟身上移開。
「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了。」不等小妮回應,她逕自轉身離開。
她再也受不了小妮的眼神,那種好像她把她打扮成妖艷美人似的眼神,簡直要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錯,小妮真的打從心底認為,她將曉孟裝扮得十分成功,但那也只是她個人的認知罷了。
說真的,現在不管是哪個男人看到她,都不會覺得她是個迷人的女人,可小妮那個天真的女人,偏要她用這副三分是人,七分像鬼的醜樣子去色誘她的新男友。
如果小妮的新男友真的看上打扮成這副鬼樣子的她,她只會覺得——他的頭殼壞去,然後她會勸小妮,趕快離開這個怪男人。
這身奇怪的打扮,就是她當初死都不肯答應的原因。想想,她一個好好的人,幹嘛把自己弄成這麼奇怪的樣子?
可是,她就是敵不過小妮的眼淚攻勢……媽的!為什麼她的心這麼軟?
回過神,曉孟低頭看看自己的樣子,真的很不想承認她現在的樣子,就像個「站壁仔」,而且還是打扮得很俗的那一種。
她現在最最最想做的,就是趕快回家,卸下這身連她自己都唾棄的行頭。
沒錯!她得要趕快回家才對,如果在這個時候讓她遇上熟人,她會一頭撞死,免得去看到別人訕笑的眼光。
下了決定,她快步走向停著自己可愛的機車的地方,但——
來回走了好幾趟後,她終於肯承認眼前的事實——她的機車被拖吊了!
白色粉筆在地上寫了一組車牌號碼,那幾個數字排列出來的,正是她的機車車牌號碼。
啊——
她真的很想仰天長嘯,她明明記得自己有將車子給停進最邊邊的停車格,為什麼還會被拖吊?
看了看,厚!她知道了,原來是她眼前這輛125小紅的主人,把她的車子搬出格子外,然後把小紅給停進來,所以小紅安然地停在格子裡,而她可憐的小白就被拖吊了!
她真的是欲哭無淚,想狠很地踹小紅一腳,但理智卻馬上告訴她,她正穿著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如果她抬起腳來,還沒踢到小紅,她裙子裡的小褲褲就已經被看光了!
深吸口氣,她強壓下滿腔的怒氣,同時也忍不住詛咒起小紅的主人。
做這種缺德事,他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而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回家!對,她要回家,她不想再看見更多路人怪異的目光了。
她平心靜氣的告訴自己,車被吊走了,沒關係,她可以坐小黃回家,只要她站在路邊,隨手一招,就會有一台小黃停在她身邊,載她回家。
她伸手探進那個向人借來,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提袋,想拿出自己的錢包。沒想到,她的手在袋子窄小的空間裡摸了一會,沒摸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又在袋子裡翻攪了一下,還是沒有。
不會吧!?她把包包湊到自己的面前,但就是沒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
她頹然地垂下雙肩,手上的包包隨著下擺的手,垂吊在她的身側。
哇哩咧!她剛才才做了一件好事,幫了自己的好朋友一個大忙,可為什麼所有衰事全在今天找上她?被打扮得怪模怪樣、機車被拖吊,那也就算了,她出門時竟還忘了帶錢包!
真是天要亡她了!
怎麼辦?在這種時候,有誰可以幫助她?她在腦中搜尋一下可以伸出援手的人選,想了半天就只有一個——小妮!
她是離她最近的,可是,依她對她的瞭解,她那重色輕友的個性,八成已經拉著她男友離開餐廳,不知到哪約會去了。
看來,她只好自力救濟了。
她看到前面路邊停著一輛車,由駕駛座搖下的車窗判斷,車裡應該有人才是,她可以去跟那個人借點錢,如果他願意留地址給她的話,她可以將錢連帶利息寄還給他。
下了決定後,她舉步,朝那輛車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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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奕帆抽著夾在指縫裡的煙,這已經是第二根了,他瞄了手錶一眼,那位要他來這裡接她的夢娜小姐,已經整整讓他等了半個小時。
不耐煩地熄了手上的煙,他又燃起了另一根。
他真的很受不了女人,不過是弄個頭髮,就要花上三個小時的時間,告訴她他晚點再來接她,她又偏吵著要他早早來這等她,非要他在這裡等上個把個小時才開心,他真不懂這是什麼奇怪的心態!
瞟了一眼後照鏡,藍奕帆看見一個奇裝異服的女人正朝自己走來,他的眼裡出現一絲的不屑,在心裡已將她歸類成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
果不其然,她在他的車窗邊停下腳步,還彎下腰來。
「先生……」曉孟開口。她剛走近車子時,注意到這輛車的廠牌可是B開頭的,能開這種車的人,應該挺有錢的,跟他借個幾百塊,應該不成問題才是。
只可惜,她完整的句子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他先發制人地截斷了話——
「我沒興趣?」藍奕帆根本不想聽她把話說完。
他僅僅看了她一眼,而那一眼還帶著明顯的厭惡。
不是他有有錢人習慣狗眼看人低的特性,而是他覺得,看她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又有手有腳的,為什麼不找份正當的工作,非要打扮成這副奇怪的樣子出來做皮肉生意,還沿街拉客。
他真為生出這種女兒的父母覺得不值,而他也打從心底看不起這種女人。
如果他沒料錯的話,她應該也是因為想買名牌,而甘願出賣自己的肉體,換取虛榮的那種女人。
「先生,你聽我說好嗎?」曉孟又開口了,這次她趕在他插嘴之前,先把一個完整的句子說出口。
這男人真奇怪,劈頭就跟她說什麼他沒興趣,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要不是因為這條路上只有他這台車、只有他這個人,再加上她不想走到外面的大街招搖的話,憑他那張冷臉,她早甩頭走人了,哪會捺著性子再和他講第二句話。
「我說了,我沒興趣。」真是不識相!這女人是看不懂別人的臉色是不是?
他乾脆撇過頭去看向另一邊,打算來個相應不理,讓她自己知難而退。
「先生,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快拒絕?」若是平時,她才不會這麼求一個陌生人咧!
是不是有錢的人都會特別小氣?她也不過是想借個幾百塊,他居然連讓她把話說完的機會都不給!
「不用說了,我的答案是No。」她做的事已經讓他不欣賞了,現在她這種死纏爛打的態度,讓他心中的厭惡又添加了幾分。
「喂!你太過分了,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這樣拒絕我!?」是不是她對人性期望太高?現在願意幫助陌生人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了,「還有,你懂不懂禮貌?與人說話時,要看著別人的眼睛。」她不悅地說,還伸手將他的頭扳過來,面對自己。
在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剎那,她不敢相信地發現,她的心臟正以跑百米的速度加速跳動著,可是,在看清他眼底清楚的嫌惡後,她的心又立即冷卻下來。
搞什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他用這種眼神看她?
撥開她的手,他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厭惡情緒。
「禮貌!?那也是要看人展現的。」他沒忽視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愛慕,他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對這樣的目光也早已免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心中的一把火迅速燃起。
她只不過是想向他借點錢坐小黃回家罷了,哪裡不值得他尊重了?更過分的是,她連借錢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呢!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看不起你現在做的事。」真要人挑明了說,她才會自己羞愧地閃人嗎?那麼,沒問題,他不介意代替她的父母,狠狠地教訓她一頓。
「我做了什麼了?」她什麼也沒做啊!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得緊!
「你現在不是正在向我搭訕,要我光顧你嗎?」
他已經給她機會,讓她自動閃人了,是她自己不把握的,現在就怪不得他說話難聽了。
「光顧我!?」她覺得奇怪地皺起眉,慢半拍才想通了他話中的意思,「喂!你以為我是援交女啊?」真是豈有此理!
「沒錯。」
「你……」曉孟氣得渾身發抖,握緊的拳頭,眼看就要貼上那張令她生氣的臉。
敏捷的奕帆輕鬆地抓住她揮過來的拳頭,還把它緊緊握在手中,不斷地施加力量,直到曉孟痛得低吼出聲——
「你放開啦!我的手好痛。」她掙扎著想甩脫他的手,可是就是不成功。
「這只是給你的一點教訓,想出手傷人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他暗諷她的自不量力,說罷,放開了她的手。
厚——她快氣瘋了!眼前的可惡男讓她的怒火攀上巔峰,她吃痛地猛甩著手,恨不得一個不小心,她的手甩上他的臉。
「你這個奇怪的男人,一下子污辱我是援交女,一下又說什麼給我一點教訓,你太莫名其妙了吧?」手腳拚不過,她還有嘴巴可以說贏他!
「我說錯了嗎?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他們知道你這種要不得的行為嗎?」
現在的父母就是太疏於管教自己的兒女,才會讓社會變得這麼污濁,援交女充斥在校園,眼前這個更厲害,大白天的就當街拉客。
「喂!你看我不順眼就算了,幹嘛扯到我父母身上?」對她做人身攻擊,她還可以忍耐,要是說到她最愛的爸媽,她可是會跟他拚命的。
如果他敢再說一句她父母的不是,她梁曉孟對天發誓,絕對會要他好看。
「難得你有這點羞恥心,還會維護自己的父母,勸你趕緊回頭,別再做這種事了。」他苦口婆心地勸說,如果能勸得動她走回正途,也算是功德一件。
在心裡默數一、二、三,確定自己比較平靜後,曉孟才又開口——
「喂!你憑哪一點認定我……我是出來賣的?」最後那幾個字,她差點說不出口,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好歹她也是國立大學畢業的,她不認為自己的氣質會差到和路邊的流鶯一樣。
「憑哪一點?就憑你這身打扮,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這身打扮?曉孟低頭看看自己。
是厚!跟他那麼一吵,她都忘了自己今天的特殊裝扮,他這麼一說,倒是讓她想起來了。
他說得沒錯,連她自己都覺得,她這身打扮讓她像極了站壁仔,可是這又不是她自願的,她也是被逼的啊!
好吧!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該因為她這身衣服,就認定她是那種女人。
「你瞎了狗眼啊!我的氣質那麼好,怎麼可能是出來賺皮肉錢的?」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她仍是氣不過,非要回嘴好好罵他一頓,以洩心頭之恨。
「氣質好?」他忍不住掏掏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我看,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如果你認第二,絕不會有人敢認第一。」他不留情地嘲諷道。
「你太過分了!」要不是她老爸再三告誡她,女孩子不可以說髒話,他早讓她說出口的三字經淹沒了。
沒關係,她只是不能罵出口而已,她可以暗罵在心裡,她也真的這麼做了,在心裡把他的祖宗八代狠狠地罵了一遍。
「說你是為你好。」雖然他應該只大她幾歲,但他就是看不慣時下年輕女子自甘墮落的行為,「有哪家正常的女孩會做出你這種行為的?」
哇咧!她都否認了,他居然還是認定她是那種女人!?她猛翻白眼,嘴角也不斷地抽搐著。
「哪種行為?」她做了什麼?她什麼也沒做啊!
這個自大的豬頭男!她忍耐著心裡的火氣,狀似平靜的問著。
「就是過來向我搭訕,要我光顧你的行為。」他倒是一副不吝嗇賜教的樣子。
「喔?我是主動走過來靠近你沒錯,但是,我有要你光顧我嗎?」她憤恨地說著,那用力的程度,幾乎快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她的話讓他一時語塞,「是沒有,可是……」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嚨,「我用猜的也可以猜得出來。」
是他弄錯了嗎?可是她這個樣子……不!他應該沒有錯才是。
她對他堆出一個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猜?先生,很抱歉,你猜錯了!」
「猜錯了?」他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沒錯,你猜錯了,我靠近你的原因,只是想跟你借點錢坐計程車回家,因為我今天特別倒楣,摩托車被吊走了,而且我又忘了帶錢出門!」她一口氣把話吼出口,還刻意靠近他的耳朵邊。
事情的結果急轉直下,這讓他錯愕。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吼道:「本姑娘瞎了眼才有可能找你援交,現在,我不想向你借錢了,我寧可走路回家,也不要你的幫助!」
她高傲地挺起胸膛,瞇著眼瞪了他好一會。這張臉,她記住了,而他們的梁子,結定了。
說罷,踩著高跟鞋,她快步離開。
嚇傻的奕帆許久後才回過神,掏掏發疼的耳朵,他看著眼前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心底竄上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第二章
低著頭,曉孟處理完上司交給她的工作,正摸魚地在偷看八卦雜誌!
那個事件距今已經一個禮拜了,可是曉孟只要一回想起,就又忍不住氣呼呼的。
說到那日,她還真該感謝老天,畢竟它還是眷顧她的,在她往回家的路上走了十幾分鐘後,便讓她遇到了她的上司。
雖然她那副鬼樣子並不希望讓任何認識的人看見,但她的腳已經被高跟鞋折磨到痛得不像話了,這時要是有順風車可以搭,她便已經感激得說不出話來,再也顧不得其他。
顧明祈——她的上司,不,應該說是老闆吧!為人風趣幽默、健談又有內涵,除了在公事上有些一絲不苟外,基本上,他算是一個很不錯的人,能在他手下做事,曉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她看看那本雜誌封面,上頭有四張一男一女的照片,男的不是和女的搭肩,就是和女的牽手摟腰。
四大鑽石單身漢!?她看是四個風流鬼吧?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四個人的花邊新聞了,只不過,這倒是她第一次看得這麼仔細。
她看著那些照片,順便瞄一瞄那四個風流鬼長什麼樣。
觀光大王……慕謙;新一代的製造業強人……霍振剛;金融業的霸主……丁皓…資訊業的龍頭……藍奕帆……
視線停在那四張照片的其中一張上,她認出了那人。
那個該死的傢伙,竟是被稱為四大鑽石單身漢之一的藍奕帆,還是什麼資訊業的龍頭!?
老天沒眼!給了那個臭男人一副好看的皮相就算了,還給他一個這麼好的家世,真是天理何在啊!
突然之間,她聽見一道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便趕緊藏起那本雜誌。她沒忘記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要偷懶也不能這麼光明正大,是吧?
藏妥雜誌,她輕抬一下頭,就瞥見在她辦公桌前,一雙擦得十分光亮的皮鞋。
是訪客嗎?曉孟疑惑地皺起眉。如果有訪客的話,樓下櫃檯的人應該會打電話上來通知她,可是他們並沒有啊!
而且她也十分肯定,現在這個時間,她的老闆並沒有約任何人見面,也沒有要任何主管上來找他,那,站在她前面的這個人是誰?
她還沉浸在閒惑之中,來人已經端起他的招牌笑容,有禮地對她說:
「應該在裡面的人在嗎?」他指了指在曉孟左手邊的那道深色木門。
藍奕帆在原地已經站了好一會兒,發現辦公桌後的人似乎沒發現他的存在,他只好自己出聲提醒她。
他和顧明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常到明祈的公司來找他,這裡的員工幾乎都認識他,也習慣他突然出現在公司裡,所以,他不需經任何通報,就可以上到這來。
可是眼前的小姐,他好像不曾見過,他記得上次他來時,這裡坐的是一位長髮飄逸的女性,而不是像現在這位,頭髮只及肩膀。
雖然那已經是一個半月前的事了,但他自認自己的記性不錯。難不成是她去剪頭髮了?
「請問有什麼事嗎?」曉孟抬起頭來,因為他的話,她終於從猜測中回過神來。
「我是來找明祈的。」他表明來意。
她這一抬頭,可讓他看清她的臉了,她果然和上次他來時,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是不同一個人。
端出職業性的笑容,她並不清楚來的人是誰,可當她的視線對上他的臉後,她的笑容突然斂起,換上一副晚娘面孔。
「你來做什麼?」他化成灰她都認得出他來,他就是那個把她當成援交女的可惡男人!
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瞠大雙眼,死命地瞪著他。
真是冤家路窄,他們居然又遇上了!一見到他,她心中已熄的那把火又冒了出來。
「我剛已經說了,我來找你老闆。」為她不友善的態度,他也不高興的攏起眉峰,看著這個一見到他的臉,就激動地站起來的女人。
她是怎麼回事?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害他嚇了一跳。
他對女人見到他便突然激動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但她的表情不像是亟欲黏上他的花蝴蝶,反倒像是見著仇人一樣,恨不得拿刀砍了他。
「你有預約嗎?」她連「請問」那兩個字都自動省略,壓低的聲音顯得很不客氣。
有哪個人面對污辱自己的人,還能和顏悅色的?至少她梁曉孟就做不到。
她沒對他破口大罵,就算是很客氣了,他還能指望她對他有多和善?
「沒有。」他的聲音也跟著不客氣了起來,其中還隱含著一絲的不悅。
他來找明祈從來沒預約過,而他也不需要經過這道手續,這個奇怪的女人是在發什麼神經?
「那你請回吧!我們總經理很忙,沒時間見你。」她也答得很乾脆。
沒預約就想見她老闆?他以為他是誰?不知道她老闆事業做得很大,沒時間和人瞎攪和嗎?身為一個盡責的秘書,她是該把這些不相干的人攔下,不讓自己的老闆在工作時間被外人干擾。
說她公報私仇也好,她就是硬要將他攔下,把他趕出公司去,反正他對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而且是有仇的陌生人,她梁曉孟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她也不怕會得罪他。
「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你對待公司客戶的態度?」奕帆自認自己的風度不錯,但眼前的女人這種不友善的態度,激起他心中的不悅,而他也不想再掩飾地將它爆發出來。
「客戶!?」她嗤笑了聲,「有哪位客戶會像閣下一樣,到別人的公司拜訪不會先預約的?」雖然她才上班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公司的客戶尚未全都認識,但至少主要的客戶也都見過了,她可沒在那些人當中看見過他。
他以為他大聲她就會怕啦?她梁曉孟向來吃軟不吃硬,他要凶是吧?她可以比他更凶!
她才不會怕他咧!
「我跟你有仇嗎?」除了這個之外,他想不出她有任何對他態度惡劣的理由,可是,今天是他第一次見到她,他哪有可能和她結下什麼深仇大恨?
「何止是有仇!如果我說你是牛郎的話,你作何感想?」
他們兩個說話的音量越來越大,漸漸引起同一空間的其他人注意。
「你……」他是遇上番婆了是不是?說什麼他是牛郎!?好歹他也是企業家第三代,最賺錢排行榜上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她竟敢這麼說他!?
「我什麼我!?如果你沒說我是援交女,我也不會用這種態度對你。」先無禮的人可是他,她才不會覺得自己理虧!
「援交女?」他盯著曉孟的臉,仔細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突然,那段他在等待夢娜時的小插曲跳進他腦海,好半響,他才把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和眼前這張清純的臉蛋,重疊在一起。
哈!他認出她來了!她就是那天打扮得活像援交女的那個女的。
他眼神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想不到她卸下那身裝扮,換上正式的套裝,再畫個淡妝後,居然可以搖身一變,變成一朵清純的小百合。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啊?」他的目光看得她渾身不舒服,手臂上起了一顆顆的疙瘩。
「原來是你!」他略顯驚訝地說,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並沒有收回,「想不到會有這麼大的差別。」他喃喃說著。
也不過是換套衣服、少在臉上畫些顏色,一些簡單的改變,竟可以在一個女人身上有這麼大的差別。
說實話,和那天的她比起來,他比較欣賞眼前的這一個她,乾淨且帶著清純氣息。
「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請你離開,我們總經理很忙,沒時間見你。」
意識到他那討人厭的目光還停留在她身上,她突然一陣心慌,這心慌來得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為了掩飾,她下了逐客令。
就算她的外表有這麼大的改變,她無禮的態度,還是勾起他先前的不悅、怒目看著她,他火氣一步一步爬向最高點。
看出他眼神的轉變,曉孟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霎時,煙硝味瀰漫,戰爭一觸即發。
奕帆還想再說些什麼,原本密合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由門後邁出的人,走到他們之間。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那麼吵?」明祈是被他們爭吵的聲音引出來的。
一出來就看見針鋒相對的兩人,火藥味飄散在四周的空氣中,不明所以的明祈在搞不清狀況前,就開始扮起了和事佬。
「奕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來找我?」他拉出一個笑臉,先對老友寒暄幾句。
眼前的狀況十分詭異,兩個合該是第一次見面的人,怎會對對方有那麼大的火氣,還擦出這般強烈的「火花」?
「我是想進去找你,可偏偏有個不識相的人攔著我,說我沒預約,要我請回。」他字字吐著怨氣,雖是對著明祈說,眼神卻一直投射在曉孟身上。
「本來就是!要拜訪別人之前,本來就應該先用電話通知一聲,這是做人的基本禮儀。」曉孟不怕死地回嘴,拐個彎罵奕帆不懂禮貌。
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兩個人都不太正常?他從沒見過奕帆用這種態度,對一個女孩子說話;曉孟也是,上班近一個月的時間,他見她待人極為有禮,怎麼這兩人一碰上,就完全走了樣?
如墜入五里霧般,明祈覺得霧煞煞,弄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知道,再不將兩人隔開,等下他的辦公室就會上演全武行了。
「奕帆,有什麼事先進來我辦公室再說。」他上前拉著奕帆的手,將他拖進辦公室,「曉孟,幫我泡兩杯咖啡進來。」關上門前,他轉頭對身後的人交代著。
而在他做這些動作之前,他早已先用眼神暗示那些盯著他們這裡看的好事者,全都回去工作。
接到暗示,沒人敢違背老闆的意思,全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曉孟則是嘟著嘴,領命泡咖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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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對一個初次見的女孩這麼凶?」門一關上,明祈立刻對一屁股坐進沙發裡的人發難。
他向秉持著對女人要有憐香惜玉的胸襟,自然見不得自己的哥兒們這麼兇惡地對待女人,更何況這個女的,還是被他視為可愛妹妹的女孩。
「怎麼?見不得我凶她啊?」他沒好氣地問。他的好脾氣,全讓剛才那個女的磨光了!
「你怪怪的呦!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他的態度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說真的,他們倆認識這麼久,他倒真的還沒見過奕帆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待女性。
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奕帆索性換了一個話題來迴避——
「你什麼時候換秘書的?我怎麼都不知道?」他也不過才出國一個月,外加兩個禮拜的時間在自家公司裡忙碌,怎麼他就換了一個秘書了?
「羅小姐閃電結婚,臨時決定辭職,所以我只好再找個新秘書。」揚起嘴角,他笑嘻嘻地接下去:「我回答完了,換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追問。
看出他藏在眼睛裡的精光,奕帆知道要是沒滿足明祈的好奇心,他是不會放過他的,所以他識相地說出上個週末所發生的事。
嚴格說起來,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那天所發生的事,那天,她在他耳邊吼了一大串的話,可他一個字也沒聽仔細。
「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忍住笑意,明祈說了這麼一句。
那天他在路上巧遇曉孟,著實被她那一身裝扮嚇了一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雖然生氣他的反應,可也只是不說話地猛瞪著他。
或許是因為他免費送了她一程,所以她向他解釋會有那身打扮的原因,當然,她也說了遇見奕帆的事,聽完之後,他笑不可遏,得到她好幾個白眼。
「你也知道這事?」他的表情和他所說的話,都像在告訴他,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明祈點點頭,順道好心地告訴他,他所不知道的那一部分。
聽完他的話,奕帆終於明白,曉孟為什麼會那麼生氣的原因。
「我誤會她了!?」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可她也不能怪他呀!是她那身衣服給人有太多的聯想。
「她應該……很討厭我吧!」在話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幾乎可以非常肯定這一點,而且,由剛才曉孟對他的態度來看,他知道自己說得沒錯。
「No!No!No!」一連三個不,明祈還伸了一個手指在他眼前晃動,「她根本就是恨透你了。」說討厭,他真是太含蓄了!
由這禮拜曉孟在他面前咒罵奕帆的頻繁次數來看,她對他根本就是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吞了口口水,奕帆自知理虧,畢竟,是他先出言不遜的,他考慮待會曉孟進來時,要不要向她道個歉……
還在思索的時候,敲門聲響起,曉孟端著兩杯咖啡進來。
她一手端著托盤,空出另一隻手,在轉身關上門的時候,眼裡閃爍著精光,只可惜她背對著那兩個男人,所以他們都沒看見。
將托盤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她雙手奉上咖啡。
「總經理,這是你的。」端著小碟子,她把咖啡送到明祈手中。
堆著虛假的笑容,她端起另一隻小碟子。
「先生,這是你的。」她把碟子送到奕帆的面前。
奕帆也不疑有他,以為是曉孟在知道自己是她上司的朋友後,自動軟了態度。
他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咖啡,腦海裡思索著該如何將道歉的話說出口。
就在奕帆接過碟子時,曉孟的手微微一個傾斜,那杯咖啡就很「不小心」
地倒在奕帆的身上。
「真是對不起,有沒有燙到你?」睜著無辜的大眼,曉孟聲音裡帶著歉意,但那歉意並未傳達到她眼裡,她的嘴角甚至還揚著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得意弧度。
燙死你最好!
曉孟在心裡說,沒錯,她是故意把咖啡倒在他身上的,為的就是要報仇。
哼!她已經算是對他很仁慈了,沒拿沸騰的水泡這杯咖啡。
「沒關係。」他低頭將濕了的衣物拉離皮膚,取來幾張面紙,為自己稍作整理。看著衣服上面的點點咖啡漬,他知道,這套西裝可以說是報銷了!
奕帆以為曉孟並非是有心的,但當他抬起頭看見曉孟臉上的表情時,他知道自己錯了,她根本就是惡意將咖啡倒在他身上的。
「你是故意的!」奕帆氣憤地低吼。
「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任誰都聽得出她話裡的不誠懇,瞅著他的眼眸雖然寫著無辜,可她臉上的表情,偏偏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還在裝蒜。」他真的生氣了。
如果她是無心的,他可以原諒她;但她卻是有意的,這叫他如何吞下這口氣?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樣?」再裝下去就太做作、太不符合她做人的風格了,所以,她就不諱言地承認了。
她就不相信他能把她怎樣,再怎麼說,她老闆人還在她身後,就算出了什麼事,她還可以跑到他身後躲著,況且,她就不信他真會動手打她。
「你太可惡了!」他咬著牙說。
做了這種事還一點悔意都沒有,他真想把她捉起來,狠狠毒打她一頓。
「再怎麼可惡,也沒有你說我是援交女那麼可惡!」她從鼻孔裡哼出這句話。
她就是記恨,恨死他居然這麼侮辱她。
「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穿成那副德行,讓人有這種聯想?」原來的愧疚被她的這麼一個惡作劇給弄得消失殆盡,現下,他只有滿腔的怒氣。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孔夫子說的果然沒錯,已經發生一個禮拜的事了,她居然還耿耿於懷!
「你……你真是太、太、太可惡了!」一時之間,她竟找不到什麼難聽的字眼來罵他。
穿成那樣又不是她自願的!她氣得握緊拳頭,全身微微發抖。
「最可惡的人是你,你毀了我最愛的一套西裝。」他是無心的,但她的作為卻是故意的,到底是誰比較可惡?
這是他到德國出差時好不容易才買到的,現在就算有錢,他也不可能再飛一趟德國,特地再去買一套回來。
「也不過是一套西裝,大不了我賠給你。」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幾塊布料嘛!值得了幾塊錢?這點錢她姑娘還賠得起,哼!
「這可是你說的,這套西裝是我在德國買的,價值三十八萬,給你打個八折,算你三十萬就好。」看在她是好友秘書的份上,給她點折扣也不為過。
「三十萬!?」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沒錯,就算你三十萬好了。」他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
看著她下巴差點掉下來的詫異表情,奕帆強忍住大笑的衝動,心裡的火氣頓時也消了不少。
算了,秉持著好男不與女鬥的原則,他就不再跟她計較了,而且,說真的,和她鬥嘴也挺好玩的。
不過,要是就這麼放過她,好像又有點不甘心,不然他就再逗她玩玩好了。
「你少騙人了,才不過幾塊布料就要三十萬,你強盜啊?我看,你乾脆去搶比較快。」她才不會上當,被他唬住咧!
「我騙人?明祈,你可以告訴她,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奕帆趁曉孟不注意時朝明祈眨眨眼,要他配合自己演戲。
清清喉嚨,明祈也真的照做了——
「曉孟,他說的是真的。」
一直呆在一旁不說話,是因為覺得看他們兩個鬥嘴還蠻有趣的,現在他也被拖下水,知道奕帆不會太過分,所以也就加入他的行列。
「真的是三十萬!?」她回頭看了明祈一眼,發現他臉上的嚴肅,她的心立刻沉了下來,「三十萬就三十萬,有什麼了不起!?」她硬著頭皮說,明知自己拿不出這筆錢來。
「是沒什麼了不起,三十萬拿來。」奕帆對她伸出手。
「給就給,不過……」挺起胸膛,大嗓門的她聲音忽然小了下來,「我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她的氣勢少了大半。
她才工作一個月,薪水剛領,從哪一下子生出三十萬賠給他?
看著她可愛的表情,奕帆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來。
她真的好可愛!
笑聲不斷自他喉間逸出,久久不歇,他已經很久不曾碰過這麼有趣的女孩了。
明祈也笑了出來,走過來搭著曉孟的肩膀,「奕帆和你開玩笑的,他沒真要你賠他。」
直到此刻,曉孟終於弄清楚狀況,她被耍了,而耍著她玩的,就是那個誤會她是援交女的壞蛋,和待她不錯的上司。
她看著兩個笑得很開心的男人,心裡卻氣得有火無處發。
「曉孟,你先出去吧!我和奕帆還有事要談。」明祈微微斂起笑意,支開曉孟,他要是不這麼做,等會又會有兩個人吵起來。
現在是上班時間,當一個盡責的秘書必須聽從上司的指示。曉孟憤恨地瞪了兩個還是笑得很開心的男人一眼,才聽話地走了出去。
「好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當他們都止住笑意後,明祈指著奕帆身上慘不忍睹的衣服問道。他應該不打算穿著這身衣服走出去才是。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打電話回家,叫管家拿套衣服來給我。」他有些無奈地說。
「那這套衣服呢?」他知道他所言不假,這套衣服真的有三十八萬的價值,而那上頭的污漬是不可能洗掉的。
「除了丟了之外,還能怎麼辦?」又不能再穿了,不丟了,難道要把它擺在衣櫃裡佔空間?
明祈挑眉,又再問道:「真不和她計較?」
「算了,不過幾十萬而已。」他不在意地擺擺手,這點錢,他還不放在眼裡,再說,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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