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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個男人真是有夠自大!
在飛機上,面對她的服務,
態度高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就算了,
現在,她只不過是很不巧的,
跟他住在同一家飯店,
又很不幸的走錯了房間而已,
他有必要這樣奚落她,
還一副很瞧不起她的樣子嗎?
什麼!?搞了半天,
他會這麼找她麻煩,
是因為他把她當成「外賣空姐」了!?
楔子
華麗的歐式建築裡,偌大的大廳被佈置得美輪美奐,一場盛大的宴會正舉行著。
今天是一位商界大老的七十大壽,收到今日晚宴邀請函的人,莫不覺得榮幸,因為能夠受邀的,都是些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紛紛盛裝出席今晚的宴會,一同為大老祝壽。
仔細看,不難發現在這些賀客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女人,而且個個都是精心打扮,她們爭奇鬥艷的目的只有一個——吸引某些男人的注意。
至於這些男人是誰呢?精準一點來說,她們的目標共有四個,只要能吸引這四個中的其中一個,今晚就算是達成目標了。
這四個人不論外形、家世等,各方面都不相上下,一樣的傲人,也一樣的吸引各家名媛的注意。在這些女人眼裡,他們可是未來伴侶的最佳人選,是鑲鑽的金龜婿。
四個男人在這宴會當中,各踞一方,他們的出現讓其他男人皆為之遜色,偉岸的身形、舉手投足的優雅,更為他們平添許多男性魅力,引來更多女人投注的目光,與男人欽羨的眼神。
包圍在他們身邊的女人的數目一樣多,由此可見,他們受女人歡迎的程度不分軒輊。
對付女人,他們各自有一套方法,只見他們身邊的女人被他們逗得咯咯笑個不停,直賴在他們身邊不肯走,讓他們連和其他人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
宴會廳的一隅,三個女人拿著這一期剛出爐的八卦雜誌,吱吱喳喳地聊了起來——
「喂!妳們看到沒?四大貴公子全都來了耶!」
淑女A拿著雜誌,比對著雜誌封面上四個男子的照片和他們本人。經過一番仔細的對照後,她得到了一個結論——他們本人比雜誌上的照片,不知帥了幾百倍。
大家都知道,八卦雜誌最喜歡偷拍了,也許是因為如此,所以並沒有將他們的神韻準確地捕捉到,才會有這麼大的落差。
「妳傻了啊?要不是早知道他們會來,妳想這裡會有這麼多女人嗎?」淑女Β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對她的後知後覺覺得無聊。
「妳的意思是,妳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了?」淑女A訝異地說。
「這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人,都知道他們今晚會出現。」淑女C翻了個白眼,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
「這麼說,這些女人全是衝著他們來的!?」淑女A大驚小怪地叫了出來。
其他兩個女人有默契地給了她一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眼神。
「妳少呆了好不好?妳真以為那些女人會為了一個老頭的生日,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嗎?她們可都是另有目的的!」淑女Β好心地告訴淑女A,她早該知道的訊息。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們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們真有那麼好嗎?」好到讓這些女人們費心打扮,到這來勾引他們?淑女A蹙眉想著這個問題。
「這妳就不懂了,他們不僅長得體面,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巴上他們,這輩子就可以揮霍不盡了。」淑女C好心地點醒她。
「妳看那一個……」她的手指向站在大門前,被一堆女人包圍的男子,「那個是慕謙,MU觀光集團總裁,他已經移民好幾年了,最近又回台灣來,聽說是為了開發亞洲市場,他打算在台灣蓋個度假村。」她頓了下,又繼續說道:「他們家在美國和澳洲所經營的度假村,在當地掀起一波波的觀光熱潮,每年都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他有個封號,叫『觀光大王』。」
像是怕雜誌上寫的不夠詳盡、怕她們不明白他們有多麼優秀似的,淑女C好心的為她們一一解說著。
「再看那一個。」她指著站在吧台旁,手拿著酒杯的男人,「那個是霍振剛,是鼎盛集團的現任總裁,他父親在製造業是個領導級的人物,而他才接掌公司幾年,就已經取代了他父親的地位,『新一代的製造業強人』,就是在說他。」
說罷,她的手又換了個方向,指著在落地窗前,被另一堆女人包圍的男人,「那個是……」
她的話被一陣搶白給打斷——
「我知道,那個是藍奕帆,藍翔集團總裁,他被稱為資訊業的『龍頭』。」淑女Β揚著得意的笑容說道,她也是事先做過功課的。
淑女C給她讚賞的一眼,又接著說道:「在餐桌旁,戴著眼鏡,長得很斯文的那一個就是丁皓,康聯金控的總裁,在金控公司紛紛成立的現在,他所帶領的那一家,是最被看好的,說他是金融界的鉅子,可是一點也不為過,更甚者,還有人在背後稱他為『金融業的霸主』。」
其實她會知道這些事,也是從雜誌上看來的。她還好心的替淑女A將雜誌翻到報導他們四人的那一頁。
淑女A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聳動的標題——
媒體新寵——四大鑽石單身漢
「鑽石單身漢!?他們真那麼有錢?」她快速的瀏覽著報導的內容,文章裡還附了張比較表,把他們四人的身家背景作了詳細的比較,連他們的情史、緋聞對象,也全都比較了一番。
「何止是有錢,他們的身價可都是以『億』為單位來計算的!」淑女C拿一副「妳有沒有常識」的眼神看她。
再將雜誌往下翻,淑女A又看見了另一個標題——
鑽石單身漢情歸何處
在這標題的旁邊,附著四人在不同的地方摟著自己女伴的照片。
「他們都有對象了!」她說,語氣裡有著惋惜。方才聽她們這麼說,她對這四個男人也開始心動了。
「少聳了,只要他們還沒結婚,我們都還有機會。」淑女C拿出鏡子,仔細的端詳自己臉上的妝,確定仍舊完美,才把鏡子收起來。
這麼有身價的男人,就算要用搶的才能得到,她也絕不會手軟。
「就是說嘛!在他們進禮堂之前,可是人人都有機會的。」淑女Β也拉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自己的儀容。
看著她們的動作,淑女A驀然明白了一件事——
「妳們該也不會……也是為了他們而來的吧?」她們還沒回答,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問題的答案了。
「當然!」她們不約而同地給了她這麼一個答案,然後扭著豐臀往她們各自的目標走去。
淑女A留在原地,驚訝地看著離去的兩人。
現在她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來參加這場晚宴的未婚女子,全都是另有目的。
再次低頭看著雜誌上寫著「鑽石單身漢情歸何處」的那一頁,她仔細端詳著照片上的女人。
這四個女人,真是他們的真命天女嗎?
拭目以待囉……
第一章
飛機起飛前,所有的空服員都是相當忙碌的,范靜芊也不例外。
此刻,她正在一架即將飛往巴黎的飛機上,重複著每一次起飛前所必須做的例行工作。
每次在飛機起飛前,她都很緊張,公司對他們這些空服員的要求很高,不允許他們出錯,因為他們是第一線面對顧客的人,顧客是否滿意這一趟的飛行,他們的表現是很重要的。
所以,她一向都是戰戰兢兢的面對她的每一次飛行。
從事空姐這個工作也有一年半了,她很喜歡也很滿意自己的工作,這也是一份人人稱羨的工作,待遇不錯,更有機會可以到各國走走。
說真的,要勝任這個工作並不容易,在外貌和身高上是有一定的限制的,尤其是飛國際線的空服員們,這雖非明文規定,但卻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基本門檻。
除了外在條件,語文能力也是必須的,飛國際航線,英文是最基本的能力,會懂日文則更佳,再強一點的,則是除了這兩種語言外,還懂得其他國家的語言。
而她,從小對語文就很有天分,學起英文來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後來更因為受了電影的影響,自己跑去找老師學了一段時間的法語,雖然經過了一些時日,幾乎都已經還給老師了,但是幾句基礎的問候語,還是難不倒她的。
像剛才,她就以幾句簡單的法文,問候著剛上機的法國旅客。
所以在外文能力這方面,她還算有不錯的實力。
終於,在確定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就緒後,她鬆了一口氣。
機艙門關上了,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即將起飛,靜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繫好安全帶,等到飛機平穩的在空中飛行後,她就要開始工作了。
靜芊的身旁還有兩個位子,那是她同事的座位,只不過這兩個小女生晚了她兩期。
她們也正坐在位子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小圓,妳知道嗎?聽說四大鑽石單身漢的丁皓也在這班飛機上耶!」小扁語氣難掩興奮的說。
「真的假的?他也在這班飛機上!?」小圓的語氣也不自覺的興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啊!剛還是我帶他到位置上的。」小扁語氣中包含著炫耀與得意的意味。
「真好,」小圓羨慕死小扁了,「怎麼樣?他有沒有像雜誌上的照片那麼帥?」他那張刊在雜誌上的照片,雖沒有拍到正面,不過光看側面就覺得他迷死人了。
四大鑽石單身漢,可是現在最HOT的當紅炸子雞,他們是狗仔最愛追蹤的對象,幾乎每天都可以在報章雜誌上看到他們的新聞,提起這四個鑲鑽的大帥哥,有誰不認識他們啊!
所以靜芊當然也聽過這四個人的大名囉,不過她並沒有興趣加入她們的談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做空服員的好處,就是常可以在工作時遇見一些名人,如一些偶像明星,或者是達官顯貴等等。
剛開始時,靜芊也跟她們一樣,看見名人時總會覺得興奮,但時間久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他們和自己一樣,也有著兩個眼睛、耳朵、一個鼻子和嘴巴,只不過他們比較有名罷了。
不過,她倒是可以看見這些名人的本性是怎樣的,因為在服務他們的過程中,就可以看出他們本身的涵養如何。
當端飲料給他們的時候,他們有的會客氣的回應一聲謝謝,有的則是跩得二五八萬似的,看也不看你一眼。
所以囉,名人們不是個個都像螢幕上那般完美的,在現實生活中的他們,可也是有缺陷的。
也因為碰過幾個對外形象良好,私下品性卻很糟的名人,所以靜芊再也對那些人起不了任何興趣。
「何止啊!他本人比那張照片帥上幾十倍。」小扁那誇張的語氣逗笑了靜芊,因為她這一笑,讓那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靜芊姊,妳看到他了嗎?」小圓問,臉上有絲羞赧。
雖沒指名道姓,但她們從頭到尾討論的主角只有一人,所以她當然知道小圓口中的那個他是在指誰。
搖搖頭,她的笑在嘴角凝住,覺得這兩個小女生挺可愛的。
「真想見見他本人。」小圓臉上浮現夢幻的神彩,好似正在幻想些什麼。
她那表情,就好像丁皓已經站在她面前,不只是如此,她想像中的丁皓應該正在向他求愛吧?
靜芊見狀,忍不住搖頭失笑,她們應該剛出社會不久吧?所以才會抱持著這樣的美麗憧憬。
突然,小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尖叫了一聲,「妳說他在飛機上,那他坐在哪?」
在下飛機之前,她都有機會見他一面的,對吧?
小扁白了她一眼,覺得她在問廢話,「他那麼有錢,當然是坐在頭等艙啊!笨。」末了,她忍不住啐了她一口。
「對喔。」小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靜芊姊,妳有機會和他做近距離的接觸囉!」小扁興奮的想起這個事實,她高興得就好像等下能和丁皓有更多接觸的人是自己一樣。
「對啊、對啊,好好喔,靜芊姊,真是羨慕妳。」小圓也跟著附和著,瞧她那個表情,都快流口水了。
在這架飛機上,靜芊算是資歷深的空服員,理所當然的,她被分配到服務頭等艙的乘客們,而她們只能在經濟艙或是商務艙穿梭,除非有需要,不然她們是不能到頭等艙的。
看她們臉上那如癡如醉的表情,靜芊也知道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不愧是剛出社會的小女生,心裡頭對愛情還是有很多的幻想,不過靜芊但笑不語,她並不想做那個打破別人美夢的劊子手。
再過一段時間,她們就能自己體會到了,到時她們也會和她一樣,不會再做那些無謂的空想了。
「靜芊姊,妳長得那麼漂亮,說不定等一下丁皓會看上妳也說不定。」小圓低聲嚷嚷著,心底其實是期望那個能被他看上的人是自己,不過她不能進頭等艙,所以她可以說是沒機會了。
少女情懷總是詩,這句話用在她們身上,是最適合不過了。
靜芊自認已經過了作夢的年紀,雖然剛開始工作時,她也曾期待過會遇見一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進而與他相戀,但三年多的工作經驗教會她,那些不過是童話,王子和公主的美好故事,並不會在現實生活中發生。
就算有,那也不過是這些年輕的企業家們想尋求刺激,想要一段短暫的關係,又怎會真的付出真心?她們只不過是這些有錢人尋找刺激的工具,他們真正想要的結婚對象,不是早被家人給限定了,要不就是得門當戶對,又怎會輪到她們這些空姐頭上?
她是看清了事實,所以才不會再去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或許真有那麼幸運的人,能得到他們的眷顧,但靜芊相信那個幸運的女人絕不會是自己。
「其實妳希望那個被看上的人是自己吧!」小扁調侃道。
「哪……哪有啊!」小圓紅著臉否認。
她的誠實全寫在臉上,嘴裡雖然否認,但她臉上的窘迫卻是騙不了人的。
小扁還想再說什麼,不過讓靜芊打斷了。
「好了,妳們都別再鬥嘴了,我們該出去工作了。」
顯示該繫上安全帶的燈熄滅了,這也表示飛機已經平穩的飛在高空上,她們也該出去為乘客們服務了。
靜芊的話讓她們都住了嘴,連忙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往自己的工作崗位移動,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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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餐車,靜芊在機艙的走道上穿梭,揚著親切的笑容,用著最甜美的聲音,一一詢問著頭等艙的旅客是否有什麼需要。
今天不是假日,但頭等艙的客人卻也為數不少,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座位都有人。
她在一名男子的身旁停下,靜芊微彎著身子,靠近這名男子的耳邊詢問道:「需要來杯飲料嗎?還是想要來點酒?」
她的音量適中,既可讓對方聽清楚她說的話,又不會吵到其他的乘客。
男人連頭都沒抬,只以眼角的餘光瞟了她一眼,注意力很快的又集中在自己手上的文件。
眼前的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王者氣息,有著不容他人侵犯的意味,那冷淡的態度,似乎對她的打擾有著些許不高興。
靜芊微笑,捺著性子等候對方的答覆。
做他們這行的就是這樣,不管碰到什麼樣的客人,都要微笑以對。
她看得出來,他的工作似乎很忙碌,連在飛機上的這段時間都無法稍做休憩,仍是在工作著;但也有另一個可能,就是他不願意浪費時間,想要有效率的掌握每一分一秒,來完成自己的工作。
過了一會,靜芊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這男人除了剛剛的那一瞥外,就沒再理過她了,她頓時覺得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繼續推餐車往前走,服務下一位乘客也不是,繼續站在這等著他的回應也不是。
靜芊遂又開口詢問:「先生,請問您需要來杯飲料嗎?」
很高興的,眼前的男人終於在她這聲詢問後,抬起頭來看她了。
丁皓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她的存在,他並不是自視甚高,有意忽略她,而是太過專注在自己手上的文件,才會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
「給我一杯咖啡,謝謝。」他臉上仍沒有多餘表情,醇厚的嗓音,帶著疏遠的有禮,視線沒浪費時間的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馬上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那數張紙上。
靜芊暗自鬆了一口氣,慶幸他終於給了她回應。
取出咖啡杯,她正打算替他斟上一杯咖啡時,卻突然一陣劇烈搖晃,那晃動的程度之大,就像是地面上的七級大地震一般,座艙內的人起了一陣恐慌,全都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
那搖晃來得突然,快得令人措手不及,餐車上和乘客放在座位上的東西,都紛紛往下掉,每個人的心裡都起了恐懼感,連靜芊也不例外,但她卻訝異的發現,這個不斷在翻閱文件的男人非常的鎮定,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也不擔心下一秒鐘是否就會發生空難。
靜芊命令自己要立即鎮定下來,她單手扶住丁皓所坐的座位椅背,想要穩住身子,可突來的一個大顛簸,讓她連穩住自己都來不及,就這麼一屁股的跌坐在丁皓的大腿上。
身子是穩住了,但情況卻也變得尷尬,飛機仍是在搖晃著,但靜芊再也感覺不到那劇烈的晃動,現下她的感覺只有不知所措,和在她臀部下方的那雙有力的腿。
靜芊掙扎著,想快點站起身來,可她越是掙扎,就越往他懷裡跌去,這讓靜芊有一種自己正在投懷送抱的感覺。
反觀丁皓,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低著頭,他的視線盯著不斷在他懷裡磨蹭的女人。
她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她突然跌坐在他身上,讓他原先拿在手上的紙張散了一地。
睨著她,他既沒有皺眉表現他的不悅,也沒有多言要她離開他。
「對不起。」靜芊道歉,她已經試了好幾次了,但仍無法離開他的胸懷站起來。
她真的是無意的,並非是有意冒犯,或是有其他的意思。
他無語,等著她快點自己站起來。
又再努力試了幾次,靜芊所得到的結果仍是失敗,她只是更往他懷裡蹭去,氣氛變得相當尷尬。
這時,機艙內響起了機長的聲音,他正在向所有的乘客解釋著,機身會發生劇烈的搖晃,是因為碰上亂流的關係,並請所有人包括空服員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並繫上安全帶以確保安全,也請所有的乘客不必惶恐,再一會飛機就能脫離亂流,平穩的飛行了。
當這段廣播結束的時候,機身也停止搖晃了,顯示他們已經通過亂流了。
飛機終於恢復了平靜,這讓靜芊更是急著要站起來,在又一次的失敗後,她感覺到有人握住她的手,背後也傳來一道力量,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確實的踏在地上了。
剛那幫助她的力量,自然就是丁皓。
他看她一直無法順利由他身上起身,便好心的幫了她一把,所以她現在才能好好的站在機艙內的地板上。
「謝謝。」靜芊覺得羞愧,剛那曖昧的姿勢還在她的腦中盤旋,這讓她在面對他時,多了一份不自在的感受。
丁皓只回了一句淡淡的「不客氣」,便未再多言,默默的彎下身,一張一張的撿回散了一地的紙張。
面對這種情況,靜芊也不曉得自己還能再多說什麼,只能盡快的收拾好剛才因為劇烈搖晃,而從餐車上掉到地上的東西,然後推著餐車快速的離去。
第二章
結束長途飛行,靜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她預計在巴黎停留三天,三天後,她將搭原班機回到台灣,換句話說,她在巴黎將有三天時間,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
現在,她和同班機的空服員和機長們,搭上飯店指派來接他們的車子,前往他們未來三天要下榻的飯店。
下了巴士,他們一行人走進飯店大廳。
飯店早為他們準備好房間,他們只要拿了鑰匙,就能進房間去休息了。
靜芊與同期的一位女同事小芬被分到同一間房,她們平時處得還不錯,有時間的話還會一起約去逛街。
小芬去櫃檯領鑰匙,靜芊就站在自己的行李箱旁等她。
「小芬,我們睡哪間房?」她問已走回自己身邊的小芬,一手握著行李箱的把手,打算與她一同進房。
小芬回答她了,不過靜芊因為腳絆了一下,為了穩住自己的身體免於跌倒而分了神,沒能聽清楚小芬的回答。
她想追問,但卻又作罷。
她想,反正自己要隨著她一起到房間,只要跟著她走便成了,又何必一定要知道自己住幾號房呢?
兩人邊走邊聊著,走到了電梯處,電梯門開了,靜芊被身後的那聲驚呼給拉走了注意力,她收回跨出去的腳步,望向大廳處那個引人注目的焦點。
她看見丁皓,他站在離櫃檯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身旁有個像是他的助理的男子,正在櫃檯輿丁皓的身邊來回走著,好像在向他報告什麼事似的。
她看著他皺起眉,好像有些不悅。然後,她聽見自己背後響起的對話聲--
「妳看,丁皓耶!」小圓興奮的對小扁說,剛那聲驚呼,就是由她口中發出的。
「看到了,不過是看到一個男人,幹嘛那麼高興啊?」小扁覺得小圓有些大驚小怪的。
剛在飛機上沒看夠嗎?這到底有什麼好高興的?
「妳不懂啦!」他可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看到他,她當然會覺得興奮啊!
「誰說我不懂?別作白日夢了,他那種人不可能會看上我們的。」她怎會不知她在想什麼!
雖然她也希望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可人家是個大老闆耶,又怎麼會看上她們這些空姐?
白日夢是可以作,但要把夢當真,可就太傻了--
聽著她們的對話,靜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微笑,沒想到小扁清醒得還蠻快的,不過她隨即又想到,這與她無關,不是嗎?
回過神,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她跨步要進入電梯,卻發現電梯內早就擠滿了人,而電梯的門正緩緩的關上,她看見小芬站在電梯裡與她對望,連原本站在她身後的小圓和小扁都在電梯裡了。
天啊!怎麼會這樣?她還不知道自己住哪間房耶!
小芬都已經坐上電梯了,可是她卻還站在這,而且現在是在國外,她根本就沒手機可用,她要怎麼問小芬她們住哪間房啊?
看看四周,和她同一班機的人都上樓了,她的四周已經沒有她熟悉的臉孔了。
這……這下,她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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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飯店的大廳,丁皓不悅的聚攏眉頭,聽著助理的報告。
「總裁,飯店的人員搞錯了,他們以為我們是明天才抵達,所以……」助理保留了話尾,但這些話也足夠讓丁皓明白他的意思了。
「出發前你沒再和他們確認過嗎?」居然發生這種錯誤?
他不悅的擰起了眉,眉心像打了好幾個結一樣。
銳利的鷹眼掃了身旁的助理一眼,這一眼便足夠讓助理噤若寒蟬,畏懼地低下頭去,不敢直視他。
「我……我忘了,很抱歉出這種錯。」助理吞吞吐吐的將話說出口,拚命道歉著。
那時他太忙了,光是準備他們這一趟法國行的資料,他就已經忙得天昏地暗,早忘了要和飯店再次確認的事。
跟在丁皓身邊久了,他很清楚他的脾氣,與其不斷找借口搪塞自己的錯誤,倒不如直接認錯,然後想辦法補救,還來得容易取得他的原諒。
認真說起來,他不得不佩服他的上司。
自他接手康聯銀行起,他就跟在他身邊了,自己看著他從銀行業出發,又成立了康聯保險、康聯證券,並將之集結在一起,建立起一個金控集團--康聯金控。
他親眼看見他是如何地努力,將他的事業推到最高峰,看到他是以怎樣的方式,讓他旗下的企業締造佳績,成為業界的第一把交椅,也看見他是如何地將其事業版圖擴展至全球,使其成為一個跨國金控集團。
他實事求是的工作態度令他敬佩,他的做人處事與領導風範也令他折服,能在他的手下做事,他覺得自己與有榮焉,更慶幸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好上司。
但相對的,他對自己的下屬要求也是相當的高。
現下,他犯了這個錯誤,雖不到不可原諒的地步,但卻也是個不容輕易原諒的過錯。
「忘了?!」閃在無框眼鏡後的銳利眼神加了一絲的嚴厲,那絲嚴厲直直的掃向助理低垂的頭,但又很快的斂去。
「李助理,你最近的表現,似乎大不如前。」
「對不起,我會更注意的。」他承認自己的過失,也明白上司話中的含義。
他明白,自己這陣子的表現真的不如以往,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下場只有一個--回家吃自己。
「那現在呢?」丁皓問著。責備也無濟於事,他們人都已經到了巴黎了,總不能叫他們兩人露宿巴黎街頭吧?
「總裁,我已詢問過櫃檯,雖然總統套房還沒準備好,但商務套房還有空房,請總裁先委屈一晚,明天就能移到總統套房了。」他已經做好補救措施。
因為要住進總統套房,事先得有許多的準備措施,但飯店弄錯了他們的抵達時間,所以房間來不及準備好,幸好商務套房還有空房,不至於沒有地方可睡,若再不行,他們也只好改投宿其他的飯店。
「嗯。」他應了聲,表示聽見了。
無妨,也只不過是住宿這種簡單的問題,若是他是在公事上出錯,那他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原諒的。
雖然在住宿這件事上出了錯,但李助理靈機一動,想了另一個方法,想要彌補丁皓的不悅。
「總裁,」他喚了丁皓一聲,接著便附在他耳邊低語起來。
丁皓靜靜的聽著他的話,直到李助理的話說完,他仍舊是面無表情,只淡淡的說了一句:「隨你。」
「那我就去辦這事了,請總裁先上樓進房休息,我去安排一下,等下就帶人到您的房裡。」他將手上的房間鑰匙,恭敬的交到丁皓的手中。
接過鑰匙,他邁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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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丁皓將隨身的公事包隨手一拋,整個人陷入沙發椅中。
以兩指揉擰著眉心,他閉目稍做休息,今晚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喘口氣,他在巴黎的行程明天才開始。
鬆掉了頸項上的束縛,袖口的鈕扣也被他給解開了,袖子隨意的往上折了兩三折,那副無框眼鏡,也被他輕拋在一旁的茶几上。
此刻的他是全然的放鬆,也只有在獨處的時候,他才能卸下隨時要迎接挑戰的武裝。
吁了一口氣,他幾乎忘了上次他能這麼放鬆的時刻,是在多久以前。
是一個月前?還是一年前?或者甚至是更久?
從他接手父親的公司後,他便不斷的在事業上做衝刺,所以他才能有今天的這一番局面與成就。一個跨國企業的總裁,不是人人都當得起的,那是他用許多精力與心血換來的。
然而,他也是個人,不是個工作機器。
他想起了助理方纔的提議--去幫他找個「外賣」的空姐來。
他說他有管道,可以去找個美女來幫他消除疲勞,而且還會是個空姐美女,他並沒有拒絕,就隨著他的意思去做。
畢竟他偶爾也需要放縱一下,讓他總是緊繃的神經鬆弛一下,而且,他不是聖人,他是個男人,也會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他並沒有拒絕李助理的提議。
突然,假寐中的他敏感的察覺有人關了房門,他暗自懊惱自己竟如此大意的忘了鎖上門,同時也睜開了眼睛,戴上眼鏡,戒備的看著打開門的人。
表面他看似毫無防備,但手臂上緊繃的肌肉,顯示他正處於警戒的狀態。
看見了來人,他的戒備鬆懈了下來,心理直覺的想著,眼前的人是李助理為他找來的,做著兼差工作的空姐。
她穿著航空公司的制服,手裡還拖著行李,一眼就可以讓人明白,她確實是個空姐,而且,丁皓還認得她的臉,她就是那個在飛機上因為亂流,而跌坐在他腿上的空姐。
他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的嘲弄。她這麼心急著出來外賣?!連制服都還沒脫,行李也還沒放妥,就急著出來賺外快?
還是,她是為了令人取信於她的空姐身份,才穿著空姐制服出現?難道她不怕讓人知道她服務的公司,並藉此威脅她?
罷了,不管她是如何的想法,那也都與他無關。
但,人真的不可貌相,由她的外表看來,她並不像是那種會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的人,但她卻出現在這。
他忍不住又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她是什麼樣的人與他並無關係,他們有交集的就這一夜而已,過了今夜,銀貨兩訖,從此不再有瓜葛。
而且,他向來就不是個會以貌取人的人,他只相信實際的數字或親眼所見的事實,並不相信所謂的第六感,並對之嗤之以鼻。
他不發一語,靜靜的等待她發現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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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櫃檯詢問過後,靜芊總算是知道自己住哪間房,只不過方才似乎正值櫃檯換班的時刻,那個告訴她房間號碼的櫃檯小姐,臉上那不確定的表情,讓靜芊有一絲的擔憂,她會不會告訴她錯誤的訊息?
輕鬆的扭開門把,她發現門沒鎖,料想這櫃檯人員告訴她的房號應該沒錯,這沒鎖的房門,應是小芬特意為她不鎖上的。
正歡喜於找到自己的房間,也沒仔細瞧房裡有沒有人,靜芊就大刺剌的拖著自己的行李走進去。
反手關上房門,鬆脫了拉著行李箱拉竿的手,她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脫掉腳上的高跟鞋。
欲脫掉高跟鞋的靜芊,視線往房內一掃,竟看見了一個令她大為意外的人,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直盯著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是她眼花,還是她看錯了呀?她竟看見丁皓出現在她和小芬的房裡?!
要脫鞋的手,因為看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而僵在半空,她趕緊站直了半彎著的身子,面對著眼前的男人。
丁皓雙手環胸,一雙銳利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這個在過了許久之後才發現他的女人。
「這句話該是我問妳才對吧?」她這是在裝蒜嗎?
都已經踏進房間了,還在和他裝傻?她是想維持形象所以才故作驚訝?
不過,想不到李助理有這麼好的效率,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真的弄來了一個外賣的空姐。
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是他該問她?她怎麼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是她和小芬的房間不是嗎?還是,她走錯房間了?她想著這個可能性。
「我不懂你的意思,為什麼該是你問我?」真是她走錯房間了嗎?
話說回來,如果這真的是她和小芬的房間,那小芬人呢?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走錯房的可能性很大,她思索著自己該不該立即離開。
真是個令人不欣賞的女人!
都已經答應出來兼差,為何還要再故作姿態?他最不欣賞的,就是女人在他面前矯揉造作、惺惺作態的樣子,他對靜芊起了反感,厭惡的情緒也隨之在他心中升起。
「妳想怎麼開始?」不想再和她打哈哈,他的耐性已逐漸喪失,所以將話挑明了說,不願再浪費時間。
女人他見多了,在他身邊多的是巴著他不放的女人,所以他一向不將女人放在眼裡,不是他有性別歧視,也不是他看不起女人,而是她們那副貪得無厭的貪婪嘴臉令他厭惡,再說,他向來只將心思放在事業上,沒有多餘的心力可以分散出去。
「什麼怎麼開始?」他在跟她說外星人話嗎?為什麼她總是聽不懂他的意思?
從他開口的第一句話開始,她就都聽得一頭霧水,是因為他們身份上的差距,所以她才會不懂他在說什麼嗎?
「別再裝蒜了,我不吃這一套,也不欣賞做作的女人。」她臉上的無辜表情,在他的解讀只是她的虛偽。
「裝蒜?!做作的女人?!」他這話是在說她嗎?
她做了什麼,讓他認為她是這樣的女人?她只不過是走錯了房間,這個自大的男人有必要這樣說她嗎?
靜芊覺得自己很無辜,那受到屈辱後的不悅,讓她的火氣一點一點的升起,心底也開始冒起沸騰的泡泡。
「我有說錯嗎?」他冷酷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嘲諷。
他都將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她卻還是這副絲毫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表情,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得不佩服她裝蒜的功力。
「你……」她被他說得不明不白的話,給弄得一頭霧水,啞口無言了。
結巴了半天,她終於能說出一句完整且明白的話:「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這下她是真的動怒了!
任誰被這麼指控都會生氣的,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罪無可赦的事,讓他用這樣的言語羞辱她。
「就憑妳收了錢。」既然她這麼不要臉,那他也不必再替她留顏面。
「錢?!我收了什麼錢?」有這回事嗎?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收錢。
這下她渾沌的腦袋又更加的混亂了。
「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戲了,妳收了錢,答應今晚要陪我過夜。」她非得要他將話全說個明白,才願意承認自己做的事?
他都將話說得這麼清楚了,這下看她要再怎麼裝下去!
他說什麼?!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他話剛說完的那一瞬間,她還無法瞭解他所說的話,但幾秒鐘之後,她意識到他說了些什麼,一股怒火席捲了她的理智,她氣得玉手一揮,摑了他一掌--不輕的一掌!
由於太過突然,丁皓因而沒能閃過她揮過來的手,當清脆的巴掌聲響過後,斯文的俊顏上也多了鮮紅的五指印,連他鼻樑上的眼鏡都讓她給打落,掉在地毯上。
瞇起眼,他憤怒的看著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的他,從沒有受過這般的羞辱,所幸他的理智還存在,沒有反手回敬她,保有他該有的君子風度。
兩人怒目相視,彼此的怒焰不相上下。
調整了下呼吸,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將話說出口:「你以為我會為了賺那些骯髒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嗎?」
聞言,他高昂起頭,在她眼中看到了不屑與不齒。
他沒說話,緊盯著她的眼眸是危險且幽深的。
「就算我會餓死,我也不可能會去賺這種出賣皮肉的錢,」她有自己的傲氣在,她的自尊不能,也不允許自己去賺這種錢。
「再說,要買我過夜,」她冷冷的輕笑了一聲,「你付不起這個錢。」
她知道他很有錢,但在她的認知中,她的身體與自尊是無價的,所以他自然是付不起。
丟下話,她挺胸闊步離開。
離去前,她雙眼怨恨的看了他一眼。
她會記著他對她的羞辱的。
死盯著她,他清楚的聽到她說的一字一句,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他才緩緩的收回視線。
臉頰上的刺痛感提醒著他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對這個自命清高,收了錢還不敢承認的女人,他也覺得很不齒。
彎下身,他放慢動作撿起地上的眼鏡,想藉此動作,來平緩心中沸騰的怒濤。
戴回眼鏡,他的視線回復清晰,但腦袋中的思緒,卻仍繞在她離去前的那一段話上。
沒多久,李助理回來了,帶著那一位他口中所說的「空姐」。
丁皓這才道自己剛鬧了一個大烏龍。
方纔的一切,全都只是誤會一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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