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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女人真奇怪,每次看到他都叫他衰尾道人,
他只不過第一次見面好心教她不被開除的方法,
她照做結果被炒魷魚。
第二次見面好心請她吃飯,她全吃光卻肚子痛到送醫,
第三次見面他跟黑幫打架有人要偷襲他,她以為他會有危險,
竟跳出來相救,結果她重傷住醫院。
可是∼這都不關他的事啊!現在好心照顧她,
她又不領情,什麼都跟他要錢,住院費他出,
跟她要電話給醫院也要請她三頓飯外加三個禮物,
什麼!還有估價表,肉體傷害賠五萬、精神賠償五萬,
皮肉痛五萬、住院精神耗損一萬,剛剛趁她睡著偷親她額頭∼
也要給五千,搞什麼,有這麼缺錢嗎?還說救命之恩難估價,
要他摸著良心看小命值多少?好吧!既然身價高到難以估計,
又不能不報恩,那只好以身相許……
第一章
好無聊!
恨天坐在「聯星集團」旗下一間酒店的辦公室裡,一邊聽著經理對他做報告,一邊像是隨便翻翻的看著手上電腦列印出來的帳目。
他壓下一個呵欠,唉!真是無聊透了。閒適太久,沒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讓他真的無聊得想去撞牆,所以才會心血來潮微服出巡,隨機挑了這家酒店做考察。
不過,好像嚇到經理了,瞧他滿頭大汗,哼!
知道恨天的人,或聽過他的人,或者認識他的人,都免不了有這個疑問:恨天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有時像個頑童,興致一來整得你大呼吃不消;有時冷厲,光是一個眼神就夠讓你腿軟;有時隨和,會和你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有時殘佞,只要有人招惹了他或是他心裡在意的人,那麼,那個人就要有必死的領悟……
他是個多變的男人,比起女人的善變,他更是個中翹楚,善變得毫無天理,沒有誰真正瞭解他,就連恨逍遙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的確是個能力卓著、行事大膽果決的男人,而且,是一個讓女人趨之若鶩的美男子。
他一手創建聯星集團和「天地幫」,集團總裁之職和天地幫幫主之位,卻交由他的父親掛名。
好不容易,經理終於結束他的口沫橫飛,恨天才懶懶的看他一眼,順手將那疊帳目資料丟在桌上。
「這些帳目裡,這個月三號、十三號,各有兩筆帳目與資料有出入,七號、十九號、二十五號,各有一筆,這麼大略一算,這個月的款項就差了一百多萬,你請的會計本事真差。」恨天緩緩的說,語氣溫和柔適,卻讓經理嚇出了一身冷汗。真是的,想做假帳也要高明一點啊!這麼粗製濫造的,是當他瞎子啊?
「對不起,副總裁,我會立即調查,追究責任,並嚴懲那名會計小姐。」
「這次就算了,把短少的金額補上就行了,不過,別讓我發現第二次。」恨天冷漠的視線投射在他身上,大家心知肚明短少的錢跑到誰的口袋裡。
他不是大發善心,事實上他的善心很貧乏,只能算經理運氣好,正好遇到他發懶,提不起勁來管。而這也不是什麼重大事件,所以他只是稍微警告一下,相信經理絕對不敢再有任何找死的舉動了。
踏出酒店,捨棄轎車,他步行在這龍蛇混雜的街道。
天地幫的成員其實很簡單,主要人員有「四方」──東、西、南、北,有「四季」──春、夏、秋、冬,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它也不是什麼黑道組織,它的定位,更像是清道夫,身處灰色地帶,像是一個擁有最棒的才能智慧與財勢的任性小孩,由著自己高興,周遊於黑白之間,嬉鬧得黑白兩道的人眼花撩亂,卻又拿它沒轍,不知該如何處置。
聯星集團存在的目的,就是為隱於暗處的天地幫提供不虞匱乏的資金援助,聯星集團旗下擁有無數酒店、舞廳、KTV、三溫暖、旅館、飯店、餐廳、影城、遊樂場等等,而這一區是它的發源地,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產業屬於聯星集團。
突然,一家餐廳後門的動靜吸引了他,他腳步方向一變,走進那條暗巷。
「乖乖喔!這可是我偷偷拿來的喔,你們趕快吃吧,吃完快離開,別留在這兒,免得被大廚發現,到時候你們會害我拿不到那些剩菜喔!」君思穎拿著一包魚骨頭,蹲在地上對著暗影中的幾隻小貓低語。
藉著餐廳廚房透出來的燈光,恨天看見了一張無瑕、純淨、秀麗的臉蛋,對著那幾隻小貓咪低聲呢喃著。
那張美麗的臉上,表情是寵愛的,眼底的神情是溫柔的。他幾乎要揉揉眼睛,想看清楚她背後是不是有一雙白色的翅膀!
這家餐廳也是屬於他的,他向來嚴禁餵食流浪動物,免得它們集聚在這裡,造成衛生上的麻煩。現下有名員工就在他眼前犯案,他卻沒打算出面嚴懲,反而看得出神……
突然,這溫馨的畫面被一道惹人厭的吼叫聲打斷。
「君思穎!你又在偷偷餵那些流浪貓了!告訴你多少次了,禁止餵食流浪動物,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囂張的二廚大吼著,存心要讓大廚聽見。
「喂一下又不會怎樣,它們又沒有打擾到你。」君思穎不高興的瞪他一眼,她當然知道餵食流浪動物不是解決流浪動物的根本辦法,食物殘渣不僅會造成環境髒亂,還會引來更多「小動物」,給餐廳帶來麻煩。
其他流浪貓狗會因為這邊有東西吃就聚集過來,甚至在這裡住下,光是大小便就夠讓人頭痛的了,還有,一個小區塊如果有太多動物,就會產生摩擦,最嚴重的問題是繁衍,流浪動物大多是沒有結紮的。
可是這不是它們的錯,該教育的是人類,養了它,就該要有不離不棄的心啊!怎能新鮮感一過,或嫌麻煩,就遺棄了它們呢?
人類根本不是什麼萬物之靈,而是萬惡之首!
「這是規定,不准喂!」
「所以我才偷偷的喂啊!我警告你,呂從道,你別老是打小報告,要不然我也是有辦法咬你一口的!」君思穎瞇著眼警告。
「我……我怕你啊,你又能拿我怎樣?!」呂從道不甘願的說。
「我是不能怎樣啦!只不過會告訴大廚,請他多注意一下廚房的食材數量罷了。」君思穎聳聳肩,不在意的說。
「你少含血噴人,我才沒有偷那些食材!」呂從道白了臉。
「呵呵,呂從道,我一來沒有說到任何有關『偷』的字眼,二來也沒有指名道姓,你又何必急著對號入座?還真是奇怪呢!」君思穎嘲諷的呵呵低笑。
「你……你這個女人!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呂從道憤怒的指著她,隨後一哼,甩頭走了進去。
君思穎對著關閉的後門吐了吐舌,扮了個鬼臉。
「哼!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她學著呂從道的表情和口氣。「誰和你見識啊!冷血無情的傢伙,要養你這種人,我寧願把那些食物送給這些可憐的流浪貓狗吃,至少它們看到我還會對我搖尾巴,你行嗎你!哼!」
「噗!」一聲嗤笑由恨天嘴裡逸出,傳進她耳裡。
她驚訝的望向暗巷裡,只隱隱的看見一道高大人影,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你是誰?躲在那裡做什麼?」她退了兩步,手已經握住門把,準備隨時逃進廚房。
「我只是路人甲,路過此地,看了一齣戲,如此而已。」恨天輕笑,沒有接近她的意思,不過看她一臉戒備隨時準備逃跑的模樣,覺得很有趣。
「有什麼好笑的,我說得不對嗎?」君思穎嗤道,指的是她剛剛說的話。
「當然沒什麼不對啦!只是如果你能給他一條尾巴的話,或許他就會對你搖了也說不定。」恨天笑道。
「哼!我如果有能力給他一條尾巴,我就會直接把他變成一隻豬了。」她嗤之以鼻。
「真是太可憐了。」恨天假意的搖頭歎息。
「你用不著替他可憐,那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不是替他可憐,我是替即將成為他的同伴的可愛豬仔可憐。」
「哈哈!你好好玩,我喜歡你。」君思穎大笑。
恨天笑瞇了眼。喜歡他?呵,真是直爽的女孩。
「好了,不和你哈啦了,我得趕快進去幹活兒了,免得被炒魷魚,那損失就大了。」君思穎對黑暗中的恨天擺手,轉身便想打開後門進去。
恨天也沒有阻止她,轉身正想離開,卻聽見她一連串的詛咒,老天,那內容還真是精采極了。
「怎麼了?」
「那只該死一千次的豬,竟然把門給我鎖起來了!王八蛋!」君思穎咬牙切齒的怒喊。
「你沒進去會有什麼後果?」他蹙眉,沒想到那個男人這麼小人。
「我會被開除,然後那隻豬就會很得意,認為他的作為沒人可以舉發了!」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負責廚房打雜的。」
「這個工作薪水高嗎?」恨天蹙眉,可不認為這種工作丟了值得生那麼大的氣。
「薪水普通,可是油水不少,沒了這工作,損失慘重你知不知道啊!」
他是不知道。
「油水?你不是很討厭剛剛那個男人偷拿食材的舉動嗎?」對了,要記得吩咐餐廳經理開除那個叫呂從道的人。
「我有那樣說嗎?」
「不是嗎?」
「才不是!我討厭的是他竟然拿了那麼多,還不分一點給我!」
「嗄?」天使與正義女神的形象宛如泡泡般,啵啵啵的破滅了。
「而且,你知道有些人吃飯多浪費嗎?有時整條魚只吃了一兩口,整隻雞也只吃了一兩口,有些菜根本就完全沒有動筷,所以做這個工作,我可以撈到那麼多油水,我的三餐根本不用愁了。」
「原來是這樣啊!」恨天受教的點頭,無法想像吃那些剩菜的畫面,尤其是吃陌生人吃剩的菜……
「可惡!」君思穎憤怒的咒罵,她不敢敲門,因為會被大廚發現她又跑出來偷喂流浪貓,也沒辦法打電話給其他同事,因為她的手機在包包裡,而她的包包,放在員工休息室的置物櫃裡!「可惡的呂從道,不要讓我遇到你,要不然我會讓你好看!」
「你何不從前門走進去?」恨天提醒她。
「你想要害我被開除是不是,我們是不可以走到餐廳裡的!」
也對,這也是規定之一,不過……
「可是你在這裡也是要被開除,不如就走前面,也許還有一點機會,運氣好的話,沒被經理發現,不就沒事了。」
「這……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啦。」君思穎猶豫著。
就在她猶豫的當口,恨天的手機響起,他接了起來,嗯嗯哼哼了幾句,收了線之後對著她道:「不陪你了,我走了,再見。」快速的轉身離去。
「欸……」君思穎想要叫他,可是早已經不見人影。那個人是誰?聲音滿好聽的,就不知道長相如何了?
管他的,現在工作要緊啊!
「好吧,就從前門進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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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女伴點了一桌子的珍饈佳餚,然後每道菜只動了兩口,便把筷子放下,優雅的拿起餐巾擦擦嘴角。
「不吃了?」恨天微笑,眉頭卻微蹙,想起了那個叫君思穎說的話。
「人家食量不大,這樣就夠了。」李玉彤抿嘴輕笑,優雅的撥了撥烏黑的長髮,看起來非常的……做作。
「既然食量不大,為什麼要點那麼多?」他依然笑著。
「哎呀!才十二道菜而已,哪算多啊!恨天,你真愛開玩笑。」
「既然不多,就把它吃完。」恨天突然收起了笑。
「嗄?」李玉彤驚訝的忘了裝優雅,張著一張嘴,呆看著他。
「既然是你點的,那麼就要負責把它吃完。」他好心的再重複一次。
「人家吃不了這麼多的……」想到自己剛剛才說不多,她沒再說下去。
「別讓我看到有一點菜渣留下。」恨天才不管她,看著她瞬間慘白的臉,認命的一口一口將桌上的東西塞進那張小嘴裡,心裡有些快意。
好無聊!
明明事業做那麼大,他卻依然無聊到發慌,得力助手個個能力卓越──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能力不會差到哪裡去──又忠心耿耿,權力下放的結果,就是自己閒得慌,讓他開始想念創業初期那三年的忙碌了。
他真的是太無聊了,所以腦筋打結,自找麻煩和女人出來吃飯,還做出這種無聊的事,唉!
懶得再看那苦著臉吃東西的女伴,實在太難看了,享受美食應該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啊!所以他的視線飄出窗外,唉!還是一樣沒什麼新鮮事,一樣的車水馬龍,一樣的行人匆匆……
咦?他收回落在遠方的視線,看著那個突然從窗外很慢很慢晃過去的女人,那不是那天在暗巷的「天使」嗎?那個撈油水的天使。
「恨天……人家、人家可不可以不要吃了?」李玉彤痛苦的說著,桌上的東西還剩下至少七分,想到吃下去的佳餚熱量有多高,她就沒辦法再吞下去,只得試探地問。
恨天懶懶的看她一眼。「你走吧!」
李玉彤一聽,沒有鬆了口氣,反而焦急的想要捉住他的手,卻撲了空。
「恨天,我吃,我一定把它吃完,你別生氣,別不要我……」
「我沒有生氣,你走吧!」看到她似乎想來個水淹金山寺,力挽狂瀾的樣子,他繼續道:「到梵帝選個首飾,掛我的帳,我會打電話去交代一聲,就當是我送給你的最後禮物。」
果然李玉彤眼睛一亮,潮水立即退去不見蹤影,不過還是馬上垂下頭,佯裝出一副沮喪傷心的模樣。
「恨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她哀傷的說,走出餐廳,立刻趕到梵帝選首飾。
一輩子?哈!
恨天嗤笑,一邊打電話交代梵帝的經理,給了金額的上限之後,掛斷電話,視線又落回窗外「慢」步的人。
看到她的視線一直落在窗邊每一桌的桌上,一臉垂涎,依依不捨的走過去,他忍不住微微一笑,抬手招來服務生,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才起身離開餐廳,走到她的身邊。
「你這個時間在外頭亂晃,看來你還是被開除了,是吧!」恨天跟在她身邊,久久不見她有任何反應,才開口吸引她的注意。
君思穎停下「慢」步,依依不捨的將視線移開窗內桌上的美食,落在身旁這棵青仔叢身上。
「我不認識你,所以請不要用一副我們是老朋友的口氣和我說話。」
「可是我認識你,你是君思穎。」
君思穎蹙著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老實說,這個男人長得不賴,就連對帥哥免疫的她,都無法否認他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如果她真的見過他,應該不會忘記……哦,至少會有一丁點的印象才對。
「我請你吃飯。」恨天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記得他,指指窗戶裡頭,笑著對她說。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詐。」君思穎吞著口水,雖然垂涎,但她可不是那種蠢蠢的女孩那麼好拐。
「我不是獻慇勤,也不奸不詐,我只是因為點了太多,吃不完浪費,所以才會請人一起吃,你如果不要,那我就要叫服務生撤下,倒了。」他故意說。
「就是有你們這種人暴殄天物,也不怕被雷公打!」君思穎咕噥著。
「是是是,那就請君小姐賞光,救我免遭天打雷劈吧!」恨天笑。
猶豫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公共場合,他又能對她怎樣?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對你伸出援手吧!你要知道,要我君思穎幫忙,通常都要付出相當的代價的,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了,走吧!」君思穎率先走進餐廳,然後被他抓住手肘,往她剛剛垂涎的那桌走去。
「來,請用。」服務生早已經換上乾淨的碗筷,恨天攤了攤手,微笑的望著她。
「這些……沒加了什麼特別的料理吧?」君思穎忍著急流的口水問。
「你指的是?」恨天疑惑的揚眉。
「就是迷藥、春藥啦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吃了就可讓你胡亂擺佈。」她小心翼翼的審視著他。
「呵呵,放心好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恨天何時需要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得到女人?
見她還是懷疑的瞪著他,他只好拿起筷子。
「既然不放心,那我只好自己吃了,你隨意。」恨天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梅醬雞塞進嘴裡,看見她立即跟進吃那道梅醬雞,他微微一笑,又吃了一口粉蒸小排骨,然後沒意外的又看見她跟著吃起粉蒸小排骨,呵呵低笑之後,他將桌上每道菜都吃了一口,然後就看她狂風掃落葉般,跟著他後面掃光了所有的食物。
真的是……非常驚人哪!
恨天訝異的望著桌上瞬間空了的碗盤,再抬眼望向一臉滿足的君思穎,隨即失笑。
他手肘抵著桌面,手扶著額,低頭呵呵的笑著,笑得讓君思穎疑惑的皺眉瞪著他,然後漸漸轉為警戒。
「這些食物,你該不會傚法白雪公主裡的毒蘋果吧?一邊有毒,一邊沒有?」
很意外她會有這種想法,這讓恨天的低笑轉變成大笑,這個女孩真是太有趣了。
君思穎猛地站起來,怒瞪著他。
「被我猜中了對不對,你真的……嗚……」她突然痛苦的抱住肚子,呻吟的彎下腰。「你真的下毒……」不是迷藥春藥,而是毒藥!
他驚愕的趕到她身邊。「喂,我什麼都沒做,你怎麼了?」
「好痛……你這個壞蛋!」君思穎痛得臉色慘白,冒著斗大的冷汗。
看她似乎不像是作戲,恨天立即將她抱起,她的樣子已經引來餐廳內的騷動,經理匆匆趕了出來。
「副總裁,這……」
「什麼都不必說,我先送她到醫院去,把那些殘渣也打包送到醫院來,我怕是食物中毒。」恨天低聲吩咐。
「是,副總裁。」經理匆匆照吩咐辦事,恨天則快速的將人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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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下毒,這是當然的,也不是他以為的食物中毒,而是這個小妮子餓過頭,又突然狼吞虎嚥,所以導致胃痛。
他真不知道該生氣的打她一頓屁股,還是該哈哈大笑的好好取笑她一番,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呢?
「怎樣?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譬如說,對不起。恨天故意雙手抱胸,斜睨著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的她。
「我當然有話對你說!你為什麼要讓我住院?我又沒事,回家摘顆青木瓜喝它的奶汁就會好了,你幹麼還讓我住院吊點滴的,這要錢的你知不知道啊?我告訴你,我可沒有錢付醫藥費!」
君思穎看著點滴一滴一滴的滴下,心裡憂心的,是流失掉的金錢,她實在沒有閒錢可以應付這種意外的開銷啊!就算只有幾百元,對她也是沉重的負擔,更何況住院可不是幾百元能解決的!
恨天張著嘴,已經訝異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喂,你馬上幫我辦出院。」君思穎看他呆楞的模樣,立即擔憂的扯住他的手,像是他下一秒就會逃跑,將她丟在這個吃人的醫院裡一樣。
望著抓住他的小手,白皙,卻不柔嫩,是一雙做事的手,再看她一臉緊張的模樣,她的腦子結構是不是異於常人啊?通常這種時候該說的話,應該是對不起,我誤會你了,還有謝謝你,送我到醫院來,應該這樣才算正常吧!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怪他讓她住院?
拜託!她的胃都差點穿孔了,不住院能好嗎?
「你很窮嗎?」住個兩三天醫院,加上健保,應該不至於花費太多錢吧!
「對,我非常非常窮,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我失業了,被一個壞心眼的男人陷害的,他要我走前門經過餐廳回到廚房,結果我才剛踏進去,就被經理抓到,當場被開除了,所以你要馬上幫我辦出院手續,我可沒錢付醫藥費啊!」君思穎胡亂說了一通,沒說的是,她不只缺錢,還負債纍纍。
恨天懷疑,她說的那個壞心眼的男人,是指他嗎?
「那件事你不應該怪他吧?畢竟是你們那個二廚把你關在外面的,要說害也是那個二廚害的,不是嗎?」
「他當然也有份,我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可是那個藏鏡人也有份,如果不是他……耶?你怎麼會知道?啊!我就說嘛,怎麼老覺得你的聲音很熟悉,就是你,對不對?那個躲在黑暗裡見不得人的男人就是你!」
他該怎麼說?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見不得人的男人?
「你這個衰尾道人!碰上你準沒好事!」君思穎沒好氣的說。
「關我什麼事?」恨天好笑地問,他很無辜好嗎?
「還說咧!第一次碰到你害我失業,第二次碰到你就害我住院,如果再碰第三次面,我的命是不是就要被你害死了?」
「喂,你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這根本和我無關,真要追根究底,是你自己違反餐廳規定擅自餵食流浪動物,不是嗎?」恨天簡直啼笑皆非了,他是恨天耶!是天之驕子,被她這麼一說,連個路人甲都不如了!
「反正就是你害的,我不管,你一定要賠償我的損失!」
他緩緩的一笑,原來女人不管以什麼型態表現,目的還是一樣。
他還以為她會特別一點呢!
「我瞭解了。」冷冷的一笑,他拿出支票簿快速的填下金額,大方的留下十萬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失望!
充斥在他心頭的,竟然是失望?
呵……奇怪奇怪真奇怪,早知道女人都是同個模樣,還有什麼好失望的。
他一甩頭,將那惱人的情緒拋到腦後。
第二章
「說!這兩天你都躲到哪裡去了?家裡沒人,電話沒接,工作也丟了,我到處找不到你,都已經打算報警,看看有沒有發現哪個臭水溝裡有餓死的女屍了!」周書玉手叉腰,瞪著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好友。
君思穎被吼得縮了縮脖子,連忙解釋,「書玉,息怒啊,我又不是故意不和你聯絡,我只是忘了嘛!」
不解釋還只是小事,一解釋就變大事了。
「你說什麼?你忘了?!你竟然敢給我忘了?!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我會著急嗎?原來你一點都不把我當朋友是不是?!」周書玉亮麗的臉蛋瞬間變得猙獰,頗有將君思穎拆解入腹的打算。
「書玉,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這個好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那你為什麼鬧失蹤?」天知道這三天她是怎麼過日子的,她真的差點翻找報紙看某版角落是不是有刊登餓死的無名女屍了!
「哦,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好不好?」君思穎怯怯的請求。
周書玉狠狠的瞪她一眼。「說不說?!」
「好好好,你不要氣了嘛!我說就是了。」她立即識相的討饒,明知道說了還是會被臭罵一頓,可不說也不行。「我住院了啦!」
「住院?!」周書玉一驚。「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也沒什麼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就是餓太久,然後又突然狼吞虎嚥,結果胃痛,被人送進醫院而已啦!」
「因為餓太久,又一下子吃太快,結果胃痛被送進醫院?」周書玉掩面呻吟。「君思穎,你真是很丟臉耶!」
「講這樣,真的很痛呢!」她喃喃抗議。
「我知道你每一分錢都要留到月底應付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債權人,但是至少你要留下吃飯的錢吧?要不然你也有我這個朋友,不是嗎?就算天天請你吃飯也沒問題,結果你竟然給我餓到送醫院,你真是太丟臉了!」
「我只是一時忘了吃飯罷了,又不是故意的。」君思穎辯稱。
「拜託!你連吃飯都會忘記,你要搞清楚,身體沒先顧好,你拿什麼去賺錢啊?」真是受不了她的本末倒置。
「我又沒有餓死,我在這裡啊!」
「是,這次算你好運,下次我就不敢保證了。」周書玉已經氣到無力了。「對了,人家送你到醫院,你有沒有好好謝謝那個人?」
「要我謝他,拜託!都是他害的耶!要不是他那麼衰尾,我怎麼可能那麼倒楣!不過幸好,他有賠償我了。」君思穎滿意的笑著。
「賠償你?怎麼回事?」周書玉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君思穎得意的把事情轉述給好友知道。「你看,這是支票,他挺大方的,我都還沒說什麼,他就二話不說的簽了這張支票給我。」
「十萬塊?你給人家污了十萬塊,你這個吸血鬼!」
「嘿!這是他自己給我的,我不拿白不拿嘛!」君思穎抗議,雖然心裡也覺得自己很過份,可是這念頭一閃即逝,不願去想太多。生活的困頓,可以讓一個人不擇手段顛倒是非,可以磨掉一個人的骨氣和善心,她就是一例。
「你少來,我還不瞭解你嗎?你如果沒表示,人家會莫名其妙送你十萬!把錢拿去還人家!」周書玉搶過支票,看著上頭的印鑒和簽名。「恨天?他叫恨天?」為什麼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又不是菜市場名,到底是在哪裡有聽過……
「大概吧!」君思穎才懶得管他叫什麼名字咧!一把將支票搶回來。「入了我口袋的錢,哪有再拿出去的道理。」寶貝的撫平它的皺折,準備待會兒就到郵局去將支票存進去,那麼到了月底的時候,她就不用發愁了。
「思穎……」周書玉想再勸,可是立即被她打斷。
「別想,是他自己給我的,為什麼我還要還他!」
「你啊!總有一天會連自己都賣了。」周書玉搖頭歎氣。
「如果價錢讓我滿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一點也不憧憬愛情,無所謂。」她聳聳肩不在乎的說。
「思穎,伯父的事你還是很在意嗎?都那麼多年了,你應該試著放開了。」周書玉憂心的望著她。
君思穎哈哈笑了,笑得很誇張。
「拜託喔!書玉,我哪有那種閒工夫去記那種事啊?你自己也都說是好幾年前的舊事了,我早就忘了啦!」
「收起你的笑,別忘了,我是你二十幾年的好朋友,別人不瞭解,看不懂,但是我瞭解,不要讓我看到那種令我心酸的笑容。」
君思穎異常燦爛的笑容一僵,隨即又呵呵低笑。
「好了啦!看你那麼認真的樣子,無非是想拐我去還錢,不可能的。」
看著她好一會兒,周書玉才起身。
「你好好休息吧!記得,有事要先和我聯絡,不要再給我鬧失蹤了,還有,翻譯的工作暫時不要接了,休息一陣子吧!我先去上班了。」
「嗯,拜拜!」君思穎笑著對她揮手,直到門被關上,她的笑容才垮了下來。
就算過了那麼多年,可到目前為止,自己都還因為那件「舊事」而過著痛苦的生活,她怎麼可能忘得了、拋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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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躲右閃,君思穎躲進巷子之後,發現沒有人追上來,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壓下一聲哽咽,抹去眼角幾乎要滑落的淚水。
可惡!那些人真是陰魂不散,明明已經把這個月的債款都給他們了,他們竟然還嫌不夠,要再增加!
她一個小女人一個月十五萬的債款已經讓她很吃不消了,結果這個月見她一次給足,竟然開口說要二十萬!她要去哪裡生啊?
喘息稍定,她悄悄的從巷子探出頭來,左右望了望,嗯,很好,沒有見到那些惹人厭的蒼蠅,正當她想走出去時,眼角又瞄到一隻特別難纏的虎頭蜂出現。
「該死!」君思穎低咒一聲,又躲了進去,窩在那堆紙箱和木箱後面。
那些人以前明明都是爸爸的好朋友,她還叫他們叔叔伯伯,他們也都待她像他們的女兒,為什麼現在要這麼冷酷的逼迫她?
更過份的是,她很努力的每個月都固定還款,他們竟然還請討債公司來對付她,他們難道不知道如果逼死她,就一文錢也討不回去了嗎?
錢果然是最重要的,沒有錢,連最基本的尊嚴也沒有!更別提那些不值錢的愛情、友情、親情了!
唉!應該走了吧?她蹲得腳都麻了……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嚇了君思穎一跳,怎麼回事?巷子裡發生了什麼事?
恨天銳利的眼神掃視著眼前十來個混混,他們未免太不自量力,竟然想堵他,難道他們都沒去打聽打聽他恨天是什麼人物嗎?
「你們要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他冷酷的說。
耶?這個聲音好熟啊!
老天!該不會是那個衰尾道人吧?!
君思穎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悄悄的,慢慢的,拖著麻痺的腿,她緩緩的探出頭,天啊天啊!真的是那個衰尾男人!
「喂!小白臉,只要你乖乖的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順便再把那支鑽表拔下來孝敬大爺我,我們就饒了你,否則……」
「廢話一堆!」恨天不屑的輕哼。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我們這麼多兄弟嗎?」
「你們可以試試。」恨天不耐煩的抬手看表。「動作最好快一點,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陪你們玩。」
哇咧!這個衰尾道人真是有夠狂,不過酷斃了!
「不知死活!兄弟們,上,給他死!」
看著那群人前仆後繼,往恨天攻去,她驚愕的摀住嘴,避免自己尖叫出聲,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被圍在中央的恨天,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被他冷酷的氣勢震懾住。哇!他的眼神好冷厲、好恐怖喔!
想到自己曾經和這樣一個男人大小聲,她就覺得自己還真是走狗屎運了。
天啊天啊!他們愈打愈過來了!
啊!她在心裡尖叫,捂著嘴的手放都不敢放,看著倒在自己面前一臉鮮血的男人,天!他的死魚眼正好瞪著她。
「你……」鮮血男剛想開口,她想也沒想,撈起一旁的木棍就朝他打去,鮮血男沒有說話的機會,沒被恨天揍昏,卻被一個女人給打昏了。
「阿彌陀佛,我不是有心的,請不要來找我,我只是怕你害我的藏身地曝光罷了,善哉善哉。」君思穎雙手合十,嘴裡叨叨念著。
緊接著,又一個飛了過來,這次她不用動手,那個男人早昏了,接著,又一個飛過來,越過她的藏身處,跌在更遠的地方。
哇咧!衰尾道人是超人嗎?這麼一個個大男人,他竟然輕鬆得像在丟布偶似的!
不到五分鐘,十來個混混昏的昏、倒的倒,只剩下恨天一個人昂然挺立在暗巷之中,全身光潔亮麗,連一根頭髮都沒有亂。
「哇!酷斃了!」她一時忘神,讚歎出聲。
「誰?」恨天聽到聲音,冷厲的眼神一掃,梭巡著暗巷深處。
她立即摀住自己的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出來!」恨天冷冷的命令。
切!出去就出去,Who怕Who!
君思穎緩緩的探出頭,漾著討好的笑,朝因為看到她而顯得錯愕的恨天揮揮手。
「嗨!真巧啊,在這裡碰到你。」
「是你!」他驚訝的問:「你躲在那裡幹什麼?!」
君思穎站起身,伸伸腿,麻痺的感覺還沒完全消退,讓她的行動有些困難。
「聽說這裡風水還不錯,所以我來參觀一下……」胡言亂語還沒說完,突然看到他身後一個沒昏完全的混混醒來,偷偷抄起一根球棒,悄悄的摸向恨天。
她該當作沒看見的,她真的該視而不見的,縱使看見了,最多就是出聲警告他就行了,可是她的聲音像是突然卡在喉嚨,雙腳也不聽大腦使喚,拔腿飛撲過去,結束兩人之間短短的三、四步距離。
「小心!」終於,她大喊出聲,人也已經撲向恨天。
恨天對於她的舉動楞了一下,結果當他回過神來時,君思穎已經將他撲倒,那根棍棒,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敲在她的頭上。
這一切,在短短兩秒之間結束。
「該死!」恨天怒火狂飆,抓住那根棍棒一拐,奪了過來,然後往那個混混的後背揮去,混混頭一歪,頓時倒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喂!君思穎,君思穎?」恨天抱住她,焦急的輕喚,她緊閉著眼,臉色慘白,讓他的心狠狠的一揪。
「你真是……衰尾,我就知道,遇到你……準沒好、好事,可惡的……混蛋!我的命真的要被你……害死了……」君思穎痛苦的說著,腦後劇烈的疼痛讓她承受不了,最後終於陷入黑甜鄉中,遠離痛苦。
「君思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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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天坐在病床邊,一臉深思的望著昏睡了一夜依然不醒的君思穎。
她明明就表現出一副很討厭他的樣子,為什麼會奮不顧身的跑出來護他?還有,她怎麼會那麼巧,就躲在那條巷子裡?
他不相信巧合,太過巧合的事,總會讓他心生警惕,可是奇怪的是,對於她,他似乎沒有什麼警戒心。
想到她昏迷前說的話,難道他們兩個真的八字犯沖,一碰面準沒好事?
就像她上次說的,第一次碰到他,她失業;第二次碰到他,她住院;第三次碰到他,她的命就要被他給害死了!
她是沒死,可是卻有腦震盪,至於有沒有後遺症還不得而知。
身後輕微的腳步聲讓他緩緩的轉過頭,是他四名得力助手其中之二,也是天地幫「四方」之二,東AB周培廷和南AB任家佑。
「副總裁。」兩人低聲喚。在外,他們一律以聯星集團的職位稱呼。
「我告知你們行蹤時,是不是忘了交代不要過來打擾?」恨天冷冷的凝視著他們。
「不,你有交代。」兩人心裡暗歎。
「那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因為總裁說他有急事找你,卻聯絡不到你,所以……」周培廷說明來意。
「所以你們就罔顧我的命令,自告奮勇替總裁跑腿?」急事?恨天嘲弄的一笑,他怎麼會不知道老爸所謂的急事指的是什麼呢!
「對不起。」不敢再找理由解釋,兩人直接認錯。
「日本山田家的千金是不是到了?」恨天瞭然的問。
兩人訝異地望著他。
「訝異我為什麼會知道是不是?你們認為有什麼事瞞得過我?」恨天嘲弄的一笑。「我不說破、不阻止,是因為我覺得無所謂,所以你們也要搞清楚,你們效忠的是誰,是我,還是我老爸,千萬不要做牆頭草,風吹兩面倒,這樣我不喜歡,明白嗎?」
周培廷和任家佑疑惑皺眉。
「少幫主,我們四個人是因為你的延攬,才加入天地幫,效忠的對象從一開始就是你,這點無庸置疑,但是你和幫主之間感情一向不錯,也無衝突,為什麼現在會刻意強調我們要選擇一邊效忠?」任家佑疑惑的問。
「那是因為我老爸急著把我推銷出去,而我,討厭那些女人。」恨天搖頭歎道。自從愫愫嫁給別人之後,老爸就一直在他耳邊叨念,說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抓不住,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和愫愫之間,根本只有兄妹之情啊!「我老爸要我去接機,然後要把山田小姐塞給我,對不對?」
「是的,山田小姐搭中午的飛機到台灣,幫主是想,等你回去之後,他要叫你到機場接機,負責招待山田小姐。」周培廷說出了恨逍遙打的主意。
「看來我要讓老爸失望了,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走不開。」恨天的視線回到君思穎的臉上,一抹罕見的溫柔浮上他的眼底。
「這位小姐是……」周培廷和任家佑疑惑的看著病床上的君思穎,這是他們頭一次看見恨天身邊除了「四季」那四個乾妹妹之外,有其他女人出現。
「要回去向我老爸報告嗎?」恨天瞥了他們一眼。
「當然不是!」周培廷和任家佑立即惶恐的說,今天的恨天果然不太一樣,難道天地幫要分裂了?
也不對啊,天地幫和聯星集團一樣,打一開始就是恨天所創,幫主也只是掛名而已,主事者向來就是恨天,不管是天地幫的成員或聯星集團的員工,效命的對象也是恨天,對恨逍遙則是尊重,兩廂並不衝突。
「得了,這麼誠惶誠恐的,一點也不像你們了。」恨天輕笑。
周培廷和任家佑面面相覷,隨即白眼一翻,瞬間瞭解,他們又被耍了!
「我們誠惶誠恐是誰害的啊?莫名其妙說什麼選邊站的話,害我們一頭霧水的理不清狀況,你故意耍我們啊!」
「是啊,誰叫你們個個這麼能幹,讓我太無聊了呢。」恨天笑了笑,他們還真是愈來愈「單蠢」了,這麼容易被耍,唉!是他的「教育」失敗嗎?
不能幹不配跟在他身邊,但是能幹也錯了嗎?東、南兩人苦笑。
「你們想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恨天說。
「嗄?!她?!」一個看起來挺脆弱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是文韜武略無一不精的恨天的救命恩人呢?太不可思議了!
「不用懷疑,如果不是她,你們現在只能在暗巷尋找我的屍體了。」恨天故意說得誇張,其實當時要不是她突然出現,他可以輕易的閃過那個偷襲。
「是誰?」周培廷和任家佑義憤填膺,對於恨天遇襲,他們卻沒有在一旁保護,心裡非常的愧疚。
「是青幫,挑了幾家生意最好的,希望我賣給他們,我是無所謂啦,只要價錢合理,他們要幾家我都賣,可是偏偏青幫幫主開的價錢連一間廁所都買不起,所以我就拒絕了,然後他們就派出那幾名小混混,假搶劫之名,打算把我解決掉。」
「說買是好聽,仗著青幫黑道的勢力打算強佔,他們沒料到你敢拒絕。」周培廷說。沒人知道聯星集團和神秘的天地幫有關係,青幫以為恨天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那種價錢怎麼可能不拒絕啊?青幫幫主大概年紀大了,有點老人癡呆,所以才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任家佑嗤之以鼻。
「我看你們最近好像挺閒的樣子,乾脆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去處理好了。」恨天突然吩咐。「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剿清他們所有的據點,一個月之後,我要青幫徹底從地球上消失!」恨天冷冷的說。
「一個月?!」周培廷和任家佑驚呼。
「太長了嗎?」恨天壞壞的一笑。
「不,就一個月。」周培廷和任家佑立即道,否則再討價還價下去,搞不好最後會剩一天!看來恨天果真無聊透頂,他們又自己找死幫幫主傳話,且傳的話正好是恨天最討厭的女人相關問題,所以活該倒楣!
「記得聯絡西和北。」恨天又道,他也不會太不近人情,「四方」一起辦事,應該輕而易舉才對。
「知道了。」兩人暗暗鬆了口氣。
「沒事就回去,順便轉告我老爸,有空的時候我會回去,至於山田小姐,他喜歡的話就自己娶吧,我不會反對的。」
哦,這話他們怎麼敢說呢,分明是害他們嘛!兩人苦著臉退出病房。
恨天嘴角噙著一抹笑,經過這次的教訓,看他們還敢不敢對他陽奉陰違,也不想想,他們的主子究竟是誰!
「爸……不要……」床上的人兒突然有了動靜,蹙著眉痛苦的低喃著。
恨天立即靠近她,「思穎?」
「爸,別丟下我,別……」君思穎陷在黑暗的夢境裡不得脫身。「不!不要,爸……」她尖叫著,接著猛地張開眼睛,茫茫然的對不准焦距。
「思穎,你醒了嗎?」恨天輕撫去她鬢邊流下的淚,擔憂的傾身望著她。
「爸?」她疑惑的低喃,雙眼的焦距慢慢集中,看見了近在眼前的臉。
「我應該還沒那麼老吧?」他微笑的看著她。
「你是……」她蹙起眉,看著他期待的點著頭,緩緩的開口。「你是那個衰尾道人!」
恨天的笑臉一垮,「我叫恨天,兩個字而已,應該不難記吧?」
「我管你叫什麼,恨天也好,毀天滅地也罷,反正你就是衰尾道人!」她痛苦的呻吟,聲音有點虛弱。「遇上你準沒好事。」
「你剛剛作夢了?」恨天輕聲的問。
君思穎微微一僵,是啊,夢見爸爸他……
「有嗎?我忘了。」她聳聳肩,撇開臉。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忘,是個痛苦的夢吧,所以她的眼底才會盈滿濃烈的悲傷,她的爸爸怎麼了嗎?
恨天微微蹙眉,不管她爸爸怎麼了都不關他的事啊,他為什麼會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夢讓她這麼悲傷?
「喂!我暈了多久?」君思穎望著窗外,微微的皺起眉頭。
「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了。」他看一眼時間,道。
「死了,完了!我一定會被殺的,這次真的死定了,才不到一個月,又搞這種飛機,這下肯定死無全屍了。」她呻吟著。
恨天愈聽愈奇怪,愈聽愈驚訝,難道她惹上什麼麻煩了,否則為什麼說一定會被殺,還會死無全屍?!
「思穎,出了什麼事?」
「思穎、思穎,思穎是你叫的嗎?幹麼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都是你害的啦!這下你把我害慘了,你……」事態緊急,讓她完全忘了他之前恐怖的樣子,眼尖的看見他的手機,「電話借我,快!」
恨天立即將手機拿給她,看著她按了一串數字。
「喂,書玉,是我……你不要那麼大聲啦,我這不是和你聯絡了嗎……哦,什麼號碼……喔!手機號碼喔,這是我向人家借的啦……我在哪裡,呃,其實我在醫院裡……」
「你又進醫院了?!」周書玉的大吼聲連恨天都聽見了,君思穎縮了縮脖子,忙將手機拿離耳朵。
「哦,純屬意外啦……不是不是,我不是又胃痛,是又被人家害的啦……你要來看我啊!好啊,記得要帶水果喔!我在……咦?喂,我在哪裡?」她連忙問恨天。
「XX醫院1126房。」恨天回答。
「喔,你聽到了……好,見面再談,拜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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