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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49:5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0章 男主角
    他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叫,把所有人都嚇得不輕,慕容冰寸步不讓雨忙說:「孫導,我表哥他什麼都不會的……」副導演忙問:「孫導,您沒事吧?是不是太陽太大了?」只有一些經常與孫博共事的人才不覺得奇怪。

    但是讓大家都想不到的是,廖學兵也緊緊地握住孫博的的手,眼中泛著激動的淚花,大聲叫道:「親愛的弟弟,我終於找到你了,自從那年家鄉發洪水,我們逃荒落難,一別十處,居然在這裡重新又見到你了。弟弟,還記得吧,當初沒飯吃的時候,是我用紅薯一口一口把你養大的。」罷了還順手摸摸孫博的腦袋:「沒想到你長這麼高了,真難得啊娶媳婦了吧?」

    孫博身為受人矚目的名人,只是想表現一下與眾不同,因為從古至今,文人疏狂乃是一個去之不掉的傳統,也成了大家默許的權利,時常在新聞中看到某文化名人又罵人,但大家一想,他是文明人哦!嬉笑怒罵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如果是電影明星,歌星罵人,那可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廖學兵如此做作,把孫博弄得老臉通紅,猛然摔開他的手,對四下一望,若無其事的說:「沒錯,你的演技很好,是好苗子啊!」

    眾人聽了恍然大悟中:「原來孫導在給他講戲啊。」

    副導演吳揚不再關心這邊的對話,轉而招呼工作人員:「現在開始第13幕……action!」

    孫博忙道:「老吳,等等,我有個想法。瞿監製,我想先開個小會研究研究。」

    「怎麼?」吳揚不解的問:「不如等吃中午飯的時候再談吧。大家都就位了。」

    孫博站起來大聲道:「今天地任務到此為止,放假一天,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吳揚完全摸不著頭腦:「到底怎麼回事?」

    元少武繃直的神經放鬆下來,脫下破舊的戲服,換上一套工整的西裝。燈光、道具、音響負責人員紛紛收拾東西。已經有人在相約等下到什麼地方聚餐了。

    廖學兵說:「要放假就放假,要停工就停工,導演的權力還真是大得驚人,既然這樣也沒我什麼事了,等下還得回學校監視學生的複習進度呢。」

    慕容冰雨掠開橫在額頭的一絲頭髮,說:「廖學兵,我肚子好餓。一起去吃披薩好不好?」

    「如果你付賬的話我很樂意陪你走一趟。」

    慕容冰雨笑了笑,打開車門:「那就上來吧。」

    孫博見兩人上車就要走,急忙跑過來阻止他們。坐下時不覺得,這麼一跑,肚皮碩大一塊肥肉隨著晃蕩,聲勢頗為嚇人:「廖學兵先生,請等一下,你是冰雨小姐的表哥,我想邀請你中午吃個便飯,有空嗎?」

    著名導演主動邀請吃飯,這是連一號男主角都沒有的殊榮,多少夢想的際遇,一時間很多工作人員都看著他們。廖學兵很矜持地搖頭:「對不起,家裡還有兩盆鹹菜沒有吃呢,再不各異就餿了,你的便飯等下次吧。」廢話,陪美女吃披薩要比和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吃飯來得爽多了。

    所有人都大跌眼鏡,沒眼鏡地跌眼珠:「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有人窮瘋了。為了一盆鹹菜竟然拒絕大導演的邀約……」

    慕容冰雨認為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一推廖學兵:「發什麼傻呢,既然導演請客,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孫導,你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吧?」

    孫博見這人聰明,點了點頭,返身找到吳揚和監製瞿永勝,把他們拉到太陽傘下:「你們覺得這幾天的進度如何?」

    瞿永勝敲著桌子:「說句老實的話吧,我不明白製片人為什麼一定要捧紅元少武,他的表現很讓人失望,不光是拍攝成本提高,恐怕票房也沒什麼保證。」

    孫博打了個呼指:「現在有了個新人選。」

    瞿永勝和吳揚馬上明白過來:「你是指慕容冰雨的表哥?他!」

    商量,說吧,你們對這個提議的看法如何?」

    吳揚遲疑了幾分鐘:「外貌不是太理想,至少沒元少武長得靚仔,恐怕難以挖掘當明星的著力,再說製片人也不見得會同意。」

    「NO。」孫博搖搖頭:「我們要談地不是外表問題,而是這部《風橋》的男主角,元少武演青春校園劇綽綽有餘,但他絕對不勝任這部戲的男主角。我老早就想修改劇本啦,男主角應該是滄桑憂鬱飽經世事的那種形象,你們能在元少武身上找到這種特點嗎?萬一演砸了不光成本收不回來,我孫博英雄一世,獲將無數,只怕名聲也要受到連累。」

    瞿永勝沉吟半晌,開口道:「慕容冰雨的表哥看起來也是個沒經驗的雛,你就這麼有把握的嗎?」

    「萬事沒有經過論證推理不足以取信於人,我心裡也沒底,所以都來研究一下吧,你們看,慕容冰雨的表哥廖學兵,光是站在那裡不說話,就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漫不經心地氣質。看仔細一點,他身上的脫衣服是不是很舊了,可是仍然讓人覺得十分得體,一點就沒有寒酸地感覺,這種氣質是本身就有,練不出來的。」

    孫博說完頓了一頓,見瞿永勝和吳揚都沒有接話,只好接著又說:「我做了幾十年導演,眼光毒得很,他隨隨便便一站,外行人看不出來,可是我覺得他就像個高傲的皇帝……」吳揚心道:「忽悠,繼續忽悠。」

    「暫時還沒想出更多的好話,不過要讓他當主角,這部戲百分之百會紅。而且為了他,我打算大幅度修修改劇本,增加戲碼,把原先青澀的男主角全部推掉,換成一個富有生活經歷的滄桑男人與女主角相愛,你們看他站在慕容冰雨的身邊,簡直就像一對完美的情人,可惜他們是表兄妹製造不出什麼緋聞,否則我定有辦法會讓這部戲沒拍完就紅遍全國。」孫博越說越有信心。

    吳揚深有疑慮:」《楓橋》可是針對十六至二十五歲的年輕觀眾,元少武就很合適了,如果撤換的話,不光觀眾層改變,或許還可能會拍得不倫不類,廖學兵這人,說老不老,說小不小,而且你看他那個神氣,要演乞丐阿三什麼的還差不多,當男主角的話一定沒有喜歡他。」

    孫博怒道:「老吳,你這是懷疑我眼光了?」

    瞿永勝卻是眼前一亮,輕輕一拍桌子道:「是了,就是他,他絕對能演好劇本嘛,絕對要修改,我們原先設定慕容冰雨是個成熟穩重的女記者,而元少武是個青澀的大男孩,這絕對糟蹋了冰雨小姐的形象,現在調換過來,慕容青澀,她表哥成熟,簡直大討觀眾歡心,而且更增加了影片的憂鬱主旋律。想想看吧,到時候觀眾們被感動得哭著離場,然而那種味道在心中久久盤桓不去,禁不住再看第二次和第三次……」

    孫博冷笑著看了吳揚一眼:「要說對市場的熟悉,十個你加起來也比不上我。元少武長得帥那是沒錯,肯定有少部分人喜歡,但我們追逐的是最大的利益,懂吧?廖學兵模樣吊爾郎當,我們還可以化妝讓他更頹廢一點,鏡頭再優美一點,那他簡直就是女人的夢中情人,男子的偶像,比元少武要好上一百倍。」

    「可是,這樣必須把前面的戲推掉,起碼損失一百成不止啊,不知道公司還會不會增加預算。」導演一再堅持,身為副職的吳揚已經不好繼續反駁,只好從資金方面找理由。

    「這樣吧,等下吃中飯的時候把製片人一起叫過來談談,見了廖學兵他就會改變主意了。」

    三人迎向廖學兵,雖然有個大美女在旁邊,可是他們的目光完全不在慕容冰雨身上。吳揚這才正面觀察起廖學兵來,見他雙目無神,似乎看什麼人都死氣活樣,心想這人扮死屍的話一定會火。

    孫博笑道:「廖先生,冰雨小姐,我在玉宇瓊樓訂了包廂,現在就過去吧。」自信滿滿,只道廖學兵聽到玉宇瓊樓這四個字,還不得驚慌失措?玉宇瓊樓那種高級場所,你只怕連一次都沒去過吧?

    其他二人也想看看廖學兵猶如鄉下人進城的神色,老廖卻無動於衷,轉身拉開車門,嘀咕道:「又是這破地方,***,當導演的人還這麼空,丟人。」

    孫博頓覺自己膚淺,一想也對,他是慕容冰雨的表哥,他有錢的表妹還不得帶他到處吃好的玩好的?玉宇瓊樓雖然確實很高級,但司空見慣只後自然不算希奇了,虧自己還帶上那種可笑的優越感。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1章 換角風波
    玉宇瓊樓的一間普通包廂裡,坐著《楓橋》劇組的重要人物,包括製片人朗明,他同時也是慕容冰雨所在的銀天娛樂公司大老闆,身兼該片的出品人,著名導演孫博,副導演吳揚,監製瞿永勝,編劇熊飛,女主角慕容冰雨,待定的男主角廖學兵。

    蓮勞朗明身為全國三大娛樂公司的巨頭之一,本是忙得不可開交,但他的公司原來是以流行音樂為主,現在逐漸把觸角伸向影視業,除了上一部大獲成功的《神女都市》外,這部充滿了文藝氣息的《楓橋》也不可忽視,所以聽到導演要更換男主角,便抽空趕過來了。

    勞朗明首先提出一個疑問:「如果更換主角之後效果更好,我絕不會在乎多增加幾百萬成本,可是,老孫,你能保證換掉主角會不生差錯嗎?」

    廖學兵這才知道孫博要推薦他當主角,一時心中權衡利害,不知如何決定。

    孫天說:「至於怎麼才能成功,那就考校編劇的功力了,他把故事編得好,我就導好。千萬不要改成十八九歲小男生的故事,否則殺了冰雨小姐的表哥,也要等他重投胎十八年以後才能繼續。」

    大家善意的一笑,廖學兵對這個玩笑也不太在乎。

    編劇熊飛長得非常粗壯,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不算,一百五十八斤,但渾身充滿爆炸性肌肉,彷彿稍微動彈便會裂衣而出,他滿臉橫肉,表情猙獰,偏偏戴了一副金絲猴眼鏡。翹著蘭花推了推眼鏡腿說:「孫導想讓我根據廖先生的氣質重新修改適合他的劇本呢?也就是量身定做的意思,這簡單。」他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斯文了,說話也慢條斯理,但聲音很嘶啞,只會讓人覺得好像有只熊在低學的咆哮。

    廖學兵狂流冷汗:「這年頭斯文的流氓越來越多了。看這傢伙就和殺人犯差不多,居然還能當上編劇寫劇本……老子坑蒙拐騙,也才勉強混上個三流教師而已。」

    孫博似乎已在廁所中對吳揚和瞿永勝做過公關,現在他們兩人都說著好話:「只要編劇寫得好,以慕容冰雨的形象氣質,不熱賣才怪。」

    勞朗明以為慕容冰雨想趁機捧紅她表哥,以穩妥為主:「既然這樣,你們做個策劃之類的報告,列舉可行性與合理性,我詳細過目後會答覆。」他想了一想,覺得慕容冰雨好歹也是公司的台柱,不能冷落她表哥,便說:「廖學兵有演戲的經驗嗎?」

    「沒有。」

    「那麼廖先生有什麼心得體會。私人見解嗎?」

    「沒有。」

    「有成功的信心嗎?」

    「很遺憾……」

    勞朗明沒有得到下面的回答,只好轉臉對孫博說:「孫導,沒有準備的仗是打不贏得。」

    「放心,我們時刻準備著。只有廖先生是個變數,我們今天才發現他,才突然下了改換主角的決定。」

    連著名導演都這麼肯定,勞朗明重新看了廖學兵一陣,說:「這麼文雅沉默的男人,倒也不錯,如果在化妝在下功夫。基本就不會有問題了,關鍵還得看狗熊地編劇能力。」

    熊飛外號就是狗熊,連老闆也拿他來開玩笑,可見其魅力驚人。要是別人也這當面叫他,恐怕早就當場拍桌子。無奈勞朗明掌握著他的飯碗,訕笑道:「你就放心好了,一切包在我身上。」

    孫博笑人倒是奇怪得很:「勞朗明從什麼地方看出他文雅了?

    再一觀察,果然!廖學兵先前的浪蕩之氣蕩然無存。戴一副眼鏡,淡淡地微笑。只剩下儒雅二字,媽呀,這個男子莫非真的是戲劇之王不成?裝什麼像什麼……

    電話呼了,是勞朗明的,他朝大家歉意一笑,說道:」我先接個電話。菜上來了,你們隨意吃,不用等我。「自個跑到裡間接聽。

    這麼一聊,足有半個鐘頭,廖學兵剛剛吃個八成飽,勞朗明面色陰沉地走出來。

    吳揚笑道:」勞總,菜都涼了你才捨得出來,該不會是小情人打來地吧?」

    勞朗明突然咆哮道:「別管我!」聲音巨大沙啞,充滿怒氣,只見他雙眼儘是血絲,鼻翼箕張,往外噴出強勁的氣流,顯然心理十分壓抑。這副模樣與剛才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把大家嚇了一跳。

    過了良久,低啞著嗓子說:「不好意思,失態了,心情不太好。你們繼續吃,別管我,我需要一個人靜靜。慢慢踱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門外。

    眾人大眼瞪小眼,吳揚怒道:」媽的,肯定是他小情人要生小孩子,拿老子發脾氣,**!操!「連罵兩個操這了,氣急敗壞之極。四十多歲的人被當面吼,換做是誰都拉不下臉。

    老廖心道:「喜怒無常,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次正式討論4的中午聚餐不歡而散。慕容冰雨帶著廖學兵出動閒逛,可是玉宇瓊樓的電梯還沒到一樓,勞朗明馬上打來電話讓她到附近一家咖啡廳小坐片刻,說有要事商量。慕容冰雨知道定有不如意的狀況,抱怒道:「什麼事剛才怎麼不說,非要等現在才肯說?」

    帶著廖學兵一同前往,香榭貝倫咖啡廳二樓,勞朗明獨自坐在臨窗一角,望著單調的街景唉聲歎氣,見兩人來了,才勉強一笑。

    慕容冰雨點了杯卡其布諾,問:「勞總,有什麼不愉快地事情嗎?

    您說出來,我們一定會替你分擔。」

    勞朗明疑慮地看著廖學兵,慕容冰雨見一介威風八面的老總竟成畏首畏尾的小人,不免疑心大起,連忙解釋:「勞總,您有話但說無妨,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我有什麼事從不瞞他。」

    勞朗明灌下一口大大的咖啡,定了定神,才說:「慕容,你在公司這麼多年了,我們上下都待你像寶貝一樣,很不錯吧?即使有什麼困難,也從來都不敢委屈你,你也見證了公司地發展壯大,成為與多福傳媒、時光影視鼎足三立的公司。」

    慕容冰雨料他一定有事,不敢插言,只好點頭。

    「其實這一切多虧了你,我們公司才能勉強與其他兩家公司抗衡,沒有你的話,發展也要艱難得多。這兩年來我們一帆風順,沒遇上什麼像樣的對手,以為可以憑著實力大展拳腳,那是我把事情考慮得太簡單了,世事不是由人地主觀意識決定的,甚至任你任何努力都沒用。多福傳媒地老闆姬言語生屢次想簽下你,以前還找人和你接觸過,都沒有讓他得手。但這一次不同了,他想搞垮我們整個公司。」

    熟知娛樂圈內幕的人基本都知道姬文生的惡名,以前曾找過慕容冰雨,被斷然拒絕,還跟勞朗明說了。

    「姬文生已經得到時光影視的支持,從今天早上開始,中海市所有新聞媒體全部充斥關於我們公司的惡意報道,其中大部分內容是攻擊你。公司股票狂跌,已經被收購百分之三十,雖然我已吩咐有關人員進行反收購,但他們蓄謀已久……」

    「怎麼會這樣?」

    「剛才姬文生親自打電話給我,他說他想要是只是慕容小姐的五年合約,如果不答應,還會有更猛烈更意想不到的攻擊,直到公司垮掉為止。」此時的勞朗明有點說得上是面無人色。如果讓慕容冰雨落入專靠糟蹋女明星出名的姬文生的手中,後果不不堪設想。

    他曾經用類似的辦法使一家小型娛樂公司將一名長得很漂亮的女模特轉讓給他,玩弄後無情的拋棄,這樣的案件還有好向次,簡直是臭名昭著。

    而且靠攻擊公司來逼迫對方轉讓合約,也不是好人所為。

    廖學兵用屁股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孟蘭盆會,姬文生想用這樣的方式向其他候選人證明自己的實力,盂蘭盆會就是個憑實力說話的地方。沒實力什麼都不是!

    慕容冰雨臉色蒼白:「那麼勞總打算怎麼辦?」

    「有三個選擇,一是把你的合約轉讓給他,二是你宣佈退出娛樂圈,但是這樣會遭到報復,三是我們公司全體一起死撐,可能撐得上兩三個月,一起倒閉。」

    慕容冰雨聽完他的話下了決心:「為了不拖累大家,我決定退出歌壇。」

    廖學兵奇道:「怎麼?《楓橋》不拍了嗎?我可是一直夢想著當主角的啊。」

    慕容冰雨黯然道:「只能暫時擱置吧,對不起,一直想幫你的。」

    廖學兵淡淡一笑,將空杯子倒扣到桌面上:「如果這部戲能夠稍微增加幾十分鐘的吻戲,床戲,我會考慮參演。勞總,最遲明天晚上,姬文生會打電話跟你道歉的,那時候我們再繼續討論劇情的問題。」

    「廖學兵,你不要天真了,姬文生他怎麼可能?」

    廖學兵拉開椅子,「我回去上課先,你如果不高興,去學校找我,我可以把肩膀借你靠靠。」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2章 暗殺行動
    他沒有回學校,而是以光的速度找到南弟,南弟匯報說當天晚上他們就去買了器材,彥玫和獨眼龍接手後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第四個小時用短信傳回一次表示暫安全的情報。

    昨天聽了莫老五的話,還有點不以為然,只是找彥局長稍做佈置而已。沒想到姬文生胃口如此之大,連二十四小時都沒過,立即迫不及待的動手,他對慕容冰雨還真是志在必得啊。

    在昨天的,廖學兵還仍然覺得慕容冰雨只是個無所謂的女人,但是剛才她黯然的說:「我只是想你……」當時老廖震驚了,心理不平衡了,內心泛起漣漪了,色心大起了,五彭交雜了,變得不是滋味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念頭:「老子想要的女人,怎容你姬文生一個小癟三動念頭?」

    詳細問了情報局局長的行動地點,略微心安,跟南弟借了輛摩托車,回到家裡翻箱倒櫃,找到一把帶著編號的鑰匙,再火速地趕北城火車站。

    旅客很少,乞丐或是假乞丐比他們還多。大屏幕上不停滾動播出車次與站點,柔和的女聲也在提醒旅客注意安全。

    廖學兵找到編號一百八十八的儲物櫃,暗鎖都有些生�了,足有三年沒開過這個櫃子,一個男人也在旁邊開櫃子清點物品,他狐疑地看了老廖一眼,悄悄把櫃子掩得嚴實一點。

    儲物櫃裡一隻不算太大的黑色旅行袋,袋子沉甸甸的,老廖拿了便走,經過那男人的身邊,說道:「老兄,千萬不要再在這裡藏大麻。不然我會打死你的。」

    那男人被識破詭計,手掌一翻亮出彈簧小刀,怒道:「他娘的,你找死嗎?」上下看了廖學兵一眼,見到他手裡一樣東西,突然臉色大變,抓起儲物櫃裡的東西護腿就跑。

    候車室裡一個帶娘子的地中年大嬸軟軟靠枯椅子上打瞌睡,旁邊是好幾大袋行李,手裡還纂著一保小手提包。有個賊眉氧鼠的人左右四看,悄悄靠近,手拿一把剃刀,伸向那只表皮很髒的手提包。

    「又是毒蛇團伙地人?」老廖三兩步跨上前。抓住那小偷的頭髮往後一帶,小偷仰後便倒,手指不聽使喚,劃了自己大腿一刀。一時鮮血長流。

    小偷翻身躍起,惡狠狠的說:「老小子敢管閒事,不知道這裡的毒蛇地盤吧?」說著身後已經三個同樣兇惡的人圍了上來,人人手裡一把閃著寒不的鋒利小刀,看樣子要教訓老廖一頓,這裡候車室偶爾還會有巡邏的保安警察,他們卻明目張膽,一副不怕惹事地勢態。

    廖學兵摳了摳鼻屎,把旅行袋裡的東西拿出來。

    小偷瞳孔驟然放大。

    一把碩大無朋的12.7毫米口徑「沙漠之鷹」手槍頂在他腦門上。

    這柄銀白色的沙漠之鷹只能用彪悍二字來形容。口徑是全世界手槍當中最大的,重量達到二千克以上,外形尺寸比普通手槍要大得多,一般人的手掌拿都拿不穩,因為極具威力,所以也極難控制,曾經有人在第一槍的時候便因巨大的後坐力到長使腕骨破碎,它能輕而易舉的放倒一隻一噸重的大型野獸。可以說沙漠之鷹從來就不是用來防守,它只適合進攻,此刻地沙漠之鷹像他的主人一樣狂野而冷酷。

    在沙漠之鷹下,小偷的腦袋可憐而渺小,槍管甚至比他的眼眶還大上一倍,持在手裡就像縮小地火炮,他的冷汗潺潺而流,兩腿開始搖晃,剃刀?噹一聲掉到地板上。

    「操你媽,拿支破玩具仿真手槍嚇唬人嗎?」身後一個毒蛇軒地同夥憤然出刀,踏前一步,就要往老廖的腰間戳去。

    廖學兵只是一個反手,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帶著呼嘯的風聲,槍柄恍若沉重的鐵錘砸在那人頭上。「噹」那人連聲都未吭,直挺挺摔倒在地上,兩眼翻白,口吐白沫,頭上老大一個血口子汩汩往外冒血花。

    老廖冷冷一笑,手指滑動,裝滿彈匣後接近五斤重的手槍在他的手裡飛快轉了兩圈,收回旅行袋裡,說:「毒蛇團有五不拿,老、弱、病、殘、孕不拿,這位大嬸還帶著小孩子,你們也敢下手?通通給我滾開!」把旅行袋擱在肩上,大搖大擺地走了。幾個小偷眼睜睜看他離去,一個也不敢動彈,說也奇怪了,鬧了這麼大動靜,那位大嬸仍還在極有規律的打鼾,與小孩子細微的聲此起彼伏。

    ……

    通過彥玖所報的方位,來到萬隆大廈對面一百米的不海大樓,興海大樓只有六十層,甚至還不到萬隆大廈的三分之一。彥玖等人就在第六十層定了房間,購置了高倍望遠鏡日以繼夜的觀察在、對面狀況,但因為樓層仰角的關係,視線不是很好,所得到的資料有限得很。

    那個間諜商人所推薦的均線電信息截取設備根本派不上用場,盂蘭盆會方面會有強大的干擾電波,即使把功率調到最大的也只能聽到無規律的電流聲。

    這一層樓類似彥局長之流的人物竟然不在少數,把房間都預先訂好了,躲在裡面不肯出來,訂餐就直接電話讓服務員送進去,在樓道碰面時也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偶爾還有人是熟人,見面打招呼:「咦,你怎麼也在這裡?」看來都是盂蘭盆會成員派來監視競爭對手的間諜。

    走進房間,光線陰暗,窗簾拉得好好的,只留下一道縫隙伸出望遠鏡的鏡頭。廁所的垃圾簍裡面有用過的避孕套,很顯然兩個傢伙昨天夜裡叫過特殊服務。

    「好得很嘛,用公款來享受,我還真是服了你們。平時大家都叫你情報局局長,沾沾自喜了吧?遇到這種高難度的大問題就一籌莫展了吧?」廖學兵接過他們遞上站的香煙,笑道:「還萬寶路呢,我記得你們平時都是抽河水牌啊。」

    彥玖很不好意思,想了個拙劣的借口:「這家酒店沒有河水牌出售,最低檔的就是萬寶路了,你想想啊,我們觀察了整整一個晚上,沒點香煙提神怎麼行?」

    觀察個屁,在床上觀察女人的奶子吧?那你們說說,一個夜晚下來,都有什麼收穫呢在」

    「沒……沒什麼收穫,不過通過大門口出入的紀錄,我們搞到一些參加會議的人員名單,他們都是中海市很有身份的人。有兩名政府議員,南區警察局的局長……」

    「有沒有見到姬文生呢?你們把主要目標忘了吧?」

    見廖學兵一眼就識破自己沒幹出什麼成績,彥玖唯有訕訕點頭:「連了影子都沒見過。」

    「你們這樣瞎搞不是辦法,我們混進去吧。」廖學兵說出把沙漠之鷹拿出來拆開檢查。彥玖見了那把槍口之王,眼睛變得和小偷一樣大,差點就說不出話來了:「兵哥,我們要去搶銀行還是劫機?」

    「這裡還有一把左輪,你會用槍吧?獨眼龍留下這裡,彥局長和我一起混進去。」

    「我只會敲詐勒索吃霸王餐而已……」彥玖以為他想要殺人,一進膽怯了。

    「那你就不要拿槍了,免得麻煩。」

    兩人出一酒店,彥玖披上了一件風衣,戴一頂灰色偵探帽,眼睛架上墨鏡,嘴裡叨著煙斗,在風中佇立,衣角拍打晃動,獵獵而響,冷酷而迷人。站在他旁邊,老廖完全就像買苦力的碼頭工人。

    「彥局長,不需要這麼誇張吧?」

    「老大,你懂什麼叫做生活中的幽默,我在用身體釋這種幽默。等等,你去哪裡?萬隆大廈正門在這邊啊。」

    「我們又不是去會議,當然只好走後門了,你沒看見廈門那裡只要有人出入就得出示證件嗎,檢查如此嚴格,你還想殺進去啊?」

    彥玖倒也是白白地叫做情報局局長的,笑道:「我開玩笑呢,放心,萬隆大大廈有幾個出口我都瞭然於胸,倒背如流,就是閉著眼睛也能逛到第九十九層。」看來了到底是下過一番苦功,查閱不少資料,才敢如此自信。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走呢。」

    彥玖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手舞足蹈的說:「萬隆大廈有很多出入口,除了廈門之外就是供職員進出的側門,以及六個災難逃生緊急通道,還有連同地下停車場的偏門,清潔工倒垃圾的後門,其中最可靠的大概就是下水道了,我們甚至可以在任何一條街找到下水道入口就能大搖大擺走進萬隆大廈。」

    「你掌握的資料似乎已經很有年頭了,據我所知,萬隆大廈的下水道井蓋都能鐵欄柵封著呢。」

    彥玖板了一下領口,令其高高豎起,迎風點燃煙斗,濃烈的煙霧噴之而出,扶著工藝黑鐵路燈桿說:「華生醫生,我有個計劃……」除了鼻樑略有塌陷,臉上幾顆白麻子,簡直活脫脫福兆頭摩斯的形象。

    廖學兵壓制著想暴揍他的衝動說道:「那就談談你的高見,彥大局長。」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3章 探場子
    「根據我和獨眼探員周詳細緻的分析,萬隆大廈的警力主要集中在第九十層的以上十層,當然了,為了防止可疑份子混入,他們在各個出入口也面罩了相當的人員,早上史裝作路過去吃早餐,仔細觀察過了,大門每隔四小時換一次崗。他們的裝備十分精良,每人都配有槍,還有的,紕我們飛車黨有組織有紀律啊。」

    這個情況廖學兵早就知道了,用不著他多說了,擺手道:「算了,我還是覺得從後門廚房走比較好。」

    彥玖鼓起勇氣問道:「兵哥,你以前是個殺手吧?」

    「嗯!」廖學兵啞然失笑:「別看我拿把槍就是殺人犯了,只是想教訓姬文生一下罷了,讓他心靈留下永難磨滅的創作。老子沒怎麼智慧,一輩子只懂用暴力說話,他既然以強勢壓人,我也要讓他看看什麼才叫做強勢。」

    「兵哥,你這輩子幹過多少件壞事?」

    搶過小女孩的棒棒糖,在老師的抽屜裡放過蛤蟆,打碎了鄰居家的玻璃窗,最後悔的是念初中的時給女同桌取了個難聽地外號。後來她一直不理我。」

    「好像也不算太壞,我讀書進還掀過女孩子的裙子呢。」

    穿過一條骯髒的小蒼,沒想到外表光鮮,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的萬隆大廈後門竟會是這般景象,其實萬降大廈不止一扇後門,但廖學兵選擇清潔工倒垃圾的地方,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巷口還停著一輛垃圾車裝運垃圾。

    一棟全市最大的大廈工作人員,包括廚房、服務、保安、清潔、管理、客房就有好幾千人,客人不計其數,每天產生的垃圾數理十分驚人,沿人願意到這臭氣熏天的垃圾巷來,除了迫不得已的清潔工以及分派到這片區域的警衛。

    巷子沒幾個人,垃圾車的司機不在駕駛室,估計已經私自溜出去瀟灑了,要等裝滿才會拉走,長長的巷子裡有十多個垃圾桶等待清空,兩隻流浪的貓正在一條鎪臭的糟溜魚而打架。

    兩個戴口罩的警衛發現了老廖,走過來查問:「先生,這裡不是觀光區,不能駐足停留。請你們馬上離開。」

    廖學兵腳步踉蹌,搖搖晃晃,扶著牆壁打了個嗝,兩眼迷離,大著舌頭說:「我、我中午,呃!多喝了幾標,找個地方撒尿……」

    警衛看看一身福爾摩斯打扮的彥玖,露出狐疑之色,手按在橡膠警棍上:「我再警告一次,請你們馬上離開!」他們口邊對講機發出一個聲音:「三十七,三十八號,出了什麼事?」

    「沒事。兩個醉漢在搗亂。」

    「盤問清楚他們的身份。」

    「是。」

    廖學兵磨磨蹭蹭,走出十多米後對彥玖說:「來,我們看看剛偷的那個錢包有多少錢。」那兩名警衛一聽。這還得了?拔出警棍向他們趕去。

    劈啪兩聲過後,兩個警衛暈倒在地上。廖學兵選的位置很好,有個伸出的屋簷遮住了上方視線,若有人在別的樓上觀察,根本看不到人。

    彥玖壓制住緊張的心情,和老廖一起把警衛的服裝扒了下來,大小正合適,換到自己身上。再把警衛綁牢,放進垃圾桶裡蓋上蓋子。沒有在他們身上搜到槍支,大概這裡不是事故多發地段,警衛比較放鬆。

    「兵哥,你經常做這種事麼?」彥玖對換掉地福爾摩斯套裝太為可惜,戀戀不捨。

    「不是,第一次而已,從電視上學的。」廖學兵繫上口罩道:「我自己也很緊張,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很刺激的。就不知道等下需不需要難指紋、虹膜。媽地,我發覺我笨到家了,姬文生在中不是有住所吧,化性要捨易求難。」

    「對啊,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不對,昨天晚上是碰頭會,今天肯定已經開始正式會議了,起碼得連續好幾天,他回不了家。我們進去試試運氣。」廖學兵說著找到鑰匙打開小鐵門。

    正好有個穿黃色條紋底色制服的清潔工走出來問道:「大哥,垃圾車開走沒有?」

    老廖低沉著嗓子道:「沒走!不要在這裡停留,我馬上要鎖門了。等下有什麼事叫我一聲,我就在附近巡邏。」

    「是,是。」清潔工走開了。

    對講機響起來了,一個平板的聲音說:「三十七,三十八號,你們把醉漢趕走了沒有?」

    「走了,沒什麼狀況,一切都很平靜。」

    「好,晚上記得請我吃宵夜。」

    敢情這些人彼此都很熟悉。老廖順口道:「沒問題。」

    「哦,好的。」

    對講機沙的一下再也沒有聲音。廖學兵呆立幾秒鐘,把對講機摘下扔進角落的垃圾箱說:「快,我們雷露了。」重新把後門打開,留下鑰匙在鑰匙孔上,贊成從後門逃逸的形象,然後拉著彥玖走上樓梯。

    「兵哥,為什麼說我們暴露了?」彥玖不禁驚慌起來。

    「剛才他問我吃宵夜,一定是內部暗號民,我沒答對,估計用不了多久馬上就要有人下來檢查了。」

    「你怎麼懂這麼多?萬一猜錯我們不是白忙一場嗎?」

    「電視上看的,百度百靈,不信你呆在這裡,看看十分鐘後有沒有人抓你。」

    彥玖可不敢冒這個險,跟著廖學兵一起急步登上樓梯,同時口中問題不斷:「我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萬隆大廈做為全市最大的大樓,光是電梯就有二十四部,總建築面積三十二萬平方米。它的地下還有七層,如果連這上也計算在內的話,也可算是世界最高的建築了。

    「局長大人,你不是說對這棟建築的所有結構已經瞭然於心了嗎?現在我們在地上一樓,說說都有什麼重要地點?」

    「說實話,結構這麼錯綜複雜,光是在網上可以找到的施工圖紙就有十幾萬張,比人還高,我除非想死了,怎麼可能記得完?花了大半天時間才刻關鍵的出口而已。彥玖抱怨道,見老廖臉色不豫,忙又接著說:」其實大的方面我還是記住了不少,比如三樓吧,基本就沒特別的,只有客廳和普通餐廳而已,到了十五樓有個大餐廳和廚房,一般都是婚宴請客的場所。」

    「好,那就先去十五樓看看情況再說。」

    「兵哥,我記得那邊應該有電梯。」

    「不行,爬樓梯比較安全,電梯內有攝像頭和警惕性很高的電梯小奶,若是也要暗號的話,那我們就出不去了。」

    半路上還是碰到了警衛,二人施施然上去,神色坦然,招呼也不打。但他們料想不到,每一層警衛所佩的胸牌不同,除了相片名字標號外,還印著個紅色的一字,耍地警衛身在十二樓,印的是「十二」。

    趁那警衛還在發呆的當口,細心的老廖很快發現這點細微的差異,搶先開口道:「喂兄弟,剛才有個戴藍色帽子的人上去了,你看見沒有?」

    「沒有,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樣吧,你先通知總部,向下看看他們有沒有同夥還在下面,我們繼續向上追查。」

    那警衛腦筋一時沒轉過來,道:「好。」一邊按下對講機,調整了頻道,大聲問:「阿龍,你在十四樓有沒有看見戴藍色帽子的人?」

    「沒有,一切正常,怎麼了?」

    「哦,一樓的兄弟正在追個人,你幫留心留心。」

    廖學兵說:「事不宜遲,晚上記得請我吃宵夜。」

    警衛又是一呆:「吃湯圓還是餛飩。」

    廖學兵不懂他是不是不知道呢,還是這個暗號接下去還得繼續答話,拉著彥玖裝做事情十火急的樣子,蹬蹬蹬向上跑了。

    摘下胸牌扔掉,一起來到十五樓,總算沒碰到危險情況,十五樓基本是個堪比足球場大小的餐廳,樓層略高,柱子林立,花盆綠栽,用低矮的圍牆分成一間間區域,區域裡擺著桌子椅子,南邊是總服務台,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史侍者站立,隨時等候吩咐。

    此刻不算太熱鬧,只有稀稀落落幾十人在用餐。

    廖學兵找了一張空閒的桌子坐下,招來侍者,同時叫道:「媽的,真是累死了,直到這時候,才換班,把菜單拿過來。」萬隆大廈裡人員龐雜,保安和飲食服務是兩個分別獨立的系統,那侍者連本層樓的兩百多個都還沒有認全,怎麼可能知道警衛的交班時間,何況這幾天乃是非常時期,廖學兵的說話在他聽來理所當然。

    侍者微笑道:「今天下午提供芒果澳洲龍蝦、刺身生蚝,清蒸扇貝、千牛排、奶油麵包,請出示你的工作證。」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4章 成功混入
    廖學兵膛目以對:什麼工作證,忘了帶,給我上兩份七成熟的牛排和刺身生蛻。」彥玖卻知道本大樓持有工作證的員工在用餐時享

    有八折優惠,那侍者見他們身穿警衛制服.是以有此一問,趕緊在桌下踢了

    老廖一腳,說:「今天任務太忙.帶在身上怕浪費力氣,這樣吧,你們按原價收就是了。」

    侍者笑了笑,換了張紅色的單子.說:「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們稍等一會。」剛才他手裡拿的是綠色的內部職員優惠單,現在才是客人專

    用的紅色單。

    待侍者走後,彥玖悄悄說:老大,我不是很餓,萬一吃得太飽被人追殺怎麼辦?

    我也不是很餓,先去趟廁所,等三分鐘你也進去,記住裝得自然一點.別讓人看出你很緊張。

    老廖說完昂著腦袋,裝做尋找廁所的樣子,東張西望,把四周的地形、人員分佈以及站位、廚房的方向、

    出口、電梯處牢牢記在心裡。

    他走進廁所,看看四周無人,牆角也沒有可疑的攝像頭,迅速把警衛服裝脫下塞進馬桶裡,幾分鐘之後彥局長也吹著口哨逛進來了。

    「為了保險起見,快把衣服脫了。」老廖吩咐道,彥玖剛要動手。忽聽門外傳來腳步聲,他們趕緊躲進衛生間裡。

    沒有聽到意想中的關門時,也沒聽到撒尿的嘩嘩聲,那腳步聲自從走進來就消失了。廖學兵頭皮發麻,只知道行蹤已經敗露。以手示唇,對彥玖做個禁聲的手勢,拔出腰間的沙漠之鷹,輕輕拉開門閂,推出一條縫隙,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

    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頭戴高帽的邏輯性廚師與一個身穿黑色馬甲、白襯衫的邏輯性侍者相擁在一起,彼此雙手抱住,身體貼緊,嘴唇湊到一塊,正激烈地接吻!

    廖學兵腿一軟。險些栽進馬桶裡,對彥局長使個眼色,彥局長向外一看,立刻明白,整整衣領走了出去,大力把門摔上,發出?啷一聲,把沉醉在二人世界中的廚師和侍者嚇得跳了起來。

    彥玖清了清喉嚨,既嚴肅又滿懷怒意的嘿嘿冷笑三聲。直把兩人笑得心裡發毛,說道:「好啊,你們兩個工作時間居然躲在廁所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他身上還穿著警衛制服,說話有種讓人害怕的氣勢。

    廚師又羞又愧地,剛要出聲,突然發現嘴唇癟了下去。說話漏風,忙說:「我……我的假牙呢?」

    侍者從自己的嘴裡掏出一樣東西,遞過去,不敢看他,低聲道:「剛才滑進去了……」

    彥玖彷彿吞了蒼蠅一般,說不出的噁心,只覺胃部一陣劇烈的翻湧,扶著肚子,嘩啦一下把沒消化乾淨的午餐嘔了出來。

    這對情侶還在無辜地望著他,侍者主動上前幫他拍揉後心,「小心點,要不我送你到醫院吧?」彥玖推開侍者,奔到洗盆洗掉污漬,說:「你媽讓兒子沒屁眼!」

    廖學兵躲在衛生間的角落後,被氣味熏得頭昏腦脹,早等得不耐煩,見彥玖沒擺平兩人,自己反被搞定,當下二話不說,閃身而出,一槍柄砸昏一個。

    他們換下警衛服裝,搖身上變而成普通客人,不再回到剛才地座位,而是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偷偷溜進廚房。

    廚房碩大寬敞,中間還有一條過道,旁邊是兩個房間,一派繁忙的景象,雖然十五樓餐廳沒有多少客人,可他們還要供應上下五個樓層的餐點以及即將到來的晚餐高潮。足有二十多名廚師,有的專職做湯,有的專管配料,一切井井有序,忙而不亂。

    老廖心道:「憑老子多年的廚神經驗,第一間房間肯定是更衣室。」離他最近的一人也有十多米遠,正在埋頭切菜,根本就沒發覺不速之客的闖入。這裡離如丘而九十九樓還有很遠的距離,防範不是很嚴密,看起來反而十分寬鬆。兩名臨時間諜得以順利鑽進更衣室,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間,左右各兩排上鎖的儲物櫃,幸好椅子上還扔著幾件沾了油污的白色大袍子和帶褶子的高帽。

    廚師通過他的工作帽地高矮來區別技術級別的高低,經驗越豐富、級別越高的廚師,帽子的高度就越高,可分為廚師長帽,廚師帽、廚工帽,帽褶的多少也是有講究的,一帽子的高矮成比例。

    兩人快手快腳換上,老廖頭上那頂帽子足有29.5厘米,看上去倒也有幾分大廚師的執頭,一拍胸脯道:「就這樣出去見人。」彥玖則是10.5厘米的廚工帽____專門負責洗菜、切配的那種,要做菜輪不到他們。

    兩人剛要出門,驀然身後一聲暴喝:「你們兩個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不知道今天很忙嗎?快回來,還有工作要做!」

    廖學兵苦笑回頭,廚房中間一個腰間和身高差不多的人在朝著他嚷,一看服色就知道這人是廚房裡最高管理,總廚。

    總廚先是看看他的長帽,再看看他的臉,疑惑道:「你是誰?不是我們廚房的吧?」基本上對戴廚工帽的彥玖視而不見。

    廖學兵急中生智,挺著你胸道:「我剛從上面下來的,聞到一股奇香撲鼻,特意進來瞧瞧是哪一位大師在此掌勺。」十五樓的「上面」尚有八九十層,話說得含糊不清,那肥總廚也沒在意,聽了恭維說:「又想跑來偷師了吧?我那道『水晶紫駝金絲猴』就是讓你們看三十遍也學不會。」

    廖學兵輕輕拍了一記馬屁:「你那是天下一絕,絕招是別人學不來的。」

    全天下的廚師服大體一樣,除了邊紋和領口、衣角的稍有區別外,基本大同小異,肥總廚並未留心廖學兵身上穿的和自己一樣,聽了一位「大廚」的稱讚,沾沾自喜:「正巧晚宴有人點了這道菜,我才吩咐廚房開始做的,你鼻子倒還蠻靈,這麼遠就聞到了。」

    一間廚房只能有一名大廚,代表廚房的最高水準,老廖的恭維,不諦是一位同樣級別的廚師對他的正式承認。

    「鼻子若是不靈,怎麼能當廚師呢,」廖學兵拍拍彥玖的肩膀說:「現在瞧見了沒有,大師的廚房是怎麼樣的?人家搭檔多協調啊,哪像你這個笨手笨腳的。」

    彥玖只快點離開,見老廖兀自糾纏不清,焦急的說:「師傅,不是說要去採購的嗎?再不去黃花菜就涼了。」

    肥廚師是個喜歡吹牛的主,好不容易才有個慕名而來的觀摩者,怎捨得他們走,上前一上步拉起老廖,殷切道:「既然你歷盡千辛萬苦想要偷師學藝,我就不敝帚自珍了,看到沒有,那個駝峰我整整用了十八種配料。駝峰味道本來就很重了,我連用『上八珍』的鹿筋、駝峰、猴頭,是為水晶、紫駝、金絲,三者互相烘托,成為味之極至。」只是一味介紹「水晶紫駝金絲」的特點,並不對他說明其中製作的細節。

    廖學兵倒背雙手,一副大廚派頭,矜持的頷首:「妙啊,想不到你能這麼運用,連用不上八珍之三味,口感絕對一流。」

    肥廚很自豪,臉上的肉也跟著抖動,笑道:「我就要讓食客有種爆炸性的快感,那種由食物產生,從味蕾傳入大腦的激情,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時一焦味傳來,肥廚慘叫一聲:「不好!我的紫駝!」急急奔到灶台邊,掀開瓦鍋的蓋子,只見文火仍在慢慢燉著。一丁點事都沒有,淡淡的香味溢出來了,隨著水面的沸騰,駝峰一點一點滲出滑滑亮亮的油膏。

    他四周環視一遭,馬上發現癥結之所在,氣勢洶洶走到另外一個灶台,戳著負責的那名廚師的鼻子罵道:『楊峰!炒份裡脊也不會,真不知道老闆怎麼推薦你來的。還說以前在什麼酒店當特級大廚師!我看你是大腸!「末了又挖苦道:』聽說你當年在新苑酒店號稱」天使獵殺者」,是一等一的王牌廚師,做得一手好菜,把那些夫人小姐的胃都釣住了。嘿嘿,炒起菜來果然像殺手一般,果斷!狠!一擊必殺!裡_____脊____都_______焦____了______!滾!」

    一把奪過那人手裡的鍋勺,換了個乾淨的鍋,道,「去,看看我是怎麼炒菜的。」在外人面前小小出過一回丑,有心要扳回顏面。

    瞟了瞟廖學兵,大聲吩咐:「把去好筋膜的裡脊拿上來!」他站在廚台之前,反拙難看的身形突然爆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好像前面站著一頭黃金巨龍,而他就是經過國王挑選的勇士,準備戰鬥。

    鐵勺如同楊過的玄鐵重劍,抓在手中,當真有麥加淵停嶽峙的氣勢,點火燒紅鐵鍋,道一聲:「油!」肥碩大手去勢疾快,挑起一勺油淋入鍋內____只能用這個「挑」字來形容,他的手實在是太快,還沒沉腕,汕就劃出一道弧線,逕自飛進鍋裡,中間不落半滴,也沒有濺出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5章 跟貝先生交鋒
    「裡脊」!肥廚喝道。別人若是倒菜進鍋,還得一手拿盛放食物的器具,一手用勺子劃拉,而他只是勺子一勾,動作行雲流水,手肘一伸一縮,又是半碟勾芡過的裡脊肉飛進只有三成熱的沒鍋裡。

    如此動作,委實稱得上出神入化,驚天地泣鬼神。

    「洋蔥!」肥廚再次暴喝一聲,「洋蔥呢?」

    「天使獵殺者」楊峰趕緊把洋蔥移到他。肥廚見火候將老,不敢大意,又是同樣的動作,勺子一勾,滾燙的鐵勺正好敲在楊峰手背上,他慘叫一聲,連著裝放省市區的瓷盤一齊掉進鍋裡。頓時無數的熱油像開花一般,四散飛濺,肥廚把住頭臉,急退數步,可惜好端端的一道「滑溜裡脊」就這麼毀了。

    肥廚羞惱交加,真想用勺子將楊峰拍死。回過身想對廖學兵解釋一番,身後空無一人,不禁驚問:「咦,剛才那個樓上的大廚呢?」

    楊峰馬不得他轉移話題,叫道:「好像是上廁所吧,我去找他們。」手腳利落的竄出門外避難去了。

    ~~~~~

    電梯裡,見機順手牽羊溜之大吉的廖學兵拿著一保炸得香酥可口的手撕雞,彥玖手裡是一摞蔥香羊肉餅,兩人吃得津津有味,讚不絕口,食物殘渣從嘴裡飛出,濺得滿地都是。

    電梯小姐皺著眉頭不住躲閃。壓著性子問:「先生請問到幾樓?」

    「八十九樓。」廖學兵捨混不清地說。九十樓以上的每個電梯出口都會有警衛戒備,必須祟孟蘭盆會的請柬,去八十九樓比較合適,到時還可以見機行事。從電梯頂上攝像頭斜角往下看,只能看到他二人的廚師長帽,在萬隆大廈中廚師的出入上下非常正常。根本沒有懷疑。

    「吧唧吧唧。」兩人口中發出非常不文雅的聲音,一斤多重的手撕雞轉眼啃掉一半,骨頭隨手亂扔,滿電梯都是他們製造的垃圾。

    電梯小姐見兩個廚子如此德行。忍氣吞聲片刻,終於耐不住性子,怒道:「你們兩個有點公德心好不好!當這裡是你們家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彥玖這才發覺有個大活人在旁邊,鬧了個紅臉,立即停止咀嚼,訕訕道:「啊……我們都餓了半天了……」

    電梯小姐當場發飆:「當廚師的還會餓?你以為是養豬啊!看你這樣,分明就是個餓死鬼抬胎,而且是沒道德沒素質的餓死鬼!」

    彥玖混了多年的黑社會,也拉不下臉與一個漂亮的女孩對罵。何況其錯在先呢,油手在屁股後擦了幾擦,向她伸出,說:「哈哈,我道歉。我道歉,咱們握手言和吧。」

    電梯小姐冷笑不止:「你把電梯上的東西全部舔乾淨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什麼?你還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了?

    電梯速度很快。兩人吵不過半分鐘,已經停在八十九樓,彥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劈手奪過老廖手中的半隻雞,撕下雞腿,狠狠戳進電梯小姐地嘴裡:」獻上我最真摯的道歉!」

    八十九樓的警戒和十五樓一樣鬆散,到了九十樓以上才是分水嶺。四年前的第三十六屆孟蘭盆會同樣也在雲中塔舉辦,當時甚至用動用了軍警茶槍實彈的巡邏。天空中全天候二十四小明都有軍用直升飛機盤旋。

    時隔四年,氣氛已不當時那般劍拔弩張。

    這部電梯的出口在住宿套間的走廓盡頭,有扇大窗子可以鳥瞰中海市的風景,藍天白雲,胭脂河、車似甲蟲。行人如蟻,盡入眼中,處在這麼高的樓層,可以感覺腳底微微搖晃。

    廖學兵很快抓住時機與給客房送東西的服務員小姐搭訕:「小妹妹,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你電話號碼是多少?我今天晚上可不可請你共進晚餐?」

    漂亮的女服務員斜了他一眼:「形象這麼猥瑣的廚子也想泡老娘?不要求你太有錢,起碼得長得帥一點嘛;不帥就算了,穿得工整一點也好嘛;就算你沒形象,談吐至少也得斯文委婉,偏偏什麼都沒有,十足的二流子,這種人在街頭一抓就是幾百個,老娘不希罕,遂沒好氣道:「走開啦,客人還在等著呢。」

    彥玖捂著肚子狂笑:「老大,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總是泡不到妞了,太沒技巧了,丟人,真丟人!」

    廖學兵臉色不變:「生活麼,總是充滿惆悵與無奈。」掏出落後的朝代的黑白屏手機打電話給莫老五,對方正在忙碌中,大概孟蘭盆會的新成員選舉已經到達白熱化狀態,暫脫不開身。

    「我們下一下怎麼辦?」有個更強力的人在身邊,情報局局長便表失了主見,「不如先回去吧,家裡人還等我吃晚飯呢。」

    廖學兵想了想積累下來的關係網,試探著給貝世驤打電話,電話真的通了,「貝先生,還記得我麼,貝曉丹地班主任廖學兵。」

    「是廖老師啊,你好久沒去我家作客了,小姐很想念你呢。」貝世驤的聲音聽起來依然鎮靜如昔。

    「如果你願意幫我一個小忙,我保證天天去你們家教育貝曉丹同學。」

    這話若不是熟悉內情的人聽了,只地覺得滑稽,但貝驤卻知道那是他的一個心願,便說:「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不會推辭。」

    「是這樣的,我正在雲中塔八十九樓,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幫忙帶我上九十九樓,辦點小事,馬上就回去,不會影響你。」

    貝世驤聽到雲中塔這個稱呼,似乎吃了一驚:「廖教師,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雲中塔不是隨便能來這個地方,你若是喜歡瀏覽觀光,等過了半個月我親自帶你來。」

    「等過半個月之後,孟蘭盆會都結束了,還有什麼好玩的。給我個面子,我上去找個人。」

    「孟蘭盆會……呵呵,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有些來頭,不愧是女兒地偶像。說出你真正的身份,我會認真考慮的。」

    「貝曉丹?她暗戀我?」

    貝世驤道:「廖學兵,你認識我的戒指,也一定知道孟蘭盆會是幹什麼地。你能保證上到九十九樓之後,後半生不在悔恨與痛苦中度過,我會帶你上來。」

    「孟蘭盆會十二巨頭之一,貝世驤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乘六號電梯下到八十九樓來,我在樓梯口等你。」

    廖學兵和彥玖蹲在窗子邊上吸煙,電梯突然打開,湧出十多名黑色西裝,身手敏捷訓練有素的男人團團圍住兩人。廖學兵的一顆心直沉了下去:「人算不如天算,終日打雁倒中大雁啄了眼睛。」彥玖一蹦而起,彈簧刀刷的彈出,但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大的動作,已被一名黑衣人手肘擊倒。

    身穿白色西裝,風流儒雅的貝世驤從後面緩步踱出,笑道:「廖老師,你究竟是什麼身份,這回總該說了吧?」見廖學兵穿戴著廚師的長帽和白袍,臉上滿是戲謔之色:「剛才我就聽說了,負責後門垃圾的警衛中招,有人潛進來了,一定就是你們兩個吧。」

    「沒錯,讓你的保鏢們都退開吧,我不習慣被一大群人注視。」

    貝世驤十分佩服廖學兵這個時候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話,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底細,飛車黨的二號人物葉小白此時正在樓上,他已被圍攻了,陷入困境之中,你身為飛車黨的老大,卻甘心當一名語文教師,而且古文功底之渾厚紮實連一些老專家都自歎不如,身份轉換矛盾之大,當真讓人想破腦袋。你想方設法接近小丹,讓她喜歡你,上次在玉宇瓊樓又毆打我的侄子,說吧,到底是誰主使的?我貝世驤仇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實在猜不出來,只好委屈你實言相告。」

    原來剛才電話通話,他一直在試探,真是有心計。不過老子只是為了治療因為人格分裂隨之而來的失眠與神經衰弱,他多半不信。貝世驤女兒對他而言十分重要,手握巨大的權力,部會加倍謹慎,日久積累,便變成了多疑了,種種因素加在一起,難免不對老廖產生嚴懲戒心,老子明明是無辜的,卻被硬栽到頭上,這冤屈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看來以後得叫你一聲岳丈了。」廖學兵自然不是受恐嚇的人,用不著解釋。

    貝苣驤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我也不想開玩笑,給你三秒鐘時間,讓你的黑狗全部滾開!」黑狗,自是指這幫黑衣保鏢而言。

    「不可對貝先生無禮。」距他最近的那名保鏢想要抽老廖一記耳光,給他來個沉痛的教訓。

    但所有人的動作都凝固了。

    廖學兵的動作都凝固了。

    廖學兵的動作快若閃電,一撩廚師袍,衣袂飄飛激盪的勁風吹得頭髮跟著微微掠起。貝世驤呼吸一窒,一支極其巨大的銀白色手槍已經靜靜抵在他眉心處。

    二公斤重量觸手槍托在廖學兵手裡,甚至沒有晃動一分一毫,貝世驤覺得死亡氣息壓面而來,距離如此之近,令人不寒而慄。那鳥洞洞的槍口,埋藏無限殺機。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0:1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6章 朋友or敵人
    縱使在多年的權力場跌爬尖端滾打,練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色的氣度,可是面對廖學兵那冷峻的神色,貝世驤仍不自焚冒出大顆大顆地的冷汗。

    有好幾名保鏢同時想要拔槍,廖學兵冷哼一聲:「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一時間誰也不敢稍有異動。

    十多名保鏢圍著貝世驤、廖學兵、兩人就像暴風中心的氣流,雖然暫時靜止,卻危機四伏。

    「我可以一槍把你的腦袋轟成渣。」

    純粹是心理作用,不少人都產生幻覺,感覺到以廖學兵的眼睛和沙漠之鷹為中心點向我散發驚人的寒氣,人多勢眾也壯不子太多的膽氣,頓時毛孔緊縮,雞皮疙瘩一顆一顆接著突起。

    如果在這樣的場面下面對其他對手,貝世驤的表現絕對不會這麼窩囊。

    二零二零三年,貝世驤剛剛躋身孟蘭盆會十二巨頭的時候,觸犯了不少老牌強人的利益,曾經有一天他連續遭遇三次暗殺,每一次都萬分驚險地逃過劫難,隨即展開報復,這才逐漸站穩了腳跟,也曾有一次在宴會遭人挑釁,彼此言語衝突,那人突然拔出手槍指著他的腦袋,貝世驤望著那人的眼睛瞬也不眨,冷冷地說:「你有種就開槍。」跟著趁那人分神之際,避開槍品,將他擊倒。若只是普通人倒也罷了,那人身份不俗,乃在北方身犯十餘條命案,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巨梟。

    這種置之度外的強烈自信和勇氣一進在黑道中哄傳,廣受稱道,所有的敵人和朋友都對他刮目相看,試問有誰在身居孟蘭盆會的地位之後,能如此沉著冷靜的漠視死亡?從那天開始,找他麻煩的人暴降了百分之九十九。

    臨危不懼的勇氣在面對沙漠之鷹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拿著槍的不是別人,而是廖學兵。

    「廖學兵!你到底什麼意思?」貝世驤怒道,堂堂的中海市貝氏家族主事人,貝海集團總裁,孟蘭盆會十二巨頭之一,被人用槍頂著腦門絕不是一件很有身份的事。無論如何,他不能失面子。

    廖學兵的眼神比子彈還銳利,深深刺入貝世驤的心臟之中。「在用槍指著你的情況下,知道我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了嗎?沒別的意思,我們只是普通的學生家長與班主任地關係。有時候做人太強勢不好,我這麼懦弱的人被逼急了也會做出不可想像的事情。」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在我這個高位下,你做的絕對和我一樣。」貝世驤答得不卑不亢。

    廖學兵道:「別看自己太高,如果換個思維方式,我和你處在同樣的位置,你還會這樣做嗎?」

    很簡單的話卻含著人與人交際的大道理,貝世驤對廖學兵又高看了一眼,如果廖學兵也像他一樣是孟蘭盆會的下二巨頭之一,那麼派保鏢來威壓的事根本就不會存在。

    從對方眼中讀出坦誠,當下恢復了一往天才的淡定從容,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我還有點事和廖老師詳談。」

    為首地保鏢生恐慌持槍歹徒對主人不利,放心不下,抽空掃了老廖一眼,說道:這……」

    「廖老師。我信得過你的為人,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話下其實已呢服軟的意味,不過意思不太明顯,兀自帶著幾分矜持。讓保鏢退走,釋放了相當善意,若廖學兵再不只抬舉,他貝世驤雖謙和但也有傲骨,寧可拼著血濺五步也要來個玉碎瓦全。

    保鏢們在貝世驤的目光示意下剛要退入電梯內,廖學兵果真不識抬舉。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詭異地笑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當這裡是公共廁所?」

    「嗯?」眾人愕然,遲疑了那麼一瞬間。

    就在電光火石的剎那光景,沙漠之鷹呼地從貝世驤腦門移開,對著那名打倒彥大局長的保鏢扣動板機。

    「砰!」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巨大的聲音在樓梯口地走廊激烈迴盪,仿若呼嘯的勁風一般,竟震得角落的盆景葉子呼啦晃了一下,距他最近的貝世驤心臟彷彿被鐵錘敲擊,險些迸裂,踉蹌朝後退了一步。

    槍口迸出眩目的火花,轟中那名銳杉來擊打產於鐵手肘,威力堪比小型炸彈,斷臂彈向天花板,碎骨渣子和血肉,衣袖的碎片爆開,在半空中紛紛揚揚的,如同下了一場血雨。

    保鏢被狂猛的道帶著,身不由已,斜斜飛開五六米,狠狠撞在牆上,這才落趴掉落於地。

    老天!那還是槍嗎?居然就這樣把一個大活人的手臂轟斷,手肘關節大約十厘米地地方全部變成殘渣!場面之血腥,手段之殘忍,動作之冷靜,沙漠之鷹威猛無比,讓在場每一個人的頭皮發麻,恍若被靜電刺激著,汗毛倒豎。

    「鈴_____」由於聲音超出了預警範圍,警鈴大作!

    老廖也被震得微微一晃,吹掉瀰散的硝煙,槍口慢慢朝下,笑道:「貝先生,是人都有脾氣,我個人較為暴戾,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對你沒什麼惡意,只是小小的教訓了一下你那不知道情趣的手下。」

    貝世驤見那槍口所指的方向,心知憑他的速度隨時可以在任何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掉轉槍口打爆自己。一時心想腦袋要是挨了這槍,可能會像氣球爆破一樣,只剩下遍地紅白的殘渣吧?

    「好,廖老師,你究竟要做什麼呢?」貝世驤對手下的慘狀視而不見。

    丟了這麼大的面子,居然還能沉得住氣,老廖不禁佩服他的養氣功夫,把沙漠之鷹插進後,腰,說:「其實我對你是相當善意的,不過你誤會了我。」

    走廊另一端的盡頭有兩名警衛聽到警鈴,緊握著警棍急急跑來。看看地上的鮮血,再見到貝世驤吃了一驚,慌忙地問道:「貝先生,出了什麼事」?

    「我一個手不下小心摔傷了手,沒什麼事,你們把警鈴關掉吧。」

    警衛帶著一臉疑惑地退開,兀自忍住不回頭張望。

    保鏢得到吩咐,七手八腳把受傷的倒霉鬼抬進電梯裡,一行人消失在眼簾中。

    貝世驤深感廖學兵之威脅,心中已下了殺機,只待一出八十九樓立即動手。表面卻不動聲色,恢復了一貫保持地溫文爾雅,淡然道:「廖老師是想讓我帶你上九十九樓吧,不過我仍有前提條件,那就是你必須寸步不離地左右。」明明同意卻故意說出一人沒有難度的條件,是利用心理戰術想讓老廖喪失警惕之心。

    「不要玩了,知道你現在想殺我。不過仍強調一點,我對你沒有惡意。」

    「何以見得?」

    「你手裡那放戒指,內壁刻有一個帶三點水的漢字。」

    這話別人聽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在當事人心中卻泛起滔天巨浪,一波接著一波衝擊了的腦海。貝世驤的臉色一變再變,足足五分鐘之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話。」

    帶著廖學兵就在八十九樓開了一間套房。彥玖莫名其妙,只好跟在他們後面。

    「你的這位小兄弟累不累?我另外開間套房讓他休息休息吧。」「貝世驤第三次換了語氣。與剛才前兩次截然不同,是那種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的欣喜。老廖點點頭。』

    兩人撇開彥局長。在套房的客廳面對面坐下,從酒櫃裡拿了一瓶白蘭地,給兩個水晶杯倒滿。

    每層樓都有頂級總統套房,滿足喜歡不同樓層的貴客,裝飾典雅輝煌,頂級裝修和搜羅世界的各地擺設,如同皇宮一樣氣派,有私家電梯、私家電影院、旋轉睡床,阿拉伯式會客室,甚至衣帽間的面積都比一般酒店的房間大。

    他們這間房就是總統套房。

    這是一瓶儲藏期達到四十六年的人頭馬X.O.干邑。帶著深金黃色、琥珀色、帶紅暈的色調,通透如水晶,散發出細微的水仙和茉莉花香,兼具缽酒、新鮮胡桃的多種香味。清淡優雅的像木香味夾雜了香草和巧克力的味道。還有無花果香味。入口非常香醇。長年累月的窖使其內涵豐富,達到完美和諧地境界。餘味歷久不散。可持續十分鐘以上。

    「我覺得自己以膠生活在豬圈,老廖和長長歎了一口氣,「貝先生現在對我感覺如何呢?」

    貝世驤也歎氣道:「你應該早說的,我們同時在鬼門關打了一人轉。」

    他之鷹頂著腦袋,說是險死還生也無不可,但話中說:「我們」二字,老廖大為不解:「去地獄裡走一遭的只是你一個人吧?」

    貝世驤笑了:「你大概還不明白我的能量,只要你走進那道電梯恐怕就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已用暗號對保鏢發過指示。"」哦?」老廖不置可否,「要想收我小命不是簡單地事,算了,先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現在說說我等下的打算。」

    貝世驤戒指內壁漢字有一個秘密,絕少有人知道,是做為他判定朋友和戰友的標準之一,現在廖學兵把它說出來,兩人心結已去,彼此坦誠,先前猶如敵人般虎視眈眈的敵意早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7章 杯酒言歡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上位者的貝世驤另有一套權衡利害的方式,區區一名小保鏢的右手微不足道,還是趕緊與廖學兵搞清楚關係地好。

    當著老廖的面打電話給保鏢:「阿光,等下你們各做各事吧,我現在非常安全,感覺極為良好,剛才的計劃全部撤消。」至少在表面表示了相當程度的誠意,又對老廖笑道:「剛才那個是我的保鏢隊長,曾經在阿富汗跟隨游擊隊打過十幾年的仗,是個從地獄來的男人。槍法、速度、身手、眼光、對危險的感觸,讓他不見是殺手,也是一個極端厲害的保護者,同時擁有進攻和防守的能力。若是你剛才的行為稍有差池,只怕早已橫屍電梯口了。」

    「幸好我週身全無破綻,呵呵。」自然而然,廖學兵腦中想起那名為首的感覺中比較帶有轉移性的危險保鏢,帶著個地中海似的禿腦門,鼻子又高又勾,眼睛四射精光,宛若覓食的禿鷲,只要他在,其餘的保鏢都腐化不存在。說道:「你保鏢形象倒也獨特得很,簡直是萬里挑一的貨色。」

    不過貝世驤覺得廖學兵更危險。當他動手的那一離刻,阿光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開槍的時候毫無徵兆,阿光也全無感應。

    驀然,廖學兵想慕容冰雨的話:「……有個男人舉起了槍。那個男人禿頂,鼻樑很高,眼睛細長……」這個人該不會就是那天暗殺自己的人吧。

    「貝先生,你那個頭牌保鏢用的是什麼手槍?」

    「沃爾特pqq。」

    廖學兵的瞳孔收緊了。上次槍擊案之後,曾委託一位警察朋友進行調查,那顆留在現場的子彈型號是40s$w,其他很多槍枝也能用,但沃爾特pqq用得更多。「孟蘭盆會前兩天的一個晚上,你那名絕世保鏢在什麼地方幹活?」

    「除了廁所之外的每個時刻他都在我身邊,不過那天晚上一個侄子苦苦哀求。跟我借了他出去,不知道幹什麼事呢,這段時間太忙,還沒來得及審問。」

    「你那侄子什麼名字?」

    「莫非……你那天晚上見到了阿光?我侄子叫做貝明俊,目前正幫我打理一家房地產公司。」

    廖學兵笑了:「貝明俊想殺我。」於是把那天槍擊案的過程原原本本說出來,連他們結下過節的緣由也毫不隱瞞,和盤托出。

    貝世驤冷汗迭出,這傢伙睚眥必報。那名被打斷手的保鏢,就是瞎子都能猜出是在為彥玖報復。用哪只手打了彥玖,就廢掉那隻手。侄子想要暗殺他,還不是自尋死路?

    「我回去一定中明俊好好說說,給你個交代。」

    「既然是你的侄子,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次來是要收拾多福傳媒地姬文生。你把今天孟蘭盆的進展跟我說說。」

    貝世驤也沒覺得廖學兵那並不禮貌的語氣有何不妥,兩人碰了杯,說:「按照規定,這次孟蘭盆會要淘換掉三個老人,於是就有三個位子供手爭奪,卻有十名候選人,競爭十分激烈,三個位子中有一個黑道的名額、一個媒體業的名額、一個商業的名額。自從意識到新聞媒體作為利益集團的喉舌作用越來越重要之後,他們有意抬高了這個位子的排名。昨天晚上開始碰頭會。候選人姬文生風頭正健,四處串聯。為了籠絡剩下九名成員,得到支持,他大下血本,還找我談了十多分鐘。

    「只談風月麼?」

    當然不是,他希望我支持他上位,許諾成功之後將會把東城有待開發的影視城合同給我。那塊地足有幾十公頃,利潤十分巨大,我是做房地產起家的,老實說。十分心動。我已經派人專程去評測了,那塊土地的主人握在姬文生的競爭對手銀天娛樂的手裡,因為好處偏僻,目前還看不出升值前景,但我在政府裡有確切消息說,大約五年之內會進行全面開發,興建商業區和住宅區。到時候,利潤不是三五成就算了的,起碼十倍以上。」

    「姬文生當上正式的成員之後就有把握拿到那塊地了嗎?」

    「為了表現相當的實力。到今天中午之止,姬文生已拿到銀天娛樂百分之三十一的股權,只要繼續進攻,收歸事囊中只是遲早的事。」

    廖學兵捏捏自己的臉,說:「你看我的臉夠不夠寬,夠不夠大?」

    貝世驤愕然:「有點瘦了。」

    「那就給我個面子,放棄對那塊地的覬覦。我日後給你的,絕對會比你目前失去的要多得多。」

    貝世驤喝了杯酒,沉吟片刻,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凝視著廖學兵說:「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給我一點選擇你成為盟友有信心。」

    「你早有決斷了,還用我多說嗎?這樣吧,如果你暴病而死,我會負起照顧貝曉丹的責任。」

    「真是哪壺不開擔哪壺,不要說無關的廢話!明天早上進行了第一次會議,還是以競選為主,十幾二十人分成好向黨互相攻伐,爭機不下,一直開到下午,我實在氣悶,接到你電話就跑出來了。外圍的會議也在進行,今年的新入圍者當中黑道起碼佔了三分之二,你的小弟葉小白大概樹敵太多了,現在很狼狽,呵呵。」

    「他?反正不死,以後都能找得回來,就當做磨練吧,你手上有沒有姬文生的資料?」

    「這點情報工作我早做好了。」貝世驤打了個電話,不到三分鐘一名隨從送來一部筆記本型電腦。

    廖學兵在酒櫃裡找到一盒雪茄,「有煙有酒,真是讓人意外的驚喜。」

    貝世驤微笑著解釋:「上好的雪茄要配上好地佐伴,比如,正宗的牙買加蘭加咖啡,安溪鐵觀音級別的烏龍茶,法國xo級別的白蘭地,所以雪茄放置在酒櫃裡實屬上正常。」

    用不�鋼盒裝放,邊角處鑲嵌花紋繁複耐看的銀絲,裡面靜靜躺著十支粗大的雪茄,老廖索性賴在手工縫製的真皮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雪茄吸入口腔,在顎中逗留,細細品嚐,讚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只有香煙忘不了。」一邊自得其樂中,按照貝世驤的指示,打開電腦資料庫中屬於姬文生地那一部分。

    姬文生,今年四十三歲,結過三次婚,有三個兒子,他最溺愛的是大兒子姬長髮,今年十九歲,在中海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就讀。姬長髮是他未發跡時生的,年幼時跟著老姬很吃了一番苦頭,及到事業越做越大,也沒多少時間陪伴愛人,因此覺得虧欠兒子良我,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

    他現任的妻子名叫五彩麗,只有二十六歲,是多福傳媒約二流電影明星,靠相貌出演一些可有可無的花瓶角色,自從與姬文生婚後,在銀屏上的出鏡率明顯增多。他的家剛剛搬遷到富豪聚居區平安山山腳一座新建的豪宅。

    多福傳媒總公地址在青蓮大道一百七十五號,銀天娛樂公司的對面。演職員工一千多名,掌握數家大報紙和一家電視台,幾乎每個禮拜都有新片開拍,新唱片推出。

    廖學兵對商業不是很在行,將目光關注於大兒子姬長髮的資料上。

    貝世驤手下能人倍出,連姬長髮每天跟隨的保鏢行為未規律,每一個保鏢的日常生活,接送車子的性能好壞,更換次數,他的生活習慣,世界市場成績,女友交往情況都一一紀錄在案,鉅細無益。

    「好得很,貝先生,你才是真正的情報局局長。」廖學兵笑著說,心裡卻無比驚懼,老小子有這種能量,說不定連我的內褲顏色都打聽的清楚。他不會蠢得去問這個問題,盤算一番,用電話通知南弟和車神秋。

    「現在有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希望你們認真辦好。在晚上八點鐘之前成功綁架一個傻副,記住,只准成功不許失敗,危險係數很高,目標是中海大學工商管理學院的大二學生,男性,十九歲,名叫姬長髮,他是多福傳媒姬文生的兒子。至於長什麼相貌,自己到網絡上找找,一定會有的。」

    「兵哥,我們活得好好,可不想死啊。我還沒結婚呢。」南弟還沒聽清什麼事,立即叫苦。

    「他今天下午有兩門課,是經濟關係學和市場營銷,地點是中海大學教學樓第四棟三樓。」廖學兵照著電腦上的資料轉述給南弟等人,

    「姬長髮隨身有四個保鏢,如果在校園裡,就只有兩名。按照連續兩年來的規律,今天輪值的兩名保鏢叫做潘普照特和張伯從倫。其中潘普照特是海軍陸戰隊特種部隊退役人員,射手高超發,警覺性極高,你們千萬不要大意。」

    車神秋一把搶過電話,嚷道:「我下午要和女孩子約會!別給我指派什麼莫名其妙的命令,讓南弟去幹活就行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8章 綁架
    「你再囉嗦我就戳爆你的車胎。接著聽好了,大概六點鐘這樣,姬長髮可能會去海大冷水湖畔的餐廳或者是西園酒店吃晚餐。可能會有一個女孩陪同,那孩子是他目前的女友,名叫倪虹,具體情況你們看著辦,反正晚上八點鐘之前不成功便成仁。」

    貝世驤驚道:「廖老師,你瘋了?綁架姬文生最疼愛的兒子,豈不是要在中海市掀起腥風血雨?」

    「操***,姬文生能有多大勢力,稱得上腥風血雨?最多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小事件而已,動盪過後一切風平浪靜。我要增加一點籌碼脅迫姬文生,讓他知道孟蘭盆會在中海市說話其實也不怎麼靈,何況他還不是正式成員呢。」

    貝世驤頓了一頓:「要滅掉姬文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沒有任何利益,反而要損失不少。我不會直接幫助你,因為牽連到其中,用如此狠辣的手段打擊候選人,會引起其他成員的忌諱,我以後就不好活動了。」

    廖學兵表示,將雪茄揣進廚師口袋裡,說:「先帶我上九十九樓吧,等會兒見機行事,放心,我不會主動找你。」

    在隔壁叫出彥玖,這傢伙把床單扯下來錄包袱,包了二十多瓶昂貴的洋酒,仔細打好繩結,沉甸甸的足有五六十斤重。叫道:「兵哥,我們發了!這裡很多好酒都裝不完哪。叫兄弟們都過來扛吧。」

    貝世驤和廖學兵相視苦笑。廖學兵硬生生把他拉出來,不能丟了西瓜撿芝麻,我們還有更大的事情要辦。你他娘的窮瘋了!

    電梯口等著四名保鏢,見到兩人有說有笑,無不驚愕,心道:」這大概就是上層人物地虛偽吧,他們剛才還想要彼此的性命呢。「

    足有十六個迎賓禮儀小姐分成兩列排在九十九樓的電梯口,每個女人絕不超過二十歲,身高都是一米七,不多高一厘米也不矮一厘米,人人國色天香,身段惹火,萬里挑一。

    前面四人身穿火紅色高開叉旗袍,下擺用金絲繡著鳳凰圖案,栩栩如生,露出渾圓修長的大腿,肉光把人眼睛晃花,接著的四人穿著燈籠袖和蕾絲邊的白色長裙,裙裾用富有彈性和韌性的鯨須撐起,這次她們裸露的是圓滑的肩頭的線條柔美的後背,再四個人穿著黑色白底,胸前有小兜的可愛女僕裝,頭戴白色絲巾。臉上掛著惹人憐愛的笑容。最後四個人身穿暗灰色警衛服,不過下身的裙腳很低,整條大腿全都暴露在空氣中,只能勉強遮住內褲。『當電梯門打開,貝世驤和廖學兵,彥玖三人昂首步出,十六名嬌艷如花的少女同時九十度鞠躬。動作整齊劃一,蔚為壯觀,齊聲道:」歡迎!」

    廖學兵和彥玖的骨頭都酥了,連忙朝她們點頭回應,而貝世驤看也不看,逕自走過。

    「老貝。這個折磨人的歡迎來賓的點子是哪個缺德鬼想出來的?」

    「曹家的管家,本次管理委員會主席安德森·格林,因為今年的新人入團者較多,他希望排場大一點。我去一號會議室了。你自己小心點。」貝世驤說著叫過一名保鏢,拿出兩塊自由出入作證的胸牌遞給老廖。

    有人見位高權重的貝世驤居然對兩個衣著骯髒、土裡土氣。居然還向迎賓小姐還禮的廚子和顏悅色。不由大驚,紛紛揣度這兩個廚子是來幹什麼的。一些有心人已經將這個情況匯報給了上頭。

    胸牌用特殊合金與紅木互相鑲嵌製作的,工藝極為複雜,寬五厘米長八厘米,厚四毫米,下面上看就和煙盒差不多大小,重量只有四十多克,還不到一兩,中間用銀線嵌出指頭大小的「孟蘭盆會」四個字,下面是「三十七」。

    「這是特殊人員地胸牌,沒有序列號,每個大佬都會帶幾十個保鏢、隨從、跟班,特殊胸牌就是給他們用的。不像服務人員,不光有編號、照片,還附有一小塊智能芯片,以便隨時驗證身份。」

    「好好好、我早就知道了,這點小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賣弄,快走您的吧!」老廖很不耐煩,站得比較近不小心聽到的人頓時大驚失色:敢這樣跟貝先生說話,真是老幫星上吊_______活膩味了!

    九十九樓擁有萬隆大廈當中最豪華的餐廳,土耳其浴室,超大型會議室、游泳池,電影院和客房。裝飾奢華無比,每一個細節都精心策劃,任何服務員都能比得上電影明星,即使把玉宇瓊樓最得意的部分集中起來,也比不上九十九樓的十分之一。

    踏著軟綿綿的波斯格手工駝絨地毯,仿若踩在雲端上,老廖的心又飄起來了,待貝世驤帶著隨從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擠出二十八年來最帥氣的笑容,走到一名穿警衛超短裙地迎賓小姐旁邊,一手撐著牆壁,嘴裡叨著香煙,一腳不停地抖著,嬉皮笑臉地問道:」小妹妹,你的大腿真白,護膚品在哪裡買的?」

    迎賓小姐忍氣吞聲,微笑道:「先生,如果您多吃蔬菜水果,少抽煙喝酒,對皮膚有較好的保養效果。」

    「不介意我摸一下,試試括吧?」廖學兵不由分說把手探到她圓潤光滑的屁股上。

    迎賓小姐努力保持著微笑,但臉已經憋紅了,低聲道:「先生,請您自重。」雖然廖學兵穿戴實在不怎麼樣,而所戴胸牌顯示他是某大人物的隨從,不能輕易得罪,否則只是普通廚師的話,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彥玖趕緊把老廖拉開:「兵哥,不要再耍流氓了,你不是說要辦正經事嗎?」

    「那就先去二號會議室看看小白被打死了沒有。」

    九十九樓有三個會議室,一號是專門提供給十二巨頭以及候選人的,二號、三號會議室則是外圍的一百多家勢力分別開會。

    明亮柔和的燈光把一切照昨纖毫畢現,一張很長很寬的橢圓形長桌圍坐了五十多人,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場,不時有怒喊聲、叫罵、拍桌子、摔杯子的場面出現。

    葉小白坐在中段,怒視對面的好幾個人,衣領全部扯開,露出健碩發達的胸肌。

    對面很多老熟人,分別是虎幫老大,道上匪號壁虎的黎家豪,黑龍堂老大,曾經的金牌打手陶德霖,金雞會老大錦毛鳳凰許詠琴,毒蛇團老大響尾蛇喬保正。這列名字都是北城最重要的黑社會團伙,此刻他們已經結成聯盟合力對付葉小白,務必要把飛車黨的生存空間擠壓至最小程度。

    很奇怪光頭黨的大哥周福原也在其中,不知攀附上了哪位貴人才躋身於孟蘭盆會的外圍。

    只要有人類的地方,就有不平等的階級劃分,除了處在金字塔頂端的十二巨頭外,外圍還有三十六家最強勢力組成「鑽研聯盟議會」,凌駕於其他外圍成員之上,同樣擁有外圍之中的話事權。因為三十幾年前有個珠寶商當了連續四屆聯盟座議會的主席,把外圍所有的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為了紀念這位出色的珠寶商,所以才有這個古怪名稱,倒不是說聯盟議會就像鑽研一樣光芒四射。

    不打沒準備的仗,不止是北城黑道,陶德霖還結合了十幾名其他行業的人討伐飛車黨代表,而葉小白脾氣火爆,又沒有多少經驗,才來到孟蘭盆會不到一天時間,不懂如何籠絡盟友,只能形單影隻,孤軍作戰,樣子非常狼狽。

    五十多人大大小小,勢力分佈在中海市的各個地方,都有急論,但遠沒有他們那麼激烈。

    「葉小白!」周福原拍一下桌子,呼的站起來:「我再說一次,把淺水街你們飛車黨霸佔的地盤全部吐出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傷早養好,藉著孟蘭盆會的東風向飛車黨發難。

    外圍成員開會是非常凌亂的,沒什麼秩序,任何人都可以拍桌子大呼小叫,一言不合當場鬥毆的事件時有發生。幸好當初進入九十九樓之時已收走了他們的武器,否則頭一天就得死人。

    葉小白也拍桌子,把自己的手震得發麻,低聲道:「死禿驢,淺水街是你家買下來的嗎?老子想要就要,用不著你通報。」

    「哈哈哈……」陶德霖怪笑道:這麼說你認為一切都靠實力說話了?這也行,我們可以馬上把朱雀街佔了。」

    「有種你就快點去,老子飛車黨手下幾萬人在等著,一人撒泡尿就能把你淹死,拉泡屎就能把你壓死,放個屁就能把你熏死。」

    陶德霖雙眼上翻,驚道:「哎呀,沒想到飛車黨這麼多人,我好怕呀,我好怕!」

    他的幾個同盟都在哈哈大笑,每個人都有攻擊飛車黨的借口。虎幫老大黎家豪說:「你們飛車黨只要把廖學兵的雙手奉上,我們的過節一筆勾銷。」他從前還有些害怕廖學兵這個人,但此刻北城幾乎所有的黑幫都在針對飛車黨,腥氣已由狗膽升格為虎膽。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29章 金雞會
    「我們兵哥怎麼得罪你了?他娘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要飛車黨找你的麻煩,你還不夠格!」青筋佈滿了葉小白的臉,他的實有一道豁口貼上了創口貼,是早上和周福原幹了一架留下的。

    黎家豪聞言怒發如狂,哆嗦道:「**你全家!廖學兵廢了我小弟肛毛,我與肛毛情同兄弟,不找他算帳找誰?」情同兄弟只是說給別人聽的,肛毛是黑道超級聯賽隊伍的核心,整個賽季贏錢的收入幾乎是全靠他發揮,現在肛毛被廢了,李前被任意調用,少了一攻一守兩名至關重要的主力,還其餘被打傷的二人至今還沒恢復過來,球隊實力大減,連續兩周的比賽都輸得很慘。虎幫佔了球隊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贏球的時候第周都有幾十萬上百萬進賬,成為幫會的主要收入之一,照這個勢頭下去,他黎家豪靠什麼養活兄弟,養活那許許多多的情婦?

    在昨天還沒召開孟蘭盆會的時候,黎家豪見到葉小白還如以前那般必恭必敬,點頭哈腰,現在情勢倒轉,牆倒眾人推,老子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多加一把力而已。

    葉小白重新坐下,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擊桌面,淡淡的笑道:「老晰蜴,你也不稱稱自己的幾斤幾兩」那麼就等著瞧吧,你這種小蝦米有多少上多少。「」嘿嘿,等孟蘭盆會結束,飛車黨就不存在了,我老家還有兩三畝水田,可以借給你種種水稻,一年種兩季,收穫幾千稻穀,養幾隻小豬小狗,了此殘生。」陶德霖繼續火上澆油,他對自己的智力深有信心。

    香格里拉酒店的大老?賴哲維說:「你就是飛車黨的負責人吧?我在北城開了一家分店,生意不算紅火,每天維持溫飽而已,你們也要去收保護費,這是何道理?如果你們再繼續胡作非為,我們幾家聯合起來,可以瞬間讓飛車黨消失在地球上,」這是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會議室內空調很暖,他卻穿得一絲不茍,領子扣得方方正正。

    葉小白猛地扯下外套,一顆紐扣繃了出來,彈到了幾米開外,足見他的怒氣驚人。裡面一件白色彈力背心,寫著,「朱雀橋以西,飛車黨第一」十個歪歪扭扭的大字,「第」寫成了草頭的錯別字,於是打個叉,下面寫了個正確地。體型勻稱,胸肌發達,肩寬腰細,呈完美耐看的v字形體型。

    此時誰也沒有取笑他的字跡有多幼稚,葉小白已經一步蹬上桌子,威風凜凜。怒道:「老不要臉的,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五十多人或坐或站,誰也沒有他那麼引人注目,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葉小白抽起重達三十多斤的紅木大椅子,縱身越到桌子對面,當頭當臉向賴哲維砸了下去。

    賴哲維連忙站起。但人到中年的酒店老闆怎麼比得上終日打架鬥毆的飛車黨二號人物葉小白?為時已晚,大椅子自身的重量帶著由下至下的地心牽引力加成以及揮動產生地慣性作用,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

    「卡!」賴哲維軟軟栽倒。

    「操!打死他!」陶德霖、周福原、黎家豪見狀立即一擁而上。拳腳劈里啪啦,你來我往,打了個不亦樂乎。

    鑽石聯盟議會雖然默認成員間彼此爭執的行為,但絕對忍受不了規模如此龐大。幾家老大不顧身份儀表,撕破臉皮的公開鬥毆。坐在長圓桌兩端的議員都敲了敲桌子,叫道:「請停止你們的行為,否則所有人將逐出孟蘭盆會,成為所有成員的公敵!」

    場面凌亂吵鬧得不成樣子,處在暴風眼心中的幾個人又怎麼會聽到他們的警告。葉小白慘遭圍毆,怒發如狂,拳頭、膝蓋盡往敵人的要害處招呼。就打架的水平而言,他本就不是黑龍堂曾經地金牌打手陶德霖的對手,多添了兩三個幫手,甚至許詠琴這個女流之輩也來湊熱鬧,把葉小白打得慘不忍睹。

    經過一天的會議,檯面上的利益衝突,將矛盾在表面激化了,愈演愈烈,怨氣越積越深,葉小白又是個做事不經大腦的熱血青年,是以才有不顧身份的打頭鬥。

    幾分鐘之後警衛姍姍來遲,這自然是在某位暗中支持周福原地議員的授意下,等到葉小白被打得熏青臉腫才把他們拉開。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被拖回自己的位子上______又有服務員搬來新的椅子,收拾弄亂地一切。擦掉嘴角滲出的鮮血,指著陶德霖等人叫罵:「狗娘養地,你千萬別出孟蘭盆會雲中塔,否則就等清潔工替你收屍吧。」

    吃了那麼大的虧還敢囂張,窮凶極惡一至如歸,眾人紛紛為之側目。

    服務員給他送上一杯溫開水,微笑道:「葉先生,請你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在過激動,以免影響他人。」開水用軟塑料杯裝著,早上的會議中,他已經用一個堅硬的水晶杯砸破了周福原的腦袋,用一隻銀質調羹戳進了許詠琴的嘴裡。鑽石聯盟議會實在有些怕了這個破壞公物的嚴重暴力傾向者。

    恐怕等一下他的椅子也得換成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新材料小板凳。

    廖學兵和彥玖剛剛推門而入,沒有看到先前的精彩鏡頭。

    裝配有魔術槍,表情嚴肅的警衛攔住他們,先是看看那散發油膩之味的邋遢廚師白袍,又見到特殊人員胸牌,還以為是某個大人物隨身攜帶的廚師,很多人都有自身飲食上的獨特口味,帶私人廚師並不足為奇,說道:「兩名先生,請止步,除了正式成員和大會安排的警衛外,任何人沒有經過許可不得入內。」

    「哦,好吧。」沒見到真實情況的廖學兵以為葉小白遇到的不過是小麻煩,不想添太多的麻煩,轉身就要走開。

    這時在斗中挨了幾拳的周福原冷笑道:「葉小白,你要是能辦倒一件小事,我們就永遠不再追究以前的過節。」陶德霖聽他擅自替攻守同盟開條件,十分不悅,正待阻止,卻聽葉小白說:」周福原,那你就劃個道道出來。」

    整個會議室,那麼多成員,幾乎都成了他們兩派的私人談判會所。有些準備找合適的人選商談合作的公司老闆都不能繼續下去。更多人把這當成一場好戲欣賞。

    葉小白不是服軟,他四面樹敵,感覺有必要暫時緩一口氣再說,等出了孟蘭盆會找到兵哥再報仇雪恨。

    周福原繞了一圈,走到葉小白面前,先嘿嘿笑了幾聲,笑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葉小白道:「如果是小事的話,那我就給你一個面子……」

    周福原猛然拉開被子,怪笑道:「你要是舔我這地方三分種,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驚呆了。不少老成持重的會員便想:「幾顆老鼠屎攪壞一鍋湯,好好的孟蘭盆會被幾個黑社會份子搞得不成樣子。當眾露體,成何體統?顏面何在?」

    幾名女性成員更是異常羞憤,感覺自己受了侮辱紛紛和鑽石聯盟議會提出抗議。

    葉小白剛要抓爆他那話兒,議員杜容使勁敲桌子道:「周福原先生!請你立即停止自己的不良行為!否則我們將會對你嚴厲處置。」這人正是周福原的靠山,後台大老闆發話了,他不得不拉上褲子,狠狠啐了一口道:「葉小白,老子早晚叫你死得難看。」

    廖學兵只東西向橫掃一眼,便看郵葉小白四面楚歌了。下面受到羞辱,他竟沒當場發作,外套扔在地下,臉上滿是傷口,眼睛烏青,顯然剛打了一場架,而他對面的陶德霖等人更是笑得不懷好意,不住對周福原打出讚賞的眼色。

    硬生生止住腳步,對警衛說:「很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

    警衛道:「你千萬不要自作主張,不然會死的。」話沒說完,腦袋猛然猛然晃蕩一下,眼前的所有景色通能變成黑白色的,再變成一片雪花,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彥玖也同樣打倒另外一個警衛,只是手法要慢上一點,而且還驚動了其他人人。會議室裡場面混亂,注意到這邊情況只是臨近門口的寥寥幾人。

    陶德霖為什麼要對付飛車黨?這個自比諸葛孔明、劉泊溫的人因為自作主張聰明的盤算,在那次襲擊中沒有找到真兇,反而找虎幫洩憤,兩個幫派打了幾場,互有勝負,鬧了雞飛狗跳,互相實力俱損。直到孟蘭盆會召開的時候,兩個老大碰面,言語激盪,但彼此間的話總接不上榫頭,他們不是太笨,再次試探之後,終於知道那個騎著哈雷插了自己一刀的男人就是飛車黨老大廖學兵,於是半個多月來的所有怨卸全轉移到飛車黨頭上。

    金雞會許詠琴為會要找飛車黨的麻煩?飛車黨成員在她們朱雀街開的分店嫖妓不給錢就算了,還要收保護費,這口氣如何吞得下?_____其實廖學兵希望自己的地頭上盡少出現性交易的現象,找那分店的主事人一談,主事人不願意退出朱雀街這塊利潤豐厚的地方,願意給錢消災。老廖這傢伙見了錢什麼都好說話了,於是便默許了。那主事人對許詠琴理所當然說成收保護費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0章 單挑前三
    毒蛇團響尾蛇喬保正為什麼看飛車黨不順眼?廢話,只是有個手下偷了他那價值只有幾百塊的破電瓶車,便要賠上小弟的一隻手,還有頂級哈雷,每個月的進貢!在黑龍潭和虎幫發難報復飛車黨的時候,他理所當然插上一腳,不趁這個機會的話,以後就等著死吧。

    至於光頭黨,兩個幫派有早有恩怨,周福原險些斷子絕孫,仇深苦大那是沒話說了。早上的衝突之後,幾家黑道幫派分明是為了大家共同的敵人,趁中午吃飯,例串聯在一起,結成攻守同敵,為了保險,好些人還聯繫與自己有關係的其他成員,許下種種利益承諾,一齊修理葉小白,誓要抹平飛車黨。

    「朱雀街不是你們飛車黨折。」許詠琴好整以暇地剔著指甲,說:「現在不是還債那麼簡單,你們除了吐出保護費之外,還要付給我一百萬利息。」

    話音剛落,只覺得頭皮劇痛,一隻手抓著她的頭髮向上拉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勉強站穩,斜眼看見身後廖學兵正一臉獰笑的看著自己,頓時一股懼意湧上心頭。

    「號稱絕北城的小鳳凰是嗎?記住你的身份!賣逼的臭女人!」廖學兵抓住許詠琴那焗染有成金黃色的漂亮長髮,亞狠狠朝堅硬的紅木桌子邊角磕去,「砰!」連桌子都跟著晃了一晃,若不是留了七分力道,只怕她當場迸出腦袋。

    許詠琴十分堅韌,腦袋受了沉重的撞擊,居然還沒有昏去,額頭頭皮破損,鮮血順著頭髮沿滴了下來。沙啞的聲音道:「你他娘的……」

    廖學兵用力一頓,把她扔到地上不再理會。

    突如其來的插曲讓大家都驚呆了,一個廚子毆打外圍成員,那是多麼不可想像的事啊!

    當下便有鑽研聯盟議員敲桌子。

    「警衛!警衛!」陶德霖還沒看清廖學兵的臉。只道葉小白派人裝成廚子模樣混了進來,高聲叫道。

    曾經的金牌打手,孟蘭盆會的一份子,智慧與勇氣並存,英俊共瀟灑同在的黑龍堂老大。呼喚聲突然嘎然而止,只見廖學兵左手悠然伸出,捏住他地脖子,「衛」字拖出一個長長尾音。

    要害落入敵人掌握,陶德腦袋禁不住向頭仰,以此減緩隨之而來的劇痛,同時雙手抓住敵人手腕,右腿消無聲息向前踢出。這是他最為之得意的奪命鴛鴦腿,可惜形不成連環少了很多威力,誓要把廖學兵踢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

    他算錯了對手。完全可以自誇整個南方單挑功力前三名之內的廖學兵只是看到陶德霖腰盤扭動,便猜到他接下來的動作,跟著右腳踏去。,速度太快。兩人看似同時出腳,廖學兵卻後發而先至。一方面蓄滿氣勢,一方面因要害被控,力道先自減弱三分。

    一腳踏斷陶德霖地脛骨,去勢依舊勁急,將他的小腿踏成側v字形。

    「呀……」慘叫只出半個字,沒有體會過便無法想像的劇痛衝過神經,轟擊他地大腦。

    卡在咽喉的手收緊,廖學兵單手提起陶德霖,這需要多大的力氣?

    他不去奧運會舉重、擲鐵餅真是全人類的損失,一個一百四十多斤的男性軀體懸在半空中,脈衝因缺氧百脹成紫色,穿骨面出地小腿不停向下流淌鮮血。

    至此為止,金牌打手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過程演變得太快,只花了二十多鈔鐘。

    「北城永遠是飛車黨的天下,你們記住了嗎?」廖學兵說完一揮手將陶德霖從半空中摔落,葉小白又跟上來,一把椅子砸在臉上開了花,他一聲不吭,直接陷入休克狀態。

    門外接到命令的四名警衛魚貫而入,最前頭的一個當機立斷掏出手槍指向廖學兵。

    為時已晚,沙漠之鷹已經對他噴出了火焰,不知是兵哥槍法出神入化還是巧合中地巧合,子彈擊中那警衛的手槍槍膛,擦出激烈的火花。先是震破警衛的虎口,震斷腕骨,手槍脫手,急速旋轉,向後飛開,帶著經由子彈轉化產生的高速擊中第二人的鼻樑,頓時鼻樑骨粉碎,如同被火車頭白頭撞飛的滋味,連接碰到了第三第四人。

    子彈偏離預定軌跡,朝上斜飛,掠過第一名警衛的頭皮,鑽進門品頂框,木渣彈射而出,形成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破洞。那警衛的頭皮已然多了一道焦糊的溝壑。

    彥玖掄起椅子往四擊警衛身上招呼:「去你媽的,敢對飛車黨掏槍,你活膩了是不是!」

    與會成員已經開始一片騷亂,大家都是來求財求權的,為此搭上性命可不划算。

    周福原風情況不對勁,撒腿朝門口跑,只來得及跨出十米,葉小白助跑幾步,高高跩躍起,一腳蹬中他的背心,周福原撲的俯面跌倒,值得是慶幸的是地毯較厚,沒把門牙磕斷。

    廖學兵朝圓桌最頂端走去,對端坐於此一睦保持威嚴的鑽石議會議長說:「坐了四年,還沒把屁股捂熱嗎?滾起來!」

    不待滿臉皺紋的老議長有所表示,他暴躁地抓起議長衣領推到一邊,自己站在這個外圍中權力最高的位置,雙手撐著圓桌,冷電似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將麥克風音量擰至最大,說:「飛車黨處理黑道事務,請大家少安毋躁,一切都照規矩辦事,絕不波及旁人。葉小白,你把所有針對飛車黨的人全都指認出來,咱們慢慢算賬,彥玖,把鎖大門,關閉所有通訊設備。」

    隨著大門合上,二號會議室成了一個嚴密封閉的場所,其實通訊設備的開關全在老廖所在的主席台上,內外隔音極佳,又沒有人有手機電話電腦,一時間與世隔絕。六名警衛的武器全被下了,先前守門的兩人是麻醉營私舞弊,後頭趕來的四人全是致使的左輪槍,葉小白與彥玖二人,手裡提一把,褲頭插兩把,得意洋洋的來回巡視。

    這五十多人全是來自中海各個地方各個行業的大人物,當然不可能全都得罪,須知眾怒難犯的道理,所在地上的三個,還有響尾蛇和黎家豪,在手槍的脅迫下乖乖站起。

    有認識的的便想:「三年前的飛車黨還只量一夥只會開快車的小混混,徒有名號而已,連塊地盤都沒有,自從廖學兵來了之後馬上興旺起來從剛才這手段完全可以看出他剛才到底有多強,更可能只展露了冰山一角。以後在我處事為人的準則必須加上一條:聽到飛車黨三個字,立即繞道而行。」

    二號會議室只有外圍五十多名成員在內,鑽石聯盟議員只有一半另一半在三號會議室,少了一半人說話便喪失很大的動力。

    廖學兵對葉小白低聲道:「你去三號會議室,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葉小白很想說我沒練過,但怕別人聽見,只好挺了挺胸說:「小意思。」

    他鑽出動,進了三號會議,對裡面的人說鑽石聰明議長有項重要的決議宣佈,望大家馬上趕到二號會議室進行表決。那些人都認識他是新入圍的一份子,又從沒聽說孟蘭盆會上會出現恐怖事件,不疑有他,魚貫走進二號會議室。

    理所當然,每一個新進來的人看到彥玖手裡的槍後都沒有說話,乖乖到圓桌邊找張位子坐下,兵行險著,十分大膽,但老廖因勢利導,竟然將所有的一百多名外圍成員全部控制在一間會議室裡。

    新到的成員行旬憤怒,見了陶德霖和警衛的慘狀後難得一致的保持沉默,先忍下這口氣再說。

    一百多人對廖學兵來說不過兩個班的學生而已,他點了點煙道:「現在由我主持會議,先談幾點要求,不得大聲喧嘩,不得睡覺,不得起哄,有不同意見者必須舉手,經我同意後才能發言。」

    眾人迫於淫威只好點頭,沒點頭則委勉強的沉著臉沒有發話。

    「下面宣佈第一條決議,鑽石聯盟議會從現在開始解散。」

    此言一出,會議室炸開了鍋,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渾然把剛才不得喧嘩的警告拋到腦後,但也有不以為然的心道:「你算什麼東西。」說解散就解散嗎?

    廖學兵將沙漠之鷹拍在桌子上,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到眾人耳中,立時全部都安靜下來。

    「很好,我也不是要得罪大家,不過我是改革的先鋒派,搶先提出大家的心裡話而已。響尾蛇,告訴我,人其實也是醞釀,準備晚上正式提出解散的提議,對吧?」

    喬保正壓根兒沒動過這個念頭,他謹小慎微,才第一次參加百分孟蘭盆會,根本沒說話的份,能保住自己利益不被瓜分算好了,但既是廖學兵所問,積威之一,身不由已的點頭道:「對對,兵哥說的沒錯……」

    「黎家豪,跟大家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老廖又點了虎幫老大的名字。

    黎壁虎暗罵不止,他已參加過一次孟蘭盆會,不過排名極低,沒撈到什麼好處,若是違心說了奉承廖學兵的話,日後將成為所有人打壓的對象,但如果所說的話沒有令他滿意,只怕下一刻沙漠之鷹便會打爆自己的腦袋,兩相權衡,好漢不吃眼前虧,悶聲道:「呃……我大概,可能,好像,似乎也是這個意思吧……」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0:4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1章 聯盟議會
    「我有話要說!」終於有不怕死的站出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虎背熊腰的大漢,這人小有名氣,名叫游孟,是十五年前奧運會重量級摔跤項目的冠軍,年紀稍長的人還能想起他的名字,退役後苦研鑽營之術,歷經十年,攀上體育局局長的位子,手下門徒無數,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他的關係網多為廣告商——這麼多年來他好歹培養了幾個世界冠軍,衝著名人效應,有產品想找這些體育明星做形象代言人的話,得先過了他這關。

    廖學兵的眼睛瞇了起來,當教師那是正經職業,有職業道德的限制,遇到學生反對,多少還得收斂脾性。可這是孟蘭盆會,與老子無關,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公然提出意見,那就是不給面子了。

    當下便有兩名廣告商猛給游孟打眼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沒看到他是個暴徒嗎?

    「我認為鑽石聯盟議會不光是要解散,還要重新制定新的規則制度,新的合作模式,杜絕官僚主義以及惡意競爭。天下抬不過是一個利字,鑽石聯盟議會看到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奔,平時卻不從管理籌劃,簡直開同虛設!」游孟也是少數被排擠的人之一,哪還能不趁這個機會大放厥詞?巴不得越亂越好。

    廖學兵點點頭,心中暫時將他列入盟友行開,說:「現在是第二項決議,成立新的自治委員會,正式委員人數為十八人,候補六人委員會主席一人,由所有成員校票產生,票數必須在三分之二以上才能通過。」在人群中掃到一人,「呃,找不到秘書,麻煩你幫忙記錄五上,做成文件形式。」

    大家都是中海市的頭面人物,不用特別介紹,基本上都能在牛皮紙電視上見過名字,偶爾還會有照片刊登。廖學兵指中的那人,正是記者出身,當年海大文學院畢業,一支生花妙筆,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影響日大,不久便攀上《中海早報》的報社社長高位。

    會議室裡群情激動,大家都想:「自治委員會?還不是與鑽石聯盟議會如出一般,不過是把權力抓在自己手中了罷了。也不想想出了這個大門,你的話還有沒有效力,有多少人會把這件事當真?」

    「大家有什麼異議嗎?儘管發言,我們不是在搞一言堂,集思文益嘛!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大家多說說,激烈的碰撞才能產生思想的火花。」

    一樣米養百種人,大部分人暫時忍耐暴力強權的威脅,但也有人悍不畏死,剛剛被解散去職的鑽石聰明議員歐銘便把很多人的心裡話都說出來:「聯盟議會是你說解散就解散的?你算什麼東西?老子混在孟蘭盆會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呵呵,說得好,你的意思不釘是說我沒有『資格』,不過情勢是特定的,我現在坐在這個位子上,就是資格。」

    眾人一想果然也對,時勢造就成當下這個局面,雖然只是短短的一下午,但要說『資格』,絕對夠了,有誰有這種膽氣和能力,控制住外圍一百多名成員?

    主席台前的電話機滴滴響起,老廖示意議長接聽。

    「議長先後,我們發現大門緊鎖,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議長只能按照廖學兵希望的方式進行對話:「我們正在討論一項重要決議,如果有需要的話會通知你們。」啪的扣上電話。

    「很好。」廖學兵笑道:「接下來我繼續闡述第二項決議,自治委員的職能如下,一,協調各個成員之間的關係,二,根據國際局勢合理分配調整成員的結構。第一項很好解釋,成員之間出現利益衝突的話,可以找委員會促栽,仲裁以孟蘭盆會部規則和國家法律為依據,委員會不干涉成員的私生活。第二條麼,我的意思是這樣的,調整成員結構,舉個例子,如果某一段時期內石油漲價,可以適當增加能源待業的名額,如果經濟蕭條,也可以選擇可以控制當前局勢的人物當選,則減少一些不相關的行業,比如娛樂業。」

    這兩條理所當然會觸及某些成員的利益,但更多人想到垢是他的建議的合理性,能在孟蘭盆會佔有一席之地的無不是智謀深遠,眼界極寬的大人物,像葉小白,周福原那個唯力是視的暴漢,可說少之又少。

    大家都知道這兩條內容對維持孟蘭盆會的長遠發展非常重要,如果運轉得當,作用將不亞於十二巨頭。

    當時便有不少人收起戲謔之心,認真問道:「如何才能讓自治委員會不以權謀私?」

    「場下這麼多玩政治的保,每一個都比我經濟豐富。」他拍了一下桌子的按鈕,中央打開一個暗格,升起液晶屏蔽和操作鼠標,顯示的內容正是所有成員名單以及身份,隨便選了一個,「市政廳的崔陽議員,你能否說一下自己的看法?」

    這這個名字很熟悉啊,斑級學生家庭聯繫上也有相同的名字,莫非他就是崔政的父親?

    崔陽不顧四周,調了一下麥克風,一個關係戶便朝他打招呼:「崔先生,你上次答應的貸款,什麼時候才能幫我辦到?」

    崔陽真是恨死這個愣頭青了,當著大家的面說出彼此的的交易,不就是暗示自己濫用職權麼?冷冷道:「你的手續不合程序,已經被否決了。」

    愣頭青急道:「崔先生,那我送你的車」

    眾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一個行賄一個受賄,事實的再明白不過。前幾天中海電視台一個訪談節目剛揪出採訪崔陽的內容,其中說他在財政部工作這麼多年,為官清廉深受百姓愛戴,此時看來也不過如此。(註:財政部指中海市這一級的財政機構)而崔陽的同僚,一個擔任市政府商業部部長的人自學有了他的把柄,一時沾沾自喜。

    崔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對廖學兵說:「所有的權利制度只有維持三權分立才能保證持久。立法權,行政權和司法權相互獨立,互相制衡。而照你所說,自治委員會同時擁有立法權,行政權和司法權,會導致腐壞。我建議再另設一個『仲裁所』行使行政權,當然就不需要司法權了,畢竟不是地方政權。」

    「你說的很對,那麼就這樣吧。十八名自治委員成員,十八名仲裁所成員,彼此不能親兼任。現在開始提名候選人,外圍成員是總數是一百四十三人,每個人都是有表決權,請大家慎重考慮,選擇最適當的候選人,先提名自治委員會的候選人。」

    場下一片靜默,大部分的原聯盟議會議員臉上露出嘲弄之色,似在欣賞一出鬧劇。

    「我!」剛才那個愣頭青,宇恆房地產公司總裁駱順大聲說。中海市的房地產利潤空間已被貝家壓搾得一絲不剩,不趁此機會撈點好處還要等火山,地壓之後再跳出來嗎?「我自薦競選自治委員會委員。」他自然不能跟貝家競爭,但這外圍成員還有好幾家房地產公司,加入委員會後可以制定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規則,打壓其他競爭對手。

    只是這麼一來,駱順便成了廖學兵的擁護者,如果不堅持把規則制定下去。做到大家都服從閉塞,那麼出了會議室這扇門,他的公司就得直接宣佈破產——只要有相關待業的幾個人看他不順眼,聯手攻擊,那還不是死路一條?駱順沉鬱許久,崔陽的貸款承諾又不肯兌現,唯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反正十年前他只不過是個擺地攤賣盜版明顯海報的可憐蟲,最慘不過回到起點,沒什麼大不了的。

    駱順一唰,提醒了很多身處困境的人,不趁機推翻腐壞無能的鑽石聯盟,建立新的秩序,還等什麼呢?

    隨著一聲招呼,頓時從者如雲,自薦,推薦聲此起伏。鑽石聯盟並不是很牢固,有的人生怕廖學兵真的有能力架空他們,也只好參與進來。

    爭論三十分鐘後,總共有三十七人參加競選名單報上來,輸入電腦裡面。

    廖學兵以前參加孟蘭盆會時很熟悉主席台,後面學了電視之後,對桌子上一排按鍵標示的符號瞭然於胸,按下一個鍵,所有人的桌子前的暗格都伸出一塊屏幕和鼠標,鍵盤。

    成員間的電腦信息彼此不能交互,只能與主席台交流,他們可以傳送信息給主席台,但是不能傳送給別人。

    廖學兵審視著這些名字,光是石油,太陽能,液化氣,電力公司的人就有十一個,不由暗歎能源集團的強大,還有漁業協會會長,網絡公司的巨大,連獲幾屆國際電影節影帝的明星,家電集團的老總,第一,第二,第三產業均名列其中。

    老廖心裡先把電影節影帝去掉,暗想:「好好拍你的戲去吧,還想加入自治委員會參與規則的制定,不知有沒有這個能力呢。」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2章 此消彼長
    把候選人名單發送到各人的電腦面前,「我另外提名前議長王有為,他連續擔任了兩屆鑽石聯盟的議長,具有豐富經驗,自己本身又是中海對外貿易公司的總董事長,我想他會有資格佔據一席之地。」

    這麼一說大家都明白他要籠絡舊有的領導階層,眾人都不知道把會議室大門打開後這個決議還能不能繼續下去,一時都有些忐忑。

    「好,開始投票,每個人都有名單上選的十八個人,然後通過電腦發送給我。」

    結果很快出現,他沒有馬上公佈,認真統計了一下,發現能源集團有坐大的趨勢,暗做主張修改了名單,刪除幾個人,更多加上第三產業的人選,然後重新發送給大家,讓前議長王有為當主席,這樣一來,很多聯盟議員都沒有異議,畢竟他們好幾年來都在王有為身上下功夫,可不能白浪費了。自治委員會十八人名單大部分人同意,小部分人反對,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規則,終於通過了。

    這時已過了好幾個小時,到了下午六點吃晚飯的時間,廖學兵不顧眾人反對,強行進行第二次仲裁所的選舉,期間十二巨頭打過一次電話詢問,都讓王有為糊弄過去了。

    幾十年來外圍成員從來有過重大失誤,他們也不懷疑,只有貝世驤隱隱有些擔心。

    廖學兵運用手槍再次修改名單,致使仲裁所的人員構造往會理的方向發展,這確實是大部分人都表示同意的,同時他把葉小白插了進去,還得到一個很高的排名,倒也沒人反對。

    《中海早報》的社長五十多歲了,還客串了一回書記員,手指翻飛,寫得不亦樂乎。

    於是自治委員會重新制定規則,比如阻撓挫敗一些產業的過度膨脹,支持環保等等。如此一來便觸犯了工業集團的利益,只好又重新商量著,互相妥協,各自拿出誠意,一點一點試探,竟況比以前要好上十倍。

    這時大家都無比興奮,連肚餓也不覺得。

    火花碰撞中,以前好幾個集團爭執不下的東西獲得實際性進展,娛樂待業的電影,唱片市場配額得到明確劃分,服務業的統一標價,黑幫的地盤,都得以很差解決,看似簡單,其實以前一直缺乏良好的氣氛,現在有人組織,一切通通按照規矩辦事,大家自然心服口服。

    名單和會議過程,當然剔除了廖學兵的部分,打印一百多份,每個人輪流簽名,然後通過傳真發送給十二巨頭,外圍成員的改革已是既成事實。

    而新當選的委員也加緊籠絡成員,擴大自己的影響,聯繫新的盟友,盡力減少鑽石聯盟留下的陰影。

    廖學兵也不傻,既然委員會和仲裁所得到認,他不可能放過抬高葉小白的機會,拉攏一些利益上沒有重疊,彼此互補的人,勢力要保證葉小白的地位。

    會議一直開到八點鐘,有些索性趁著勢頭將以前的舊矛盾拿出來跟競爭對手攤牌。仲裁所才剛剛選舉,大部分人沒有經過磨合,同時為了豎立形象,運用各種知識盡量合理的解決矛盾,大獲好評,短短幾個小時,委員會和仲裁所的聲望已經超過聯盟議會。

    很多人都生出保護廖學兵,保證他出了孟蘭盆會不被聯盟議會攻擊的念頭,主要是為了維護這個難得的穩定秩序。

    「今天的會議暫時到此結束吧。」廖學兵走出會議室,大家對他抱以熱烈的掌聲。

    彥玖緊緊跟在他身後問道:「娘的,老大,你真牛逼!不過這樣搞,到底有沒有意義?」

    「沒看到清除了黑龍堂和虎幫那些討厭的傢伙了嗎?以後飛車黨在北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樣?興奮吧?」

    通過走廊去餐廳,警衛看到他們的胸牌,沒有盤問,但是走廊有一個X光探測通道,操作員可以看到經過這條通道的人身上是否攜帶異物,如果帶武器的話,則一目瞭然。

    廖學兵停住腳步:「該死,安全措施做得挺好。」

    二人找到一號會議室,裡面空無一人,門口同樣也有金屬探測器以及攝像探頭,防備格外森嚴,「他們大概在一起共進晚餐。」

    無奈之下只好打電話給貝世驤,問到姬文生的房間號碼。

    他撈到一個送東西的服務員,笑道:「主管在哪裡?廚房裡的原料來源有些問題,我想找他問問。」

    服務員不疑有他,想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可能我們班長知道。」

    「你是哪個班的,你們班長叫什麼?」因為服務員人數極多,樓層區域範圍廣,所以分為很多工作各業組,由專人負責某一時段的某個區域。

    「三十四班,班長廖如花,她在九十樓的三十四號宿舍。」

    老廖趕緊乘電梯下樓,路過電梯口,又順手揩了迎賓小姐的油,找到那班長依法泡製,問清楚後勤管理委員會主席安德森.格林先生目前的所在方位。

    「一百多個大人物還在二號會議室裡開會呢,安德森.格林先生忙於籌備一場盛大的宴會,意圖消除他們的戒心,正忙著佈置九十九樓的翡翠大廳。」

    只好重新返回,來回奔波,彥玖餓前心貼後背,睜不開眼睛,之前一直在二號會議室拿槍擔當匪徒,防止成員們的暴動,連續幾個小時下來,精神高度緊張,吃下的東西早消耗一空。

    廖學兵的狀況也不是很好,只能強自忍耐,八點鐘了,再沒有找到姬文生的話,就只有暫時撤退。多拖得一天,他對慕容冰雨的承諾卞少一分把握,姬文生的勢力也會增大一分。

    從電梯口出去的走廊盡頭有分岔路,一條是往餐廳,一條往翡翠大廳。

    x光探測通道的終端在警衛室,就在通道的附近,以便有突發情況可以做出快速反應。

    「彥玖,你去警衛室想辦法掩護我過關,你再過去。」

    「老大,我不是很精通,應該怎麼辦?即使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只要你一通過,警報哭就會響,他們能不發覺嗎?」

    「這就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了,成功後給我打個OK的手勢,我在這裡等。」

    彥玖一咬牙,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老大連會議室那種局面都能把人玩弄於股掌,自己也應該有他幾分風範才對。

    腦子略一思索,走過去敲開警衛室的門口,警衛室裡的值班人員通過攝像頭看到他了,心裡嘀咕一個廚子能有什麼好事呢?老不情願打開門口,沒好氣道:「各人有各事,沒看到我在工作嗎?」

    想不到彥玖的態度比他更惡劣,吼道:「他娘的,你們這班吃白飯的警衛,滾開!」一把推開那名警衛走了進去。警衛室裡還有兩個人,都趕緊站起來冷著臉道:「你知道干擾我們正常工作是什麼下場嗎?嘴裡不乾不淨,找死了你!」

    警衛室很寬敞,當頭一塊牆壁全是儀器和連接他們這條走廊的攝像頭閉路電視,可以清楚看到各個角度當前情況,右邊是X光探測器,有人負責守著這裡,旁邊還擺了幾瓶酒,看來一直很安全的孟蘭盆會讓他們的神經極為鬆懈。

    產卵將先前搶奪到的左輪手槍拍到桌子上,叫罵道:「老子踴了議長先生那麼多年,還沒見過像你們這麼懶惰的傢伙,剛才我在通道裡就撿到一支槍,絕對是你們這些人喝酒後遺失的!媽的,如此瀆職,簡直是找死!」

    警衛們看看彥玖的胸牌和手槍,想想他所說的話,一時分不出真假,不由驚道:「到底怎麼回事?」這人可是議長王有為的手下啊,要小心對付才行。

    「媽的!你們這幫蠢人!連槍都丟了,還問我怎麼回事?馬上詢問今天晚上值班的人,看看是誰出了問題!我估計絕對不止是一個人喝酒!萬一讓有心人把槍撿到,你他娘的,你還想活嗎?」

    那警衛受了一通喝罵,深感問題嚴重,冷汗直流,馬上對著對講機狂喊一通,確認之後頗有些自認倒霉的神氣:「二號會議室附近巡邏待命的十七,十八,十九,二十號沒有回應,一定是他們出了狀況。」

    彥玖又罵:「操!怪不得雜物儲藏間裡面一大堆空瓶子,酒氣熏天,你們誰是負責人?」

    那人為他氣勢所懾,吞吞吐吐道:「我就是」

    「這麼多問題,還有一個,我就是在X光探測通道撿到這把槍的,居然連警報都沒響?你們到底檢測過沒有?」

    「不會啊,早上剛剛察看一遍,不可能有問題的」警衛負責人囁嚅道。

    彥玖大發脾氣:「沒問題?沒問題能丟槍?別看老子一身廚子打扮,其實是化裝的,為的就是麻痺敵人!馬上給我檢查!」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3章 小藍落的生氣
    警衛忍著氣暗想:「議長的跟班有什麼了不起在街上別給我碰著了,否則有你好看。」將儀器設備細細察看一番,說:「一切運轉正常。」

    「媽的,你到底認真檢查了嗎?重啟一下系統!」

    「哦,好的。」

    彥玖看他按下系統重啟按鍵,大力清了清嗓子,裝作走到門口吐痰,朝走廊遠處的廖學兵做了個手勢。

    監測器電腦系統非常先進,只需要十五秒便可完成重啟,但十五秒鐘對老廖來說綽綽有餘,此時不走還要等到何年何月?

    等警衛再次確認X光探測器從硬件到軟件都沒有任何問題時,老廖已經靜靜的站在翡翠大廳門口等候。

    彥玖見任務完成,哼了一聲:「不行,我得去把這件事向議長大人匯報,請專家來進行檢修。」跨步出門,急急一道煙走了。

    翡翠大廳正熱火朝天,忙碌一片,服務員忙著佈置廳內各種場景,這完全源於安德森.格林先生的要求,就是營造出一個祥和友好的氣氛,讓大家在這裡都感到溫馨,爭鬥中的雙方都能彼此諒解,恩怨糾纏和人們能相逢一笑。

    在門內的一張桌子上繙‾A花,玫瑰,鬱金香,紫羅蘭,滿天星,把大廳裝得點就像美麗的花園。四周從天花板垂下紅色帷幔,一百多架銀質燭台燃燒的火焰比電燈還要明亮耀眼,在大廳上的舞台上一個二十多人的樂團正在演奏《藍色多瑙河》。節奏靈活,旋律優美,感情奔放的圓箅曲灌滿每一個角落,連正在整理桌布的傭人也隨著音樂扭動身體,表情十分享受。

    左右各有兩張二十米的長桌,又是歐洲宴會風格長桌,看來安德森.森格對家鄉格外懷念,幸好是他,如果是別人擔當後勤管理,弄上十幾張八仙桌的話,場面可就有點不成樣子了。

    「我剛才派人二號會議室詢問了一下,他們的討論十分激烈,不過議長先生說他們很快就會結束今天的會議,動作快點!」身穿燕尾服,頭髮光滑程度可致使叮在上面的蒼蠅摔斷大腿,資深管家安德森.格林點了一名傭人的名字,「親愛的布朗先生!您能把步伐稍微調快一點嗎?就是烏龜的動作也比你麻利!」

    整個大廳除了《藍色多瑙河》樂曲就是他的訓話,「樂園垢先生們!雖然你們的技巧嫻熟,但我希望感情更強烈一點,再歡快一點!哦,該死!小號手,這裡不是寢室,不能在這裡打瞌睡,我最後強調一次,如果宴會中出了什麼差錯,我會安排你們所有成員慘淡的下半生。」

    躲在門外窺伺的老廖兩人掩飾得很好,出出入入的傭人只會以為兩人廚子正在討論晚尷滬嘔苤A手機突然發出一陣震動,把他嚇得不輕。

    「死老師!臭老師!這麼晚還沒回家,到哪鬼混去了,各方面不馬上回來我就返銷門口!」小藍落的聲音聽起來火冒三丈,老廖完全可以想像電話那頭她憋著一張嫩紅小臉生悶氣的可愛模樣。

    廖學兵假裝打了個酒嗝:「我正在朋友家喝酒呢,唉,老朋友好久沒見了,聚在一起話比較多。」?

    「誰相信你的鬼話呢!該不會是去酒吧調戲女孩子了吧?好,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十點鐘之前一定要準時到家,不然,哼哼」小藍落的語氣聽起來具有十足的主婦味道。

    廖學兵又頭疼了,辯解道:「我,我光棍一條,不去找女孩子難道找老男人啊?」看了彥玖一眼,轉過身壓低聲音道:「你連我最後一點樂趣都剝奪了,我只好在外面瞎混。」

    小藍落疑惑萬分:「什麼?我除了要你早點回家,不在外面留宿,還有什麼?」

    「你剝奪了我收藏女性內褲的樂趣!我已經生無可戀了,所以決定自暴自棄,用一千瓶酒和一千個女人把自己送上天堂。」

    小藍落氣得要死,怒道:「說什麼胡話呢,十點之前若是沒有到家,呃,呃反正你就等著瞧好了。」

    彥玖見老大賊眉鼠眼,神秘兮兮,取笑道:「兵哥,在和誰通話呢?終於找上媳婦了?可喜可賀啊,只不知誰家的姑娘肯嫁給這麼差勁的男人。」

    廖學兵沒有女朋友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他掛上電視,一臉鄙色的看著彥玖:「嫉妒一位素有盛名的情場浪子不是良好的行為,你進裡面去,把那個穿燕尾服的老頭子引出來。」心叫苦,光棍一條,不去找女孩子,真的來找老男人了。

    彥玖喝罵蒙騙警衛的時候,已用盡所有氣勢和智慧,此時就和瘟頭雞差不多,說什麼也不肯獨自進去,老廖罵罵咧咧:「連詐騙都不會?好,你小子以後還敢在我面前自稱情報局局長,扮演福爾摩斯,我就抽死你!」當先走了進去。

    翡翠大廳各種顏色的勤雜人員交混一堂,他們的廚師袍雖然油污多了點,可也沒人注意。

    他叫住正在吩咐傭人更換顏色更協調的桌布的格林管家,說:「格林先生,廚房出了一點點小意外,您能不能去看看。」

    格林管家瞧著廖學兵,狐疑道:「先生,你是哪個廚房的?我怎麼沒見過你?」身為一名出色的管家,他甚至在短短幾天內(連同前期籌備的日子)記住了九十九樓所有後勤人員的面孔,廖學兵這個陌生人一眼就被他看出來了。

    「格林先生,我是負責廚房原材料採購的人員,有件事必須對您說明一下,因為航班的晚點,新鮮的馬賽活魚沒有及時空運抵達,而馬賽魚羹這道湯看來是做不成了,廚師長想請你過去研究一下新的菜單。」老端的是機智過人,真實的諾言一個按一個。

    他萬萬沒有料到,格林管家做事精細,事有大小,都要過問,早在廚房檢查過了,頓時狠狠瞪著廖學兵:「那我怎麼在廚房見到大廚做馬賽魚羹湯?你這牌哪裡來的?」

    「因為怕您責罵,其實那是大廚用本地活魚替代的,但做好生發現味道不是很純正,這才擔憂起來,只好找您商量。」

    「哦!」格林管家疑色去了不少,「好,你先出去,等下我就去廚房。」

    「實在不能耽誤啊,廚房已經亂成一團了,恐怕會影響等下的宴會。」

    格林聞到他滿衣服的油煙味,好像在廚房裡呆了整整一天,實在不像間諜或刺客,你跟著朝廚房方向急步而行。轉到一個拐彎,一棵兩米多高的盆景遮貍狾酗H的視線,格林只覺得後頸一痛,失去了知覺。

    「彥局長幹得不錯嘛,下手真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呢。」老廖誇讚從後面偷襲的彥玖,在格林先生的腰間搜到一串鑰匙,做為生長管理主席,他掌握著十二巨頭以及候選人的房間鑰匙,以便隨時精心照料成員們的衣食住行。

    「哈哈,過獎過獎,我猶如暗夜中的魔神,悄然出現,以雷霆萬鈞的拳頭打在他的後頸動脈處,不昏倒的我就跟他姓。」

    「如果你叫做玖.格林,一定會很時尚,現在人不都興取個外國名字麼?」

    「**!以前老子跟南弟單干的時候專搶外國佬,取外國名字那是為了麻痺他們。」

    「廢話真多,趕緊走吧,把老傢伙拖到大花盆裡放著。」

    兩人試圖繞過走廊監視的攝像頭——這實在有些難以辦到,只能利用廚子身份,到廚房花言巧語,推了一輛裝滿菜餚的嬤恭X來,在通往貴賓區的走廊慢慢走著,果然沒人懷疑。

    到了十二巨頭所住的區域,這裡因為某些有心人需要半夜起來辦事,有時候彼此間聯絡一些白天不能宣之於口的勾當與交易,所以上處於保護隱私的目的,都沒有裝攝像頭。否則半夜敲開某人的房間,讓攝像頭攝錄下來,再給別人看見,那絕對不是好事。

    老廖來到姬文生的房間門口,上下打量,除了鑰匙孔之外,還有一個類似手機的電子儀器,臉色猛的沉了下來,罵了一句:「我真想殺了設計師,居然還設置密碼鎖,看來有鑰匙都沒用!親愛的玖格先生!剛才你為什麼不等我在那老傢伙的口中拷問出密碼再動手?也不動動腦子,太衝動了!」

    彥玖怒道:「你這個馬後炮,事後諸葛亮!別老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剛才要沒有我,你也會照樣動手的。」

    「算了,我們先返回翡翠大廳,等葉小白一起行動吧。」

    彥玖沒有理他,逕自掏出一把微型螺絲刀撬那把外表精密堅固的密碼鎖。

    「等等,不能暴力拆的,不然會弄響警報。」廖學兵連忙制止。

    「為了同時兼顧成員的便利性和安全性,密碼不會設備得難度很高,最多只有六位數字。我先前的工作不是白做的,情報局局長也不是自封的,姬文生這人脾氣很暴,不太細心,他的密碼我猜是他的生日。」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4章 解密
    廖學兵若有所思,「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吧?不如我們試試?」

    網絡上公開的資料中有姬文生的簡歷,其中就有他的生日,彥玖壓下強烈的心跳,插入鑰匙,敲下六位數字,滴!紅色警示燈亮了,密碼不正確!

    兩人嚇了一跳,一躍而起,丟下嬤拿s鑰匙也來得及拔出,奪路狂奔,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一左一右,分頭跑開。

    跑出先驅者有十米距離,兩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警報器並沒有響起,慢慢回到門口,彥玖心有餘悸,說:「大概還有兩次機會吧,如果連續三次都不成左爾隉A警報器才會響,另外也有一種不是很妙的可能,警衛監控室和姬文生本手裡有感應器,當有人試圖進入房間,他們會接收到信息。」

    「不行再逃跑吧,如果真的被發現,你就跑回翡翠大廳,尋求葉小白的幫助。」

    「老大,別說得好像寡婦死了兒子似的,這樣吧,趁著還有點時間,你先寫一份遺書,如果出了意外,我會轉達給兄弟們。」見老廖臉色不善,馬上轉移話題,「剛才推測的密碼不正確,或釦畯抪Q得太簡單了,我看過他製作的一些影片,大都是古裝戲,這個傢伙一定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密碼應該是他農曆的生日。」

    推測已經很勉強了,語氣中不太自信,老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再試一次,不行就轍。」

    「可是,四十三年前的十月十九日是農曆幾號?」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說不出話來,老廖不肯放棄最後一點希望:「今天是農曆九月十七,我們一齊往前推算吧」

    「老大,整整四十三年的公歷和農曆一一對照推算,今天晚上都可以不睡覺了,何況還有什麼閏月,哪裡記得了啊?」

    「呃,我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八號,農曆十一月初六,這樣一來,可以減少二十八年時間,我看過一本小說,上面寫一九七一年的新年初一是公歷一月二十七,這樣離姬文生的生日只剩下七年,快算吧。」廖學兵在嬤捂怬鋮鴩悛A務生記錄客人要求的紙和筆,說:「農曆有大月,小月之分,本月三十天,小月二十九天,如果不考慮小月因素,農曆兩個月六十天,與一個甲子六十組干支數目相符。即每兩個月可重合一個甲子,按照這樣一個規律,知道了某年的正月初一的干支,就等於知道了三月初一,五月初一,七月初一,九月初一,十一月初一的日干支,這幾個月的初一的日干支,應是相同的,有鄭明月者。月分稍有變化,因為農曆中存在小月,只要知道某年有幾個小月,某分別為哪幾個月,所推日期經歷了幾個小月,干支紀日順延幾天就是了,這樣心算干支紀日就變得十分簡單了。」

    彥玖聽得滿頭霧水:「兵哥,你在唸咒語詛咒姬文生早死早投胎嗎?」

    廖學兵已用筆在紙上記錄下來,不耐煩道:「你小子別唧唧歪歪的,快去放風,幹這種好事最怕有人發現。」

    饒是如此,也花了將近十多分鐘,彥玖端著個盛放烤鵝的盤子站在外面,同時雙腳作勢,準備一被人看到就假裝端東西進去。他心驚肉跳的等著,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有誰不長眼睛闖進來。

    「OK!」廖學兵長笑一聲:「我的傳統文化水平早就是爐火純青的階段了,海大那幫吃閒餓的教授博士不一定有我這麼厲害,一九六四年,他的農曆生日是九月初一。」

    正要輸入,彥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拉住他的手:「老大,這裡有個極其嚴重的問題,他的密碼就有兩種可能,一是196491,一是640901,我們該作何選擇。」

    老廖又罵了姬文生的娘,說:「我們這些舊世紀出生的人說起以前的年份,總會省略前面的『19』,比如一九九零年,就直接說九零年,按照道理和習慣,他選擇640901的幾率比較大。」

    彥玖又退縮了:「萬一他選他老婆的生日,感情情人的胸圍尺寸,或是自己的電話號碼,或是某個重要的人的生日,那就完蛋了。」

    廖學兵硬著頭皮說:「算了,咱也當一回賭徒。」輸入一串數字,非常不幸的是,紅燈再次亮起,這位中海版的007和他最得力的助手已經開始洩氣了。

    「對了,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機會,資料上說姬文生最疼愛他的兒子,就弄他兒子的生日!」老廖重新激勵,打起精神,撥電話問了貝世驤那串數字——剛才在資料上只是掠過一眼,沒記住。

    又費周折換算公歷與農曆,過程中兩名間諜產生激烈的爭辯,彥玖堅持認為像姬文生那種好色如命的中年人會使用年輕老婆的生日密碼,廖學兵則覺得還是信任貝世驤收集到的資料比較好。

    「好了!不要囉嗦了!萬一失敗就跑,能有什麼損失?」廖學兵最終決定使用他兒子的生日,一咬牙按了下去,綠燈亮起,一擰鑰匙,門口開了。

    套房內的佈局就和剛才與貝世驤商談合作的房子差不多,只是裝飾風格略有不同,當可以稱得上奢華,深深震懾了兩個土氣廚子的眼睛。

    彥玖興奮的拔出小刀切割沙發的真皮,據稱那是名貴到能爆昝看客眼球的雪陞痐羃s作。更誇張的是沙發是成一套的,一張長的兩張短的,長的尺寸為 3400*920*580mm,單人的是1100*920*580mm,表面全覆輓蛜}亮到了極點的支陞痐礡A光為這套沙發,不知犧牲了多少只雪高漫囥 R,價值少說也上有百萬。

    「好像十二巨頭其他人都沒這麼高的待遇呢,他陬鳩O人種種好處,那幫人又見利忘義,看來進入金字塔頂端是不可避免了,眾人一大方起來就讓他住在這間超級套房內。喂,彥局長,不要隨便破壞公物,葉小白當了仲裁所幹事,萬一爬得高的話,以後這裡有可能是我們的,自己割自己的沙發,多神經病啊。」

    彥玖一想也對,倒不忍心下手了,問道:「還不知道姬文生幾時回來呢,繼續在這裡等他嗎?」

    「等個鳥,用腦子想想,格林管家受的打擊又不是很重,他很快就會甦醒,一醒了之後就會檢查自身,發現鑰匙不見,他會怎麼想?鑰匙可是全部包括十二巨頭的房間在內的,不知道有多少驚人秘密,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跟上級報告,這時,我們還想走嗎?」

    「這確實太危險了,我們包幾百瓶好酒趕緊回家吧。」

    「嘿嘿,留給我們的最多還有十分鐘時間,在這段時間內要想辦法勾引姬文生回房間,然後順理成章控制他,還有就是馬上回去把鑰匙還給格林管家,前提是他還沒有醒來。」

    「算了,我可不想再當跑腿了。」彥玖打開酒瓶,抱出七八瓶好酒。

    廖學兵只打好電話給莫老五,這次終於通了,「老五,我正在離你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嗯?幫我對付龍二嗎?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上次慈善晚宴你給我的東西都被他化解掉,根本沒什麼殺傷力。」莫老五發現電話,登時大喜,馬上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說話。

    「這事容後再說,你知道我的能力,不要再和我講條件了,老實告訴你,我正在姬文生的房間內,你想個辦法讓他沒有察覺的趕回來,五分鐘之內,如果辦得不錯,我就會有原則的幫助你。」

    「媽的,你還不知道呢,姬文生作為候選人的呼聲是最高的,至少有一半的人表示支持他入選,我現在要是碰他的話會比較麻煩。」

    「既然這樣,我想龍二比較合適混黑社會,拜拜!」說著便要掛掉電話。

    莫老五急了:「好小子,你敢趁人之危?別以為我手上沒點東西,你可別逼得我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開拓型。」

    「好吧,大家各退一步,時間比較緊迫,你馬上約姬文生回房,說有要事商量,盡量鹵捰酗偵穧n處,撒個善意的謊言總可以吧?我把他打沉到谷底,以後就不可能對你有威脅了。」

    「你確定?」

    姬文生帶著一群隨從穿過長長的走廊,心道:「西城莫老五選擇這個時候找我,到底有什麼時候?我的公司和他的產業沒有太大的合作的之處,最多表決的時候點個頭不表示反對就夠了。還說聯手和我打壓銀天娛樂?他是想分一杯羹吧,這件事老子志在必得,還需要他?」

    轉頭對第一號智囊幕僚冉平說:「你之前調查過莫老五嗎?」

    身材瘦小,戴著金絲眼鏡,儒雅之氣十足的冉平說:「他曾經想染指慕容冰雨,想讓慕容冰雨替他拍廣告,據說還通過脅迫經紀人拿到了合約,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放棄了,莫老五心狠手辣,是個狠角色,我建議暫時保持友好狀態,不要惹他。」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5章 搏殺
    姬文生微微吃了一驚:「莫老五能量真大,我費了那麼多周折連慕容冰雨的毛都沒碰上一根呢。」

    「莫老五是中海黑道很著名的人物,你們的公司結構不同,所使用的手法也不一樣,基本沒可比性,他是流氓,自由度比較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我們的方法雖然慢一點,但是收益大,永遠讓銀天娛樂沒有崛起之日。」

    冉平努力在提供計謀建議的同時讓姬文生不會覺得自己太傻,既要表現他本人的聰明才智,又不能太出頭了,兩者間取得一個平衡點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他甚至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用來考慮對等關係。

    姬文生又說:「剛才貝先生為什麼否決了我的提議?你從他的言語對話中看出什麼端倪沒有?難道東城新開放區的誘惑力還不大嗎?」

    「最關鍵的是新開發區所有權還沒有控制您在手上,巨頭們看重你是實力還不是空話。」?

    姬文生瞇起了眼睛:「這麼說得加緊攻勢了,或許莫老五的黑道勢力對我們有幫助,值得與他一談,他約了幾點鐘。」

    「他說最好馬上,事情很重要。」

    「哼哼,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大群人簇擁著他,威風之極,冉平卻低聲道:「姬爺,小心樹大招風。」

    「哦。」姬文生朝身後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料想莫老五不敢拿我怎麼樣。」

    「等等。」冉平讓身手最好的那名保鏢留下,說:「姬爺,凡事還是保險一點的比較好,只選幾個得辦的手下跟著,既不招手,關鍵時還能有用。」

    姬文生感覺被搶了風頭,很生硬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來到大門,冉平搶先替他開門,態度之謙卑,動作之恭謹,讓草率行事又舒服起來,推開門口說:「丟下讓人來佈置佈置,好好招待莫老五,至少爭個顏面。」走進去,吸吸鼻子道:「怎麼有股特別的味道,傭人沒來打掃過嗎?」

    聽了這話,保鏢和冉平都下意識的聞了聞,冉平說:「我覺得這味道很香,非常濃郁,有如扇蘭芝草,又,又好像食物一閉上眼睛就能馬上聯想到烤乳豬。」

    三人順著瀰散的香氣走過玄關,來到會客廳,見到眼前景象,一時全都呆住了。

    兩名廚子打扮的人大模大樣的對坐在沙發上,旁邊一輛餐車,大理石鑲銀的桌上了擺了烤鵝,馬塞海鮮湯,鮭魚奶油凍,大蝦西釀龍?魚卷,香煎鵝肝,扒釀餡小牛排,?魚沙拉琳琅滿目,香氣撲鼻,還開了兩瓶紅酒,就差沒點了蠟燭,否則足可稱得上法國宮延盛宴。

    昂貴的駝絨地毯上撒滿放殘渣和骨頭,酒漕,油漬,一片狼籍,戴廚師長帽的那個眼鏡男一手一隻大龍蝦,乾淨利落的去頭,從殼裡擠出鮮嫩甜美的白幾代人往嘴裡一送,再扔掉還連著口水和汁水的蝦子殼,順手在價值百萬的雪豹皮沙發上一擦,又撕下一隻香辣雞腿大啃起來。

    而另一個戴短廚工帽的男子更是誇張,他身邊明明還有一隻精雕細琢的水晶杯,偏偏不用,抓起一瓶帕圖斯葡萄酒咕嘟嘟灌下喉嚨。這瓶波爾多產地帕圖斯售價在一萬美金以上,被稱為「波爾多酒王之王」,很多明顯富豪僅僅是拿來收藏以做炫耀之用,那人居然當作礦泉水,一氣喝了半瓶!他似乎意猶未盡,又爪起一瓶

    姬文生忍無可忍,怒道:「把他們都抓起來!」一時間都沒想到這兩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保鏢剛剛上前,只見那眼鏡大廚在沙發上擦乾淨雙手,撩開廚師長袍,拔出一柄大口徑手槍對保鏢開了一槍,槍口噴吐出憤怒的火焰,正擊中肩膀,彭的一聲帶起一團嬌異的血霧。

    保鏢被巨力衝擊,遠遠拋開,劃了道弧度很小的拋物線才摔落到地上,因為速度太快,飛濺而出的血液歪歪扭扭連在半空中,與他同時一起掉下。房間裡隔音設備極好,只要關上了門,即使用機關鎗掃射,也不擔心外面的人聽見一個聲音。

    如此突兀的變故,姬文生和冉平還保持張著大嘴的驚訝造型,那大廚已飛撲而上,抓住他們的頭髮往後一甩,兩人不由自主,一前一後掉到大理石桌子上,碰落無數精美食物,淋漓的湯汁灑了一身。

    冉平的腰眼正好碰中銀質碟子邊緣,下巴又磕在杯子上,痛得說不出話來,雙眼金星亂冒。姬文生倒還好點,肥肉數多,沒那麼辛苦,只是整個臉都埋進一堆吃剩的骨頭裡,說不出的噁心難受。

    他驚恐的翻過身,拿掉鑽進衣領的蔥燒鱒魚,拔出一柄造型精巧,刻滿阿拉伯風格花紋的小手槍。還沒來得及打開保險,那名廚工手裡盛滿帕圖斯葡萄酒的瓶子直敲過來,幾乎把他手手腕敲斷,手槍也自然直飛了出去,掉到地毯上。

    「喂,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要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怎麼樣的!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姬文生憤怒的吼道。

    廚工將銀叉插進他的大腿上,冷笑道:「不知是誰想死呢,呵呵,拜託你多動動腦子想事情。」

    姬文生痛叫一聲,差點從桌子翻滾到地上,看到躺在遠處人事不省的保鏢肩部血肉模糊,從原來他們所站位子延伸過去的血線帶著碎骨頭渣子,頓時不寒而慄,說話聲音也開始結巴了:「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凡事好商量,要錢可以給你們」

    「多福傳媒集團的姬先生是吧,請你到沙發上坐上,還有那個瘦猴子,你手裡什麼東西呢?通訊器是吧?請停止這個愚蠢的行為。」眼鏡大廚晃了晃手裡巨大的手槍,呵呵笑道。

    彥玖見這傢伙居然膽敢偷偷摸摸玩小動作,氣不打一處出,酒瓶惡狠狠的在他腦瓜子上開了飄。玻璃瓶爆裂,紅酒混合著著鮮血流了滿臉,冉平只冒出最後一個念頭:「一萬美金的帕圖斯,值了」昏倒在桌子上。

    姬文生喘著粗氣費勁的移動到沙發上,心中又驚又怒,立即在腦裡過了一遍,到底是誰派人對他下手,莫老五約自己談事情,剛回套房就出現這樣的狀況,太巧合了吧?下手狠辣,一定黑社會的殺手。

    大廚收回手槍,坐到他對面,悠然的翹起二郎腿說:「姬先生,請你保持鎮靜,我叫廖學兵,有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想與你談談。」

    廖學兵?這名字倒有點耳熟,好像是北城一個專門勒索酒店老闆的小混混頭目,他昨天晚上還聽到香格里拉的老闆抱怨,難道聽說我有錢,專門來「求財」的?姬文生驚疑不定,說:「我很有錢,你們想要多少就說吧,如果不放心,我可以把我家裡的電話告訴你,讓他們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

    「不和。」廖學兵拔出極品雪茄說:「姬先生抽煙麼?你家的電話我早有了,所以就不麻煩你,至於錢的問題,對目前的我來說也不太重要。」

    連錢都不要,而且把家裡的電話調查清楚,看來早有預謀,這麼說事件不是偶然的。

    姬文生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尋找解決危機的突破口,幫做輕鬆的笑道:「這麼說廖先生對我很瞭解了,你們到底需要什麼盡可說出來,我一定會滿足你們的要求。想當明星嗎?包你一夜紅遍天下,無數美女追著哭喊你的名字。」見到老廖鼻子抽了一下,似乎有所心動,索性舌燦蓮花,乘勝追擊。「廖學兵相貌英俊,儀容出眾,帥氣逼人,實在很有出演電影的潛質啊,這樣吧,你們放了我,我把經紀人叫來同你們簽約,那位兄弟面容優雅,氣質奇特,風度瀟灑,最合攏瀟灑,最適合拍『楚留香』,『楊過』,『令孤沖』之類的角色了,我說到做到,馬上簽約,傾盡我們多福傳媒的精力將你們培養成為國際級大明星。」

    果然不愧是傳媒巨頭,只抓住一個話頭就能說得天花亂墜,比報紙上說的還真,居然連彥玖的臉上都帶著沾沾自喜的表情,似乎從沒有人像姬文生這麼誇獎過他的相貌。

    廖學兵冷著臉道:「什麼影星計劃就不必了,我也開了一家公司,姬先生你是絕頂人才,想請你加盟。」

    姬文生心頭一喜: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挖牆角動用到綁架的手段,說明才子的才華也不低,他既然盾重我,那麼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做什麼多餘的事,安全暫時保住了,於是微笑道:「廖先生開的是什麼公司?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我一定樂意效勞。」

    「我開的是吃大便公司,正缺乏姬先生這樣的人才。」廖學兵這句話還在淡淡笑著,下一句已是暴跳而起,抓起吃掉了一半的草莓奶油蛋糕,拍到他的臉上,獰笑道:「姬文生,吃屎去吧!」

    「喂」姬文生擦趕緊眼眶中的奶油,勉強看清眼前事物,才明白這個勒索酒店保護費的小混混軟硬不吃,極不簡單。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1:0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6章 手推車之神
    怪自己太大意了,居然聽從冉平那個紹興師爺的建議,讓隨從都退下,若不是這個餿主意的話,廖學兵能動他一根毫毛?恐怕連屁都不聞不上吧?招搖又怎麼了?總比沒個能人在身邊,任人宰割的好吧?套房裡有報警系統,可是廖學兵好像十分警覺,辦事鉅細無遺,還吩咐那個廚工手下把倒在血泊中瀕臨死亡的保鏢搜了一遍身,所有東西全部取出,在他面前能動根手指抓個癢就已經萬幸了,至於按報警器,那是想都別想。還有聲波檢測器,門口的警衛,當時害怕洩露隱私,還讓大會取消了。

    這下可好,成了甕中之鱉,想傳句話出去都沒辦法。

    「姬先生,我有一個小小請求,請你把應用於皮鞋全部脫掉。」

    「啊?」雞姦?姬文生可是真的慌了,那可是比什麼都難過的恥辱啊,他慌忙哀求道:「二位兄弟,我,我的痔瘡還沒好,暫時放我一馬吧,改天我專程送幾個俊俏的男演員給你們享受」

    廖學兵啼笑皆非,說:「幸好你提醒了我,先脫光衣服吧,到底是屁眼重要還是小命重要,你自己權衡一下吧,彥局長,你去找根粗點的棍子。」

    姬文生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後悔,痛恨,羞惱諸味夾雜,紅潤的臉變成慘青色,在廖學兵的逼迫下顫巍巍的脫掉上衣,褲子,鞋襪。還剩最後一條花內褲,怎麼也不肯脫。直到老廖用用沙漠之鷹指著他,才完成了這一英雄壯舉。

    肥碩的身體油光發亮,體型頗為醜陋,捂著下體苦苦壓抑即將爆發的怒火。

    「當你逼迫女明星陪你睡覺的時候,知道她們是什麼感受嗎?」廖學兵邊說著,把他的衣物收過來,拿起皮帶扣,發現隱藏在後面的小按鈕,說:「看你的皮帶扣有點古怪,我就起了疑心,應該是個發信裝置吧。幸好你沒把手按下去,不然腦袋會爆的。為了避免你身上還有其他東西,所以只好委屈你了,空調的溫度還算適宜吧。」

    姬文生檢了一口氣,有些虛脫。廖學兵翻出他的手機,讓彥玖擺弄,「找出拍照功能,拍幾張他的裸體照。」

    姬文生急道:「廖先生!我不明白你到底要什麼,如果為了錢的話,我可以給你,而且保證你安全退出,絕不報警!」

    話音剛落,情報局長兼姿攝影師彥玖替他拍了十幾張寫真,驚恐,羞憤,無奈種種形象一一納入其中,彥玖專選擇特別刁鑽的角度,比如從下自上的醜陋造型,抖著手機笑道:「呵呵,拍得很清晰,姬先生的手機像象很高,老大,找不到棍子,你究竟有什麼用途?」

    「本來想插爆他肛門的,不過算了,有照片就差不多了。」

    一聽這話,早被折磨不成樣子的姬文生怒為衝冠,朝廖學兵撲了過去:「士可殺不可辱,老子跟你拼了!」

    他只跨出一步便被老廖踹翻,跟著抓住頭髮提了起來。

    沙漠之鷹在手中旋轉兩圈,巨大的槍管粗暴的插進姬文生的嘴裡,磕崩兩枚當門牙,直戳進咽喉深處。姬文生聞到特殊潤滑油和硝煙的臭味,感覺生命的終結近在遲遲,嚇得血液幾乎停止循環。

    「姬文生你聽好了,怨有頭倆有主,慕容冰雨是我的表妹,如果你不能及時控制你自己慾望的話,那只有說聲拜拜了。」廖學兵的笑聲彷彿魔鬼一般響在他耳邊。

    姬文生終於明白他為何而來,才知道冉平說太過招搖會招人忌恨的話果然沒錯,覺悟來得太遲,眼看對方已動了殺機。滿腦子想要求饒,想要保證永不侵犯慕容冰雨和銀天娛樂的話,偏偏被槍管塞住口腔壓迫舌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中寫滿悔恨和恐懼。

    「膽敢反抗我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灰飛煙滅,而甘願舔我屁股做狗的人還好好活著,你願意做哪一種呢?」

    面對巨大的死亡威脅和廖學兵極其壓迫感,彷彿刺入靈魂深處的眼神,姬文生快要接受崩潰了,他想選擇做的,做暫時性的狗逃過這一劫,以後再圖報仇雪恨也不遲啊,想要搖頭,可是頭髮緊緊纂在廖學兵手裡,動彈不得,頭皮像是要被揭開一般,只能拚命的眨眼,期盼兩人心靈相同,老廖能看懂他表示屈服的意思。

    「寧可高傲的死去,也不願卑鄙的活著,對嗎?廖爺爺送你上路吧。」

    姬文生心靈深處有個聲音瘋狂的嘶喊道:「不!」父母的慈愛,妻子的嬌媚,兒子的淘氣,一一閃過腦海,念小學時為了一塊橡皮和同學打架的情形,上高中時第一次給女孩子寫情書的興奮激動,性的初體驗時那名妓女虛假的叫床聲,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掠過,無比的清晰,最後閃了一閃,變成空白。

    廖學兵沒能與他建立心靈對話,扣動了扳機

    五點鐘的時候,中海大學第四棟教學樓前的草坪上蹲著幾名流里流氣的年輕男人,前面則停了幾輛外表極其炫酷的摩托車。

    早惹眼的是一個染著滿頭銀髮的傢伙,嘴裡咬著煙頭,左耳六枚衛釘,雙手除了拇指以外戴了八枚戒指,脖子上一條似輪胎的圓形銀質吊墜,緊身皮衣,滿是破洞的牛仔褲,高統皮靴,全身從內向外散發出常人難以久視的戾氣。如果說這人不是流氓,那麼天底下的人就是詩人,學者,教授,思想家了。他就是北城飛車黨響噹噹的第三號以外,人稱太子的韓立南,除了廖學兵,葉小白寥寥幾人能叫他南弟以外,在道上誰不是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南哥,太子爺?

    在太子爺身邊的正是飛車黨坐第四把交椅的車神薛暮秋,一件黑色風衣,風中飛起飄逸的長髮,英俊無匹的臉上總是留著淡淡的笑容。當他駕駛著名為「時光」的心愛擅在公路上風馳電掣,超越一輛又一輛他眼中的垃圾,抵達終點時,無數的人為他歡呼喝彩,他就是公路上的神。

    隨同他們一起蹲在中海大學校園內吸煙看美女的還有三個人,號稱飛車黨三大帥,一個是在保險公司干了四年的推銷員還沒錢討老婆的徐浩,一怒之下辭職加入黑社會,大家都叫他扁扁,因為他開始收保護費的時候和關慕雲一樣總是被痛扁一頓,後來才慢慢學會扁人。

    一個是杜文凱,不光能打能喝能泡妞,還是車行老闆,車神秋那輛「時光」就是經他的手改裝的。還有一個是袁野,僅比廖學兵小半歲,幫會裡年紀第二大,所有的內衣內褲全部寫著「朱雀橋以西,飛車黨第一。」某人風度翩翩,儀表堂堂,據說他能用眼神溫柔的殺死母豬。

    「老漢。」南弟對車神秋說:「兵哥要我們綁票,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麼?」當初車神秋還只是「手推車之神」的時候,大家都把他叫做老漢推車,簡稱老漢。

    車神秋正在拿著樹枝玩螞蟻,說:「孟蘭盆會是真有這事,我以前聽說過,要綁架一名候選人的兒子,除非我們活膩了。」

    「那我們泡幾個小妞,吃一頓學校食堂的晚餐就回去打麻將吧。」南弟急忙提出最正確的建議,其他幾人紛紛附和。

    「也不一定啊,你一定還不知道孟蘭盆會有多強大吧,葉小白昨天晚上去參加的就是孟蘭盆會,我們飛車黨這幾天年幹得賭法,總算得到邀請。據我看,兵哥肯定是想藉機把葉小白推到合適的位子上。他一上去了,好處還能少得了我們嗎?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配合兵哥的工作。」不愧是公路上的主宰,車神秋頭腦清晰得沒話可說,幾乎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那就干了!」南弟興奮的叫道。

    他們五個人吊兒郎當,正好霸住由草坪通往涼亭的道路,很多學生一看他們那副打扮,只好繞路而行,但每間學校都免不了喜歡尋滋生事的學生,此時便有人看不慣了。

    五個長得非常高大,穿著運動服,手裡還夾著籃球的學生朝南弟逕自走了過來,經過身邊的時候,有個人似乎走不太穩,滑了一下,向著南弟撞去。

    「哎喲!」南弟跌進草坪裡,其實他早看見這五個人不懷好意的走過來了,就是故意讓他們撞一下,好找借口打架。

    車神秋皺了皺眉頭,還沒開口,那人搶先訓道:「你們哪裡來的?應該不是海大的學生吧?最好馬上滾蛋,這裡由我們說了算。」

    飛車黨幾人眼中都露出不能羅氣的神色,面面相覷,似在懷疑自己的耳朵,袁野猶豫道:「什麼?我沒聽錯吧?」

    杜文凱笑得抱著肚子在草地上打滾:「野鍋,你沒聽錯哈哈」

    「不要叫我野鍋,叫我野哥!」袁野趕緊糾正他發音的錯誤。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7章 SM寫真集
    那為首的學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揉了揉鼻子說:「喂,你們到底聽見沒有?馬上滾出海大,他娘的,一看就不順眼,白毛狗,以為染了白毛就是黑道老大了啊?」

    南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有白毛?沒來過海大吧?沒聽說過我張懷運的名字吧?告訴你,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在海大拉起幾百個小弟。」

    他的幾名跟班都笑了起來,聲音肆虐而刺耳,一副找揍的模樣。這是中海大學一夥搗亂份子,以欺負他人為樂,對別人的行徑基本看不順眼,伏著牛高馬大,凡事又肯出頭,漸漸攏了一群同樣不喜歡學習的學生,在學校裡專橫霸道,前段時間已經被開除掉幾名學生,仍是不肯收斂。

    若是敬愛的廖老師在此,自然會對這幫不聽勸告的學生一番深刻教育,可惜他們碰到的是沒事都要惹事的南弟。

    「嘿!還敢抽煙!」張懷運瞅見南弟上衣口袋露出的好煙牌子,說:「把煙拿出來,今天就放過你們。」

    南弟笑道:「好說好說。」呼的站起身,將燒得很紅的灼熱煙頭按到他的臉上。

    「哎喲」張懷運想要拍掉南弟的手,卻晚了一步,車神秋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一甩,把他甩進草坪裡,幾名同行的籃球隊員怒叫:「你***不想活是嗎?」紛紛撲向車神秋。

    杜文凱當前攔住一人,晃頭避開拳頭,然後一個手肘擊中那人眼睛。眼睛是人體脆弱的地方,那人慘叫一聲,仰後而倒,腦袋磕到了草坪邊緣的水泥護欄,一時哭叫不已。

    推銷員徐浩後腿撩中另一個人的下陰,把他喝得口吐白沫,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迅雷不扔掩耳,南弟這幫常年在刀口打滾的流氓,眼光,速度,身手,經驗均先比這一會打打小架恐嚇同學的惡霸學生要高幾個檔次,當場躺下五個人。

    南弟剛把張懷運的臉踩進草地裡,阿秋說:「點子出來了。」

    對面的教學樓走下來一個年輕人,得體的休閒西裝,長身玉立,顧盼之間神采飛揚,旁邊陪著一個女孩子笑盈盈的望著他,兩人關係似乎很密切,一走到樓下,便有兩名黑衣墨鏡男靠近他們,神態很是恭敬。

    「那個就是多福傳媒集團總裁的兒子姬長髮,旁邊那個是他的女朋友,媽的,我剛才還說那倆穿黑衣的坐在台階上看報紙,行為古怪。沒想到他們是保鏢,你們看看,右邊那個保鏢走路很有氣勢,是個高手。彷彿一有風吹草動他都能感動得到,好像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左邊那個,很眼熟,對了,我在地下拳壇修羅場見過他,他是輕量級的拳手,不過贏面不太高,被老闆熱度了。」

    「牙文生還真肯下血本請到這種人做保鏢,我們應該不是他們對手,回去打麻將吧。」南弟又起了懶惰之心。

    「看到沒有,他們的腑下有點不自然,那是因為藏了槍的緣故,操,開家破傳媒公司也能搞到槍,我們飛車黨都比不上他們。」

    兩名保鏢護著姬長髮越過一道台階和花圃,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走去。姬長髮熱戀的當兒,很反感兩個跟屁蟲似的保鏢,要他們走開。可因為這是孟蘭盆會期間,姬文生害怕兒子被對頭劫持,特意囑咐過了,保鏢不敢大意,對他解釋一番,仍要他上了轎車。

    薛暮秋跨上了「時光」,說:「動手。」

    摩托車猶如噴射而出的火箭,衝了出去,速度疾快無比,一瞬間尾煙還凝固在空氣當中。南弟,徐浩,杜文凱,袁野也紛紛上車,他們身為飛車黨成員,每人都練就一身超凡脫俗的車技。每輛都改裝過的摩托車在短短幾秒鐘就可以達到百米,從草坪這邊橫掠過,引擎聲如同天空中滾過的悶雷,帶著一陣暴風,連秋樹葉的淍落過程都被加劇了。

    保鏢剛要打開車門,發動機的轟鳴由遠及近,他猛一扭頭,發現一輛摩托車朝自己衝來,趕緊將姬長髮推開,把手伸到懷裡掏槍。西裝的設計不太理想,延遲了足有一秒鐘的掏槍動作,就是這一秒鐘已綽綽有餘,「時光」仿若撕破空間的距離一般,瞬間來到他的面前,甚至還可以看到薛暮秋那因為高速移動而產生扭曲的臉,以及被風拉得很直的長髮。

    「彭!」車頭正中保鏢,這何止千斤的衝動力隨便可以撞死一大頭水牛,那保鏢飛上半空落到地面。肋折骨斷,已是人事不省。

    高速移動的車子只怕遇到一點小小障礙也極容易出現車毀人亡的慘劇,薛暮秋藝高人膽大,急拉車頭一腳支撐地面,一腳踩剎車,整輛車藉著慣性作用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穩穩停住。

    另一個拳手保鏢也被兩弟用同樣的方式撞飛,只不過他更倒霉,剛剛落到地手,隨之而來的杜文凱剎車不夠靈敏在,從他的大腿碾了過去,看來這人下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姬長髮轉身想跑,南弟開車滑過他身邊笑道:「姬長髮同學,晚飯時間到,我請你去冷水湖餐館吃龍蝦吧。」

    八點半在雲中塔九十九樓貴賓區超級套房內,明亮的燈光突然猛的一暗,漆黑的窗外劃過一道長長的閃電,照亮了遠處天邊的雲朵,天空掠過一聲悶雷,暴雨傾盆而止,豆大的雨點嘩啦啦灑落,敲打在用紅山櫸木裝飾的窗戶上,開了一小半的窗子刮進涼爽至極的風,吹得窗簾?啪亂抖。

    沾滿油膩的雪豹皮毛沙發上靜靜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肥胖男人,雙目緊產。

    這個臉色比麵粉還白,手腳僵直,該不會是死了?冷風拂過他的身體,突然冒出一顆顆雞皮疙瘩。

    「裝什麼死呢!」彥玖把一隻叉子插進他大腿的肥肉裡,叫道:「他娘的,還想拍SM寫真集嗎?」

    這個裝死屍的人喉嚨裡咕噥一聲,睜開眼睛。

    廖學兵將沙漠之鷹從他嘴裡拔出,還帶出了一枚焦黃的斷牙,笑道:「沒裝子彈呢,何必自己嚇自己呢?」

    扳機扣動的一剎那,姬文生以為自己死了,靈魂幾乎自動離體而去,可是終於沒死,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大汗淋漓,一顆接一顆滲出來,片刻之間濕得就像從水裡揮起來似的,忽覺下體一陣暢快,噴出一股濁黃的尿液。

    廖學兵一往後一跳,避開這忽如其來的偷襲,彥玖抓住時機猛拍一氣,堪稱精彩瞬間,動心一刻啊!堂堂多福傳媒的總裁竟被嚇得當場飆尿,有照片為證,大家快來看啊。

    姬文生還想裝做硬氣一點,可是雙腿顫抖,尿液它要自己流出,怎麼也抑制不住,發洩完畢,面若死灰,嘶啞著嗓子道:「姓廖的,你有種就殺了我吧。」

    「你當真生無可戀了嗎?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也不攔你。」話剛說完,電話響了,是南弟打來報信的:「姬長髮這龜兒子在我們地下室裡喝酒呢,事情成功圓滿,如何?」

    「你把電話給他。」

    那邊是姬長髮驚恐的聲音響,兩父子都慘遭毒手,實在無所適從,「大,大哥,你們就放了我吧,我爸有很多錢的,要什麼都可以給你。」

    廖學兵點點頭,把電話放在姬文生耳邊說:「小姬姬,這個電話會給你活下去的勇氣,請你認真聆聽他的聲音。」

    果然如同暗夜中的一盞明燈,又像西方極樂世界的梵唱,電話裡傳出一聲又暴又烈的耳光,接著有個陌生的聲音喝罵道:「老子就連擦屁股都用百元面額的鈔票,會在乎你那點錢?」然後是自己兒子苦苦的哀求:「大哥你們又不要錢,到底要什麼啊?」

    姬文生立即醒了,眼裡閃爍精光,隨即黯淡下去,知道自己這次栽在很徹底,心中的憤怒和恐懼相比起來,前進佔百分之三十,後者佔百分之六十五,最後是悔恨為什麼當初要招惹慕容冰雨的念頭。

    廖學兵拿過電話對話筒說:「好兄弟,呃,暫時也沒什麼玩樂的,你就每隔一個小時切他一個手指頭吧,把刀磨利了,別他太痛,我這人很慈悲的。」其實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電話掛掉了,自然是為了嚇噓姬文生。

    姬文生關心則亂,另外兩個兒子加起來再翻十倍也沒大兒子來得重要,自己人生中早大的希望,對自己而言最有意義的東西操持在敵人手中,頓時連尊嚴都放下了,忙道:「廖先生,我錯了,我該死,我不是人,你放了我們父子倆,我保證永遠不碰冰雨小姐,她在我心裡就是女神,不不,我保證永遠不踏足中海一步,全面退出娛樂圈。」

    「呵呵,那就把你所拿銀樂娛樂的股份都通通還回去吧,彥局長,把電話給他。」

    彥玖檢查姬文生的手機,確認沒有值得懷疑的部件,便遞了過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8章 改組
    不用詳細交代,這樣的情況下姬文生自然知道怎麼做,打電話給手下人,讓他們操作有關銀天娛樂股票的事宜。他不知道老廖其實對經濟上的事務不太精通,生怕有所疏漏,將所持有的股票全部清空,以緊老廖之信,前後共花了十多分鐘,膽子已被嚇破,倒沒敢耍什麼花招。

    「相信你一定有銀天老闆的電話,跟他道個歉吧,態度真誠點。」

    在以前政府聯合舉辦的一些項目上,兩家公司常有碰面,在娛樂圈中兩家的實力相當,但姬文生還有強大的媒體支持,穩穩佔據上風,他哪次見到勞朗明不是喝罵自如?如今要拉下這張老臉,唉反正裸照都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姬文生的喉頭乾澀得發苦,接過電話找到銀天娛樂有限公司老總勞朗明的號碼撥了過去,隔了很久勞朗明才接電話,義正詞嚴的說:「姓姬的,你有種就放馬過來好了,我們銀天決不會怕了你的,惡人有惡報,你以後會有報應的,等著吧!」

    姬文生看了老廖一眼,忙說:「等等,嗯我鄭重就這件事對你們造成的不愉快正式道歉」

    老廖敲了敲桌子:「你以為你是外交部長,說外交辭令呢?」

    電話另一頭的勞朗明已經怒叫起來:「姓姬的,你耍我還不夠麼?好吧,大家就拚個魚死網破,我也不會那麼容易讓你佔便宜的。」

    姬文生苦笑道:「勞先生,我想解除這個誤會,關於這件事,我想認真的對你解釋一下,其實是這樣的,有幾個不懂事的手下操作股票失誤。現在我已經把貴公司的股權放開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到網絡進行查詢。另外我還保證永遠永遠」他本來要說永遠不侵犯銀天的,但看到彥玖拿著叉子在自己身上比劃,只好改口道:「永遠不踏足影視娛樂圈。」

    廖學兵冷笑道:「你說得好聽,倒是拿點誠意出來啊。」

    姬文生一咬牙:「我決定將多福傳媒旗下的影視公司全部轉讓給銀天娛樂。」心裡只巴望老廖聽了這話馬上釋放他兒子,然後第二天翻臉不認賬,再增派五十名保鏢全天候保護。

    勞朗明怒道:「姓姬的你要殺要剮就盡量放馬過來,看我會不會怕你!」

    姬文生見老廖點了點頭,說:「勞先生,請你務必原諒我。」掛掉電話電話,軟軟癱倒在沙發上。

    「現在,給你手下的報業公司,電話台,雜誌,網絡的負責人打電話,讓他們馬上發佈公告,將你的決議宣傳出去,要做到一個小時內中海市人盡皆知。」

    老廖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只是在電視上播報消息,雙方沒有簽署協議條款,可是姬文生已經變成非常被動了。

    當下兩人認真協商,要以怎麼樣的措詞刊登在第二天發售在報紙上比較好,要以什麼方式在電視台上播報,譬如先是不停以滾動條在屏幕下方顯示,然後由播音員每隔半小時插播一次。

    其中已經有大批警衛來檢查過一次,管理主席格林管家悠悠醒轉,發現貴賓區的鑰匙不見,慌得不行了,馬上稟報上層機構,要警衛隊展開調查,但是幾個支持廖學兵的外置成員聽到兩個廚子在搞事,哪還不明白,於是暗中阻撓。搜索到姬文生房間時,這傢伙又被槍頂腦袋中,隔著門口演了一齣戲,才讓警衛隊無功而返。

    一待討論決定下來,姬文生被逼通知手下各單位負責人。

    廖學兵打開等離子大彩電。

    做為有錢電視覆蓋了整個南方的多福電視台,二分鐘之後播放了一條消息。播音員面無生的說:「下面播報一條新聞,多福傳媒公司總裁與銀天娛樂公司總裁勞朗明聯合決定。其旗下的多福影視公司將並入銀天娛樂公司,並由銀天持有百分之百的股份,這是一次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合作,兩家公司譜寫了新的篇章」

    估計在第二天開市後,銀天娛樂的股票會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彥玖壁手奪走他的手機笑道:「明天再發佈到網上,配合一下宣傳。」

    每個字都清晰無比的鑽進姬文生的耳朵,肺部猛然緊縮,氣息跟不上來,突然喉嚨一甜,噴出一大口鮮血,拍裸體,綁架兒子,被逼向銀天低頭,奇恥大辱,此恨難填。

    孟蘭盆會上層不少人早已收到消息,外圍的改組,多福電視台的消息,貝世驤一猜便知是廖學兵在幕後操縱,短短幾小時,便搞出這麼大的事來,簡直不可想像,若說是某家大勢力蓄勢待發,策劃多時,那還有可能,而廖學兵幾乎是憑一已之力辦到,能量之恐怖,委實不能小看。

    「姬先生,我們合作愉快,還有件事得提醒你,既然我今天能在你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修理了你一頓,以後無論你能配備多少保鏢,做多少精心的準備,我要收拾你仍然可以輕鬆辦到。」

    姬文生已變得平靜不少,沉聲道:「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坦誠說一句,他此時對廖學兵是真心佩服,此人手段狠辣,辦事精細面面俱到,每一個細節都已經考慮了,不留一點庇漏。

    「有興趣的話還是多擔心息的兒子要好一點。」

    至此姬文生已經暗處發誓,十年之內把精力全用在發展壯大之上,十年之後再報仇。他想當一個真正強大的人,要做一個虎軀一震讓人拜服,目射懾人之光令敵人俯首,散發王霸之氣使天下臣服的無敵強者。「十年之後等著瞧吧,廖學兵這次我認栽,選退出孟蘭盆會重新收拾舊河山再說。」

    把姬文生和冉平綁了個結實,說:「先委屈了一下了,你的兒子明天會放回,先祈禱他還有沒手指吧。不過千萬別跟上帝和佛祖祈禱,我只信關二爺和岳武穆。」

    鬧騰了一個多小時,一個人手裡提著一瓶好酒晃晃悠悠的出門,居然沒人發覺,九十九樓會照開,飯照吃,酒照喝,與以前沒什麼兩樣,但是大部分外圍成員都同樣的改組事件對上層的震動是非常巨大的,已經決定明天召開全體會議商議這件事的合理性與合法性。

    貝世驤從餐廳出來,看到外面會議廳在牆邊抽煙喝酒的廖學兵,不由苦笑道:「廖老師,你真行。」

    「據我推測,改組勢在必行,任何人也改變不了了,葉小白是我好兄弟,你多照顧他。」

    經過這兩次事件,貝世驤內心已認可了廖學兵的實力,說:「那是自然,只要讓他呆得久點,等以後有了資歷,那就更好說話,看來東城新開發區那塊好地方是拿不到了。」

    「我得回家了,這事容後再說,不然進不了門口。」

    貝世驤奇道:「進不了家門?沒聽說你結婚啊,我也要回去了,送你一程吧,今天的事情基本都理清了,幫一個老兄弟說話,平白多了幾個強敵,唉。」

    廖學兵想起莫老五提過他和貝世驤乃是世交,貝世驤的侄子貝明俊見了還得叫一聲叔叔呢,笑道:「是莫老五那肥豬吧,他好像很在乎這個名額。」

    「哦,你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貝世驤一呆,隨即寧定下來,三人一齊進入電梯,彥玖稍落後半步。

    上了貝世驤的座加權,彥玖要回對面的的酒店找獨眼龍說話,老廖不耐煩等他,便和貝世驤先走了。

    值此非常時期,每個人都極為注意安全,貝世驤一行足有十二輛牌子,式樣,型號相同的車,只要隨便上其中一輛,若是有心對付他的人,就很難確定目標。

    行駛在燈光輝煌的中海市夜街,貝世驤說:「廖老師,如果不嫌麻煩的話,到我家裡唱杯苶吧。」

    「怎麼?都九點多了,我個人生活比較規律,早睡早起,嚴格要求自己。」老廖又在睜眼睛說瞎話,還沒去應聘老師的時期,天天晚上泡在酒吧,直到早才醉醺醺在回公寓睡覺,與他所說相去甚遠。

    「呵呵,廖老師,你太見外了。只想和你吹吹今天發生的事,對你的經歷很感興趣,讓姬文生心甘情願把快要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究竟怎麼辦到的?」

    「一個字,槍,兩個字,拳頭。」廖學兵伸了個懶腰說。

    他混進戒備森嚴的九十九樓,騙過警衛,從管家身上拿取鑰匙,猜測姬文生的房間密碼,雖然有大部分的把握在裡面,但若沒有過人的膽識和謀略,光靠槍和拳頭,只怕第一關都過不了。此時輕描淡寫說出來,貝世驤憑著想像那種驚心動魄的過程,不由歎道:「廖老師,如果你肯定幫助我,中海市就是我們的了。」言下隱隱有招攬之意。

    「貝世驤,如果你肯做我的手下,我也會很強大的。」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39章 暗戀兵哥?
    兩人相視一笑,車隊已經駛進平安山的環山公路,廖學兵說:「去你家玩玩也好,正好見見貝曉丹,那丫頭最近學習有些沒精打采呢,都快要考試了,你這個當老子的得多多督促,我們老師家長多加配合。」

    貝世驤說:「曉丹又有好幾天沒跟我說話了,是不是在學校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不清楚,每天都是這麼過的,不過我這幾天曠課了,沒見到她,你可得小心了,說不定貝曉丹她談戀愛了,女孩子這個年紀最容易受人欺騙。」

    「你小子別胡說,亂造謠生事,你們班那個葉玉虎,我可是派人調查監視著,沒發現什麼異狀,其他班級追曉丹的,我都做了簡單處理。」

    「別臭表功了,以為自己有多偉大啊,有一次我經過教室走廊,聽到貝曉丹跟同學閒談時抱怨說從來都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收到情書或是男同學的告白,讓她很是鬱悶甚至一度自卑起來。做為父親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因此扼殺了女兒的青春,她以後老去的時候回憶起來,是不是感覺青春很蒼白呢?」

    貝世驤愕然一驚,陷入沉思中:「事有關心則亂,你說得很對啊她最近確實都不理我,還經常衝我發脾氣,那麼廖老師能否開解一下小女呢?我有重重酬謝。」

    回到被戲稱為「貝金漢宮」的貝家豪宅,貝世驤邀請他至書房。

    「廖老師,聽說你很喜歡古文,我這裡的藏書還勉強能入你的法眼吧?」貝世驤推開書房的門,一列列擺滿書籍的桃木架子呈現眼前。

    「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難得的是種類齊全,從英國文學到埃及歷史,在殷商時期的青銅器到汝窯文化,幾乎樣樣都有,博而不專,像個圖書館似的。」

    貝世驤陪著老廖在書房裡轉了一圈,說:「其實我個人並不喜歡看書,不過為了接待這方方面面的客人。迎合他們各式各樣的興趣愛好,飲茶室,健身旁,電影院,游泳池,書房一應俱全,客人開心了,我面子上也有光彩。」

    「你果然夠坦誠,不過客人要是沉迷於男女之事,你也得建一座妓院吧?」老廖好像沒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多唐突。

    貝世驤的老臉掛不住了,總算涵養甚好,不悅之色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淡淡笑道:「我一般只滿足客人積極向上那一面的喜好,至於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他們自然也不敢跟我提起。」

    「好了!真是囉嗦,不用陪我了,我去找你女兒聊聊,整天跟一個老男人在一起,真晦氣。」老廖當真口不擇言,什麼話都敢說。

    貝世驤哭笑不得:「本來還想請你欣賞一下我收藏的名畫,看來對你這個不識趣的傢伙沒那個必要了,讓僕人帶你過去吧。」

    廖學兵輕輕敲了一下貝曉丹的房間門口,裡面傳出一聲不耐煩的叫聲:「不要再來煩我了!」

    老廖不禁汗顏:「這孩子還真是不給她家裡人好臉色啊。」只好高聲叫道:「貝曉丹同學,我是你廖老師,快開開門。」

    如果這場面讓四眼見了,定然要將之轉化為「廖老師與小紅帽」的故事,翻成九集,在班裡每天輪流講。

    「等等!」一陣西西索索的聲音,接著是蹬蹬蹬的腳步聲,門口打開了,貝曉丹換上一件粉紅色有帽袋的上衣和格子短褲出現在眼前,神色有些古怪:「廖老師,怎麼是你來了?」

    老廖本來以為小女孩會穿睡衣,一氣這下不免失誤,將眼睛投射到修長的大腿上,心道:「雖然瘦了點,可還是很好看,不知內褲什麼顏色呢。」咳嗽一聲說:「快要考試了,我特間來檢查你的功課有沒有落下。」

    貝曉丹把他讓進房間裡,仍是以前那樣佈置,沒什麼改變,唯一不同之外是晚上開了燈,房間裡顯得很溫馨。

    「曉丹,最近的課文是不是有難度,說出來老師替你輔導輔導,你做為語文課的代表,可得帶領同學們走向輝煌啊。」

    貝曉丹已經從老師突然造訪的驚喜回復過來,眼珠一轉,微笑道:「很多問題呢,早就想跟老師討教了,可惜你這兩天都沒來上課。」把課文拿了過來,每一個通假字的用法,古文中的典故以及背後的故事,通通問了個遍,其實這些知識她早已通曉了,故意提出來是想看看廖老師那副口若懸河,飛揚跳脫的神氣。知道對外國文學不太精通,於是很聰明的選擇將涉及到這類的問題隱藏起來。

    「人認為部分通假字就是古人所寫的錯別字。事實上,第一個寫通假字的人可以說寫的是白字,但是後人紛紛效仿,也就積非成是了。通假字大量存在於古書之中,是造成中國古書難讀的禍首之一。」老廖隨意說了一句,覺得在小女孩的房間裡說解課文,實在太浪費大好時光了,不太符合他情聖的身份,笑道:「曉丹啊,這段時間看你上課老是心不在焉,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哪裡呢!」貝曉丹滿臉通紅,「哪有啊,都沒人喜歡我呢。」

    「哈哈,我還以為你喜歡上老師了呢。」這樣說話是老廖常用的調戲女孩的語氣。

    貝曉丹還道被老師瞧出心事,頓時心臟狂跳,幾乎蹦出胸腔之外,語無倫次的說:「我,我哎呀!沒有啦,老師你胡說什麼呢!」

    其實老廖與貝曉丹接觸時間不太多,這時看見她暈飛滿頰的模樣,嬌俏可愛,青春表現,十分動人,不由得動了歪念頭:如果有個貝世驤那麼有錢的老丈人,也還不錯。

    隔了一會貝曉丹大著膽子問:「老師,那你有女朋友了嗎?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啊?」

    「哈,我的女朋友多著呢,一般的時間裡保持三個左右,雖然這樣的數目比較低,但還是勉強過得去了」聽到這裡,貝曉丹一顆心直沉了下去,老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自從當了教師以後,我修心養性,努力用文學來陶冶自己的情操,覺悟性更上一個層次,就與原來的一百零八位女朋友分手了。」

    老師果然是在胡說八道!貝曉丹的心從陰暗裡走出來,重新有了勇氣,笑問:「那麼老師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呢?」

    「我喜歡溫柔,聽話的好孩子。」老廖難得說了句實話,可是貝曉丹卻不那麼想,心道:「老師這個吹牛大王肯定又在騙人,讓我反向猜測一下,他說溫柔,反而想之,一定是喜歡潑辣的女生,聽說,反義詞自然就是叛逆了。這麼古怪的喜好難怪不敢光明正大說出來。對了!怪不得和慕容藍落那麼要好呢!慕容藍落也是個混混女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廖學兵很隨意的走到女孩子的大床邊,不管有沒有什麼忌諱的,懶腰一伸,就躺了上去,當然不是躺得很正式,而是斜著躺了個半身,兩隻腳還伸在外面搭在地上。

    貝曉丹的內心本來就很親近廖學兵,見了這樣,也沒覺得如何唐突。

    老廖突然聞到一陣誘人香氣,睜眼一瞧,床上放著一堆剛換下不久的睡衣。那是貝曉丹聽到老廖敲門趕緊換下的,一時情急,沒來得及收拾,隨手扔到床上。

    老廖日思夜想,盼的就是這東西,一時間「衣冠禽獸」這身份,「禽獸」的思想蓋過了「衣冠」,指著窗外叫道:「飛碟!」趁著貝曉丹轉頭的當兒,飛快的撈起睡衣下面壓著的一條純棉質白色小內褲塞進懷裡,動作的迅捷程度,比伸手撈子彈的超人還要快上三分。

    想不到貝曉丹卻從穿衣鏡的反光裡看到了老廖的齷齪行為,心中十分驚疑,諸多滋味絞纏起來,極基複雜,驚訝,傷心,失落,鬱悶,喜悅——喜悅是潛意識的,自己沒察覺出來。雖然篚後逐漸與父親疏遠,可是打小就受嚴格的家族教育,讓她對老廖的行為十分不齒,不敢去揭穿,只是尷尬的說:「什麼飛蝶呀,沒見到。」

    「哦,我白天寫教案太累,或許眼花了。」廖學兵神態自若的打著掩飾。

    這可恨的廖老師,缺點一大籮筐,還有著讓人難以啟齒的變態嗜好,可偏偏那麼吸引人,貝曉丹漸漸有些迷惑了,驀然想起偶然在網絡上讀到一篇性教育小文章,上面寫男人喜歡那種東西,大抵是因為性苦悶和性壓抑,從中可以推斷出老師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想到這裡,對老廖也就釋然了,愛屋及烏,好像在他身上,偷女性內衣的行為也變得正常無比了,彷彿哪個男生不偷內衣便不是好人,暗自思忖:「是我太多心了,換個角度想想,男生都是這樣的。」

    「都快十點了,我得先回家了。」老廖看看時間,起身告辭。

    「老師,你明天還去上課嗎?」

    「去啊,當然去了,再不去的話這個月薪水就沒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0章 宮雪琳的交易
    回到家,慕容藍落抱著手氣嘟嘟的坐在沙發上,「都十點零五分了,還敢回來,一整天都不見人影,你還當這是家嗎?」

    「呵呵,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慕容藍落用力吸著鼻子,「你身上的味道真怪,有酒味,有油味,有腥味,還有香水味!真的去酒吧鬼混了啊?」

    老廖毫無生殖說:「朋友新婚,叫去喝酒,頭很疼,先睡覺了。」不待小藍落反應,快步走回自己房間,立即反鎖房門,將戰利品藏得嚴嚴實實,「嘿嘿,任你把這棟樓翻過來,也不可能找得到。」

    「出來,給我出來。臭老師,壞老師!」慕容藍落撲到門口一陣猛敲,「喂,你到底在逃避什麼?是不是干了見不得人的事?」

    第二天學校的氣氛十分緊張,空氣像鐵一樣凝——當然只是相對廖學兵而言,對於大部分的教師和學生來說都很輕鬆,他們並不在明天的期中考試結果會怎麼樣,只要自己玩得開心就好了。在辦公室聚眾打撲克的教師人數仍和以前一樣多,照老樣子曠課的學生也沒有良心發現。

    老廖請半天假,再曠半天假,被董事會叫去說明原因,在教務部部長宮雪琳的辦公室裡,看著一塵不染的地面和沒有掛畫只有計劃的牆壁,案頭堆滿了大疊文件,這是個真正意義上嚴格要求自己,虐待別人的工作的狂女人。

    「宮部長,我來了,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我匯報的?我們班的情況現在很不錯,每一位同學的成績都在上升,家長們的反應也很強烈,還給寄來了感謝信,說他們的子女能夠得到我的教導,是一種榮幸。」廖學兵先往自己臉上貼金。

    宮雪琳還在辦公桌上抄抄寫寫,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那麼文件要批改還是故意裝出樣子,將心比心的廖學兵認為那一定是在作秀。頭也不抬,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你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廖學對吧,今天我叫你來沒別的事情,主要是談談你和你們班同學的紀律情況。」

    廖學兵拉開一張椅子,將上面堆積的一沓作業本一伸手全部揮開,劈里啪啦掉到地上,自己老實不客氣坐下了,用真誠而恭順的聲音說:「謹聽宮部分教誨。」

    宮雪琳皺了皺眉頭,強壓著怒火,心想:「邱大奇說的沒錯,這人根本就是個無賴。」沒有當場發作,冷冷的說道:「廖老師,你們班違反紀律的情況很嚴重,上個學期的紀錄就不拿來說了。關鍵是這個學期,尤其是這段時間內,學生曠課的紀錄和節數比其他班級遠遠高出一大截,還有,任課教師的投訴數量是全校最多。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管理過學生,你有沒有哪怕一點點責任心?不光如此,你身為班主任,自己居然還親自曠課,昨天請的假是早上的,下午你壓根兒就沒來上課,真是給學生帶了個極惡劣的示範作用,對於這些現象,你到底怎麼解釋呢?」

    廖學兵本想脖子一醒,做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姿勢,可是想起姜鋒提過她是邱大奇的表姐,那倒不慌不忙了。微微一笑:「任何學生的紀錄都是有個起點的,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學期比起上個學期來已是天壤之別?曠課之王關慕雲僅僅曠了三天課?而且課堂紀律是那麼的好。課上有人喧嘩嗎?有人咚嗎?怎麼每個禮拜的每週星期一都輪不到我們班頭上?我想大概是因為以前我們班級的紀律太差,現在突然變得好起來,一定是有某些人心懷嫉恨,才如此造謠生事。」

    「你不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吧,課堂紀律好在哪裡了?數量老師厲雷天,脾氣多好的一個人,數次寫報告要求調離你班,不再教你們班的數學,這又如何解釋呢?」

    好哪,你這厲雷天,連這個事都幹得出來,不是故意給我們班抹黑嗎?至少數據上的紀錄已經比上個學期好多了,你還是沒一點信心,太讓人失望了,沒一點點耐心怎麼能當一名優秀的老師呢?廖學兵面不改色,說:「宮部長,古語有云,事有大小,偏聽則暗,兼聽則明,你只憑一紙報告便懷疑我們不行嗎?你到底有沒有真正看去看過?我們班的成績穩步上升,已經達到了令同年級班矚目的地步。」

    宮雪琳心道:「邱大奇說他頑固,看來一點都沒錯,明明自己錯了還要強詞奪理,泥菩薩都有幾份脾氣呢。」將十月份的投訴紀錄單丟給他:「自己看看,我有沒有冤枉你。」

    老廖打開一看,紀錄密密麻麻,遠遠超過其他班級,一號,化學課上蒙軍朝試管裡小便——坐在教室裡最後一排,便是方便的很,這,這變態!數學課上,歐陽麗芳不但沒有聽課,還自得其樂的塗指甲油,不聽勸告反而辱罵老師

    二號,地理課,老師只是轉個身寫黑板地當兒,地球儀就不見了,生理課,解剖青蛙的時候有人在教室後面點火燒烤。

    三號,音樂課,鋼琴前的椅子被刷上油漆,毀了音樂老師咒凱攢半個月才買的名牌西褲

    簡直是全民總動員,除了周安,安純純寥寥幾人之外的,每一個人都有名字出現在上面,就連他的乖乖小女孩慕容藍落,也被投訴上課睡覺。

    直到昨天為止,每天都有人在製造令有匪夷所思的新聞,難怪教師們畏二年二班為蛇蠍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連邱大奇出入他們的教室,都得全神戒備,不敢有所鬆懈——曾有人在講台上塗潤滑油讓他把腦袋摔破了。

    這幫兔崽子們老廖心裡搖頭苦笑,知道這是事實,臉上卻嚴肅之極,甚至帶了幾分怒火:「是誰?是誰造謠,憑空污人清白?難道只是因為他們上一年級的情況不是很好,就要一輩子被人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嗎?宮部長,這是歧視!這是做假證,違法的!不知家長知道學校歧視他們的學生,那是什麼一種反應呢?崔議員先生他一定很不高興吧?據說學校的後樹林那塊足有五十多畝的土地是貝海集團捐贈的吧?貝世驤的女兒在鬱金香高中遭受虐待,這要是捅出去,該是多麼震動的新聞。」

    「虐待?」宮雪琳處變不驚:「廖老師,你是語文老師,文法的造詣一定比我深,請注意用詞的規範,我們只是就學生的紀律論事,並不存在所謂的虐待,學校一視同仁,誰違反紀律就處罰誰。」

    如果是陸誠達那種貨色的話,只怕早給廖學兵唬倒了,可是宮雪琳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仍在不緊不慢的的批閱文件,好像天塌下來她也能從容而退。

    「哼哼!」老廖準備不夠充分,終於詞窮了,如果這是黑社會談判那該多好啊,談得不爽快直接揮刀子就上,哪用得闃同你囉嗦那麼多?

    「紀律的崩壞直接體現到成績上,這是考試之前各個科目的測驗情況,你自己過一過目吧,省得我浪費口舌,如果心形線成績的真實性,可以要求調閱測驗卷子的原件,學生們能交出什麼答捲來,你自己最清楚。」

    各個科目的測驗單大部分都是零分,不是不會,而是不屑去做,即使閉著眼睛填寫選擇題,瞎貓撞死耗子至少也能拿上十幾二十分吧?他們連碰運氣都沒有,每次測驗等十分鐘一過便交白卷跑出去玩了真是一群敗類啊

    廖學兵不想去調閱原件,只會讓自己自取其辱而已,鐵青著臉道:「明天就是期中考試了,成績說明一切,我的學生是最好的。」

    「是嗎?那你可要證明給大家看看,其實我不是很相信你,如果你的學生像你說的那麼好,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嘿嘿,有什麼可考慮的,你批閱文件太忙,就不必太費心了。」

    「我身為董事會之一和教務部部長,操心是應該的,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宮雪琳停下鋼筆對他笑產,滿臉皺紋中居然帶著一絲嫵媚。

    老廖縮了縮身子:交易?不會想要我出賣肉體吧?寧可丟了性命,也不能失了貞節。

    宮雪琳不等他有所表示,接著說道:「如果你們班期中考試能達到上次董事會決議定下的分數再加上十分,我就不再插手管理你們班的紀律問題,如果沒有達到呢?還是請離開學校,我們另聘賢能,如何?」

    廖學兵沒有馬上熱血沖大腦,而是冷笑道:「你是學做假帳出身的嗎?這麼弱智的問題也提得出口?這樣吧,如果期中考試我們班平均分達到10分,你就離開學校,如果沒達到,我就讓你繼續插手我們班紀律,怎麼樣?」

    宮雪琳心中的怒氣早積了許久,一直苦苦克制,聽到老廖的對答,氣得真欲昏去,指著老廖道:「你你」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1:3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1章 威壓學生
    「我怎麼了?」老廖回頭看看自身,「我還以為穿得不夠整齊呢,這套三十九塊的地攤貨也沒讓人看出來,宮部長,你那套裙子在哪個攤位買的?我在胡二狗那攤買的,他還兼營劣質胸罩,34G的只要五塊錢,不過看您老的已經癟下去了,估計用不著那麼大的。」

    「你你無賴滾,給我滾」宮雪琳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就有脫衣服給他檢查脫兔的衝動:老娘雖然年紀不小,可胸圍依然雄偉,你那眼神以後不要在中海混了!

    廖學兵很無辜的聳著肩膀攤攤雙手道:「我就事論事而已,知道條件不平等是什麼滋味了吧?我覺得最好這樣,交易按照董事會制定的標準計算,我們班學生每科成績平均分在及格以上,如果沒有達到,就扣我三個月工資,如果達到了,你就不用插手我們班的紀律問題。」

    宮雪琳深奧發抖,手指哆嗦,「你,你,你還敢講條件」聲音隨嘶啞難聽,完全喪失了平時鎮靜自若的氣勢。

    廖學兵一拍桌子:「什麼你你你的,不要再囉嗦,就這麼定了!」隨著掌力的震動,一沓接近兩尺,搖搖欲墜的文件倒向宮雪琳,猶如水銀瀉地,成本的或是單獨一張通通撒地,雪花漫舞。

    宮雪琳揮臉上某人所定寫的離職報告書,用力抓著手裡的鋼筆,一抓之下,紋絲不動,在筆筒裡換了一支木桿鉛筆,啪的拗斷了,心道:「此仇不豈戴天,有如此筆。」

    廖學兵旋風一般出了部長辦公室,馬上殺向各個教研組,找任課教師拿了一些自認為重點難點的提綱,打印了四十六份拿到教室分發。

    還有一天時間就快考試了,這能趕得及嗎?便是填鴨子估計也沒人記得住七門功課厚如課本的提綱材料,何況考試時不一定是上面列出的題目。

    到語文課的時候他索性也不講課了,擺了一張椅子坐在講台上冷冷的敲著桌子:「平時不努力現在才知道抱佛腳,後悔了吧?」不少同學便想:「抱佛腳的恐怕是你自己吧,老子可不在乎那無聊的成績單。」

    「現在誰有把握每門功課都考及格的同學請舉手。」

    除了貝曉丹,沒人舉手。一些學生是有能力的,只是懶於應付而已,慕容藍落心道:「就你會舉,難道我不會啊?」兩隻手高高舉起,叫道:「我,我保證考一百分!」關慕雲和李玉中見太過冷場,想替廖老師挽回些許顏面,也濫竽充數的舉手了。

    老廖不悅道:「關慕雲同學,李玉中同學,我不是一直教導你們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嗎?以你們那點料子,只要任何一科及格,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看向貝曉丹,眼中大有讚賞之意:「貝曉丹同學,我一直很看好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慕容藍落聞言立即猛瞪貝曉丹,雙眼鼓得跟銅鈴似的,誓要將貝曉丹瞪死在當場。她們二人隔了一排的距離,慕容藍落位置稍稍靠後,兩人的目光彼此不能對視,饒是如此,貝曉丹也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覺芒刺在背:「怎麼好像有種別人在釘小詛咒我的感覺?」

    「從明天開始的考試時間如下,早上語文,下午生物,第二天早上數字,下午物理,第三天早上化學,下午歷史,第四天早上地理,下午開始放假。你們到底做好準備沒有?一個個懶洋洋的,唉,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了。」

    關慕雲覺得這個時候應該配合老師為是,叫道:「老師,如果我們都考得不錯的話,有沒有特別的獎勵啊?」

    廖學兵也想到用物質條件來勾引學生還是比較有成效的,掃了台下一眼,李玉中和夏惟醒悟過來,跟著叫:「老師,拜託你就給我們一點甜頭,好激勵我們奮鬥吧。」

    在上次野外露營活動中,學生們為了通過測驗,無所不用其極,雖然是作弊得出的成績,至少也矇混過關,這招用來對付拚命想提高成績的董事會來說效果應該不錯,於是笑吟吟的說:「獎勵嘛,肯定會有,你們都想要什麼?」

    「我想要慕容冰雨的《冰雨夜》簽名CD,你辦得到嗎?」歐陽麗芳說。

    「我想每個禮拜都有一千塊零花錢!」林小肯振臂高呼。

    「我想考完試後一個月都不用上課,老師快實現我的夢想吧。」楚霞滿眼都是星星。

    老廖敲敲桌子,大聲道:「目標太籠統了,不要一人說一句,大家商量討論一下,來個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的願望。」

    這誘惑對學生們來說還有很人殺傷力的,教室裡議論紛紛,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沒神氣的蘇飛虹也興致勃勃的和女友商量到底要什麼比較好。最後大家還是想到了以前的那個提議:「廖老師,其實上次我們就說好了,考試後去最南方的海島度假,別盾現在很涼,那些熱帶海島永遠都不會有冬天。」

    這果然是個誘人的提議,中海還是秋風蕭索的季節,而南方海島那裡的椰子樹,美好的陽光和海浪已經深深吸引同學們的注意。

    關慕雲則繼續誘惑大夥兒,用煽情的語調說:「好好想想吧,只要期中考試平均分在助及格以上,就能享受日光海岸的洗禮,一個個風情萬種的比基尼女郎,奶子比足球還大,銀色的沙灘,踩上去軟得像棉花一樣,比手臂還粗的龍蝦便宜得要死,最多幾毛錢一斤,比大白菜還賤,光是吃海鮮就能吃到吐了。」

    戲演雙簧,李玉中拍打著書本唱道:「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外婆的澎湖灣!呃,還有一位老船長」嗓子猶如破鑼,但內容果然勾起了很多人的意思。

    內政早就膩煩了整天想做崔家大媳婦的吳春杏,正想找個機會跟她分手,然後重新向安純純展開劇烈攻勢,一看這海灘度假頗有能實現夢想的機會,大表贊成。可是這樣一來,考試必須考出成績,又一想,管他呢,當今社會有人需要原則的嗎?追求安純純比較要緊。

    慕容藍落已經在策劃該買什麼式樣的泳衣比較好了,到時候老師那色瞇瞇的眼神,呵呵,還真是讓人害羞呀。

    楚霞眼中的星星閃爍頻率比剛才還加大一倍,握著雙手憧憬:「天哪,我的皮膚太白了,去曬曬正好合適。」

    加上關慕雲和李玉中賣力煽動,過了一會兒之後,基本沒人反對,只要周安畏畏縮縮道:「可,可我還要打工啊,沒辦法去的。」

    關慕雲一拍桌子:「你是不給面子了?」

    話中江湖味十足,老廖不禁暗中搖頭,這傢伙都不知從葉小白等人身上學到了舒適以,只怕兩三個月下來已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有空得他知道自己還是學生的身份比較好。

    「跟老闆請個假又不是什麼難事,如果扣工資的話讓關慕雲給你一部分補貼好了,反正他最近薪水很高,夏惟,你有什麼話要說?」老廖問完周安再問夏惟。

    夏惟頭也不抬:「操,滾遠點!別煩著老子!」

    教室裡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廖學兵教他這副口吻回答別人的問話,挨揍了幾次過後,漸漸有些習慣成自然,開口定有個操字,言必自稱老子,出言惡俗,相應的是被欺負的次數已經比以前減少,他猛然察覺自己在回答誰的話,驚恐的摀住嘴巴,兩眼骨碌碌的望著廖學兵。

    「夏惟同學,要注意自己的品行,這樣吧,獎懲分明,你從今天下午開始去打掃男廁所,直到考試結束為止,由蒙軍同學負責監督。」

    「保證完成任務!」蒙軍大聲說。

    跟著再與大家討論複習的內容,但所有的學生都已陷入對海灘度假的深切嚮往之中,沒人理他什麼複習不複習的。

    課後把關慕雲,李玉中,葉玉虎,崔政叫到教學樓外面的草地,五個人圍著一張石桌坐下,葉玉虎心道:「老傢伙叫我們幹嘛?若是偷雞摸狗的事絕對不士,要教訓我嗎?近段時間沒幹壞事,他能有什麼借口呢?」於是很坦然的望著老廖,一副你奈我若何的神色。

    等老廖拿出鑲銀鐵盒裝著的極品雪茄一人分發一支時,大家的眼睛都大了,倒不是奇怪窮酸老師為什麼有如此好煙,畢竟曾經有個有錢人借他開過賓利,送一盒好煙不是很難猜到。震驚的是老廖竟然敢在校園內給學生派香煙,膽子之大,個性之張狂,確實讓人無所適從。

    「廢話我不多說了,上次測驗你們是怎麼作弊的,一五一十給我倒出來,我概往不究,這次期中中凝聚我二十八年來所有的夢想,所以不容有失,誰敢拖我後腿我就跟他玩命。」老廖這回可真是拿出黑道老大的口吻來說話,語氣森冷決絕,向外散髮絲絲戾氣。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2章 聯合作弊
    跟了葉小白一段日子的關慕雲還不覺得,但崔政和葉玉虎頓感壓力大幸:「難道老師是修理工中的CEO,還是售貨員中的霸主,推銷員中的王者?怎麼說話這麼有氣勢」

    當下關慕雲和李玉中先開口,葉玉虎和崔政時有補充,連蘇飛虹策劃的讓丁?靜露大腿吸引老廖的過程盡如竹筒倒豆,一一說白。

    「媽的,葉玉虎你這臭小子,我當時還倒我冤枉你了,沒想到用化學方法來寫答案,要是早幾天知道,非活劈了你不可。」

    「你要是肯學點化學的話早沒事了,還自稱名牌大學畢業生呢,連高中化學都沒過關。」葉玉虎曬道。

    「你懂什麼,我業術有專精,把精力全放在語文之上,自然懶得學化學了,言歸正傳,等明天考試,你們幾個帶領大家就這麼做,千萬別被監考老師抓住了。」

    葉玉虎搖搖頭:「不行了,上次我們叫四要用網絡檢測學校數據庫裡的題庫,發現有動過的痕跡,這才得到試題資料。考試內容不是放在電腦裡面的,沒有題目便無法事先做好準備,到時候即使作弊,也不可能成功。」

    「哦」?老廖明白了:「在保險箱裡對吧?又不是高考,這幫傢伙藏得那麼嚴,還讓不讓人活了?喂,你們給我積極點別老是像個死人樣。」

    「有什麼可積極的」四名學生都吸了一口氣,關慕雲說:「剛才為了老師激勵同學們,我才那麼說的,真的提不起什麼勁兒。」

    廖學兵點著他們的名字:「葉玉虎,你小子在追求貝曉丹對吧,不用說我也知道,沒追上,我想你這輩子大概沒什麼機會了,貝曉丹的眼光很高,本身又是一個追求浪漫,喜歡熱鬧的女孩。」

    「老師,你怎麼知道的?」葉玉虎終於打起精神問道。

    「我去過她家做家訪,她父親告訴我貝曉丹從小就很嚮往去海邊,因為工作太忙,跟女兒許諾了多年仍然沒有實現她的願望。你想啊,只要努力作弊,考出個好成績,和貝曉丹一起徜徉在沙灘上,看著西覺的夕陽,她對你還不嗯?你明白?」

    葉玉虎也回憶起先頭在教室裡提到海灘度假時貝曉丹雀躍的神情,心中也頗為期盼,情不自禁聯想到心中少女與他共同漫步海灘的情形。

    「崔政,動什麼心思呢?打算在假日大酒店和吳春杏共度纏綿一夜吧,老廖借點錢給你買阿三神油試試。」

    崔政啐了一口:「誰管那賤貨呢。」卻和葉玉虎一樣,想起了清純的安純純。

    老廖察顏觀色,見他悠然神往,心知這傢伙早已心動,笑道:「為了實現你們的夢想而努力吧,人生唯一一次的初戀啊,十年之後回憶起來也可以拍著胸脯大聲說曾經擁有過了。」

    崔政暗罵:「初戀都交給吳春杏,唉。」為了體現自己的見多識廣,說:「因為只是期中考試而已,所以由學校自己出題,管理其實不是太嚴格,根據以往的經驗,試卷珘都保管在教導部部長司徒先生手裡,如果我們能事先拿到試卷,要作弊的話簡直就不用說。」

    學生兩個最重要的部門,教務部和教導部,教務部專管老師日常工作考勤以及業績。而教導部卻是專門管理學生的,其中最要緊的訓導處就在教導部裡。

    「司徒先生?還沒見過這個人呢,你們先回去,我好好想想辦法,記得暫時先別作弊的事跟任何人洩露。」

    老廖沉思一會,打電話給校長:「喂!我尊敬的騎士先生,有沒有打動史密斯夫人的芳心哪?」

    「哪裡呢,明天就要考試了,我正在做最後的統籌工作,有事等下再說。」

    「等等,你個老鰥夫,先告訴我一件事情,誰負責保管試卷?」

    「教導部部長司徒默然,他為人謹慎,我們比較放心,為了防止洩密,每個班級的考卷都裝進牛皮紙袋裡,用火漆封口,一有痕跡就能發現。」

    「明白了,鰥夫先生。」廖學兵掛掉電話。

    「我需要強大的情報機構。」老廖心道,趕緊又撥了情報局局長彥玖的電話。

    彥玖將十點鐘回到雲中塔對面的大酒店,與廖學兵一起五六個鐘頭的經歷他花了三個鐘頭當做故事來說,驚心動魄之外,恐怕就連《007》的編劇也歎為觀止,獨眼龍只聽得神馳目眩,恨不得身代其中,反正是公款玩樂,不用白不用,直到老廖的電話響起,才睜開惺蚣的睡眼,咋著士澀的嘴巴說:「哪個兔崽子找爺爺呢?」

    「彥大局長,快起床幹活吧,我這很多要緊事,你***還在等死啊?」

    「又有什麼好事啊?」彥玖有氣沒力的說。

    「電話裡說不清楚,十分鐘後和獨眼龍一鬱金香高中來一趟。」

    抽完一支煙後,廖學兵與情報局長勝利會師。

    老廖並不隱瞞,直說道:」我們學校的教導部部長司徒默然,我需要他從出生時幾斤幾兩到現在為止愛抽什麼牌子的香煙,所有資料全部搞來。「

    「叫我這麼拚命趕來就為了這事?我對你們的教導部部長一無所知,不知從何入手。」彥玖很為難。

    「你不是說你會上網嗎?馬上徹查所有的風格資料,只要有司徒默然這個名字的,全部弄出來分析。先帶你們去團支書室,那裡有公用電腦可以上網,十二點吃午飯時打我電話,我請你們吃有校園青春風味的大米飯。」

    「網上不可能查到他出生時幾斤幾兩吧?」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幽默?我這是打個誇張的比方而已。」

    安頓好彥玖和獨眼龍,趕回辦公室,姜鋒上課去了,還剩下每天這個時刻都在看報紙的宋玉浩,老廖端著茶杯走過去在旁邊坐下,開始沒話找話:「哎,宋主任,今天又有什麼新聞呢?」

    「沒什麼,兩個小時前一年輕女子鬧市裸奔,究竟為情瘋狂還是另有難言之隱?媽的,這新聞也不早點登出來,我早去那裡候著。」宋玉浩瀏覽著報紙上的標題,他早喜歡沾有裸字,性字,欲字的花邊新聞,念道:「一封曝出丈夫外遇醜聞,男子以裸照逼近前女友勒索巨款」

    廖學兵漸漸不耐煩起來,說:「宋主任,考完試我請你和姜老師,余主任一起去滾三等K廳樂上一樂。」

    「那好得很啊。」淫蕩三賤客連續瘋狂了幾夜,廖學兵不在,又沒得伏下,私房線已經清空的跡象,聽說他要請客,求之不得。

    老廖裝作不經意的換了個話題:「你說我們學校哪位老師資歷最老呢?」

    「那自然是校長了。」

    「我覺得教導部司徒部長好像也干了很久啊。」老廖的口吻好像對學校的事務特別熟悉。

    宋玉浩一聽他提起司徒部長就沒了興趣:「你說司徒默然?確實,和校長一樣,從建校至今一直就在鬱金香高中呢,那老傢伙石板要死,林邱大奇還要緊。」

    「司徒默然這人平時到底怎麼石板呢?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比如抽煙喝酒之類的?愛不愛吹牛說話?他的家庭」

    宋玉浩忍不住插口道:「你這麼想知道司徒老傢伙的底細,到底想幹什麼呢?」

    趁他還沒聯想到試卷一事,廖學兵趕緊說:「他不是教導部部長嗎?我們班裡有個學生犯了點事,被邱大奇抓住了吵著要記過處分呢,那學生挺後悔的,我看他可憐,想找司徒部長說個話。」

    「那你還是不要指望了,他?他肯和你說句話就不錯了。我偷偷告訴你,以前余定樓和一個數學老師亂搞男女關係,被上頭發現了,他到處找可以說話的人,找到司徒默然那裡,拿了兩瓶路易十四,兩罐極品鐵觀音,被老傢伙連人帶茶帝酒踢了出來。余定樓為了這件事,足足五年才抓住機會翻身。」宋玉浩說得神秘兮兮,唯恐讓人聽見了。

    「他有什麼愛好追求嗎?」

    「不太清楚,誰去調查這個啊,有空還不如多走董事會成員的門呢,不過是人就有愛好,不可能對什麼都無動於衷的。」

    廖學兵點點頭:「唉,其實那學生挺可憐的,我再想想辦法吧。」他裝做沉痛的走出辦公室門口,在走廊上碰到平時最喜歡搬弄八卦是排的打字員顏江小姐。

    「唉?顏小姐,這麼匆忙要到哪裡去啊?」老廖眼前一亮,在八卦顏嘴裡弄幾條有關司徒默然的小道也好啊,全校那麼大,老師學生那麼多,她連三天前是誰在館堂裡吃飯吃出一隻蒼蠅的小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呵呵,是廖老師啊,我還要去校長辦公室交資料呢。」顏江說著要走。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3章 響尾蛇
    老廖笑道:「顏小姐今天灑了什麼香水,味道真好聞,哎呀,還有你這套裙子,太配了,將你完美的高挑身材表露無疑啊!」很沒氣節的拍了三十歲還沒結婚的大齡女青年顏江女士的馬屁。

    顏江喜上眉梢,停住腳步:「香奈兒五號,昨天剛有個男人送我的,唉,都說不想要了,他還是老給我買花,買香水,真煩人,那些玫瑰我都直接扔到垃圾堆去了,覺得香水太可惜,還是留著吧。」

    聽完最後一個字,冷汗早已浸濕老廖的衣襟,為什麼每一個老處女總喜歡自己掏錢甚至欠倆去買一堆大高檔品然後在別人面前說是有男人送的呢?他違心的說:「顏小姐,這套裙子一定也是別人送的吧?昨天下午我見校門口停了一輛法拉利呢?那一定是來接你的吧。」

    昨天下午老廖根本沒到過學校,法拉利自然也是子虛烏有隨口胡謅,想不到顏江竟直承此事:「哦,你說的是貝海集團老總的公子吧,早不想理他了,還老是來獻慇勤,現在的男人哪,真不識趣呢。」

    廖學兵勉強扶住欄杆沒讓息摔倒,貝世驤就一個獨生女兒,那個公子是哪來的里程?

    撓撓後腦仰天大笑:「哈哈,顏小姐的追求者真多啊,就連那個整地容的蘇冰雲老師與你也遠遠不及吧?」

    顏江再怎麼無聊的自得其樂,面對蘇冰雲那驚世容顏也會喪失信心,一聽老廖信口雌黃說蘇冰雲那麼美麗是靠整容才有的,不由大喜附和道:「呃,蘇老師如果不整容就好了,誰會喜歡一個假面女人啊?」因為老廖一句無心的話,從此八卦女王顏江將它發揚光大,逢人便說,校園裡謠言四起。

    「對了,顏小姐,我正要托教導部部長司徒辦點事,你有沒有知道他的一些趣聞啊?」老廖拍足馬屁,把話頭轉到正題上。

    「司徒部長?當然知道了,來,我詳細跟你說說。」把廖學兵拉到走廊旁邊,渾然不理正等好送文件過去的校長辦公室,「要說這司徒部長的秘事哪,除了我,真沒第二個人知道呢。」

    廖學兵已經徹底免疫了,只有你知道司徒部長的秘事,莫非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做出來的不成?他不會傻得去拆穿,微笑道:「什麼秘事?」

    顏江壓低了聲音,好像即將述說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前幾天晚上我加班,看到司徒部長進了宮部長的辦公室,足足一個小時沒出來呢!」

    兩個部長級領導之間交流一個小時的問題,似乎也很正常吧老廖耐著性子繼續問:「那你知道司徒部長平時喜歡幹什麼嗎?」

    顏江對司徒默然這個人本身不感興趣,她所在意的是述說過程,聽眾那仰慕而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目光對其自尊心是一種強烈的烘托。「司徒部長喜歡幹什麼?你這可真是問對人了,有一次我去送文件的時候看見他在研究一本圍棋譜,部長工作那麼忙,還有心思下棋,說明他是真的喜歡。」

    問了恁久,就這一句最有用處,顏江畫蛇添足又是加了一句:「司徒部長他啊,好像有點悶騷呢,一進辦公室就色咪咪的看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司徒默然那種人肯多看你一眼才真是見鬼了,老廖急忙揮揮手說:「哎呀,不好意思,又要上課了,改天再聊吧。」

    顏江正擺足架勢準備說個盡興,沒想到剛興致勃勃起了個頭廖學兵就走,不由罵道:「臭小子整天糾纏我,是不是對姐姐有非分之想呢?」從此之後學校裡又多了一個廖學兵苦戀顏江慘被拒絕的謠言版本。

    老廖一邊走一邊想:「老子一分鐘九十萬上下的大忙人,肯和你說這麼久的話,已經很給面子了。」他兀自不放心,找其他幾位老師求證,對司徒默然的印象就不大同小異:古板,嚴肅,平坦喜歡沉默,關鍵時候廢話特別多,不嗜煙酒,不善交際,喜歡圍棋。

    心中逐漸有了些主意,打電話給葉小白:「捏住毒蛇團老大響尾蛇的七寸沒有?」

    葉小白很興奮:「今天早上八點鐘一直開會到剛才開結束,沒想到貝海集團的貝先生挺我上位呢,有仲裁所在的地位穩如泰山,黑龍堂糾集的聯盟已經土崩瓦解,毒蛇團已被暫時逐出孟蘭盆會,進入漫長的考察期,只有我點頭了,他才有重新進入外圍的資格。基本上放一個臭屁的也得說是香的。」

    「那好得很,你小心行事,不要太張揚了,歷來都是出掾的梁子先摩托,出頭的鳥兒先遭從,把響尾蛇叫到鬱金香高中大門等我,找他有些安排。」

    「好的,真囉嗦,這些小事我能不知道麼?喂,響尾蛇,你過來一下。」

    從萬隆大廈到北城的鬱金香高中一般需要一個鐘頭的路程,響尾蛇只用半小時就趕到了,端的是神神速無比,用贓款換來的奔馳闖了好幾個紅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誰叫他一時瞎眼,站錯隊伍,得罪了飛車黨?上次的教訓還不夠記牢一輩子嗎?綽號「北城小白龍」的二當家葉小白給了他這次機會,戴罪立功心切,只好慇勤表現,以求翻身的日子早點來臨。

    守門的老頭見門口站著一個焦灼不安的傢伙,真心跑出來說:「老弟啊,現在還沒下課呢,要接孩子也不是這個時候來吧。你看著挺著急的,是不是家裡死了什麼人,想帶孩子回去看他最後一眼?是不是老娘要死了?唉,真可憐,我給你通融通融吧,哪個班級的,叫什麼名字?」

    「老頭,你敢咒我老娘死?」響尾蛇剛要揍他,突然想起是兵哥約見,不宜惹出什麼事端,硬生生忍住,憋著氣道:「你怎麼還沒死?明年清明我到你墳頭燒幾柱香。」

    老頭一番「善意」沒得到好報,氣得差點抽風,回到傳達室裡:「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今天也別想進這個門,開奔馳就了不起了?賓利,凱迪拉克我還放在眼裡呢。」

    廖學兵剛剛出現在門口,響尾蛇三步並做兩步,屁顛屁顛迎上去:「兵哥,有什麼要事交代啊?小弟粉身碎骨,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比廖學兵學大了將近十歲,自稱小弟,心態放得極低,老廖沒提過是當老師的,他也無從提知,只道老廖雄心忽起,要在學校里拉一票小弟精心培養。

    老廖看著守門老頭狐疑的眼神,把響尾蛇拉到外甬道邊的梧桐樹下,說:「你們平時是怎麼偷東西的?有什麼訣竅沒?」

    兵哥垂詢下問,不管他是打算偷師學藝自己弄一個盜竊團伙,還是要幹什麼壞事,就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盜竊,有盜和竊之分,分別為劫奪和偷竊,劫奪麼,自然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劫了,偷竊,不告而取,神不知鬼不覺,是最有技術含量的活計。」

    「哦,那你好好說說。」

    響尾蛇獲得肯定,精神比之剛才振奮多了,給兵哥孝敬一支香煙,笑道:「偷竊,又有大盜,小偷,扒手的區別,級別也有所不同。扒手是最低級的專門在街頭,火車站割人皮包,鉗東西的小蝦米,被人抓住了通常就挨上一頓暴揍,我們毒蛇團最多的就是這種不入流的角色,雖然獲利不多,可是基數大,聚起來也是一個可觀的數字,再高級一點就是小偷,趁著主人不在家,聚起來也是一個可觀的數字。再高級一點就是小偷,趁著主人不在家,登堂入室,專找貴重物品下手,事先也要踩點,觀察時機,需要膽量和緦,有點難度了。我們這行業比較怎重的還是所謂的大盜,目標往往是博物館裡的文物,藝術館裡的藝術品,保險箱裡的金銀珠寶,那些地方戒備森嚴,警衛保安日夜巡邏,簡直難如登天,偷一次就夠普通人吃一輩子了。」

    果然說到點子上,廖學兵也多了一層希望:「那個什麼大盜的,你幹過沒有?」

    響尾蛇的頭馬上昂起來:「嘿嘿,上月玉子山美術館少了一副齊白石的《荷花翠鳥圖軸》,知道是誰幹的吧?」

    廖學兵抓著他的頭撞到樹幹說:「別得寸進尺,跟老子賣關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你們毒蛇團的人下手,那副《荷花翠鳥圖軸》在去年秋季拍賣會拍了三十多萬,在書畫交易界中也不是特別離譜的離價,值得誇耀嗎?」

    響尾蛇擦掉鼻血苦著臉道:「雖然價值不是太高,但是過程驚險,我只想舉個例子罷了,又不是成心炫耀」

    「說。」

    「是這樣的事先踩點很費功夫,我們花了半個月時間研究玉子山美術館的保安輪值時刻表美術館佈局,展覽櫃玻璃的堅固程度,四周攝像頭的分佈,報警器的觸發方式,還有負責保安那個人的喜好也研究得十分徹,他晚上喜歡派什麼人看守巡邏,這點很重要。於是在一個月黑風度的夜晚,我和副手過山風,鐵包銀一起出動,幹這事人不必多,三個足矣,一人望風,兩人配合拿東西。鐵包銀那傢伙有這個威風的名字,是因為他的警覺性極高,一有風吹草動馬上能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過山風的手腳很快,感覺極靈,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找準方向,所以說哪,幫手的作用非常明顯。」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4章 司徒默然
    過山風是眼鏡蛇的別稱,鐵包銀是一種藏獒,兩人的外號都十分貼切。

    「你們作案都有什麼工具?」

    「別說作案那麼難聽,我們是上班,知道嗎?上班!」響尾蛇剛叫完,駭然發現自己的鼻子和梧桐樹再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你得時刻牢記身份哪,小伙子。」老廖不得已又警告了一次。

    響尾蛇訕訕道:「夜晚上班,照明最重要,我們一般都用固態強光防爆電筒,適用於油田,礦井,電力,水下以及盜竊。還有鋼爪鋼絲強繩,用於翻越高牆,承重高,很好用的;多功能戰術刀,用來割東西和自衛,撬鎖鋼絲,如果碰到上鎖的門就好辦多了,最主要是這幾樣,其他的要要看上班場所制定詳細計劃,比如玉子山美術館那次,我們就動用了玻璃刀,不過他裝上去的是鋼化玻璃,費了好大力氣,還有就是拆穿警報裝置的鋼鉗和螺絲刀。」

    「哦,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車上有沒有成套工具?借我用一天。」

    兵哥開口,就算是要他的老婆也得親手奉上,本來進了孟蘭盆會已經是上輩子積德,都怪黑龍堂陶德霖那混蛋沒事說什麼瓦解飛車黨,現在下場大家都看到了,還邊累老子,當真流毒無窮。

    打開奔馳車的尾箱,提出一個箱子。動作迅速,恐怕用鑷子鉗人錢包時也沒這麼乾淨利索,邀兵哥到車上坐好了,小心翼翼的的打開,頗有些獻寶的意味。兩套黑色緊身衣,不知用什麼布料裁成,據說有防水的功效,如果需要鑽下水道時還能扛上一陣子,強光手電筒,飛抓,望遠鏡,撬棍,萬能鑰匙,小刀,螺絲刀,鐵鉗,照相機,防風打火機種種器材一應俱全。

    「好,都還行。你先回去吧,有問題我再找你。」

    回到學校把箱子放進儲物櫃,只剩下一步重要行動,那就是找出司徒默然保存試卷的地點,只能祈禱他不要鎖在保險箱裡。

    中午放學,勞工、蹦蹦跳跳在辦公室找到廖學兵。看到別的老師都已經走了。一屁股擠進他的椅子裡,椅子不算大,一人坐正好合適,慕容藍落擠了進來,差不多全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們中午去哪裡吃飯?早上沒來得及做盒飯哦。」小藍落今天就是故意沒做盒飯,想和老廖兩人一起去餐廳,讓貝曉丹看到。

    「去二樓餐廳吧,我有兩個朋友來看我,得管他們的飯。」

    「好的,咦,你拿什麼東西頂我屁股啊?」

    「好像是打火機吧,我一直都放在褲袋裡。」老廖滿頭大汗,這辦公室身處嫌疑之地,若是被懷恨在心的邱大奇碰上了,還不是死路一條,於是正色道:「慕容同學哪,這裡是學校呢,不是在家裡。」

    慕容藍落懶得理他,笑道:「你說去海濱度假,穿什麼泳裝比較好看?」

    「這個問題等回家之後再好好研究。」

    去圖書館找了彥玖和獨眼龍,兩人心裡都歎息,好好一朵鮮花就這麼給糟蹋了,不值得呀。

    在二樓餐廳點好飯菜後,廖學兵說:「現在你們可以匯報一下工作進展了。」

    「當然,網絡功能還是很強大的,學校數據庫裡就有他的個人資料,雖然不是太詳細,多少也能略微一看嘛。」把手機遞給廖學兵:「能找到的東西都下載到裡面了。」

    司徒默然,男,五十三歲,十七年前參與鬱金香高中的建校工作,成為開校元老一直工作至今。家庭住址搬遷過兩次,當前住在濱海路,肩有一子一女,妻子曾是學校的化學實驗員,因為身體原因已經離休了。每天早上騎著腳踏車半個小時來到學校,除節假日和下雨,下冰雹以外,十七年來從不間斷。生活簡樸,很少有額外的開銷,同事們週末的聚會從不參加。原來是語文教師,獲得過兩次優秀教師的評選,當上教導部部長後才從一線隊伍退了下來。

    曾經有個學生作文提過他,說有一次新年,同學們湊了一筆錢買了禮物在拜訪他,結果被婉拒了。

    廖學兵悚然而驚:在鬱金香高中這種學校,能得到學生一起去拜訪的老師,一定超級了不起,他娘的老子幹了一個多月,去家訪過多次,還沒一個學生提禮物去找老子拜謝呢。

    可以推想而出,一個生性古板卻對學生滿含慈愛的老師,在這個年代是多麼稀少可貴,他可能在大聲訓斥一個搗蛋的學生之後,再邀請他到家裡一起吃飯,可能在罰一位學生抄寫十遍課文之後再和他促膝長談人生的理想。在發現一位學生考試作弊時不動聲色的為他掩飾,然後等考試結束才批語他的過錯。

    「好傢伙,原來學校臥虎藏龍嘛。」吩咐彥玖和獨眼龍:「你們兩個先回去準備打點,晚上我們有重要行動。」

    「什麼行動,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慕容藍落說。

    彥玖滿臉堆起笑容:「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哥哥買糖給你吃。」

    「大叔,你還是留點錢存起來養老吧,小心生孩子沒屁眼,以後病床上沒人照顧你。」

    彥玖咋舌:「兵哥,你的學生好潑辣啊。」

    慕容藍落抱住廖學兵的手,白了他一眼,老廖忙把她勸回宿舍休息。

    這時餐廳裡的大彩電播放一則消息:「多福傳媒影視公司與銀天娛樂合併,姬文生召開記者會解答大家的疑問,但現場沒有看到銀天娛樂總裁勞先生,姬先生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解釋」

    彥玖奇道:「怎麼還開了記者會,這聲勢鬧得夠大的。」

    「我明白了,他兒子還在南弟手裡,估計是想釋放一些善意,要我們把兒子還給他。好,我也不怕他耍滑頭。」廖學兵自信是以一已之力戰勝千軍萬馬的強者,並不懼怕姬文生能玩出什麼花樣,否則他怎會放言既然能有第一次綁架和挾持,第二次任你如何戒備,要收拾你還不是手到擒來?

    打電話給南弟:「大家這次辛苦了,把姬長髮蒙上雙眼,弄一輛破麵包車開到市中心花園丟下去。」

    一切交代完畢,回教師宿舍樓敲司徒默然的大門,但是門沒開,路過的一個人說:「找司徒部長是吧?他從來就沒有午睡的習慣,這時肯定還在辦公室裡呢。」

    廖學兵忙抓住那人:「你一定很熟悉司徒部長吧?他中午喜歡在辦公室幹什麼呢?我現在去找他會不會打擾?」

    那人把手抽開:「不是太清楚,大多數時候都在批改文件,有時候會尋人下圍棋或是找學生訓話,你如果真有要事他會歡迎,如果沒什麼事他絕對不會理睬你。」

    「哦,明白了,多謝多謝。」

    找了一本學生紀律紀律,修改了其中一些內容,揣在懷裡上了三樓,摸到教導部部長辦公室,敲敲門口得到許可之後推門而入。

    辦公室的佈局和宮雪琳那間差不多,不過兩人的裝飾風格略有不同,宮雪琳的簡約明快,而司徒默然的比較陳舊,一張大書桌,兩張大靠椅,牆壁兩邊都是櫃子,分成一個小小柵格,貼上標籤,裡面裝滿了十七年來所有的學生檔案要。櫃子是用杉木製作的,油漆已經開始剝落,木質的色澤也不再鮮艷,而是變成深棕色,顯然它已經有了一定的歷史。

    唯一能顯示出主人個性的是,窗子邊一處空白的牆壁邊上釘了一張邊角破裂的泛黃棋譜,下面用毛筆寫著「料柯局」三個篆字。

    午後的陽光溫暖舒適,透地窗子把室內照得十分亮堂,躍動的光線中還可以看得浮的細塵。這是整棟辦公樓裡唯一一間在天花板裝有電風扇,用電熱壺燒開水的辦公室,不是說它有多特權,別的辦公室早已裝上更為先進的冷暖空調和飲水機,同樣的,也沒有沙發和地毯,更沒有掛著名家油畫。與奢華的校長,辦公室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雲泥之差。

    書桌後的大靠椅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有個戴老花鏡的人舒服的靠在上面晃動,手裡拿著一本漫畫讀物,他的臉上還沒什麼皺紋,可是頭髮已經開始花白了,在國際上說五十三歲還能算是正當壯年,年富力強。可是看看這老傢伙,從閱讀中尋找到愉悅的臉上隱隱透出一股老人才有的疲憊之意。

    「司徒部長,你好,我叫廖學兵,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

    年富力強摘下老花鏡問道:「廖老師是吧,聽說過你的名字,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任教二年二班,可是辛苦你了。」他的老部下邱大奇是老廖的死對頭,對於這個名字,其實早就算得上如雷貫耳了。從廖學兵的蠛,到教育無方,目無領導,每一項缺點都被邱大奇誇大十倍在教導部同事之間講述,他的名聲已臭得不能再臭。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5章 精神問題
    廖學兵才任職一個多月,平時與別的同事交流得少,這些話也沒人專程去找老廖求證。與一個小時前才傳播出來的老廖向顏江求愛遭拒的謠言混合在一起,便得了頂「好色下游」的帽子。

    司徒默然即使不聽信謠言,日子久了,耳根子發軟,對老廖也絕無好印象了。

    可是,真正會面,才發覺似乎有點不太一樣,首先從穿著方面來說,一件面料和式樣都很舊的夾克,褲子的折痕很多,皮鞋沾滿灰塵,似乎從買來的那一天起就沒擦過,當得起樸實無華四個字,守門阿拍穿得比他還要氣派得多,只有二三十歲年紀,能做到這麼不注重外表,真是難得。

    從人類學會穿衣服那天起,每一個社會就有了從衣服看財富,從衣服看氣質,從衣服看內涵,從衣服看人品。明顯雜誌上常有說某某女星不會穿衣服,那絕不是說她低能,而是指她沒品位,在交際中服裝的作用非常明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觀點。

    別人看老廖一身窮酸相,可是簡樸的司徒默然卻不那麼覺得。

    如果不嫌太肉麻的話,用「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話來形容也無不可,別人看著那女的像母豬,你卻覺得貌如天仙,欣賞的方式,角度各者不同、司徒默然只看廖學兵一眼,便由惡感轉為好感,當真是「只認衣裳不認人」。

    老廖從司徒默然的眼神中看出自己似乎越裝得可憐就能得到他的同情,找張板凳坐下,說:「司徒部長,身為一名班主任,我一向嚴格要求學生,讓他們同時兼顧文化知識與道德修養。你也知道二年二班上個學期的狀況是怎麼樣,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接了這個下級的擔子,由於底子太薄。成效甚微,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進步。你看,前不久剛奪得了全校足球聯賽的轉圜,這就很能說明問題。足球,是一項團體體育項目,需要十一個人的精試配合,取得冠軍是學生們學會了團結,互助,友愛,進取等等精神的體現。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一個而朋以來,學生們的轉變是多麼的大,成就多麼的令人矚目,或許在別的班級中算不上什麼,可是你一想想我們班,上學期不講紀律,品格低下,只是短短一個月時間,進步多麼巨大啊。」

    司徒默然暗讚他說話得體,微笑道:「你強調你們班很好,可是為什麼我總會得到來自你們班級任課老師的投訴呢?」

    廖學兵說完好話開始發牢騷:「等等,現在不是討論投訴的問題,而是我另外有一個問題,二年二班的學生差得無話可說了吧,他們每天都有投訴,為什麼不自己去做班主任呢?他們哪裡知道做為班主任的我所承受的壓力大一百倍?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然後是長久的失眠,白天也難以控制情緒,焦慮,健忘,難受。我倍受心靈的煎熬,他們知道嗎?不光如此,我還要在壓力下把學生教得更好,四個字,苦不堪言。」

    司徒默然本來一直保持著微笑狀態,因為陽光很明媚,所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但是好心情被破壞了。廖學兵的話讓他想去看那位班主任,先是找宮雪琳抱怨,再找他吐苦水。當時沒人當一回事,可是沒過幾天,久經折磨的班主任積鬱之下被頑皮的學生刺激成了精神病。這事在當時掀起軒然大波,家長們反應非常激烈,宮雪琳差點離職,他的位子也岌岌可危。

    現在廖學兵吐的苦水幾乎和那精神病如出一轍,讓司徒默然大吃一驚,忙說:「廖老師,你的壓力太大了,應該多休息休息,我可以向董事會建議給你半個月假期,薪水照領,怎麼樣?」

    廖學兵居然有些心動了,吭吭哧哧道:「這不太好吧,白拿半個月的錢?而且,孩子們就要考試了。」

    「如果你確信自己的精神狀態有問題的話,我建議你向董事會做一份詳盡的申請報告,暫時只擔任語文教師而不當班主任,這樣對解決問題會有幫助。」

    司徒默然還真不愧是富有石板之聲名,隨便說幾句話就結了。如果不當班主任的話,小藍落還不得把自己打死?廖老師想也不敢想,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說:「司徒部長,我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向學校勒索什麼利益。今天來找你是這樣的,我們班有一個同學品學兼優,可是不知在什麼情況下觸犯了邱主任,邱主任二話不說,要給他記過處分,這對一個身為正在發育的孩子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或許,他有可能自自暴自棄,從此墮落為犯罪狂人,而罪魁禍首誰也不可能猜到,就是邱主任一手導演了悲劇的發生。」

    「這從何說起?是哪位學生犯了什麼事?我怎麼沒聽邱主任提過?」司徒默然一聽廖學兵居然把此事上升到社會高度,不禁提起精神。

    廖學兵把早準備好的周安檔案紀錄拿出來,「就是這位學生,因為他上課睡覺,邱主任曾威脅要開除他。」

    邱大奇威脅的是另一名學生,而且只是威脅處分而已,老廖順口就把事情說得更嚴重了。

    「邱主任好像還沒有開除學生的權力吧?雖然董事會把他的意見做為重要證據,我想可能是這位學生睡覺睡得太不像話,邱主任才用這種比較極端的方式警告他。」司徒默然就好像一個敦厚長者,兩邊都說好話,這還是眾人口中那個嚴厲而慈愛的教導部長嗎?看來從八卦女王那處得來的情報委實不可靠。

    廖學兵的詞語可就多得多了,先用這個方法吸引部長的注意力,再在不經意套問出想要的東西,歷來是他的拿手好戲,「部長,邱大奇他是訓導主任吧,除了班主任以外,就是他與學生們接觸最多,這應該是一個深具耐心的工作,嗯,不可能光只是嚴厲,還要有愛心,視學生為兒子,親人,去關心他們愛護他們,教導他們成長,這才是學校的真正意義。」

    司徒默然點點頭,卻對他的大段空話套話不耐煩起來:「是的,沒錯,邱主任大概是這麼做的吧。」

    「既然是這樣,那就必須瞭解學生,熟悉學生,我看邱主任一點都沒做到。部長,你看看這位名叫周安的學生,他的家庭情況怎麼樣的,父母失業,一家人租在小平房內,還要瞻養六十多歲的老奶奶以及供他上學,生活狀況十分糟糕,前段日子我去家訪,是飽含熱淚走出來的。一家四口人擠在不足四十平米的小房屋,沒有電視沒有音響,甚至連晚上照明為了省電也只有五瓦的燈泡,裡面昏暗得就像鬼屋。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周安仍然堅持學習,而且,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已經連續一年多了,他上課撐不住小小睡上一覺也是有的,可是邱主任他從不體察學生疾苦,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威脅開除周安同學,良心何在,天理何在?」廖學兵一番話說下去,神色激動,抓緊拳頭,聲情並茂,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當學演說家的潛質。

    多年浸淫在圍棋之中,外事不縈於心的司徒默然流下了冷汗,「這,我會跟邱主任提起這件事,讓他多加注意的。」心道:「居然為了一名學生而質疑訓導主任,好老師啊,有點我當年的風範了。」

    「周安的成績在班裡名列前茅,一直是我重點培養的對象,可是因為邱主任這句話,他一蹶不振,產生嚴重的自卑感,已經對學校有了深深的懼意,這樣下去,期中考試怎麼辦?唉,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師。」廖學兵抱著頭,陷入「自責」之中。

    「咳慢慢來,不要緊的」司徒默然實在無話可說了。

    「對了,考試的試卷都打印出來了吧,天啊,我們官運亨通還沒有一點點準備呢。」廖學兵語帶悲切,聲有淒淒之音。

    「當然早打印好了,都在我這兒放著呢。」司徒默然絲毫沒有防備,順口而出、

    **!磨了大半天,等的就是這句話,終於給套了出來,就是這間辦公室裡,太好了,司徒部長你可真是修持了十世的大善人哪,周安父母雙雙失業也不枉了。

    老廖利用埋頭自責的機會,四下裡打量尋找,打算晚上就來個「不告而取」。

    全都是櫃子和文件,每一個柵格都上著鎖,左邊是木頭做的,右邊是鐵做的,媽的,試卷不在鐵櫃裡呆著還能長翅膀飛走?對不起了,邱主任,反正你也無惡不作,就拿來小小的犧牲一下吧。

    「我還有個問題。」演戲天才廖學兵從沉痛中醒過來,說:「周安家裡很窮,當時學校為什麼會招收他,在我的印象中,這似乎是一間貴族學校吧?」

    「其實說是貴族學生也無不可,但卻不是很完全。每個學年為了給社會上一個良好的印象,都會招收一些品學兼優但是家庭貧困的學生,向他提供獎學金做為資助。據我所知,因為上個學期二年二班的表現實在太差,幾位聯合起來向董事會提議懲罰你們班的學生,其中就有這麼一條,取消所有特招學生的獎學金。當然,入校後他們的成績比在初中時大幅下滑了許多也是不爭的事實。」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6章 竊取試卷
    「是取消全校所有特招學生,還是取消我們班特招學生?」

    「當然只是你們班了。」

    廖學兵略一邊思索便覺得這種慘絕人寰的事全校老師裡面只有邱大奇才能做得出來,其他老師麼,心眼小的膽子跟著也小,品德高自然不會去做,惡毒又大膽的不一定跟二年二班有仇。

    「部長,我明白了,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育他們,不成器的傢伙還真是讓人操心。」廖學兵一邊告辭,一邊留意房間佈局,牢記於心,辦公室門朝南,窗朝北,大約三十平方米的面積,向前進幾樣擺設,好記得很。

    到放學時還想留在學校,慕容藍落已把他拖了回去。

    吃過晚飯,陪小藍落散步,去外面逛街,買了兩大袋平時沒什麼用的商場大減價物品,回到家裡剛拿著報紙去陽光閱讀,打算悠閒一會,又被抓頭陪看令人心酸的肥皂電視劇和沒什麼營養的綜藝節目。

    廖學兵惦記著籌劃已久夜間行動,一時坐立不安,焦灼無比,幾次借口到廁所拉屎打算趁機溜出門外,都被小藍落守在衛生間旁邊,讓他無所遁形,時間越過越久,懷裡就像揣了二十五隻兔子,百爪撓心。

    「奇怪了,你老守著我幹嘛?」老廖終於忍不住問道。

    「就是不給你出去,怎麼樣?和你那幾個酒肉朋友說去『行動』八成是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酒吧女郎鬼混吧?每天晚上都不好好呆在家,那和我媽有什麼區別?」小藍落咬著嘴唇說。

    廖學兵歎了口氣:「唉,老師也不想啊,可是我這麼去了,再不趕緊找女朋友的話以後只能孤獨一人終老一生,上清明時連個給我燒紙錢的都沒有,你說這話該是多麼淒慘的事?」

    小落落不服了:「你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我一點都不相信,連大明星都對你青眼有加,還有那個貝曉丹,哼,哼!你到底想找什麼類型的女朋友,有什麼條件,我幫你介紹一個?」

    「我?」老廖驚道:「替我介紹女朋友?要求不高,是女人就行了。」

    「不許亂開玩笑,過遇敵天我一定給你介紹的,現在哪兒也不許去陪我看電視。」

    老廖正色道:「你還是個孩子,不該干涉大人的自由,今天情況有些特殊,我破例給你說說我的計劃吧,你看教導部部長這人怎麼樣?我打算去偷試卷,先讓大家考試過關再說,工具都準備齊了,就等時辰一到。」

    慕容藍落又驚又喜:「好像很好玩的樣子,也帶我去好不好?」

    老廖怎容得她來拖後腿,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又不是扮家家酒,你去搗什麼亂子?」

    慕容藍落眼珠一轉:「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故意找了個這麼個借口,去偷女孩子的內褲,不想讓我參加,哼,我咒你偷到的是老太婆的內褲。」

    廖學兵無可奈何,只好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打電話給彥玖:「大局長,還磨磨蹭蹭什麼呢,該出發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彥玖答應完了,突然哀叫道「哎呀,哎呀,我的肚子疼死了,我快不行了,老大,我染重病,暫時去不了了,您另外找人吧。」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老廖恨得差點把牙齒咬碎,人怎麼可以無聊到這種地步?分明就是偷懶不想幹活,還偏偏諸多借口。找南弟,南弟正在土耳其浴室:「老大,容我三個小時後出去接你。」找車神秋,車神秋正在公路上與人競速,索性連電話也不接。

    苦無頭緒。想到了一干古靈精怪的學生,是他們的考試,多少也得了出點力氣吧,於是使用班主任身份威壓了關慕雲和葉玉虎。

    關慕雲已算得上正式入伙,不怕他洩露秘密,葉玉虎膽大心細,正是幹壞事的不二人選,總比做事不經大腦的李玉中和養尊處優的崔政要強。

    九點鐘左右,他們正式在空無一人的班主任辦公室會合,兩名學生都很興奮,因為這樣的事看起來有些刺激。

    學校還有不少家離得較遠的學生在校內住宿,晚上保安巡邏,十二點前每小時一次,十二點後兩小時一次,三個人的問題就集中在,是十二點前動手還是十二點後動手。

    「你們先在辦公室上網,萬一有人來了就說是我叫你們在這裡複習功課的,我先去套套保安值班時刻表和名單。」

    沒過多久老廖慢悠悠回來,笑道:「兩個小把戲,很容易搞定。保安白天每一班是四個人,晚上八點以後是兩人,今天值班的兩個酒鬼,走路已經撞樹了。我們休整一下就開始吧,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好像太早了,我覺得不太好,才剛剛九點鐘,學生們還正在玩樂,要是碰上一兩個無知又多動的傢伙撞到辦公室來,那我們就毀了。」葉玉虎畢竟有著心細之名優點,既然加進來玩,就不在乎什麼謹慎的提出自己見解:「首先要詳細規則好每一個步驟,精確算出需要多少時間,絕對不干多餘的事,這樣我們才能在規定的時間全身而退,迅則生變,還有我們三個人的職能劃分,誰負責哪個項目,都要做到各司其職,不得有誤。」

    廖學兵誇獎道:「你小子說的都很有道理。」拿出自繪的圖紙鋪在桌面了,畫工雖不敢恭維,但是勝在內褲詳細,有平面圖,立現面,剖面圖。哪一排櫃子有多少個柵格,打上什麼標籤,電燈的開關,桌子的擺放都一一照顧到了。「右邊這排顏色比較深的是鐵櫃子,除了七個沒上鎖之外,其他的都上鎖,幸好,我有萬能鑰匙。」

    「萬能鑰匙?開什麼玩笑,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嗎?」葉玉虎不相信老廖的話。

    廖學兵感覺到了質疑,拿著響尾蛇的工具說:「『萬能鑰匙』開鎖的道理很簡單,就是用鋼絲,鐵片,齒模等等眾多撥動工具,利用一些很普通的機械力學原理,運用巧力來撥動鎖芯從而達到非破壞性的,無明顯痕跡的開啟條類鎖具的目的。你們看,不單單只有一把,每種型號的都有,一字鎖十字鎖,任開。」老廖覺得也可以開慕容藍落經常反鎖的房間門口,小丫頭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關得嚴嚴實實。

    見到扒手專用工具箱,兩名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孩子大感新奇,拿出自己看著奇特的東西左右把玩。

    「辦公樓後面沒什麼燈光,被發現的幾率很小,我們從樓頂鋼絲從窗子翻進去呢,還是直接撬門口?」關慕雲問了句蠢話。

    「教導部辦公室在四樓,我濁雜技賞,不想拿唯一的生命開玩笑,寧可攢鎖被抓也不冒這個險。」嚇言辭決絕。

    「哈哈,你有恐高症吧?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摔過,便害怕從半空跌落的滋味?也不要緊,可以去優育倒拿幾塊跳高專用軟熱,這麼一來,沒有後顧之憂,我們辦事不是更安全了嗎?」關慕雲的點子果然一個比一個餿。

    老廖沒好氣道:「體育軟墊只能減緩四米之內的空中墜落衝擊力,最高限度只有八百斤。從四樓到上面約有十多米,而且軟墊太小,不可能那麼巧的精確掉落到上面,牧師課上沒說嗎?即使物理老師的思想有缺陷,語文課上我也會經常強調,凡事要三思而行,懂嗎?」

    三人閒聊到十一點鐘,傳來一陣細微的鈴聲,是就寢鈴聲,頓時精神一振,悄悄熄滅班主任辦公室的燈,製造出已經人去樓空的假象,屏息靜氣在辦公桌上身藏起來。

    過了約莫十分鐘,兩個閒聊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響起:「我說,三年一班那妞身材還真不錯。」「別囉嗦了,快點檢查完,我想找地方睡一覺。」走到他們所在的辦公室,掏鑰匙打開門口,打電筒對裡面簡約一掃,沒發現什麼異狀,繼續朝下個地方走去了。

    「開工吧,他***,憋了好久。」三人從保安的反方向找到台階樓梯——自然是不敢使用電梯了。貓著腰輕手輕腳登上四樓,東張西望,既緊張又激動,遠處宿舍學生的說話聲和笑聲漸漸平息,夜意的校園十分靜謐。

    關慕雲跟在後面說:「廖老師,我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詩。」

    「在這種時候還能想起詩,覺得校園景色不錯,觸景生情了吧?真不枉我平時對你的淳淳善誘,想到了什麼詩呢?」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關慕雲森嚴的說。

    可惜此時月亮正圓,破壞了他刻意營造的語境。

    悄悄在走廊盡頭的陽光伸出半個腦袋,看到兩名保安已經有說有笑的離開辦公樓,朝老廖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怕燈光洩露秘密,暫時不敢開燈,摸黑找到教導部辦公室。「我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根據多年以前我唸書的經驗,考膠試卷一般都由教研組管怎麼會流落到教導主任手裡?」事已至此,反正連校長都那麼說了,只要進去找以試卷才能論證事情的真偽。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7章 絕世大盜
    走廊裡沒有光亮,只看到黑糊糊的人影。白天熱鬧無比,人來人往的辦公樓此時靜得就像停屍場,除了廖老師調試門鎖工具發出刺耳牙酸的摩擦聲以外,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臟的跳動。

    從遠古人類的始祖開始,是人都有天性中對黑暗的恐懼,熄燈鈴響了不久以後,那令人安心的喧嘩笑鬧逐漸消失,靜靜的走廊仿若吞噬人心的黑洞。

    關慕雲突然聽到一個極低級細的女人聲音在數:「一,二,三,四,五」急忙左右看了看,樓道裡一目瞭然,每間辦公室的門口緊鎖,哪有什麼人呢?頓時,他的虛汗出來了,低聲問老廖:「老師,你們有沒有聽到別人的聲音?」

    由於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三人都不敢高聲說話,喉嚨壓得極低。老廖費力搗鼓門沒,弄了半天還沒找到匹配的方案,頭也不回的說:「能有什麼聲音呢,難道有女人叫床?」葉玉虎正在打著手電給老廖照明,說:「快去望風,別在這裡攪來攪去的。」

    「媽的。」關慕雲只好回到走廊邊上,朝樓下張望,只有遠處昏黃的路燈還在固執的發出令人不舒服的彷彿《猛鬼街》的光。

    「一,二,三,四,五」細微的女聲又在響起,鑽進他的陋要,關慕雲大為奇怪,一定有人藏在附近搞鬼。辦公樓第四層左右兩排,每排十六間,有的是文印室,有的是資料室,有的是辦公,有的是接待室。長長的走廊當然可以肯定只有廖老師和葉玉虎伏在教導部門口搞小動作以外再沒有其他人。

    這個女聲只有自己聽見而廖老師他們都沒聽到,莫非關慕雲的心臟劇烈跳動,似乎有處白面散發的女鬼正在他身後跟著,猛一旋身,身後空空如也。一堵牆壁靜靜佇立。媽的,我這不是自己嚇自己麼?關慕雲怕被葉玉虎恥笑。狠狠捏了一下大腿,心道:「世界上本沒有人鬼魂,想的人多了才有鬼的。」

    可是那時不時響起的數數聲又怎麼解釋?關慕雲壯著膽子一個門口一個門口貼著耳朵傾聽,發誓要找到聲源。聽了七八個門口,感覺到數聲還是和原來一樣大小,沒什麼變化,他一抬頭,不由得大吃一驚:「廖老師和嚇不見了!」

    走廊上靜得如同亙古以來就沒有人踏足這裡一般,「廖老師呢?」關慕雲腿腳發軟,摸出仿製的啄木鳥小刀慢慢移動過去:「要是廖老師被鬼吃了,我就從這邊跑下去喊救命。」心裡打著主意,待過去一看,卻見教導部門口已開,集成一束的手電筒光芒下,廖學兵和嚇在裡面翻箱倒櫃,他大大鬆了一口氣,險些虛脫暈倒。

    「喂,叫你去放風,你還到處閒逛什麼呢,嫌我們不夠危險麼?」嚇立即那個不堅守崗位的傢伙。

    「嗯,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一個怪聲,就是一個女人老在不停的數數。一二三四什麼的?」

    廖學兵翻開第一個柵格細細翻閱,好像聽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停住手說道:「我想起來了,在我還小的時候,大概是十六七年前,這棟樓剛剛建好沒多久吧,有個女學生上課寫錯了字,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抄寫一千遍,如果這一千個字當中每寫錯一個字,再加罰一千。」

    葉玉虎說:「如果是我,包管讓那老師辭職。」

    「女學生寫了很久,這時已經放學,大家都回家了,她根本不敢走,仍留在辦公室裡寫,寫啊寫啊寫,生怕自己寫錯,每寫一段只好回過頭去數,一,二,三,四不知寫了多久,一夜都沒有回家,第二天,大家在辦公室裡發現了她的屍體,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從那以後,辦公樓每到深夜都會傳出一,二,三,四,五的數數聲,據說那女學生的幽靈還徘徊在大樓深處某個地方一直不得超生。」老廖又編出一段鬼故事。

    「一點都不嚇人。」葉玉虎說,走到櫃子前繼續工作。

    「是,是,一點都不可怕。」關慕雲附和道,用力捏自己的大腿,心道:「還發抖就把你鋸斷!」

    老廖把他推到門口,「既然沒什麼就繼續望風去吧,你的崗位委重要的,我們能不能全身而退就靠你了。」

    關慕雲抖抖擻擻走到外面,只見一片冷清肅殺之氣撲面而來,頓時毛細血管緊縮,雞皮疙瘩冒起,脊椎骨發寒,緊握拳頭的手指深深陷進肉裡。卻聽廖老師若無其事的對葉玉虎說道:「同學,據說午夜十二點鬼門關大開,所有生前有諸怨未結的冤魂都會出來,你有沒有感覺到冷?」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關慕雲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心裡念叨著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一步一步挨到走廊盡頭,看著透射下來的月光,才稍微覺得好受了點。

    數數聲又響了!關慕雲緊緊摀住耳朵:「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廖學兵隱隱感覺到關慕雲的異樣,但是身處險境沒空餘時間開玩笑,好幾十個柵格,大部分都上了鎖,而且還是鎖孔很小的暗鎖,尤其浪費時間。先以鐵櫃為重點,一號柵格,插入齒模,手指感覺合適狀態,再插進鋼絲,找到鎖芯輕輕一拔,噠的一聲,門開了。

    裡面只有一疊上一學年的學生處分記錄,老廖隨便翻翻重新放回去,不死心又繼續攻克第一二個柵格暗鎖,同時一面做還一面指導嚇學習,兩一一起動手,效率要比一個人單幹好得多。

    葉玉虎花好大力力氣開了生平第一個不用鑰匙的鎖頭,險些把齒模弄折,滿頭大汗的說:「老師,你看我們這麼幹,被抓住了會不會判刑?」

    「放鬆,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是屬於比較輕微的違法,最多拘留三至十五天,但是學校方面肯定不太好說話,我被辭退,你被開除,那是必然的。」

    「操!挑釁學校尊嚴那是我最喜歡幹的事。」葉玉虎摸出一沓鋪滿灰塵的紙張,心知不妥,考卷剛打出來怎麼可能有灰塵,不用說這肯定不是。

    兩人是新手,動作不夠嫻熟,速度很慢,開了十多個柵格就花了一個鐘頭,都有些洩氣。

    葉玉虎輕輕指掉手上的灰塵說:「說不定試卷子不在教導部辦公室呢,以前都有教研組手裡的。」

    「等待,2徒默然是個嚴謹的人,我們在鐵櫃子這邊不按規律的連開了十多個格,裡面都有關學生本身的苯,而且基本都有一年以為歷史,比如獎懲紀錄,檢討書,學生簡歷,高考填報等等,像考試那種比較中性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過。」老廖展開福爾摩斯似的推理。

    「由此得出兩個疑點,考卷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可能與舊學生資料放在一起?另一邊的木櫃更舊,可能都是十幾年前的資料了。由此產生一個矛盾,校長為什麼說考卷由教導部部長保管?」葉玉虎發出如名偵探柯南般的推斷。

    「我一定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老廖說:「不如我們去教研組查查吧?」

    「拜託,我只想回家睡覺,不要再東搞西搞了。」

    「你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夢到貝曉丹?」

    一提起貝曉丹,葉玉虎馬上有了精神,「好,誓要找到試卷,與小丹丹共同在沙灘上徜徉流連。不過我覺得還是搜清楚教導部比較好,不然光明兩邊都找不到那便麻煩了,畢竟這是提升我們班成績的唯一機會,明天早上九點就開考的。」

    慕容藍落蒼白的面容如幽靈般出現在他們面前,氣喘吁吁的說:「老,老師,不光有女人的數數聲,而且,而且,保安開始第二次巡邏了。」

    「關門,拉上窗簾,躲在牆角里,盡量找東西掩護,不要慌張。」老廖身無士卒,鑽到大書桌下面可以遮擋住火光的地方點了支煙。

    踢踢踏踏帶著回音的腳步聲傳來,每經過一個辦公室就稍微停一下,兩保安在教導處門口止住腳,其中一人說:「好像情況有點不對勁了,今晚的酒度數不高,喝起來不過獎。」酒至半酣的人最喜歡囉嗦,兩個醉鬼一時也不想走,東拉西年扯,說了半天,每個話題都是粗俗不堪。

    廖學兵抽了兩支,蹲到腳也發麻了,書桌下儘是陳舊的木頭味,不太好聞,只能暗暗叫苦。兩個學生更不知如何,想必也是一樣苦不堪方。

    「你這兩個保安,可讓我記得你們的聲音了,以後別讓我碰到,否則也抓到桌子蹲到三天三夜才放出來。」脖子又麻又癢,原來是讓秋天的蚊子叮了一口,他肺都快氣炸了,即使是偷內褲,也是拿了就跑,哪有這麼憋屈的?

    峽谷保安吹了好一陣的牛皮終於離開,老廖渾身的勁都可分解下來,軟軟栽倒,雙腿早已失去知覺,失去知覺倒也罷了,可是血液循環一會兒之後,管管裡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撕咬,麻癢難當。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8章 情書
    「咦!」廖學兵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在書桌後面靠牆的地方,有個堆滿了雜物的保險箱,非常不起眼。由於白天對他所處的位置視線正好被司徒默然擋住,沒發現這東西,注意力也盡集中在了大鐵櫃上。

    問題是,怎麼才能打開保險櫃?

    這是個帶有密碼鎖的普通保險箱,但也難住了三個業餘小偷,沒有鑰匙,沒有密碼,用撬棍撬嗎?日後追查起來可會是一屁股的屎。

    然而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正茫然無頭緒之際,跑來湊熱鬧的關慕雲在書桌抽屜裡找到一串鑰匙,插進鑰匙孔,箱門開了。

    關慕雲得意洋洋,正在誇耀自己的能幹,肩膀不知被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一張慘白而詭異的臉懸在半空朝他陰險的微笑。

    辦公樓傳出肝膽欲裂,喉嚨裡嗽一下,癱倒在地。

    廖學兵移開倒照在臉上的手電筒光束,怏怏道:「該死的,這麼不經嚇,這回可是真的驚動保安了,生命攸關趕快動手。」

    取出保險箱裡的東西,是分為每個班級分別用牛皮袋密封的試卷。廖學兵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說:「估計他們在教學樓,最快兩分鐘就能趕到,這些密封的牛皮袋怎麼拆才不會讓人發覺?」

    關慕雲哀叫道:「老師,人嚇人會把人嚇死的。」

    其實密封算不得很嚴格,只是用膠水粘上封口而已,如果肯花點時間,可以在不損傷外的前提下撕開,但是他們已沒有這麼多時間。提著手電四處一搜尋,便發現書桌下還壓著幾個類似的空信封,他不假國家規定撕開袋子,取出本班的試卷,用相機拍照,七門功課七張試卷,分為正反兩面,花了不少時間,腳步聲已到達第四層樓梯口,這時候就是想跑也來不及了。

    老廖遞給葉玉虎一個塑料袋,「不要再猶豫了,你用這東西蒙著臉,往另一個方向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等下我們在學校大門匯合。」

    葉玉虎被當做炮灰,一時也沒想出更好的辦法,接過塑料袋往頭上一套,說:「你們小心點。」出了辦公室,往另一邊的樓梯撒腿就跑,???,暗夜中十分清晰。

    兩名保安對視一眼,驚道:「小偷!」覓著聲音朝他追去。葉玉虎熟門熟路,即使閉著眼睛也能走完整個校園,十二級的台階一躍而下,儘管把腳跟震得老痛,仍是不敢停留,飛快的跳下四樓,三樓,二樓,竄出辦公樓,向地形比較複雜的花圃方向奪路狂奔,片刻把兩名保安甩在腦後。

    保安來不及檢查失竊什麼東西,當務之急是要將竊賊擒拿歸案,狂冒的汗水逼出了酒精,振奮起精神學著葉玉虎,一躍躍下十二級台階,結果把腳給崴了。

    利用葉玉虎光榮獻身換來的點點光景,廖學兵將試卷拍攝完畢,利用空餘牛皮紙袋把試卷裝好。按照舊式樣寫上二年二班重新放好,一切恢復原樣,躡手躡腳走出,保安已跟隨葉玉虎的足跡走進了花圃。

    在五樓有間辦公室燈光亮著,化學老師正在加班清點新採購的化學藥品數量,明天就要把這批貨報到財務處,時間不容拖延。「一,二,三,四,五」數完第一箱再數第二箱,渾然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給關慕雲純潔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翻出圍牆,圓湖路的大街上靜悄悄的一個行人也沒有,沿著圍牆根走到大門的林蔭道,葉玉虎已經站在那裡歇腳了。

    「先找地方落腳做出答案,明天早上分給學生們背誦,葉玉虎,去你家如何?」廖學兵劈頭如何。

    葉玉虎搖頭拒絕:「我家不行,溜出來這麼晚還沒回去,明天肯定挨打了,萬一再帶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我媽非剁了我不可。」

    廖學兵說:「早上第一門是考語文,那我們就去貝曉丹的家吧?讓她把考卷上的題目全做了。」

    「啊?」葉玉虎一驚之下,呆住了,他平時風流瀟灑,最喜歡扮酷,可是一涉及到有關貝曉丹的話題,腦子變笨了許多,結結巴巴道:「這麼晚了去騷擾她?她又不像我們男生大大咧咧,想玩多晚都可以,家裡人會罵她。」

    老廖掏出手機不由分說撥了貝曉丹的號碼,葉玉虎待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擺著一張臭臉說:「那你們自己去好了,我得回家睡個早覺。」關慕雲巴不得天下大亂,趕緊攔住葉玉虎怪笑道:「夢中情人的家,去喝杯茶也好啊,免得人朝思暮想,魂不守舍的。」

    平時再大膽,什麼都不在乎的男生,面對暗戀女孩也會情不由已的退縮,何況是要到家裡去作客呢,而且是這麼唐突的深夜!葉玉虎神經緊張也算正常。

    嘟嘟聲響了很久才有人接:「喂?你是?」

    「喂,我最親愛的小丹丹啊」廖學兵學著葉玉虎的腔調:「構是你的親親廖哥哥啊。」

    貝曉丹語氣淡淡的說:「哦,廖老師啊,很晚了,有什麼事嗎?」

    廖學兵:「我和葉玉虎,關慕雲同學三人無家可去,現在天寒地凍,我們又冷又餓,想去你家裡喝杯熱茶行不行?」

    貝曉丹撲哧一笑:「好吧,你們在哪裡?我讓司機去接你們。」

    寶馬通過環山公路,停在貝氏豪宅的大門口,葉玉虎的嘴巴張成「O」形,「還以為貝曉丹家只是一般有錢而已,太誇張了,簡直不可想像,奢侈到了這種地步,夢寐以求啊。」

    門口打開,僕人鞠躬謙卑的笑道:「幾位先生,小姐正在二樓等你們。」彷彿時光倒流回到十八世紀的歐洲宮殿,沒見過世面的關慕雲呼吸快停止了,大廳裡金碧輝煌,隨便一張桌子上蹭下塊皮就能抵得上他全副家當,一切都是那麼美輪美奐,只有電影中才能見到的東西呈現在眼前。

    每一個精心佈置的細節都的衝擊著他們的大腦,這時他們才體會到了劉姥姥的進大觀園時是什麼一種心態。

    在貝曉丹平時用招待親密女友的私人會客廳裡,桌子上擺了琳琅滿目的水果。可愛的女孩穿著一件粉紅色短腰小襯衫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看著他們。

    葉玉虎首先回過神來,吞吞吐吐的打招呼:「貝,貝曉丹」彷彿置身夢中,感受到忽如其來的巨大差距,這位剛硬的年輕人心裡的自尊蓋過自卑,語氣略顯得生疏。

    廖學兵把前事一說,貝曉丹驚奇之餘又覺得好笑,這麼有趣的老師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了讓學生考試作弊,居然親自去偷試卷,一點也沒有為人師表的自覺。

    當下馬不停蹄的開工,接入電腦,把拍照的內容整理出來,七份試卷工作量巨大,只能先按順序搞定早上就要開考的語文再說。主要工作人員是語文課代表貝曉丹,不景氣當然被推出來完成題目的解答。三個大男人都悠閒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大吃大喝,果皮撥了一地,還指指點點,評論這個不行,那個差強人意,甚至指摘貝曉丹的速度太慢,只有葉玉虎稍微顧及形象,不敢太過放肆,貝曉丹忍無可忍,吼道:「嫌慢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做?」

    三人抱頭鼠竄,葉玉虎把廖學兵拉進衛生間裡,囁啁了半天。說:「廖老師,你知道我一向都很喜歡小丹丹,你說謊趁現在表白好不好?」

    學生向老師吐露心事,那是說明當老師是可以信任的朋友,也是師生關係的重大突破,老廖很高興戀愛補習班又多了一位成員,笑道:「當然要表白了,說了可能被拒絕,可能不會,但是不說的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其實葉玉虎只是覺得他做人比較瀟灑,「我最親愛的小丹丹」脫口便出,沒半分顧慮,想向他討教一些經驗,「那我應該怎麼說?」

    「小丹丹喜歡文字,寫一封文采感情並重的情書給她,保證能打動芳心。」

    「我字不好看,寫文章更加頭疼,怎麼辦,還是換個方式吧。」葉玉虎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皇帝不急太監急,廖學兵衝動:「沒看我還在這裡嗎,我幫你寫!」

    說幹就幹,找了紙筆,兩人鬼鬼崇崇湊在衛生間裡,寫封洋洋灑灑,足有兩三千字的情書,老廖文思泉湧,由「關係雎鳩,在河之洲」寫到「魚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使用排比,借代,引用等等修辭手法,文風飄逸,虛詞套話甚多,便是當代文評家郭永生的散文也沒他那麼好看,末了一時興起,渾然忘了是在替學生寫情書,竟順手在結尾上寫了自己的大名。

    而葉玉虎這粗人居然也沒發覺,但疊成紙鶴形狀,信心滿滿的說:「但願能夠一舉成功,不過,老師,你幫我給她吧,嘿嘿,我膽量底氣還不是太足。」

    到子夜二時,終於把語文試卷做好,打印了幾十份,幾人告辭出門,貝曉丹把他們送到門口。老廖把準備好的傳情紙鶴拿出來,朝葉玉虎眨眨眼睛,大聲道:「小丹丹,有個深愛你的男人和我把這東西轉交給你。」

    「什麼呀?這是什麼東西?」等貝曉丹回過神來,三人已上寶馬,車開得遠了。

    她滿膽狐疑的回到寢室,打開紙鶴,只見一張打印紙的正面背面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開頭寫著自己的稱呼,明白這是一封情信,如果別人給的,她從來都是看也不看直接扔進垃圾筒裡,可這是由廖老師轉交的,於是耐著性子讀了下去:

    「親愛的小丹丹,你好,很冒昧唐突的給我寫了這封信,內心深感不安,但若不是不把心裡話傾訴而出,只怕夜夜輾轉難寐,精神深受折磨。在與你相識,同處的這段日子裡,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漩渦似的把我吸引進去,再也無法自拔。誠所謂關關瞧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一次見到你,我都難以耐住內心的悸動,啊!我承諾你已經愛上了你,就好比地球對月球的吸引」

    貝曉丹覺得甚是無聊,不知哪個學生這般沒趣,竟然拜訪廖老師給自己送情書,若是把精神放在學習上面那該多好,讀了一半便讀不下去,揉成團正要丟掉,突然看到露出來的紙張邊角處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廖學兵。

    她心中轟然作響,腦子空成一片,過了好半響才恢復過來,重新展開情書,一時太過緊張,紙團掉地上,手忙腳亂拾起來。先是瀏覽了一遍,再細細看了一遍,最後逐字逐句又看了一遍,心亂如麻,理出一點頭緒:「廖老師?他他給我寫情書?」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9章 邱大奇耍流氓
    回到奧水巷,向上一看,只見家裡的燈光還亮著,不由吃了一驚,這個該死的慕容藍落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屁股癢了?進了屋子,大廳除了慕容藍落以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慕容冰雨。

    電視開得很大聲,午夜劇場的影片無味之極,兩個女人都一言不發,小藍落盯著慕容冰雨,慕容冰雨盯著電視的氣氛特別詭異。

    廖學兵重重摔上門,喝了一聲:「早上就要考試了,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是不是因為我不敢教訓你啊?」

    小藍落撇撇嘴:「你有客人,我正在替你招呼。」

    廖學兵又轉頭對慕容冰雨說:「做為客人,要有一點自覺好麼,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嗎?你看看巷子裡賣早餐的人都出來擺攤了。」

    慕容冰雨萬沒有想到他如此冷淡,忙說:「我只是有點事想親口問問你,一下就走,你這麼晚沒回,我只好等到現在了。」

    「什麼事呢,是你媽媽的表哥的同學的女朋友的隔壁鄰居的四姑媽的那條狗生了?」老廖心知她定然為了影視公司的事而來,在兩個女人中間擠下,隨手捏了捏小藍落的屁股:「還不趕快睡覺?小孩子不要多管大人的閒事。」

    小藍落遭遇怪手偷襲,一躍而起,叫道:「壞蛋!」

    「是這樣的,與我們有競爭關係的多福傳媒公司一反常態,舉止大異,不?將所掌握的股權返還給勞總,還派出了好幾名高層管理來洽談。商量他集團旗下的影視公司與我們公司合併事宜,平白無故化敵為友,還無償送一份大禮,換做是誰都不敢相信,勞總派了很多人進行調查,一無所獲,查不出對方是什麼意圖。」

    「是啊,到底什麼意圖呢,真令人費解。」老廖繼續裝糊塗,對慕容藍落說:「丫頭,既然不睡覺,還不快去給這位阿姨倒杯茶?」

    慕容冰雨今年二十一歲,只比小藍落大五歲而已,立即說:「不,不,我們年齡相差不了多少,還是叫我姐姐吧。」小藍落恨不得稱呼她為大娘,在櫃子裡找到一包廉價的過期袋裝綠茶,沖了水遞上來,大聲叫道:「阿姨!請喝茶!」暗中開心不已。

    慕容冰雨無奈,禮貌性的抿了一小口,繼續說道:「前幾天我記得你說了一句話,你說不出兩天,姬文生定要對我們道歉,這不該是巧合吧?」那句話勞朗明轉眼便忘,自然想不到那個衣衫襤褸的冰雨小姐表哥能做出什麼事來,但是慕容冰雨卻牢牢記住了。

    「什麼道歉的話呢,我隨便說說的。你當真了?別開玩笑了,我要是一句話能讓大公司的老闆屈服,還用得著去車行當修理工嗎?」

    「不可能的,你那天根本就沒開玩笑,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慕容冰雨要是不堅信事情是廖學兵做的,也就不會從晚上八點多一直等到,只為當面求證了。

    「阿姨,我爸爸說沒有就是沒有。」小藍落不管老廖做的是小事還是大事,好事還是壞事,一律否認。

    慕容冰雨深深看進老廖的眼睛裡:「那麼姬文生勝券在握,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投降?」

    廖學兵哈哈一笑:「我怎麼知道呢?說不定是你家老闆暗中佈局,引姬文生上鉤,等他發現難以抽身時,只能裝做大方把影視公司送了出去,我可能會有那麼令姬文生屈服的能力嗎?」

    慕容冰雨一時覺吟:「廖學兵,我會查出真相的。」

    廖學兵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暗忖:「老子要泡你,當然不會這麼傻的直接承認,雖然這樣會令你對我有一定的好感,但效果不會太強烈,等你慢慢找到真正原因,種種線索指到我身上,我假裝無奈的承認,哈哈,到時候天都知道這個男人有多謙虛,有多偉大了。」

    慕容冰雨不知道老廖一肚子壞水,喝完過期綠茶,在小藍落的目光逼視下告辭了。臨走時加了一句:「劇本正在修改,歡迎你隨時到公司來提意見,等改好後我會通知你開工,主角的薪水肯定比燈光師高得多。」

    第二天早上,廖學兵一路哼著歌兒來到學校,胸有成竹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夜裡的時候跑了半個北城,把試卷複印件送到葉玉虎認為可靠的學生家裡,只要一大半人考到好成績,那麼就可以把成績拉上去。

    辦公室桌子上有一張考場監考員安排表,老廖被安排到一年四班監考,而負責他們班的則是邱大奇,不用說,一定是邱大奇強烈要求去的。

    班級裡有葉玉虎在統籌安排,不需要太擔心,為了與貝曉丹共度溫柔假期,他還不得拚命努力?

    八點四十五分,邱大奇趾高氣揚,腋下夾著試卷走進二年二班教室,掃了一眼台下眾學生,充滿威嚴的說:「大家都把無關的東西收起來,不准使用用手機及一切電子儀器,不得交頭接耳東張西望,如有違反者,做作弊論處!現在開始發試卷。」

    他走理講台,在幾排座位間來甽搜尋可疑物品,發現有誰神態不對勁,便重點關注,便極了機場安全檢查的警犬。

    葉玉虎一直都在偷看貝曉丹,只見夢中情人眼睛頂著兩個烏黑的大眼圈,整個早上無精打采,陷入恍恍惚惚的狀態,時不時支著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連她的閨中好友楚霞打招呼,她都視如不見。心道:「難道是情書出了什麼問題?廖老師該不會用錯詞語了吧?早不知道叫他不要寫得太肉麻就好了。」心急如焚,只想考完試跟有經驗的崔政討教討教。

    「葉玉虎!在想什麼呢!把卷子傳下去!」邱大奇見這傢伙發呆,暴喝一聲。

    葉玉虎被打斷思路,十分不高興,心想:「好你個邱大奇,暫時不和你慪氣,等下出了門口,你那輛破車就等著瞧吧。」

    前面三十分鐘,基本沒什麼異狀,但邱大奇不肯放鬆來回巡視,走著走著,時不時來個嚇死人的猛回砂,恨不得前後都裝上攝像頭進行監控。

    「不太可能吧,根據以往的經驗,到這個時候應該可以抓到兩名以上作弊者了,莫非說他們都放棄了?每個人都伏在桌子上寫,不太像要放棄的樣子。」邱大奇疑惑萬分,加大了走動的頻率。轉了一圈又一圈,「難道廖學兵上語文課真的那麼厲害?我可是被嚇大的,什麼場面沒見過?」

    突然,葉玉虎舉手了,邱大奇鬆了一口氣,心道:「想上廁所是吧,把答案寫在內褲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跟!」陰險的笑著說:「葉玉虎同學,你有什麼事呢?」

    「邱主任,現在是考試時間,你身為監考官,請自覺一點,不要影響我們考試。」

    「嗯?」還沒找你麻煩,倒指摘起我的不是來了?邱大奇冷笑一聲:「我怎麼影響你們考試了?不要東拉西扯的,否則將視為作弊處分。」

    葉玉虎振振有詞,夷然不懼邱大奇笑裡藏刀的威脅:「你在教室裡轉來轉去,搞得我的頭都昏了,皮鞋聲又那麼大,根本不能專心,這不是影響考生正常考試還能是什麼?再不停止你的非法活動我就告到董事會去,哼,我們考試成績成績下滑,都是你搞的鬼。」

    教室裡響起一陣竊笑。

    邱大奇徹底怒了:「我在履行責任,怎麼能說是影響你們?再故意搗亂的話就剝奪你的考試資格!」

    「嘿嘿,官威好大呀,我好怕呀,學生連投訴的權利都沒有,這學校還真是可怕。」崔政說。

    政府議員的兒子說話,他還真有點忌憚,不想把事情鬧大,一揮衣袖,在講台邊上一屁股坐下,強撐著面子說:「給你個最後機會,考場內不得無敵喧嘩,不然直接逐考場。」

    葉玉虎夜裡陪貝曉丹做卷,記下了一大半答案,心想隨隨便便寫個七八十分也差不多了,用不著抄答案,把卷子一鋪,大模大樣的寫了起來。

    記住答案的同學、自然不怕,沒記住也有早有準備。生生不喜歡記東西的蒙軍悠閒的翹著二郎腿,等前桌的夏惟發暗號。一看邱大奇不再走動,夏惟把和垂到下面,屈起拇指,伸出四根指頭,蒙軍便在第一道選擇題上填了個「D」,伸出兩根指頭,填上個「B」。握緊拳頭,表示是非題中是錯的,五指攤開,則是對的。

    僅是如此,已經撈了三十分,還有填空題,別怕,早上七點來到學校獲得葉玉虎分發的答案,至少也記了十分的內容,再根據廖老師的故事寫篇作文,多少也混得及格線了。

    關慕雲胸有成竹,筆尖在試卷上摩擦,第一次考試有這麼美妙的感覺,還挑釁似的看了邱大奇幾眼:「老小子來抓我呀。」

    沒拿到答案的同學也不慌張,正等待時機呢,到合適的時候自然有人給他們遞紙條。

    「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二年二班轉性了?強悍到這種程度?監考了幾十年,怪事年年有,偏偏今年特別多。」邱大奇愈發憋悶,一個小時下來,眼睛還沒眨過一次,怕學生指責他干擾情緒,減少了走動的頻率,變為十分鐘一次,但是雙眼通紅,好比一頭覓食的餓狼,只待獵物出現便狠狠的撲上將之撕成碎片。

    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出一個全新的高度,腎上腺激素分泌加快,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抓人,對二年二班長達一年多的敵視累積到了頂點,如果沒有宣洩的地方,只怕會暴體而亡。

    忽然發現頭前一排的丁?靜時不時朝腳下看,神情非常可疑,他心跳加快,興奮的想:「好啊,終於讓我抓到一個了。」

    只見丁?靜低下頭碰了碰大腿,邱大奇彷彿找到突破的決口,一個箭步躍了過去,撩起丁?靜的裙子,怪叫道:「哈哈,早發現你在作弊了!」

    丁?靜等的就是這一刻,發出一陣撕裂耳膜的尖叫:「變態——!」揚手就給了邱大奇一記響亮的耳光。

    裙子下只有白色內褲和絲襪,邱大奇血衝上大腦,傻了。

    教室裡指責之聲不斷,群情激憤,尤其是鍾佰,嚷道:「眾目睽睽之下耍流氓!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我們馬上罷考!直到董事會將這個敗類逐出教師隊伍為止。」

    邱大奇捂著臉,心知中了圈套,一時不知所措,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至於其他學生,遞紙團的遞紙團,趁著機會活動開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0章 考場現形記
    與此同時,廖學兵也在一年四班的教室裡監考,發放試卷後裝模作樣來回巡視一圈,回到講台上摸出一部《後村千家詩》閱讀起來。

    與二年二班一樣,大家不知他是真放心當今學生的素質還是假做悠閒,前三十分鐘都在平靜中度過,沒玩什麼花樣,等待老廖精神鬆懈的那一刻。

    廖學兵開始看得入迷,手掌有節奏的拍著大腿,聚精會神,三十分鐘內連頭也沒抬過。

    大家相視一笑:「有戲!」早知道來個這麼識趣的監考官,頭天晚上就不用做那麼多準備了,表面平靜之下暗流湧動,看似寧和的考場一派殺機。趁那個傻乎乎的考官還在看書,能抄的盡量抄,暫時沒機會的同學則替其他人打掩護,宛若一場精彩的攻防線,可惜這場戰爭只有一個導懦弱的對手,未免太沒意思了。

    廖學兵放下書站起身,立即有人大聲咳嗽,連咳三聲長的,再急促咳兩聲,三長兩短,表示進入戒備狀態。大家以為他肯定要下來走一遭,可是沒想到老廖伸個懶腰,重新坐了下去。

    「太不負責任了!吸有這麼不把考試當一回事的老師?」他的輕鬆與人多地少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甚至不少同學忿忿的想:「攤上這麼一個老師,才考生之大幸,卻是學校,社會之大不幸!太不像話了,影響極其惡劣!」

    正當他們已經不再把老廖當一回事的時候,廖學兵再次站起來,走到第一組第四排那位男同學旁邊,笑道:「同學,平時學習不努力,考試時就想玩陰謀詭計了吧?現在鄭重警告你一次,如果再發現一次的話,情況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同學茫然抬起頭來:「老師,我怎麼了?」

    小子居然還敢裝傻,廖學兵得意洋洋,頭天晚上葉玉虎可是給他點了許多招數,這點小鄶倆豈能看不出來?握住那男同學的手,把衣袖撩起,露出一塊精緻的機械手錶。表鏈分為許多格,在某個一個鏈格輕輕一拉,伸出一張帶著彈簧的紙條,紙條上寫滿密密麻麻的答案。

    男同學臉色大變,廖學兵已將他的手錶解下來放入自己的衣袋裡,笑道:「既然沒什麼事,我就暫時替你保管這塊手錶,等你畢業那天,再到教導部領取。」

    男同學既驚且誨,驚的是監考官眼力如此超強,連那麼精密的工具也能識破,悔的是那塊手錶不知花了他多少心血,這麼一來,考試作弊相形之下微不足道。

    廖學兵學沒有走,「身上還有什麼作案工具一起交出來吧,省得我等下還得跑一趟。」

    「沒,沒有了」男生滿頭大汗的說,強自鎮靜著,有種你就搜我的身吧!我是男的,吃點小虧基本上沒什麼大礙。

    老廖抓起他的左手戒指捋了下來,拿到眼前一陣端詳:「不錯不錯,微型電子震動器都給裝在裡面了,你還真是個電子天才,作用範圍二十米,教室裡有人給你發暗號吧?看來還在選擇踢和是非題最容易玩花樣,只需要感受來自手指的震動,就能收到別人發送你的答案,太有創新性了,這簡直是一英震盪二十一世紀的偉大發明。」

    男生面紅耳赤,小聲道:「我只是戴著按摩手指玩玩,怎麼能證明這樣就是作弊了呢?」

    其他同學紛紛聒嗓:「是啊,怎麼能說是作弊呢?」

    「好吧,那就還給你。」老廖將戒指扔回桌面。

    「卡啦」一聲,那男同學的的瞳孔收緊了,只見戒指已被完全捏扁,裡面的線路完全毀壞,靜靜擱在桌子上像根報廢的鐵條。

    教室裡嘻嘻哈哈的氣氛一肅而空,每個人都不再說話,「扮豬吃老虎,不是吧?」第四排的學生錢與生給領座打了個「放心,他抓不到我」的手勢,剛剛垂下腦袋,一個如同幽靈的身影站在旁邊。

    錢與生咳嗽一聲,若無其事的支著下巴審閱試卷。

    「呵呵,這位同學是不是不會做啊?老是低頭,容易得頸椎病的。」老廖很善意的提醒他。

    錢與生睜著無辜而純潔的眼神看著老廖:「報告老師,我的脖子比較僵硬,所以會經常活動,保證健康發育。」

    廖學兵掃了一眼他的抽屜,裡面空空如也,不要說一本書,就連一張小紙片都沒有。錢與生嘿嘿笑了起來:「老師,您該不會是懷疑我作弊吧?我的品行這麼優良,怎麼可能去做投機取巧的事呢?」

    「請你站起來再決定自己的品行是否優良吧?」

    錢與生臉色大變,遲遲沒有挪動身體,老廖一把將他提起,不用說,答案在屁股下面藏著呢。椅子面上用與木質顏色相近的墨水寫了很多東西,全是一道道例題,從中選擇用得上的就抄上去,雖然不是很標準,但總比什麼都不寫要強得多。

    廖學兵把錢與生提到講台說:「你就在這裡站著寫吧,我覺得比較能激發你考試的靈感。」

    錢與生見他沒有打算立即操作弊行為呈報上去,心頭落下一塊大石,苦著臉說:「老師,我能不能換張椅子在原來的位子上繼續寫?」

    「不行,我這叫殺雞給猴看,你是雞他們是猴子,站在講台上考試,給大家敲個警鐘。」

    大家想笑又不敢笑,剛入學兩個多月的新生,彼此間感情積得不是太深厚,竟沒有人同情,但這麼一來,打算作弊的學生已比剛才少了三分之二。

    錢與生在台上站了一個多小時,為了在老廖面前贏取良好印象,不敢提前交卷,雙腿站得又痛又麻,想要活動一下,又怕動作大引發懷疑。這時覺得老師每一天都在講台上站那麼久,是多麼難得。期間老廖還抓了一名不怕生遞紙條的,但只有口頭警告了一番,沒有處罰。眾學生也認了,若是被訓導主任抓到,最輕是處分,罰得重的一點還要請家長到學校來,或者是每週第二星,第三星不等,相比之下,這位廖老師雖然目光毒辣,總算待人寬和。

    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火,廖學兵抓別班的作弊抓得不亦樂乎,他們班的學生也抄得津津有味。中午關慕雲和葉玉虎前來匯報進展。將前事一說,尤其是邱大奇當時那副只想挖地洞鑽進去的情形,敘述得繪聲繪色,把老廖捧著肚子笑了許久。

    「幹得不錯,第二科的試卷做出來嗎?」

    「當然,這麼多人一起想,還能翻書對照,很簡單的,廖老師我們現在已經全力以赴了。到時候別說帶不了我們去海灘。」葉玉虎等無所事事的關慕雲走後,坐在老廖對面的桌子上,搭起一隻腳說:「有個問題,昨天晚上的情書會不會寫得太過火了?我發現整整一個早上,貝曉丹的情緒都不太對勁,剛才考完試出門,我叫了她幾聲,她都沒答應,不知道是故意不想回答還是根本就沒聽到。」

    「你瞭解女孩子的內心,你明白她們的情感嗎?你知道她們的思考方式嗎?你懂得在收到平生第一封情書會想些幹什麼?」每問一個問題,葉玉虎便茫然的搖頭,廖學兵揉揉鼻子,神色好似剛在某個領域獲得諾貝爾獎的權威人士:「既然不懂就要好好學習,給我坐好來,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算什麼?」

    「這」葉玉虎只好拉下面子,用真誠請教的語氣問:「我我是擔心情書寫不好,惹她生氣了,你知道的,關心則亂嘛,乃是人之常情。」

    「不要隨便懷疑我的情書水平有本事你自己寫啊,當時就不用叫我了。我一樹梨花壓海棠,風流小頑童廖學兵要泡哪一個妞還不是手到擒到,百萬追求者大軍中取美女芳心猶如探囊取物,你不對我有一點信心,怎麼還能端正自己的態度?」

    葉玉虎半信半疑:「當面問她麼,我暫時還沒那麼膽量,你可不知道呀,送出情書之後,我就像個等待判刑的囚徒,什麼都做不好,不如,廖老師你好人做到底,幫我問問貝曉丹看了情書之後是什麼態度,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就死心了。」

    廖學兵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不過得下午考完試之後,如果考不好的話,我報復。」

    「你怎麼報復?還能開除我不成?」葉玉虎絲毫不懼他的威脅。

    「開除我沒那麼無聊,可是在貝曉丹面前對你人身攻擊還是辦得到的,比如說你拉大使不擦屁股,晚上睡覺尿床,不管是不是真的,嘿嘿,那樣一來情書寫得再好,你還有希望嗎?」

    葉玉虎大汗淋漓:「好吧,我保證團結同學,將作弊進行到底。」

    很快,通過了第二場考試,二年二班捷報頻傳,人心振奮,邱大奇經歷了早的驚魂一幕,強自收斂脾性。看到哪個女生甚至是男生是摸自己大腿,都不敢多望上一眼,有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放學的時候,廖學兵大搖大擺在樓梯下堵住貝曉丹,劈頭就問:「親愛的小丹丹,寫給你的那封信,考慮得怎麼樣?」其中誤差只在一個名字,老廖以為她知道追求者是誰,所以言語中並沒有指名道姓,貝曉丹更是深信不疑,臉如火燒,差點把頭垂進胸部,雙手不知往哪裡放。

    「小丹丹,你的臉紅得這麼厲害,是不是發燒了?」廖學兵又以為貝曉丹在,害羞,伸過手去碰了碰她的額頭。

    貝曉丹一驚而起,神情要多慌張就有多慌張,語無倫次的說:「別,雖碰我!」返身朝樓梯上奔去。

    此時的慕容藍落躲在牆後,心道:「好啊,居然給貝曉丹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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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1:5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1章 情聖
    這時一向自詡敏感機靈的廖學兵也猜不透貝曉丹的心思,好端端的說話為什麼突然像只受驚的兔子就跑了呢?要驚也得等葉玉虎在旁邊才驚叫啊,我一個無關人等,見了我就跑,這說不過去呀!

    老廖想一下,摸不著頭腦,便按照原來的計劃趕去財務部。

    財務部有點名堂,部長名叫龐黎明,據說與董事會成員之一的任鐵林有點沾親帶故的裙帶關係,他二姐是任鐵林的大哥的老婆,依靠襟兄的照拂,這才爬了上來。為人很小氣,不嗜煙酒,也正是這麼一個自律清高的人,才能做得好財務部的位置。

    辦公室地點就在校長隔壁,很寬的一個房間,宋公明幾淨,最惹眼的是中央牆壁掛了一幅字,上面用正楷大字寫著「明鏡」二字。老廖想:「要是寫個公正廉明就成衙門了。」字下坐了一個瘦削的西裝男人,皮膚白淨,目光志注於辦公桌上,正在審核最近半個月的財務報表。

    廖學兵敲了敲門口:「龐部長,我們班級有點需要報你們財務部同意。」

    「什麼事,你說吧。」龐黎明指指沙發,請他坐下。

    廖學兵決定單刀直入,「我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廖學兵,今天來一是查詢我們班還剩下多少班會費,二是我想提出來作為班級活動開支。」

    「查詢餘額是可以的,不過要提出的話比較麻煩,得按照程序辦事,首先寫一份申請書,詳細列出班會費所用的每一筆款項是否都有意議,第二,我們還會派專人監督管理。」龐黎明說完,覺得做為一個同事這麼做似乎有點不近人情。笑著解釋:「以前曾經出過一個事,有個班主任貪污了全班公款,被慒地他已經離職不十,結果在家長中引起很大反應,差點釀成不信任危機,對學校聲譽造成極大影響。後來董事會就決定嚴格監控班會費的每一筆去向。」

    「班會費能有多少錢?也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當然班級不同,款項數據也不同,那個捅簍子的人就貪污了十多萬吧,嗯,你們班連同上個學期的,還剩下六萬三千四百塊。」龐黎明在電腦上查到數字,報了出來。

    「這麼多?入學時每人都交多少錢呢?」廖學兵嚇了一跳。

    龐黎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笑道:「學校的學費比較高,光是班會費,每人每個學期都必須交納一千元,如果沒用完的,到畢業後再退還,也有一些成績優秀但家庭貧困的學生可以免交,你想要提班會費,現在可以寫申請了,記得寫上申請的數額。」

    「申請需要多久?」

    「當然還要校長和財務部審核同意,這個過程一般需要七天吧,如果比較急的話,可以寫一份簡易報告說明用途,可以領取百分之三十的款項。」

    「七天?光是拿筆錢都要七天,你們的作風還真是官僚。」廖學兵很不滿意這個回答,七天後海灘度假都可以結束了,老子還混什麼呀?冷冷譏諷道:「龐部長,該不是你把錢都貪污了,所以暫時拿不出來嗎?」

    龐黎明的臉比他更冷:臭小子有求於我,還敢猖狂?沒看到老子是財務部部長嗎?我讓你一輩子都領到這筆錢。於是說:「沒有證據的就不要胡亂誹謗,等你寫好申請表再來吧。」低下頭看報表,不再理他。

    廖學兵出了財務部門口,轉身進了校長辦公室,「校長,許久不見,想來喝喝你泡的石崖茶,史密斯夫人的事,進展如何了?」

    本來還在興致勃勃工作的校長聞言立即把筆扔開,懊喪的癱倒在靠椅上說:「上次中秋夜眼看著有點眉目,可拿讓我攪黃了,笨嘴笨舌在電影上學了幾句英式問候語,見了面就用,可是她突然就減少與我的見面次數了。英語老師告訴我說那是英國黑幫比較粗魯的打招呼方式,哎呀,真是弄巧成拙,我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別灰心。」廖學兵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說:「天下沒有趟不過的火焰山,更沒有上不了的貞節烈婦,你最近怎麼不找我好好商量,咱們好歹還可以趁著中秋夜的餘熱打鐵啊。」

    「最近幾天工作較忙,來不及的恭迎。」校長驀然想起情聖就在眼前,頓時燃起新的希望,兩眼就光的看著他:「V既然來了,就說說下一步怎麼走吧?」

    「是這樣的,我有個計劃,別再想那些繁重無聊的工作了,期中考試結束後不是有五天假期嗎?為何不利用利用呢?」

    「你是說五天假期就可以追上史密斯夫人?我真的希望你不是在信口開河。」性格古板的校長還是不時到假若與泡妞有什麼直接的聯繫。

    「別只聽一半就曲解我的意思,考完試後我打算帶全班學生一起去海濱度假,地點就定在南海的迷失島,如果邀請史密斯夫人一起去,你想想會怎麼樣?」

    校長茫然找不到頭緒:「什麼怎麼樣?」

    見校長如此遲鈍,廖學兵只好用平實生動的語言替他描繪出一幅幅精彩畫卷,「明媚的陽光,帶鹹味的海風,柔軟的沙灘,上空裝的金髮美女,太陽傘,躺椅,冰淇淋,防曬油多麼浪漫的一個地方,喂,你個老小子用點腦子想想好不好?由於是和我的學生一起去的,史密斯夫人不會有太大戒心,而且她一定樂於參加學生的派對,但是」

    「但是什麼?」校長也被那個誘人場景吸引住了。

    「但是這個時候你也在,嘿嘿,明白我說什麼了吧?哈哈,光是想想都流鼻血啊。」廖學兵毫無忌憚的淫笑起來,顯然想到了小藍落泳裝和貝曉丹的內褲,安純純的長腿。

    「這你到底要說什麼好呢?」

    「**,你醒醒好不好?第一天和學生們在一起玩,第二天你還不會找機會約史密斯夫人去游泳,划船,開摩托艇,釣魚什麼的嗎?這樣不能增進感情嗎?我早就查到了,她是個極度喜歡異域風情的英國貴族,不然怎麼會在中國呆這麼久?你和她去游泳,彼此摟摟抱抱,肌膚相親,是個女人都會對你產生微妙感情了,還不懂嗎?」

    校長猶如醒醐灌頂,叫道:「我懂了,我懂了,你可真不愧是情聖啊!不過,關於這次海濱度假,需要我做什麼嗎?」

    「需要班會費,剛才龐部長說必須申請七天,時間上來不及。」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所有的語文和生物都被要求留在學校批改試卷,以便趕在考試結束的那個下午可以公佈成績,然後全校性的放假。

    雖然試卷都已經封了卷頭,但老廖還是可以根據筆跡在十八個班級當中找到二年二班,稍微瀏覽一個分數,頓時放下滿腹心事,媽的,這次考試若是沒有六十分以上,我把3腦袋割下來,生物科的成績更是作弊得不錯,八十分以上佔了一半,幾乎人人都及格。

    他回到家已經很晚,側頭就睡,沒去在意慕容藍落又有什麼古怪想法。

    感覺成績提高太快的話勢必要引起有心人的懷疑,第二天老廖特意找了葉玉虎,要他不能太過得意忘形,比較穩妥的辦法是保持平衡,分數只在及格線以上就可以了。

    末了葉玉虎不忘詢問貝曉丹的態度:「老師,你昨天問了她嗎?都有什麼反應?」

    廖學兵點了一支煙:「很奇怪,連身為博導級情聖的我都分不出她到底有什麼想法了,呃,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貝曉丹和你是好朋友,她很熟悉你的筆跡和文風,可是那份情書是我代你寫的,一定被看出來了,所以她目前的狀態可能在生氣。」

    「啊!」葉玉虎也想到了這個異常嚴重的大問題,人生唯一一次的初戀就毀在廖老師手上了,天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掐住老廖的脖子怒道:「我完了,我要自殺,你陪我一起死吧。」

    廖學兵重新奪得葉玉虎一半是開玩笑,一半也有發洩的成分,配合著吐著舌頭,假裝難受的說:「等等,千萬不可自亂陣腳,還有補救的辦法。」

    「哦,快說!」

    廖學兵把煙頭戳在他的手上:「你不撒手我怎麼說?我分析了一下,大意是這樣的,你自己親手寫一封情信給她,文采不重要,真情才是最關鍵的,別苦著手庫手打一張臉了,像貝曉丹那麼清淡的女孩,她追求的是一種心的境界,所以,只要真心就能打動她。」

    「你你可不能騙我,要是被拒絕的話,我就把我們合夥偷試卷的事捅出去,大夥同歸於盡。」

    跑到下面商店買了一疊有香味的彩色信紙,回到老廖身邊,在他指導下寫出平生第一封情書:「貝曉丹,你是我冬天裡的棉被,飢餓中的麵包,我愛死你了,葉玉虎。」

    老廖汗顏:「你的感情還真是強烈。」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2章 假日狂歡
    下午放學後,廖學兵在林蔭道外抓住不想等他的慕容藍落:「臭丫頭,怎麼不等我就跑呢?是不背著我交男朋友了?有空帶那男生回家,讓老師好好審核批發。」

    「哼,你不去等貝曉丹,纏著我幹嘛?」慕容藍落用力掙開老廖的怪手。

    但老廖讀到她話中濃濃的醋味,不給逃跑的機會,將她拉進懷裡,說:「我跟貝曉丹什麼關係啊?在老師心裡,只有小藍落一個人。」

    「你!那你為什麼給她寫信?」

    「啊,原來是這個,你誤會了,我幫葉玉虎轉交他的情書呢,老師追求學生可是不好的,我身為人民教師,不做缺德事。」

    「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一晚上都睡不著!」慕容藍落的氣一下全消,拉著他的手歡笑道。

    貝曉丹坐在自家的車上,撕開葉玉虎遞她的信,只掃了一眼便丟到窗外,暗笑:「這他死阿虎,搞什麼名堂,不知道廖老師他」這時轎車滑過林蔭道,只見同班同學慕容藍落緊緊依偎廖老師,她一下便呆住了。

    汽車速度很快,轉眼駛進圓湖路的車流中,那兩個人影已消失不見。

    貝曉丹回到家裡,老管家照例笑吟吟的詢問:「小姐,回來啦。」她理也不理,直接走進房間,呼的把門狠狠摔上,發出砰然一聲巨響。

    在窗邊的椅子端坐良久,看著夕陽一點點沉下去,自己的心也變得一同灰暗,期間傭人來叫過幾次用餐,她都沒有答應。

    打開日記本,取出那張夾得好好的情書,讀了一遍又讀一遍,那些優美而空洞的詞句每一個字都敲打著她的內心。

    「在那一次小巷子受傷同乘一輛車,我從後視鏡凝視你的臉,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寧靜不染一點塵埃。震懾我孤獨無靠的心思。可惜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就像碧波湖上空的雲彩,任它東浮西散,在落滿梧桐樹葉的校園裡,在漂游著柳絮的池塘邊,秋風淡淡吹拂,丹丹,你可知道我已不可救藥的愛上你」

    「騙子!」緩緩吐出一口氣,雙手一前一後將情書撕成碎片。

    她上網,可是任那些遊戲的畫面多美,論壇裡的笑話多幽默,都視如不見,她去讀書,那些字明明就一行行擺在眼前,偏偏腦子裡想的卻是另一種文字。

    隨便打開一個網頁,彈出一個廣告這視頻窗,她正要關掉,裡面傳出一段台詞,一個女的說:「是呀,我都向他表白那麼久了,沒點反應不說,還不理我,我決定放棄了。」

    沒有戀愛經歷的貝曉丹怔怔的看那段畫面,腦子一下豁然開朗:「我他昨天找我,我沒理他,是不是因為這樣書上說男人一般都沒什麼耐性的呀,他可能生氣了」

    又呆坐半響,突然一躍而起,拾起滿地碎紙屑,找到膠水一點一點粘好。

    日子過得四平八穩,順利拿到全額班會費,每天都是去一年四班教室監考,那幫呆學生沒什麼創新,僅有的幾套作弊方法早被看穿,毫無挑戰快感。一切平靜在第四天早才考地理的時候打破了,因為頭天晚上教導部部長司徒默然拿出試卷來檢查,沒放回保險箱,站結果在看一本棋譜的時候太過用功,亂扔煙頭,引發一場小小的火災,把地理試卷和桌子上的其他文件燒沒了。

    緊急狀況緊急處理,董事會臨時調換一批試卷,題目與原來的大不一樣,其他學生倒也罷了,但在事先知道前一份考卷答案的二年二班,無疑捅了馬蜂窩,慌成一片。

    「別急,別急。」崔政關鍵時刻起了班長的帶頭作用,制止大家的焦躁情緒:「大家盡量發揮,反正只是最後一科了,寫多少算多少,四眼,你是地理科代表,等下多幫幫大家。」

    「我這地理代表也是瞎混出來的,再說,怎麼幫?我寫好後傳你們答案嗎?危險係數太大,發短信麼?考場上不又用手機,最多只能解決選擇題和是非題。先約好,四十分鐘後你看我左腳的動作,平放A,斜放是B,摘在右腳是C,右腳反擱左腳是D,每十秒鐘變動一次,然後,是是非題多少能掙個三十多分吧,餘下的大家盡力,各安天命。」四眼不愧有點小聰明,打算將身體語言發揮得淋漓盡致。

    「好吧,我們另外再策劃策劃。」

    考試過程中,邱大奇雖然還是沒有抓到作弊者,但場下的答題速度已經比前三天大大減慢,有好幾個曾經答題如飛的學生過了一個小時仍是一題沒寫,不由大起疑心——這考卷是新換的題目,難道說前幾天的考試題目洩露?

    懷著這樣的心情,度過最後一場考試,他偶然聽到一名保安提起考試頭一天的夜裡,辦公樓有賊,事後檢查卻什麼都沒丟。「廖學兵就是那個賊?」邱大奇想也不想,心裡冒出這個念頭。

    他開始著和調查。

    然而沒等到調查出成果,下午的時候學校已經公佈考試成績,開始放假了。

    二年二班的學生仍然留在教室裡,地理課的成績慘不忍睹,平均分只有四十六分,但仍被超好的語文分數帶上去了,七門功課平均分為六十一分!

    全班歡騰,雖然這個成績是靠作弊賺來。

    「我做一下總結性發言。」廖學兵人模狗樣的說,「大家表現得都很不錯,在前半個學期裡,我們精誠團結,甚至還拿到了代表班級最高榮譽的足球聯賽冠軍,這表示,我們班是無堅不摧的,有一種力量,它什麼都能戰勝」

    崔政打斷廢話連篇的老廖,高聲叫道:「我受不了了,快開始勱大的假日狂歡吧!」

    此言一出,教室裡炸開了鍋,「去海灘度假!去海灘度假!」

    廖學兵心滿意足,享受這一光榮時刻,在面對全班同學的歡呼,那爆炸香煙,烏龜畫像早已變得格外渺小——雖然同學們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度假才歡呼的。

    雙手虛壓,等大家平靜了下來,帶著中了彩票才有的自滿情緒說:「我們的目標是,南海迷失島,距離中海二千二百公里,那裡只有一個季節,那就是夏季,至今的氣溫仍在三十三度以上,日照十六個小時,非常合適度假。我已經查到了,迷失島為了讓即將到來的旅遊淡季變得熱鬧起來,會舉辦一個『海派嘉年華』的活動。」

    「兩千多公里?光是路上就花掉一半時間了。」李玉中說,大家也覺得這是個問題。

    「哇哈哈哈傻了吧,我們乘飛機去,只要三四個鐘頭就可以到,中午知道你們考試在及格線上的時候,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就在明天早上八點鐘,團體購票,打個折扣,學生,沒有折扣,淡李出行,還有優惠,只花四百多塊一張,差點就趕得上火車票了。還有,連酒店都順便訂好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丁?靜,你想穿什麼泳裝啊?老師給你買幾件。」老廖興奮之下口不擇言,隨便點了個女同學的名字。

    鍾佰一聽:這還是熊貓靜說的從容淡定的廖老師,他那眼神,都快要把熊貓靜的衣服撕開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大家都回家收拾行李吧,明天早上七點半在藍雲機場集合,不得有誤,注意安全,身上不要攜帶太多的現金。」

    鍾佰回到家裡,興高采烈的收拾衣服,他姐姐鍾荻荻奇怪的問:「小佰,這次考試放幾天假啊?又到同學家過夜嗎?也不用拿這麼多東西去吧?連相機都帶上了,你們打算去公園遊玩嗎?」

    鍾佰樂滋滋道:「廖老師帶我們去迷失島度假呢!」

    「迷失島——!」鍾荻荻跳了起來:「是迷失島耶,小佰,我也有一個禮拜的假期哦,可不可以帶姐姐一起去啊?」

    鍾佰驚道:「什麼?老姐也要去?這可不行,這是我們班的活動外人不能隨便參加的。」心道:讓姐姐也跟著一起去迷失島,那我還怎麼向丁?靜傾吐一般的語言?我怎麼向她表達那從容淡雅的胸懷?再說,萬一那個色狼廖老師向姐姐下手怎麼辦?此事萬萬不可!

    「沒關係的啦——!」鍾荻荻像個小女孩一樣搖著鍾佰的手撒嬌:「姐姐出自己那份錢,又不要你花錢,再說,你和廖老師關係那麼好,他上次不是還來家訪過嗎?跟他提一聲就可以了。」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這是我們班集體的活動,姐姐怎麼可以隨便摻和呢?」

    鍾荻荻馬上回復了當姐姐的氣勢:「那好,從現在開始到過年,小佰的所有零花錢通通取消,每天只給一塊錢買早餐。」

    「一塊錢只夠買碗豆漿好吧,我打個電話給廖老師。」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3章 迷失島之旅
    別人都成雙成對,唯有蒙軍形單影隻,孤身一人,心中格外難受,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站在了醫務室的門口。

    「同學,看你臉色很不好,哪裡不舒服了?怎麼一直在門口躲躲藏藏啊,是不是有什麼難言的疾病,比如皮膚泌尿科的?」中年女醫生發現徘徊的蒙軍,好心的問道。

    蒙軍鼓足勇氣說:「其實,我有點私事想找護士姐姐說會兒話。」

    「素星,有位同學找你呢。」

    醫務室奔出清麗脫谷的小護士林素星,看了看蒙軍:「是你呀,好幾天沒來啦,考試考得好嗎?」

    蒙軍的大腦仿若被春雷狠狠劈中,然後是春雨降臨大地,桃花,梨花滿天飛:天哪,她居然還記得我,太幸福了

    「護士姐姐,我們考得很好啊,開始放假了,有沒有打算到什麼地方去玩?」

    林素星微微一笑:「哪有什麼打算呢,還不是在家休息?我的工資不是很高,沒錢去玩的,呵呵,你呢?」

    「我我我,我,我」蒙軍結結巴巴,連說了七八個我字,終於把後天販話憋了出來:「我們班要去南海迷失島度假,我想邀請你一起去,可不可以?」

    「迷失島嗎?好像太遠了,再說我跟你們班的學生又不是很熟悉,去了也不好玩。」

    蒙軍大急,慫恿道:「乘飛機去可以縮短路程。還有,上次一起來醫務室,那個擦點藥就喊痛的大叔,還有其他人,都是我們班的啊,誰說不認識了?」

    「可是我沒錢啊,去度假一次花費很大的。」去海濱度假對女孩子的誘惑力相當大,尤其是平時沒什麼機會出門的林素星,她開始支援了,何況,他們是全班一起去,應該不會有危險。

    「全包在我身上!」蒙軍拍拍胸膛,充滿豪氣的說。

    廖學兵在名單上添上四個人的名字,校長,史密斯夫人,鍾荻荻,林素星,各方面跟航空公司通報一聲,多加了四張機票。

    十一月六日的早上,天剛濛濛亮,藍雲機場的ZM1234航班即將起飛,入口檢票處的旅客排得井井腫序,依次而動。

    戴著一頂熱帶風情草帽,只穿沙灘褲的短袖花襯衫的廖學兵在二十多度的氣派中猛打噴嚏,和他一樣出醜的還有葉玉虎,關慕雲,李玉中,鍾佰,感受著別人異樣的目光,關慕雲一面搓著發青的皮膚,一面不屑的說:「操,你們知道什麼是度假嗎?」

    鍾家大小姐鍾荻荻吸引了所有的眼睛,旁邊圍著一大群等待獻慇勤的男生,鍾佰驅之不走,分外氣悶,隔了一會兒也跑到丁?靜身邊拍馬屁去了。

    蒙軍,李玉中,玉龍,何煉則成了小護士林素星的護花四大金剛,行李有勞軍提,口還沒渴,王龍已經則刺溜一下拿出一瓶果汁,剛站沒多久,李玉中已打算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歇息,林素星受寵若驚,慌張的說:「你們不用這樣,我可以自己來的。」

    實在意外得很,姜鋒帶著他老婆以及三年一班的全體同學扛著大包小包出現在候機廳,老廖迎了上去:「老薑,這是要帶學生去哪裡鬼混哪?」

    「哈哈,沒想到你們班也出遊啊,我們正要去南海迷失島,學生提議,他們這次考得不錯,所以算做獎勵。」姜鋒強作歡顏,指著身邊一位中年女性說:「小廖,這是我老婆,既然是度假嘛,不帶老婆怎麼行?」心中卻想:「死黃臉婆真沒趣,明知道是班級活動還吵著要去,讓我好生沒面子,比基尼女郎的美夢就這麼破碎了。」

    大概是中年女人操持家務,內外操勞,姜夫人明顯比丈夫要老得多,儘管塗了厚厚一層麵粉,但臉上的黃褐斑還是隱隱透出來了。穿著一身庸俗的套裝,更顯得老氣橫秋,這也難怪姜鋒跟著老廖偷腥之後嘗到甜頭便回味無窮,連家都不願回了。

    「呵呵,嫂子你好,我是老廖的同事,唉,老薑,你兒子怎麼沒來?」

    「那臭小子另外有活動,不想跟我們在一起,說怕被管著玩兒不開心。」

    「好好,先上飛機,等到了迷失島各方面兩個班聚在一起搞個宴會什麼的。」廖學兵已經將目標鎖定在李星華身上了,真想不到啊,今天美女齊聚一堂,宛如上演一出視覺盛宴,怎麼都不夠著。

    純淨的大美女李星華矜持的笑著,朝他點頭招呼。廖學兵魂都飛了,林素星,鍾荻荻,慕容藍落,貝曉丹,安純純,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等的漂亮妞兒?隨便弄一兩個上床,都能達到情聖生涯的巔峰了,這次海濱度假,還真是絕妙的提議。

    飛行時間只用了二個半小時,降落於玉珊瑚市,將乘中午的渡輪前往迷失島,在玉珊瑚這座臨海城市,已經可以聞到鹹腥的海風以及看到熱帶植物。

    待上了渡輪以後,學生們普度進入興奮狀態,一望無際的大海,連接天際的蔚藍,成群的海鷗飛掠而過。扶著欄杆朝下面望去,只見一條條藍黑色的馬鮫魚在追逐著浪花。

    脫下外套,氣候就像是中海市的夏天,太陽猛烈得嚇人,照在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廖學兵等人可就得瑟了,花襯衫盡顯熱帶風味,一頂大草帽,搞得和當地土著導遊差不多,洋洋得意的賣弄他淵博的學識,說得有趣,身邊頗聚了一幫學生聽得津津有味。

    「老師,這些魚在蹦達什麼呢?」彷彿是為配合廖學兵,慕容藍落指著平時少見的東西詢問,然後他再言談自若,一一解答,盡顯教師風流、

    只見波浪翻騰,大批小魚紛紛逃竄,不時有一兩條魚兒躍出海面,關慕雲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廖老師面前裝B,說道:「嘿!我猜肯定是鯊魚!你們看魚群都散了。」

    「這裡是公認的安全海域,怎麼可能有鯊魚呢?站是馬鮫魚在捕食,馬鮫魚性兇猛,牙鋒利,游速極快,常成群結隊的捕捉小魚,這只是規模很小的,真正的馬鮫魚群捕食,那場面鋪天蓋地,壯觀得很。」

    慕容藍落看了一眼在遠處躲椅上曬太陽的貝曉丹,笑道:「老師懂得真多!」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對方聽見。

    渡輪終於抵達迷失島,由於不是旅遊旺季,海島並不算熱鬧,圍著草裙,皮膚黝黑的姑娘站在渡口邊上,一看到有客人便到達便衝過去,從草裙腰間的夾縫摸出一本小冊子,韜略推薦入宿的酒店旅館,挑著小扁擔,手上脖子上全是珍珠項鏈,貝殼工藝品,衣服襤褸的婦人則千方百計推銷她的小商品。

    廖學兵不耐煩的揮來這些人,卻見貝曉丹跟一名老婦人買了一大堆賣相難看,毫無價值的貝殼網住,假珍珠粉,他心中一動,叫過葉玉虎訓話:「看見沒有?她家明明那麼有錢,她的眼光又那麼高,還肯買那些不倫不類的小商店,分明就是可憐那個老騙子,說明人很有愛心,這麼說你抓到一點本質了嗎?」

    「我明白了,只要在貝曉丹面前多表現一點悲天憫人的姿態,她肯定喜歡。」葉玉虎畢竟不像校長那個笨蛋,一點就透。

    慕容藍落也在旁邊,一隻追求貝曉丹的是葉玉虎而不是老師,頓時心情也舒緩開了:「阿虎,只要你追得上貝曉丹,我送一份大禮給你,老師,你怎麼說那個老太婆是騙子,我覺得她挺可憐的。」

    「笑話,我在中海摸爬滾打那麼多年,連騙子都看不出來的還能活到現在?你看她皮膚比那些草裙姑娘還白,走路也很有勁,鞋面比較乾淨,我估計她是到市場買了一堆劣質商品然後在灘塗上裝可憐,騙人同情心。」

    葉玉虎說:「那我上去叫小丹不要上當。」

    「算了吧,你上去打擾她正在氾濫的同情心,只怕效果適得其反。」

    一行人乘坐旅遊大巴來到皇后假日大酒店,一路上椰樹成林,景致迷人。

    迷失島面積四百三十五年平方公里,屬熱帶季風氣候區域,緯度較低,太陽投射角大,全年最冷的月份是一月,平均分為二十一度,這裡海水潔淨,透明度大,只要潛入幾米深處,就可欣賞多姿多彩的海底景色。那五光十色的珊瑚叢中,就像白玉般的菊花,粉紅色的蓮花,淡黃色的蘑菇,各放異彩,爭奇鬥艷,加上各種奇形怪狀,卻格外可愛的熱帶魚蝦和海藻等悠遊生長其間,構成了一個神奇美麗的「海底花園」。

    灘塗的沙子非常細軟,不帶異物,遠遠看去一片銀白,是理想的天然浴場。

    天空碧藍碧藍的,高遠而純淨透明,憑車窗一望,海天一色,漁船點點,鷗鳥況翔,格外令人心曠神怡。

    島上各項娛樂設施齊全,有旅館,酒店,主題酒吧,海灘峨冠博帶高俱樂部,摩托艇,豪華郵輪等等等等,極大的豐富遊客的旅程。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4章 可觀而不可玩
    姜鋒一有老婆在身邊,就變成二腦,很多事都沒考慮周全,連住宿的地方都沒訂,只有跟著廖學兵一同去了皇后假日大酒店。

    這是迷失島最豪華的酒店,因為十一月份,客人不是太多,整個區域都充斥著鬱金香高中年輕男女的歡聲笑語。

    據說迷失島是私人老闆投資興建的,所有的設施都形成一個體系,就像極大的遊樂場,每一個工作人員都笑容可掬,令人如沐春風,為了照顧不喜歡衝浪和威海水的遊客,酒店前有個大游泳島,池邊還有圓筒狀的小酒吧和冷飲,為客人提供飲料。總之,在迷失島,除了不快樂之外,什麼都能找到,會讓你迷失在這裡,直到花光最後一毛錢為止。

    分配好房間,每兩人一間,當然是男女分開,校長,史密斯夫人,三個大牌人分別獨住在一間,鍾荻荻和林素星住在一起。

    當機場的時候,鍾佰見到蒙軍身後跟著林素星,眼睛都大了,沒想到貌不驚人又不懂幽默的蒙向竟有如此能耐,委實讓人刮目相看,他感覺自己比蒙軍帥多了,如果這次旅程在丁?靜佔不到便宜,就是退求其次,從蒙手裡橫刀奪愛也好啊。

    眼下老師安排姐姐和小護士住在一起,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了,先假裝到丁?靜房中幫忙,故意笨手笨腳打翻一個水壺、心甘情願被趕出來,然後跑到姐姐的房間,找幌子要替姐姐收拾行李,其實是想就近觀察林素星。

    他來晚了一步,三零九號被男生圍得水洩不通,人滿為患,甚至連三年一班的好幾個公棍都慕名而來,只可惜等在門口插不進腳。

    見鍾佰不由分說便要往裡擠,曾經的球王何新推開他,冷冷的說:「小子,排除買豬肉還有個先來後到的呢,到後面等著去!」

    鍾佰氣壞了:「你的心中女神不是李星華嗎,怎麼混到我們班的地盤來了?快給老子滾!」

    何新訕訕笑道:「李星華可望不可及,再說,屋裡這兩個美女,人人得而追之,你能進去,我為什麼不能?」

    「裡面是我姐姐!」鍾佰亮出令所有蒼蠅們黯然的身份。

    「原來是小舅子到了,快,讓他到裡面去。」

    「操,誰是你小舅子,再說我打你。」

    擠進房間,只見李玉中奪過服務員手裡的拖把拖起老闆來,蒙軍正在裝模作樣的修理剛買不到兩個月的新彩電,王龍抓著毛巾賣力的擦玻璃,四眼調整空調最適宜的溫度,林小肯在沖廁所,何煉在剝檳榔

    鍾荻荻一臉無可奈何的望著他們,緊緊抱住旅行包,唯恐稍不小心裡的衣服就被他們搶去洗了。林素星頗有些惶恐的說:「你們真的太熱情了」言下之意是你們已經熱情到過火的地步了,但飢渴難當的男生們一聽,只當是美女對自己工作作出肯定,心裡樂滋滋的,幹得更加起勁。

    鍾佰哭笑不得,心想大概只有廖學兵才能鎮得住他們,剛要退出去,崔政湊了上來,生生把他拽進沙發裡,用比平時熱情一百倍的聲音說:「小佰,好久不見了,來,你先坐下,我替你倒杯水。」

    「夠了!吳春杏在找你呢。」

    對兩個活色生香帶來的騷動,廖學兵自然不得而知,他在走廊裡遇到兩個人,其中一個很喜歡見到,另一個則很不希望見到,他們正上結伴同行的蘇冰雲和莫永泰。兩人相隔半米左右,神態不太親熱,穿著休閒短褲,打扮很是隨意,莫永泰拚命想接近美人,但美人卻有意無意的避開他。

    莫永泰看見廖學兵吃了一驚,只道老廖專為跟蹤蘇冰雲而來,心中對他的鄙視之意一層樓,冷笑道:「這麼巧啊,廖老師,我去哪裡你也去哪裡,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廖學兵更是奇怪:「沒想到小小一個迷失島這麼熱鬧,姜鋒一班趕著來,你居然也在,全國那麼多旅遊景點,你不會到北方滑雪嗎,非要來南海曬太陽?」

    昨天考試一結束,莫永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邀請蘇冰雲度假,為了掩人耳目,連美術大賽籌備組的組長孫平海,音樂老師呂凱也一同邀請,特地選了這麼個最浪漫的地方,打算與蘇冰雲關係更進一些。他們昨天晚上已經到了,休整一夜,正陪蘇冰雲一起去游泳。完全是意料之外,與廖學兵冤家路窄,不光玩的地方一樣,住的酒店,樓層都一樣。

    「我們美術大賽籌委會一起出來玩玩,也向你匯報嗎?」莫永泰正要趁機挖苦情敵一番,老廖已不再理他,對著蘇冰雲說:「蘇老師,能在這裡碰到你,站真是人生中的巧合,天造就的緣分,你們這要去游泳嗎?這可不好,外面太陽很大,會把皮膚曬傷的,室外氣溫高達三十六度,一般傍晚時分才有人去衝浪。我們二年二班和三年一班都在,打算等一下去吃海鮮,晚上在主題酒吧開派對,你也來嗎?」

    此刻老廖的心中真是又驚又喜,成熟艷麗的鍾荻荻,清秀的林素星,嬌疾的慕容藍落,清純的安純純,可愛的貝曉丹,迷人的李星華,冷艷的蘇冰雲,七大美女都在這島上,如果再加個慕容冰雨,那麼就可以超越韋爵爺,比肩唐解元了,若是連譚紫晴也在的話,那可真算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唯一的不足之處,是他到現在,也只能摸過慕容藍落的小手而已。

    「和學生一起開派對,好像很不錯的樣子。」蘇冰雲被廖學兵三言兩語說得改變初衷,「莫老師,中午太陽那麼大,確實不合適游泳,不如我們叫上孫組長,和他們一起玩吧?」

    「廖老師他們不班級的活動,我們也參加,不太好吧?不如這樣,我們去划船釣魚。」莫永泰找了個很蒼白的借口。

    「不要緊,三年一班是我教的班級,看來李星華他們都在,這下會很熱鬧的。」

    莫永泰真想捏死廖學兵,心中猶如打翻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感覺不到,苦笑道:「好吧,他們晚上才開始派對呢,我們先到外面逛逛。」

    「好吧。」老廖忖道:「晚上讓你在蘇大美人面前好好出個醜。」

    這麼多目標,先向哪個開刀呢?對老廖來說,他的選擇其實少得可憐,鍾荻荻和?被一群蒼蠅纏著,急切下手不得,葉玉虎正在追求貝曉丹呢,他不好意思跟學生搶妞,莫永泰這堆牛糞又在強充護花使者,也暫時沒機會,小藍落太纏人,不好玩,最後只剩下李星華和安純純。

    秉承著一直向老校長灌輸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之泡妞原則,決定先按兵不動,調查清楚目標有沒有心上人,若是沒有的話,她喜歡的又是什麼類型的男人。

    最後想了想,還是找到周安,這勤勞能幹的傢伙在幫關慕雲整理床鋪,而後者正在鍾荻荻的房間裡樂不思蜀。

    在沙發上坐下,伸個懶腰,一臉沉痛的說:「小安子啊,老師快不行了。」

    「啊,怎麼了?」周安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上次中秋節他還拿了禮物去老廖家裡呢,一聽老師有事,自己也跟著著急。

    「其實,美術老師蘇冰雲是我青梅竹馬長大的朋友,我們一起玩得很好,但是自從你們那個化育老師莫永泰來到學校之後,花言巧語把蘇老師給騙了。」

    「莫老師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

    「小安,你幫老師個小忙好不好?」

    周安趕緊搖頭:「我打不過莫老師的。」

    「不是要你打人,你幫我跟蹤一下莫永泰,他的一舉一動,通通記錄下來匯報給我。」

    「可是我沒當特務的經驗」

    「不要緊,你人長得比較傻,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注意到你的。」

    「好吧。」

    知恩圖報,周安勢必不能拒絕,換雙旅遊鞋,這旅遊鞋是酒吧老闆聽說請假和廖老師去旅遊,特間發了一筆獎金給他,才買的,很新。在衛生間裡對著鏡子梳了十分鐘的頭髮,不停的想:「我真的很傻嗎?怪不得沒女孩子喜歡,唉,還是等畢業了再說吧。」

    懷裡揣著老廖給他一千塊「活動經費」,在街上逛了半小時,才發現莫老師和蘇老師在冰淇淋小店裡吃東西。周安站在旁邊裝做欣賞風景,豎著耳朵傾聽兩人對答,盾了看地攤買的石英手錶,摸出筆記本,寫下一行字:「一點二十一分,在夏樹冰淇淋吃東西,莫老師說話十一句,蘇老師說話兩句,莫老師結賬。」

    廖學兵始終沒有找到接近李星華或安純純的機會,房間的樓層不是很高,窗戶面對大海,推開窗子,海風撲面而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望遠鏡四處搜尋獵物,看得比較清楚的是下面的游泳池,姜鋒他老婆躺在池邊的椅子塗防曬乳,一身肥肉從緊繃的泳衣中擠出來,令人不忍卒睹,大概姜鋒也看厭了這副可憎的身材,不知溜哪裡去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5章 內褲誘惑
    三年一班的幾個男生正在游泳,正在力邀池羞答答的女同學也一起起來,那女的皮膚還不錯,就是身材不怎麼樣,把鏡頭移到遠處,蒙軍擠著兩個大椰子急急往酒店裡趕,看樣子正要去討好林素星,陳有年和李蔚坐在冷飲店裡喝椰子奶——兩個男生感情好得不像話,沈芷卉和艾紫瑩出現在紀念品商店裡,透過透明的櫥窗玻璃,可以看到她們一身清涼打扮,十分引人注目。

    「看夠了美女沒有?」身後響起一句冷冰冰的責問。

    慘!小藍落又來壞我好事了。老廖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過頭,小藍落穿著兩戴式小泳式衣站在大廳朝他微笑,「老師,我穿得好不好看?」

    柔順的頭髮紮在後腦,使臉蛋的美麗更加突出,圓滑的肩頭,發育良好的胸部,讓人一見就有揉捏一番的衝動,修長的大腿,腳上套著一雙大拖鞋,腳背上白嫩嫩的皮肉如透亮的璞玉一般,使她的整只腳顯得玲瓏剔透。

    好可愛的小丫頭!廖學兵情不自禁嚥下口水,說:「還好吧,可惜泳衣的布料稍顯多了一點。」

    「我覺得還好啦,肉肉都快露光了。」慕容藍落拉起老廖說:「人家要去曬日光浴,快去幫我塗防曬乳。」

    老廖求之不得,可是又怕被學生看見了影響不好,一時十分為難,典型的既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猶豫道:「男女授受不親,我身為人民教師」

    「授你的頭啊!」慕容藍落狠狠敲了他一記:「你要是不去我就當眾揭你老底!」

    廖學兵莫名其妙:「我有什麼把柄讓你抓住了?」

    慕容藍落繞著他連轉三圈,刮著臉臉蛋說:「偷女孩子內褲這麼醜的事,還不算嗎?」

    「去,我還道什麼大事呢,你說出去有誰信呢。」廖學兵不以為然的揮揮手。

    慕容藍落一計不成又二計:「如果你肯陪我下去,我就把我的內褲送給你,怎麼樣?咦,老師,你怎麼流鼻血了?」

    廖學兵手忙腳亂擦掉因激動過度而爆出來的鼻血,若無其事的說:「咳!既然你非要認定我是這樣的人,再怎麼否認也沒用,不過你需要時刻牢記,我是一名正人君子,呃,我要那條印有粉粉紅色卡通狐狸圖案的怎麼樣?」

    「不給!壞死了,你到底陪不陪我下去曬太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原是小藍落的拿手好戲。

    心想:「還給還不會偷麼?」忙說:「好好好,那就去吧,不過還有那麼多學生,我得照看他們的安全啊。」轉念又想:「對了,還不知道校長那老騷貨怎麼樣了呢,沒有人安排,他什麼都不會,乾脆讓姜鋒夫婦倆陪他和史密斯夫人遊玩吧。姜鋒正好討討領導歡心,校長也少了許多尷尬,幾人年齡差不多,共同語言不少,我一風華正?的年輕俏皮伙子就不必摻和了。」

    「哎呀!你這個大叔怎麼恁多名堂?」慕容藍落頓足道。

    廖學兵被這聲大叔徹底擊潰了,訕笑道:「你先去,等我打個電話安排一下。」

    「有什麼機密事情不想讓我聽?好吧,我在外面等你。」慕容藍落依依不捨的逛出門口。

    「老薑,給你個光榮完成後就有升職的機會的好任務,陪校長和史密斯夫人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很簡單的任務,唯一一點要求是,盡量在夫人面前抬高校長的光輝形象。」

    姜鋒見廖學兵陪同校長一起來迷失島,還以為他善於鑽營,拍正了馬屁,只要哄校長和董事會成員史密斯夫人開心了,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眼下廖學兵卻把這個機會拱手相讓,頓時又驚又喜,連聲道:「好說好說,以後你老弟有需要幫忙的,只管叫喚,我又辦到的決不推辭。」

    灘塗上到處都是打著洞鑽出來的小螃蟹,比米粒大不了多少,密密麻麻,一腳下去起碼能踩癟十隻。乾爽的海風拂面而過,波浪一陣翻騰。

    撐起太陽傘,插進沙子裡,打開折疊式布質沙灘椅,剛躺上去慕容藍落便將他扯了下來:「不是讓你來享受的,快幫人家擦防曬乳了!」

    貝曉丹和葉玉虎就在十米之遠的遮陽傘下喝椰子汁,桌子上擺滿飲料與零食,葉玉虎大談特談蹩腳的笑話,貝曉丹戴著一副碩大的太陽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葉玉虎說話,原來小藍落這麼著急,寧可犧牲一條內褲,是要做給貝曉丹看的。

    廖學兵怕背上變態老師的惡名,快手快腳幫她塗完後背的防曬乳,跳進沙灘椅舒舒服服的躺下,朝葉玉虎招招手:「小虎同學,你那邊的零食挺多,我看你一時也吃不完,拿點過來老師替你分享,唉,貝曉丹,你好像很不開心啊,是不是這裡不夠好玩?」

    「沒事,我暈機,反應還沒過,等下就好了。」貝曉丹不想回答,可又忍不住回答,內心格外矛盾。

    度過一個悠閒的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太陽漸漸偏西,海水開始漲潮,莫永泰和蘇冰雲換上泳衣泳褲來到沙灘上,等待的人終於出現了,這時的海灘變得很熱鬧,幾乎所有遊客都聚在海邊。

    理所當然,一直期待著看美女泳裝的蒙軍,李玉中等人慫恿著林素星和鍾荻荻來游泳了,大部分學生都在,白花花的大腿把眼睛晃花了。

    周安正好把行程筆記獻上,打開一看,莫永泰二人吃什麼,玩什麼東西都是選早貴最好的,但言談中從不說一個錢字,顯然十分高雅斯文,還給了一名乞丐兩百塊錢,行為非常紳士,曾有一次想去牽蘇冰雲的手,但被掙開,此後再也沒有多餘動作,大概是傷自尊了,從中可以看出,這人很要面子,很在乎形象,至少在蘇冰雲面前是這樣。

    避開慕容藍落,叫過關慕雲低聲吩咐:「聽說你是游泳健將,有沒有興趣修理一下老仇人呢?」

    關慕雲指指遠處故意走路出玉樹臨風姿勢的莫永泰:「是莫老師麼?要怎麼玩他呢?」

    「那老小子正在追求蘇冰雲,你去找他比賽游泳,讓輸得難看一點,好在美女面前出醜,然後你再找我比,很狼狽的輸給我,這樣一來,就基本確立了我的光輝形象。」

    關慕雲會心一笑:「你這老淫棍,他的體育很強,足球,籃球什麼的都拿得出手,就不知道游泳水平如何,要是比五十米短池,我也就比他快幾十秒,贏面不是很明顯。」

    「快幾十秒還不算快,你當是月球到地球的距離啊?閒話少說,等下看我眼色行事。」

    找完關慕雲又找崔政,開門見山問道:「雖然我不反對學生談戀愛,可是你今天居然沒和吳春杏在一起,很讓我奇怪。」

    崔政用力擠出胳膊上的二頭肌,額頭爆出青筋,叫道:「別管她,看看我的力量!」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但老廖的玲瓏心思很快就猜出來了:「我知道了,你們打算分手是吧,才好了一個月呢,太兒戲了吧?」

    「別管閒事,要不然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爆炸性肌肉!」崔政哼了一聲。

    廖學兵看著那細得可憐的二頭肌,伸手過去輕輕一按,直把崔政捏得尖叫慘叫,差點就滾到地上喊痛了。

    吹掉手指上的沙,老廖微笑道:「一直被吳春杏纏著,想甩都甩不走是吧?那女孩有輕微的拜金主義傾向,不過要是稍微努力點,還是可以改得掉的。」

    崔政生出知音之感,猛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我已經提過好幾次分手了,但是她一點都不冷靜,還想妨礙我追安純純,真是苦惱啊。」兩人邊走邊說,到小攤上買了兩杯冰鎮芒果汁。

    「我教你幾招,包管很順利的把糾纏不清的對象甩掉。」

    「什麼招,快快獻上。」

    「呵呵,就知道你沒什麼經驗,其實你們空上時候談戀愛還是太早,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真正的愛情。男女之間最容易傷害對方的,莫過於一些含義特別的語言。」廖學兵想方設法傳授他君子坦蕩蕩一套剛剛形式系統的愛情理論。「在她問你,你最喜歡她什麼地方時,你可以說:其實,我一直就拿你當妹妹看,這是讓女孩子非常鬱悶的一句話。」

    「操!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崔政破口大罵:「說過了,她的反應很輕微,說不介意。」

    「那就換一句吧,這麼對她說:『我沒談過戀愛,只是想拿你做個愛情試驗,別告訴我你當真了。』此言一出,女孩子肯定痛不欲生,輕則虐待自己肉身,重則嚴重虐待你的肉身。」

    「咦,這句不錯,有潛力,我馬上去試試。」

    「等等,說完記得護住臉,還有件小事,你得幫我解決,歐陽麗芳是你的死黨吧,讓她找我。」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6章 勾女競爭
    交代完歐陽麗芳,好說歹說,重金承諾,讓她答應了配合自己的計劃,又趕著去找陳有年。

    莫永泰陪蘇冰雲玩了一個下午,累得要死要活,健壯如他,小腿肚也在不停的抽筋。想不到冷美人玩起來還真是瘋狂,先到了遊樂場,開始玩的是比較溫和的旋轉木馬,可憐莫永泰剛買了一束鮮花,手裡還有兩隻冰淇淋,被硬拉著一起上,生得高大魁梧的英俊,人面帶尷尬笑容坐在木馬上,那情形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還有不少好奇的遊客衝他拍照。

    後面是坐海盜船,搖來晃去,俯衝之勢生下人,莫永泰驚魂未定又扯上過山車,這回真可是差點把腸子吐出來了。

    等太陽西落,想回酒店休息,蘇冰雲生性淡泊,也不強求,打算一個人來游泳,莫永泰怕被陰險的老廖鑽空子,只有陪著一起來。

    弄了一條氣茷子,遠離喧囂,在淺海上輕輕的划水,那個討厭的關慕雲,不知打哪裡鑽了出來,抹掉眼睛上的水笑著說:「莫老師,聽說您是游泳健將,我想真誠的向您討教。」

    肯定又是廖學兵派來攪事的!當著蘇冰雲的面,莫永泰不好發作,微笑道:「關同學,我看你的游泳姿勢很標準,就不用我來教了吧?」

    關慕雲大力醒了一下鼻子,不屑的說:「誰要教了,我是要和你比賽,看看誰的游泳水平最高,你看,同學們都在岸上等著呢!」

    莫永泰定晴一看,李玉中,蒙軍幾個都在岸上叫嚷,遠遠的聽不太清楚,隱約的是喊懦夫之類的話,當下氣得鼻子都歪了,顧不上苦苦保持的斯文先生形象,喝道:「我身為全校體格最好的體育老師,還怕你個發育未完全的孩子不成?」

    關慕雲對扶著氣茷子踢水的蘇冰雲說:「呵呵,蘇老師好,沒想到你們也來度假呢,我和莫老師比賽,你可不可以做個見證?」

    「好吧。」蘇冰雲淡淡的說,隨口加了一句,「莫老師你可要加油啊,別讓學生比下去了。」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柱香,要是廖學兵,大呆罵一聲:「滾去跑海豚比賽吧,別來妨礙老了。」但莫永泰做不到那麼厚臉皮,美女就在身邊,也是個極重要的因素。

    「比游泳速度快,比潛水時間長,任你選。」莫永泰說著想起了在籃球場上被拉脫褲子的一幕,不由緊了緊游泳褲的帶子。

    「看到沒有,李玉中在岸邊,我們誰先拿到他手裡的椰子,誰就算贏。」關慕雲提議。說老實話,他心裡也沒底,莫永泰曾經在籃球賽上一人單挑五人,運動神經強悍至此,誰敢說他游泳不一定行呢?

    莫永泰卻生怕李玉中和他串通好了整自己,只要李玉中拿著椰子撒腿卞跑,想贏都贏不了,因此多了一層想法,對蘇冰雲說:「蘇老師,可不可以麻煩你,站在沙灘上。我們誰先到你身邊,誰就獲勝。」巧借形勢來接受冰山美人,也算得上高招了。這麼一來,莫永泰勢必要出盡全力,否則一旦輸了,沒面子是小事,被美女看輕才是最要緊的。

    等蘇冰雲回到沙灘上站好,關慕雲說:「好,我數三聲,就開始游,莫老師,我光這麼比,太沒意思了,不如立個賭注吧,誰輸了誰在蘇老師面前學狗叫三聲。」

    莫永泰火冒三丈:廖學兵的學生都欺到老子頭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學狗叫,你當真那麼有自信嗎?」

    他們所處的位置離海岸約有八十米左右,其實可以游的地方不超過六十米,到二十米之內,海水沒過腰間,只能靠走,而且這時候海面起了點風,浪開始變大了,難度也隨之增加,他們的旁邊還有王龍,歐陽麗芳幾位同學在玩水。

    「一,二,三!」關慕雲發完號令,當先劃開手朝前游去。

    「就這麼點本事麼?」莫永泰冷笑一聲,雙腳一蹬,兩手破開波浪,只一個側身已經超過關慕雲。

    「救命啊!救命啊!」便在此時,遠處傳來歐陽麗芳的呼救聲。

    莫永泰暗中一笑:太假了吧,剛一開始比賽便有人叫示例,要信你才怪,裝做沒有聽見,漸漸拉開與關慕雲的距離。他久經鍛煉,耐力非常驚人,雖然陪蘇冰雲逛了半天,真要爆發起來,比巔峰狀態還狠,身周激起兩道浪花,雙手左右擺動,襯出結實的肌肉,姿勢十分優美耐看。

    「太變態了,兩個關慕雲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李玉中說。

    時間過了大半分鐘。

    莫永泰抹掉臉上的水球,對彎著腰喘氣的關慕雲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個人做事比較認真,剛才用了約莫五成力左右吧,你們這些學生,以後要多多鍛煉身體才行,不要總是讀死書,忽略了健康的重要性,比如那無聊的語文課,可學可不學的。」也不知是說給關慕雲聽的,還是說給蘇冰雲聽的,意氣風發,猶如雕塑般的肌肉線條往下滴水,早把一干女生迷得魂不附體,紛紛叫道:「莫老師你當然是最棒的了,關慕雲哪裡比得上你啊。」

    蘇冰雲難得的遞過一條乾毛巾,微笑道:「其實關慕雲遊得也不錯的,至少比我好多了。」

    正要讓關慕雲學狗叫:「救命啊救命啊」一陣微弱的呼叫傳了過來,定晴一看,歐陽麗芳好端端的在另一處和同學扔皮球戲水,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在海面上載水載覺,而離她最近的人至少也有好幾十米。

    這可是個表現的好時機!莫永泰再次躍入水中,而救生員也抱著氣囊急急忙忙衝進海裡,兩人一前一後朝出事的地點趕去。

    這時後面一陣巨大的拍水聲,呼啦呼啦,好像十幾個人同時在一處地方游泳才能造成的聲勢,一個堪比鯊魚速度的人超過了他,激起滔天浪花,只有摩托艇飛速掠過的時候才會產生。

    那個俊逸而又囂張的背影,毫不畏懼連綿不絕的波浪,將莫永泰和救生員遠遠甩在腦後,這是真正考驗一個人的時候,速度如此之快,莫永泰不是奧運會冠軍到了吧?

    一個浪頭打來,漫過莫永泰的頭臉,令他嗆了一口水,重新浮到水面上時,那人已帶著小孩往加游了。

    「廖學兵?」***,可真能搶風頭!莫永泰看清楚那人的面孔,頓時感到無比惱火,沮喪的回游,這可是最容易在美女面前掙印象分的機會啊!

    廖學兵把溺水兒童帶回岸邊,救生員趕中了過來施救,幸好問題不是很大,只喝了半肚子水而已,按壓一下胸口把水吐出來人就醒了。

    這時的老廖比剛才的莫永泰威風多了,接過慕容藍落遞來的毛巾,輕巧巧的對不父母說:「沒什麼,沒什麼,應該做的,不過你們身為父母,太不注意安全了,俗話說寧欺山莫欺水,水看似最安全,其實也最危險,你們最好還是帶到游泳池裡去,至少有保障。」

    孩子的父母一千千恩萬謝,並掏出鈔票相贈,廖學兵?見蘇冰雲也在關注此事,立即大義凜然的搖頭拒絕:「生命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我是一名人民教師,救死扶傷是我與生俱來的責任。」

    慕容藍落悄悄拉他的手:「老師,救死扶手是醫生的責任才對吧,你的責任應該是教書肓人。」

    「你懂什麼呢,天下大道,珠途同歸,就比如佛家和道家到了最高境界處,他們所悟出的道理是一樣的,我們教師,醫生,消防隊員,科學家,都是為了社會的發展進步嘛。」

    這完全是一次偶然的事件,關慕雲等人抓住時機對老廖的行丟表示頛,稱他為英雄的有之,誇讚見義勇為的有之,相形之下,剛剛抓岸的邊莫永泰受到的前所未遇的冷落,李玉中甚至不留情面的推薦:「莫老師,跟關慕雲比賽您那麼賣力,可為什麼有人落水的時候您卻慢得像烏龜爬?」

    「我,我剛才比賽游累了,當然比不上你們廖老師那麼生猛。」莫永泰的聲音弱了許多,轉身對蘇冰雲說:「蘇老師,我們回酒店吧,等下一起去吃晚餐吧,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

    蘇冰雲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眼睛緊盯著廖學兵的某個地方,莫永泰心中不爽,順著蘇冰雲的目光望去,只見老廖的身材也算不錯,但滿是傷痕,比起自己的完美體型來說,差的可不是一個檔次,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沒有救到那名兒童,在美女心目中已被打了折扣?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7章 沙灘排球
    學生們俱都圍住廖學兵說話,身邊聚了一堆比之蘇冰雲並不遜色的美女,鍾荻荻說:「廖老師,你這麼說游泳,等下教教我好了。」本鄉說:「廖教師,你還挺厲害的嘛,那麼遠的距離一點就能趕到,還有兩個救生員可差勁死了,也不知道受過訓練沒有。」

    兩個救生員,其中一個自然是說莫永泰,他自忖已經游得夠快,可是比起廖學兵來相形見絀,無話可說。

    男生的嘴巴更毒,本來就沒人對莫永泰有好感,這下更不留情面,蒙聲大聲說:「廖老師,你的速度其實也不算快,不過比起烏龜來,那就快得太多了。」聲音之大,幾乎是揚著喉嚨說話,周圍五十米處人人聽得一清二楚。

    莫永泰恨不得將他塞進海龜殼再沉入大海,偏偏不能做何辯白,否則就是承諾了自己是烏龜,差點把肺都氣脹裂了,曾經的鬱金香高中帥氣屯子被人糟蹋成這樣,太可悲了!

    廖學兵提提褲頭說:「呵呵,小事不足掛齒,其實我昨天剛學的游泳,比起練體育的人來說,自然遠遠不及。」這時莫永泰已經將一干嘲諷自動免疫了,見到老廖的動作,後腰靠近臀部的地方有一道不甚明顯的刺青圖案,短褲蓋住了一半,但仍可看出是一朵光彩奪目的曇花,而他的心上人蘇冰雲看的就是那處刺青。

    「紋身有什麼好看的,不處是譁眾取寵而已,老頭子那些人,哪個身上沒一星半點的刺青?」莫永泰憤憤不平想完心事,覺得便宜都讓老廖佔盡了,對蘇冰雲說:「蘇老師這裡沒什麼意思,我們還是回去吧。」

    「現在的陽光最柔和,還是等晚一點再說吧。」蘇冰雲淡淡的笑著,不為所動。

    廖學兵慢悠悠的轉過臉,好像剛看到莫永泰的臉,誇張的叫道:「莫老師,你怎麼也在這裡?這裡浪很大的,還是趕快回游泳池去吧。」他接過歐陽麗芳扔過來的排球,笑道:「莫老師,看你閒得懂,不如我們玩一場沙灘排球如何?」

    眾學生們都拍手叫好,已有如事者讓工作人員帶來球網和繩線。

    這已經屬於正面挑戰了,莫永泰急欲挽回丟失的面子,再說球類運動正是他的強項,梗著脖子說:「好啊,這是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嘛,我們正好紅練,是單挑呢還是各選隊員?」忽然想起這倒是個與蘇冰雲配合練習親密度的好機會,說:「我和蘇老師一隊,你可以隨意挑選一位女生。」

    嘿嘿,你和蘇冰雲配合,正是死路一條!老廖的足球不行,排球可是練過,自信無比,不然怎麼會主動挑起戰事呢?

    莫永泰以為以蘇冰雲肯定有些不情願,但她出乎意外的欣然答應了。

    廖老師看了看慕容藍落嬌弱的身軀,大皺眉頭,藉機名正言順叫過高挑的安純純,笑道:「為了我們班的榮譽,安同學可要多多努力啊。」安純純不喜歡打球,但她生來不善於拒絕別人的請球,只好點頭答應。慕容藍落只要廖學兵身邊不是貝曉丹,就一切都好說話,當下靜靜返回遮陽傘處坐下。

    沙灘排球的基本規則,違者大小,排球大小,得失分和交換發球權等方面與室內排球運動基本一樣,細潔柔軟的場地。長寬各為9米和18米,但場內沒有發球區和前後排的限制,一般採用3局2勝制,每局握有發球權一方才能得分,先得15者贏得一局。如果雙方打成14比14平方時,淨勝2分一方才能獲勝。

    其實,這項運動更具休閒和娛樂性,對種種規則大置之不理,甚至可以自定規則,對於服裝的要求也非常寬鬆,只要願意,背心,短褲,遮陽帽,太陽鏡隨意穿戴,對自己身材有信心者,比基尼應該是最佳選擇,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沙灘排球的魅力在於輕鬆隨意和熱鬧有趣。

    沒有押什麼賭注,賭的都是面子,莫永泰憋了一口惡氣,誓要把老廖打得慘不忍睹,永世不能翻身,一見自己就不敢抬頭,從此再不敢提個「球」字。

    「裁判呢,莫老師你任意挑一個吧,這裡大多是我的學生,免得說我欺負你。」

    「不用裁判了,反正只是一場小小的沙灘排球,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廖老師人犯規,他們都會毫不留情的指出來。」嘴裡說是「小小的」沙灘排球,莫永泰內心卻把它看得比國際錦標賽還重要。

    因為規則簡單易學,重要在身手的敏捷和反應速度以及對球的意識,比較厲害的球手能從對方剛一觸球的剎那判斷出球的方向,高度,弧度,落點,然後加以反擊。莫永泰正是這樣的好手,對輕飄飄的排球控制能力極強,搶先開球,將排球擊到安純純身乒,覷準那女孩不夠靈活的緣故,又正好可以擋住廖學兵的大部分動作。

    安純純不會打排球,以為廖學兵兩人只是好玩才答應臨時參加的,見球飛到眼前,竟出於本能的一躲,而老廖正好飛身撲上救球,兩人撞了個滿懷,廖學兵感受著女孩豐盈的胸部心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莫永泰也!再多來幾次這樣的機會,我寧可不贏球了。」

    一些崇拜莫永泰的女生便大聲叫好,關慕雲等人則報以噓聲。

    在細軟的沙灘上,一網相隔,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麗動人,吸引了不少遊客的目光——英俊瀟灑指的自是莫永泰,與廖學兵毫無關係,稱得上他的形容詞大多為「平庸」,「普通」,「尋常」。

    莫永泰暫時一分領先,輪到廖學兵發球,他照樣把球開到蘇冰雲的右側。

    球速不快,落點就在旁邊,運動白癡蘇冰雲握慣畫筆的手忙亂的一長,居然也給接中了,不至於掉到地上,但球折返向另一個方向,這可就是考驗莫永泰的時刻,右腳一點,肚子沙子飛濺,人已竄了過去,在球距離地面只有一尺的時候伸手擋住,姿勢宛若翩鴻,十分美妙,引起一片喝彩聲。

    球又彈了起來,高度剛剛好,莫永泰大叫道:「蘇老師,快扣球!」

    蘇冰雲趕鴨子上架,一時不知所措,閉緊眼睛咬牙對著排球一推,排球飛向另一個死角,由於是重在娛樂性,不太講究規則的沙灘排球,沒人指責她動作不規範,反有大片的喝彩鼓勵聲,大概泳裝美女更容易博取別人好感。

    莫永泰見狀大急,深感遇人不淑,像針刺屁股一般彈起,一撲而上,可惜情況太過被動,雖然救成功,球沒有落到地上,可是自己也摔了個極不雅觀的狗啃屎動作,隨身攜帶相機的男生們馬上拍下了他的醜態。

    蘇冰雲終於把球扣到對方場地,廖學兵早從開始沒提防的狀態恢復過來,只見他右手叉腰,左手握拳,拳心朝上托住球輕輕傳給安純純,樣子比躺在椅子上的慕容藍落昜要悠閒萬分,彷彿是個無聊揮蒼蠅拍的閒人。

    傳得極為精準,安純純站在前區,不用挪一步腳趾,球剛好落在她面前,只需要往前一碰,就形成一記極有殺傷力的攻擊。

    莫永泰吐掉滿嘴的泥沙,奮力一躍,將球撲起,傳給蘇冰雲,心道:「我不需要你能扣球,只要不讓球掉出界外就算好了。」排球規則,單不能連擊,觸球之後必須傳給隊員或直接攻擊。

    可是蘇冰雲又把球碰歪了,莫永泰險險才把球丟到對面,廖學兵根本不用動彈,一個巧妙的角度傳給安純純,再次造成扣殺之勢。

    幾次三番下來,莫永泰左突右衝,來回奔忙,幾乎踩遍半場的每一粒沙子,若是沒有蘇冰雲了,倒還省事一些,偏偏她就是早大的麻煩製造者,莫永泰有百分之八十的額外動作都是她給弄出來的。

    反觀廖學兵,動作優雅,每一個起落都是十分灑脫,絕不拖泥帶水,一勾一帶,宛若舞蹈般美妙,比之英俊但是狼狽無比的莫永泰來說,場面好看了不止百倍。

    同學們萬料不到平時酷愛吹牛的廖老師竟然表現這麼好,純粹從觀賞性的角度來說,連奧運賽場的冠軍在他面前也會黯然失色。若是對一個人沒什麼期望值的話,而他的表現突然超過預期,那便會造成意外的驚喜,同學們紛紛大叫大嚷,廖學兵的每一次觸球都會引起激烈的如同雷鳴的掌聲,小護士林素星更是在興奮的尖叫,慕容藍落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心想:「哼,我家老師豈是你們能輕視的?」

    做為一個帥哥,行為若是太過愚蠢的話,就容易襯托出「繡花枕頭」,「銀樣蠟槍頭」等形容詞的準確性,莫永泰十分完美的詮釋了這兩個詞語,他狼狽中帶著某種驚恐,自己不可謂不強,可是廖學兵在水準遠在他之上,猶如深不可測。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8章 斷臂山的放棄
    兩個人的搭檔,蘇冰雲,安純純的水平基本相當,廖學兵每次接球都能妙至毫顛,準確無比的傳到安純純手上,兩人看似配合天衣無縫。但莫永泰知道,落點如此精確,從每個角度擊來的球他都送給安純純,其中需要計算的方方面面,風向,握拳方向,起落,力氣大小

    ,沒有優秀的大腦和敏捷的身手是做不出來的。

    比分改寫成十三比一之後,支持莫永泰的女生也提不起勁了,甚至有人向老廖倒戈,叫起他的好來。蘇冰雲看汗淋漓,漸漸入夜的習習

    涼風卻沒使她感到一絲清爽,泥菩薩還有幾分土性呢,蘇冰雲各方面怎麼淡漠,也不禁產中憤怒,比分的差距,觀眾的倒影,運動的不

    適應,都影響著她的心情,不是怨對方太強大,而是恨搭檔太蠢——同樣的,莫永泰也在恨她笨到家了。

    蘇冰雲覺得莫永泰愚鈍不是沒有道理,看看對方,剛開始安純純的動作和她一樣熏染,可是攤上一個好搭檔,幾乎不怎麼動彈便能擊出

    一記好球,搭檔是多麼重要的事啊!

    廖學兵贏了一局,太陽逐漸西落,第二局中場莫永泰終於艱難的扳回一分,輪到對方開球,突然身後有個女生叫道:哎喲!痛死我了!

    「莫永泰,蘇冰雲的注意力早就不集中在賽場上了,情不自禁回過頭去,只見一隻小螃蟹鉗著歐陽麗芳的大腳趾。

    「看什麼看!快接球!」廖學兵喝道。

    莫永泰回過神,一個圓形物體向他飛來,頓時不由自主,身體前傾,兩腳分開,眼睛緊盯,全神貫注,沉腰扎馬,四指合攏緊握,迎向

    來物。

    「彭!」這是一隻足有八斤多重的大椰子,穩穩當當壓在莫永泰的手指上,連人一齊帶趴在沙灘上,手掌被壓進沙子裡,屁股向後高高

    撅起,姿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人群中發出一陣哄笑,竟是把他當做了小丑看待。

    莫永泰握著酸痛的手指怒道:「廖學兵,你搞什麼名堂,很好玩是嗎?」

    蘇冰雲轉頭去賣場外拾起拖鞋和墨鏡,漁夫帽說:「莫老師,我不玩了,你另找一個替補吧。」

    什麼?說不玩就不玩。這讓莫永泰的面子往哪擱?好在他反應迅速,大聲道:「天都已經黑了,再玩下去都沒什麼意思,廖老師,你和

    學生們繼續吧,我們先回酒店。」

    不少人眼看廖學兵用椰子換掉排球,卻不加以提醒,是要等著看好戲,這時主角要走,紛紛出言阻撓:「莫老師,三局兩勝,你先輸完

    這局再走也不遲嘛。」

    莫永泰只當做沒聽見,快步走到蘇冰雲身邊,笑道:「蘇老師,等下我們一起吃晚餐吧。」

    廖學兵輕輕鬆鬆贏球,加上剛才勇救落兒童的表現,讓不少人對他刮目相看,雖然比只會運動,但運動神經不強的莫永泰要好上很多。

    一方落荒而逃,一方意氣風發,彼消此長,圍在廖學兵旁邊的女學生比剛才不知多了多少。尤其是小護士林素星不管好壞,只會為自己

    認識的人加油,又叫又跳,仿若老廖的忠實FANS。

    蒙軍,李玉中心裡苦笑著想:「看來女生還是比較喜歡成熟男人一點,兩個老師都吸引了所有的女孩子,留給我們的一點不剩。」回到

    酒店以後買了兩把吉列剃鬚刀,拚命刮下才巴腮幫,以便刺激毛囊生長,至少也要長出像廖老師那麼有滄桑感的鬍渣。

    天已擦黑,遠處海的盡頭發出金黃眩目的霞光,遊客紛紛提起相機拍照留念,廖學兵目的地了一眼慕容藍落,對安純純說:「安同學,

    為了感謝你的大力配合,我請你吃海鮮做為報答吧。」

    廖學兵大歡迎,做為他的搭檔,安純純也有「與有榮焉」的感覺,當下點頭答應:「好啊。」

    崔政伸出頭來:「安純純,其實老師生活很艱苦的,你就別打擾他了,還是我請你吃。」

    「原來是這樣啊。」安純純向廖老師抱以理解的目光:「那還是不要了,這裡的海鮮不算貴,但也不便宜。」

    崔政橫插一槓,廖學兵稍微動動腦筋就明白前因後果了:「好小子,想甩掉女朋友,原來是看中了更高級的,不過你才一米七四,比安

    純純還矮一厘米,人家看得上你嗎?」他當然不可能像傻子一般大叫:「其實我很有錢,快跟我來吧!」於是把話題輕輕轉移:「先回

    酒店沖淡水,換衣服,等晚上再說吧。」

    沙灘排球結束,好事的遊客都散開了,一些愛玩鬧的學生也組織起來開始另一局比賽,便不再有人關注老廖,他急匆匆找到陳有年質問

    :「剛才怎麼沒出手?」

    陳有年和李蔚坐在沙灘烤肉攤邊吃油炸海螺肉,手裡拿了十多串,吃得頭也不抬:「你傻了,剛才人多看著,我再上的話就會有做作的

    感覺,人家會看穿的,等晚上再說吧,我噁心死他。」

    「好,只要你辦得到,我承諾過的事將會一一兌現。」老廖說。還有什麼事能讓陳有年連莫帥哥也甘心拋棄呢?原來廖學兵通過別人的

    嘴瞭解到陳有年最崇拜的明星不是慕容冰雨,而是柏幽城,據說此人宿舍寢室貼滿柏幽城的海報和相片,洗髮水,服裝全是選擇柏幽城

    代言的產品,迷戀至此,莫永泰再帥氣也達不到那種程度。

    廖學兵是那種沒有也要說成有,有三分說成十分的人,何況還確實與柏幽城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呢?當即便利用起來,憑著三寸不爛之舌

    ,向陳有年吹牛,說得有板有眼,天花亂墜,彷彿柏幽城是他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

    再有曾經的娛樂版新聞頭條照片為證,陳有年不由得不相信,廖學兵鄭重向他許諾說只要狠狠在蘇冰雲面前噁心死莫永泰,那麼便可以

    幫他拿到柏幽城的簽名寫真集,甚至安排與心中偶像見個面,握個手也不是大問題。

    李蔚顯然聽陳有年說了,微笑道:「廖老師,能不能讓我也參加與柏幽城的見面?」

    「如果能夠幫我搞定莫永泰,柏幽城一定很樂意見到你。」老廖先替柏仔答應下來,到時候再花言巧語一番,沒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千萬不要以為男生間互相喜歡,必定有一個是娘娘腔,其實這兩名男生表面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是彼此對視時才會發覺他們的目光就和

    情侶差不多。既然是廖老師要求,裝得像電影裡的CAY一樣,也無不可,反正不會像一般人那麼反感。

    與廖學兵一樣,陳有年也是敏感的人,微笑道:「上次體育老師我故意拉莫老師的手,當時就能感覺到他起了雞皮疙瘩,看來確實很討

    厭男人,等下如果有合適的節目安排,只有我們學校學生在場,那我會比較自然一點。」

    廖學兵取下他手裡一串沒吃過的海螺肉,牙齒咬著扯下一塊,津津有味的吃著,說:「剛才的沙灘排球是我臨時起意,效果不太好,連

    歐陽麗芳也沒派上用場。」

    陳有年笑道:「歐陽麗芳很迷戀莫老師,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引誘她背叛莫老師?」

    「對她而言,莫永泰只是一個可望可不及的偶像,高高在上,一個不可實現的幻想而已,換做是你,即使銀行裡有一億冽,雖然羨慕,

    也不可能有什麼多餘念頭。當我說這次的旅程費用我全包,外加幫她介紹帥哥時,她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你打算給她介紹誰?」

    「夏惟。」

    「她會把你變做太監的。」

    「不要緊,我有辦法,你們暫時不要說出去,不然就見不到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柏幽城了。」

    在迷失島旅遊區裡隨處可見身穿游泳衣圍條毛巾的人,廖學兵只穿一條沙灘褲算不上失禮,叫了十串烤魷魚卷,十份碳燒鰻魚塊,丟下

    一句話:「有年同學,替我付賬吧,如果柏幽城知道你請了他失散多年的哥哥吃海鮮燒烤,一定很高興的。」

    理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陳有年想不請客都難,只有威脅道:「如果度假回去我見不到柏幽城的話,會讓你翻十倍吐出來。」

    「OK。」老廖返回酒店,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叫上葉玉虎和崔政,在一樓大堂側邊的辦公室找到酒店經理。

    通常有尊貴的客人有什麼特殊要求,會直接讓服務員通知他去見客人,而不是像廖學兵這樣自己跑來見經理。所以,當經理翻到廖學兵的購票情況時心裡便冷笑開了:「淡季優折,學生優折,團體優折這麼多折扣加在一起才住進來的,我說呢,我們這麼頂級的酒店平時也不會接待普通客人。」

    話雖如此,他還是看著廖學兵那身換季打折才買到的花襯衫,客氣的說:「請問先生有什麼事嗎?」

    「哦,沒什麼。」廖學兵斜靠在沙發上,好像那是他的私人書房,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晚上要和學生開個派對,想借你們酒店的游泳池一用。」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9章 租游泳池風波
    經理呆滯地看看報價單,說:「下午四點到半夜二點,游泳池每小時租金一萬四千元,其他時間為每小時一萬二千元,請問先生打算在什麼時候租用,租多長時間?

    除雲機票的、住宿費用,六萬塊班會費已經沒剩下多少了,而老廖的私房錢開支則是勒索莫永泰的兩萬塊,真要租游泳池的話,簡直自尋死路,坐直身子說:「經理先生,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看你們也沒多少生意,不如就降降價格好了,一塊四毛一小時怎麼樣?我打算選擇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這段時間你看如何?

    五星級大酒店降房價是為了招待客人,如果連最主要的游泳池也要降價,那就是自降面子,一開口抗議要降低一萬陪價格,這哪裡是侃價啊?乾脆你直接把游泳池抬回家得了,經理索性連跟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站起身來走到老廖身邊,把他帶到隔壁的衛生間指著浴缸說:「這裡是一小時一塊四的地方,已經算得上很優惠了,您用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經理,你是在同我開玩笑麼?廖學兵冷冷的說。

    「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們酒店服務周到,總會滿足顧客的每一個要求。

    廖學兵開始不爽了:「我問你借用游泳池,你卻讓我看浴缸,這是不是怠慢客人呢?葉玉虎則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看不起我們是嗎?

    「怎麼會呢,一種身份的人配一種服務,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千萬不別見怪,迷失島從來接待窮人,您要是想租游泳池,盡可以拿錢來,想用多久就用多久,當時您訂房間的時候如果不是我不在,一定不會有這麼便宜的價格。酒店的套房價格平均每一間一晚上都要兩千多以上,而且是他們所以的三十樓是最好的樓層,價錢更是貴到頂點,廖學兵不知給接線員灌儒了什麼迷魂湯,以不到十分之一的價錢就拿下來了,一點利潤都沒有,這個月肯定少了許多錢,怎麼不讓他氣憤?

    崔政嚥不下這口氣,:「等等,島上有atm機吧,我讓我爸打點錢進來,就照你所說的價錢會賬好了,心中卻埋怨老廖讓他失了面子,怎麼說他父親也是堂堂中海市政府議員,整個南方不知多少項目地款子都要經他父親的手呢。

    經理笑道:「這樣那是最好,如果你們非租不可,酒店方面可以優惠的,一個小時一萬三千五百。

    廖學兵心中殺氣騰騰而起,點了一支煙說:「跟客人這麼說話,怪不得你們酒店生意這麼淡,呵呵。給個面子嘛,那游泳池就免費借我們玩一個晚上如何?

    經理忍住氣道:「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干酒店這一行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是必然的,您雖然是客人,但免費出借游泳池那是無理取鬧,所以我沒必要跟您客氣。

    他走回辦公桌說:「如果沒別的事,請您出去吧,我還要處理很多工作,接起一個電話,態度立即恭謹起來,哼哈兩句,放下聽筒叫住廖學兵:「先生,等等。

    「嗯,想通了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讓你們的西餐廚師開始準備吧,另外,上空也要佈置一些綵燈,安排樂團,游泳池邊放置一架空閒的鋼琴,周圍也要安排工作人員陰止未邀請遊客入打擾我們。

    經理怒極反笑:「先生,您一定是抽風了,剛才有一位尊貴的客人來電話說打算包下第三十層所有房間,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讓您換到其他任一層樓。

    「我要不是願意呢?廖學兵解開上衣扣子,露出滿身傷疤。

    「沒什麼不願意的,如果您仍然堅持地話,我們可以會百分之三的違約金,經理滿口以為在這麼優惠的條件下,對方一定會答應的,那位「尊貴地客人」可不能得罪。

    廖學兵剛想插爆他的狗眼,突然看見辦公室會客廳地掛歷上有幅岳陽樓的畫,《岳陽樓記》裡有句話是:「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不以外物和自己得失高興或是悲傷,想到這裡,他悄悄放下拳頭,說:「如果一百倍的價錢,我會認真考慮這個有深度的問題,你不是主要負責人吧,我想跟總經理說說。

    經理同樣也在冷笑:「您要見酒店的總經理呢還是見迷失島的總老闆?

    當然是見總老闆了。

    老闆還在中海開會,他的產業遍及整個南方,可能不會有時間見你,還請見諒,經理盡量很委婉地說,他只是中層幹部,在幕後假日日酒店裡和他一樣頭銜的還有五六個人呢。

    海島屬於地產,酒店屬於房產,產業遍及南方,除了貝世驤還有能誰?廖學兵瞬間想到這個問題,不動聲色地推門而出,陰險地笑道:「十分鐘以後,洗乾淨屁股等我。忿忿道:「如果無禮,我們乾脆退房不住他這家酒店了。

    不住這又能去哪,整個迷島老都是同一個老闆的產業,其他酒店的態度又能好到哪裡去?

    崔政捏了捏拳頭:「我問問我爸,看看他有沒有握著迷失島的貸款,卡死這幫孫子。

    連一個島嶼都能買下地人,怎麼會怕你爸爸那點小錢?不用囉嗦了,你們先去讓大家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收拾行李要走?

    準備參加派對,廖學兵說著回到房間,把門口關上,撥了電話給貝世驤:「貝先生,迷失島是你家吧?孟蘭盆進行得怎麼樣了?

    是地,有什麼疑問嗎?一九九五年我已經得到了迷失島的所有產權,孟蘭盆會現在非常亂,兩個出身黑道的候選人揚言要展開火並,決一勝負,至於姬文生,已經收到來自我的警告,無奈退出上層議會,為了你的善後工作,我可是得罪了不少了哪,貝曉丹不溫不火地說著,好像那與他沒什麼關係。

    **,你無緣無故去警告姬文生退會是幫我善後?媽的,還不是看落水狗好欺負,也想分一根骨頭啃啃?你看準時機下手,拿了多少好處還以為我不知道嗎?

    貝世驤被毫不留情的戳穿,笑道:「不愧是廖學兵,一語中的,除了他無償送給銀天娛樂的影視公司以外,我還拿到了多福電視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而另外幾個成員眼紅不過,紛紛狙擊多福傳媒,一夜之間他的身價暴跌,只能宣佈放棄候選人資格,這樣一來也解決你的後顧之優,他再也沒有能力報復你了。

    語氣輕描淡寫,但其中勾心鬥角、合縱連橫,無一不是驚天動魄的事。

    中海黑道要火並?那一定是同為候選人的西城莫老五和南城龍二幹架了,不過他們既然宣之出口,一定火並不成,畢竟家大業大,誰也輸不起。

    不說那些沒趣的話題,迷失鳥是你家的,那就好辦得很,昨天期中考試,我帶你女兒貝曉丹來度假散心,現在沒錢,酒店果把我趕出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你趁我在孟蘭盆會幾天沒回家,敢拐騙我女兒?貝世驤大驚失卻,掛掉電話三十鈔後重新打過來:「廖學兵,做人都要有底線的,你綁架我女兒,到底想要幹什麼?他顯然是打電話回家向妻子求證過了,孟蘭盆會內局勢劍拔弩張,廖學兵好勇鬥狠,他立即想以綁架要挾方面。

    這個……你的心思太險惡了,自己打個電話給你女兒問問吧,我老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過了十分鐘,貝世驤哈哈笑道:「小丹第一次跟我說這麼長時間的話,哈哈,感覺真好,你們在皇后假日酒店是吧?我讓他們把住宿費用全部免掉吧,我在南方到處都有酒店,很多事情沒對小丹說過,所以她都不知道。

    操!不是免掉費用這麼簡單,你要是不讓我當回土皇帝,我就非禮貝曉丹!當下原原本本將那經理的態度轉述了。

    貝世驤抹著冷汗,翻看電腦裡的日誌,賠笑道:「明白了,明白了,那個要包三十樓的客人是剛剛完成合併,以彗星般姿態崛起的銀天娛樂的音樂攝制組,他們要包裝一個明星,打算在迷失島拍攝一首歌曲的mv畫面,五分鐘後我幫你搞定,讓他們另換酒店好了。

    廖學兵掛掉電話,趾高氣揚逛出門外,卻見大家都垂頭喪氣聚在走廊議論,葉玉虎不太會說話,崔政卻如發表演說似的慷慨激昂,將前事一一說盡,大聲道:「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保護我深愛的地球,大家都動員起來吧!連三年一班的同學也在聽著。

    興致勃勃準備派對的女生們不免懊喪,三年一班的胖女生黃伊芳說道:「早知道你們廖教師不太可靠,沒想到遜色到這個地步,慕容藍落抱毒害胳膊,反唇相譏,粗話連連:「你***才遜色,再說老娘扇死你個賤人。」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0章 鹹豬手
    嚇得女生連退三步,囁嚅道:「我,我不和你爭……

    自己班的同學說廖教師也就算了,你別班的人敢潑污,當下便有人不爽,出名的流氓班級有名的流氓女范雪穎一把揪起黃伊芳的頭髮:「死肥婆,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她足蹬高統皮靴,身穿綴有閃亮金屬掛飾的牛仔套裙,很有凶潑辣的味道。

    女生們吵架,男生自然不好插嘴,三年一班的男生對黃伊芳那個自蠻狂並無多大好感,無人相幫,李星華看不過眼了,微笑道:「同學,我這裡給你道歉,請你放開她,說話雖然溫柔細聲,但卻有難言的氣勢,范雪穎放開肥婆的頭髮,哼了一聲:「肥得跟殺豬差不多還敢站在這裡擋路,走廊都被你塞滿了。

    「范雪穎,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廖學兵擠開人群,喝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身體的支配權,快向這位體積較大的同學道歉!

    他不等范雪穎說話,接著道:「大家快去洗澡換衣服吧,等下八點半正式在游泳池舉行派對,酒水任喝,沒有校紀校規的限制,慕容藍落悄悄把范雪穎拉開,說:「老師是在維護你!

    真的嗎?大部分同學半信半疑:「可是剛才崔政說的情況不太對勁啊。

    「現在才六點鐘,有誰肚子餓的先去餐廳吃東西,隨意點最貴的通通記在我的賬單上,廖學兵豪氣干雲地說:「都散開吧,別愁眉苦臉了的聽崔政造謠,還有什麼事是廖老師不能解決的呢?

    這……崔政嘴巴張得老大,剛才在經理辦公室對話他也有參與。難道廖學兵地拿出一筆巨款來了?或是再一次用暴力脅迫經理?老師,你確定不是在吹牛?

    這話簡直就是折損老廖面子,他哈哈笑道:「我什麼時候吹過牛?老實人說紮實話,八點半要是沒把派對準備好,我把頭割下來給你們打排球。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三年一班的學生聽說老廖保證有充分的娛樂,就散開了。

    二年二班倒有一大半學生聚在老廖房間裡,師生們難得第一次關係融洽地淡笑。

    這酒店房間雖然比不上雲中塔總統套房____怕是全國沒幾家酒店比得上雲中塔了,所以也不算太差。房間面積很寬,一個會客廳、一個寢室外加書房,餐廳、衛生間、鋪著紅色地毯,裝飾上乘,空調裡吹出涼涼的風,僅僅才收幾萬塊錢一天,難怪經理大為肉痛。

    房間也有酒櫃,可以取用酒水,不過是要劃到賬單上的。

    李玉中拿了一瓶鮮奶,仍是不太相信地問:「老師,你這麼胸有成竹,是不是打了那個經理?

    法制社會,怎能隨意使用暴力?從現在開始,我們在迷失島的所有消費,都不需要花錢,老廖說完意味深長看了貝曉丹一眼,心道:「你老子的錢不花白不花。

    葉玉虎為了驗證他說話的真實性,馬上撥打電話給服務台:「我要一份披薩,海底金槍魚,還要一瓶香檳,兩個巧克力雪域蛋糕,送到3021房來。

    廖學兵暗付五分鐘已過,貝世驤應該安排好了一起,大方地說:「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是這間酒店有的。

    很快,敲門聲響起,服務員把點的東西送上來,托盤裡附帶一份賬單。

    廖學兵的老臉掛不住了,又驚又疑,卻不好跟普通地送東西的服務員發作,掏出自己的錢付了賬單還有一百塊小費,學生們對他的信任度降到最低點,崔政搶先發難:「廖老師!沒有把握就不要亂說話,萬一租不到游泳池開派對,我們全班都會在三年一班面前抬不起頭的。

    老廖這回可真是強硬不起來,摸摸腦袋說:「可、可能結賬時會把所有的錢退還給我們的吧……」聲音細微,連自己都不太上相信,頓時填滿了對貝世驤的怒火:「小子敢玩老子,不知道你女兒在誰手裡嗎?

    眾怒難犯,指責聲響成了片,比在沙灘上的喝彩聲有得一比,十幾個學生一齊喝斥,大有將他綁在恥辱柱上示眾三天的氣勢。

    老師,你屢次吹牛,說那些不切實際地話,傷害我們弱小訴心靈,現在更害得我們在三年一班面前做不了人,該怎麼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啊?

    廖學兵你滿嘴嘮柴,言而無信,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廖老師!你不配當老師!

    他們這麼在乎,其實是因為足球聯賽決塞由結下的深仇,什麼都能丟,就是冠軍的面子不能丟,李玉中則是為了李星華,蒙軍幾個則是為了在林素星面前擺闊,各有想法,目的卻是一樣的:「不能開派對的話,那不如死了算,誰叫你老廖中午的時候誇下海口呢?

    「沒有派對,去沙灘迪士高俱樂部跳舞也可以地呀,門票特便宜才三十塊一張呢,還有免費的軟性飲料提供。林小肯提供了餿主意。

    相比起來,陳有年的主意發霉了:「不如我們兩個班七八十人一起去游泳池游泳,把場地全佔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眼看老廖的承諾沒實現地可能,大家紛紛發言表達自己的觀點,四眼說:「既然租不了場地,那麼我們可以自己創造嘛,沙灘上空曠得很,買幾百根蠟燭,請幾個廚師和樂隊,照樣開派對,旁邊就是海,想怎麼游都行。

    慕容藍落說:「還是去海洋公園看海豹表演吧,深感剛才辱罵肥婆媽地粗魯形態被廖老師看見,此時刻意保持乖小孩子形象。

    廖學兵越聽越心酸,媽的,我的人生就這麼被貝世驤給毀了……他悄悄撥了貝世驤的電話,不等對方說話便道:「我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所以我說的話絕對要做到,非禮貝曉丹現在正式開始。啪地把電話掛了,把貝曉丹拉到走廊外,其時討論氣氛正是熱鬧,葉玉虎沒看到,慕容藍落也沒看到,否則非翻了天不可。

    老,老師……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貝曉丹對老廖的行為莫名其妙,既害羞又慌張,可是不管老師用意如何,內心倒有幾分喜悅,因此掙是掙扎了,卻掙得軟綿綿的好像小孩子在玩鬧,與他相握的手心滲出汗水。

    老師有話對你說,將貝曉丹拉到走廊的盡頭,轉角處有一個沒有玻璃,只裝了防護欄杆,伸出外面的風景看臺,在這裡,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強烈的乾爽的海風迎面而來,吹得衣衫獵獵作響,貝曉丹的心臟開始不爭氣地撲通撲通躍動起來,她看了廖老師一眼,那張臉嚴肅認真,線條柔和,這次摘掉了眼鏡,竟覺得十分俊美,直鼻樑,深邃的眼眸,下巴的鬍渣增加了許多狂野的頹廢的氣質,正是這樣才是最吸引小女孩喜歡,比莫永泰尚要耐看三分。

    他不會要跟我說那封信的事吧?怎麼佃,我要怎麼回答他……以後怎麼面對面學!

    貝曉丹慌亂地想著,廖學兵朝她看了過來,溫柔地笑道:「親愛的小丹丹,對不起……突然抱住貝曉丹。

    貝曉丹初時猛然一窒,身軀激烈地顫起來,只不過一小會便平靜下來,這短短幾秒的時間在她感覺中卻比亙古還要漫長得多,巨大的幸福盈滿心田。

    邪惡的老廖正要動手動腳,只見貝曉丹緩緩閉上雙眼,櫻唇向他湊來,那是一張清麗無匹的臉龐,不落一點塵埃,睫毛微顫,宛若盛放中的白玉色曇花,嬌艷欲滴,每一瓣都散發著迷人光華。

    好美的小姑娘!天下竟有如此絕色!讓給葉玉虎的話委實糟蹋了。絕色倒稱不上,只是廖學兵此時此刻所受的震撼格外強烈一點,九分的姿色他給了十二分。

    兩嘴唇相碰,接著舌頭交纏,互相吸吮,就像是初次吃櫻桃的感覺,很滑,然後覺得很甜蜜,貝曉丹甚至激動得全身都僵硬了,至於飄飄欲仙、腦子空白、口水淋漓那自是不用說了。

    良久,唇分,貝曉丹的眼睛宛若一泫春潭,幾乎能掬出水來,盈盈望著這個她剛獻上了初吻的男人,初見時的不屑,要msn號碼作弄反成空的糗事,碧波湖那夜大雨寬闊的肩膀,、語言課上的生澀漸到揮灑自如,一一兜上心頭,禁不住問道:「老師,你愛我嗎?

    廖學兵從最初幾秒鐘的意亂情迷回過神來,立即判斷出這個小丫頭似乎對自己有點意思,哪裡不知道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對他答呢?用認真不慎就會怨氣勃發的對方扔下觀景台,雙眼深邃地看著遠方,用認真堅決地語氣說:「愛,我怎麼會不愛你呢,你是我的太陽,為了你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貝曉丹心中喜樂無限,睜著一含一絲雜質的大眼睛說:「你說的是真的?啊……你的手……感到胸部有些異樣,猛然一看,廖老師的鹹豬手正擱在上面。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2:2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1章 峰迴路轉
    老廖訕訕的把手收回,正色道:「因為你生得太美了,所以我就情不自禁摸了一下」

    貝曉丹低下頭去:「如果你喜歡,我以後可以每天都給你摸。」

    「噗!」廖學兵直直噴出兩道鼻血。

    「貝曉丹!貝曉丹!」走廊裡傳來同學楚霞的嬌聲,兩人嚇了一大跳,猶如觸電似的分開。貝曉丹理了理頭髮,慌亂的說:「老師,我覺得我們這樣子好怪,以後有別人在的時候我仍然叫你廖老師,不讓別人知道,好麼?」

    廖學兵沒有處理這種曖昧之事的經驗,聞言求之不得,忙說:「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千萬別讓外人知道。」

    「嗯如果別人知道,你的工作一定會毀掉的,我絕不會對任何人說。」掂起腳尖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那我先過去了,不然她們會發現的。」

    老廖軟綿綿靠在護欄上,心裡儘是一個念頭:「我發了,我發了我終於是名副其實的情聖了。」看看摸過小姑娘胸部的手掌:沒話可說,一個月不洗,舔舔猶帶著各味的嘴唇,把牙刷扔了吧,以後再也不刷牙漱口了。

    電話響了,是貝世驤打來的,他似乎對廖學兵的人品很信任,剛才的威脅渾不放在心上,笑道:「有沒有帶丹丹去游泳啊?先前剛要通知迷失島的負責人,不料孟蘭盆會出了一檔子事,暫時無法脫身,現在已經搞定了。」

    廖學兵氣得七竅生煙、你這個馬後炮大王怎麼不早說,與貝曉丹的關係已經不可挽回了當下破口罵道:「貝世驤,因為你延遲的這半個小時,發生了什麼事以後千萬別怪我,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回到房間,貝曉丹神色如常正與女友們談笑,剛才的事彷彿從沒發生過,中間站著三名衣冠楚楚,神色不安的男人,其中一名是那個擁有囂張狗眼的經理。學生們都對他們虎視眈眈,崔政說:「***,既然是酒店,從交定金的那一刻開始,房間的所有權就暫時屬於我們,再多一百倍的錢生命攸關都不會退房的,請滾蛋吧!再賴著不走,請打我的律師談話。」

    四眼整了整領帶,款款走出來:「先生,根據《經營法》的規定:你們這樣是違法的,重則停業整頓,輕則賠償一切損失。」

    中間那個很有氣度的男人也不動氣,溫和的笑道:「同學們,我們只是想找你們廖老師說幾句話。」

    「找廖老師?大概廖老師又幹了什麼壞事讓酒店的人給抓住了。」有人這樣猜測。

    廖學兵黑著一臉進來,走到他們身邊。學生們立即鴉雀無聲,方才熱鬧的會客廳裡一片死寂,只剩下空調輕微的鳴動和低沉的呼吸聲。

    「你們三個狗腿子可以滾了。」老廖大馬金刀坐到沙發中間,雙腿分開,手撐在膝蓋上,冷冷的注視著三個男人。氣勢雄渾冷峻,宛若宮裡的皇帝,襯得崔政等人就好比太監一般。

    平時廖學兵這樣子說話時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但此時聽起來卻格外激動,不少人都巴望他動手那個混蛋經理。

    那經理頭皮發麻,在非常清涼適宜的溫度中,額頭滲出一顆顆豆大汗珠,低聲對另外兩個人說:「老闆,他就是廖先生。」

    中間的人臉上那種從容自若的神氣立刻消失不見,好像在老廖的逼視下突然抖了一下,搶前兩步,急促的說:「廖先生,可否我容解釋一二?我是迷失島旅遊公司總經理嚴術泉。剛才發生的事純屬誤會,我代表迷失島所有工作人員向您真摯道歉。關於皇后假日酒店給您造成的不快,我們一定會努力補償佻的損失。」

    情況急轉直下,滿以為這三人不是善薦的十多名學生都愣住了,迷失島的總經理,可不是皇后酒店部經理那麼簡單,迷失島的幾十家酒店,停車場,賭場,遊戲廳,主題酒吧,海洋公園,海洋生物展覽館,海洋馬戲團都屬於他管,權力不知多大——原來廖老師不是在吹牛。

    另外兩個人也趕上來賠罪,除了原來很囂張的客戶部經理,還有一個是皇后假日大酒店的總經理,語氣之謙卑,態度之恭順,姿勢之低下,直如廖學兵的僕人:「廖先生,在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瞎了狗眼,不認得您老人家,請佻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見怪。」

    崔政,葉玉虎震驚了,也不知道廖老師使了什麼法子,讓這人前倔後恭,活像條狗似的。

    廖學兵摸著下巴刺手的鬍渣:「那你們打算怎麼賠償呢?別說些我看不上眼的東西!」

    嚴信泉說:「兩名都不稱職的屬下一定要開除,另外,您和您的朋友,同事,學生在迷失島的所有開支全部免費,任您享用和所有服務。」轉頭對學生們說:「大家還會得到一張永久VIP貴賓卡,無論什麼時候來到迷失島,只要出示貴賓卡,不光價錢極度伏下,還會享受到如同帝皇般的招待。」

    學生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開玩笑嗎?還是廖老師出錢請了幾個人模狗樣的傢伙做戲演給我們看?太強大了吧?

    此時的崔政對廖學兵的毆傷和崇拜絕對是發自內心的,不動聲色中掌控一切,談笑自若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家一同在客戶部經理辦公室出來,前一分鐘他還和同學一道在走廊上怒罵,後一刻,整個迷失島的大老闆就趕來給廖老師賠罪了,這在他的心靈中該是多大氣魄?作為政治人物的兒子,崔政從小就對權力有異乎尋常的熱望,也有分辨局勢的能力,眼下,在沙發上端坐一言不發的廖老師,像個真正擁有有生殺予奪權力的上位者,讓他心神俱顫,一時竟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

    「好,八點半我要在游泳池畔開派對,你該知道怎麼地做了麼?」

    「明白了,我馬上去辦好這件事,絕不耽誤您的時間,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嚴信泉慌忙答道。

    老廖說:「這兩個人不用開除,仍留原職吧。」而另外兩人幾乎想跪下去舔老廖的皮鞋,熱淚盈眶,好像是得到主人施捨食物的狗,連聲說:「謝謝廖先生,謝謝廖先生。」

    「好,你們先下去吧。」三人立即恭順的退下。

    學生們馬上圍了過來,詢問事情經過,態度轉變之大,讓廖學兵大跌眼鏡,所有懷疑的聲音全部消失了。貝曉丹不知道那是他用了父親的名頭,淡淡的望向老師,聽著同學對他的誇讚,心中卻充滿甜蜜,誰愛女孩不希望心上人是個駕著七色雲彩來娶她的大英雄呢?腦裡驀然浮現出一首歌的唱詞:「他笑我無知脆弱,他愛我帶領著我走遠離開。」

    關慕雲遞了一支香煙,掏出打火機啪的打燃了替他點上,謅媚道:「廖老師,你是我的偶像,你的光輝好比太陽,對了,能不能賜我一個女孩子?做為您的信徒,我現在還是一條光棍漢,可是不太好的。」

    「學校裡很多女孩子,我又不是不允許談戀愛,憑自己的能力,誰都可以去追嘛,如果追不上老師還可以指點你。」

    大家哈哈一笑,沉悶之氣一掃而空。

    廖學兵給服務台打了個電話:「讓父的客戶部經理上來一趟。」

    客戶部經理王一福剛被總經理責斥,年度獎金無望,沒被開除就算好了,這時聽到三十樓那個大老闆召喚,大喜過望,心想:「只要把你老人家服侍好了,以後還是有前途的。」趕緊用十秒鐘換了一套平生最昂貴的服裝,宛若去晉見皇帝似的。

    剛出了三十樓的電梯口,突聽身後的異動響起,腦袋被一張床單罩住,頓時眼前一片黑暗,已被人蹬倒在地,接著?裡啪啦,頭上手上渾身劇痛傳來,遭人狠狠揍了一頓,哀叫道:「饒命啊大爺手下留情」

    那個熟悉的學生聲音罵道:「打的就是你!等下規矩點,把所有的賬單加十倍退還!」罵完將他裹著床單踢進電梯裡,按下開關,一會兒之後,從一樓的電梯門滾了出來。

    王一福吐掉嘴裡的斷牙,有冤無處伸,心裡明白是廖學兵暗示學生對他下手,卻不敢報警。要是得罪了上頭,這份年薪二十萬,附帶各項福利的工作就沒了,讓他一家老小露宿街頭嗎,唉,還是乖乖夾著尾巴做奴才吧,如果等下廖學兵再打電話召喚,能硬著頭皮上。

    「大家都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吧,如果沒有晚禮服的話,酒店有全新的提供,周安,你小子千萬別穿褲衩去參加派對。」向窗口一張,下面游泳池已經亮起大大的射燈,工作人員客氣的請走其他客人,旁邊是鋪上白布的長桌以及圓桌,椅子,鋼琴,搭上涼棚,鋪上紅地毯,安裝彩斷,廚師,服務生,樂師已經就拉,看樣子不到八占就能準備好。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2章 頂級設計師
    不久之前迷失島總經理親自送了一大疊VIP貴賓卡上來,分發給各位同學,連三年一班也人手一張,隨身帶著一名人員拿著指紋輸入器的電腦進行記錄,卡是與各人身份證,指紋綁定的,就是說只有本人才能使用,即使掉了別人也用不了。

    看著老對頭何新一臉的驚愕和欣喜,崔政他們自然是得意洋洋,說話加倍響亮,腰板比半個鐘頭前直得多。

    四眼在網上一查,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迷失島永久vip貴賓卡,不知有多貴重,簡直稱得上有市無階,不用交納普通VIP卡的年費,可以以極低廉的價格享受迷失島的所有娛樂設施及服務,換句話說,別人在迷失島玩一個禮拜花了十萬,你最多只需要二十塊買張船票達到迷失島,接下來就不用操心了。多少富豪都以有一張VIP卡為榮呢,送給三年一班那幫孫子還真是糟蹋了。」

    夏惟穿了一條很傻氣的牛仔褲,屁股肥大不說,褲腳口束緊,活像個大蘿蔔,老廖一見之下,趕緊讓他帶上VIP和周安一起去酒店下面挑選合適自己的禮服。等下還要把夏惟介紹給歐陽麗芳呢,不打扮打扮怎麼行?

    貝曉丹本來還想留著老廖的房裡,可是見慕容藍落賴在沙發就不肯走,暗中歎口氣回自己房間了,心中有很多話要說,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在這個時候。

    老廖趕著通知校長,姜鋒晚上的派對安排,將前情一說,校長大喜,直誇他辦事穩重,史密斯夫是是貴族出身,最喜歡這種場合,雖然來的都不是大人物,可那都是活潑熱鬧的學生,氣氛大異其趣,想必她看到那種場面一定很驚喜。

    校長不等在電話中說完,直接衝進廖學兵的房間,嚷道:「小廖,你得幫我好好策劃,這可是重頭戲哪!」

    廖學兵悄悄扯了大模大樣靠在沙發上吃零食的慕容藍落說:「先回你的房間,我有點公事要跟校長談。」

    「嗯,那你快點哦,我等你。」

    校長看到滿地的零食袋和飲料瓶,笑道:「小廖,跟學生們的關係挺融洽的嘛,你那個派對還沒說,我就已經感到憧憬了,天啊,和姜鋒夫婦倆在島上遊玩半天,雖然風景不錯。姜鋒他老婆可真是讓人不耐,滿口胡柴,還不知禮數的左右詢問史密斯夫人,儘是有損顏面的問題,直比村婦猶有不及。不過等一下的派對,史密斯夫人會忘了先前的不愉快。」

    老廖打量校長的裝束,頭挺略禿,腦門上架一副大號太陽鏡,花襯衫和沙灘短褲,除了沒有枴杖和龜殼以外,打扮就和漫畫裡的龜仙人差不多,立即把他拽到密室的穿衣鏡膠:「自己好好端詳,活像個老烏龜,連應有的形象都不要了。史密斯夫人會看得上?即使她喜歡的是擁有騎士精神的男人,但你至少人模狗樣一點吧?不說什麼,,裝得越有風度贏面越大,盡量勾起她還是小女孩時對白馬王子的回憶,會跳舞嗎?」

    校長被一個年紀比他輕,資歷比他淺,職位比他低的人劈頭蓋臉的訓斥,頗有狼狽,可誰叫人家偏偏是情聖呢?一時作聲不得,過了好久才說:「舞麼,會跳一點點,只是跟不是音樂的節奏而已。」

    廖學兵心道:「騙錢的時候來了。」一拍額頭,懊喪的說:「天啊,你知不知道跳舞是最重要的男女交際手段之一?難怪會落後於世界發展的步伐,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先盡昊博取夫人好感,明天我找一個舞蹈大師對你進行地獄般的特訓,從優美的舞姿中培養自己的風度,這點極為重要。」

    「舞蹈大師?我都這把年紀了,不太好吧?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

    「停!我就說呢,你的心態有問題,不能認為自己老,要永遠當自己青春年輕,你得時常這樣想,踢上一場足球,不,不,和七個美女大幹一場都不是問題。另外,去換一套得體的晚禮服,態度從容一點,不要老是在夫人面前戰戰兢兢,那樣的話她反而看不起你。」

    送走校長,馬上叫來周安,在他周圍繞了一圈,口中嘖嘖讚歎:「不錯不錯,肩寬腰細,腿也很長,就是有點瘦,背有點駝,嗯」抱著手對周安上下看了看:「總體上說,是個可造之材」

    周安更為惶恐了,好像下午見到老師和陳有年湊在一起,不知幹什麼壞事,只道他與陳有年志同道合,忙說:「老師,我是個有骨氣的人,無論你逼我幹什麼,我都不會屈服的。」

    操你要是有骨氣的話還會被別人收保護費嗎?廖學兵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說:「其實呢,是有份有挑戰性的工作要你去做,報酬也很高。」

    周安一聽「報酬也很高」,心想就是讓十個壯漢輪暴一百遍那也值得了,馬上賠著笑臉問:「到底是什麼有挑戰性的工作?」

    「當校長的舞蹈老師。」

    「什麼?舞蹈我一竅不通,還當別人的老師,不行,我還是去夜鶯酒吧給客人送酒的好。」周安連連搖頭,若是髒活,重活,累活都沒什麼,可這個可就難說了。

    「又不是讓你馬上教,可以先學著,學會以後再開工,讓我的學生去酒吧端盤子刷碗,多沒出息。算了,凡事不能一步登天,你先練練自信和膽量,為了生活,知道嗎?為了生活!為了能夠睡醒的時候睜眼看見明媚的陽光和愛你的親人!看看你自己,其實身體條件還算可以,就是缺乏鍛煉,以後把身子骨練上去,機會多的是。」

    廖老師的話總是那麼富有感性,周安喃喃道:「對,為了生活。」

    「不會跳舞,很簡單,打開電視找個體育頻道,什麼纖纖節目,健美燕子,有得你看的,廢話我不多說了,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各人,你練到什麼程度還得看自己造化。」

    「對對,老師說得對極了,我回去後馬上開練,爭當新世紀新舞蹈王子。」

    安排妥當,老廖叫來經理王一福,後者鼻青臉腫,縮著腦袋,點頭哈腰,除了沒有尾巴之外,與哈巴狗沒什麼兩樣,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島上有沒有服裝店呢?帶我去瞧瞧。」

    王一福揉揉黑眼圈:「其實酒店裡有很多中高檔的衣服,不過廖先生您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有一家店,全是亞洲頂級設計師哈什.迪納親手設計的服裝,我帶您去看看。」

    走到樓下,總台邊上好幾個人在吵吵嚷嚷,一個很高大的男人叫道:「我們明明訂了三十層樓,為什麼裡面的人還沒搬出來?」

    王一福的冷汗颮了,低聲對廖學兵說:「廖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因為先前對您的誤會,導致我擅自做主,承諾將三十樓讓給他們,不過您請放心,總經理很快會解決的。」

    廖學兵鉀肥那夥人看了一眼,沒一個認識,三四個很有氣勢的傢伙在前台論,還有二三十人拿著行李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候結果。據貝世驤說他們是銀天如東音樂 MV攝制組的,只是合併了多福傳媒的影視公司就全體員工自信心膨脹,變這麼牛了,非住三十樓不可?要知道那可全是老子的功勞!

    「傻冒!」低罵一句,對王一福說:「走,別管他們。」

    服裝店就在附近四百米的地方,迷失島雖小,五臟俱全,除了沒有政府機構,什麼都有,儼然一座現代化的小都市。但島嶼既是私人所有,島上什麼產業都是貝家的,胸口掛著個貝字就是橫著走也沒人說你。

    「哈什.迪納先生,怎麼您也在啊?」王福見到一個大鬍子,穿得怪模怪樣的外國人,迎了上去,驚喜的叫道:「好一段時日沒見您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亞洲頂級服裝設計師哈什.迪納,看來品位也不算太高,大熱天的圍著條破圍巾,當你是中東人啊?廖學兵在店裡掃了一眼,前排主要是各類泳裝,開叉式,露臍式,背帶式,林林總總,後面才有少量的禮物,不過落在老廖眼中,都俗氣得很。

    哈什.迪納眼睛一亮:「這位先生是」

    王一福趕緊說:「哦,他是我們老闆的」

    話沒說完哈什.迪繪已經快步走了過去,捏著老廖的胳膊說:「好身材啊,絕對是模特身材,肩膀很寬,氣質獨特。」唰的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他眼前:「先生,我想請你當我的模特可以嗎?你這種萬中挑一的氣質絕對能將我的作品完美詮釋出來。下周的巴黎時裝發佈會讓我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是麼?老頭?」廖學兵抓頭哈什.迪納的手掌:「我是中海朱雀車行的教材的,想請你去車行裡擰螺絲釘,你的手指很長很靈活,絕對能將每一輛摩托車修好。」

    「啊,先生,我想我不太適合那個粗活。」哈什.迪納把手抽了回去。

    「我也不適合模特尋釁拋頭露面的丟人職業。」廖學兵冷冷回應。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3章 盛大派對
    王一福趕緊湊到哈什.迪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哈什.迪納馬上換了一副神氣:「先生原來是挑選衣服參加派對的啊,請跟名來。」王一福也不明白老廖是什麼身份,但既然迷失島總負責人嚴信泉重視到那種程度,料想絕不會是低級人物,很可能與大大大老闆有關係呢。

    打開後門,將老廖讓了進去,哈什.迪納說:「先生,這裡的服裝都是提供給迷失島最尊貴的客人的,您隨意挑選,可有中意的?」

    拿起一件白色西裝,剪裁倒是精細,可惜太純潔,莫永泰那種人穿才有味道,一件燕尾服,搖搖頭,他可不想當樂園指揮家。

    哈什.迪納跟在後面,每當他目光在哪一件衣服上停留得久一點,就搶上去介紹:「先生,這是帶有阿拉伯風格的小袍,用麻和絲綢裁製,哦,那件皮料是後現代網絡,特別在後領加了小斗篷,你穿上身一定很精神」

    老廖說:「媽的,雞雞歪歪,老子只想找件休閒的,別那麼正式就可以。」看見一件紫色襯衫,「就是它了。」

    八點半鐘,三年一班的帶頭大哥何新穿一著一條破爛的牛仔褲,腳下踏著拖鞋,一邊跟隨同前來的同學說:「去,二年二班班主任能幹出什麼名堂?要不是為了李星華,我才懶得來,要不老子早去遊戲廳消遣了。」施施然走進會場,登時嚇了一跳。

    游泳池附近的親人已被驅散,從東頭到西頭懸掛了二十一條綵帶,點綴著五顏六色的綵燈,看起來喜氣洋洋,分外悅目。游泳池裡的水全部換了一遍,乾淨清澈,十名穿著黃色三點式泳裝的酒店服務員手裡拿著托盤站在旁邊侍命。

    游泳池左右兩列長達二十米的長桌鋪上白色桌布,放置著明晃晃的燭台,每張桌子後面都有六名廚師在燒烤海鮮,琳琅滿目的配料隨手便拿,燒烤架散發誘人香味。桌上放著生蚝刺身,牡蠣,比目魚,鱈魚子,紅鰹魚,各式各樣,看得人眼花繚亂。

    東西兩邊是塑料涼棚,一共二十多張圓桌以及一百多張椅子,一支十多人的小型樂隊坐得整整齊齊,面前放著樂譜,開始演奏悠揚歡快的小夜曲。

    葉玉虎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脖子下漂亮的領結,宛若臨風玉樹般,手裡拎著一杯瑪蒂尼,優雅的站在池邊搭訕美女,二年二班哪一個男生不是驕驕如白馬王子?哪一個女生不是翩翩若白雪公主?

    何新看看自己的裝束,一剎那間,臉紅透脖子:這回出醜出大了。

    簡直比上次輸掉足球決賽還難堪,如同當街裸奔的尷尬,尤其是巧笑倩兮的李星華身穿紫紅色露背套裙向他走來,高貴典雅,宛若天上明月,淺淺笑道:「何新同學,你也來了?」

    地洞呢?地洞在哪裡?上天啊,賜給我一個地洞讓我鑽進去吧!都怪那個殆肥婆,說什麼廖老師弄出來的把戲,隨便去應付應付就可以了。在如此場所下穿條破牛仔褲和拖鞋,簡直是褻瀆心中女神啊。何新自慚形穢,其餘幾名和他差不多打扮的同學也好不到哪裡去。叫聲:「等一下,我去上個廁所!」轉身就跑。

    晚上的氣溫有點涼,游泳池的水溫稍高於海水。溫度非常適宜,冒出氤氯的霧氣,被夜風一吹就散。

    蒙軍在裡邊暢遊,攛掇枻:「素星,快一起下來嘛,我教你游泳!」已經擅長將姐姐的稱呼改為素星了,臉皮厚度可見一班。王龍與何煉利用蒙軍下水的大好機會向林素星發起強烈攻勢:「素星姐姐,這麼晚了下去游泳會感冒的,不如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哦,鱈魚子看起來味道不錯。」半勸半拉著小護士走向餐桌。蒙軍渾身濕漉漉的不好上岸,拿過一瓶放在托盤上漂浮的白蘭地喝了一口,罵道:「王龍,你小子橫刀奪愛,有種!」

    鍾佰早已丟開姐姐,甩去向丁?靜獻慇勤了,取了一大堆可口美食,與丁?靜坐在旁邊的桌子上,欣賞樂隊演奏的《鱒魚》,搜腸掛肚說著暗中偷學自廖老師的笑話。讓他很不高興的是,不識趣的四眼仔提著一杯馬蒂尼晃悠晃悠過來,一屁股坐在旁邊,讓他的笑話再也說不下去。

    葉玉虎欣喜若狂,發現貝曉丹比前兩天開心多了,本來就很好看的臉蛋突然煥發出燦爛的容光,迷人至極點,邀請她一起喝酒聊天,也沒遭到拒絕,只是他們的話題老集中在廖老師身上,難有實質性進展,未免讓人頭疼。

    附近一顆高大的棕櫚樹掛滿五顏六色的小燈泡,崔政叼著香煙,一手撐樹,抖著腿,對站在面前的吳春杏吊兒郎當的說:「喂,只不過分手而已,你急什麼,天下帥哥多的得,何必找我這種沒人要的呢?」

    吳春杏氣急敗壞:「你崔政你這個愛情騙子!你說我哪裡不好了?我比別人差嗎?你說啊,你說啊!」

    遇到這情況廖老師倒沒說該怎麼應付,不過崔政有自己的處理方式,怪笑三聲,吐了一個煙圈,說:「那你說你好在哪裡了?斤斤計較,見錢眼開,老喜歡在背後造謠這些女人常有的毛病就算了,可是見了莫永泰那種草包就你屁顛屁顛跑上去,比婊子還賤!當我眼瞎了?」

    吳春杏的臉刷的白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歐陽麗芳她們還不都是這樣?」

    「她們又沒有男朋友,可是你有了男朋友還勾三搭四,當我是狗屁啊?」崔政說完氣忿忿的轉身就走,吳春杏撲了上翡翠,從背後摟住他,流著淚說:「對不起,阿政,我錯了。」崔政身子一顫,一個多月來甜蜜的點點滴滴兜上心頭,歎了口氣:「唉」

    最不自在的人莫過於校長,沒有二尺四的西褲褲腰緊勒肥碩肚皮,雖然身材看起來要比以前挺拔,可胃部難受得要死,看著那些誘人的紅燒海參,椒鹽龍蝦,胡椒熏鯡偏偏不能動上一動,不知有多著急。史密斯夫人吃得很開心,時不時與他談些學校的趣事,只可惜討厭的姜鋒和他老婆一直沒看到自己眼色,賴著不肯走。

    莫永泰則暗中給樂隊塞了一筆錢,請他們等一看到自己的暗號後務必要演奏施特勞斯圓舞曲,又給燈光師塞了一筆錢,要求配合圓舞曲的節奏給自己打燈光。在涼棚的不遠處,一輛小車的的車廂內靜靜放著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嘿嘿,廖學兵,你好不好死要舉辦派對,便宜大爺拿著當做舞台了。

    淪為配角的美術組組長孫平海和音樂老師呂凱百無聊賴的坐在角落吃海鮮。呂凱幾次三番想坐在那部鋼琴前賣弄琴技,最後還是忍住,誰知道那張椅子有沒有被刷上油漆,鋼琴有沒有動手手腳以至於一碰琴鍵就發出類似女性的吟唱呢?

    奇怪,廖老師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不少人都發出這樣的疑問。慕容藍落拒絕掉幾位男生跳舞的邀請,不耐的盾著手錶。特意選了一條露肩短裙,穿著一雙很尖的扣環高跟鞋,脖子繫著黑色的緣由,像只野性十足的性感小貓。「死人,整天神出鬼沒,一點都沒有當爸爸的自覺,哼!」

    突然,派對現場衝出一個氣勢洶洶的中年男人,帶著六七個彪型壯漢,叫道:「我倒要看看是何方人物不光佔了三十樓,還霸住游泳池不讓人游泳的?」身後跟著一臉焦急的酒店總經理拚命阻止他們:「許導,迷失島上還有別的游泳池,你們可不可以給個面子,換個地方?」

    那許導嚷道:「那他們怎麼不給我面子,換個地方?」

    「許導,話不能這麼說,每個游泳池的設備都是一樣的」總經理很憋氣,那許導所屬的銀天娛樂公司擁有多位VIP甜嘴蜜舌,每年都交足費用,是迷失島的大客戶之一,再說他們也經常在這裡取景拍攝,製作的MV銷售全國,歌迷無數,無形中給小島做了不少隱形廣告,不能輕易得罪。

    學生霧俱都愕然不已。

    莫永泰準備等待火候一到,邀請蘇冰雲跳舞,再獻上玫瑰,藉機打動美人芳心,如今這等閒人來滋擾生事,令他惱火不已,廖學兵不在,正是表現的時機,當下長身而起,迎向那許導,淡淡笑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游泳池是我們先包下來了,請你們不要無理取鬧。」

    「我鬧你媽逼!」一名彪型壯漢掀翻一張桌子,酒壺碎地摔得粉碎。

    做為黑道教父的兒子,莫永泰自然有股與生俱來的懾人氣勢,雙手插進褲袋裡,笑著說:「呵呵,很衝動麼,這次我就原諒你們,當做沒看見好了,馬上給我滾蛋。」

    話音剛落,那壯漢衝他面門就是一拳,出手迅捷有力,把莫永泰打得鼻血長流,莫永泰又驚又怒,反手抓住壯漢,腳下踏中膩滑的酒漬,打了個趔趄、壯漢是猛撲過去的,慣性十足,頓時兩人一齊滾倒,連滾十多米,掉進游泳池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4章 震撼出場
    娛樂公司與黑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在外地拍攝電視劇時常遭遇地頭蛇勒索,久而久之,他們僱傭了一些拳腳非凡,心狠手辣打手,解決掉不少麻煩,這次許導帶來的就是他們的打手,莫永泰經驗不足,吃了虧。

    關慕雲掏出片刻不離,洗澡睡覺也貼身而帶的小刀:「敢到二年二班的地頭撒野,膽子不小麼。」

    樂隊的演奏停了,正在這時,池畔一直靜寂的斯坦伯格鋼琴突然流出一道美妙至極的旋律,珍珠般的音色,在夜空中宛若流淌的歌聲。

    許導愣住了,關慕雲沉默了,葉玉虎平靜下來,莫永泰停止掙扎,因為這悅耳聲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剛才劍拔弩張的對峙一掃而空。

    平是一首鋼琴協奏曲《愛的誓言》,時而優美流暢,時而輕如游絲,時而靈魂輕巧,時而欲言以止,點點敲入聽眾心田,凳子上坐著一人,從他的指間流出的音樂,像一條多情的浪漫之河流入心田,讓大家完全陶醉在浪漫的童話之中。

    凳子上舞動雙手,優美的手指敲擊每一個音符的男人,正是——砍人打架家常便飯,芙蓉敲詐等閒小事的二年二班的班主任,飛車黨老大廖學兵。

    每個男生都被深深震撼,每個女生都被深深感動,莫永泰靜靜趴在池邊,難以置信。慕容藍落目光迷醉,貝曉丹眼神欣喜,林素星滿是崇拜,校長艱難的吐掉蝦子殼:他還是人嗎?

    廖學兵身穿一件寬鬆的紫色綢緞襯衫,袖口稍長,剪裁十分合體,前襟紮起褲腰,後襟掉出外面,看似不協調,卻在慵懶隨意透出高人一等的氣息。他的眼鏡摘掉了,鬍渣刮乾淨了,臉龐顯得格外清秀,配合著那件氣質獨特的紫色襯衫,融入迷人的夜色當中,讓人一見之下難以忘懷。

    他的手飛快的在琴鍵上掠過,帶出一串連綿動人的樂曲,連神情景淡定的李星華和蘇冰雲也在看著這名男子。

    拍過無數的MV,樂感極強的銀天娛樂王牌導演之一許鎮庭晚如被雷擊中,這個天才男子,就是被稱為鋼琴王子也不過分。

    若是音樂老師呂凱坐得近點,便可看見他的手指與琴鍵的觸動似是而非,雖然動作優美,但敲擊的琴鍵是與發出的音符並不完全一致。

    廖學兵不敢大意,又刷了一扁琴鍵,心想:「媽的,多虧有狗腿子經理的安排。在鋼琴裡面裝了微型高保真音響,又有電腦控制琴鍵的接觸,只要記住大致順序就差不多了,不然哪唬得這幫樂盲?理查德.克萊得曼的現場表演當是假的嗎?」

    當然,為了穩妥起見,也不是人人碰上鋼琴就會播放音樂的,在下面有一個小小的按鍵,只能使用一次,《愛的誓言》播完就完了,誰要上去彈奏,只會發出鋼琴本來的聲音。

    似乎感情太過投入,腦袋隨著節奏晃動,不長不短的頭髮飛揚,頭髮若是太長,不容易揮起來,若是太短,沒有飄逸之感,像老廖這樣剛好合適,由於表演得當,關注他面容的人多過關注他手指的人。

    最後一個音符停止,沒有掌聲,因為大家的腦子還沒回味過來。

    大多數富家子彈都受過良好的教育,貝曉丹從小也被父親逼著練過鋼琴,耳邊出眾,聽到廖老師演奏如此嫻熟,那琴鍵彷彿生在身上一般,想要發出什麼聲音都可以,已經可以用「天賦」來形容,又驚又喜,心想這個男人全世界誰也比不上。

    「彈個逼毛啊!」一個不懂音樂的壯漢的吼聲驚破大家的思緒,轉身對酒店總經理大聲道:「一句話,游泳池是他們的還是我們的?」

    總經理兩家都不敢得罪,但還是懼怕廖學兵多一些,低聲道:「許導,他們先訂了游泳池,您還是換個地方吧。」

    許鎮庭醒悟過來,止住暴躁的手下,說:「既然是這樣,可以換!我只有一個條件,要那個鋼琴師給我們演奏。」

    總經理驚道:「啊,這他」

    關慕雲對聞訊趕到的崔政說:「打電話給殯儀館吧,那老頭子死定了。」

    亂彈琴的廖學兵平靜的站起身,合上琴鍵蓋,舉止輕柔,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漫不經心的眼神,就差沒在額頭寫上「斯文」二字,看著許鎮庭說:「是嗎?你的提議很不錯。」

    做為一名通常在拍攝中掌握全局的導演總會有對權力支配的慾望,許鎮庭好像在爭執中獲勝似的,哈哈笑了起來:「還真識趣嘛,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看你們都還是學生,三十樓暫時讓你們住一晚上好了,明天早上八點鐘最好全部搬出來,喂,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們這幫鳥人可真是奇怪得很。」

    貝曉丹看廖老師走向許鎮庭,心中大急,只想:「老師,你可千萬別去給他們演奏什麼鋼琴曲啊。」

    「你們很想聽我彈琴?想聽什麼曲子呢?」廖學兵站在許鎮庭面前,迎風點了一支煙,氣質頹廢而優雅,連莫永泰都自歎不如。

    「就剛才那首好了。」

    「可是我只想聽到你慘叫。」廖學兵說完這句話,一把抓住許鎮庭的頭髮,對著他的大肚腩來了一記猛烈的膝撞。

    饒是脂肪較厚也緩解不也廖學兵膝蓋那狂暴的力量,許鎮庭捂著肚子跪在地上,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拚命壓抑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五臟六腑好似被核彈轟炸一般,翻騰不止,哇的吐出一口中混合胃液的濁黃鮮血。

    廖學兵腳踏在他頭上,笑道:「如果叫我一百聲爺爺的話,可以考慮把游泳池附近的廁所的其中一個小便槽讓給你。」

    「呀殺了他!」五六名打手發一聲喊,同時衝了上來,廖學兵一腳踏過許鎮庭,將他當成跳板,高高躍起,又是膝蓋猛然壓向衝在最前面的打手。許鎮庭還沒來得及反應,下巴磕在堅硬的大理石老闆上,咬破舌頭,震裂頷骨,牙麻承受不住上下相撞的牙齒,滲出鮮血。

    「卡嚓」鼻樑骨碎了,迸出絢麗奪目的血花,那打手被巨力衝擊,不由自主朝後面飛去,撞倒兩三個同伴,速度極快,一塊碎骨渣子破出扭曲的皮膚還滯留在半空中。

    關慕雲一干男生早按捺不住,迎了過去,十多個無事生非的學生拔下餐刀叉子,舉起椅子板凳,抄過樂隊的提琴小號,轟轟烈烈幹起群架來。

    前一刻還像個溫婉的王室貴族,後一秒變成了冷酷的變態殺手,這種視覺衝擊力對貝曉丹等一干女生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手抓裙裾,心臟砰砰亂跳,不知這個樣子的廖老師到底是好還是壞。至於慕容藍落所想,此時廖學兵那種踐踏一切的胡言亂語工,才是個真正能夠撐起一片天空的父親。

    拉長和史密斯夫的先前見了許鎮庭的叫囂,很不高興,可這時學生打群架,卻也不是他們希望的,叫道:「小廖,讓他們不要打了。」

    帶頭打架的就是暴力之王廖學兵,對校長喊話置之不理,一拳將一名正勒住崔政脖子的打手的眼睛打腫,一腳撩中正在毆打李玉中的打手的下陰。

    總經理的背脊發寒:再繼續下去職位就難保了!連忙左右作揖勸架:「各位先生們,請你們住手吧,求求你們了」聲音軟弱無力,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全都拖出去。」廖學兵給佔據上風的學生下了命令,「別影響我們的派對。」手放在胸口,對著遠處的史密斯夫人微微彎腰,彷彿騎士行禮,微笑道:「夫人,您受驚了,請繼續吧,希望不會影響到您的心情。」

    對這樣的廖學兵,喜歡他的手會更喜歡他,討厭的他也會更討厭,莫永泰爬出遊泳池,好幾萬塊的名牌西裝被泡得像酸菜的樣子,渾身濕漉漉的往下滴水,恨恨的想:「好小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我剛才所做的全是為了他的光榮出場鋪墊了,給我記著,天長地久有盡時,此恨綿綿無絕期!」

    慕容藍落奔了過去抓住老廖的手說:「老師,別管那些笨蛋了,繼續彈琴給我聽吧,好喜歡聽你彈琴哦。」這時的貝曉丹見了,只能在暗中幽幽歎了一口氣。

    「一點就好啦,小乖乖,卻幫老師烤串海螺肉,記住哦,要你親手烤的,如果烤得不對勁我會吃得出味道的。」

    「好。」慕容藍落一陣猛點頭。

    距離流浪池五公里遠的白浪灘邊,升起好幾堆篝火,奇怪的是這些篝火都是由濕柴架起來的,難以燃燒,只等發出熏人嗆人的濃煙。廖學兵和班裡的四大金剛,崔政,葉玉虎,李玉中,關慕雲五個人神色冷峻並肩而立,抱臂胸前。

    總經理可憐兮兮的在他們身後哀求:「廖先生,您寬宏大量,就放我一條生路吧,再這樣下去,我會被解雇的,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要供養,下有十八歲兒子要讀書,全家就我是頂樑柱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5章 蘇冰雲想什麼
    廖學兵連指頭都沒碰他一下,他求什麼饒?原來柴堆旁邊的檬果樟下吊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繩索勒緊的手腕早已一片淤黑,熱煙騰騰而上,熏得那人鼻涕眼淚橫流。

    這人正在適才在游泳池派對現場大耍威風的音樂MV導演許鎮庭,虛弱的說:「幾位好商量我,我今天小喝了幾杯,無意中冒犯了幾位」

    葉玉虎怒意填滿胸腔:「***,老子泡妞接近成功的地步了,你可真不知好歹,氣氛一被干擾,我要何年何月才補得回來?我的青春我的生命我的初戀你賠得起嗎?」

    崔政說:「我剛才也小喝了幾杯,我現在也冒犯冒犯你!」拾起一根帶煙的木柴狠狠朝許鎮庭的屁股捅了幾下。

    李玉中義憤填膺:「我正在討好女孩子呢,你裝什麼大頭蒜?以為自己很牛嗎?銀天娛樂拍爛片的破導演也囂張到這個地步,怎麼做人就沒點自知之明呢?」

    幾名學生輪番攻擊許鎮庭專橫跋扈,不把他人當回事就得接受這樣的教訓,處在如此境地,許鎮庭怎能片門?一開口便吸入濃煙,刺激得肺部緊縮,差點從耳朵噴了出來,方才可憐兮兮的說:「我放我一馬吧,我保證下次絕不冒犯你們。」

    在廖學兵說負責此事的時候,總經理已經叫來保安帶走那幫打手,但他萬料不到老廖做事不留餘地,竟這般對付許鎮庭。

    「你為什麼一定要占三十樓,要搶游泳池呢?太沒道理了吧,迷失島又不是你家的。」老廖問道。

    不管日後怎麼樣,當前脫身最要緊。許鎮庭情急道:「其實都是我們公司力捧一個新人,老闆說盡力滿足她的一切要求,所以所以當她非要住三十樓,非要游泳的時候,我們只能盡量去辦了。」

    「呸!你是導演,什麼事還不是你說了算?算了,這次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銀天色情不就股票漲得快點而已嘛,有什麼可值得炫耀了,把他放下來。」

    廖學兵剛說完,總經理已一個箭步衝上去費勁的解開繩索,不料許導體重超標,兩人一齊跌進柴火堆裡。

    返回游泳池,在莫永泰的調度下,氣氛回復了原來的熱鬧,一派歌舞昇平,人們總是樂於記住愉快的事,忘卻不高興的事,於是酒照喝,舞照跳,妞照泡。

    游泳池長三十米,寬十五米,加上四週一大片空地,十分寬闊,八九十名學生,以及侍者,侍女,樂隊,廚師,訥河師,保安,其他工作人員總共將近兩百人,熱鬧非凡。隨便往哪一鑽,都不會有人注意。

    如莫永泰所願,四周燈光變暗,樂隊開始演奏舞曲,但還不是他想要的圓舞曲。

    吳春杏難得非常的拿掉崔政手裡的烤魷魚,說:「先不要吃啦,我和你跳支舞好不好?」

    「我很樂意,女士。」拉著吳春杏的手走到場地中間,男的算不上英俊,但濃眉大眼,英氣勃勃,女的算不上美麗,但靈巧生動,隨著粵曲節奏而邁動,便顯得很是和諧得體。

    他們起了個頭,還處於青春期彼此有些羞澀的年輕男女便紛紛蠢蠢欲動,平時已經眉來眼去的幾位趁著這個機會大膽上場,已經確立關係的情侶則也毫不示弱,藉以鞏固感情。

    「熊貓靜,我們也上去玩玩吧?」鍾佰奮力邀請,丁?靜推托不過,只好答應,說:「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規矩點,不能亂摸哦。」

    蒙軍趕緊上岸,換了套衣服——再泡幾分鐘,林素星就要和別人共舞了!便宜誰也不能便宜王龍那小子,還說是舍友呢?上次說借張A片欣賞都不肯,豈能饒他?

    扎眼的紫色襯衫剛剛出現在場邊,起碼有十道目光同時向老廖看來,不過人太多了,他只能分出其中之一是貝曉丹,之二嘛,是史密斯夫人,這也難怪,縱容學生打架,身為董事會成員的她沒有疑問才怪,不過廖學兵不敢搶校長的風頭,走到貝曉丹的桌前。

    葉玉虎還沒趕回來,只有不識相的四眼仍在傻坐著,賣力述說網絡論壇上早已流傳千百遍的老笑話。

    「四眼,丁?靜在叫你呢。」老廖想支開四眼。

    四眼不為所動:「沒看到她和鍾佰在跳舞嗎?我去當電燈泡啊?」

    老廖一想算了,眾目睽睽之下接受貝曉丹不是好事,慕容藍落還在遠處呢,被她發現可不得了。舞會上還有很多女孩子,譬如蘇冰雲。「你們先聊,我四處逛逛,招呼同們們玩得盡興點。」

    莫永泰準備等氣氛熱烈一占,再給樂隊發暗號,他計劃好了,華爾茲舞具有一切舞蹈的所具備的作用。人們都一致認同華爾茲是交際舞中之一,高貴典雅,讓異性神魂顛倒,唯有漂亮的華爾茲。

    一切都怪銀天娛樂攝制組的導演打亂步驟,否則此刻邀請蘇冰雲在眾人注視之下跳一曲華爾茲,再適時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包管轟動全場——他頭腦發熱,一時沒想到這種場合合不合適跳華爾茲。

    一個女孩朝他走來,淡紅色的連衣短裙,皮膚光滑如致,稚嫩的腳還不太適應高跟鞋,走路看起來很彆扭。「莫老師,我可不可以請你跳支舞?」這女孩是廖學兵班上的學生歐陽麗芳,莫永泰知道自己一向受女生歡迎,只是此刻蘇冰雲就在面前,比較為難,答應的話美女可能會不高興,不答應的話則顯得失禮,一時不知如何取捨。

    「莫老師,去吧,師生同樂。呵呵。」蘇冰雲笑道。

    「好。」莫永泰一咬牙,站起身接過歐陽麗芳的手,「學生還真熱情。」他這樣想著,右手搭上對方的背,往來進退均一板一眼,每一個腳步的距離宛若用尺子丈量過,精確無比,而這個女生跳得也很不錯,至少姿勢還算優雅,襯得上他。

    因為剛才的震撼出場,已經坐定了鋼琴師的美名,好幾個女生都跑來邀請廖學兵共舞,但看到他左手一瓶白蘭地,右手一串烤肉,還是打消了念頭。

    斜靠在棕櫚樹下,灌了一口酒,眼前出現一個他想像不到的女人,是美女蘇冰云:「廖老師,你一個人挺悠閒的,不想上去跳支舞嗎?」美女居然向他搭訕了。

    「哦,以前人家都叫我『舞王』,我可不想一出現在場上就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保持低調是做人的基本分寸。」假冒了鋼琴王子之後,廖學兵再一次冒充舞蹈王子,蘇冰雲的美令人驚心動魄,冷艷的眼神,玲瓏有致的身材,淡淡的語氣卻顯得那麼嫵媚,讓他一時看得呆了。當這女人的老公一定很短命,因為陪在她身邊心跳總是那麼快,血液循環總是那麼猛烈的誕辰,對健康是有影響的。

    蘇冰雲抿著嘴笑了笑,這外勾魂附近兩個男學生打翻了杯子,說道:「真沒想到你能彈得出那麼美麗動人的音樂,那個場景真是讓人難以忘懷,讓我有了當場製作一幅油畫的衝動,可惜場地不太適合。」

    這蘇冰雲到底想幹什麼?在老廖的分析中,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將感情外露的人。說這種話,一定言不由衷,或許有陰謀也不一定。廖學兵腦中飛快判斷,嘴裡答道:「其實我很樂意給蘇老師當人體模特,呃,脫光也無妨,要知道我非常嚮往為藝術獻身的那種高興情操。」

    剛才打罵的粗話不算,蘇冰雲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臉皮厚到這種地步,一談到繪畫就能扯上裸體模特,還想當她的面脫光,太醜陋了。強壓下內心的不適,說:「廖老師,美術館裡有很多石膏像,我看是用不著您獻身了。」暗暗覺得廖學兵氣質獨特令人過目難忘,如果上畫,說不定倒可以產生極強烈的效果,創作最忌諱的就是平淡,總之他的形象比莫永泰那副中規中矩的模樣要好得多,想到這裡蘇冰雲也奇怪得很,自己為什麼拿兩個男人來做比較。

    莫永泰早看見了蘇冰雲和廖學兵在一起有說有笑,恨得牙癢癢,早想衝過去隔開他們了,可是平時一首粵曲最多三兩分鐘,這首曲子偏偏那麼長,有的學生已經跳到腿酸了還沒停。

    「廖老師,你喜歡喝什麼飲料?」蘇冰雲竟然主動將他邀請到桌子邊坐好,非常讓人意外,可憐的廖學兵覺得一定有個針對自己的極毒辣的陰謀,暗中戒備不已。

    他坐得正正對著舞池中央,莫永泰兩人就在不到十米的地方,微笑的朝莫永泰眨眨眼睛,其中挑釁的意思很明顯。

    蘇冰雲要了兩杯橙汁,很鄭重的問道:「廖老師,有個問題很唐突,但我忍不住想問問你」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6章 紋身
    「不用說,我知道了。」廖學兵打斷她的話:「本人今年二十八歲,僅僅談過三次戀愛,至今未婚,對你忠厚老實,尊重領導,固結同事,愛護學生,積極進取,奮發向上,為了社會的發展和守護世界的和平而努力,我最喜歡的東西是雞鴨魚肉,最愛聽的音樂是意大利歌劇」

    蘇冰雲聽老廖說得就跟徵婚似的,實在沒軵,擦了把冷汗:「廖老師,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廖學兵再一次打斷她的話:「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還以為你想找對象呢,鄙人不才,在鄉下有幾畝薄田,養得幾口兒好豬,種得一手好菜,如果你嫁不出去,找我商量商量也無妨。你一定是想跟我談論音樂與美術之間折內在聯繫對吧。其實,這是一門極有深度的學問,找我就對了,我會一一為你解答,以前在中海大學當博士生導師的時候」

    蘇冰雲揉揉胃部,暗想:「鎮靜鎮靜不必為他生氣」喝了半杯橙汁,緩行情緒,說:「廖老師,您誤會了,我想討論的是」這次她不再停頓,一口氣說下去:「我想知道你新背後的紋身是怎麼一回事!」

    「紋身?」廖學兵哈哈一笑:「紋身也是一門大有學問的藝術啊,紋身產生於世界各地原始部落民族的紋烏鴉膚體的習俗,即經手術後在身體某部留下不褪色的圖案花紋有鳥獸卉或圖騰,經文,八卦等。反映其審美意識及宗教觀念」

    蘇冰雲無法可想,每說一個話題他都要滔滔不絕扯上半天,囉哩囉嗦,連自己這麼說恬淡的人都幾次被挑起火氣,猛的把橙汗灌住肚子,說:「不要瞎講了,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我想知道的不是紋身的起源和發展概況,我只想知道你後背那塊刺青。」

    「唉,你怎不早點說清楚?」(蘇冰雲想去餐桌那裡拔十把餐刀全部插進他的嘴裡:我一早就說了,你非要胡扯好不好?)老廖長長歎息一聲。眼神流露出對往事的追憶:「已經很久了,那時候你還沒出世呢,話說二十八年前,在中海一個貧困的小山村,有一對夫妻,他們彼此相親相愛。在有一年的冬天,突然雷電交加,狂風大作,飛沙走三等,天空中出現一條黃金巨龍,不久後妻子發現自己懷孕了。十個月後生下一個小男孩,那男孩一出生背後就帶著一片圖案清晰的刺青,鄉村們都說,這孩子長大以後要當皇帝的呀!呃如你所願,那位天賦異稟的男孩就是我。」

    蘇冰雲怒不可遏,用力拍了一記桌子站起身來,叫道:「廖學兵!你不要老是胡說八道,正經點行不行?」

    莫永泰雖不知道他們的話題內容,但見美人發怒,頓時樂不可支,忖道:「冰雲的脾氣那麼難捉摸,你廖學兵能討得了好才怪。」更是巴不得蘇冰雲當眾捆他幾巴掌,衝突越激烈越好。

    「莫老師,哎呀,你不要老是摸人家屁股嘛」歐陽麗芳突然軟綿綿的叫喚,聲音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剛好附近二十米人大部分正常人都能聽到,莫永泰正想著心事,一時竟沒察覺話中含義,把本來放在腰部,離屁股很遠的手往上抬了幾寸,漫不經心的說:「嗯,那我就不摸了。」

    蘇冰雲聽了這話,越發不高興,原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莫永泰天天想什麼花樣約自己去吃飯,還寫了內容很有趣的信,本來以為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心裡那麼齷齪。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照莫永泰那麼英俊瀟灑的外表,風度翩翩的氣質,揮金如土的家財,看似專一的感情,再堅持兩個月,應該能把蘇冰雲追上手,畢竟女人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會被鑽石打動的。偏偏不巧的很,鑽石王老五遇到了變態廖學兵,將他泡一百個妞的夢想攔腰擊成粉碎。

    周圍的人已經向莫永泰投去了不屑的目光,豈知歐陽麗芳又說:「莫老師,你下面是什麼東西硬硬的頂著我啊?」

    「沒什麼啊!」莫永泰隨口答應,突然感覺一大群人都憤怒的瞪著他,人人咬牙切齒,好像被地鐵的火焰所包圍,不由莫名其妙,待細細咀嚼歐陽現芳的話,立時冷汗浸濕後襟,句句都是極隱藏的栽贓陷害,偏偏兩人身體緊貼,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處解釋,即使解釋了別人也不見得相信他是清白的。

    莫永泰硬著頭皮,留出整整一尺距離,手臂懸空,以至於他們的跳舞姿勢變得極為怪異。舞場裡對洪亮的女舞伴耍流氓,基本上大多數人都幹過,大家看他這樣,也就不再追究。

    蘇冰雲不再理會舞池的舉動,正色道:「你的後腰是不是一個曇花圖案的文身?」

    「你怎麼知道?」

    「是一朵盛開得很熱烈,嬌艷欲滴,有二十五辮花瓣,十三張葉子的曇花?」

    老廖這回真的奇怪了:「喂,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先別管我,你說你的刺青到底是什麼時候刺上去?」蘇冰雲的表情非常嚴肅,緊盯著她的胸部的老廖甚至可以從那激烈的摘擊衣衫震動的心跳看出她帶著緊張和惶恐,好像是面臨人生最重要的抉擇。

    因為[害怕女孩子認為刺青是黑社會的象徵,廖學兵在泡妞的時候一向極力否認,撓撓頭說:「唉,都怪我一時糊塗,聽信莫老師的讒言,上個禮拜他騙我說紋身是當前社會時尚,就邀我一起去找師傅每人刺了一個圖案,莫老師刺的是他曾經追過的一百零八個女人的名字,我沒什麼可刺的,就閉著眼睛找了幅圖,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唉,想不到真難看,過幾天我得去醫院做個激光袪除手術。」

    蘇冰雲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騙人!你的刺青起碼有十年了!」

    廖學兵恍然大悟:原來下午打排球的時候被看到了,有可能是邱大奇派來找罪證的,因為老師準則不知第三百幾條了,明確寫著不准紋身,以免在學生中造成惡劣影響。這女教師,既與她非親非故,兩人關係又不是很密切,一再糾纏在那朵曇花上面,到底意欲何為?如果不是邱大奇的奸細,那可奇了。

    鼻子裡噴出兩道濃煙,冷冷的說:「說上個禮拜就上個禮拜,我身上的刺青難道你比我更清楚?」

    蘇冰雲很認真:「廖學兵,你能不能說句真話?下午打排球我就發現,那刺青不像是新刺的。」

    「胡攪蠻纏,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不信你去問問莫老師,他身上是不是有一百零八個女人的名字,據說他每征服一個女的,就會多加上那女的名字。」

    「那你敢不敢給我看?」

    「嘿嘿,刺青在屁股上,你敢看麼?哎呀,我還是處男啊,這樣好像太吃虧了,不如蘇老師也給我看看屁股,大家就扯平了。」

    廖學兵無恥粗俗至此,蘇冰雲氣得渾身發抖,但又不甘心,咬著牙道:「不行,你要給我看看。」

    正在這時,歐陽麗芳突然腳步踉蹌,扶著額頭說:「嗯頭好昏,身子好熱好難受,莫老師,你剛才給我喝的那杯水」

    一時人人都看著他們,楚霞搶上前扶住她,高聲叫道:「好你個莫永泰,簡直是衣冠禽獸,居然給她下了迷幻藥!」

    跳舞的學生都停下腳步,群情激憤,男生們紛紛挽起袖子要對這個現世畜生飽以老拳。

    莫永泰到底是頭腦的人,平靜下來,放開歐陽麗芳,示意大家不要激動,說:「我什麼時候給她下了迷藥藥?這樣吧,你一口咬定是我幹壞事,現在大家都在現場,我們可以馬上到醫院做個檢查,她身體是哪裡不舒服,一驗便知。」

    歐陽麗芳虛弱的說:「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休息一會,小霞,你扶我去坐坐。」

    莫永泰暗地裡鬆了口氣,這事起碼有四個可能,一是就廖學兵給她下藥——呸!不是廖學兵那老淫棍還能有誰?二是歐陽現芳自己吃錯了藥。三,歐陽現芳一點事都沒有,故意裝暈栽贓陷害。四,歐陽麗芳做事做絕,連藥都吃了,就為整慘自己。聯繫剛才兩句不懷好意的叫聲,幕後黑後定是廖學兵無疑。這四個可能的最終結果都是指向他莫永泰,想到此處,出了一身的淋漓冷汗:「好你個姓廖的,為了在蘇冰雲的面前打擊我的形象,竟不出此下策,好,你做初一別怪做十五。」

    但歐陽麗芳不肯去醫院,連嫌疑的帽子背定了,現在每一個人都拿很古怪的眼神看他,就好像看著一個胸口上掛塊牌子,牌子上寫「強姦犯」的人。

    所幸楚霞攙扶歐陽麗芳離開,他也順熱向位子走去,眼珠子差點瞪出眶外:廖學兵和蘇冰雲同時不見了?!難道歐陽麗芳的幾句話殺傷力就那麼大,立即讓美人另投懷抱?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7章 蜜汁櫻桃香辣海螺肉
    游泳池外,美人魚青銅雕塑噴泉,綵燈閃閃爍爍,一陣風吹過,噴泉像霧氣般散開,在泉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站無站姿,斜拉肩膀,瞇著眼睛,手伸進褲襠去撓癢,而女的卻雍容華貴,宛若出塵仙子,令人驚異的是,那女的好像在脅迫那男的。

    「廖學兵,你給不給?」蘇冰雲很嚴肅的問,長達二十四年的生命中她從沒有試過什麼事如此鍥而不捨,因為那關係到她埋藏內心很久的一個疑問。

    「你這是對我提出不合理的非正當要求,那麼我也有非正當要求,三個選擇,一是你也給我看屁股,二是給摸咪咪十分鐘,三是送我一條內褲,你選哪個?」廖學兵在她的胸部來回打量,笑道:「千萬不要生氣,我是真小保,不善作偽。」

    蘇冰雲把掌捆他的想法硬生生壓下,仔細的看著廖學兵的臉,低聲道:「如果你讓我確認那道刺青,再回答幾個問題,我三個條件都答應你。」

    廖學兵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好的事?一道刺青對你如此重要?開什麼星際大玩笑,那你給我看看屁股,我也給你摸胸。」

    蘇冰雲咬著牙:「廖學兵,你不要欺人太甚。」

    「廖老師!」突然旁邊一聲大叫,是慕容藍落那小妮子,剛剛烤出幾串還算滿意的海螺肉,便見廖老師和蘇狐狸精大騷貨一前一後的出去,心知一定有鬼,悄悄跑了過來。眼見他們似乎越說越親密,禁不住大喊了一聲,只因蘇冰雲生得太美,學校充滿嫉妒心的女生都叫她騷貨,先不管行為舉止如何,至少相貌夠騷夠淫蕩,把每一個男人的魂勾飛了。

    兩人吃了一驚,廖學兵說:「小藍落,你怎麼在這裡?」

    蘇冰雲一言不發,擰身往酒店方向走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這麼邪惡放蕩,我要找的你怎麼可能會是他,可笑。」竟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和失落。

    身後慕容藍落一句話差點讓她吐血:「老師,你怎麼跟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她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又想來欺騙你的感情,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好啦,海螺肉烤熟沒有?讓老師嘗嘗什麼味道。」廖學兵寵愛的捏捏小藍落的小鼻子,這個生得猶如精靈模樣的女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生氣。

    然而一劫剛過,二劫又生——桃花劫而已,剛在桌邊坐下,慕容藍落興沖沖捧著一盤熱氣騰騰的咖啡色糊狀物體上來。食指中指做成一個「V」字形手勢:「新鮮可愛小藍落傾情製作,密汁櫻桃香辣海螺肉,大功告成!」

    僅吸了一下鼻子,便可以判斷得出那道燒烤起碼有五種味道,分別是,酸,甜,苦,辣,澀,一如莫永泰此時的心情。

    他突然覺得,廖學兵一直在對他的形象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從籃球館裡被扒掉褲子就應該醒悟了,故意選在崇拜他的女生面前動手,還把照片發到網上。臉皮再厚的人也會抬不起頭,第一次可說機緣巧合,第二次就讓人可忍孰不可忍了,是當著蘇冰雲的面!廖學兵,咱們騎驢著唱木,走著瞧。

    外面車上的司機呵欠連連,很奇怪老闆為什麼還沒打電話過來,滿滿一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快凋謝了,幸好已提前支付賬單,足足價值幾萬塊,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蓋樓房,就為博女人一笑,這些有錢人的想法真是瘋了。

    看完一份報紙,游泳池裡的渲囂還在繼續,終於接著僱主的電話:「把那堆垃圾全倒進海裡。」司機自己差點瘋了。

    「啊!真漂亮的顏色,多麼香的顏色,多誘人的感覺。」廖學兵看著慕容藍落的作品,言不由衷的說:「去跟你的小姐妹們一塊玩吧,老師在這裡慢慢享用。」佯做毛躁的站起身,腳尖輕輕一勾桌腳,燒烤海螺飛出桌面,?啷一聲,倒扣在地上,醬汁四濺,盤子滴溜溜的轉悠。

    廖學兵欲哭無淚,呼天搶地的叫道:「哎呀!我的燒烤!為什麼會這樣」慕容藍落不得不安慰他:「好啦,不要這樣嘛,我再去替你烤一盤。」

    「OK,你慢慢烤,我肚子有點餓,去找點東西吃。」心想等下你烤好,我就推說吃撐了,吃不下。

    派對仍在繼續,莫永泰已經溜了,這種開放式派對自由度很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用不著向主人告別,再說他也沒那個臉。

    歐陽麗芳湊到老廖身邊,拿了一杯加冰的雞尾酒,也不用客氣,找張椅子坐下,問道:「廖教師,2我圓滿完成任務,你該怎麼支付報酬呢?」

    「包你迷失島所有的開銷用度,那張VIP貴賓卡不是解決一切問題了嗎?」

    「可是人人都有一張,這樣不公平呀,即使我不去做,也會得到吧,老師真是太狡猾了,好吧,即使第一個條件算你過關,還有第二個呢,你說要給我介紹男朋友的,我對男生的要求不高,最好是我們學校的,比我大一到三歲。首先,不需要太有錢,有一輛法拉利做為代步工具,每天還剩一點零花錢買零食就夠了。第二,人也不需要太帥了,太帥的男生容易花心,身高不能高過一米八,不能低於一米七五。第三,最重要啦,對我忠心,寵我愛我疼我包庇我,對我千依百順嗯,暫時想到就這麼多吧,老師,最遲不能超過這個假期啊,不然找不到男朋友就等於白來迷失島了。」

    廖學兵抹了一把汗:「就連柏幽城也達不到你的要求啊,不行,哪有這麼找男朋友的,你的虛榮心太強了,談戀愛應該注意感情為是,彼此兩情相悅,不在乎任何外在的差距,心靈的貼近才會把差距縮成零。」

    「哎呀!」歐陽麗芳不耐煩的揮揮手,「真囉嗦,你那是八十年代的談戀愛方式了,現在還有誰這麼老土啊,宿舍裡的姐妹星期天和男朋友出去獨院街,要是沒有寶馬以上檔次的車子接送,基本上都不會拿正眼去看。」

    此言一出,廖學兵便知道自己想把夏惟給她的計劃基本宣告夭折,卻漸漸惱怒起來,以前老是說女大學生如何如何,如今這股貪慕虛榮的歪風邪氣居然蔓延到高中生上來了,追逐物質,攀比威風,思想墮落,長此以往,學將不學,校將不校。是時候改變他們錯誤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了。

    改變一個人的肉體只需要幾秒鐘,而改變他的思想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古時候有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一說,要想使現代年輕人根深蒂固的拜金思想發生轉變非常困難,老廖覺得應該先拿眼前的歐陽麗芳來做實驗的比較好,至少和她的關係暫時還不錯。

    「儘管如此,我很好奇,假如一個男孩沒有汽車洋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騎著腳踏車帶你去看夕陽,你會喜歡他嗎?」廖學兵很小心的問,盡量不去看歐陽麗芳領口開得很低的上衣那若隱若現的乳溝。

    「哈哈!」歐陽麗芳看了他一眼,突然很古怪的笑了:「別說得那麼曖昧啦,我不差點以為老師要對我表白呢,騎車帶女孩子去夕陽,這是一個很籠統的條件吧,我都看不出這個條件好在哪裡壞在哪裡,要麼說些比較實在的。」

    一提到騎車看夕陽,大多數人都會想到飄過的地平線的太陽,紅霞灑滿天,女的依偎在男的懷裡,都怪攝影傷口將這個主題的場面拍得太美好,才會引人無限遐想,其實一點實際作用都沒有,唯一能說明的是那男的比較騷。

    老廖啞口無言,並不是每個女生都很好糊弄啊,「歐陽麗芳,實話告訴我,你交過幾個男朋友?」

    「三個吧,拜託,不要拿那種眼光看我啦,沒人追的女孩子會被大家看不起的,就好像三年一班的那個肥婆一樣,聽說她的心理都快變態了。」

    「你覺得我們班哪個男生最合你眼緣?最希望誰追你?」

    歐陽麗芳的臉難得的紅了一下:「其實也沒誰了,看起來都差不多,如果老師年輕十歲的話那就好了,說不定我會倒追你呢。」

    廖學兵發條摸摸下巴:刮了鬍子看起來至少年輕五歲,如果再理個頭髮,起碼能年輕八歲以上。「如果一個男孩有強烈的進取心,有愛心,深受大家歡迎,但他沒有你所要求的法拉利,你會不會喜歡他?」

    「這個可能會吧,得看那個人是誰才行。」

    廖學兵心道:「他娘的,不是夏惟還能有誰?幫那小子好好包裝包裝,才是正途啊。」腦海裡浮現出夏惟被打扮得花裡胡哨,人模狗樣的情形,不由暗中偷笑,正色道:「歐陽同學,你什麼都可以懷疑,但不能不相信老師的眼光,這樣吧,最遲兩三天,我們拭目以待。」

    「好,可不要食言喲,不然我把那件事踢爆出來,大家同歸於盡,呵呵。」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8章 校花
    這時場上的六大美女旁邊都圍著一堆蒼蠅,林素星自不用說,蒙軍,王龍伺候著,不讓外人靠近。鍾荻荻簡直成了大眾情人,幾乎每個男生都上去搭訕,沒排上號的則改去拍「小舅子」鍾佰的馬屁,頗有弟憑姊貴之勢。李星華身邊有何新等人,李玉中終於找到機會湊了上去,絲毫不管何新眼神的威脅。貝曉丹也在頭疼葉玉虎和四眼幾個的糾纏,讓她整個晚上連好好跟廖學兵說會話的時間都沒有。而新鮮可愛的小藍落,不知何時旁邊鑽出幾個男生自告奮勇的要幫她燒烤,純淨的安純純由於身材實在太高,勇於挑戰這個難度極限的人非常之少,反而得閒坐在一邊看大家笑鬧。

    然而兩個班級本就是女多男少的局面,再這樣為其中幾個女孩子擠成一窩蜂,可真是不像話,真不懂得資源的合理搭配。

    老校長與史密斯夫人還在那邊形成一個不紅不黑的局面,委實讓人心焦,這老骨頭患得患失的心理太嚴重,放不開手腳,難以施展本就寥寥無幾的才情。

    或許就是為了羞辱何新,在葉玉虎幾人的協商下,很多二年二班的學生都跑去搭訕李星華,而何新不堪示弱,反派了幾個長得特別帥氣的男生討好蘇飛虹和貝曉丹,只要哪一邊搭訕成功,另一邊自然就輸了。

    女孩子們都不知道兩班男生互相較勁,只是突然覺得圍著自己的男生的各個方面都比在學校時要提高一個層次以上,講究風度更有風度,溫文爾雅的下回斯文有禮,豪爽的更加大氣,幾乎接近粗魯的地步,猥瑣的則更猥瑣,都有同一個目標。那就是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因為這個目的,所以他們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看起來做作的很。

    李星華不堪其攏,這個肥頭大耳的想請他吃東西,那個身材修長的想請她跳舞,另一個風度翩翩的想與她風飲一杯雞尾酒。那個長相滑稽的想講笑話給她聽,搞得閨中姐妹要說些悄悄話都不敢靠近了,唯一能做的是用僵硬的笑容委婉拒絕他們的好意,只想找個借口逃出去。

    溶溶月色下,李星華看到泳池邊靜靜坐著一人,紫色的襯衫隨風擺動,柔和的面部線條與這夜色非常吻合,是那個喜歡聽動畫片主題曲,剛剛彈奏了一曲《愛的旋律》的古怪老師,他總是顯得那麼落寞那麼孤獨。

    她對何新微微笑道:「我有點涼,能不能去酒店幫我拿件外套?」又對李玉中中說:「同學,我們不太熟,你老是站在我旁邊,令我感到很困擾」

    何新飛奔而去,李玉中訕訕退開,李星華成功驅走兩隻大頭蒼蠅,朝廖學兵盈盈走去。

    其實老廖給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慕容藍落認為他溫和醇厚是個可依靠的對象,貝曉丹覺得這人還不錯,外表不俗,幽默有趣,款款深情,心地善良。在李星華眼裡,則覺得他是憂鬱氣質的化身,或許與老廖的人格分裂有關係吧。

    「廖老師,怎麼沒人邀你跳舞啊?」

    背後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老廖回頭一看,校花耶!李星華那塗過唇膏的嘴唇在夜色中閃閃發亮,看起來極是誘人,清澈明亮的眼睛中似帶著無窮魔力,當下老老實實答道:「我不會跳舞,再說人也老了,小女孩都不喜歡我。」

    李星華纖細柔嫩的手掌向他伸去:「廖老師,我想和你跳支舞。」

    天啊!我沒聽錯吧,剛抱怨沒人愛,就馬上有人主動湊上來,絕對是那鋼琴曲造成轟動效果的餘溫還在。

    老廖又驚又喜,一晚上的努力沒白忙活,一分耕耘有一分收穫,採摘果實的時刻到了。他的喜悅有些為之過早,從他抓住李星華芊芊玉手的那一刻,他們倆便成為大眾矚目的焦點,偏偏李星華也穿著一條宛如情侶裝的紫色裙子,男的如臨風玉樹,女的似籠煙芍葯,搭配得太完美了!

    與蘇冰雲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個高貴,一個痞氣,氣質反差強烈,格格不入,可是同李星華站在一起,卻顯得那麼和諧,彷彿天生的情侶。本就出眾的李星華被襯得如同凌波仙子,同樣的,老廖一點都不遜色,交相輝映,就像一加一大於二那麼簡單。

    李玉中的眼睛收緊了:這還是那個衣衫襤褸,午餐只有錢吃素菜的寒酸廖老師嗎?***還真能扮豬吃老虎啊,白白拍半天馬屁,還和何新私下動了幾次手,倒讓你瞎貓碰上死耗子,出門踩了狗屎運。

    葉玉虎見貝曉丹突然不說話,臉色低落下來,關切的問:「小丹,怎麼了?是不是夜有點涼了?哪裡不舒服嗎?」

    「別煩我好不好?看著你就討厭。」貝曉丹冷冷的說,情緒轉變之快,讓葉玉虎措手不及,兩分鐘前還聊得那麼開心,為什麼就變成這樣,難道說錯話了?

    任何再漂亮的東西看多了都有審美疲勞,何況是今天大出風頭的廖老師?大家看了一會也就不再關注他倆。

    「其實,我真的不會跳舞,等下賠你一雙新皮鞋吧,保證不是在天橋的二手貨。」好不容易有個與美女接近的機會,老廖自己卻頻頻出醜,不是踏著對方的皮鞋,就是舞步中記錯方向,狠狠撞在她的胸脯上。「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雖然胸脯確實很軟和。」

    他正滿頭大汗之際,李星華突然說:「廖老師,那張VIP貴賓卡真的可以在迷失島上辦到任何事嗎?」

    「當然,除了殺人放火搶劫強姦以及騷擾其他客人。」

    「這裡太讓人氣悶了,你帶我去看電影好不好?」

    「真的要去?」廖學兵驀然想起漆黑的電影院裡經常出現的情景,看到感人至深處,女的伏在男的身上大哭,男的趁機佔便宜,或是看到心有靈犀處,兩個腦袋猛然湊到一起激吻「好,島上電影院的片子可以任意點皤,我們去走走吧。」

    一曲舞終,何新心急火燎的從酒店下來,累得差點心臟病發作,卻看見李星華牽著二年二班那個變態班主任的手朝場外走去。不管兩人身份差距,是否有染,是何關係,但見那個親密勢態,何新的嫉妒心像氣球一般膨脹起來。

    廖學兵其實是個對談戀愛極度缺乏經驗的人,所有的理論全都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不然他斷不可能毫無所謂的在與自己剛剛親過嘴的貝曉丹眼皮下與李星華同時離場,這讓貝曉丹心若死灰。

    已是半百兩點,街道上到處流連著腳步踉蹌的醉客,迷失島所有商店商店,酒吧,餐廳全部通宵營業,這為遊客的狂歡假日提供了最便利的條件,最大限度搾乾遊客的每一分錢。

    「你想看什麼電影?《赤裸羔羊》還是《極度獸性》,或是《寡婦村的男人》?」

    李星華一聽片名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心想老師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輕佻,還以為他只是無心說話,輕鬆鬆開牽著他手,皺眉道:「我想看上次你說過的《小魔女的速遞服務》,中海的電影院一直沒這部電影呢,聽說是八十年代的老片了。」

    電影院八十多個座位,空間不大,但是設備齊全,裝修豪華,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售票員,一個是放映員,一個是飲料小吃售貨員,深夜的大廳內十分冷清。

    片子開映後,李星華果然被生動有趣的劇情深深吸引,隨著主角的境遇高興或是緊張,時而拉住廖老師的手,時而放開。

    廖學兵的心思完全不在電影之上,陪女孩子一起看電影,那是很久都沒有的經歷了,「李星華同學,你們高三學習忙不忙啊?班主任姜老師有沒有虧待你嘬?」

    「還行吧,其實現在考大學也不是太困難,所以不必完全把精力放在學習之上,我也還有時間去參加美術社團的活動,對了,廖老師,你是美術大賽的負責人之一,對美術一定有很高的造詣吧?」

    「還行還行。」廖學兵裝成權威人士故作謙虛的樣子:「你學到什麼程度了,對哪一類比較有興趣,我們可以多加討論嘛。」

    「蘇老師教我們鉛筆淡彩,技巧很簡單,不是很困難,我比較想學油畫,可以很真實的反應社會的生活畫卷。」

    老廖略一回想,自己在美術當中好歹會一類,那就是國畫,於是說道:「其實呢,境由心生,學習國畫可以提高一個人的修養情操,比油畫要好得多,哦,剛才看到很多男孩子圍著你打轉,交男朋友了對吧?」

    「哪裡他們都是幼稚的小男生,呵呵,你們班那個叫做李玉中的挺有趣,連話都不會說,老是結巴,你得讓他在課上多多朗誦課文才行。」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69章 心動的男人
    這些青澀的男孩在寵辱不驚,性格淡然的李星華面前表現確實差強人意。廖學兵通過自己敏感的內心可以感覺得到,李星華表面平淡,卻是一個心思玲瓏,自視甚高的女孩,試想她那麼優秀,怎麼會輕易看得上別人,於是膚淺的何新,李玉中的表演就如同小丑一般蒼白幼稚。

    「何新長得太醜了,臉上的青春痘比較月球表面還嚇人,自然配不上你。」

    「老師你錯了。」李星華說:「我從來都不會在乎一個人的外表,即使他長得再怎麼丑,也和心靈的美是搭不上關係的。」

    老廖肅然起敬:「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情操,我都快忘了人性是善是惡了。」

    「老師,我聽說過你的事,你第一天來到學校就教訓訓導主任,第一次上課就被貼烏龜,主動陪學生去聽演唱會被他們惡作劇推到台上參加表演。我們班的同學都認為你是個不學無術,矇混過關的流氓。」

    學校最熱鬧的教師話題,從那個戲劇性的「超級教師評選」中可以看到,廖學兵,邱大奇,莫永泰,蘇冰雲四人是學生們最為津津樂道的。老廖的每一件事都堪稱傳奇,交通工具從電瓶車到哈雷摩托,到賓利,再突然變成破單車,最後連單車都沒有了,這些怪事,李星華每天都可以從同學們口中聽到。

    他面紅過耳,笑道:「哈哈,我們不談這個,李星華,大家都交男朋友了,你有沒有中意的人選啊?」

    「優秀的男孩子很多,如果老師你沒有女朋友的話,我想和你交往。」李星華淡淡笑道。

    「什麼?」廖學兵徹底傻掉了。

    他的頭腦立即高速運轉起來,與李星華的交往並不深,僅僅幾次見面對話而已,今天陪同一起來看電影只能說是毫無目的的心血來潮,突然問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是天下掉餡餅那麼簡單。

    他沒有為那句沖昏頭腦,自問遠達不到讓女生一見鍾情的地步,何德何能獲得美女青瞇,一見之下投懷送抱?電影院裡光線暗淡,不能通過對方的臉色表情觀察端倪,只憑一個平淡的語氣並不能判斷李星華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怎麼了?老師不願意嗎?」李星華追問了一句。

    廖學兵完全平靜下來,他不是沒碰過女人的雛兒,片刻的驚愕後立即回復正常,笑道:「同學,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吧,說出來老師會幫助你的。」

    「沒,沒有,我能有什麼事呢,只是覺得老師確實是個讓女性心動的男人哦,呵呵,我再不動手的話被別人搶先就不好了。」

    李星華的說話略有遲疑,語氣中稍有停頓,老廖一試便知,暗罵:「媽的,果然沒那麼簡單,這小妞剛才說的絕對不是真心話,一定另有所圖,只是暫時推斷不出來她要搞什麼陰謀詭計,嘿,玩弄我的感情會有那麼簡單麼?」於是端正顏色,用無比正經認真的神色說道:「李星華,同學,我想你誤會了,我是個感情內債的男人,但你的要求我無法拒絕。」

    「真的嗎?那太好了,老師你真的同意與我交往嗎?」李星華十分驚喜。

    然而廖學兵卻從那份驚喜聽出她隱藏極深的敷衍和言不由衷,終究是還沒高中畢業的學生,社交經驗遠遠及不上老廖這種天天在與牛鬼蛇神打交道的人。

    「一定有花招!也罷,陪你玩玩不是什麼難事,不管怎麼說,我老都老了,還怕吃虧,還怕被你欺騙感情?就不知道最後誰被佔便宜,嘿嘿」想通此節,內心豁然開朗,只是這麼來,李星華如此淡雅寧靜的一個女孩,為何主動向自己示愛,終究是個謎團,他故作為難的說:「李星華同學,你知道,我是個老師,不能在任職期間與在校學生發生關係的,如果被別人發現,下場肯定很慘。」

    李星華說:「不要緊嘛,我們不告訴別人,在學校仍然裝作是普通師生關係就好了,以後我會主動約你的。」

    「那好的,你的MSN號碼是多少,我可以常在網上聯絡你。」

    李星華說了一個號碼,與老廖以前聊天的網友「小星星」完全不同,這可奇了,他不敢多問,笑道:「李星華同學,男女交往要做些什麼呢,我通通一概不知,你還是詳細跟我解說解說吧。」既然號稱「交往」,關係自然非同一般,但他仍直呼全名,還加上個「同學」的稱謂,顯得十分生疏,李星華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妥,說:「呃,很簡單啦,比如牽手逛街,互相餵飯,在一起的時間要比獨處的時間長,如果一個人交了男女朋友後還經常一個人呆著,別人會懷疑他的感情出了問題。」

    「哦,明白了,這麼說我就和你正式交往了嗎?」

    「是啊。」李星華抿嘴笑道:「從現在開始,老師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啊。」

    「既然是這樣,我的手正空閒著,牽我吧。」

    李星華遲疑了一會,淡淡笑道:「這裡人這麼多,被別人發現了可不好呢,老師是我的男朋友了,一定要多多考慮才行,不然這事傳出去,被學校解職的話,我一定很難過的。」

    電影院裡除了他們還能有誰?而且這麼黑,除非有人裝上紅線線夜視鏡才能看得清楚,她這麼說一定是因為內心的不情願。

    老廖心道:「這絕對是陰謀沒錯了,有好幾個可能。一,她是我的對頭派來玩我的,對頭或許是莫永泰也說不定,第二,她目前有什麼難題,想要拿我當擋箭牌,傻瓜,當我那麼容易被玩弄麼?」老廖對談戀愛沒什麼經驗,可是對於休察人心,分析局勢卻是個好手,生怕躲在暗處的莫永泰正等著看笑話,說話也不再放浪形骸,索性好人扮到底,裝成正人君子,各方面假作漠然一點,看李星華什麼反應,如果表現得不在乎,她的情緒反而急躁起來,那麼說明針對自己的陰謀比較有來頭,若是她也無動於衷的話,看來此事還得有待考量。

    當下不在意的說道:「既然這樣,還是謹慎一點為好,否則別人可說閒話了。」兩人的語氣都是那麼生硬,完全不像剛剛確定關係的戀人。

    黑暗中伸過一隻細膩小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腕上,小手冰涼,還有些抖,這種感覺,比小藍落抱著他的時候還要讓人來得刺激心動。

    將近兩個小時的電影終於落幕,高保真大音響播出《PIEnvelopedinTendenness》這首語調歡快中帶著讓人久久回味的憂傷的歌時,廖學兵說:「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情此景難為情,若你為柔情封起封信,這是多麼美妙的事啊。」李星華的心沒來由的一顫,小手再往前伸了一點,與他溫潤的大手相扣。

    出了電影院,已上早上四點多,身體疲乏,精神卻相反的興奮,待看到李星華的臉仍是那麼恬淡,廖學兵暗自警惕:「小廖同志啊,萬萬不可得意忘形,別以為有個漂亮女生對你天下第一了,記住,女人是禍水,何況這小妮子還存心不良呢,天知道她要做什麼。」

    參加派對的人早已散盡,溫度有些低,涼風指在裸露的皮膚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迷失島漸漸歸於寂靜,即使是主題酒吧裡打算通常狂歡的客人此時也已經乏了,或是醉了。

    「老師,我們回去早點休息吧,大家說白天想去海洋公園遊玩呢。」不等老廖反應,李星華當先朝酒店方向走去,臉上沒有額外留戀這夜的表情,輕輕哼唱《PIEnvelopedinTendenness》的曲調,步伐輕快。

    曾經有一部電影,主角四十歲的大學講師遭遇小自己二十歲,年輕貌美的女學生的表白,他相貌平庸,性格古板,生活貧困,幾乎要懷疑這是個戀愛中去,然而最終他發現女學生只是為了舍友的一個賭約。

    老廖的感覺與那個倒霉的大學講師相差無幾,問題是,李星華那麼淡然,骨子裡那麼驕傲,會為一個賭約做出如此無聊的舉動嗎?

    「好,早點休息吧。」

    乘電梯來到三十樓,李星華回過身抓住他的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開了。

    洗個澡,只睡了不到一小時,拍門的砰砰聲猛烈響起,幸好睡在寢室內,隔音效果不錯,吵得不算太厲害,翻個身用枕頭蓋住臉迷迷糊糊的繼續睡。

    過了一會兒,只覺得身子一涼,毛巾被人掀起,枕頭被拿開,耳朵被揪住,慕容藍落的聲音在耳邊笑嘻嘻的說:「懶豬,起床去看日出啦,很多人都去呢。」

    「別煩我,哪天沒日出呢,有什麼稀奇的。」廖學兵睡眠不足,頭痛欲裂,擦掉口水把身子反到另一邊。

    一看他不識趣,慕容藍落怒了:「不要裝死了,和三年一班那個死女人去什麼地方鬼混,快老實交代!睡覺不穿衣服,成什麼樣子,還有,和蘇老師勾勾搭搭,到底有什麼意圖?不說就不讓你睡覺!」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0章 小藍落的逼宮
    廖學兵揉揉惺忪睡眼,回過神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拿著VIP卡去前台隨便找個借口,服務員就把鑰匙給我了,這還不簡單?」慕容藍落看著他褲衩高高突起的擋部,小臉燒紅,一揚手又把毛巾給他蓋上,擋住敏感的部位,說:「你整天吊兒郎當,心術不正,是該找個女朋友了吧,這樣吧,等回去後我給你介紹一個好不好?」

    廖學兵一伸手攬住她脖子,怪笑道:「難道小藍落打算毛遂自薦嗎?來,親一個再說。」手掌用力,將藍落整個人拉到自己身上,四唇相對,啵的親了一下。

    慕容藍落的臉紅到了脖子根,雙手撐住廖學兵的胸膛,掙脫他的懷抱,嬌嗔道:「你這人真是壞死了,剛睡醒還沒刷牙就親人家。」說話軟綿綿的,竟然沒有生氣。

    廖學兵迷糊的腦子終於完全清醒,「媽的,我這是怎麼了,不到一天時間就跟四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攪在一起,看著有趣,可是一點實際效果都沒有,做人失敗至此,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若是姜鋒能夠聽得到他的內心獨白,只怕也會羞愧而死——一天之內與四個女人發生不清不楚的關係,還能稱為失敗的話,那他可以不用活了。

    當務之急有三,一是穩住貝曉丹,二是穩住慕容藍落,三是探聽蘇冰雲的內心小秘密,為什麼要知道自己的曇花刺青,這可是個大問題,至於李星華還是不要想了,人家擺明想利用他搭橋過河,然後再拆橋的。

    「藍落,你想給我介紹什麼人呢?」

    「暫時不告訴你,等回去後再給你個驚喜吧。」藍落皺著可愛的小鼻子說。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不同意給你介紹的對象。」老廖的語氣很堅決。

    慕容藍落躊躇了一陣,在他旁邊坐下來,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說:「老師,你說我是不是很慘啊?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整天操勞生活意,從不管我,每當看到別人幸福的家庭,我總會很心酸」

    「哦」老廖猶豫著該不該抱住她使勁安慰那顆受傷的心靈。

    「老師!我媽是因為感情上的挫折,婚姻上的打擊才會那麼變態的!她需要一個優秀的男人去安慰她,照顧她,老師,你當我的爸爸好不好?」

    廖學兵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還這麼年輕,起碼還算是棵嫩草,可不想被老牛啃了。再說,我還沒結過婚呢,找個年紀比我大那麼多的二婚女人當老婆,一結婚就有個十六歲的女兒,以後還怎麼在中海混啊?」

    「藍落!」他掛著慕容藍落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婚姻大事關係到一個人的幸福生活,你可一定要慎重考慮,千萬不能草率而行,要相知,相識,相愛才能決定自己終身大事的另一半。我只與你母親見過一面,僅僅能稱得上相知,但對她的性格愛好等等方面並不瞭解,彼此更無感情,你這個小孩家的想法未免太過荒唐。」

    慕容藍落搖著他的手撒嬌道:「老師老師,認識總是需要過程的嘛,你不去見我老媽怎麼就知道她不適合呢?」

    「這事需要從長計議,我內外操勞,憂心學校事務,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去聊兒女私情呢,過得三五年再說吧,反正你老媽都那麼老了,再等幾年也無妨。」

    「老師!」慕容藍落急了:「我媽一點都不老,她看起來很年輕漂亮的,還有錢哦,如果,如果你答應去追她,我就讓你親一下。」

    「去,這餿主意有什麼好的,你答應的事就沒實現過,大凡感情的事都要順其自然,不多說了,我先小睡一會,有事等晚一點再商量。」一翻身拉起被子蓋住頭臉,不再說話。

    慕容藍落委委屈屈,捏了他把洩憤,說:「好你個懶豬,給我等著瞧。」

    剛把煩人精攆走,電話響了,連響幾次,吵得耳朵爆裂,他看也不看,直接摁掉關機。過了一會有人拍門,仍置之不理,那人不得已讓服務人員把門打開,竟然是莫永泰。

    「廖老師,別誤會,我不是專程來找你單挑的,我爸找你有要事相告,可是你不接電話,他只好讓我叫你。」莫永泰的顏色不鹹不淡,好像十分不情願,被父親逼得急了才這麼做的。

    「哦,莫賢侄啊,難得你這麼有孝心,不過莫肥豬怎麼會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莫永泰聽他罵父親是肥猁,也不動氣,冷冷道:「老頭子表面上不太管我,其實還是有保鏢在跟蹤的,他仇人那麼多,當然怕我死了他會斷子絕孫。」

    「好,等下我就給肥豬回電話,你可以滾蛋了。」

    莫永泰忍住氣,臨出門口的時候突然問道:「昨天晚上蘇冰雲對你說什麼了?」

    「嘿嘿,別忘了我們是情敵關係,怎麼可能把重要透露給你聽?不過說了也沒關係,她有一個疑難問題很傷腦筋,想問問我的意見。」

    「什麼問題?」

    「她說她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想問我是生下來還是打掉。」

    「去死吧!」莫永泰狠狠的摔上門口。

    成功耍了小白臉一番,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拿出電話開機撥了莫老五的號碼,很快傳來肥豬焦急的聲音:「阿兵,昨晚上睡得好不好啊,有沒有蓋被子啊?吃得飽不飽啊?」

    語調焦急,偏偏扯的是這種無聊的家常事,正好說明他有求於已,於是不芶言笑的說:「還好還好。」將迷失島的風景特色服務收費絮絮叨叨說了一遍,前後花了半個小時,甚至連海灘騙子的假珍珠粉價格也列是其中,囉哩囉嗦,連最誇張的導遊見了他那張嘴也會自歎不如。

    莫老五不敢插嘴,耐著性子等他說完,賠笑道:「呵呵,迷失島確實好玩,不過我已經替你在濱海路買了一套臨海別墅,每天打開窗戶就可以呼吸到新鮮潮濕的海風。考慮到臨海別墅鬱金香高中有點遠,我就想了個辦法,弄了輛蘭博尼基尼給你代步。別墅有點大,一位英國來的管家和十個僕傭已經在侍命了,還有兩個法國廚子,做的角也很不錯」

    廖學兵冷冷笑道:「無功不受祿,好意心領了,你莫老五隻要付出一倍的東西就鐵定會拿回十倍的利潤,無緣無故送我一份大禮,是打算日後剝我的皮還是割心臟去給富翁做器官移植?」

    「呵呵」莫老五的話中殊無歡欣之意,說:「實不相瞞,正式成員的競選已經到了白熱化地步,新成員是銀天娛樂的老總勞朗明,他本沒有資格,連外圍都不是,但在短短四天融合了多福傳媒分出去的影視部分,勢力大增,竟然有三個成員替他引薦,連考察期都沒有,頂上姬文生的位子,直接進入上層議會,速度比得上坐火箭。另一個是新晉石油大亨伍漸復,他的上位基本沒有異議。還剩下就是我和南城龍二的競爭。」

    「勞朗明進入上層議會,這孟蘭盆會可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夠兒戲得很。」廖學兵倒是真的吃了一驚:「他最多的就能當個傀儡而已,連姬文生都鬥不過,拿什麼資格在孟蘭盆會混叫,估計他手裡有別人想得到的資源。除了娛樂業帶來的巨大利潤,就是手下一大票明星,莫非,不止姬文生一個人盯上慕容冰雨?」

    「暫時還不清楚,我正和龍二鬥得焦頭爛額,聽有閒暇分心兼顧,以前打打殺殺就算完事,現在高流氓鬥毆越來越不簡單,龍二不知聯合什麼質量監督局的人到我公司裡突擊檢查,雖然我防範得好,但是爆到媒體上聲譽下跌,連帶股票也縮水了幾成。」

    「貝世驤不是拿走了姬文生的多福電視台嗎?他是你的盟友,可以玩個媒體大戰。」

    莫老五笑了:「這場沖競爭拖了很多正式會員進來,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其實我個人比較喜歡黑道上解決問題的根源,昨天晚上龍二老婆的車子發生爆炸,那女人也受了點傷,他意識到事情不太簡單,於是重新召開全體會議,開了個通宵,剛剛結束不久。」

    「想必是有結果了吧,這個決議讓你立即找到我,嗯,我知道了,想讓我去參加生死決鬥賽?」廖學兵不愧是老江湖,馬上猜到莫老五找自己的目的。

    莫老五賠著笑臉說:「你真聰明,永泰那混小子有你十分之五就夠了,生死拳賽是最血腥最有效也最符合黑道身份的競爭方式。我和龍二各選一人,七天後舉行,只比一場,台上只能有一個人活著,死為負生為勝者。輸的人不光喪失候選人資格,還要被永遠逐出中海,其餘十一位成員都是見證。」

    廖學兵的冷汗淋漓而下,「他娘的,你當我的命不值錢啊?一棟別墅加輛破車就想讓我賣命?」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2:5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1章 中海無敵
    「哈哈,阿兵,話不能這麼說,你自稱單挑中海無敵,怎麼說見了老哥哥有難也得伸一下援手。你扶我一把,以後中海我南你北,咱們平分天下,再說外圍那裡,我可是幫了葉小白不少忙,否則他早被人分屍了。你的能量我還不清楚麼,改組外圍的事,那幫上層議會幾個人本有異議,但是聽到你的名字,才表示同意了。」

    見廖學兵不做聲,莫老五又說:「如今我與龍二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我輸了,那將是龍二一家獨大,這絕不是阿兵你願意看到的,有句成語叫做『唇亡齒寒』,前兩年你在他兒子身上戳了十三刀,你他善罷甘休嗎?」

    「你真有當說客的潛質,仔細考慮下來確實是這麼回事,不過你拿我的性命去押賭注,不覺得太卑鄙了嗎?」

    「我我也是沒辦法的啊,永泰那個叫做阿高的保鏢你也知道了,我手下最強的就是那種貨色,雖然人數多,但單挑碰上高手不濟事。去泰國請個拳手更不放心,龍二的打手在修羅場就弄死過好幾個泰國人,想來想去只有你能行。」

    「不行不行。」廖學兵斷然拒絕,「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修羅場上的事你也清楚得很,哪個不是吃了興奮劑的?那傢伙沒吃興奮研究會就那麼厲害,等生死鬥的時候他一定會用,我連三成的機會都沒有,拜拜!」

    「阿兵」

    廖學兵掛掉電話,沒想到孟蘭盆會風起雲湧,局勢突變到這個狀況,任何人都不敢輕易說能夠控制局面,算了,老子是來度假的,別為那些事不開心。

    因為睡眠,他從腦子裡揮開煩人的想法,重新入睡,不久之後發出綿長的呼吸聲。

    與之相反,卻有一大堆人心事重重,直到早上還在床鋪上輾轉翻覆,難以入眠。

    「九千六百三十隻羊,九千六百三十一隻羊」葉玉虎翻了個身,抱住枕頭,吱吱道。

    「夠了!」四眼頂著碩大的黑眼圈狂吼:「你失眠不要連累別人!我被你的數羊聲催眠幾次又被吵醒!」

    葉玉虎猛然跳起,抓住他怒道:「要不是你昨天晚上嘰嘰歪歪像唐僧一樣,貝曉丹怎麼會生氣?怎麼會不理我?」

    四眼忿忿將他推開:「憑什麼你能追貝曉丹我就沒資格嗎?大家是同學,貝曉丹的額頭寫著你的名字啊?」

    「你好啊你」葉玉虎又驚又怒:「也不撒泡尿看著自己,知得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當初不是說好熊貓靜留給你追的嗎?」

    一干男生有趣的很,私下將班裡的女生進行劃分,形成統一陣線聯盟,誰去追誰,誰看中了誰,說好別人不可亂動,基本都有名額。

    「別亂說,其實我不喜歡她,我發覺貝曉丹更優秀,她可是難得的好女孩。」

    「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六隻眼睛?」

    第二天是自由活動,廖學兵還沒起床,姜鋒代替他的職責清點人數,宣佈解散,大家便各自約好朋友去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慕容藍落等了半天老沒見到人,只好和沈芷卉去海底世界公園潛水觀賞珊瑚礁。至於其他人,貝曉丹去了海洋公園看海豚表演,鍾佰和丁?靜在淺水海灣處乘腳踏船遊玩,鍾荻荻在海洋公園的樂趣滑道滑水。

    十二點起床梳洗,校長賊頭賊腦的敲開他的門口。

    往窗外望去,陽光正烈,沙灘上的遮陽傘點點散落,猶如一朵朵小花,他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根根貼在腦後,對校長說道:「怎麼還不陪夫人去吃午餐,玩耍,來我這裡做什麼?」

    校長頭戴了一頂漁夫帽,別有情致,無所事事的在房間裡轉悠一圈,說:「剛吃了一頓刺身,感覺不錯,不過史密斯夫人習慣這個時間一個人喝杯咖啡,看看報紙,然後午睡,所以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不能來騷擾我啊,你看這麼明媚的午後陽光,我也要趕去找地方消遣。」

    校長搓搓手,笑道:「昨天你提議說要好好學習跳舞,我覺得這一條非常貼合實際,什麼騎士精神太虛了模仿不來,唉,雖然身體條件不太好,但是我想如果認真鍛煉的話,會把舞技練上去吧。」

    「怎麼?」老廖斜了他一眼:「經過昨天晚上的派對,心動了?老來騷了?寂寞難耐了?」

    校長知道廖學兵說話就這樣,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說:「我本來以為學跳舞沒多大用處,可是派對上卻發現史密斯夫人的眼神很熱切,看來外國佬喜歡有管種方式交際,這是他們習以為常的生活習慣。夫人在學校呆了三年,我們也沒舉辦過什麼節目,她的朋友也少,大概長久獨處,有占寂寞了。」

    「恭喜校長,賀喜校長,你終於學會憑借自己掌握的資格進行合理分析了,再這樣下來,不出三個月,必能與夫人共度良宵。」

    「別說太多的廢話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請個教我跳舞的人?」

    「既然這樣,我們絕不能草率馬虎,要請就請個最好的,最有天賦的,盡他所能教導你,這麼一來,學得才快,才好,但是費用會比較高。」

    「那就去桐城路國際舞蹈中心交會員費學習算了,那裡很有名的。」

    廖學兵冷笑三聲,直把校長笑得莫名其妙,才說:「先不說那裡的教學質量有多低下,你身為鬱金香高中的校長,打算去丟人現眼嗎?每一期的學員至少有十多人,能一一照顧得過來嗎?我認識一個舞蹈天才少年,讓他單獨一對一教你,才不會出什麼問題。」

    校長半信半疑:「你可要找對人才行,我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

    「放心中,我情聖的眼光會差到哪裡去?」

    校長前腳剛走,周安後腳鑽了進來。

    廖學兵按鈴讓服務員把午餐送了上來,典型的南國風味,虎魚湯,椒鹽彈蝦,清蒸笠魚,白灼沙蟲,薑蔥花蟹,白灼中蝦,清蒸插螺,梅子蒸普魚,最妙的是還有一隻白斬雞,擺了滿滿一桌。

    看了看一旁侍立的漂亮女服務員,揮揮手道:「先下去吧,等吃完了再叫你。吃東西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看著真是大倒胃口。周安,你不和同學出去玩耍,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周安不知發哪門子神經,居然穿了一條及膝的緊身短褲,勒得線條畢露,男人穿這類服裝簡直是讓人發毛。他沒敢玩什麼花樣,老老實實回答:「昨天聽了老師的話,認真學了一個早上的舞,不過沒人指點,老是練不出味道,別人說要練什麼基本功的,我都不知道從何練起。」

    老廖撕下一隻雞腿,塞進嘴裡猛嚼,含糊不清的說:「壓腿,扭腰,踢腿,練習身體的柔韌性,可以找莫老師討教嘛,他可是體育老師,比較專業。」

    「可,可是,我覺得我沒什麼天分,再學下去也是浪費。」周安說著在地毯上腳尖頂起,輕輕旋身,做了個動作,除了略有生澀以外,姿勢自然而毫不造作,身體的協調性極佳,可惜是個男的,要是女的那該多好。

    「媽的,再在我面前跳舞我打你!成心想讓我吃不下東西是吧?快滾,去找莫永泰練習基本功,他不答應你就磨到他答應為止,總之沒學會就不要來見我。」

    「這好吧」周安遭了一頓責斥,垂頭喪氣的出去了。

    老廖唯恐天下不亂,又加了一句:「其實莫老師面冷心熱,很喜歡幫助學生,他開始一定不會理你的,但你要艷而不俗,千萬不要灰心,一定要爭取到他答應訓練你為止。」暗中分分秒秒不止,以周安堅忍的性格,莫永泰今天要還能出門那才見鬼了。

    事情沒有發展到超出廖學兵意料的地步,周安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同房好友林小肯詢問如何才能討一個人的歡心。林小肯以為他有心儀的女生了,先是大驚,繼而欣慰,笑道:「周安,你終於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沒關係,我會為你指點迷津。」

    拿出古龍水,發乳,剃鬚刀,眉毛鉗,說:「當然了,首先要給對方一個好的印象,不然人家看你糟糕透頂,誰還會理你?」

    周安一想也對,心底有些猶豫也有些期待——誰不希望把自己打扮得帥氣逼人!結結巴巴道:「我還沒弄過這種東西,就怕搞得不倫不類。」

    林小肯一拍肥油晃動的胸脯:「別擔心,我來擔任你的造型設計師。《賭神》看過沒有?如果你沒什麼經驗就擺酷好了,盡量面無表情,即使有什麼想法也不要在臉上顯露出來。」擠出一堆發乳抹在周安的頭髮上,用梳子刮平,梳了個油光發亮的大背頭。

    周安對鏡子看了看:「好像,好像還不錯,他會滿意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2章 刺青
    林小肯不知道周安說的男的是「他」還是女的「她」,隨口道:「你這個髮型人見人愛,簡直是有當明星的潛質啊,她見了保準很開心。」接著找酒店的人挑選一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小領結,西裝是緊腰式的,穿在身上顯得很挺拔,皮鞋鉎亮可鑒。打扮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甚至驚動其他同學,蒙軍趕過來發表意見,非要讓他換成有燈籠袖和蕾絲邊前開襟的十八世紀法國宮廷禮服不可。

    這麼一為,周安所展現出來的氣質與從前那副懦弱模樣。在穿衣鏡前一站,左顧右盼,自己也覺得上鏡,憑空多了點自信,說:「還是你們出的點子好,等他答應了他,我一定會請管吃飯的。」

    蒙軍不屑道:「憑貴賓卡吃飯不要錢,你請什麼請,別拿別人的屁股當你的臉,這都是廖老師賺來的,他***,還真是神通廣大。」塞給他一束玫瑰花:「好了,這樣子不成的話只能說是天意。」

    周安覺得拿鮮花去獻給男性老師不大妥當,猶豫著問道:「我,我只是不太好吧?」蒙軍不由分說將他推出門口,說:「怎麼不好了,獻花只是表示誠意,又沒別的意思,快去快去,別讓我們失望。」

    等了一會兒,與林小肯一起躡手躡腳跟在後面,待見周安敲開莫永泰的房間,兩人相對愕然,一陣煙溜回房間,捧著肚子笑著在地上打滾,慘叫道:「哎呀哎呀,我受不了了,沒想到周安居然向莫老師表白,太讓人震驚了。幸好得到廖老師的忠告後我就沒太騷擾他,不然被同性戀愛上可不是件值得誇耀的事。」

    莫永泰打開房門見到盛裝打扮,手捧玫瑰,表情冷酷的周安,不由愣了一下:「同學,你敲錯門了吧?」

    周安按照林小肯的叮嚀,倚在門框邊,頭一揚,甩甩蒼蠅叮在上面也會摔斷腿的油亮頭髮,將鮮花玫瑰遞到莫永泰手上,露出八枚牙齒,作著自認為迷人的笑容,說:「老師,送給你的。」

    莫永泰寒毛倒豎,胃部劇烈翻湧,哇的一聲,將剛剛嚥下的午餐,鮪魚,比目魚,牡蠣,海鰻,紅酒全噴在周安身上

    就這樣,沒有了莫永泰糾纏的蘇冰雲,一身輕鬆,換了一套寬鬆的T恤的露出整條大腿的熱褲,準備一個人去島上逛逛,看看大自然的風景,經過廖學兵的門口,想起那朵璀璨無比的曇花,那可是她苦尋多年一樁心事,終於忍不住敲了敲門口。

    廖學兵見蘇大美人一再找上門來,知道後腿那塊刺青絕對有問題,請她坐下,說:「一退六二五,昨晚太累,早上沒能按時起床,你們都有什麼活動呢?」

    蘇冰雲皺眉看了看桌面上狼籍的殘羹剩飯,盡量平和的說:「也就是和莫老師,孫組長去『釣魚之旅』玩了會,釣到一條很大的花尾胡椒鯛,起碼有十斤重,廖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話頭轉得很突兀,廖學兵一聽便知,這女人接下來的問題定是要問他刺青。別人紋身,無非都是龍,虎造型,或是含有特殊意義的文字,一些美觀的,令義獨特的圖案,符號,位置大都在肩部,胸部,手臂,足踝等一些比較明顯的地方,起到裝飾性效果,獲得旁人羨慕的目光。

    即使刺的是植物種類,也大都是女性喜歡刺上小小的一朵的梅花,玫瑰,以做炫耀,或是紀念。像廖學兵的曇花,花紋繁複,層次分明,線條精緻,勾勒生動,宛若藝術品般美麗嬌艷,是很少能夠見到的,還特別刺在後腰接受臀部的位置,別人一看便會留下強烈的印象。

    她曾經反詰過廖學兵,說他身上的刺青不止十年了,從這句話當中可以推斷,蘇冰雲在十年前一定見過廖學兵。

    十年前廖學兵在哪呢?當時他還只有十八歲,風華正茂,正是揮斥方道的年紀,剛剛進入中海東亞大學開始墮落的大學生涯。思路遠及不上今天的成熟,因為家庭的貧困,自身的缺陷,見識的短渚,經歷了一些結局讓人失望的戀愛。

    那些趾高氣揚的同學,威嚴勢利的導師,一一在腦中掠過,可偏就想不起有關蘇冰雲的點點片刻。

    「蘇老師,想問我什麼問題呢,公務上的還是私人的問題?」他專注的看著蘇冰雲的眼睛,想從中觀察出一點端倪。

    「我想知道廖老師下午有沒有空,可以陪我去火山島上遊玩嗎?」

    美女單獨邀請出遊?廖學兵大跌眼鏡,驚愕片刻後猜想她仍走迂迴路線,目的仍是刺青,當然,自己也想知道十年前的蘇冰雲為什麼認識他。要知道十年前她只有十四歲呢,應該什麼都不懂才對。笑笑便說:「風和日麗,陽光明媚,與美女同行正是求之不得。」

    火山島距離迷失島二十四海里,也屬於迷失島的旅遊範疇,擁有獨特的火山地貌,其火山口,海蝕,熱帶植物,生物的天象景觀,具有很高的旅遊與科研價值。全島綠樹茂密,氣候宜人,風光旖旎,堪稱人間天堂。

    「好,我們悄悄的去,不要讓別人知道。」蘇冰雲的語氣仍很生硬,一點不像偷偷約會男人的女孩,倒如同在例行公事一般:「你最好換一件好看的衣服,別穿得那麼俗氣,還有,我希望你在女士面前的舉止能夠斯文一點,多向莫老師學習學習,人家可是個正宗紳士,不像你那麼不正經,先等等,我去拿防曬霜。」

    廖學兵懶腰一伸,坐回沙發上,說:「那麼還是不要去了,沒興趣。」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答應了嗎?」

    廖學兵點了支煙,緩緩吐出煙圈,遲遲沒有說話,等蘇冰雲開始有了不耐煩的神色才說:「你邀請我去火山島遊玩,是為了娛樂休假,可不是去參加紳士評選的。」

    蘇冰雲咬咬牙:「我只是就事論事,你穿衣的品位確實不怎麼樣,莫非因為這個你自卑?大男人的說幾句就生氣,還真不像話。」說實話,她還真沒見過那麼自傲的男人,在學校裡,誰對她都是異常尊敬,就連音樂老師呂凱,若是平時與他多說一句話,都會樂到天上,哪像這個人,因為微不足道的小事拒絕自己的親口邀約。

    廖學兵不想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糾纏,說:「如果真心邀請一個人,應該把自己放在同等的高度,切不可指手畫腳,指責別人無傷大雅的問題,我不是你男人,你不是我女人,無論穿什麼乞丐還是皇帝,都不會破壞你的形象吧?」

    如果是莫永泰聽蘇冰雲說:你的衣服不好看,恐怕他已經在十分鐘內換了十套服裝,可是這人的神經,還真不知道怎麼用言語評論。

    「好,隨便你穿成什麼樣,我不多嘴就是了。」要強的蘇冰雲第一次認輸,暗罵自己多管閒事。

    十五分鐘後出現在渡輪上的廖學兵上身一件花襯衫,下身一條大短褲,不算離譜,倒在平淡中顯得灑脫自如。在人群中一眼望去只覺得是那麼普通平庸,可是多看幾眼之後便覺得他那麼出眾,那麼耀眼,彷彿鶴立雞群,旁邊遊客似乎是專為襯托他才生下來的,令人不敢忽視。

    與之前那副無所事事的流氓樣相差迥異,蘇冰雲看得呆了一會,心道:「這人氣質如此獨特,竟然毫不弱於莫永泰。他的身材像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再怎麼傻氣的衣服穿上身都不覺難看。」偶爾有風吹過,掠過老廖的衣襟,露出後腰,曇花圖案若隱若現,她盯著看了一會,才突然想起老盯著男人的那個部位似乎不太禮貌,臉龐微微紅了一下。

    「蘇老師在想什麼東西呢,是不是思念情郎?」廖學兵拿著相機拍下她剎那間失神的畫面,微微笑道。

    蘇冰雲掠開吹拂掉在臉頰上的髮絲,看著遠處鳴叫而過的海鷗,面無生殖說:「怎麼可能呢,我在考慮美術大賽的一些關鍵問題。」

    「蘇老師度假之餘還在憂心工作進度,委實讓人敬佩,堪稱教師的楷模,女強人的典範。」小小的玩笑中帶著一絲揶揄。

    「哼,我不和你爭。」蘇冰雲回復常態,對他說道:「廖老師,你以前曾在什麼地方念大學?」

    老廖訕笑道:「東亞大學,不值一提,那麼蘇老師是什麼學校畢業?」

    「中海大學美術大院,同樣不值一提,廖老師,可不可以描述一下你以前的生活呢?」兩人語氣平和,其實卻在互相試探。

    「你很渴望知道一個孤寡男人的生活嗎?」廖學兵短短幾個字將蘇冰雲形容成飢渴的怨婦,她忍著氣說:「是的。」

    到甲板上供遊客交談休息觀賞風景的太陽傘下坐下,廖學兵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以便在這個角度下可以清楚觀賞蘇冰雲渾圓的大腿。「大約在十年前我結束了忙碌的高中學習,考上當時勉強可以排進二流行列的東亞大學中文系。那個時候考大學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我父母還擺酒請親朋好友來慶祝呢。」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3章 虛榮心
    「廖老師,還是請說重點吧你大學時的生活。」

    廖學兵只好停止自得其樂的回憶,說:「大學的生活很枯燥,因為沒什麼錢,自己的脾氣也不是太好,所以我漸漸學會了與惡勢力做鬥爭,讓那些有錢的學生為我提供學費,生活費和零花錢,而我則擔任起保護他們的職責。」

    明明是敲詐勒索收保護費,卻偏偏說得那麼好聽,給自己戴上一頂高帽,蘇冰雲想:「這人不當政客還真是可惜了。」不動聲色,微笑道:「廖老師還真是見義勇為,樂於助人,還有呢?你以前是不是在後腦紮著一條小辮子,看起來很飄逸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扎辯子?時間太長,不記得了。」廖學兵一驚,本想說你怎麼知道的,但立即覺得蘇冰雲曾經見過那時候的自己,不如先不承諾,看看她的態度再說。

    蘇冰雲平靜的面容流露出難以察覺的失望之色,隨即隱沒,微笑著說:「你一定有以前讀書的照片吧,回學校後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廖學兵正要回答,身後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冰雲,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真的是你,也來迷失島旅遊啊?」

    蘇冰雲的臉又閃過難以捉摸的神色,這回是不屑,淡淡說道:「楊雅倩,真巧,居然在這地方遇到你,畢業都兩年沒見了。」

    原來是蘇冰雲的大學同學,不待招呼,逕自拉開椅子坐下,是個顴骨略高,戴一頂太陽帽,眼影描得很重的女人,穿著布料稀少的短裙,身體大部分的肉都露了出來,細緻的玉頸下掛著一條熠熠生輝的鑽石項鏈。

    這女人美是美了,卻是一種艷俗的美,一看之下賞心悅目,再看之後頓生視覺疲勞感。

    「哎喲,我們的冰山大美人怎麼會和男人坐在一起啊,真是沒見過哦。冰雲,這男的是你男朋友還是老公啊?」那長相無趣的女人甫一坐下便左右打量廖學兵,大聲說道:「冰雲,聽說你在鬱金香高中當老師,怕是不常遇到優秀的男人吧。」

    這名叫楊雅倩的女人眼神靈活,廖學兵料想她絕對不是說話不看場合的愣頭愣女,幾乎可以馬上猜得到的是她以前在學校與蘇冰雲有宿怨。

    蘇冰雲沒有把厭惡的感覺浮現在臉上,讓甲板上的侍者把菜單拿來說:「你誤會了,他是我的同事,鬱金香高中的語文老師,廖老師,這是我的大學同學楊雅倩,想喝點什麼?」

    「在高中教書的薪水不高吧,難得來迷失島一次是嗎?還是我請你好了,先隨便喝點什麼,等下上火山島後請你們吃早貴的海鮮。」

    廖學兵徹底無語:現在的人怎麼都那麼自以為是啊,他看到蘇冰雲表面善意的微笑下已經開始變冷了,心道:「女人較勁,不關我的事,還是別多嘴的好。」

    朝楊雅倩點點頭便沒有說話。

    「那怎麼可能,我身邊還能少得了男人?」楊雅倩得意滾滾的笑著,好像在蘇冰雲面前炫耀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蘭花指一揚,叫道:「天定,你過來一下嘛。」

    走過一名衣冠楚楚的男人,噴著古龍水,腳下蹬著上萬元的鱷魚皮製作的皮鞋,手腕勞力士手錶,週身都是名牌,頭髮梳得一絲不芶,好像要去出席重大場合的典禮似的。

    楊雅倩矜持而自得的笑道:「冰雲,這是我男朋友耿天定,他是多福集團報業的副總經理,天定,這是我的大學同學蘇冰雲和她的同伴廖毛重。」說完覺得意猶未盡,又接著道:「冰雲,如果你找不到男朋友的話,我可以讓天定幫你介紹幾個,他們多福集團有很多優秀的男士。這位廖先生在鬱金香高中當語文老師,來迷失島這一趟一定花光所有積蓄了吧,呵,冰雲,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找那麼窮酸的男人,下半輩子會吃苦頭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廖學兵想置身事外,可楊雅倩卻把戰火燒到他頭上。

    「廖學兵,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你。」耿天定迷醉的看了一會蘇冰雲,把目光移到廖學兵身上,頓時爆出一團精光。

    老廖瞇起了眼睛,沒有說話,真是巧合,蘇冰雲遇到的大學同學楊雅倩的男朋友耿天定正好也是廖學兵的大學同學。

    耿天定上下審視老廖一番,居高臨下的笑道:「廖學兵,一別多年,你變成這樣還真是不敢想像,哈哈,同是二流大學畢業,混在高中當苦哈,語文老師生活一定很不如意吧?還需要我借錢給你嗎?」話中頗有自賞的味道和一股和沉積已久的怨氣。

    確實,一個滿身名牌,顧盼生姿,是大牌公司的副總經理,前途廣闊的青年才俊,一個穿著平淡,表情呆板,只是高中老師,前程黯淡的普通職員,身份相差不可同日而語,楊雅倩攬住男朋友的手說:「呵,原來你們也認識啊,冰雲,看到沒有,他們也是同學哦,等下一定要好好慶祝重逢才行。」

    蘇冰雲雖是不在乎舊日同學的目光,可是兩人的同伴差距明顯,她練得再心如止水,可是女人與生俱來的虛榮心還是讓她內心生出了憤怒,暗想:「這死人有本事給兩個班的學生人手一張VIP貴賓卡,就不能多出幾次風頭,把那個蠢男壓下去麼?」

    廖學兵好像這時才突然看到耿天定,驚訝之下站起身大聲道:「哎呀!狗蛋,真的是你呀,狗蛋同學,狗蛋同學,真讓人激動。」握住他的手,滿是興奮之色,不似作偽。

    耿天定畢業之後努力攀爬,已經算得上小有成就的成功人士,身份大為不同,幾次小規模的同學聚會都是在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此時被老廖在女友面前大聲叫出當年外號,又是尷尬又是羞憤,冷冷道:「廖先生,這幾年混得還好吧?還能吃上飽飯吧?」稱呼改為先生,已是暗中提醒他注意彼此的的差距了。

    廖學兵渾若未覺,大力拍著耿天定的肩膀笑道:「狗蛋呀狗蛋,真是懷念以前的美好的時光啊,記得有一次你偷看黃色錄像,晚上睡覺尿床嗎?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還有一次去老師的菜地裡偷菜,你掉進旁邊的糞坑裡,後面還是我打求救電話才找人幫你撈上的,就沖這個,你今天非得請客不可。」

    「啊,天定,你怎麼會掉進糞坑裡?」楊雅倩趕緊鬆開他的胳膊。

    連冰山美人蘇冰雲也在抿嘴而笑,顯然對廖學兵的表現很滿意。

    耿天定一再被提起醜事,心中怒火已經把肺葉燒得膨脹到無比巨大的地步了,鐵青的臉變幻幾次顏色,重新恢復正常,無所謂的說:「呵呵,那只是從前,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同了。」

    「哦,我也很想看看怎麼變得沒,泡不到馬子,只會偷偷跟蹤情侶背影扔小石子的你,終於搞上了哪位大齡老處女?」先前楊雅倩還在嘲笑老同學的男伴如何不堪,突然局勢一變,自己反成了對方挖苦的對象。

    她的涵養遠比蘇冰雲那麼好,一拍桌子,怒道:「你說誰是老處女呢?」

    老廖仔細看看她:「不好意思,原來不是老處女,沒想到我們東亞大學的狗蛋同學也有如此眼光,不錯不錯。」

    楊雅倩臉色稍緩,耿天定則冷笑道:「廖學兵,你還是那麼喜歡賣弄嘴皮子,是不是混得太糟糕所以覺得人生格外沒勁?正巧我約了好幾位以前的同學在火山島聚會呢,他們已經在昨天先抵達了,你也一起參加吧?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上流社會如何?」

    「是誰來了?」

    「裴瑞文,還記得嗎,他現在可是全國銷量第一的時尚雜誌《浮華都市》的主編,還有游超,畢業後自創網絡公司,已經是千萬富翁了,項寧,潘衡愚,哪個不是當今社會名流,身家萬貫啊,你要是自慚形穢不敢去的話,我保證不向他們提起你。」

    蘇冰雲知道這傢伙不懷好意,想替他拒絕,廖學兵已經在故做爽朗的哈哈大笑:「哪能不去呢,老同學一場,多少也得聚聚嘛,萬一我被學校解雇了,還可以找你混口飯吃。」

    蘇冰雲暗中焦急,手指垂下桌面扯了老廖一把,心道:「真是蠢貨,他們擺明想要羞辱你,你一點準備都沒有還去送死嗎?」

    船舶靠岸,雙方交換電話號碼,耿天定百般宣揚他們的聚會有多上流不說,楊雅倩也在挑釁:「冰雲,一定要帶你的同伴一起去啊,如果不想去的話,晚上八點還有一班返回迷失島的渡輪,記得跟我說一聲。」

    遊客一撥一撥登上碼頭。他們兩人也踏上了火山島的沙灘,風光十分迷人,海蝕形成各種千奇百怪的坑洞與礁巖,沙鷗翔集,海鳥小禽時隱時現,浪湧波興,水天一色,氣象恢弘,另有美麗的熱帶樹林,在遠處的岸邊連綿一片,綠得讓人心醉。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4章 真相
    蘇冰雲的好心情已被憑空出現的老同學擊成粉碎,在沙灘上走了幾百米之後,對廖學兵說:「看起來,你和你的同學不大對勁呢。」

    「你和楊雅倩還不是一樣。」

    蘇冰雲在一顆高大的椰子樹下停住腳步,找了一塊乾淨的碓石坐下,說:「能不能說說你和那個所謂的副總經理是怎麼結怨的?」

    「我也很想知道那個尖酸刻薄的楊雅倩為什麼看你不順眼。」老廖跟著坐下,礁石可供安坐的面積不大,兩人的肩頭挨在一起。

    蘇冰雲身子一僵,竟然沒有躲開,掠了掠髮絲:「我先問你的,你先說。」

    「其實讀書的時候血氣方剛,誰沒和某些同學有過矛盾呢?尤其是我的脾氣給我弄來更多的敵人,自從人類產生社會,攀比和競爭就不可避免,我剛往常的時候因為穿著跟不上時代,所以被大家嘲笑,挖苦,冷落,孤立,排擠,你猜的沒錯,耿天定就是『大家』之一。」廖學兵非常難得的說了次實話,長長噓了口氣,笑道:「我本想說我因為拿了全系最優秀學生的所有獎項才招致他們的嫉妒,不過你一定不信,哈哈。」

    蘇冰雲充滿了同情:「真可憐,沒想到你念大學時會被欺負。」

    「這個應該不算被欺負吧,我可沒那麼遜,他們把我的被子扔進廁所裡,說是茅草,把我的午餐潑到地上,說是豬食。」

    蘇冰雲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還不算被欺負嗎?你當時應該報告老師尋求幫助才對。」

    「錯了,是他們去報告老師,因為第二天我把耿天定從八樓梯一直踢到一樓,他斷了兩根肋骨。第三天,裴瑞文被我剝光衣服吊在學校大門,第天,我在訓導主任家門口磨了一夜的刀。學校終於沒有開除我,第五天,游超去醫院鑲了八顆牙齒,哦,看他長得比較醜,所以免費幫他整容。第六天,裴瑞文糾集了十多個人,結果那天在醫務室的生意比較好,第七天開始有人主動向我交納保護費。」

    說起來平淡,但其中不知包含多少令人心酸的血腥和驚心動魄的過程,一個被孤立的窮學生以一已之力單挑全系學生,不論結果如何,就憑那膽量已可成就一部傳奇。

    蘇冰雲先不可思議,再覺得心寒,最後想起滿世界都是敵視他的人,卻毫畏懼的去奪取自己的地位。倒不忍心責怪他滿腦子暴力思想,輕聲道:「其實其實你可以通過學習成績證明自己的實力,他們就不敢小看你了,打人,只會讓人家恨你,你看那個耿天定,至今還懷恨在心呢,等下同學聚會,你怎麼面對他們?」

    「不談這個,還是說說你與楊雅倩的恩怨情況吧。」

    廖學兵說了自己的歷史,好不好隱瞞,微微一笑:「都過去那麼久了,其實我是不放在心上的」

    原來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人,蘇冰雲天生麗質,吸引無數狂風浪蝶況相追逐,雖然她從來都是不假辭色,但與之朝夕相處的幾位女同學還是很不舒服,一直與她暗中較勁,發誓要找到能夠掙得面子的優秀男人。

    剛才甫一見面,楊雅倩發現蘇冰雲的男伴是廖學兵那副樣子,心情何止用狂喜來形容?

    就彷彿兩國交戰,敵國還在用大刀長矛,而你已經發展出了核子武器,還不是想怎麼蹂躪對方就怎麼蹂躪?楊雅倩立馬要向蘇冰雲炫耀自己的男友,這種奧妙的心理倒可以,只是似乎憋屈得太久,所以覺得羞辱對方是一件能讓自己長面子的事。

    「廖學兵,你身上刺青是怎麼來的?」

    老廖笑問:「那應該是很久以前了吧,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弄清楚我的刺青不可?」

    兩人有了共同的敵人,處在同一戰線,彼此心理防線要鬆懈不少,蘇冰雲覺得這樁陳年心事還是說出來的比較好,即使廖學兵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廖老師,請問十年前你有沒有幫助過一個可憐無助的女孩?」

    廖學兵瞠目以對:「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哪裡記得那麼多了。」

    「十年前我還在念初中三年級,有一天參加同學生日宴會,晚上回得晚了,經過公園的時候四周無人,碰到兩個流氓,當時情況很危險,可是有個人救了我,他後腰有個曇花圖案的刺青,這些年來我只想找到那個人向他當面感謝」蘇冰雲表面淡淡的說話,心裡卻十分緊張,以至於面容有種難得的潮紅。

    「就這麼簡單?我還以為那個人奪走了你的貞操。」老廖不屑的說,同時心中大是後悔,為什麼剛才沒有承諾,那樣的話大美人嚶嚀一聲撲入自己的懷抱,該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啊——老廖委實記不起十年前幫助過什麼人,否則在蘇冰雲問第一句話的時候當可猜到她說的就是自己。

    事實當然不會像蘇冰雲說的那麼平淡,當年她只有十四歲,正是對異性充滿憧憬和嚮往的年紀,可是周圍那些愚蠢的男人總會讓她覺得厭惡,不管表面上有多優秀,從沒有一人能進她的心扉,由於生得太過美貌,男生們追捧她,女生們疏遠她,於是她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只能把全心思投入到學習中去,偶爾寂寞的時候也會想想自己的夢中的白馬王子。

    有一天有位男同學生日,一再邀請參加,推卻不過只好去了,回家經過公園,已是萬籟俱寂的夜晚,突然竄出兩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意圖非禮。蘇冰雲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弱質女孩如何反抗得了,唯有呼救,兩個流氓似乎找了個下手的好地點,這裡晚上很少有人經過,任她叫得再大聲也只是枉費徒勞。眼看就要慘遭毒手之際,有個很年輕的男孩出現了,大概只有十七八歲,路燈不夠明亮,看他看得不甚清楚,蘇冰雲只覺得那男孩臉部線條十分柔和,腦後紮著一條俊逸小辮子,夜風吹起的衣襟,露出他後腰絢麗難言的曇花紋刺青。

    那男孩彷彿天上派下來拯救他的天命,三兩下就把流氓打倒了。動作縱橫,充滿霸氣,蘇冰雲一輩子沒想過英雄救美的事,這回英雄真的出現在眼前,心中不知如何作想,那男孩威風凜凜的形象在她青春萌動的內心如同金剛石解說詞一般,永不磨滅。

    男孩把蘇冰雲送到人多的地方,摸摸她的頭說:「小妹妹,以後不要走夜路,別怕,以後哥哥會保護你的。」蘇冰雲剛經歷過被流氓騷擾的一幕,心情激盪緊張害怕,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目送著男孩離開。從此一別十年,那男孩再也沒有出現過。

    每當蘇冰雲遭遇挫折,想起那男孩的話,心中就會重新燃起希望,振作起來,她曾經無限的後悔過,為什麼當時沒有跟他說一句話,沒有問他名字呢,如果知道他是誰那該多好,漸漸長大以後,拒絕了無數出類拔萃男性的追求,那是因為,內心深處有個英雄,腰纏刺青,震動少女心靈的英雄。

    所以當昨天打排球發現廖學兵後腰的的曇花圖案,蘇冰雲以為自己的天使降臨了。十年前那男孩十七八歲,十年後的廖學兵二十八歲,兩人非常吻合,可是這時她的心智成熟,加上從前對廖學兵的惡感還沒消退,只有慢慢試探。

    「不管你的刺青與那個人有什麼聯繫,我想我們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蘇冰雲裝作不在意的笑道。說實話,內心經過時間流逝而不斷美化,越來越完美的英俊男孩要真是廖學兵的話,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或許讓那場記憶永不改變才是最好的。

    浪潮翻騰,一隻隻小沙蟹在沙灘上爬來爬去,棕櫚樹沙沙而響,兩人相對無語,廖學兵真想大喊一聲:「我就是救你的男人!」可是最佳時機已經錯過,看來蘇冰雲以為自己的刺青與那個人只是巧合罷了。

    遊覽各個礁石小嶼,火山地貌,兩人拍了一些有趣的照片,放開平時的種種防備,玩得也還算開心。

    太陽漸漸西下,渾然忘了渡輪上與兩名狗男女發生的不愉快,可是狗男女沒有忘記他們,耿天定電話來了:「廖學兵,我們在旅館裡準備晚餐,你有膽子來嗎?」

    「那好,洗乾淨屁股等我。」老廖想:「我還真會怕了你們嗎?」

    從前被老廖毆打,收保護費的同學為什麼會有了挑戰他的膽量呢?人的心理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同樣是二流大學畢業,耿天定等人通過自己的努力,攀到一個高度,身份,見識,膽略早已大為不同,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狗蛋,自覺遠遠超過廖學兵,由仰視轉變為俯視。

    楊雅倩也強烈邀請蘇冰雲一定要參加他們的聚會。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5章 飆酷秀拽
    願意在火山島上過夜的人不多,旅客一般都會搭乘渡輪返回迷失島,只有一家兩層樓的別墅式旅館,秉承貝氏家族一向貫徹的精品戰略,旅館外表普通,裡面裝修卻極盡奢華之能事,比皇后大酒店毫不遜色。

    耿天定訂的地點在二樓的露天陽台,地板黑白相間,看起來很像咖啡廳,點著明亮的白燈,一張中型長桌,陽台開闊,隔著欄杆可以感受涼爽的海風,欣賞海景。

    耿天定換了一套白色衣服,人顯得更俊朗出塵,楊雅倩依偎著他,滿足之意溢於言表,似乎找到這樣一仩男朋友,已讓她傲視天下女性了。幾人聚在一起聊天,每個人身邊都有女伴,臉上的神氣都是那麼驕傲。

    廖學兵推開玻璃門,蘇冰雲略一遲疑,伸過手去挽住他胳膊,頓時一股強烈又格外好聞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耿天定一眼?見,笑道:「裴瑞文,游超,我約了一位老同學,你們知道是誰嗎?」

    其實那幾人早就知道了,故作不知,愕然的回頭回望:「耿總,你請了什麼大人物?是貝海集團的老闆還是銀天娛樂的總裁,千嘉順的董事長?」整個南方的經濟中心在中海,而中海最強的二十企業,正是貝海等大公司,他們隨口而出,顯示自己常有那些公司有往來,乃是自抬身份的口吻。

    「你們真的不知道?讓我們歡迎鬱金香高中語文老師廖學兵!大家鼓掌!」耿天定用綜藝節目主持人很誇張輕佻的語氣說道。

    廖學兵一個大活人剛走進去,站在陽台正中央,那些人仍假裝沒有看見,東張西望道:「什麼?廖學兵?在哪啊?」眼中焦點盡集中在到艷光四射的蘇冰雲身上,將廖學兵視若無物,人人都呢一個念頭:好騷一塊羊肉,倒讓狗給叼走了。

    這群人當中長得最肥的就是《浮貨都市》主編裴瑞文,臃腫程度堪比莫老五,右臉頰有顆長毛黑痣的是樹籐網絡公司總經理游超。除了三角眼睛朝天臭外長得還算蠻帥的中海石油公司市場策劃部總經理項寧,晚上了還戴著墨鏡的移動電話公司客戶經理潘稀愚。

    而楊雅倩也在不可一世的望著蘇冰雲。

    人人臉上都帶著戲謔的表情,好像在玩一場開心的遊戲。

    耿天定才突然見到廖學兵,迎了上去:「哎呀!燈光不夠,我還以為哪裡來的漁民走錯了房間了呢!快有請我們兵哥。」

    老廖皮笑肉不笑:「耿狗蛋,今天是哪幾位老同學在此聚會?我看看,哦,這不不豬尿泡裴瑞文,烏龜毛游超,麻風項寧,三寸潘衡愚嗎?」將幾位老同學外號一一叫出,眾人面上都十分尷尬,趾高氣揚的威風被壓得一絲不剩。

    裴瑞文的女友怒道:「我老早就讓你多鍛煉減肥了,你看,被人叫成豬尿泡有什麼好聽的?」

    饒是暗中波濤洶湧,但眾人仍忍不住大笑起來,裴瑞文老臉掛不住了,把女友拉到身後:「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啞巴。」

    耿天定已經領教過這一招,不動聲色道:「過去的小事還有什麼可提的,我們應該放眼未來才對,來,坐吧,今天將是標準的西餐。」

    裴瑞文也回復過來,心道:「我現在都什麼身份了,還能怕你不成?」與眾人交換個眼色,說:「廖學兵,你帶的這位女伴,怎麼不給大家介紹啊?」

    「我女朋友,鬱金香高中的同事,蘇冰雲老師,她可是海大美術畢業的高才生。」廖學兵說著,順勢攬住蘇冰雲的肩頭。

    蘇冰雲本想反駁,但是楊雅倩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暗想:「我還真不信他會輸給你們這幫穿著光鮮的草包。」微微頷首,矜持而笑:「你們好。」

    裴瑞文的魂都飛了,如此絕色,完全可以稱得上傾城傾國啊,許久才回過神來,伸出手道:「蘇小姐國色天香,在鬱金香高中會不會太委屈了?是否考慮到我們雜誌社擔任美術主編呢?」項寧搶著道:「蘇小姐,我們樹籐網絡公司也可以給你極大的發展空間和超乎想像的高薪。」爭先恐後,仿若一群骨頭的餓狗,幾個男人的心中同時定下戰略:在蘇冰雲面前打擊廖學兵的形象,即報復宿敵,又能抬高自身形象,同時討限美女,誠可謂一舉三得,妙哉妙哉。

    蘇冰雲看著裴瑞文伸過來的手,並不理會,跟著老廖走到桌邊就座,把豬尿泡晾在一邊。

    廖學兵只有暗中好笑:「你們這幾個蠢人就連給莫永泰提鞋都不夠資格,又拿什麼跟我鬥呢?」

    「為了慶祝我們老同學重逢,下面請尊敬的廖老師點菜吧。」耿天定打個漂亮的響指叫過服務生。

    邀請老廖點菜,分明是欺負他不懂西餐點菜的規矩,萬一像暴發戶似的交菜單一推,大聲叫道:「什麼貴地來什麼?」那可就有得樂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老廖在畢業以後的經歷比他們單調的生活要豐富百倍,將菜單打開,略微掃了一眼,說:「我個人胃口比較大,來個魚子醬,鵝肝醬,熏鮭魚,焗蝸牛做前菜。」

    服務生拿筆記下,禮貌問道:「請問先生要什麼湯?」

    「核桃雞湯,蛤蜊湯,再上韃靼汁,荷蘭汁,主菜麼,煎龍蝦肉,辣味金槍魚,香煎鱈魚,咖喱油煙蝦段,其他的甜品隨意就行了。」

    耿天定見老廖點的量多一點之外倒沒鬧什麼笑話,便覺了然無趣,各人點好菜後,裴瑞文微笑道:「廖學兵,在呂海過得還愉快吧,看你缺少我們接濟,就餓成這樣,真讓人同情,先生,給他每樣菜都上雙份!」

    他女友說:「你們常接濟他嗎?真的過得那麼慘啊?」

    接濟云云,其實是這幫人交納的保護費,換了個詞彙給自己臉上貼金,廖學兵冷冷一笑:「是的,豬尿泡同學每個月都會按時給我上貢,不然他良心過不去啊。」

    裴瑞文臉一陣紅一陣白,勉強說道:「哼,要不是我們出錢替你交了學費,你能順利畢業嗎?」

    項寧怕說僵了廖學兵惱羞成怒,萬一動手來也是件不雅觀的事,打圓場道:「呵呵,事都過得那麼久了,莫非裴主編還想要廖老師還債不成?人家現在已經是高中教師,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我們就當做沒有回報的投資吧。」

    耿天定繼續著他的擺闊大業,吩咐服務生道:「用餐時沒有音樂伴奏怎麼有胃口呢,麻煩把你們旅館最棒的樂隊叫來。」

    那服務生滿是歉意之色:「先生,不好意思,旅館只有一支樂隊,已經在為其他客人提供服務了,您如果現在預約的話,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會輪到。」

    耿天穿一條褲子被攪了興頭,勃然大怒,更想在廖學兵面前耍威風,一拍桌子道:「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連客人的小小要求都不能滿足,開個屁的店啊?我不管,二十分鐘內沒有樂隊的話,我將會投訴你們!」

    服務生不亢不卑的說:「如果先生不滿意本店的服務,可以選擇另外的酒店,八點鐘有一趟最晚的渡輪迴到迷失島,皇后假日酒店擁有全國最好的伴奏樂團威利爵士樂團。」

    「那就把你們旅館為別的客人演奏的樂隊叫過來,多少費用我都出,他們如果不高興,我可以彌補他們的損失。」

    「對不起,先生。恐怕是不可能的。」

    「那些客人是什麼人?」耿天定不信比不過他們。

    「他們是銀天娛樂公司的音樂攝制組。」服務生已拿著菜單退了出去。

    耿天定也看了娛樂報紙,知道某新星在迷失島,一時氣氛有些僵硬,楊雅倩看了看蘇冰雲,笑道:「吃飯的時候叫?隊感覺多彆扭啊,我就不覺得有什麼好。」

    「但是我吃飯時很喜歡有樂團在旁邊。」廖學兵說著,打電話給迷失島民總負責人嚴信泉:「我在火山島旅館露天陽台晚餐,麻煩你馬上派威利爵士樂團過來。」

    耿天定以為他在裝模作樣,說道:「廖學兵,你演戲的功夫越來堪虞好了,電話一定沒撥通就假裝在說話吧?現在只有返航的渡輪,你不讓們游過來?再說威利爵士樂團只為頂極VIP富豪服務,連我都請不動,你一個窮教書匠有那資格嗎?」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挖苦諷刺。

    廖學兵撓撓頭:「或許他們天生犯賤也說不定。」

    大約十分鐘之後,前角剛剛送上,旅館前的空地降落了幾架直升飛機,穿戴整齊的威利爵士樂團魚貫走進露天陽台,手晨提著小號,大提琴,小提琴,長笛,脖子下繫著漂亮的蝴蝶結,身穿黑色燕尾服,朝他們鞠躬。

    廖學兵不悅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對不起,廖先生,剛剛推掉千嘉順莫家公子的邀約,馬上趕來,讓您久等了。請問想聽什麼曲子?」風度翩翩的指揮恭敬的說。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耿天定等人使勁揉揉眼睛,看了又看,廖學兵一句話就讓威利爵士樂團推掉千嘉順公子的要求,而且還是專程乘直升飛機巴巴的趕來?不,這不是真的!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6章 神秘明星
    「今晚月色很美,就來首月光曲好了。」

    悠揚動聽的鋼琴聲響起,驚醒了深思中的耿天定,他眼神複雜地看著老廖,心中巨大的反差兀自轉起來。

    老同學們還沒來得及驚妒,先前那名倨傲的服務生和旅館老闆一起跑進來,已經換了一副謙卑猶比哈巴狗的姿態,滿頭大汗地說:「廖先生,對不起,剛才不知道您老人家大賀光臨,有失怠慢,希望不要見怪。這裡有兩瓶小店珍藏極品帕圖斯,請您慢用,估計嚴信泉已經通知了旅館方面的負責人。

    「好好好,老廖不耐煩地揮揮手:「沒你什麼事了,快下去吧。

    耿天定看了一眼紅酒的標籤,臉色大變。這是價值一萬美金的帕圖斯頂得上他一個月的薪水,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得到,難道……難道,蘇冰雲是某富豪包養的情婦,但她不堪寂寞,又找了廖學兵做姘頭?迷失島一定是因為蘇冰雲的身份才對他這麼恭敬的吧?好像除此之外再沒別的合理解釋了,要說老廖這個粗人能混得比他們好,那是打死都不相信,而自居心理優勢的楊雅倩,已經完全失色,望向昔日同學,妨限交加。

    看著蘇冰雲那艷麗不可方物的絕世容顏,他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斷,心道:「這麼好看的女人居然是別人的情婦,太可惜了,廖學兵那小子頭頂的帽子可綠得很啊。

    「幾位老同學,發什麼呆呢,你們當了總編,總經理,不至於沒見過世面吧?老廖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這些瓷的餐具,只配得上他、他、他……」點著耿天定、裴瑞文等人,「這些粗鄙的人,換些好看點地上來。本想信口大開,叫上價值百萬的汝窯瓷器,迷失島上怕是沒有。

    換上來的餐具通通都是銀質鑲金,精緻美觀、華麗高貴,杯子則由玻璃換成水晶,襯得普通的餐桌庸俗無比,老同學們徹底傻掉了。

    想羞辱對方,自己倒成了陪客,耿天定覺得他不過叫了樂團、得了兩瓶好酒而已,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憋著一口氣,對這一切彷彿不看見,不在意地說:「嗯,不錯不錯,想必廖老師地裙帶關係很牢靠嘛。

    廖學兵馬上就猜到他以為自己靠上了蘇冰雲才這麼「輝煌」冷冰道:「讓大家見笑了,你們從二流大學畢業,通過自己的奮鬥獲得成功,讓我很欣慰,不枉以前對你們的諄諄教誨,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狗蛋同學、狗尿泡同學,你們說對嗎?

    一再被當面直呼外號,狗尿泡大怒,渾然忘了昔日同學的雷霆手段,猛一頓杯子,說:「你得意什麼,我們好歹還是靠努力,你靠什麼?混來混去還只是一名普通教師而已,邀請你參加聚會已經很給面子了。要知道我們從來不跟下等人湊在一塊。

    好了傷痕忘了疼,豬尿泡用言行做了生動註釋。

    蘇冰雲目光灼灼地望著老廖,這個男人沒說多少句話,聲音也不是很大,但氣勢卻籠罩全場,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很輕鬆的一句話,就能令對手暴跳如雷,稍微施展點手段,便使他們全本黯然失色。

    「呵呵……」廖學兵摸了摸額頭:「喊得真大聲,在我眼前,你們都只是會叫的狗而已。

    連一直不作聲的潘衡愚也被激起怒火,說:「讓樂團演奏,弄兩瓶好酒,換好看一點的餐具算什麼,不過是你玩出來的花樣罷了,鋒芒直逼慕容冰雨地銀天娛樂音樂新星梅詠琳就是在這家旅館,你要是能請得她來唱一首歌,我永世甘拜下風,要是請不了,就別披上一層毛裝羊。

    「這個……你們一直強調自己大有身份,不如你們也去試試?如果請得動,我繞著旅館爬四圈,請不動的話,你們自己看著辦。

    耿天定等人對視一眼,暗中點頭___讓他爬三圈旅館,這種羞辱方式絕對夢寐以求啊,廖學兵是個說話極守信用的人,賭輸絕不會賴賬。只要能請梅詠琳來唱首歌,無論花多大代價都可以!十年來橫亙至今的屈辱將會一發而空!

    梅詠琳是什麼人,瀕臨被時尚社會淘汰地廖學兵根本不知道。

    梅詠琳是今年才剛出道的玉女型歌手,聲音清甜,容貌靚麗,還出了兩張熱賣專輯,雖然身價名聲遠及不上慕容冰雨,但也受到歌迷地熱情追捧,名頭漸漸響亮,裴瑞文就做過一期她的主題。

    雞湯、主菜、甜點、果汁不斷送上,可是誰也沒心思吃,幾名女伴看男人們嘴上鬥得緊,不知道厲害,楊雅倩不服男朋友搶了風頭,尖聲道:「如果你輸了不肯爬怎麼辦?一介窮教師還敢跟我們天定鬥,我告訴你,死定了。

    廖學兵的手指有節奏敲打著桌面:「狗蛋同學,請管好你的女人。

    聽著那「?、?、?。切人心間的聲音,耿天定彷彿回到了畢生難忘的恐怖校園生活,不自覺低聲對楊雅倩道:「你少說幾句,這是我們男人的事!

    游超告罪一聲:「不好意思,我上個洗手間,哧溜一下跑了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給公司裡財務經理打電話:「馬上!馬上給我的卡裡匯一百萬,我有急用!為了爭口閒氣不惜一擲千金,他不是第一人,也絕不是最後一人。

    耿天定自言自語道:「好像有點涼,我出去換件衣服,急步走出,立即撥通總經理的號碼:「老總啊,我有點要事,這樣的,有家公司要跟我們競爭一個大客戶,對啊,就是《浮華都市》我剛要談成了,您能不能替我聯繫一下銀天娛樂的熟人啊?以前是敵人,現在影視那部分剛跟他們合併,算得上朋友了,料想不會不給面子吧?他們有個歌星……」

    潘衡愚對女朋友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吃冰淇淋嗎?我替你去拿。找個沒有人角落到處聯繫朋友:「誰認識梅詠琳和導演許鎮庭的!給我出來!

    裴瑞文也托個借口避開老廖,找上了梅詠琳地經紀人__他的雜誌剛剛採訪過梅詠琳,有先天優勢。

    幾個人再湊在一起商量定了,施施然回到餐桌前,挺胸凸肚,神氣不凡,耿天定大模大樣地說:「廖學兵,我們給你個先手地機會。第一次占很大便宜,第二次就會吃虧,看你可憐,我們吃虧也無妨。

    胸大無腦的楊雅倩問:「為什麼後面去的吃虧?

    「第一次去請,成功了,第二次再去,她還會來嗎?即使不成功,她經過一次之後也會厭煩,第二次想都別想。

    「哦,原來是這樣。

    「難得你這麼大方,不過我大度,不佔便宜,梅詠琳的初夜權就交給你們了,老廖鋪開白色餐巾,輕輕切開一塊鱈魚段送入口中。

    耿天定對裴瑞文點點頭,後者站了起來,「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廖學兵,等著規劃路爬三圈吧。

    眾人在桌下翹起大拇指,互相激勵,游超拍拍他肩膀,放心,已經到位,就等你說詞了。

    這邊如臨大敵,好像是高考前夜的考生,走向戰場的戰士,即將竟選的總統,人人嚴肅無比,反觀廖學兵叉子小刀切開一塊又一塊美食,彷彿等下要爬著繞圈的只是家中的小板凳。

    裴瑞文推開旅館二樓西側的露天陽台門口,寧靜的月光下傳來若有若無的大提琴聲,忙碌了一天的歌壇新星梅詠琳正和導演許鎮庭以及攝影師、造型師、錄音師共時晚餐,時而說上一兩句笑話,氣氛十分和諧。

    所有的猜疑的目光都向他射去,情況真不妙,認識的那個經紀人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對不起,打擾了,我是剛和經紀人約談過的《浮華都市》主編裴瑞文,他站在當處,一種想要保持雙主對等的自尊,與討好和期待的目光矛盾地交雜在一起,使這個人顯得極為傻氣。

    豬尿泡同學的橫空出世,攪壞了所有人的胃口。

    「上個月貴刑不是剛採訪過梅小姐嗎?不過不好意思得很,臉上貼滿創可貼的許鎮庭說:「請問您能不能等我們吃完晚餐再談?連邀請吃飯的中國客套都欠奉,相當於下了逐客令,眼睛向服務生探詢:「怎麼讓這個人闖進來了?

    裴瑞文道:「只是一點點小事,佔用你們的些微時間而已,幾位朋友在東側聚合,想邀請梅詠琳小姐……」

    梅詠琳扔下刀叉,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對不起,我不是三陪女郎,成為公司的重點栽培對象,小有名氣之後成年累月的交際應酬已經讓她極度厭煩,脾氣也在與日俱增。

    「不不,你誤會了,只是一場很小的聚會,大家都很想欣賞梅小姐的美妙歌喉,至於辛苦費麼,一切都好商量,裴瑞文底氣很足,手裡捏著一筆巨款,不愁你不答應,事實上有什麼需要晚會邀請明星唱歌,視其受歡迎程度,出場費在五萬至五十萬之間,慕容冰雨那樣的大牌拿五十萬正常,但梅詠琳剛剛竄紅,勉強躋身一流行列,有十萬塊已經笑崩牙齒了,大夥兒為爭一口積鬱多年的氣,預了一百萬,只是請她唱一首歌而已,不答應就太沒天理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7章 戲弄小明星
    「出錢讓我唱歌?當我賣唱的啊?」

    「這……話不能這麼說,許導,你就給個面子吧,以後我在雜誌上絕不刑登任何關貴公司的負面新聞。

    許鎮庭倒是心動了,畢竟拋頭露面的不是他,笑問:「裴先生打算出多少錢呢?

    裴瑞文一咬牙_反正這錢是游超的,用不著心疼,說道:「一百萬,就唱一首歌,唱完立即給錢。

    許鎮庭大喜過望,正待替梅詠琳答應,新晉明星已經叫了起來:「不要以為錢多就可以嚇人,我不希罕,請你快些離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什麼?一百萬也不放在眼裡,只是請你唱一首歌,相當於送錢給你也沒那麼快,居然不答應?裴瑞文的年收入不過百多萬而已,心道這女人果真視錢財如糞土,還等找兄弟們商量才行。

    看著他垂頭喪氣地出去,許鎮庭大惑不解道:「小梅,你是不是傻了,難得的冤大頭送上門來任宰任割,你腦子狂迷糊了還是怎麼的?還有,剛才多福傳媒的人也打電話過來了。

    梅詠琳洋洋自得:「許導,你沒注意到那肥豬的神色有多迫切嗎?一百萬絕對不是他們的底線,再磨一會兒,肯定還要再來的,到時候說變成兩百萬、三百萬了。多福傳媒那種破落戶理他們做什麼。

    「高,真高!

    裴瑞文在走廊上用電話與耿天定一合計,都有點心涼,同時覺得一百萬請不動的明星,你廖學兵去了照樣自取其辱,最多是個不輸不贏的局面,犯不著害怕。

    老廖看著一臉悶氣走進來的豬尿泡同學,用餐巾抹乾淨嘴巴,說:「擺著一張臭臉,死了老爹還是老娘也跟著改嫁了?早猜到你們這班蠢材請不動的,還要去丟人現眼,東亞大學的顏面何存?

    耿天定反唇相譏:「我們自然不行,不如兵哥您去試試滋味?

    「那是當然。

    他們又是拉關係,又是動用金錢,又是套舊情,傻子也能猜到下了多大功夫,竟然沒有成功,難度可想而知。

    蘇冰雲趕緊拉住他說:「算了,就這樣去騷擾人家多不好,萬一你吃飯到高興的時候有個人突然闖進來非要你去他家唱歌給他聽,你又會怎麼想呢?耿先生,我們就算不勝不敗如何?渡輪快到了,要趕著回去呢。

    楊雅倩正等著看好戲,怎肯讓他們輕易離開?冰雲,大家玩得這麼開心,旅館有的是房間,晚了可以在這裡過夜,再說,我也想看看你大家四年獨身一人,千挑成萬選的男朋友優秀到什麼程度。

    兀自不服,找到迷失島總負責人詢問,許鎮庭一聽是貝先生的神秘好友,立時焉了,他們銀天娛樂的老總還得看貝先生的臉色做人呢,這口氣嚥不下也得咽。

    廖學兵放開梅詠琳:「咦,許導,怎麼是你,原來你們在同一劇組啊,這樣就好說話了,我比較講道理,讓這個婊子重新上個妝,五分鐘後到東側陽台跳一曲脫衣舞,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轉身朝門外走去,經過許鎮庭身邊時拍拍他的肩膀說:「許導演,這件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辦到啊。

    許鎮庭是個機靈的人,馬上明白梅詠琳那性子給他惹下了麻煩,探詢的目光看向屬下,好幾個人都同時無奈地一攤手,聳聳肩膀。

    梅詠琳抹開臉上的淋漓汁水和生菜葉,哭叫道:「許導,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許鎮庭不耐煩地揮開她,給衣食父母勞朗明打了個電話:「勞總,我們在迷失島拍攝進度順利,不過目下出了點小事,貝世驤的一個朋友……」

    「不管怎麼說,千萬不能得罪貝先生,包括任何與他有關係的人,聽明白了嗎?

    「哦,我懂了。」

    孤身一人回去的廖學兵平和地接受了耿天定等人的嘲笑:「怎麼?人家沒把你當傻瓜吧?

    「不太清楚,我想她等下會相通的。

    蘇冰雲拉開椅子站起身說:「既然沒什麼,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著主動挽起老廖的手。

    「這麼急著回去嗎?老同學相聚一次多不容易啊。一干男人十分不願美人就此離開。

    「如果不敢去的話,蘇小姐還是盡快拋棄這種孬種男人吧!游超怪笑道。

    蘇冰雲沒有否認他們硬栽到頭上地「男朋友」淡淡地看了廖學兵一眼,說:「那就去把那位歌星請來吧。心道:「如果你是我的大英雄,那麼你自然無所不能,如果不是的話,那刺青只能說是巧合。

    廖學兵不認識所謂的娛樂新星,向服務生問路才找到西側露天陽台的。他心裡也沒底,打的是和耿天定一樣的算盤,如果不行就算平手,誰也不吃虧。

    餐桌前女人只有一個,長相極為出色,優雅的小手細細切下一塊牛排往櫻桃小嘴中送去,老廖斯文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出現在這裡實在冒昧得很,不過由於一場聚會,想請梅詠琳小姐去為我們唱一首歌。

    梅詠琳伸出三個指頭:「三百萬,沒有就免談。

    廖學兵愕然:倒賣軍火、毒品生意都沒有這麼搶錢,隨便唱首歌要三百萬?這年代真當錢是草紙了嗎?太貴了吧,沒那麼多,我還個價行不?三十塊?

    梅詠琳扭頭一看,來者已經不是先前的大肥豬,換了個穿戴像漁夫樣地普通人,頓惡從膽邊起,怒由心中生,毫無形象吐出一塊肉渣,說:「沒錢就馬上給我滾蛋,這裡不是菜市場,想來就來嗎?

    這……老廖搖搖頭,嘀咕道:「真是晦氣。轉身往回走。

    梅詠琳大發脾氣:「站住!你這條狗,說誰晦氣呢?就是你這種傻逼樣的歌迷整天來騷擾老娘,你說你賤不賤?賤不賤?

    廖學兵摸不著頭腦:「我邀請你唱歌,不答應就算了,沒必要惡言相向吧?

    造型師扯扯她的衣袖:「喂,小心他可能是記者化裝,萬一爆出去,你的形象就毀了。

    梅詠琳不聽還好,一聽之下更是怒火大熾,破口大罵:「我平生最恨就是記者,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爆出去吧,看有沒有人相信狗仔的鬼話呢?

    造型師還真是拿這女人沒辦法,好歹也替不少明星做過設計,偏偏就她態度最惡劣,平時面對公眾的時候倒不覺得,可是私下動不動無緣無故脾氣未免讓人覺得厭惡。

    幸好遭她惡罵地那人心胸廣闊,沒有計較。

    造型師趕忙打圓場:「就算了吧,他又不是故意來找茬的。

    廖學兵走到梅詠琳面前說:「我哪點看起來像弱者了?即使你痛恨記者,也不用不著發洩到我這個弱者身上吧?

    「我發洩又怎麼了?我情緒就是不好!請老娘去唱歌?也不稱稱自己地斤兩?

    造型師心道:「女人瘋起來還真是不可理喻,我都不明白她好端端的為什麼發火,搞成這樣,許導去上個廁所那麼久也不見回來,看來遠離明星是最正確的選擇啊。幸好被罵的那個人十分理智,如果兩個人都是火爆脾氣可就慘了。

    造型師還沒來得及祈禱,只聽廖學兵呵呵笑道:「剛才搞錯了,其實不是請你去唱歌的。

    造型師又想:「不唱歌光是去露個臉嗎?沒覺得梅詠琳有多好看,至少慕容冰雨就比她漂亮百倍。

    念頭剛起沒多久,那個笑得很和善的男人突然一把拽住梅詠琳的頭髮說:「我是想請你去給我們跳脫衣舞地。頭上亂七八糟的髮夾紛紛隨之落下,精心製作地髮型成了雞窩。

    「找死啊?梅詠琳爪住老廖的手腕,一腳向他下陰部位踢去。

    這一腳只來得及踢出一半,頭皮上的傳來巨大撕扯感把好帶得轉了彎,背向廖學兵,被用力一推,撲在桌子上,臉正好扣熱氣騰騰的湯盆裡。

    「你長得不錯,不過這不足以成為任意撒潑的理由,即使普通人都會注重涵養,何況你還是是公眾人物呢?廖學兵覺得慕容冰雨比起她來簡直拍馬難及,好在自己不畏強權,勇於與來惡勢做鬥爭。

    造型師、攝影師通通驚呆了,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在叫:「打得好!

    廖學兵提起她的頭又壓一盤牛排裡。

    許鎮庭提著褲子一臉輕鬆地走出衛生間,見到那個身影,不禁嚇了一跳,急忙衝了上去:「廖先生,有話好說,千萬不可動粗!

    許鎮庭這麼害怕是有原因的,昨天晚上被當做乳豬烤了半個小時,回去後立即報警,可是島上的派駐的警察愛理不理,那個平時對他恭敬有加的所長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聯想起酒店經理的說話,這才隱隱覺得歐打他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來頭。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8章 散打明星
    正說著,濃妝艷抹的梅詠琳走了進來,臉上不帶一絲表情,雙眼紅腫,好像剛剛才哭過似的,大概許鎮庭把她勸說成功了。朝大家鞠了躬,沙啞著嗓子說:「對不起,廖先生,剛才是我錯了,請您接受我的歉意。」

    一時全場寂靜,叮的一聲,耿天定手中的叉子掉到地上。她不待眾人搔,便開始唱道:「我聽到傳來誰的聲音,像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一邊唱一邊顫抖雙手扯下自己的粉紅色外套,只剩一件蕾絲花邊小內衣,胸部火爆,身材玲瓏有致。

    「這……這……?」耿天定還當自己看花了眼:「梅詠琳?」

    裴瑞文咕咚嚥下口水,眼睛睜得老圓,不是對梅詠琳曼妙身材的著迷,而是對廖學兵充滿了恐懼。他可是親眼見過梅詠琳有多驕傲,連一百萬都不放在眼分階段,此刻卻甘願為廖學兵唱歌,還不惜當著這麼多發人的面脫衣服悅,連明星的身份架子都不要了。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隱藏在廖學兵身上的能量有多巨大,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長進,他同樣也沒落後,雖然沒看得出到底混到了什麼地步,可是那絕對不是能夠想像的。

    打個電話讓威利爵士團屁顛屁顛乘直升飛機趕來,出去轉悠一量圈,梅詠琳連衣服也脫了。還有眼前這個絕世美人,廖學兵那外表能當小白臉嗎?八成是他利用權利所逼才拿到的手裡的。

    人人仿若觸電一般,頭皮劈里啪啦地發麻,大學四年的地獄生活又兜回心頭,彷彿聽到老廖在熊熊火焰中露出獠牙,猙獰地笑道:「我永遠都是最強的,你們永遠只是舔屁股的狗!」

    老同學們個個慘無人色:「最後一次挽回顏面的機會失去了,吐血一百萬也鬥不過他。

    蘇冰雲驚道:」廖學兵,這是怎麼回事?」

    廖學兵揮揮手:「行了。不要再唱了,聽那聲音慘得好像你家遭了瘟疫呢,快穿上衣服吧,別著涼了。」

    梅詠琳一言不發。扯上外套,快步奔出。

    耿天定剛要體面地認輸。突然一陣勁風壓面而來,廖學兵一巴掌橫甩到他臉上。抽離地面,飛至三米開外,背脊撞上陽台護欄,只覺兩眼金星亂冒,脊椎骨劇痛難當,險些昏倒。

    「別以為畢業後我就不會動手打人,親愛的狗蛋同學,雖然真的不想把你當做一回事。」

    面對趕盡殺絕地廖學兵,耿天定他們怎麼會不害怕呢?寧可拿一百萬博個面子也是為了出出當年的窩囊氣,可是現在看來,這窩囊氣八成還得繼續再受。

    楊雅倩奔過去扶起男友,尖叫道:「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啊!」尖利的聲音劃破火山島小旅館的寧靜,一群夜鳥撲哧撲哧驚起落下一大堆羽毛。

    蘇冰雲很不舒服,鬆開他地手冷冷道:「廖學兵,你怎麼隨便打人呢?世界上每一個對你不友好的人。你還能將他們全都殺了嗎?」

    保安已經被老闆親口交代過。聞聲趕來,看到廖學兵在場。忙問:「廖先生,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正在教導老同學做人地道理呢。」

    「不好意思,打擾了。」連看都沒看受傷的耿天定,返身退出門外。

    裴瑞文臉刷地白了:「保安不過是為權勢者而存在的,看樣子廖學兵擁有的權勢已經可以呼風喚雨了。這麼想來他一介小小雜誌社主編還真算不上什麼,站有誰聽過雜誌社主編能任意呼喝女明星,指揮保安了?除非是他們單位地清潔工還差不多。顧不上在女朋友面前丟臉,退後三步,碰上椅子,差點兒摔倒,說:」兵哥,我,我錯了……不該混到一點小小的成績就自我膨脹,我保證下次做人一定保持低調,一定。」

    游超他們哪裡能想得到,昔日學校霸王的氣勢直到今天也沒減弱半分,還以為集五人之力能把他扳倒,真是一腳行差,步步踏錯,可笑可笑。

    楊雅倩看著蘇冰雲仍是很淡漠的臉,突然泛起比以前更強烈百倍的妒嫉。

    老廖還顯威風耍得不夠,自顧自打起電話來______其實是做給老同學看的______旁若無人地笑道:「姬文生是嗎?又隔好幾天沒見了,怪想念你的,對了,我有個老同學叫做耿天定,在你手下的報業公司做事,可得多照顧照顧他啊。嗯,我會重新考慮上層會議地事的。」

    耿天定的背脊馬上不痛了。用教訓下屬的口吻對他的頂頭大老闆說話,廖學兵怎麼能站得那麼高?

    話說第二天他急匆匆返回公司,那個冷酷寡言從不對下屬假以辭色的老總姬文生竟然親自找上門業噓寒問暖,連婚姻人事也過問了,態度好得不像話,還旁敲側擊控詢他與廖學兵關係的密切程度,沒過幾天薪水就漲了一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耿天定不知對廖學兵該恨還是愛,當時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打脊椎骨也值了。廖學兵也料想不到,這當然是因為姬文生暫時隱忍的策略,否則敵人地同學,不往死裡整才怪。

    他們的女朋友在想著:「既然都動手了,你們五個人還怕打不過他一個人嗎?就是耗子遇上貓也沒窩囊到這種地步。」尤其是耿天定和裴瑞文,長得最壯實的是他們,叫得最凶是他們,退縮得最快也是他們,這還是男人嗎?

    悲瑞文地女友終於坐不住跳了出來:「你算什麼東西,仗勢欺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瑞文根本就不怕你!」

    「你少說幾句成不成?」裴瑞文揚手就給了女朋友一耳光,把她扇倒在地上,怒罵道:「賤貨,少管男人的事!」

    「你、你防打我……」女朋友嗚咽道:「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去打他啊。」

    威利爵士樂園的人面面相覷,一時分心,險些把琴弦拉斷,指揮差點將指揮棒甩在自己的臉上。這裡好戲連台,高潮不斷,乘飛機過來完全價值回票了。

    廖學兵搖搖頭,只覺得了無趣味,對蘇冰雲說:「算了,我們還是快些趕回去吧。」

    蘇冰雲覺得這人既粗暴又俗氣,不太願意與他走在一起,搶前一步說:「好,那我去看看渡輪來了沒有。」

    老同學們心頭落下一塊大石。忽然,玻璃門發出一聲巨響,上下用螺釘固定的鋁合金框架崩開,轟然倒在地上,看來是從外部受了極強的打擊。

    那鋼化玻璃比鋁合金更堅固耐擊打,所以承受不住的自然是包住玻璃的框架。

    門外旋風衝進來一個人,上身一件亮晶晶的舞蹈服,前襟很短,衣袖上的金屬吊墜想到交擊發出清脆的聲音,腳上套一雙尖頭大馬靴,呲牙裂嘴,在手小刀,習庫網站右手鋼叉,一副找人拚命的架勢,神色十分兇惡。他一腳能把承重三百斤的門口踢壞,足見其人驚人之外。

    「是誰!誰叫做廖學兵,站出來!」

    老廖把蘇冰雲拉到身後,說:「奇怪,我不認識你啊。一個不疑難問題的細微動作讓蘇冰雲內心有些許的觸動。

    「你,你敢對梅詠枉不敬,我要殺了你!」這人正是梅詠琳的MV合作男主角張偉,2003屆全國輕量級散打大賽亞軍,因其外形出眾,頗有氣質,被星探看中,挖到銀天娛樂準備打做星培養。可是計劃中的武打片遲遲沒有開拍,總不能一直待著吃閒飯,於是拉出來拍攝MV,先跟觀眾混個眼熟再說。與梅詠琳由北至南,合作了十幾首歌曲,竟忍不住深深愛上那個潑婦,讓造型師好一陣扼腕長歎:「多好一個小伙子,就這麼給糟蹋了。」

    聽到梅詠琳的哭訴,又有許導的默許,不來算賬還能幹什麼呢。

    裴瑞文先是驚訝,接著暗喜,看那小伙子的威勢,絕對不比廖學兵左,二虎機爭必有一傷,正是揀便宜的時刻。廖學兵遍地豎敵,自掘墳墓,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你欺辱梅詠琳的?」張偉不由分說,狂吼一聲撲了上來,不愧是散打亞軍,誓要把這個流氓當場打殘。

    「啊!」蘇冰雲驚叫了一聲。張偉不大不小也算得上名人,在場很多人都認識,心想:「你要真打得過散打亞軍,我以後把你當做天父先聲奪人。」

    然而真正的高手是不屑在擂台上的攝像機前丟人現眼的,張偉要真在中海地下修羅場比賽的放在,絕對呆不過十分鐘。

    廖學兵微微一頓,瞅住來人的空檔,避開他手裡可笑的刀叉,高高躍起,橫掃出一腿,如同長鞭裂紙一般,重重抽打在他臉上!

    脆弱的腦袋怎當得雷霆一擊,「啪!」,鼻涕、口涎,牙齒、鮮血像天女散花似的灑了出來。張偉身體不受自己使喚,打橫飛開,撞倒了一張擺放蠟燭的小桌子。搖搖晃晃強撐著想站起來,可是雙摔倒一,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他的頭完全側向左肩,模樣十分詭異,原來凌空一腳的力道太過狂猛,竟把勁骨踢折了!

    一腳敗敵,蓋因為老廖狀態正處於巔峰,而張偉幾年來四處走穴劇組拍攝,公司生活,已不復當年之勇,是最重要的原因。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79章 日記
    許久,眾人的心臟才重新落回到原位,開始劇烈的跳動。

    辦冰雲腦海中?啪地暴閃一下,瞬間變成了空白,「是他,就是他!十年前修理那兩個流氓的動作姿勢與今天一模一樣!」當初那男孩雷霆萬鈞的架勢給蘇冰雲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象,如今與廖學兵兩想重合,儼然就是同一個人。

    「怎……怎麼可能是他……」蘇冰雲此時心情五葉翻滾交雜,連自己也說不清楚,既希望廖學兵是那個男孩,又希望根本就不是,複雜難言,最權威的心理學家也分析不透。

    耿天定捂著臉想:「天可憐見,幸好他只是給我一巴掌而已,要是用腳,這會哪還有命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這裡一直努力,他肯定敢沒退步,不用說了。以後見到,直接退避三舍。」

    老廖拖著蘇冰雲的手,施施然走了出去,在場竟沒有人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喂,你老同學可真是鬱悶,要不是遇到她,我們今天肯定玩昨很愉快。」走出旅館,扭頭向身後大美女說道,「咦,你幹嘛愁眉苦臉的?是不是剛才場面太刺激?剛才要不是那麼做,被打的肯定是我,有什麼想不通的,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你就別拿自己認準的道德框架往我身上套了。」

    蘇冰去用力甩開他的大手:「我才不管那群神經病呢,只問你一個問題,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十六日的晚上,你到底在幹嘛?」

    「都快十年了,還具體到某一天晚上,我怎麼知道,對了,我以前有寫日記的習慣。不如等我有空回老家翻翻以前的日記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等你,看完日記一定要記得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做了什麼事。」蘇冰雲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他。月色下這張臉多麼柔和,一如十年前那個改變她內心的夜晚。如果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就只有說一聲謝謝,然後轉身離開。不再回頭,為十年心路畫個句號。

    老廖揉揉鼻子:』為什麼非要看以前地日記不可?再說中海離老家有點遠,不想太麻煩了。「

    「我給你九天時間好不好?九天之後正好是十六號,十年的週期,蘇冰雲非常在意。

    「哈哈,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好像救了個漂亮的女孩吧。」

    蘇冰雲心臟砰砰亂跳,幾乎把衣衫震破,「你。你說什麼,那你是怎麼救的?」

    「當然是兩個流氓圖謀不軌了,我見義勇為,義憤填膺,就衝了上去。那兩個流氓啊,比塔還高,長得虎背熊腰,手裡拿著大砍刀。一看就不像好人……」

    蘇冰雲失望地搖搖頭:「我寧願你是真記住了。也不要胡亂吹牛,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哈哈,」老廖訕訕地笑道:「下午聽說你曾遇到過英雄救美的好事。料想你懷疑那個人就是我吧?雖然很想冒充得到你的好感,但確實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啦。算了,回家翻翻舊日記再說。」

    蘇冰雲心道:「我要你親口說出來,詳詳細細說出來那天晚上的經過,然後……然後……」然後什麼,她也想不上來,拿不定主意是否該吐露十年來的仰慕之情,站因為存在於幻想中的廖學兵與現實中的廖學兵是極不一樣的,甚至有點害怕這個夢被敲碎。

    走到碼頭,聚集著三四十名遊客,翹首以待渡輪,不時有人看手錶:「哎呀,都晚點十分鐘了,怎麼還來?真急死人了。

    四名火山島工作人員跑了過來,大聲叫道:」大家趕緊回旅館去吧,迷失島有暴,海上還有巨良,暫時無法通航,暴雨馬上就要向火山島蔓延了。」

    果然,負特別大,岸邊的椰子樹,棕櫚樹葉子上下翻騰,瞬息之間月亮已經完全被烏雲遮住了光芒中,工作人員剛通知不久,已是飛沙走石,沙塵漫天,波浪潘湧,一波接著一樑上君子,足有兩三米高,直打到碼頭上。

    「媽的,這老天爺要跟我作對。蘇老師,我們趕緊回去吧。」說著,碼頭上等待的遊客已爭先恐後的跑了,堤上還留著一隻孤零零的高跟芏,便是逃難也沒有這麼狼狽的。

    打電話回迷失島詢問,果真是暴風雨襲擊,海上地天氣誰也說不準,氣象局只能做大方面的預測,技術條件還沒具體到某一個小區域的天氣。

    黑夜看不清楚,煙塔照處,海天一線,只聽到如同奔馬聲的震動,暴雨定是越來越近了。

    沿著道路返回,本還想裝作從容不迫,沒走出幾步,暴雨傾盆而至。豆大的雨點將他們渾身淋得濕透,打在地上騰起了一陣煙塵,轉眼便被匯成了一處水流衝過。

    老廖拉起蘇冰雲就跑,情急中地沒想到纖弱女子與他的身體條件相差太遠,蘇冰雲一腳絆倒,摔罰泥濘坑裡,慘兮兮地抬起頭來,臉上掛滿濁黃的水珠,清純地玉女形象全給廖學兵毀了。

    「不好意思,不過你這樣也不算很難看。」廖學兵毫無誠意地道歉,將她扶起,「還是我背你吧,以前在鄉下挑糞,一擔一百斤地都可以行走如飛呢。」

    蘇冰雲趕緊搖頭:我可不想被你當做糞挑,還是語文老師呢,打個比喻也如此粗俗。說道:「反正已經濕了,慢慢走不要緊的。」

    風狂雨大,走回旅館,大廳裡坐了不少唉聲歎氣的遊客,房間已經訂滿了,人人都在談論這該死的鬼天氣,導遊和經理正在盡力寬慰他們。

    找到老闆要他找兩個房間,老闆很為難,只能擠得出一個小房間,還是花了大價錢請一位客人讓出的,其餘的客人財大氣粗,誰也不願在大廳沙發枯坐一夜,為了聲譽著想,勢必不能驅趕,而且看老廖和這位美女似乎是還未定型的情侶關係,將就擠擠似乎不太礙事。小心翼翼道:「廖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旅館當前情況您也看到了,而且天氣太過惡劣,直升飛機不能起飛,只剩下最後一間房間,您……」

    老廖求之不得,說要兩間房,只是在蘇不雲面前裝裝正人君子罷了,望了大美女一瞍,意思明顯得很:就這麼個情況,要殺要剮您老看著辦吧。

    蘇冰雲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緊貼皮膚,極為不適,看見老廖得意洋洋,唯有咬著嘴唇道:「一間就一間。」最多洗上澡,結束目前的尷尬情況,然後在外面沙發上坐一夜。

    老廖表面滿不在乎,偷偷打量蘇冰雲那曲線畢露的身材,心中卻動開了歪念頭:「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是下迷藥呢還是霸王硬上弓,可真讓人傷腦筋哪。」

    房間在二樓,很空的木地板,踩上去咚咚的直響,窗戶也是木質結構,雨點敲打在玻璃上奏出美妙的樂意。牆壁還掛有裝飾用的航海圖,衣架上一頂陳舊年大翻沿海盜帽,床頭燈的造型也常出現在出現在海盜電影當中,整體頗具有海島旅館懷舊風格,令人一看之下難以忘懷。房間裡兩張床,被單很乾淨整潔,讓老廖渾然忘卻窗外的淒風苦雨。

    服務生送上全新的浴袍和絲綢睡衣,老廖脫掉上衣,拿乾毛巾擦了把臉,說:「蘇老師,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不然會感冒的。」

    蘇冰雲盯著他的曇花看了一會,拿起浴巾走進洗澡間。

    聽到洗澡間門口噠地一聲關上,廖學兵興奮地跳起來:「今晚上要是從偷竊不到美人出浴的話,我就把眼睛挖出來以謝天下。」

    擰開電視,製造噪音掩飾行動,開始觀察門口的閉合程度,可是電視不合時宜的響,拿起接聽,沒好氣道:「是誰啊!」

    「老師,是我啦。」慕容藍落可憐巴巴的說:「雨下得這麼大,你在哪裡啊,我好害怕。」

    「我在火山島做一些地質上的考察研究,暫時回不去,你在酒店裡好好呆著,別到處亂跑,知道嗎?」

    慕容藍落放下電話,歡呼一聲:「老師回去不來了,我們通宵狂歡!紫瑩,拿酒來!」

    老廖又接到貝曉貝的電話。小女孩一整天沒有和心上人說過一句話,十分憋悶,本以為至少會打電話給她,可是老廖這種人打架鬥毆吹牛你還能指望他做什麼吧,等了好半天屁影沒見到,心中思念愈發強烈,只好採取主動了。

    「老師,我們今天在海洋公園玩得好開心,參加抽獎真幸運,得了,一個小海豚玩具,同學們都很羨慕我呢。」貝曉丹的言語中儘是生活點點滴滴的小細節,聽起來很囉嗦,但是女孩子只會對親近的人傾述,如葉玉虎之流想聽還聽不到呢。

    「嗯,嗯,真好玩。」廖學兵不停瞄向洗澡間門口,心不在焉地敷衍道。要交易會葉玉虎知曉,光是嫉妒之氣就可以把地球炸毀。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0章 偷窺
    貝曉丹絮絮叨叨說了十多分鐘,柔情無限,心理得到極大滿足,老廖推說手機沒電,把電話給掛了,躡手躡腳向洗澡間走去。

    趴在門口尋找窺視口,心思之專注,目光之毒辣,意志之堅定,連最嚴謹的學者都自愧不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一條細微的裂紋,可是裡面霧氣蒸騰,什麼都看不到。

    呼啦一下門口突然打開,廖學兵控制不住慣性使用,朝裡面直跌了進去,撲在濕漉漉的地板,接著一盆水澆在他頭上。蘇冰雲身上的浴袍遮得嚴嚴實實,冷冰冰的說:「廖學兵,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呃,我沒聽到動靜,以為你煤氣中毒,所以跑過來看一下,既然沒事就好,你繼續,我出去了。」

    蘇冰雲氣得要死:「走開!浴室裡根本就沒有煤氣!」連手帶腳將老廖推到走廊外,還把門給反鎖了。苦盼十年的英雄原來這麼下流,讓她欲哭無淚,心亂如麻。

    廖學兵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小心也會被發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真是太強了,看到許鎮庭也在走廊吸煙,迎上去道:「大導演,怎麼還不叫臨時侍寢,在這等死啊?」

    許鎮庭恭敬的遞上一支煙,替他點了火,討好的笑道:「廖先生說笑了,許某嚴謹持身,從不做違反職業道德的事。」

    「那個散打明星怎麼樣了?」

    「哦,在接受治療呢,旅館有醫師的。頸骨扭了一下而已,也沒什麼大礙,只是臉腫得跟包子差不多,需要慢慢恢復,這麼一來拍攝進度要受影響了。」猛然一驚,忙說:「那小子冒犯了您,活該!路易死他不犯法,我還恨不得多踹他兩腳呢。」

    「這樣最好,他可以去演什麼身殘支堅的角色,我猜一定會紅。」

    「您說的是,說的是。」許鎮庭想把第廖剝皮抽筋。

    隔壁的房間門口打開,伸出個頭,裴瑞文看見老廖,趕緊縮回去,過了一會又再打開,無奈的笑道:「兵哥,您也住在旁邊,真是太巧了。我和耿天定商量好了,大家準備湊一份小錢孝敬您。」親眼目睹一腳踢飛散打冠軍的場面後。他們重新恢復了對廖學兵的恭敬,一如在學校的時候,連許導演也對兵哥這麼客氣,真是牛啊。

    「好了,不需要這樣,已經不是在學校了。該幹嘛幹嘛去,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兵哥,回中海後」

    「別太囉嗦。」

    「好,好」

    與許鎮庭蹲在走廊邊上吸了兩支煙,蘇冰雲打開門說:「廖學兵,進來吧。」剛剛吹過還帶著一點濕潤的頭髮貼在額頭上,不施脂粉的面容清麗脫俗。浴袍領口露出的粉嫩肌膚,讓幾個男人口水橫流一地,許鎮庭暗想:「好個明星胚子,姓廖的這女人要是肯演電影,不紅我把頭切下來餵狗。」喃喃道:「廖先生,這女孩太美了,國色天香啊。」

    老廖得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說:「我今年的第十八個馬子,長得勉勉強強。」在大家充滿妒火的神魂顛倒的目光中,挺直腰桿走了過去:「嗨,親愛的,洗得這麼乾淨,我一定好好陪你。」

    蘇冰雲朝許鎮庭和裴瑞文矜持的笑笑,啪的關上門口,冷冷道:「廖學兵,你叫誰親愛的?還當著別人的面,真好意思!」總算沒在大家面前拆穿,給他留了面子。

    老廖炫耀虛榮的心理被揭穿,頓時無地自容,賠笑道:「哈哈,今天天氣真好。」

    話音剛落,啪啦一聲炸雷,震得金屬衣架嗡嗡而響。

    蘇冰雲懶得理他的廢話,說:「衣服送支洗了,等燙好後我就在外面的沙發上過一夜,和男人同住一間房我不習慣。」

    廖學兵大驚失色:「我剛才在大廳看過了,一大堆沒上房間的人都在,全是男的,沙發早被他們佔滿了,你堅持要去嗎?不如我給你一張報紙,就在門外走廊鋪上吧,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敲敲門我就會起來的。」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蘇冰雲從沒見如此不憐香惜玉的男人,一咬牙道:「好,我不會麻煩你的。」

    老廖哈哈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了,尊重女士我還是懂的。床有兩張,你如果沒有潔癖和特別的隱私的話,大家各睡一鋪,將就過一晚上算了,何必虐待自己呢,你非要出去,就那麼不願和我呆在一起嗎?」掏出啄木鳥小刀塞進她手裡,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理解,這柄防身利器暫時歸你保管一夜,如果發現呢人起歹心,你就捅上一刀。」

    即使有機關鎗在手估計都防不住你,但當此情景,蘇冰雲又能怎樣呢?幽幽歎了口氣,說:「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單獨相處,心情很緊張。」

    「沒關係,你要是有裸睡的習慣就隨便脫吧,不會對我造成困擾的。」

    蘇冰雲已民對這類語言生出免疫力,把小刀還給他,選了靠窗的床,用被單蓋住身子,說:「我有個請求,聽說你們男人睡覺時都很不文雅,今天情況比較特殊,若是你能保持基本的禮節,我會感激不盡的。」

    「媽的,女人就這麼多要求。」廖學兵飛快的洗完澡,只穿了一條內褲就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要我猥瑣有多猥瑣,蘇冰雲根本不敢看他,一片潮紅悄悄出現在臉上,聲音很僵硬的說:「你就不能多穿件衣服嗎?」

    「我也不想這樣啊,衣服都送去洗了,還沒燙呢。」

    「不是還有睡衣嗎?」

    老廖找不到更多的借口,只好穿上睡衣,咕噥道:「誰叫你平時老是板著一張死人臉,我就想逗逗你玩玩,機會這麼難得。」

    聲音儘管很小,蘇冰雲還是聽見了:「你以為我想那樣嗎?我也很喜歡笑的,其實平時一大堆男人糾纏,我若是不那麼做,他們就會得寸進尺,算了,反正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是啊是啊,我們辦公室的人都叫你滅絕師太呢!」

    蘇冰雲再也忍耐不住:「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我看你才像東方不敗!」

    「總算開了句玩笑,真希罕。」老廖爬上自己的床鋪,關了燈,說:「跟你沒什麼共同語言,早點睡吧。」

    窗外的雨點仍舊滴滴嗒嗒響個不停,蘇冰雲用被單裹緊身子,怎麼也睡不著,三米之外就躺著一個男人,讓她的心彷彿橫了一根刺,異常難受,幾次三番想要走到外面去,想起自己只穿了睡衣,終究還是不敢。

    雖然這人有著數不清的缺點,雖然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可是實際相處起來好像也沒想像中那麼討厭,甚至還有很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此刻他像十年前那樣摸摸自己的腦袋說:「小妹妹,乖!」自己會不會撲進他的懷裡痛哭一場呢?

    蘇冰雲想著想著,心中漸漸充滿柔情與平時想都不會去想的奇怪念頭,「都說男人那方面的衝動很強烈,即使是最君子的正人,也會偶爾掙脫理智與道德的束縛,為什麼我們兩人單獨死胡同上,他除了嘴上色一點,都沒其他行動呢?」

    黑暗中忍不住輕輕叫喚道:「廖學兵,你睡著沒有?」連叫幾聲都沒反應,一定是睡著了。豈知過了幾分鐘後,廖學兵突然開口道:「沒睡!」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老廖又接著道:「睡得著才怪,我心裡正在劇烈掙扎,唉,太困難了。」

    「你半夜不會真的要幹壞事吧?」

    「我給你講個故事,很久以前有個秀才在深山裡迷路,找到一個小屋,向主人求宿,主人是個寡婦,家裡很窮,只有一張床,但是看秀才可憐,沒辦法,兩人只好同擠一張床,寡婦說『如果你圖謀不軌的話就是禽獸』。秀才與寡婦睡了一夜,果然規規矩矩,沒有逾禮半分。早上寡婦把秀才趕了起來,要他馬上走,秀才大惑不解,問:『我什麼都沒做啊!』寡婦大怒道:『所以你連禽獸都不如!』」

    蘇冰雲先是一愣,想清楚了笑話的意思,笑了一下,又多想一層,接著大怒了起來,這不是在諷刺她麼?「廖學兵,你腦子裡除了污言穢語,還能剩下什麼?」

    廖學兵沒有接腔,心道:「撲上去嗎?我是個禽獸,不上嗎?我不如禽獸,該如何是好?罷了罷了,還是先征服她的心再征服她的人吧。這妞睡不著,等下我假裝睡過去,然後再裝夢話,叫她的名字,她肯定感動得痛哭流涕,試想這麼深情款款的男人,連做夢都想著她,上哪去找?」

    說幹便幹,含糊說聲:「不扯了,睡覺。」估怎時間,慢慢發出輕微的鼻鼾。耳朵高高堅起,傾聽蘇冰雲一舉一動,那邊的呼吸聲平靜下來,好像放鬆了不少,媽的,難道老子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4:1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1章 被愛是幸福
    咬牙堅持兩個小時,維持著有規律的鼻鼾,怕驚動對方甚至不敢番身,疲憊之極,睡間襲來,也不知道她睡著沒有,準備說上一句「冰雲我愛死你了」之類的「夢話」聊表意思,便真的睡覺,忽見蘇冰雲骨碌一下掀開被子輕輕走到他床邊。

    「夢遊?別拿刀戳我啊?」老廖嚇得臉都青了,「這女人到底要幹什麼?」當下大氣不敢出,一動不動,權當自己是死人好了。

    「窗處啪啦一道閃電,劃破小漆黑的天空,雨點密集的落下,這是一個血腥的夜晚,只見蘇冰雲張開嘴,擦出兩顆獠牙,握著尖刀的右手高高舉起,向下插去」老廖禁不住想起《血夜邪靈》,腦海中冒出怪異恐怖的場景。

    蘇冰雲開始動作了!她慢慢拉開廖學兵的被子!老廖又是驚駭又是興奮:「原來她才是真正的禽獸啊!」

    然而事實證明這只是廖學兵一廂情願。蘇冰雲握住他冰涼的手,自言自語道:「睡得真像死豬。」(老廖心叫道:「老子醒著呢!就怕嚇著你。」)

    「呵呵,原來你與我十年來的幻想太相逕庭,都怪少女時代的夢做得太純真了」聲音越說越低,低到誰也聽不清楚的地步。

    廖學兵又想:「內心獨白?太肉麻了,受不了了,沒想到冰山美人內心情感豐富。」

    蘇冰雲的心也很緊張,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迷迷糊糊的說:「冰我好愛你」背對著對方,沒能察覺她有什麼反應,但似乎嚇了一跳。許久過後,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蘇冰雲返回自己床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雨已經停了。伸個懶腰,只見蘇冰雲在梳妝台前梳頭,如綢緞般的長髮沿著肩膀鋪灑而下,美得驚世駭俗。

    昨夜的事彷彿沒有發生過,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點頭招呼,搭乘渡輪迴到迷失島。蘇冰雲從始至終都沒多看他一眼,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碰到莫永泰,還笑吟吟打了一聲招呼。

    女人唯一不變的是善變,真乃至理。

    有的同學已經出去遊玩,有的在餐廳裡吃東西,和女友們放縱了一夜,又是喝酒又是唱歌。又是打牌,鬧得疲累難當的慕容藍落還在睡大覺。

    這時夏惟跑來請假,說家裡來電話,通知他有要緊事,要立即趕回去,家庭私事,不好過問,替他買好船票,機票,還有一大袋迷失島的特產,送上渡輪。一個還未成年的半大孩子孤身一人趕回千里之外的家中,委實有些放心不下,但島上還有更多的孩子需要照顧,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叮嚀他路上小心。

    校長,姜鋒夫婦三人還在陪同史密斯夫人遊覽迷失島風景,內心的鬱悶不在話下。

    因為全程消費全免,所以學生們的滿意程度遠遠超過了預期,幾乎每一個人都讚不絕口,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猶如天堂,迷失島如畫風景,工作人員熱情似火,還有漂亮的漁家姑娘,吃到爆肚的海鮮,美味的熱帶水果,讓大家流連忘返。

    唯一不太開心的是葉玉虎,只得到了一次和貝曉丹同處的機會,和之前朝思暮想「兩人攜手海灘徜徉」的場景大有出入。

    他一籌莫展,想起自稱情聖的那傢伙,提著兩個菠蘿趕去拍班主任馬屁,菠蘿是酒店裡的免費水果,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廖學兵早改變主意了:貝曉丹還可能讓你染指麼,從老廖手裡橫刀在愛,無疑於虎口奪食。讓葉玉虎坐在沙發上,找了一張小約翰.施特勞斯的圓箅曲演奏會專輯唱片,擰開唱機音量,房間裡灌滿了歡快的《安瑞波爾卡》樂曲的聲音。

    拿起一個菠蘿緦的削皮,問道:「葉玉虎同學,看得出你很煩惱,問巨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葉玉虎拍腿叫道:「對啊,以前看電視上的角色說這句台詞,只覺得肉麻難當,沒想到自己親身體驗後,才發現這句話竟是至理名言,說得那麼準確。」

    「現在還不是語文課時間,談論這個幹嘛,上課時又沒見你舉手發言過,呃,我問你,你覺得貝曉丹好在哪裡?為什麼想追她?」

    葉玉虎來了精神,摸著下巴滿臉都是嚮往之色:「好的地方多得不可勝數,她溫柔,善良,活潑,開朗,大方,美麗,**,女人擁有這麼多優點你當是路邊汽車瓶隨處都能撿到麼?她萬中無一,我葉玉虎頂天立地,也只有這樣的極品女人才配得上我。」

    廖學兵失笑,搖搖頭道:「你頂天立地在什麼地方?拉出來的大便比別人高嗎?女人喜歡自信的男人沒錯,如果狂妄自大就讓人產生反感,老實說貝曉丹喜歡平易實在的男孩子。」

    葉玉虎立馬又蔫了:「其實我已經開始極度不自信,為什麼連海灘這度假這麼好的方案,都沒能更接受她一步。」

    「如果貝曉丹愛上別人,你會怎麼辦?」

    葉玉虎跳起來:「是誰,四眼仔吧?我宰了他!」

    科學研究表明,戀愛中的男女確實會分泌一種激素導致智商下降,現在的葉玉虎情緒已落如廖學兵的操縱之中,「怎麼,你一點也沒想過諸如此類的問題麼?別以為貝曉丹是專為你一個人留的,即使目前接觸不上,以後還有機會,不可能!她完全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唯一能做的是,爭取自己能被選上的幾率大一點而已。」

    「哦,你說的也對」

    廖學兵暗笑:以後讓你發現貝曉丹跟我在一起的話,也有借口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關我何事?「機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均等的,貝曉丹是個熱愛學習的女孩,我猜她不希望她的未來男朋友成績太差勁,你每次考試都靠作弊矇混過關,上課不認真聽講,喧嘩打鬧,作弄老師,欺負同學,能不讓人心涼嗎?」

    「期中考試還不是你指揮作弊的嗎?怎麼硬栽到我頭上,不過話說回來,每個女孩子都喜歡優秀的男生」

    「果然聰明,你們還是學生,判斷一個人是否優秀自然是以學習成績為標準,而不是有一幫跟班整天無所事事的瞎混就讓人仰慕了。」

    葉玉虎隱隱不以為然,你怎麼知道貝曉丹就是那麼想的呢?不過老廖的話也在他心裡留下不大不小的印象,抓起一個削好菠蘿就啃,嚼了幾口,叫道:「怎麼這麼澀?」

    「菠蘿含有一種菠蘿?,會對人的口腔產生刺激感,去皮後應該切塊,用淡鹽水泡半個小時,就可以抑制菠蘿?對口腔粘膜和嘴唇上的刺激,則時也會感到菠蘿更加香甜。男女關係也是這樣,如果什麼工作都沒做就想得到結果,只會適得其反,必須有東西進行中和,使雙方變得更圓潤,葉玉虎,你拿什麼充當與貝曉丹之間的潤滑劑?」

    葉玉虎啞口無言,思索一下才說:「我似乎太急於求成了,上個學期一點感覺也沒有,沒想到她突然變得那麼迷人,哪來得及找什麼潤滑劑啊,男子漢大丈夫想上就上,沒什麼可猶豫的,要是晚了一步就讓別人捷足先登,可就追悔莫及了。」

    「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另外一個很漂亮很熱情的女生愛上了你,你會有什麼反應?」

    葉玉虎驚喜的丟掉菠蘿:「是誰?」驀然覺得自己太傻了,躺回沙發下說:「是誰我都不感興趣,上學期三年一班那肥婆給我寫情書,真叫人噁心,害老子成為全校的笑柄。」

    把歐陽麗芳介紹給夏惟的話難度太大,不如丟給葉玉虎還好,一舉兩得,既完成了對歐陽麗芳的承諾,又解決了葉玉虎對貝曉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隱患,老廖一念至此,讓服務生拿菠蘿去泡淡鹽水,洗乾淨手笑道:「葉同學,你有福了,那個女生長得很漂亮,比肥婆好看一百倍,甚至與貝曉丹也不想上下,最重要的是,她對你一往情深,自從高中入學到現在,一直在暗戀著你。」

    葉玉虎訕訕道:「別騙我了,誰不知道你吹牛大王的名頭?我只喜歡貝曉丹一個,此情此生不渝,要不是怕潮水漲得厲害,天上的月亮我都可以為她拿下來。」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紙,老廖不怕他不心動,繼續鼓其如簧之舌:「你可不要不識抬舉,那女孩身材相貌在鬱金香來說,均是上上之選,我情聖親口下的評語,還能有假?錯過這條村可就沒那個店了,你苦追貝曉丹未果,森林那麼大,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還不如多吊幾棵。」

    「哼,那你說那女的叫什麼名字?」

    「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流行歌裡唱的,愛人是痛苦,被愛是幸福,如何?考慮得怎麼樣了?」

    「別多管閒事,關慕雲叫我去衝浪了。」

    哈哈,看樣子有戲,老廖得意的笑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2章 暴風雨來臨
    葉玉虎前腳剛走,貝曉丹後後腳鑽進去,發育還未完全成熟的身體套著一件寬大的T恤,短短的褲子露出圓滑大腿,透出一股青春可人的味道,

    粉紅色塑料拖鞋伸出可愛的腳趾,一切都美得那麼自然。

    兩人只是產生了微妙的吸引感覺,關係算不上熟絡,貝曉丹不會像慕容藍落那麼撒嬌,也不像江雨汐那麼熱情開放,她比較被動,只是老廖遲

    心沒有主動,少女初經戀愛滋味,思念格外強烈,才會找上門來。

    「老師,我們都出去玩了,我也和你去玩吧?」貝曉丹輕輕拉著衣角略帶羞澀的笑道。

    「唔老師」

    樂調驟然變得迷亂的《安瑞波爾卡》中老廖已抱住她向嬌艷欲滴的嘴唇吻去。

    「對不起,小丹,你太迷人了,我一時控制不住。」

    貝曉丹心中喜樂無限,手足俱軟,緩緩垂下頭,低聲說:「老師,你真壞。」

    老廖大言不慚道:「人是社會性動物,要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約束,可是你的美麗讓我突破了禁忌,你是一朵純潔無瑕的雪蓮花,讓我心生嚮往。」

    有了感情基礎的男女之間無論說什麼都不嫌肉麻,要是四眼也這麼說的話,恐怕會被一掌拍死,「真想一直和老師在一起,可是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讓別人知道的,會害老師丟掉工作的吧?」

    廖學兵悚然一驚,莫永泰巴不得看自己笑話呢,還有陰險的邱大奇,說不定也在班裡安插了眼線,師生戀情談不上驚世駭俗,可卻是觤觸犯了

    學校紀律的,他沉思片刻,道:「以後公眾場合我們保持原樣,不過現在是在房間,別人進不來。」怪手已攀上貝曉丹的胸部。

    貝曉丹情不自禁後退一步,緊張得紅暈滿臉,說:「老師,你真色!」

    「這樣可不行哦,小丹丹,你昨天可是答應給我摸的哦,其實老師也是一番好意,讓我替你檢查一下身體的發育情況吧,比如你的咪咪,戴這

    麼小的奶罩,會不會太緊啊?」

    貝曉丹口舌乾澀,心跳如雷,軟綿綿的說:「人家的胸部本來就很小,你會不會不喜歡啊?」

    「小的才可愛,不過不要緊,老師多替你按摩幾下,以後會慢慢長大的。」

    剛要好好享受一番,電話卻響了,讓他十分憋悶,破手機偏偏有那麼強烈的信號接著,真讓人無可奈何,只好按下接聽鍵。貝曉丹渾身鬆弛下

    來,跑到門口:「老師,你這麼忙,我晚上再找你吧。」

    他還沒來得及怒罵,葉小白在電話裡說:「你在什麼地方?好幾天不見人影,飛車黨快成靶子了。」

    廖學兵朝貝曉丹微笑著揮揮手,對電話說:「你進了孟蘭盆會,還成了仲裁所成員,樹大招風是難免的。放心,做事穩當點,別像以前那麼毛

    躁,上層會議還有人給你當後台呢,怕什麼?以後要再因為這種事找我訴苦,干擾我的幸福生活,你就等著死吧。」

    葉小白苦笑道:「可能是樹大招風吧,不過這風是暴風,六個小時前南弟在金色年代找樂子,被人捅了十七刀,生命垂危,正在市立醫院搶救

    ,手術關頭,現在我也在醫院裡,醫生說肺葉被扎破了,呼吸十分困難,估計挺不過今晚上了。」

    「什麼?」廖學兵恍若當頭一個炸雷,他的呼吸也跟著困難起來,「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務必要保證南弟的性命,媽的,我早跟你們說過了,

    不要胡亂去惹是生非,喝的醉醺醺的,挨打都不知道還手。」

    「昨天晚上,彥大局長在桐城路遇襲,割破了喉管,幸好這小子命硬沒死。也在隔壁的手術室,彥玖平坦喜歡窺人隱私,經常偷拍富翁與情婦

    的照片去勒索錢財,我們還當是普通的尋仇,可是連南弟也跟著出事,這問題可就大了。」

    廖學兵混跡黑道多年,遇上這樣的事也不在少數了,並沒有顯得太過震驚,並不是說他就不關心兄弟,事情已成這樣,身在千里之外度假的他

    光靠罵幾句就能讓人康復?「保命要緊,另外勒令兄弟們這幾天都不要外出了,多查查蛛絲馬跡,看看是誰下的毒手,你在孟蘭盆會洗了黑龍

    潭,金雞會,虎幫,毒蛇團的牌,這些人難免不會聯合起來,狗急跳牆,找找上層會議的貝世驤,他應該會幫助你。」

    「別擔心,等他們醒了,我會問個清楚,是誰下手,連這種事也要找個與黑道無關的人幫忙,那我們飛車黨真是太沒面子了,你不想急著回來

    ,我就不信我葉小白解決不了。」

    四年前的飛車黨老大葉小白只能帶領一幫兄弟去堵在學校門口敲詐學生要些生活費,經常受到別的幫派打壓,天天都在逃跑與挨打中度過,沒

    有哪天不是頭纏著繃帶出門的。不久之後廖學兵加入,帶著他們拿下來朱雀街的地盤,開始有膽量找酒吧,按摩房,洗浴場收錢,找別的幫派

    報復。從沒有有輸過,想揍誰就揍誰,到後來淺水街,圓湖路,半個北城都成了他們的天下,昔日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少年進入孟蘭盆會,

    一時意氣風發,幾乎以為天下老子最大。

    南弟和彥局長出事,讓葉小白感覺自己的根基尚淺,但他已不再孱弱,不想事事都找兵哥,打電話來只是通知一聲而已。

    「不管怎麼說,兄弟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你務必要保證最好的醫療條件,公家賬戶裡還有錢吧?不如你先龜縮兩天,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兵哥,這事留給我解決,你千萬別插手,我踏平中海也會找到兇手的,哦,醫生出來了,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低聲說了幾句,葉小白笑道:「兵哥,你放心,手術很成功,命保住了,我懷疑是陶德霖干的,他一直都很不服氣,老子讓他徹底消失。」

    廖學兵心頭落下一塊大石:「你別自信心膨脹,找到真兇再說,對了,北城警察局那裡,這個月的錢多送一倍。」

    「哦,暴風雨就要來臨,多送點錢讓他們不要多管閒事對吧。」

    「呵呵,你很聰明,約束點阿秋,暫時不要去賽車了,晚上我再給你去個電話,就這樣吧。」

    放下電話,在大廳裡來回踱了幾圈步子,事情雖然突然,倒也正常,只是手段毒辣了一點,混黑道的人死傷在所難免,去看杜文凱的車行莫名

    其妙被人砸個稀巴爛,這事還沒查出來是誰幹的呢,還有袁野,似乎因為搶女人,大腿挨了三刀,同樣沒找到兇手。

    「既然手術成功,那就多玩幾天,葉小白也不小了,這種事他要是擺不平還能在仲裁所吃白飯嗎?」

    分別打電話給蘇冰雲和李星華,兩個女人興致都不是很高,蘇冰雲說:「對不起,現在很累,掛了,拜拜。」李星華說:「沒空,有話以後再

    說。」

    「***,擺什麼譜子,當老子求你們呢。」老廖受了冷遇,忿忿的想:「走著瞧好了,以後老子絕不主動找你。」

    這副臭脾氣,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因為昨夜暴雨的影響,溫度便涼了許多,下水游泳的人很少,很奇怪慕容藍落為什麼沒有起床,找總

    台拿鑰匙進了她的房間。男老師一向嚴禁進入女學生的寢室,不過這是旅遊期間,又是關係與她特別親密的小藍落,何況老廖為所欲為,也沒

    想到那條教師準則。

    客廳內一片狼籍,盤子碗筷散得到處都是,還有好幾十個空啤酒瓶,彷彿單身漢徹狂歡後的宿舍,一堆擠在兩鋪床上,橫七堅八,還有人掉到

    地上也沒醒來。慕容藍落裹著一條毯子睡在沙發,頭髮凌亂,衣衫半角,一隻腳還擱在艾紫瑩的臉上,兀自呼呼大睡。

    滿鼻子都是酒氣,老廖苦笑搖頭:「這丫頭還真不聽話,居然和同學一起喝酒。」兩手伸出,抄起她的後頸和腿彎,打橫抱起,走出外面,鎖

    上門,帶回自己房間,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床頭矮櫃邊放了一杯水。

    他不想找李星華,李星華反而找上門來。剛安頓好慕容藍落,校花撥通他的電話說:「廖老師,我在椰樹林,你也過來吧。」

    「我老了,活動不方便,你慢慢玩就可以了。」

    李星華冰雨聰明,略一思緒便猜到是自己的冷淡態度使然,笑道:「剛才我很忙,不好意思哦,你快過來嘛,不要這麼小氣。」

    我小氣?我哪裡心胸狹窄了?大家還沒熟悉到那個地步,老子拒絕你屬於正常範疇吧?

    不可否認廖學兵不會像莫永泰那麼講究風度,而且男女之事,誰在姿態上主動了,誰就會在感情中變為被動,他淡淡笑道:「快吃午飯了,你

    還是趕快回來吧。」

    「不行,你昨天明明答應做我男朋友的。」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3章 情人節
    不對勁啊,這個李星華,到底玩什麼把戲?學校裡那麼多與她年齡相仿的男孩她不選,為什麼偏要選擇我這個老頭呢?有戀父情結?還是看到老子批發VIP貴賓卡,以普碰到大亨了?

    而且那不冷不熱的態度,讓老廖覺得李星華好像在做一樣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她到底想怎麼樣?廖學兵大學畢業後泡妞屢敗屢泡,除了毫無感情的酒吧女郎外幾乎沒有接觸女性的機會,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突然間無數美貌女子都哭著喊著要當他女朋友,若是以前,幾乎想都不敢想,古語說反常既為敵,這是件嬌異的事。

    雖然自尊心強烈,但老廖還是起了好奇之心,對無所事事的他來說是件好玩的事,即使李星華不是真是喜歡自己,那麼,看看她的動機來由也不錯吧?至少可以為心理學研究提供素材。

    決心已定,對電話說道:「既然這樣,你說這個詳細的地點,我就過去。」

    「椰樹林就那麼大點,你來了就可以看到我了。」

    廖學兵對著鏡子細細刮掉剛冒出來的鬍渣,將雜亂的頭髮梳到腦後,換了件橘紅色短袖襯衫,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心中讚道:「***,這身打扮要是在中海酒吧出沒,可以稱得上情場無敵了。」在酣睡的小藍落細嫩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乖乖在家睡覺哦,老師泡妞去也。」

    人怕老來騷,喜洋洋的出門,買了束剛從枝上剪下的紅玫瑰,打輛出租車以最快速度來到椰樹林。

    李星華就站在樹林邊上,裙腳隨風飄動,涼鞋丟在旁邊,就那麼赤著腳踩在沙發上。在她身邊還有個不認識的女同學,真可惜,好大的電燈泡,這麼一束鮮花就送不出去了,不然讓學生看笑話,在學校裡一傳十,十傳百,還用見人麼?

    他訕訕將玫瑰遞到四十多歲的女司機面前,道:「阿姨,祝你情人節快樂。」

    女司機滿頭霧水,這人看起來不像瘋子吧,莫非是傳說中的搶劫犯,花朵裡藏有迷藥,只要聞上一聞就會暈倒?但又不好拒絕乘客的好意,說:「對不起,小伙子,今天可不是情人節。」

    「哈哈,只要情人兩情相悅,每天都是情人節。」轉身下車,朝李星華走去。

    椰樹林離海灘約有五十多米,沙子都是干地,很細很軟。一腳踏上去,鞋子裡頓時陷入不少沙子,感覺十分愜意,附近是礁石,海水澄清,椰林迎風沙沙作響,風景極是迷人。

    李星華笑著迎了上來,露齒一笑:「老師,好難得來這種地方,我們拍幾張照片回去做紀念吧。」嘴唇鮮艷誘人,牙齒潔白整齊,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老廖還以為會有什麼艷遇發生,沒想到只是簡單的拍照而已,不禁深為失望,看看李星華那清秀的如花笑面,只好把「無趣」二字埋在心裡,淡淡道:「好吧,不過事先聲明,我不拍裸照。」

    李星華拉著他找到一顆高大的椰子樹,挽著手對那陪同而來的女同學說:「青梅,這裡拍一張。」兩人手牽著手,表情親密,李星華的腦袋靠在老廖肩膀上,老廖忙道:「這樣不好吧,讓你同學見到了會說的。」「放心好了,她是我的死黨。」

    青梅舉起相機說:「好,笑一下。」老廖很尷尬的笑了一下,閃光燈一閃,照片定格,兩人的身影永遠留在此處。

    青梅奔了過來,笑道:「你真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啊,比論壇上的照片好看多了,可要好好對我們星華哦,不然我可不饒你。」

    廖學兵汗顏,學校論壇上出現有關他的照片,都是學生故意搞怪,搶拍他最醜的瞬間,比如皺眉頭,二樓餐廳的狼狽吃相,唾飛沫濺的講課,難怪給沒真正見過的學生不好的印象。

    直到相機電池用盡,拍了不下三百張相處,椰子樹,海灘,礁石,淺水,都留給他們的足跡和歡聲笑語,唯一不足之外是,李星華只有在拍照時才會顯得特別熱情,笑容也特別好,一離開鏡頭就會變回淡淡的表情,似乎是為了拍照故意給什麼人看的。

    這些微妙情況通通被敏感的老廖體會在心,只想:「莫非拿我當工具使喚吧?她這麼做一定另有深意,陪你玩到底就是了,又不見得誰吃虧。」有了置身事外陪人看戲的心理,反而更灑脫自然,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毫無年輕人初談戀愛[的生吞活剝,顯得風度翩翩,青梅看在心晨,暗:「廖老師配我們星華也真不錯,男的成熟俊朗,女的漂亮,看起來真是天生一對,尤其他們的表情都那麼好,既不熱戀中那麼親熱得肉麻,也不像初戀時的互相試探,戰戰兢兢。天啊,我也要找個比自己大十歲的男人做老翁,聽說年紀大的人才人體貼人,看星華那樣,一定很幸福。」

    拍照完畢,去冷飲店吃冰淇淋,晚上兩個班級一起搞了個篝火晚會。

    接下來兩天,李星華沒再找他,而剛剛產生了感覺的蘇冰雲,那感覺彷彿人間蒸發一般,也沒主動與他說過一句話,只有貝曉丹和慕容藍落兩個可愛女生才會在晚上串門,偶爾兩人碰上,相互橫眉堅眼,猶如鬥雞。

    校長沒有討到史密斯夫人歡心,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友誼倒是增進不少,在一起說的笑話比以前多了十倍,這其中也有不少歸功到充當潤滑劑的姜鋒老婆。他老婆沒什麼文化,不過由於丈夫是家庭的頂染柱,她也明白這個事理,那亂亂七八糟的話收斂了許多,改為說些鄉下粗俗的笑話,讓校長和史密斯夫人時常發笑。

    浪漫情種鍾佰花了不少心思,仍舊沒佔到丁?靜的便宜,照熊貓靜的原話:「你離廖老師還有很大很寬很長很高很遠很深的距離,多多努力,你走路走得像廖老師,我就讓你牽手,說話像廖老師,就讓你摟腰,呃,如果辦事也有廖老師那種風格的話,就讓你親一下」

    蔚為大觀高興極了,暴風雨的第二天,蘇冰雲的態度對他轉變不少,只不過一想起歐陽麗芳的陷害,還是心裡隱隱做痛,你廖學兵夠拽,以後別讓大爺抓到把柄。

    而鍾荻荻,林素星自然也玩得高高興興,還和同學們結成了好友,約定以後有什麼班級活動,一定要叫上她們參加。

    假期第五天早上,眾人踏上返程的飛機。

    看到中海市清冷的天空,給葉小白打了個電話:「親愛的北城小白同學,我剛下飛機,目前狀況如何?」

    葉小白的語氣比前兩天蒼老許多:「北城市立仁和醫院住院區護病房二樓,你自己過來吧,我抽不出人手接你。」

    老廖摸摸慕容藍落的屁股:「乖,先回家裡做飯,我有點事處理,等下就回去。」

    「我警告你不准去喝酒找野女人,不然就等著瞧好了,搓衣板留給你的。」

    這丫頭怎麼越變越像個愛吃醋的小妻子?「好啦,大從的事不要多管,你只需要努力學習就夠了。」

    仁和醫院一如既往的寧靜,一個拿著病號單的護士悄悄對另一名值班護士說:「還是你替我去二樓吧,要不午餐我請客好了。」「請客也不去,現在還有誰敢踏進二樓啊?當我傻瓜麼。」

    老廖湧起不妙的預感,難道南弟和彥局長都掛了,變成鬼作祟?

    急步趕了上去,沿路撞倒一名醫生也沒來得及說聲對不起。

    上了二樓,眼前情景讓老廖哭笑不得,走廊上排開六十多名飛車黨成員,或蹲或站,或圍成一圈吸煙吹牛,將走廊擠滿滿當當。

    穿著黑風衣不扣扣子,露出大片胸毛的杜文凱,腰間插了一把砍刀,不停伸手撓下體,用推銷員口吻跟值班護士搭訕的徐浩,趴在女病房門口向門縫的溫文鍥,肥胖的身體將整個門口塞住了。

    烏煙瘴氣,啤酒瓶亂堆,二樓快被他們搞成土匪窩,怪不得女護士不敢來這裡,剛才有一個漂亮的小護士經過,屁股被捏了好幾下,看到大夥兒一臉痞相,根本不敢發作,簡直欲哭無淚。

    廖學兵從樓梯裡走出來,見此場景,登時大怒,戳指便罵:「你們這幫畜生好學不好,偏學流氓?我警告你們,做人要守本分,不得干擾醫院正常工作,不得騷擾他人,沒事的就快點滾蛋!」

    眾流氓們面面相覷,正要上前問候大哥,沒想到那女護士臉色驚惶,悄聲對他說:「你他們都是些壞人,不要叫那麼大聲,得罪他們可不是好事。昨天醫院還報警呢,最後警察來了也沒能拿他們怎麼輒,你快走吧,不然會挨打的。」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4章 罪魁禍首
    護士話還沒說完,便駭然看到眾流氓們一個垂頭喪氣,聾拉著腦袋,魚貫走向樓梯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有人回頭望了一眼,立即被後面的人狠狠敲了一記暴栗,低聲喝道:「看什麼看,快走!」

    老廖隨意點了幾個人:「你,你,你,還有你,出來,把走廊打掃乾淨。」

    那幾個人一言不發,在角落找到掃帚幹起活來,動作之細緻,清潔之程度,連塞進縫隙裡的小瓜子殼都不放過,比清潔工大媽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嘩啦!」護士手裡的病歷卡和體溫針全掉到地上。

    老廖朝護士笑笑,走進病房裡,特護病房的條件很優越,空調彩電地毯,還有專供看護人員休息的時間,比賓館套間絲毫不差,只有旁邊擺放的好幾台醫療檢測儀器和氧氣瓶才能顯示這是一間病房。

    南弟包得跟木乃伊差不多,一臉愁容,目光呆滯的看著電視上毫無幽默可言的相聲表演,廖學兵也不招呼,一屁股坐在病床邊翻,翻開矮櫃上林林總總的探視禮品,揀出一隻香蕉,剝了皮,大口啃了起來。

    葉小白在陽台上打完電話,臉色陰鬱走進一看,沒好氣道:「要讓我知道是誰幹的,非剁死他不可。兵哥,你***吃個屁香蕉啊,人都快死光了,三個鐘頭前袁野在外面豆漿攤吃早餐的時候被人用麻袋兜住頭臉痛打了一頓,又是沒看到人,險些連命都丟了,脾臟破裂,吐血吐個不停,還在搶救。」

    「哦,知道了。」扭臉對南弟說:「怎麼,挨打一頓就變傻了?」

    南弟懶得理他,拿遙控器換了個中海音樂台。

    「南弟新泡的馬子剛來過,見他這樣子說要分手,大概受打擊了,我說,兵哥,你正經點,想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吧。」

    「你不是說你能解決的嗎?怎麼認輸這麼快?快陶德霖挖出來沒有?」

    「不是陶德霖干的。」

    「怎麼,找到證據了?」

    「沒找到,不過陶德霖就在附近二零七號病房。」

    廖學兵嚇了一跳:「居然連黑龍堂也慘遭毒手了。」

    「陶德霖是被我打手的,沒辦法,打斷了幾根肋骨都叫著冤枉,只好送來醫院了,黑龍堂幾個所謂的元發現聲稱要重振聲威,喊著報仇從昨天到,就在走廊打了好幾架,虧老子還買水果去看望他。」

    廖學兵啼笑皆非:「你把他打成那樣了,還買水果,不是假慈悲麼,依我看,這事反常,一定牽涉孟蘭的陰謀,下層會議上改組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而始作俑者的我們是他們首要打擊的對象,小白,這幾天你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哪有啊!大家都在吹捧我,拍我馬屁,好得很哪。」

    十足的草包!廖學兵暗罵一句,說:「你被勝利沖昏頭腦了,那幫人口蜜腹劍,個個老奸巨滑,嘴上叫你爺爺,暗中想捅你一刀,再仔細回想一偏,有誰比較反常的?比如沒改組之前特別冷淡或是敵視的,改組後對你特別熱情?」

    被老廖一說,葉小白果然發現自己能力實在有待加強,「開始你沒出現時陶德霖那幫人串聯起來,人多力量大,他們編織起來滅我的關係,網張得很大,不過改組以後就土地崩瓦解了,當時光記住了黑道的勢力。」

    這傢伙真不讓人放心,廖學兵只好改為詢問南弟:「動手的都是什麼人,看清楚了嗎?」

    南弟慚愧的搖頭,說:「那天都半夜了,我喝得特別醉,腦子昏沉沉的,看人都變得重影了,差不多到了一堆就倒的地步,不要說被打毫無反抗之力,就是連人都沒看清。」

    「那彥局長的情況怎麼樣?」

    「別提了,照樣是什麼都沒看到。」

    廖學兵陷入沉思中,這幫襲擊者熟悉飛車黨成員的規律,下手毒辣,乾淨利索,說明情報做得好,能力強。三件遇襲事件性質嚴重,前面時間相隔不遠,手法一致,說明是同一夥人幹的,這夥人盯著他飛車黨有一段時間了。

    「最近黑道上沒有什麼風聲?」

    「沒什麼風聲,就是莫老五和南城的龍二鬥得厲害,不過跟我們有關係嗎?」

    「哦。」廖學兵淡淡應道,撥電話給貝世驤:「貝先生,小丹丹到家了吧,沒什麼,擔心她安危,打個電話問問,既然沒事就好,我很關心學生的。」

    貝世驤敷衍幾句,突然話鋒一轉:「廖先生,你到底有多大把握殺謝子徽?他可不是一般的拳手,已經保持場地不敗記錄,所有挑戰他的人都被擊敗了,現在大家都看好你。」

    「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找謝子徽的麻煩了?***,我又不是活膩了,幹嘛非找他對決不可?」

    貝世驤同樣也很奇怪:「不都說你即將做為西城莫老五的代表與龍二的代表謝子徽決鬥麼?怎麼?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廖學兵簡直摸不著頭腦:「開什麼國際玩笑,他莫老五給了我什麼好處讓我去參加死生鬥?老子目前焦頭爛額,可那麼好的閒情逸致,飛車黨被人看上了,正想辦法解決呢,你手下姥強悍的情報網,替我查清楚幕後毒手再說。」

    貝世驤想都不用想:「我明白了,風聲是莫老五傳出來的,他想逼你替他出塞,至於打飛車黨麻煩的人,不用說,是龍二干的。」

    廖學兵也醒悟過來:「莫老五這招真令人厭惡,一放出風聲,龍二自然想到防範,他一調查發現我只是飛車黨老大,沒別的身份,想通過這種方式給我點教訓。好,你再幫我確認一下,三十分鐘後我等你電話,媽的,有種同時滅了莫老五和龍二的衝動,兩人都不是好東西。」

    葉小白搭話道:「是南城龍二嗎?跟他無冤無仇,居然這麼歹毒,等我佈置一下,滅了這小子。」

    「別衝動,龍二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區區飛車黨簡直不夠他看,這事留給我就好了,你專心發展仲裁所的關係,千萬別四面堅敵。」一面說著,用小刀飛快削了個又大又圓的蘋果,左手中指拇指分別壓住蘋果的頭和屁股,轉了幾圈,沿著刀口飛出一條又長又細,非常均勻的蘋果皮,遞給南弟:「呵呵,多吃點營養。」

    「兵哥的刀法還真是一流。」葉小白小小拍了一記馬屁。

    不久後貝世驤的電話回撥過來:「確實是龍二下的手,老五他心急求成,採取了如此下策,你不要過多責怪,風聲一傳出之後,龍二覺得向飛車黨動手,把做為莫老五代表出賽生死鬥的人嚇跑會讓莫老五顏面大失,同時你們飛車黨也太不成氣候了。龍二隻是用些黑道手段就讓你們雞飛狗跳,你硬推上去的葉小白還是太欠缺經驗啊,既然這樣,不如代就代莫老五打一場吧,滅掉龍二。」

    「老實說,你拿了莫老五多少好處,居然替他做說客?就不怕我輸了連命都沒有?」說完心中又加了一句:「你女婿我可不想死那麼早,也不想當別人的槍。」

    「你是不會輸的,如果覺得不平衡,我讓莫老五好好補償你。」孟蘭盆會上層會議二虎相急已經愈演愈烈,兩人各自拉攏盟友,分為兩個陣營對攻,已經牽涉到貝世驤的利益,所以他只有再希望莫老五贏,一方面可以壯大實力,另一方面不可以打擊龍二的盟友,自己的幾個老對頭。

    老廖敷衍幾句,掛掉電話,走到陽台上,撥給莫老五道:「肥豬,你這麼做就沒想到後果嗎?是不是逼得我們斷了交情你才過癮?」

    莫老五無奈道:「我本沒那麼打算,故意放出你要參加決鬥的風聲,是想等你回來後大家都以為你要參賽,你迫於面子就不好意思不參加了,沒想到龍二那混蛋還真是強悍,居然想到要主動進攻。」

    「其實這件事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能提供給我什麼好處?」

    莫老五喜:「阿後,你真的願意幫我?」

    「先滅了龍二再收拾你。」

    「哈哈,說笑了,只要贏了決鬥,好處很多,首先是物質上的,濱海路的臨海別墅,不,不,不是別墅,是莊園,貴族式莊園,還有車什麼的那些自然是小事一樁,還有以後我名下的所有盈利機構,每年的收入你都佔百分之十,我成了全中海的教父,你就是教皇,咱們兩個,加上貝世驤三個,天下有什麼擺不平的?」

    廖學兵點了一支煙苦苦思索,良久後說道:「替我準備興奮劑,還有,你派點人手牽制他,讓他不能對飛車黨下手。」

    「OK,我這就去辦。」

    老廖走出房間,對南弟說:「沒什麼意外的話,三天後龍二將會跪在你面前舔你的鞋。」

    「老大,會不會太誇張啊,龍二他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要捏我就跟捏死只螞蟻差不多。」

    「好吧,叫兄弟們不用太緊張,戒備解除,該幹嘛幹嘛去。」莫老五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他也就沒資格與龍二鬥。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5章 重返課堂
    第二天是鬱金香高中恢復上課的日期,隔了幾天不見的老師同學都在打招呼,相互炫耀自己的假期成就。

    「聽說二年二班班主任帶全班同學去迷失島度假了哦,真是好啊。」

    「那有什麼,我爸還不照樣帶我去碧波湖釣魚?」

    二年二班的同學興奮的談起迷失島之旅,意猶未盡,興致勃勃,還拿出沖洗好的照片互相交流,指指某處風景特別好,或是說說那邊烘烤的超級棒,人人回味無窮,恨不能在迷失島多待一年半載。

    蒙軍拿著照片翻來翻去:「奇怪,怎麼後面兩天都不見夏惟,他躲什麼地方去死了?」

    「夏惟跟老師請假提前回家,說是家裡有要緊事。」

    「去,除非他家遭瘟,人全死光了。」

    這時趴在窗前外看風景的李玉中衝了進來,臉色十分慌張,大聲叫道:「大家快來看啊,可憐蟲夏惟來學校了!」同學們都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夏惟有什麼好看的,看他還不如看周安呢。」

    「不是,你們快來看啊,夏惟他唉,快出來!」李玉中搶上前不由分說拉起蒙軍,葉玉虎等人,大家沒有辦法,只好懶洋洋的隨著他湊到窗前。

    「什麼?」看熱鬧的幾個男同學齊聲驚叫,互相對望,滿眼不能置信之色,頓時把全班同學都吸引過去。

    梧桐樹林蔭道滑過兩輛汽車,一輛是加長型凱迪拉克,一輛是寶,停在教學樓前的花圃邊,後面的寶馬跳出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到凱迪拉克前恭敬而謙卑的打開車門——這一切在鬱金香高中來說並不多見,可也絕不少見,有錢的富豪子弟還能少得了這套把戲。

    關鍵在於,一個顧盼生姿的男生在凱迪拉克上趾高氣揚的走下,一身筆挺的西裝,剪裁得體,把那男生略瘦的身材和有點、歪的肩膀襯得極有風度。只有最頂級的設計師和裁縫才能做這麼好。手腕一隻足夠的勞力士手錶,特意翻出衣袖之外,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那是只限量版的勞力士,刻度用細碎的鑽石鑲嵌而成,鏈帶是18K 的黃金。愛子上繫了一條海藍色領帶,戴著一副鏡框狹長的墨鏡,頭髮新修剪過,發腳,發稍,髮型都經過完美處理,讓這男生比預料中的要帥氣不少。

    眾學生們倒抽一口涼氣,天啊,這不是夏惟嗎?如果這事發生在葉玉虎,貝曉丹,崔政身上,都不會太讓人驚訝,偏偏他是夏惟。

    夏惟的家底大家有目共睹,雖然家裡有點和弦,但父母省吃儉用,也剛夠他念鬱金香,零花,交保護費而已,平時都是乘公交車上下學,家用電器沒一樣是新的,去過他家的人都知道,那條件跟破落戶差不了多少。

    不知是否得了老廖裝逼的真傳還是夏惟已經在家裡練習了無數次。他瀟灑的接過了身邊黑西裝男人遞來的白色比巾輕輕擦一下手背,然後扔回給那男人。

    這與從前猥瑣懦弱的夏惟形成鮮明對比,在大家的眼中,他就是可憐蟲的代名詞,他嗜食零食,穿衣沒品位,沒有任何高雅的愛好,而且還特喜歡看黃色小電影,學習成績低下,雖然偶爾在被極度刺激之後表現出一點上進心,可是沒過得幾天那上進心被稱得過且過的心態磨走了,是條狗就能衝他叫喚,最善良的學生也能在他手上要到錢。

    可是這一切全都改變了,夏惟成了暴發戶!

    教室裡散發著濃烈的香水味,勞力士手錶的鑽石閃得人兩眼昏花,夏惟腰桿筆直,時不時扭動身子,露出腰間一條鱷魚皮褲腰帶,僅用得意二字恐怕形容不了此刻的夏惟,他眼神中是一種踏上雲端,一臨眾生小的驕傲。

    葉玉虎朝陳有年望了一眼,陳有年會意,摸著下馬巴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笑道:「夏同學,出門踩著狗屎,撿到錢了?」

    夏惟看也不看,鼻子一哼:「礙眼的傢伙,給我滾開。」

    陳有年為他氣勢所懾,吃了一驚,後退一步,隨即醒悟過來,猛拍一說夏惟肩膀,冷笑道:「怎麼,有幾個臭錢就充大爺了?看你這身打扮,這禮拜的保護費得漲漲了。」歐陽麗芳幾個女人見他裝模作樣,都禁不住掩口直笑。

    夏惟抓起陳有年的手甩到旁邊:「別拿你的髒手亂碰。」他話剛說完,已挨了一個老大的耳刮子,清脆響聲迴盪在教室中。

    陳有年剛想嘲笑,夏惟推翻桌子猛撲到他身上。

    揪著衣領也回擊了一耳光。眾人都驚呆了,夏惟居然還敢還手,他造反了麼?陳有年又驚又怒,他的親密朋友李蔚湊了上來叫道:「你找死是不麼?」

    桌子上的課本和鋼筆散了一地,夏惟整整衣袖,不屑道:「我才不怕你。」

    葉玉虎覺得這事不對勁,說不定是廖老師玩出來的把戲,喝道:「別玩了,快上課了。」

    陳有年狠狠瞪了他一眼,返回自己座位。

    令大家大跌眼鏡的事發生了,夏惟摸出一疊鈔票,約莫一千塊左右,在空中揮了一下,叫道:「誰幫我收拾課本,這錢就歸他。」一時教室鴉雀無聲,大家都像看小丑似的看著他。大概沒想到居然沒人回應,夏惟先是尷尬了幾分鐘,又摸出一疊錢合在手裡,用更大的聲音叫著:「只是替我收拾課本而已,兩千塊啊,先收拾先得。」

    葉玉虎,崔政,蘇飛虹等幾人俱都憋氣不已,抱著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的心理,暫時不作一聲,關慕雲時常隨飛車黨收保護費,也是個隨身帶有大量鈔票的傢伙,這時看不過眼,將一沓厚厚的紙幣拍在桌子上。震得鋼筆跳到地上,說:「誰幫我舔屁股,這點錢全歸他,暴發戶有優先權。」

    大家都哄笑起來,安純純輕輕道:「夏惟,我們都是好同學,如果你手腳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收拾,不要你的錢。」說著便俯身撿起他的課本和筆,崔政已是勃然大刀,你夏惟何德何能竟敢勞動安純純為你服務?

    一個如此安靜純潔的美女,夏惟早囂張不起來,手足無措,忙道:「安純純,不用了,不用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上課鈴響,廖學兵夾著講義走進教室,叫聲上課,眾人紛紛站起,只有夏惟大模大樣,等大家都站好了,他才伸個懶腰站起身來,老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該不會是腰椎間盤突出了吧?

    接下來講課過程中夏惟的種種表現同樣令人側目。

    廖學兵剛開口講第一個字,他掏出一本漫畫旁若無人看了起來,竟敢當著廖老師的課做別的事,精神受打擊了麼?關慕雲,李玉中都鬆了一口氣,心道:「沒見過廖老師的手段還是大腦殘廢了?」

    可是廖老師居然沒說什麼,讓期待看戲的人大惑不解,先講了講迷失島上的趣事以及總結同學的紀律,大為表揚一番他們有所長進,借此拉近師生距離,然後才是正式講課,上課上到一半,老廖開始出題目讓大家做。

    「《孔雀東南飛》的中心思想剛才我已經說得很透徹了,大家歸納一下,寫在作業本交上來,下課之前我要檢查。寫得好的,在期末評分上有加分,這是鍛煉你們的思維能力和閱讀能力,可以參考課文也可以談論,但是不能抄別人的答案,如果有疑似抄襲現象,我會做出正確處理。」

    即使懶如葉玉虎,蒙軍等人,也不得不敷衍似的寫上一兩句話,同學們都在慷,夏惟手一抖,亮出鈔票,叫道:「誰幫我做這道題,我給錢!」

    廖學兵終於發現他的異樣,首先穿著就比以前進步了許多,而且那時不時閃現的勞力士手錶,名牌西裝,以及倨傲的神色,都在說明問題,他推了推眼鏡,奇道:「夏惟,你腦子燒壞了麼?」

    夏惟揚了腦袋:「我有的是錢,不服嗎?」將一張金卡擲到桌面,說:「今晚上玉宇瓊樓,全班都去,我買單!」

    這孩子一定受什麼打擊,老廖搖搖頭,笑道:「在內同學出錢了,有誰願意替他做作業嗎?」連問幾聲,心地善良的安純純低聲道:「夏惟,如果你不會做,我可以教的,用不著這樣,大家都是同學。」

    好幾個暗戀安純純的男生心裡都給夏惟判了死刑,崔政據症鋼筆的右手不住顫抖,趕快發短信給葉玉虎:「下課後把他弄到廁所去。」

    葉玉虎還想看戲:「別急,弄清楚他是怎麼成為暴發戶的,讓小人得志,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好,別搞到他最後拿錢賣通了所有的人,不好收拾。」

    廖學兵連問三遍,周安猶豫著站起來說:「夏惟,我幫你做吧。」

    眾人大嘩,夏惟哈哈大笑,把錢塞周安懷裡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們看,只需要寫幾十個字,就可以拿到幾千塊了!多划算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6章 癲狂暴發戶
    剎那間同時有十多本語文課砸到周安的頭上,「為了那點臭錢出賣人格,不可原諒!」「暴發戶的錢也是錢麼?」

    「好了。」老廖制止大家的躁動:「繼續你們的功課吧。」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夏惟:難道是家裡中彩票發大財了?看他穿那俗氣樣,總是時不時挽起衣袖看看時間,唯恐別人不知道手腕的名表,這樣淺薄的人成不了大氣候。

    上課的最後十分鐘,總是學生們早活躍的時候,該講的課文老廖短短二十分鐘講完了,交完作業後趁著老師埋頭批發的空當,同學們開始了他們的小動作。

    先找到四眼:「查查最近兩天有什麼新聞,某人撿到巨款突然暴富,或是被車撞了得到巨額賠償的消息。」

    四眼傳言打開電腦,連接網絡,將三天以來的中海新聞瀏覽一遍:「前天有人中了彩票,總獎金額三百七十萬,昨天南城醫院醫療事故,醫死一個人,家屬獲賠一百一十四萬。」

    崔政冷笑:「就這麼多錢夠他買凱迪拉克嗎?肯定不是。」

    李玉中插嘴道:「說不定他爸爸中彩票心臟病發作,被醫院治死了。」

    「有這可能麼?」葉玉虎說著在手機上群發消息:「有誰去過夏惟家的通報一聲,說說他的家庭情況。」

    消息很快傳回來,蒙軍居然去過,是去拿幾張同,凶不得人的光盤,有幸得以參觀夏惟家的豪宅,一棟兩層小樓,裝飾老舊。不過他老娘很愛護兒子,肯出錢入讀鬱金香就說明了一切,結論是,夏惟家絕對成了暴發戶,雖然是因為什麼而暴戾的還不清楚。

    幾人私下交流間,夏惟不小心將筆弄掉在地上——或許是故意的,又花了一千塊讓人撿起來,這次為錢折腰的是林小肯。老廖由著他胡鬧,懶得阻止,不用說,等下自然有人會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金錢不是這個世界的唯一。

    下課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夏惟,丟下一句話:好自為之。

    夏惟得意的揮手:「廖老師走好,趕明兒我送一輛最新款的跑車給你,你就不用整天騎破單車來學校了。」

    「哦,是嗎?那多謝你了。」

    「哈哈,你身為班主任卻那麼窮酸,搞得我好沒面子啊。」

    廖老師不以為意,邁出教室,慕容藍落可容不得他撒野,夏惟剛又掏出鈔票當做扇子扇涼,氣息猛然一室,腦中轟鳴一聲巨響。整個人趴在地上,他身後的慕容藍落雙手拎著一張椅子如同小魔女冷酷的笑著。

    「你很沒面子是嗎?那就滾蛋好了,老師可沒你這樣的學生。」

    葉玉虎等人大眼瞪小眼:慕容的動作和語氣怎麼越來越廖老師啊?

    夏惟艱難的爬起,額頭鮮血淋漓,把新西裝染髒了,他怒發成狂,手指顫抖,終究不敢對女生動手,道:「慕容你瘋了?好端端為什麼打人?」

    慕容藍落拍拍手,倒拖著椅子回到座位上,不屑的笑道:「暴發戶有什麼可得意的,下次不准對老師不敬。」

    貝曉丹抽拗斷了一支鉛筆,她這麼維護老師,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夏惟掏出絲巾擦掉鮮血,低聲道:「走著瞧,死女人。」

    第二節數學課,面目可憎的暴發戶差點把厲雷天氣出心臟病來,先是代表老師給擦黑板的同學獎勵了數額不菲的鈔票,然後各方面讓林小肯站在他後面捶背,厲雷天大聲責斥這種行為,夏惟得意忘形,身上鈔票似乎無窮無盡,隨意抽出一沓扔到講台上說:「老師,你講課辛苦了,這是我代表二年二班孝敬你的,請不要客氣,收下吧。」

    促狹的葉玉虎攛掇不已:「厲老師,您就收下吧,這不是行賄受賄,而是學生報答師恩的正常禮節。」

    那沓線看樣子足有一萬塊以上,厲雷天看著學生鼓勵的眼神,想起兒子剛娶了個老婆,老是伸手要錢,小日子過得乾巴巴的,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就在這一剎那,驀然記起一念哪的教師行為準則,將錢遞還給夏惟,嚴肅的說:「夏惟同學,如果你能夠在節假日去看望老師,我就很心滿意足了,至於錢,還是你自己留起來,另外課堂上請你遵守紀律,林小肯,回到自己座位上!」

    夏惟什麼都沒聽進去:「嫌錢少是吧,好,明天我給你十萬,夠你個老頭子享幾年清福了。」

    第三節課,謀劃已久的男生們終於等到一個暴發戶上廁所的機會。

    廁所門口,有人提著褲子急匆匆趕來,關慕雲客氣的攔住他:「同學,裡面正在維修呢,請到樓下樹腳去方便。」

    「嘩啦,嘩啦」夏惟吹著口哨,抖掉殘尿,自言自語道:「咦,剛才還有幾個別班的同學,怎麼突然不見了,想找個人幫擦擦都找不到。」

    鑽進來幾個黑影,夏惟仰首看著天花板,不耐煩的叫道:「誰來幫我拉下拉鏈,我給他一千塊!」

    「噠啦」一聲,廁所門被反鎖了,夏惟驚覺回首,見是崔政,蒙軍等人,挖挖鼻孔笑道:「怎麼,想找我要錢,這樣吧,叫我一聲大爺,誰叫得好聽,我就多給一千塊,你,蒙軍,過來幫我拉下拉縫,好處少不了你的。」

    沒有人搭腔,眾人都冷冷的盯著他,蒙軍來回搜了一圈,說:「沒其他人了,說吧,怎麼玩才過癮?」

    夏惟這才覺得來者不善,向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玩什麼鬼把戲呢,我可不怕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嘿嘿,我的幾個保鏢就在校外候著,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們趕來。」

    關慕雲對著他的小肚子就是一腳,將這不怕死的傢伙踢翻在濕漉漉的地面。夏惟痛得摀住肚子,身體弓成蝦米形狀,額頭冒出豆大汗珠,怒道:「關慕雲你不要命是嗎?我的保鏢雖有黑道關係的,隨時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見關慕雲搶先動手,大夥兒一擁而上,拳腳交加,打得夏惟再也無法硬氣,求饒道:「等等,你們先放了我,明天我給你們帶很多很多的錢總可以了吧?」跟隨飛車黨早練得心狠手辣的關慕雲一腳踢中他的嘴巴,說:「規矩不能再改了,一禮拜十萬,看你是個熟人就打個八折,給八萬就夠了。」

    崔政一不做二不休,裉下他的勞力士手錶連踩幾腳,勞力士手錶質量上乘,竟然毫無損傷。

    鬱金香高中大多是富豪子弟,即使是學生,早有了詳細的權力劃分,哪容得暴發戶來顯擺,偷偷直把夏惟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狠狠出了口惡氣。

    崔政一泡口痰吐到他臉上,說:「永遠也別忘想對抗我們。」

    一陣暴打過後,夏惟軟軟趴在小便池邊,鼻子流出一大灘鮮血,虛弱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連錢都不要,我可以給你們錢的,不止是一周八萬那麼少,讓我加入你們好不好?」

    「錢可以買到權,權也可以弄錢,不過你需要真正明白的一點是,權力永遠凌駕在金錢之上。」崔政說:「好了,我們走吧,回頭再教訓周安和林小肯兩個見錢眼開的小子。」

    「等等。」蒙軍說:「不能動周安,廖老師特別交代過的。」

    「哦,好吧,那就拿林小肯殺殺威風。」

    一幫活動完筋骨的傢伙挺著胸走了。

    權力?對我可以用錢買到權了,讓爸爸向那些議員送錢,以後不用怕他們了,這個仇一定要報。夏惟緩緩撐起身子,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心道:」等放學就要你們好看,我的保鏢說他們是超級黑幫黑龍堂出身,中海從來沒有怕誰。「只因家庭偶得的錢堸,讓一直極度自卑的他膨脹到一個極端

    廖學兵上了一會兒網,學校論壇上學生自發搞出來的「超級教師」評選還在不紅不黑的進行著,邱大奇的票粗線條已經領先於其他三位熱鬧候選人,原因緣自一個小道消息,據說訓導主任的老婆正在鬧離婚。這讓學生很興奮,對他持續關注的熱情遠遠超過其他人。在單獨資料欄還有關於離婚的況猜,一,離不成,二,一個月內離,三,三個月內離,四,半年內離。當然大多數學生都希望他的家庭盡快破裂。

    至於離婚的原因,也是謠方滿天飛,一個網名叫做「晴天豬」的學生發貼產:「看得出大家對這件事興趣很大,這個學期以來我一直在跟蹤邱主任,下面將自己的成果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一,放學時邱主任很早就出學校了,但是很晚才回家,一個月起碼花了兩千多塊的加油,這足夠說明問題,二綜上所敘,邱主任有了外遇。」

    廖學兵樂呵呵的看著貼子,只想放鞭炮慶祝,姜鋒捅捅他後腰:「情聖,蘇老師找你呢。」

    咦,這態度忽冷忽熱的奇怪女人找老子幹嘛?又是敦促我趕快回老家看日記嗎?對不起,老子目前雖然很缺女人,可是本著寧缺毋濫的精神,絕不放棄自己的自尊。

    抬眼一看,蘇冰雲笑盈盈的站在面前,容光四射,宛若天仙下凡,說:「蘇老師不用上課嗎?美術大賽都籌備好了吧?學生來稿的人數增多了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7章 春色喜鳥圖
    蘇冰雲訝然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收到很多稿件呢,不光是美術社團的同學,還有其他學生,大家的創意都很強,雖然繪畫功底有待提高,但足可交差了,上次那個大明星的號召力真強,只是一句話便從者如雲,我要能像她那樣就好了。」

    「哼,慕容冰雨也不怎麼樣,都是娛樂公司包裝出來的。」

    「是嗎?」

    「對啊,那種死女人,白送給我都不要,一點本事都沒有,還整天東搞西搞,又唱歌又拍電影,學而不專,能成什麼大氣?」老廖開始誇誇其談。

    慕容冰雨忠實FANS陸誠達可就坐不住了,他不敢對老廖怎麼樣,只能客客氣氣說道:「廖老師,其實冰雨小姐很有才華的,她的每一首歌都是自己親自填詞作曲,還能唱出空靈,清淡,靡麗,樸素種種風格,號稱百變天皇呢。」

    「哦,這麼說你很對她很熟悉了?」

    「那是當然。」陸誠達自得的一知,珍而重之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唱片,說:「這是我花了大價錢在購物網上競拍得來的冰雨小姐簽名CD,每天看上一眼就會覺得精神一振,工作特別有幹勁,無論你受了多大挫折,只要聽到冰雨小姐的歌聲,生活就會充滿陽光。」

    「瘋子。」老廖擺擺手,不再管他,以蘇冰雲說:「蘇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想請你參與功稿的評選,選出優秀的傷口送審,每一個人的眼光都不一樣,我們希望選拔出盡可能多的好畫作。」

    與蘇冰雲共事,這真是一個一個令人羨慕的好差事,好幾個側耳竊聽的老師都恍然大悟:「怪不得廖學兵當初費盡心思要當什麼組委會的負責人,原來是為了接近美女,這招可用對地方了。」

    廖學兵拿起講義翻了翻,頭也不抬:「那好,等你們選出來了再叫我一聲,由我做最後的把關。」

    偷聽的男教師又覺得奇怪了:「這個與美女相處的大好機會不利用,留著等死嗎?」有的想得更深了一層:「難道廖學兵打算欲擒故縱,蘇冰雲那麼傲氣,他不是玩火自焚嗎?」

    「不行,你身為班組長,怎麼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對大賽的事從不過問,馬上跟我一起去美術館,孫組長,莫老師也在的。」

    要再不答應,別人就會以為自己不是男人,關掉電腦,說:「好,那就讓我親自審核審核、」在男教師充滿嫉妒的目光中走了。

    美術館的二樓陳列室堆滿稿件,有油畫,水粉畫,鋼筆淡作,碳筆素描,卡通漫畫,國畫,還有版畫,石膏雕塑,小手工藝品,電腦效果圖,按照內容又可分為消像,風景,靜物,速寫,白描,工筆花鳥等等。

    組委會幾個人都在冥,時不時交流意見,態度很是認真。

    進到門口,廖學兵一伸手握住蘇冰雲溫潤軟和的小手,蘇冰雲一掙之下沒有掙脫,低聲道:「不要鬧了,會讓別人看見的。」

    莫永泰抬眼一看,閃過一絲妒色,他沒有做聲,展開一幅圖卷裝腔作勢的看了起來,遞到孫平海面前說:「這幅花鳥圖不錯,畫得有聲有色,還有題詩呢,足可稱為上上之選,我就推薦這幅了。」

    孫平海說:「是還可以,不過」看到廖學兵來了,知道他是校長跟前的紅人,不可冷落了,於是笑道:「廖老師,你看看怎麼樣,莫老師極力推薦的好畫。」

    莫永泰叉著腰,不以為然的看他到底怎麼點評。

    傳統國畫正是廖學兵的拿手強項之一,不動聲色接過花鳥圖略掃一眼,筆法巧妙,著色渣,對於一名高中生來說,確實算得上佳作,不過敵人讚成就要反對,於是歎息著搖頭:「或許對一名沒有經過文化熏陶的體育老師來說,這幅花鳥圖很美觀,畢竟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幅畫要是拿去參賽,只會貽笑大方。」

    莫永泰嘖了一聲:「莫非廖老師看出了哪裡不對?」

    蘇冰雲以為他不學無術,又有胡謅,忙說:「廖老師你可看清楚,這位同學的畫,功底很扎實,聽說他得過李大師的親口教誨呢。」

    恐怖在場的美術教師加起來也沒廖學兵對國畫的造詣來得深厚,淡淡笑道:「哪位李大師呢?」

    莫永泰近段時間都在美術館廝混,對市內一些畫家的名字已是衛熟能說,冷笑道:「中海書畫名家李清源,你可能都沒聽過他的名字吧,難怪,連語文都教不好的人哪還有閒情逸致去關心別的事?」

    李清源?李玉中的父親?盡遇上老熟人了,老廖笑得很矜持:哦,李清源是嗎?上段時間我和他談了半天的書法,他連說受益匪淺,改日再向我討教。這倒沒有吹牛,當時家訪,李清源的原話確實有這麼個意思,雖然那只是文人的一貫謙虛。

    孫平海,蘇冰雲都暗中搖頭:「拿李大師開玩笑,廖學兵太不成話了。」

    莫永泰擺明了當做放屁,說:「既然這樣,那就請廖大師評選這幅花鳥圖,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好,我就讓你這個沒什麼見識的體育老師開開眼界,題為《春色喜鳥圖》,畫的自然是春天了,不錯不錯,透視比例都沒有問題,但你們看這紫籐花,略重了些,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不夠輕盈,構圖不夠空靈,太密太實,缺乏留白,壓得人眼花繚亂,色彩處理偏冷,反而不像春天了」羅列一大堆缺點,說得井井有條,觀點明確,偏偏有根有據,將這幅外行看著很不錯的花鳥圖批得體無完膚。

    莫永泰等人已換了一副神色,孫平海畢生浸淫西方畫技法,眼光自然沒他老到,接過畫一一對照參詳,不住點頭,連聲道:「廖老師,你真厲害,一眼看出十幾個問題。美術大賽雖然講究創意,是對別的作品而言,如果送審的是國畫,那麼標準則會改為對技法和意境的評判,這怎麼看來,《春色喜鳥圖》失敗了,幸好沒送上去,不然會被譏笑的。」

    另一名很有基礎的美術老師也湊過來說:「真是這樣,廖老師眼光真高,怪不得有資格和李大師平起平坐呢。」

    廖學兵說:「是啊,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體育老師與評選工作,會讓我們學校很失面子,剛才他推薦了什麼作品都一概淘汰掉吧。」

    這話猶如狠狠抽了莫永泰一記耳光,他怒道:「廖學兵你不要欺人太甚,其實這副畫已經很好,你一直在吹毛求庇,哪有對高中生那麼嚴格的?」

    「既然是大賽,『貴在參與』固然是主辦方的口號,但擇優錄取才是最後的蔥頭標準,即使我們拿一萬件傷口去參賽卻連安慰獎都沒拿到,別人怎麼看?你連這道理都不明白嗎?」廖學兵振振有詞,說得莫永泰一陣紅一陣白。

    蘇冰雲知道兩人有點爭風吃醋,互相較勁的意思,心中欣喜不已:「原來他除了打架好色,還懂得很多東西啊,我不該小看每一個人的。」

    接下來廖學兵揚長避短,只選擇國畫加以評論,往往一語中的,出盡風頭,搞得連孫平海有問題也要請教他,莫永泰也找到幾幅好油畫,象徵性的一點顏面。

    呂凱翻到一幅消像畫,驚道:「咦,這不是廖老師嗎?」

    大家忙湊過一瞧,紙上用炭筆勾勒線條,層次分明,光暗對經和諧,畫中一個被風吹亂頭髮的男人坐在草地斜坡上,面容恢復的望著遠方。那輪廓,臉型,服裝與廖學兵極為神似,畫題叫做《隨風而逝的秋季》,落款三年一班李星華。

    眾人俱都回過頭來望著老廖,眼神複雜、

    廖學兵心中愕然,馬上醒悟過來,哈哈笑道:「奇怪,這人怎麼那麼像我,哦,是李星華畫的啊,上次我答應做她的模特,果然畫出來了,感覺真不錯,這幅畫要不拿特等獎,評委就是瞎了狗眼。」

    眾人釋然,孫平海說:「既然廖老師親自擔當模特,那一定錯不了,也送選吧。」

    莫永泰不服氣,心道:「有女學生畫那醜人,怎麼可能沒有我的?」努力翻找,果然找到幾幅作品,一看之下氣得差點想把畫撕了。一幅是二年二班搞出來的卡通連環畫,內容畫看王子勇救公主,斬殺惡魔的故事,倒也溫馨充滿趣味,關鍵是惡魔畫成莫永泰的樣子,極盡猥瑣之能事。還有一幅是一年級某班女生的作品,鉛筆正面肖像畫,看得出挺用心的,可惜是個初學者,畫得歪鼻斜眼,像個小丑,紙面又髒又亂,偏偏旁邊還寫著大大的「莫永泰」三個字。

    大家善意的取笑一番,廖學兵建議將這幾幅畫送上去,莫永泰死活不肯。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8章 預備男主角
    搞了一上午,成果頗豐,有兩個男人的暗中鬥爭,互相取笑挖苦,氣氛十分活躍。

    中午放學,莫永泰說:「蘇老師,一起去吃午餐吧,圓湖酒店來了位法國大廚,燒的菜很美味。」

    蘇冰雲順口應道:「好的,忙了一早上,肚子都餓了。」在沒見到廖學兵曇花刺青之前,莫永泰常請她吃飯,答應過好幾次,但這時情勢已經不同,頗為後悔,想要改口拒絕已不可能,歉意的看了老廖一眼,說:「大家都這麼累,不如都一起去吧?」

    孫平海,呂凱一干人等都受過莫永泰的好處,這時見他泡妞,哪能不主動配合呢,老孫便說:「今天帶了盒飯,老婆親手做的,不消滅乾淨回去後老婆可饒不了我。」其他人紛紛推托:「你們就自個去吧。」

    莫永泰故做大方:「廖老師,一起去吃午餐吧,我請客。」

    廖學兵沒有看到蘇冰雲細微的愧疚眼神,心道:「好你個饞踴女人,聽到有吃的東西就忘記自己姓什麼了。」淡淡說道:「不用不用,我也有盒飯的。」

    莫永泰終於贏了一場,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陪著蘇冰雲上了小車。

    廖學兵回到辦公室,看看表,估算時間:「小藍落該把盒飯送來了吧,也不知道這丫頭今天做了什麼菜,手藝有沒有長進。」

    門口擦出一顆腦袋,鬼鬼崇崇在左右四望,竟然是貝曉丹,發現沒有其他人後快步進了進來,手裡提著一隻精緻的粉色食盒,蓋子上有可愛的卡通小貓圖案,不由暗中叫苦:「這回可慘了。」

    貝曉丹將食盒送到他面前,雙手交叉而立,含著幾分羞澀說:「老師,以前我老是見你去二樓餐廳去吃午餐,那裡的東西太沒營養。份量又不夠,怎麼能吃得飽呢,這是我親手做的盒飯,是媽媽教我做的哦,很好吃的。」

    老廖看著她小小的胸部:「我想吃奶。」

    「沒帶來啦,明天再帶一瓶鮮牛奶給你好不好。」

    「我想吃你的奶。」

    「你壞人,再這樣就不理你了,不要廢話啦,菜都快涼了。」貝曉丹緊張一下,回復過來,輕輕揭開食盒,只見各色菜餚圍成一個「心」字形,正色道:「看看我做的,有枸杞潭鰻,很補身子的哦,還有酒糟熊掌,蒜蓉蒸鮑魚,蔥燒海參,玫瑰花魚翅炒蛋,清純燕窩湯,趕快吃吧。」其中種種皆是名貴材料做成的莫須有,色澤鮮艷,香味撲鼻,顯然下了一番苦工。

    見老廖愣了一下,帶著幾分期待說:「老師,不要客氣哦,這是我很辛苦才做出來的。」

    廖學兵食指大動,腸子咕嚕咕嚕作響,還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慕容藍落也帶了盒飯的!

    可是對上小女孩那殷切的目光,他找不到堆卻的借口。拾起筷子,夾了一塊鮑魚送入口中。只覺細嫩軟潤,柔嫩腴滑且軟糯,口感絕佳,不由叫道:「好吃,真好吃,小丹丹你可真是我的貼心小寶貝啊。」當下猶如風暴殘雲,一筷接著一筷。將食盒掃蕩得乾淨,渾然把慕容藍落拋在腦後。

    貝曉丹又驚又喜,乖七的倒了一杯水送上,說:「老師,以後就由我照顧你吧。」

    盒飯是她怕心上人挨飯,特意加大了量的。廖學兵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一臉滿足之色,突然想起了還有一個小藍落,頓時變作驚惶:「小丹,我們這裡不太安全,會被別人看到的,你快走吧,晚上我再約你。」

    貝曉丹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羞得退後幾步:「不要失約哦。」轉身跑出門外,正好在走廊碰上慕容藍落,兩個女孩子虎視眈眈的對瞪一眼,慕容藍落打鼻子裡哼了一聲:「貝大小姐一為辦公樓幹什麼?」

    「與你何干?少管閒事,不然讓你好看。」貝曉丹一揚腦袋,驕傲的走了。

    慕容藍落不去理她,興沖沖的跑進辦公室,叫道:「老師,餓壞了吧,不要著急,小藍落為你送飯來了,今天有排骨,火腿,我做了好久才做出來的。」

    打開飯盒,只聞到一陣焦臭,一團黑糊糊的物體壓在白米飯上面,分不出哪塊是排骨,哪塊是火腿。

    「老師,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吃完吧。」

    廖學兵聞言立即想哭了,肚子餓脹如鼓不說,先吃完絕頂美味再吃垃圾,誰受得了?將盒飯推到一邊:「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胃口不開,你先回宿舍休息,等下我氣順一點再慢慢吃。」

    慕容藍落氣鼓鼓的說:「剛才還那麼神氣,分明是嫌我做的不好,哼,快說,你到底吃不吃?」

    「唉,我吃還不行嗎?」廖學兵苦著臉夾了一筷黑質糊狀物體,硬擠進喉嚨,彷彿那是穿腸毒藥,又鹹又苦,不敢多嘴,直接嚥下肚子。

    慕容藍落如同監管犯人的牢頭,眼睜睜看著他把所有食物全部吃完,這才展顏一笑,小手摸摸他的臉說:「老師真乖,明天我一定加倍努力,做出更好吃的東西。」

    廖學兵肚皮都快要撐列裂了,心道:「你還是一刀殺了我比較痛快。」

    送走小藍落,自己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睡個安穩覺,慕容冰雨電話來說,約他在桐城路「愛情果實」咖啡館見面。

    「賣唱的,叫我去我就去,多沒面子,給個理由好不好?」老廖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哎呀,讓你來你就來,廢話那麼多幹嘛,趕快啊,給你十分鐘時間,要是沒錢的話車費我報銷好了。」

    怎麼會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女人呢,沒好氣的掛掉電話,呸了一口,扶著牆慢慢挨下樓梯,連吃兩頓加量午餐,差點脹斷皮帶,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原來是這麼理解的。

    過了一會慕容冰雨電話又再打來,語氣比剛才軟了許多,「你要是找不到車,我開車過去接你吧,在哪兒,朱雀街的小巷公寓還是學校?」

    算了,這讓女人來學校不知又鬧出什麼風言風語,只好說:「你等著,我一會就過去,最好你有要緊事,不然我非禮你,說到做到,還有不用請我吃東西了。」

    慕容冰雨啐了一口:「老不正經的,快點過來。」

    老廖慢悠悠的擠地鐵,打算像從前一樣藉機對女乘客上下其手,大揩其油,卻發現這些女不是年老色衰就是肥蠢如豬,不由大倒胃口,原來不知不覺中審美觀已被蘇冰雲,慕容冰雨,小藍落,貝曉丹一干絕色美女給養刁了。

    「媽的,這幫女人又害我喪失了一項樂趣。」悄悄咒罵著,終於在地鐵人群汗徉,鞋臭,腑臭的煎熬中到達「愛情果實」咖啡館。

    原先還以為慕容冰雨寂寞難耐,發騷找他幽會,事實大出意料,《楓橋》劇組的正副導演,監製,編劇都在,原來是在商量電影拍攝工作,做為「預備男主角」的他也要參加。

    只有慕容冰雨起身相迎,其餘的人依舊大模大樣坐著,看也不看一眼。

    「表哥,你坐這裡吧,劇本已經修改好了,正在擇日子開拍,導演還想找你說幾句。」慕容冰雨指指身邊的椰,當著劇組眾人的面,她一向是把老廖叫做表哥的。

    「就這麼定了。」孫博把劇本放下,目光終於移到老廖身上:「廖先生,三天後將舉行盛大的開機儀式,我們已經通知媒體進行炒作宣傳了,他們對你這位神秘男主角的身份很感興趣。」

    多福傳媒並購危機已經成功化解,公司業績更上一層樓,《楓橋》的開始重新提上日程。

    「我只關心劇本的修本幅度,有沒有增加我所要求的吻戲,床戲?」

    大家都狐疑的看著他:哪有這樣的表哥啊,居然想打表妹的主意。

    粗壯的編劇熊飛重重咳嗽一聲:「廖先生,《楓橋》是純粹的文藝片,不會靠香艷鏡頭吸引觀眾,如果這樣會毀了冰雨小姐的清純形象,這是劇本,你先過目一下吧,拿回家好好研究。」

    劇本足有五多萬家,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本,熊飛看起來信心十足,說:「這男主角可是我量身為你打造的,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你一定要用心揣摩,不能把戲演砸了。」

    他把導演準備好的台詞給搶了,孫博只好說:「廖老師,你是最合適這部片的男主角,只有你才能讓這部片紅起來,所以我不希望出什麼狀況。」

    「嗯。」廖學兵無所謂的應道,翻看劇本閱讀上面文字。

    孫博悄悄湊到監製的耳邊說:「看到沒有,就是這種氣質,一種頹廢散漫的情懷,時不時射出冷光的眼神,要是配上低沉淒美的音樂,運用合理的分鏡頭,以及憂傷的主旋律,曲折的愛情故事,絕對能把他拍得給慕容冰雨還紅,那種沒腦子的小女生還不迷死才怪。」

    監製瞿永勝點頭稱是:「冰雨小姐的表哥初看貌不驚人,可卻有無與倫比的內涵,果然是一同一基因的產物,孫導,你的眼光真不錯,唉,我要生得有他一半就好了。」

    大家見廖學兵看得入迷,也就沒有打擾,繼續討論拍攝上的細節和人物的搭配。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89章 升級男主角
    劇本是這麼寫的,從遠鏡頭拉開,一座仿若十九世紀倫敦老建築的城市出現在眼前,接著是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憂傷音樂,拿著相機的慕容藍落徜徉在街頭,氣息慵懶疲倦。

    在劇中她是旅遊全國的專門拍攝風景,記錄城市美麗瞬間的女記者。她已經漂泊了許久,時刻都想找一個曖昧的港淳,可是現實由不得她做出選擇。有一天慕容冰雨新到了一座城市,聽說有一美麗的風暴叫做『楓橋』,接下來理所當然,為了切合主題,在這裡遇到了男主角廖學兵,兩人相知相識相愛

    劇情蒼白的很,不過熊飛一再強調這是愛情文藝片,只需要有美至極點的畫面,動聽至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地步的音樂,就已經成功了大半,再配合大明星的加盟,以及還算勉強感人的愛情主線索,想不賣座都難。

    廖學兵看到一大堆他不喜歡的台詞:「熊編劇,你仔細在琢磨在這裡,兩人在划船經過楓橋的橋洞後,男主角深情款款的對女主角說『愛,是早晨升起希望的太陽,愛,是拂過心頭的清風』太傻了吧,你當是話劇呢,這麼說出來只會讓觀眾覺得很虛假,進而反感。」

    廖學兵好歹是富有閱讀經驗的語文教師,善於分析文字中人物對話對情節的推動和心理的表述,指出他認為不恰當的地方。

    熊飛的成果遭人指摘,有些不服氣,說:「那你覺得應該改掉是吧?那怎麼改呢?」

    孫博正與人談論著,聽到爭執,翻開劇本找到那一段對話,對照前後情節細加參考,頓時連連點頭:「主角這麼說確實不太符合我們預先設想的氣質,熊飛,你還是認真改過的好。」

    導演發話,熊飛只好認真想了一想,用筆將那一段話劃掉,說:「這麼著吧,經過橋洞下,兩人相對凝視,男主角說,『你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瞬間』」

    際導和監製可不覺得廖學兵能有什麼高見,說:「就照熊飛的辦法吧。」

    廖學兵無奈,把劇本攤到他面前:「把兩人身份對調一下,那句肉麻熱情的話換成女主角說的,而男主角默不作聲,這樣就好得很了。」

    幾人對視一眼,熊飛在腦中細細模擬一番,擊節讚道:「妙啊,我怎麼就一直想不出呢,這一對調,確實生動具體了許多,尤其符合兩人劇中的身份,廖先生,你可真行。」

    這是有關細節方面的修訂,在劇組大家常集思廣益,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獨特理解方式,孫博只是以為他靈光一閃,並不能因為一個修改意見,就說明能力比編劇強了。

    「表哥」得到他人贊同,慕容冰雨也覺得面子上有了幾分光彩,總算沒丟自己臉面,笑道:「那當然,我表哥可是很有才華的哦。」

    廖學兵又說:「這結局,太平淡了,又女主角為主視角,最後她被報社召回,兩人分手,一年後回到原地,卻再也找不到男主角,空留觀察回味,看似悠遠綿長,卻是極不負責任的處理方工。」

    「哦,廖先生又有什麼高見?」導演不覺得廖學兵如何,可是熊飛不那麼認為,文學上有「一字師」的說法,他浸淫筆尖十年,自然知道看似簡單的改動對文章所起的變化意味著什麼。

    「增加一個高潮情節,兩人銀川後女主角到楓橋上生悶氣,可是暴雨來襲,河水上漲,楓橋搖搖欲墜,將她困住,這時男主角出現把她救出,自己卻被肆虐的河水吞沒。」

    熊飛猶豫道:「這麼一來不就成了悲劇,以後還會有觀眾肯看我們拍的片子嗎?」

    「煽情有何不可,最後畫面一轉,時間跳到幾十年以後,楓橋已是修繕一新,有個畫外音說,『這幾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著他』但女主角的正面始終沒有出現,如此種種的思念情話,怎麼才能讓觀眾動心,你號稱銀天金裝四大才子之一,還會寫不出來嗎、」

    熊飛說:「好像還行吧,不過劇情大幅度修動,還有那個楓橋的製作成本,又要增加了,孫導是不會同意的」話沒說完,孫博高聲叫道:「對啊!我一直覺得影片太過平淡,好像少了什麼味道,偏偏總是想不起來,沒錯沒錯,太正確了,改成悲劇結局就最好了,《泰坦尼克號》不就這樣成功的麼?冰雨小姐,你表哥簡直是天才。」

    那監製兀自體會不出味道,傻乎乎的說:「成本聲色上漲,勞總會答應嗎?」

    「增加一點成本,可是票房保證的機率卻比以前大了,花一點小代價,換更大的回報,這不是你們生意人最愛做的事嗎?」

    「孫導,你可是大導演,我就聽你的,你看看增加這個情節會多出幾百萬,最好列了明細預算開支,我好向勞總匯報。」

    第一個修改意見還可說是偶然,但第二個意見足或說明了廖學兵的不凡之處,大家紛紛對他刮目相看。

    熊飛的編劇能力可圈可點,除了兩處不足之處,再也找不出其他缺陷。

    孫博說:「上次已經舉行過一次開機儀式,但這次完全重拍,我們又可製造新的噱頭,三天後的記者招待會,請廖先生務必到場,媒體們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如果有空的話,我想請一些專業人士對你進行培訓,那場合中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都是要十分注意的,千萬不能讓刁鑽的記者抓住把柄。我們正考慮要不要把你和冰雨小姐的表兄妹關係宣揚出去,這事既有利端也有敝端。試想一下,慕容冰雨與她表哥以雙出演劇中情侶,該是多讓人期待啊,簡直是超級大賣點,可這種關係也會有人不喜歡,甚至可能做為攻擊的對象。」

    冰雨的經紀人許燕是知道兩人根本不是表兄妹的,考慮著說道:「我覺得可以大作文章,上次開機,你們不記得了?很多FANS都大為不滿,說元少武演男主角玷污了他們心目中的女神,還有瘋狂歌迷寄來血書威脅,可把我們給嚇壞了。這次是冰雨的表哥,完全可以讓大家接受,他們覺得表兄妹彼此親熱一點不是什麼問題,只會將心思專注於影片本身。」

    「嗯,那我們就照這麼宣傳。」

    經紀人心道:「上次歌友會沒到場,惹得冰雨抑鬱了妯和天的男人就是這個廖先生吧,真的很優秀,怪不得冰雪小姐那麼為他神魂顛倒呢。」

    因為廖學兵的戲份很重要,導演不敢輕視,說:「片酬方面,由於影片成本不高,大概是五十萬左右,如果紅起來之後,可能會是今天的十倍,百倍呢。廖先生有經紀人嗎,這戲是要簽約的,形成一種具有法律效力的約束力比較好,大家都能盡力履行各自職責,你說是吧?」

    「我沒經紀人,不過我是冰雨的表哥,她的經紀人也就是我的經紀人。」

    許燕喜上眉梢:「廖先生確定嗎?那我回去擬一份經紀合同,保證會讓你的利益最大化。」

    戲約是要跟製版人勞朗明簽的,孫博也不太著急,幾人商量一些其他事務,交代注意事項,廖學兵便告辭了。

    下午來到學校,宋玉浩想起廖學兵答應過考試後請客找樂子的話,吵著他兌現諾言,老廖一時興起,說:「好,今天晚上九點,玉宇瓊樓,不見不散。」

    寫了半個小時的講義後,宮雪琳例行檢查,指責辦公室衛生條件差,眾人紀律散漫,還拿期中考試成績說事,這個班級不行,那個班級沒長進,開排數了過去,點著姜鋒,陸誠達等班主任的名字一番數落,說得姜鋒四十好幾的人顏面無存。

    來到廖學兵,沒等她開口,老廖兩眼一瞪:「宮部長,有什麼話要說麼?打算發獎金嗎?沒獎金的話就請您盡快離開,別干擾我們正常工作。」

    姜鋒冷汗直流,心道:「廖學兵這不是自尋死路麼?碰上那巫婆還敢耍橫,八成活膩了。」

    「你你這什麼態度?」宮雪琳橫眉倒豎。

    「別忘了考前你說過什麼話,我心裡清楚著麼,不想言而無信就少說幾句,這樣吧,過幾天我買幾副罩罩給你,回憶一下失去了五十年的青春,如何?」用手比了個猥瑣的摸奶動作。

    宮雪琳七竅生煙,知道在這流氓討不到便宜,冷冷撂一下句話:「不能光用成績判定學生,教室紀律和學生素質同樣很重要。下周的全體教職員工會議,操行鹿死不擇音與班主任薪水掛鉤,將會提上董事會議程。」說完皮革???的走了。

    姜鋒大奇:「你以前跟第巫婆說過什麼?她那想發火又發不出的樣子真讓人解氣,不過你可得注意她的報復才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什麼是我搞不定的?」

    放學後回到家裡,只見隔壁門口大開,幾個清潔工在清掃地面,搬運工在搬東西,老廖奇道:「你們怎麼亂搬東西,譚小姐呢?」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0章 女鄰意外出走
    一人隨口答道:「你是說以前的住戶對吧,她早就搬走了,東西一直沒收拾,現在又有新住戶,房東讓我們清掃一下,大概過幾天住戶就來了。」

    譚紫晴走了?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連說都不說一聲?廖學兵猶如晴天霹靂,好不容易才建立那種即將登堂入室的關係,居然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打,太讓人失望了。

    他鬱悶了一陣,又想:「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阻止不了,既然譚紫晴覺得這裡不適合刀住,我也沒資格管別人閒事。」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鬱金香高中班主任辦公室淫賤四大天王聚倣在玉宇瓊樓的紫荊花包廂。

    房間裝修很好,是玉宇瓊樓一等一的包廂,專門招待尊貴客人用的,莫老五是股東之一,打個電話就搞定了,而且還可以把賬記在他的名下。莫老五求之不得,現在有求於人,千方百計想著怎麼討好廖學兵,就是要分出一半產業,恐怕也得答應——修羅場生死鬥輸掉的話,將會一無所有,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出。

    叫了八個外表清純,骨子風騷,據說是女大學生賺外快的坐台小姐相陪,淫濺四天王每人兩個。八個小姐相貌出眾,顯然是精挑細選過的,每人身高都有一米七以上,大腿修長,胸圍豐滿,一進門口就坐在眾人身側態度慇勤姿態低微,性格溫柔,姜鋒等人一般都只在滾石K廳那種低檔消費小店尋歡。何嘗見過如此高級貨了,當下人人喜不自勝,如同升入天堂,家裡的糟糠之妻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當然,喝水不忘掘井人,他們能有這個福分,主要還是老廖的功勞,宋玉浩便想:「拿了小廖的好處,下周的全體教師會議。說什麼也要幫他說幾句好話,千萬不能讓老巫婆胡作非為,老子不是白當這幾年年級主任的,根基多少也有一點。」

    余定樓粗糙大手攀上美貌女郎穿著網眼絲襪的潤滑大腿,心道:「吃人嘴軟,摸人手軟不過我喜歡。」舉起杯子大聲道:「以後小廖要有什麼麻煩事,通通包在我姓余的身上。」

    廖學兵心道:「真希望你替我去修羅場玩玩。」與他乾了一杯,說:「廢話不多說,大家心照不宣,有酒喝,有妞泡,有奶摸,這就夠了。」

    大家都淫蕩的笑了起來,姜鋒是個老油條了,手搭上女郎的胸部,說:「響應小廖的號召,我這就摸摸,哎呀,真大啊,小廖,你也試試?」

    那女郎嬌聲叫道:「大哥,你真壞。」

    這些小姐雖是色中上品,但比起貝曉丹,藍落,冰雨,可就差了不止一個檔次,老廖皺皺眉頭,只好入鄉隨俗,說:「老薑,我們年輕力壯,每人兩個是正好合適,你這麼老就別學我們了,當心精盡人亡啊。」

    眾人對他取笑一煙,忽聽門外吵吵嚷嚷,聲音大得連隔音效果極佳的包廂內也聽得十分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老子這可是貴賓房,怎容閒人來干擾情緒?

    啪啦一聲,門被推開,衝進來五六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神情狼狽的服務生跟在後面怎麼攔都攔不住。

    「老子就要這間房,裡面的人,通通給我滾出來!」一個赤裸上身的大漢揮舞著手裡的砍刀叫道。

    玉宇瓊樓這麼大的場子,養有不少打手,其中不少還是莫老五的人,哪容得他們任意叫囂,老廖安慰不想惹什麼事端的姜鋒等人,說:「放心好了,他們會盡快把這些矛盾協調好的。」

    話音剛落,經理滿頭大汗的走進來,很為難的說:「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們換一間包廂?為了彌補您所隨的損失,本酒店全減免部分費用。」

    那經理不知道廖學兵和莫老五的關係,大概是迫於淫威,看這幾個客人不是熟面孔,坐貴賓房太浪費了。

    那囂張的大漢指著另一個趕來勸慰的經理叫罵:「老子就是要搞你們玉宇瓊樓,不服氣麼,叫人上來打啊。」經理唯唯否否應道:「是是是」

    「是你媽!」大漢一個耳光刮了過去,將經理抽倒,其他幾個人都撲上去拳打腳踢,經理哎喲哎喲的護住頭臉。

    這到底怎麼回事,莫老五看場子的手下呢?連幾個小流氓都擺不平,他開個屁的酒店,招呼個鳥毛的客人?玉宇瓊樓歷來奉行顧客至上的經營理念,任何人只要有錢,就是住上一年就可以,當然不會發生因為其他人的無理要求而驅逐客人的惡意行徑,今天的事大為反常。

    姜鋒等人的氣質僵住了,見老廖不動聲色,那經理有些不耐煩,說:「喂,叫你們快走,聽到沒有,玉宇瓊樓不缺你們幾個錢的!」

    大漢已經衝了進來,把桌子掀翻,砸壞電視,幾個女郎都嚇得花容失色,宋玉浩,余定樓說不出話來。

    那經理忙上前賠禮道:「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犯不著這麼幹嘛。」

    大漢把他推到牆角說:「我們櫃子會的人今天就是要尋個不開心,兄弟們,把這全砸了。」

    櫃子會就是龍二所掌握的南城三大黑幫之一,這次是專來砸莫老五場子的,想不到牽連上了廖學兵一大堆無辜的消費者。

    老廖正待發話,大漢又說:「嘿嘿,這個時機最合適,莫老五剛派了人馬上去我們那裡搞事,玉宇瓊樓人手一空,我們要怎麼玩就怎麼玩。」聽門外那爭鬧聲,走廊似乎已聚集了一大堆的櫃子會打手,情況對玉宇瓊樓的管理者來說非常不利。

    老廖扭頭道:「老薑,我們先走吧,今天來的不對,人家黑社會正在火拚呢,我們別惹上麻煩。」

    「想走嗎,沒那麼容易,來玉宇瓊樓消費就是死罪!」櫃子會的人把起身欲行的老廖等的團團圍住。

    姜鋒看了看老廖,可憐兮兮的說:「大哥,行個方便,我們這是第一次來呢。」

    「第一次?」打手喝道:「第一次怎麼不去南城的『春色滿園』?我干你娘的!」一巴掌打翻老薑,可憐老薑一把年紀只想尋歡作樂,偏要受這種活罪,捂著嘴不敢說話。

    嗯?廖學兵招待同事,為的是找開心,現在同事遭受無妄之災,那耳光就如同抽在他臉上一般。

    摸出電話撥給葉小白:「全體人員注意,五分鐘之內務必趕到玉宇瓊樓的十一樓。」

    那大漢怒氣沖沖的罵:「混小子,還敢打電話叫人,不認識老子是誰嗎?」

    「我認識,你是糞坑裡的明蟲。」廖學兵一腳踢出,正中大漢肌肉糾結的小腹。

    彭的響起沉悶一聲,那大漢平時自負身材彪悍,胸口太大石也敢嘗試,沒想到挨了一腳,就彷彿爆炸產生的碎片,整個人飛到五米之外,身子壓住剛才砸壞的等離子彩電碎玻璃,刺得鮮血淋漓,與之產生的疼痛相比,這只是小事。小腹痛得像炸裂一般,哇的一聲噴出紅艷艷的血液。

    「嗯?」鑽進紫荊花包廂的幾個混混驚覺回頭,廖學兵手提酒瓶在最近的一人頭上開了花,力道何等巨大,連堅固的葡萄酒瓶也斷成兩半,暗紅色的酒液淌了滿臉,那人一聲不吭,軟軟栽倒。

    「操你媽的!敢對櫃子會的人動手,活不耐煩了!」另外三個人怒喝著,揮舞砍刀一齊衝上,但距離有長有短,人跑得有快有慢,最快的一個人來到廖學兵,其他兩人還只剛剛邁出兩步而已。

    這讓廖學兵更方便動手,只輕輕側身便避開他斜劈而下的砍刀,尖銳的半戴酒瓶插在他臉上,鼻樑,兩側臉,上唇的傷口隱隱形成一個圓圈,湧出鮮血,老廖伸手一拿,奪過砍刀,一刀捅進那人的肚子。

    還剩下兩人惱怒交加,卻是來不及了,廖學兵順手將那人推倒,摸出沾染無數鮮血的啄木鳥,與第四人的大砍刀相架,刀刃接3觸,擦出大片的火花,那人的刀少說也有七八斤重,與廖老師的勁頭相比竟然微不足道,虎口震裂,砍刀脫手飛開。

    廖學兵手勢不停,只一瞬間,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左右肩頭一涼,開了十個血口,噴出十道密如頭髮的血箭。

    最後一人不能倖免,中了撩陰一腳,滾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經理兀自手腳冰涼,分不水表這個男人是什麼來路,只道他也是混黑社會的,慌亂的說:「大哥,你惹下大麻煩了,他們起碼還有幾十號人在外頭,其他樓層的人就更多,我猜不下四五百人哪,我們這層樓所有客人都被他們騷擾過。生意早就做不成了,蛋黃哥還沒趕回來,這下我們玉宇瓊樓也保不住你啊。」

    「給我閉嘴!軟骨頭!」廖學兵一酒瓶砸在他腦門上。

    玉宇瓊樓門外的街道,濃煙遮住天空,原本明亮的路燈顯得黯淡無比。一千多輛廖學兵突突突冒著尾煙,將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其他車輛根本無法通行。震耳欲聾的引擎聲讓整條街道只剩一種聲音,地面一直在微微顫抖,揚起無數灰塵。

    大堂的客戶經理捂著眼睛道:「天哪,什麼人來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4:5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1章 交火第一波
    莫老五與龍二在孟蘭盆上的鬥得起勁,同時暗地裡也絕不閒著,今天你砸我的,明天我砍你的人,鬥個不亦樂乎。趁著莫老五把好手派去龍五地盤搞事的同時,櫃子會覷準空當,誓要將千嘉順公司的門面重地玉宇瓊樓砸個稀巴爛。可惜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挑錯日子,碰上陪同事鬱金香同事娛樂的飛車黨老大廖學兵!

    煙塵遮天閉月,密密麻麻的廖學兵堵塞街道,每一輛車上都有一至兩人,手提鐵棍,腰別砍刀,見了這場面,只有行人繞道,車輛拐彎。

    一輛悍馬插進來,見道路阻塞,司機一時焦躁,猛按喇叭,那喇叭聲在刺耳震天的引擎聲顯得微弱渺小,副駕駛位搖下車窗,伸出一顆憤怒的腦袋大聲叫嚷,可是誰也聽不清楚他喊什麼。

    正在廖學兵群中間的一輛車周圍空出大約五米方圓,車上無精打采的坐著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身上一道傷疤接著一傷疤,觸目驚心。這人正是葉小白,已是晚秋時刻,他沒感到一絲涼意,腦袋微微一偏,說:「什麼破悍馬,弟兄們,給他消消火。」

    過了兩分鐘之後,悍巴車所有玻璃盡碎,以前槓到尾燈的每一寸地方,都坑坑窪窪,漆皮一聲接一塊彈出,宛若海嘯過後的城市,沒一處地方是完整的,司機和乘客躺在車輪下抽搐,嘴裡塞滿坐墊扯下的海綿。

    大堂經理驚恐叫道:「警衛,快把大門關了,今天不做生意,先報告上頭再做處理!」

    警衛已來不及動手了,「嘩啦!」大門一整塊的鋼化玻璃破碎,玻璃渣子四處飛,寬闊的大廳湧進一百多輛摩托車,掛倒了兩米多高的常青盆景,泥土全撲出來,滿地都是。沙發被撞得七零八落,不�鋼垃圾箱滾得?啷?啷直響,大廳內地動山搖,連柱子都在顫抖。

    大堂經理躲在櫃檯後面不敢做聲,過了他認為漫長難耐的幾十秒鐘之後,想要伸出頭來問問,強撐場面。金屬架固定的大理石櫃檯咿呀一聲,突然猛的側翻,螺絲釘全部崩脫,電腦,電話,記錄本,菜單,零食通通掉了出來,把大堂經理活活壓在下面,哭叫不已,幸好後面的座椅承受了大半重量,否則非死即傷。

    駕駛員紛紛,黑壓壓的的人群讓出一條路線,葉小白吊兒郎當當直走而過,靜靜的站在正中央,點了一支煙說:「都上十一樓,見人主打,除了強姦婦女之外,什麼都干。」他和廖學兵配合默契多年,老大在電話裡短短一句話所包含的信息是別人體會不出來的,而他馬上就能知道需要火力支援,是時候出口惡氣了。

    櫃檯抽屜被砸開,花花綠綠的鈔票散落,幾台電腦成了廢塑料與電路板的混合體,過道餐車化為廢鐵,牆壁的油畫分折兩半此刻的玉宇瓊樓成為人間地獄的代名詞。一個又一個剃著雞冠頭或是鑲金牙,戴金項鏈的流氓從葉小白身後身後竄出,手裡的鐵棍拖在地板?啷?啷的響,奔向電梯口。

    十一樓紫荊花包廂裡,六個人倒在地上,沒昏過去的都在捂著傷處聲嘶力竭的叫喊。八名陪酒女郎由花容失色變成慘無人色,幾位同事囁囁幾聲都沒讓把話得完整。

    一個矮小的男人伸頭一望,先是臉色一變,縮回腦袋叫嚷幾句,緊跟著十多個人衝進來,統一的緊身牛仔衣褲,大皮鞋,冷冷看著廖學兵等人。

    咳嗽兩聲,人群的喝罵聲霎時停止,分開一條路,走出一個中等身材,臉部瘦得深小便宜陷了下去的中年男子。

    「櫃子會在玉宇瓊樓清場子,居然有人反抗,了不起,呵呵。」那人做足氣勢,居高臨下的笑道,定晴看了中間挺身而立的老廖一眼,略有詫異的說:「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哦,這不是北城飛車黨的老大嗎,怪不得能連捧我五名手下,你多少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廖學兵同時也認出這個男人,龍二的金牌打手,江湖人稱刀疤財的櫃子會大哥,中海黑道令人聞風喪膽的五財貴。雖然名字很土,可是人卻不簡單,龍二早年在半壁江山都是靠他衝鋒陷阱打下來的,在龍二意圖進政界,商界後他才隱藏幕後,直到這時兩方勢力爭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才重新出山。

    比光頭黨那個胡吹大氣的小癟三不同,王財貴是真正狂砍七條街的狠角色。

    似乎覺得廖學兵身後不錯,手指發癢,一時動了念頭,把手錶,項鏈摘下,說:「給你個機會,要是單挑贏我,就讓你和你的朋友完整的出去,我刀疤財說話,絕對算數。」自己這邊外面還有幾百號弟兄,佔足優勢,所以才會如此放肆的說話。

    廖學兵看了看手錶,脫掉外衣,扔給雙手顫抖的姜鋒,說:「井底之蛙以為天只有井口那麼大,我得把這只曖昧給拎出來瞧瞧。」肌肉勻稱,充滿流線型的美感。身上的傷疤比刀疤財多了十倍不止,橫七豎八,縱橫交錯,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才換得上這一身疤痕,令看熱鬧的閒人倒抽一口涼氣。

    想了一想,將帶血的小刀倒插進桌子裡,?的一聲,沒入刀尖一寸有餘,還沒凝固的血液受了震盪,彈飛開來。那桌子是手藝卓越的工匠用比重大於水的堅硬花梨木製作,便是敲鐵釘也得扛大磅大錘用力敲上幾敲,廖學兵看似輕鬆,別人看不出名堂,刀疤財的眼睛卻收緊了,讚道:「好手勁,足以做我的對手了。」

    「是麼?」廖學兵淡淡笑道:「聽說你也在修羅場打過拳,贏了幾場?」

    王財貴捏著手指關節,發出?啪脆響,搖頭笑道:「你也在修羅場上下過注嗎?我打贏三場輸兩場,呵呵,身子骨熬不住,退出了。」樣子十分得意。

    傻看著他們的觀眾都想:「不知道打什麼拳,贏三場輸兩場的戰績值得誇耀嗎?」

    但老廖知道這樣的成績居然沒死,還能全身而退,在修羅場本身就是一個奇跡,須知那種地方根本就是死亡二字的代稱。翹起大拇指道:「好,要是你在我手下撐過三十秒,我就你活著去見家人。」

    王財貴笑了:「想不到你也是自信心爆膨,吃屎去吧!」說打便打,話音剛落,鑲著金屬鞋尖的皮鞋當先踢去,瞄準老廖下腹要害,帶著一陣腹風,速度極快,以至於慣性作用,腿毛飛出幾根,這腳要是踢實了,連小牛犢都能踢死。

    狹路相適勇者強,廖學兵跟著出腿,後發而先至,兩小腿相各,嘎啦一聲悶響,因為角度問題,相撞的部位滑開寸許距離,劇烈摩擦,王財貴脛骨彷彿火燒,厚實的牛仔褲磨出一個破洞,血肉翻飛,幾欲斷折,而老廖只有西褲破損。

    廖學兵心道:「竟沒把他的腿踢斷,這人有點真本事,比陶德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王財貴則是羞怒交集,只道自己太過輕敵,激出真火,略出一站好,腿彎微曲,穩穩當當的馬步,手肘擊向敵人太陽穴。

    「好快反應!不愧是贏三輸二的人物,要是我,起碼也很揉揉傷口再說、」這疾逾閃電,迅如奔雷的一拳,落在廖學兵的眼裡慢似蝸牛,遲比烏龜,他微微後仰,手肘僅差半毫,掠過鼻尖,甚至能聞到手上的汗味。

    王財貴一擊落空,剛剛收熱,廖學兵當仁不讓,順著他的手肘一推,用勁巧妙,王財貴控制不住,一拳砸在自己鼻子上,頓時兩眼昏花,鼻血長流,踉蹌後退半步。

    手一揮,想要止住敵人隨之而來的進攻,「噹!」鼻子上又挨一拳,這次是廖學兵大勢沉,猶如雷霆萬鈞的拳頭,皮開肉綻,露出碎成一團的鼻樑骨,鮮血合著鼻涕鋪滿面孔,已經分不出哪裡是眼睛,哪裡是鼻子。

    廖學兵的攻擊猶如暴風驟雨,不給對手停歇求饒的機會,凌空飛起一腳,但這一腳賣弄的成分居多,沒用什麼力氣,只抽在臉上,王財貴帶起一蓬血霧,仰後便倒。

    「呃,應該沒到三十秒吧,可惜,親愛的刀疤財,你不能活著見到自己家人了。」

    「嗚哇!」十多名圍觀的櫃子會成員發出一聲喊,管不了刀疤財絕對算數的說話,分別撲向老廖。

    空間不算太大,收拾掉當先兩個之後,後面人的刀子全扎的前面兩個的身上,大家都在憤怒的叫罵,但是當這間包廂如潮水般湧進一堆飛車黨黨徒後,一切平靜下來。

    姜鋒幾個色情老師心中叫道:「真***讓人激動,親眼目睹黑社會血鬥,比操妞還刺激百倍!廖學兵竟然是無敵打手!」

    「老大,這個人很像姥偷襲彥局長的人,那天我好像看到他了。」有手下指著王財貴說。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2章 單挑之王
    廖學兵抓起王財貴的頭髮,問道:「怪不得你敢和我單挑,原來是襲擊我們飛車黨太順利,以為沒人才了吧、」

    王財貴雙眼一瞪,爆出一團精光,怒喝道:「就是老子干的!」手指猛然一顫,一柄尖利小刀刺向老廖的肚子。

    「啊!」

    玉宇瓊樓殘破的大廳牆壁中央歪斜的大掛鐘,時針指上,已經深夜十一點了,莫老五的得力手下蛋黃哥帶著一大群小弟匆匆趕回。眼前景象幾乎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一個鐘頭前還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玉宇瓊樓世紀娛樂中心,變成了廢墟。負責人說事態嚴重,讓他盡快趕國順,他還以為然,然而此刻蛋黃哥相信一定有恐怖分子用集事炸彈轟炸過。

    門外公這了七八輛警車和一輛報廢的悍馬,兩輛救護車,警察拉起警戒線,正在調查取證,從大廳到十一樓的走廊濺清茶觸目驚心的血痕,腥味瀰漫,宛若屠殺生豬的屠宰現場。

    一個擔架接著一個擔架抬出,傷員輕則頭破血流,重則折手斷腿。

    區長雷嘯正在現場中央指揮調度,幾個大腹便便的酒店合股人一臉難看的站在旁邊。

    「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報警了?這種事輪到他們插手嗎?」蛋黃讓小弟們留在原地,逕自起立過去,找到雷嘯,怒氣沖沖的問道:雷警長,「這是怎麼回事?」」「哦,蛋黃哥啊。」雷嘯手拿對講機,回過身來,把他拉到一邊,說:「有人報警,玉宇瓊樓發生大規模械鬥,場面這麼大。我們能不出動吧,至少也得給市場一個交代,否則我這位子還怎麼能坐下去、」

    蛋黃顏色稍霽:「是南城櫃子會的人來找麻煩,你讓手下人做個樣子就快散了吧,這個月的孝敬我多加三成。」

    雷嘯翻開大堂經理的口供看了看,說:「不單是櫃子會的人,飛車黨的人也來了,他們她們準備得很充分,剛才從樓上抬下的傷員全櫃子會的癟三,沒一個飛車黨的人。」

    「飛車黨」蛋黃摸摸下巴,趕緊打電話向莫老五報告。

    莫老五淡淡的笑了:「飛車黨的人是嗎?那麼可以宣佈一件事,從今天晚上開始,櫃子會這個名字將從中海抹去了,讓負責人好好清點損失,過幾天龍二會十倍賠償的。你好好安慰那幾個股份大頭,讓他們安心。」

    廖學兵讓手下把姜鋒等人送回北城,剛到圓湖路,膽戰心驚的姜鋒便要求下車,讓那個面目猙獰的小弟自行離開。

    一陣秋風刮過,捲起幾片落葉,姜鋒猛覺寒冷侵體,原來後背早被冷汗浸濕,兩腿發軟,幾乎邁不開步子,摸過陪酒女郎胸部的右手兀自抖個不停:「真是長見識了,廖學兵竟是黑道大哥,明天他還會不會繼續去學校上班?我還敢像往常一樣隨便叫他一聲小廖嗎?」

    「大叔,借點錢花花。」正心思雜亂,身後響起一聲問候,回頭一看,五六個縮頭縮腦蹲在街邊的小混混站起,向他圍攏。

    這幾個小混混只有二十來歲,嘴裡叼著燃盡的煙頭,人造皮革外套污移不堪,染滿結了硬塊的隔夜酒漬,鼻孔朝天,神色倨傲,手裡拿著彈簧小刀,一看就知道是常在街頭惹事生非的貨色。

    姜鋒一驚,身上還帶著打算帶妞開房的四五百塊零花錢,碰上這幾個人,估計本月的香煙錢都不夠了,強作自然道:「喂!深更半夜,你們還不回家睡覺,在仰止頭喝西北風嗎?」

    為頭的一人用小刀刮刮指甲說:「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想到了不喝西北風的辦法,大小,你身上的手錶,錢,手機都自覺拿出來,省得我們動手了。」

    姜鋒還待猶豫,另一個人抬手把他搡了一下,直推人行道邊的落葉榕下,背脊碰到樹幹,震得樹葉簌簌而落。

    「喂,喂,錢給你們就是了,犯不著動手。」姜鋒好漢主吃眼前虧,連忙把錢拿出來,為頭那人劈手奪走,打開翻看,登時勃然大怒,叫道:「看你穿得不錯,才這麼幾張,小四,給他點難看。」

    名叫小黑的混混脫下皮鞋,對著姜鋒的臉抽去。

    「哧溜」兩輛摩托車拖出長長的尾煙,一甩屁股,停在人行道落葉榕的台階邊。

    小四怒道:「什麼人,沒見過打狗嗎?」

    摩托車駕駛員熄了火,對旁邊的人說:「哎呀,這不是兵哥的貴客嗎,剛才在玉宇瓊樓我見過的,快上。」

    駕駛員輕快跳下車子,手掌一揮,一柄尖刀刀釘穿小四的手腕,直插在樹幹上。

    混混頭子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把類似啄木鳥型號的小刀插進他的右臉,通過口腔,穿過左腮,刀尖磕崩兩顆牙齒,鮮血如泉水般湧出,流進喉嚨,又甜又腥。

    小四一眼?見那人衣襟前排兩行字:「朱雀街以西,飛車黨第一。」頓時,腦子轟然作響,驚道:「啊!你是朱雀街的推哥。」

    推銷員徐浩冷冷的說:「連我們兵哥的貴客也敢動手,你們活不耐煩了。」轉頭對姜鋒點頭哈腰,恭敬的笑道:「哈哈,照顧不周,讓您受驚了。」忙把他扶到摩托車坐下。

    媽呀!踢正鐵板了,這精典老頭居然是飛車黨老大的貴客!混混們個個心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另一個飛車黨成員踢倒混混頭子,皮鞋踏在他腦袋上冷笑道:「通通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然後脫光衣服和褲子跑到淺水街。」

    姜鋒驚魂稍定,擦掉臉上污泥,心道:「還是跟廖學兵混算了。」

    第二天的中海早報邊角處刊登一則小新聞《五名男子鬧市狂奔,專家疑為行為藝術》。

    在直線距離玉宇瓊樓四千米的南城玄武大街,二十多輛摩托車呼嘯而過,將沿街的垃圾通通踢翻,路燈,廣告燈箱全部砸碎,深宵寂靜的街道上響刺耳難聽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十輛摩托車以較緊的速度駛過,正中間那輛車的後面繫著長長的繩子,繩子另一端有個不成人樣的男子,拖到地上,一道血痕從街頭到街尾,沒有斷續。那人全身只剩零落布條,手上,腿上與泥地相擦,不斷磨出碎肉,猶如凌遲的劇痛早將痛昏。

    駛到玄武大街盡頭,葉小白停下車子,一刀削斷繩索,將那人丟進花圃中,說:「給尊敬的刀疤財留條性命,去跟龍二好好匯報。」

    廖學兵掏出鑰匙打開門口,脫下皮鞋,躡手躡腳摸黑走進客廳,正要回房,隔壁房傳出一句話:「老師,去哪鬼混回來了?」把他嚇得魂不附體。

    沒想到身手這麼靈敏,沒發出一點聲音,還是被發現了,老廖抹抹額頭冷汗,打了個呵欠:「哎睡了一覺,剛想起床小便呢,藍落,你還沒睡嗎,這可不行,明天還要上課呢。」

    隔壁房?的打開,射出明亮的光線,照得手提皮革,鬼鬼崇崇的老廖纖毫畢現。慕容藍落赤著雙腳,身穿睡衣,頭髮凌亂,滿面怒容,抱著雙手站在門口,說:「老師,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怎麼還撒謊,明明就是去外面喝酒,還偏要編出這麼多理由,我受不了你了。」

    老廖撓撓頭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笑道:「哈哈,被以身殉職,我呃,陪學校領導喝酒,你也知道的呀,校長那傻瓜總要拍拍馬屁的,班級紀律不好,他屢次威脅要扣我薪水呢,我這麼拚命,還不是想努力掙錢養我的小乖乖小藍落嗎?我悄悄回家,怕你睡著,不敢驚動你呀。」

    不管廖學兵去泡妞還是喝酒,這麼甜這麼溫馨的話早讓慕容藍落心軟下來,只剩半點狐疑:「這是真的嗎,你可不許騙人。」

    老廖丟下鞋子,一把抱住小藍落,笑嘻嘻的說:「為了我的藍落,一定努力工作!」

    慕容藍落手足俱軟,反手摟住他的腰,霞飛雙頰,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那你以後不准嫌我做的飯菜不好吃。」

    廖學兵手掌下滑,在她的小屁股蛋揉了幾下:「快去睡吧,時間不早了。」

    第二天早上,睜著惺忪睡眼走出奧水小巷,巷口泊了一輛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夏惟嗎?擺譜擺到老子面前,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轎車門口拉開,一個肥蠢如豬的身形走下車子,向著廖學兵張開雙臂:「親愛的,我想死你了。」

    老廖厭惡的將莫老五推開,沒好氣道:「死遠點,一大清早見頭活豬在面前張牙舞爪,真是晦氣。」

    莫老五打了個趔趄,重新站好,笑道:「給點面子嘛,來,上車,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去修羅場踩點?其實不用那麼緊張,你這麼堅持?好吧,第三節才是語文課,我跟你去走一遭,今天有比賽嗎?」

    莫老五將老廖讓進車後座:「四天前修羅場已經封場檢查維護了,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凱迪拉克駛出朱雀街,轉眼來到濱海路,眼前一一掠過鍾佰的別墅,李玉中的中式庭院,將近到了盡頭,這裡已經能聞到海風的腥味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3章 混血女管家
    廖學兵搖開車窗,向外探出腦袋,沿路的成蔭綠樹讓人心曠神怡,寬闊的路面,稀少的車輛證明這裡交通狀況十分優良。

    接過莫老五遞來的雪茄,說:「如果沒有修羅場比賽的話,你和龍二爭鬥,大概有幾成把握?」

    「五五之數。你替我解決掉櫃子會,這還是要謝謝你的,刀疤財是龍二的狗腿子,幹掉刀疤財就相當於打斷龍二的狗腿。」

    「不好意思,我留了刀疤財的性命,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地方到了。」莫老五微笑道。

    車子拐進左側小路,地勢向上,路邊開始出現巡邏的的警衛。一片別墅群依山而建,在山上可以鳥瞰大海,景致格外迷人,四周林林蔥鬱,氣象萬千。

    「這裡是月神山,山頂還有座祭拜月亮女神的古廟,距離你所任教的鬱金香高中大概三十公里左右,平時十多分鐘就能趕到。那裡我原來把它叫做『艾露恩』莊園,艾露恩就晨下希臘神話月亮女神的名字,不然叫做嫦娥,吳剛莊園什麼的,讓人笑掉大牙,從今天開始,艾露恩莊園的主人改姓廖了。」

    廖學兵說:「哦?上次電話裡你說的要送給我的就是這地方?」

    莫老五十分自得:「中海市大十豪宅,有貝世驤的『貝金漢宮』,石油大亨的『空中閣樓』,當然也少不了我的月亮神殿,月亮山整座山都屬於私人領地,建築範圍約有15萬平米,七十辯個房間,還有一座室內游泳池,一座室個游泳池,網球場,保齡球室,電影院,土耳其浴室,音樂劇院,地下酒窯,直升機坪,還有直達海灘的私人通道。其實這些在中海豪宅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後山一大片接近原始生態的森林和湖泊,還有一處小型溫泉一定讓你著迷,因為那些都是人的,可以隨意去獵,像古時候的皇帝一樣。」

    廖學兵果然心動,兩眼放光,車子停在式樣古撲的裸女雕塑噴泉旁邊,他不等隨從開門,當先跳下車子,歎道:「好地方,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我的了,莫老五,你為了讓我打比賽,真是下足血本。」

    莫老五跟著下車,一面為他介紹各處建築,一面帶著走向別墅,「這雕塑是月神身邊的侍女,十三世紀的文物,前幾年在歐洲走私過來。別墅原來的主人買下了,喏,你看那裡,網球場,按照國際標準建築的,平時可以陪你的女明星打打球,欣賞她的胸部的躍動,是多美妙一件事啊。」

    「莫老五,你意淫的功力果然很強。」

    「呃,那是電影院,裡面有最頂級的設備,全世界所有的電影。大概四十張位子吧,我還沒去過,最妙的是還有火花和瓜子,碳酸飲料,你知道的,看電影嘴裡有零食,帶著冰雨小姐一起看《金瓶梅》,《獸慾淫心》是我的至高夢想,可惜讓你小子給攪和了,游泳池就是那裡,周圍很寬闊,完全可以舉行容兩百人的大型派對。」

    莫老五得意的誇耀,兩人一齊走一駐別墅前。

    「說句實話『月亮神殿』是我上個禮拜才買下來的,這還是第二次來,不過男撲,女傭,管家,硬是,司機,警衛,工人,通通準備好了,就等你飛車廖入住,走,我們進去吧。」

    身後的警衛趕緊一溜小跑,用力推開宛若宮殿的別墅厚重大門,光是鎦金大門的豪華程度就足讓廖學兵這土老冒瞠目結舌,如果再派幾個衛兵把守的話,他會懷疑自己順到十七世紀的法國王宮。

    金碧輝煌的大廳廳內情形足以讓沒有準備的人嚇死,大約一百多人分兩列,男左女右,穿戴整齊統一,一齊鞠躬,說:「歡迎主保。」場面蔚為壯觀。

    這對人的虛榮心是極大滿足,莫老五昂首挺臉色,帶老廖走了進去,左邊清一色女性,經銷權佔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二,年少的身材姣好,容貌清麗,年長的面目慈詳,年中的成熟可靠,右邊自然都是男的,雖然從外表上看也都達到模特級別,但實在提不起興趣。

    左邊走出一個三十多歲,成熟美麗,施著淡淡妝容的女性,她的衣服比別人不同,是一套高貴典雅的曳的禮裙,露出光滑肩部和修長玉臂,正要向莫老五施禮,莫老五忙指指老廖說:「泰瑞希爾,這是你們的新主人廖學兵,你向他見禮吧。」

    沒過幾天,「月亮神殿」風易其主,但泰瑞希爾沒任何失常,神色不變,矮身屈腠,行了個標準的中世紀僕人禮節,說:「尊貴的主人,我是您的謙卑的僕人,大莊園的管家泰瑞希爾,讓我給您檢閱一下您的領地吧。」

    這是個艷光四射的迷人女性,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讓這個混血女人看起來簡直稱得上妖姬般美麗,鼻樑挺直,海藍色如夢幻般的雙眸,上唇微微翹起,帶上一點就像小女孩的活潑生動,皮膚光滑細膩,猶如牛奶般白淨,細碎的栗色頭髮留在腦後。

    天啊,這個女人不去當明星做偶像,居然不管家,真是太糟蹋人才了,她有著讓人窒息的美麗,這種性感的美麗比貝曉丹,藍落的清純另有一番迷人之處。

    美麗是美麗了,廖學兵卻懷疑她缺乏管家應有的沉穩,厚重和細緻,因為一個女人若是在容貌上佔了極大優勢,便不會去學習其他的能力。

    泰瑞希爾得體大方的微笑著:「主人,除了十名警衛在外面巡邏,您所有的撲傭全都在這裡,讓我一一為您介紹各人司職吧。」男的分別是十名干體力活的男僕,四名中國廚師,四名不國廚師,四名共創國廚師,六個司機,還有二十名技術工人,負責維修電器,管理電影院,網球場,維護設備等等。

    左邊的女僕讓老廖心跳加快,都是精挑細選,容貌身材上佳的女孩,從小接受正規教育,對主人極為忠心。

    「好的,泰瑞希爾,讓大家都各自去幹活吧,不用留在這裡像看猴子似的看我了,你陪我到處走走。」

    「是,主人。」在她的指揮調度下,僕人有次序的退下。

    莫老五得意的笑著:「小兵,還滿意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不怕你笑話,這座莊園是專門買來討你歡心的,足足花掉我三分之一的家產。」

    「只要修羅場贏了,你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是輸了,準備兩口水晶棺材,我們一人一副。」

    莫老五歎口氣說:「如果輸掉的話,我後半輩子只能躲起來,龍二不會給我東山再起的機會,同樣,我贏了也不會給他機會。」

    泰瑞希爾卑微的垂著腦袋,雙手腹下交叉站立,等兩位主人說完話,朝她示意,才笑道:「主人,這裡是主別墅樓,建於一八六三年,至今經過四次大規模重新裝修,收藏有大量珍品,十八個房間,三個餐廳,六間浴室」

    這麼多人,這麼大的住宅,所有設備,全都只為他一個人服務,這是真正的上流社會,真正的貴族生活,老廖激動得舉步維艱:「泰瑞希爾,我想尿尿,廁所在什麼地方?」

    平地裡鑽出一個妖俏動人,令人望之生憐的女孩,低聲道:「主人,我帶您去。」

    地理課沒上到一半,慕容藍落溜出教室,在便利店裡買了一瓶可樂,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問道:「同學,請問一下你們學校的廖學兵老師,他在什麼地方?」

    慕容藍落回頭一看,竟然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一件乳白色毛衣,圍著圍巾,穿著高統尖頭皮鞋,長得十分漂亮,「這種女人來老師、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肯定是老師在外頭鬼混招惹上的。」將可樂瓶重重頓在桌子上,說:「不認識,哪有什麼廖學兵,根本沒聽說過,你到郊區屠宰場上去看看,說不定有哪隻豬只做廖學兵呢。」

    「你哎,算了,我自己找,反正在這學校也讀了三年,先去班主任辦公室吧。」那女孩說著,在小挎包裡拿出小鏡頭補了一平妝,自言自語道:「這傢伙不會騙我的吧,男人真不是好東西,玩了一夜就真的不去找我了。」

    「你以前也是鬱金香的學生?」慕容藍落朝她細細看去,有點眼熟,原來是鬱金香上一屆艷名遠播的江雨汐,據說她每天打開儲物櫃都會掉出三十封陌生人寫來的求愛信。

    「你是一年二班,現在是二年二班的同學了,我們以前見過,我表弟叫做夏惟,你一定認識她吧?」

    「夏惟?你是說那狗勢利狗?夏惟那種垃圾,你是她表玥?」而且還來找老師,絕對不是好東西。

    表弟被人指責,江雨汐臉面有些掛不住:「你們不是同學嗎、他怎麼了?」

    「你自己去我們班教室,見他你就知道了。」

    「算了,我主要是來找廖學兵老師的,他應該是你們班主任吧,你怎麼說不認識他呢。」

    慕容藍落見這不要臉的女人老想著糾纏老師,心中愈發惱怒:「他上個月因為調戲婦女,道德敗壞,已經調去玄武大街小學掃地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4章 一夜 情女生重來
    「什麼,廖學兵真是這樣的人?」江雨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追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同學,你知道嗎?」

    慕容藍落斜了她一眼:「你問來問去到底有完沒完?廖學兵企圖強姦宮雪琳和史密斯夫人,因為證據不足沒有抓他,在學校肯定呆不下了,他那種懶人找工作不容易,就去了玄武小學打廁所,擦馬桶。」

    江雨汐滿肚子狐疑,說:「廖學兵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做,他是我見過最驕傲的男人」可是呆板的提示音傳來:「你撥的號碼已停機。」不禁罵道:「這小兔崽子窮得連手機話費都沒錢交!」

    告別慕容藍落,走向辦公樓,途中遇上喜歡八卦的打字員顏江女士,停下腳步問道:「顏小姐,好久不見了呀,你今天氣色真不錯。」

    顏江推推金絲眼鏡:「哎呀,是江雨汐同學呀,聽說你考上了海大,還沒請客呢,這次怎麼有空回來呢?」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二年二班的班主任是不是叫做廖學兵啊,他還在學校嗎?」

    「廖學兵?」顏江這可來勁了:「他不在學校還能去哪裡,據說昨天還跟宮部長吵了一架,好像是因為調戲宮部長的關係吧。」

    當第一個人說的時候不相信,但第二個人也這麼說的時候,江雨汐就有些將信將疑了,只要多問問有關廖學兵的事求證,說:「他真是這樣的人嗎?」

    「那當然沒錯,我親眼見到在辦公室裡他當眾摸宮部長的胸。」其實廖學兵只是做了個比較猥瑣的模仿動作,但語言再三流傳,什麼版本都有,顏江不知聽了第幾耳,居然大言不慚改為自己親眼所見。有一次也是這樣,姜鋒和宋玉浩在一起吹牛,神態比較親密,但落在顏江眼裡,兩人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同性戀。

    「還有還有,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廖學兵學妄圖追求我,當然被我嚴詞拒絕了,哼,那種男人,死在我面前,我看都不看一眼。」

    「什麼,廖老師追求你?」走廊邊上有個人插口道:「他就是瞎眼看上母豬都不會看上你。你瞅瞅自己,滿臉黃褐斑,撲多少粉都掩蓋不住,都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還整天做白日夢,我猜話應該反過來說才對,是你對廖老師癡心妄想,答應沒得商量,廖老師看不上你!」

    兩人愕然回頭,是二年二班的美腿女生丁?靜,她剛到辦公樓,聽了顏江的非議,眼中怒火熊熊,真想把這個大嘴巴女人踢下樓梯再踏上幾腳,「誣蔑我們廖老師,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顏江背後煽風點火是一把好手,但從不敢與人正面交鋒,有點害怕二年二班的學生,匆匆向樓梯口走去:「我有一大堆事要忙,懶得理你。」

    「這位同學,廖學兵是你們班的班主任嗎?」江雨汐笑道,雖然兩人只相處一夜,但廖學兵那深刻強烈氣質宛若烙印般打在她心臟。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丁?靜口氣很冷淡。

    「如果是就好了,我正要找他呢,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不知道。」

    「對了,別急著走啊,你覺得廖老師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丁?靜口中出來的,可就全是好笑了,「廖老師麼,他是個讓人感到安全的人,無論什麼時候,在多危險的情況下,你只要見到他,就會全身心寧靜下來,他有令人無條件信服的力量,還有無與倫比的魅力,要是選舉天下優秀的男人,我一定投他的票。」]

    看這女生一定對廖學兵有莫大的好感,江雨汐驚詫中微有醋意,心道:「怎麼每個人對他的評價都不相同,走的是兩個極端,太奇怪了。」

    月神大莊園內,廖學兵隨女僕轉了五道彎,來到比奧水公寓還大的衛生間。地板是鋪的是大理石,牆裙鑲的是黑蜮石,水管都埋進牆內,只在需要的地方才會伸出水龍頭,鑲金嵌銀的馬桶邊鋪著一張墊子。「邊上放墊子幹嘛?奇怪,有錢人家的怪癖夫多,我還是不要問的好。」

    令廖學兵熱血上湧的事發生了,那名女撲跪在坐墊上,雙手置於膝蓋,猶如羔羊般楚楚可憐的說:「主人,讓我服侍您方便吧。」

    連拉泡尿也有人侍候?太讓人激動了!廖學兵有點不好意思,但最終大男人的思想佔了上風,一方面好奇,一方面覺得女孩服侍撒尿,是多大權勢才能換來的?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受這種思想驅使他兩腿發軟的站在馬桶前。

    模樣可愛的女僕伸出柔嫩小手輕輕拉開他的拉鏈,掏出那黑乎乎的玩意兒,臉兒跟著變得通紅,小手輕觸,這對老廖來說是十足加碼的刺激,慢慢的翹了起來。

    該死?我怎麼這麼不中用!老廖面紅耳赤,一滴尿都撒不出來,女僕似是有些奇怪,又不敢多問,手指顫抖得厲害。

    老廖終於忍不住了,說:「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的,再搞下去就要折壽了。」女僕如蒙大赦,收拾起坐墊垂著頭走出衛生間。

    泰瑞希爾靜靜候在門外,沒半分不耐煩的神色,等他方便之後說:「主人,請隨我到二樓的會客廳,莫先生和律師都在等著,一些文件需要您的簽字。」

    律師也是月神大莊園的專屬律師,負責打點法律上的糾紛,提供咨詢。

    桌子上有兩杳厚厚的文件,其中包括屋契房產,地產,所有有價值的物品,汽車一共十四輛,直飛機一架,僕傭工人名單,山下的葡萄園收支情況,收藏的藝術品,酒類,每個房間的設施等等等等。

    其中每件物品的購買時間,價錢,功能,用途,損耗率,僕傭的性別年齡,身高體重血型,工齡工姿,家庭出身來歷,藝術品的購買情況,價錢,別墅的建築圖紙,佔地面積,裝修結構全都寫得清清楚楚,鉅細無遺,全部加起來足有四千多頁。

    廖學兵多看兩眼便覺得頭昏腦漲,接過莫老五遞上的資產合同潦草的簽上大名。

    「小兵,我名下的資產給你的分成,以後每個月的今天都會按時送來,別擔心沒錢養活工人,覺得滿意的話我先走了,記得多做準備,比賽明天就開始了。」

    「好,我也得回去上課,真奇怪了,隔幾天不去學校就覺得頭昏難受不舒服。」夏惟不是成了暴發戶了嗎,不知他的新家比我的大莊園又如何呢?好,回學校就讓夏惟知道人比人氣死人的道理。

    一輛賓利停在別墅門口,廖學兵搭著泰瑞希爾的手走進車內,說:「事情就麻煩你了,下午五點半派車去接我。」順手在混血美女的嫩手上捏了一把,這點便宜總還是要占的。

    回到學校,在辦公室拿了講義就往教室走,上課鈴剛響,還來得及,不讓邱大奇那老小子抓住把柄。

    「同學們,怎麼無精打采的呢,現在開始上課的。」廖學兵眉飛色舞,就像無意中撿到巨額的乞丐,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張,每一根頭髮都像觸了電似的興奮,連搭在講台上的手指都情不自禁做著彈奏鋼琴的動作。

    「我們今天講解一首詞,南唐後的李煜的《虞美人》,這首詞千古傳唱,很有特色,我給大家唸唸,咳!」清了清嗓子,接著朗誦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又東風」聲音激動興奮,把一道原來的婉約淒楚的《虞美人》讀得喜氣洋洋,宛若打光棍五十年剛娶上媳婦的老漢,又像春節期間電視台節目的主持人。

    「這廖老師吃春藥了嗎?」不少同學心中都存了老大的疑問。

    「哈哈,此詞大約作於李?歸宋後的第三年,詞中流露了不加掩飾的故國之思,據說是促使宋大宗下令毒死李煜的原因之一。那麼,它等於是李煜的絕命詞了。呵呵,不錯不錯,爽啊!」廖學兵照著事先寫好的講義念道,不自覺又想起泰瑞希爾的驚世容顏和女僕的細嫩小手以及記在他名下的大量財富,竟渾然忘了自己還在上課,心道:「肯定要給小藍落一個驚喜,讓她知道老師其實也是個有錢人。」

    他自得其樂,笑得大家都要狂冒冷汗了。

    慕容藍落嘀咕不已:「看他高興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內分泌失調了,哼,絕對是剛才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找到他了,這個好色老師,真是讓人生氣呀。」

    這節課因為教課老師的心情,講得顛倒錯亂,當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中邪的時候,廖學兵看到臉腫如豬頭的夏惟,吃了一驚,說:「夏惟同學,你鼻子上那個破口真難受,應該用鈔票貼上去才對。」

    同學們哄堂大笑,夏惟神色不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5章 貝曉丹PK慕容藍落
    「最多三天之內,我會還回來的。」夏惟整整路晚.威登西裝衣領,恨恨的想。

    「好像好久沒寫作文了,今天就給大家佈置一篇作文做為家庭作業,題目就叫做《我最喜歡的一位同學》,要寫真人真事真名,不能抄襲和胡編亂造,得到大家提到最多次的同學,會獲得神秘小禮物。」

    同學們議論紛紛,神秘小禮物倒在其次,這個「最受同學歡迎」的稱號,雖然不是官方認定,可也是巨大本錢啊。

    葉玉虎想:「我要是成為最受同學歡迎的人,貝曉丹應該會對我高看一眼吧。」馬上發短信給幾個死黨:「作文一定要寫上我,晚上我請客。」

    崔政也有自己的打算,心道:「為了證明我身為班長的聲望,這個稱號怎麼說了得拿到手才行。」回短信給葉玉虎:「做為交換,你也要寫我,中午我請客。」

    蘇飛虹暗中策劃:「我號稱二年二班最美麗的女性,不被別人喜歡簡直是恥辱,拼了。」

    慕容藍落心想:「要是被大家都寫上,老師就會認為我很乖,就這麼定了。」

    就連田永烈,林小肯那樣的邊緣人都夢想有一天所有的同學都圍著他打轉,誰沒憧憬過遍身光環,享受萬眾景仰的情景呢?更何況一大幫對自己自信滿滿的美女靚仔,富豪子弟,廖學兵一言既出,教室內馬上變成總統競選現場,拉感情的拉感情,顯魅力的顯魅力,更有人朾收買廖老師希望他暗箱操作,把自己搞上去。

    廖學兵沒料到大家幹勁十足,說:「呃,夏惟同學,這次你打算出多少請別人代勞?」

    夏惟脖子一梗,噌的站起:「各位同學大家聽清楚,這次作文誰把我寫做主角的,獎勵一千塊,作文中提過名字的,獎勵兩百塊。」

    寫個名字還不容易麼?葉玉虎恨恨的想,到時候那兩百塊你不給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好,那就下課吧,明天早把作文交給貝曉丹。」

    午飯時間到,這是一天當中老廖最煩惱的日子,前有慕容藍落,後有貝曉丹,吃撐了胃還算不上什麼,要是兩個女孩撞在一起,銀川起來把飯盒扣到他腦袋上,這可就難看了。

    想了一下,還是委屈小藍落,誰叫她做的飯菜那麼難吃,倒在地上連狗都不聞。

    「藍落。」老廖嚴肅的說:「我今天肚子疼得厲害,決定中午這餐就不吃了,你快宿舍和同學們一起玩吧,暫時不用管我。」

    「啊,肚子疼?肯定是吃壞了東西,誰讓你整天去酒吧的,快走,我帶你去看醫生。」慕容藍落一聽急了,趕緊揪著他的衣袖往醫務室走去。

    廖學兵連忙拉住她:「我早上已經去過一次,還做罷了鏡檢查,醫生說消化不良,昨天中午吃的焦排骨還留在裡面。她說煮成這個樣子的東西對胃的操作非常大,嚴重的話可以導致胃癌。」

    慕容藍落一下蔫了:「說來說去,還是我做的菜不合格啊,老師,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我給你買藥去,還有,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二樓餐廳的大師傅給你做。」

    「不用不用,醫生已經給我開過藥方,她還叮嚀說讓我中午先不要吃東西,保證讓胃得到休息,呃,就這樣,你先回宿舍吧,下午放學在門口等我,不要亂跑。」

    「疼得厲害嗎?去你的宿舍,我幫你揉揉吧?」

    「這裡人多眼雜,等晚上回家再說。」

    就這樣,老廖逃過一劫,美美享受了一頓貝曉丹做的好菜。

    下午放學,周安提著夏惟的書包,林小肯跟在後面隨時準備服侍,他們為到學校大門,夏惟看看手錶,不耐煩道:「那個蠢司機怎麼客觀久還沒到?」

    其實他完全可以安排時間讓接送的司機提前來等候,但為了在全校學生面前擺闊,特意囑咐司機等放學後十分鐘再來,這個時候是學生走出校門人數最多的時刻,不在這個時候炫耀,等到半夜嗎?

    他看看梧桐樹下並肩站立的慕容藍落和廖學兵,故做灑脫的笑道:「廖老師,地鐵離這裡還很遠呢,如果需要的話,我派輛車送你回去吧。」因為挨了慕容藍落打,所以選擇對她視而不遠,也就沒聯想到兩人的關係。

    「不用了,你的破車我坐不習慣。」一輛超奢華的賓利停在路邊,老廖施敦然走進去,還不忘挖苦一句:「夏惟同學,對我來說,坐暴發戶的車是一件很失身份的事。」

    慕容藍落摸摸柔軟的坐墊說:「你又跟誰借這麼好的車子了?不是想與夏惟鬥氣吧,真沒勁,太幼稚了,又不真是你的車。」

    「錯了,已經是我的車了。」

    「哼,又來騙人,你月薪才三千塊,一年三萬六,就算不吃不喝拚命攢錢,也要兩百多年才能買賓利,當我傻瓜麼?」

    老廖猛然抱住慕容藍落興奮的叫道:「小傻瓜,我發財了!」在她嫩滑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慕容藍落對兩人間的親暱行為已漸漸習以為常,但被老師親還是第一次,臉燙得像是火燒,聲音細蚊吶:「發什麼財呀,發財就快買一套房子吧,老是住公寓多不好,雖然環境還不錯,信戶對都我很友好,就是公寓待遇太小,你每次洗澡都不肯關門,真是的。」

    賓利漸漸駛入濱海路,慕容藍落變得有些驚喜,說:「真的買新房子了嗎?兩層的還是三層的?」

    「不是樓房是包括整座山的大莊園後山還有完全屬於我們的森林和湖」

    慕容藍落傻了。

    汽車繞路而上,經過鐵門,古董雕塑噴泉,網球場和游泳池,停在規模堪比宮殿的別墅大門口,泰瑞希爾領著二十四名女撲排得整整齊齊,彎腰迎接。

    「歡迎老爺小姐回家。」泰瑞希爾已得到莫老五提供的資料照片,知道慕容藍落與廖學兵的關係相當於廖家大小姐的身份。

    兒時的夢想就是像個公主住在宮殿裡,如今這個夢想好像真的是實現了。

    第二天的下午,西園的大酒店銀天娛樂公司《楓橋》劇組舉行盛大的記者招待會,在十六樓足可容納四百人的大會議廳內,座無虛席,光火通明,保安來回巡邏維護秩序。

    現場足有三百多家媒體,各式各樣的長槍短炮準備停當,手裡捏著筆記本和錄音機。之前傳出《楓橋》重拍,更換男主角的新聞讓眾多記者猶如嗅到血腥味的野狗。而當他們聽說新男主角就是慕容冰雨的表哥,所有的媒體都沸騰了。這次的記者招待會簡直是萬眾期待,甚至一票難求,不秒媒體寧願倒貼錢給《楓橋》劇組也要獲得這次現場採訪的機會。

    《南城畫報》的記者龍莉莎對身邊《中海!您好》雜誌的娛樂版主編容小西說:「小西,你覺得他們這次是炒作還是什麼啊?冰雨小姐的表哥,那也太驚人了吧,而且兩人還會扮演情侶,聽說還有吻戲。」

    「不管是假炒作不明真新聞,總得來看看吧,我們雜誌的電話都被讀者打爆了,他們詢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問我們冰雨小姐的表哥到底長什麼樣。唉,你說時間都快到了,冰雨表哥怎麼還不出現、」

    另一個開著筆記本電腦的記者說:「就是,等得急死了,我們網站採取的是現場直播方式,短短分鐘留言的網友就達到好幾萬,都等不耐煩了,哎呀,有人說表哥再不來就要黑掉我們網站、咦,畫面怎麼不動了,真把我們網站給黑了!這幫暴徒怎麼不去轟炸報社雜誌社呢!」

    主席台上幕布印著《楓橋》劇組記者招待會幾個大字,背景是一座模糊的橋樑,導演孫博,副導演吳楊,監製瞿永勝,經紀人許燕以及其他幾名微不足道的配角滿員坐在台上。孫博很滿意這個效果,看看手錶,調整麥克風,說:「好,大家安靜,今天是《楓橋》重新開拍的日子,我們對劇本進行了重大的改動,還因此更換了男主角,讓我們有請」

    幕後走出一位滿臉橫肉,虎背熊腰,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神氣十足,一這走一邊向大家揮手:「大家好!大家好!」

    「不會吧,孫導不是說拍愛情片嗎,怎麼變成武俠片了?表哥竟然長成這樣,不是他說,我還以為哪家賣豬肉的屠戶跑出來了。」眾記者嘩然,這表哥的形象委實太令人失望,冰雨小姐高高掛起纖纖,斯文秀氣,她表哥怎麼可以成長這樣?不對,一定是基因突變!

    孫博接著道:「歡迎本劇的編劇熊飛先生!他出色的才華為《楓橋》奠定了基礎,沒有一部優秀的劇本不能完成一部優秀的電影和,編劇的功勞最大。」

    熊飛得意洋洋就座,突然一個黑影飛了過來,砸在他臉上,孫博定晴一看,一隻臭烘烘的皮鞋正擱在主席台上。

    一個脾氣火爆的記者跳起來憤怒的罵道:「什麼破編劇,給我滾!我要看冰雨的表哥!」保安連忙過來將他架住,現場百分之九十的記者和那人心理差不多,都叫道:「孫導,快讓表哥出來吧,還玩什麼吊胃口,真是的!」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6章 遺書
    意外的插曲讓現場空氣變得快活許多,不少人已經想好「花絮」該怎麼寫了,熊飛苦苦壓制脾氣,為了顧及一貫保持的「知性,儒雅,斯文」的形象,強作歡顏,不然早撲上去對那記者飽以老拳。

    孫博若是鎮不住場面豈能稱得上著名大導演,重重咳嗽一聲,一大干媒體記者喧嘩的聲音都減弱了焉。慕容冰雨的表哥是重頭戲,輕易出賣的話還配叫壓軸麼?活了這麼大歲數,混了二十幾年娛樂圈還要不懂炒作的話,他這著名大導演臉往哪擱?

    用一千多字,五分多鐘時間,洋洋灑灑的介紹熊飛,羅列其人簡歷,從前參與什麼獲獎電影的編劇製作,筆下編就的劇情又有多跌宕起伏,獲得多少大牌明星。影評家的交口稱讚等等光榮事跡。熊飛眉飛色舞,不住向台下觀眾點頭,記者們都咬緊牙關放下手中相機,心道:「留著電池等表哥來了再說。」

    「下面有請影片男主角」等記者們屏息靜氣,個個露出翹首以盼的神情,孫博再慢悠悠加上:「之一,元少武先生,大家歡迎。」

    元少武由唯一男主角變為男主角之一,何況這個「之一」大有水份,在劇中不過短短十多句台詞,比路人甲好一點,心中憋悶可想而知。

    但凡做為娛樂記者,想的大都是如何最大限度挖掘公眾人物內心的陰暗面,看來這個家裡像是死了老娘的晦氣氣臉元少武,大有新聞可挖啊,當下有人大叫聲道:「元少武,請問你為什麼不當男主角?」

    元少武僵硬著臉,硬邦邦的說:「劇本需要。」

    「那你改演的是路人還是死屍?」

    孫博見這班記者千方百計要激出元少武的怒火。萬一上演一出《元少武不滿角色被搶,怒打記者》的醜聞,可也是對宣揚不利的,敲敲桌子說:「請大家少安毋躁,所有疑問等會將為大家解答。」

    接著又是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配角,光是介紹這批人,再搞些題外話,花掉一個多小時,唯獨表哥遲遲未見,連慕容冰雨入場時大家情緒都不怎麼樣。

    慕容冰雨低低對經紀人許燕說了一句話,許燕臉色一變,湊到孫博耳邊說:「孫導,表哥他不來了。

    「啊!為什麼不來?」孫博聞言一驚,忘了關掉麥克風,驚叫聲傳遍整個會場,記者們炸開了鍋,都憤怒地叫道:「表哥不來了?那我們坐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原來那個網站記者又在慘叫:「媽的,網站又被黑了。」

    孫博冷喝道:「請大家安靜!按下來麥克風開關焦急的問:「表哥為什麼不來?情急中居然也跟著眾記者一樣稱呼廖學兵為表哥。

    許燕無奈:「他說記者招待會就是耍猴戲,不想來,冰雨說他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不高興的事怎麼都勸不住。」

    「唉……」孫博歎一口氣,又說:「落魄、狷狂,倒是極符合劇中形象。這麼一來我對他在戲裡的表現更為期待了。」

    許燕的話讓前排的好幾名記者都聽到了,一時間傳回報社、雜誌社的文章大都用這麼幾個詞控訴:自大、無禮、口不擇言、沒文化、炒作……

    《楓橋》男主角廖學兵人未現,聲名已在娛樂圈中掀起軒然大波。

    正在上生物課的慕容藍落內心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妙的預感,心臟越跳越是激烈,摸著頸下的一枚圓環狀物體,想起中午兩人相處的情形。

    廖學兵給她一條鏈子,鏈子上有戒指,說:「藍落,如果明天早上我沒有回家,我就離開月神大莊園,去找貝曉丹地父親,他會照顧你的。」

    「為什麼?我才不去呢……啊,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你不當教師了嗎?」

    「不是,我地大小姐。」廖學兵輕輕撫摸她的臉:「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慕容藍落看到廖學兵不像以前那樣開玩笑,語氣中似乎有些沉重,忙摟著他說:「老師,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藍落已經很懂事了……」

    「等你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會收到一封信,信裡寫有所有的情況,你到時候就會知道。」

    慕容藍落回想到這裡,心中猛地咯?一下,頭皮發麻,莫非____遺書?

    她突然站起,膝蓋撞在桌子邊角,把桌子帶翻,課本作業本全都散落在地,膝蓋一片淤青,竟沒感覺任何疼痛,生物老師驚問:「慕容同學,你怎麼了?」

    慕容藍落一言不發,緊抿嘴唇,向外跑去,對她的反常行為,教室裡地同學俱都奇怪的已。

    從教室衝下樓梯,????跑到學校大門,上了賓利車,趕回月神大莊園,找到泰瑞希爾詢問,大家都瞠目不知,電話鈴響,拿出一接,是慕容冰雨打來的:「藍落,你爸爸呢,今天記者招待會他怎麼不來。」

    「爸爸……離家出走了!」

    這裡是中海市臨近西區的路段,傳說古時候皇帝出巡駕臨此處,所以這條街叫做御街,但是經過千百年的歲月,除了留下了一個名字,御街所有的事物都與古跡名勝沾不上關係。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行人穿梭如織,坐落於此地全市規模最大的嘉享賭場已經停業長達一個禮拜之久,讓無數一夜暴富的賭徒,揮金如土地豪客怨聲載道。

    而今天,似乎有點意外,大門敞開,鋪著紅地毯,大量警衛荷槍實彈,上空盤旋兩架直升飛機,停車場內儘是豪華名車,有人探頭探腦想看個熱鬧,巡邏的警衛已拔出警棍向他抽去。

    從大廳進去。一直通過中廳、後廳,有六部電影,電梯有些奇怪,不是通往樓上,而是通向地下的。

    在深及四十米的地下,一個面積寬廣的大廳,天花高約十米,除了照明燈具,沒有任何裝飾,四周密密麻麻的空座位,正中央一座12*12平方米的大擂台,高出地板一米左右。

    台下坐著二十多人,衣冠楚楚,或是交頭接耳,或是面無表情,雖然空調開得十足,溫度適宜,但仍不自覺從腳下有股寒氣蔓延上來,彷彿這裡就是地獄的入口。

    是地,修羅場歷來就有活地獄之稱。

    掌控中海乃至整個南方所有政治、經濟、能源、科技、教育、警察、黑道的盂蘭盆會上層會議十一巨頭齊聚於此,今天他們要見證第十二人的產生。

    到底是西城教父莫老五還是南城龍王爺龍二?

    因為兩人彼此爭鬥,互相攻伐,拉攏其他成員。愈演愈烈,動不動就是大規模械鬥,看守所人滿為患,鬧得普通市民人心惶惶,對中海正常的經濟發展造成極大影響,連其他十一人也都分成中立、莫派、龍派,趁機報著陳年積怨仇限或是奪取更大好處,秩序大亂,到處一片烏煙瘴氣。

    事態越發嚴重,在波及更多人的利益之後,議會不得不進行緊急嗟商,最終達成妥協,並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決定了選舉方式,那就是,依照黑道方式解決,在修羅場來一局真正的生死鬥,勝者入選,輸地永遠逐出中海。

    龍二手下王牌謝子微,三十一歲,來自溪谷縣今年四月份進入修羅場參加格鬥,已經連贏二十七場,未嘗敗績,他的瞬間出拳力量最高可達到一千公斤以上,可以輕易擊倒一頭大水牛,每次下場,他都渾身浴血___敵手地血,通常要把敵人打得全身沒一塊完整的時候才會罷休,因其拳風靈動詭異,別人把他叫做「血妖」!

    而莫老五這邊,出戰的人選名字遲遲沒有透露,讓「莫派」的成員萬分焦急,你沒有把握就別答應搞什麼生死鬥啊,輸了不要緊,連累老子可是大大不妙。

    巨頭之一,警察局局長賈朝陽向來是中立派,兩派都給他送了數目不菲的金錢,偏頗哪一方都對自己「公平、公正」的名頭有損,反正事情都這樣了,你說哪邊勝算較高?」

    竇太章唯恐亂說話得罪別人,但表面又得裝出無懼任何人的氣勢,說道:「從手上的資料上看,龍二佔了較大贏面,他那個血妖謝子微絕不簡單。

    「前年龍二為了給自己的賭場吸引人手氣,曾重金邀請美國重量級拳王霍利菲爾打了一場一下拳,當時他地對手正是名不見經傳的謝子微。」

    「哦?」賈朝陽來了興趣:「這可是段秘辛哪,你快說說。」

    「當時我也有參與下注,我下地是霍利菲爾德,賠率為一賠一點七,就是說零利菲爾德的贏面相當大,規則按照美國拳擊,不能用手肘、腳、膝蓋等,有計時,霍利菲爾技術出眾、體力充沛、抗擊打強、冷靜聰明,連泰森都敗於他拳下,呼呼相當高,但是我們所有的都沒有想到,他敗了,而且還敗得很慘,謝子微的攻擊力宛如暴風驟雨,電閃雷轟,令我們絕不敢想像,在第四個回合,將他一拳打到台下。」

    賈朝陽倒抽一口涼氣:「連……連拳王都不是對手?而且還是壓倒性的勝利?」

    「或許霍利菲爾德老了,畢竟他已經四十多歲,或許他只想拿了酬金就走了,反正這是地下黑拳,對他的職業聲譽沒任何影響,總之,謝子微贏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7章 中海公主
    當時沒有攝制錄像,具體情形只有當事人和現場的觀眾得知,竇大章講得也不夠詳細,但賈朝陽光憑想像就知道「血妖」謝子微有多強悍,「那莫老五準備派什麼人出戰呢,全國比謝子微厲害已經不多見了吧,他倉促間上哪去找那樣的人才,而且這是生死鬥,只能有一個人活著,不僅考驗力量、速度、反應神經,還有耐力、韌力、頭腦,不講究規則,不限制時間,甚至指甲牙齒都可以做為武器,我看謝子微贏定了。」

    竇太章剛上位不久,也懶得去駁斥,說:「大概是這樣的吧。不過,我聽前兩天坊間謠言說莫老五請的人是北城小黑幫飛車黨的老大,一個名叫廖學兵的無賴。」

    同樣保護中立的軍工集團總裁康國棟接過手下遞來的煙,聽了他們的談話,淡淡笑道:「其實還有兩個人單打獨鬥的實力超過謝子微,不過以莫老五的身份,怕是請不起他們。」

    「莫老五除了名分之外,實力與我們已沒什麼差別,什麼人連他都請不動?竇太章驚問。

    「以後你會明白的。」

    地下室左側的休息室內,東西收拾得乾乾淨淨,桌子放著各類藥品保健品以及閃著幽光的針管,廖學兵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身後有人為他按摩肩膀。「我說,就不能換個漂亮的女孩替我按按?」

    莫老五有點緊張,自從二十五年前第一次給女孩子寫信,十年前正式控制西城,他還沒過這樣的情緒,「這是全城最好的按摩師,還有十五分鐘就開始了,我安插在龍二身邊的臥底終於起了作用,他剛利用上廁所的機會冒死給我傳來一份數據,有關謝子微的,你趕緊看看,有什麼弱點可以抓住。」

    廖學兵接過一份很繚亂的文件,逐字逐句閱讀,越看越是眉頭深鎖,字打印得很小,而且沒有分段,錯別字迭出,文理顛倒錯亂,還在僅有的幾處空折用鉛筆加上註解,閱讀十分困難,多虧老廖經常批改作業,這種高中生水準地文件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謝子微是身世是個謎,自從前年龍二發現這個人才後,就成了他最後的王牌,為了今年地盂蘭盆會選制聲勢,才在修羅場打了比賽,對每一個對手都是壓倒地的勝利,他不需要速度,不需要頭腦,因為他有絕對的力量,只要給你一拳就夠了!

    身高一米八九,體重八十八公斤,臂展一米九六,每天要訓練十四個小時以上,食譜大多為米飯和雞肉、青菜,不過雞肉很有講究,是養得極健壯的大公雞、至於閹雞,那是萬萬不行,早上他會繞玄武大街慢跑三十公里,然後再游泳,沒什麼朋友,甚至實行禁慾主義,不近女色,平時娛樂只多只是看看報紙,不看電視,沒什麼感興趣的話題。

    只有這麼清心寡慾,心無旁鶩的人才會練到這個地步,兩年來他身體條件每一天都保持在巔峰狀態。

    廖學兵將文件揉成團扔百角落,說:「你的屬下冒著性命危險傳來的資料都是廢話,只會讓我變得更鬱悶。」

    貝世驤走了進來,看看他倆說:「老五。機票我準備了,直接飛往舊金山,那裡有我的人接應,如果廖學兵死了,,你馬上就走,十年後再回來。」]

    「嘿嘿,你說我會死?不過也難說得很,畢竟這四年來每天都在胡混,身體狀況大不如前,目前只有三分把握,對了,貝先生,我有個親人牽掛不下,要是真地完蛋,你庇護她,十年手她會替我報仇的。」

    莫老五插口道:「就是那個跟你住一起的小丫頭?她有什麼能耐?」

    「她是我廖學兵的女兒,除非我不死,只要我死了,十年之內,她定會席捲整個中海,成為所有人都仰望的女皇。」

    「興奮劑打不打?起碼多一層把握。」

    「不用,相信我。其實派你的間諜給謝子微下瀉藥更好,廖學兵站起身,走到關二爺的神像前上了三柱香,「二爺,借點你的神力給小弟用用如何?」

    「他們警覺性那麼高,根本不可能,細緻到每一粒米飯每一滴水都用儀器檢測的地步。」

    「還有三分鐘,下面是入場的時間。」

    只聽主會場「噹」的一聲鐘響,東西側休息室各自靜靜走出一夥人,沒有想像中如潮水般地掌聲,沒有鮮花鋪路和美女的尖叫,沒有閃光燈和記者的話筒,沒有觀眾揮舞著雙手喊你的名字,只剩下無盡地殺戳和流淌的鮮血。

    莫老五到底是個跌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江湖,能夠保證良好的心態坦然面對一切,低聲道:「廢話不多說,我先到觀眾席去。」

    廖學兵淡淡笑道:「真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輕易答應你,搞得我現在騎虎難下。」

    從休息室到擂台短短四十米的距離眨眼便過,光線明明暗暗,空氣時冷時熱,無數往事模糊的片斷掠過心頭,隨即寧定下來:「我怎麼會輸呢,說不定精神分裂被他打上一拳就好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失眠健忘。」

    站在寬闊的擂台上,目光如電,轉頭巡視台下十二巨頭,軍工集團康國棟猛然看到他腰間刺青,吃了一驚,站起身指著他叫道:「你是……暗……」

    廖學兵冷冷掃了他一眼,康國棟竟然說不下去,軟軟坐倒,笑道:「莫老五竟然你請來了,人生果然是充滿了波折。」

    康國棟當了三屆盂蘭盆會上層會議成員,老成持重,勢力極大,關係網編得密密麻麻,全市幾乎名個要害部門都有他地人,又兼之販賣軍火,手上的財富不計其數,他要你三更死,閻王不敢留你到五更,這樣地人物竟為了一個飛車黨的無賴而驚得站起,不熟悉內情的人都紛紛猜測。

    在中海市與貝氏家族平起平坐的曹家主事人曹生潮看了廖學兵一眼,說:「真是的你來了?四年不見。你倒什麼都沒變,不過這已經是所有成員都已經決定地決議,不可更改,你站在這個台上就是打手,活著下來再說吧。」

    竇太章心道:「看來莫老五早有準備,請的人很有來頭,連曹家的人都認識他,這下鹿死誰手可也難說。」

    謝子微也站到了台上,又高又瘦,古銅色地皮膚,身上也是傷疤密佈,目光漠然的逼視著老廖,不帶一絲憎恨或是仇視的感情,彷彿他即將面對不過只是木偶而已,老廖身高只有一米八十,體重七十五公斤,比謝子微矮了一截,瘦了一圈,優勢對比不太令人樂觀。

    兩人唯一護具都牙套,除此之外只穿一條棉布質短褲,沒有上衣、拳套、鞋了。

    裁判員威爾斯是國際散打協會特級裁判。一向以公正無私著稱,在雙方人員的陪同下進行了身體檢查、頭髮、指縫,短褲都是有可能藏匿銳利物品的地方,不能光憑眼睛判斷。

    整整領結,咳嗽一聲,說:「下面宣佈規則,除了不能使用身體之外的武器,沒有任何規則,沒有時間,回合的限制,不能認輸,除非已經喪失生命,你們唯一的權利是僅有一次叫停的權利,時間為十分鐘。」

    曹生潮站起來朝大家點點頭,說:「我也宣佈一條觀眾守則,任何人不能拍照攝影錄音,一經發現,後果自負,好吧,裁判先生,可以開始了。」

    事已至此,莫老五倒完全放下心來,反正輸贏都是人生,一切已不可逆轉,他走到對面,那是幾名「龍派」聚集的地方,一個溫文可比貝世驤、儒雅蓋過李清源地中年人坐在第二張椅子上,面部線條硬朗,嘴裡叼著一支雪茄,穿一件黑色西裝,沒系領帶,襯衫解開幾枚扣子,打扮和莫老五差不多,可是兩個人形象卻差遠了,這人是莫老五的宿敵龍二,與他坐在一起的還有機械工業集團總裁羅乃華、億聯集團總裁周黎明。

    「老五,你說他們誰的贏面大?」龍二笑問,兩人當面曾有過激烈的對罵,但勝負即將決出,反而平靜下來。

    莫老五聳聳肩:「武俠小說不是常有麼,傻大個不中用,真理掌握在平凡人的手裡,謝子微長得挺高,完全符合這條規律。」

    「呵呵,硬扯上什麼武俠小說,你還真夠無聊,我今天就跟你掏心窩子說話,保守估計,謝子微只用半個鐘頭就能解決問題,再算上叫停地十分鐘,你的打手還有四十分鐘可活,放心,到時候我會讓你安全走出中海,沒誰敢動你莫老爺一根毫毛。」

    他的潛台詞依靠是:出了中海你就等著草蓆裹屍吧!

    莫老五笑道:「你也放心,我現在做出鄭重承諾,會讓你跟家人說幾句話再上路的。」

    「噹!」威爾斯敲響正式開局地鈴,所有巨頭都停止說話,朝擂台望去。

    廖學兵深吸一口氣,沉腰扎馬,雙手下垂,表面毫無波瀾,眼睛卻死死盯著謝子微。

    「小藍落,過了今晚,你就是中海的公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8章 修羅場
    古有黃泉路,今有修羅場,這話一點不假,打從嘉享賭場建立至今,就經歷過無數次腥風血雨,數不清的人因為它而一夜暴富,但卻有更多的人傾家蕩產,輸光內褲,在修羅場擂台下,每一位觀眾都曾為拳手的每一次揮拳歡呼吶喊,為下注選手的倒地面聲嘶力竭,一切為了財富、權力和……獸性。

    三十年來每個禮拜和週六和週日都會有比賽,雷打不動,不管風雲變幻或是時間推移,從地下一樓至三樓,每層樓都有不同層次的比賽,分別為普通級,最低下注一萬元、惡夢級,最低下注十萬元、地獄級、最低下注一百萬元。

    在普通級還只是程度只比國際正規賽事激烈那麼一點,講究規則時間的一樓,二樓完全變成了非死即傷的殘酷,而地獄般的三樓決鬥幾乎必死無疑!只有能有一個人活著走下擂台,這裡才是真正的修羅場,當兩名拳手開始搏鬥,分個你死我活,鮮血染紅擂台,那引起衣著華麗,披著貂皮大衣的貴婦人,那些衣冠楚楚的紳士,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都會像瘋子般叫嚷,只有欣賞這樣的場面,才會給他們平淡苦悶的生活帶去一點刺激。

    眼下的修羅場沒有紳士和貴婦人,有的只是冷眼旁觀暗中盤算自身利益的盂蘭盆會巨頭,一場圍繞中海市黑道主導權的生死鬥即將展開。

    「兩個人還有看什麼呢,沒見過嗎?」約莫一分鐘之後,台上廖學兵還在與謝子微虎視眈眈的聖禮,警察總局局長賈朝陽忍不住叫了起來,「難道又想玩一出英雄惜英雄的把戲?」

    竇太章總算有點眼光:「局長,你看,他們是在相互忌憚哪,就好像……呃,武林高手那種以對決,看誰忍不住先露出了破綻了。」

    性格決定一切,廖學兵搶先出手了,他是個崇尚絕對力量,以雷霆鈞之勢特壓碎敵人的人,只有他欺負別人,斷沒有別人威脅他的道理。

    左腳踏前一步,藉著前衝之勢,右拳緊握,仿若突破大氣層劇烈燃燒的隕石,揮向謝子微的面門,這拳蓄滿力道,不留增半點餘地,摩擦著空氣,似乎周圍的氣溫都跟著升高起來,他早有後著,拳頭在右,謝子微只能向左閃避或是朝後退卻,到時候依靠是撩陰一腳,讓你斷子絕孫,反正你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留著也沒用。

    謝子微不退反進,倒衝上來,同樣向著他的臉龐擊出一拳,謝子微手臂較長,要是雙方都擊實了。吃虧的肯定是老廖。

    電光火石一剎那,廖學兵匆忙忙變換方向,迎向對方,拳頭交擊,壓迫關節,發出咯啦一聲脆響,兩人各自到退一步,從指關節到腕骨、肩部,廖學兵只覺得整條手臂的骨頭都要炸裂開來,骨髓彷彿在沸騰。

    他娘的,這人委實太過恐怖,他的力量簡直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要知道廖學兵十成十的力道,足可打塌金牌陶德霖的臉龐,打斷刀疤王財貴地半邊肋骨,打傻散打明星張偉的腦袋。

    謝子微也不好受,神經如同受了電擊似的麻痺,兩人退了一步,重新疑視起來。

    龍二對身邊人驚道:「北城小幫派混混竟有如此實力?上次那只泰國猴子號稱無敵東南亞,連謝子微一拳都沒撐過。生怕羅乃華不知道厲害,用手比了比大概的樣子,說:「也是像剛才那樣對拳,泰國猴子的和直接震脫臼。

    「看來兩人是棋逢對手,旗鼓相當哪,警察局長又說開了:「不過我看廖學兵吃了點虧,他的身體條件沒有血妖那麼好。」

    竇太章點頭贊同:「身材比較高,所能發揮的力量相對就大,因為他是自上而下,帶了重力加成的優勢。」

    「哈,想不到你挺有研究,還能說出道理,對,這搏擊也是很講究物理學,比方說什麼慣性、萬有引力,大氣壓強等等,一點點地細微之處就能要人老命。」

    他們幾個大談特談,廖學兵再次動手,這次仍是右拳當面門出擊,而謝子微也是像剛才那般還擊,竟要與他在力量上分個高下。

    眼看兩隻拳頭就要相撞,不知是誰骨頭硬,莫老五緊張地捏了自己肚皮的肥肉一把,暗道:「你要跟他鬥力,不是以短擊長麼?媽的,不動腦子的廢物!」

    廖學兵拳頭突然翻開,變為手掌,抓住謝子微的拳頭,左手食中二指分成剪刀形狀,插進謝子微的眼眶!

    待見廖學兵左肩晃動的時候,謝子微已有不防備,但變故來得太快,僅能靠長年練就的反射神經向後一仰,手指剛觸碰到眼球,已被避開,饒是如此,仍被戳得雙眼昏花,金星在空中飛擺。

    廖學兵得勢不饒人,驀地矮身,一百八十芳的掃堂腿掃中謝子微的小腿。

    謝子微從十歲開始每天就都提石鎖站在木樁上練扎馬步,下盤極是穩當,即使是行駛中的摩托車也不一定能撞翻,老廖地掃堂腿掃得實在,他卻紋絲不動。

    廖學兵當機立斷,單手下壓,猛地撐起,凌空打了個翻身,這個姿勢連奧運會體操冠軍看了也得流冷汗,完全違反了自然規律,拍武俠電影根本不用吊鋼絲,另一隻甩起來的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抽打在謝子微的臉上。

    「啪!」如同衝擊礁石的巨浪,謝子微左臉扭曲,耳朵一陣轟鳴,側飛出三米之外,廖學兵不待觀眾反應不及的眼睛,甫一站好,立即撲了過去,高高躍起,手肘撞向他地鼻樑,借作賈朝陽剛剛提過的萬有引力搏擊概念,整個身體的重量集中在手肘尖角的點,只要撞正了部位,鼻樑不碎的話,這場生死鬥就不用打了。

    血妖的詭異風格果真沒有慘假,短暫的頭昏腦漲過後,馬上覺醒,雙手後壓,長腿彈出,踢出半空中無可借力的廖學兵,竟是著名地「兔搏鷹式」老廖肩膀挨了一腳,滾倒在了。

    兩人重新站起,眼中帶了強烈的戒備。

    這幾下相鬥,兔起鵑落,迅捷飛快,雙方互有勝負,精彩之至,巨頭們大呼過癮,充當了臨時解說員的警察局長叫道:「硬是要得!輸贏都是五五之數,看得我都想加入戰鬥了。」

    竇太章笑著說:「局長,這次你又發掘出什麼對武學上的高見。」

    「兩個勢均力的高手對決、通常都會久戰未下,決定勝負在於關鍵的細節,比如空氣的溫度濕度,光線的折射角度、空氣流動的強弱,還有地面的摩擦度。」

    竇太章這會兒倒是虛心討教了,「摩擦度是什麼意思?」

    賈朝陽找到賣弄的機會,得意洋洋笑道:「是人就得站在地上吧,如果沒有摩擦的話,你說會怎麼樣?所有物品都會成勻速直線運動,永不停止,如果打鬥途中,其中一方突然踩到摩擦度較低的地面,腳下一滑,你說對戰局造成多大影響?」

    貝世驤和莫老五多添一層信心,坐得更安穩了,龍二卻有些不安,惱怒地質問手下:「你們怎麼打探情報,他那個身手是敲詐勒索混飯吃的流氓就能練出來的嗎?」

    隨從低聲道:「二爺,您這段時間太忙,前天有件事忘了跟您說,櫃子會地王財貴玉宇瓊樓砸場子,碰上飛車黨的人,結果……」

    「結果怎樣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王財貴在包廂裡和他單挑,兩三下就被打殘了。」

    「媽的,怎麼這個時候才告訴我,看來他不簡單,何況曹生潮和康國棟都認識這人,來頭一定不小。龍二憤怒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修羅場內的空氣越來越凝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巨頭們的眼中冒著激烈地火花,不經意間投入到比賽當中,情緒為台上打鬥雙方的節奏所探聽探聽操控。

    你來我往,謝子微的咽喉中了一戳,幾乎閃過氣去,廖學兵肚子又挨了一腳,胃部翻騰,噴出甜腥鮮血,兩人越打起超慢,彼引僵持了半小時不下,老廖單純靠一股超強的爆發力支撐,此時耐力耗盡,漸漸感到疲憊,而對方地精力似乎無窮無盡,拳頭仍還是那麼有力,如同狂奔中的犀牛,每一拳都能讓他老眼昏花。

    廖學兵開始使用刺拳,刺拳在拳擊比賽中是一種類似坦克的防兼備的有利武器,既可以佯攻,為自己後續地進攻創造機會,同時也可以干擾對手的進攻,進行積極性的防守。

    刺拳既有挑釁性又有試探性,雖然次符合老廖的性子,但吃了幾次苦頭之後他不得不收起暴躁的脾氣,畢竟留得住性命以後想怎麼囂張都可以。

    謝子微不可在乎他微弱地試探,借助力量上的優勢,一腿甩開,掄向老廖。

    老廖等地就是這個時刻,用肋骨硬抗大腿的衝擊,險些又噴出鮮血,手臂下壓,夾住他的大腿,謝子微萬料不到他用這個笨辦法,另一條腿借力飛起,誓要抽斷廖學兵的頸椎骨。

    然而他借力的時候一腳踏在廖學兵剛吐過的鮮血灘上,赤腳接觸黏糊糊的血液極易打滑,另一隻腳又被抓住,任你再扎十年的木樁馬步,也不禁打了個趔趄。

    這就是賈局長搏擊理論之二:摩擦度!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9章 殺戮機器
    廖學兵最令敵人膽寒的地方是他瘋狂的爆發力,一頭受傷的暴龍,你能指望他能幹什麼?唯一剩下的只有破壞與毀滅!

    「**你全家!」平地裡暴喝一聲,聲若霹靂,猶如貫穿耳膜的魔音,震得空氣為一滯,照明燈為之一暗,十一大巨頭彷彿有種錯覺,以廖學兵身體為中心,向外湧出無與倫比的狂潮,撲得所有人似乎都不自覺像是化身為獨木小舟在海嘯中翻騰覆滅,就是這個時刻,廖學兵一腳背掄中謝子微的下陰要害!

    龍二差點就被他的魔音震傻,嘴巴張得老大,波濤洶湧的口水滴濕了衣襟,廖學兵是鹹蛋超人?是光憑憤怒就能提升戰鬥力的超級賽亞人?是蜘蛛人、蝙蝠俠、聖鬥士、葫蘆娃還是哈利.波特?

    中海市藏龍臥虎,能人無數,看來還真是小覷天下英雄了。

    謝子微搖搖欲墜,止不住勢子後退一步,險些摔倒,為了控制身體,腰盤下壓,打了個轉,後背空門全部賣給對方。

    廖學兵縱躍到他背上,雙腿夾住腰部,兩手伸出,左手抓住謝子微臉龐,右手按緊後腦勺,猛一使勁,竟是生生把敵人的頭頸扭斷!

    搏鬥雙方只有實力對比懸殊、單方面力量極強大,才可能採取這麼極端的方式震攝人心,效果果然明顯,巨頭們心中都生出一個詞彙:殺戮機器!

    「咯嚓」一聲脆響,謝子微地頭頸呈九十度轉彎,臉部對著肩膀成了直線,雖然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經歷血腥與暴力的巨頭,仍禁不住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哆嗦。

    莫老五和貝世驤相視一笑,贏了!

    「二爺!」龍二身後的隨從輕呼了一聲。

    龍二已恢復平靜,冷笑首:「死不了他!」

    誰也沒有想到,謝子微根本滑喪失活動能力,反手一個肘子擊中廖學兵鼻子,打下後背,他甫一脫困,就地翻了個跟頭,已在擂台另一端站穩,雙手扶住腦袋左右扭動,活動關節,那必殺地攻擊一點都沒造成影響。

    廖學兵驚疑不定,莫非這人練的是金鐘罩、鐵布衫?連下陰被踢也像個沒事人似的,令人可畏可怖。

    觀眾席上眾人看得如癡如醉,就連龍二、莫老五也渾然忘了這是一場事關中海黑道前途的生死鬥,純從欣賞性角度來說,任何使電腦特技的功夫片都不能與之比較,台下響起一議論,賈朝陽連道幾聲精彩,說:「速度、力量、氣勢、場面均是一流,我以前也看過幾場修羅場的比賽……」

    竇太章插嘴道:「以前的比賽也很好看,就比如有一場是印尼猴子挑戰越南狒狒,比這場也毫不遜色,東南亞的地下拳壇世界聞名,從中挑選而出地拳手哪一個沒沾滿血腥……」

    賈朝陽打斷他的話:「幼稚園小孩拿木槍木棒耍著玩,能和真槍真炮比較嗎?」

    康國棟對賈陽的話深表贊同:「可惜不能攝像,你們可記好了,這種對決說不定漫漫人生只能欣賞僅此一次,因為台上站著的不是別人……」

    「康總覺得誰的勝算比較大?」

    「提到勝算,有些言之過早,廖學兵已經氣喘如牛,而血妖也受了沉重打擊,接下來可能更會小心翼翼。康國棟心裡加了一句: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局。」

    廖學兵擦去鼻血,覺得週身骨架都快要散掉了,每一塊皮肉彷彿被火焰烤,疼得不像是自己身上長出來的東西,謝子微帶有割裂性的拳頭不光造成內傷,還能撕裂皮肉,從大腿到頭臉,破出一道道血肉模糊地口子,鮮血流滿全身,染紅短褲,血妖果然名不虛傳。

    他看著謝子微手腿肌肉都在顫抖,心道:「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再堅持幾分鐘就能解決了,來吧,爺爺等著你。」

    這個時候,謝子微精瘦的肌肉突然高高鼓起,二頭肌、胸肌、腹肌,爆現出一條條青筋,皮膚變成赤紅,本來高高瘦瘦地人好似吹氣球般,肌肉糾結著青筋暴脹,毛細血管滲出一絲一絲血絲,就連面孔也在扭曲,委實讓人驚怖。

    如同從死人堆裡爬救起來的魔神,凝聚出來的氣勢當真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那擂台彷彿了在微微晃動。

    「喝……」謝子微喉嚨發了一聲低沉的若悶雷地叫喚,身手快如閃電,一腳掃中廖學兵的軟肋。

    生受著那撕裂性的拳腳,廖學兵左肋部位的皮內炸裂開來,傷口深可見骨,幾乎震碎五臟六腑,飛著撞向擂台欄杆有彈性的繫帶,倒彈在地上,喉頭一甜,嘔出一灘紅艷艷的鮮血。

    謝子微猛撲上去,膝蓋壓住他的小肚子。

    羅乃華鼓掌笑道:「不愧是血妖,真正地生死鬥才剛剛開始。」

    龍二淡淡地說:「不,已經結束了。」勾勾手指頭,讓隨從湊了過來,低聲道:「吩咐骷髏團所有成員,準備接收千嘉順公司的財產和女人。」

    天空中烏雲密佈,卻遲遲沒有下雨,狂風大作,刮得月神大莊園內的樹木花草此起彼伏,枯枝落葉紛紛揚揚,山雨欲來風滿樓,氣氛壓抑到了讓人瘋狂的地步。

    慕容藍落回家之後就沒有去學校,在她那間裝飾豪華的寬闊臥室裡來回踱步,從櫃子到地板擺滿毛茸茸的小布熊和可能的洋娃娃,老廖為了討好丫頭,特意吩咐下人買地,床頭的鉑金質相框內有一張照片。那是慕容藍落和廖學兵在迷失島的唯一一張合影,照片中老廖戴上墨鏡,穿著花襯衫和短褲拖鞋,攬住她地細腰,笑容格外憨厚。

    突然一道長長的閃電劃破陽暗的天空,跟著一道怒雷炸響,連窗戶也被震得籟籟而動,暮秋時節的雷尤其巨大。慕容藍落立足不穩,險些摔倒,想道:「心跳得好快,莫非老師出什麼事了?」

    捏著脖子上的戒指項鏈向上天禱告,生平第一次這麼虔誠:「求求你,讓老師快回來吧,老師小藍落很乖很聽話的,你不要丟下她不管。」

    「小姐,今天晚上吃西餐還是中餐?」泰瑞希爾輕輕推門走進去,腳步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輕微不發出一點聲響。

    「哦,爸爸最喜歡大魚大肉和大米飯,就要中餐好了,還有,最好的香煙和啤酒也都要準備,他回來要喝地。」

    「是。」

    在西園大酒店《楓橋》劇組記者招待會現場,由於有孫博和大明星慕容冰雨的壓陣,氣氛已經比原來好多了,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為表哥不在而中途退場吧,反正新聞的噱頭賣點已經夠了,他到不到場都無所謂。

    「冰雨小姐,據說您和表哥在電影裡將會有吻戲,請問您怎麼看。」《中海。你好!》雜誌容小西提出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表哥?」慕容冰雨連虛假的笑容也收斂起來了,面無表情地立:「沒什麼看法,劇本怎麼寫就怎麼拍。」連記者招待會都不來,還離家出走,是可忍孰不可忍!虧我一個大明得放下身段,整天幫他說好話,太不成樣子,天下怎麼會有這麼不知趣的男人?

    不過……說真的,他挺有男人味,甘於貧苦,從不張揚,天論嬉笑怒罵都那麼觸人心弦,慕容冰雨想著想著,好像看見一灘鮮血正逐漸蔓延擴散,頓時心臟狂跳不止,「怎麼回事,我好像有種凶險的預感,命運似乎已走到了盡頭地奇怪感覺。」

    鬱金香高中二年二班教室裡,收齊《我最喜歡的同學》家庭作業地貝曉丹手忽然沒來由的一抖,作文本嘩啦一下全撒在地上,葉玉虎趕緊幫她拾起,看到貝曉丹那蒼白如紙的面容,不禁問道:「小丹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很不好,不如我送你去醫務室?」

    「沒……沒什麼,不用管我……」貝曉丹緩緩坐回位子,頭伏在桌面上,整顆心彷彿被撕裂了,難以呼吸……是老師嗎,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謝子微五指撮起成尖,好似突擊步槍一般,連續不斷戳在廖學兵身上,彷彿長了八隻手臂,動作之快令人眼花繚亂,一起一落總會帶出一篷鮮血和碎肉。

    賈朝陽情不自禁站了起來,說:「天,勝負已分,廖學兵喪失了還手地能力!

    莫老五冷汗迭冒,大聲叫道:」停!裁判,我叫停!」

    裁判威爾斯趕緊吹響哨子,謝子微收手後退,廖學兵轟然栽倒。

    龍二憐憫地看著他笑道:「你也算得高手了,可惜跟錯人而已,趁著最後十人分鐘多回味人生的美妙,不然就沒機會了。」

    兩名保健醫師跳上去把廖學兵扶回休息室裡,莫老五和貝世驤跟進去。

    一張包裹他身軀的白色毯子瞬間變紅,醫生腳不停地處理傷口,進行止痛消炎止血,規則是不能包紮的,只能簡單塗抹一些修羅場批准的藥水。

    從頭到腳,到處皮開肉綻,腫脹難當,血肉翻滾,不少地方甚至露出白骨,臉腫得不成樣子,便是豬頭也沒那麼難看。

    莫老五看了看廖學兵,急得直搓手:「怎麼辦怎麼辦,這回真地完蛋了,世驤,局面看樣子無可挽回,唉,真不甘心。」

    廖學兵緩緩睜開眼睛,精光四射,吐出一口帶他血的唾味,慘兮兮地笑道:「興奮劑上來吧,我要大劑量地。」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0章 王者誕生
    莫老五嚇了一跳,差點癱倒,「你***,還以為你不行了。興奮劑雖然對身體有極大的副作用,但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唉,醫生,用什麼藥品比較合適?」

    廖學兵媽難的抬起手揉揉嘴角的淤傷:「只要留得命在,什麼都有可能。」

    保健醫生看看他們說:「剛才比賽我一直全程觀看,那個謝子微也用興奮劑抑制了痛感,所以抗擊打能力極強,下面我為你注射苯丙胺,可以緩解疲勞以及強化行為,這是一種中樞神經興奮藥,成癮性很強,只使用一次的話問題不大,第二天適度休息就可以了,注意,靜脈注射之後你會處於強烈的興奮狀態,具有極強的攻擊性,還有可能會出現紀覺。」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副作用?」

    「副作用當然會有,通常表現為不安、頭昏、震顫、話多、煩躁、頭痛、寒戰、面色蒼白或發赤、心悸、心律不齊、心絞痛、血壓升高、血壓降低或循環性脫虛;厭食、噁心、嘔吐、腹瀉、腹部絞痛;嚴重的可產生驚厥、腦出血、昏迷致死。不過你是第一次,效果不會太明顯,最多就是第二天極度疲乏吧。」

    囉哩囉嗦一大堆,真是嚇人得很,幸好最後一句話墊底,老廖又問:「除了藥物,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達到興奮的目的?」

    「血液紅細胞回輸技術。可以短期內增加血紅細胞數量,從而達到增強血液載氧能力。供氧量地增大也會讓大腦產生極強的興奮,而且副作用不明顯,除非供氧量超過荷載,大腦就會偏癱變成白癡。」

    「媽的,別說那麼多了,馬上動手,兩樣都要!苯丙胺和血液紅細胞回輸技術。」

    「馬上就好。」光澤幽暗地針管扎進老廖靜脈。

    「莫老五,從前兩天開始就沒見到你兒子,把他送出去了吧,你到是未雨綢繆。一切都安排好了。」

    「騙他去法國相親去了。我唯一兒子說不定十年後也會為我報仇。」

    「你兒子不是那塊料,OK?」廖學兵捏捏肩膀:「謝子微同學,洗乾淨屁股等著被蹂躪吧。」

    擂台下各巨頭們交頭接耳,紛紛交換看法,曹生潮幾個中立派已經著手安排人員應付分出勝負之後的混亂局面,無論是莫老五還是龍二,哪個不是梟雄式的人物?萬一失敗,他們會甘心束手就擒?連狗急了都能跳牆,大凡人一無所有之後都會拚個魚死網破,他們可不想今夜的中海變成恐怖之都。

    「賈局長,讓你的部下都出來,媽的,要是讓他們亂搞的話,明天股票肯定會下滑。」賈朝陽不以為然,對竇太章說:「仔細研究人體骷髏結構對搏擊會有不到的好處,比如說你的腕骨和關節,其實就是槓桿原理產生的作用,怎麼運用才最合理,以最小的能量發出最大的力,我從前當刑警地時候也學過這一課。」

    「哦,原來是這樣,賈局長,你可真是專家,接著還有生理解剖學呢,該怎麼解釋?」

    他倆的對話引得幾名巨頭和隨從都忍不住側耳傾聽,康國棟說:「我認為謝子微地極致力量已經完全忽略了槓桿作用。」

    賈朝陽有些不悅:「如果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細微處能產生致命的用場,當然他們兩個力量對比的不平衡暫時不在我地話題中,還有人體生理,充分瞭解人體的每一處弱點、反射神經,就好像士兵開戰,必須瞭解他手中的武器,射程、火力、子彈、人體也是這樣,打個比方,我擊你的胸口,那裡肌肉厚實,打上去沒什麼事,但是我打你腋窩,打你下身呢,又該怎麼樣?這就叫以長擊短,用最硬的拳頭去打對方最軟弱地部位,不贏都不行。」

    「等等,人出來了!」

    羅乃華問同盟周黎明:「慶功宴擺好了嗎?啊!廖學兵出來了,他還能站得起來?」

    廖學兵扔掉裹在身上的毛毯,在擂台淡淡站好,手腳都有些發抖,大家認為那是力氣用盡地疲勞現象,莫老五幾人卻知道興奮劑已經發揮作用。

    「噹!」比賽鍾再次敲響。

    謝子微捏緊拳頭,心道:「這傢伙的精神好像突然變旺了,難道說他也注射毒品?他的眼睛……」

    是的,廖學兵的眼睛向外鋪散嗜血的光芒,幾乎淹沒整個修羅場!

    鼻翼箕張,緩緩噴出一股濁氣,處於極度興奮狀態的廖學兵頭皮發麻,一種觸電的感覺從大腦劈里啪啦蔓延,擴散至尾椎骨,傷口不再疼痛,空氣彷彿變得輕盈,只需一揮手就能飛起來。

    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展,不進冒起一顆雞皮疙瘩又平復下去,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蜘蛛網般密佈全身。

    謝子微看出不妥,台下龍二卻叫道:「小謝,快給我打死他,別拖延時間了。」謝子微只好準備搶攻,廖學兵已如弦之箭彈了起來,對著他的鼻樑一記暴裂膝撞。

    賈局長搏擊理論之三:以人體生理結基礎,攻敵弱點,廖學兵最有威力的一招,在他膝蓋下不知倒下多少敵人,強如謝子微也不例外。

    縱躍之勢如同奔雷,謝子微被主子一叫,臨時疏神,而他也沒有楊到廖學兵地速度突然間比剛才快了一倍不止,身形如鬼如魅,根本無從閃避,眼睜睜看著膝蓋越變越大,直倒碰上鼻樑。

    木棒砸西瓜,流星襲地球!謝子微鼻樑盡碎,眼睛暴出眼眶半寸,倒飛向護欄,仍止不住去勢,頭朝後仰,一個翻滾,頸和胸部與繫帶絞在一處。

    「嘩!」所有人都大聲驚呼,站起身來,廖學兵重返擂台猶如君臨大地,第一擊就震攝全場,氣勢狂猛無儔,自認為沉著的曹生潮心臟撲通撲通,「很好,很強大……」

    廖學兵隨即展開暴風驟雨的攻擊,張開雙臂掄內謝子微地太陽穴,這傢伙被繫帶纏住,喪失絕大部分優勢,剛剛恢復正常的眼睛再一次凸起,漲滿血絲,與此同時他一腳反蹬將廖學兵踢開,只是這腳沒有著力點,也就沒多大殺傷力。

    趁機脫出繫帶的束縛,抹掉臉上開花般的鮮血對視線的影響,右腳閃電踢出。

    廖學兵身上的精力彷彿在膨脹,再不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就會爆炸,源源不斷的氧氣由紅血球輸送到腦部,神經既亢奮又清晰,謝子微地右腳速度落在他眼中慢如蝸牛,左手曲起抓住敵人腳踝往後一帶,謝子微再次衝向另一端的護欄。

    動作神速,抓住謝子微還掉在後面的手腕一扭,謝子微整個人凌空翻滾起來,摔到地上,頭先著地。

    大逆轉,真的是驚天大逆轉,暗中支持莫老五的人又驚又喜,而龍二巨頭臉色已完全灰暗。

    「停!停!停!龍二叫道。在這個情況下我他不得不叫暫停,再搞下去就沒得玩了。

    裁判吹哨,廖學兵收手。

    由於謝子微太陽穴遭到攻擊,耳膜連綿不絕的轟鳴,暫時喪失聽力,而且他也服用了興奮劑,連續的過度用力產生幻覺,竟然沒有聽到主子的吩咐和裁判的哨聲,一個旋身將沒有防備的廖學兵蹬下台下,他跟著跳下去,兩人摟頭摟頸,如同地痞氓般互歐。

    「喂!喂!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叫停了嗎?裁判連忙叫道。

    龍二衝到旁邊嚷道:「謝子微,你瘋了嗎?既然叫停,惡意觸犯規則是不能被其他成員容忍地,萬一最終贏了莫老五也有可能不認賬,須知一個團體不管如何,最注重的就是規則的遵守。

    廖學兵再次抓住謝子微的臉和後腦,全身地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血流加速湧動,血管炸裂,兩隻手臂就像剛撈過染缸,紅得刺眼。

    骨骼槓桿作用和人體生理構造學相加,雙手交錯,頸骨斷開,謝子微人生最後一眼終於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他無力地躺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全場寂靜無聲!一股巨大的浪潮衝擊所有人的思緒,血腥味蔓延開來,有人的香煙落到地上。

    廖學兵步上擂台地階梯,照明電器輕輕搖擺,傳出極輕微的電流聲,在這噪音中,廖學兵聽到許多模糊而熟悉地聲音。

    「老師,老師,我多想成為一個公主,每天在漂亮的花園裡玩,吃飽了就睡,多好啊。」

    半個月之前,慕容藍落看完一部電視劇搖著他的手撒嬌。「其實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心的快樂。」老廖摸摸她的頭。

    那麼你現在就是公主了。

    「廖學兵,你這個樣子也刷不好油漆!快離開公司吧,別拖了大家的後腿!」這是四個月前他任職的裝滿公司經理對他咆哮。

    不,我現在不再需要刷油漆。

    「我們還是分手吧。」十年前的大學女朋友對他說:「我不太喜歡窮人。」

    這是你明知的選擇。

    無數的聲音在廖學兵的腦海迴盪,他終於站在擂台中央俯視盂蘭盆會所有巨頭。

    有人奇怪地看上去:「他只是一個打手,得意什麼?莫老五呢?我看莫老五快要不可一世了吧。」

    「不,從今天開始,中海整個黑道都將在他腳下顫粟。」

    中海市上空的北風呼嘯著,新的王者即將延生。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3 12:56:0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1章 王者之爭
    鬱金香高中訓導主任邱大奇的皮有點發癢,上個月去找淺水街老軍醫治療,覺得不太保險,壯著膽子跑鄰城市的正規大醫院進行檢查,才發現受了老軍醫的欺騙,回淺水街一找,那老軍醫見了他如見了鬼,忙不迭將醫返還。

    自學身體無恙,收斂一段時期之後,禁不住回味起那風騷女大學生,「絲襪捆綁」遊戲向來是邱大奇的最愛,既然上次都沒有什麼事,這次最多戴個保險好了,反正期中考試過後還發了一點小獎金,足夠痛快玩上一夜。

    至於那間滾石K廳,是不敢去了,邱大奇慎重考慮,選擇桐城路最紅的「門外漢」酒吧,據說那裡是一夜 情的滋生處買春勝地,不僅價格便宜,坐台小姐漂亮,更勝在安全,絕對不會有警察突擊檢查。

    可惜他今天走的是華蓋運,剛點了一杯芝華士,不慎上隔壁桌的一名臉上長有一顆黑痣的壯碩漢子,酒全淋在他脖子,隔壁桌幾乎全是男人,個個面目兇惡,生得五大三粗,有人腰間漲鼓鼓的似乎還別著凶器。

    大腦受酒精刺激的人總會比平時多帶幾分攻擊性,頓時滿桌子七八個看起來不像善類的壯漢將邱大奇圍住。

    酒吧鬧事的人多,一時別人也懶得去管,只當做熱鬧看待,那幫人坐著時像暴徒,站起了也還像暴徒,誰沒事抓虱子放頭上呢?

    「兄弟,我這件阿曼尼工作服就這樣被你毀了,你說該如何賠償?」黑痣男痣抖抖身上的那件沾滿油藍色工作服,在邊的袋子上還�著個翔達車行的標誌。

    邱大奇自吧倒霉,連連後退:「各位,我這裡還有幾百塊錢,你們都拿去喝酒吧,就算我請你們好了。「情急之下把錢包拿了出來。

    黑痣男劈手奪過,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眾目睽睽受此羞辱邱大奇又驚又怒,卻是毫無辦法,他多想像個英雄般打倒這幾個惡霸,然後接受眾人仰慕的目光,可惜無能為力。

    黑痣男翻開錢包,不滿的叫道:」才這麼幾百塊?老子的阿曼尼至少幾萬,把你賣了都不夠!」其他人拍拍邱大奇的頭,捏捏他地臉,或是高聲恐嚇,極盡羞辱之能事,黑痣男又找到了一本工作證,打開一看,念道:「鬱金香高中……嘿嘿,還是個老師呢,你為人師表,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邱大奇啞口無言,向周圍投去求助的目光。

    鬱金香高中?附近一張桌子喝酒的長頭髮男人站了起來。這人男人長相非常俊朗,眼神冷峻,放下喝了一半的啤酒走過去輕輕推開黑痣男。問道:「你真是鬱金香高中的老師?」

    邱大奇點點頭又搖搖頭,足見其內心十分複雜。

    幾名壯漢馬上把那長髮男人擠了出去,叫道:「小子,別管閒事,你會死得很快的,別以為長頭髮就能唬人……」

    他地話嘎然而止,幾名惹事的壯漢駭然發現,那看起來拽拽的小子白色彈力背心上寫著「朱雀橋以西,飛車黨第一」。

    「鬱金香高中……老大的同事……」看到幾名壯漢都嚇得說不話來,長髮男沉吟道:「幾位,給你們個忠告,以後見到鬱金香高中的人,最好遠遠繞路。」

    「為……為什麼?」黑痣男的聲音開始發顫。

    「因為我是飛車黨的薜暮秋。」

    車神秋!混在北城的人都知道飛車黨最近有多勁爆,他們想玩殘個人隨便動動手指頭就可以了,連黑龍堂都在他們的淫威下土崩瓦解,陶德霖至今還在醫院,翔達車行的壯漢們聞言臉色慘變,鼻涕橫流,黑痣男囁嚅道:「秋……秋哥,我不是故意的,放過我們吧……」

    薜暮秋捏著男痣男胸前地牌子:「翔達車行?你們那裡搞事的人挺多的,我們飛車黨廖大哥吩咐,從今天開始,任何人得找鬱金香高中的麻煩,現在,把東西還給這位大叔,跟他道個歉,結清酒吧的賬趕緊爬走。」

    邱大奇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解圍,驚的是,從那所謂的「秋哥」口中推測,飛車黨地老大是郁金利的老師,而且姓廖!鬱金香高中姓廖的老師除了廖學兵還能有誰?

    翔達車行壯漢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姿態謙卑,幾乎連爺爺都叫出口,不光還錢,黑痣還把腰包掏出來的硬塞了一千多塊給他,笑容比哭還難看:「大叔,是我們不懂事,您壓壓驚……」

    天哪!長髮男看起來不過是廖學兵的小弟而已,竟然單靠一個名頭就能把那麼多的壯漢嚇成那樣,邱大奇震驚、失落、彷徨、捏緊鈔票,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大家出發,小白哥剛來電話,是收穫的時候了。」

    半個酒吧的人全都站起,這些人或是染髮或是剃成雞冠頭、紋身、穿鼻、戴著耳環,胸前敞開幾顆扣子,腰帶半系不系,連內褲都露了出來,有的穿拖鞋,有的穿皮鞋手裡拎著片刀,眼中散發凶光,人人凶神惡煞,臉上寫滿囂張。

    「嘩啦」,邱大奇手裡的鈔票通通撒落下來。

    今夜的中海,注定血雨腥風。

    修羅場的燈光仍那麼明亮,已經有不少人向莫老五伸手祝賀:「恭喜恭喜,宴席擺好了嗎?我們可得去喝一杯慶祝。」

    剛剛晉級巨頭之一的銀天娛樂總裁勞朗明一直坐在台下沒有說話,自從廖學兵出場他的心中就填滿了諸多滋味,既不敢向他人詢問,也不敢高叫出聲,直到廖學兵威風凜凜地踏著謝子微的屍體,才萬分慶幸,好在沒有為了鞏固地位而把慕容冰雨出賣——在些之前,盂蘭盆會位子的誘惑確實比公司台柱慕容冰雨的合同大得多。

    更多的中立派不知該向誰靠攏,因為做為打手出面的廖學兵看起來比莫老五掌握更大的勢力。

    龍二面如死灰,手腳發冷,嘴唇蠕動,他的幾位盟友也都呆在當場無法做聲,大勢已去,奈何一江春水向東流。

    「龍二,前幾天派去砍我手下的是什麼人,通通交出來,我讓你活著回去見見家人,說幾句話。」廖學兵與龍二冷冷對視,龍二的眼神倔強而孤獨。

    強勢的人一般都有強大的精神和意志,廖學兵的頭腦一點沒受雙重興奮劑的影響,思路異常清晰。

    曹生潮分開眾人站到他們面前,嚴肅地說:「廖學兵,雖然你已經贏了,但規則規定只能將他逐出中海,不能傷他性命,任何人都要遵守規則,連你在內!」

    曹家與貝家在各行業都有競爭,房地產,能源,股市,信貸,銀行,方方面面,不光是為了利益,還有……第一家族的榮耀!表面上保持中立,其實暗中支持的是龍二,而接下來,只要成功壓制貝世驤的盟友廖學兵那因勝利隨之而來的威勢,讓大家明白,誰才是中海真正的話事人,他的聲望就能更上一層樓,甚至有競爭盂蘭盆會主席的資格。

    王者之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明白廖學兵身份的幾句巨頭本待勸解,但在曹生潮的眼神逼視下,只好選擇不說話,貝世驤靜靜地看著好戲,選擇廖學兵讓他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堅信廖學兵在其他事情也不會讓他失望。

    「曹生潮,請你退後三步……」廖學兵摸摸腫成雞蛋大小的眼睛,「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呈現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羅乃華手中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猶豫片刻,拿起接聽,聽著聽著,額頭汗水大顆大顆往睛滴:「龍二,『春色滿園』外面圍滿了人,全都騎著摩托車。好像是北城飛車黨的人。」

    「春色滿園」夜總會外的街道足有一萬多平米,方便找不到車位的顧客停車,小小的飛黨能有多少人,居然用「圍滿」這個詞?

    龍二自忖尚有困獸的猶斗的能力,就算莫老五把所有人手集中起來,也不過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而已,何況自己有曹家,警察局長暗中撐腰,還想在眾人面前用事實說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並不是真理,說:「櫃子會的人都在春色滿園,怕個逼毛,廖學兵,你擂台打得好,我服,不過……」羅乃華急急打斷他的話:「春色滿園有多少櫃子會的人?」

    「起碼五百人以上。」

    羅乃華緩緩放下電話:「飛車黨有一千多人。」

    龍二抓緊拳頭,轉頭向賈朝陽道:「賈局長,你的特警部隊還不出動嗎?」

    賈朝陽秉承勝者為王的牆頭草的原則,哪邊強就倒向哪邊,暗中打算等他們的手下勢力打完分出勝負再確定支持誰,只把他的話當做沒聽見。

    曹生潮冷笑道:「莫老五、廖學兵,你們要是不遵守規則,也別怪我不客氣。」

    「你是規則守護者嗎?誰給你這個資格?」廖學兵說。

    曹生潮帶來的兩隨從突然從腋下拔出手槍,分別頂著廖學兵和莫老五的腦袋,烏黑的槍口透出一股寒氣。曹生潮搖搖頭:「沒有人有資格,不過,我也不允許有人觸犯規則。」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2章 飛燕三連環,出手鬼見愁
    大半生意依仗龍二的幫會背後支撐,龍二敗亡即,唇亡齒寒,地位超然的廖學兵上位,莫老五和貝世驤肯定不會給會好臉色看,到時候黑白兩道剿殺下,不僅中海第一家族旁落,恐怕連生存都很艱難。

    釜底抽薪挾持了廖學兵,這是生死的賭博,贏了日後聲威大勝,壓過貝世驤便是時日的問題,利益為誘,不愁莫老五不合作的,龍二還不感激遞零?

    貝世驤和莫老五對望一眼,心頭焦急萬分卻也無可奈何,廖學兵被對方槍口指著,稍有風吹草動恐怕就會立即血濺當場,除了祈禱能力成秘,每每力挽狂瀾的廖學珍自救,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其他巨頭顯然未曾料到曹生潮的舉動,但腦子都不傻,心裡明白既然曹生潮做了這檔子事,恐怕也打算豁出去,隨時準備一不做二不休,任何反對的人恐怕都會當場格殺,只好把眼神望向警察局長賈朝陽,希望他能出面平息僵持局面。

    只可惜,眼下的局面,對警察局長賈朝陽來說有利無弊,亂子捅得越大越好,一旦地位超然的廖學兵血濺當場,中海的局面必然洗牌,即使龍二和曹生潮的出格舉動被上頭派罪鎮壓,出了格鬥場,也大可集中警力全力掃蕩黑幫份子,同樣是大功一件。

    人人打著心裡的小算盤,竟然無人為廖學兵說個丁言片語。

    「曹生潮,幾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活太明白?」廖學兵冷眼掃了眼曹生潮,沒有太多動作,油然散發的寒氣讓曹生潮不由得一顫,過往的歲月一一浮現腦海,臉色連連變幻。

    這份生死前的淡然鎮定,仿若天生的凜然傲氣,場中的巨頭們紛紛自歎不如。

    龍二見曹生潮臉色接連變幻,對過分信賴戰無不勝的謝子微已經悔青了腸子,若非如此,也至於一敗塗地,連家中老小都沒有轉移,此時臉色因為過分緊張變成了硯黑色。

    黎明前的黑暗過後,各有光明和死亡,眼下到底誰生誰亡,局面一目瞭然,曹生潮沒有想到廖學兵還能如此鎮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被挑起往事的曹生潮情緒變幻,僅僅是持續了片刻便穩定了下來,抬手做了個格殺的手勢,顯然是要完全豁出去了,決意一搏,至於規則就讓它見鬼去吧!

    廖學兵絲毫沒有驚慌,緩聲道:「你真這麼有把握?為了地龍痞子賠上一切也無所畏懼?真的值得還押上你全家老少的生命嗎?只要你有自信,那就動手吧!」說完後,竟然做了個招牌式的鬼臉,讓人哭笑不得。

    曹生潮臉色變幻了幾下,壓根不相信號稱「陰曹在府」的曹家城堡,會被廖學兵的那幫入不了流的飛車黨徒攻下,不再遲疑,果斷地再次做出了格殺的手勢!

    「曹兄,該收手了,一錯再錯可就再難回頭了。」這時候,軍工集團總裁康國棟忽然出聲了,為避免誤會,他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移動電話,按下了揚聲器。

    「老公………爸……救我……」

    揚聲器傳來的聲音讓曹生潮面如死灰,沒想到花千萬美金打造「陰曹地府」竟然真地淪陷了!

    失敗竟然來得如此快,原來不該低估廖學兵的。

    是誰?曹生潮腦海中人物如電影般閃過,忽然的定格的影像畫面讓他頓時生出一身冷汗!

    「廖學兵。你贏了!」

    押錯寶賠上了全部身價,遭遇巨大打擊的曹生潮忽然坐倒在地,片刻之間仿若地了百年,蒼老了許多,臉色蒼白,今日的敗局,將注定曹家從些失勢,貝家的坐大已經難以挽回了。

    「哈哈,幾年過去了,仍然不過如此,今日之事,便當什麼也沒發生,曹家還維持它地原有規模吧!」廖學兵冷冷說了幾句,出人意料的宣判。

    場中的巨頭早被廖學兵的氣質折服,竟然不由自主地都點了點頭。

    「曹生潮,今日事過,三次已過,恩情盡還,你我從此一清二楚,再不相欠,希望你好生保重!」廖學兵把傻掉了曹生潮隨從手中地槍拿開腦袋,越眾而過,既沒有看龍二,也沒有看莫老五一眼,瀟灑而去,似乎這一切原來跟他無關,只是腳步分明有些漂浮,興奮劑的副作用顯然已經發作。

    「曹兄,到底是誰?竟然敗陷了『陰曹地府!」大勢而去,就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喪失地龍二顯然很不甘心,要是不弄個清楚,恐怕死都難以瞑目。

    「飛燕三連環,出手鬼見愁!我曹生潮輸得不冤枉……不冤枉……哈哈……」曹生潮忽然站起來,踉蹌著狂奔而去。

    「老師,你怎麼成這樣了?跟人打架了還是被欺負了?」廖學兵敲開門便一頭栽在慕容藍落的胸脯上,慕容藍落臉紅如潮,正要責罵廖學兵不正經,卻發現他竟然昏迷不醒了,扶著廖學兵到床上躺下,看到他渾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心疼得眼淚嘩嘩直落了下來,嘶啞著嗓子搖著廖學兵的胳膊哭問。

    只可惜興奮劑副作用發作的廖學兵根本喊不醒,沉睡得跟豬似的。

    哭喊了一陣,慕容藍落無奈之下,咬牙脫掉廖學兵地衣服,拿出創傷藥,緩慢擦拭廖學兵的傷口。

    雖然手法比較粗糙,不過那認真細心地模樣,還有那心疼如麻的神色,儼然一副小妻子模樣,不知道廖學後要是醒著看到的話,又會樂成什麼樣。

    過了會,慕容藍落想起了什麼,拿起了廖學兵的手機,按下了手機鍵,剛完成開機畫面,電話便響了起來,是大明星慕容冰雨打來的。

    「廖學兵,你到底怎麼了?發佈會為什麼不來?」言語中的焦急,讓慕容藍落聽著很不是滋味,這女人肯定愛上了老師,要不怎麼才一開機就打電話過來。

    「哦,是冰雨小姐啊,發佈會?什麼發佈會啊?老師是燈光師,用不著參加吧?他肯定是忘記了,昨天在外鬼混回來,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慕容藍落很想告訴慕容冰雨,廖學兵受傷了,可是又不願意跟別人分享老師,亦真亦假的答道。

    「呼呼大睡?讓他去死吧!」慕容冰雨終於再也掩飾不住淑女氣質,氣爆了肺啪地拍斷了電話,等過了一下,想起前頭的撕心疼痛,又覺得不怎麼對勁,想想廖學兵沒道理連「男主角發佈會」都不來參加的,只可惜再拔電話就在占線,再過一會兒便又是關機了,本想要過去找廖學兵問個清楚,心裡又忍不住很是氣憤,於是又打消了念頭。

    電話另頭的慕容藍落,看著屏幕上不停跳出的短信提示,正要查看,沒想到電話又響了,竟然是貝曉丹,該死的婊子貝曉丹打過來的,這死婊子果然跟老師勾搭上了。

    「老師,你在那裡?還好嗎?貝曉丹的聲音充滿了戀人的焦急,含有獨有的溫柔浪漫,酥酥的,慕容藍落聽得頭皮發麻。

    「老師,什麼老師,他好得很,吃完了睡著了,打著呼嚕呢!」慕容藍落說完不由分說的掛掉了電話,根本不給貝曉丹再說話的機會。

    「老師,求你醒醒吧,小藍落以後再也不干涉你偷女生內褲的變態癖好了,醒醒……」慕容藍落口不擇言,只希望廖學兵能夠醒過來。

    早上的心腸欲斷,親人喪失的劇痛感,望著既像父親又像戀人的廖學兵,慕容藍落忍不住多看了這個男人幾眼,心裡第一次對要不要把他介紹給媽媽有了想法,忍不住想要是老師是自己的戀人那又是什麼樣的局面?

    不過這個想法閃了一下,終究還是想讓廖學兵做爸爸又佔了上風,只是這次奇怪的想法過後,慕容藍落卻再也難以坦然面對廖學兵的口頭揩油和鹹豬手,那種內心的心靈悸動漸漸不由自主地孳生,一切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廖學兵在酣然大睡,中海卻翻了天,到處血雨腥風,龍二的櫃子會正被飛車黨和莫老五的幫派風捲殘雲般地掃蕩。

    警察局長賈朝陽在修羅場見識了廖學兵的血氣和膽識,無奈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頭除了祈禱飛車黨別把簍子捅太大,也就只能像怔性地派幾隊警察在飛車黨掃蕩過後去清點場子。

    已成落水狗的龍二,由於表面有著盂蘭盆會規則的庇護,在修羅場裡,莫老五雖然恨不得當場格殺,但也沒膽動手,畢竟他還沒有廖學兵的膽識和勇氣,可以置一切遊戲規則不顧,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至於曹家,雖然貝世驤想動,但是廖學兵臨走時撂下來的話,讓他根本不敢痛打落水狗,誰知道得罪了神經病廖學兵,到底會有什麼下場?對精神分裂的廖學兵來說,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也正是這樣,十二巨對知道他身份的,都對他保持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3章 俄羅斯輪盤
    俄羅斯輪盤就是一把左輪手槍,只裝一顆子彈,裝彈後,彈槍扣進槍體內之前先用手把彈輪拔一下,讓彈輪轉起來後再扣進槍身,然後,由兩個賭鬥的人輪流拿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板機,這是一種用性命賭運氣的超級刺激遊戲。

    廖學兵穩操勝券的情況下不打算拿命開玩笑,說:「估算時間,櫃子會這會已經消失了,至於你的精英骷髏團,早在老五的實際控制之下,他們不會再聽你的命令,所以,除了產業之外,你沒有武裝力量了。」

    龍二咬著牙,英俊成熟的面孔開始扭曲:「原來你們早開始算計我了,好狠好狠,我最大的失誤就是低估你的實力。」精英骷髏團是他經營多年的基本,竟被一朝拿下,其中傷心失望難以言喻。

    這時信誓旦旦、曾經發誓同生共死的盟友羅乃華和周黎明已經將他自動無視。

    「嘖嘖,反悔沒用,我簡單說一下規則,從現在開始計算,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逃跑,一個小時後我進行追殺,你可以躲、可以藏,可以尋求盂蘭盆會以外人的庇護,可以反擊,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打死我都行,只要在早上六點正我沒有殺掉你,你就算贏,已經入夜,躲藏的機會很高的,中海那麼寬,找頭大象都和大海撈針差不多,你只需要出門乒一輛汽車胡開一氣,躲到早上六點就夠了。」

    什麼?要把堂堂的南城龍五爺龍二當獵物?這想法太瘋狂了!但是誰也沒有出言阻止,因為他們知道龍二已經沒有用處了,從這件事中觀察廖學兵的作風也是個不錯地選擇。

    出行時前呼後擁,資產上億,擁有無數小弟,在南城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龍王爺落到了被人當做獵物追殺的田地?在三十分鐘前他還是個那麼風光,一如盛會的主角,反差如此巨大,足見人生的反覆無常。

    龍二默默忍受屈辱,逃生的機會看起來很大,說:「你保證你的信用?」

    「我用我的腦袋保證。」廖學兵很認真的回答,「活到早上六點,你可以安全回家,然後利用原有地資本重新發家,擴充實力,南城仍是你的,或許四年之後我們還會再在雲中塔相逢,我廖學兵做人很有餘地,什麼都給人留後路,呵呵,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什麼都想贏就太較真了,為了讓遊戲更有趣,我拿走你的手機,金錢、身份證明嗯,或者被巡邏的警察抓住蹲大半夜地班房,是條明路。」

    「既然你強調公平,那麼你也不能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不,這只是個遊戲。」廖學兵斷然拒絕:「我會選擇在恰當的時機尋求幫助,不過十二點之前我遵守你的提議,只帶一把手搶。」

    龍二心意已定,不再詢問過多廢話,大踏步走出修羅場,他發誓在生死追殺中掉廖學兵,以雪奇恥大辱。

    所有成員移駕,回到地上的會議室,桌子上泡了一杯濃茶,他們的最後一個電話是賈朝陽跟警察局的部下打招呼,吩咐今夜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

    挺曹派的人雖然人數多了一倍,但還沒來得及串聯,無法私下通氣,誰也不願出頭,曹生潮新敗,自然也無力去幫助龍二,至於羅乃華那牆頭草更不用說。

    嘉享賭場地上大廳的大落地自鳴鐘噹噹噹響了七下,距離早上六點還有十一個鐘頭,死亡狩獵正式開始!

    黃花菜已經涼了,圓潤香甜地珍珠米、特級金華火腿、烏黑亮澤的烏骨雞、肥嫩細美的清江鱖魚,金黃可口的蜂蜜烤野鴨,肥而不膩的肥牛火鍋……香噴噴的飯菜擺滿二十米的餐廳大長桌。

    慕容藍落撐著腮幫,軟綿綿地趴著坐在桌子尾端,撅起小嘴,臉正對前方餐廳入口,以便老師回來能第一眼看到。身後就是捲起帷幔地玻璃大幕牆,一回臉也可以觀察汽車的出入情況。

    桌子兩邊垂手站立四名女僕,臉上帶著溫柔虛假的微笑——至少小藍落是這麼看的,每一道菜涼了,立即端下,再上一道全新的熱菜,飽飽睡了一覺地法國廚師抖著腿看中國廚師忙個不停,媽的,這個變態小姐怎麼那麼難侍候?

    老師,你快點回來,我為你準備了好多好吃地,你一定喜歡。

    泰瑞希爾走到慕容藍落身邊,有些擔憂地說:「小姐,老爺還沒回來,您就先用餐吧。」

    「不,我要等到他回來為止。」小藍落的態度很堅決,不容置疑,從來沒有這麼焦急失落孤獨,彷彿脊樑被連根抽出,整顆心蕩蕩的不知飄向何處,鬱金香高中淫蕩無恥卑鄙下流暴力色情的廖老師,已經成為清純可愛嬌癡纏人的慕容同學的主心骨,成為她停泊的港灣,倚靠的對象。

    慕容藍落突然站起身,把泰瑞希爾嚇了一跳:「管家,家裡有多少現金,有多少人?」

    「大多是固有資產,現金有四百一十四萬元,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還沒完成,如果在下個月低,會達到這個數字的十倍。」——前任主人不是傻子,把大莊園上個季度的收入卷跑了,泰瑞希爾接著說:「連同律師、醫生、遊戲練、網球教練、廚師、廚工、清潔工在內,莊內人員總共兩百九十六名,其中男性……」

    慕容藍落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吩咐下去,五分鐘之內全體集合,在中海市所有範圍進行毯式搜尋廖學兵那個大騙子!用那四百萬去請所有能請得到的偵探、警長!如果早上六點鐘前沒有找到,你們就通通去死好了!」

    「老爺……他怎麼了?」

    慕容藍落大發脾氣:「別多問,快去!囉嗦個什麼屁!」絲毫沒有貴族小姐的斯文謙和。

    龍二大步跨出門口,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隨從被強行扣下,櫃子會覆滅、骷髏團倒戈,現在誰也幫不了他,成了真正意義地光桿司令。

    不,我沒輸,我還安排有狙擊槍手在對面樓上潛伏,只要廖學兵步出嘉享賭場,他的腦袋馬上變成豆腐花,唯一不足之處,狙擊手一直都是那名被扣的副官進行聯絡、安排,現下連在狙擊手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都不清楚……算是白策劃了。

    等等。別氣餒,在玄武大街東門巷絲瓜花新村王阿婆的柴房下還埋著兩板ak47自動步槍和五百發子彈,十萬元現金,寧王街第一百零八號公共廁所儲物間,青蝠酒吧地下室等等好幾個地方都藏著機同的配置。刀口舔血的人即使當時位子有多高多牢固,總會為自己留條後路,以備不測風雲,已經十多年了,也不知道槍還能不能用,紙質鈔票有沒有化為腐泥。

    家人肯定不能去找,那樣會連累他們,不過。老子還有很多親信是你們不知道的,現在,立功的時機到了。

    龍二走時商場,找到一件深色風衣和圍巾,披上就走,售貨員叫道:「先生,先生,您還沒付賬呢!」

    附近巡邏地保安聞訊趕到,龍二畢竟跌爬滾打多年,不費吹牛之力奪下警棍,把他的臉抽腫,攔下一輛出租車,一腳將司機蹬開,瘋狂轉悠幾條街道後,為防止廖學兵不守信用派人跟蹤監視,連換好幾輛車。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傷口上藥,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的老廖一屁股坐在曹生潮身邊,將一包劣質「河水」香煙塞進他懷裡:「別愁眉苦臉了,不就拿你一包煙嗎,現在賠給你。」

    曹生潮臉龐肉彈跳幾下,終於沒有出聲,暫時隱忍……我忍……我忍……

    「大家都在想什麼呢?沒話說嗎?你們不都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的上流人物嗎?就以我和龍二地狩獵遊戲輸贏為賭局吧,最低限注一百萬,高不封頂。」廖學兵說著又摸出一包河水香煙四下散發,所到之處無人不接,只是一張臉比苦瓜還苦。

    笑呵呵替羅乃華把煙點燃,問道:「羅總,打算下多少錢呢?您財大氣粗,千萬別讓人看扁了啊。」

    其實五塊錢的煙在底層市民來說已經不錯了,但羅乃華抽慣上百美元一支的雪茄,河水牌對他就像濕水的木柴般嗆人,吸了幾口,連聲咳嗽,「我、我下五百萬!」

    「下誰贏?」

    曹生潮使個臉色,羅乃華以為他要自己下廖學兵的注,拍敵人馬屁,麻痺其心志,腐朽其毅力,融化其精神,便說:「我買你贏。」

    既然閒坐無聊,倒不如玩玩好了,在曹生潮的「示意」下大部分人賭的廖學兵贏,曹生潮鬱悶透頂,他本想讓大家都賭龍二,讓貝世驤一派看看他曹派的凝聚力有多大,沒想到意思被曲解了。

    自鳴鐘打響八下,廖學兵扔下煙頭說:「不好意思,狩獵行動開始,我得出發了。」

    在會議室外接過手下送來的沙漠之鷹,插進腰間,大踏步走出嘉享賭場。

    清冷地街道,昏黃的街燈,稀落的行人,天空烏雲密佈,遮住了月亮。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4章 獵殺
    恐懼的殺戮之夜,鮮血將染紅天空,群魔將染紅天空,群魔亂舞,怨魂從骷髏堆裡站起,邪惡生靈在祭壇膜拜月亮,廖學兵踏著滿地屍體步入黑暗深淵……

    一少了老廖的壓陣,會議室裡開始瀰漫硝煙,兩派唇槍舌戰,你指責我的不是,我非議你的罪過,每個人多多少少都與別人這這那那的合作關係,雖是暗敵,就連曹生潮和貝世驤也在銀行業務有著一紙合同,各人彼此心懷不滿或是利益衝突,分贓不均,全都掀上檯面,你拍一記桌子,我踢一張椅子,吵鬧一團。

    羅乃華和周黎明兩個相對交好的朋友開始對罵。「上次你們機械工業集團給我的那批配件為什麼多了百分之五的附加費?」「石油價格上漲,製造成本也跟著上漲,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要是有意見就石油集團的竇總好了。」「**,那是你的事,我幹嘛要問別人?」

    話越說越僵,對罵漸漸升級,轉移到人身攻擊,「你小子居然下廖學兵的注,真不是個東西!」你還不是一樣?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曹生潮撥電話給樓頂待命的直升機:「馬上起飛,全程監控廖學兵的去向。」

    貝世驤道:「老曹,你這什麼意思?」

    「我只是觀察一下他的獵殺進度,隨時調整賭局賠率,絕不干涉!你看龍二的手機都扔這兒,我還能傳訊息嗎?就當做看電影又如何?剛才修羅場生死鬥你不也欣賞得津津有味嗎?」

    眾人都表示對進度感興趣,停止爭吵,電腦升上桌面,擺出球迷架勢,準備觀看現場直播。

    嘉享賭場附近五棟大樓的樓頂同進升起五架直升機,開始四處搜尋,機上配置的紅外線高速攝像機給會議室傳回清晰的圖像,他們看到地只是中海市燈火璀璨的夜景,過了半個小時,監控人員發來準確而肯定的消息:「廖學兵已經失去蹤影。」

    轉過一條街,行人增多,路面開始熱鬧。

    老廖狠狠呸了一口:「一群大傻逼慢慢等結果吧,老子回家抱小藍落睡覺去。」

    攔住一輛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看他一眼,情不自禁縮縮脖子,急忙說:「對不起大哥,我趕著去接人,您等下一輛吧,」腳踩油門,飛一般地走了。

    「奇怪。怎麼態度不太友好啊。」老廖撓撓頭,許久沒有等到下一輛出租車,於是晃蕩著雙手沿街閒逛。

    「啊!」一個扛糖葫蘆串,身穿土藍布衣服的老太太摔倒了,忙上前扶起,老太太剛要道謝,看見他的臉,又是啊的一聲驚叫,慌忙退開,這時老廖發現街上行人看到自己,紛紛退避三舍,真令人大惑不解。

    經過商店櫥窗,對反光玻璃望了一下,自己倒把自己嚇了一跳:「他娘的,我的臉怎麼這麼腫啊。還是暫時不要回家了,不然小藍落非把我罵死不可。」

    又走過家用電器賣場,面臨街道處擺放幾台彩電樣品,通了電正在播放電視節目,其中一台彩電放的是中海電視台娛樂頻道剛剛錄製不久的節目,《楓橋》劇組記者招待會,大概最近缺少娛樂新聞,招待會現場竟然一刀未剪,從熊飛挨皮鞋砸臉開始,到最後冰雨小姐和孫大導演回答記者提問,記者席上始終充斥叫聲喊聲,那是一個名詞:「表哥!」

    老廖駐足觀看,正播到慕容冰雨的地方,美麗大方的女明星冷淡地對記者說:「劇本怎麼寫我就怎麼演。至於表哥,無可奉告。」

    不禁搖搖頭:「這個表哥,說地就是我吧,看來賣唱的不太願意和我演戲啊,她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死女人真是麻煩。」

    在街頭石椅坐下,點了支煙自顧吞雲吐霧,一枚一元硬幣劃出一道拋物線掉在他腳下半尺距離。

    「唉,真可憐。」錢是一位帶小孩的女士扔的。

    小孩拉著母親的手疑惑地問:「媽媽,他穿得那麼好你為什麼還給他錢?」

    「孩子,」女士語重心長地說:「世界上有很多穿得很齊整的乞丐,他們不願放棄尊嚴,卻為生活所迫沒有辦法,你看剛才那個叫花子,被人打得一頭的包也沒錢去看醫生,不說明問題了嗎?要學會同情別人。」

    廖學兵哭笑不得,俯身拾起硬幣:「可以去買包瓜子啃啃了。」

    會議室的擴音器發出聲音:「報告,四號機發現廖學兵地蹤跡。」

    「好,請大家切換到第四頻道。」

    因為在幾百米的高空拍攝,圖像不太清晰,眾人只能看到街上如同螞蟻般的行人,拍攝的解說音傳來:「廖學兵出現在寧王街,坐標為4568,8572,為了麻痺獵物地警惕性,他似乎化裝成了乞丐,很成功,周圍沒有獵物蹤跡,嗯,廖學兵走進附近的零售商店……」

    「一直沒有出來,目標丟失。」

    「他在玩什麼花樣?有沒有發現獵物?」

    「報告,目前還沒有,兩人地追蹤和反追蹤能力都很強。」

    羅乃華問:「最好還是派出面部隊進行實時監控好了,這樣聽著每十分鐘直升機傳來找不到人的信息有什麼用。」

    曹生潮考慮到貝世驤的立場,沒有當面答應,廖學兵把獵物行動完全當做遊戲看待,曹派卻把看成兩派分立之後地第一場重要對決,不光得幫助龍二逃過劫殺,更打算在這刺激過程中派人狙殺老廖,曹生潮心裡明白得很,廖學兵才是貝世驤派系的精神支柱,只要這傢伙死了,其他人不足為慮。

    上身不動,右手夾著老廖硬塞給他的河水牌香煙——老曹覺得這煙還真是有點味道,左手垂下,曲起拇指,中指,無名指,在別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做著怪異的手勢。

    端茶送水地服務人員早被收買,見了這個手勢,不動聲色,出去後馬上向曹生潮最信任的戰備副官吳銘匯報,吳銘理解,向幾位精英手下了命令:「立即出發,盡可能在別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向龍二提供幫助,選擇他們兩人交手地恰當幹掉廖學兵,絕對注意保密你們的身份,不能引起他人懷疑。」

    廖學兵一塊錢買了一小包五香瓜子,就直接躺在商店內的沙發上呼呼大睡,店主是個肥胖的中年婦女,見狀罵罵咧咧,連說晦氣,這是間雜貨夜店,通常半夜三點才會關門,她罵歸罵,倒沒急著趕人。

    興奮劑藥漸漸消失,開始產生副作用,廖學兵極度疲乏,腦子昏沉疼痛,面色蒼白嚇人,血壓降低,隱約出現輕微的幻覺。

    夜裡溫度變低,商店沒有安裝空調,使用大劑量而且是雙重的興奮劑過後,精神了力強如廖學兵也忍受不住,四肢發寒,狂冒虛汗,胖店主嘀咕道:「這病癆鬼千萬別死在我這裡,不行,得叫賊男人把他扔出去。

    見他捲縮著身子不住說顫抖,口中喃喃叫道:「小藍落,老師很快就回家了……」胖店主又覺得這人實在可憐,按下念頭,動了側隱之心,找出一床薄毯子蓋在他身上,冷冷地說:「這裡只許你睡到十二點鐘,到時候你不走我就趕人了。」

    廖學兵恢復神智,睜開眼睛,口舌乾澀,嘴唇皮爆裂,裹緊毛毯艱難地微笑道:「好好,十二點我一定走,多謝你了。」說完話倦意重新襲來,倒頭沉沉睡去。

    夜越來越沉,行人越來越少,寧靜的街道似乎危機四伏,胖店主打了個呵欠,捂著嘴自言自語:「啊……好睏,好像沒什麼顧客了,天氣這麼涼,還是早點關門睡覺算了。」

    站起身伸個懶腰,本想踢沙發叫老廖,但見他睡得香甜,倒不忍心打擾,「今夜你就睡這裡吧,反正店裡沒什麼值錢東西。」

    這時店裡鑽進三個年輕男人,見了店主頓時笑道:「肥婆,哥們幾個要去喝幾杯樂樂,借幾個錢花花。」

    幾人似是素識,胖店主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即忍住,掏鑰匙打開抽屜拿出幾張大面額鈔票塞給他們,說:「我這個月生意不好,就這麼多了,快走快走,我要關門了。」年輕抓住鈔票一抖,發出清晰的脆響,驗明真偽,不耐煩道:「才這麼少當我們叫花子啊?好好好,就准你這次,下個月我們可要多收點。」

    胖店主咕噥道:「幾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

    年輕人正待離開,聽了此言,個個橫眉倒堅,怒道:「肥婆,拿你幾個臭錢不服氣啊?」中間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腳蹬翻店門口移動式玻璃櫃檯,「嘩啦」一聲,在寂靜的街上格外刺耳,玻璃破碎,零售的香煙散落一地。

    胖店方慌張地說:「喂,喂,你們幾個有話好說,別動手。」

    商店後面奔出一個枯瘦的人影,揮舞木棒向幾個收保護費還要耍賴的流氓掃去。

    「老公!」胖店主驚呼。

    逞英雄沒過幾秒鐘,那乾瘦子的木棒到了別人手裡,自己滾倒在地上,被三個健壯的年輕人猛踩。

    「去你***,敢惹我們寧王三彪?」為頭的流氓邊踩邊喊,十分猖狂。「哈……」忽然,他地笑聲像打鳴一半被捏住脖子的公雞,變得暗啞難聽。

    胖店主定晴一睡,那流氓整個身子懸在空中,腳板離地半尺,一隻骨節粗大的手掌緊緊捏住他的臉,單手便將一百四十多斤重地人提了起來,流氓拚命踢腳掙扎,那隻手的主人正是剛才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地病漢,眼中精光暴射!

    暗夜的狩獵者已經甦醒!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5章 愚弄
    店主給廖學兵倒了一杯熱茶,茶是超市里出售的三級碧螺春,沒有聞香,洗茶,直接倒了滿滿一大杯,熱氣騰騰,瓷杯內開水漸漸變成碧綠之色,散出淳香,即使是超市出售的殘次品,香氣也極為濃郁,盈滿整間店鋪。

    老廖猛灌一大口,茶水通過喉嚨流進胃�,暖氣散發到四肢百骸,只覺得精神一振,贊道:“好茶好茶。”飽時蜜蜜不甜,饑時食糠甜如蜜,就是他此刻的寫照。

    店主丈夫頭上包了繃帶,敬陪未席,笑道:“二十八塊一斤的精裝茶葉,怎麼不好呢?”

    店主看似是個肥胖粗魯、欺軟怕硬的女人,卻有一雙少女時代練就的巧手,為老廖塗抹藥水,敷上冰塊,逐步消腫。

    其實老廖虛弱得要死,媽的,沒試過副作用會這麼大,真不該忽視醫生的告誡,功效類似毒品的興奮劑對身體摧殘性非常厲害。

    三個小混混被扔出去後再沒敢回來。

    “跟你們借個地方睡覺,等早上六點我就走。”

    早上六點,塵埃落定,寒風中膽戰心驚地龍二,會議室�苦苦煎熬的曹生潮,各個滿心期待下注看戲的成員發現被耍了,原來廖學兵真的把“狩獵行動”當成遊戲看待,愚弄了所有的人。

    整整一夜,中海市雞飛蛋打,暗流湧動,不知多少家庭從惡夢中驚醒,多少流氓徹夜出動,別人把狩獵的輸贏看做爭權奪利的關鍵,下足本錢,平時從不動用的精英也因為老大的命令疲於奔命,直升機加了好幾次油,巨頭們睜著猩紅的睡眼緊盯螢幕,精神亢奮至極點。

    而事件最關鍵的主角廖學兵卻在甯王街邊的零售店�睡懶覺,做著清秋大夢。

    無疑,只有不把他人當回事才會這樣,廖學兵是驕傲過頭還是自大成狂,龍二不得而知,總之現在地他很難生出與廖學兵比肩的念頭。

    天已經濛濛亮了,月神在莊園的僕人陸續返回,慕容藍落通宵未睡,每過一個鐘頭她的臉色便多灰敗一層,失望越加擴大。

    一整夜沒有電話,沒看到老師的人,她的心跌入無盡深淵。

    是該遵照老師的囑咐去見貝曉丹的爸爸還是繼續留在大莊園等候?還是去找貝曉丹吧,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聽老師的話了,雖然很不情願……

    一步一步回到別墅,腳上好像綁著鉛塊,是那麼沉重。

    咦,所有人都在外面,餐廳�怎麼亮著燈?還有奇怪的聲音,莫非是小偷?

    慕容藍落抄起一個長頸花瓶,推開門口,餐廳沒人,聲源在廚房,躡手躡腳走過去,只見一個熟悉地背影捧著個大大碗公狼狽的吃東西,他的面前全是昨天的冷飯剩菜。

    一個柔軟的身軀從後面猛然抱住廖學兵。

    “老師!”

    精神地極度緊張瞬間得到釋放,焦慮,絕望掃而空,心臟飄到天邊,慕容藍落軟軟昏倒。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睡眠,臉部已經消腫,傷口結痂,恢復人樣,只是淤青和破口還是可以一眼看出的,幸好小藍落昏倒,免於面對她的質問。

    吩咐泰瑞希爾將她送回房間休息,二十分鐘後,廖學兵已出現在鬱金香高中班主任辦公室,他只是昨天下午沒到學校,這在紀律寬鬆的學校來說算不上什麼,同事們一如既往地玩笑。

    桌子上擺著《我最喜歡地同學》家庭作業本,喝了一口茶後開始批改作業,不出所料,所有人的作文內都提到夏惟地名字,但是把他做為主角來寫的只有林小肯和周安。

    四眼寫道:“我最喜歡的同學是崔政,他為人勇敢正義,有一天看到夏惟正在欺負流浪的小狗,崔政不由分說沖上去對夏惟說:“這是和平的地球,人與動物要和睦相處……”結果夏惟慚愧的說:“對不起,我錯了,……”到底也算提過夏惟一次,輕鬆賺到兩百塊。

    李玉中寫道:“我最喜歡的同學是葉玉虎,他爽朗大方,深受同學們愛戴,有一天我們班最窮的夏惟在街上討飯,葉玉虎把自己所有積蓄都給了他,關切的說:“同學,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夏惟激動的哭了。”

    艾紫瑩寫道:“我最喜歡的同學是慕容藍落,有一天夏惟偷拿她的鋼筆被大家發現了,要舉報到訓導主任那�,沒想到慕容藍落寬宏大量地說:“夏惟是我們的同學,雖然犯了錯誤,但我們要原諒他,給他一次改正的錯誤的機會。

    幾乎在每一篇作文當中,夏惟都被當成襯托主角光輝形象的猥瑣配角,在做壞事被主角抓到一頓義正詞嚴地教訓,然後在主角的幫助下改過自新,或者極其可憐,在他們的筆下,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地接受主角的施捨。

    夏惟已變成令人憎惡的全民公敵。

    統計下來,將貝曉丹和安純純為最喜歡的同學最多,都是十五個人,並列第一,葉玉虎七票,崔政六票。

    他正愉快的閱讀著,宮雪琳帶來兩名男生和兩名女生,說:“廖老師,這四個剛從別地學校二轉來的學生,安排到你們班級,你做一下調整。”說著把學生的檔案遞了過去。

    廖學兵不悅道:“似乎別的班級只有三十多人吧,我們班人數過多不便管理,為什麼還硬要擠人,一班,三班,四班都空閒得很幹嘛不安排過去?”

    宮雪琳沒好氣地說:“這是董事會的決議,說明你的施教水平。他們都希望進你的班,就這麼決定了。你好好處理。”

    聽了變味的馬屁話,老廖沾沾自喜,笑道:“既然這樣,我就多辛苦一點吧,宮部長,下個月工資會不會漲啊?”

    “沒有。”宮雪琳簡單地通知過後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就走了。

    四名學生表情不太自然地站在他面前,突然來這麼多轉學生,實在讓人意外,拿起檔案逐一看了,最右邊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男生附近地燕林市第十七中學,叫黃潤全,因為父親工作調動的關係而轉學,前任班主任對他地評價還不錯,成績優秀,只是不善於與人交流。

    第二個男生潘海成,是東城海滿港中學轉來的,長得貌不驚人,轉學原因是在原樣談戀愛被開除了。

    第三個女生張樂馨,聖瑪莉亞女子學校,據說因為長期沒有接觸異性,性格變得很古怪,她的家庭擔憂長期下去不利於孩子正確成長。所以轉到鬱金香高中讓環境恢復正常人生。

    第四個,宋亭亭,一個表面上非常文靜羞怯的女孩,原來是南城薔薇高中的學生,家�在圓湖路買了套房子,考慮到女兒的學校變遠,讓她轉來鬱金香高中就讀。

    雖然有不同的原因,但敏銳的老廖覺得這四個人當中其中一個肯定是曹生派來的探子,其他三人則是麻痹老廖地陪襯,讓十六七歲地孩子為你服務,真忍心麼?

    更想深一層,夜�才發生那麼大的事,早上就有間諜,很容易讓人猜出,完全不符合老謀深算的曹生潮的想法,這四名學生甚至都是無辜的幌子,曹生潮通過部下的部下對他們做出合理調動,他們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轉學是操縱在別人手�,然後等老廖疑神疑鬼,過了幾個月都沒發生什麼事,完全鬆懈了,他再安插間諜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當然也有可能四人都是間諜,這都是老廖的猜測而已,沒有把情緒表露於外,只是將他們當做普通學生看待,看看手錶,說:“嗯,換了一個新環境,你們一定會不適應,甚至有所抵觸,也有可能被其他同學影響而做出違反校規地事,不要緊張,不管你們過去如何,在我們班�,老師和學生是朋友關係,你們只需要做回自己就可以了。哦,到時間上課,你們跟我一起過去吧。”

    四名學生沒有說話,老廖收拾講義,考勤冊,鋼筆,自顧自地說:“我叫廖學兵,專教語文,你們叫我的名字也可以,不用拘束,你們的新同學都很頑皮,這正是我頭疼的地方。”邊說著,帶他們走下樓梯,臨時充當一回導遊,指著花圃、花架、噴泉、足球場解說:“那�就是球場了,上個月的時候我們班剛獲取了全校聯賽冠軍,你們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報名參加球隊訓練,哦,還有最近的美術大賽,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是羽毛球興趣社團的活動室,人比較少,不過不失為鍛煉身體的好辦法。咦,剛才走過去的學校訓導主任邱大奇,你們千萬別惹上他……”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入耳,來到教室,學生們都饒有興趣的打量新同學。

    “大家一定很高興又有了新的夥伴了吧,幾位同學,你們先為大家做個自我介紹,潘海成,你先來。”老廖儘量掩飾臉上傷口,所幸同學的注意力都被轉學生吸引住了,沒人發現他的異樣,只有貝曉丹眼神很複雜。

    潘海成先是不屑一顧,掃了台下一眼,自言自語地說:“美女很多啊。”抱著手,昂起頭,也斜著眾人,大聲說:“你們聽著,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了!”

    什麼?居然有這麼囂張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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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19:11:4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7章 恐懼魔王
    廖學兵是黑社會大哥?

    任鐵林伸長脖子。

    除了被歐打的陸誠達,大多老師不相信此事,一則因為邱大奇本身就是個危言聳聽的傢伙,一向喜歡誇大其詞,自己班裡的學生吐口痰都會被他說成是危害公眾安全,二則,小廖待人謙和有禮,又是個文弱書生,古文水平比誰都好,這樣的人能和黑社會拉上有關係嗎?

    當然,姜鋒淫蕩三人組是知道的,不過生受了小廖那麼多好處,說出來是傻瓜,而懦弱的陸誠也不敢指正,只有邱大奇在孤軍奮戰。

    「廖學兵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他手下的飛車黨是北城最大的暴力團伙,經常幹壞呈,強姦,殺人,放火,搶劫,盜竊,勒索,詐騙,種種罪行罄竹難書,這種垃圾老師不開除,鬱金香高中無以為立啊。」邱大奇比手劃腳,模樣之激動猶如演講台上的政客。

    老廖只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證據呢?有什麼能證明我就是黑社會團伙的頭目?」

    邱大奇慷慨激昂之餘一時沒想到證據的問題,立即傻住了:「嗯……嗯……你犯罪的事實,放心,我會找到證據的。」

    廖學兵口舌的犀利程度比拳腳的威力有過之而無不及,猛地拍桌子喝道:「邱大奇!你可知道惡意誹謗,無端造謠是觸犯法律的行為?你故意把我說成十惡不赦的壞蛋到底是何居心?毫無事實根據,任意顛倒黑白,對一位熱愛教育事業的教師橫加指責,恣意誣蔑,簡直目無法紀,妄自尊大,無理難容!你何德何能任職誤導主任?你任意辱罵體罰學生,是為不仁,挑撥離間,打擊報復同事,是為不義,你踐踏法律,誹謗他人,破壞學校體制,是為不忠,你混成這樣,給邱家祖上抹黑,不能光耀門楣也就算了,偏偏還大丟其臉,是為不孝,你這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傢伙,有資格當老師嗎?你再不自動辭職,只怕天打雷劈。世界末日提前來臨。」

    其理煌煌,其言灼灼,句句攻擊要害,字字連譏帶諷,沒與廖學兵過多接觸地老師便想:「原來小廖真是能說會道啊。」任鐵林倒連冷汗都冒出來了:「好在剛才沒順口附和邱主任的一面之詞,不然現在只會被他罵得體無完膚。」

    「邱大奇的詞鋒根本不能與抗衡,手指在顫抖:」你……你說地都不是真的。含血噴人!

    「邱主任,我想跟大家說個『滾石』的故事,你有意見嗎?」

    邱大奇臉色大變,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回椅子,滾石K廳嫖娼那件醜事怎麼讓人他知道了?這可大大不妙得很啊,果然如他所說,世界末日提前來臨了……

    滾石的故事?不明所以的老師們覺得老廖說的牛頭不對馬嘴,而淫蕩三人組則是會心一笑:原來邱大奇也不是好東西。

    廖學兵牛逼得很,你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說道理他更是歪理正理都能扯,要比威勢?他抓著的把柄比你還多!對付這樣的牛皮糖似人物,還有什麼辦法?滾石 K廳的遭遇可是邱大奇既甜蜜又傷心的往事,萬一讓他當眾宣示,以後不用見人了,老廖既然是飛車黨老大,什麼事做不出來,他就是沒有證據,花錢找個不相干的妓女來學校大鬧一場,也足以讓自己欲哭無淚。

    邱大奇目前唯一能做地就是暫避鋒芒,乖乖認輸,慘笑道:「這個……廖老師,我們正在開會,故事就不用說了,關於什麼黑社會的,我,呃,我沒有證據,只憑主觀臆測,十分不妥,留等下次再討論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哈哈,哈哈。」

    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就能讓以硬氣和倔強著稱的訓導主任俯首,還真是聞所未聞呢,權謀策略遠遠不及盂蘭盆會巨頭的老師們自然猜想不到平生那麼嚴謹自持的老邱有把柄握在小廖的手裡,還以為他被一通責斥,猶如醒醐灌頂,終於明白做人的道理了,紛紛交口稱讚這是個知錯能改的好主任啊。

    與此同時,每週五最後的自由活動課,已經有不少同學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四名轉學生短短半天內還沒交到新朋友,自覺無趣,只有安純在向張樂馨請教外語上的疑問,關慕雲漫無邊際地找宋亭亭搭訕廢話——不過宋亭亭根本沒有理他。

    崔政斜斜叭著陽台欄杆,啾瞅左右並無老師,摸出根香煙點頭了,至於那些沒種的學生紀律委員會糾察隊,讓他們見鬼去吧,朝林小肯勾勾手指:「胖子,過來一下。」

    林小肯跟夏惟告個罪,屁顛屁顛跑過去:「阿政,有什麼事啊?」

    崔政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最近賺錢挺開心的是吧?媽拉個逼的,別忘了去年你挨三年級地學長打,誰幫你擺平的?」

    林小肯捂著臉不敢出聲,更不敢逃跑,班長地積威還是很讓他畏懼的。

    「回去,告訴夏惟,他要是能收能新來的兩個男的,我們就承認他的新地位。」

    林小表回去跟夏惟一說,夏惟高興壞了,這可是個擺脫「可憐蟲」「暴發戶」名頭的好機會,從此獲得承認,躋身校級「上流社會」,過去屈辱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新來的潘海成看來來很拽,不用怕,在夏總的驚財富面前,他也昨乖乖做條狗。

    兩個新同學還沒有融入班級,正百無聊賴在閒坐的位子上黃潤全偶爾和前桌同學搭幾句話,潘海成則把腳翹上桌子,點了煙,竟然毫不避忌,直接在教室裡吞雲吐霧。

    在林小肯和周安兩名狗腿子的陪同下,夏惟壯起膽子大搖大擺走過去,先選擇看起來相對較弱的黃潤全,扔了張百元面額的鈔票下去,說:「喂,新來地,到下面商店幫我去買筒冰淇淋。剩下的打零就歸你了。」

    黃潤驚訝地抬起頭,只見這人地架勢似乎來頭很大,拾起鈔票說:「好!」一陣風跑出教室。

    夏惟得意洋洋地瞅了崔政一眼,意思似乎是:「看你這回還有什麼話要說。」從教室到商店,若是跑得快點,五分鐘一個來回,但傻站著二十分鐘過後,黃潤全沒有回來,他若不是迷路的話,夏惟就是被耍了。

    暴發戶的老臉有點掛不住,在崔政和其他老同學的目光的鼓勵——或者說是刺激下,捏捏手指,走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神氣的潘海成,不用猜,老套路了,先是一沓錢摔過去,再指著潘海成的鼻子說:「你,叫聲大爺來聽聽。」

    錢被掃到地上,跟著一個響亮耳光,潘海成揉著手掌冷笑:「小子,你惹爺爺不高興了!」

    夏惟大怒,撲上去兩人扭打,林小表也幫了幾拳。

    暴發戶真是個稱職的馬前卒,崔政笑得嘴也合不攏了,兩手做成喇叭形沖樓下大叫:「紀律糾察隊的傻逼你們在不在?三樓有人打架,快來啊!」

    十秒鐘不到,樓梯口冒出四各神氣活現的學生,看見崔政,臉上都有點訕訕的不自在之色,笑道:「崔政你也在啊,有沒有看到剛才是誰喊話?」

    「是我,我們班教室有人打架,你們還不快點把他們抓起來?」

    學生紀律委員會成員一般都是在高三體格健壯的學生中選拔,年紀大些,容易服眾,身材壯些,遇暴力事件也較好解決,這幾名糾察隊顯然懼怕崔政,一聽他吩咐,馬上衝進教室裡,拉開滾倒在地的兩名破壞樣規者。

    那潘海成脾氣暴躁無比,居然還不服氣,對糾察隊動手,糾察隊的學生素質也高不到哪裡去,四人對付一個,很快制服,像處理犯罪嫌疑人似的,將他手臂反到背後,連同夏惟和林小表一起推到訓導處辦公室。

    班主任會議剛剛結束,邱大奇窩了一肚子火,只差沒把自己燒成灰燼,路上但凡碰到他地學生,一見了那張黑如鍋底的臉色,無不遠遠避開,不少人當面撞上,直接撒腿就跑。

    有個書獃子一面捧著驚悚題材的小說閱讀,一面走路,正看得入神,竟然與氣呼呼的邱大奇碰了個滿懷,一推眼鏡發現:恐懼魔王!已融入情節當中的極度緊張心理驚上加驚,一口氣喘不上來,頓時兩腿一蹬,直挺挺倒在地上。

    邱大奇在學校裡擁有眾多不雅的外號,恐懼魔王正是其一,他還以為那書獃子羊癲風發作,打電話叫了校醫。

    讓學生看見就嚇得昏倒,也算是前無古師,後無來師了。

    回到辦公室,紀察隊押著三名犯事地學生正要等候,這三名不是別人,是二年二班的學生,邱大奇沉鬱之氣一掃而空。

    他地情緒瞬間提升到無可比擬的高度,心道:「廖老師啊廖老師,你一直強調自己班裡紀律多好,嘿嘿,別怪我不客氣了。」整整衣領威嚴地坐於辦公桌後,彷彿斷案無數的鐵面無私包大人,聽糾察隊陳述事件經過後說:「你們幾個太不像話了,污染神聖的校園,我要上報董事會給你們最嚴重的處分。」

    正說著,夏惟因打架被撕裂的衣裳口袋掉下幾粒圓形棕紅色物體,滾到他腳下。

    拾起一看,是類似藥片地東西,小指頭大小,印著陰凹的蝴蝶圖案,邱大奇把眼光移到辦公室牆壁「珍惜生命,遠離毒品」的宣傳畫上,其中一幅小彩圖演示的物體與這粒藥丸一模一樣。

    邱大奇欣喜若狂:「是搖頭丸!廖學兵你死定了,你的學生私藏毒品,一定是你這個黑社會老大教唆地!證據就在這裡,我要你身敗名裂!永遠滾出鬱金香!」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8章 實力派偶像
    廖學兵一番舌戰群儒下來,忘了給學生買神秘小禮物,本來想送鋼筆或是世界名著之類的俗套禮物,時間一過才覺得不妙,再去買也來不及了。人無信不立,以後學生還不知該怎麼鄙視他呢。

    身上又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可如何是好,不如邀請她們去月神大莊園共時晚餐?小藍落那關可過不了。不知兩名女生都有什麼喜好呢,相處將近兩個月,仍對她們沒多少瞭解,貝曉丹喜歡看書吧,可是書的種類有那麼多,該如何選擇?

    最後在樓下找到兩個翹首以盼的女孩子,「嗨,真不好意思,剛才在開會,等久了吧,廖老師說到做到,神秘小禮物送給你們,你們都是大學最喜歡的同學,為班級起到團結的作用,當然有獎勵了。」

    貝曉丹怕老師破費,忙說:「什麼禮物,不用了的,如果老師有空去我家坐坐就可以了。」表面上說著不用,其實內心極為期待,盼望廖老師的禮物帶來驚喜。

    安純純則恬淡的笑著,沒有說話。

    葉玉虎和崔政趴在三樓的陽台欄杆上,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從活動課開始兩個女的就在等他,廖老師到底有什麼魅力?」

    崔政不屑道:「還不是為了他的神秘小禮物?」

    「喂,我敢打賭你絕對不知道貝曉丹家有多少錢,她會在乎所謂的神秘小禮物嗎?就是你把一座城堡放在她的面前,可能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說的也地,改天我們還是多向廖老師取經吧。」

    「咦,咦,葉玉虎眼尖:「你看廖老師拿出什麼東西了?她們好像很開心啊。」

    只見廖老師從身上的小口袋裡珍而重之地摸出兩根棒棒糖,一人分了一根說:「乖啊,以後努力學習,老師給你們買糖吃。」

    即使淡定如安純純,也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老師,這就是神秘小禮物嗎?」

    「是吧,老師費了千辛萬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受盡售貨員地嘲笑和路人的鄙視才買來地,一根是香草味,一根是草莓味,十分難得,恐怕整個中海就剩這兩根了。」廖學兵把那說的是彷彿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珍品。

    貝曉丹覺得這時充滿孩子氣的老師真是可愛極了,正要撕開棒棒糖包紙,想了一想,小心翼翼地放進小提包裡。

    樓上觀望的葉玉虎眼睛大了:「不會吧,他居然拿糖來騙小孩!而且兩個女的還那麼好騙,莫非這個世道已經沉淪?」

    崔政卻是談過戀愛的老手了,撣撣煙灰說:「不是這樣,我覺得有幾點,一,他是老師,這個身份本身就容易獲得學生好感,二,廖老師教語文,正好貝曉丹又是語文課代表,他們相處容易有共同語言,你看我地安純純就沒什麼特別。三,可能她們正好喜歡吃棒棒糖,讓廖老師給蒙對了。」

    廖學兵走後,貝曉丹目光灼灼地望著安純純手裡的棒棒糖說:「對不起,能不能把你那份也給我?我真的很想吃。」她想問問廖老師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找到與他獨處的機會,只好就些作罷。

    「是這樣嗎?那好嗎。」安純純笑盈盈的遞過去。

    這個舉動堅定了葉玉虎的想法,「嘿嘿,有辦法了。」

    回到月神大莊園之前,特意打電話通知泰瑞希爾不要講究什麼排場,一切依照平常就好了。

    沒有統式的歡迎,這不奇怪,不過小藍落居然沒有站在門口迎接,這可讓老廖有想法了。難道說,又在生我地氣?

    經過兩天的顯擺之後,老廖深覺自身之膚淺,強行更換了一輛價錢不到十萬塊低擋位雪佛蘭,並自己駕駛,還嚴禁回家後有隨從過來替他開門,對此女管家泰瑞希爾不以為然,但不置一詞,常年服務於貴族的她不能對主人的行為做何評價。

    老廖啪地摔上車門,迎風點了一根河水牌香煙,這香煙的味道,醇和的時候細細綿長,回味無窮,過癮的時候如黃河氾濫,波濤洶湧,比什麼雪茄都業得持久,這才是真正男人抽的煙,難怪連曹生潮也會喜歡。

    見了在花圃下指揮僕人工作的泰瑞希爾,劈頭就問:「大小姐呢,怎麼沒見到人?」

    泰瑞希爾惶恐地說:「老爺,大小姐正在廚房裡幹活,勸她也不聽,非要跟廚師學習做菜。」心道:「有錢人的怪癖真多。」

    廖學兵見到慕容藍落,小丫頭正挽起袖子,繫著可笑的圍裙,在案板上費勁的練習刀法,旁邊是一籮筐切得忽扁忽圓忽薄地黃瓜片,中國菜廚師範之牧菜也不做了,滿頭大汁地教她如何正確拿刀,起手,動勁。

    「現在才剛剛學拿刀,在她廚藝學成之前,恐怕我會死人。」笑吟吟地上前說:「藍落,君子遠庖廚,女孩子學這個手會變粗的哦。」

    慕容藍落經歷一整夜內心地磨難,考慮問題已比以前變得成熟不少,停下手中的刀,看見他滿臉傷痕,又是傷心又是難受,暗想:「昨天晚上肯定跟流氓打架去了,算了,他要是不願跟我說就不會說,以後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於是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笑道:「如果以後我們變窮了,我可煮好吃的給你吃,那樣你的胃就不會疼了。」

    兩人心照不宣,表面上其樂融融,慕容藍落又開始打起了鬼主意:「既然莊園的收入這麼高,嘿嘿,可以把媽媽叫過來一起住了。再把他們撮合在一起,也只有老師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媽媽哦。」

    吃過晚飯,由泰瑞希爾陪著巡視莊園的一部分產業,入住的兩天來因為盂蘭會盆會緊張局勢沒來得及細細察看,這時他才發現莊園之大,超乎土冒廖學兵的想像。

    各種功能地建築,在主別墅後猶如城鎮般密集,後山森林的清閒空氣更是令人向得往,而且還有溫泉,一到冬天,和小藍落一起泡澡,我靠!簡直是神仙般地享受啊。

    早上《楓橋》劇組孫導來電話了,要他趕快去東城影視城開始電影的第一幕,為什麼不是慕容冰雨打電話來呢,因為大明星還生氣。

    老廖只看過一遍劇本,台詞根本沒記住,說不得硬著頭皮也只好上了,嘴上應付幾句,駕著車出發,開著車窗,清早的空氣十分涼,吹得他情緒高漲。

    穿過車流,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眼熟得很,從出發到現在,一直在跟著他,幾乎緊貼著他的車屁股,行蹤可疑,到底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對付他?廖學兵駛到一條巷子裡停住車,沒想到那跟蹤者手段不甚靈活,險險撞上雪佛蘭的尾燈。

    廖學兵跳下車,回頭一望,法拉利的駕駛員愁眉苦臉看著他,赫然便是月神大莊園地男僕。

    「你不在家裡好好做事,跟我幹什麼?」

    男僕在老廖的逼視下不得不說了實話:「大小姐要我跟蹤您,把您的所有行蹤一一向她匯報,呃,她,她要我保密的。」

    「那你就跟著吧,連跟蹤的手段都這麼蹩腳,真是的。」

    男僕見老爺這麼好說話,鬆了一口氣。

    東城已經掛牌的銀天影視城規模宏大,分為有古代區和現代區兩個部分,古代區比現代區大十倍,因為如果要拍都市劇的話,隨便在中海哪條合適的街道拍攝都一樣,但是古裝劇就比較講究。

    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等他,廖學兵成了十足的大牌。

    事先清過場子,沒有吵鬧煩人的娛樂記者,在影視城深處一座裝扮成十九世紀倫敦建築街頭的邊上,一切準備停當,慕容冰雨圍著毛巾坐在太陽傘下臉色淡漠,孫博正在詢問配角們的台詞,並緊張地與助手商量景色搭配問題。

    街道旁邊擺了四台攝像機,地下鋪有打軌道,燈光師和錄音師都在檢查儀器設備,萬事俱備,只欠主角。

    廖學兵進入影視城沒有通行證,頗費了一番口舌,門衛又不認識這位未來的大牌明星,最後還得打電話請孫導。

    孫傅覺得慕容冰雨的表哥無論氣質身材相貌什麼都好,就是因為太好了,與劇中人太符合了,所以那個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態度極大拖延了拍攝的進度,唯獨這點滿。

    孫導慧眼獨具,對廖學兵包容,但其他人可不那麼想,副導演苦苦等了一個早上,可真是氣壞了,原來的主角元少武人是傻點,可是多聽話,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哪像那個廖學兵,仗著自己身為慕容冰雨地表哥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浪費大家的時間就等於謀殺生命。

    「好了,沒事沒事,人都來了,還計較什麼呢。」監製瞿永勝知道吳揚地不滿,低聲安慰,說:「勞總昨天親自打電話過來了,交代了一切要以廖學兵為主,你千萬克制點,別亂下什麼絆子。」

    廖學兵進了化妝間,拿著造型師準備好的破舊衣服換好。

    一走出來,大家都驚呆了,這個人表面雖然邋遢無比,可是那鍾孤傲,倔強的氣質與劇中男主角極度吻合,彷彿從劇本中走出來一般。

    未來的實力派偶像朝大家淡淡笑著:「開始吧。」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9 拍戲
    「等等,別著急,我還沒跟你說戲呢,你會怎麼演了?」孫博把他拉回場下。

    「說吧。」廖學兵擺出一副架勢:你就是放個屁我也能聽懂是什麼意思。

    孫博早通讀過幾十遍劇本,對劇中每個角色都設身處地地揣摩過一遍,「這是第二幕戲,第一幕冰雨小姐的單人戲已經拍好了。你叫林青駿,以前是經歷了很多磨難的作曲家,為了譜寫一部描寫人生百態的好作品,現在是個成天無所事事混跡酒吧的流浪漢,所以你要表現那種文明與野蠻、疲憊與奮進,寂寞和孤獨的矛盾境界,總之,在你身上是最矛盾的,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這也是一個相對神經質一點的角色,你有思想準備了?」

    矛盾?這簡直是兵哥的寫照嘛,不用裝了,直接做回真實的自我就行。

    「呃,應該可以吧,我儘是試試。」廖學兵畢竟沒拍過戲,有點猶豫和懷疑是難免的。

    眾人覺得雖然主角氣質吻合,但這麼個高難度富有挑戰性的角色對一個新手來說還是過於強求了,什麼最難表現?就是矛盾最難表現,尤其是性格上的矛盾!試想你前幾分鐘要脈脈溫情裝做母親,後一刻得馬上變成冷血殺手,那種劇烈的反差如何表現起來才興地讓觀眾看起來突兀,生硬,怎麼演才是最自然的,沒有天賦根本不可能有順利完成,即使是連獲兩屆影帝桂冠的柏幽城也不敢說就能把這個角色演好。

    看來今天又得加班了,因為不知道要NG多少次呢,沒想到孫導對他要求那麼高,劇本上只寫林青駿是個流浪歌手,沒說他思想矛盾到那個地步啊。

    「好,等下的一幕是你因為要賺夠下個月的生活費,不得不到酒吧賣唱,但是找工作時被第一個酒吧老闆拒絕,然後趕往第二個酒吧尋找就業機會,途中經過楓橋,看到四周景色淒美如畫,觸景生情,禁不住坐下來彈了一首歌曲,呃,要賣唱嘛,隨身攜帶一把吉他很正常,裝裝樣子,會點看起來還可以的手法就行了,後期我們會重新錄音,這時候你遇到了女主角夏雅林,哈,就是冰雨小姐屯,她正在尋找角度拍攝楓橋,注意,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場景,要表現出失落地氣息,強烈地吸引夏雅林,同時也要吸引銀屏前的觀眾,台詞記住了嗎?」

    廖學兵撓撓頭:「好像……忘了吧……」

    孫博見他為難的樣子,再背誦台詞只會更浪費時間,引爆其他人的情緒,無奈吧息,「好吧,到時候我會安排工作人員在你對面豎紙板,你照著上面寫的念就好了,表情要自然一點。」

    說了十幾分鐘,這傢伙還是似懂非懂,連信心滿滿的孫博都懷疑起自己的眼光:先別期望值太高,只要不演砸就萬幸了。

    廖學兵沒進過訓練班,沒看過拍戲,沒有一絲一毫經驗,確實算得上趕鴨子上架,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停工派人對他訓練一段時間那簡直是不可能的,沒辦法,上吧,希望慕容冰雨還有票房號召力。

    劇務張宇拿來一把外表老舊,漆皮斑駁剝落地吉他掛在他身上,化妝師上來替他補了個妝,讓相貌顯得更滄桑一點,老廖不太滿意:「我這個樣子萬一不招女人待見怎麼辦?」

    孫博將他身子扳正,仔細端詳,笑道:「你小子沒見識,就是這個樣子才最受女人歡迎,她們就是喜歡具有頹廢氣息的老男人。越裝逼越扮酷她們越是尖叫的厲害,媽的,我年輕時要長成你這樣。早是風流情聖了。」

    「好吧,我盡量……」廖學兵心裡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睜著眼睛說瞎話,老子大學畢業以來整整六年沒泡到過一個妞!真他媽豈有此理!」

    孫博點點頭,舉起喇叭筒喊道:「OK!攝像機準備,燈光準備,演員就位!表哥,等下我們拉長鏡頭,你要自然一點地進入我們的鏡頭。actiom!」

    跟著是場記拿著一塊有黑白條紋的木板在鏡頭前打了一下,第二幕第一場次,老廖不懂,這叫場記板,上面以粉筆寫著場次,鏡次,導演,片名,影片公司等資料,都被攝入鏡頭,是後期剪接製作的依據。

    這是場記的重要的職責,稍有不慎,就可能給影片拍攝帶來難以彌補的重大穿幫,場記在場記板上記錄下每個鏡頭的具體內容,為前期的攝中避免穿幫和後期製作中尋找畫面提供了便捷。

    佈局好的街道不甚寬闊,一兩個穿舊式牛仔褲和西裝的行人從中穿過,劇中要表現的黃昏景色,所以街頭便多了幾個喝下午茶的貌似悠閒的傢伙,現在是早上,但攝像機使用特殊的濾光鏡,可以讓膠片中朝陽的顏色變成夕陽。

    在街角是間破舊骯髒的酒吧,堆滿垃圾——為了讓場景更逼真,孫博使用了真垃圾,散發出陣陣熏人氣味,大家都盼不得這一幕早點過掉,免得流毒無窮。

    廖學兵提提心神,對鏡頭走來,周圍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讓他不太自然,略顯得拘謹。

    「停!停!」孫博猛然站起:「表哥,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看鏡頭!你以為你是節目主持人啊!回去,重拍!」

    大家都悻悻然:「新手果然是新手,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孫博的叫喊聲又迴盪在片場中央:「表哥!你當是模特在台步嗎?隨意一點,輕鬆自如一點,表現出流浪作曲家的氣質!你要把這當成是真正的生活,融入劇中,放心,沒人會笑話地。」

    他一口一句表哥,叫得十分自然,也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大家都是這樣叫廖學兵的。

    光是第一場的走路進入鏡頭,就重拍了十多次還沒過,老廖不是走得像猴子就是像軍人,總之他還不習慣鏡頭下的生活,有一次明明已經很好了,但孫博仍不滿意,繼續重拍,要求之嚴格,讓所有人都叫苦不已,讓其他看熱鬧的演員都不耐煩了。攝影師已經在低聲抱怨,說這傢伙笨得連元少武都不如。

    「我總覺得欠缺什麼……」老廖一拍額頭,靈光閃耀,摸出河水牌香煙點燃叼在嘴裡,說:「這次我想沒問題了。」

    孫博半信半疑:「抽煙?不好吧,也罷,試試再說,反正NG了那麼多回,也不差這一次。」

    攝像機轉動,廖學兵走入鏡頭,溫暖的太陽光下,眼睛微微瞇起,頭髮隨風拂動,一把舊木吉他掛在肩後,香煙明明滅滅之中,頹廢散漫的氣息表露無疑。

    在場的導演、副導演、監製等人無不參與三十部電影以上的製作,具有豐富經驗和毒辣的眼光,見狀屏住呼吸,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叫道:「天啊,他簡直就是為了當偶像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地!」

    老廖穿過街道,還和街道邊喝下午茶的人打了個招呼,他這個臨時起意地招呼讓孫博又讚歎不止,說:「細節處見大局,完全把流浪作曲家的隨意完美詮釋出來了。」敲開酒吧門口,另一部攝像機跟著,拉近距離,與老闆兩人交談幾句,算是完成一個分鏡頭。

    孫博邊看著臨視器,連叫來助手:「聯繫河煙草公司的負責人,光是這個鏡頭就可以讓他們心甘情願掏一大筆贊助費。」

    廖學兵被酒吧老闆拒絕無奈、失望,輕輕撣了一下煙灰,轉身離開,孫博大聲叫好,禁不住罵了一句粗話:「***,我真有點懷疑你是不是被柏幽城靈魂附體了,演技一流,不不,演枝超凡脫俗。」

    其實這只是老廖前段時間找工作被拒的情形,他只要回想一下當時過程,但可以做到貼近生活。

    受導演興奮情緒的感染,大家都對老廖刮目相看,並期待下一場與慕容冰雨的對台,有人開始考慮是不是讓未來的偶像巨星多簽幾本名字,留待以後拍賣賺錢。

    廖學兵一旦進入狀況,拍攝進度快得驚人,等看好戲的吳揚幾乎不敢相信,慕容冰雨的表哥天賦獨特,不在幾位成名影星之下,其實老廖以前就是個詐騙大王,裝什麼像什麼,假扮情聖騙了校長好幾個月,化身孤膽英雄進入蘇冰雲的視野,帶著騎士精神出現在史密斯夫人面前,搖身一變為鋼琴師在游泳池邊演奏讓貝曉丹對他萬分仰慕,裝逼的功力不說天下第一,排名前十位綽綽有餘。

    只要一習慣在鏡頭前動作,什麼氣質表情通通不在話下,峭是娘娘腔就行。

    終於,偉大的作曲家林青駿來到楓橋。

    楓橋就在街道的不遠處,劇組花了大價錢搭建,影視城裡正好有胭脂河通過,不用再去控溝,否則控出來的溝怎有真正的河流那麼完美入畫。沿岸又有大片楓樹林,再布上幾隻漁船,波光粼粼,漁舟唱晚,美不勝收,這才把楓橋之美完整體現。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0章 校花的擋箭牌
    老廖走得累了,楓橋的美更襯出他那份落寞,倚靠與橋樑欄杆,開始裝模作樣地彈奏吉他,這時慕容冰雨出現。

    與他的出色表演相比,慕容冰雨黯然失色,即使她的美麗和名聲也將不能避免在這部電影淪為廖學兵陪襯的下場……因為所有風頭被老廖搶走了。

    孫博歎道:「冰雨小姐的表現已經比上一部《神女都市》好得多,可是比起表哥來,仍然差了一大截,如何輔導冰雨小姐讓她跟上表哥的步伐才是我們目前的關鍵工作。」

    吳揚和瞿永勝點頭稱是。

    連琴鍵多得死的鋼琴老廖都可以不放在眼前,何況只有六根弦的吉他,那流暢自如的手勢,投入的表情,讓場外驚歎一片:天才的別名叫做表哥!

    倒是慕容冰雨生澀得像個茅廬的小女孩,時而忘詞,時而忘了應有的動作,NG好幾次,孫導急得直跺腳,不久後才慢慢入戲。

    「你彈的曲子真好聽,可以告訴我叫什麼名字嗎?」

    林青駿頭也不回,彷彿身邊沒人。吳揚叫道:「喂,說詞,台詞呀!「孫博忙把他拉到身後:「別看到這時候不說比說更好嗎?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導演的靈敏觸覺?」

    「《遺忘的四季》。」彈完後,林青駿輕輕地說。

    夏雅琳凝視著這個男人足有幾秒鐘,才說:「我可以為你拍張照片嗎?」

    —孫博心道:「好!就是這種愛意隱現,一見鍾情卻非常含蓄的眼神,想不到他們表兄妹也做得那麼自然!大概是因為表哥強悍,把冰雨小姐引導進去了。」

    劇中,林青駿淡淡地望向夕陽說:「想拍就拍吧。」夏雅琳笑得很開心。

    完美的情侶!表兄妹竟能演到這個地步,冰雨小姐竟用會那種愛慕的目光看一個人,不可想像,完全不可想像,要知道當初拍攝《神女都市》時冰雨小姐看著大帥哥柏幽城就像看一塊石頭般沒感情呢。

    大家還以為兄妹倆多少會不好意思,沒想到這一場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很快就CUt了,可能血緣近,心有靈犀吧。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連拍好幾場大家都有點困乏,孫博喊停休息。吃盒飯。

    片場拍攝繁忙的時候,連大明星也是跟大夥兒一起吃盒飯的,一份排骨一份青菜,茄子,一份牛尾湯,大米飯,比貝曉丹替老廖準備的可口佳餚低了不止一個檔次,電話響了。是李星華打來地,放下盒飯接聽,問:「同學,星期六中午,有什麼事呢?」

    「廖老師,你在家嗎?不是答應要做我男朋友的嗎?快出來約會吧,我在盛世嘉年華遊樂場門口等你怎麼樣?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廖學兵當場就倒了胃口:」不去不去,小孩子的地方能有什麼好玩。「

    「喂,你怎麼可以耍賴。」李星華萬料不到他會拒絕,忙說:「沒吃午飯吧,我請你,嘉年華有很多好吃的哦。」

    「有好吃的?我什麼好吃的沒吃過?」

    李星華有些生氣了,這人怎麼不識抬舉呢:「你不來的話就等著瞧,我把迷失島上的照片交給學校董事會,說你勾引學生。」

    老廖暗罵自己當時色迷心竅,可真是拿她沒辦法了:「我這裡還有事走不開呀,能不能等到晚上?」

    「不行,馬上來。我給你半個小進。」說著掛了電話。

    老廖遲疑著找到孫博,說:導演,這個……我一個學生因為失戀想不開,要跳樓自殺,我得趕過去開導開導。唉,這些小年輕就是不學好……」

    人命關天,孫博不知道老廖是個大騙子,翻看劇本的進度表,找副導演和監製商量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們調整調整,先拍冰雨小姐的幾幕戲,故事以她為主視角,戲份比你多,你趕快過去,別讓那孩子摔死了。明天早點趕進度,不然大家又得等你一個。」

    廖學兵千恩萬謝,駕上雪佛蘭趕到盛世嘉年華遊樂場,這回可不能讓男僕跟蹤,把他訓了一頓,交代等下怎麼跟大小姐匯報匯報,留在片場傻看著劇組拍電影。

    遊樂場人山人海,門口掛子幾個大氣球和無數的綵帶,一派喜氣洋洋,購票地人排成長隊,延伸到外面的道路。

    廖學兵在幾公里處才找到停車場,冒著冷汗來到門口,情急之下只來得及洗把臉,忘了換下戲服,那件骯髒陳舊的外套讓他看起來落魄潦倒,久困風塵,本來喬遷新店之後怎麼也說得上是個要模狗樣的土毫劣紳,可這身衣服連劣少都不如。

    更由於換掉衣服,錢包沒帶,身上僅剩下十多塊零錢,確實無比窮酸,完了,又要被鄙視了。

    不過老廖窮了一輩子,一件小背心就敢出入高級會所,一柄沙漠之鷹就能打天下,沒一分錢就和毫傑巨頭稱兄道弟,並不覺得有何不妥,擠開人群看見李星華站在門口白雪公主的雕塑下。

    校花今天的打扮動人之至,上身一件米黃色小毛衣,胸口一個天使圖案,緊繃的胸部還是蠻大的,下身一條帶皺褶的暗紅色格子超短裙,中午地陽光很暖和,所以穿了薄絲襪,肉光玉致在大腿讓人浮想聯翩,只是……她旁邊有個狗皮膏藥式的男人挨著,那男人大約只有二十歲,眉清目秀,臉型端正,長身玉立,名牌西裝,顯然是個富貴公子。

    「哦,玩弄我的感情是嗎?帶真正的男朋友來示威了?」為什麼每個美女都有那麼多不識趣地蒼蠅去追逐?莫永泰、魏香棒,莫不如是,不知道你們的競爭對手是中海第一男人廖學兵嗎?

    不過這次老廖是真地提不起興趣,打從察覺李星華對他表面熱情,內心無動於衷之後,就喪失了慾望。

    走到跟前,只聽李星華對那男的說:「看見沒有,我男朋友來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後千萬別向我爸爸哭訴哦。」

    廖學兵馬上明白自己被當作了擋箭牌,用來抵擋追逐李星華的蒼蠅。

    那男人不服氣地看著老廖,說:「星華,你沒騙我吧,他真是你男朋友?」

    「請叫我李小姐!」李星華奔過去,彷彿要顯示兩人的感情深厚到什麼地步,抱著老廖的手說:「兵兵,這是我家地一位世交,叫做,叫做什麼了……好像在家裡蹲大學屋裡系唸書吧……」故意裝做想不起來的樣子,那男人氣急敗壞:「星華!你不要故意搗亂好不好?」

    那句「兵兵」叫得肉麻嬌嗲無比,老廖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星華這才「恍然大悟」:「兵兵,他叫徐以冬,可是潛桂科技實業公司老總的兒子哦,目前在美國哈佛大學工商管理學院讀書呢。他父親和我爸爸是好朋友。」——老廖猜測,大概仗著世交的關係,所以追得李星華不厭其煩了。

    徐以冬這才顏色稍霽,朝老廖伸出手:「請問尊姓大名?」

    老廖正要回答,李星華看著他破舊的衣服,眼珠一轉,搶先做了介紹:「徐以冬,你聽著,他是我的男朋友廖學兵,目前失業,我們很恩愛的哦。」

    徐以冬幾乎把鼻涕都噴出來了,大驚失色道:「星華,你就怎麼沒眼光,找了個無業遊民當男朋友?

    雖然李星華的酥胸挨著他的手臂很舒服,但還是願意當顆鬱悶的棋子,故做沉痛地說:」星華,我游手好閒,這麼多年沒掙到一分錢,養不活你,我們還是分手吧,這位徐什麼春夏秋冬的,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星華。」

    徐以冬正要沒口子答應,李星華一驚,心道:「好啊,敢跟我玩這招……」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廖學兵反手抱住李星華,眼中深情無限,「星華,希望我們下輩子有緣吧,讓我再親你一次……」一張嘴巴已湊向李星華。

    李星華忙用手死死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碰到自己,緊張焦急慌亂,咬著牙齒大聲說:「臭流氓,別碰我!」

    這下兩人關係終於原形畢露,徐以冬抱臂胸前冷笑道:「好吧,星華,你請了個不相干的人來騙我,我回去告訴伯父,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快乖乖和我一起去遊樂場吧。」

    廖學兵放開李星華,根本沒有用力,否則以他的力氣,那小丫頭是無論如何都抗不過的,無聊地揮揮手:「李星華同學,這個男的看起來還不錯呀,你跟他好好玩吧,我不奉陪了。」轉身一搖一晃朝外面走去。

    幾秒鐘之間,李星華腦際計算無數因果關係,萬一擋箭牌走了,徐以冬一定會得寸進尺,威脅父親答應兩人的婚事,嫁給這個男人,然後當一輩子無趣的富家太太,這可是任誰都萬分不情願的,廖學兵是她在全校男性師生當中挑選而出的最佳擋箭牌,如果不能發揮作用,枉費一番策劃,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豁出去了!反正周圍沒有認識的人!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19:12:5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1章 我有了你的孩子?
    李星華甩開徐以冬,對老廖的背影大喊道:「廖學兵,在迷失島那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就這樣一走了之嗎?不負不責任的男人!」

    徐以冬軟軟癱倒,廖學兵呆若木雞,李星華半裝出一臉良家怨婦的樣子,演技比老廖這個流浪作曲家更高超高倍。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若是陸誠達那種角色,只怕無從分辨,當場昏厥,但廖學兵何許人也?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超級大混混,就是真的做出事情來了,捅到學校董事會,他肯動腦筋都可以解決掉,何況這時候沒熟人聽見呢,黃毛丫頭有什麼可怕的,不就冤枉做了一回擋掉蒼蠅的幌子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星華連女孩家的臉面都不顧了,說明事情對她很重要,說不定她家原因特殊,已被逼婚,女孩子的終身幸福便要把持在別人手裡,她能不抗爭嗎?

    廖學兵敏感的大腦根據種種因果,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猜個八九不離事,想起美術大賽的畫作《隨風而逝的秋季》,一時心軟,暗道:「李星華一定有難言的苦衷,不然不會出此下策,算了,先幫這一把,過後再抓起來拷問。」

    男人的內心都有種保護弱女子的潛意識,這種潛意識連老廖自己都不知道。

    回過臉來,換了一副溫柔憐惜的神色說:「既然這樣,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不要去什麼遊樂場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萬萬不行,李星華一方面想玩遊樂場,另一方面怕父親看廖老師不順眼,給他點顏色瞧瞧,那可就慘了。

    「啊?哈。不用的。我們還是在這裡走走吧,你看空氣多清新。」

    兩人心照不宣地演戲,徐以冬宛若經歷春夏秋三季之後墮入冷酷的冬天,傷心失望被羞辱的種種情緒蔓延,憤怒無以復加,猛地撲上揪住廖學兵衣領咆哮道:「你這個敗類敢碰我的女人,你!你死定了!我一定會告訴我爸爸,讓你橫屍街頭。」

    老廖麻木地聽著他可笑的威脅,李星華卻臉色大變:「徐以冬!你敢!」

    「有什麼不敢?你不愛我就算了。居然還跟這個猥瑣的傢伙有了關係,好,好。你不讓我好過,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好事好商量麼。」廖學兵微笑著將他推了個趔趄,「你對我老婆死纏爛打,糾纏不清,這筆賬我也得跟你好好算算。」

    李星華悄悄伸過手去拉他衣服後襟,暗示不要亂說話,得罪凌桂科技實業公司老總地兒子可沒好果子吃。你當搞科技地人就很斯文講理麼,他們是商人,底子黑著呢,要玩殘一個高中老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李星華此時的頭腦真是混亂,編個謊言以為可以讓徐以冬望而卻步,沒想到卻惹出他的脾氣,看樣子要對廖老師不利。

    「我……你是不想活了!星華。我哪點比不上他?你瞎了眼睛麼?」徐以冬自覺身材長相家世學歷遠遠超過情敵,不會輕易服輸。

    廖學兵的好心情就這麼被一個蠢人破壞了,戳著徐以冬的胸口道:「因為你的智商太低,李星華不想和笨蛋過一輩子,因為你的錢財都從父親那裡得到的,自己沒努力過半分半毫,你既沒能力還自大,依靠父輩地光榮還沾沾自喜,李星華怎麼可能喜歡一個膚淺沒品位的傢伙?」

    徐以冬冷靜下來:這猥瑣男的詞鋒還真是銳利啊!

    他家與星華家是世交,兩個家庭常有來往,兩人青梅竹馬長大,在這個過程中徐以冬死心塌地地愛上李星華,而兩人地長輩都覺得有必要利用聯姻的方法來鞏固關係,增加合作交流。

    但李星華是個有自我思想的女孩,並不感興趣,前段時間父親正式向她提出徐家的求親,李星華當時就百般反對,抗拒無果,或許打消徐以冬不切實際的想法可以解決問題,李星華用的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我都有男朋友了,你就別自作多情了,謝謝。

    徐以冬不相信那麼文靜女孩會有男朋友,看到迷失島照片後仍不死心,李星華索性把真人請來。」你,你說我依靠父親?就是不算家世,我也比你強得多!「徐以冬多少有點上進心,不願承認自己是二世祖,他還真不信了,這個游手好閒,年紀還比李星華大起碼十歲的傢伙會獲取李星華地芳心,臉上的傷說不定去偷雞摸狗挨別人揍的,行徑如此下流,能好到哪裡去?

    剛才還要強吻李星華,但被擋住,這多少也能說明問題吧,於是心裡存了一線希望:他們兩人還是在做戲。

    「那說說你都有什麼優點?」廖學兵笑道。

    「優點多的是,就怕你聽了自慚形穢。」徐以冬自是不屑於向這人陳述自己有多勤奮好學,頭腦聰明,又是理財高手。

    李星華怕兩人說僵了他惱羞成怒,廖學兵會吃虧,便道:「徐以冬,不管你有多能幹,我都不喜歡你地。」

    徐以冬又跳了起來:「為什麼?你倒是說個理由啊!你以前不是說過喜歡我的嗎,但是因為有了男朋友才這樣的。」李星華是說過這句話,但那是因為被他糾纏才隨口敷衍地,不料這句話卻給了他無限希望。

    李星華求助的望向老廖,如果把原因說出來,只怕他會當場暴走,只好忍住不說。

    廖學兵原是打算不加理會的,惹上這事不等於把屎糊在自己身上一樣麼?可徐以冬倒聰明得很,冷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們根本沒有那種關係,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呢?星華,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向伯父說的,只要你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事情很好玩,比拍戲好玩多了,學校那麼多男人為什麼這個不找那個不找,偏選中廖學兵當擋箭牌?說明老廖招人喜歡嘛,至少先解決蒼蠅的問題再淡其他,老廖笑道:「李星華是我老婆,你既然癡心一片,我給你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只要你比得上我,那麼還有希望。」

    徐以冬心道:「野狗和雄獅比較,沒什麼可比性,不過要得到李星華的心,得先把絆腳石搬開。」說:「公平競爭嗎,那好得很,我不會輸給你的。」

    「其實李星華地心在我這裡,你根本沒有優勢可言,這樣吧,我們定三個目標,誰先完成兩個,就證明他是好男人,輸地自動退出,消失在李星華面前。」

    畢竟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徐以冬心思縝密:「那得事先談好是什麼目標,如果要我和你比街頭乞討,一天下來誰討到的錢多,那有什麼意思?」

    「呵呵。題目由李星華來定,要是能夠測試男人的氣概,心地,勇氣,能力,智慧的題目,怎麼樣,聽到這幾點要求怕了吧?」

    「笑話!比就比,星華,你說!」

    李星華不知道廖學兵擅長什麼,會做什麼,生怕他輸了諾言,冷冷地說:「比這個有什麼意思,你們以為自己是中世紀的騎士為女人決鬥啊?我可不希罕。」

    廖學兵朝她使個眼色,李星華果然是鬱金香高中最聰明的女生,馬上會意,對徐以冬說:「喂,你能不能到商店幫我買瓶水,我有點渴。」

    徐以冬知道兩人一定有話要說,但心上人吩咐怎能不照辦,一臉晦氣地走開。

    「好了,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事情的原委了。迷失島照片地事就不用拿出來威脅,大家心知肚明那是怎麼一回事。」

    詭計被識被,李星華只好道出實情:「他家老頭子和我爸是好朋友,向我爸提親,我拒絕不了,只能跟他說先相處一段時間培養感情,借此拖延時間,再尋找辦法打消那個白癡的念頭,我覺得你人還不錯,就找上你了,怎麼樣,這個忙幫是不幫?」說完覺得語氣不太妥當,便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得提前退學,再嫁給白癡……」

    「徐以冬算不上白癡,他是因為對你太深情才會蒙蔽了自己地理智。你給我點好處我就幫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李星華點點頭:「那我給你錢好了,我家錢還蠻多的。」

    「哼,你還不如直接把錢扔給徐以冬說不要再來追我了。」

    「那你想要什麼?先說好,除了我的身體,其他都好商量。」

    老廖奇道:「怎麼這麼不巧啊,我剛想說只要你給我摸十分鐘的胸部,我就答應幫你。」

    「有你這種老師嗎!不行,絕對不行,換別的。」老廖那個在草地上深沉憂鬱的形象全毀了,李星華想:「男人的腦子裡只會想著色色的東西,真沒意思。」

    「其實,我什麼都不缺,所以,告辭了,留你慢慢對付徐以冬同學吧,他深情款款,得夫如此,妻復何求?」

    「等等,你真的不怕我把迷失島的照片交給董事會?」

    「不怕,真地不怕,電腦技術很發達,我會讓他們相信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再說了,你可以找別人幫忙啊,比如說你們班的何新,或者是訓導主任邱大奇。」廖學兵以退為進,年輕女孩怎鬥得過老奸巨猾的他。

    何新長相醜陋,為人粗鄙,邱大奇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在考慮之中,李星華咬著下唇道:「你幫我趕走徐以冬再商量這件事好不好?」

    「OK,我信得過你地為人,等解決掉徐以冬再收取報酬,下面聽著,你先讓他和我來一場賽車,就說賽車是考驗一個人的心理素質和身體條件的比賽,反正這種空話你還不會說麼?其他兩場較量你隨便出,天下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李星華看他如此自信,心中將信將疑,說:「如果輸了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不久後徐以冬拿著兩瓶礦泉水過來,自己一瓶,李星華一瓶,唯獨沒有老廖的份,老廖也不以為意:「徐老弟,我已經說服李星華同意了,輸地人自動退出追求者行列,無話可說,你沒意見吧?」

    「只要題目不刁鑽,不故意偏袒某人,我自然沒意見。」

    李星華看看如鬥雞般地兩人,說:「第一個目標是賽車,這是男人的遊戲,我想……」

    話沒說完徐以冬已興奮的叫道:「還沒去美國的時候北城飛車黨的車神秋就是我的偶像。這個一定要比,我完全贊成,快說第二個吧!」

    李星華擔憂的看了老廖一眼,人家可是拿手強項呢,你有把握嗎?「第二英比淡吐學識。」心想廖學兵是語文老師。修養總是比較高的,徐以冬學的是工商管理,哪有他那個水平。

    徐以冬皺眉道:「比是可以比,不過要有個判斷的標準啊,星華,伯父好歹也是社會名流,極有學問見識,不如我和他一起到你家做客,大家找些話題聊聊,誰能讓伯父開心,誰就算贏了。」

    「做夢,你都叫我爸做伯父,他心裡自然是偏向你的,不行!」李星華不答應。

    廖學兵笑道:「沒關係,我覺得很好,反正贏地人就是李字女婿,早點見岳父一面給他留個好印象。」

    李星華無奈,給自己留條後路,說:「第三項暫時不透露,等你們比完前面兩項有了結果再談。」

    「嗯,書上也是這麼說的,成王敗寇麼。」

    定下了時間和細節,在明天下午開始比試摩托車賽,星期一晚上去拜訪未來岳父,誰不來地當做自動棄權,雖然明天還有拍戲,但老廖只有硬著頭皮答應。

    彼此之間的爭端暫時壓下,到遊樂場裡玩了過山車和碰碰車,廖學兵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但李星華不讓他走,只能陪著一起玩,鬱悶無比。

    回到家裡,慕容藍落像個小妻子似的準備好了飯菜。有「探子」的跟蹤匯報,沒有過多詢問他在片場到底幹什麼。

    第二天一早仍是去影視城拍戲,這一天的情況有所不同,大明星柏幽城收到消息,親自來探班。

    片場裡一派熱鬧繁忙,受到昨天進度的鼓勵,大家都很積極,照這個情況,最多十天就可以將前期拍完,然後進入後期製作。

    「表哥,今天主要是室內戲,你在酒吧裡彈琴,再次巧遇記者夏雅琳,然後用琴聲觸動她的心扉,明白嗎?」廖學兵的領會能力,孫博不用過多說戲,把劇本丟給他自己領會就可以了。甚至台詞也不用記,在很多情況老廖都能自己發揮,說出一些比劇本更經典符合劇中人身份的台詞。

    柏幽城是一個人來地,他所在的公司與銀天娛樂公司很友好,雙方有合作關係,上次的《神女都市》也是這樣合作成功的,所以沒有受到影視城警衛地阻撓。

    穿著一套乾淨整潔的休閒西裝,帶著一束鮮花就這麼來了,劇組很多人都知道他正在追求冰雨小姐,抱著看戲的心情,孫博覺得這是個可以利用來炒作地緋聞,沒有過多阻止,天曉得傳出去,柏幽城,表哥,慕容冰雨的三角關係會造成怎樣的轟動效應。

    但他們可沒想到柏幽城與表哥早就認識。

    閒暇的女性工作人員都上前尋求簽名合影,柏幽城大方微笑,來者不拒,連清潔工大媽的擁抱他都能做得到面不改色,足可稱之為萬人迷。但孫博還是讓人維持了秩序,以免擾亂拍攝。

    鏡頭下,男主角和女主角有了感情上的進展,相互擁抱,說著戀人間玩弄愛情遊戲試探彼此底線的情話。

    廖學兵摟著慕容冰雨的小細腰,兩人相擁,胸部緊壓,感覺對方身體一僵,似乎十分緊張,慕容冰雨渾然忘了台詞對話,紅暈佈滿臉頰,緩緩低下頭。

    「停!孫博看著不太滿意,叫了起來:「冰雨小姐,你應該太方一點,表情不能那麼害羞,再來再來!」

    慕容冰雨一驚,連忙掙脫廖學兵的懷抱,剛才在他的臂彎內,只覺得是那麼溫暖堅實,竟情不自禁心神迷亂,她努力調整情緒,最後試了幾次才過掉這一幕。

    「天哪,我可真沒想到你就是冰雨的表哥。」趁著半場休息,柏幽城找到廖學兵,先是一通驚歎,再埋怨道:「你上次怎麼不把情況跟我說清楚,這下好辦了。你是表哥嘛,她總會聽你的說話的。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倆更接近一點?先前的輿論和劇組裡所有人對老廖地稱呼,讓他相信上一次慈善晚宴地見面表哥是在裝傻。

    廖學兵點起一支煙,嗆得柏幽城連聲咳嗽,才大模大樣的說:」做為冰雨的表哥,我想問你究竟有多瞭解她,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嗎?」

    「不知道,除了表哥你,冰雨小姐對所有男人都一個脾氣,那就是不理睬,冷淡。我無從下手,」cut之後,慕容冰雨就鑽進化妝間,柏幽城手裡的鮮花還沒來得及送出。

    「是的,冷淡,因為表妹的眼光很高,普通的男人她看不上。」

    柏幽城殷切的湊了上來:「冰雨小姐認為什麼樣的男人才不普通呢?」

    這時另一端的吳揚對瞿永勝說:「你有沒有發覺,表兄妹長得不像,柏公子倒和表哥很像,那鼻子眼睛嘴巴差別一點不大,呆在一起,若是不認識地人還會以為他們是兄弟呢。」

    瞿永勝仔細端詳,拍著大腿叫道:「對啊,你看他們兩人很親密,會不會還有一些可供挖掘的內幕?」

    他們也就隨便說說,當做一樁趣聞談論,但身邊一位被娛樂雜誌收買了的工作人員可不這麼想,越看越覺得是個大賣點,溜進廁所裡拔了記者地電話:「有個消息你要不是?要?好,這個消息起碼值五千塊,你還要嗎?」

    那記者料不到他獅子大開口,驚道:「莫非是你發現了慕容冰雨和表哥亂倫的證據?就是十萬我都出得起!」

    「不是不是,柏幽城剛來探班,他其實是表哥的弟弟……」

    「啊,你千萬別開玩笑,到底是不是真的?」

    「上次《中海早報》登過一條新聞,是上個月的萬隆大廈慈善晚宴裡,不是有人猜測柏幽城有個失散多年的哥哥嗎?當時連照片都登出來了,我完全可以肯定,照片上那個人就是表哥。等下我偷帶幾張劇照出去你對照一下。連我們的副導演都這麼說呢。」

    廖學兵的相貌一直對外保密,娛樂記者無從得知,又驚又喜:「我說大哥,你別耍我,中午新月茶館見,我帶錢,你帶照片。」

    那邊老廖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的賺錢工具,板著臉糊弄柏幽城:「表妹喜歡像我這樣地男人,別奇怪,從小我和她生活在一起,她沒機會接觸別人,長期的潛意識影響下來,認為我這樣的男人才是最完美的,柏仔,你如果真地有誠意,要下一番苦功才行,抽煙、喝酒、說髒話,必須樣樣精通。」

    騙人也騙不到這個地步,柏幽城根本就不相信,「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影響到這種地步,再說冰雨小姐聞到煙味就頭昏,聽到髒話就皺眉頭,您是故意不想讓我追她吧?」

    廖學兵的謊話被當場拆穿,氣急敗壞道:「好,你小子不相信是嗎?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男性魅力。」為了掙個面子,不顧影響,高聲叫道:「冰雨,冰雨,出來一下!」

    慕容冰雨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聞言跑出化妝間,髮型只做了一半,另一半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更顯得一種散漫地氣質,讓大家都不禁為之一動。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2章 飆車
    廖學兵翹著二郎腿賴在椅子,半瞇著眼睛,指旁邊的空杯:「去,給表哥倒杯水。」柏幽城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讓女神替你倒水,當自己是玉皇大帝啊?

    其間片場內檢查儀器,研究劇本,化裝,造型,佈景,大家都在忙碌,只有幾個別有用心的人注意到這段小插曲。

    慕容冰雨還沉浸在鬼拍戲的柔情當中,順口應道:「好啊!」待看到柏幽城,又看看廖學兵一臉得色,心道:「好啊,你是裝大爺來了。」

    為了柏幽城面前掙面子,居然要使喚自己,既委屈又生氣,但已經無法改口,唯有忍氣吞聲,去附近拿了一瓶礦泉水,將他的杯子倒滿。

    廖學兵一口氣把水喝乾,輕佻地對臉龐噴了一口煙,說:「好,乘表妹,你繼續去化妝吧,等下有事再叫你。」

    慕容冰雨恨恨地轉身離去,想道:「死廖學兵,先讓你得意一次以後總有你好看的時候。」

    柏幽城全然沒看到女神的表情,內尺所有想法,都像鐵錘下的玻璃似的,被敲成粉碎。他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全身心的,五體投地地信服表哥。急切地湊過去說:「原諒我剛才無法想念,現在我知道怎麼做了,請表哥指點。」

    被娛樂雜誌收買的內奸又把這一幕牢牢記?腦子,慕容冰雨給表哥倒水,親眼所見,絕對不假,柏幽城對表哥也是那種討好的眼神。恨不得將表哥當作神仙看待。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標題已經形成:《表哥來頭不小,慕容冰雨、柏幽城爭寵表哥》。

    廖學兵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笑道:「你有沒有人名照片,先給我幾張。」

    片場裡有的設備,當下借了數碼相機拍了幾張,馬上打印出來簽上大名。老廖如意算盤打得很妙:「這幾張照片,可以讓陳有年為我辦好多事呢。等下再搞幾張冰雨地,又能讓崔政葉玉虎乖乖聽話。他娘的,要是搞不定冰雨做老婆,簡直對不起觀眾。」

    「好了,表哥,這下可以指點我了嗎?」

    廖學兵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大腦思考,反正對方基本全信:「我表妹喜歡男人有氣概,豪氣,大方,哈哈。具體參照我就可以了。看到我臉上的傷沒有?表妹說這是男子漢勳章。沒有傷疤的男人怎麼能叫做男人嗎?你聽說過有沒人喜歡娘娘腔嗎?」

    傷痕是男子漢的勳章?柏幽城猶豫道:「恐怕不行,我下午還有一場通告叱,會影響形象的。」

    老廖一瞪眼睛:「你要愛情還是要形象?」

    柏幽城立即矮了三截:「我總不能自己拿刀割上去吧,起碼得自然一點,不能讓人看出是刻意為之。」

    廖學兵苦笑道:「你還不是開竅,我說傷痕是男人的勳章。只是個比方,男人要凶悍一點動作野蠻、言語,建議多多看看《變形金剛》、《龍珠》,那會給你心靈帶去質的突破。」

    「喂。你就別開玩笑了,到底怎麼才有男人味?」

    「你看到那個人額頭地繃帶沒有?昨天鬼拍戲時他說我傻瓜結果我揍了他一拳。如果是你會怎麼樣?反駁?不加理會?道歉?」其實那人是為了拍戲需要的化裝,老廖欺騙柏幽城,信口雌黃。

    柏幽城沒有細看。果然相信:「我想我會不管他說什麼,都做自己的事吧。」

    「錯了。真正的男人要勇於面對一切挑釁,給他們以致使的反擊。直到將所有都踐踏在腳下,散發出王八,呃,五霸之氣,會讓女人覺得你值得她依靠。」

    柏幽城若有所悟:「我好像懂了。」

    「等你練成王八之氣,我表妹一定對你刮目相看,到時候你要追她,簡直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廖學兵唾飛沫濺,手舞足蹈,得意非凡,幾乎全讓趴在化妝間門口竅聽地慕容冰雨收入耳中:「好啊,這個壞東西又在教唆好人犯罪。他怎麼總是這個德行呢。為什麼柏幽城說要追我,他一點都不緊張,莫非他……」心事重重地走回椅子對髮型師說:「繼續吧。」

    柏幽城覺得自己離這個要求有一大段距離,遠遠做得不夠,還需要多多磨練,讓他幫忙把花送給慕容冰雨不告辭了。

    休息過後趕拍兩場,廖學兵受的傷大部分都在身上,臉上的傷破皮而已,消腫之後再上些粉底,根本看不出來,對演戲沒造成影響。

    中午吃飯,老廖又要請假,孫博忍無可忍,怒道:「表哥,你到底怎麼想的,一點都沒有當主角的自覺!這部戲砸了你還拍得下去嗎?在場幾十人的時間都被浪費掉了!你以為片場是公共廁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起嗎?」

    吳場馬上跟著煽風點火:』拍兩天戲請兩個下午的假,原來男主角真是好當得很。」

    廖學兵急道:「奶奶去世,必須趕回去參加她的葬禮。」以前讀大學請假,在香閣公司應付上司錢建梅的責問,其他種種,用的就是這個借口,多年下來,奶奶死而復生,生而復死,不知被老廖這孫子折磨了多少次。

    孫博是個老實人,立即換了沉痛的語氣:「唉,節哀,吳導,我們再研究調整一下場次,先拍些不重要地吧。」吳揚無話可說,人家奶奶都死了,你還好意思指責麼?

    「不好意思,那先走了,可惜,奶奶以前最疼我了。」

    廖學兵出了影視城,春風得意,準備去贏取摸李星華胸部的籌碼。先回北城拿南弟的摩托車,可憐的南弟還躺在醫院裡接受護士姐姐的愛撫,沒機會飆車。見到手下,也沒興趣聽他們匯報那個瘋狂的晚上砍了多少人,搶了多少地盤,老廖本身的故事,比他們精彩百倍。

    本來想要阿秋的愛車「時光」,但阿秋死活不肯,退求其次,南弟的也湊合了。

    一路穿行來到市南郊新建成沒多久的摩托車賽道。徐以冬錢財不少,巨額租金看也不看一眼,直接租用半天。

    李星華換了一套薄薄的淺綠色長袖運動服,腳下蹬著一雙運動鞋,青春活潑,妖俏迷人。天徐以冬則全副武裝,並沒有盔、全套防護服,碳纖手套,週身包得嚴嚴實實,身邊停著一輛BMW1200的灰色賽車,外表十分勁暴。

    老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款性能極為優良地越野型跑車,130匹馬力,1170的大排氣量,可以輕鬆跑一百八十公里的時速,最高可達兩百三十公里,寬闊的腳踏,加上可調整的變速桿和剎車桿,在粗糙崎嶇的道路上完全行駛自如。

    可惜外行充內行,這裡的賽道很平整,越野車的性能顯示不出來就與其他車沒什麼兩樣。

    徐以冬摘下頭盔,鄙夷的看著老廖和南弟的破車__________南弟挨捅的時候車子也被砸得傷痕纍纍,還沒來得及去修理老廖就開出來了。

    這傢伙一件舊夾克外打賭,沒戴頭盔,腳穿舊皮鞋,車速不是太快過馬路時還減慢速度左右望了望。徐以冬笑得很開心,「遇到外行,想不贏都難。」扭頭看了李星華一眼,特別叮嚀了一句:「看吧,就知道他不行,等下我贏了可不能耍賴。」

    李星華的心在下沉:「自己的事情果然不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算了,行下比賽結束看看結果我就離家出走。」

    「說下規則吧,」徐以冬自覺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指著旁邊豎立成牌子的賽道地圖說:「這條賽道六點八公里,有七個彎,其中一個是六十度的急彎,四個緩坡,一個大斜坡,很考驗技術的。我們同時出發,誰先跑滿十圈誰就算贏,誰你有心理準備了嗎?」

    「好像有吧……」廖學兵的聲音聽起來不太自信,雖然他們曾在車流穿梭如織的街道超過一輛又一輛跑車,雖然他們反車道行駛,與無數迎面而來的車輛擦身而過,可是面對徐以冬,還真是無話可說。

    「嘿嘿,車神秋你一定沒聽說過吧,他是我們中海飛車界的神話,我觀摩他的比賽不下二十次呢,有次他還和我握手了,這種經歷你有嗎?」

    「沒……」老廖回答得有氣無力,我平時見到他的推車神秋,都是一腳踹過去的,不用握手……

    賽道平整,旁邊每隔一右米有方向牌,拐彎和臨近建築的地方還有大量輪胎堆成的防護欄。輪胎的強力可以減緩不幸脫出賽道的失事車手的衝擊力,減少傷亡。

    賽場的工作人員上前替徐以冬檢查了車輛,卻沒理會老廖________想是哈佛高才生特別交代過的,老廖也不屑一顧。

    臨開戰前,李星華要廖學兵戴頭盔穿防護服,老廖特意不肯。飛車黨開車的時候從來不戴頭盔。

    李星華想幫他製造優勢,便用言語擠況徐以冬:「喂,高才生,你的車子那麼好,不覺得慚愧嗎?你要是有點男人的自覺,就應該讓廖學兵先跑十分鐘。」徐以冬怒喝道:「車子時速一百八十公里以上,十分鐘就可以跑完十圈,我還用比嗎?不行,公平競爭!」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3章 我是女婿
    李星華見成功激怒徐以冬,令其心浮氣燥,達到目的,說:『好吧,那就開始吧。「嘿嘿,最好是等下比賽時你怒火攻心,精神錯亂摔斷胳膊大腿。

    兩人平列於黑色跑道出發線上,相隔一米。徐以冬緊抓把手,緊張的望著前方賽道,眼角中瞥見廖學兵一隻腳搭在車頭東張西望,顯然滿不在乎,心中暗喜:「好小子,你簡直是找死,等下跟在我屁股後面吃煙吧。」

    發號員一聲哨響,笨手笨腳的徐以冬才剛剛踩響發動機,忽覺得地面顫動,身見分曉狂風拂起,巨大的馬達聲傳來,刺鼻的沒煙味鑽進頭盔分階段,廖學兵在已在兩百米之外。

    幾縷髮絲飄了起來,李星華被狂風迷住眼睛,雙手下意識地往下壓卻,發覺今天沿穿裙子,用不著害怕走光。

    風馳電掣的速度,震耳欲聾的聲音,漫天揚起的煙塵,只留給眼睛一個殘影。發令員搖頭歎息,一臉崇拜:「自從我們這條賽道建好之後,他是我見過啟動最快的賽車手,不知比車神秋會如何呢?」

    徐以冬慌慌張張,踩檔、抓緊油門,鬆開離合,BMW1200如離弦之箭飛竄而出,十四秒後到達一百六十公里的時速,快是快了,但在廖學兵這個參照物的比較下,就和烏龜差不多。李星華充滿了信心,手掌成合成喇叭形又叫跳:「兵兵!一定要贏!」

    不知道如果讓徐以冬聽到這聲叫喊他會不會翻車,緊張的心情已被興奮取代,微微壓下離合器,身子左傾,掠過一道拐彎,媽的,再來幾圈就能學會飄移了!駛進街的路段,擰滿油門。仗著賽車性能良好以及對勝利地渴求,加大為接近兩百公里的時速,手指居然沒有發抖。車身還是那麼平衡。耳邊只有馬達轟鳴和空氣急速流動的聲音,心臟瘋狂跳動。要知道,以前與朋友較量時最高時速一百八時公里就已經吃不消了,這時突破自己紀錄,感覺是多麼美妙。

    可是在廖學兵似乎突破光景限制地兩百六十公里時速面前,他如同老鼠般渺小可笑。如果此時他的坐騎是「時光」的話,那麼整條賽道都將在他的車輪下顫抖。

    徐以冬還沒來得及因為突破而喜悅,兩人越拉越遠。廖學兵已經領先了八百米還多,只能看到一個黑影。在經過六十度急速地時候,速度毫不減緩。車身左傾下壓,膝蓋幾乎觸及地面,刷的一下就那麼過去了。

    天啊,這人敗類的技術比車神秋差不了多少,到底怎麼練到的?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叔,一輛殘舊不堪的摩托中,比徐以冬評委會車神秋再再再傳弟子和BMW1200望塵莫及,世界瘋狂了……

    廖學兵此刻只有一個念頭:「給我一柄錘子,我要把這輛砸了。」

    由於自恃飛車黨老大。過於輕視對手,出門時沒檢查車子,還忘了加油,這時才發現油表上的提示,油箱空空如也。只能使用備用油,備用油的量,最多只能跑五十公里……

    一個優秀的車手,在碰上車子的一剎那就能知曉油箱內還有多少存貨,不過老廖明顯疏忽大意。

    離開賽道去加油?出弦地箭,怎有回頭的道理?唯有祈禱測量夠跑滿十圈。或是使用飛車黨賽車時的伎倆,讓敵人翻車落馬。怎麼對付徐經冬這個愣頭青,完全取決於廖學兵的心情好惡。

    實力遠遠凌駕於敵手之上,讓老廖帶了流的目光看待這一場較量。李星華不知道兩人的區別大到什麼程度,只有一個勁的叫好。發也算深有經驗,目光老到了,說:「我怎麼覺得前面那輛車反過來就像在欺負小孩子似的?」

    十二分鐘後,已經跑了六圈,廖學兵的速度減慢,徐以冬欣喜若狂,開始拉近距離。會叫地狗不咬人,前面跑那麼快,那是老子讓你,現在不趕上來了嗎?

    即將進入六十度彎道,徐以冬離廖學兵僅有十米,通過後視鏡,可以清晰看到他頭盔裡那咬牙切齒的扭曲面容。

    兩車一前一後,廖學兵剩下兩種選擇,第一,讓徐以冬超車然後獲取勝利,第二,調整方向擋住去路,利用他求勝的心理,讓其脫出控制飛出賽道。一亙失控,在二百公里的時速不嚇死也得斷條腿,算了,贏也是摸摸李星華的胸部而已。不至於要人一條腿,何況還是個不入流地小角色。

    第七圈的時候,廖學兵熄火停靠路邊,徐以冬超過這個自出道以來最強勁的對手,狂喜難以形容。不久後他通過終點,跳下了車子,過度的緊張和心理上巨大的亢奮讓兩條小腿不住顫抖,連帶著說話也顫抖起來:「我、我贏了!星、星華,你看到沒有,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李星華氣得直跺腳,明明領先優勢明顯,賽程過了大半,卻突然停車放棄比賽,廖教師到底幹嘛?難道他嫌摸胸部還不夠嗎?

    廖學兵藉著一個下降坡道緩緩滑到他們面前,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和慚愧,笑道:「高材生果然就是高材生,我願賭服輸,下面還有兩次較量,你可要當心。」

    徐以冬尾巴翹上了天,得意的說:「同樣道理,下面兩局我不會讓你的,沒有把握還是盡早退出吧。」

    「廖學兵!」李星華俏臉含怒,直呼老師的名字:「你明明領先了的,為什麼又不繼續下去?」

    「車子沒汽油了,我有什麼辦法?」老廖無所謂的攤攤手。

    「借口,根本就是借口。」李星華不相信他,認為他前頭開得那麼好,應該對摩托車的細節很熟悉,怎麼會不知道有沒有油呢,分明就故意不想贏才這麼做的,將他拉到旁邊悄悄地說:「:這樣做也好,我等下就離家出走,一個可憐無助的女孩子流落街頭都是被你害的。」

    廖學兵愕然:「離家出走?用不著吧,還有兩局較量你怎麼知道我贏不了?」

    李星華咬著牙:「去我家我爸爸一定看不上你的。只能自取其辱。他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爸卻偏要我嫁給他,你又這麼不中用,不走還等到什麼時候?」

    徐以見兩人的神態親密,暗暗恚怒,心道:「先給你們最後一天溫存時間,等明天見了李家伯父……嘿嘿,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反正勝利就在眼前,吃醋不急於一時,大方地打個招呼,打方的打個招呼,先行離開。

    廖學兵想了一想,說:「原來事情嚴重到了這個地步,讓老師替你解決吧,明天晚上一起去家裡,我好好說服你的父親,他怎麼能拿子女的幸福當做籌碼換取商業上的利益呢,太不像話了,對了,你父親是幹什麼的?不如說說具體情況吧,我們商量個辦法出來。我是你的老師,你要相信我才行。」

    李星華不情願地跟在他身後去油站加油,「春江藥業公司你聽說過吧,我爸是老闆,從我爺爺創業開始就一直經營這家公司,不過後來千嘉順公司佔據了保健品市場,我爸被迫轉陣地,開發新藥,條件只有一個,要我嫁給他兒子徐以冬。而我爸也答應了,就看我態度。」

    廖學兵沉吟著:「如果我以女婿的身份去你家,你爸會有什麼反應?」

    「商人重利,他不會喜歡一反覆無常權沒勢的平民百姓。所以我覺得明天晚上和徐以冬一起去拜訪,你一點希望都沒有。」

    「別忘了我是老師,我會好好跟他分析道理的,讓他明白親情才是人生最重視的東西,不能因為暫的利益而不顧子女幸福。」

    李星華打鼻子裡哼了一聲:『你要能說服我爸,簡直是天在的笑話。不瞎扯了,先借我兩千塊去燕林市,過半個月再回來。「

    廖學兵眼睛一轉:」看到沒有,油站旁邊那兩個鬼鬼崇崇的工作人員,我猜那是徐以冬派來監視你的人,你一定跑不了。不如這樣吧,等明天晚上做客之後,他以為贏定了,放鬆警惕你再跑不遲。教師工資才三千塊,給了你我喝西北風啊?你家開大公司,還會缺幾個小錢?」

    「我爸不給我零花錢。明天晚上你幫我逃跑好不好?連夜就走,讓他們想也到。」

    「放心,睜大眼睛看著我怎麼說服你父親。」廖學兵轟響油門,絕塵而去。

    星期一的早上,空氣清閒寒冷,噴泉附近花架上的三角梅漸漸淍謝。因為週末放假,清潔工沒有工作,枯黃的葉子鋪滿草地,踩上去沙沙作響。週末歸來,大家都忙於整理工作,互相問候,打探消息,一個面色陰沉、滿下巴鬍渣的男人蹲在石椅上抽煙。涼颼颼的北風不時把煙頭的煙灰吹得飄到空中。

    這是飛車黨進行老大、月神大莊園主人、鬱金香高中語文教師、李星華同學的緋聞男友廖學兵。他的心腹手下李玉中正站在旁邊匯報消息。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4章 夏惟家發生了什麼?
    「老師,星期五下午崔政挑唆夏惟和新來那拽逼男打架,被訓導主任抓住了。」

    「結果呢?各打五十大板,記過處分?」

    「情況比你想像的糟糕得多,邱大奇在夏惟身上搜到搖頭丸,不光要開除他,還說是你教唆學生服用毒品的,如果董事會相信了他的鬼話,你就當不成老師了。」

    廖學兵霎時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狠狠按熄煙頭:「媽的,居然要整垮老子,夏惟這畜生也真不成事,有點錢就忘記自己姓什麼了。前天昨天放假,他還沒來得及向董事會報告,今天下午的全體教師大會上肯定要出事,不行,我得解決掉這個大麻煩。」打電話給關慕云:「忍夏惟多久了?把他抓過來,我在噴泉花架等你。」

    李玉中一驚:「老師,你要是不幹,我和你一起去外面混,早就不想讀書了,媽的,讀書真煩。」

    「混?能有出息麼?你這個廢物用腦子想多點事情,看電影多了以為那些街頭混混很炫很酷是吧?行,過幾天我介紹你去黑龍堂,千萬別後悔。」

    李玉中一喜:「老師,你認識黑龍堂的人?」

    「有個表弟的老婆的同學在黑龍堂專門收債,我替你說句話,能不能進就全靠自己了。」這小子還在千方百計想著怎麼混黑社會,沒辦法,只好讓他見識見識真的場面再說。

    關慕雲拉扯著夏惟的頭髮人推推搡搡走過來,雖然夏惟百般抗拒,但關慕雲在飛車黨血腥暴力一個月有餘磨練而出的氣勢讓他根本反抗不了。

    「親愛地暴發戶,把搖頭丸的事情詳細跟我們說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暴發戶仍是一副死氣活樣,拔開關慕雲的手:「去酒吧喝酒,聽說這個刺激就弄了幾粒,效果還不錯。」

    「是這樣嗎?邱大奇說要開除你也不錯?服用毒品什麼後果你不知道嗎?下午董事會肯定要介入調查,你到時候就說是他栽贓陷害,盡量抵賴,至於搖頭丸,以後千萬別碰了。那東西可不好玩。」

    夏惟滿眼不在乎:「大不了到另一所學校去念好了。反正我家裡有的是錢。」話剛說完他驚駭的發現脖子已被廖學兵,當場提了起來。

    「不管你有多少錢,轉到哪所學校,讓我發現你再沾搖頭丸,就把你沉進東直港餵魚。」

    說完鬆開手,夏惟撲通一聲坐倒在草地上,爬起來撒腿就跑,關慕雲要追,老廖制止了他。

    李玉中十分不忿:「老師,看他那種態度,董事會查下來,肯定會誣賴你讓他吸毒的。」

    「別擔心,既然有錢讓他變壞,那我就讓他變窮吧。廖學兵又一是通電話召來周安。

    李玉中看著這個暴發戶的跟班走狗,把臉別過一邊,不明白老師要幹什麼。

    廖學兵讓周安在椅子上坐下,冰涼的石椅激得他的身子一畫,」周安,查到夏惟家是怎麼回事了嗎?」

    李玉中和關慕雲恍然大悟:「原來周安是插在夏惟身邊的臥底,老師果然神機妙算,佩服佩服。」

    周安在兩個班裡惡霸地逼視下,不敢有多餘動作,老老實實回答:「已經知道了,夏惟為了炫耀家裡的財富,請我和林小肯去做過幾次客,他家已經搬到圓湖路,就在金色湖泊附近。」金色湖泊附近的地段風景秀麗,地皮非常值錢,價格高昂,住在那裡的人非富即貴,比如史密斯夫人也住在那裡。

    李玉中罵了一句:「暴發戶眼光倒不錯!」

    周安接著說道:「他家買了兩套游泳池的大別墅,還有四輛車,請了四個保鏢和十個傭人,兩名司機。」

    李玉中又罵:「操!我家也有游泳池,那算得上什麼?」

    周安不敢反駁,只說了一句:「其實夏惟家也還不錯。」言下之意是,你李玉中家比起他家來差太多了。

    「廢話不要太多,他家有錢我們都知道了,關鍵是他家是怎麼有錢的,這個經驗可得多學習學習哪。」

    周安露出回憶地神色:「夏惟本來打算星期六請全班同學去玉宇瓊樓玩耍,可是誰也沒去,他一氣之下要在家裡開個小型派對,邀請了我和林小肯,反正沒什麼人,很冷清,除了我們還有夏惟的爸爸媽媽,他們說話都很客氣,不像夏惟,後來吃東西,玩得晚了還讓我們在那裡住一晚,房間也很不錯,和星級酒店差不多,我家又沒什麼錢,能住這樣的房間當然很高興了。結果興奮得睡不著,半夜起床撒尿,結果讓我發現他們家的秘密。」

    說到後面,周安神秘兮兮的語氣讓李玉中跟著緊張起來,猜測道:「莫非,夏惟的父母是開黑店的,留客人住宿,等他們睡著了再下手,就這麼發橫財的?」

    關慕雲則說:「我猜他們是飛天大盜,晚上去行竊啊,搶劫銀行啊什麼地,所以才有錢的。」

    對於他們的異想天開,周安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我半夜起床,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聲,覺得不對勁,打開門口一聽,原來是從樓下傳來的。我又害怕又好奇,摸黑順著樓梯下去,在夏惟父母地房間,那時候我不知哪裡來的膽子,居然趴著門口偷聽他們的爭吵內容,這才發現了事實的真相。」

    關慕雲大為佩服,豎起拇指誇獎道:「周安,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換做是我一定不敢,萬一他們突然開門發現有人竊聽,不把你殺了才怪,半夜三更在那種人的家庭,殺了你埋在院子裡,過了三五十年才有人知道。」

    李玉中打了個寒戰,周安笑道:「是這樣地,夏惟的父母以前一直在盧旺達做醫生,大屠殺時也沒離開,那時候到處都是死人,胡圖族有個酋長地老婆受了傷請夏惟父親醫治,結果兩人產生感情。」他一直內斂柔弱,這時不禁罵了句粗話:「操!他爸的審美觀有缺陷。盧旺達窮得很,財富都集中在酋長等少數統治階層手裡,數額十分巨大,大到你不可想像的地步,夏惟的爸爸可能魅力不錯,不知道怎麼搞地,在他回國後酋長地老婆還對他念念不忘,後來酋長死了,老婆繼承了遺產,把那些財產都轉移到瑞士銀行,並產下遺囑,由情人繼承,然後下面的事你們都猜得到,上個星期,酋長的遺孀撒手人寰。」

    關慕雲想像夏惟父親在一個皮膚黑得發亮,老態龍鍾,相貌醜陋的非洲女野人身上蠕動的情景,不由是噁心又是羨慕,歎道:「整個部族地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呢。」

    「他母親大概氣憤丈夫外遇,居然連野人都搞,不過憑空而來的那麼錢最後還是讓她嚥下了這口氣。我竊聽完畢,悄悄返回客房,第二天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其實連夏惟自己都不知道家裡的錢是這麼來的。」

    廖學兵、關慕雲、李玉中三人互相對看,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好笑神氣,老廖揉揉鼻子說:「搞野人都能發財,不如我們都去搞母豬吧,說不定能統治全世界呢。」幾人哈哈大笑,充滿對夏惟的鄙視。

    「那你還聽了什麼消息?」

    「他們好像故意炫耀財富似地,在餐桌上大談特談,也不避開我和林小肯。說要投資千嘉順公司,還給商業部長送了很多錢,聽說還和千嘉順的莫總共進晚餐,那個語氣,好像莫總很厲害,他們仰慕得要死。」

    周安是窮人家的孩子,不明白千嘉順在中海意味著什麼,老廖點點頭說道:「乍得巨款橫財,夫妻倆大概歡喜得傻了,也不知道如何管教兒子,也罷,我是老師,這個教育的職責還得落在我的肩膀上。」

    周安生怕大家不知道夏惟多有錢,忙繪聲繪色地形容起當日見聞:「連房子帶庭院,起碼有五千平方米,房子也非常大,外面一個游泳池不說,裡面還有可以調節溫度的室內游泳池,吃飯時簡直把我嚇死了,其中有盤鮑魚很好吃,夏惟說那要幾千塊呢,什麼叉子碟子全都是銀子用的,太誇張的,我一輩子都不敢想像啊,天啊,為什麼我爸爸不去勾引非洲部落的酋長夫人?」

    「我明白了,你們都回去上課吧,上課時不要吵事,別人不遵守紀律你們也不能跟著起哄。」廖學兵弄清楚前因後果,繼續留在花架下思索怎麼才能化解「夏惟吸毒事件」帶來地危機。

    一,綁架邱大奇的老婆孩子,逼他就範。

    二,威脅董事會成員,讓他們開除邱大奇。

    三,派人弄幾斤炸藥炸教學樓,轉移董事會的注意力。

    ……大概不行,事情遠沒有嚴重到需要那麼做的地步。

    還剩下一個較為溫和的辦法,不過比較麻煩,首先從夏惟入手,讓他在董事會面前堅決否認此事,可是夏惟有錢之後腰桿比鐵要硬,讀不讀書都無所謂,他被開除,可就害得老子也被辭退,這可萬萬不行,必須改變夏惟的態度。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5章 藏毒事件
    夏惟硬氣的源頭來自他父母的橫財,這夫妻倆和所有的暴發戶都差不多,古時候的人有了錢就修家譜,現在則直接提出進入上流社會這個概念,要進上流社會,還巴結上莫老五,好辦,就讓黑道教父好好指點他們該怎麼做。

    第二要點,是四個親眼目睹事情經過的學生,其中三人是紀律委員會糾察隊成員,葉玉虎,關慕雲,崔政都可以擺平,還有新轉學生潘海成,他與夏惟打架,彼此仇視,恐怕不願做偽證,有點為難。

    難點之三,邱大奇和董事會,下午開會,老邱肯定會當場發難,想個辦法讓他不去開會,自己親自跟董事會說明情況,既沒人辨證反駁,再憑廖氏三寸不爛之舌,事情會變得簡單。

    就這麼定了。

    先去找部長宮雪琳請假,宮雪琳想老廖正留在學校的時間不長了,但爽快地答應,——她是邱大奇的表姐,已知道了學生吸毒的事件。

    電話裡說不清楚,駕著雪佛蘭來到西城五陵路千嘉公司的總部。期間孫博和慕容冰雨打過幾次電話來催他去片場開工,老廖只能賠著笑臉道歉,繼續請假。

    慕容冰雨大發脾氣:「你還有沒有道德?不說那些工作人員了,為了配合你的角色,我花了比拍《神女都市》多十倍的時間來練習,就是打算好好拍一部戲!你再搞東搞西不當一回事,我……」一時想不出有什麼可用來威脅的。便道:「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老廖語重心長的解釋:「表妹,你別著急,其實我極度重視這部戲,每次與你同在一個鏡頭下,心裡就無比的激動,我多麼想和你一起拍一輩子的戲,可是今天實在脫不開身,藍落那孩子病了,我要照顧她,明天我一定去,好嗎?」

    慕容冰雨聽了前一半的話,心中一陣暖流通過,可是後半句提起小藍落,又想:「他的女兒那麼大了,老婆不知在什麼地方呢。哼,這壞人就會花言巧語作弄我開心。」於是大聲喝道:「管你那麼多!愛來不來!」氣急敗壞的掛斷電話。

    廖學兵苦笑,放下電話,停好車,莫老五的漂亮女秘書已在氣勢恢弘地千嘉順大廈大門等候,這老肥豬倒真會享受,不光騷擾女明星。連請秘書都是一等一的貨色,那大腿,那酥胸,那翹臀,看著就想流口水,大庭廣眾之下不敢造次,隨著女秘書在眾人仰視的目光中穿過大堂進入電梯,這時才色心稍長,伸手捏了捏美女的渾圓屁股。

    女秘書其實是莫老五的姘頭之一,敢怒不敢言,心道:「五哥的客人也有這麼放肆的,等下讓他整死你。」

    來到辦公室,只見裡面寬敞明亮,裝修金碧輝煌,有若法國宮殿,名家畫作掛了滿牆,一個胖子坐在辦公桌後,全身都陷沙發裡。「莫總,約您人來了。」女秘書說。

    莫老五慌忙起身相迎:「哎呀,小兵,可想死我了。上次嘉享的賭場你玩什麼花樣呢,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跑了,真不夠意思。」

    女秘書花容失色:五哥什麼時候對人這麼熱情過了?看來這人來頭不小,忍吧,於是識趣的替他們倒了兩標咖啡,退出門外。

    「這幾天局勢如何?」廖學兵在辦公室裡來回瀏覽,拿起那只琺琅質花瓶讚不絕口,抓著這件純金雕塑嘖嘖連聲,如同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滿眼看不盡的驚喜。

    「沒什麼,進展很順利,我們遵從你的諾言,放了龍二,不過他元氣大傷,沒三五年恢復不過來,已經不再是當初意氣風發地龍王爺,還有老貝,被你倉促推上了主席代理人的位置,正忙著拉攏部下,整頓盂蘭盆會風氣,上層會議連我,已經聯盟四人,還有下層會議的三十七個人也表示效忠,初步擁有與曹生潮抗衡的實力,媽的,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過龍二。」

    老廖拿起一件精緻的古希臘青銅裸女雕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說:「當現實變得和遊戲差不多的時候,你會覺得什麼都會不同,新時代已經來臨。」

    「好吧,我知道你一向喜歡故作高深。」

    「今天來特意要你幫個忙,這幾天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做夏平朔的有錢人?」廖學兵不想多扯,把話轉入正題。

    莫老五他專程來問的人一定有要緊事,翻看寫得密密麻麻的日誌,沒有找到,便打電話詢問秘書,女秘書簡略說了一下兩人地會面過程,莫老五回想起來,笑道:「前天,星期六下午,是有這麼個人來找過,很有錢,是個暴發戶,想投資我們公司,這幾天配合貝世驤的步伐,錢的缺口越來越大,所以特意見了他,還吃了頓飯,把他說服了。」

    「呵呵,沒想到黑社會老大也會這麼溫和。」

    其實那是莫老五威脅加利誘,他十年前就是掌管西城的大人物,也算上流社會代表之一,權和錢不是一個概念,夏惟地父親夏平朔對他仰慕的很,幾乎說什麼聽什麼。

    「有什麼事就直說,剁了那姓夏的?」

    「你且附耳過來。」

    交代了一些事情細節,在辦公室裡拿著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愛不釋手,又拔電話給關慕雲,讓他想辦法讓三名糾察隊員做偽證,接著找貝世驤安排手下的情報訪華團調查邱大奇的家庭情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邱大奇是個名不經傳地小人物,貝海集團裡沒有關於他太詳細的資8料,不過其餘地已經足夠。

    邱大奇的妻子知書達理,相夫教子,勤儉持家,任勞任怨,為他當上訓導主任打下堅實後盾,不過事業有小成之後,最大的問題來了,妻子年老色衰,邱大奇對黃臉婆越看越心煩,偷偷對學校裡的文員趙麗歌小姐動了歪念頭,兩人雖沒做出芶且之事,但經常眉來眼去,言語交攀,偶爾還邀請回家做客,他妻子十分疑心,苦於沒抓住真憑實據不敢發作。

    因為貝海訪華團的房地產公司業務員當年向他們推銷別墅,便暗中調查,下過苦功,記錄了這一段隱情。

    「哈哈,好得很,老五,請你的女秘書在中午的時候給他老婆打個曖昧電話吧。」

    下午五點鬱金香高中本月度全體教師大會正式召開。

    會議室裡人頭攢動,主席台上六名董事會成員和校長,秘書,中間大圓桌坐的是例如部長,年級主任,處主任,實驗室主任等中層領導,旁邊只有座位沒有桌子自然就不廖學兵等普通教師的位置了。

    氣氛很嚴肅,這是期中考試後第一次大會,事關大家的獎金問題,人人不敢怠慢,正襟危坐,巴望董事會突然看了自己,一個決議下來,多加一千幾百塊的薪水。

    廖學兵的左邊是姜鋒,這傢伙緊張地說:「期中考試我們班沒考好,指不定會被罰款多少塊呢,你們班倒達標了,真是個奇跡。」

    史密斯夫人等秘書調整好麥克風,微笑道:「大家安靜吧,現在開始開會,我先做個總結,上半學期經過大家的努力,學校業務終於止住頹勢,不光學生成績進步,紀律也比以前要好,家長們交口稱讚,社會輿論開始向正面發展,這都是有目共睹的,」由於在中海呆了三年多,已經習慣中國式會議,先說好的再說壞的。

    邱大奇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驚擾會場氣氛,神色非常尷尬,一看是家裡打來的,猶豫著不知該接還是掛斷,史密斯夫人也不生的氣,笑道:「邱主任,如果你有事,可以到外面走廊接聽,等說完之後再進來。」

    她接著繼續往下說,具體談了各班的優缺點,還點名表揚廖學兵,稱讚他的班級進步巨大,有目共睹,一時身邊的教師都向老廖祝賀,暗示等下發了獎金你非請客不可。

    不一會兒邱大奇滿頭熱汗地進來跟董事會請假就出去了。

    然後是校長總結,任鐵林總結,囉囉嗦嗦一大堆廢話,會議十分冗長。

    輪到宮雪琳發言,她神色一肅,冷冷的掃了台下一眼,說:」校長和任先生說的都非常好,但上周本校發生了一件重大的違紀情況,令我們董事會全體成員極為震動,這是本校建校以來還沒有過的大事,性質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

    老師們交頭接耳,議論聲嗡嗡響起,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年二班的班主任廖學兵縱容學生吸毒,人贓俱獲,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這已經明確違反國家法律,更為校紀所不容,我鄭重向董事會建議,開除廖學兵以及吸毒的學生夏惟,肅清教師隊伍,神聖的校園不能容話有敗類存在!」

    老師們大嘩,吸毒!問題果然重大,而且是剛剛受過表揚的廖學兵,不知史密斯夫人該如何作想。

    廖學兵早就猜到,即使邱大奇不在,他表姐也會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在所有的面前令其身敗名裂,遺臭萬年,不過既然當事人不在,要辨駁起來可就好辦多了。等日後邱大奇再回來也無法翻案。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19:13:2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6章 鬥智鬥勇
    在任鐵林的示意下,宮雪琳開始陳述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週五下午的活動課,二年二班的學生夏惟與同學潘海成因口角爭執發生鬥毆,被巡邏的學生糾察隊勸阻,移送訓導處等候處罰,在邱主任詢問過程中,夏惟承認是服用搖頭丸過量導致神經錯亂,然後挑釁鬧事,歐打同學,而他服用搖頭丸的時候,班主任廖學兵就在現場,卻不加制止,縱容學生服毒。」

    說著拿出幾份夏惟簽名的「供詞」複印件以及裝在透明塑料袋裡面的搖頭丸遞交給各位董事會的成員傳閱。

    當時夏惟抱著一切無所謂的態度,不否認就當是承認了,邱大奇為搞倒廖學兵,嚴密求證,再加上合理的想像,便構成言之鑿鑿的犯罪事實。

    史密斯夫人難以置信,小廖一個多好的年輕人,簡直可稱得上鬱金香高中的希望,教師界的明日之星,他縱容學生藏毒吸毒,絕不可想像,但教務部長宮雪琳為人嚴謹,證據又擺在眼前,這可如何是好?問道:「廖老師,這都是真的嗎?」

    宮雪琳冷冷接道:「還能有假?」又覺得語氣對史密期夫人不是很尊敬,連忙住口,惡狠狠的打量著廖學兵,彷彿劊子手審視死刑犯,又如空中盤旋的禿鷲盯上了某堆腐肉。

    在如此嚴酷的條件下,剛才道賀的老師紛紛想著如何撇清與廖學兵的關係,保持距離。

    臨死地螞蚱還會蹦達幾下,廖學兵可不是待宰的羔羊,既然早上已經完成佈局,自然輪不到你這個內分泌失調的賤人來說三道四。當下站起,擺出既驚愕又冤枉,還有點無可奈何與莫名其妙的架勢,表情十分到位,還未說話,已經有人在想:「說不定他真是受了冤枉。」

    「不!這絕對不是真的,作為夏惟的班主任,我很清楚自己地學生知道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他在心裡有一份明確的是非判斷標準,那份證詞是假的,我對此事一無所知,一定有人嫉妒我們班最近兩個月的成果,進行打擊報復,如此誣蔑一個善良地學生和高尚地教師,簡直滅絕人性,那個偽造證據的幕後主使者到底是何居心?」廖學兵差點就聲淚俱下了,說得好比血淚控訴一般。

    「廖學兵,夏惟已經承認了,你還要抵賴嗎?他的證詞以及已經查獲的毒品,都構成了鐵一般的事實,」宮雪琳顯然很有自信,不怕他逃得出手掌心,上次週五邱大奇指證他是黑社會頭目,已經被其巧言令色推翻,但這次證據在手,情況截然不同。

    廖學兵歎了口氣,說:「一顆不知從哪裡弄到的搖頭丸和一份分不清是真是假的證詞就能證明一切嗎?不如請我們地當事人來當面對質好了。」

    董事會覺得茲事體大,加倍重視,馬上派人去請夏惟和目擊證人三名糾察隊的學生,他們暫時沒有請司法介入的打算,因為事情關係到學校的名譽和招牌,能自已解決最好。

    宮雪琳也跑到後台打電話給邱大奇。

    拔第一次號碼等待良久沒人接聽,第二次才聽到邱大奇的聲音——聲音包含焦急憤怒惶恐緊張種種不良情緒,隔著無線電波傳過來,聽起來十分怪異:「表姐,教師大會還順利吧,有沒有板倒廖學兵?」

    宮雪琳很惱怒:「你是當事人,狂事學生是被你抓到的,供詞也是你寫的,最好趕快過來,董事會等下要聽他們陳述。雖然廖學兵翻不了什麼浪,可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唉!我根本就脫不開身,家裡那瘋婆子鬧著要離婚,電視機都被摔壞了,以前吵架她從不破壞物品,這次肯定是動了真火,我有點罩不住啊。」邱大奇自身難保,躲在樓頂的角落偷偷跟表姐通話,很顯然情況嚴重。

    「關鍵時刻你居然掉鏈子!說,你老婆到底怎麼了?還是你怎麼了?」宮雪琳對著表弟也是一副威嚴十中地語氣。

    「一言難盡,我一直是個居家守法的好男人,她不相信,非要疑神疑鬼,還說我在外面勾搭野女人,中午不知道是誰打錯電話來我家,搞得我老婆大發脾氣,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其實那通電話是莫老五的秘書在廖學兵的授意打過去,中午時分邱大奇並不回家,接電話的都是他妻子,秘書故意說自己是邱大奇的紅顏知己,兩人常在一起談人生理想談未來,某時相約到何處喝茶,看電影,某時又攜手海灘漫步什麼的,直把邱大奇老婆氣得七竅生煙,幾次三翻想掛斷電話,可還是忍不住聽下去。

    女人的嫉妒心是枚毀滅世界的核彈,越想越怒,聯想到以往種種,終於爆發。

    宮雪琳知道邱大奇的脾性,卻不瞭解他的悶騷私生活,還以為確有此事,遂冷冷道:「不管有沒有做過,馬上給我過來。如果搞不定廖學兵,你就等著打掃學生廁所吧!」

    「這……再等我幾分鐘,我盡量速度趕過去。」

    掛掉電話,夏惟和三名目擊學生來了,表情很拘束,滿會議的老師都在看著他們四人,很奇怪,平日趾高氣揚得不像話的夏惟今天下午穿了一件打補丁的土布外套,眼神極為複雜。

    任鐵林首先問道:「夏惟同學,關於你藏毒吸毒的事件,我們全體老師正在談論調查,請你盡量配合。」讓秘書把那份供詞複印件送了過去,說:「這是有你簽名的事情經過,請問這是不是事實?」

    「這是邱主任逼我寫的!」夏惟斷然否認。

    「你在說謊!」宮雪琳說:「週五下午你在訓導處辦公室,邱主任在你身上找到搖頭丸後,你都承認了,其他三名同學都可以作證。」

    沒想到三名糾察隊隊員都說:「對,對,我們可以作證,事情經過是邱主任逼他寫地。還說如果不承認就開除他,我們都聽到了。」

    頓時眼鏡框掉了一地。

    「怎麼回事?」任鐵林感覺事有蹊蹺。

    宮雪琳說:「同學,做偽證是狂法地。你們千萬要憑良心說話,絕對不能撒謊,是不是有什麼人脅迫你們啊?」

    「沒有,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三名糾察隊員信誓旦旦。

    任鐵林當然不希望學校發生學生吸毒事件,覺得宮雪琳語氣中威脅的意味太重,便說:「宮部長,請你稍安毋躁,由我來代為詢問,夏惟,你來陳述當時的事情經過。」

    「呃,這個,因為當時我和同學打架被抓住了,所以很害怕,邱主任說什麼我都只好答應,他還給我一顆黃色的藥丸,讓我說那是廖老師給地,如果不說的話就把我們打架的行為上報,開除我們。」

    眾老師們一時不知該相認誰,倒是這個學生看起來誠實一點,畢竟邱大奇平時太過囂張,不是人心所向。

    任鐵林又說:「那簽名是怎麼一回事?」

    「邱主任逼我寫的。」

    「那你為什麼不向其他老師求助?」

    「我不敢。」

    任鐵林點點頭,繼續詢問三位證人,與夏惟說的話都差不多,老師大會不是刑訊現場,董事會成員也不是警察,沒有那種敏銳的觀察力,簡單問過一遍之後,在台上低聲商量,對宮雪琳說:「最好讓邱大奇盡快趕到,做出一個合理地解釋,否則我們會請警察局來調查地。」

    事情一百八十度轉彎,本就不希望出事的成員心理對於學生是清白的更容易接受些,甚至不願意再逼問學生。只有宮雪琳孤軍作戰。

    史密斯夫人很不滿意宮雪琳對廖學兵咄咄逼人的態度,微笑道:「宮部長,三位證人證實了你的話是錯誤的。」

    校長說:「我就知道小廖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

    邱大奇遲遲未到,宮雪琳當時只是聽過事情經過,辯駁起來語言蒼白得很,廖學兵再拿出指鹿為馬地超凡功力,將宮雪琳駁得體無完膚,理屈語窮。

    教務部長的臉色灰得嚇人,往日的清高自負完全消失,當事人,證人先後改口,邱大奇家庭突然有第三者插足,全都集中在這個下午,連事先已經交流過的任鐵林也渾然忘了他們彼此的交易,現在同事們看著她的眼光度不像看著滅絕師太似地。

    難道,都是廖學兵搞的鬼?

    任鐵林讓四位同學先行離開,說:「這次事件還需要做進一步地調查,明天去公佈結果,請大家不要再將此事私自發表評論。」

    他們哪裡知道葉玉虎,關慕雲在學生中的能量,找到那三位證人,不用多說,隨便恐嚇幾句,比警察叔叔還有威望,很多學生就是這樣,在家裡敢跟父母頂嘴,在學校敢向老師挑釁,可是遇上比他更拽的同學,就只有乖乖身在舔屁股的份,三位證人寧可做偽證也不敢得罪葉玉虎。

    而中午的時候,夏平朔派司機把夏惟接回家,二話不說把他身上名牌服裝扒走,錢物全部留下,以後只能穿以前的舊衣服,騎自行車上學,再也不會給一毛零花錢,態度前後轉變劇烈而堅決,不留情面。夏惟苦求無果,遭此劇變,已成了蔫頭公雞,廖學兵再找到他,立即表示主動合作,這當然是莫老五的權力使然。

    不久後發佈期中考試成績達標情況的獎懲決定,老廖由於表現良好,多了五百塊工資——雖然那是作弊換來的,會議結束,走過宮雪琳身邊,低聲道:「想打我的主意,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邱大奇接到消息,學校和家庭的雙重打擊讓他差點精神失常。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7章 一籮橘子當聘禮
    出了校門,李星華和慕容藍落一人站左過,一人站右邊,都在等他,美女駐足停留,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經過附近的自行車總會響起輕佻的口哨聲。

    這回可麻煩大了,有小醋罈子守著,校花的胸部是摸不到了。不過老廖始終是老廖,面不改色心不跳,先走到慕容藍落的面前裝出疲憊的樣子:「唉,你先回家吧,剛才教師大會出了好大的問題,邱大奇誣陷我們學生吸毒,等下警察還要調查,我得配合一下。」

    小藍落氣得眉毛豎了起來:「邱大奇真壞。」以後有機會要整死他!

    「如果這次解釋清楚,我可能會被解雇,所以,事情很嚴重……藍落,你是我堅強後盾,一定要回家做好吃的飯菜等我。知道了嗎?」

    小小藍落原打算留下來陪他,但聽了話後又想:「每一個成功的女人都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我不能辜負了老師的期望。」輕輕抓起老師的手說:「你一定要好好教訓邱大奇,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知道嗎?」

    「沒錯沒錯,我會帶給你好消息的。」

    老廖三言兩語騙走小藍落,李星花看在眼裡,微笑著走過去說:「你和學生的關係挺好的,那麼依照我們的約定,今天晚上就去我家吧。」

    「好,不會讓你失望地,給我一點信心。」

    李星華遞過去一本筆記本:「我爸爸的興趣愛好,感興趣的話題,討厭的東西,注意事項,全都寫在上面,你要仔細研究,別觸了我爸地霉頭,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廖學兵隨意翻開一看,笑著說:「你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木已成舟,他不喜歡也得喜歡。」

    李星華臉色燒紅:「你不要亂說,那是我為了嚇徐以冬才故意編出來的,已經被他識破了,好了,先不說那麼多,我家在濱海路四十五號,我得先趕回去,在門口等你。」

    「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我爸很古怪的,萬一這麼做會惹他生氣,後果更加嚴重。」

    原來是個古板的老頭子,可不是那麼好對付地,這樣的人脾氣將會非常執拗,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呵呵,難度係數又增大了,搞得我沒多少信心,不過既然你父親是個商人,只要利益擺在面前,無論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能給我爸什麼利益啊?他對投資教育事業不感興趣的。」李星華還是有離家出走的想法,不能指望老師了。「我早上見你開著車子,說明你還是有點錢地,最好換一身好看點的衣服,星期六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居然穿成這樣。」

    「一輛不到十萬的雪佛蘭,恐怕你父親望都不望吧,但是我可以用其他方法來改變你父親的想法,就這樣,你先回家打探徐以冬的動靜,我很快就到。」

    廖學兵說著送她上車,回到學校。

    電話響了,「是誰?」

    「小廖,是我,老薑,求你一件事,你不是有車雪佛蘭嗎?先借我用用。」天啊,事情真不湊巧,姜鋒居然要借車。

    既然同事急用,總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老廖也不加盤問,說:「你來車棚,我把鑰匙給你。」

    姜鋒已經等在車棚了,神色焦急,見到廖學兵就迎上去,連說:「真是不巧,我的車壞了剛送去修理,老婆突然急病犯了,正在醫院裡,那黃臉婆平時看著討厭,可真正關鍵時刻還挺擔心的,不去不行。」

    人家都出這麼大的事了,不借車能行嗎?老廖把鑰匙塞進他手裡:「這種事不容耽誤,你趕快去看看,見上最後一面。」

    姜鋒啐了一口:「媽的,沒到那種地步呢。那就麻煩你了。」不再囉嗦,找開車門鑽進去,發動引擎走了。

    現在,讓家裡賓利車來接他去李星華家嗎?雖然很嚇人,但太膚淺,自從有了夏惟以後,就對暴發戶比較討厭,覺得還是保持低調地好。

    在校門外公交車牌下等到一輛開往濱海路的公共汽車,車裡擠滿學生和下班族,人頭攢動,清冷的深秋,車內卻無比悶熱。

    起碼兩個月沒擠公交車了。電車之狼廖學兵發現世界還是那麼精彩,車內的那麼多女學生和公司女職員,完全可以上下其手,過足乾癮。

    「廖老師!」

    當老廖將魔手悄悄伸向一個豐滿渾圓的屁股,有個叫聲響起,回頭一看,原來是班裡的學生林小肯,只好硬生生的停住動作,打了個招呼:「林同學,你沒去夏惟家做客嗎?」

    林小肯順著扶手擠過來,肥碩的身體讓本就擁擠的車廂一陣翻騰,乘客們喊爹叫娘。「廖老師,原來你也順路啊,夏惟那事就別提了,他不知怎麼搞的,被家裡強制沒民零錢,下午都沒理我呢。」

    兩人一路攀談,有學生在旁邊自然要保持師道尊嚴,不敢再做騷擾女乘客的惡事,平白喪失一項樂趣,到桐城路尾,林小肯告別下車,車上的乘客已經稀少,稍有動作別人都能發覺,懊悔不已決定以後不再自己開車,堅持乘坐一段時間的公共汽車,彌補今日遺憾,那個屁股……真地很圓啊,不能下手太可惜了。

    到濱海路,離四十五號住宅還有兩千米左右距離的站點,廖學兵下車,這段路比較寬敞,行人稀少,四周風景如畫,道路兩邊栽滿常綠植物,和緩地海風時不時拂面而過,建築稀稀落落,規劃得很好,絕無市中心的擁擠和喧嘩吵鬧。

    環境優越,怪不得大家都想住在這裡,但也只是有錢人才能住。

    但老廖看見了一件不故和諧的事,前頭有人在打架。

    不,不是打架,一個穿著警察服裝,牛高馬大的男人在扇一個中年婦人的耳光。

    那是個衣著單薄的瘦小婦人,衣服很髒,式樣很老,綴上可笑的花紋,只有在村裡經常幹農活的人才會穿成這樣。她的臉佈滿辛勞歲月強加上去的皺紋,手指關節粗大,青筋裸露,,掌緣儘是開裂的老繭。

    地上散落兩隻籮筐和七零八落的柑橘,有好幾隻已被踏扁,橘子皮破裂,汁水濺開,弄髒了整潔的道路。

    警察一臉正氣,眼中卻透著令人害怕的凶神惡煞,手臂佩帶印著「巡邏治安二百五十號」的袖章——號碼含義特殊,胸前有牌子,名字叫做劉德財。一把抓起中年婦女的頭髮狠狠搡倒在地,叫道:「幾個橘子還整天來這裡叫賣,昨天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能來的嗎?怎麼膽子這麼大?信不信把你抓回局裡關上幾年?」

    婦人在秋風中瑟瑟發抖,默默爬起,扶正籮筐,一言不發拾起一隻橘子,也不爭辯,警察二百五更是惱怒,一腳踏了過去,正踩在她地手上,手裡色澤喜人的橘子吧唧一聲,變為稀爛,「撿!撿你媽逼啊!快滾!」

    他的皮鞋錚亮,一塵不染,可以當鏡子照人,與婦人枯瘦醜陋的手桿形成鮮明對比。

    婦人痛得眼淚冒了出來,大為驚懼,連聲說:「警察,我馬上就走,一會就好……」聲音低微慌亂,連自己也聽不太清楚。

    劉德財又是連續兩腳把籮筐踢飛,嘩啦嘩啦地滾到遠處,說:「以後不准再到這裡來賣東西,不然見你一次打一次,聽到沒有?這裡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萬一干擾到他們地寧靜生活,你擔當得起這個罪責嗎?」婦人不知所措,只懂連連點頭。

    廖學兵第一次有了殺畜生的念頭,世界上總有很多素質低劣,仗著身份橫行霸道的勢利眼,他們欺負弱小,鄙視貧窮,巴結權勢者,卻不知道自己在權勢者眼中不過是條狗而已。

    飛車黨黨規第四條,不可仗勢欺人,如果發現,將要剁去雙手,第五條,看見弱小被欺負而不幫忙,剁一隻手。這是出身貧寒地廖學兵親自訂下來的。

    摸了啄木鳥,別在後腰,走了過去,對警察笑著說:「那邊有個小偷,我剛看見他背著個大包翻出一家的圍牆。」

    「操!」劉德財破口大罵,拔出警棍丟下可憐的婦人,急問:「往哪個方向跑了?」

    廖學兵指指十米外的拐角,警察忙跑了過去,一路踩爛不少橘圓滾滾的橘子,婦人敢怒不敢言,加快手勢拾取剩下的橘子。

    劉德財百忙之中還不忘停下來蹭掉鞋底污物,衝過拐角,只見街道空蕩蕩不見任何人影,不禁罵道:「兔崽子跑得倒快。」

    他正想轉身問廖學兵看見的小偷長什麼樣,忽覺後頸被一隻大手捏緊,不假思索便是一個手肘向後面擊去。

    但手肘擊空,脖子上當即湧到不可抗拒的巨力,腿彎一軟,撲地俯面摔倒在地,嗑掉下巴一大塊皮肉,精心蓄留的鬍鬚不翼而飛,牙齒上下交擊,把鼻涕震出了鼻管。

    「敢襲警!找死!二百五到底接受到訓練,身後還沒落下,向前就地一滾,已站得穩穩當當,看見襲擊他的人,不由升起巨大的怒焰:「報假警,襲擊警察,一定有什麼預謀,你死定了。」

    「我是飛車黨的廖學兵,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向剛才那女人道歉,讓她原諒你,不然什麼都沒話說。」老廖生平第一次當著小角色的面報出名頭。

    「哈哈,拿飛車黨名頭唬人?要是小白龍來我還有點怕,廖學兵是什麼東西,沒聽說過!二百五怒喝一聲,警棍向他抽去。

    廖學兵眼疾手快,腰不彎身不動,單手平平伸出,在瞬息之間抓住二百五,四指扣上他的手腕,拇指按緊拳心向前用勁,「卡」的一聲。二百五的手背貼上手腕面,關節已被折斷。

    劉德財發出撕破聲帶的嚎叫,身子後仰,廖學兵順手奪過警棍丟開,右手橫掃一拳,擊中他的面頰,頓時牙齒脫地脫,歪地歪,牙床暴腫,臉龐如同發酵的麵團。

    再一記手肘直接撂倒在地上,劉德財已經喪失反抗地勇氣和能力,捂著臉含混不清地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除暴安良,揚善懲惡,扶危濟困,專門負責維護世界和平的正義使者,」廖學兵摸出小刀扎進他的大腿,順手一拉,剖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很不幸,你的行為我不能容忍的。」

    鮮血噴濺,劉德財魂飛魄散,只道大腿已被切掉,叫得猶如閹豬似的。廖學兵上前一腳跺踤他滿嘴牙齒,笑道:「以後這張嘴就不能罵人,手不能打人,腳不能踢人,很遺憾吧。」又是一腳踩碎他的膝蓋。

    丟下在血泊中中翻滾的二百五,匆匆趕回,中年農婦還在收拾滿地橘子,廖學兵上前幫忙,問道:「這橘子多少錢一斤?」

    「一塊五一斤,很甜地,剛在家裡果園採來,我剝一個給我嘗嘗。」農婦說著挑了一個最大最圓的。

    完好無損的橘子全部揀進籮筐,老廖也不管那農婦兮兮的手指,接過剝好的果肉分成兩半塞進嘴裡,頓時汁水四濺,口腔滿是甘甜。摸摸口袋,拿出五百塊錢說:「你地橘子味道不錯,我全買了。」

    農婦搖搖頭:「不用那麼多的,這裡大概還有三十斤,一共四十五塊,我沒有那麼多錢找給你。」

    「剩下就算籮筐和扁擔錢,我全要了,你趕快走,等下那警察看見就不好了。」

    農婦聞言驚慌的四下張望,大概家裡真地急需用錢,不再堅持,低聲道:「小兄弟,謝謝你幫我引開他,剩下的四百五十五塊我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

    「不用了,以後要賣什麼瓜果蔬菜,到朱雀街去,記住了嗎?」

    「好的。我老公前天遇到車禍,手術花了很多錢,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裡想賣個好價錢的。唉……」大恩不言謝,農婦匆匆鞠了個躬攏著散亂的頭髮走了。

    「是時候敦促朝陽整頓警察隊伍了。這擔橘子,就送給未來的岳父當做聘禮吧,該把女人嫁給我了。」廖學兵自言自語,扁擔架上肩膀,挑起籮筐,搖搖晃晃像個進城趕集的農民,沿著街道尋找四十五號門牌。

    劉德財痛昏兩次,才抖抖索索拿著對講機找到同伴,重大襲警事件,北城警局立即立案偵查,但一聽到廖學兵的名字,警察局長合上宗卷,劈頭蓋臉訓斥了他一頓,此案不了了之,局長覺得還是不太保險,等那警察出院,一紙調令下放到了偏僻的石蛇鎮。

    四十五號別墅的一樓大廳,落地大窗透射進來傍晚夕陽的柔和光線,潔淨的桌面泡上了兩杯暗紅色的普洱茶,發出氤氳的香氣,大廳寬敞明亮,佈局高貴典雅,空氣中淡淡的檀香,西式與中式完美結合,牆壁的油畫,天花板的法式水晶燈與桌面的景德鎮陶瓷共處一室,竟是那般順眼。

    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貌似恭敬年輕人面對面坐著喝茶閒聊,李星華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生悶氣,以前不覺得,現在一看到那個名叫徐以冬的無賴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總有痛扁他一頓的慾望。

    中年男人回過臉來,說:「星華,你的朋友不是要來嗎?怎麼不見影子?」言談自若,從容自信,淺淺淡定,只有兩代以上養就的富豪才會有這種氣質,他是李星華的父親李宙,春法藥業公司大老闆。

    「可能路上塞車吧。」李星華與父親賭氣,不去看他,目光投向窗外。

    徐以冬笑道:「星華,廖學兵還沒來嗎?很人趣的一個人,真希望伯父能見見。」心中自是巴不得一臉窮酸相的廖學兵在李宙面前出醜露乖。

    「哦,小冬,你見過星華的朋友嗎?」

    徐以冬正要用誇張的語氣將廖學兵種種醜態一一描敘,這時門鈴響了,女傭去開門,李星華一躍而起,失望的表情一掃而空。「是他來了,我去開!」

    李宙見女兒如此熱誠,拍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說:「既然是星華的朋友,小冬,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李星華此刻地表情就像個久曠空虛的怨婦終於盼到姘頭,激動的兩手輕輕把門拉開。

    只見廖學兵放下擔子,擦去額頭汗水,傻呵呵地笑著說:「哎呀,星華,你住這裡可讓我找了好久啊。」

    李宙矜持的筆臉僵住,徐以冬苦苦忍住笑,臉面扭曲,漲成紫紅色,肩膀不住抖動,李星華先是錯愕,再是憤怒,最後臨近絕望邊緣。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個人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氣氛極為微妙。

    「星華。這個男的是你家老鬼吧?」老廖逕自點了一支「河水」發問。

    即使房間出醜也不必這樣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放下尊嚴跟老爸說了多少說話,說你年少有為,勤奮刻苦,毅力不凡,家庭條件上乘,他才答應見你的,廖學兵,你故意整我,你不是人!李星華強忍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冷漠地說:「嗯,沒錯,這就是我爸爸,你找我有什麼事?沒事就回去吧。」

    三個人的態度早在老廖預料之中,直接將李星華的反應無視掉,向李宙伸出手掌:「哈哈,久仰久仰,我叫廖學兵。」

    李宙眉頭微皺,隔了幾秒鐘才與他相握,既然是女兒看上的男人,總不能失了風度,最多讓他進屋喝杯茶再客氣地請走,徐家與我家結親,拿出手地幾千萬的大合同,你挑著兩籮筐柑橘來,太扯了吧?李宙真想拍著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兄弟,封建時代已經結束很多年了,就是舊社會,人家至少還有幾頭豬幾隻養吧,你這算什麼?」

    徐以冬便是過年也沒這麼高興: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廖學兵拿著籮筐的繩子一提,擱在李宙的腳下,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下巴掉了出來:」岳父,我和李星華已經私訂終生,生米煮成熟飯,這兩籮筐橘子就是我地聘禮,你要就要,不要也得要。」

    兩籮筐柑橘要娶春法藥業老闆李宙的千金小姐?這將是中海市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可是李宙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廖學兵一伸手將對面畏畏縮縮地李星華拉進自己的懷裡,冷冷說道:「從這一秒開始,李星華就是我的人了。明年今天,我們夫妻倆會帶著孩子來看望外公外婆的。」

    李星華心頭一怒,本待掙扎,掙不脫他強壯有力,害怕父親看了笑話,只有乖乖伏在懷裡,等事情過後再尋找出路,反正這家不能再呆下去了。

    李宙的雍容冷靜瞬間消失,怒道:「你幹什麼?快放開星華!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徐以冬更是醋意填滿胸間,以最快的速度叫來保鏢:「喂,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個瘋子趕走。」

    「等等,岳父大人,你不覺得應該邀請我進去談談嗎?」

    李宙也認為家醜不外揚,萬一他們真做出那種事來,一定要將影響減到最小程度,惱火地揮退保鏢,看著緊緊擁抱的兩人(其實是老廖抱著李星華)說:「進來說話!哼,盡給我們家抹黑,白養你那麼大了。」

    客廳裡,猶如黑幫談判對峙,兩幫人馬虎視眈眈,空氣中儘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金戈鐵馬,女傭倒了一杯茶,老廖一口氣喝乾,讚道:「滋味還可以,想不到你家裡也有幾個臭錢。」

    「依你看怎麼才算有錢?柑橘很值錢?李宙惱怒愈甚,手指幾乎將沙發真皮扯碎。」有錢不算錢,有權才算真正的男人,一揮手萬人傾倒,放個屁不臭也香,說黑是白,黑即為白。指鹿為馬,鹿即為馬。」

    李星華坐得離他遠遠的,心中兩個難題難民抉擇,一是向父親承認和廖學兵沒特殊關係,是專門請來的朋友,但這樣廖學兵會被趕走,自己也會被逼嫁給徐以冬。二是指望廖學兵說服父親,可父親的性格比鋼還硬,看這架勢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不錯了,因此忐忑不安,緊張地思索著,兩人的對話一句沒聽進耳朵。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8章 恩威兼施
    李宙倒是笑了,「你說的都是古時候的皇帝和權臣,現在法治社會三權分立,互有制約,制度健全,要達到那種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算了,我也不和你辨這個,小女李星華今年十八歲,正在念高三,她每個月要用幾萬以上的化妝品,穿的服裝都是名牌,出入有車代步,若照你的樣子,養得起她嗎?」

    徐以冬也得意洋洋的笑道:「星華是不會和你過苦日子的。」

    「不就是一個錢字嗎?你唬誰呢,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們都沒有。」廖學兵仰在沙發上,煙灰一彈,飛得到處都是。

    李宙暗暗皺眉,心想這人既無禮又自大,鄉下人都是這種德性,他要不是李星華的朋友,就直接叉出去了,拿出支票簿說:「我給你二十萬,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星華,她不屬於你。」暗忖只要你答應就好辦,先讓星華死心,等出了這個門口,馬上叫人亂棍打死。

    廖學兵轉頭對徐以冬說:「老弟,我把那二十萬轉給你,回鄉下買幾頭小豬養養,不要再出現在星華面前,如何?」

    徐以冬怒道:「開什麼玩笑,老子一個月的零花錢就不下二十萬。」

    廖學兵又地李宙說:「好,既然他不願意,我也不願意。」

    對李宙來說,徐以冬終究還是外人,說:「星華,陪小冬去庭院裡走走,上次你種的幾盆菊花都開了,我有點話要對這位廖先生說說。」

    廖學兵正打算單方面和他談話,也說:「星華,去吧,我們有點事小孩子不方便聽到。」

    李星華不想理會,可是老師也這麼說了,直接起身誰也不看上一眼,朝後院走去,徐以冬一有與心上人獨處的機會,就把聰明才智都忘光了,也跟在後面。

    目送兩人離開,李宙神色一冷:「請跟我去書房談談,有些事你是必須瞭解的,我們也應該交流。」

    書房在二樓,從盤旋的木樓梯上去,通過長長的走廊,西側牆壁全是書,各種醫學理論專著擺得琳琅滿目,東側掛著人體穴位圖,解剖圖以及一些化學藥物的分子鏈原理圖,窗台有一盆蘭花,桌子有一沓文件,桌面找擦得一塵不染,太陽已經西沉,伸手按下電鈕,白熾燈光輝灑滿房間。

    李宙請廖學兵坐下,說:「講講你的來歷吧,廖先生,我不是傻子,連你是星華請來做戲的都看不出。」

    他不等廖學兵答話,自顧自說了起來:「星華不願意嫁給徐以冬這事我懂,可是她養尊處優,在家裡只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不知道我們李家已經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千嘉公司處處打壓,令春江藥業市場緊縮,若不是以冬他父親大力支援,只怕春江破產倒閉,我們全家餐風飲露流落街頭都不算危言聳聽,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怎麼做?廖先生,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李星華好,就應該多為她想想日後的長遠,而不是今時今日。」

    「呵呵,岳父,我和星華是真心相愛……」

    「不要叫我岳父!說說,你和星華到底什麼關係,她為什麼信任你,請你來演戲,剛才差點連我都騙過去了,據我所知,星華的男性朋友少之而少,你從哪冒出來地?」

    商人的目光真是敏銳得可以,廖學兵眼珠一轉:「你不是為了公司正常動作,女兒嫁給誰都無所謂吧?我如果說服千嘉公司把市場份額讓給你呢?凌桂科技就不重要了吧,反正你的眼裡只有錢沒有女兒。」

    「哼,要是沒有錢,我拿什麼養活那麼多人,你以為兩籮筐柑橘就可以舒舒服服過一輩子嗎?我會讓星華和你去賣柑橘嗎?」說實話,他還真有點以為老廖是個水果販子,看那挑擔穩當的架勢,一般人練不出來。

    「對了,凌桂科技還沒跟你說嗎,即使李星華不嫁給他兒子,他也不會再和春江藥業合作了。」

    李宙沒好氣道:「開什麼玩笑,我與徐以冬的父親情同兄弟,他怎麼可能那麼做,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趕出去,不再囉嗦什麼。」

    電話機叮鈴鈴響了,李宙接起一聽,頓時滿臉堆笑,諂媚得像個孫子:「律兄啊,找小弟有什麼事呢,以冬在和小女正在花園裡聊天呢。」

    話筒的聲音很大,廖學兵聽得清清楚楚,「老李,不好意思,出了點問題,我正要趕過去和你親口說說。

    「什麼問題?」李宙立即升起不妙的預感。

    「千嘉順正在收購我們公司地股票,情況極為嚴重,上次注給春江的資金我打算抽調出來抵擋一陣。」

    「什麼?開發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廖學兵為示清白,不欲聽他們談論機密,微一點頭,轉身退出書房,來到走廊外抽煙。

    書房裡傳來低沉的爭論,李宙完全沒有想到好朋友竟要釜底抽薪,竟是有些懵了,過了二十分鐘,判斷他們對話完畢,老廖輕輕推開門,看到李宙對著一份文件合同心事重重,臉色灰暗有若窗外的黑夜。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平時的自信和從容已經消失掉了,說:「廖先生,凌桂科技與我們終止合同,這件事你從何得知?」

    「千嘉順公司全方位發展,勢力擴張得厲害,科技股當今非常熱門的,要知道不是問題,他們要吞併凌桂不是難事,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罷了,就只要把你們排擠或是兼併,現在,春江公司即將被擠出藥品開發市場,凌桂公司將被消化成千嘉順的營養。」

    李宙幾乎措手不及,凌桂投資的資金和人員的合作是他目前最迫切得到的,雙方合作研究一種抗心血管疾病的中藥,已經取得重大突破,正在進行最後地臨床試驗,一旦成功投放市場,利潤可觀,春江藥業但穩穩霸住一塊市場,誰也不能輕易撼動。

    如果凌桂單方面取消合作,資金短缺,科技人員撤離,開發無以為繼,即使賠償幾個違約金,但前期投資將化做泡影,損失巨大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他心神一凜,想到一個最可能地事情:「廖先生,你是千嘉順公司派來的!你故意接近星華就是要想打探我們公司的消息和研究進度!」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網絡,稍一瀏覽,臉色又變:一天之內,凌桂科技股票狂降一百多點,收盤時已在歷史最低紀錄,怪不得對方這麼急迫,再不想辦法抬升價格,只有死路一條,大發成果拱手相讓。

    「鎮靜,千嘉順跟我沒什麼關係,目前倒是有一個能夠挽回局面的可能。」

    「你說。」

    「與千嘉順合作,由他們投資,勝於被吞併十倍。」

    「你果然是千嘉順的人。居然利用我女兒,太卑鄙了。」

    「你利用你女兒討好凌桂獲取投資,一樣的手段,一樣的卑鄙,性質和我有什麼分別,大哥別說二哥,現在有一個選擇,同意李星華嫁給我。

    廖學兵逕自摸出電話打給莫老五:「老五,春江藥業和凌桂科技這事,你有什麼想法?」

    莫老五忙於消化盂蘭盆會上的成果,忙得不可開交,翻了一下文件才說:「你問這個幹嘛?那是我手下的保健品公司操作的,老子日理萬機,對這種小事不是很清楚。」

    莫老五財大勢大,進入盂蘭盆會高層後勢力到達頂點,對「小事」基本不放在眼裡,老廖笑了笑:「呵呵,我發現了一項大有可為的商機,春江藥業極有市場前途,可能會帶來很大的利潤,我現在和老總李宙先生在一起商量如何合作,不如你派個人來簽一份合同吧。」

    「哦,好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們就在濱海路四十五號。「

    前後身份轉變巨大,一會兒挑柑橘,土氣得要死,一會兒對千嘉順老總頤指氣使,李宙甚至以為他在對著空電話自說自話地演戲,說:「廖先生,我希望你不是在開玩笑。」

    前段時間雙方角逐保健品市場,李宙支撐不住,曾經找過千嘉順談判,但以他失敗者的身份,微弱的勢力,能接觸到的最高別人物只是莫老五的副手的副手,饒是如此,副手的副手仍倨傲無比,沒給他好臉色看,你廖學兵何德何能,與莫老五對話?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鬱金香高中的老師,莫老五的兒子莫永泰就在我們學校當體育老師,我和他是至交好友,通過他認識了他父親莫老五。」老廖說了個很牽強的解釋。

    「你竟然是鬱金香高中的老師,怪不得認識星華。」老師去泡學生……真是敗類,李宙至今分不出他說的是真話假話,如果十分鐘之後千嘉順的人還沒有來就把他趕出去,冷笑道:「你身為教師,卻對學生有非分之想,還有師德尊嚴嗎?」

    老廖反唇相譏:「你身為父親,卻讓女兒嫁給她不喜歡的人,還有天理王法嗎?」

    李宙啞口無言。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9章 流氓
    老廖見他不說話,又道:「我和星華真心相愛,年齡身份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我還可以幫春江藥業擺脫目前的尷尬境地,而凌桂公司則大難臨頭雙雙飛,這樣的親家靠得住嗎?等春江公司被千嘉順擠壓到盡頭,恐怕你拿女兒倒貼給他,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生意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切事情的前提只有「利益」兩個字,照廖學兵所說,那種情況確有可能發生,李宙歎了口氣,咕嘟咕嘟灌下半杯茶,說:「如果真照你那麼說,我不再插手星華的感情就是了。」

    女傭的電話打來上,說:「主人,門外有人問這裡是不是有個叫廖學兵先生的,我該怎麼說?」

    「哦,千嘉順的人到了。」老廖淡淡地說。

    李宙燃起一絲希望,對女傭說:「你讓他稍等,我們馬上親去迎接。」

    李家的門口靜靜停著兩輛寶馬,旁邊站著西裝革履的兩人,先頭一人李宙和廖學兵都認識,他是莫老五商務上得力副官,千嘉順旗下保健品公司首席執行官朱襄,今年四十二歲,年富力強,頭腦敏銳,商業觸覺靈敏,談判手段高超,是個智商一等一的人才。

    第二是是朱襄的副總經理路允翰。

    李宙至今沒有見過莫老五,與朱襄接觸過好幾次,都是欲巴結而不可得——慕高鄙下,商人就是這樣,再經過怎麼樣的熏陶都改變不了他們的本質,否則以李字積留的家底,大可做做小本生意,不需要犧牲女兒幸福去求取凌桂公司地幾千萬合同,照樣過得很寬裕。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朱總真的來了!向自己伸出手準備要握手的樣子,李宙揉一揉眼皮,還道看錯,廖學兵是什麼身份再也不去計較,頓時三步並做兩步,遙遙伸出雙手,叫道:「朱總,路總,有失遠迎,多有怠慢,請到寒舍小坐片刻。」

    朱襄看見廖學兵已是雙目發亮,如同見了主人的哈巴狗,輕輕避開李宙,上前一把握住老廖欣喜地笑道:「廖先生,五爺讓我來一份合同,合同在哪,這就馬上解決吧,咱們一起去玉宇瓊樓喝杯小酒,如何?」把伸出手的李宙晾在當場,神色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路允翰也在旁邊陪著笑臉。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都不會相信,李宙先是大驚:「朱襄居然像一條狗一樣討好鬱金香高中的老師?要知道以前我就是想和他說話都沒有那個福份呢!」再是大喜:「好在星華和廖先生還有感情,朱襄討好我女婿就等於討好我。」身份轉換,巨大的利潤擺在面前,他得到的可能比與凌桂公司合作時還多十倍,立即以老丈人自居。

    人就是這樣,當有點小錢的時候,給他十塊錢他可能看都不看,但你要給錢一千萬,叫他吃屎他都心甘情願,恨不得把你當做再生父母,李宙級別高上一點,也沒吃屎那麼屈辱,但本質上並無區別。

    「進去說話,這位是我地岳父李宙先生,他也是春江藥業公司的總經理。」廖學兵笑道。

    路允翰回過臉不鹹不淡的打聲招呼,算是給個面子,又繼續大拍廖學兵的屁股,態度對比,顯示世態炎涼,朱襄卻知道廖學兵至今仍未結婚,這人是他岳丈,日後中海炙手可熱的人物。

    「請,請,裡面請。」路允翰伸手虛邀,以為這裡是廖學兵的某處住宅,李宙不過是陪客而已。

    來到書房坐定,上了幾杯頂級好茶,朱襄仍在吹棒老廖,說他如何如何年少有為,怎麼怎麼才高八斗,直似天上少有,人間所無地天才,言辭肉麻,時不時又回過頭對李宙說道你這女婿猶如人中龍鳳什麼什麼的,李宙經過初期的不適應之後,心花怒放,同時一個更大的疑團冒起:「廖學兵是什麼身份?輕易使喚朱襄的人,甘心挑著兩籮筐來出醜嗎?」

    「岳父。」廖學兵老著臉皮就這麼叫起來,「千嘉順的人都來了,你也拿出點誠意來,快把貴公司地研究開發方案擺出來談談,看看大家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有你女婿在,還怕不成麼?」

    李宙悄悄在心裡劃個十字:「願上帝保佑,連個賣水果的都飛天了,改天我也得去擺地攤,」看到千嘉順重量級的人物親自登門拜訪,自是不敢怠慢,嚥下飢渴的口水,拿出兩份企業策劃書,分別發給朱襄和路允翰,企業策劃不是機密,公司中高層領導人人都有,不用怕他們看了就走。

    朱襄隨口道:「貴公司不是在與凌桂科技合作嗎?」

    李宙心想這時的困難難處境任瞎子都胡看出,不然老子也不會賣女求榮,並不隱瞞,說:「凌桂科技資金短缺,單方面中止合作,令我焦頭爛額。」

    「三天後凌桂科技還會找你合作地,不過到時候公司牌子應該改稱為千嘉順集團旗下凌桂科技了,在中海,千嘉順沒什麼辦不到的。」朱襄語氣中透出強大無比的自信,又覺得不應該在老廖面前擺譜,加了一句:「當然,還要靠兵爺的指導。」

    李宙血壓升高,頭昏目眩,告個罪,急急趕到衛生間,差點噴出鮮血,先對著鏡子?牙裂嘴手舞足蹈一番,再想:「不管這個水果販子是什麼來頭,總之我發了!曾經有一個女婿擺在我面前,但我不懂得珍惜,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生一萬個女兒都嫁給他。」

    過了好久,心情才慢慢平復,扶著牆壁走出衛生間,朱襄和路允翰效率極高,拋開老廖的面子不談,馬上就著那份策劃書的可行性開始討論,並指出其中在優劣之處,還拿了鋼筆隨時進行修改。

    從中就可以看出春江藥業與千嘉順的差距,前者只想保住老本,後者卻是銳意進取,一個兩代經營,仍是原地踏步,一個十年發跡,擴張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李宙聽到一句令他呼吸停止的話:「前期先投資一億,等拿到凌桂科技後還可以把科研人員都調過來持續開發。」不禁熱淚盈眶,真是好女婿啊。

    躋身盂蘭盆會高層後,千嘉順的勢力成幾何倍數增長,現在地一億對莫老五來說就像草紙,他所關心的全都集中在曹家和龍二身上,至於春江藥業,只有四個字:不屑一顧。

    老廖笑道:「你們先談,我下去找星華聊天。

    待老廖走後,雙方繼續商談,氣氛異常融洽,李宙內心老大一個疑問絡終橫亙不去,終於忍不住問道:「朱總,廖先生到底是什麼身份啊?也是你們千嘉順地高層之一?」

    朱襄只知道貝家的主事人貝世驤,自己的老大莫老五對廖學兵非常恭敬,料想來頭比天大,但岳父也不瞭解就太沒天理了:「你不懂麼?連曹家也得尊稱廖先生一聲兵爺,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這自是故意打擊競爭對手,他是莫老五的心腹,懂很多盂蘭盆內部事情。

    「我……我剛才看見廖學兵挑著一擔水果……」

    「不算奇怪,很多有錢人都有怪癖,比如我們五爺,喜歡下最便宜最人多的澡堂子和一大群人泡在一起吹牛聊天,還有明明已經富可敵國,偏偏喜歡養雞養豬,當做一種陶冶情操的行為,比如英國首相丘吉爾,他就用織毛衣來保持內心的寧靜,說不定廖先生在自己家裡種有果樹,為了表達對岳父的敬意,親自搞來的。」

    天哪,這是多麼貴重的柑橘啊!還擱在樓下呢,等下等冷藏保存起來,當做傳家之寶,李宙心裡只剩一句話:「讓徐律那背信棄義的傢伙去死吧,老子如今有靠山後台了。

    廖學兵鑽到樓下,徐以冬剛才接到一個電話,已經走了,大概他父親跟李宙攤牌,不好意思讓兒子再留在李字,不管怎麼說,少了只蒼蠅的干擾總是好的。

    李星華趴在陽台欄杆上看風景,神情有些蕭索,長長的睫毛下垂,美麗的大眼睛充滿憂傷,她不知道父親那個老勢利眼已被折服。

    換了一件淡紅色針織套衫,腰部收緊,身材曼妙,一條緊身牛仔褲,令屁股曲線緊繃,極為迷人,背對著老廖不知在想什麼心事。

    老廖一輩子沒見過那麼翹那麼圓的屁股,極具美感和誘惑力,竟然鬼使神差,上前使出怪物捏了一把。

    「呀!」李星華估計從未遇到被人耍流氓的事情,全身彈了起來,險些蹦出陽台,反手揮過去就是一記耳光,「流氓!」

    廖學兵輕鬆抓住,出了一身冷汗:這小妞性子好辣啊,忙賠笑道:「哈哈,是我,和你生米煮成熟飯的人。」

    「怎麼了?」李星華冷哼一聲,沒見過這麼變態的老師,居然摸女學生屁股。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0章 PK最佳新老師
    礙於面子沒有發作,但心裡對教師的印象又壞了三分,本來已經很呆滯的臉色呈直線趨勢下降。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老廖還是懂的,冷笑道:「我已經替你解決掉徐以冬的問題,收點利息也算應該吧?」

    「真的!」李星華乍然驚喜,立即黯淡下來,說:「解決談何容易?能拖延時間就不錯了,快,跟我來。」拖著廖老師一路小跑到三樓。

    三樓有個很大的客廳,臨窗處擺了一架鋼琴,還有一瓶鮮花,李星華說:「別看了,進來。」咯噠一聲擰開房間門口,老廖不由分說被她扯了進去。

    這是李星華的閨房,淡粉紅牆壁,掛著一幅蒙不白布的沒畫,還有書架、書桌、床鋪、梳妝台和電腦、衣櫃。衣櫃門敝開,翻得七零八落,還掉出幾條公主裙到地上,床鋪上放一個漲鼓鼓的大旅行包。

    李星華嚴肅地說:「看來老師你是靠不住了,我決定今夜就離家出走,逃出虎口,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等會兒幫我把旅行包從陽台上吊下去,我在下面等人。記住,別弄出聲音哦,不然我爸非把我關起來不可。」

    廖學兵有種眩暈的感覺,把旅行包拉鏈拉開,裡面有換洗衣服、襪子、毛巾牙刷、鑰匙串、漫畫書,移動電話,MP4播放機,旅遊水壺,衛生巾、小手電、泡麵、袋裝零食若干,居然還有一個不布娃。娃。「我說。你去旅遊呢,還是真的打算越獄?」

    李星華地臉刷地紅了,一把搶過,扔在旁邊說:「用不著你管,反正我一定要走。」

    「如果我岳父不再逼你嫁給徐以冬,你還走不走?」老廖笑道。

    兩人私下面對,李星華用不著演戲,說:「誰是你岳父啦!那老傢伙為了錢什麼都想幹,才沒那麼那的事呢?」

    「喂,你不是想逃避當初的承諾吧?」老廖對校花的胸部念念不忘。

    「才沒呢,是你沒完成條件,本來賽車明明是可以贏的,你偏偏不加油。今天本來還有些機會的,你故意裝瘋賣傻。不說了,氣死了,還以為你會好心幫我。沒想到越弄越糟。」

    廖學兵一把抓起李星華的手把她拖到走廊,對著樓梯下大叫:「岳父,今晚上我住在這裡怎麼樣?」

    嗖的一聲,李宙伸出個頭:「哈哈,賢婿,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千萬別跟我客氣。」看到李星華一臉尷尬地站在旁邊,笑道:「好好招待姑爺啊。」

    「岳父,等下幫我弄點夜宵送上來。對了,徐家的事情解決了嗎?還打算覺老婆改嫁給徐以冬嗎?」

    合同的事馬上就要簽字了,李宙有奶便是娘,哪敢得罪兵爺,趕緊回答:「呵呵,徐家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徐以冬那混小子以後要敢多看我家星華一眼,我把他眼珠子挖下來,想吃什麼?枸杞銀耳湯?我讓廚房給你做去。」又是嗖的一聲,不見人影。

    李星華欣喜到不能置信的地步。一躍而起,情緒激動之下跳進老廖懷裡。歡呼道:「太好了!你真的搞定我爸爸了!」

    老廖溫香軟玉抱個滿懷,笑道:「那是當然,我是你老翁嘛。」

    李星華突然俏臉通紅,緩緩推開他,默默走進房間,老廖跟著進去,淫笑道:「是人實踐承諾的時候了。我們開始吧。」

    李星華驚慌無比,急忙關掉門,卻已阻止不及,身子向後急縮,退到了牆角,沒有了去路,說:「不,不行的!」

    「當初說好了的,你不是想賴帳吧?我這麼有誠意,費盡口舌,用盡腦細胞,才把你父親說服,李星華同學,言而無信可不是好學生哦。」老廖怪笑著,慢慢舉起魔爪。

    李星華臉色變成慘白:「不,不,要什麼都可以,這個不行。」

    老廖一副不屑一地樣子:「那你能我什麼呢?」

    李星華急急說道:「我,我幫你批發作業,幫你做飯洗衣服,幫你捏肩捶背,還有……還有,給你講故事啊,唱歌給你聽啊,這總可以了吧?」

    「真地不願意給我摸奶子!」

    「真的……不行……」李星華的語氣開始顫抖了。

    老廖深深地失望,心道:「原來我被人家當成逼迫良家婦女的惡霸了,廖學兵啊廖學兵,你是個有著自尊的男人,人家姑娘不願意,你就別自做多情。」一言不發朝門口走去。

    「老師,你去哪裡!」李星華見他有所動作,像只受驚的小鳥縮得更緊,整個人幾乎鑽進牆裡。

    老因為淡淡地說:「回家。」伸手拉開門口。

    看見老師那個失落的樣子,李星華心裡不知哪條弦被鍰,竟然冒出一句細若蚊吶地話:「那……那我給人摸一下,就一下……」

    「沒興趣。」廖學兵一腳跨出門框,動作輕柔,反手關上門,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星華說完那句話心臟就不可抵制的劇烈跳動,震得耳膜都可清晰聽聞,由於過度的緊張,手背上的、脖子上全泛起雞皮疙瘩,沒想到他拒絕了!只聽腳步聲漸漸遠去,隔約莫半分鐘,從牆壁彈起來,衝到樓梯口,向豐上伸頭一望,老師正在走廊和我父親、兩個陌生人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不禁氣道:原來他根本沒當做一回事!」

    在一億元合同面前,李宙徹底喪失人格,執意要留宿未來女婿,「哈哈,賢婿,今夜就別急著回去,宵夜已經做好了,等明早再走吧。」

    估計廖學兵這個晚上直接強姦李星華發出什麼慘叫,他都可以當作沒聽到。老廖卻想:「媽的,沒有感情的基礎,留在這裡當我是傻逼,老子回去裝可憐照樣可以抱著小藍睡覺。」但又不願給李星華日後生活帶來什麼麻煩,道:「嗯,星華現在還小,為了不影她唸書,過兩年我再來提親吧。」

    ……

    大門處,李宙拚命甩著手帕,高聲道:「賢婿,你一定要多來坐坐呀,這裡就是你的家……」朱襄長長歎息:「翁婿感情真好啊。不過當年我岳父若不是每天都挖苦我諷刺我的話,我也不會幹到今天這個地步。」

    天色已晚,老廖做了一場無用功,垂頭喪氣回到月神大莊園,心中無比後悔,早知道她讓摸一下,那就摸一下賺一點是一點哪,總比什麼都沒有拿到強上百倍,錯了,拿到一樣東西……老廖從口袋拿出一打黃色帶著粉紅色低腰小內褲,身手敏捷的就是好處多多,剛才拉開旅行袋的一瞬間眼疾手快,便已經神不知鬼不覺,順手牽頭拿了一條戰利品,背對著李星華,根本沒讓她發覺。

    內褲上有個亮晶晶的東西……不會是什麼液體吧?老廖懷著興奮而齷齪的心理翻開一看,居然是條項鏈勾在裡面,被他一塊兒弄出來了。項鏈端處有個銀質射手座圖案,大概是李星華的感情紀念品吧,要不這銀質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她不會珍而重之地帶出來。

    也沒當做一回事,和內褲一起重新藏好,以免被小藍落發現,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第二天的鬱金香高中,夏惟藏毒事件仍然沒有平息,辦公室裡所有的老師都把這事當成閒談地話題,直到臉色陰沉的老廖進來,才住口不說。

    翻了翻桌子,講義已經定好,作業批發完畢,沒有什麼值得用功的,於是悶頭上網,學生論壇裡,「超級教師」的評選還在進行著,邱大哥再次被推到全新的高度,具有網絡惡搞精神的同學們給他的票數最多,任何一個獎勵,當然,除了「最佳新老師」,那是廖學兵和莫永泰各人Fass的戰場。

    令人稀奇,竟然有不少教師在關注學生們內部搞出的這項活動,他們顯然很想知道在沒有外力干預的情況下,學生會怎麼評判自己的老師。

    外型條件優秀的教師預先佔了優勢,比如蘇冰雲和莫小白臉,雖然後者還在歐洲進行相親大業,但已有好事者將他們列是為最侍:「老師情侶」,居然應和者甚眾,這令老廖相當鬱悶,此外還人有口碑良好的教導部部長司徒默然,行為出格個性一怪異的邱大奇和廖學兵,都在學生中有很高的人氣。而內分泌失調的滅絕師太宮雪琳,自然被敖最不受歡迎的老師,下面眾多的惡毒大辱罵性留言讓論壇管理刪到手指抽筋。

    廖學兵和邱大奇一樣,毀譽參半,喜歡的人把他捧上天,討厭他的人留言詛咒他生孩子沒屁眼,還有不少向老廖表示好感的女生,有的甚至將自己的照片貼上,但無一奇醜難當,直欲地球爆裂,人類絕種。

    反觀身莫永泰求愛的學生,不但女的溫柔婉約,性格如水,而且還有幾個男的希望與他共度良宵,人氣之旺盛,真是火冒三丈呀!

    很有意思,廖學兵看著笑笑,用名字為「無名腫痛」的帳號登錄上去,迅捷飛快寫了一篇熱情洋溢的稱讚自己的文章發上去,文中說他才高八斗富五車,詩書千卷,家財萬貫,如此種種,辭藻華麗,但幾分鐘後刷新一看,已經有十多篇留言叫他滾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19:14:4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1章 邱主任,抽煙
    再翻開歷史紀錄,也有多篇誇讚陸誠達的文章,文筆風格出自一人手筆,不禁笑了起來,原來這傢伙也在干和自己一樣的傻事。

    一個有意思的謠言是,據說董事會打算將「超級老師」評選結果當做期末獎金發放的標準和職稱的提升依據之一,這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經,比如師太宮雪琳,學生留言說她曾經數次向董事會提出建議關閉論壇,但被崇尚議論言論自由的史密斯夫人否決了。

    姜鋒把汽車鑰匙還給他,顏色中帶著一點點喜氣,不禁好奇詢問:『你老婆不是遭車禍了嗎?你輕罪打擊過度了?」

    姜鋒笑道:「沒什麼大礙,受點皮肉之苦而已,臥床幾天就可以康復,不過這麼一來,沒人在耳邊嘮叨,可以心情去酒吧享受了。」

    「瘋子。」

    第一節課是語言,夾著義匆匆出發,半路上碰到邱大奇,兩人互相對視,老廖趕緊摸出煙盒迎上去:「哎呀!邱任,幾天不見,可真是怪想您的,來,抽煙,」心道:「老婆鬧離婚你還不快找地方哭去,在這裡晃悠個奶子啊?」

    邱大奇接著煙。點上,也順手點燃老廖嘴裡的香煙,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昨天學校給你發獎金了吧,真是可喜可賀啊,幾時請哥們出去喝幾杯?」暗想:「老子不整死你就不姓邱!」

    大家各自暗懷鬼胎,心不在焉,敷衍幾句便告辭,行出幾十米遠,同時回頭。委狠呸一口唾沫,罵道:「龜兒子,走著瞧!」

    教室裡熱鬧非凡,沒有任何意外,話題都集中在夏惟身上。當大家看到他騎著腳踏車上學,幾乎把頭全埋進那件已經退色的橘黃色運動外套中,腳下穿著皮已經剝落的運動鞋,手腕名靜茫然無存,幾乎全校轟動,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又一個文傳奇,不知催生了多少領土作家。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享受了連續幾天尊崇和榮光的夏惟一喪失鈔票優勢,根本不知如何面對同學,早操課後便一直躲在廁所裡,直到上課鈴響,還繼續在走廊上徘徊,猶如孤獨可笑地行屍走肉。

    「暴發戶!」老廖見了夏惟。驀地暴喝一聲:你不進去坐了,還想著怎麼維護世界和平嗎?」

    夏惟心神一凜,耷拉著腦袋坐回原位,惡意的嘲笑、諷刺、挖苦、辱罵便不絕於耳。

    老廖沒打算把搖頭丸的事件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畢竟有可能成為學生污點的事私更能起到挽救作用,沒必要為了殺雞警猴而不大肆宣揚。

    貝丹則提著一個半大箱子,從中掏出棒棒糖分派給同學「這是奶油味地。你喜歡不?那就換一根,咖啡味的。飛虹,你要哪根?我這裡還有很多。蒙軍,李玉中,你們別客氣啊。不知哪個奇怪傢伙寄來的包裹,裡面有好多棒棒糖呢。可惜我不太喜歡吃。「她每分別人一根糖,葉玉虎便狠狠瞪那人一眼。

    那是葉玉虎委託親戚從法國空運回來的,原料正宗,製作精美,形狀可愛,價格不菲,花了好大的力氣,匿名到郵局郵寄包裹,盼望能給心上人一個驚喜……不過他到是給了全班同學驚喜。真是馬屁拍錯地方,吃力不計好的典型。葉玉虎終於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當時小丹丹把棒棒糖收起來,說明她根本不喜歡吃,而是不願駁老師面子,準備等老師走了再悄悄扔掉,唉!沒調查清楚,失策!」

    看到老師來了,同樣遞給他一根,「教師,很好吃的棒棒糖哦,不知道誰寄給我的。」兩人目光交匯半秒鐘,馬上移開。

    「下面,請同學們翻開課本,我們來賞析一下第二十七課《再別康橋》。」現代詩歌,同樣不是老廖的強項,又要施展推托大法,簡單講上幾句就請同學回答問題了,「大家應該知道這是一篇名篇,作者是徐自摸,哦,是徐志摩先生,貝曉丹同學,就請你來談談自己的看法吧。」

    貝曉丹信心十足,有意無意瞟了張樂馨一眼,意思好像在說「本小姐永遠是語言課代表,別妄圖挑戰我地位。「站起身,深深望向廖老師,聲音清脆響亮,宛若黃鶯出谷,落地的珍珠一顆顆敲入心田:「徐志摩詩的形式,體制的講求新詩自胡適時代至於郭沫若時代,都沒有一定的格式。他的詩變化極多且速。他今日發表一首詩是這種風格,明日是另一種,後日又是另一種。……」

    老廖點點頭,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張樂馨已經高高舉起右手,當時他還沒有想到要問些什麼,但看她如此踴躍,不好意思打擊積極性,便點了名字。

    「徐志摩地失敗是一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的失敗,他的追求,使我們慚愧,因為我們的信心太小了,從不敢夢想他地夢想,他的失敗,也應該使我們對他表示更深厚地恭敬與同情,因為偌大的世界之中,只有他這信心,冒了絕大的危險,費了無數的麻煩,犧牲了一切平凡安逸,犧牲家庭的親誼和人間的名譽,去追求,去試驗一個」夢想之神聖境界」而終於免不了慘酷的失敗,也不埃塞俄比亞是他地人生觀的失敗。他的失敗是因為他的信仰太單純了,而這個世界太複雜了,他的單純的信仰禁不起這個現實世界的摧毀……」

    張樂馨的解讀,如同一篇優美傷感的抒情散文,比貝虹丹單方面從體裁而言已是勝得太多,引領同學的思緒,竟有好幾個從不學習的男生打開課文,聚精會神聽起講解,連老廖也自愧不如,一節課下來,教室裡大部分的時間裡都迴盪著張樂馨悅耳婉轉的聲音,兩個文科女士的暗戰,張樂馨全面勝出。

    然而她得罪的不僅僅是貝曉丹,慕容藍落捏捏脖子的戒指,心道:「好你個新的騷貨,敢在我家老師面前出風頭……」

    做為年齡遠遠大過她們的班主任,自然不知道女生們的之間暗流湧動激盪,下課後直接奔向停車棚,趕往片場是為必要。

    男主演還沒擁有大牌的名氣,卻已經有了大牌的習氣,這是總導演孫博異常惱火的一個問題,廖學兵曠工、遲到、早退已經變成家常便飯,如果不是拍得還算可以,加上公司老總勞朗朗也曾有叮嚀的話,孫博才苦苦忍耐,否則早就揭竿而起。

    總導演大度,不代表監製寬容,當每一個人都準時開工,按質按師完工時,瞿永勝在想,廖學兵什麼仗著表妹的名頭視劇組紀律如無物?

    老廖一次滿頭大汗跑了進來,繼續說著不著邊際的理由星華向大家道歉,「哈哈昨天緊俏貨我們北城區上空出現不明飛行物,鄰居們鬧得沸沸揚揚,我大半夜才睡著,所以來昨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瞿永勝按捺不住內心正義使者的衝動,冷冷譏諷道:「火星人有沒有把你抓走做解剖實驗?」

    「哈哈,他們對人類深深有研究,用不著抓人解剖那麼老土,據說火星人派了個間諜潛入人類內部,監製什麼拍電影的工作呢!」

    「你……」

    「你什麼你?以後別跟我陰陽怪氣的,不在用鋼筋插爆你肛門。」

    「你……」瞿戶勝萬沒料到廖學兵說話如此粗俗,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語言應答。

    孫博和吳揚見兩人衝突,忙衝上去把他們隔開,勸道:「瞿監製,表哥他確有事,那是沒有辦法了,你就別火澆油了。」低聲道:「勞總交代過,千萬不能得罪表哥的。」

    瞿永勝只好把氣咽在心裡,暗忖:「好你個表哥居然不給我面子。等下老子炮製一點負面新聞捅給報社,讓你遭受千夫所指,嘿嘿,知道刷掉了吧?」

    孫博趕進度要緊,沒來得及看監製臉色,等表哥換好衣服化好妝,馬上吩咐各部門就位,今天是一幕兩主角在楓橋重逢的鏡頭,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什麼都沒說,相對凝視,楓橋下河水嘩嘩流過,一去不返。這是非常考驗演技的一幕戲,必須要在有限的鏡頭表現出無聲的感情,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便要擦出千言萬語的火花,若不是真正的情侶,不是真正的演技派高手,如何能做這一步?

    廖學兵則強矣,但他是個很講究心情的傢伙,心血來潮的時候,上天遁地無所不能,沒心情的時候就連慕容冰雨的性感內褲擺在面前都不會動心。兩人遲遲沒有進入狀態,NG聲喊了十幾二十遍,工作人員的神經繃緊又放鬆,搞得瞿以永勝都有些火大。

    最後孫博有些無奈,讓兩人暫休息,先醞釀情緒再說,「大家都歇歇吧,呃,表哥,你不要亂跑,一直和冰雨小姐含情脈脈的對視就可以了,多看多想,想對方是多麼優秀多麼完美,是你一輩子的熱愛,缺了她,你的生命將不會完整,你變成一個有缺陷的男人。」

    見二人的態度還有些生硬,孫博又說:「哎呀,你不要再一副看死屍的目光啦!最好揮手,擁抱,利用身體接觸感中以更容易撈到那種感覺,反正你們是表兄妹,怕什麼,又沒人說閒話。」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2章 大明星的初吻
    兩人無奈,各自伸出手抱住對方,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肉麻行徑,實在讓人心虛,何況兩人不是真的表兄妹呢。老廖與慕容冰雨柔軟胸部緊緊相貼,呼吸她身上發出來如蘭花似芝草的幽香,窺視領口內若隱若現的乳溝和粉嫩的肌膚,懷裡抱著嬌媚無骨的身軀,不禁陶醉其中,女人,竟然可以有如斯魔力!

    大家為避免他們產生尷尬,都不看向他們,各自工作聊天,漸漸也就覺得一如平常了。

    慕容冰雨突然很小聲地說:「人下面怎麼有根棍子頂著我啊?」不待老廖反應,纖纖玉手向下一探,握住一樣物體。

    廖學兵痛快樂著,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急中生智,在褲袋中拿出棒棒糖笑道:「學生給我的棒棒糖,還有好幾根,你要不要嘗嘗。牛奶味的。」

    「頂闃我這根怎麼這麼粗啊。」

    「那是大號的,別動,好好醞釀情緒,別亂說話。」

    慕容冰雨雖然已經二十一歲,女孩子在這個年紀已經不知經歷過多少事情,但她十三歲開始音樂上的天賦被發掘,就一直苦練基本功、無盡的演唱會,到處奔波,公司對她保護嚴密,真正意義上的接觸男性機會是少之又少,缺乏基本常識,竟連廖學兵沉溺於她的美色,起了生理反應都不知道,若是別的女孩子。恐怕早就一個耳刮子扇過去,大喊流氓變態了。

    老廖心道:「如此水平線地女孩,不弄到床上,簡直暴殄天物,連我都不可以原諒自己。嘿,有演戲的感覺了!」慢慢壓下慾火,以免讓人看到笑話。

    於是鏡頭重新開拍。各部門就位。

    柏大帥哥再次探班,他瀟灑地跳下法拉利跑車,新形象讓大家的眼珠子飛到他地面。只見身穿一襲右中海市代表痞氣、流氓、驕傲、榮耀、真壞、無序、混亂的黑色豎領收腰式風衣,戴著圓形暗色濾光眼鏡,脖子掛著粗大的金項鏈,嘴裡叨著雪茄,腳上一雙高統尖頭皮靴_______通常只有飛車黨以及崇拜飛車黨的年輕人才會穿成這個式樣,同時也是中海市所有家長視為最叛逆、最憎惡地裝束。曾經有學校訂下規定,學生中誰要是穿成那樣。二話不說,直接開除。

    一向雍容華貴的柏公子居然打扮成流氓模樣……反差真是夠巨大的,就好像皇帝突淪落成為乞丐,不過也有人在想那可能是配合公司宣傳的需要,畢竟明星嘛,裝成什麼樣都有可能。穿衣服也沒有人驚訝。

    柏幽城是專門來請教廖學兵怎樣改變形象的。正在拍戲過程中,他正好有機會欣賞冰雨女神的生動表情。

    男女主各自遇到委屈傷心事,卻覺得孤獨無靠,他們不約而同來到楓橋,那兩個人初遇初識的地點,這回流浪作曲家沒帶木吉他,趴在橋欄杆凝望飛逝的河水,同時聽到雙方發出一聲修築的歎息。於是兩人轉頭。目光相碰,觸電,火花……

    孫導叫了起來:「不錯!不錯!劇務他媽地這個時候你還不放背景音樂,等到洞房才放啊?」

    劇務手指按下按鍵,音箱裡流出催人淚下的鋼琴樂曲。叮叮叮咚,叮叮叮咚……深邃悠遠。旋律優美,令人聞邊感極而悲。

    恰當的音樂對人的情緒有催化作用,冰雨撲進廖學兵懷裡,默默流淚。現場旁觀的女化妝顯然深深珍貴融入情節不能自拔,竟然也湧出激動的淚花。低聲叫道:「oh!我地羅密歐!不能沒有你!」

    柏幽城深恨不能代替表哥職位,這是該讓多少人嚮往的角色啊。若能擁抱冰雨女神十秒鐘。短壽十年也不枉此一生。

    廖學兵突然將嘴湊近慕容冰雨。慕容冰雨微微一,緊接著兩人毫不猶豫,嘴唇想觸,熱烈的接吻。

    膩滑的舌頭,濕潤的嘴唇,生澀的技巧,慕容冰雨的初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表哥無恥的奪走了。

    「仁慈地天父!我沒看錯吧!」賣糕的!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現場眾人紛紛驚呼,這是劇本裡所沒有地劇情,孫博興奮的握緊手掌,喃喃叫道:「好,就是這樣,太完美了,他們的自由發揮,幾乎彌補劇本所有的缺陷,表哥真是個劃時代的演戲天才。」吳揚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上帝,還有老婆,原諒我剛才的一剎那想起了初戀情人。太感動了。」

    瞿永勝的鬼心眼卻想道:「好,就是這樣,兄妹亂倫,天大的噱頭,你拍完這部戲就等著遺臭萬年吧。」

    柏幽城咬著牙齒:「天呀,表哥,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我的心碎了。」

    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唇分,兩人相視而笑,自然寫意。

    孫博像個孩童似地跳了起來,大叫一聲:「cut!太好了!大功告成!」眾人鼓掌,熱烈歡呼,有人跑到倉庫拿出彩條筒四處噴灑,場地外劈里啪啦燃放鞭炮,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孫博急忙制止大家的胡鬧:「喂,你們幹什麼,離真正拍完還有好幾十幕戲呢,先別急著慶祝,等下還要繼續下一幕。誰?是誰放放煙花?扣五百塊薪水,!他娘的,你們當是節日晚會?啊,既然都這麼高興,那就先休息一會好了。」

    兩人醒過神來,都有些不好意思,隨著導演一聲叫來,分頭走開。

    心上人的初吻被另外一個男人奪走,但那人是冰雨的表哥,又在演戲當中,柏幽城生不起脾氣,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默默嚥下了。心在滴轎,表面還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向他讀者泡妞秘訣,趁大家喝茶、拍照、吹牛的當兒,找到情聖:「表哥,你看我這身打扮如何?夠氣派麼,聽說是黑道最行的款式,只要在晚上穿這身到外頭一站,愣是沒有敢看你一眼。」

    情聖廖翹起大拇指:「硬說要得!從哪弄來的,趕明兒我也弄一身。」

    柏幽城心裡好受了許多,說:「我有個朋友是北城飛車黨的,以前看他們不像好人,可是聽你一說那氣質,有種很man的感覺,就托他弄來試試,果真如此,現在我可比原來自信多了。」

    「等等,你這只是外形上的改變,而氣質根本就沒有變化,有個詞聽說過滑?沐猴而冠,猴子穿起衣服來也不像人。」

    「哦,那依表哥之見……」

    「給你個建議,從心理上蔑視一切敵人,把什麼都看得不在乎,剩下的自己體會吧。」

    柏幽城若有所思,兩人不再談這個嚴肅話題,柏幽城改而就廖學兵昨天表演下的一些瑕疵提出意見,今天的實在太完美了,挑不出毛病,不過昨天的還有些自由微生澀之處,轉圈不夠圓潤自如,柏幽城經驗豐富,眼光獨到,總是指在要害,一席話聊下來,兩人互為良師,廖不賓結合理論實踐,獲益匪淺,演技更上一個台階。

    接下來的一幕戲,運用柏幽城指點的訣竅,感覺果然比以前更好看,但是好又說不上來,總之可以叫做成熟。經過一場熱吻,慕容冰雨煥發出前所未見的光彩,工作極有幹勁。

    柏仔堅持不到女神休息的機會,只留了一會兒,打個招待,不被經紀人的電話催走了。

    ……

    課間十分鐘休息,李星華走廊徘徊良久,終於走近二年二班教室,那個人的班級……

    電話一直關機,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調整呼吸,在窗口輕輕叩擊,向座位靠近窗戶的同學詢問:「請問你們班廖老師在哪,我找他有事。」

    所問的那人是新來的轉學生宋婷婷,紅著臉搖搖頭。

    李玉中高叫起來:「呀,這不是星華姐姐嗎?」以前在迷失島的時候認識,他什麼都不學,偏學了廖老師十成厚臉皮,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逕自把人家叫做姐姐。一溜小跑,竄出教室:「星華姐姐,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呵呵,請問……」李星華禮貌的點頭微笑,正要開口,眾男生們都驚呼:「啊,校花來了,快出去看個稀奇。」頓時呼啦一聲,將走廊圍個水洩不通,仿若厚臉皮評選現場,七嘴八舌地問:「星華姐姐,您有什麼事,小弟為您兩肋插刀,不皺眉頭。」「姐姐,別理李玉中那個笨蛋,他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姐姐,可以和你折照合影嗎?」

    李星華淺笑著:「你們班廖教師在哪裡呀?美術大賽有點事,我想找他商量。」

    小藍落心中咯?一下:「幸好我是找老師正常工作的。」

    「這個時候不在辦公室能去哪呢?」「我猜老師在醫務室和林護士聊天。」「不,你們都想錯了,我看見他開車出去了。」「不對吧,他不是正在追求打字員顏江女士嗎?應該在資料室才對的。」

    李星華對這幫花癡男沒辦法,微笑應付一句:「哦,那我去辦公室找他好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3章 海港挑釁
    「星華姐姐,這麼快就要走啊,來我閃班坐坐嘛。」「姐姐,以後一定要常來看望我們啊。」

    算了,那人真是的,整天東跑西跑,明天再來詢問項鏈的下落,房間裡從沒別人,一定是他拿了,還有……還有一條內褲……

    「啪!」夏惟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接著一張皺巴巴的五塊錢紙幣扔在他面前,潘海成冷冷道:「同學,叫聲爺爺來聽聽。」

    新來的這麼囂張?

    夏惟猶如暴怒的雄獅,推翻桌子,與潘海成扭打在一處,兩人身軀不能控制,撞上講台,粉筆掉了滿地都是。

    幫,還是不幫?幫誰?這是個問題。

    葉玉虎朝關慕雲使了個眼色:「拉開他們,別搞得教室烏煙瘴氣的,怪不得最近都沒有什麼女生經過我們班走廊,口哨聲都比以前少了很多。」葉玉虎同時也有自己考慮,為了維持自己在班裡男生的統治力就必須懾服這個桀驁不馴的轉學生。

    關慕雲剛要走過去,慕容藍落已經站了起來:「你們垃圾再不住手就別怪我不客氣。」這是老師的班級,決不允許任何人弄成一團糟。她不等別人有所反應,就提起椅子朝扭做一團滾倒在地的兩人摔下。

    比較壯的潘海成壓在上面,首當其衝,腦袋挨了沉重一記,幾乎睜不開眼睛。怒發成狂,正要不顧一切站起,又被夏惟扯了下去________夏惟遭此大變,比以前狠了不少。

    「我說過不准打架,聽到沒有?」慕容藍落將椅子頓在地上,嬌哼了一聲,架勢十足。

    關慕雲怕女孩子吃虧。忙搶步上前,分開鼻青臉腫的兩人,蒙軍李玉中也圍上前去,冷盯著潘海成不說話。

    潘海成也沒做聲,抹掉鼻血,肩膀一晃一晃走回座位。一手撐著桌子,一手點著夏惟、關慕雲、李玉中、蒙軍、慕容藍落說:「你們通通等著瞧好了。」

    「這麼牛副?」葉玉虎咋舌不已。

    「海港中學的人會踏平郁金高中。」潘海成如同王者宣誓,橫掃整個教室一眼,嘿嘿,海港中學就讀的學生大都是碼頭工人、漁民子弟,個個高大強壯。人人都是游泳健將。一個就能挑翻你們五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少爺。

    蒙軍摸出閃爍寒光的折疊小刀,啪的打一工,向鬱金香高中有史以來第一號狂人走去:「那我們就來預先演習一場校園喋血事件吧。」

    ……

    片場中午休息,廖學兵懶得打電話跟滅絕師太請假了,她要再敢背後使陰招,老子非化身太極張三豐把她鏟了不可。

    與慕容冰關係一進不知如何自外,不過看她倒是若無其事,一如平常,自己也就處之泰然了。心裡念叨著:「千萬別自作多情。免得自取其辱。」平時該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造次一切恰如其分。

    下午趕拍了幾幕戲,老廖地戲份漸漸越拍越少,估計再過幾天就沒他的事了。

    臨到傍晚收工。趕回學校接小藍落去,慕容冰雨見他登上車子,叫了一聲表哥,廖學兵一回頭:「什麼事呢?」

    慕容冰雨欲言又止。「哦,沒什麼事,明天早點來呀,別讓大家都等你。」

    「好,盡量早點來。」老廖沒什麼戀愛經驗,沒聽出女孩子已有邀他晚上約會的意思,白白錯失良機,自以為瀟灑的一揮手走了。

    還沒進校園,在校門處長長的通道站著一群提刀拎棍的陌生年輕人,足有三四十多名,穿著外校的校服,手臂部位有藍色波浪的紋圖案,一看就知道是東城區海港中學的學生,三五成群,或蹲在樹下抽煙,或站在道路邊不懷好意地看著放學的鬱金香高中學生。髒話從口中亂飛,罵娘不絕於耳,有時候站在一起好端端的兩個人突然為爭奪一支香煙扇起耳光來。

    這麼多外校學生聚集在鬱金香門口,鬧事麼?他想起本班由海港中學轉來的那個頑皮學生,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駕駛雪佛蘭的一路嗽穿行,降低速度,果然看見潘海成威風凜凜的站在人群中間,手裡提著一支棒球棍,好像在等待什麼人準備幹上一架,真有黑社會老大的架勢。

    廖學兵搖下車窗大聲喝問:「潘海成,你在這裡幹什麼?」

    潘海成慢悠悠的瞥了他一眼:「少管閒事,不在把你地車砸成碎片。」

    嗯?這是什麼話?如今的小年輕越來越不懂事是尊老愛幼了,連本班班主作任也敢威脅,真不像話。無奈搖頭,用典型的邱大奇式語氣說「同學,這裡是神聖的學校,你們最好馬上放下凶器,不然我會報警的。」

    「哈哈!」潘海成猖狂地笑著,揮揮棒球棍:「拿球棍不犯法吧,警察一來我們就走,他們走了我們又來,被抓到也沒有關係,我們是學生,最多算是一個聚眾鬧事,四十八小時又出來了。」關慕雲、夏惟那龜孫子,躲在學校不敢出來,真是孬種。「

    「勇氣可嘉,關慕雲你不知道他誰嗎?」

    潘海成臉別過一邊,避開風,點了煙:「哦,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已經被我嚇到了。」

    老廖神秘兮兮地說:「聽說他是飛車黨的員,在學校裡誰也不敢惹他。」

    潘海成一愣,與旁邊幾位原校的同學一同大笑道:『他要是飛車黨的人,我就是骷髏團的人。」在全中海範圍來說,骷髏團地名氣確實要比飛車黨大上不少。

    「好,待會見,你們趕快跑吧,不然飛車黨的人來了你們就跑不掉了。」擺擺手,駛進校園內。他放好車子上樓,教室裡黑壓壓擠滿了人。不樂本班的,還有別班的,三年級的,平時學校比較有名地調皮的都聚在一起,手裡都拎著從宿舍床架拆下來的鋼管。

    葉玉虎正在給各人派煙,神色冷靜。說話在老氣橫秋:「鋼管先藏進褲子裡,別讓老師們看見。蒙軍,你帶十幾個人從西圍牆缺口翻出去,給他們來個前後包抄夾攻,其餘的人都跟我來,看見穿海港中學校服地。不管是誰。直接就打。關慕雲我的那些校外路兄弟就不用麻煩了,有我們這幫人,足夠得很。哈,等下揍完那幫狗雜碎,我請客。」

    接到煙的人有地夾到耳朵背,有的拿起就點,教室內煙霧繚繞,女學生基本都走光了,這幫人同樣髒話連篇,和海港中學的混混們沒什麼兩樣。連夏惟也架了一支鋼管,蹲在地上數煙頭______在外校的敵人面前,大家暫時將他納入群體中。一些膽小的學生,譬如周安、林小肯,沒膽子去。別人也不願讓他們去,已經提前溜腳。

    「媽的,葉玉虎同學。你要開堂口啊?」廖學兵分開眾人走到中間,四周環視一眼:「蒙軍同學,你可威風得緊哪!」關慕雲、蒙軍等人立即低下頭不敢說話。

    「把香煙全都滅了。」

    葉玉虎忙問:「為什麼?上次你不還是……」

    「昨天剛看了一份報紙,上面說吸煙嚴重生理健康,你們這幫屁大小孩,身體發育還未完全成熟,就想裝酷,真給我丟人,通通滅掉,還要我多說第三遍嗎?」老廖邊訓斥著,邊點了一支河水牌香煙。

    除了三年一班,三年級地學生大抵沒親眼見識過可與誤導主任並肩媲美地廖老師的雷霆手段,有個瘦不等長男生充當大頭蒜,擠在廖學兵和葉玉虎中間,指著老廖的鼻子道:「老師,今天我們有事,你千萬不要多管閒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二年二班的學生趕緊將那衝動的傢伙拉開,想不到他仍不服氣,罵罵咧咧:「當個老師算根毛啊!」其他學生看見葉玉虎對老師很尊敬,便都識趣地選擇沉默。

    老廖不矛理會,問:「有誰看見慕容藍落同學了。」

    「慕容?她剛下樓,說去門口等車,我們叫她不去她偏要去。」

    「為什麼?」

    「早上的時候,慕容打了那轉學生,他揚言要報復啊。」

    「該死,你們怎麼不阻止?走,通通我出去,打擊侵襲校園的邪惡勢力。」

    外表清純嬌憨,看似整天圍著廖教師打轉,內心卻極剛硬倔強的慕容藍落,性格可為被老廖摸得清清楚楚,從一句話中就可以判斷麻煩來了。現在流氓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講究不打女人地紳士風度,如果女人令他們生氣,照打不誤。

    廖教師要帶大夥兒打群架?大家先前的沉鬱一掃而空,葉玉虎嘿嘿笑道:「***,一個轉學生還敢帶原樣的人來找麻煩,太傻。」

    「你們這是怎麼幹上的?」

    葉玉虎說:「事情都是連貫的,上個禮拜夏惟那孫子看著討厭,於是崔政就攛掇他複查羞辱潘海成……」這時夏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有錢沒權,在別人來看始終是個笑柄,如果我老爸突然當上市長,還有誰來找麻煩?操!走著瞧!」

    葉玉虎接:「今天早上潘海成也同樣羞辱暴發戶,兩個傻瓜就打架,慕容藍落不許他們鬧事。不過潘海成很囂張,要我們好看,蒙軍很生氣,要捅他,被拉住了。潘海成當時忍氣,下午快放學的時候突然叫來一批人,準備收拾每個看不順眼的同學。」

    「哦。」老廖淡淡應了一聲,這是每個學校都有地威逼,太平淡了,摸出古董電話撥給葉小白:「通知所有在圓湖路的人,三十秒鐘內趕到鬱金香高中門口,見到穿海港中學校服的學生就捅,捅殘為止。」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4章 真正的黑社會
    慕容藍落可沒有那麼傻,明知道潘海成揚言報復還要去送死,根據老師的表現,電話關機大半天,肯定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自己先回家做作業總比留在門口傻等的好,隨便乘同學的車回去或是打電話叫大莊園派車來接,海港中學都不可能知道。

    十一月的深秋已經涼意侵體,清潔工正的打掃花架和林蔭道的落葉,但誰也不敢走出校門,一幫眼露凶光的孩子站在那裡,誰會自討麻煩?他腳下踩著一片葉子吧,你叫他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曾經就有個清潔工規勸街頭吸煙的小伙子不要亂扔煙頭,結果被暴打成重傷,僅有一千多塊月薪的工作,身體不更值錢一點?

    足球場上仍有孩子們在踢球,熱情洋溢,叫喊聲,哨子聲此起彼伏,噴泉附近的草坪,兩三對遮遮掩掩的情侶,拉著手散步,說著別人聽了會嘔吐,自己聽了永遠不嫌夠的情話,排球場、網球場都有大量活躍的身影,下午放學到晚上八點,是課外活動最佳時間。

    林蔭道兩三個玩滑板的一年級少年,紮著頭巾,手帶,滿是破洞的牛仔褲和長及膝蓋的運動T恤衫,耳朵塞著耳機,左腳猛蹬兩下,從噴泉邊一路沒滑過,經過一道減速坎,高高躍起,又落回滑板上,神色專注興奮而得意。

    廖學兵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從教學樓下來,人多勢眾,膽氣互增,即使一千個邱大奇站在眼前,都可以讓他滾蛋了,三年四班的班霸盧君風看不順眼幾個玩滑板的小子,待那同學呼嘯著經過身邊,驀地橫出一腿,那同學飛離滑板,趴倒在堅硬的水泥地面,雖然戴了護膝和護肘,仍擦得皮肉鮮血淋漓。

    那滑板少年哎喲哎喲叫喚起來,看著一大群人,眼中露出懼意,收君風罵道:「在老子面前扮酷就是這個下場,聽到沒有,以後到廁所裡去滑,別在這丟人現眼。」包括葉玉虎、關慕雲在內,所有人都司空見慣,無動於衷。

    廖學兵不悅:「他玩他的,既沒妨礙你,也沒擾亂公眾秩序,難道你就橫蠻到這種程度?盧君風同學,馬上向他道歉,不然我宰了你,君風……你父親給你起名希望你有君子風度,知道麼?」

    「操!當老師就了不起嗎?就是邱大奇來了我也不甩他!」盧君風怒道。

    李玉中一想拍老大馬屁的機會來了,抓起盧君風說:「你想成為二年二班的敵人麼?你想生不如死每天在恐懼和提心吊膽中度過麼?你想每天都被痛扁一百遍啊一百遍麼?如果不想的話,請照廖老師說的去做。」

    盧君風看見葉玉虎、蒙軍幾人都盯著他,似乎只待廖學兵一聲令下就把自己打成如來佛祖,一下氣焰全消,扶起那位倒霉的同學,心不甘情不願說:「不好意思……」似乎覺得這同學害他失了面子,低聲道:「媽拉個逼的,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滑板少年不敢回嘴,拾滑板走了。

    「我再強調一次素質問題,誰再無緣無故找別人麻煩,那絕對是心理有缺陷,崔政,看什麼看,你這傢伙以前也幹過不少壞事吧,現在就暫時不予追究,走,干翻海港中學那幫兔子。」

    話音剛落,有人把嘴裡的香口膠吐到了路邊清潔工的掃帚下,粘在地上怎麼也掃不不動,清潔工阿姨什麼都沒說,似是已經習慣學生們的惡習,俯下身子揭起香口膠丟進垃圾箱裡。

    廖老師看了一眼,心道:「歸根結底都是素質問題,以後再慢慢整治。」

    放學後除了值班的老師以外都走得差不多了,四名保安緊張地站在門口,看門的大爺躲在門衛室不停咒罵,已經報過兩次警,警察來了這幫學生就跑,連證據都沒抓到,實在讓人頭疼。

    保衛部部長看到葉玉虎,心叫不妙:「肯定又是這小子約了別人在校外群毆。」

    拉開鐵門,葉玉虎領著糾集起來的同學一下全湧出去,氣氛驟然變得緊張,有人索性便把鐵棍拿出來,發出?啷?啷地刺耳。

    潘海成和好幾個跟班正的拉扯一名女生。不是慕容藍落,狐狸的小藍落早就溜之大吉。

    潘海成抓住本班身材最好,相貌最清純的安純純手腕,怪笑道:「同學,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晚上和我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獸性寡婦》,看得可刺激了。」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不到。比安純純矮了半個頭,真像個正宗猥瑣男。

    安純純看這傢伙不懷好意,用力扳開他的手說:「對不起,我沒空,你旁邊你朋友可以陪你去看了。」

    「哈哈,他們哪裡懂得欣賞那種電影,呀,你的皮膚好白,給我摸一下吧。」

    「流氓!」安純純終於怒了,「快放開,不然我就向廖老師報告。」

    「廖老師?你說的是我的新班主任,那個渾身都是傻氣的眼鏡仔?哈哈,我一點都不怕,你儘管去說好了。」潘海成湊過臉去嗅安純純身上的香味。

    安純純見勢不妙,旁邊沒一個認識的人,雙手向前推開潘海成,轉身就跑,潘海成大怒,伸手就把她揮動的手腕抓住,安純純崴了腳,摔倒在地,又害怕又想哭。

    「喂喂,有一幫人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等的人。「一個跟班叫了起來。

    潘海成轉臉一看,不是關慕雲、夏惟還能有誰呢,大叫:「打死他們,我負責!」丟下安純純,自己當前衝了上去,與葉玉虎面對面站在一起,距離兩米,互相冷冷對視。

    不管是海港中學還是鬱金香高中,通通拿出鋼管木棍,劍拔弩張,群毆稍觸既發,只要一打起來,非死即傷,而且在校門口鬧出這麼大動靜,萬一讓其他老師知道,老廖這工作還能不能繼續下去,可也難說得很。

    廖學兵看到倒在地上的安純純,氣得肺都要炸了,葉玉虎說:「你死定了。」潘海成冷笑道:「哎喲,老師帶著學生出來打架,真是罕見啊,不知比我們海港中學霸幫又怎麼樣呢……」

    廖學兵不等說完,一把抓起潘海成的頭髮,動作之快,其他還等著他們交代場面話然後開打的學生根本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人影一晃。

    耳光直抽過去,「啪啦」一聲暴響,潘海成耳膜嗡了一下,眼前所有景物霎時變成模糊地雪花點,劇痛從耳根子開始蔓延,上至頭頂,下至脖子,像波紋的擴散,嘴巴不收自主一歪,下巴脫臼,掉出四枚焦黑帶血的齲齒。

    「水流花謝兩無情,送盡秋風巴掌聲。送你一句好詩。」

    潘海成耳機還在轟鳴,什麼都沒聽到,他的跟班們怒罵道:「宰了他!畜生,敢碰海港中學的人,絕對活不過今晚。」

    正在這時,地面開始震顫,遠處傳來像潮衝擊沙灘般連綿不絕的沉悶巨響,梧桐樹的枯葉落得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多,灑得如雨點一般。

    「這是什麼聲音?」崔政問道。所有人不約而同回頭,便發現林蔭路的盡頭,一輛接著一陋摩托車衝了進來,揚起漫天煙塵,只是三四秒鐘時間,大約五十多輛車便把他們和海港中學地人團團圍住。

    灰黑色風衣,尖頭破靴,不戴頭盔,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被狂風刮過,變得各種類型,暴戾的臉上通通都是擇人而噬的凶悍表情,每輛摩托車都是酷炫到了極點的車型,排氣管噴了濃黑氣體,將眾人搶得掩鼻咳嗽不止。

    大家的心都沉了下去,這不是北城意味著破壞、殺戮、恐懼的飛車黨麼?難道……他們是對方請來地人?

    飛車黨的數量仍在增加,每隔幾秒鐘就飛進來一輛摩托,短短一會兒,又多了五十餘人。

    關慕雲驚喜交集,叫了一聲:「鬥雞哥!」葉小白自然不會為了區區學生鬥毆的小事專程而來,鬥雞眼正在圓湖飯店吃霸王餐,這次由他帶隊,聽到上頭命令,飯沒吃飽就出動了。

    無論是鬱金香高中還是彪悍成性的海港中學,誰都沒有動彈,剛剛拔出要往老廖頭上敲去的棒球棍凝在半空中,大顆汗珠已是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鬥雞眼跳下車子,一腳就把離他最近地海港中學學生踢倒,滾了五六米遠,手肘擦破,翻出一大塊觸目驚心的皮肉,鮮血直流,那學生不敢反抗,而他地同伴也沒有上前相助的念頭。

    鬥雞眼意猶未盡,又是一腳掃另一個學生,俯面倒地,磕斷了當門牙,方才拿出餐巾紙,擦了擦油膩膩的嘴唇,扔在那人臉上。

    還是沒有人作聲,但恐懼已悄悄蔓延到每一個人的心裡。

    葉玉虎心臟不知跳得有多快,血液循環加快,供氧量增大,亂七八糟的思緒一個接一個:「這就是飛車黨嗎?真是太威風了,他們為什麼要幫我們打海港烏龜?是廖老師叫來的嗎?關慕雲也認識他們?牛逼,太牛逼了!」

    崔政心道:「**,這就是真正的黑社會,太拽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5章 疼嗎?老師給你按摩
    「所有人全都放下武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鬥雞眼說,還真有點像警察的外交辭令。

    廖學兵在學校裡細老師,早給飛車黨的手下們交代過封口令,在學校或是學生的面前,必須裝作不認識他,實在有迫不得已的急事,最大限度只能叫一聲後哥,所以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望老廖,紛紛向關慕雲打招呼,至少也有個出手的理由吧:「小雲,聽說有人欺負你,做哥哥的不能看著不管啊。」「小雲,是誰在飛車黨的地盤上撒野,老子來給他放放血。」

    迎著同學樣羨慕的目光,關慕雲的虛榮心膨脹至極限,挺胸凸肚走到中間,大手一揮:「海港烏龜們,不是要比人多勢眾麼,要不要繼續啊?」瞥了老廖一眼,覺得搶了他的風頭,頓時不自覺縮縮腦袋,說:「老師,您意下如何呢?」

    廖學兵見大局已定,跟小毛孩計較沒多大意思,丟開潘海成說:「你們自己搞定,須知讓他們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呃,我再強調一次素質,盡量以理服人,不戰而屈人之兵。」

    分開人群,經過鬥雞身邊,又加了一句:「怎麼什麼你自己看著辦,滅了領頭的,別給其他人心裡留下陰影。」

    走到安純純旁邊,輕輕將她扶起,接觸著那柔軟小手,鼻端儘是宜人的少女幽香,用前所未見的溫柔語氣問道:「安同學,哪裡受傷了,讓我幫你看看好嗎?」

    安純純皺著眉頭,淚珠在眼眶裡轉來轉去,低低的說:「老師,痛……我的腳給扭了,潘海成他是壞學生,你快粗教育他呀。」

    「不要緊,我扶你去醫務室吧,」廖學兵很自然地將她的手拉到自己肩膀上,同時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人渣啊!居然懂得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來泡妞,好幾個飛車黨成員都吐了一口唾沫。

    崔政更是大拍其腿,心中懊悔不迭,雖然他是老師,幫助學生無可厚非,那只橫在安純純腰間的手就像扎進他心臟地刺刀:「剛才我為什麼只想著打架,為什麼安純純躺在地上我不去救助,讓死廖學兵鑽了空子,多麼好的機會我竟然錯過……」不禁低聲喃喃唱道:「我的心又悲,我的心又痛,廖老師如豺狼惡虎……人家當我享盡齊人福,其實空虛寂寞,誰人知,誰人知……」

    暗戀安純純的學生不在少數,看著他們身軀緊挨,慢慢走進校園,王龍說:「為什麼安純純的手抓廖老師抓得那麼緊?難道,朗情妾意?廖學兵不是在追顏江女士嗎,他敢腳踏兩條船。

    「閉嘴。」鬥雞眼讓他們把心思收回目前局勢之上,嘿嘿笑道:「把聚眾鬧事的都給我抓起來,帶回去,叫他們家裡帶錢來贖。」

    「綁架!」所有學生心中都冒出一個可怕詞語,海港中學有個人哀求道:「老大,我家裡世代打漁為生,沒什麼積蓄,你就放了我們吧。」

    想不到鬥雞眼從懷裡摸出一張警察工作證在大家眼前晃了一晃:「我是朱雀街警察分局地職員,把你們抓回局裡拘留四十八小時,進行青少年心理輔導教育,讓家長來交保也可以,就這個意思,嘿嘿,誰讓你們滿腦子暴力思想的。」

    警察工作證?假的吧?飛車黨什麼時候跟警察沾上關係了?眾人滿腹疑問,偏偏不敢多說話,倒是鬱金香高中見他們對自己友善,放鬆不少。

    關慕雲更是擺明了不信,拿出一張紅色證書,上面印著「處男證」三個大字,小字「由中海市政府頒發」,笑道:「鬥雞哥,您就別搞笑了,小地攤上這玩意多的是,」那是他經常藏在身上,關鍵時刻拿出來逗女孩子開心的東西。

    何煉拿出一張「舞男證」說:「其實,我也有。」

    李玉中笑吟吟拿出「泡妞許可證」,鍾佰拿的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第一帥哥評選獲獎證書。」都是紅彤彤地格外耀眼,海港中學也想炫耀自己的「耍流氓特許證」、「女更衣室出入通行證」,卻是不敢。

    這是當前年輕人張揚個性的另一種表現方式,成年人當然難以理解。

    一百多年飛車黨成員全都不說話,陰著臉伏在車把手上看他們。

    鬥雞眼大怒,氣急敗壞撥出黑黝黝的警槍,道:「滾遠點!老子考了三個月才考上警察,當我水貨啊!馬上放下武器,停止多餘動作,男的站左邊,女地站右邊,人妖站中間!」

    大家才知道他不像開玩笑,呼啦一下全站在左邊,潘海成挨了一巴掌,腦袋還在冒火星,一時沒反應過來,鬥雞眼笑道:「原來有個人妖啊,厲害厲害。」在大家的低笑中,從此潘海成有了個伴隨他終生的外號。

    鬥雞眼招待成員:「把這些鋼管啊,棒球棍啊,小刀啊通通收走,另外,郁金利高中的人可以回去了,小雲,由你點名,別讓其他人渾水摸魚,圓湖路學校多,問題學生也多,圓湖分局剛辦了個青少年學習輔導班是真有這事,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順便賣個人情。」

    關慕雲訕訕收起處男證,賠笑道:「鬥雞哥,您真當警察了?」

    「那還能有假?別以為我是臥底,老子專門負責治安巡邏,沒看到這段時間北城區安靜又團結,歌舞昇平,人人歡聲笑語嗎?」他話說得沒錯,憑借飛車黨和警察的雙重身份,朱雀街各種欺行霸市,盜竊搶劫,坑蒙拐騙的現象比以前少得多,同時也給飛車黨提供了很多消息,好處是雙向地,警察和飛車黨都很歡迎。

    老廖扶著妖美無雙的安純純,心猿意馬,好幾次想把手往上面再移幾寸,還是硬生生忍住了,這女孩子實在惹人憐愛,身材又好得可以,小蠻腰不盈一握,秀髮發出洗髮水的清香,無一不讓他腎上腺素分泌加快。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安純純心思中集中傷腳,沒感到害羞,老廖則是臉皮超厚,得佔便宜處且佔便宜。

    「安同學,是不是很痛啊?」——純粹的沒話找話。]

    「老師,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潘海成,我猜他可能缺少家庭關心才那樣地,」安純純果然心地善良,不願把別人往壞處想。

    「嗯,我會好好關心他地。」潘海成不變好的話,我讓他吃屎喝尿。

    經過教學樓和實驗樓,發現醫務室已經關門,醫生護士下班走人,少了調戲林素星的機會,廖學兵說:「我有車子,送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好的,老師,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不客氣。」誰讓你是美女呢,如果是關慕雲那幫傢伙。除非腿斷了我才可能提供幫助。

    小心翼翼把安純純攙入雪佛蘭後座,不料腳擱上車門,頓時哀叫不已,蹲在地上不能動彈,老廖為難道:「安同學,我抱你上去好嗎?」

    安純純搖搖頭,還從未與別地男人那麼親暱呢,太羞人,「老師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廖學兵不由分說摟住她的頭頸抄起腿彎抱進車裡。

    「呀,老師……」

    李星華哼著《一瞬間一光年》剛從教學樓走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兵兵嗎?他,他正抱著他們班的女生!那神態。親密到了極點同,那動作,溫柔到了無限,李星華癡了,第一次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安同學,不要激動,我是你的老師嘛,放鬆,放鬆,別緊張,廖學兵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色狼有很大的區別,把安純純的身子放平穩,一邊安慰她一邊握著那只扭傷的腳,拉開帆布鞋上的繫帶。

    就連繡著卡通小豬的綠色短棉襪都那麼可愛,腳踝腫得老高,輕輕脫下襪子,那是一雙老廖從未見過的美玉般精緻纖秀粉嫩的腳掌,閃著藕一般的薔薇色光暈。

    「很痛是嗎?我替你按摩一下,緩解疼痛,」老廖故意找借口接觸美女的腳,心飛到天邊,如果慕容冰雨、貝曉丹、藍落、蘇冰雲都把腳給崴了,那該多好啊,操……還不如直接希望她們都脫衣服躺在自己床上呢。

    「老師,你真好……」安純純感受老師的「誠意」,輕輕道謝。

    不一會兒兩輛警車呼嘯而來,跳下來五六個警察,為首的男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走路如風,目不斜視,看見鬥雞眼和飛車黨的流氓們混在一起,說:「你不在朱雀街執勤,跑我們這條路幹什麼?」

    鬥雞眼讓飛車黨都退開,說:「陳警長,維護治安和平人人有責,我看見有人打架,不制止的話就是瀆職啊。」

    陳警長不芶言笑:「我對局長地決定不打算做什麼異議,既然你已經當了警察,就應該嚴守本分,不能再和街頭混混來往,」指著其他幾個人說:「你們飛車黨的垃圾都滾回朱雀街去,別以為幫忙抓了幾個鬧事的學生就很偉大,我陳某人疾惡如仇,不想看到你們。」

    鬥雞眼笑道:「陳警長,給個面子,他們都是我兄弟。」

    「我數三聲,再不走,就把你們銬起來。」

    「是嗎?」已經有人亮出了刀子。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0:53:2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6章 不倫之戀
    五六名警察被一百多名飛車黨圍住的感覺是什麼,恐怕陳警長也說不出來,人人手按在槍柄上,分局裡配備給治安巡邏人員的子彈只有兩顆,最多起到鳴槍示警作用就沒太大用途。

    空氣凝重得已經流不動了,快要滴出來,火光劈里啪啦,那是幾個關鍵人物對視產生的電弧。

    只有陳警長還是站得很穩當,其他警員在這條路面或多或少受過脅迫,沒辦法,誰叫黑社會太強大了呢,以前是黑龍堂,現在換成飛車黨,比大爺還大爺,囂張跋扈不在話下。

    「我們回去搶夜鶯酒吧,別理這幾個鳥人。」飛車黨中,人人差不多念頭,踩響引擎,冒出滾滾濃煙,轟著油門,一輛車接一輛走了。

    僅剩下鬥雞眼寥寥幾人。他們被罵做垃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個自以為是的警官既然很正義,那就讓他繼續正義下去好了,犯不著斗眼為難。

    話說陳警長聽到飛車黨的對話,回去後馬上給朱雀街分局的同事去電話,要他們全局職員全部在夜鶯酒吧蹲點,預防搶劫,並拍胸脯擔保情報來源非常可靠,結果當天晚上朱雀街分局整整蹲了一夜,只逮住幾個處圖不給酒錢的醉漢,還被生意遭到影響的酒吧老闆痛罵一頓。同事們又把屋傾洩到陳警長身上。

    「陳警長,這夥人聚眾鬧事,顯然缺乏教養,你們分局不是新開了學習班嗎,正好把他們弄進去教育教育,多少也當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啊。」鬥雞眼嘻嘻笑道。

    陳警長檢查幾人學生,盤問幾句,逐漸疑雲大起,對鬥雞眼說:「他們都是海港中學的學生,並沒有鬧事,你為何將他們抓起?」

    那個被踹學生見飛車黨走個精光,大著膽子投訴道:「警官,我們來這裡只是看看風景,他來了就突然踢我,你們警察和飛車黨勾結,我要告你們。」

    「哼。小子挺會見風使舵嘛。」鬥雞眼打響發動機,一擰油門,車屁股猛甩,從摩托車上高高躍起,單腳飛出,大皮靴直接抽在那學生臉上,踢得他滾倒在地上,臉部從眼睛到下巴,豁了一條老大的口子,皮肉翻滾,鮮血嘩啦啦湧出。破相無疑。

    從口袋裡摸出二三十塊零錢扔到那人身上,嘿嘿笑道:「你臉皮夠厚,膽子夠大,等著飛車黨的追殺吧,錢留給你整容,別客氣了。」剩餘五十多名海港中學學生在他的積威之下都不敢做聲。

    陳警長怒道:「容青山!身為執法人員,卻知法犯法,你到底想怎麼樣?」

    鬥雞眼跨上摩托車說:「老子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有種把我抓起來。」排氣管突突突,和其餘幾人一道煙如龍捲風般衝出林蔭道。昨天張狂本性,作風潑辣,令海港中學對他又敬又怕,又恨又服,心道:「這樣才是真正的男人。」

    廖學兵摸著安純純的纖美玉足,可謂身在溫柔鄉樂不思蜀,按摩一陣,替她活動關節,情況比剛才好了點,但駕駛汽車直奔醫院,做了骨骼檢查,噴上專治跌打扭傷的氣體型藥劑,綁了繃帶,那醫王專挑貴重藥品開處方,花了四百多塊。

    這期間老廖掛號、看醫生、交費、取藥、忙前忙後,始終陪在身邊,讓安純純對他產生信賴,一個單純的女生,平時很少與人交流接觸,除了父親以外,還是第一次遇到對她這麼體貼地男人,別人想體貼也沒機會,安純純很少請求別人的幫助,若是別人主動,她一般都會微笑拒絕。

    師生距離拉近許多,老廖具有蒙蔽性的外表總是讓人看起來覺得成熟可靠,充滿文學氣息的談吐無不昭示著他是正人君子的典型,讓人心生信任。

    第二天上課,安純純請假在家休養,潘海成也沒來,教室裡大多是對昨天群毆地議論,關慕雲桌子前圍了一大群人水洩不通,差點兒把前桌擠翻,甚至別班很多男生都慕名而來,與他套近乎,大拍馬屁。

    有的富家公子直接拍出一疊錢要他當保鏢,在自己欺負別人的時候要保證他不被人家反揍一頓,有的索性就一襲風衣一副墨鏡,要求加入飛車黨,要關慕雲做「接引人」,聲言好處多多,有個滿嘴齙牙的女生當眾丟下一封愛意橫溢的情書扭頭就跑,眾人紛紛鼓掌,叫好者有之,恭喜者有之,要關慕雲朗誦情書者有之,教室裡熱鬧、歡快、好像是氣氛和諧的小型派對。

    葉玉虎感覺老大位子有點不穩,又妒又恨,不去看關慕雲那小人得志的嘴臉,比夏惟還暴發戶的地醜態,索性跑到走廊欣賞風景,可是路過同學的招呼問候更讓他火冒三丈:「阿虎,你們班關老大在吧?替我向他帶個好。」阿虎,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關關啊?」

    「沒空。」葉玉虎面對來訪客人總是冷冷丟下一句話,這小子居然混進了超級拉風地黑社會幫派飛車黨,還讓不讓人活了?

    與年度人物關慕雲相比,還有《中海早報》上幾條娛樂新聞更令人注目,一大清早,同學們剛拖著懶散的步子結束早操回到教室,陳有年一路狂奔,穿過長長的林蔭道,通過教學樓走廊,不停揮舞著手裡花花綠綠的報紙叫道:「號外號外!最新消息!超級勁爆!大家快來看啊,廖老師就是表哥!」叫聲之高亢,足可以用淒厲二字來形容。

    「什麼?」

    大家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懷疑陳有年故意整蠱搞笑,《楓橋》自打一開拍,更引起學生追星族的極大關注,從更換男主角,爆出男主角就是冰雨小姐的表哥之外,將大家的好奇心吊到了最高點,這個表哥,真是太神秘了,連名字,相貌都沒人知道,甚至沒有如約出現在記者會,一度引起媒體的憤怒,揚言要「封殺」他。可是這樣一來,《楓橋》的從多FASS更好奇了,更想知道內幕探個究竟,幾乎每一期刊登有「表哥」最新消息地報紙雜誌,銷量都會比平時高十來個百分點。

    在這樣病態的關注下,有關表哥的假新聞層出不窮,一會說他是劇組搞出來的噱頭,不然為什麼直到現在連影子都沒見過呢,一會說他是某富商之子,與冰雨小姐情同兄妹,種種猜測,謠言漫天飛,廖學兵從不看娛樂新聞,自然不知道外界對他的評價,否則以這傢伙地無聊程度,只怕會糾集人手要挾報社敲詐要錢。

    「喂,喂」四眼說:「你以為是講聊齋呢,想什麼講什麼。」

    陳有年不去理他挖苦,揮動報紙:「我有照片為證!廖老師就是表哥。」

    陳有年索性將報紙摔在他面前,「自己看吧,懶得跟你費什麼口舌了。」

    四眼打開《中海早報》娛樂版頭條,上面用罕見的黑體字印著《表哥真身驚現》的碩大標題,副標題是《柏幽城、冰雨兩大明星爭寵表哥》,壓題照片有三張,中間一張是表哥背著木吉他的流浪作曲家劇照,左邊是中場休息柏幽城表情諂媚的跟表哥說話,左邊是冰雨在給表哥倒水地場景。

    畫面雖然不是太清晰,光線,角度,焦距略有缺陷,但以四眼多年的電腦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絕對的真實照片,絕無修改過的痕跡。這個既傻氣,又鬍子撞渣還不芶言笑的表哥,那鼻子,那眼睛,竟然……四眼仰天狂吼一導報:「殺了我吧,廖老師就是表哥!」

    圍在關慕雲身邊的人呼啦一下全消失了,轉而聚集在四眼周圍個個伸長脖子觀閱報紙,一時雞飛蛋打,吵得不成樣子,文章用大量的篇幅和詳盡的文字以一個不願透露名字的劇組工作人員身份角度進行描寫,提出種種難以解答的疑問,為什麼兩個國際巨星會大拍表哥的馬屁?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為什麼柏幽城與表哥長相如此相似,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字裡行間不乏對表哥才華橫溢的表演進行稱讚。

    陳有年情緒還在激動之中,叫道:「你們有沒有記得前段時間冰雨小姐親自來學校找廖老師啊?他一個窮修理工怎麼會認識大明星,當時我都百思不得其解,原來兩人真是表兄妹!他們有很多共同之處,冰雨小姐以前家裡很窮,老師家裡也很窮,說不定就在同一個村裡長大,後來表妹有錢了,想幫表哥一把,就是這麼簡單……」

    四眼翻開另一份《胭脂河娛樂週刊》,頓時和所有人一樣,都屏住了呼吸。

    印刷精美的封面上,廖老師正和慕容冰雨接吻,兩人神情迷醉,款款深情,大標題上寫《慕容冰雨和表哥的不倫之戀》。

    「藥,藥……」有人捂著左胸,表情痛苦:「救救我,我心臟病犯了。」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7章 照片誘惑
    照片拍得朦朧淒美,光線柔和,絢麗、平淡、五彩繽紛,奇怪地綜合在一起,任一種心情就能看出一份不同的感覺,男的俊朗憂鬱,女的優雅美麗,閉上眼睛,嘴唇接觸,畫面美得驚心動魄,美得濺淚飛花。若不是考慮到他們表兄妹的身份,足可稱為最最完美的情侶之一。

    當下便有女生問四眼借電腦,要把這副照片下載到手機裡當做屏保。

    嫉妒、失落、哀傷、怨恨等大量負面情緒在男生中蔓延,不少人都想,廖老師看起來竟能帥到這個地步,愛情滋潤的說法果然有些科學道理,畫面的純美程度沖淡不少人對於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厭惡之情。

    在網上也一樣炒得沸沸揚揚,各大門戶網站娛樂新聞頭條無一例外刊登著慕容冰雨與表哥深情接吻的鏡頭,短短幾個小時,點擊量蓋過歐盟會議一干新聞和總和,網友們的評論鋪天蓋地,大有令網站服務器當機癱瘓的趨勢。

    文章以獨家視點披露了表哥與冰雨在片場中的親密行徑,比如某時某刻兩人呆在更衣室裡長達兩個小時,某時某刻冰雨又坐在表哥的大腿上撒嬌——大多數為編者杜撰,但當事人沒有出面澄清,大眾也便默認了事實。

    不倫之戀,一個多麼香艷刺激充滿禁忌的詞彙,居然發生在冰雨小姐身上,無論是誰都不會造成那麼轟動的效果,表哥與表妹相戀也就罷了,偏偏表哥的氣質獨特而帶著誘惑人心地頹廢魔力,與冰雨小姐是那麼地契合、互補、柏幽城帥則帥矣,與表哥相比差了好幾個檔次。

    表哥的第一次出鏡,便俘獲了無數女影迷的心,除了某些衛道士,網友們大多有著強烈的娛樂精神,反正事不關已,權當熱鬧,巴不得天下越亂越好,試想表兄妹不顧世俗的眼光與血緣的禁忌,轟轟烈烈相愛,那是多麼值得稱道一種勇氣啊!

    二年二班教室沸騰了,貝曉丹也拿到了一份雜誌,看著兩人接吻的照片,滿心不是滋味,可能想到他們是在拍戲過程中,終究還是將鬱悶壓在心裡,悶悶不樂。

    慕容藍落是唯一知道兩人並非表兄妹的人,初聞消息,震驚之餘失望又難過,他每天上完課就不見人影,原來是跟那狐狸精勾搭上了,難怪呆在家裡地時間越來越少,胸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一時喘不過氣來,借口身體不適,衝出教室,跳下樓梯,踢開空蕩蕩體育室門口,一腳將攔在面前的排球踹飛,找到沙包狠狠擊打,邊打邊罵:「慕容冰雨你這個臭婊子,敢勾引老師,我打的就是你!揍死你個賤人!」

    廖學兵還在辦公室裡繼續關注「超級教師」評選的進度,周安和陳有年同時走時來找他,學生們因為學習生活的情感上的問題主動到辦公室找班主任並不少見,不過找老廖地少之又少,每當他看到兩三個女生找到姜鋒唧唧喳喳談話,或是某男生帶著信任的目光拜託宋玉浩幫忙辦點事,心裡就充滿羨慕之情。

    稀客啊!老廖慇勤的搬來椅子,請兩位同學坐下,又給他們倒了杯水,滿臉堆笑,用有生以來最和藹的語氣說道:「陳有年,周安,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有年把周安推到身後,橫蠻地說:「我先來,你小子等著。」轉向老廖,又換了一副神氣,臉色中居然帶著一絲扭捏和不好意思,吭吭哧哧道:「廖,廖老師,聽說,嗯,那個,你和柏幽城的關係很不錯,能不能幫我要一張他的簽名照片?」

    老廖抹了一把額頭虛汗,笑道:「原來是這個,簡單簡單,不過我有個問題,你為什麼想要柏幽城的照片?」用柏幽城勾引陳有年上進,是他早有的計劃。

    陳有年興奮得兩眼放出飢餓的光芒:「柏幽城是我見過最英俊最優雅最有風度的男人,他太帥了,帥到我五體投地地步,我覺得我可以為他去死都行。」

    老廖暗笑:「死柏仔,這回你可慘了。打開抽屜拿出一大疊柏幽城的寫真照片,邊數著邊說:「這張呢,是柏仔在法國宮殿穿著伯爵的服裝拍的,貴氣十足,很有看頭,這張是他開著法拉利拍的,瀟灑狂野,這張呢……」

    陳有年激動地跳起來:「廖老師,全都給我吧,你讓我做牛做馬都願意。」

    廖學兵皺著眉頭,好像猶豫不決,過了好久才挑出一張遞給他:「這也是有柏幽城簽名的,其餘的全都給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陳有年接過寫真照片,左右端詳,見他賣關子,不由問道:「不過什麼?」

    「你還是學生,當然有些限制了,在期末結束之前操行分不低於五百分,考試成績總分不低於四百九十分,我就把照片都送給你,裡面還有幾張柏幽城的裸體照片,嘿嘿……」

    陳有年滿面紅光,不管什麼條件都先答應下來再說:「好,沒問題,老師絕對不能失信啊,還有,那張裸體照片能不能讓我先看看?」

    「當然不行,先努力兩個月把功課提上來再說吧,如果成績超出我的期望值,會考慮帶你去見柏仔,還可以與他合影,握手什麼地。」

    周安躲在後面,冷汗狂流,浸濕背脊,哪有用裸體照片引誘學生的老師?而且裸體照片上的人物還是男性!

    陳有年小心翼翼將照片藏好,歡天喜地走了。

    「周安同學,你一定有問題要請教吧?嗯,我承認我講的課有難度,很深奧,是《再別康橋》還是《五人墓碑記》有疑問,放心,我將一一為你解答。」

    「不是……」周安有點不好意思:「老師,我想跟你借錢。」

    「借錢?為什麼?你媽病了?你爸快不行了?好,好,沒問題,要多少?」

    周安哭笑不得:「不是家裡人的問題,我不能一輩子都在酒吧打工,但又沒別地特長,上次聽了老師的話,風深受鼓舞,決定學習舞蹈,老師,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曾經說過我是最有舞蹈天賦的人,對吧?好,我決定了,一條路子走下去,絕對不輕言放棄。」

    廖學兵合不擾嘴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周安堅定地一握拳頭:「昨天在酒吧幹活,有個舞蹈教練說我底子很好,很適合跳舞,還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去找他,結合老師的說話,我確定這是一條光明大道。不過要練舞的話,就必須辭掉酒吧的工作專心練習,可是家裡就少了一部分經濟來源,所以心裡很為難,想跟老師借點錢,除了補貼家用,還要交舞蹈課的訓練費。等賺到錢就業還給你,教練說等練好了會安排我登台表演,報酬很高的。」

    「好吧,不過不能耽誤學習。」廖學兵點頭答應,學生有理想是好事,總比葉玉虎那幫不學無術的傢伙要強得多,不管成不成功,只要能夠登台了,可以將他豎為典型在學生中推廣,激發他們的上進心,到時候可以指著崔政,蒙軍的鼻子說:「連周安都成舞蹈家了,你們還在整天看黃色小電影,快學會羞恥吧!」而且最近錢財來得容易,莫老五給他的分成不少,若還是一個月之產有,只怕還要想辦法詐騙校長才行。

    「這樣吧,就算投資,我先給我一萬塊,以後每個月兩千元基本的生活保障,做為交易,你必須在期末考至每科平均分九十分的成績,否則我會追回所有款項。」

    周安感激涕零,千恩萬謝,聲稱老廖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云云,拍了十分鐘馬屁,並表決心,提幹勁,恨不能指天發誓要不混出個人橫狗樣就不性周,方才心滿意足離開辦公室。

    美術組組長一個電話打來,讓他馬上去市立美術館參加全市高中生美術大賽作品展,原來,美術大賽已經正式開始了,本校一共送選七十三件作品,他很希望李星華的《隨風而逝的秋季》能夠獲獎,因為畫作的內容是他本人。

    去參觀展覽最多需要一個鐘頭,趕去片場拍攝還來得及,老廖很想看看眾多參觀者圍在《隨風而逝的秋季》下人頭攢動的情形,大家指點評論,都在誇獎畫中男人是多麼令人迷醉的話語。

    名正言順跟宮雪琳請個假,直奔向市中心柳樹潭大道的市衛美術館。

    這美術館可比學校裡的美術館氣派得多,上下五層樓,建築面積四千多平方米,十二個展廳,收藏各類藏品一萬餘件,甚至還有不少比如張大千,畢加索之類的名家作品。

    全市高中生美術大賽作品展覽就在主展廳進行,因為不是週末,時間又在早上,所以人數比想像中的少一些,但也達到可觀的地步,門票免費,而且不少家長寧願請假來參觀,就想從中學習別的孩子為什麼畫得那麼好,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一無是處。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8章 美術大賽
    閃光燈晃花人眼,快門聲不絕於耳。

    孫平海在大門口等著廖學兵,一見他來便說:「我認識好幾個評委,等下得向他們遊說,小廖,你的基本好,見識高,等下幫忙說幾句好話,抬高我校的作品。」

    廖學兵點點頭:「蘇老師呢,她沒來麼?」

    「蘇老師就在裡面,我們進去吧。」孫平海一把拉起他。

    主展廳大約二千四百平方米,分為多個區間,有油畫,國畫,版畫,雕塑及其他種類,供人們參觀,展廳內地板光潔,牆壁粉白,光線明亮,人來人往,都在低聲議論,稱道這副油畫已有接近《蒙娜麗莎》的水準,又批駁那個雕塑人體比例上的缺陷,人人傲然評論大家。

    其餘人等在閒散流動,唯有一堆衣冠楚楚的傢伙聚集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孫平海暗暗咋舌:「怎麼那麼多人圍著局長,這回可沒什麼機會接近他了。」

    人群當中最氣派的要屬教育局局長曾江山,大腹便便,五短身材,腦門禿了大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頤指氣使,本市書畫界名人,教育部其他部門的隨從,龍門山中學美術老師,薔薇高中老師,聖瑪莉亞女子學校導師等等等等,不下二十人簇擁著他,真有種指點江山的氣勢,附近還有大量其他學校的老師都在尋找機會,等待領導走到自己學校學生作品前便大加吹噓。

    這曾江山好像在哪裡見過,有點眼熟。

    大多數學生作品都是人物肖像,石膏肖像,功底不錯,但是非常呆板,沒有任何感情,曾江山總是看上一眼,微一搖頭便匆匆走向下一幅作品。

    「小廖,想個辦法讓曾局長在我們學校的展區前站得久點。小廖,小廖,咦,人呢?這傢伙跑到哪裡去了?」孫平海回頭四望,只見茫茫人海,廖學兵早已不見人影。

    經過一幅蘋果香蕉靜物油畫,走過一個裸體小孩石膏雕塑,老廖來到未分類展區,這裡地作品都是沒有歸類的,風格各異,想像力豐富,個性張揚,一幅幅漫畫、水粉畫、布藝、電腦合成畫吸引了大量參觀者。

    四五個孩子在一幅外星人和宇宙飛船的想像圖前叫嚷談論,興奮而嚮往。

    廖學兵一眼就看到了掛在最角落的《隨風而逝的秋季》,前面空蕩蕩的沒站著人,偶爾有一兩人經過,瞄上一眼,毫不停留,就連批評的意見都沒留下,這……怎麼來的都沒有藝術地人啊?應該把這幫不懂欣賞的傢伙全都趕出去才對。

    本校還有不少作品都在這個展廳,三年六班王文的《火鳥》。畫中表現一隻鳥飛向太陽的強烈感情,色彩明艷,那是蘇冰雲親自送選的。

    「也許是大家還沒有注意到畫中人是多麼英俊吧。」站了十多分鐘,關注過《隨風而逝地秋季》的人仍然寥寥可數,門可羅雀,冷落清閒,與別的畫作所受的歡迎的程度形成鮮明對比,老廖非常鬱悶,心生一計,叫過幾個十多歲的孩子,拿出幾百塊錢炫耀:「喂,小孩,想不想掙點零花錢?」

    錢財的誘惑很大,孩子們咬著嘴唇答應了:「事先聲明哦,我們不做壞事,不偷不搶不拐不騙,而且要簡單輕鬆容易才行。」

    「那自然很簡單。」廖學兵指著角落說:「看到那幅畫沒有,你們跑到畫下說,哎呀,這幅畫真好看真精彩。什麼的什麼的。總之別的不說,大聲誇好就夠了。」

    「小意思。」孩子們接過鈔票興沖沖跑了過去。

    老廖抱臂胸前冷笑不止:「嘿嘿,等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紛紛叫好,再突然發現畫中人就站在這裡,不知道有多激動呢,哼哼,到時候簽名排隊,一元一次,不,十元一次。」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大美女蘇冰雲站在身後,剪了個碎碎的長髮,眉毛描得很細,嘴唇上的唇彩一閃一亮,尤其迷人,不禁笑道:「蘇老師,你也在啊。」

    蘇冰雲一點笑容都欠奉,冷冷道:「哼,騙小孩子去為那幅畫做宣傳,你還真好意思。」

    「呀,你看到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本校參賽作品著想啊,你看那幫別校的老師都爭著拍教育局長和什麼書畫界名人的馬屁,我這不是別出心裁嗎?只要成功了,管別人怎麼說呢。」老廖難得的老臉一紅,急急辯解。

    蘇冰雲冷哼一聲:「那你怎麼找托去抬抬《火鳥》,那幅作品本身就有功底,再加些宣效應,一定會獲獎的。」在她心裡根本說不上來為什麼生氣,大概因為那是校花畫了廖學兵的肖像,而廖學兵也恬不知恥幫漂亮女學生的忙,李星華也真的,什麼不畫,偏畫廖學兵,就是畫畫花草啊、田野啊、大海啊,都可友,至不濟小貓小狗也行啊!

    正談著話,幾個小孩扁著嘴一臉喪氣地跑了回來,把錢扔到廖學兵身上叫道:「不要你地錢,我們不幹了!」

    老廖大奇:「為什麼?」

    「我們說了幾句好話,就有人說我們是白癡,說我們沒有文化不懂得欣賞,叔叔,你這個騙子,故意騙我們去丟臉!」

    「啊?」老廖沒想到作品被人詆毀,忙說:「那是他們的眼睛有毛病。」小孩們已經氣呼呼的走了,蘇冰雲撲哧一笑:「看來你這個大評論家送選的作品也不怎麼樣嘛。」

    在眾多色彩繽紛的作品當中,李星華那幅黑白炭筆畫的技法上確實顯得平淡普通,根本不會引起大眾地興趣。

    看老廖吃癟的模樣,蘇冰雲好像比剛才開心多了,笑容一展,竟然整個人容光煥發起來,連頭髮都在一跳一跳,美麗得驚人,蓋過那些五彩斑斕的繪畫,說道:「你看過展覽了吧,覺得哪幅畫最有希望?」

    老廖對李星華已經喪失了信心。對其他人的作品又沒有欣賞的興趣,苦笑道:「不清楚,我一介語文老師,對美術沒什麼經驗可言。」

    「上次在美術室挑選作品地時候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什麼缺點漏洞都說得一清二楚,頭頭是道,連孫組長都對你大為佩服,怎麼這時推說不知道了?」蘇冰雲說完,猶豫著,左右看了一眼,接了一句:「那個…廖學兵,十年前的十一月十七日,你記起事情的真相了嗎?」

    日記的事老廖早就忘在腦後,這時和猛然醒起,摸著頭哈哈一笑。「哦,那個啊,簡單簡單,等星期天我就回老家看看,最近幾天實在太忙,邱大奇那小子到處誹謗我,星期一地教師大會你也看到了吧,我差點就被辭退了,董事會找我談話瞭解內情,不知花了多少時間。」

    「你……你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蘇冰雲的笑容一下變淡。眼中的熱情全都消失,好像在跟交情泛泛的普通同事說話:「那是當然了。邱主任對自己對同事都很嚴格要求的。」

    六月地天,女人的臉,怎麼說變就變哪?幸好老子也沒把你當回事。廖學兵及時收回蘇冰雲語氣中傳達來的信息,憤憤不平地想著,等我拿到日記,回想當時發生的故事,你就等著投懷送抱吧。

    曾江山一干官僚和幾位文化界名人,眾多溜須者看完前面展區的作品後。前呼後擁來到未分類展區。

    這裡的作品可有趣多了。曾江山在《火鳥》前停下腳步:「李先生,你看這怎麼樣?有點意思吧?」

    眾人看到並非自己學校作品,不知道局長意下如何,不敢輕易插嘴,都屏息等待那李先生發言評論,李先生只掃了一眼,淡淡道:「不怎麼樣,現在的學生就會東畫西畫,一點內容都沒表達出來。」那些跟隨在身後的老師們可高興壞了:「果然是李先生,一語中的,我就說嘛,這種東西也能掛在展廳,真是有失水準!」「李先生乃當今名流,他地話還能有假?我這就去請主辦方把這幅垃圾撤下來。」

    孫平海也跟在後面,苦於被權威人士下了結論無法分辨,臉皺得像苦瓜似的。

    蘇冰雲臉一陣紅一陣白,怒道:「他還沒認真看怎麼能輕易評價呢,我的學生不會姥差勁的。」

    廖學兵道:「別急,我幫你分說分說。」正要擠過去,見那權威人士李先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由又驚又喜。

    一群人又評了幾幅畫,最後走到《隨風而逝的秋季》前。曾江山怕自己說好了權威人士卻覺得不好,可就丟臉大了。笑道:「李先生,你來看看吧。」

    李先生正要開口,廖學兵擠進人群猛拍他的肩膀叫道:「清源兄,別來無恙否?」

    眾老師極為不滿,跟著大驚失色,哪裡來的愣頭青膽敢大咧咧地跟我市書畫名家李清源先生套近乎?「不得無禮!」有人叫道。

    這個對什麼畫作都不屑一顧,眼界極高的權威人士正是李玉中的父親李清源,他一回頭,嚴肅地臉龐頓時舒展開來,笑道:「啊,廖老師,你也在啊,這可太好了,你來評評這幅畫如何,我心裡有點疑問可捉摸不可透。」

    眾多老師都低低驚呼一聲,他是名動南方的大書法家李清的老師?當真就了一句古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9章 到底哪個冰?
    震驚遠遠沒有結束,陪在教育局長旁邊的教管科科長易劍波驚喜交加,也叫了一聲:「廖教師,好久不見,我可想你得緊啊!」這不是以前常在酒吧挨揍的倒霉蛋嗎?後來教師資格考試還幫了老廖一把,看來他對威風的飛車黨老大念念不忘。

    教管科是教育系統極有權力的部門,雖然職位不高,但卻能直接管理全市所有教師,坐到這個位子上的人,不知有多少老師搶著阿諛奉承呢。經歷過人生起落的易劍波對人從不假辭色,冷酷得很,如今卻和李大師一起向那個年輕人示好,他到底有什麼能耐?

    畫中並不是以肖像為目的,而是用人物風景表現一個主題,除了臉型外,其他服裝氣質動作神態都跟現在的廖學兵毫不相似,除非比較熟悉他的人才可能認得出來。

    易劍波是在官場打滾的人物,一看作品上作者來源乃是鬱金香高中,又見廖學兵突然出現,哪還不知道這傢伙的意思?

    上個禮拜有個學生不知道在學校受了什麼老師的氣,家長鬧到教育局,還請了幾個流氓模樣的人要砸辦公室,這事如果鬧到上頭知道絕對討不到便宜,易劍波情急之中說是飛車黨的兄弟,還提了廖學兵、鬥雞眼、葉小白的名頭,幾個流氓立即腿軟。

    受了小廖的好處,無形中得脫大難,現在該是投桃報李的時候了,向李清源笑道:「李先生,我覺得這幅畫具有特等獎的潛力,不用多評了,看看下面的吧。」

    名家自有名家的作態,李清源心道:「你們這些官員懂得什麼叫做藝術嗎?」不去管他說話,逕自向廖學兵道:「廖老師,這裡高中生的美術作品,可曾入你法眼麼?」

    「當然,我專程了為這幅《隨風而逝的秋季》趕來的,這可是近年少見的佳作啊,清源兄,以你的眼光自然不放在眼裡了。」老廖此時不出風頭,還等到什麼時候,笑道:「技法算是一般,但畫中表現地意思,呵呵,可是大有看頭啊。」

    每個人都有崇拜權威的心理,李清源信服廖學兵,自然把他的話當做極重要的建議,仔細審視了李星華的作品,點頭稱道:「確定很好,尤其是那種意境,把握絕妙,清遠雋永,我也不禁深深融入其中,不錯不錯。」其實心底並不覺得有多高超了,只是為照顧廖學兵的面子。才用「絕妙」二字。

    其他跟隨的眾多馬屁精老師們一聽連易科長和李先生都那麼說,佳作是一定錯不了,頓時人人眼中都爆出一團精光,叫好聲稱讚聲此起彼伏,揣摩李先生所說清遠雋永的意境,更加了十倍的高調,「上帝,居然讓我在有生之年看到如此畫作,死也可以瞑目了!看了這幅畫,好像有一股清風的心間拂動,吹走世間庸俗俗地塵埃,又如萬年奔流地江水,不管世人如何詆毀,它始終向前不曾停息半秒。」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老師雙皮迷離,恨不能鑽進畫裡,「你們看畫裡的那個男人,他是多麼憂鬱孤獨,帶著憐憫的眼神,太迷人了,簡直有種仿若鬼魅般的魔力讓我不由自主陷入其中。」

    一時附和聲如雲似雨,展廳內其他人都聚集到這幅畫前欣賞,其中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但為了顯示見識,都在拚命尋找裡面的過人之處。

    「哎呀,你看到沒有,那人穿的衣服皺褶畫得多生動啊,簡直是大家手筆。」

    「還有那些斜斜的樹葉,光是看看就能感覺有陣風吹來,太神奇了。」

    即使比起達芬奇於地下,米凱朗基羅復生,梵高重回人間,都自歎不如。

    蘇冰雲由始至終觀察了從無人問津到人人追棒的整個過程,又驚又喜,心道:「談笑中翻雲覆雨,扭轉乾坤,這才是我選擇地英雄麼。」

    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受萬人敬仰的教育局長曾江山見到廖學兵,頓時臉色大變,手足冰涼,就要往人群裡鑽,易劍波、李清源同時拉住他,易劍波說:「局長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李清源說:「局長,這位就是不久前我曾向你提過的身具大師之才的廖學兵先生。」

    曾江山無可躲避,抹著冷汗朝廖學兵伸手,訕訕笑道:「廖先生,你好你好。」

    「廖老師,他就是本市的教育曾局長。」

    廖學兵心想這可是直接負責管理教育事業地局長大人啊,得罪不起,著意奉承,緊緊握著他的手諛詞如潮:「久聞局長清廉大名,為我市學生鞠躬盡瘁,操勞不已,實是人民之福,社會之福啊。」

    曾江山驚訝復轉惶恐,大顆大顆汗流至下巴滴到臃腫的肚皮上,一邊叫著愧不敢當,一邊向後縮去。

    廖學兵見這傢伙沒道理地害怕自己,可就奇了,不悅道:「曾局長官威好大,嫌我身份低微麼?」

    「不是不是……」曾江山湊了過去,低聲道:「廖先生在盂蘭盆會上大展神威,讓小的好生仰慕,實是不敢高攀。」

    廖學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當日在盂蘭盆會下層會議他也曾名列其中,眼睜睜看著老廖舉手覆滅鑽研聯盟,廢墟中建立新秩序,栽培了葉小白等新領導人,上層會議居然也不過問,顯然默認此事。

    事件餘波震盪至今,他勢微言輕,幾個同盟相繼被葉小白踩倒在地,自己孤立無援,哪敢惹上廖學兵?

    老廖眼珠一轉,已想明白事情關鍵,笑道:「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今天只談美術大賽,你幫我個小忙,那邊還有一幅叫做《火鳥》的畫,就隨便弄個小獎吧,如何?」

    事到如今,盂蘭盆會已有很多知道仲裁所幕後是廖學兵在操縱,曾江山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暗想:「既然都發話了,沒個特等獎他恐怕不會滿意,也罷,反正美術大賽的小事又沒上面的人下來監督,要弄個將還不簡單得很。」

    易劍波見局長也在捧老廖,更是高興,在他耳邊說道:「廖先生是鬱金香高中的老師,看在我面子上,能不能幫幫他們學校?」

    曾江山心苦笑:「還用得著你提醒嗎?」這種場合不宜多套近乎,說道:「以後要多仰仗廖先生照顧了。」

    「好,以後找你喝茶聊天。」廖學兵轉頭又跟李清源寒暄幾句,承諾以後盡可以增加家訪的次數,自從那次家訪之後,李玉中對家裡人態度大變,回家出門都有問候,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漠,雖然在家務事方面仍是懶惰,但也足夠讓李清源欣喜的,十分佩服兒子的班主任廖學兵——我教了十幾年兒子都沒教好,你一來就改變了他的人生,這不是神仙是什麼?

    廖學兵返回蘇冰雲身邊,美女都沒來得及望他一下,只見人群呼啦一下,由教育局長帶領著,又湧回《火鳥》前大加讚賞,什麼肉麻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先前挖苦本作的教師們又把這幅畫捧到乃與天齊的高度:「看完作者的畫,我的心情竟是久久不能平靜……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缺乏的是什麼了,正是畫中所表現的那種對真理的執著追求和對理想的艱苦實踐所產生的厚重感……」

    蘇冰雲疑惑地問:「你認識教育局長和李先生嗎?怎麼前後轉變那麼大?」

    「呵呵,他們不懂欣賞,我就教了一下他們怎麼欣賞。」

    「那你……答應我,十七號之前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好嗎?」呵呵,既然決定你就是我的男朋友,那自然要考驗一下啦,如果真的把我放在心裡,那你肯定會去尋找真相。

    「好吧,盡力而為,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見。」

    「哦,拜拜。」

    他怎麼對我一點都不留戀……蘇冰雲心裡嘀咕著:「多少男人花多大功夫就想在我面前說一句話,可是他每次說不了幾分鐘就急著要走,難道我魅力比以前減弱了嗎?上次在火島,他做夢說夢話叫了個『冰』字……」想到這裡,突然有些微微的羞澀喜悅,見大家那麼喜歡《火鳥》,付出的成績有了回報,笑著走出展廳,呼吸一下清閒空氣。

    附近報攤上有本雜誌,封面上的人有點熟悉,走過去一看,躍動的心臟不由得直沉了下去,《慕容冰雨與表哥的不倫之戀,,那表哥,不正是廖學兵麼?

    急急跟報刊亭老闆買下雜誌,一邊走一邊翻閱,眼淚禁不住從臉龐滑下,滴在報紙上:「原來他說夢話叫的冰字是慕容冰雨,不是蘇冰雲……」

    老廖若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怕他打死都不會當著大家的面與慕容冰雨接吻,趕到片場,已經結束了一場配角的過場戲,大家都在等待這個愛耍大牌,比美國總統還要忙碌的傢伙。

    但沒有人有怨言,因為不光孫導在等,慕容冰雨在等,就連公司大老闆勞朗明也在等,劇組都以為他來探台柱子慕容冰雨的班,沒想到這個公司BOSS找冰雨講了幾句話之後,話題直奔表哥身上,東問西問,甚至像個小情人似的,連表哥愛吃什麼穿什麼都要問個清楚明白,令孫博,吳揚汗顏無比。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0章 大明星求約
    「咦,我說,你們這次的宣傳策劃做得不錯啊,噱頭弄得十分巧妙,連我這個娛樂起家的人都沒想到,影迷們都快瘋狂了,我剛才出公司還被一幫人堵在門口,手裡揮舞著旗子要求見表哥一面。」

    孫博一早來到片場,還沒來得及看新聞,不禁愕然道:「什麼噱頭?」

    「就是那個禁忌戀情之吻,做得不錯。」

    「什麼禁忌戀情之吻?」孫傅摸不著頭腦,看見遠處駛來一輛雪佛蘭,說:「是表哥來了。」

    勞朗明急忙站起:「啊,廖先生來了,太好了。」

    遠遠看到車子,便起身相迎,即使廖學兵是慕容冰雨的表哥,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擊敗姬文生後,勞朗明的銀天娛樂公司在中海市可算獨佔鰲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已經不用買誰面子了。以他的身份,跟誰客氣那是在抬舉對方,可是這時勞朗明的表情,不像是客氣,而是……謙卑。

    雪佛蘭剛剛在路邊停穩,勞朗明已經超過眾人衝上去替他拉開車門。

    攝影師要不是手頭還有點力氣,只怕已將貴重的攝像機摔壞,孫傅要不是還賴在椅子上,只怕直接癱倒,瞿永勝要不是已把水吞下喉嚨,只怕要嗆到窒息……一個在娛樂圈舉足輕重的人物,犯得著對一部電影的主角那麼恭敬嗎?即使他是慕容冰雨的表哥也完全不用不著吧!

    老廖道:」原來是勞總啊,你小子裝什麼孫子?找我有事麼?」

    勞朗明急忙鑽進車子,賠笑道:「兵哥,上次的事我專程來感謝你的。」,貝世驤與莫老五加快步伐擴大勢力,找過勞朗明,對他明言姬文生就是被廖學兵搞垮的,勞朗明哪還能不知道,雙方互相試探後交換利益就站到了貝世驤地旗下,今天一翻報紙,猛然想起廖學兵居然還在自己公司拍戲,趕緊過來拍馬紀是正經。

    「哪有什麼感謝不感謝。這不都為了我表妹麼。你就別來這裡瞎搞破壞拍攝進度了,表妹對《楓橋》很重視的,呃,還有,以後沒別事就裝作不認識我,你看,萬一大家以為我靠你關係才混到主角位置的,那不都否定了我地演技和實力?」

    「啊?」勞朗明一想到以廖學兵的勢力居然還肯放下尊嚴去演戲,說不定這是他的愛好,自己沒事先交代一聲就跑過來,太過唐突了,忙不迭道歉:「兵哥,你看,我這都不知道啊。這樣吧,你直接開車把我送出去,自己一個人回來,他們摸不著腦袋,就自己猜測去吧。」

    「你小子還真能胡混……」老廖無語。

    回來時劇組對他地態度已經大為不同,一聲聲表哥叫得特別親密。

    今天的慕容冰雨,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溫柔,笑容和藹可親,格外嬌艷動人,說話慢聲細語,還時不時掏出小鏡子整理一下頭髮,連有個工作人員不小心把水潑到她衣服上,都沒有在意,前來探班的柏幽城,她也微笑有加,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漠,兩人還在一起說笑話,柏幽城簡直欣喜若狂,大歎表哥眼光獨到,給自己設計地形象果然成功吸引冰雨注意。

    但廖學兵的車子一到,慕容冰雨馬上丟下柏仔跑過去,抓著他的手東扯西扯,儘是些柴米油鹽的瑣碎話題,表兄妹親熱,別人也沒什麼閒話。

    瞿永勝又妒又恨,故意捅出去的亂倫話題和照片沒把廖學兵名聲搞臭,反讓影迷們更期待了,今兒要想出什麼法子才行。

    「表妹,你今天真漂亮。」老廖隨口讚了一句,又說:「拍到第幾幕了,孫導說再加班幾天就可以趕完了,那我們繼續吧。」

    慕容冰雨嬌羞無限,眼中迸出絢麗的光彩,他後面的話一句都沒聽清。

    「表妹,發春呢!」

    慕容冰雨這才醒悟過來,慌慌張張說:「啊,那好,開始吧。」

    這一天的戲基本沒什麼高潮情節,兩人相識相戀,逛街,遊山玩水,感情更進一步,但他們地配合十分默契,表演可圈可點。每一個不經意的眼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有看出彼此之間的深情厚意,孫傅拍了幾十年戲,愛情戲也拍過不少,從沒像今天這麼滿意,完全一氣呵成,幾乎沒有NG,無論換做是誰來主演都不能達到這個效果。

    看樣子表兄妹果然心靈相通呢!

    中午有處街道場景是片場沒有的,整個劇組便移到南城玄武大街,那裡的十九世紀歐洲風格建築較多,還有裝修佈局與劇本很契合的海盜酒吧,已經跟老闆事先租下來了。

    一輛大巴停在路邊,孫傅指揮工作人員將器材一件接一件抬下來,迎面突然來了四輛電單車,中間是一個很壯碩的中年大漢,頭頂兩邊剃得乾乾淨淨,留個莫西干式公雞頭,耳朵穿著比嬰兒拳頭還大的金耳環,脖子,手腕裸露出來的皮膚刺滿刺青,其他三人都和他差不多裝束,但年紀要輕很多,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

    四個人跳下車,抓住旁邊一個搬錄間設備的工作人員就問:「你們這裡誰是負責的?」

    工作人員也是個脾氣不好的年輕人,見這傢伙很沒禮貌,一揚頭,沒有理會,那壯漢伸手就把工作人員搡倒在地,叫道:「到底哪個逼毛是負責人?出來說話!」

    吳揚心道:「碰上地頭蛇了。」在車上找到兩包好煙,揣進懷裡,趕下去來到壯漢面前,笑道:「兄弟,我們是銀天公司的,來這個取個風景,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說著遞上香煙,煙盒下還夾著幾百塊零錢,以前常在外地拍戲,這樣的事見多了,知道怎麼應付。

    壯漢哼了一聲,「還挺識趣的,呃,這一帶歸老子管,等下如果有哪個流氓來騷擾你們,就報老子的名字,我叫德哥,看你們這行頭,是拍電影的吧,拍什麼戲?」

    「呵,多謝德哥,我們是《楓橋》劇組的。」

    「《楓橋》?」德哥臉色大變:「那個敢親冰雨小姐的無賴表哥呢?他是不是也在這裡?」

    吳揚一愣:「無賴表哥?對啊,表哥他在車上,你想要簽名是吧?」

    德哥的臉馬上漲成豬肝色,鼻子噴出兩道濃煙,額頭青筋一根接一根暴跳,抽出寒光迸射的水果刀嚷道:「敢親我的女神!天下還有這麼變態的表哥!叫他出來,我剁了他!」

    廖學兵、慕容冰雨、柏幽城坐在大巴的後面聊天,慕容冰雨拉開窗簾一瞧,忙說:「表哥,下面好像有人來收保護費,還想找你的麻煩,等會兒再下去吧,吳導演應該能解決。」

    廖學兵聽到爭吵聲,越過慕容冰雨向外一看,「哦,有流氓。」正想出去,在大明星面前耍耍威風,突然看見旁邊還有個飛車黨打扮的柏幽城,笑道:「柏仔,練習彪悍氣質的機會到了。現在就由你下去把他們趕走,如何?」

    那幾個人手裡都有銳利的武器,柏幽城再蠢也不會拿性命開玩笑,猶豫道:「這個,不太好吧,他們拿了保護費就會走的。」

    廖學兵正色道:「柏杍,什麼樣的人才算真正的男人?不畏艱險,逆境中毫不氣餒,面對困難挺身而上,為了保護女人和孩子,這才是真正的男人。《泰坦尼克號》你看過了吧?付出生命勇救愛人的傑克與用假孩子擠上救生艇的未婚夫,誰才是男人?」

    「嗯,當然是傑克了。」柏幽城說。

    「那麼現在你也是傑克,快下去把惡徒驅散,保護冰雨小姐和她體弱多病的表哥是你的職責。」

    一提到慕容冰雨柏幽城的膽氣陡然壯了不少,看到下面還有一些劇組員工,心想再不濟他們也還會幫忙,憋著氣說:「好,我要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廖學兵拿出啄木鳥小刀遞給他:「你就說是飛車黨的人好了。我在這裡看著,如果不對勁就馬上報警,儘管放心,不會出事的。」

    慕容冰雨覺得表哥說什麼都有道理,插嘴道:「柏幽城,你一定要給壞人一個狠狠的教訓,知道嗎?」

    柏幽城受老廖的蠱惑,由鼠膽變成貓膽,再受到女神的鼓舞,膨脹成豹子膽,心想就是被打殘,也不能丟了面子,遂胸脯一挺,暴喝一聲:「讓我的獸血沸騰吧!」雄赳赳氣昂昂走下車子。

    這時車上除了表兄妹倆便再無其他人,慕容冰雨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廖學兵,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喝咖啡怎麼樣?」

    大明得邀約啊,這該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老廖不是蠢人,看著冰雨那清麗無匹的臉龐,扳著手指說:「唉,晚上要去學生家做家訪,要給校長送禮,要給成績落後的學生補祼,同事還約去酒吧喝酒,明天的講義沒做好,……」

    慕容冰雨把臉別到一邊,一言不發,心中失望無限:「生平第一次主動約人,就被拒絕,以後我再也不這樣做了,廖學兵他是個蠢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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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0:53:4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1章 功夫表哥
    不料廖學兵接著說道:「這些都沒什麼意思,還是跟表妹去喝咖啡最有趣,乖表妹啊,你說在哪家咖啡店,幾點鐘?記得訂好位子,呃,順便連酒店也訂了吧,晚上開個房間,我們一起睡覺怎麼樣?」

    慕容冰雨腦子凌亂當中,只聽到前面,沒注意後面的葷話,又轉而高興起來:「那好,等下我就去訂。晚上你等我電話哦。」

    廖學兵竟然以為她答應兩人一起睡覺,頓時天旋地轉:「天啊,我太幸福了!」

    慕容冰雨輕輕「嗯」了一聲。

    車外傳來一聲慘叫,驚破了兩人的旖旎時光,忙伸頭出窗,只見柏仔挨了一巴掌,正不知所措的捂著臉。

    雖然演了很多電影,也扮過有正義感的流氓,但柏仔在現實中沒什麼經驗,一下車就直奔流氓而去,還耍了耍酷帥動作,雙手插進褲袋,一甩頭髮,冷冷地說:「你們,馬上滾開!」

    他戴著墨鏡,穿著與平時大異,流氓們自然沒認出那就是蜚聲國內外的影星柏幽城,德哥一看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就算你是飛車黨也不怕,南城又不是飛車黨的地盤,當下一個耳光直扇了過去。

    吳揚見慣江湖風波,怒喝道:「你們拿了錢還不走,就是不講規矩了?老子在南城也有人,怕你不成?」

    德哥嘿嘿笑了:「錢也要收,規矩也要講,只是這小子不懂事,我教教他。」

    「喂!你知道他是誰?他是柏……」

    德哥打斷吳揚的話:「管他是什麼東西,老子在玄武大街誰也不怕。」

    柏幽城回頭看見慕容冰雨關切的眼神,心中一蕩,又記起自己出了個大醜,頓時羞怒交中,起了拚命之心,爬起來說:「我飛車黨柏某人也不怕你。」緩緩拿出啄木鳥尖刀,他演慣電影,臉色冷峻,架勢擺得很牛,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心裡卻在哆嗦。

    中海方言「柏」字和「白」字是諧音,德哥聽走耳,見了這傢伙這等威勢,一襲風衣,長統皮靴,手中拿的是貨真價實的啄木鳥,不禁想起葉小白的傳說,後退一步:「飛車黨小白龍?」

    柏幽城不知道什麼小白龍黑龍,還以為自己嚇住對方,說:「管你是什麼人,最好馬上離開,不然人可不客氣了。」

    德哥驚出一身冷汗,回過神來,若是真的葉小白只怕直接上來捅幾刀再談其他事情,哪還能給自己一巴掌扇倒呢?最近模仿飛車黨的街頭混混特別多,他一定是假冒的,一揮水果刀就向柏幽城剁了下去,叫道:「客氣你個奶!敢嚇老子,不要命了麼?」

    吳揚驚叫不已,旁邊還有工作人員呢,再不行多給幾個錢就是了,你一介大影星身嬌肉貴,來湊什麼熱鬧?萬一真被砍傷了,惹得我老吳被影迷追殺,可全是你地責任啊。

    柏幽城面如土色,魂飛魄散,電影裡打鬥場景都是吊鋼絲,對方放水,或者事後運用了電腦特效,此時真實的鋼刀直劈而下,根本沒有反應地時間,眼看就是個肉開血濺的局面。

    水果刀距他肩膀只有半寸的時候停住了。

    老廖大出風頭的時刻終於來臨,緊緊捏住德哥地手腕,仿若鋼鉗。用力一拉,水果刀掉落於地,德哥控制不住身體,飛也似的向老廖撞去。

    「我打!」廖學兵一拳將他打翻,一腳踢趴另一個流氓,又是一記左勾拳擊倒第三人,掃堂腿掃倒第四人,打完,收手,迎風站立,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姿勢優美,出拳力道十足,如同電影裡以一挑十的大俠。

    劇組人員爆出震天價的采聲,紛紛鼓掌,吳揚擦了一把鼻涕,喃喃道:「真功夫啊!這真地是功夫!表哥,我籌拍的武俠片《臥貓藏蛇》你有沒有興趣當主角?」

    柏幽城隱隱冒出一個不怎麼積極的念頭:「真功夫?難道他先唆使我出頭當小丑,然後再自己出場當英雄?」急忙搖頭把這個齷齪的想法揮走,「表哥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他處處為我著想,幫我在冰雨面前改變形象,我居然還懷疑他,我太卑鄙了。」

    德哥一骨碌爬起,抹掉臉上泥塵張口就叫:「原來你是表哥!給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用針線把你的嘴巴縫上的!敢親女神,天理難容,我們走!」與另外幾個混混一起上了電單車,其中一人又跳下來,猶豫著望了德哥一眼,對老廖說:「表哥,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沒問題。」廖學兵接過筆,在他的衣服上寫下「慕容冰雨的表哥」七個剛勁挺拔、風骨崢然的字體,混混皺著眉頭:「不寫名字?萬一別人不相信怎麼辦?」

    「你不就衝著我是冰雨地表哥才要簽名的麼?」

    「唉,算了,可惜了我這件蘋果牌牛仔服。」混混忍著德哥目光的怒火上車,幾人呼嘯著離去,幾年後,那件有廖學兵第一個簽名的衣服在拍賣行拍出令人咋舌的天價。

    慕容冰雨跳下大巴,欣喜地說:「表哥,你好棒!」劇組成員回過神,都想:「表哥這麼好的身手,演功夫片一定不比文藝愛情片遜色。」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孫傅又多了一個極具野心的打算:「只要表哥願意,我可以將他打造成全世界所有人都崇拜的偶像,吳揚那老小子的《臥貓藏蛇》算什麼?我準備向勞朗明提交的策劃書才厲害,從地球打到外太空,大戰火星人的功夫沒想過吧?憑你們這班蠢材地腦子怎麼會有那種氣魄,嘿嘿……男主角非表哥莫屬了!」

    廖學兵既是慕容冰雨的表哥,又有表演天賦,還會功夫,關鍵他深得勞總地常識,這麼大的資源不利用簡直暴殄天物,總導演,副導演,編劇,造型師紛紛打起老廖的主意——造型師?沒錯,造型師在紫木槿東路開了一間造型設計店,如果能請表哥去做個活廣告,生意起碼要上好幾個層次呢。

    拍戲中有幾個配角老是演不好,為了趕進度,一直持續到晚上才收工,老廖特地去電話跟小藍落說明情況,賠了一籮筐的好話才讓小丫頭同意自己晚上不回家報到。柏幽城佔不到便宜,又被老廖一通教育說他形象還不到位,趕回家對著鏡子練習了。

    員工一面收拾器具,整理設備,慕容冰雨早等在旁邊,如同初戀中的小女孩:「表哥,天都黑了,我們出去吃東西,好不好?」

    鬱金香高中第一帥哥莫永泰剛下飛機,打開手機,數十條短信映入眼簾,其中一條刺激著他心臟,那是呂凱發來的,在莫白臉糖衣炮彈的攻勢下,呂凱放棄了堅持整整一年的理想,成為曾經情敵的幫手,短信上寫著:「美術大賽已經開始,蘇老師和孫組長在美術館,廖學兵不在,你如果趕得及就去立美術館。」

    莫永泰大喜:「老鬼出的什麼餿主意讓我去相親,好不容易擺脫那法國妞逃回來,就是一條利好消息,呂凱,你小子等著,會有好處的。」

    不顧滿身僕僕風塵,連家也不回,馬上打電話招手下送來汽車,拉走行李,自己則駕著博基尼向柳樹潭大道。

    「等著我冰雲!好幾天不見,一定很想我吧。」跑車飛馳,幾聲呼呼,將樹木、車輛、廣告牌通通拋在身後,莫永泰及至中儘是淫蕩的想法,「廖學兵,雖然你在迷失島派學生潑污我的形象,可是我不會放棄的。」

    預想自己還是太樂觀了,萬一大美人不待見怎麼辦?他琢磨著,給蘇冰雲打了個電話:「蘇老師,我是莫永泰,嗯,剛下飛機,我馬上趕到美術館……什麼?不用?你想和我一起吃飯?我……我沒有聽錯吧,太好了,我去接你,吃西餐怎麼樣?好好好……啊……」莫永泰緊急剎車,差點飛了出去,輪胎在路面拖出長長的黑線,車頭離路邊街只有半米左右,險些樂極生悲。

    很快趕到美術館門口,蘇冰雲就在路邊等他,很清爽的長碎發,短裙絲襪,黑色扣環高跟鞋,看起來比以前更漂亮了,但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莫永泰推測:「可能作品沒有獲獎,所以不太高興,這時我更要安慰她受傷的心靈,廖學珍那蠢貨哪能知道女人的心理是多麼纖細敏感,去死啊!」美女第一次約他吃飯,狂喜沖昏頭腦,事事都想拿來與廖學兵比較。

    「蘇老師,桐城路親開一家『繁華如夢』西餐館,聽說有正宗的法國廚師,我們過去試試味道怎麼樣?」

    蘇冰雲沒有說話,淺笑點頭。

    在一輛白色雪佛蘭車上,慕容冰雨心不在焉地看著前方,說:「廖學兵,桐城路新開一家『繁華如夢』西餐館,聽說有正宗的法國廚師,我們過去試試味道怎麼樣?」

    「好,既然是冰雨小姐所命,不敢有辭。」廖學兵幾次三番想伸手去摸她大腿,終究還是拾不起勇氣,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

    「叫我冰雨,不要叫我冰雨小姐好嗎?」

    廖學兵心道:「叫賣唱的更好。」嘴上卻正經無比:「嗯,有人的時候叫你表妹,沒人時叫你冰雨。」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2章 乳紋的秘密
    在光火闌珊的桐城路找地方停好車,兩人漫步於街道上,害怕記者跟蹤,還特意戴上大墨鏡,行蹤十分詭異。

    『繁體如夢』西餐廳位於桐城大酒店的頂樓,是一間圓形觀景西餐廳,主要經營昂貴的法國宮廷大餐,乘坐電梯到達頂樓,便有穿著筆挺西裝,戴領結,動作斯文有禮的侍者上前問好,將他們引領到大玻璃窗邊的空位子,這是十層樓,可以欣賞到中海市美麗如畫的風景。

    「廖學兵,你喜歡吃什麼?」慕容冰雨興奮地朝窗外觀察,她不是因為在高檔西餐廳用餐而興奮,而是因為眼前坐著的那個男人。

    「不知道,我很少吃西餐的。」老廖很老實回答,卻看見玻璃上的倒影反光:「咦,那個人怎麼那麼眼熟?」

    摘下眼睛,揉揉眼睛,扭臉一看,原來是個很傻氣的富貴公子,搖搖頭:「白臉兄還在歐洲和洋妞交配,怎麼可能是他?」

    桌子花瓶插著一支嫣紅的玫瑰,還沾著如同鑽研般晶瑩的水滴,大廳裡緩緩流淌著用大提琴演奏的《水百合》,客人們低聲交談,優雅,寧靜,與世隔絕,彷彿是置身於十八世紀那些節奏緩慢的日子。

    慕容冰雨看了看菜單,說:「來一份花椰濃湯,菠蘿萵筍,鵝肝醬煎鮮貝,煎牛小排,五成熟,來瓶八二年的紅酒,謝謝。」

    侍者把目光移向廖學兵:「先生,你呢?」

    廖學兵最喜歡架著個大火鍋,切幾斤牛雜碎,放濃濃的辣椒,與狐朋狗友划拳行令,然後啤酒大口大口猛灌,可是這樣一來還泡個屁的妞啊!於是他輕輕合上菜單,優雅的點點頭:「我也一樣。」

    鋪上白色餐巾,慕容冰雨問道:「廖學兵,你一個大男人獨力撫養女兒長那麼大,一定很辛苦吧?」

    老廖正調整角度以便利用斜角更好的欣賞她裙內風光,聞言愣了好久才醒悟諳地是慕容藍落,及時將目光的淫蕩轉變成憂傷,深深歎息,望向窗外,陷入不知年代的回憶之中:「那是在一個淒苦的雨夜,我們約在街口見面,那是我們最後一次相會,她懷裡抱著一個啼哭的嬰兒遞給我,什麼都沒說,後來我帶著那個嬰兒,一晃就是十六年過去了……」

    慕容冰雨的鼻子有點酸:「別說了,說得我都想哭了。那你怎麼不找個女人照顧女兒?」

    老廖的謊言越編越大,漸有收不住之勢,只好轉回家境上:「我那麼窮,有誰肯嫁我?去相親好幾次,人家都嫌我工作辛苦,工資低,唉,一言難盡哪,你看我,整天鹹菜下飯,從沒吃過一頓飽的,還要供女兒上學,居住在奧水小巷暖氣地便宜公寓裡,冬天就快到了,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熬過去。」

    慕容冰雨笑吟吟地看他:「那你怎麼會突然有了一輛雪佛蘭?還有哦,昨天晚上我粗過奧火公寓,房東說你發了大財,已經搬走了,這個怎麼解釋呀?」

    廖學兵立時啞口無言,滿頭大汗,吭吭哧哧說不話來。前幾天搬家,還特意開著賓利去跟房東炫耀,唉,人就是被這種膚淺心理給害了。

    慕容冰雨又說:「可不要解釋那輛雪佛蘭是在路邊撿到的哦,你這人就愛胡說八道,真不知道該信你哪句話。」

    老廖縱橫江湖多年,詐騙無數聰明才智之士,第一次被人戳穿,尷尬無語,正說著,侍者端著盤子上來,解了他的困境,這傢伙臉皮夠厚,輕鬆自如將話題換走:「花椰濃湯很不錯,挺香的,看來你一定常吃西餐吧?」

    「是呀,公司酒會一般都是西餐,還有燕姐請的都是法國廚師,已經習慣了,好吃嗎?」

    「我更喜歡吃大米飯,豬腳,扣肉,小蔥拌豆腐。」

    「呵呵,你可真怪,來,我們喝點酒吧。」

    兩人開始聊一些廢話,這是男女互相產生吸引力的前兆。

    半小時後廖學兵上廁所,拎著褲頭出來時在門口碰到了美艷如花的蘇冰雲。面對面相碰,來不及思考分析,只好說了句沒頭沒腦地話:「嗨,這麼巧啊?」

    蘇冰雲也沒想到要質問他「禁忌戀情」的事,一時有些心虛,忙說:「哦,我約了人,聽說這家西餐廳還不錯,就過來了,你呢?」

    「我也約了人,你和誰在一起啊?學校裡的打字員顏江女士,還是資料室的陳小姐,教物理的梅老師?」老廖大模大樣地問著。

    蘇冰雲低著頭不敢看他,說:「是啊,約好學校裡的同事。」

    洗手間有人來往,霸著門口不太雅觀,廖學兵把她拉到一邊:「蘇老師,你怎麼有點緊張,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對了,我決定星期六就回鄉下,把日記本帶回來,最近一段時間有家電影公司邀我拍戲,忙得要死要活,而且那女的還是我表妹,都不知道怎麼脫身。」

    蘇冰雲聽老廖主動說了拍戲的事,算得上是對自己的坦誠,女人通常都不要對方什麼花言巧語地解釋,只要他坦白,一切過錯都能原諒,心底最後一絲怒懟之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娛樂圈裡什麼緋聞都能炒作,說不定表兄妹戀情也是娛樂公司故意宣揚出來的,而且上次迷失島說夢話叫的也有可能是我蘇冰雲,而不是慕容冰雨啊。

    頓時,對自己貿然約莫永泰吃飯十分後悔,但事已至此,又不能丟下莫永泰不負責任的走掉,蘇冰雲神色非常不自然,說:「等下我吃完飯打電話給你好了。」暗想兩人除了那次火山島,還沒在一起約會過呢。

    「好,記得給我電話啊。」老廖以為這只是敷衍之詞,隨口答應了,反正和慕容冰雨在一起正開心,其他的可以等以後再說不遲。

    兩人都不敢告訴對方自己所坐地位子,各自心懷鬼胎告辭。

    廖學兵轉眼將她拋到腦後,盤算著該與慕容冰雨去哪家酒店更有情調——沒拿到手裡的總不算自己的東西,再不開開葷還能整天看著美女大腿饞?做人也太沒志氣了吧。

    喝掉半瓶紅酒之後,開始動了歪腦筋。「冰雨,你的手真白,讓我摸摸如何?」

    慕容冰雨嬌羞的低下頭:「你真壞,不行!」

    老流氓已經伸過手去拾在她的手背上:「摸一下又不少你一塊皮,那麼小氣幹嘛?來,表哥替你看看手相,哦,當然是先看婚姻線了,兩條並行,可知主身不會孤寡無依,並行間距十分均勻,說明雙宿雙飛,幸福美滿,呃,這可奇了,上面一條輔線說你今天晚上得遇真命天子,哎呀,恭喜恭喜!」

    慕容冰雨自然知道他在調戲自己,但心中也著實歡喜,輕輕把手抽回,淡淡道:「是嗎,手相可做不得準呢。」語氣淡漠,那是女孩子羞澀心理使然,其實內心恨不得他多說幾句。

    廖學兵沒什麼戀愛經驗,聞言一呆:「原來你不相信看手相,我還會看面相、指紋、虹膜、聽聲線、分析DNA圖譜,從中判斷一個人的生老病死、福凶禍吉、家庭婚姻、事業愛情,以及他上輩子是牛是馬,上下五百年,方圓四萬里,沒什麼我不知道的。」

    慕容冰雨撲哧一笑:「你真像個神棍,那好,算算我地吧,看你准不准,就先算我生日是幾號。」她的生日在各大媒體明星資料庫都有紀錄,每年都有舉辦慶生會,只要是她的FANS,幾乎沒有不知道的,故意提出這個簡單地「難題」,一是不想讓老廖難堪,二是想看看他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嘻嘻笑站,把手伸到他面前,掌心向上攤平。

    想不到老廖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用叉子扒著飯後甜點,撐著額頭,眼睛緊盯那只嫩白小手,「難道她地生日在二月二十九日這個比較冷門的時候,或是一月一日不容易猜到的日期?」

    但三百六十五選一,概率何其之小,這不是故意為難鐵嘴神算子廖諸葛嗎?咳嗽一聲,正色道:「其實觀察掌紋,虹膜並不能準確判斷,我需要看你一樣東西。」

    「是另一隻手嗎?其實,我三月份的時候會和朋友舉辦一個聚會哦。「慕容冰雨見老廖不開竅,開始旁敲側擊提醒他。

    老廖搖頭:」不是另一隻手,我想看的是『乳紋』,每個人乳頭都有獨一無二的紋路,我們算命界可以根據『乳紋』的走向、散密、大小,推斷出你的前世今生,冰雨,這裡人多眼雜,不如我們找家酒店慢慢研究『乳紋』吧?」

    「不要臉!」慕容冰雨怒了,過了片刻又覺得語氣太重,輕聲說:「你為什麼老想著這種下流的東西,能不能少說幾句?這裡附近有家溜冰場,你教我溜冰好不好?」

    教你溜冰,還不是想怎麼揩油就怎麼揩油?廖學兵一計不成又生二計:「嗯,嗯,吃飽飯後要多多運動,免得身體發胖。」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3章 我當你女朋友,好嗎?
    慕容冰雨結賬,抓住表哥的寬厚手掌,兩人並肩,歡快地朝外走去。

    莫永泰正在向蘇冰雲大談特談歐洲見聞,當然他已把相親經歷隱去不提。見這絕色大美人一直微笑看著自己,猜測一定是久日以來的努力起了,音樂優美,環境寧靜,氣氛旖旎,開始心猿意馬起來,此時不表白,還要等到猴年馬月麼?

    在手提包裡拿出一件精美的禮品,雙目炯炯有神,以平生最帥氣的神態,最溫柔的口吻說:「蘇老師,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好嗎?」手掌一翻,緊緊抓住蘇冰雲的玉手。

    蘇冰雲想掙開,無奈莫色狼抓得極為用力,怕兩人拉拉扯扯給別人看到了面上無光,又見他癡情一片,不時倒也不忍心,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任由他握著。

    這時有塊黑影擋住頭頂燈光,轉頭一看,廖學兵攬著慕容冰雨腰,表情似笑非笑:「莫老師、蘇老師,兩位在這裡幽會,真是巧得很哪。」

    蘇冰雲的扔刷地一下白了。

    男女偷情的本質是一樣,但由於父親社會的道德標準,女人紅杏出牆更容易受到遣責,何況廖學兵抱著的還是他名義上的表妹,你蘇冰雲的手都被人家握住了,還有什麼話說?

    一時四人心思各有不同,莫永泰先是一驚,再見到慕容冰雨,差點?出喉嚨的心臟又回到原位,卻歐洲旅行的一段時間,還沒有得知他倆拍戲上的緋聞,忖道:「小子跟大明星的關係已經火熱到這般地步,功夫真是了得,但我管不著,不過看見我正向蘇老師求愛,應該沒你什麼事,還不趕快安靜的走開?」遂笑道:「廖老師,冰雨大小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是時候出雲賞月了吧?」言下之意是別不識趣,快走您的吧!

    蘇冰雲腦子暫時停止思考,兩眼空洞地直視著他,嘴唇蠕動著,想說什麼話終究沒有說出。

    廖學兵的分裂性人格,思想本來就比別人要複雜得多,這時候心肌一陣絞痛,原來我想玩弄別人的感情,別人也在玩弄我的感情,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思潮澎湃:「這世上沒有人是情聖,或者說每個人都是情聖。我泡表妹的時候,你也跟莫永泰勾搭上了,閒話少說,老子還是安心教書育人的好,別東搞搞西搞搞,最後搞得兩頭沒著落。」

    迅速平復下來,拉起慕容冰雨向外走去,說:「呵呵。那就祝你們愉快,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真好!」

    蘇冰雲這才醒返過神,拼了命的將手抽回,踉蹌向前奔去,腰部猛烈的撞上桌子,盤子猛然一跳,牛排倒扣在桌子上,汁水淋漓,莫永泰驚叫:「蘇老師,你去哪?」

    蘇冰雲追出幾步,廖學兵揩同慕容冰雨跨入電梯,門口合上,她心中一急,崴了高跟鞋,摔倒在地。

    電梯急速下降,慕容冰雨可不是傻子,眼珠一轉,笑道:「廖學兵,剛才那女地是你老情人吧?看她的眼神就很不對勁呢。」

    「只是同事關係而已,你可別想歪了,剛認識幾天的。」老廖急忙撇清與蘇冰雲的任何關係,媽的,太受打擊了,以前常自我吹噓是情聖,到頭來仍然只不是過吹噓而已。

    溜冰場的客人很多,尤其是小孩子們在父母地陪同下玩得很開心,慕容冰雨突然想起孫導對他說的話:「如果你真的很想表哥紅成絕世大明星,最好是現在不要公開和他一起露面,保持神秘感,調動公眾的胃口,盡可能的刺激他們。」這話慕她深以為然,溜冰的人太多,很容易被人認出,想想還是算了,對老廖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好不好?」

    基本上每句說話都用上徵詢的語氣,像個乖巧討喜的小妹,老廖地大男人的自尊心很容易得到滿足,就沒想到其他:「那好,去朱雀街的朱雀橋公園。」反正他也不會溜冰,讀書時沒錢和同學們去瀟灑,踏上社會後溜冰場只是為了收保護費,哪有心思玩那東西。

    在公園裡聊天,沒什麼人打擾,朱雀橋那斑駁的青苔和刮痕,以及繁複的雕花,盤棍錯節的大榕樹,黑漆漆的魚池,冰涼的石凳,不時發出一兩聲鳴叫的歸巢烏鴉,彷彿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慕容冰雨拉著他,握著那溫暖的大手,端詳他平和的臉部線條,在夜色中閃閃發亮的眼眸,有如清泉流過心間,難得的寧靜,好像離舞台地喧囂,聚光燈的浮華格外的遠了,表哥,真是神奇的一個人……

    兩人既不是開會也不是談判,彼此間共同的話題實在缺乏得很,但慕容冰雨毫不在意,盡向他述說生活地瑣事,錄製唱片時的趣事,那個歌迷做出什麼行為讓她特別感動,也不嫌囉嗦,甚至連小時候因為沒錢買書而傷心了好幾天地悲慘童年都一一道出,將老廖當做一個可以傾述心事的可靠對象。

    廖學兵的生活經歷比慕容冰雨起碼多了十倍,聽著這些看似無聊的往事,竟感到異常溫馨,時不進加上一些極富哲理的見解,讓對方大為讚歎。

    「廖學兵,我們來排練一下明天的戲怎麼樣?」

    「啊,還要怎麼排練,我覺得我們已經做得夠好的了,到時候直接發揮,不會影響孫導他們。」

    慕容冰雨笑了笑:「傻瓜,我是說我想練一下……接吻那幕戲……」說著抱住老廖的頭頸,嘴唇湊了過去,女神主動獻吻,那很關鍵。

    沒當老師的時候是個泡不到妞的可憐蟲,當上老師以後,美女紛踏而至,世界太奇妙。

    雲彩遮住月亮,秋蟲停止鳴唱,樹冠不再搖擺,夜風停止吹拂,時間彷彿停留在這一刻。

    「廖學兵,我想當你的女朋友,可以嗎?」慕容冰雨仰臉看他。

    「好啊。」廖學兵正想趁機提出和她上床的非分要求,可是電話鈴聲響了,是一段優美的《致愛麗絲》,大煞風景,慕容冰雨萬分不情願拿出手機接起來:「燕姐,我很忙,有事能不能明天再說呢?」

    「冰雨,求求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經紀人許燕帶著一絲哭腔說:「電話裡不方便說,你快回家我跟你商量商量好嗎?」

    雖然很疑惑,也很不甘心,但伴隨自己成長的經紀人都這副模樣了,慕容冰雨也不好意思拒絕,反正與廖學兵的日子今後還長著呢,歉意地望了眼前男人一眼,低聲說:「燕姐,不管什麼事,你別太激動,我馬上就回去。」

    既然有事,老廖只能暗暗熄滅慾火。故作大方地說:「好,你先回去幫經紀人解決問題,我明天早點趕去拍戲。」便宜總是要占占的,抱著慕容冰雨,手掌攀上的她的胸部,淫笑道:「都已經是你男朋友了,那麼看一下乳紋沒什麼關係吧?」

    「呀,你這人,壞死了!」慕容冰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張惶地跳起,手足無措,過了一會才說:「那我先回去了,你可千萬不要去追別的女孩子哦,以後我會替你照顧女兒的,你看她那麼瘦,多可憐,我一定會把把她養得白白胖胖。」

    巨大的喜悅充盈心田,依依不捨回頭望了好幾次才登上一輛出租車。

    廖學兵點了一支煙,「媽的,想不到我也有女朋友了,從今天開始離蘇冰雲遠點,那女人真厲害,差點蒙騙我弱小的心靈,還想著回老家拿日記本討好於她,真是可笑。」

    坐上雪佛蘭,向前慢慢行駛,拐進圓湖路,經過鬱金香高中前面的路段,林蔭道的昏黃燈映現幾個人影。

    「這麼晚了還有誰沒回家呢?是小偷想要竊取學校財物嗎?」老廖轉動方向盤打算去看個究竟,抓了小偷也算立功,還能得到董事會的表彰,這樣如果以後犯什麼錯事功過相抵,不至於被開除。

    從圓湖路岔進去的長長的林蔭道,因為風景好,又在校外,常是學生情侶中集中幽會地之一,缺點就是人來人往容易被其他同學發現,優點是一到晚上就沒人,在朦朧的路燈下與情人會面,白天的什麼缺陷都可掩蓋,甚至不用化妝,看上去都是美女帥哥。

    三個男的圍著一個女的。四個人他基本都認識,男的是三年級特別調皮的幾個學生,經常拉幫結派滋擾生事,曾經因為勒索同學要錢還被處分過,其中一個還當過每週一星,女的是學校的資料員杜紗雁小姐,她與三年級教物理的黃老師是一對戀人。

    三個男生似乎有些不懷好意,杜紗雁幾次三番要走,都被他們扯住手包,難以脫身,這其中好像有點古怪,林蔭道上除了悄然落下的樹葉,空蕩蕩的再無別人,盡頭學校大門的門衛室已經熄燈。

    「搶劫麼?學生真夠大膽,竟敢向學校工作人員下手,要是我就選別的街上的富婆,杜小姐當資料員也沒什麼油水可撈啊,不行,得制止這幫蠢貨。」

    廖學兵在路口停車,藉著樹影和垃圾箱,樹幹的遮掩悄悄走了過去。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4章 強姦未遂
    「杜小姐!暴牙黃做的壞事如今要報應在你身上,要怪就怪他不會做人,哼!」一個名叫鄭可會的男生凶神惡煞地說,只是他那還略帶稚嫩的臉龐怎麼也不會讓人恐懼。

    杜紗雁慌張地把手包抱進懷裡:「黃老師他做了什麼了?」你們去女廁所偷看,被他抓住,錯的是你們,應該及時承認自己的錯誤,改過自新,以後還是好學生。」

    鄭可會怒火中燒,叫道:「那個禽獸老師,要了我們五百塊說不告訴別人!可是後來又把事情捅到學校,鬧得人盡皆知,就是邱大奇都比他光明磊落,所以,嘿嘿,杜小姐,既然暴牙違背承諾,我們要在你身上收回來。」

    要是平時,廖學兵就直接衝上去一個巴掌摑翻再喘到腸子破裂為止,對學校工作人員下手,不是好學生,向敵人的女朋友洩憤,不是好混混,人品下流。

    不過他這時剛經歷過愛情的滋潤,內心充滿甜蜜,而且聽他們對話,那個黃老師也太不地道,既然已經拿到錢,還要把學生的醜事宣揚給學校方面知曉,沒信用,沒道德,雙方都有錯,唯地無辜的是杜小姐。

    看看幾句學生會怎麼對待杜紗雁,輕輕走過去,藏在梧桐樹後。

    杜紗雁深為不安,用力揮開他們的手說:「請你們放尊重點,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保安正在巡邏,離這裡遠得很,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鄭可會大著膽子說完這句話,左右四看,確信周圍真的沒人之後,放下心來,又笑道:「反正暴牙做了那麼多壞事,你當他女朋友就是不對。活該受到懲罰。」

    一把奪過她的手包,裡面的零錢硬幣、小鏡子為、化妝盒、鑰匙串、書籍、筆記本、眼藥水通通掉落出來。杜紗雁驚叫道:「喂,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裡面還有一份很重要的資料,快把包還給我。」

    鄭可然打開手包另一側拉鏈,翻出一份有待打印的文件,原來是處分學生名單的通知,上面還有鄭可然幾人的名字。處分理由:行為不端,偷竊女同學如廁,屬於重大違紀行為。

    他氣得馬上把通知撕得粉碎,撒在地上,怒道:「你,你助紂為虐!」上前拉住杜紗雁的胳膊,杜紗雁拚命反抗,扭打過程中忽然嘶啦一下扯掉外套前紐扣,露出藏在裡面的淡紅色乳罩蕾絲邊。

    杜雁急忙抱住胸口,往後退了半步,羞怒無比,鄭可然眼睛直了,「杜,杜小姐,暴牙黃那傢伙是個敗類,你做他女朋友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不如……」猛撲了上去,抱住杜紗雁,處於青春期的男生剋制力淡薄,沒什麼毅力,最受不了刺激,容易衝動,無辜可憐的資料員尖叫起來,聲音中,刺破林蔭道的寧靜。

    一個叫何源的男生忙說:「喂,阿鄭,我們原來不是說好嚇嚇她就可以了,喂,你怎麼能這樣。耍流氓也是要坐牢的!」

    鄭可會回過頭怒喝道:「閉嘴!最多我玩完讓你玩一下好了,囉嗦什麼。你以為你是正義使者啊?」

    杜紗雁年方二十五歲。算得上青春靚麗,也是男學生們的意淫對像之一,鄭可然本就是色狼一隻,不然怎麼會去偷竊女廁所呢,接觸到她地粉嫩肌膚,頭腦發熱,慾火攻心,已經不去考慮什麼後果。

    何源見這傢伙如此衝動,開始害怕,又見杜紗雁的表情柔弱無助,突然而然起了一股義憤之心奮力拉開鄭可然,把他推倒在地上。

    鄭可然一骨碌爬起,怒發成狂,與平日的同學撕打起來,還有一個同黨站在旁邊不知該幫誰,急忙上前勸架。

    鄭可然忽覺後頸劇痛,好像被什麼特別有力的東西夾住了,脖子地肌肉、動脈、筋受到壓迫,疼痛極其巨大,散發到四肢百骸,渾身乏力,不由自主鬆開扭住何源的手,心裡老大一個疑問,何源的左手抓住自己胳膊,右手揪著衣領,那麼自己遭到了什麼人攻擊?

    鄭可然脖子一緊,那股巨力抵消了地球重力,整個身體懸在半空,腳尖離地面半尺有餘,頭部血流不暢,呼吸困難,雙手胡亂揮舞,艱難地叫說:「喂……喂……放我下來……」

    何源與另一名同黨後退,同時叫道:「廖老師!」

    襲擊鄭可然的人不用說,正廖學兵,將手裡提著的淫棍重重頓下,面色如罩嚴霜:「小小年紀連毛都沒長齊,還敢耍流氓?」

    鄭可然地一口痰咽到一半,跪在地上,一手撐一手撫摸咽喉,劇烈咳嗽,眼淚鼻涕流了一大串。

    杜紗雁見來了救兵出手鎮住壞人,驚魂甫定,俯身拾起掉落的物件,不住口的道謝:「廖老師,真是太謝謝你了。這幫學生真是的,才這麼小就為非作歹,以後長大了怎麼得了?不行,我得報警把他抓起來。」說著拿起手機就要撥出號碼。

    按這樣的行為,定為「猥褻婦女罪」、「強姦未遂罪」也不過分,只不過,他們還都是孩子。「等等,杜小姐。」廖學兵制止了她說:「如果信得過我就交給我處理,可以麼?」

    杜紗雁驚疑不定:「不叫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嗎?壞成這樣以後攔路搶劫、殺人放火什麼的……」

    「嗯,我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可以試一下改造他們的靈魂。」

    「這樣啊?行麼?我怕明天他們又會接著報復我……」

    何源忙擺著手說:」不會不會,杜小姐請你相信我們,都是鄭可會出的餿主意,本來我們想嚇嚇你就算了的,都是他,我們根本沒有想到他那麼禽獸。」

    鄭可然還在咳嗽,無法辯解,事實上他們剛才的對話行為也證明了一切。

    「有我在,放心好了,杜小姐,希望你對今晚上的事守口如瓶,他們以後不會對你不恭敬地。」廖學兵覺得警察本性頑劣的學生沒什麼用處,或者是用處不大。要是黑社會執行家法,那才真叫夠勁,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讓你攆狗你不敢抓雞。

    「這樣行嗎?」杜紗雁膽怯地看著他。

    「以我的人品擔保!」老廖拍毒害胸脯,打電話叫出租車公司派出一輛出租車,把她送走。

    何源往後挨去,「廖教師人,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鄭可會慢慢爬起來,也打著準備逃跑的主意,笑道:「哈哈,剛才只是跟杜小姐開個玩笑,你不介意吧。」四下打量,尋找溜腳口的路線。

    「站住。」

    「還有什麼事廖老師儘管吩咐。」鄭可會說完,惱怒地瞪著何源:「你小子真不夠意思。」在別班的學生們眼中,廖學兵也就是個和邱大奇差不多地貨,雖然力氣大點,可是只要逃過今晚上,你又沒什麼證據,以後不怕整不死你,所以他一點不怕老廖,說完這句說那句,尚閒暇威脅何源。

    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記耳光,老廖縮回手,笑道:「臉皮還真夠厚的。」

    鄭可然捂著怒問:「你,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廖學兵又扇了他一巴掌,這次稍微加重力道,打得他雙眼金星飛舞,臉龐火辣辣的疼,多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就是邱大奇也不敢明著打學生,他不想當老師了麼?「我要向董事會告發你,給我記住了。」鄭可會兇惡的說。

    何源也嚇呆了,還沒見過這麼野蠻的老師,急忙勸止:「廖老師,有話好說,他犯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廖學兵一腳直踹中鄭可會的肚子,他向後翻了個觔斗,手肘擦破一大塊皮,但精神全集中在老廖身上,沒覺得痛。

    「意圖強姦婦女,如此卑劣,犯的不是大事麼?就算你強姦未遂,照樣其心可誅,勿以惡小而為之,我不代替你父母教訓你,天理不容。」他只用三分力氣,不會造成致命傷害,但是打起人卻非常痛,抓起鄭可會的頭髮,又抽幾耳光。

    鄭可會拚命反抗,根本抗不過對方,想拉開他的手,紋絲不動,就像小孩子推大卡車,老鼠與獅子比兇猛,待增笑話罷了,幾巴掌下來,昏頭轉向在,分不清東南西北,眼中射出怨恨的凶光,幾乎咬崩牙齒。

    「子曰: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杜小姐不想理你,你偏偏要糾纏她,你不想理我,我偏偏要揍你一頓,做了好事,留點記號下來,規矩不能廢了。」捏緊鄭可會的手,略一用勁,「咯」的一聲脆響,拗斷左手尾指關節。

    十指連心,本來就是人體非常敏感的部位,當今小孩養尊處優,忍耐力比古人不知差了多少百倍,鄭可會只覺得喉嚨苦得像是有把火在燒,腦海中什麼事都消失了,剩下唯一一個痛字,滾倒在地,撲騰起漫天灰塵和枯葉,殺豬般嚷叫起來,滿臉滲出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沾了灰塵之後將臉染得花裡胡哨。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5章 露底照大全
    何源常跟人說自己是嚇大的,但那些「嚇」不過是父母的打罵、老師的責備、同學間的爭吵而已,這回真的被嚇住了,口乾舌燥,頭皮一陣發麻,悄悄摸出電話報警,剛才還怕杜小姐報警,現在已經恨不得全市的警察都把這裡包圍起來:「喂,喂,是警察局的嗎?我,我這裡殺人啦……!」

    「先生請不要激動,請詳細說出兇殺案的地點,我們會馬上出動警力,喂?」一個溫和呆板的女聲,鄭可會持續不斷的慘叫通過電波傳送過去,她覺得那應試不是惡作劇,最天才的演員也不可能發出那麼淒厲的叫聲,事態嚴重,馬上按下按鈕,通過定位系統查找手機號碼目前的所在地。

    廖學兵劈手奪過電話,對著話筒說道:「是圓湖公局嗎?請找陳警長,我叫廖學兵,找他有事。」

    女警的電話被人拿走了,傳來一個不太正經的聲音:「老大,是我,鬥雞,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嗎?」

    「鬥雞眼?你不在朱雀街,跑圓湖路幹什麼?」老廖明顯一呆。

    鬥雞眼很得意的說:「老大你有所不知,圓湖路分局因為要承擔與眾學生交流的重任,安排了很多溫柔又在耐心的女警,我現在就是來……你,明白?」

    「媽的,剛才是因為我在修理個傢伙,引起觀眾不適應,你們就當作玩笑,取消掉吧。」

    「哦,好,沒什麼事了吧?老大仙福永享,老大壽與天齊……」

    廖學兵將電話丟還給何源,撇撇嘴:「在旁邊看著,我教你們怎麼當一個合格的壞人。」

    何源震驚,無法動彈,手足冰涼:「怎麼,難道打人還有理,警察也不管了?什麼世道?」另一個叫袁冠傑的男生一樣嚇得要死,「廖老師是入學校的殺人嗎?」

    待過了一會兒,鄭可然的劇痛漸漸平復,整個人虛脫無力地躺在地上,抓著手指哀叫喚,滿頭大汗,咬得太緊的牙關的牙齦滲出血絲,表情楚楚可憐,像是被十名壯輪過大米的少女。

    「何源,你幫我一下,把他的褲子扒下來!」老廖說。

    這回何源真正面如土色了,老師居然連男的都不放過,他還是人嗎?老廖接著拿出啄木鳥說:「意圖強姦婦女,先閹了。」

    鄭可會彈射似地彈起。身手堪比最靈活的猿猴,動作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大叫一地聲:「救命啊!」撥腿就跑。

    廖學兵伸腳一勾,他慌亂中沒任何防備,身體平衡性又差,俯面摔倒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一個極典型地狗啃屎姿勢,嗚咽著摸向嘴裡,掏出兩枚斷牙。

    何源雖然算得上是他的幫兇,但在先前鄭可然耍流氓的時候進行了阻止,還能稱得上良心猶存,是個可造之才,廖學兵便笑道:「你說說黃老師抓你們偷竊女廁所是怎麼回事?」

    何源一想反正董事會已經知道。通知都發下來了,過不多日便會全校皆知,不敢隱瞞,低聲說:「反正就是對那事很嚮往,以前沒見過真的,特別真瞧一瞧,四樓女廁所外面有個排氣窗……」排氣窗開向樓外,又是在四樓,見老廖不太相信,急忙解釋:「可以從文印室的窗子爬過去,雖然很危險,只有不到半米的地方能夠站得住腳,而且沒有護欄,周圍到處都是高壓電線,不過,那麼大的誘惑,我們也不管了,把心一橫,就趁上課時從那裡爬過去守著,還準備了照相機想留個紀念。」

    廖學兵豎起大拇指:「色膽包天,連命都不要了,你們真是古往今來第一淫賊,佩服佩服,結果呢,偷看到了誰?是怎麼被黃老師發現的?」

    「排氣窗開得比較高,是從上向下俯視的角度,什麼都沒看到。」其實是看到了一個女生地大白屁股,但那是三年一班著名肥婆的,被人抓到就算了,這麼失敗的戰績怎麼可以隨便說出來,三個不約而同將這事瞞住了。

    何源接著道:「暴牙黃在頂樓不知幹什麼好事,向下一看就發現了我們,後來他就跑到文印室堵我們……嘿,居然知道文印室地秘密通道,我覺得他很可能也偷看過。後來我們怕得不得了。他就問我們此事公了還是私了,我們哪裡敢聲張啊,給了他幾百塊封口費,沒想到第二天邱大奇馬上找我們去談話,還說學校會嚴肅處理這件事,***,暴牙簡直是個卑鄙小人!**他祖宗十八代!」

    老廖摸著下巴點頭:「暴牙黃……真有趣的外號,他不是好人,你們就算好人了嗎?」

    袁冠傑插嘴道:「雖然我們不是好人,可我們敢作敢當,不像他言而無信!」

    「報復暴牙黃的女朋友杜小姐,還想要非禮她,你們真敢作敢當怎麼不找暴牙黃報仇,反而找個無辜的女人下手?還好意思這麼理直氣壯,真是服了你,偷竊女廁所也不是什麼壞事,我以前也看過,至於怕成這樣嗎?可是你們……唉,丟人!」老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袁冠傑面紅耳赤,兀自想方設法辯解:「我,我們是這樣想的,打算從全方位打擊暴牙黃,摧殘他地意志……呃,先嚇嚇杜小姐,然後在他抽屜放蛇,再把他車胎氣全部放掉,還有,還有喊人揍他一頓。」

    「就這麼簡單?」

    「我再想想,還有,用電腦接合裸體照片到他頭上,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廖學兵抹了一把額頭汗水,說:「即使我對電腦一竅不通,可也知道,只要請個電腦專家利用什麼工具就能分析判斷出照片是不是被修改過的,他完全可以向別人聲明那是有人陷害,以後你們再耍什麼陰招,他只要舉出這個例子,別人就都相信他了。」

    「哦,我怎麼沒想到……完了,這回不被開除也是個大過處分,而且,我爸會殺我的,報仇無望啊,」何源,袁冠傑同聲歎道,儘是無奈和絕望。

    廖學兵把他們三個抓到附近的石椅,拂掉樹葉,四人並肩坐下。

    拿出河水牌香煙,遞給他們,何源搖搖頭謝絕,袁冠來猶豫一下,接過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立即換了副悠閒地神態:「河水香煙就是不錯,聽說連曹氏集團大老闆都愛抽呢。」

    鄭可然嘶啞著嗓子說:「廖老師,你要報警抓我們就抓吧,還要玩什麼花樣啊?」由於剛才喊得太厲害,幾乎撕裂聲帶,這時候嚨腫了起來,說話十分難聽。

    「我抓你們幹嘛?,見你們有膽子偷看女廁所,是塊好材料,本來還以為有共同語言地,沒想到不長志氣,倒打起無辜的杜小姐的主意,真讓我失望。」

    何源聽他言語之中,似是「同道中人」,心緒輕鬆了頗多:「廖老師,你在意的不是我們偷看女廁所,而是因為我們報復暴牙黃的方法太下作?」

    「給你們個解決的方法,我就不追究了,一,明天誠懇的向杜小姐道歉,求得她的諒解,二,光明正大揍暴牙黃一頓,做到這兩伯事我想辦法讓董事會不處分你們,也不對外公佈。」

    垂頭喪氣的三個男生頓時又驚又喜:「真的?」

    「哦,差點忘了第三條要求,你們幾個淫棍一定常幹此事,告訴我還有沒有偷看女洗澡房,女更衣室的秘密通道?」

    三人幾乎絕倒,鄭可會摸著帶血的斷牙,生不出什麼氣來,撓撓頭笑道:「上學期本來是男更衣室挖了個洞偷看的,哪知有櫃子擋住,什麼都沒看到。老師,我家裡有很多那種漫畫和電影,你要不要?」

    一時拍馬人人和爭先,溜須唯恐落後,何源搶著說:「那算什麼,我還有幾十張實拍本校女生的露底走光照片大全,老師,明天我拿來孝敬你。」

    老廖大喜:「還有什麼好貨,通通交出來,找董事會的交流免除處分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袁冠傑急了:「我還有一堆長得特別好看的裸聊女的MSN號碼,全都是免費自願的!」

    廖學兵笑得合不攏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好好好,全都送給吧,反正你年紀輕輕也用不著,那就這樣,明天找到暴牙黃狠狠揍他,告訴他男人不是這麼當的。」

    「這……他要告訴上面,我們還不是一樣挨批?」

    「打到他不敢說為止,除了這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任何其他的違紀現象。」

    站起身要走,想了一想,丟給鄭可會幾百塊說:「去朱雀街看看醫生,有個印度阿三的診所收費很便宜。」

    回到月神大莊園,天色已經很晚,別墅大廳光火通明。

    又挨了小藍落一通訓斥:「還當不當這裡是你家?整天到處浪蕩在學校一上完課就跑得不見人影,也不跟我說是去拍戲!」摔出一本《胭脂河娛樂同刊》,表兄妹亂倫的題目在上面醒目得很。

    老廖定睛一看,冷汗如廬山瀑布飛流直下,適才教育學生的威風蕩然無存,縮著腦袋不敢多嘴,低聲嘟噥道:「那……那是演戲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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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0:54:0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6章 小藍落求吻
    「演戲還親嘴?太不像話了,就不能不親嗎?哼,肯定是慕容冰雨那騷狐狸勾引你。」慕容藍落發洩完畢,突然抱著他的腰說:「老師,如果你真要很想親嘴,那就親我吧!」

    說著,閉上眼睛,嘟起鮮艷、溫潤、如花瓣般的嘴唇,長長黑黑的睫毛微微顫動,彷彿期盼多夢的春天,少女的臉龐上開出兩朵羞澀的粉色的花。

    這是世間最具誘惑力的容顏,便是聖人站於她面前都會理智崩潰,頂禮膜拜。

    廖學兵腦子瞬間空白,將與慕容冰雨的男女朋友約定盡數拋卻腦後,這時耳邊似乎響起一句話,史密斯夫人微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老師了。」他突然醒過神來,在慕容藍落的光潔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乖孩子,別把事情想歪了,我和慕容冰雨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慕容藍落微微有些失望,又有些暗喜,這招總算試出老師是真的待自己好。理由很多啊,你不親下去,說明珍惜自己,他拍戲也有好一段時間了吧,但從不帶慕容冰雨回家,說明不在乎那個女人,、至少是不看重,班裡有好幾個女生喜歡他,但嚴守本分,不受誘惑,這幾條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廖學兵第一次扮君子,立即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暗想有便宜不佔,人渣中的廢柴,畜生中地禽獸。

    「老師。你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去找慕容冰雨。」慕容藍落提出一項看起來很合理的要求。

    老廖生來崇尚重言諾,輕生死,豈能輕易答應。十年來第一次有女生主動向他表白,幸福如此珍貴,到手的羊肉怎能鬆口?否則日後沒妞可泡那才叫真正的自掘墳墓。

    他故作非常難以割捨,猶豫了片刻,慷慨激昂地道:「其實老師已經與劇組簽訂合同,你想想啊,大丈夫一諾千金,就是死也不皺一下眉頭。何況只是跟那女人拍幾天的電影呢?你希望老師是個背信棄義之徒,日日夜夜被人戳脊樑骨唾罵嗎?你希望老師輾轉反側,積鬱成疾,嘔血三升而亡嗎?你希望老師被紀錄在史書上成為奸詐狡猾卑鄙無恥的典型嗎?你希望老師生生世世都被釘在恥辱柱上不得安寧嗎?」

    慕容藍落瞠目結舌,目瞪口呆,許久說不出話來,「沒,沒那嚴重吧?我只是不想你和慕容冰雨那個壞女人靠得太近啦。一看就知道她是騷狐狸,居然騙你和她親嘴,太可惡了……」

    廖學兵噌地站起,義正詞嚴地說:「這不是什麼親嘴的問題,這關係到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人性與獸性。在當今道德淪喪的社會風氣下,人們偷雞摸狗、紅杏出牆、搬弄是非、私生活不檢點。就連電影中也儘是暴力色情,多麼讓人痛心。為了挽回社會業已失落的光明,我與劇組商量拍攝這部影片,宣揚積極向上,人性地光輝,愛情的美好,難能可貴。而我。甘願犧牲自己地形象去演了男主角,你可知道我內心有多痛苦?」

    慕容藍落縱使全然不信,此時也被他蠱惑人心的語調搞得半信半疑起來:「那,那我暫時不干涉你,但你以後不准跟慕容冰雨合作了。如果很想找人親嘴的話,就找我……」

    「小藍落,老師內心有許多迫不得已的苦衷,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要知道,老師心裡只有小藍落一個人。」

    得到他近乎誓言式地保證,慕容藍落一顆心好像乘了翅膀,一飄一蕩就是落不到地上。她很高興地伸出手幫廖學兵揉捏肩膀:「老師,你一定累壞了吧。我老是在懷疑你。真不好意思。」

    「真不愧是我乖乖的小丫頭。」老廖讚道。

    第二天是課,潘海成回到學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臉上掌痛仍很清晰,紅腫沒有消退。臉色尤其陰鬱,好像暴風雨之前的鋪滿天空的烏雲,雙眼通紅,血絲一層疊著一層,時不時吸吸鼻子下的鼻涕,兩手插進褲袋,走進教室沒有看任何人一眼,來到座位上就呆看著黑板。

    他的褲兜裡揣著一柄非常鋒利的尖刀,手掌緊握刀柄微微顫動,無論是誰,只要惹他一句,他將毫不猶豫地拔出尖刀捅向對方心臟。

    殺人償命沒錯,誰要敢惹我,我跟他同歸於盡!寧願高傲地死去,不願卑微地活著!士可殺不可辱,誰碰上我海港小霸王,只有死路一條。

    無奈潘海成忘了最重要一條,是他先惹起事端遭受反擊才導致自己顏面無存的。

    關慕雲好歹也算是跑過江湖的人,將潘海成地反常行為一一收在眼裡,看見他褲兜裡的輪廓,就知道這小子動了殺機,忙向老廖匯報情況。

    「潘海成,廖老師叫你去噴泉,他有事找你。」關慕雲收到老廖的批示,遠遠叫了一聲。

    潘海成緩緩站起:「哼,想教育我還是想羞辱我?」一言不發朝樓下走去。

    老廖正在噴泉花架下和偷竊三人組碰頭說話,手裡有一份早上陳警長送過來的有關潘海成的詳細資料。

    三人沒有忘記承諾,鄭可然拿了幾張盜版黃色光盤,神色鬼鬼崇崇,就和天橋下兜集黃碟的中年婦女差不多。何源腋下夾著一本筆記本,筆記本裡有十多和精挑細選畫面清晰,角度特別的照片。

    董事會地人還沒來學校,先收了賄賂再說。

    看看左右沒其他人了,拿出照片審閱,基本沒什麼看頭,何源的攝影技術太差,鏡頭裡不是膝蓋就是後腰,差強人意,唯一一張有收藏價值的是一個女孩的美腿,特別眼熟,居然是丁柳靜的。

    「好,先不談這個,暴牙黃那種老師打就打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呃?你們不敢?那你們怎麼敢向杜小姐下手?」

    「呃,她是女人,所以不太害怕。」

    「媽的,真是可笑,你們也算是欺軟怕硬之輩了。那麼。就耍小手段吧,讓他接受背信棄義的懲罰。」

    何源沉吟了一陣說:「其實杜小姐是好人,讓暴牙黃霸佔就太糟蹋了,所以我得想辦法讓杜小姐看穿他的真面目哪,不如,冒充他的名義給顏江女士寫封情書?」

    鄭可然剛要叫好,袁冠傑急忙拉住他低聲道:「喂,你不知道廖老師正在追求美麗大方端莊淑雅的顏江女士嗎?」

    笑聲嘎然而止。何源以為自己得罪老廖,頓時大氣不也喘。

    老廖怒道:「誰說我追求顏江的?你們沒看到昨天的娛樂週刊嗎,對比起來,我該選擇誰還不清楚?」

    何源立即醒悟:「顏江女士是八卦的傳播者和謠言的散佈者,我想這肯定是她向廖老師示愛不成懷恨在心才出此下策,算了,不談這個,我們接著策劃暴牙黃的緋聞。」

    幾人竊竊私語,商議完畢,潘海成冷冷地站在他們面前,很生硬的問:「廖學兵,找我什麼事?」

    「別緊張……呃,別以為藏著刀就很厲害了,我只想和你好好談談。」老廖盡量讓他放鬆:「佛家有雲,既種惡因,便得苦果。你在海港中學稱王稱霸,一定做了很多了不得的大事吧,哪知道來到新學校,比你厲害的人多了十倍,原來那種囂張跋扈行不能了。」

    潘海成只哼了一聲。

    「是不是覺得受了委屈了,想要報復?是不是好像所有人都在找你麻煩,非給他們點血的教訓不可?」

    潘海成雖然認為他說的不錯,但那種居高臨下的質問式語氣不能讓人接受,於是仰首看天,當做什麼都沒聽到,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袋子裡藏著刀是打算等下有誰對你出言不遜便給他來上幾下,對嗎?其中也包括我,或者是昨天揍你的關慕雲?」

    潘海成被看破心事,冷笑道:「你說的沒錯,誰敢惹我,我就讓他好看。」

    廖學兵發現這小子與十幾年前的自己有略微相似,好狠鬥勇有得拼,當然氣勢上差得太遠,而且這小子代表的也不是正義,而是一已私怨。「潘海成,我看你就像個可憐蟲,與風車搏鬥的堂、吉訶德,你的人生已經失敗了。」

    「什麼?」潘海成緊緊了手裡的刀,叫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鄭可會三人相對駭然:第一次見到這麼猖狂的新轉學生,同個字,牛,再加上一個字,逼!

    廖學兵拿出刀刃細長尖利的啄木鳥說:「你是一個懦弱的人,不敢面對現實的人,其實你一直生活在自卑之中,每個人都能侮辱你,你沒反抗,但是沒什麼頭腦,只好使用最簡單的暴力,成功一兩次之後別人開始害怕,於是你的心理變得更加扭曲,充滿暴力傾向和攻擊性。」

    「你……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跟我有什麼干係?」廖學兵說的正是潘海成的心理歷程,拜託陳警長調查拿到的,他驟然變得十分慌亂,轉身就走。

    潘海成以前和夏惟差不多,是個經常挨欺負的倒霉蛋,但在某次忍無可忍的還擊後,發現對方也是很害怕,於是他走上了一條與夏惟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使用暴力對付每一個看不順眼的人,踐踏任何敢於蔑視他的人。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7章 偷窺女廁事件
    「等等,想回教室接受大家的嘲笑然後再捅他們幾刀嗎?」老廖冷笑道。

    潘海成停住腳步:「不關你的事。」

    「如果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仰慕你,愛戴你,視你為偶像,將你比做天上的太陽,那麼你會怎麼做?」

    潘海成的手抖了一下,鋒利的小刀險些割破大腿。毫無疑問,這是他苦苦追尋的最高理想啊。

    瞇著眼睛看了老廖好久,終於覺得除了自己,別人都不可信任,說道:「不怎麼做,無聊。」朝天吐了一口濃痰,飛到遠處的草地上,晃晃悠悠耷拉著肩膀走了。

    何源大為佩服:「這小子很有個性,可惜不合適在正常社會生存。」自然是在罵他不懂人情世故,以後會死得很快。

    廖學兵說:「你們也回去上課,暫時先學會克制,給暴牙黃造成假象,做人要有分寸,讓對方輕敵大意,我們再趁他驕傲自大的時候,使出致命一擊。對了,先去向杜小姐道歉,她心地善良,你們姿態放低一點,估計會原諒你們的。」

    拿出陳警長那裡得到潘海成的資料,邊翻閱著,邊向物理教研組辦公室走去。

    在很久以前的時候,潘海成也是個正常的傢伙,沒有誰生來就是壞蛋,初中二年級的時候他還曾在《新芽中學生作文精選》年度第四期發表過一篇作文,也曾是學校文學神的活躍成員,只是不知道了出於什麼原因,最後性格變得十分暴戾,陳警長不是私人偵探,搞到手的資料非常有限,大多是從原校檔案裡轉過來的。

    物理教研組裡老師不多,大都還在上課,只有組長楊德峰因為承擔了一些教務工作,所以課業比其他老師要少,得以悠閒地呆在辦公室裡。

    老廖跟聲德峰不是很熟悉,先套套交情再說,在他桌子前找了張椅子坐下,換上平易近人的笑容說:「楊組長,今天天氣真好,怎麼,沒課嗎?」

    楊德峰正在瀏覽近段時間的物理教師考勤情況,看看最近大出風頭的二年二班主任,問道:「小廖,有什麼事嗎?廖學兵與邱大奇正面對敵,因為學生藏毒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因為證據不足,邱大奇幾乎形成了誣蔑、構陷、誹謗等多重罪名,董事會本是要給他一個撤職處分的,但宮雪琳最終還是利用關係把這事給壓了下來了,最後不了了之。

    在那件事,以楊德峰混學校中級管理層多年的經驗可以看到廖學兵撐腰地是校長和史密斯夫人,後台如此強硬,他可不願輕易這傢伙。笑問:「廖老師是為了你們班的物理學生成績而來看得出?教你們班的翁老師正在上一班的課,等他下課了我叫他找你。」

    老廖歎了歎,擺出一副時間充足,準備閒聊個夠的架勢,隨意拿起桌子上的物理教案翻看,說道:「我們班的物理課成績總是上不去,真是太傷腦筋了,翁老師地教學水平不錯,可是他屬於埋頭苦幹型人才,跟學生們溝通不是很充分。」

    「是啊是啊。」楊德峰點頭道:「你們班紀律實在太差,能夠完整的上一節課就已經算得上非常成功了。」

    兩人聊了一陣,廖學兵慢慢將話題轉到暴牙黃身上:「呃,楊組長,三年級的黃廣基,你看怎麼樣,聽說他教育學生一套功夫,我正想請他幫我的學生在晚上有空的時候輔導輔導。」

    能教三年級的課程,大都是名校畢業的高才生,本身有底子,楊德峰嗯了一聲:「黃老師水平還可以。但是人品不怎麼樣。」

    「此話怎說?」老廖大喜,表面上動聲色的隨口提了一句。

    任何人都是潛在的八卦散播者,楊德峰早就對暴牙黃頗有微詞,私下甚為不滿他向領導層獻媚的行為,這不是打老子組長位子地主意麼?因此一機會便大說他的壞話。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小黃這人,媚上欺下,聽說前幾天還和學生一起偷看女廁所,也不知他是怎麼追上資料員杜小姐的。」

    「不會吧,還有什麼其他惡劣事例?這樣的話我可不敢讓他輔導我地學生了。

    楊德峰也覺得偷竊女廁所事例太過玄乎,不足讓人相信,便說了件真實地事:「他班級上個學期的成績沒達到董事會規定的標準,就編造了好幾個學生生病的理由,把成績下滑這件事掩蓋過去。」

    既然做過弄虛作假的壞事,那麼就好辦多了,廖學兵敷衍著,暗示以後有機會在史密斯夫人跟前為他美言幾句,楊德峰大喜,稱謝不迭。

    他起身告辭,先去了董事任鐵林的獨立辦公室。

    任鐵林的排場比校長還大,辦公室裝修非常豪華,這是給來訪的家長一個強烈的心理暗示:「我們學校是全市最好地,你不選擇這裡還有什麼可選擇的呢?」當然是針對有錢的家長而言,沒有空調,後面的壁爐燃起溫暖小火,室外的溫度其實也並不錯,但他喜歡這樣,別人沒勸阻止。

    廖學兵脫了外套,還是熱汗直冒,喝了秘書送來地熱茶,說:「任董事,前兩天不是抓了幾個偷窺女廁所的學生?」

    任鐵林正是經手此事的人,對這事印象深刻,不解道:「沒錯,已經擬定了處分細則,準備向全校發出通知,以儆傚尤,震懾那些為非作歹的學生。」

    「學生偷窺女廁,是你親眼所見的嗎?掌握確實證據了嗎?」

    「是物理組工作黃廣基老師親自抓的,而且犯事的學生已經供認不諱,還有什麼疑問麼?」任鐵林確定廖學兵又是來找碴的,上次藏毒事件的翻案,讓他對老廖的能力大為佩服。

    「任董事,我們這是學校對吧,學校是幹什麼用的?教書育人,教人成材,引導他們人生的正確方向,你身為董事,學校就是你的家,學生的家長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不考慮著為家庭做出點點貢獻,反而要顛倒黑白,是什麼道理?」

    任鐵林見他不由分說就是一頂大帽子扣將下來,不悅道:「處分三名學生,以嚴明校紀校規,怎麼不是道理?」

    老廖理直氣壯:「你有沒有想過三名學生雖然行為不端,但至少沒有其他大惡,這樣羞人的事情宣揚出去,他們的人生將會全面改寫,從此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對一個人的思想造成顛覆式的影響,從此自暴自棄,或是危害社會,這是做學校方面,應該做的事嗎?把一個本來很單純的學生變成殺人犯?換做是你最不能接受的隱私被人踢爆,你又怎麼想?會不會生無可戀,一死了結?」

    任鐵林歎道:「你好像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們就不做公告了,私下處置,給他們一個警告。」

    「還有那個黃廣基老師,經過我的調查取證之後,發現這件事別有隱情。」

    「哦?你說。」

    「他當時曾以此事要挾犯事的學生給他錢,以做為私下了結的籌碼,事後發現此事能夠換取更大的資本,便毫不猶豫向學校方面舉報,這樣的老師,是不是也該罰上一罰呢?」

    「你說的是真的?」任鐵林來了興趣。黃廣基的另一個董事會派來的人,如果教訓他一頓,也是件好事。

    「你盡可以向當事學生求證,注意為了學生的未來,不要過於嚴格執法,否則會傷害他們幼小的心靈,我就先告辭了。」

    到教室上了一節課,潘海成趴著桌子睡覺,他也懶得理會,安純純還沒來,已經請假快兩天,張東馨依然出盡風頭,將貝曉丹壓得喘不過氣來,陳有年私下向同學們炫耀柏幽城的簽名照,被廖學兵點名批評之後收斂幾分鐘,過了一下又悄悄拿出來夾在書本裡欣賞個不停,口水流了一桌子。

    這一天的學生們十分活躍。

    崔政找人商量準備在中午的時候去看望安純純,多賺取一點美女的好感,但吳春杏始終擺脫不開,傷透腦筋。

    歐陽麗芳原來期待老師幫他介紹一個英俊的男朋友,可是等了這麼多天仍沒下文,開始在班裡大肆散播老師的壞話,說他追求的顏江女士未遂什麼什麼的,種種醜態可笑之極。

    夏惟被斷掉財源,徹底成了瘟頭雞,精神恍恍惚惚,別人乍一看去還以為碰上了夢遊者。

    與之相反,周安非常興奮,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舞蹈的韻律,連走路都掂著腳尖,看到陽台就想搭上去壓腿。

    而驟然成了老大的關慕雲開始在別班中收保護費,要是牙縫迸出半個不字,立馬拉開衣襟露出寫在裡面的飛車黨口號,直到把人嚇傻為止。

    廖學兵上完課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

    他開始對潘海成產生了興趣,研究學生的性格與精神狀態,現在儼然成了他的愛好之一。在對待夏惟那時,終究還是欠缺不少經驗,沒能讓暴發戶的思想變得太正常,下面的潘海成將是一個挑戰。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8章 兵哥的往事
    輸入關鍵詞「新芽中學生作文精選」再加空格和潘海成的名字,找到了當時他所發表的作文,這是一篇充滿意趣的寓言故事,寫一頭小豬在學校裡獲獎後看不起其他小朋友,大家都不理它,後來去游泳溺水,大家齊心盡力把它救上岸來,小豬就很後悔的向大家道歉,說以後再也不驕傲了。

    思想膚淺,文筆幼稚,題材老套,好像是在寫低年級的小學生作文,但當時他已經是初二學生,這篇文章為什麼能刊登?

    再一看,是寓言專欄,其他發表文章的水平也都差不多,重新搜索,居然還有一篇潘海成的作文,刊登在別地雜誌上,文筆要比小豬的故事好得多,《我的理想》,寫得有聲有色,我的理想就是當一位偉大的文學家……

    好小子,有志氣……

    一個多年前的好學生,還發表過作文,理想遠大,志趣高潔,突然變成了暴力狂徒,這其中的過程耐人尋味啊。

    再也查不到關於潘海成的其他消息,廖學兵關上電腦。

    兩天以前,在距中海市一百二十公里的瑤台市梨花鎮,鎮集會所擠滿了人,大家都在看熱鬧,今天的熱鬧很不尋常,東門街的謝禿頭兩公婆正和許鎮的三個兒子爭論東山腳魚塘的歸屬。

    真是笑話!許鎮長三個兒子號稱梨花鎮三彪,勾結當地警局,蠻橫無禮,囂張跋扈,見雞抓雞,見狗攆狗,天天一柄殺豬刀插在褲帶上,肚子餓了隨便逮上一家飯店吃喝,沒有敢收錢,說句實話,在梨花鎮,他許氏三兄弟看中的東西沒有要不回來地。

    自從十年前廖家老大失蹤,老二去中海念大家,許家就成了梨花鎮真正的霸主,你一個禿頭老謝還敢和他爭魚塘,不要命了麼?去年為了一包香煙,劉家巷的賴皮劉被許家大兒子捅成殘疾,結果關了半個月,什麼事都沒有就放了出來,愈發猖狂,幾乎到了人人側目的地步。

    「謝禿子,你他娘的昨天賣的魚讓老子吃壞了肚子,醫藥費八萬四千塊,是賠錢還是把魚塘讓給我?」許老大怒喝道,臉上的刀疤一閃一閃,格外猙獰。

    人群裡三層外三層,人人幸災樂禍,沒半分同情。

    禿頭謝蹲在地上抽悶煙,他老婆可憐兮兮地哀求:「看在同鎮人地份上,就饒了我們吧,昨天的魚那麼新鮮,怎麼可能吃壞肚子啊?再說吃壞肚子也花不了什麼錢,怎麼會有八萬四千塊?」

    許老大一腳就踹了過去,喝罵道:「怎麼不用?要不要給你看看醫院開的收費清單?」

    將近五十歲年老體衰的婦人怎禁得起這壯漢的一腳。掄在小腹上,當場滾倒在地,動彈不得,紅艷艷的鮮血慢慢滲出褲子,老謝紅了雙眼,叫道:「姓許的,你踢死我老婆,我跟你拼了!」猛撲上去,揪住許老大地衣襟。

    許氏兄弟一擁而前,拳的拳腳的腳,把謝禿子打得不成人樣。集會所的水泥地面染滿鮮血,眾人敢怒不敢言,一些尚有正義心的便頭不看。

    圍觀的人群當中尚有謝禿頭的兒子謝小林抖抖梭梭,縮著腦袋,許老二拉著他的頭髮冷酷地笑道:「小林子,你這個像狗屎一樣的爹也敢冒犯我們三兄弟虎威,太不成話,你過來,替我們教訓教訓你爹!」

    謝小林默不作聲,許老二一記耳光抽了過去,說:「猶豫什麼?天天跟我們吃喝玩樂,嫖娼還替你付賬,挺痛快是吧,現在叫你幹點事就不肯了?」

    謝小林躊躇片刻,踢了生他養他的父親一腳,許老二又罵:「***你今天沒吃奶嗎?用力點!」

    見謝禿頭眼中噴出怒毒的怒火,許老二一泡濃痰地吐到他臉上:「來,老弟,把這兩個老不要臉的衣服褲子扒光。」

    血色的黃昏下,老謝夫婦光著身子在寒風中顫抖,迎著無數人的目光,他老婆膀胱破裂,尿溶液和血液合著流出下體,謝小林在旁邊嘿嘿傻笑著。

    天漸漸漆黑,人群才逐漸散去,幾個鄰居把他們用毛毯包了抬到醫院,因為傷勢太重,沒錢交治療費,又被趕出來,只好抬回家裡,剛念高一的女兒謝如霜接到通知趕回來,老謝夫婦已經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鄰居們怕他當場死了,自己不好脫身,反正抬回家裡已是仁至義盡,紛紛借口散去,謝如霜見父母忽遭橫禍,立即哭倒,泣不成聲。

    「如霜……」謝禿頭脾臟破裂,肋骨斷了好幾根,咳出鮮血,勉強支撐到現在,蠕動著嘴唇,費了很大功夫才說得出話:「看樣子我是快不行了,你不要報警,報警沒用的,反而會遭到他們報復……我的枕頭下有五十塊錢,你明天一早就坐車去中海,找一個叫廖學兵的,讓他替我報仇……」說完兩腿一直。

    謝如霜悲不成聲:「爸爸!」

    謝禿頭突然睜開眼睛,艱難地伸出手:「記得說,你是老謝的女兒,讓他饒了你哥……」

    「爸,我哪也不去,我要把你治好。」

    「沒用了,找到廖學兵,拜他做義父……」老謝的嘴邊冒出泡沫狀的鮮血,脖子一歪,再也沒有醒來。

    一個小時後,一直昏迷的謝禿子老婆也撒手人寰。

    謝如霜呈石化狀態在床前坐了一夜,眼淚流成大河,窗外呼嘯的北風正猛烈地刮著,年僅十五歲的她從此無依無靠,茫然失措,宛若世界末日來臨,悲傷絕望。

    與此同時,謝小林與許氏三兄弟在城南大排擋喝酒,划拳行令,似乎下午地時候從沒發生過什麼事。

    下午拍完戲,收工很早,老廖三點多就回到學校了,沒找到空暇揩慕容冰雨的油,慕容冰雨也著急得不行,可那麼多人在場,終歸不好意思,於是約了晚上見面。

    偷窺三人組的處分通知終於沒有公佈,看來董事會是認真考慮過自己的意見了。

    通向辦公室的一路上,很多老師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老廖莫名其妙,臉上又沒什麼髒東西,演戲的舊衣服也已經換了回來,還有什麼好看地?

    陸誠達夾著講義趕著去上課,迎面走來,也朝他上下打量,廖學兵怒道:「看你爺爺吧?出了什麼事?老子老覺得今天心驚肉跳的。」

    陸誠達低聲說:「早上蘇老師來找你好幾次呢!可是你不在,真可惜了,還有,剛才又來了一個小女孩,在辦公室等你。」心道:「這畜生肯定是私生活不檢點,被人家找上門來了,我得偷偷把這消息散佈出去,那麼小的女孩也搞,敗類!」

    「不是我們班學生嗎?」

    「不認識,口音有點怪,好像是瑤台那一帶的。」

    「啊?」老家來人?廖學兵見這事處處透著怪異,也不多說什麼,拔腳就向辦公室走去。

    一個半陌生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坐他的位子上吃一桶方便麵,簡直可以稱之為狼吞虎嚥,面目清秀中透著疲憊,兩眼空洞,眼袋紅腫,頭髮凌亂,鼻子下還流著清鼻涕,所穿的衣服非常破舊,褲子已經短到了腳踝處,起碼穿了三年。握著筷子的手掌粗糙,就和老廖的手差不多。

    姜鋒倒了一杯開水放在桌子上,說:「小妹妹,吃慢點,別噎著了。」回頭一看,說:「廖學兵來了,你有事找他就快說吧,等下部長來了可不好看。」

    廖學兵帶著疑惑走到桌子邊問:「你找我?」

    「你就是廖學兵?」小女孩擦掉鼻涕問道,說的是帶著瑤台市口音的話。

    「是的,找我有事嗎?」

    小女孩眼眶中滑出淚水,丟下碗筷,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

    這個動作讓辦公室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現代人除了祭祀祖宗,絕少下跪,如果要跪一個活人,除非那人是爺奶父母、是自己的天,是自己頂禮膜拜的偶像,這女孩子當面跪廖學兵,莫非……大家一時腦中充滿疑問,停下手裡的工作等著看熱鬧。

    「你是誰?打哪來的?」廖學兵扶起她,但一鬆手,她又跪下去,抱著老廖的大腿哭道:「我爸死了,是被許家人打死的!」

    「你爸是誰?」老廖一時摸不著頭腦,離開家鄉十年,已經有很多事記不住了,這女孩有點面善,可就是想不起是誰。

    「我爸叫謝貴宣,叔叔,你一定認識他吧!」

    謝貴宣!被許家人打死了!如今孤女找上門求助,宛若一道霹靂,前事緩緩流過廖學兵的心間,把女孩扶回椅子上說:「你就是謝貴宣的女兒?別激動,慢慢說。」

    十三年前廖學兵上高中,是謝家用省吃儉用餘下的三十塊給他買書。

    十年前廖學兵踏上中海的行程,是謝貴宣蒸了二十個饅頭塞進他囊裡。

    九年前廖學兵父母同時去世,是謝貴宣召集鄰居湊錢買了兩口薄木棺材才得以下葬。

    老廖捏斷了自己的一根指骨。

    謝如霜哭得梨花帶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將事情經過一一述說,同事們聽得義憤填膺,個個火冒三丈,姜鋒拿起電話:「不行,天下怎麼還有如此惡霸,我替你報警,叫法醫驗屍,將他們繩之以法。」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9章 兵哥還鄉
    「不。」廖學兵謝絕了他的好意:「梨花鎮有梨花鎮的解決方式。」對小女孩說:「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你爸爸他安葬了麼?」

    謝如霜搖搖頭:「我叫謝如霜,昨天天一亮我就坐車上來了,爸爸還在床上沒動,我不認識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裡的。」

    她沒到過中海,又不認識廖學兵,更沒有什麼電話,不戴任何行李,五十塊錢買了火車票就沒剩下什麼。剛下火車就有些不懷好意的男女前來搭訕,心中害怕之極,茫然四顧,見人就問認不認識廖學兵。昨天下午碰到一個婦女說認識,就急忙跟著走了,婦女帶她走了好遠,來到一棟破舊的樓房裡,沒見到什麼人,上廁所時不小心聽到他們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團伙,跳窗逃跑,躲在一條陌生的巷子裡哭了一夜,又累又餓,下午時碰到一個開摩托車的流氓見她長得好看,意圖非禮,無意中說了廖學兵的名字,那流氓居然認識,就送到鬱金香高中來了。

    經歷曲折得令人心酸,聞者落淚,聽者感懷,辦公室人人唏噓不已。宋玉浩悄悄摘下眼鏡抹掉一滴眼淚說:「小姑娘從瑤台市過來投奔小廖不容易,我們給他捐點錢吧。」平時經常得廖學兵請客喝酒,這時該是表現義氣的時候了,掏出五百塊放在桌子上。姜鋒、余定樓也跟著獻了幾百塊錢。

    其他人暗罵,你跟小廖感情好,幫上一幫是應該,關我們什麼事呀?但話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意思小氣,俱都拿出十塊二十塊,還要裝出大方無比的樣子說:「老婆都把工資收走了,這點錢本來想買煙的,見小妹妹可憐。唉,先拿去吧。」

    廖學兵將錢全部收好,攤平,塞進口袋裡,說:「各位好意我就不客氣的領了,以後有什麼困難叫我廖某人一聲。」便有人想:「叫你又怎麼樣,真有事能幫得上麼?」

    有些事不方便在人前說,拉起謝如霜道:「先和我去吃點東西,洗個澡,再回梨花鎮安葬你父親。」

    到二樓餐廳點了幾個小菜,叫了一碗米飯,謝如霜吃過方便面只是半飽而已,流著淚也不說話,把飯菜全部吃得一乾二淨。

    「你父親留下什麼話麼?」廖學兵坐在她面前,說著點了一根煙。

    謝如霜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油膩的嘴唇,對這位剛認識不到半小時的大叔明顯有些不信任,紅腫的眼睛深邃如一潭死水,盯著空蕩蕩的盤子發呆了好久,反正自己已經成了孤兒,眼前這人是唯一的希望,才遲疑著說:「他要我認你做義父。」

    廖學兵哦了一聲,沒有說話,謝如霜一兩歲時不會認人,廖學兵到她家串門。謝如霜叫他做爸爸,廖學兵當時年紀不大,但是思想成熟,做事穩重,與禿頭老謝稱兄道弟,老謝曾笑著說不如就讓女兒認他為義父吧,沒想到十三年後事過境遷,物是人非,竟然戲言成真。

    媽的。鼻子有點酸,謝家待他不薄,這麼多年沒回去過。確實後悔了。

    帶小姑娘到學校澡堂洗了個澡,叫慕容藍落拿了一套衣服,慕容藍落見老師問自己要衣服,處處透著古怪,一定是那種癖好又犯了,不過頭天

    晚上那溫存的感動還時時徜徉在心頭,不好意思不給,就回宿舍拿了一套。學生中午在學校午休,宿舍裡大都留有幾套換洗衣服。

    洗刷乾淨地謝如霜宛若出水芙蓉,清麗絕俗,雖然身子單薄,還略嫌稚嫩,但那容光也不是可以輕易逼視的,在小巷子裡哭了一夜,沒合過眼,此時眼珠中佈滿血絲,仍是睜得老圓,她什麼也不敢多問,什麼也不敢多想,就那麼怯怯地站在廖學兵旁邊,等待他的安排。

    「好吧,先回梨花鎮。」廖學兵說完給貝世驤打了個電話:「借你幾輛車子,給個兄弟送葬。」

    五點半鐘,天還很亮,太陽沒有落山,許家三兄弟在自家院子擺了張八仙桌,請三四個狐朋狗友一齊飲酒吃肉,桌上杯碗狼籍,划拳聲不絕於

    耳。「你***輸了快把酒喝乾淨,養海豚呢?」許老大指著划拳地輸家周斌罵道:「都兩天了還沒找到謝小林的妹妹嗎?」

    「早上剛去過他家,兩老兒躺在床上沒什麼動靜,他妹妹也不見人影。」

    許老二說:「我看還是找人挖個坑把那兩個老傢伙給埋了,不然上頭查下來也夠頭大的,老爹他也吃不住啊。」

    許老大笑道:「我就是要把兩個死鬼晾晾,讓鎮子的人看看違抗我們是什麼下場。昨天一發話,任何人不准葬兩個死鬼,謝小林連屁都不敢放,他妹妹溜得快,怕是不敢回來了,真可惜。」

    梨花鎮鎮長許昇平從屋子——全鎮最豪華的別墅走出來,冷冷瞪了大兒子一眼:「每次都要我幫你揩屁股,你就不會用腦袋想想,打死人有多大麻煩?」

    「有什麼麻煩?我現在還不是坐得好好的喝酒?許老大不服。

    「你忘了,以前東門街姓廖的跟謝禿頭關係好得不像話,老謝那廢物當時連走路都是打橫地,沒有敢惹他。」

    一時間,滿院子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許老大把玻璃摔到地上,罵道:「廖老大失蹤,廖老二去外地那麼多年,早就死在中海了,他就是不死,我也叫他脫三層皮!」啤酒液混合著玻璃渣泛起白色泡沫。

    周斌剛滿二十歲,年紀尚輕,問道:「我們鎮沒有姓廖的啊,誰是廖老二?」能讓許家老大如此暴怒耿耿於懷,鎮子裡確實沒有這樣的人。

    「少囉嗦,過兩天你弄台抽水機把東山腳魚塘抽乾,魚全部網起來,我搞輛車拉到瑤台賣個價錢。」

    這時,很遠的地主傳來鞭炮聲,許老二說:「哪個孫子又討老婆,也不給兄弟獻幾個紅包,周斌,你開門口那輛摩托車去看看,讓新娘等下來敬個酒。」再仔細一聽,隱隱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又說:「不對,這是死人鼓的節奏,有誰家這幾天死了人?」

    許老三放下酒杯:「只有老謝死了,鎮子就那麼大點,放個屁全城都能知道。不是放出話了嗎?誰吃了態心豹子膽替他送葬的?」

    正說著,鑼鼓聲已近。周斌腳步有些踉蹌,找開小鐵門向外一張,倒抽一口涼氣,聲音都走樣了:「是總統死了嗎?」

    「別大驚小怪的,丟人。」許家三兄弟好奇心起,跟著走出門外,接著他們看到畢生難以忘記的場景。

    許家別墅門外這條路叫做梨花大道,是梨花鎮地幹道、商業街長兩公里,寬可以並排通六輛卡車,兩邊集中了梨花一半以上的商舖,許氏兄弟每當手裡缺錢,找上裝修看起來豪華一點的商店轉悠幾圈,錢就這麼來了。

    這時的梨花大道從他家門口一直到盡頭,一眼望不到邊,並行兩列整齊地黑色轎車隊伍,估摸一算,起碼有兩千多輛,緩緩而行。

    車隊最前頭是三十二人分別抬著兩口青銅棺材,棺材長兩米,寬將近一米,重約一噸以上,兩側有繁複難言的鎦金花紋,前頭一個用銀鑲上去的「壽」字。光是這口棺材就價值好幾十萬了,裡面躺著的是什麼人物,而且還是兩個?

    兩邊各有八個青年男女,披麻帶孝,摟著個籮筐,籮筐裡裝滿紙錢,每走兩步,探進去撈出一把隨後就撒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飄得到處都是,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落到樹枝上,飛進附近商店裡,那些老闆也不敢做聲。

    還有四個人架著一隻直徑兩米的牛皮大鼓,鼓邊用黑布包了,鼓手頭系白布條,賣力敲擊。旁邊敲鑼、打鈸的不計其數,人人左手臂佩帶黑紗。稍候一點,是一群九十九名和尚誦超度經文,其中夾雜著魚聲。旁邊還有幾個神甫手拿聖經,嘴裡不知念叨著什麼。

    後面地轎車不時有一輛打開車窗,拖出一卷長長的鞭炮,劈里啪啦,炸著紙屑橫飛,火光四射,屢屢濃煙。

    最讓人奇怪的是,棺材後有一輛牛車,上面放著五個空的竹編豬籠。豬籠體積頗大。專裝大公豬用的,好像剛從村裡撿來,竹篾邊還沾著新鮮的豬糞。

    所有的鎮民全都從家裡湧出來,爭睹這千年難遇的奇觀。紛紛交頭接耳,胡亂猜測,光是青銅棺材就嚇人的了。鎮長許昇平為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才不過兩萬塊而已,看看這架勢,起碼五千人不止,塞滿整條梨花大道,連街頭遊蕩的野狗也停止爭食,商店老闆奔出門外看了片刻便互相詢問打聽。

    但是正巧在隊伍前的人看到了。

    謝家小女兒謝如霜披麻帶孝,手裡捧著禿頭老謝的遺像走在棺材前面,身後有個戴墨鏡的男人為她撐著一把黑雨傘,雨傘壓得很低,誰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0章 陪葬
    禿頭老謝家中一貧如洗,兒子不成器,連女兒讓學的錢都是跟鄰居借的,死後兩天都沒人報喪,落魄至此,卻有如此哀榮,讓人好奇中隱隱感到一股寒氣帶著恐懼和憤怒的強猛氣勢,以青銅棺材為圓心向四周擴散,籠罩著整個梨花鎮。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野狗看了棺材一眼,夾著尾巴嗚咽著奔走了。

    許家院子鐵門前七八個人呆若木雞。

    許老大脖子上、手臂上突然跳出一顆顆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是那個人回來了!」

    「是誰?」周斌的聲調有點抖。

    「廖學兵。」

    許老二的腿突然哆嗦得厲害。

    「廖學兵回來了!」

    這句話像暴風似的短短兩分鐘內捲過小鎮,再無任何人交談說話,廖學兵這個名字炸響在每個二十五歲以上生人的心間。

    夕陽殷紅似紅,緩緩墜落於地平線下。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

    送葬的隊伍停住了,就在許家別墅前二十米處,兩口棺材正對著他家的大門口,這是極不吉利的事情,撐雨傘的男人靜靜抬起半隻手,彷彿事先約好似的,所有的鞭炮、鑼鼓、喇叭、誦經、引擎聲全都倏然停止,被高分貝噪音吵得快要崩潰的眾人耳朵還在嗡鳴,梨華鎮呈現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周斌向來是許家的一號走狗,搶先拔出從不離身的殺豬刀,這把刀長有一尺,刀刃很寬,質地堅硬,因是殺豬佬常年剁骨斬皮的工具,極是鋒利,可用來剃鬍子,號稱吹毛能斷,他狂嚎一聲:「哪個叫廖學兵的!滾出來!」大踏步向捧著遺像的謝如霜走去,手中刀子閃著嚇人的寒光。

    有道是英雄每多屠狗輩,英雄一多,便有狗熊混入其中,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周斌一路奔來,大道平坦,周圍既無絆腳石,也沒濕滑沙灘,就這麼突然仰八叉摔了個四足朝天,震盪從背脊曼延,摔了七葷八素,殺豬刀劃破自己的大腿,鮮血噴濺而出,本人則像閹釬似的尖叫起來。

    死寂一般的鎮子突然爆出這聲慘叫,端的讓人毛骨悚然,周斌一陣,沒來由的恐懼填滿胸臆,大腿也不痛了,雙手撐起半個身子,慢慢倒拖出一條血路爬回鐵門許家兄弟的身邊。

    許老三跑進院子,抄起電話就狂按了一個號碼:「豬肚皮,召集所有兄弟,拿傢伙,馬上到我家裡來!」

    聽筒裡一個興奮的聲音:「三哥,有什麼好事?街頭這裡不知什麼人出殯,***真是太壯觀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太誇張了,就是皇帝死了也沒那麼……」

    許老三冷冷打斷他的話:「出殯的人是禿頭老謝,衝我們家來的。」

    「啊?」外號叫做豬肚皮的人明顯一呆:「殺了我也不相信,禿頭老謝的兒子像條狗一樣,有那麼大能耐?」

    許老三一字一句地說:「十年前砍斷你左手四根手指地那個人回來了。」

    對方靜默了一陣,說:「三哥。我剛吃壞了肚子,可能要去瑤台醫院開刀,過幾天我再回來。」

    電話裡嘟嘟的盲音,許老三破口大罵:「去你媽的,上個月誰幫你搞定那筆賭債地?等解決掉廖學兵再砍絕你全家!」

    他又拔了幾個號碼,終於召了一批一諳世事的小年輕,一聽許許家兄弟發話,那還得了,立即從四面八主往許家別墅趕。

    許老大還在門口沒動,看著撐黑雨傘的那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對了,像是高氣壓,潛水到十米以下地那種氣壓,積壓整個軀幹壓得難以呼吸。

    後面幾輛汽車車門打開,走下幾個黑色西裝的男人來到黑雨傘男人的旁邊。

    那男人合攏雨傘,摘下墨鏡,略帶著疲憊與無奈的神色,兩眼瞇起,含著孤獨與落寞,嘴唇緊抿,鬍渣叢生,偶爾眼簾一張,精光四射,他緩緩地轉了一圈,好像要把梨花鎮所有人和事物全部印進腦海,與他眼神接觸的人都情不自禁垂下眼睛,不敢對視。

    距廖學兵最後一次返鄉已經過了九年,可是許氏兄弟仍然記得,這個人除了多了一點滄桑憔悴,基本沒有改變過,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雷霆萬鈞,直到將你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廖學兵頓了頓,抬腳向許家別墅走去,腳步細微沒有聲響,可許老大卻覺得那像是敲打在他心坎的喪鐘。

    幾十輛摩托車、小汽車漸漸從鎮子四處趕到,車上人的臉大多驚疑不定,漲鼓鼓地腰間都藏了凶器,有的甚至將砍刀綁在摩托車後座,遠遠圍在鐵門旁邊,不敢進去,繞了個彎從後門拐進,再穿過院子轉到鐵門,站在許氏兄弟旁邊。

    許老大哼了一聲,轉身走進院子內,腳有些飄,竟是的顫抖,廖學兵就在他身後三米處,也跟著走了進去。

    短暫的壓抑過後,梨花鎮的居民已經議論開了,禿頭老謝家附近的鄰居邱五剛買菜回來,見謝家已經沒有動靜,女兒不見蹤影,又聽傳聞說老謝死在家裡還沒殮裝,不由找了老婆問話:「你知道謝家那丫頭在什麼地方嗎?唉,真可憐。」老婆搖頭,這時他兒子從外面跑進來,大喊道:「不得了了,謝叔叔出殯了!」謝丫頭失蹤,兒子兩三個月沒回家,是誰幹地?

    他們奔出門外,走出街口,只見一長串的車隊望不到邊際,青銅大棺材,鑼鼓、鞭炮、僧侶、神甫、天啊?這是禿頭老謝出殯?邱五慌亂中抓了一個人急問:「是、是什麼人?謝禿子嗎?」

    那人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小聲點,是老謝地兄弟廖學兵回來了,你再禿子禿子這麼亂叫,要倒霉的。」

    「廖學兵?」邱五呆立於風中:「老謝真是好福氣,一輩子有這麼一個兄弟就夠了。」

    老二、老三坐在狼籍的桌子邊,手裡拿著雙管獵槍,夜色降臨,看不清什麼臉色,周圍還有幾十個小混混或蹲或站,小刀棍棒提在手裡。

    這段十多米的路走得好像有幾個世紀般漫長,廖學兵的目光如同刺在他背上的針。許老大冷汗浸濕後襟,不是平時那種幹活累了細細滲出皮膚的汗液,而是和瓢子潑差不多,淋透衣服,一滴一滴掉到地上,彈起細小的煙霧。

    許老大終於走到桌子邊的椅子上,一咬牙,擎出殺豬刀嗖地倒插在桌子上,喝道:「廖學兵,你有種放馬過來!」

    旁邊的小混混都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可是那送葬隊伍的超級奢華排場帶給他們內心的震撼無法磨滅,一時盡皆投鼠忌器,畏首畏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要在平常,不用老大發話,他們早一窩蜂湧上去了。

    廖學兵孤身一人走進許家的院子,也不說話,只是冷冷掃了一眼,便把許家三兄弟的威風壓得一絲不剩,在他獨霸一方的氣概面前,這三個地頭蛇、痞子頭比起來還真算不上什麼。

    「話不說二遍,除了許家的人,其他的都馬上在五秒鐘內消失。」廖學兵站在桌子前正對著那把尖刀,下了第一道命令。

    許家的手下混混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要走吧,許老大可不是吃白飯的,不走吧,這人看起來更不好惹,連許家兄弟都怕得那麼厲害,聽說還是以前梨花鎮的頭號人物,傳說許老大十年前曾給這人敬煙遞茶求饒,一時難以抉擇,可是終究沒人親自領教過廖學兵的雷霆手段,那恐懼便淡薄得多,沒有出頭鳥,便沒誰挪動腳步

    五秒鐘轉瞬即逝。

    老廖不以為意,笑道:「好吧,既然你們選擇陪葬,那就好玩多了。」

    許老大朝兩個弟弟使了個眼色,驀地暴喝一聲,撥出殺豬刀,許老二、許老三同時橫起雙管獵槍。

    廖學兵踢翻桌子,殘餘的菜湯、玻璃杯、骨頭、盤子向他們三個漫天潑灑,手掌一晃,沙漠之鷹出現在掌中旋了一圈,然後對著許老二連開兩槍。

    第一槍擊中獵槍的槍管,宛若用鐵錘砸螞蟻,力量對比懸殊,相提不可並論,「鐺」的爆出一團眩目火星,震裂許老二的虎口,再震斷腕骨,獵槍呼地飛開,如同狂風中的碎紙片,直直砸到他身後十米遠的牆上,牆體的瓷磚片片碎裂,呈現出蜘蛛網狀裂紋,槍管已變成「V」字彎曲。

    第二槍橫掠過許老二的頭頂,鏟掉一塊頭皮,火辣辣的彷彿火焰燒灼,血流如注,空留下一個可笑的髮型,他從生死縫隙中鑽了出來,腦袋空白,雙眼目光渙散,連裂開的骨頭,已經開始腫得像是饅頭的手腕也沒覺得任何疼痛,心理比生理的影響更大了一千倍。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0:54:3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1章 浸豬籠
    許老三的手剛剛搭上板機,一隻湯碗斜飛而來,倒扣在他臉上,湯汁糊住雙眼,耳邊只聽兩聲槍響,心中大急,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對著正前方就直接摳下板機,正好打在附近的人群裡,獵槍裝填的是鐵砂,殺傷力北,但是攻擊面積大,幾百粒鐵砂噴灑出去,混混們哭爹叫娘,挨中了五六個人。

    最中間的那名混混週身上下儘是孔眼,噴出猶如荒草般的幾十道血箭,慢慢倒在地上,可是竟然沒死,不停地叫喚哭喊。

    八仙桌是用極厚重的楠木製作,小鎮為了顯擺,稍有點錢的一般都喜歡在上面鑲整塊的大理石,整張桌子份量加起來不下六十斤,龐然大物砸向許老大,勁風壓面而來,聲勢何等驚人,他朝後一跳,但來得太突然,仍是避得晚了,桌子邊角壓在腳背上,頓時丟了手中尖刀,抱著腳呼痛不已。

    梨花大道後面的牛車動了,車頭盤膝坐著一個駕車的老頭,趕著牛車慢悠悠的超過青銅棺材,停在許家別墅門口,老頭兒跳下來說:「兵哥兒,你要的豬籠拉來了。」

    廖學兵把沙漠之鷹插進腰帶裡,笑道:「多少錢你到車隊那裡隨便找個人要吧。他們會給你的。」

    老頭兒急忙搖頭:「哪能收你的錢呢,聽說你要用來裝這三個混蛋的,老漢我是高興得不得了。咦,怎麼拿了五隻豬籠,我好像記錯了!」

    「沒錯,三隻禽獸加鎮長許生平和謝家忤逆兒子謝小林,正好五個人。等會我擺幾桌酒送送老謝,你記得過來,別忘了。」

    老頭兒說:「我不急走,我要在這裡看看這三隻千刀萬公剮的畜生是什麼下場。兵哥。你放心,我們梨花鎮的人就盼著這天!」

    一個混混罵道:「死老傢伙,前天拿你的青菜不給錢,你是不是不服氣啊?」從人群中走出,就要上前掌他耳光。

    老頭夷然不懼:「兵哥就在這裡,我還怕你不成?」

    「嗯?」廖學兵的眼皮底下,這麼放肆的人已經不多見了。他再次撥出沙漠之鷹,一槍柄直掄了過去,擊中那小混混的臉頰。

    這可不是教訓學生那麼溫柔,當此情形有一百斤的力氣都要使出一百二十斤才算完,那小混混的腮幫骨盡碎,左半邊地大牙全部脫出,在口腔中激盪,因為身體站位與頭顱角度的關係,頸骨竟被狂暴地擊打導致錯位,整個軀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飛出四米遠,半空中還連著一條妖異的血線。

    五千多人前來送葬,只是為了讓謝貴宣走得風光一點,廖學兵一點沒讓他們插手的意思,否則光是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許家淹沒。老廖骨子裡有點迷信,相信存在另一個世界,否則他只需要找輛車把老謝夫妻遺體拉回中海火葬,再拉十幾個飛車黨解決許家兄弟,哪用得著這麼大的排場?

    見了出頭那人的慘狀,幾十個混混按捺住衝動的腳步,這幫鳥人原來只是仗得人多勢眾欺負人,平時單身遇到人都不太敢單挑,眼下什麼優勢都喪失了,比人多嗎?廖學兵帶來的人比你多一百倍,如何囂張得起來?

    「五個豬籠,你們三兄弟自己選,別磨磨蹭蹭的,吉時就快到了,屬於你們地坑也挖好了。」廖學兵緩步向前,又踢了當前那出頭的混混一腳,踢得他擦著地面滑出十多米遠,半邊身子掉了一層皮,衣服也只剩下邊。

    廖學兵竟是要打算將咱哥幾個活埋給謝禿子陪葬!是孰忍孰不可忍?

    許老三拿掉扣在頭上的湯碗,重新抓起獵槍對正廖學兵,怒吼道:「姓廖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是情急之下忘了這種土製獵槍沒有連發的功能,開了一槍之後還要重新裝填火藥和鐵砂,噠的一聲輕輕響傳來。獵槍毫無動靜,頓時猶如冰水淋頭,醍醐灌頂,宇宙萬物在他眼中都變得緲虛無起來。

    許老三腦子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什麼叫做絕望,身體就在說:「你完了。」廖學兵左手彈出啄木鳥小刀,從他的中指到肩膀劃了過去,刀子切進骨頭裡發出連綿不絕好似炒豆般的爆響,一整隻手臂幾乎分成兩半,僅剩另一側面的皮肉相連,若在旁邊看去,會以為他的手臂直徑突然就那麼大了一倍。

    鮮血和骨髓、滑渣紛紛灑灑,還彈出一條斷筋,搭在外面蠕動著。

    許老三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嚎,踉踉蹌蹌原地踏了幾步,過不多時,劇痛越積超多,到了腦神經不能了承受的地步,兩眼翻白,就地昏迷。

    殺豬刀能剁骨頭,沒聽過啄木鳥小刀也能切骨,而且還是直著剖開,混混們倒不是給廖學兵的身手嚇的,而是被他那種冷酷以及血淋淋的場面給嚇壞了,心中湧出即使千軍萬馬也不能與這男人為敵的感覺,有個靠近後門的人見許家兄弟竟然無力反抗,自己在這裡留著也還不是沒用,於是悄悄挪動腳步朝後門靠攏,準備滑腳。

    廖學兵倒有點像魯智深剛到菜園那時給一眾潑皮無賴的下馬威,低沉著聲音說:「一個走地,一個死,兩個走的,兩個不活。」

    那混混稍一愣神,立即撞開後門,撥腳奪路狂奔,空留下門口呼啦呼啦搖擺,發出咿咿呀呀的刺耳聲音,廖學兵呆看著還在捂腳狂跳的許老大,逕自點了一支煙,其餘的人見老大不太濟事,也都生出了逃跑的意思。

    一支煙剛吸了兩口,後門走進來一個人,不,是兩個人,當先的一人手裡拖著逃命未遂地混混的頭髮,把他扔在院子中央,對廖學兵說:「兵哥,東郊已經挖好坑了。」

    「哦,你先出去。」老廖不耐煩地揮揮手。

    見了那混混地景象,三四十人每一人的脊椎骨冒出一股冰凍的寒意,像是結了冰似地遍體發涼,短短半分鐘時間那混混已經不成人樣,週身沒一處地方完好,到處都是血漏子,衣服成了布條稀稀落落掛在身上,癱倒在地,如同一團稀糊的泥漿。

    「一個走地,一個死。」廖學兵一腳踏在那人頭上,他不過想嚇嚇人而已,沒打算要那倒霉蛋的命,只是讓他更為痛苦,眼珠子險些暴出眶處,模樣極為恐怖。

    院子外的牛皮大鼓又再擂響,這次沒有鑼鈸喇叭的伴奏,一聲連著一聲,聲波蕩漾開去,急促猛烈,節奏強勁,宛若震天戰鼓,周圍二十米內的人心臟都被震得極為難受。這是為謝禿頭送行的戰鼓,你生前懦弱無能,一輩子受人欺辱,死的時候就壯烈一點吧。

    許老大、老二總算恢復過來,廖學兵可是打算要老子的命哪!不拼了還能束手就縛?再也不能指望那幫見風使舵的手下,互相對視一眼,怒喝一聲,一前一後衝了上去,來個夾攻之勢,老大尖刀握手,老二抄起啤酒瓶,即使自己死了誓要他陪上一條性命!

    如此窮凶極惡極徒,換做是誰也要嚇出三分冷汗。

    但老二腕骨震斷,能這麼搏命已是相當勉強,他不是什麼置死地而後生的勇士,疼痛影響身體反應速度,比老大慢了一拍。

    殺豬刀即將觸及老廖腦袋,許老大心中一喜:「老子玩電腦遊戲時號稱『碎顱者』,不知你和頭顱硬還是我的刀夠利。」只剩下半尺距離之時,廖學兵仰天一腳,與身體繃成直線,動作極快,沒半分陰澀,在空中稍稍一停,暴烈地抽中許老大的猙獰醜臉,殺豬刀便遠離了廖學兵。

    這一腳何等力道,便是打樁機也不過如此,許老大腦袋受了極重的震盪,視網膜脫落、耳膜破裂、顎骨粉碎,落到地上已陷入深深的休克之中,比他弟弟更為不堪。

    而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許老二的啤酒瓶已臨近他的後腦,勁風拂起幾屢頭髮,甚至還可聞到啤酒那醇和香甜的味道,然而許老二聞到的只是血腥!

    廖學兵反手就是一刀,他的啤酒瓶正好砸在刀尖上,一下滑開,僅以毫釐之差掠過老廖的肩頭,擊了個空。蓄滿的氣勢茫然無存,打了個趔趄,用力太猛,終於站立不穩,趴在老廖的腳下,啤酒瓶觸及水泥地面炸開,玻璃渣和啤酒液濺了他滿頭滿臉,劃出一道道血痕。

    廖學兵一腳過去,踢斷許老二的五根肋骨:「你就是這麼踢斷老謝的肋骨的吧?一報還一報,不過我這人厚道,還你十倍。」又踢斷他的膝蓋關節,許老二嘴邊湧出白沫,三兄弟終於全部暈倒了。

    「許鎮長呢?縮在屋子裡不敢出來?告訴你,你在梨花鎮為非作歹十年,是時候以死謝罪了。」廖學兵一揮手,鐵門外衝進一幫人把許昇平從別墅裡踢出來。

    謝小林睜開迷濛的雙眼,只覺得頭痛欲裂,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體一起一伏不停晃蕩,再仔細一看,不禁驚駭欲絕,週身衣服全被扒光,手臂反剪綁在身後,人則被塞進一隻豬籠裡,動彈不得。

    他所處的這裡是輛一搖一晃的牛車,豎起五根木樁,籠子吊在木樁上,旁邊還有四個相同的籠子,每個籠子都有一個渾身浴血的赤裸男人。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2章 日記的真相
    他們正被牛車拉著遊街!街坊鄰居指指點點,都露出一副嫌惡的神氣,對旁邊小孩說:「你看,要是不學好的話,以後就是這個樣子。」

    牛車上還掛著一百瓦的大燈泡,下面有個電瓶,將他們照得纖毫畢現,自是為了方便示眾。

    旁邊這個人……雖然臉腫得依稀不成人樣,但還可以勉強分辯出他就是梨花鎮三彪之首,土霸王許老大,怎麼他也……他的籠子還掛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剛勁的毛筆字:「萬惡不赦。」再仔細看看其他人,許家三兄弟和許鎮長都關在籠子裡,掛著「罪該萬死」、「禍害千古」等等牌子。自己的籠子前也有木板,可惜看不到寫的什麼字。

    旁邊還站著一個冷酷的男人,手裡拎著一桶冰水,看到誰昏過去了就往他臉上澆,潑醒為止,謝小林顫抖著問:「大哥,我這牌子寫的什麼字啊?」

    那男人不太想理他,但還是說了:「你的字比較多,看來你比較畜生,上面寫的是『遺臭萬年,這就是忤逆子的下場』。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梨花鎮的天空,那男人笑道:「冬天也有雷,看來上天早看你這個忤逆子不順眼了。」

    有個二十多歲了還整天游手好閒向家裡要錢的年輕人,剛拿了幾百塊要和朋友去喝酒,見到這一幕,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在一早什麼都不說,去工地裡找了一份挑磚的苦活,累是累點,居然每個月還能給家裡交生活費,日日對父母噓寒問暖,盡孝膝頭,一家人母慈子孝,過了幾年時來運轉,被瑤台市的房地產老闆看中,從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倉促間沒找風水先生看塊好地方,不過也用不著,有老廖保護謝家的女兒用不著老謝在天之靈再跑出來多事。

    墓地在東山腳的魚塘附近,這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周圍林木蔥鬱。料想謝貴宣夫婦安葬此處,又有活人殉葬,可以瞑目了。

    很少有人在夜晚下葬,不過棺材既然已經抬出來,還是入土為安的好,短短幾個小時來不及定制墓碑,只能選一塊事先開鑿邊角花紋圖案的石碑刻上名字。自然是以謝如霜的名義,謝家還有子嗣,輪不著他廖學兵出頭。

    墓碑前燒了香和紙錢,還特意擺上一大盆饅頭,正好二十個,迪是老廖念念不忘的,謝如霜不再有眼淚,默默地看著父母雙親地墳頭。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一起過吧。」

    謝如霜身子一震,跪在墳前磕了九個響頭,又轉身向廖學兵磕了九個響頭,意思很明白,從今以後,她就是廖學兵的女兒了。

    「你兩天沒睡覺,先到車上躺躺,休息一下吧。」廖學兵見謝如霜不做聲,又說:「哦,那你就跟在我旁邊吧。」

    墳墓旁邊挖了個深及三米,徑長四米的大坑,旁邊堆滿翻上來地新鮮泥土,蟲蟻亂爬。

    遊街牛車已在梨花大道轉了三圈,慢慢穿出城鎮,來到東郊,後面仍跟著好幾千的居民爭睹圍觀,社會進步後法律逐步健全,這類私鬥、遊街示眾的事件早就絕跡,最多只能在電視電影上見到。如今重新出現,轟動了梨花鎮。

    當然,在聽說廖學兵、謝家、許家的恩怨糾葛後,無人不拍手稱快,但他們卻沒有想到,當時地集會上禿頭老謝茫然四顧,人人冷漠旁觀,沒人向他伸出援手,如今牆倒眾人推,大家都在歷數許家父子的罪孽,並深切懷念敦厚老實的老謝。

    「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吧!」牛車上響起謝小林嘶力竭的叫嚷,用腦袋大力碰撞豬籠,由於豬籠吊在半空,立時劇烈搖晃,反把謝小林蕩得七葷八素,而許家父子到了這時在,則直接全體昏迷,用冰水怎麼潑都潑不醒。

    那些聚集在許家別墅的小混混們通通被趕過來逼迫參觀活埋典禮。

    「把這五個敗類都丟進坑裡為老謝陪葬。」廖學兵拜祭完畢,命令手下人開始動手,又找到貝世驤的副手交代幾句:「明天就去瑤台市解決這件事帶出來的影響,別留下什麼後患。」財大勢大,一言可決生死,還有什麼辦不到地?解決幾個民憤極大的惡霸,即使捅出來,憑他貝家的手段,也可以簡單平復。

    他不想再看到這一幕,抓起謝如霜的手腕走向中間一輛黑色橋車。橋車開動,向東門街駛去。

    梨花鎮有些矛盾的家庭,那些對老小不太恭敬的子侄輩,小偷小摸的傢伙,個個怦然而驚,回思過去種種,聯想今日謝小林的下場,無不汗流浹背,遍體發寒。在風波過去幾年之後,梨花鎮從此安靜祥和,上敬下孝,尊老愛幼,鄰里友愛,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連續幾年都被瑤台市評為十佳模範城鎮,甚至有不少記者聽說之後專程趕來,向當地老人詢問為什麼梨花鎮能夠在道德缺失的現代社會做得這麼好,老人總是搖搖頭:「你可記住了,不孝子是要遭雷劈地。」

    廖家的老屋離老謝家只有半里路,就在東門街的後巷,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蓋瓦磚房,門鎖已被撬壞,前面兩間是柴房,當年還存有頗多柴禾,但早就被宵小之輩搬空。外面地巷子靜靜站著幾十名隨從,等待他回家緬懷過去。

    通過正門後是天井,自來水管已經繡跡斑斑,伸手擰開,用力拍了幾下才噴出帶著鐵�的濁黃色自來水。

    水管邊石板上的青苔枯黃,腳輕輕的踩上去,苔蘚紛紛剝落,院落裡積了不少隨風飄蕩過來的紙片垃圾,屋簷下掛著一張漁網,還沾連幾縷結得很硬的水草,從前每年的冬至節氣前後,都會到老謝地魚塘捕魚,這個時候的魚肉最是肥美。

    天井後是住屋,門框敦實厚重,加上銅皮大鎖,誰也撬不動,門框邊是殘破的春聯,牆壁上的石灰已經泛黃,如今再也沒誰會用白石灰粉刷外牆,牆腳下有荒草和野鼠洞,地上掉著一根發霉的竹竿,那是曾經用來晾曬衣服的。

    滿目荒涼,一派淒然,謝如霜說:「我們小時候常跑到這裡來玩捉迷藏的遊戲,大家都很奇怪為什麼總是沒人,後來長大就不來了,這裡原來是你的家。」

    廖學兵歎息一聲,打開泛起銅綠的門鎖,空氣流動,湧進屋內,吹起一陣灰塵,謝如霜不禁打了個噴嚏,摸索著在門外找到開關拉亮電燈,燈泡的接口已經有些老化霉變,但還是亮了,燈光一閃一閃的,電壓並不穩定。

    一切都沒有變,木沙發、椅子、板凳、櫃子,沒有封閉好的東西已經被老鼠全都翻了出來,咬得亂七八糟,正廳向東的牆有一張供桌,上面兩個黑邊鏡框罩滿灰塵,鏡框前是一個香爐。

    廖學兵用袖子把鏡框擦乾淨,放回原位,在桌子上找到一把線香分出五根,點上,插進香爐裡,然後對著父母遺像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再對謝如霜說:「過來,給爺爺姐姐上柱香。」

    謝如霜依言照做。

    廖學兵發發一陣子呆。走進側房原來自己居住的房間,床上都是乾硬的老鼠屎,到處鋪江青灰塵,櫃子裡的棉被因儲藏不當而發黃。

    書桌上還有當年練習書法的字帖和開叉的毛筆,玻璃下壓著一張相片,謝如霜拂開灰塵就近一看。是三個人在院子裡的合影,兩個男孩站旁邊,一個女孩站中間,依稀可以認出其中一個是廖學兵,臉很清秀,當年的他少了幾分滄桑,多了幾份朝氣。謝如霜問道:「旁邊這兩個人是誰啊?」

    「那是我的哥哥和妹妹,也就是你大伯和姑姑。你大伯離家出走,把你姑姑也帶走了。」老廖輕描淡寫,不願多說以前的故事。梨花鎮是個男人至上的社會,廖家兄弟在外頭聲名顯著,他還有一個妹妹卻不太有人知道。

    掏出鑰匙開了抽屜,裡面存著當年一些初戀情書和幾大本厚厚的日記。突然想起蘇冰雲的話,找到其中一本慢慢地翻看。

    原來以前還有那麼多事就忘記了。

    十年前廖學兵只有十八歲,剛到中海市東亞大學讀書。

    一九九七年九月六日,星期六,晴。今天剛到中海,路上很不順利,錢包丟了,還有辛苦攢下的學費。剛下火車非常難熬,也沒找到學校接新生的車子。有個小女孩看我可憐給了我二十塊路費,她真大方,那個小女孩最多十四歲,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孩。

    九月二十日,星期六,晴。班裡的同學都贊助了我不少錢交齊學費。(其實是他勒索學生拿到的保護費)特別去火車站附近轉了一圈,想把錢還給那個女孩,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可能她不住在這裡。

    十月四日,星期二,陰。今天我在玄武大街附近又碰到了那個女孩,她在車上,我沒能叫住她,大概二十塊錢的事她不放在心上。

    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一,多雲,晚上我碰到那個女孩,她被幾個人圍攻,我上去幫忙,還把她送到人多的地方,她好像不記得我了,我也不敢多說什麼,最難受的是忘記帶錢,沒把錢還給她。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3章 兵哥的高中時代
    日記中最後一次提到那個女孩是在第二年的三月某天,廖學兵從此再也沒有碰到那個女孩,不久後生活越來越糟糕,放棄了寫日記的習慣,也逐漸將那女孩淡忘了。

    廖學兵很少將內心真實的感情表露出來,日記裡極為平淡的文字彷彿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過往雲煙,但正是那淡淡的文字,卻寫出他當時對那女孩若有若無我傾慕,就像剛下飛機舉目無親的史密斯夫人獲得老廖的幫助,整整銘記三年一樣,當時的他只能說是更窘迫,突然一個素不相識的漂亮女孩給他幫助,內心的感激不可言語,具體那女孩為什麼幫他,早就記不清了。

    「蘇冰雲原來是這麼善良的女孩,沒想到當年我還暗戀過她,這麼好的女孩萬不可讓莫永泰糟蹋了。」合上日記本,鎖好抽屜,閱讀日記沉浸到過往的記憶當中,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謝如霜困頓非常,卻始終站在旁邊,正廳供桌上線香已然燃盡,廖學兵拿黃布包了父母遺像在懷裡走出門外。

    「你們把這裡全都封存起來。」廖學兵吩咐隨從辦事。

    少年人的戀愛最是刻骨銘心,往事一一兜回心頭,老廖竟覺得那個驕傲美麗的女教師是那麼可愛,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驚人魅力,此時慢慢回想,只覺當初對她的冷漠太不應該。

    不,我不會讓莫永泰得到你的。

    鎮裡的大酒店擺了幾桌酒席,請的是老謝從前的鄰居和知交好友。

    二千輛送葬的車隊已經全部返回中海,此時的梨花大道只剩滿地鞭炮紙屑和紙錢,餘震沒有消退,梨花鎮上空一派肅殺之氣,受盡壓迫的居民額手稱慶,作奸犯科地難免惶惶不可終日。不知什麼時候,東門街外排了很多人,有男女老少,等待廖學兵看完老屋見他一見。

    不少老人都對廖學兵交口誇讚,說他以前如何孝順懂事,尊敬老人。旁邊地眾多年輕人親眼目睹今晚上發生的傳奇,對這個人極感興趣,都紛紛詢問他以前的故事,那個牛車老頭喝了幾口酒沒到廖學兵有點氣悶,也跑到東門街來了。

    「你們這幫小娃娃不懂他是誰吧?告訴你們。他以前就住在後巷那老屋裡,就是那間沒人的老屋,學習成績可好了,團結同學,尊敬師長,樂於助人……」牛車老頭盡往老廖臉上貼金。

    古來便有「為尊者諱」的傳統,廖學兵榮歸故里,還辦了這麼一樁大事,出入前呼後擁,多少也算得上是尊者,牛車老頭便把他從前的那些惡意傷人,打架歐斗的壞事通通隱瞞掉。

    一干少年人微微有些失望,以為會聽到他熱血江湖的大事,沒想到老頭卻輕描淡寫而過,有個人問道:「那我聽說肚豬皮的左手找指是被他砍斷的,那是怎麼回事?」

    牛車老頭笑說:「哪有呢。兵哥是個斯文人,多半是有人栽贓陷害。故意誣蔑他的名聲。」

    另一個中年人說:「老牛頭!你可不要瞎說,那事我親眼所見,廖學兵快意恩仇,沒你說的那麼懦弱。」

    少年人紛紛問道:「王大叔,快跟我們說說,豬肚皮的手是怎麼被砍的?」

    「想來也有十多年了,那時廖學兵還念高中呢,年紀是小,但誰也不敢惹他,那天我在梨花大道的向陽雜貨店幫忙裝修玻璃窗,劉家巷的寡婦翠也在雜貨店裡買調料,豬肚皮那混混就帶著兩個人進來,他娘地,豬肚皮太橫蠻了,把我的椅子撞到,害老子摔一跤,唉。我當時也不敢吭聲,就想等他走了再幹活,豬肚皮直接拿了一瓶醬油,店主也不敢說,寡婦翠就多嘴了一句,「小弟,你怎麼不給錢啊?」這下可惹怒豬肚皮了,打了她幾巴掌,本來以為這事就算了,沒想到豬肚皮突起色心,要脫寡婦翠的衣服摸胸脯,引了不少人圍觀。」

    少年人知道豬肚皮一向霸道,紛紛點頭:「那廖學兵呢,他在哪裡?」有個人有點不服:「寡婦翠那麼老他也搞,真是瞎了眼。」

    姓王的中年人當場就變了臉色:「小子,你可別亂說胡話,要是讓廖學兵聽到,你這條舌頭可就不保了,他最恨別人調戲婦女,恃強凌弱。再說,那是十幾年前,寡婦翠當年可俊得很,呃,我再問你一句,如果是你媽被人侮辱,你還能說了這樣的話來?」

    那年輕人頓時臉色訕訕住嘴:「大叔你繼續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廖學兵剛剛放學,正好經過雜貨店,被他看見,二話不說衝上去一頓暴打,順手拿了店裡販賣地菜刀一刀下去,豬肚皮的左手五根手指就斷了,那時候斷肢再植地技術也蠻發達的,不過廖學兵再加上幾腳把他的斷指全部踩扁,就沒什麼希望了。」

    「年輕人齊齊倒抽涼氣:「好狠的人哪!」

    王中年得意洋洋:「從此我對廖學兵心服口服,再沒二話。」

    這時巷子裡走出一個黑色禮服的人說:「各位父老鄉親,你們不用再等了,廖先生已經走了。」

    「走了?他剛才說要和我一起喝酒的,這小子又耍賴。」牛車老頭不滿地嚷道。

    年輕人十分失望,終於沒有見到梨花鎮最富傳奇色彩的人物,太可惜了,否則明天學校一吹,保證吸引所有目光。

    打開車窗,夜風呼嘯著灌進車內,捲縮在後座氣角睡覺的謝如霜一陣哆嗦,廖學兵扔掉煙頭,合上窗子,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這個嬌弱無助的女孩子從此就是他的女兒了。

    如果是慕容藍落,一定毫不猶豫趴在他大腿上睡覺,可是謝如霜十分怕生,雖然廖學兵幫她報仇還答應收留她,內心對這義父開始感到信任,但信任歸信任,關係還沒有熟悉,甚至除了他的名字以外,什麼都不知道,謝如霜心裡一片茫然。

    連累勞累兩天,驚慌,傷心,難過,痛苦通通加諸於這可憐地女孩身上,讓她難以承受,踏進汽車放鬆心情便立即倒頭大睡,沉浸在黑色的夢鄉,時不進驚得身體抽搐,面露痛苦之色。

    都天黑了老師還沒回家!他到底想幹什麼呢!慕容藍落做完作業,派出僕人去東城片場查探,不久後僕人回報劇組早就收工了,老爺不知去向。小藍落一想,不對勁啊,下午老師拿了我的衣服,有什麼不良企圖不成?

    反正他經常夜不歸宿,已經習慣了,便約沈芷卉和艾紫瑩去看電影。剛換了一套衣服,只聽樓下的女管家泰瑞希爾說道:「啊,老爺您回來拉,我馬上讓廚師準備飯菜,今天地菜是您最愛吃地參湯燉上雞,啊,這位小姐……」

    慕容藍落耳機一豎:小姐?

    老師的聲音說:「哦,她是我女兒。」

    慕容藍落心中一急,牛仔褲沒拉上拉鏈,急步竄下樓梯,只見老師身後跟著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她還穿著自己的衣服!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師回過頭溫柔地對那女孩說:「如霜,這是你姐姐。」

    女孩猶豫著上前低低地叫了一聲:「姐姐。」樣子很柔弱可憐,慕容藍落對她好感大生,問老廖:「她是?」

    老廖朝前一看,小藍落的白色小內褲還留在外面,不由得熱血沸騰,什麼事都忘得一乾二淨,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盯著那個部位就是不說話。

    慕瑞稀爾輕輕提醒:「大小姐,你衣服地扣子沒扣好呢。」慕容藍落順著她的目光一看,頓時大羞,返身咚咚咚跑回樓上。

    廖學兵暗罵:「沒事你多什麼嘴啊!」吩咐道:「讓廚房準備飯菜吧。二小姐第一次回家,弄豐盛點。

    泰瑞希爾點頭去了。

    月神大莊園的奢華程度早讓謝如霜如癡如醉,驚駭萬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暫時忘記父母雙雙去世的悲傷,睜著疲憊的眼睛望個不停。

    廖學兵愛憐的摸摸她的頭笑道:「等下吃點東西就好好休息,這兩天我再安排你上學的事情。」

    大莊園廚師花一個小時做出來的宴席也沒太多花樣,但那三四十道噴香地雞鴨魚肉仍讓謝如霜感覺到了心酸,要知道在梨花鎮她可是一餐兩個饅頭再加鹹菜呢。

    慕容藍落推掉了沈芷卉的約會,坐在旁邊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妹妹,滿肚子疑問,見她吃相狼狽,神態可憐,就沒多問,給她來了幾筷肉。

    吃飽飯洗個澡,在女僕的引領下去二樓的空房房間休息。

    慕容藍落這才抓住廖學兵問道:「老師!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多了個妹妹?」

    廖學兵於是將前事一說,當然,為了博取同情,把那事情說得淒慘了十倍,他編故事地口才了得,什麼老謝從前待他恩同造,與世無爭過了一輩子卻忽遭橫禍,孤女上門尋求庇護,說得彷彿電視劇裡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時而驚險萬分,時而哀傷莫名。

    慕容藍落一面哭一面聽,說:「老師,你一定要好好對她,知道嗎?」

    「好,來親一下,呵呵,我地乖乖小藍落。」廖學兵捧著她的臉叭噠親了一口,慕容藍落已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禁不住紅暈滿臉。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4章 蘇冰雲的誤會
    第二天就讓謝如霜在家裡好好休息,讓泰瑞稀爾安排了兩個女朋友照顧她,廖學兵則和慕容藍落趕著去上課。

    經過一整夜的思索和對從前的回味,老廖決定對蘇冰雲展開攻擊!

    辦公室裡同事都在詢問昨天那小女孩的故事,老廖何許人也,隨便編了套說辭就搪塞過去了。

    備好講義,暫時沒課,廖學兵成竹在胸,雄赳赳氣昂昂向學校美術館出發,特別刮乾淨鬍子,頭髮梳得油亮,西裝筆挺,神采奕奕,走在路上就連顏江女士也主動向他打招呼。

    與上課上到一半跑出來的玩耍的李玉中當面碰上,老廖剛要發火,李玉中已諂媚著笑臉迎了上來,兩眼放出奇異的光彩,張口便叫:「天啊!這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嗎?太英俊了!太瀟灑了!太迷人了!廖學兵,再這樣下去,全校的女生都被您迷住了!廖老師,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孤寡兒童吧,留個妞給我吧!」

    老廖明知道這早故意拍馬,卻禁不住的歡喜,一甩頭髮,冷酷地說:「小子,多學著點,看看什麼才叫做帥哥中的至尊。」

    「對對對,」李玉中翹起大拇稱讚:「老師您是人中龍鳳,世所罕見,呃,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拜拜。」

    「好,你就去忙你的吧。」過了幾秒鐘,老廖醒悟過來,跳腳大罵:「臭小子不好好上課,居然還敢玩我。」猛一回頭,李玉中早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還是好好分析一下蘇冰雲如今的心理狀況吧,那天晚上在「繁華如夢」西餐館她的手被莫永泰握住,陸誠達說昨天她去辦公室兩次都是找自己,這到底怎麼搞的?

    老廖最不能容忍好端端的她為什麼和莫永泰那麼親熱,女從紅杏出牆就是罪大惡極,他身為男人當然是以男性思維角度思考問題,覺得自己招惹幾個女人沒什麼。但是女人不忠就實在太不像話了——這也許源於初戀情人的背叛產生的偏激。

    管那麼多,先把握現在才是關鍵。

    踏進美術館,便聽到莫永泰爽朗,廖學兵感覺卻是刺耳的笑聲,好小子,沒事雙來找美女搭訕了,真有你地。

    在二樓的畫室,孫組長正和美術大賽組委會成員們討論哪副作品獲獎的可能性比較大,具體集中在《隨風而逝的秋季》和《火鳥》,這兩幅畫都是得到書畫名家李清源先生以及教育局長誇讚過的好作品,昨天早上的《中海早報》還在某版的角落進行過報道。

    廖學兵一向吊兒郎當,啥事都不過問,大家開會自然就懶得通知,如今見了這傢伙油頭粉面地走進教室。都不禁一呆。

    莫永泰當做沒有看到。逕自對《火鳥》讚不絕口:「蘇老師培養的學生能畫出這麼有深度的作品,當真令人歎為觀止,看看這線條。看看這色彩,多麼協調,多麼生動具體,說句老實話,當天我見了這幅作品就已經呆住了,傳世之作啊!反觀什麼《隨風而逝的秋季》,先不說名字醜得可憐,基本功法也不好,尤其是畫上面的那個人,簡直是大煞風景,破壞了整體美感,虧難李大師會覺得好。我看充其理拿個安慰將也差不多了,我們就把精力集中在宣傳《火鳥》上面吧,別理會什麼秋季冬季了。」

    蘇冰雲在旁邊點頭:「我看也差不多吧,沒什麼可比性,如果我們學校連拿兩個大獎,那也是很好的啊。」表面上幫做矜持,其實心裡也蠻希望自己的學生獲得更多殊榮,那將是她的能力的肯定。

    孫平海說:「嗯,你是對地,如果連拿大獎,家長對美術課地熱情會加倍提高,因為他們可以看到在這方面上子女也照樣能夠成材,於是家長會影響學校,而董事會就會在高中來說可有可無的美玉組進行重視。」

    呂凱也很興奮:「什麼時候我們音樂組才有出頭之日啊,最好是市裡也舉辦什麼鋼琴大賽。」想起以前教二年二班彈鋼琴學生在板凳上放膠水的事,不由打了個寒噤。

    慕永泰這傢伙幾天沒見,什麼時候學會顛倒黑白的功夫了?老廖先笑呵呵朝孫組長打了個招呼,再對蘇冰雲大美女說:「蘇老師,請放心好了,兩幅作品都能獲得大獎的。」

    蘇冰雲淡然看了他一眼:「是嗎?我很期待,不知廖老師會有辦法呢?」

    莫永泰丟下《火鳥》複印件站到老廖面前笑道:「廖老師,你說拿獎就拿獎嗎?美術大賽又不是你家舉辦的。」

    「那我們就賭上一賭好了。如果兩幅作品都獲獎,要特等獎才算,其他小獎都不用提,那你莫老師就脫光衣服褲子在學校裡跑上三圈,表演一下行為藝術給我們欣賞,如何?」廖學兵淡淡笑道。

    莫永泰臉色一變,他已經聽孫組長轉述過李清源誇讚兩幅作品的原話,知道獲獎的可能性極高,不敢冒這個險去做意氣之爭,說:「廖老師太小看人了吧,我是真心我校能出出風頭,讓董事會看看美術組的厲害,蘇老師的學生那麼優秀,他們不可能忽視。」

    蘇冰雲站在莫永泰旁邊,卻與廖學兵遠了,說:「我覺得還是利用這個機會多培養一些美術人才才最重要,其他獲獎什麼地只是為這打基礎。」

    突然之間,蘇冰雲就與自己疏遠了,從老廖敏感的內心可以察覺得出,她在刻意淡漠兩人彼此的距離。

    接著閒聊幾句,一時沒什麼話,廖學兵覷準蘇冰雲出去上廁所,也跟著出去,不理莫永泰的眼光,在樓梯口叫住她。

    長長的走廊滑別人,兩邊牆壁掛著學生地美術作品,一如既往的寧靜。

    「蘇老師。」

    蘇冰雲已經聽到身後地腳步聲,對這個聲音並不覺得突然,輕笑道:「什麼事呢?能不能等一下,我還要上洗手間。」

    「哦,我已經找到日記,明白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蘇冰雲身子一滯,緩緩回過頭來,直視廖學兵的眼睛:「對不起,今天是十一月十八號了,」說著轉身欲走。

    「什麼?」老廖不可置信,十年你都這樣過了,何必在乎一天光景呢,「蘇老師,日子對你來說很重要麼,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知道你就是曾經救我的那個男孩,從看你腰上刺青那一天開始就知道了,可是我不明白你的內心,我不想費盡心思和一個並不愛我的人在一起,那樣大家都不愉快,昨天從早到晚,我一直都在等著你,還去辦公室找過你兩次,我並不在乎你能拿到什麼日記,我只是想確認你是是不喜歡我,可是你沒有,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打過給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再受這樣的折磨。」

    「這個……這個……」昨天在梨花鎮處理事務,根本就沒心思顧及其他,如果說出來當做解釋,對方只會認為那是一個可笑的借口。廖學兵沒有面對這種感情的經驗,可也明白滿口胡謅那是派不上用場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廖老師,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女孩。」蘇冰雲平淡的語氣下充滿黯然神傷,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看著她的背影,廖學兵想挽留,可是那句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呆了片刻,索性蹲在樓梯口點了一支煙。「我真的不想再受這樣的折磨,不會是莫永泰搞的鬼吧?這小子一直都在一遺餘力打擊本人形象,很可能是他攛掇蘇冰雲,迷惑其心志,欺騙其感情,說盡老子壞話,女人疑心重,最聽不得流言。

    「五爺,嘿嘿。」老廖覺得先解決情敵是為重要,撥通了莫老五的電話:「你那犬子去歐洲相親,找的什麼對象啊?」

    「哦,當初只是想讓他去歐洲避禍,不過也找了一個女人,避禍之餘如果談成了也算不錯,為我莫家添子添孫,是歐洲的史密斯家族,與我常有生意上的往來,我和那家族的關係很密切,他正好有個女兒叫做愛麗絲,今年剛二十歲,挺中意小犬,不過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小犬不喜歡那個洋妞,我限定的時間一到他就急著回來了。」莫老五不知道廖學兵突然詢問這事是何用意,但還是如實說了。

    廖學兵大驚失色:「史密斯家族?那可是幾輩子攀不上的福分啊,老五,你太傻了,一定要促成此事才對,為了我們的事業著想,斷不可放棄,馬上讓那什麼愛麗絲乘飛機趕來中海,我來負責撮合他們,你知道的,我和你兒子在同一學校共事,有辦法。」

    「你真的保證能成?」莫老五有些躊遺躇:「萬一再談不成我和笑話可就大了。雖然得罪史密斯家族不是什麼大事,但起碼斷了一條財路啊。」

    史密斯家族在歐洲有頗大的影響力,半白半黑,勢力遍及歐盟各主要成員國,如能藉機開拓那邊的事業,對盂蘭盆會上的發展也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5章 再度雲雨
    「操!我不能保證還敢放這個話?你馬上向史密斯家族發出邀請,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通通翻成英文德文法文,就說莫永泰對那個女的相思刻骨銘心,邀請她同游胭脂河,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喂,我兒子的婚事可開不得什麼玩笑,萬一永泰那小子又鬧什麼彆扭,我這老臉往哪擱?」

    「我保證會改變你犬子的觀念的,快發出邀請函吧,正式一點,言辭懇切一點,務必要讓愛麗小姐明天之前趕到。」媽的,水越渾越好,我就不信你莫永泰不娶洋妞做老婆。』

    「好吧,暫且相信你一回。」

    廖學兵佈置完畢,索性不回畫室了,找個空閒的地方準備安排同學們讓親愛的莫老師好好出醜,大大的露乖。

    他剛走到草坪想找塊平坦的地方曬太陽,突聽身後腳步響起,一個濕軟的身軀抱住了自己。

    背上壓著兩團柔軟的肉,繞到身前的兩隻手白皙細嫩,百分之百可以斷定,摟住自己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年輕女人,宮雪琳那種就不用想了,要真的是滅絕師太,他就一記太極拳反掃過去。

    短短半秒鐘,廖學兵閃地無數念頭,是貝曉丹還是慕容藍落或是蘇冰雲突然發現自己的英雄之處,特地跑來投懷送抱?甚至是鍾佰終於模仿不了自己,美腿妹妹丁柳靜前來表白?

    他回過頭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幽香,抱著自己的那人髮絲被風吹起,拂在他後頸,竟是癢得十分舒服。

    一張俏麗的臉蛋映入眼簾:「廖大哥!」

    廖學兵定一定神才讓自己繼續呼吸下去,瞬間已恢復正常,淡淡笑道:「江雨汐同學,這麼巧遇到你了,不在海大好好唸書,回母校來緬懷過往嗎?」

    抱住他的正是暴發戶夏惟的表姐江雨汐,一個多月沒見,長相愈發動人,笑容甜美,嬌艷的嘴唇讓人一看就想啃上一口。

    「我想你!特意跑過來的!」江雨汐一開口便直接傾述想思之意。

    試問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孩眼中冒著傾慕與嚮往的光芒,仰著臉對你說「想你」,這世間誰能抵受得住?——陳有年之輩不在其中。

    當然,同樣除了有點變態地老廖,做什麼事都要講究心情,沒心情就吃不下飯,沒心情就不幹活,沒心情就不泡妞。

    他輕輕推開江雨汐說:「同學,這是公共場合,請注意檢點行為。」

    江雨汐一愣。隨即笑道:「廖大哥,上次我說的那句話你是不在不高興了啊,求你不要生氣好不?其實我後來想通啦,還來找過你幾次,都找不到。」

    第一次來碰到慕容藍落,小丫頭自然不會說。第二次直接去了教室問幾個男生,男生一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找廖老師,太糟蹋了,紛紛推說不知,第三次則找表弟夏惟,夏惟正被剝奪了暴發戶的資格,心裡十分不痛快,就不理她,直到今天看見垂頭喪氣的廖學兵,一時高興無比,就撲了上去。

    老廖賴在草坪的斜坡上,兩手枕頭,看著遠處踢球的學生,說:「嗯,你想通了什麼?」

    江雨汐坐在他旁邊,攏起雙眼,現出極具誘惑力的曲線,笑道:「我以前思想不成熟,不會考慮問題,後來才知道你很優秀啊,我所遇到地男人沒一個能比得上你的。」

    該死,不會是看了那期不倫之戀封面的雜誌吧?那可是老子有生以來拍得最完美的照片,迷住個把無知小女生也算應該,但你江雨汐就不該有這樣的念頭了吧?廖學兵吐出一口煙圈說:「是我地性能力比較強還是什麼別的方面?」

    話中隱含挖苦之意,江雨汐卻沒能聽出來,以為廖學兵已經原諒自己,把他地話當做情人間的調笑,抓住他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嬌嗔道:「你呀,就是光想著這種東西,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老流氓的心思立即活躍起來:「***,送上門的妞兒不要白不要。」伸過手去按在江雨汐的大腿上:「晚上你找我電話,我們去酒店裡好好暢談詩詞歌賦,順便聊聊做人的道理。」

    第一節課後李星華走出教學樓,正好在樓梯碰到蘇冰雲,點頭問候一聲:「蘇老師早上好。」

    蘇冰雲見了李星華,眼神有點複雜,這女生以廖學生做為繪畫的主題,而廖學兵似乎很維護她,還幫她說過好話,兩不知什麼關係,「李星華同學,我有事跟你說說,你有空嗎?」

    「好的,您說吧。」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不知不覺來到中央噴泉,「李星華同學,你地畫很優秀,很有希望在美術大賽上獲獎,連教育局長和李清源先生看了你的作品都讚不絕口。」

    李星華笑得開心極了:「真的啊,這都是因為有蘇老師您的指導,我才會有這樣的進步。」

    蘇冰雲卻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李星華的風格與自己的風格相差很大,並非自己指導的功勞,而是因為廖學兵認為李先生和教育局長,那幅看起來很平庸的作品才會獲得賞識。

    她不好點破,為了鼓勵學生,笑道:「如果真獲得大獎,可能還會需要幾幅你的其他作品,做為典型進行豎立,我們也打算在學校的美術館為你舉辦一次個人作品展。」

    李星華跳了起來:「太好了,蘇老師。我以前還畫過很多油畫呢,這下一定會讓同學樣吃驚的。」

    蘇冰雲交代了其他一些事情,突然看到對面的草地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咦,這個背影很眼熟。」

    李星華順著她地目光看去:「廖、廖老師!他、他怎麼和一個女的在一起?」不光在一起,還親熱得很,她名義上未婚夫廖學兵正牽著別的女孩的手!

    兩個女人同時泛起酸溜溜的滋味,蘇冰雲剛拒絕了廖學兵,畢竟那麼多的感情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心裡比誰都在乎,說不準剛才老廖追上去說一通軟話她就答應了,酸、甜、苦、辣、鹹各種味道一齊在腦間激烈迴盪,暗想:「我永遠不相信這個混蛋了!」認定廖學兵是個玩弄女人的愛情騙子,一回過臉已變成渾不在意地神色笑道:「原來是二年二班的廖老師啊,他還不去上課呢,真悠閒,李星華同學,沒其他事了,你記得多準備一些畫稿啊,我先回美術館了。」

    「哦,好的。」李星華隨口答應,心思已不在個人作品展上面,忖道:「前幾天他抱著他們班的女學生,今天又換了一個,這傢伙到底玩什麼花樣呢。家裡死老頭子說他好,我可一點不覺得,該怎麼樣才能讓他把項鏈還給我呢,他不會要挾我讓他摸胸部吧?算了,過幾天再說。」

    晚上回家,與謝如霜交流感情的計劃暫時擱置,讓慕容藍落帶她四處逛逛就可以了,嘿嘿,雲塔訂了房間,江雨汐在等著呢,貓不偷腥還能叫做貓啊?色狼不劫色,淫賊不採花,那是童話吧!

    洗個澡,陪兩個小丫頭看看電視,說了幾個小故事,就找機會溜之大吉,駕著雪佛蘭興致勃勃地出發了。

    憑借盂蘭盆會主席代理人貝世驤的面子,以鄉下旅店的價格訂了一套總統套房,江雨汐只有在電視中才見過如此奢華的房間,連柱子都是鎦金的,還有價值百萬的雪豹皮沙發,單峰駝絨地毯,花梨木桌子板凳,畢加索的畫作,幾乎不敢相信是真的。

    曾經見老廖開過賓利,所以訂了總統套房也不太驚訝。

    「哥」江雨汐親暱地叫著廖學兵:「這麼豪華的房間,一夜該要多少錢啊?」

    「十五塊,我讓他便宜一點,那個經理死活不肯,最後給了他十三塊,他都快要哭了。」

    「呵呵,你真幽默,快說,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啊?」江雨汐玉後一張,纏住老廖的脖子。

    「你有乳房讓我的深深著迷,你的大腿時刻牽動著我的心,你的屁股世間最美妙的所在。」老廖敷衍著,打開電視,裡面正在播放007的影片。

    「呵呵,你真色!」兩人沒有急於上床,連閒聊著邊看電視。

    「好啊,這台詞真是經典。」老廖暗暗記住影片中077冷酷迷人的對白,伸手脫下江雨汐的外衣,開始蹂躪她的胸部。

    ……

    溫存一夜之後兩人依依不捨的告別,並約好下次見面時間,廖學兵趕到學校,心不在焉上了一節課後就趕到美術館尋找蘇冰雲,當初梨花鎮有事,已經跟劇組請了兩天假,所以現在自由得很。

    獲獎通知已經發下來了。《隨風而逝的秋季》和《火鳥》果然名列其中,而且還是最高殊榮「金向日葵獎」。美術大賽舉辦多年,從沒有哪一屆會有兩部作品同時獲得過金向日葵獎,看來今年的高中生人才輩出啊。——其實是教育局長為了討好廖學兵,暗中下了不少功夫。
引言 使用道具
jieandhung
騎士 | 2009-7-14 20:55:0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6章 洋妞愛麗絲
    美術館裡一派歡騰景象,孫平海喜氣洋洋,從不抽煙的他懷裡揣了一包好煙,見人就派。美術組出頭的日子終於來臨了,從此以後每個家長都會哭著求他孫平海好好栽培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大畫家,董事會那幫鳥人還不給老子海漲薪水?

    蘇冰雲和莫永泰檢視著每一幅參賽傷口,回憶當初為了這個大賽付出的種種艱辛,心中無比喜悅、莫永泰對美術不感興趣,但美人陪在身旁,自然也高興得要死。

    廖學兵走進美術館先給莫老五打了電話:「你的兒媳婦愛麗絲小姐來了沒有?」

    「小兵,我昨天發了一封郵件過去,史密斯家族的負責人很高興,稱很希望看到兩家聯姻,而且愛麗絲對永泰那臭小子情有獨鍾,已經整理行裝出發了,大概下午一點鐘到達中海藍雲機場。你一定要搞定永泰啊。」

    「到時候通知我一聲,我親自去接機。」

    「喂,你不是看不上我兒媳婦了吧。」

    「開什麼玩笑,我對洋妞不感興趣。」掛了電話,只見莫永泰和蘇冰雲幾乎靠在一起,彼此相差不過幾公分,先讓你猖狂幾個鐘頭,等洋妞了你就會知道什麼是人間天堂。

    自從看到日記那時候,連廖學兵也不明白自己對蘇冰雲存在的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牽涉到少年的情懷,感激,對美色的嚮往、對從前歲月的緬懷,還有與莫永泰地意氣之爭,交集在一起十分複雜。

    他學昨夜看的電影。衝上去不由分說抱住蘇冰雲,然後霸氣十足的對所有人京「這個女人是我的!「渾身是英雄氣概,眼神中射出堅毅而深情的光芒。讓蘇冰雲死心塌地愛上自己。________然而這不是在拍電影,你要真這麼做了,恐怕不是一個傻字就能形容的。

    蘇冰雲抬著望了他一眼,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重新低下頭去看莫永泰挑釁似的向蘇冰雲湊得更近了。看來兩人的關係比以前接近了許我,畢竟當初蘇冰雲肯與他一起去迷失島也不光是莫永泰的單楊思而已。

    留在這裡自取其辱麼?老廖不是蠢人,回到辦公室。安純純已經養好腳扭傷前來上課了。還特意去向他道謝。

    廖學兵借口檢查傷處,又趁機摸了幾分鐘她的嫩白小腳。一則安純純心裡單純好騙,二則是老廖裝出那種悲天人的氣勢不是當蓋的,若不是辦公室還有其他人,恐怕他大腿都要摸了。

    中午下班,見曉丹送來盒飯,享用了一頓美餐。他已經嚴禁慕容藍落給自己做飯了,否則那種狗都搖頭地食物吃了會死人,現在地小藍落每天回家都會直奔廚房學習托。以期有一天能夠得到老師的認可。

    上了一會兒網,莫才五的電話來了:」小兵,愛麗絲小姐將於十五分鐘後抵達中海藍雲機場。永泰還不知道這件事,我派了助手朱襄過去。他認識愛麗絲小姐。等下你幫忙想個借口解釋永泰為什麼不去接機原因。記住,一定要促成此事,要是以後生個兒子。我讓他認你當做干爺。」

    咦,當他孫子的干爺爺,也就是莫永泰的乾爸爸了,這主意不錯。

    老廖讚道:老五,你活了半輩子,就今天最壑智。」

    藍雲機場附近一帶都是毒蛇團伙地地盤,一夥人盤踞於此坑蒙拐騙、擄掠燒殺,作惡多端,而且專向外地客下手,嚴重敗壞了中海的名聲,自從響尾蛇向葉小白效忠後,已經收斂了許多,偶有零星打鬧,已民不會造成大的影響。藍雲治安所也憑空得了不少好處,上頭誇他們治安有方,打擊犯罪團不遺餘力,獎金發了不少,所長還去其他區域地警局做了幾場報告。

    老廖剛停好車子,便有個壯漢走來敲敲他的窗子:先生,這一帶的治安不太好,如果您能多付五十塊錢治安費,我擔保絕對不會有人騷擾您。

    您的車子,人都是絕對安全的。」

    「嗯,些許怎說?」原來毒蛇團伙地犯罪行為被葉小白禁止後,響尾蛇這麼個主意來增加心入。

    「先生,」壯漢還是很有禮貌,但腰間的刀柄出賣了他的身份:「我再強調一次,藍雲機場地治安非常糟糕,如果您不想車子被破壞,或是在人多的地方被盜竊錢包財物,我建議您採納我的意見。」他甚至拎了拎左臂的紅袖章,上面寫著「藍雲機場治安管理協助員。」

    「如果我被偷東西,遭遇搶劫勒索,那又怎麼算?」

    「不可能。」壯漢很堅決的搖頭:「如果發生這樣的發問,我們會退還給您十倍的保安費。」

    「咦!你看!」廖學兵一指遠處,一個鼠頭鼠腦的人將手伸向了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人,「那個交了治安費沒有?」

    壯漢皺著眉頭,在懷裡拿出一本等記本翻了翻:「哦,這人交了治安費的。腿甀,你們去把那傢伙趕開,別讓他驚擾客人。」於是馬上有人從後面竄出,上前抓住那小偷趕走。

    這倒是個生財的好辦法,可惜費用收得太貴,如果降到十元、五元的合理階段,那也不錯。廖不賓摸出了五十元丟給他:「不用找了。」

    在候機室碰到朱襄,他還帶著一百名隨從,顯示接機規格極高。

    失襄先是一大堆馬屁奉上,再說「廖先生,你的岳父李宙倒真是個人才,市場眼光極準,我們剛宣佈投資,做了一點小宣傳,日本、歐洲就有

    不少經銷商前來考察,洽談合作,那幾個國家老齡化嚴重,患心血管病症的幾率較大,市場前景廣闊。只要研製成功,療效達到百分之七十,不出兩三年就能收回成本。」

    「這是好消息,不過李宙那人有點見風使舵,你小心點駕駛。」

    「是,是,廖先生的岳丈老人,我們怎能虧待呢,對了,您什麼時候擺酒瓶啊?」暗想老廖有岳父也不對公佈,應該是情人才對,不欲讓別人知曉。

    這時廣播傳來和悅的女聲:「第一百三十次航班已經抵達……」前方的大屏幕閃爍出{法蘭克福至中海「的字樣。

    朱襄忙說:」愛現絲小姐應該到了,您說刀子和泰少爺會有會有戲?」

    「就是沒戲也要有戲,如果聯姻成功,將對于于嘉順有莫大好處。朱總,實話跟你說,莫永泰那小子不太願意,不過我們要想辦法促成他們的美事,你明白否?」

    頭腦機靈的朱襄立時想起五爺交代的言辭種種,就明白了,馬上進行融會貫通:「當然,據說愛麗絲小姐很希望下嫁我們莫家,關鍵在於泰少爺的態度。唉,他整天在外頭瞎混,也不願意幫忙管理公司事務,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入口處走出來七八個人,最前面是個金髮碧眼的年輕女孩,身材高挑,初看之下已達到了安純純和高度,黑色的外套,白色圍巾,灰色裙子,面龐秀麗,站有著一個微微翹起來的很可愛的鼻子,嘴唇較薄,眼眶不是太深,倒像是混血兒。朱襄悄悄說:「史密斯家族常與其他家族聯姻,

    愛麗絲小姐的母親也是東方人種,所以長相比較符合我們的審美觀。」

    跟著愛麗絲史密斯的還有一個才管家,一個秘書,其餘都是僕人。

    千嘉順公司的隨從立即驅散其他還在候機室的客人,在通道口整齊排成兩列,夾道歡迎,排場非常壯觀。

    朱襄說著與廖學兵一道迎了上去。

    愛麗絲小姐見了朱襄,嘰裡呱啦誻一堆外語脫口而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艷紅的嘴唇,淡淡的雍容的神情,無不顯示這是個受過良好家教的女孩,他娘的,這麼好的洋妞莫永泰居然不要,真是良心被狗給吃了。

    負責接機的一百零二人面面相覷,誰也聽不懂她的話,朱襄暗罵自己粗心大意,先向愛麗絲小姐鞠了個躬,再對老廖沮喪的說:「完了,我忘了找翻譯,沒有人聽得德文,這可如何是好?」

    廖學兵說:「那麼英語他們總該聽得懂吧?」順化向愛麗絲笑道:「Hi!Hello!Houareyou!,呃,呃……Hourdoyoudo!Nicetomeetyou!」

    愛麗絲見一個陌生人對她說著亂七八糟的英語,莫名其妙,愕然地看著他。身後走出一個高大英俊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用音調扭轉的蹩腳漢語說:「先生們,你們好,呃,先生朱,你好。我是愛麗絲小姐私人秘書及翻譯官,她很高興您前來接機,但她有一個小小的疑問,為什麼沒

    有看到先生莫!」

    朱襄糾正了他的語法錯誤:「中國人習慣性氏放在前,稱謂在後。莫先生他……」為難地看了老廖一眼。

    老廖笑道:「秘書先生,為了接待愛麗絲,莫先生在家裡準備盛大的宴會,他還決定親自為愛麗絲小姐做一個蛋糕,請原諒,這是中國人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7章 下瀉藥
    秘書將話向愛麗絲翻譯了,愛麗絲果然笑得合不攏嘴,用怪異的漢語連說謝謝。

    親愛的泰公子,您就等著和我洋妞上床吧。

    愛麗絲一行帶了大量的行李,幾十個人大皮箱,眾多的化妝品以及私人物品,還有一條龐物狗,讓人以為她是直接帶了嫁妝才來的。朱襄準備充分,機場外停著幾十輛接送車輛,將行李一一裝上。「治安協助員」見廖學兵竟然和千順嘉公司的人混在一起,頓時得差點撒尿,想上去還錢,可是怎麼也不敢靠近,只有暗暗祈禱那個不要太計較這五十塊。

    愛麗絲上最前面的一輛賓利,朱襄和廖學兵跟在後面的一輛。

    朱襄掏出手帕擦汗:「廖先生,你是不是要打算玩死我啊,我聽說泰公子喜歡上一所學校的女老師,根本不可能會為了愛麗絲回家操辦什麼宴會,讓他做蛋糕,殺了他還快點。」

    廖學兵笑道:「相信我沒錯,我這媒人是當定了。到莫家以後你先安排她一行在別的別墅裡休息一個下午,對了,老五有多少棟別墅」?

    「十三棟,都在西城玉子湖畔。五爺喜歡十三這個數字?」

    老廖拿出電話打給李玉中:「嘿,我親愛的中哥,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吧,你幫我辦妥一件事,上午曠課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什麼事?您儘管吩咐,要砍人麼?哪個王八羔子惹您廖教師不快活了?」

    「體育都是莫永泰,你幫我把他整得不省人事。」

    「好好,沒問題。儘管放心!」李玉中大聲答應,放下電話,卻滿腔憂思。莫永泰身體強壯,還是體育健將,等閒三五個人不是對手,您這不是要我去送死麼?

    他午覺也不睡了,翻身爬起,找到關慕雲和蒙軍商量。關莫雲搖頭:「上次體育館整了莫老師一把之後,我一靠近他就很警覺,還是換個思路的好。」

    「讓女生幫忙。他沒有戒心。對了。找慕容,只要一說是廖老師吩咐的事,慕容一第一個衝在前頭,」事宜早不宜遲,馬上簿冊了女生宿舍的,召開一個小型視頻的會議。

    鍾佰一聽說,以最快速度換了套高檔西裝,梳個油亮的大背頭,帶著一臉自認為最帥氣的笑容站在攝像頭前傻笑。電腦屏幕裡顯示的鏡頭中丁柳靜嫌並沒有出現。站反是音箱裡付出蘇飛虹的一陣怒罵:「鍾佰死遠點!臉上地青春痘還沒擠乾淨呢,就敢在老娘面前顯擺。」

    李主中咳嗽一聲:「各位姐妹們,今天這個消息你們可能不感興趣,我們要殺殺莫都是的威風。如果哪位不願意可以退出了。」

    果然不出所料,女生們紛紛叫嚷:「你們要打莫老師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嗎?」

    鍾佰連忙撇清關係:「是李玉中他們說的。不關我的事。」

    蘇飛虹罅了女生們的喧嘩,笑道:「為什麼要對付莫老師,總得有個理由吧,每次上體育課他都給我們帶很多食物,這麼好的老師,呵呵,要是沒理由我們可是不會出手的。」

    李玉中只好實情死相告:「是廖老師讓我們這麼做地。」

    便有女生叫道:「啊,廖老師,他為什麼看莫老師不順眼,莫非他妒嫉莫老師長太帥」?

    慕容藍落一把奪過話筒:「李玉中,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老師吩咐過的。」

    「是啊,他剛打電話給我的,你看,通話還在上面呢。」李玉中說著,對攝像機頭亮出手機。

    「那你說怎麼做。」慕容藍澆趕走幾個花癡的女生:「不想參加別在這裡瞎混,誰也向莫永泰告密別怪我。」

    蘇飛虹笑道:「呵呵,我無所謂,做就做吧,挑戰一下高難度也很有趣。」

    李玉中這才端正臉色說:「首先莫老師很提防我們男的,你們女生去了他就沒什麼戒心。」

    「好,叫熊貓靜過來。」

    ……

    隨著體育老師莫永泰一聲哨響,二年二班全體學生開始拖拖拉拉的在操場上跑步,「保持隊形,加快速度!你們沒吃午飯嗎?」

    鍾佰小導報嘀咕:「他還以為他是軍訓教官呢,陳有年,給你個機會機會好了。」

    莫永泰的心思完全不在教課上,午休的時候與親愛的蘇老師校園漫步,談了有關人生理想的話題,讓他無比激動,這可是將載入史冊地日子啊,飛庫整理若不是廖學兵那無賴橫插一扛,還要得著等這麼久嗎?可是這一天始終還是來了。

    天空多麼蔚藍,草地那麼油綠,就連那幾個長雀斑的女孩,都顯得比平時可愛萬倍。

    跑完步後本來要練習排球的,不過莫永泰沒什麼心思,直接宣佈自由活動。雖然今天他沒給女孩子們買零食,但還是有很多人圍了上去,其中有個身影非常雜眼,那是鼎鼎有名的陳有年。

    差慕雲立即招呼李玉中:把相機拿出來,陳有年已經準備好了,等下你看他的手勢。」

    眾女生紛紛圍住莫永泰一些傻問題:「老師,你地皮膚好白,用的是什麼潤膚露?」「老師,你的肌肉好結實,是怎麼練出來地?」「老師,我肚子好餓,你請我吃東西好不好?」

    若在平時,莫永泰只會覺得這些女孩子十分厭煩,但今天喜悅無媽,樂滋滋地說:「沒問題,等放學後我請你們吃大餐。」

    陳有年鑽進人群,擠開歐陽麗芳,捏著莫永泰的胳膊歎道:「好硬朗的線條啊。」莫永泰自得的一笑,陳有年又撫上他的胸膛叫道:「好完美的身材啊。」

    莫永泰一陣嫌惡,冷冷地說:「沒什麼,你要是多一點男人氣概就能練出來。」

    陳有年嘻嘻一笑:「就是沒有,所以才想跟莫教師借一點。」說完抱住他的脖子,莫永泰猝不及防,兩人嘴對嘴湊在了一塊。

    「啊!」

    周圍財時閃起無數的快門和閃光燈,東西南北四個角度,莫永泰與陳有年激烈擁吻的景象全都攝進鏡頭內。

    天啊!鬱金香頭條!

    等莫永泰醒過神來的,四眼已經將照片傳到了學校論壇上,他狠狠推開了陳有年,捂著嘴一陣劇烈的噁心,乾嘔幾下,吐不出什麼東西,丁柳靜微笑著給了遞了一瓶礦泉水「莫老師瀨瀨口吧。」眾男生都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倒霉的傢伙。

    瀨了一下口,丁柳靜又給了他遞了一瓶水:「喝點水下去會感覺氣順一點。」莫永泰感激地看了這好心的女孩一眼,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氣。就這會功夫,陳有年完成歷史使命,已經溜得不見蹤影。

    「咦,怎麼有點不舒服,難道是被陳有年那小子襲擊後產生的心理作用?不行,先去趟廁所再說。」艱難的找到體育課代表王龍交代幾句,連忙匆匆往廁所方向趕。

    李玉中,關慕副產對看一眼:「份量這麼足,莫永泰不把大腸拉出來才怪,廁所裡佈置好了嗎?還有那張照片,絕對會給他的心理造成陰影,陳有年立功了!」陳有年得了廖老師幫他弄到的柏仔簽名照片,辦事不積極才怪。

    莫永泰猶如火炬屁股趕到最近的廁所,找了一個蹲位,淋漓盡致拉了一大泡穢物,看看旁邊,居然沒紙,再摸口袋,上的是體育廛,沒帶電話,這可如何是好?很噁心地用息的內褲解決了問題,抹了一把冷汗走到門口,暗忖:「今天沒吃什麼壞東西,怎麼會這樣,難道老天看我太走運了,叫我不要驕傲?」

    忽覺得腹痛如絞,又是一陣狂猛如潮,疾快似雷的便意湧到。在隔壁蹲位找到手紙,心滿意足地蹲下。清空腸子之後,拿起手紙擦屁股……奇怪,這屁股怎麼越控越癢?連、連拿著紙的手也跟著癢了起來,手紙有問題!

    莫永泰扶著牆走出,不時隔著被子撓一下屁股,已經明白中了圈套,只想趕回宿舍,沒走出兩步路,肚子痛了。

    連續十次之後……

    「該死匠死亡班組,我饒不了你們!」廁所裡響徹莫永泰的咆哮。

    有名學生哼著歌兒走進廁所嘩啦啦的撒尿,莫永泰擠出一道門縫,看見不是二年二班的人,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說:「同學,能不能借你電話用一下?」

    「不好意思,我的手機費用貴的,輕易不外借。」

    「多少,我給你錢!」

    「一百塊。」

    莫永泰剛要答應,那學生又加了一句「每秒一百塊,一手交錢一手交電話。」

    莫永泰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要是帶著錢的話還用忍受這撒了癢癢的粉的手紙嗎?「先欠著,等我馬上叫人給你錢!」

    「那學生才捂著鼻子不情不願把手機遞給他。

    「柴永恆,你***在什麼地方!馬上過來,我在一號教學樓一樓右側的男廁所,帶錢和紙巾過來,越多越好!馬上!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8章 做媒
    然而來的不是柴永恆,而是他父親的手下易寧。當此情景也管不了那麼多為什麼換人,急忙解決問題,讓易寧給了幾百塊給那學生將他打發掉。那學生本來就是關慕雲派來的,也不計較。

    「我中了圈套,你馬上讓醫生趕過來。***,那幫孫子真煩。垃圾教出來的學生也是垃圾!」莫永泰頭錯眼花、臉色蠟黃、嘴唇乾裂、額頭全是虛汗,全憑一用股怨氣支撐,有氣無力地罵著。

    醫生很快趕到,給他吃了點藥,再看看舌苔,號號脈搏,不由大驚失色:「你已經嚴懲虛脫,最好馬上去急診室接受治療。」

    兩三個人把他扶上救護車,疾駛而去。

    莫永泰王吊了葡萄糖,又吃了藥,不再腹痛,略微回復點精神,看看車窗外說:「我明明記得醫院離學校不遠就有,你們怎麼趕到本城來了!呃,你們拉我回家幹什麼?」

    易寧笑道:「少爺,五爺說家裡的私人醫生對你的幾何情況比較瞭解所以還是回家治療的好。」

    臨湖的主別野樓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透過玻璃幕牆可以看到人影綽綽,蠟燭晃動,食物的香味和人們的歡聲的笑語遠遠飄來。

    莫永泰滿肚子疑問:「家裡老頭子在搞什麼飛機呢?」救護車停在樓下,從側門走出五六個父親的隨從把他抬了進去。他渾身酸軟無力,喉嚨沙啞漸漸說不出話,保能任由這些人的擺佈。他很少回家,甚至對家裡的裝飾佈局都不是太清楚。

    主別野傑樓側門進去通過走廊,來到了一個裝修華麗的大房間,房間裡有個碩在的梳妝台,上面擺滿各種化妝品和器具,還有四個大衣櫃。八個人在裡面恭敬地等候。

    這,其中兩個不是銀天公司的化裝師和造型師嗎?他們跑來做什麼?

    莫永泰被放到椅子上,遲疑不定,起身想走,兩腿一軟,又重新坐了下來,軟軟癱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我……「剛冒出一個字,氣息震顫咽喉,便覺嗓子痛得難受。

    只有住口不說。難道父親已經坍台?

    這些人接下來的舉動卻更讓他莫名其妙,幾個男僕先幫他身上的運動服脫掉,內褲沒了,自然風光瀉盡,傳來一陣糞便的臭味。男僕們想摀住鼻子,卻又不敢,只有苦苦忍住。化妝師無奈地說:「先送去洗澡吧。」

    殺了我吧!莫永泰又羞又怒,如果你弄幾個女人幫我洗澡還沒什麼,偏偏是幾個大男人好。好,你們等著瞧!

    弄到隔壁的洗澡堂間洗了一身乾淨,連下身也不留一點污垢,全身被男人摸彩遍不說,屁股有點微癢,想伸手去撓。有個男僕急著討好少爺,已經搶先伸出了手……

    莫永泰王悲憤欲絕,手腳酥軟不能反抗。領子卻格外清晰,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還能走得幾步路,說幾句話,到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瀉藥也沒強到這個地步,莫非是醫生給吊的那瓶葡萄糖有鬼?易寧什麼時候成了內奸要對付自己?他們這麼搞究竟有何用意?

    眾人七手八腳給他換上一套合身的內衣,造型師摸著下巴說:「就穿紫色的襯衫吧,神秘中帶著性感,最是迷人。」打開其中一個大衣櫃,裡面掛了不下三四十套五顏六色的襯衫,他翻扒一陣,拿出一件還去掉標籤地嶄新紫色襯衫,布料上點綴著顏色更淡一點的六角,看起來確實十分美觀。

    莫永泰心道:「老大,我喜歡黃色的,」可是,張著嘴只能發出咿呀幾個單聲。造型師已經拉起他的胳膊幫他把衣服穿上了身,扣好了扣子,打個響指讚道:「果然合體。下面是晚禮服,正式一點,黑色好了,要那種收腰的,身材會顯得更挺拔。倒是領結值得考慮。」

    領結?不就弄個黑色的蝴蝶結還想怎麼樣?

    化妝師拿出一個鮮紅色上面印毒害一箭穿心圖案,英文eloveyou字樣的領結笑道:「我早就準備好了,特意選了個符合主題的。」

    莫永永泰險些昏倒:「老大,求求你別玩我了。

    穿好禮服,化妝師又幫他化裝、梳理髮型,噴上淡淡宜人的香水。看著鏡中地自己,光彩照人、雍容華貴,比那個整天在銀幕上晃悠的明星柏幽城也差不了幾分,似乎感覺還不錯,也就沒那麼氣憤,只是不明白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他被人架上輪椅,推出房間,通過走廊,來到了大廳。一個穿著不倫不類的男人正在招呼傭人佈置大廳,燈光太亮了,只要壁燈就好,其餘地方全部換上燭台。那個什麼,烤乳豬做好沒有?等下老子還要吃呢,你***手腳利索點,還有你,看什麼看,沒見過靚仔啊,把椅子重新擦一遍,擦到照出人影為止。

    廳上擺了一張六米長桌,鋪著潔白的桌布,四周地蠟燭熊熊燃燒。傭人穿梭不息,現在還沒到天黑,但大廳的照明系統是與外面隔絕的。

    那手舞足蹈像個指揮家似的男人又叫了:」鮮花呢?我說多少次了,要綻放的紅玖瑰,滴幾滴水上去,這樣看起來更嬌艷,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唯美?還有那幅畫莫老五的肖像油畫,換成了聖母瑪麗亞!歐洲人比較重視宗教。「

    那人轉過身來,莫永泰王差點窒息,這,這傢伙不就是廖不賓嗎?他怎麼混進我家裡來了,還成了管家?

    廖學兵穿著一件筆挺的黑色燕尾服,嘴裡叨著一支粗大的雪茄,這身打扮與他的流氓痞氣綜合起來,特別地怪異。

    「哈,這不是泰少爺嗎,快,送到桌子前坐好。換張舒適點的椅子給他,愛麗比小姐很快就到了。」老廖吩咐著。

    莫永泰怒想:「都是你廖學兵搞的鬼,居然玩出這種把戲來拆散我和冰雲地好事,你以為這樣就能成功麼?等下我不說話,愛麗絲她又不是傻子,還看不出名堂?」

    廖學兵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賢侄,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愛麗絲小姐對你深為仰慕,這不,人你的一封邀請函發過去,她就巴巴的趕來了,你們兩個事成之後一定要傳宗接代,生幾個兒子,哈哈,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莫永泰被拍得呲牙裂踴,眼中直欲噴出火焰,心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幫我演戲。」

    傭人開始有次闖出的退下,只留幾個侍者站在角落。大廳的像森大站轟打開,透進明亮刺眼光線,廖學兵急忙迎了上去。愛麗絲小姐穿著灰色地露肩曳地長裙,脖子戴上光芒四射的鑽石項鏈,在管愛愛德華茲和秘書而朗待先生的陪同下。矛盾地搭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提著裙裾緩緩登上台階。

    莫永泰沒他們所願站在門口迎候,而在麻木地站在中央長桌後。一僵硬冷淡,愛麗絲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布朗先生,我的侄子從歐洲返回後因為興奮過度,感染風寒,身體不適,而且喉嚨腫痛不能說話,但他按捺不住對愛麗絲小姐的相思之情,仍強撐著要見上一面,這種年輕人的感情你明白嗎?麻煩請向愛麗絲小姐詳加解釋,我倒子並不是失禮,而是身體原因才不得不這麼做的。」

    布朗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露出個理解的神色,對愛麗絲嘰哩呱啦說了一通,愛麗絲緩和下來,也說了幾句,布朗又對老廖道:「小姐說希望莫先生早日康復,並向他致以最深切地慰問。」

    中午下飛機後莫老五也接等過愛麗絲一行了,這時借口不干涉年輕人的生活,便留交古道熱腸的廖學兵打理,自己忙著處理孟蘭輿會的事務,哪來那麼多閒功夫。

    請小姐落座,就在莫小子的對面,廖學兵坐在中間,自稱莫永泰地叔叔,擔當一半的主人身份,管家和秘書是沒有座位的,只能站在小姐地身後。

    莫永泰愈發焦灼不安:「該死的廖學兵把我逼到這種田地,總有一天我要加十倍還回來的。」

    廖學兵拍拍手,便有僕人推出一輛不�鋼手推車,上面鋪滿鮮花,紅玖瑰黃玖瑰,擺成一個碩大的心型,造型眩目。「這是我侄子送給愛麗絲小姐的鮮花,一共九百九十九朵玖瑰,在我們當地的含義中,代表天長地久……」生怕漢語不太過關的布朗聽不明白,詳加解釋:「我們這裡很講究數字的寓意,我侄子希望他和愛麗絲小姐的感情永不褪色,像鑽研一般恆久。」

    布朗把話翻譯過去後,愛麗絲欣喜無比,拔出其中一朵拿在手裡,目光灼灼的看著莫永泰。

    莫永泰幾乎生出咬舌自盡的念頭:「算你狠!我今天不跟你爭。」

    「我侄子回來以後每天關在房裡,念叨著愛麗絲小姐的名字,還做了很多詩準備獻給您,他現在喉嚨痛,是因為當時叫您的名字太多遍了,所以產生不良反應,過幾天就會好的,下面由我代勞,朗誦一首他寫的詩吧。獻給我此生最找摯愛的愛麗絲:在那寒蟬悲鳴的晚秋,離別是多麼令人主碎,思念你就像不停奔流的河水,沒有停息的時候,啊,愛麗絲,你可知道,我需要你……」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9章 親子鑒定
    莫永泰目瞪口呆,這才明白不說話就是吃了最大的虧,廖學兵那種顛倒黑白的口舌他不是沒有見過。頓時後悔得屁股都癢了起來。

    三位客人傻傻的鼓掌,然後布朗翻譯過去,愛麗絲說了幾句,再翻譯成漢語:「小姐說她已經來到了您的身前,滿足您的思念。」

    談個戀愛也要帶翻譯,累得夠嗆,怪不得莫小子面對這麼漂亮的洋妞不感興趣是有原因的。換做是他老廖,也不願在泡妞的時候跟著個電燈泡,而且還要將肉麻的情話通過他轉述才成功。

    廖學兵和布朗互述衷腸完畢,開始上菜。一道道精美的菜餚流水價送上,老廖一一介紹,每一道菜他都能說個名堂,這個這個什麼什麼,是侄子為了愛麗絲而精心挑選,那個又代表了什麼含義,祝願愛情長久。這兩隻雞擺在一起,是中國古意中鳳求凰的意思,那瓶酒是侄子收藏在地窖中多年,特意拿出來。說明了心中對愛麗絲的重視程度。

    莫永泰氣得要花,跑了十幾趟廁所,肚子空蕩蕩的早就飢餓難耐,偏偏雙手了軟綿綿抬不起來。

    他驀然想到一個能把自己嚇的點子:廖學兵這流氓什麼做不出來?就怕給自己下春藥,然後再「巧妙」安排愛麗絲做出好事,史密斯家族還能放過自己?

    他坐立不安的想著,打定心思,只要廖學兵遞過來的食物,絕不看上一眼。

    廖學兵仍在滿口胡柴,一會兒引用柳永的艷詞,一會兒讚賞對方的美貌,愛麗絲小姐聽得心花怒放,只想超過區區六米的距離坐在莫永泰旁邊,可是礙於禮節只能紋絲不動的保持微笑。

    用完餐點,僕人推出一個碩大的華麗蛋糕,上面用奶油寫著愛麗絲地德文名字以及優美的詩句,在老廖口中,自然變成莫永泰親手制做,強撐著殘弱病軀搞這麼個破蛋糕,精神何等感人,意志何等堅定,感情何等深厚?

    愛麗絲親自切了一份蛋糕送以莫永泰面前,廖學兵來料來不及阻止,只見莫永泰的手勉強搭在桌子上蘸了鮮紅的湯汁寫出「sos」。

    「?裡啪啦、嘰裡呱啦、稀里嘩啦……」愛麗絲急切地說了一通德語:「丟下蛋糕,抱住莫永泰,莫永泰向老廖斜了一眼,有些自得之意:「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得滴水不漏,要弄出點馬腳來還不簡單?」

    布朗忙問是怎麼一回事。廖學兵平靜地說:「我侄子在向愛麗絲小姐求救,因為,他的心已經被愛麗絲小姐俘虜了。他已經徹底沉淪,心甘情願成為愛情的奴隸,啊,這愛情的枷鎖,既讓我痛苦也讓我快樂……」

    布朗恍然大悟:「年輕人地示愛方式,想當年我也曾在我妻子的窗下彈奏了一通宵的吉他呢。」忙向女主人解釋意思,愛麗絲小姐果然轉不安為驚喜,抱住莫永泰親了一口。

    莫永泰與老廖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的怒意。老廖心道:「小子,跟我鬥你還嫩著呢。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不然我整得你哭都沒有眼淚。」

    飯後告別,將愛麗絲一行恭敬地送到莫老五為他們安排的別墅,老廖自作主張約好晚上在玉子湖划船,匆匆奔回主別墅樓大廳,僕人收拾餐具桌子,也沒有理他們少爺。

    「賢侄,愛麗絲小姐已經認定你非她不愛,接下來呢,應該怎麼辦?我替你說了吧,你一定當我是傻逼,只要恢復行為能力,馬上掉頭就走,不理愛麗絲那個花癡女是吧?」老廖在他旁邊,輕輕彈著桌子。

    莫永泰心道:「你既然明白得很,何苦還要大費周章?」

    「別忘了我可以給你下春藥,生米做成熟飯,她是具有深厚傳統和家庭素養的歐洲跟貴族,不像那些朋克女、痞女,對貞節很重視,一定會當你主動,那麼你可以相像不答應婚事會怎麼樣?」

    莫永泰臉色大變,陰晴變幻,恨得只想將廖學兵身上每一塊肉都切下來。

    老廖繼續自顧自地說:「不過我是正人君子,那種下流事不屑去做的。接下來我們可以分析分析,你不和愛麗絲結婚會有什麼後果。你多年在外浪蕩,從不理會家庭事務,你老子莫老五對你失望得很,這是事實吧?」

    莫永泰陰沉著臉點點頭,不明白他打算說什麼。

    「實話跟你說,我和你老子相交多年,他的底細我一清二楚,為什麼我給你下瀉藥他卻放任不管,還命令所有僕人都協助我?這就是我們友誼的證明。」

    莫永泰又點了點頭。

    「天下沒有不護犢的父母,為什麼把你整得半死不活他也沒意見?這恐怕已經超出了友誼的範疇吧?其實有個最重要的原因,你老子對你失望透頂,人家父母有難,孩子都會挺身而出,前幾天他為什麼把你送到歐洲,那是因為千嘉順陷入困境,你卻不能幫忙,反而會連累他,如果我有這樣的兒子,想必也會很厭煩。」廖學兵只是依照掌理推測而已,口氣澹澹,卻顯得他早已熟知內情。

    莫永泰依舊在發呆,心想:「老頭子失望就失望,與我何干?」

    老廖不怕他不中圈套:「是人總會有衰老死亡的一天,莫老五快五十歲,已經在考慮接班人的問題,他是黑道梟雄,會甘心把辛苦一輩子建立起來的事業交給一個不成器的兒子然後任他糟蹋嗎?不可能,所以莫老五早有準備,他在外頭有個私生子,精明幹練、忠心耿耿,打算培養幾年,等合適的時候就宣佈讓他上位。」

    莫廖泰鼻子噴出一股無聊的氣息:「私生子又怎麼樣?我照泡我的妞,只要不互相幹涉就成。」

    老廖笑道:「你的弟弟心狠手辣,即使你不在意。他可在乎得緊哪,有一個嫡出地大橫在上頭,私生子終究名不正言不順,試問誰能安心?他上位後第一個要對付地就是你。」

    莫永泰終於變了顏色,老廖招招手,醫生從側門奔出給他打了一針。藥劑注入靜脈,喉嚨的疼痛慢慢平復下來,終於能夠說話了。但也是沙啞難聽,「你說老頭子有私生子?誰相信啊?為什麼我這麼多年都聽到風聲?」

    「人心隔肚皮,你是莫老五嫡子,想法和私生不一樣,他自從懂事那一天起,每一秒鐘都在防備你加害他,自然嚴加防範,不敢讓你得知他在存在,他視你為最大的敵人,古代宮廷鬥爭的電視劇你也看過不少吧,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莫永泰的冷汗涔涔而下:「你不要以為亂說就能過關,我會向父親求證的。」

    「別忘了你父親與龍二結怨地原因,是因為爭奪一個女人,莫老五其貌不揚,你卻天生俊美,這難道不是遺傳問題嗎?莫老五這幾年位子越高,疑心病越重,他甚至懷疑你不是他的種,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去問他還有沒有私生子,他只會當你想謀害他的血脈,然後一槍斃了你。」

    「我會和父親去做親子鑒定的,證明你在胡說八道。」莫永泰咬著牙說。

    看他這副樣子,不相信十成,起碼信了七成,從小的時候有賓客來訪總會誇這孩子長得漂亮,也會有一些人開玩笑說莫老五這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之類的話,當時不以為意,但聽該死的廖學兵這麼一說,竟然句句敲入心坎,他雖然不想沾染黑道,但那些手足相殘的事早目睹過不知多少遍。

    老廖不在意地笑笑:「去做吧,親子鑒定結果只有兩種,一,你是兒子,二,你不是兒子。是兒子什麼話都不說,萬一不是兒子呢,莫老五大怒之下殺了你。好吧,就算你們之間還有二十幾年的相處的情分,他不要你的命,就算斷絕關係好了,你去找你生父?簡直是笑話!到時候你被剝奪莫老五給予地一切,沒有名車代步,沒有錢買衣服買花泡妞,沒有隨時候的保鏢,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試問,你敢賭這個親子鑒定的二分之一機會嗎?」

    莫永泰的臉終於垮了下來,廖學兵說:「其實還有辦法保住你目前的生活,而且你弟弟也不會害你。」

    「什麼?快說!」

    「史密斯家庭非常強大,莫老五渴望與他們合作換取經濟上的利益,而聯婚正是鞏固合作關係的最佳辦法,只要你成了史密斯家庭的女婿,誰想動你,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結婚,和死有什麼分別?」

    「嘿嘿,還真是個情種,你傻了吧,我很多辦法保你與愛麗絲完婚後每天風流瀟灑,看上哪家的妞想泡就泡。」

    莫永泰猶豫了,婚姻大事是不能輕易做決定了,而且最可能是他為了讓自己放棄蘇冰雲而搞出來的把戲。

    老廖看穿他的心思:「以為我會用這麼下流的辦法競爭蘇冰雲?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等你和蘇冰雲過了幾年快活日子後,你弟弟派出來的殺手會把你的所有美夢終結。」

    莫永泰忙說:「別急別急,讓我好好考慮。」

    「慢慢考慮吧,我替你約了愛麗絲小姐,晚上十八點在玉子湖划船,你如果打算多活幾十年的話,最好是帶著笑臉和鮮花過去赴約。」招手讓醫生過來給他打錢用藥。「半個小時後你的身體就會沒什麼大礙了,自己好好想想,別激動。」

    莫永泰恨恨捏住椅子的把手。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0章 愛麗絲愛誰?
    忽悠住有身體沒腦袋的泰公子後,老廖心裡迫切想把這件事告訴蘇冰雲,急匆匆趕回了學校。

    在學校的草地上,正好碰到了蘇冰雲。

    一直以來都被動追女的老廖,捏著一把汗,鼓足了十二分勇氣:「蘇老師,請問今晚有空嗎?請你吃飯!」

    「哦……我們還沒熟到這地步!」蘇冰雲似乎很不情願搭理他,腳步加快便要從旁邊繞過去,眉眼間滿是怨氣,看來上次的誤會真的很深。

    「嗯?」老廖呆了一陣才說:「沒空嗎?」

    「我今天晚上沒什麼事,很有空,不過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讓我看到就討厭。」

    猶如貫穿天地的雷電,廖學兵敏感而脆弱的內心波濤翻滾,一層又一層的巨浪沖擊著他,那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外表下,有一樣東西被深深刺傷了。

    至少,他曾經是愛過蘇冰雲的。十年前那種朦朧的感覺至今想起來內心會有著隱隱的悸動。因為格外看重,所以才會覺得難受。

    自尊與愛情兩者誰更重要,這只是見仁見智的問題。

    「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蘇冰雲好像看著陌生人似的看著他:「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十年前的一場往事竟然糾纏了我那麼久,呵呵,終於想通了,感覺真好。」

    廖學兵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內心的波濤開始平息,彷彿從來就沒有感覺,他想了一想,從口袋裡摸出一元一元的紙幣數夠二十元:「還給你。從此兩不相欠。」

    「這是幹嘛?」蘇冰雲不記得與他有任何金錢上的來往。

    「你只要收下這二十塊,以後我們永遠不再有關係。」

    「哦,好地。」蘇冰雲仍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充滿疑惑地收下。

    「其實,我是一個演員。」廖學兵靜靜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夕陽拖長他的背影,深秋的天氣更冷了。

    ……

    樹林鬱鬱蔥蔥,時有準備越冬的鳥雀鳴唱,玉子湖波光粼粼,一條小木船泛舟其中,船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女地美貌溫宛,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

    「莫先生,小姐說與您同游玉子湖是她的榮幸。」盡職盡責的貼身秘書布朗先生務必將每一句話翻譯準確。不過比起宴會的時候,他的工作輕鬆了許多,因為莫先生總是那麼乾巴巴的幾句話,翻譯沒什麼難度。

    莫永泰聽了老廖的說辭之後已經有了強烈危機感,或許搞定愛麗絲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選擇。

    「哦,我也一樣。」莫永泰泡妞全靠外表。語言不是他的強項。何況心裡又沒多大興趣,只能盡量敷衍。

    「小姐說很希望能夠再聽到你優美地詩句,晚宴時不是說做了很多首詩嗎?」布朗把愛麗絲的意思翻譯過來。

    莫永泰暗罵不已,苦笑道:「呃,好吧,天,多麼藍,湖,多麼美。呃,我的心,多麼高興……」

    「小姐說你的詩很美,不過她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莫先生。恕我直言,您能不能另換一首。質量似乎不是很高。」

    莫永泰成日花天酒地,不是泡妞就是玩樂,肚裡能有幾滴墨水?實在沒辦法了,苦苦思索,想起以前有個女孩給他寫的信,說道:「世界最遠地距離不是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地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情急之下,腦子格外清晰,竟然記得一點不差。

    「小姐說,印度詩人泰戈爾的詩確實很經典,但她更希望聽到你親自做的,就像那個滋味甜美的蛋糕一樣。」

    莫永泰臉紅了,本以為是那女的原作,哪知道另有作者,而且還是世界名家,這回出的醜真夠大的。沒想到愛麗絲有那麼高地文學素養。

    他想拂袖而去,就此罷休,可是老廖的話總橫在心間揮之不走:「你的弟弟上位以後,一定會第一個拿你開刀,那時候你沒錢泡妞,沒錢吃喝玩樂,只能流落街頭,成為你以前玩弄過的無數女性的笑柄。或許她們看在過去交情地份會賞你一口殘羹剩飯。」一想到這裡,總會悚然心驚,不能自已。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這是個淺顯易懂的道理,譬如魏春橡、見明駿對他那麼尊敬,還不是因為自己是莫老五地兒子?如果自己

    沒有這個父親,那就什麼都不是。

    他打起精神,裝出迷人的笑容,說:「不如我們去碼頭釣魚,好像這裡養有大鯉魚。」

    愛麗絲很高興,立即吵著要去。可是莫永泰是個不學無術的貴冑公子,連釣竿都甩不好,三個人無聊地坐了半個小時,什麼都沒釣上,都沒什麼話可說。

    言語是人類最重要的交流工具,少了這個工具,做什麼都索然無味。沒聽說過誰用個眼神便能讓女孩乖乖上床的,愛麗絲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興奮。

    莫永泰為了化解這煩人的氣氛,曾說過幾次笑話,不過那笑話老得可以,讀過書的人都能背得出來。見情勢不對又改為讚歎愛麗絲長得多美多動人,但詞彙匱乏,翻來覆去就是「啊,你的眼睛像圓月。」「你的眉毛像彎月。」時間一長,不用他說,布朗已經猜得下面的意思了。

    愛麗絲覺得甚沒趣味,輕輕打了個呵欠。

    因為家教嚴格,她這是生平第一次戀愛,最初喜歡莫永泰,是源自內心對東方人的好感以及父輩的支持,想談一次真正的戀愛,體驗那種美妙滋味。

    開始初遇初識靠布朗翻譯的平淡也沒覺得什麼。莫永泰溜回中海後莫老五曾打電話去大作解釋,說什麼兒子在歐洲水土不服、身體不適。於是心裡便諒解了,後來又是一封非常正式的邀請函,十分高興,馬上趕過來,碰到老廖這傢伙在旁邊甜言蜜語,立即湧現熱戀的味道。但是真正與莫永泰相處,味道變淡了。

    「或許他心裡有話但不善於表達,他叔叔也許更能明白他的內心。布朗先生,你能讓他把他叔叔請來嗎?」

    於是布朗委婉的向莫永泰表達了愛麗絲小姐的意思。

    莫永泰與老廖不共戴天,被學生整拉肚子就不消提了,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被男僕摳屁眼,這都是他指使下做出來的好事,還怎會希望與他碰面?

    但看著愛麗絲那殷切的目光,莫永泰猶豫不決,萬一聯姻不成,受苦的可是自己,屁眼已被摳過,算了!且忍下這口惡氣,日後慢慢算賬,當務之急要讓愛麗絲回復對自己的態度,不然再冷淡下去,感情消失無蹤,史密斯家族搭靠不上,老頭子一腳把自己踹開,麻煩只會更大。

    找了個上洗手間的借口撥通情聖廖的緊急電話:「廖學兵,你千方百計把我弄來與愛麗絲會面,其實心裡也蠻希望我和她好事能成,不干擾你和蘇冰雲對吧?蘇冰雲的事以後再說,但你既然做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是不是這個道理?」

    廖學兵正在回家的路上,早已心灰意冷:「廢就廢了,我現在對蘇冰雲沒什麼想法,通通都讓給你算了。老子大方得很,哪像你那麼小氣自私無聊變態?」

    「等等,先別掛電話,愛麗絲說想見你。」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莫永泰大急:「你和我父親是同盟,與史密斯家族聯姻後對你們的幫助會很大,難道你真的不想?」

    兩人顛倒態度,反變成莫永泰求著要去泡妞。廖學兵意致蕭索:「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都老頭子了,不想插手。」

    「喂,幫個忙,原因是這樣的,你***剛才的情話太生動,愛麗絲還想再聽。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事成了我把我表妹介紹給你好不好?她繼承我母親的基因,長得國色天香,傾城傾國,喂,說話……」

    凡事不可因噎廢食,走了你一個蘇冰雲老子還真去當和尚不成?老廖心道:「連表妹都孝敬出來了,我還能不笑納?」考慮良久,才裝做勉為其難地說:「好吧,如果你表妹不是嫁不出去的話,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很快,趕到玉子湖畔,他一到場,氣氛立即截然不同,先用優美得是女人就會陶醉在其中的話語稱讚愛麗絲小姐的美貌,讓這玉子湖增色百倍,令魚兒沉水,百花凋謝云云。

    中國古詩千錘百煉,隨意拎出一句翻譯成白話文再轉述給布朗,那語意中意境一聽之下彷彿身臨其境,布朗總是先驚歎一番,在心裡回味無窮,才翻譯過去。

    愛麗絲聽了笑得極為動人。語言可以醜陋也可以美麗,是滋潤人類心田的良藥,在很多時候勝過千軍萬馬、名車鮮花,廖學兵將美麗的那一面發揮到了極致,產生的效果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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