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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2:15

第四卷【代價】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代價……

    時間流逝,在百鬼的核彈炸響後的三天內,世界發生了預料中的震蕩。巨大的蘑菇雲讓百鬼欣喜之時,全世界也感受到了恐慌。超級大國們花了數十年建立起來的核壟斷地位,被這非洲大陸中升起的一朵蘑菇雲所撼動。各種圍繞其次事件的調查小組來到了圖多勞,遠比運送糧食的飛機來的更多。可惜能供他們調查的東西,除了塵埃,廢墟,便是首都滿滿一城的尸體。

    當然,作為圖多勞投資商的幕後操縱者,創始集團,他們也自然成為了矚目的焦點。即便為了避免世界經濟政局動蕩,關于這超級跨國集團的信息一直處于封閉狀態。可集團負責人還是被叫到了一個秘密會所,進行了對少數派國家代表的解釋說明。

    大家都想知道這巴掌大小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于是,八歧,這水面上的創始集團領導者第一次真正展露在了世人面前。

    所帶來的厚厚一疊文件稿,許多都是在核彈爆炸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長達三天的連續報告會,八歧闡述了所有在圖多勞投資的下屬公司,靠廉價勞動力與豐富自然資源獲得的暴利數據。讓所有代表明白,什麼所謂的“最大的仁慈”,其實也只是商家賺取豐厚利潤的幌子而已。當每家公司預計的年利率報告完畢時,八歧開始了編造起開始前已想好的謊言。什麼圖多勞總統看著眾多工廠用榨汁機一樣科學方式掠奪他的人民,更是將原屬于他國家的財富化為了創始的財富,人類的貪婪欲望摧毀了創始與這總統原來的協議。

    圖多勞執政者突然組織起了軍隊,用武裝力量佔據了圖多勞境內創始的各家公司。奪取了控制權,更是斷絕了公司與外界一切的聯系。

    既然是暴利,任何情況下作為商家當然不肯讓外界知曉,于是創始私下與圖多勞進行談判。可惜效果不佳,已經被錢刷紅了眼的總統竟要求公司分給自己50%的利潤。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創始集團也不是說連一點反抗的方法都想不出來,因為眾多工廠中雇佣的全是圖多勞首都的市民,所以創始將總統狹持工廠工人為人質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整個首都頓時陷入了一片反抗的聲浪,要求總統下台的呼聲一天比一天高漲。

    氣憤的總統不知從哪弄來了原子彈設計圖,脅迫創始的科學家用現有資源進行制造,為的便是防御他國對自己的圍剿。另一方面當核彈試驗成功的同時,為避免留下證人證據,伊拉布喪心病狂的殺死了首都全城的人,搶走了所有公司財產潛逃不見蹤影。

    一份詳細的解釋說明完畢,參加听政會的所有國家代表開始了沉思。既然是核試驗這般的大事,當然不能如此簡單的相信一面之詞。

    可當八歧報告完創始集團在這次事件中的損失後,所有國家幾乎是一致決定追查伊拉布下落,嚴密封鎖核彈信息。

    反差如此之大,也因為八歧報告出來的數字太過驚人——兩百二十三億美金。了解創始集團發展史的人都應該知道,創始進行的每項投資幾乎全是暴利。數百年有記錄的部分,創始麾下投資的失敗率為零,虧損率更是負值。在許多人的印象里,創始集團就是一部龐大的斂財機器。

    數百年創建起來的形象,讓人很自然的將他與虧本兩個字分割開來。如果是一開始創始就設計好了一切,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虧的一塌糊涂了?

    誰會相信商人願意做虧本的買賣呢?

    欺騙一群只靠常識分析事態的家伙,對于八歧來說真是簡單。可這種欺騙也讓這魔神覺得悲傷,妖怪竟需要靠欺騙來獲得人類的相信?

    不過在龐大的計劃進行完畢之前,這些螻蟻般的人類還是沒有必要知道百鬼的存在……

    因為當他們知道的時候便是他們將滅亡的時候……

    也是在那核爆後的第十天,關于圖多勞發生的事情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或者說是各項調查都陷入了僵局。對于伊拉布的懸賞金額也開始了飆漲,最後以比布拉登高出一倍數目,一下子成為了世界上最邪惡的恐怖人物。沒辦法,擁有核彈的家伙,絕對比只會拿飛機撞大樓的人物來的厲害。

    至于世界上的紛紛擾擾,都打擾不到一座房屋內的平靜生活。

    微微觸動著眼瞼,許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見的是一幅精美油畫繪制成的天花板。用專業的角度分析,至少也是當代名家數月勞動的結果。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是間同樣豪華的房間,桃木的家私,磚砌的壁爐,一件一件貴重的工藝品,絕對不是許哲這種已經失業的流浪畫家能享受起的東西。

    更厲害的是,連自己身上蓋著的薄被都是全手工制造的純絲被單,滑得如同少女的肌膚一般,吹彈可破。

    不過松軟的大床並不只屬于自己一個人?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女正隔著薄被跨坐在自己的腰系。白色的超短護士裝讓那兩條大白腿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粉紅的舌尖輕輕舔拭著性感的嘴唇。涂抹著跟剛殺了人一樣的血紅指甲,一顆一顆由上向下解開了自己胸前的扭扣。

    近乎要爆炸的胸脯此刻如同得到了解脫一般,可惜還有件束縛的黑色蕾絲紋胸。不過看這女人的動作,它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在干什麼?”就像沒有性欲的怪物,許哲冰冷的看著腰間的女人。

    “我是您的專人護士,醫生推測您今天便會起來,所以安排我在這里貼身看護。”女人的聲音溫柔且帶磁性,屬于尤物的級別,“放心好了,我的技術是考過證書的,就是您一動不動,我也能讓您欲仙欲死……”

    于是,房間中傳來了一陣騷動……

    騷動過後,當許哲赤腳走下床鋪時,這護士已經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欲仙是不可能了,欲死到有幾分神似。如同大字一般的被鎖在了床頭,捆綁的繩索正是被撕成了條狀的絲綢被單。女人性感的嘴中也被塞的滿滿,就是叫喊也辦不到。

    “抱歉,我對你這種床上‘考證’的女人沒興趣,你這麼厲害,自己慢慢爽吧……”輕聲抱歉,許哲向著大門走去。

    身上身下只穿著一件白色長袖體恤與白褲,連雙拖鞋都沒有在這該死的房間找到。

    來到走廊,大門邊處早已有人在默默等待。論身材與姿色皆為上品。如果里面被綁的說成是朵玫瑰,外面等候的女子則是薔薇。可惜是帶刺的那種……

    “這麼快就玩完了嗎?跟我來,阿爾特大人正等著你。”說完,用看最猥瑣男人的目光掃視了許哲一眼,桑琪轉身向著走廊盡頭走去。

    許哲沒有說話,或者是反駁對方侮辱的眼神,因為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不過是浪費口水而已。

    跟隨著穿著高叉旗袍的桑琪,許哲本能的查看起環境。悠長的走廊上一扇扇開啟的窗戶灌進溫暖的風,風中帶著咸濕的味道。耳邊唰唰的聲響沒有間斷過。經過窗口時,許者知道了這里為何感受不到城市該有的煩囂了……

    如鏡子般美麗的海面倒影著空中明亮的星星與月,好像世界上一下又多出了一條銀河。搖擺的棕櫚樹,銀白的沙灘,銀白的海浪。海浪像最溫柔母親的手,撫摸著如孩子一樣的沙灘,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沒有過多久,前面的桑琪停了下來,推開了緊閉的玻璃大門,雖然沒有做請的手勢,可許哲也知道是讓自己過去。

    離開了拘束的大房子,出現在許哲面前的是一片松軟的草地。即便光線不足,翠綠的嫩草還是綠的鮮艷。腳下松軟的草皮就像棉花一般,每前進一步,許哲都有種要陷下去了的錯覺。

    而那略微有點討厭的人影正坐在明月下的一張躺椅上,欣賞著美麗的海,美麗的天,美麗的一切。

    旁邊空著的沙灘椅便是為許哲準備的,所以許哲也是不客氣的躺了上去。已經整整睡上了十天的許哲,此刻依舊覺得格外的疲憊。

    “你還好嗎?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另一邊等待的人正是阿爾特,難得看見他穿著休閑的裝束,脫下了什麼狗屁貴族穿戴的披風與禮服。

    “有,一睜開眼就被個性饑渴的女人嚇到了。”許哲的語氣中明顯帶刺。

    “呵呵,本以為你會喜歡的,我好像好心辦了壞事?”阿爾特抱歉的笑了笑,“不過看著你現在完好無損的醒來,確實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別廢話了,閻王在哪呢?天使還有那個異教徒的小子呢?”談不上關心,許哲只是想了解情況而已。

    “閻王和她的兩個手下在回來後就直接回到了他們的世界,閻王在前面的戰斗中透支了靈需要在他們的世界補充,還要去參加一個什麼眾神的會議,似乎短時間內回不來了?”阿爾特詳細的說著許哲不知道的情況,“至于天使心情不好,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方向的話,你知道他是‘雇佣兵’,工作結束了當然是拿錢走人了。”

    “真有種四分五裂的感覺……”鄙視一笑,基本狀態和許哲設想的差不多。

    “其實也可以看成各自的修養深息,下次回來時會更加強大。”阿爾特很會安慰自己。

    “是嗎?那麼相比看來,我似乎反成為了最弱的家伙了?”緩緩的抬起了一只手臂,看著熟悉的五指,許哲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我感覺不到了……感覺不到自身靈的存在……我好像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人類?”

    許哲的話讓這海邊的夜變得更加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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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2:26

第一百八十章 三百年的機會,通天塔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失去了靈的事情……”仰望著皎潔的夜空,阿爾特的聲音不自覺的帶著些許的悲傷,“閻王在離開前時已經將你的狀況告訴了我們。因為強行抽出自己的力量之源,身體斷絕了與軒轅的連系。雖然劍已經重新回到了你的身體里,封印的枷鎖也減少了兩根,可力量卻是在你心中凝而不散,無法由身體控制。”

    “閻王似乎跟你們說了挺多,她還說了什麼其他的東西嗎?”翻看著自己的手掌,嘗試的收放著拳頭,許哲平靜的臉平靜的讓人害怕。

    “她還有話要我帶給你,你現在的狀態就像當初子涯將靈魂與軒轅初次捆綁一樣,需要時間去適應,重新找到力量的突破口將靈引導回七經八脈中。”說到這里阿爾特頓了一頓,“不過她給出的參考時間為,子涯適應了整整三十個年頭……”

    “是嗎?就是說等我找到時,頭發胡子也都全白了對吧?”許哲根本不需要什麼參考的時間,因為自己從來不參考著什麼去過日子。

    “這也是為什麼我將你帶到這里來的原因,這里是位于馬爾代夫的一個私人島嶼。購買時我們使用了假名字,與我的財團沒有任何的關系,誰也想不到你會在這里。只要你願意,將來你都能在這里修養。我給你安排了專業的特級廚師,管家,醫生,女僕,甚至你看見了的性奴。你可以在這里過的像帝王般的隱居生活。”阿爾特的設想絕對是最周到的。

    “听起來似乎我已經被排除在了三界的游戲之外,就像被利用完的工具……”沒有什麼好悲哀的,許哲知道這便是世界的本質。

    “並不能這樣說,自從見到了軒轅的光輝後,所有人都相信只有你能殺死九尾,正是如此才不能讓你在最弱的時候受到傷害。”阿爾特總能找到很美麗的“借口”。

    “可惜,我並不適應被人安排出來的平靜,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去做。”許哲的拒絕簡單且清晰,不帶對阿爾特述說的一切的任何留念。

    “果然這是你的回答……”低垂著頭,阿爾特突然搖頭的笑了起來,“在閻王要我如此安排時,我已經跟他說過,你是不可能答應這種烏龜一樣的生活方式的。可她就是不听,似乎太過擔心你而忘記了你是許哲?”

    “她向來就是這樣,喜歡將自己的思維強加在對方的身上。”許哲眼神空洞的看向了遙遠的海面,“我並不是他們神靈的寵物。不過大概是和他們一直走的太近,就被他們誤認為是可以指揮我的了。”

    “呵呵,不能怪他們,幾萬年來,神都站在一個統治者的位置看問題,當然不習慣突然多出來的不可指揮者。對了,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嗎?”就像交心的朋友,阿爾特輕聲的詢問著。

    “並沒有,我不知道有什麼該去的位置……所以也只有‘回家’去了。”長長的一聲嘆息,許哲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當身體與靈魂疲憊之時,家便成為了人類腦海中自然出現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回Z國是嗎?這樣也好,在你的地段,你應該有自己的方法保護自己?”說著,阿爾特自然的掏出了一張卡片遞到了許哲的面前,“除了錢,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地方。這是全球通用信用卡,里面已經存了一千萬美金,而且還可以透支一千萬。在這人類的世界,錢帶著腐臭,可惜又不能沒有它們。”

    “那謝謝了。”沒有退讓,許者自然的接了過來,看不什麼清高。但接過了這巨額的財富,他的臉上也沒露出一絲的高興。

    “不用謝,你收下它對我也有好處。當你使用它時,我能第一時間的確認你的位置,聯系起你來也容易的多。天使和方向也都有這樣的信用卡,不過天使到現在還沒有用過,所以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至于方向那小子,竟然拿到卡後的三小時就把卡給刷爆了。”阿爾特無奈的嘆息著,“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這里安樂的氣氛讓我想嘔吐。”許哲說著皺了皺眉頭。

    “去找桑美吧,她會帶你去島上的私人機場,有噴氣私人客機守侯,十幾個小時後便能送你去你想去的位置。”話剛說完,許哲已經從舒服的躺椅上站了起來,向著自己出來的大門走去。

    “許哲。”在許哲離開的前一刻,阿爾特突然叫住了他,“不要隨便的死了,你的性命已經不光屬于你自己。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它已經牽連上了其他許多人的性命,包括我在內。

    我根本不相信什麼高高在上的神,他們解決了自己的危機後,還記不記得我們這些和九尾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是問號,更別說奢望他們保護了。

    也只有你,讓我相信……“

    “你太看得起我了,和九尾為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是三千多年來的定論,別太幻想自己能保留下來什麼,你失去的將會很多。”還是一貫的冷酷,還是一貫的不給人任何的希望,許哲回到了房間內。

    “可我還是相信你……”面對著無窮的美景,阿爾特今夜的心情不錯。

    錢真的是件好東西,不管願意不願意,錢的多少都能自然的將人與人區分開來。

    那出行來說,沒錢的人被關進了公交車中,如沙丁魚般忍受著四周的壓迫還有擁堵的交通。

    稍微有錢點的白領酷愛貸款買車,可卻常常為了上漲的油價擦拭頭頂滲出的冷汗。

    而真正的富有則是忘記了自己的富有,不知道有多少銀行帳號,不知道帳號里有多少錢。

    很顯然阿爾特屬于後者,擁有的超音速私家客機,完全忽略了時間,地段,還有什麼誤點的存在,可以送任何人去任何的地方。

    坐在客機內,心情稍微變的平靜了些許。

    不自覺的想起了那些在BEIJING認識的人,不知道現在的他們過的怎樣?不知不覺已經離開了那里半年多了,懷念是人類最自然的情感。

    靠在舒適的座位上,許哲靜靜的睡去。

    就是在他睡覺的時刻,遠在數千里之外,百鬼位于日本的總部——大板城中,一場會議正在一種沉靜中召開。

    入會的人不多,卻全是說的上話的人物。

    首席的位置當然是尊貴的九尾大人,兩邊依次坐立著路西法,八歧,哈迪斯,凝與童子。看的出來討論的議題並不順利,除了九尾,所有人的臉都沉重的厲害。

    “這便是你們一開始就想好的計劃嗎?”無法忍受這樣的寧靜,八歧的憤怒不用言語,光是鐵青的臉色已經說明。

    “當然,從核彈誕生的那時候起,我們便開始構思這個計劃了。”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路西法給著準確的回答。

    “回答的還真坦白,就不怕我們擰下你的腦袋嗎?”凝鄙視的恐嚇著。

    “小姑娘,別因為主人掛了就可以沒大沒小的了,讓你坐在這里開會已經是特別開恩了。”哈迪斯帶著神的諷刺。

    “有種你再說一遍。”冰冷的靈氣已開始在凝的身邊聚集。

    “我可不是找你們來吵架的,要我教你們如何閉嘴嗎?”九尾輕柔的一句話,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至于路西法……你剛才的提議我並不是很明白,能不能再說一邊?”

    “是,其實很容易理解。”將一張巨大的世界地圖攤在了踏踏米的地板之上,路西法又開始了解說,“已擁有了核彈的我們,要開始尋找將核彈送上神界的方法了。大家都知道,我們與神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平面之上,當然不能像人類那樣靠導彈這種方式攻擊。唯一可行的便是由人帶著核彈前去神界,直接發動對神的攻擊。”

    “說的容易,結界壁是那麼好撕裂的嗎?”童子冷冷的諷刺著。

    “所以運送核彈的最優秀的人才都坐在了這里,也只有我們六人中的一個才能辦到以上說的事情。”哈迪斯回答的理所當然。

    “那麼請說明一下,既然是我們六個人都合適,為什麼不是路西法,為什麼不是你這冥界的王,而是要我們的九尾大人來完成……”八歧冰冷的語氣說明自己已經強壓著憤怒。雖然自己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但面前這兩位的要求過分的沒有邊際了。

    “冷靜點好嗎?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大天狗一樣不懂得思考了?”路西法的話可以當成一種侮辱,“我們要攻擊的不是銀行,或者是人類的政府,而是神界的執政區,是眾神雲集的位置。雖然只是上去放下核彈,設定爆炸時間後撤離,但卻並不是所有妖怪都能完成這一個過程。

    在人間也許我們真的很強,強的不容挑戰,可在神界,面對一群百分百狀態的天神……除了你們的九尾大人,我真想不到其他人選。“

    “正因為懂得思考,才明白你們所謂的計劃不過是想借刀殺人,至于‘刀’的安全你們似乎從沒有考慮過。”推著鼻梁上昂貴的金絲眼鏡,八歧的話是徹底的鄙視,“別忘記了去另一個世界需要50%消耗的規則……讓只剩下一半力量的九尾大人去面對天上的那些家伙……”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要修建這東西的原因了,可惜你剛才一直在打擾我把話說完。”突然,路西法從身後拿出了一只模型,樹立在了面前的地圖之上,看看那黝黑的模樣,向只由地獄中伸出的手,又像圓形的樓閣,“通天塔……這便是能幫助我們打破50%消耗規則的作弊工具……”

    會場難得又恢復了相對平靜的狀態,大家等著路西法把話說完。

    “簡單的說吧,三界之間的界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堅固。每隔上大約三百年,會有一顆巨大的彗星與地球插身而過,所激蕩起的磁場將影響地球三界壁的穩定,借助特殊大型魔法陣的幫助,我們不用親自動手也能開出一條直達神界的路,保持時間大概為三十分鐘,能保證一個生靈以不消耗自身靈力的方式進到另一世界……”說到這里路西法忍不住的輕聲感嘆,感嘆的是研究出這些的並不是什麼神靈或惡魔,依舊是人類……

    數百年前,一位著名的星宿學家,也是修煉靈的人類。為了能突破三界的屏障,前往神的世界化身成神,所以瘋狂研究數十載開發出了關于通天塔的全套技術……

    而當時,在人間無聊的路西法正巧是這人的助手……

    最後,他當然沒有能夠如願,因為路西法不需要讓神知道有這樣技巧的存在。于是,這倒霉的學家從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不見,連靈魂也被分解。

    “就當你一切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下次彗星經過是什麼時候?”八歧依舊不是很相信。

    “我們很幸運,不用等太久,三個月後……”哈迪斯獰笑的豎起了三根手指……

    新的紛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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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2:38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別扯我衣服……

    Z國,BEIJING,國際機場,清晨5點。雖然這還是一個眾多市民會周公的時間,但機場已經是人聲鼎沸。

    沸騰的到不是那些為了趕夜間打折機票,硬強迫自己此刻出行的乘客,或者是飛機誤點數十小時後雙眼都熬紅了的人。而是在專為貴賓出關準備的通道前,一群聚集起來的年輕人。

    看看他們的模樣,一雙雙眼楮炯炯有神,估計他們半輩子都沒像現在這樣清醒過。要是換成其他普通的日子里,這些家伙保證能和掀被子的老媽硬耗上半個小時,然後打著哈欠的搶早上課前十分鐘趕到學校。之所以要提前十分鐘,因為還要花八分半抄完昨天的功課。

    說真的,有些時候你不得不佩服Z國學生這種精確的時間觀念,大概是跟美國人學的?

    不過今天,這一群浩浩蕩蕩數百人的隊伍就沒有這麼精準的時間觀了,畢竟他們是從凌晨三點就陸陸續續趕到了這里。

    高舉著巨大的橫幅,拿著一份份精美的禮物,還有無數鮮艷的花朵與唱片。當然,這不是歡迎國家元首的陣勢,而是等候某著名天王巨星的到來。有些人更是從周遍城市趕了一兩天的路跑來……

    一位女孩興奮的原地跳著,緊拉同伴的手不厭其煩的問著自己漂不漂亮,即便自己也許每一次的跳躍都有引發地震的危險,她依舊堅持的問著。

    而更多的人甚至組織起了臨時合唱團,大聲演唱起該巨星的成名曲目。這是一個絕對平等的活動,所以不管五音不全的還是根本不知道五音是什麼,只要有喉嚨的就能來嚎上兩嗓子。一些工作的空中小姐嚇得就差沒有哭出來了,而更多的人則是面容扭曲,如同吃了有毒廢棄物一樣難受。

    所謂團結就是力量,連唱了三四曲下來,硬是沒有一個誠實的人上去告訴他們,“哆”不能唱成“剁”……

    好在機場中終于傳來飛機降落的聲響,眾人都有一種得到解脫的暢快感,包括那些機場中的工作人員和其他旅客。也許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天王的名字,但相信他是個“好人”……

    果然沒過多久,貴賓通道中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雖然通道口豪華的木門依舊關閉著,可從腳步聲越來越大的趨勢推斷,應該不是一個無聊的清潔工,在清理昨天沒掃的部分。

    更讓粉絲們確信的是,從遠處邁著整齊的步伐,跑來了一群黑西裝黑領帶黑墨鏡的數十名安保人員,分成了兩排手牽著手拉起了警戒線。

    看見這樣的陣勢,等候了兩個多小時的粉絲們沸騰了,歡呼聲遠比足球上的球迷更猛烈,女孩的高頻尖叫合聲如同要震碎了機場的玻璃外牆。那由大漢們圍起來的人牆承受著比潮水更凶猛的沖擊,要不是這些安保人員個子夠高大,估計都要被活活踩死在了眾人的腳下。

    場面越來越失控了,兩位漂亮的空中小姐顫抖的走到了通道口前,準備為貴賓拉開大門。可此刻,她們只覺得自己像打開老虎的籠子一般。

    激動的粉絲們放聲呼喊著,一些女孩叫喊著天王的名字奔放著說著我愛你,一些男孩也是毫不客氣吶喊著“我愛你”。

    讓人感嘆,還是改革開放好啊,愛情是最先得到“自由”的……

    通道內,腳步聲已停了下來,迎接的小姐吞咽了一口口水,配合著拉開了精致的大門。

    瞬間,粉絲們暴動了,剛剛足有兩百斤的女孩咬緊了牙齒,一頭撞向了面前阻攔安保人員的胸口。只見這兩米高的大漢一下便飛出了兩米,表情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幸好練過兩手,否則非昏過去不可。

    群情激動的粉絲們找到了出口,洶涌的撲向了那從貴賓通道中走出的人影。懷抱著鮮花,禮物,唱片將來人團團的圍住。

    一些後面的粉絲沒有搶上好的位置,只知道拼命的向里急。而在中間的粉絲想出去也出不去,想進去也進不來。

    此般混亂的場面也只有用高壓水槍,催淚瓦斯,盾牌特警才能鎮壓下來了。機場主管顫抖的拿著電話,猶豫著是不是該請求增援。畢竟幾句話後,混亂是被鎮壓了,自己也要回家吃“炒魷魚”了。

    “別扯我衣服!”人群正中,一個聲音怒吼著,可惜似乎並沒有誰听他的,因為別說扯衣服了,混亂的人群中摸錢包的都有。

    “轟!”一聲巨響,混亂的中心處,那跑在最前的相撲級女人倒飛了起來,壓到了一片還在拼命向前擠的粉絲,估計被她壓過以後,粉絲也要變成“粉條”了。

    場面終于因為這激烈的震蕩停了下來,出口處,許哲那前伸出的拳頭還沒有放下,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周。那些還拉著許哲黑西裝的手同時閃電般的放了下來。

    “跟你們說過了,別扯我衣服,這是借來的。”拉扯著衣領抖了幾抖,身上的西裝頓時恢復了筆挺,跟燙過的一樣。

    怪不得說眾多明星喜歡阿瑪尼的衣服呢,被這群家伙如此的折騰也沒有任何破裂的位置,不過抖了兩下馬上恢復了原來的形狀。

    “不是巨星嗎?這家伙是誰,誰認識他?!”不知道是誰先喊了出來,人群中一雙雙被耍弄的目光掃視著不過1米75的許哲,跟看仇人一樣。

    “是地下的三流小明星嗎?”

    “我好像在哪本雜志上看過他,好象是某某某的情人,听說還是排在第六。”

    “才不是,我明明是在財經雜志上看過他,好像是叫什麼奇公司的董事長?”

    “少扯了,那家伙上個月就因為經濟案件槍斃了……”

    “一群無聊的家伙。”鄙視的繞過了人群,許哲向著機場出口走去。要說學到什麼的話,終于明白了八卦是怎麼產生的了……

    找到機會的安保人員重新拉起了警戒線將人群分到了兩邊,比起第一次,垂頭喪氣的粉絲們現在乖巧的很。除了那躺在地上已昏迷的重量級女孩,還有被她壓在身下的數名倒霉的“粉條”,行走通道已經被整理了出來。

    而他們所等的巨星飛機此刻還在機場上空盤旋的……為的便是給許哲的飛機讓出跑道。沒辦法,誰叫許哲的飛機上印著金薔薇的標志。和它比起來,只要它不肯走,明星的飛機就要在天空中一直盤旋到墜毀。

    走出了並不愉快的機場,深深的一次呼吸,熟悉的味道從每一塊水泥地磚,每一寸泊油路面里傳來。

    說真的,和許哲到過的威尼斯,羅馬,非洲大草原比較的話,這里的空氣跟在摧殘著肺葉一樣。可也正是這熟悉的摧殘感覺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安。

    突然,沒等許哲多呼吸上兩口,一個黑影沖了上來,不由分說瞄準著腦袋揮出了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不自覺的淡淡微笑,只用單手許哲便牢牢抓住了對方。

    “你變差勁了,換成從前我還要被逼的退上兩步。”微微的側頭,借著黎明的晨光,許哲看清楚了來人,正是那好久不見的鐵錘。雖然已是深秋的時節,他依舊只穿著白色的緊身背心,一臉的落塞胡好像從上個世紀開始就沒刮過,兩側腋下長出的腋毛跟草坪一樣茂盛。

    “還不都是你這家伙……還不都是你……”帶著抽搐的音符,這彪型肌肉大漢一把將許哲抱在了懷中,站近一點的都能听見骨骼扭動的聲響,“還不都是你個混蛋,幾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害的我連澡都沒精神去洗!!!都怪你!!!!”

    此刻的許哲已是雙腳離地,呼吸困難,真想收回剛才說他“差勁”的話……

    緊接著,一輛呼嘯的跑車行駛了過來,熟悉的“黑珍珠”駕駛席上坐著微笑的耗子,“別听他胡掰,這家伙就是找著借口不洗澡,已經整整三個月了,把我們辦公室燻的恨不得人人帶防毒面具上班。連老大都發火了,限他三天內把PP都要洗干淨了去報到,不然就開除了他。

    你要是再晚上兩天回來,就能看見這家伙在工地上搬磚去了。“

    “夠了好不好,我肋骨快斷了。”努力掙脫來了鐵錘的熊抱,許哲終于又能雙腳落地了。

    “誰叫你讓我們這麼擔心,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鐵錘有手指刮著眼角不知道是眼屎還是眼淚的東西,繼續的抱怨著。

    “別忘記了我是誰,哪那麼容易就掛掉。不說了,先帶我去找家酒店。”說著,許哲已經先一步的坐進了耗子的車中。

    “怎麼,你好困嗎?”鐵錘不明白的坐在了了敞開的車頂蓋上。顯然兩座的車不適合接人……

    “傻子,不是許哲困,而是你太臭了,要趕快的洗干淨,否則沒人活的下來!”還是耗子最明白許哲的心,發動了引擎,名貴的車向著遠處行駛。

    一路上,車速開的並不快,耗子可不想把後面那沒安全帶保護的家伙甩出去。

    一路上,許哲臉上都掛著偌有似無的笑,可能幾個月里,除了在威尼斯的一段生活,現在是自己最高興的時候。

    看著熟悉的城市越來越近,是件能讓人快樂的事情……

    “許哲,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有計劃嗎?要是你想也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去其他城市跑跑任務,就當旅游。”耗子輕松的問著。

    “不知道,暫時我沒什麼打算到處亂跑。可能只呆上三天,也可能需要呆上三十年吧?”嘆息的說著如此的話,耗子與鐵錘同時陷入了茫然。

    而車繼續的向前行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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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3:16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九十九主神殿,斗神哪吒!

    耗子的車一路開進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行駛來的路上耗子一再強調著,自從在日本自己刷卡買那堆器材被老爸發現後,自己寶貴的信用卡片已被沒收。一年以內別指望拿零花了,只能靠政府那點微薄的工資艱難度日。

    許哲則是拍著這“落難公子”的肩膀,強調著自己付帳。

    來到了酒店前台,當許哲掏出那張金薔薇的信用卡時,耗子又是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既然知道創始的存在,那麼阿爾特這歐洲最大幕後財團的獨特標志,耗子也不會陌生的。

    “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又跟阿爾特財團搞在一起了?”進電梯的途中,許哲不斷的追問著。

    “什麼阿爾特?很出名嗎?”鐵錘則是抓著後腦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還是寬敞的總統套房,還是位于頂層的空間。許哲不是刻意的要去追求什麼豪華,只是狹小的環境讓人有種窒息感。

    進到房間,鐵錘的第一任務當然便是洗澡,而且規定了時間少于三十分鐘不許出來。而許哲則拖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來到寬闊的陽台。

    已是清晨的時分,太陽爬上了遠處樓房的頂端,城市因為陽光而沸騰,就像因為爐火而沸騰的水一樣。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創造了上班的高峰。有一個關于BEIJING的笑話,可能只有BEIJING人才能听出其中的無奈?

    說BEIJING人的平均壽命已經可以活到七十歲了,可能做的事情跟其他城市五十歲的人等同,因為有二十年的時間全堵在路上了……

    已經習慣了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已經習慣了自行車鈴鐺轉的比車輪快,這就是家的模樣……

    “你好像變了……”靜靜的走到了許哲的身邊,三十平米的私人陽台絕對是敘舊的好位置。耗子不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可正因為是許哲才會問起。

    “是嗎?說來听听。”趴在歐洲風格的陽台護攔上,許哲輕輕的笑了。

    “就拿穿著來說吧,我從來沒想過會有見你穿西服的一天。記得上次副局長的葬禮,就是吃生蠔給嗆死的那個,老大說集資給你買套西服,你到是直接穿著運動服就跑去了。”回憶是件有趣的東西,一些不快的東西會被大腦刪除,記得的都是快樂的部分,所以人類才容易滿足。

    “我都說了,這不是我的衣服,在飛機上我隨便摸了一件救急的,不知道是誰規定的,不穿鞋不許進機場?”許哲無奈的皺了皺眉,要知道自己上飛機時還是赤腳……

    “不管如何,能活著回來就好,對了,你跟老大打過電話了嗎?”耗子微笑的問著。

    “打了,他的電話好像還在被監听狀態,幕冥那家伙還沒放棄找出我來嗎?”許哲真有點佩服這“第二名”的執著。

    “沒辦法,誰叫我們在WUHAN鬧的太瘋了,三十年以內,你都是被秘密通緝的通緝犯。可惜他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又要謝謝耗子了,相關許哲一切的剩余信息全被自己給銷毀了,連張照片也沒留下,“對了,我其實挺想問你在車上那話是什麼意思?三天或三十年的那一句……”

    “說來話長,簡單點說吧,我干了件讓所有人吃驚的事情,付出的代價便是失去了自身的力量。現在的我和你和鐵錘沒有區別,全成為了普通人……”說到此時,耗子心中一震,可許哲到平靜的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你們還不去上班嗎?現在堵得這麼厲害,不到9點可到不了總局的,記得總局可不比在外面工作,都要打卡的。”

    “媽的差點聊忘記了!”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樣,耗子向著大門快步的走去。現在的自己可不比從前,有沒有工資根本無關緊要。在“經濟制裁”的這段時間內,自己還指望著工資過日子,“你先休息下吧,反正你不趕時間,晚上再打電話我們,一起吃飯,不說了不說了!”

    走到洗手間,耗子一把拉開了大門,鐵錘正準備往身上打肥皂。詭異的是身上還穿著衣服,大概是為了節約洗衣服的步驟?

    “干什麼?還沒到半小時呢?”茫然的大漢捂住了兩點。

    “洗個屁啊,要遲到了!跟我走!”說著,拉起鐵錘比自己粗上兩個的手腕,耗子便向大門走去。

    吵吵鬧鬧的兩人終于離開了,此刻才覺得房間大得讓人空虛。

    願時間在悄然無息中流逝吧……

    而遠在九霄之上,有個人希望時間更流逝的更快一些,因為壓抑的氣氛真的讓人難受。

    還是站立在宛如頭頂打來的一道光柱之中,四周漆黑的像盲人的世界,可卻能感受到那無數正打量著自己的目光。

    “真是失敗,竟然還是讓九尾制造出了可怕的核彈,他們根本什麼作用都沒有起上。”一個神感嘆的做著對閻王的評價。

    “也不能完全怪他們,計劃的變量太大,九尾的陣營突然有加入了路西法與哈迪斯。他們的出現難道不應該宙斯與上帝負責嗎?”另一個神用低沉的語氣將話鋒轉到了同僚的身上。

    “路西法是墮落的天使,早在數千年前已被趕出了天堂,與我們已沒有聯系。”這個辯解的聲音當然是上帝自己,“真正該負責的是宙斯才對,怎麼說哈迪斯也是他的弟弟,而且是三百年前突然辭職前去人間作亂。”

    如果許哲此刻在這里,肯定要笑到昏倒,看看這一位稱霸一方的主神相互的推脫責任,真像看人類所謂的議會議員相互的狗咬狗。

    說不定正是為了掩護這丑惡的嘴臉,這“九十九主神殿”才被設計成如此的黑暗。

    “說起來,宙斯為什麼沒有到場?自己知道理虧不敢出現了嗎?”又一個主神露骨的諷刺。

    “注意你的言辭,在這里的所有神都是平等的,宙斯知道自己賦有責任所以現在自己去做一些‘彌補’。”另一位明顯為希臘派系的主神反駁的說著。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過去,再追究責任也是沒有意義的。”最後一個慈祥的聲音結束了混亂的爭吵,還是玉帝,做著合事的老,“閻王關于對你的任務評估,認為錯誤不在你的身上,全過程眾神皆在觀望。你做的很好,特別是最後打破常規的思考模式,奮力的前往試驗場地解救許哲的行為,更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因為大家都看見了,當許哲從心中憤然抽出那把軒轅之時,九尾表現出來的劣勢與恐懼。

    事實證明,許哲是這場針對九尾的戰爭中不可或缺的工具,也是你保護了這件工具安全的離開了九尾的身邊,光是這一點就值得受到嘉獎。“

    “陛下,臣愧不敢當……”閻王說著官話,雖然自己很討厭玉帝將許哲說成工具時的語氣,可自己卻沒有反駁的力量與身份……

    “當然,接下來在人間的工作還是由你負責。而我們這些天上的神也不能再純粹的觀望了……”玉帝的話讓在場的眾神豁然精神一震,“已擁有了核彈的九尾等于擁有了殺神的兵器,現在需要的不過是找到打開門的方法將核彈送上神界而已。

    現在開始,我們沒有一個神是絕對安全的,我要求神界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喜歡游歷的神也必須聚集在一起,力量在現在不能分散。而由各派系選出的最強戰斗系之神相互間的角逐已結束了,勝利者將承擔起全神界的巡邏保衛工作。閻王,你也見見他吧,在你靈力蓄滿之前,你都要在神界配合他的工作……“

    當玉帝的話剛結束,一道與閻王頭頂一樣的光柱落在閻王身邊的地面之上,而光柱中站立的人,閻王也絕不陌生。

    “斗神……哪吒?”閻王真不想認出身邊的同僚,可他的特別太容易辨認了。

    一副俊美少年模樣,眉宇間一點朱紅印記,這是母親為他點上的標記。略長的黑發安靜的帖服著,如同人間學生的發型。只有一米六零的身高,丟在神界也是矮小的很。可在Z國的天庭之內,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青春期少年般的神。畢竟他在子涯得到軒轅之前已列入仙班,而在子涯與九尾的戰爭中,他也是少數幾個能跟隨在子涯身邊戰斗到最後的生靈。

    了解他歷史的神都知道,他可沒有人間神話中描寫的那麼可愛,這家伙是純粹為戰斗而生的怪物。

    混天綾,風火輪,乾坤圈,火雲槍……他是全天庭永遠最多戰斗神兵,也只擁有戰斗神兵的天神。

    “好了,你們可以下去了,自己安排自己的工作,神界的安全交給你們了。”玉帝的吩咐,兩道照耀的光束消失,等閻王反應過來時,環境已經改變。自己站在了宏偉的九十九主神殿外的岩石台階之上,一邊的哪吒已轉身向著雲朵組成的地面走去。

    “你去哪?玉帝吩咐我要幫你的忙。”閻王轉身的想追上去。

    “我還沒弱小到讓你這樣的家伙幫忙的地步。”頭未回,哪吒冰冷的語氣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鄙視。

    “別太囂張了……神也是有脾氣的。”握緊了拳頭,閻王的眼神冰冷了下來。

    “不要對我露出敵意,不要凝視我。別說現在的你差勁,就是你靈力全滿的狀態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有……”突然,向下走去的哪吒停下了步伐,“如果你還有機會見到子涯的話,幫我帶句話給他,‘我對你真是失望’……”

    說完,這天庭的斗神消失不見。

    “白痴家伙,他現在叫許哲……”閻王鄙視的罵著。

    神界的騷動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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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3:34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渣的模樣

    “ ! ! !”一連串的敲門聲,整整持續了十分鐘,許哲終于被從床上驚醒。看了看身邊的電子時鐘,已經顯示為晚上八點。

    揉著朦朧的睡眼,許哲來到了大門前,打開門才發現是耗子與鐵錘。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似乎因為等得太久了?

    “你們來了?”讓來了大門,耗子與鐵錘走了進來,鐵錘的背上還背著一大堆的東西。

    “別告訴我你是從我們走了後就開始睡覺的了?你小子是什麼變得啊?這麼能睡?”耗子無奈的搖著腦袋,“你難道就不知道餓嗎?”

    “你這麼一說。”摸了摸肚子,許哲還真有饑餓的感覺。突然,鐵錘將那背負的東西丟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些是你的東西,老大叫我們帶開給你的。”鐵錘說完,先一步的靠在了沙發之上,一天漫長的班,讓這大漢也覺得疲憊。

    “正說沒衣服穿呢。”拉開了袋子,全是自己的衣物與鞋,終于能擺脫討厭的西裝,對于許哲來說是件快樂的事情。

    站在了偌大的穿衣鏡前,許哲開始了更換。

    “許哲,你回來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嗎?”耗子還是不習慣沒有想法的許哲。

    “特別想的沒有,只是有點疑惑想找人幫我解決一下,耗子,還記得我們在日本認識的婆婆嗎?”許哲提到的這個人當然不會被人忘記,畢竟能擁有近百的歲數,十幾歲模樣的人真的太少……

    “她一回國就已經退休了,現在沒人知道她在哪里,不過如果讓我找的話應該問題不大,明天給你要的消息。”平靜的話語是絕對的自信,如果要耗子幫忙除妖可能不行,可找人的話就太簡單不過了。

    “好了。”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黑色長皮風衣就和從前的裝束一樣,冷酷帶著幾分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現在干什麼?我餓的厲害。”鐵錘揉著肚皮發起牢騷。

    正是此時,許哲與耗子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記得好像說該你請客了?”許哲的話語讓鐵錘吞咽起了口水。

    來到酒店門前,這次耗子聰明得多,沒有再開只有兩座的拉風跑車,而是許哲那貼著法拉利標簽的“瑪莉”甲殼蟲。

    吐著黑煙,破舊的車影消失在了BEIJING的夜幕之中。負責駕駛的為鐵錘,許哲負責發呆,耗子則負責著翻鐵錘的錢包。

    可就算里三層外三層的全翻了個遍,耗子能找到的也不過是幾十塊錢的紙幣還有幾個鋼板而已。

    “有沒有搞錯,才這麼點錢,大前天不是剛發的工資嗎?兩千多塊,你都用哪去了?”耗子如同查賬的大媽,不停的追問著。

    “還上個月借的錢啊,我可是個最講信用的男人。”鐵錘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然後過兩天再開始借錢過這個月是吧?”拿著干癟的錢包打著鐵錘的腦袋,耗子有點無可奈何。

    所以,車最後停在了一條滿是大排擋的小吃街,這大概是鐵錘現在唯一請得起的位置了。

    可以說每次輪到鐵錘請客,基本都是來這里混上一餐。而當輪到耗子時,最差的也是啃龍蝦吃鮑魚。

    至于許哲,基本沒人再敢吃他請的飯了。因為往往吃到最後,都是被警察當通緝犯樣的帶走。這是許哲飛單的訣竅……

    找了一家熟悉的攤位前坐下,鐵錘在這里還挺多熟悉的人,沒辦法,來的多。

    其實大排擋也有大排擋的味道,這里的東西也許不很干淨,但老板的臉上總是帶著熱情的笑容。這里的味精也許放的很重,可一桌一桌的食客總是吃得爽快。

    環境的不同決定人的不同,在酒店,也許能吃到更好的東西,卻無法像在大排擋上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頗有梁山好漢般的豪爽。

    一條悠長的街道,擺滿了各種顏色的塑膠板凳,一盞盞明亮的燈連成了片,像地面上的一條銀河。

    近冬的夜真的好涼,可這里卻是熱鬧的讓人想脫衣服。隨著夜幕的深去,大排擋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火鍋成為了眾多人喜歡的冬季食品。

    和鐵錘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你就不用奢望什麼安靜的進餐了。這家伙真是名副其實的酒桶,一杯酒下肚,馬上臉紅的像關公一樣,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也忘記了自己口袋有多少的錢。

    只知道不停的叫著老板加酒加菜,一邊的耗子只能不停的搖頭嘆息,開始清點自己口袋中的“銀兩”,算是又上了鐵錘的賊船。

    看著面前一同工作了八年的同伴相互打鬧,許哲靠在廉價塑膠椅子上一口一口喝著瓶裝的啤酒,腸胃仿佛也被這冰冷的液體凍結了起來。

    不知不覺已到買單的時間,鐵錘推著已經醉倒的耗子,畢竟自己可買不起面前這一桌子的爛攤子。

    許哲則是平靜的掃視著環境,街道上的車流也越來越少。

    突然,許哲的目光被一個桌子上的客人吸引。領頭的是位穿著名牌西服,帶著斯文眼鏡的青年,隨身帶著文件包,怎麼看怎麼不像坐在這里吃飯的人。

    而其他的人則更襯托了他的特別,一個個五大三粗橫眉怒目的,有眼鏡就知道不是好人。

    “老板。”輕聲的呼喊,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恭敬的跑到了許哲的身邊,“他們是什麼人?”只是順著許哲的目光,用眼角瞟了瞟旁邊的桌子,老板都顯得有些害怕。

    “他們啊,是這一代出了名的流氓,听說前陣子他們的老大被關進去了,可人家有錢,請了個大律師硬打官司給保出來了。真是天沒眼,這下我們也沒好日子過了,每個月幾千塊的保護費,一個月里半個月跟他們忙活的了。”老板將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別人听見,可心中的怨氣還是希望跟許哲發泄一下。

    “哦,你去吧。”打發走了老板,可惜許哲沒給老板太多的同情,畢竟這本身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

    等待著買單是個漫長的過程,鐵錘推了好久終于從耗子的手里拿過了他的錢包,一副大爺的模樣叫著“買單”。

    而站起正準備走的許哲卻因為了一段對話呆在了原地……

    “鄧大律師,這次多虧您的幫忙,否則估計下半輩子我就要在監獄里度過了。”

    “哪里哪里,我不過是法學院里剛畢業的學生,要不是老大您看得起,我的律師所也開不起來了。”

    “大家是朋友,互相幫忙而已,鄧大律師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

    “既然老大您都說了,其實我一直在找一個同期同學,叫吳倩,自從畢業後就沒再見過了。”

    “哦?她跟您有過結嗎?要不要我安排兄弟整整她?只要是您想,這太簡單了。”

    “不用,這賤人其實是我大學時的女朋友,當時看她還有幾分姿色就跟她談了一年的朋友,可竟然連嘴都不讓人親,裝什麼狗屁純潔。我只不過想找到她,玩上一次就好了。”

    “以大律師您這樣的人才,還有女人不肯就範嗎?何必執著這一朵花?”

    “沒辦法,每個人都會有點固執的東西,我只是不想讓我大學生活有什麼‘遺憾’而已……”淡淡的微笑,你無法想象如此斯文的律師竟能說出如此的話,可有人卻相信了……因為許哲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鄧律師是嗎?”許哲平靜的問著,難得的有禮貌。

    “你認識我?”轉過了身來,律師並不認識這陌生的人。

    “不認識,只是想看看人渣長什麼樣子?還有,你的‘遺憾’可能是別人連睡覺都能惡心醒的回憶。”猛然從身後揮出了那只自己只喝了一半的啤酒瓶,鮮血帶著酒沫,伴著四濺的玻璃碎片讓這熱鬧的大排擋陷入了一片死靜。

    伴隨著一聲慘叫,這剛才還威風無限的律師抱著腦袋倒在了骯髒的地面上,可同桌的流氓卻全站了起來。

    “你混哪的?敢動我的人?!”用大拇指指著鼻子,老大的臉都變的顏色。

    “別惹我,現在我心情不好……會死人的……”這是許哲的警告,至于有沒有人听的明白就不知道了。

    “臭小子,打架也不叫上我?!”連路都走不直的鐵錘興奮的沖了上來,單手搭在許哲的肩膀,回頭看向了耗子的方向,“喂,你想來嗎?難得許哲主動找架打啊!”

    “別指望我,我可是技術人員,打鍵盤還行,打人?你們自己玩吧!”趴在桌子上,耗子揮著手說“不要”。

    “媽的,你們還打人?今天你們就是被挨打的!兄弟們,動手!”老大帶頭,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敲碎了底部,十幾名流氓頓時圍了上去。

    周圍的客人一見情況不對,飯也別吃了,甩了筷子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憐了排擋的老板,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看著自己的攤位變成了戰場,就當最近沒燒香拜佛,做了缺德事吧!

    一時間,本是用來吃飯的位置變得碗筷亂飛,原本悠長的“銀河”騷動起來。

    一些膽小的市民馬上撥通了報警的電話,現在也只寄希望于人民警察了。

    大約過去了十五分鐘,叫囂的幾輛警車開了過來,可惜打斗已經結束了。地面上躺滿了碎片與流氓,剛才什麼所謂的老大已經是面容扭曲像包子,右手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至于許哲,滿身帶血,卻全是別人的血,雙手支撐著膝蓋在路邊嘔吐了起來。終于相信,酒後切勿劇烈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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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4:46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強的黑巫師

    街頭的斗毆,每個夜晚,每個城市都會發生,不同的是人與人的差別而已。

    打架可以看成一種人類的天性,一些未進化完全的家伙為了炫耀自己的力量,不惜用傷害他人的方式證明。

    可許哲才沒有那麼無聊的想證明什麼,只是發泄心中的不滿而已。而且這根本不算打架,完全是教訓。

    十幾個流氓還不夠鐵錘與許哲一輪練的,滿身肌肉的鐵錘幾乎一拳就潦倒一個,對方往往半天都無法呼吸,更別說站起來了。

    至于許哲,下手更重,只要掏出了隨身刀具的家伙,通通被折斷了手臂,沒有的也要斷上幾根肋骨。

    相比起來,那晃晃悠悠站起來的律師反倒成為了最幸運的家伙。

    “站著都別動!”拉了拉頭頂的黑色大沿帽,一位警察訓斥的下著命令,看看肩膀上的花,還是位科長。十幾名趕到的人民警察瞬間控制了局面,畢竟沒幾個能反抗的了,“你們好大的膽子,鬧事街都敢這麼斗毆,都給我回去調查!”

    “斗毆?”捂著還在流血的腦袋,律師沖到了那說話的科長面前,一雙眼楮氣憤的恨不得能噴出火來,“我們是受害者,是被打的!”

    “你是?”科長可不認識這家伙,但看他西裝筆挺的卻不像是能斗毆的人。

    “我姓鄧,是律師。今天陪朋友過來吃飯,那邊的兩人不分青紅皂白沖過來就是一陣亂打,快把他們抓起來!”越是敘述,這律師越是得意了起來,流血的腦袋思考著如何整死這群家伙,畢竟法律便是自己最厲害的武器,這麼多年書可不是白讀的。

    “鄧律師是嗎?按你的話說躺在地上的全都是你的朋友咯?”掃視了一下地面,這些人科長並不陌生,一個月都能在號子里見上三回的角色,“可他們手里都拿著刀呢?”

    “那不過是正當防衛,沒看見那兩家伙像怪物一樣厲害嗎?幸好有刀自衛,否則你們沒來我們早死了!”這所謂的律師圓起話來還真是流暢。

    “詳細情況我們要回去調查清楚的,小吳,叫救護車來,多叫幾輛,把傷者先送進醫院。至于那邊的,帶回警局。”科長示意,幾位警察已來到了鐵錘與許哲的身邊。看看地面上那一張張痛苦的臉。這些警員都吞咽起了口水,不自覺的掏出了警棍。

    “抓我?”鐵錘難以置信這些家伙還真亮出了手銬。

    至于許哲,完全不在乎誰靠近,單手撐著電線桿繼續的嘔吐了個干淨。

    “你們干什麼?”突然,那一直趴在一邊桌子上的耗子站了起來,邁著如同醉拳的步子走到了這科長的面前。掏出了衣服中的徽章,亮了一亮,這什麼科長利馬條件反射的給這醉燻燻的耗子敬起了禮來。

    “長官好,不知道您在這里,打擾了。”科長的問候已經讓一邊的律師有些不安起來,因為剛才這小子就和許哲鐵錘是坐同一桌的……

    “沒什麼,都是人民公僕,那邊兩位也是同事。我們秘密調查,跟蹤這群混蛋已經很久了,今天終于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要知道他們正在策劃刺殺國家要員的恐怖襲擊,有證據證明他們和本拉登可能也有勾結。你知道怎麼辦了吧?”嘴角列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耗子此刻如同一只惡魔。

    “是!”又敬了一禮,那科長看律師的表情都變了,“小吳,不用叫救護車了,來,把這些家伙通通帶回警局,請個醫生幫忙處理一下就好了,今晚突擊審問。”

    “等等,這算什麼?恐怖分子?!他媽的太扯了啊!!!”那被抬起了老大,咆哮的吶喊著,根本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我會控告你的!你在濫用職權,等著接起訴書吧!”律師的臉都氣成了綠色。

    “抱歉,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我們有權剝奪你的政治權利,起訴也要等你交代清楚問題以後。”科長才不怕這什麼可笑的律師了,畢竟身邊站的可是國安局的調查員,光是他的一段陳述就是最有利的證據。足夠讓自己無限期拘留這些家伙,這就是國土安全的特權。

    “走吧。”擦去了嘴角的殘留物,許哲已經清醒了許多,向著瑪莉的方向走去。

    路過那律師身邊時,猛然爆發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側臉之上,一張原本俊俏的面容扭曲的沒有了人形。站得太近,科長的肩章上都濺到了血。

    順著許哲拳頭的角度,這律師空中旋轉了三周才落回了地面,再也抗不了意了,因為已經昏了過去。

    “對了,你剛才有看見什麼嗎?”耗子輕聲的問著。

    “屬下明白,屬下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三十多歲的科長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民警。

    “很好很好。”滿意的點了點頭,耗子轉身跟上了前面正甩著手上血跡的許哲。

    至于鐵錘最慢,蹲在了那倒霉律師的身邊,從他的口袋中翻出了一沓的鈔票,分了三分之一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剩下的放在了一邊的桌面上。

    “老板,算賠償你的,下次見了。”微笑的揮了揮手,鐵錘也是追上了前面的同伴。臉上掛著美滋滋的笑,因為這個月不用再借錢度日了。

    夜漸漸的深去,風好涼,今夜誰能安睡到天亮呢?

    在地球的另一邊,生存的人類根本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明媚的陽光預示著美好一天的開始。

    意大利,羅馬市郊,一座位于荒山上的孤兒院,現在這里卻成為了熱鬧異常的樂園。

    孩童們終于不用再起早貪黑的出去打工了,而每天能吃到的也不再是難以下咽的玉米片了。每天的每天,各種從前只能望著流口水的食物現在打擊也可以吃到了。

    孩童們每天有更多的時間听修女老師教得課文,在新鋪的翠綠草坪上打滾嬉戲,還有各種的玩具與漂亮的新衣服。

    這幾天,對于孩子們來說遠比聖誕節更加的快樂,因為大家得到了太多連做夢也不敢奢望的東西。他們並不知道天堂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感覺。可現在,大家相信,自己正生活在天堂,得到了真正的幸福。

    而這些幸福的締造者,現在卻沉靜在痛苦之中……

    在這孤兒院的頂樓,院長奶奶的房門前,方向低垂著頭默默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黑貓卡比眼神委屈的一直守在主人的身邊,不離不棄。

    回來已經八天了,方向將所有的整修采買工作交給了修女們,自己則安靜的跪在奶奶的門前。

    看看這不過十九歲孩子的一雙膝蓋,長時間的跪立已讓它們青一塊紅一塊的,鮮紅的血染紅了身下的地板。可方向完全沒有站立的意思,面容憔悴的很,嘴唇已是干枯的發白。

    八天來,別說進食,就是水方向也未喝過一滴……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再撐上多久?

    “回去吧,繼續耗下去你會死的……”終于,屋內傳來了奶奶慈祥的聲音,微微顫抖的音符表明了奶奶也同樣的難受著。

    “我‘回不去了’奶奶,你應該知道的……”方向的聲音微弱的不知道屋內的奶奶還听不听的見,“我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听話的孩子,您的教導,您的傳授,到頭來都被我胡亂的利用著。可我真的已無法停下來了……

    所以……請您再教我最後一次吧……最後的下半段召喚咒文……“

    讓方向如此執著的東西,可能是將要了他性命的東西,但阿爾特的一句話卻讓自己不得不鋌而走險。

    “區區一千萬美金到底能救多少的孩子?能維持他們多久幸福的生活?當然,你所在的孤兒院是得到了救贖,可其他孤兒院的孩子又有誰來關心?可惜的是,你能幫上忙的部分已經到盡頭了,如果不變得更強,我們已沒有合作的可能……”

    于是,方向跪立在了這里,渴望著力量。自己的靈魂已經出賣,就讓這出賣的靈魂變得更有價值好了。

    “傻孩子,何必如此的執著?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你不是神靈,不用為其他人的生命負責的,只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只要關懷別人的心沒變,大家看得見你的努力,也知道你的善良。”越是說下去,奶奶越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要說方向的悲傷是由誰給予的,大概就是自己這“狠毒”的巫婆,“你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夠?你到底要付出多少才明白?用不了多久,你將會為自己透支的靈魂付出代價,承受連最惡毒的惡人都無法想象的痛苦……”

    “那麼就在痛苦前,做我能做的一切,讓更多沒有父母的孩子知道幸福的滋味。奶奶就成全我最後一次好嗎?”方向在乞求,用孩子一樣的聲音,像從前一樣。

    寂靜,這是一陣好久的寂靜……

    “其實,從黑巫師被絞殺後開始,幸存下來的異教徒已不敢念誦完整的召喚咒文了。為保證後代能傳承下去,後半部咒文早就失傳。”淡淡的嘆息,奶奶妥協了,就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抗衡不了方向的固執,還有就是他的善良。如果要奶奶回憶自己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大概便是收了方向如此善良的孩子做為了徒弟,“向北走,一直走到一片看不見太陽的森林,那里有人能教你更多關于黑巫術的知識,包括召喚咒文後半部分……這只是個傳說,傳說那片森林隱居著最強的黑巫師,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保證……你已經得到你想得到了,快去休息吧,我的孩子。”

    “謝謝奶奶!”支撐著牆壁,帶著慘淡的笑,方向顫抖的站了起來,向的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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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4:59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修欲望拳,神修無心拳

    BEIJING,清晨,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和所有的清晨一樣,忙碌的人流車流化為城市的脈搏,一下一下全往城市每一個機構與環節,如養分般供給著城市發展的力量。

    而根本不屬于這個團體中的許哲,卻是被一連串的手機鈴聲吵醒。

    “喂……”棉被中,許哲閉著眼楮的接著電話。

    “還在睡嗎?臭小子,昨天晚上的事情鬧大了,總局長把歐陽老大叫去一頓好訓。本來我和鐵錘這次要被罵死的,不過知道是你先動的手,老大也沒說什麼了。听說那群家伙被整的很慘,那律師不住上半年的醫院是別打算出來了。”耗子的笑伴隨著激烈敲擊鍵盤的聲響,應該已開始了工作。

    “就這件事情嗎?我好困。”宿醉可不是好受的經歷。

    “哪這麼簡單,你昨天要我做的事情忘記了嗎?告訴你吧,今天一上班我就幫你查閱了總局的機密檔案,你不是要找婆婆的消息嗎?她現在就在這個城市里……”听到這里,許哲終于從床上坐立了起來。

    听完了耗子的信息,緩緩的走下了床鋪,許哲前往了浴室。

    同一時間,遠在數十公里外,一座公立中學內,一間門上掛著初二三班的教室里,教師正上著上午第三節課。教得是大多數同學都討厭的數學,外加上老師的面目可憎,更像是逼著同學開小差一樣。

    于是,講話的講話,傳紙條的傳紙條,好不熱鬧。

    其中卻有一位格外與眾不同的存在,她坐在最靠窗戶的位置,單手支撐著腦袋側頭看著窗外天空中的朵朵雲彩。

    一雙美麗的大眼楮清澈如湖水,幼嫩的肌膚哪怕只露出幾根手指都能看的人心醉不已。黑色的披肩長發微微隨著吹進的風舞動著,那縴瘦的身材跟豐滿一點關系也沒有,可卻透著東方美人的特殊骨感。

    只有十三四五歲的模樣,已經是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尤物了。

    所以,每當她如此發呆的時候,往往能帶著半個班級的男生一起發呆。

    “接下來,找個同學上來把這道題目解了。”講台上的老師終于有些忍不可忍,推了推臉上酒瓶底一樣厚實的眼鏡,同學們都知道這是他想整人的標準性動作。

    暗地里大家全說這老師心理變態,每次點人做的題目不是什麼中考難點,就是名專家的講義,困難得連高中生看了也要搖著腦袋流著冷汗的做。

    如果誰做不會,那就完了,至少抄上五十遍還要當天交。

    看著這變態老師出絕招了,所有人都擺出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生怕成為了撞上槍口的鳥。大概是發呆的太過入神,那窗邊的女孩依舊看著天空中的雲彩,沒有注意到教室中詭異的氣氛。

    “甦然,上來做這題目。”選定了目標,老師已開始組織訓斥時的話語。

    順著老師點的名字,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那窗邊女孩的身上。同情,擔憂,遺憾,得意,各種復雜的眼神都有。

    可這女孩並不在意,淡淡的嘆息,放下了支撐側臉的手,自然的理順了到膝蓋的裙擺走上了講台。那憂郁的目光似乎連題目也未看過一下,拿起白色的粉筆,如一台運算的機器,在黑板上書寫下了最簡潔的過程,最正確的答案。

    老師瘋狂般得比對著女孩的答案,可甦然卻是拍著手上的灰塵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初中的課程……”甦然已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有時偽裝年輕也是件讓人郁悶的事情。

    時間分秒的流逝,第四節課剛上到一半之時,緊閉的教室大門外傳來了連續的敲門聲。

    一直習慣了上課發呆的甦然卻是心頭一震,顯得有些驚訝。

    老師拉開了大門,站在那里的正是一身黑色皮風衣打扮的許哲。

    “您是?”老師不解的問著,記憶里可不認識這樣的家長。

    “抱歉,打擾你們上課了,我是甦然的叔叔,她的爸媽去世了,我必須帶她離開一陣。”說起這樣的噩耗來,許哲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可正是如此,才讓人無法想象是在開玩笑。

    沒等老師反應過來,甦然已經先一步的收拾整齊了書包,走到了大門前。

    “我們走吧,肚子有點餓了。”說著,許哲與這小美女自然的離開了平靜的校園,反倒老師有種完全被忽略了的空虛感。

    臨近中午時分,許哲找了一家最近的KFC.美國的快餐總是吃得自己胃難受,采用飽和油烹調出來的食物更是肥胖與疾病的起因,真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人喜歡?

    可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卻是自然的喝著冰可樂,吃著薯條。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告訴我,找我就是為了請我吃飯。”婆婆冰冷的問著,對許哲的出現不敢意外,畢竟他的朋友也不是菜鳥,想找自己沒想象的困難,“還有,你剛才的謊話太過頭了,最近馬上要開家長會了,你把我‘爸爸媽媽’都整死了,我以後怎麼模仿別人的聲音給老師打電話?”

    “真想不到你竟然會去上初中?總感覺好詭異……”許哲極為嚴肅的打量著面前學生裝扮的婆婆,如果自己現在高喊她已經過八十了,估計自己只會被當成瘋子看待。

    “藏樹葉最好的位置便是森林,每個中學讀上三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身份的。”婆婆可是隱藏的專家,“別岔開話題,既然回來了,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嗎?”

    “沒有……當我以為一定可以‘做’完的時候,突然發現‘事情’遠比我想象還復雜,而我為了‘做’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做’下了。”不用太過明了的解釋,許哲與婆婆都知道對方在說著什麼。

    “是嗎?原來還有‘事情’能讓你頭痛的?我還以為你比神更厲害呢。”鄙視的一笑,婆婆算是在教訓著自己的晚輩。

    “比神更厲害嗎?曾經有一秒鐘,我感受到了……超越一切的力量……”回憶起手握軒轅的一刻,許哲難以形容那一刻的感覺,“而現在,有個麻煩想請教下你,畢竟我認識的‘人’里面你是活的最久,見識最廣的。”

    “你是在諷刺我老嗎?”婆婆的臉難看了起來。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許哲無辜的聳了聳肩,“我想問的是,你遇見過有的人,可以毫不保留的看透你的心,完全掌握你思考的方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要做些什麼嗎?”

    “你說的這樣的人我只認識一個……”說到這里,婆婆看向了窗外,“而且你也應該認識,就是你那招天塹的師父——竊世……”

    “我知道,可我遇到的人比師父更厲害,她不需要任何的計算,也不是預測世界萬物的動向。只是聆听對方心的聲音便能知道對方想干什麼,我想知道如何和這樣的人戰斗?”許哲說的是九尾,是九尾那連神都懼怕的能力。

    “你知道我的職業,如果換成我是你,遇見這樣的家伙二話不說,用自己全部的力量逃跑,實在不行便乞求對方放過自己。”間諜不是英雄,不是陽光下戰斗的士兵,他們的定義為能人所不能,做人所不做的事情。顏面和生命比起來根本無足輕重……

    “可惜我不能逃避,這是責任,好像也成為了我存在的意義?”許哲不願意相信宿命的說法,可宿命一直圍繞著自己。

    “那麼只有將出賣自己的心丟掉了。”婆婆的話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既然是心在出賣自己,只需要丟掉它不就好了嗎?變成‘無心’的存在……看你這小子是竊世的徒弟,我就代你師父再教你最後一點東西好了。”長長的嘆息,猛然一只縴瘦拳頭出現在了許哲的面前,快的肉眼都已追不上,距離鼻尖不過一厘米。要不是刮起的風壓吹得許哲臉頰生疼,還真以為拳頭本來就在自己面前一樣,“听著,世界上所有攻擊,核彈,導彈,槍炮,還有各種各樣的冷兵器,遠于想傷害對手的欲望。而這一切表現在最早期,最原始的時代時,便是你現在看見的‘東西’。”

    “拳頭?”許哲有些不明白了。

    “沒錯,正是拳頭。在沒有語言,沒有刀槍的時候,人已經擁有了傷害對方的欲望。可能是為了搶奪,為了炫耀,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而拳頭則成為了最直接,最方便的武器。只需要這樣五指並攏的揮出去,就能滿足自己的欲望了。”婆婆緩緩的放下了手,那殺人的利器則自然的拿起了桌上的可樂,“世界上的的拳,分了太多的種類,太多的派別,太多華而不實的招式。其實真正分起來,拳只有兩類,一種是充滿欲望的拳,另一種便是什麼都沒有的拳……”

    “突然覺得你和我師父好像,都喜歡說些深奧的‘廢話’,就不肯直接告訴別人該如何去做……”許哲突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臭小子,這是請教人的態度嗎?”拿起根薯條敲了下許哲的腦袋,婆婆教導著面前不懂尊卑的家伙。可當听見許哲提起那熟悉的人時,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我已經說的很簡潔了,換成當初我學這些的時候,師父可是翻著拳史跟我們講了三天。想簡潔是嗎?那麼你听好了,‘人修欲望拳,神修無心拳’。想解決你遇到的麻煩,便把拳頭練成沒有心的拳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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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5:10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停不下來的人

    中午時分,街邊的KFC也熱鬧了起來,絡繹不決的學生與上班族來到這里,吃著美國的垃圾食品。而原本空蕩蕩的店面一下也被擠得滿滿當當,一些客人不得不端著盤子四處的尋找位置。

    于是,那佔著靠窗四個位置,已經吃完的許哲與婆婆便成為了所有不滿目光的集中地。

    可惜這兩人完全不把這些打量自己的家伙放在眼中,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神也要練拳嗎?”靠在冰冷的鐵椅背上,許哲疑惑了。

    “白痴,這是比喻,用來區分兩種不同的境界。”婆婆真不知道竊世收了這麼一個傻徒弟的,“所謂的欲望之拳,遍是為了傷人而鍛煉出來的拳頭,而拳頭也自然融進了自身的意識。接著,身體也會自然因為這個意識而反應。例如出右拳,最先開始動的並不是拳頭,而是肩部肌肉,關節與骨骼。有經驗的武者,完全能在你出拳前判斷出你大致的動作並加以克制反擊,也就是武學中所說的——以靜制動。

    我並不了解你所說的那種可窺視對方心的技巧,可應該類似這種判斷對方動作的行為。“

    “確實很像,但我想知道的是如何對付這種人。”許哲只想知道最根本的東西。

    “學會忘記欲望,忘記意識的存在。有科學試驗證明,一個人重復一個動作上千次時,自身意識會開始從該動作上剝離。而重復上萬次,意識對其的控制則會降到最低程度。當到達上百萬時,你會完全忘記意識的存在,動作成為了無意識的行為。出拳,當念頭被身體獲悉之前,拳頭已自然的揮出。即便對方能看透你腦袋中的想法,可卻絕追不上你身體的反應速度。這便是‘無心拳’,而拳史上稱為‘瞬’的境界。”

    “練拳嗎?那老頭可從來沒給我講過這些。”許哲八年磨練中學習的全為奇門遁甲,巫毒降頭什麼的,根本沒空學其他的東西。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與不擅長的領域,你現在在討教的是人類可以傳授的知識,可你說的那老頭,卻是教你非人的力量……”婆婆是在為竊世說話?

    “那麼,你願意教我嗎?只有一個概念與名字,我可學不會你說的那些。”可以當許哲的話是一種請求。

    “等一下,是不是我一直對你太好讓你有了錯覺?”突然,婆婆眼神瞬間的冰冷,凝視著面前的男人,“我不是你的師父,所以沒有義務教你。更重要的是,我並不想卷進你的‘世界’,那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只想活在人類是主宰的社會,鬼和神不過是可笑的迷信,科技才是真理。你的師父一輩子里沒對我說過一句溫柔的話,唯一一次溫柔的拜托我的事情便是……不要涉足你和他了解的‘世界’。“

    緩緩的從已發燙的板凳上站起,婆婆的眼神帶著悲傷,更帶著對許哲的遺憾。一位正端著餐點的食客,利馬的搶先一步坐了下來,也不管對面的許哲有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如果讓你和他見上一面呢?”深呼吸,突然,許哲平靜的說道,那剛剛走到身邊的婆婆頓時呆立在了原地,一句話也未說。

    “你說的是哪個‘他’……”其實自己明明已經可以猜到了,但婆婆就是想听那個名字從許哲的口中說出來。

    “竊世,我的師父,那個自做聰明的家伙。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偷偷的死掉了。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詭異,當然應該相信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到這里,坐在許哲對面的家伙,塞進嘴里的雞腿又吐了出來,差點沒被噎死。

    “你……你說的是真的?”只是一句話,婆婆已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身體在顫抖,無法克制的顫抖。

    “跟我來吧,這里不適合招魂。”說著,許哲站了起來,先一步向著出口走去,婆婆愣了一愣又馬上跟了上去。空留下了那已什麼都吃不下去的食客,估計他今天晚上要做噩夢了吧?

    回到了位于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許哲拉上了每一扇窗戶的窗簾,偌大的客廳安靜昏暗的如同一座墓地。

    理順了裙角,坐在了松軟的沙發上。婆婆像第一次進男生房間的小女孩,忐忑的手心中都流出了汗水。

    而許哲卻像吃慣了小綿羊的大灰狼,熟練的跑來跑去準備著。

    “婆婆……”許哲翻找著鐵錘送來的包裹,好在自己的工具都也帶了過來。

    “你想死啊,怎麼在叫?!”沙發上的婆婆突然發起火來,“要叫我的名字——甦然,我看上去可比你還要年輕!”

    “抱歉,不過先說好了,我負責將師父的靈魂召回來,可你也必須保證,教我你說的那稱為‘瞬’的技巧。”既然已成為了一場交易,那麼就有必要談好交易的條件。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渴望強大?瞬不是武功,學習起來雖然不需要像武俠小說那樣動不動幾十年的時間,但過程絕對比你想象的更加痛苦。而且,我並不能保證它可以讓你戰勝你說的那個對手。”第一次,甦然很認真的幫許哲做著分析,雖然自己很想見那該死的老家伙,卻並不想讓許哲將來失望。

    “可惜我已停不下來……”端著一堆稀奇古怪的器具,許哲走到了甦然的對面,將東西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之上,一下癱軟的倒在了地面之上,靠著沙發,身體開始了抽搐。低垂的額頭讓劉海擋住了表情,眼淚沒有機會滑落,溫暖那冰冷的面龐。一滴一滴的晶瑩液體,毫無保留的滴落在雪白的絨毛地毯之上。

    “許哲……”甦然想說點什麼安慰他,可腦袋卻不知道該組織如何的語言才能安慰如此悲傷的人。

    沒有了那不可一視的狂妄,沒有了什麼眾神之父的榮光。像一個失敗者,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可憐存在。

    “我不能停下來的,我不能對自己說已竭盡全力了。因為當我如此做時,我的承諾也他媽的將變成狗屁。有人還在等我啊……等我兌現自己的話。如果連我都倒下了,沒有人再可以幫她了……可為什麼,竟然有家伙能強到那種地步,有家伙就是最高的山峰?!”已有些語無倫次,強撐的堅強也只是一時的掩飾。當人去樓空後,眼淚還是會自然的涌出,悲傷,失落,自責,那種竭盡全力也辦不到的打擊,足夠摧毀一顆人類的心靈。這個時候呼吸,空氣都是苦澀的。[]

    “我終于相信,你的師父也有算不到的東西了。如果知道今天的你會變成這樣,也許他便不會忍心收你為徒弟了。”甦然的聲音很輕帶著惋惜。

    揮袖插去了眼角的淚,等許哲重新站起時,臉上立刻恢復了死人一樣的平靜,剛才的哭泣好像全成為了別人的幻覺。在許哲的臉上找不到淚痕,能找到的便是像岩石一樣沒有感情冰冷。

    “好了,無聊的牢騷過去,該進行我們的‘交易’了。”說著,許哲打開了一只小巧的青銅香薰爐。光看看上面的的銅綠就知道不是近代的東西,“先給你說明一下,在Z國,人死後都會前往被人類認為不存在的陰間,喝孟婆湯,過奈何橋,然後進入地府按照生前所犯的過錯,承受各種各樣的刑罰。就常理來說,死後前往陰間的靈魂是難以召回的。不過地府的辦事效率如烏龜般緩慢,往往死去的人光排隊進入地府都需要等上半年之久,所以我還有辦法弄那老家伙回來。

    但這只是按常理來說……“

    “你是什麼意思,想告訴我你在耍我嗎?”甦然的臉上立刻反應出了怒意。

    “超出常理部分的意外是我,為了挑戰我說的那座‘山’,我付出了一切,可惜依舊沒有辦到,而我作為除魔師的力量消失了。沒有靈的誘導,完成不了招魂。”話雖如此,可許哲的平靜感覺不到絕望的氣息,“所以需要你幫忙了,用思念引發儀式,用回憶找他回來。”

    “我該怎麼做?”甦然已有覺悟。

    “不用你付出什麼,只用閉上眼楮回憶就好,回憶你們的過去,證明你有多想見他。”話語間,許哲已拿起了一塊奇臭無比的尸干,點燃放進了香爐之中。惡臭頓時充滿了房間,而甦然也是完全按照許哲的話閉上了雙眼。

    儀式開始……

    1959年那是著名的三年自然災害開始的時候,這是個後人無法想象的年代,樹皮草根都化為了充饑的食物。也正是在如此的背景下,甦然終于完成了自己長達二十年的艱苦訓練,加入了當時剛剛建立不久的國安局,成為了一名國家的調查員。

    在那個社會里,沒有什麼比成為國家政府的一員更值得驕傲的事情,即便是做國家的間諜也同樣值得驕傲。

    甦然也是在這種驕傲的氛圍中,背著自己的行裝來到了向往的國安局報到。

    甦然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天空上的太陽像火般的毒,穿著一身軍綠的衣服,扎著兩只流行的大辮子,這當時已是近四十歲的小女孩,來到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環境工作。

    就連看門的士兵都是在反復確認了證件後才放甦然進入,畢竟任誰也無法將她的樣貌與國安局聯系在一起。

    可難以聯系起來的並不光只有她而已……

    當甦然推開緊閉的宏偉大門時,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里等候了。

    他的特別從每一個細節展現著,一身當時只有國家元首才能穿的黑色中山裝,一雙亮燦燦的黝黑皮鞋,配合上那張慈祥的臉。四十六歲的竊世英俊且挺拔,一雙棕色的瞳孔有著讀不完的故事。

    雙手插在褲袋之中,竊世格外認真打量著面前不過十幾歲小姑娘模樣的甦然。

    “這就是命中注定要糾纏的女人嗎?”他莫名其妙的嘆息,讓甦然永遠再忘記不了竊世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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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5:21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看見未來的悲哀

    昏暗的房間中,惡臭的淡綠輕煙的擴散著。中央空調通風系統的弊端開始讓人們所知……

    如腐尸的氣息順著管道流竄到了過道,走廊,大廳,甚至每一個人的房間。不過五分鐘後,本井然有序的五星級酒店亂成了一團。一批批住客惡心的沖出酒店,一些體質弱點的還沒跑出來已經吐得滿地都是。稍微聰明的住客用香水打濕了毛巾捂住了口鼻,不過效果並不理想。

    這空氣中的臭,如同不必經過鼻腔,直接穿透了皮膚臭到了人的骨子里。

    不過數十分鐘,酒店中已徹底清空,所有人站在了酒店門前的空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好像這輩子現在才知道空氣有多麼的重要。

    當然,酒店的工作人員成為了所有被指責的對象,大堂經理擦著頭頂的冷汗不停的道歉著。立即吩咐手下的員工重新沖回酒店檢查房間,看有沒有臭暈過去的客人。

    于是宛如泰坦尼克號一般壯烈的場面誕生,一名名服務人員打濕了毛巾,捂住口鼻沖進了酒店。雖然驅使他們的不是責任感,只是因為高昂的押金讓自己不能當場辭職。

    而在屬于頂樓,許哲的房間中,這種對氣味的反應幾乎感覺不到。

    許哲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氣息,就像加油站的員工不會覺得汽油難聞一樣。至于甦然,幾十年的間諜訓練,忍受是最基本的東西。

    寂靜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甦然那閉目沉思的表情在細微的變化著。先是疑惑,茫然,然後是厭惡,接著時不時會出現淡淡的笑容。而笑容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多,可越是笑下去,越是無法掩飾屬于女人的憂傷。

    靠在對面的沙發上,單手支撐著側臉,許哲第一次相信,原來看一個人的表情便能知道一場愛情的過程。到了最後,如同所有淒美愛情一般,淚水成為了結局。一滴晶瑩的淚珠滑過了甦然的面龐,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

    “你這又是何必……忘記了我你會活得更幸福的……”長長的嘆息,蒼老的聲音帶著多少的無奈。這絕對不是幻覺,也不是想象出來的聲音。甦然猛然的睜開了還是濕潤的雙眼,看見的是一具蒼老的赤裸人影。

    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便頭發已經全部化為了銀絲,眼角增添了許多的皺紋,可他就是竊世,那個讓自己思念的混蛋。

    太過的激動讓甦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只是無法控制壓抑了太久的淚,即便自己不停的擦拭還是有新的流出來。

    “混蛋!明明就是你先攪亂了我的心,明明全都因為你,卻叫我去忘記?過去了四十年,我以為我們還能見面的,我以為回來便能看見你的。結果你卻不說一聲的死了,你……”甦然好像有發泄不完的牢騷,哭泣的像孩子一般。

    “許哲,你個臭小子,為什麼突然將我找上來,你知道我派了多久的隊才看見奈何橋嗎?被你這一弄又要從頭排起。”轉過了身去,竊世似乎有點害怕面對那哭泣的女人。

    “別以為留下一個爛攤子就能輕松的一個人去死,哪有那麼容易。是你把我卷進這一切的,為了我的交易,犧牲你也理所當然的。”許哲不覺得自己有對不起這“師父”的地方。

    “臭小子,你還好意思說我,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我竟然感覺不到你身上靈的存在,估計拿棵小草來都要比你厲害。”這赤裸的老頭習慣的諷刺著,一切都好像自己還活著一樣。

    “不要忽視我!”咆哮的站起,一記急速的回旋直踢,甦然的右腳直接貫穿了竊世的身體,可惜在竊世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的痛苦。

    “抱歉,我已是純粹的靈魂,就是想給你打,我也已經辦不到了。”許哲是第一次見這老頭跟別人道歉。

    “沒關系,我辦得到。”支撐著雙膝,許哲站了起來,將一雙黑色的露指手套丟到了甦然的面前,“帶上它吧,這是靈物,就是鬼也能打的,而且你不用擔心會殺了他,因為和他自己說的一樣,他已經是靈魂了,當然也不能再死了。”

    “你這家伙……你到底是不是我徒弟啊?”如果鏡子中能倒影自己的模樣,竊世一定能看見自己頭頂的冷汗。

    “我在外面等你,爽完了叫我。”說著,許哲已走到了大門前,自然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廳中只剩下了甦然與竊世這一對冤家……

    緩緩的帶上了許哲提供的工具,甦然揉捏雙拳發出的骨骼聲響,遠比喪鐘還要恐怖。

    “嘿嘿,最近……最近還好嗎?”竊世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慈祥,可卻太晚了。

    暴風雨般的拳點落在了竊世的身上,慘叫聲不絕入耳。靠著關閉的門板滑做在了地面之上。許哲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大概因為自己做了“好事”吧?

    不會死不意味不知道痛,否則地府里那些折磨的酷刑也就沒有意思了。

    將這該死的老頭壓在了地面之上,甦然的拳頭沒有一刻的停息,跨坐在這老頭的腰系,一拳一拳毫不停息的打在他的臉上。

    “為什麼!為什麼到死都不肯給我一個電話?!為什麼忘記我?!為什麼告訴我你愛我後卻娶了別的女人?!為什麼在我去日本的時候你不來送行?!為什麼到死都要忽略我?!為什麼我們非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見面?!你要我怎樣?把我折磨成什麼樣子才開心?!!!!”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配合著一下又一下的拳頭,將心中那壓抑的疑惑全發泄了出來。

    間諜要學會隱藏秘密,間諜不能將感情表露在外,間諜有間諜的規矩。所以,也只有在退休的現在,甦然才能如此的問,如此忘記身份,只記得自己是一個女人的去問。

    可問到最後,揮動的拳頭卻是越來越輕,越來越慢,直到握緊的拳頭放開,變成了手掌,捧住了竊世的臉龐,屋內陷入了一片死靜。

    這命運糾纏的兩人也擁有屬于自己的故事,不必去追問,不必去明說,只需要一個四目相接的眼神一切都會明白。

    “知道嗎……有時看得見未來是種悲哀的能力……”看著自己身上那個眼眶模糊的女人,竊世想安慰卻找不到語言。自己沒有資格說出不用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話。

    靜靜的在門前等待了好久,等待的都有些忘記了時間的存在,直到蒙面的服務員沖到了自己的面前,要求自己撤離,許哲才又站立了起來。

    證明了自己沒事,打發走了這些討厭的家伙,許哲轉過身去正想敲門,門卻先一步的打開。

    還是那張幼嫩的臉,還是像戰士一般筆挺的腰桿,甦然的眼中已沒有了淚水。

    “如果你還打算學,晚上12點,帶上你自己的東西,來八寶山,我只等三分鐘,過時不候。”自然的向著電梯走去,好像完全忽略了許哲的存在,甦然就這樣厲害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許哲無從得知那老頭到底和甦然說了些什麼,因為他已不再,應該是又回到了陰間。

    不管如何,自己的交易算是完成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邊,已是星空滿天的世界里,背著沉重的行囊,帶著唯一的同伴黑貓,方向終于走到了旅途的盡頭。

    這里是一片漆黑的森林,估計就是白天,光線也難以穿透重重的樹影。

    “奶奶說的是這里嗎?”習慣的趴在主人的肩頭,卡比掃視著面前好像不是存在同一個世界上的地域,“好混亂的靈,完全無法探知環境。”

    “應該是這里沒錯……”翻看著地圖,方向卻沒在地圖上找到這森林的地標,“要是說隱居,逃避追殺,這里再適合不過。這樣混亂的靈場光是靠近普通的人都會嘔吐昏倒。”

    “小向,你不會真的想進去吧?”黑貓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別擔心,巫師不是惡魔,肯定有談話的余地。奶奶也是巫師,你怕她嗎?”帶著讓人安心的笑容,不管在哪里,方向似乎都能看見美好的一面,拉了拉行囊的肩袋,踏進了這已經數百年無人涉足的森林。

    借著手電的燈光,勉強能看清身前滿是落葉的地面,卡比還是格外的緊張,豎起了一對尖耳朵注意著身邊發生的一切,生怕遇見什麼野獸的伏擊。

    可惜卡比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因為這里除了一棵一棵數百年的古樹外,根本沒有任何的生靈。就是一只鳥都看不見……

    沒有動物能在如此混亂的靈場中生存的,就像非洲許哲遇見過的那片殺人草場。不同的是這里的樹木沒有殺氣,它們不需要靠誘殺動物得到養分。

    越是走下去,黑貓越是不安,好像身體里屬于動物本能的警覺勒住了自己的心。

    突然,這不安在瞬間化為了現實……

    本安靜潛行的方向只覺得腳下如踏上了棉花,頃刻間一張埋藏在落葉中的巨大藤網,像餃子皮一樣包裹了上來。

    等騷動結束時,方向與自己的黑貓已經被懸在了半空,如同不小心掉入獵人陷阱的野豬。

    “這就是你說的有理性的巫師嗎?”黑貓的臉被擠壓的貼在了網子上,動坦不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已扭曲,“現在怎麼辦?”

    “看來只有等別人來救了。”尷尬的笑了笑,方向同樣難受,“應該不用等太久吧?”

    “天知道會不會有人來……”卡比有些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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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5:33

第一百八十八章 相信的力量

    夜幕悄然的深去,看看腕上的手表,已是12點半。站在八寶山門前,這里已無人煙,寂靜的環境格外的陰森恐怖。

    要知道,八寶山可不是什麼游覽光觀的勝地,而是只有死人才能在這里安息的陵園。當然,也正因為如此,許哲才不會覺得這里有看上去的荒涼,或者說比人類的鬧市更加繁華?

    在他的視界里,那些欲念未消的靈魂正毫無目的的游蕩著,密密麻麻的人影毫不在乎的穿透過自己的身體,如穿透空氣一般的輕松。

    許哲只當看不見這些家伙,因為如被他們發現自己能看見自己,他們便會像蒼蠅一般的圍繞著轉,說個沒完沒了。

    遠處,一身乖巧白毛衣配長裙裝扮的甦然,緩緩的走了過來,除了自己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帶,如同偷跑出來約會的小女孩。

    不過看看兩人的背景,似乎很不適合談情說愛?

    “你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如果我也只等三分鐘,你就見不到我了。”許哲不是厭煩等待,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遲到的人要將見面的時間說的那麼死。

    “沒听說嗎,遲到是女人的天性。”甦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向著陵園的大門走去,許哲本能的跟了上去,“想問我為什麼叫你來這里嗎?”

    “沒必要,反正你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許哲沒有想象的好奇。

    “你的個性到挺適合當間諜的?”諷刺的笑了笑,掏出了隨身的鑰匙,甦然如同開自家防盜門一樣打開了陵園的大門,自然的走了進去,“既然帶你來到了這里,隱瞞也沒有必要了。其實在六十多年前,我的訓練便是在這里開始的,長達二十幾年的訓練,從沒有離開過這陵園一步。”伴隨著天空中的明月,掃視著周遭,已過去了太久,可一切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除了墓碑多上了幾倍,墓穴更加的新潮外……

    “在這里進行間諜的訓練?確實挺難讓人想到的。”許哲有些欣賞甦然從前長官的遠見了,畢竟沒人會到墳地里來找活間諜的。

    “可惜了這個訓練基地,隨著世界的和平,國家發展的路線改變,間諜的作用也越來越小。回國後我才知道,基地在二十年前已經被廢棄了。現在這塊土地真正成為了死人的專屬地了……”長長的嘆息,沿著整潔的石階,甦然先一步的踏上了山頭。

    沒有了年少時的激動,驚訝與惶恐。當自己被長官從戰後難民中挑選出來時,這條命可能已經注定要埋葬在這塊土地了吧?

    所以,沒有人會忘記了自己墓碑的位置吧?即便已過去了60多個年頭,甦然也沒有忘記那一區,那一排,那一塊墓碑。

    一路上,許哲沒有再多說話,只是默默看著甦然熟練的如同這里的工作人員,帶著自己來到了最古老區域的一塊墓園。在經過了數十個墳頭後,“墓園觀光旅行”止步在了一座古老的墓穴前。沒有身邊其他墓穴那整潔的模樣,只有它積滿了厚重的灰塵。也不像其他的墓穴那樣,面前窄小的過道上滿是拜祭燒紙留下的漆黑印記,它的面前又是最干淨的。好像從落成到現在就沒有人來看過墓碑的主人?

    抽出了隨身干淨的手絹,甦然認真的擦去了墓碑上的灰塵,像墓穴主人的知己,細心的整理著。

    當大理石碑上的文字出現時,許哲的眼楮注意到了角落處所刻的名字,竟然多達數十人,其中第一的位置就有甦然。

    “死者的名字是我們當時的長官,而旁邊的名字是我們接受訓練所有組員的真名。”沒等許哲問起,甦然先一步的解釋著,“因為大家將來注定在退休前不能使用真名,長時間的偽裝他人過生活可能到最後我們連自己姓什麼都會忘記了。所以長官將我們的真名全刻在了這里,算是我們唯一留在世上的檔案,當死去的時候也能用自己的名字睡在棺材里了。”

    “你所說的基地呢?我能看見的只有墳墓與靈魂。”環視的一周,許哲什麼都沒有發現。

    “笨蛋,我們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哪有那麼容易被你發現老巢的所在?”鄙視一笑,輕輕拍去了墓碑前,存放骨灰盒的大理石墓蓋上的灰塵,一個細小的鑰匙孔出現在側面。插入都已生�的鑰匙,旋轉了兩周。蓋子開啟,露出來的不是骨灰盒,而是一條滑梯般的傾斜通道。

    “還真虧你們想的出來。”側頭看了看,黝黑的通道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小心頭。”說完,甦然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如一道風直滑了下去。

    沒有任何可以猶豫的空間,許哲緊隨其後的跳下,穴門利馬的閉合鎖死。墓穴依舊是從前的墓穴,八寶山也恢復了自己的寧靜……表面上的寧靜。

    也不知道滑行了多久,可能有一個世紀?漆黑的隧道瞬間化為了白晝般明亮的空間,懸空的雙腳終于落到了地面之上。

    黃色的泥土地面證明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覺,這里是一個半圓的空間,直徑足有一個足球場般的巨大。數十米高的圓形天花板上懸掛著已經照明了數十年的探照燈,將這里照耀成一個分不出白天黑夜的世界。

    “這里就是你訓練的地方嗎?”不過隨便的看了看,比自己想象中的秘密基地要簡陋的多,看見最多的便是自己腳下同樣的黃土。

    “好了,開始吧。”向前走動了兩步,甦然脫去了身上的白色毛衣,還有那礙事的長裙,露出的並不是可愛的內衣,而是簡短的皮制的緊身戰斗服。

    披肩的黑發被高高的盤起,在腦後扎成了簡潔的馬尾。當甦然再轉過身來時,眼中失去了任何的感情,一副冷血戰士的姿態。

    一切的反差都在瞬息之間,前踏一步,大地好像在因為這小女孩一人的力量而顫抖,握緊前沖的拳頭不偏不倚轟在了許哲的胸後。

    沒有任何的征兆,許哲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停止了跳動,身體倒飛了出去,結結實實撞上了一側的牆壁,反彈的摔在了土地之上,嘗到了黃土的苦澀味道。[http://]

    單手支撐的勉強站起,許哲突然激烈的嘔吐了起來,比醉酒時吐得更加厲害,因為甦然的拳頭打中了胃。污濁物中帶著血絲,看來已有內傷。

    “你想干什麼?”抬頭看向了甦然,許哲從沒見過人的表情能比妖魔的鬼臉更加可怕,甦然的殺氣從每一個細胞散發到空氣之中。

    “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殺了你……像殺小蟲子一樣。”邪惡的獰笑,甦然緩緩的邁步靠近,“別忘記了是你想跟我學習的,我可不是溫柔的幼兒園阿姨,也不想沒剩下幾年的生命和你耗在這里。從此刻開始,每天你將和我戰斗二十小時,我不會留手,也不會給你治療。

    想活的走出去,就像個男人一樣,打贏我。“

    “這就是訓練的步驟嗎?”擦去了嘴角的血跡,許哲站立了更直,已有覺悟,“如果這是學會你說的那玩意的方法,就來吧。”

    “你錯了,這不是訓練的步驟,而是真的殺人。”身體前傾,甦然沖了上去,速度快的可怕。許哲二話不說,側身飛奔而起,並不是迎擊而是調頭逃走。

    這是最正確的選擇,和等同人間凶器的甦然直接交手,許哲還不認為自己堅強的能活上半個小時。

    訓練也好,追殺也好,許哲快樂的“學習”開始了……

    時間在一種毫無覺察中流逝著,許哲根本無從得知過去了多久,可那遠在歐洲,一座沒有名字叢林中的方向,卻是看著日月交替了三個輪回。三天來自己依舊被吊在半空之中的藤網中,別說人了,連只臭蟲都沒有見到。

    還好方向隨身帶著食物與水,否則又要像上次等待奶奶松口一樣的絕食絕水了。躺在舒服的大網子里,比睡任何的吊床都要舒服,除了時間過得有些無聊外,一切還算不錯。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方向這般看得開,卡比從能動開始就沒有一刻的休息過,上竄下跳四處尋找著這藤網的漏洞。

    到了最後氣急敗壞,竟動起了嘴來,拼命的撕咬著網子,結果才發現,這世界上有些東西比鋼鐵更堅硬。雖然卡比對自己的一嘴尖牙很有自信,不過咬在這藤蔓之上就和咬棵百年古樹一般。

    “放棄吧,別傷了牙齒,以後看見什麼好吃的都吃不了了。”雙手枕著後腦,方向好心的勸解著。

    “放棄?你想在這里變成白骨嗎?”不知道是听了主人的開導還是已經咬累了,卡比站立在方向的胸口,不滿的看著自己消極的主人,“你的食物最多也只能再撐上兩天了,再這樣下去只有餓死的份。難道你還相信會有人來的鬼話?”

    “當然相信,因為不相信這些,我們就要死在這里了。”方向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

    “大概也只有你在這種時候笑的出來吧……”黑貓嘆息的看向的遠方,太陽又開始了下山,夕陽將地平線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也正是在此刻,一個清脆的鈴聲隨著風從森林的深處傳來,一棵棵高大的樹木不知道是隨著風還是隨著鈴聲舞動樹枝,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在地獄里演奏的夜曲。

    一個漆黑的身影緩緩的靠近著,手中舉著一只古老的木仗,杖子的頂端懸掛著一只都滿是銅綠的鈴鐺。

    每前進一步,鈴鐺伴隨著人的步伐響起滄桑的聲音。

    更詭異的是,由他身體里散發出的靈強,絕對不是人類,甚至妖魔可以達到的級別。森林中如此混亂的靈場因為他的到來而被壓制了下來。

    “看吧,這就是相信的力量……”看著那靠近的人影,方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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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5:44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黑巫師的禁忌——誘惑撒旦的靈魂

    昏暗的森林回蕩著銅鈴的聲響,越是靠近,人心越是逃不開一種說不出的震撼,好像靈魂隨時都會在這鈴聲中脫體而出。

    枯黃的樹葉在他的腳下如同字片般的碎裂,化為來年樹木的養分。

    方向看不見他的長相,一身陳舊的黑色長袍包裹起了他的全身,自然下垂的帽檐擋住了他的面孔。不過那握著木仗的手卻透露的他的年齡……

    這是一只和身邊樹木一樣皺紋縱生的手,干癟的如同沒有了肌肉,甚至能看見青色的血管。長長的指甲好像從來就沒有修剪過一樣,完全符合童話故事中,對邪惡巫師的描寫。

    一直走到了懸吊在半空的陷阱之前,老人才停下了步伐。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好像在思考,又好像是什麼都沒看見……

    “小向……我突然好想回家……”卡比輕聲的說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不覺得身下的人和慈祥的奶奶是同樣的巫師。

    “你的身上有魔神的味道……”顫抖著蒼老的聲帶,老人的話語沙啞且生澀,如同一個世紀沒開口說過話一般,已經忘記了發音的感覺,“你是異教徒嗎?”

    “你好,我叫方向。”帶著自然的微笑,如果自己在地面,方向估計會先一步的伸出手去。

    “我沒問你的名字,你是異教徒嗎?”蒼老的聲音並不在乎這年輕人叫什麼,重復著自己的問題。

    “我是無神論者,不過我也算是一個黑巫師。”雖然天使一直仇視的自己,可方向卻是真的不信奉任何的神或魔,要說唯一信奉的大概只有“錢”了?

    “黑巫師?我已經好久沒听見有人敢這樣稱呼自己了……最後一次這樣說的巫婆已經被燒成了灰燼。”隨著交談,老人的發音越來越準確,詞語的咬音也正規了許多,“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的名字。”

    “方向,韓國人,我是在孤兒院中跟奶奶學會的黑巫術。”方向還是表現的格外熱情。

    “你似乎很愛說話,我討厭話多的人。”老人轉身向著一側的大樹走去,“看在你敢稱呼自己是黑巫師的份上,帶著你的‘寵物’,趕快離開這里。”

    說著,只是用古老木仗敲擊了一下樹木,那懸空的藤網失去了牽引的力量,硬摔回了大地之上,好在厚實的落葉成為了很好的緩沖氣囊。

    長長的舒了口氣,方向終于站了起來,三天的半空生活讓自己全身的骨頭酸疼的厲害。揉捏著脖子,活動著臂膀,抖動著腿腳,可方向就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听不懂我的話嗎?我叫你離開,現在……馬上……”黑袍下的老人已有些不耐煩了。

    “我听見了,可我走了好遠的路才來到了這里,沒理由什麼都沒有得到就這樣的離開。”方向的理由相當充分。

    “傻小子,你已經得到了很珍貴的東西,那就是活下去的機會……別逼我剝奪最後一點你擁有的東西……”老人的話可以看成一種威脅,“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快點滾,在你靈魂被魔神吞噬以前,過完你剩下的人生。”

    “你也知道我的將來是很悲慘的啦,所以就當可憐我,告訴我一些只有你才知道的東西好嗎?例如高級召喚咒文的下半部分……”方向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真誠且親切。

    “哼,又是一個為力量什麼都出賣的笨蛋,像你這樣的小鬼我見過太多了,只了解了一點黑巫術的皮毛便想著量滿足自己的私欲。卻不知道自己將付出的代價將讓自己後悔莫及。當雙眼干澀的流不出淚時,痛苦不過是剛剛開始。”鄙視的輕笑,老人沒有半分對方向的同情。

    “小向才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他不過是想幫助更多的孩子而已!”卡比終于忍不住的開口為主人辯解。

    “正是這樣才更讓人討厭。”老人的訓斥讓黑貓頓時閉上了嘴,強大的壓力如同在面對著一個教派的主神,“不管幫助多少的人,黑巫師就是黑巫師,我們是邪惡,是狠毒,是人類唾棄且害怕的存在。我們都該生活在黑暗中,量恥笑著人類的世界。那些為私欲出賣靈魂的家伙只證明他們愚蠢,可並沒有損毀黑巫師的尊嚴。幫助人類的黑巫師?細分起來,你不配如此的稱呼自己。”

    沒有心情繼續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糾纏,老人轉過身去,向著自己來的方向走去。

    “隨便你怎麼說都好,我必須學會那東西,這意味著我能不能將這條已出賣的性命發揮到極限,即便用搶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身後取出的那把小巧的瑞士軍刀。方向是很認真的在說,雖然對方已轉身看不見自己認真的表情……

    “狂妄的小子,那麼就證明你有多認真給我看吧,從這里到我的木屋只有三公里,能活的到那里,我就教你想知道的一切。否則,就化為我這片黑樹海的養分吧……”還是輕視的笑,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空留下了方向與卡比。

    二話不說在老人隨行的鈴聲消失時,方向握緊了手中的刀,自己已經失去了拒絕賭博的機會。

    因為周遭本如同死物的一棵棵大樹全顫抖了起來,一雙雙鮮紅的瞳孔像夜晚被點亮的彩燈,不同的是凝視著方向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氣。

    “小向,這些樹……是活的?!”黑貓顫抖的跳上了主人的肩膀,以為這樣便能脫離開噩夢般的森林?

    “黑巫術禁忌之咒——植魂覺醒?以為這些只是奶奶古書上記載的故事,想不到真有人會?看來可以相信奶奶的話了,那老人就是唯一知道召喚咒文下半部分,[]史上最強的黑巫師了!”興奮的握緊了手中的軍刀,丟棄掉了厚重的行裝,身體前傾,向著老人消失的方向前沖。

    方向沒有選擇,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沿著直線狂奔,不能遲疑,也不能改變方向。在這混亂的靈場中,如此的做等同自殺。

    而趴在主人肩頭的黑貓是看著一棵棵恐怖的參天大樹從泥土中拔出了厚實的根睫,如腳般支撐著自己站立了起來,兩條最粗壯的枝干便是它們的臂膀。密密麻麻涌動的樹影就如同一只龐大的軍隊,而方向就像不小心掉進狼群的小白兔。

    狂奔的方向用盡了全力,可也是在距離目的地大約只剩下千米的時刻,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只枯萎的大手,揮動的如牆壁般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強大的力量甚至將自己從地面掀到了半空。

    努力控制著平衡,方向雙腳落地滑行出了三米才算停下。

    抬頭看去,一棵高達三十米,四人合抱之粗的參天古樹屹立在了面前,正是它剛才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不過這眨眼的工夫,一棵挨著一棵的大樹將方向牢牢圍在了正中。跟它們比起來,方向渺小的如同一只臭蟲。

    “沒辦法了。”揮動著鋒利的刀刃,毫不猶豫的切開了手腕上的動脈。說到割腕,方向已是行家中的行家,輕松的一刀只切開表面的皮膚與四分之一的動脈血管,從不會傷到神經或是切的傷口過大讓自己失血而亡。

    “召喚魔法簡化版!”大力的五指極限張開拍在了地面之上,方向只想召喚那魔界中的魔神。雖然只有一半又一半的力量,可讓厲斯對付這一堆的樹木還是沒有多大關系的。

    遺憾的是那光鮮的六芒星陣並沒有產生,流到地面的血凝不成形,就像一灘普通的鮮紅液體一樣。

    這一刻,方向才明白過來,森林真正擾亂靈場的並不是樹木,而是地面上這些看似已死去的枯葉。現在也像殺手一樣擾亂著自己的魔法陣……

    “嗚!!!!!!”一棵棵大樹咆哮著,邁著笨重的步伐積壓的沖向了已失去最強殺招的方向。

    這不是戰爭,也不是決斗,而是真正的殺戮,涌動的森林遠比野狼更加的恐怖。

    不過這一切老人已看不到了,支撐著古老的木仗,老人回到了自己簡陋的家。一間佔地不過數十平米的房子全由木頭組成,推開了根本沒有鎖的大門,老人緩緩的走到了溫暖的壁爐前,給那快要熄滅的爐中又添了一塊干柴。就坐在了壁爐前的躺椅之上,老人溫暖著自己的身體。

    隨著年齡的流逝,這身體是越來越害怕寒冷,特別是在這初冬的夜,雙腳便會不自覺酸痛的厲害。

    黑巫師也許擁有可比神魔的力量,可笑的是卻逃不掉歲月流逝的折磨,生命終究有終結的一天。微微的側頭看向了窗外,騷動的森林還沒有平靜下來,樹人們正爭先恐後的向著入侵者的方向集中。

    真的已經好久沒有與活著人交流了,老人深邃的眼中竟流露出了幾分遺憾。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老人也能覺察到方向的特別,優秀的修煉者之靈,執著的信念,小小年紀便能召喚出魔神的力量,一切都證明了他是學習黑巫術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

    可惜的是沒遇見真正掌握黑巫術的異教徒,沒有得到良好的教導與傳授。不過說起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外,根本就不再存在什麼真正掌握黑巫術的人了。能從幾百年前對巫師的大屠殺中幸存下來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而已。

    正是如此,才會有人違背教義,將黑巫術傳授給擁有善良靈魂的人類。換成幾百年前,這樣的行為足夠讓整個黑巫術界動蕩不安。

    因為善良的人太“可怕”了……

    他們的靈魂是魔界中的家伙最喜愛的食糧。有人甚至擔心,太過美味可口的靈魂與鮮血甚至會吸引起魔界君主撒旦的注意,將世界帶入無盡的災難。

    而老人知道,這樣的說法絕對不僅僅只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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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6:02

第一百九十章 善良,有時也是一種罪惡……

    手中捧著古老的書,借著微弱的壁爐火光,老人翻看著已經閱讀了不下數千次的召喚咒文,那記錄著古老文字的羊皮都已有些發霉,一些文字也被歲月自然的抹去。可在老人的記憶里,它就像新的一樣清晰,自己仿佛能嗅到油墨的香味。

    在這騷動的夜晚,方向所起到的最大作用便是,讓這甚至區分不出生死的老人回憶起了自己的從前,回憶起自己的故事。

    不過騷動卻並沒有持續很久,漸漸的,漆黑的森林中竟安靜了下來。剩下的只有一個顫抖的腳步聲,一下一下踏碎了連成地毯般的落葉,向著木屋的方向靠近著。

    “執著的小鬼啊……”長長的嘆息帶著說不出的無奈,費了好大的力氣,老人終于又重新站了起來,放下了懷中的古書,拿起了壁爐邊的木仗,離開了自己溫暖的家。

    在這漆黑又寒冷的夜,如此反復的進出等同在摧殘自己蒼老的身體,全因為方向的執著……

    推開了沒有鎖的木門,老人親眼看著幾棵數百年的大樹在瞬間枯萎,散發著如腐尸般的惡臭倒在了大地之上。而從樹後露出的正是雙手十指夾著數十只空藥水瓶的方向,那激烈的喘息聲好像是剛剛追逐完羚羊的獵豹。而滿身不下上百處淌著血的傷口,又像是被群獅摧殘的羚羊。

    不管如何,喘出大量白色空氣的方向來到了這里,在失去了最強殺招後,並沒有屈服,也沒有放棄,靠著巫毒藥水戰斗活著走出了這片死亡森林。

    舉目眺望方向走過的一路上,滿是死去倒下的大樹,眾多的樹人不再是繼續的追擊,而是圍著死去的同伴不肯離去,因為許多大樹間從還是種子時已成為了朋友。幾百年的相守,即便默默無語,它們也沒有忘記彼此。這也是稱為友誼的東西,或者是比人類那有幫助才叫朋友的友誼,更加高尚……

    “你殺了我好多的樹。”沒有驚訝,沒有責怪,老人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沒辦法,不殺他們,我可能現在就不能有和您說話的機會了。”抱歉的笑著,方向算是道歉。

    “如果你不反抗,它們並不會傷害你,只會把你丟出森林而已。”老人的意思是死亡本可以避免,“七百多年了,它們都是我親手種進這片土壤里的生命,對于我來說,它們就像孩子一樣,陪伴著我走過了一輩子。也許剛才我就該親手,這樣至少它們便不會被你的私欲而殺死了?”

    說到這里時,那守侯在主人身邊的卡比警戒的露出了鋒利的前爪,只是想為現在疲憊的方向做些什麼。

    “換個角度思考,可能這也是種解脫,它們的靈魂可以去輪回得以感受其他的人生,而不是一輩子站在這里發呆。”說話之時,方向已有些支持不住,前傾的身體要不是右腳及時的前撐,自己已倒在了地上。那樣就不像勝利者了,也沒有資格去提接下來的要求,“現在,我按照您的要求來到了這里,您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諾了嗎?教我我想知道的東西——召喚咒文的下半段。”

    環境一下陷入了死靜……

    “進來吧。”淡淡的嘆息,老人轉過了身去,走進了自己溫暖的家,“外面的空氣讓我的腳痛。”

    慶幸的笑著,方向沒有任何的懷疑或是擔心,拖著疲憊的身體像著木屋走去。可黑貓卡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因為那老人剛才說的話,仿佛他已有七百多歲的年齡。即便是最強的黑巫師,也不可能違反生命的定律的,或者說在漫長的修煉中這家伙已經變成了和妖怪一般,可活過千年萬年?

    卡比已不敢繼續的想下去了,快步的沖到了主人的身邊。

    來到了老人簡陋的木屋內,顯然並沒考慮到會有客人到來的情況,整間屋子只有一把壁爐邊的躺椅,已被老人佔據。

    方向只得靠著牆邊桌子的桌腳坐在了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灌著自己制造的藥物,治療著被無數樹枝刮出的傷口。

    幾大瓶的藥水下肚,方向蒼白的臉上終于又有了點血色。

    狹小的房間中,一下子只剩下了壁爐篝火燃燒木材的 啪聲,就像這只是間普通的叢林木屋,而壁爐前的老人只是普通的看林員……

    可當那雙蒼老的手掀下了偌大的帽檐時,方向和黑貓都是心頭一震。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恐怖的難以形容,干癟枯萎的臉皮褶皺的如同一具千年前的僵尸,深陷的雙目感覺不到任何的水分,連眼球都能覺察到干澀。瘦弱的軀體好像在皮膚下除了血管便是骨骼。如果將老人比喻成一棵大樹,他遠比屋外的森林枯萎的更加厲害。

    “您在靠靈維系著生命?”方向覺察到的是恐怖背後的強大,“即便肌肉死去,進食生理系統失去了功能,心髒也早已衰竭。可是依靠著河川般澎湃的靈,強行驅動血液循環,不需要食物提供養分,靠靈支撐……我終于相信您剛才的話了……相信您活了七百多年……”

    “眼力不錯,只是憑借外貌便能看出這麼多的東西。”這可以看成老人對方向的贊賞。

    “可有些東西我卻並不明白……按照常識,不管黑巫師如何修煉,擁有何等強大的靈,終究逃不開消耗自身靈力的法則。越是使用,生命也消耗的越快,也就是說最是優秀的黑巫師死得比普通的人類更快。您的靈從哪里來?”方向能看見的比老人想象的更多。

    “小子,告訴我,法則是誰規定的?”老人頗為疑惑的看著那地面上款款而談的方向。

    “法則就是……”面對老人的問題,一向認為對黑巫術理論知識掌握全面的方向卻無法回答。

    “所謂的法則,其實只是面對它的生命無法超越,于是給自己的差勁找的借口而已。用畫出的線約束著自己,約束著其他的人,讓自己成為這條線內的佼佼者,得以滿足自己無聊的虛榮心。”這是最樸實也是最震撼人心的話語,方向從不相信有人可以用一句話顛覆真理,可老人做到了……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我都听不明白,你不是說好教小向咒文的嗎?”呆著這老人的身邊,黑貓就全身不自在。

    “卡比不能沒有禮貌,對了,說了這麼半天,還沒請教……”方向並不急在一時,即便身邊的老人剛才還在思考是不是殺了自己。

    “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叫布納諾?”漫長的生命並不是那麼的好,太多沒有必要的東西都會隨著時間而被遺忘,包括自己的姓名。

    “我叫方向,韓國人。”方向禮貌的介紹著自己,即便剛才在森林中已介紹了一次。因為這次和上次不同,自己能伸出友好的右手。

    可惜布納諾卻並沒有友好的伸出自己的手……

    “你是不是會錯意了?即便我讓你進屋,並不證明我就答應了教你,或許下一秒我便會殺了你也說不定。”布納諾冰冷的目光有著凍結起空氣的力量。

    “臭老頭,你明明剛才就答應了的!”黑貓有些忍不住了。

    “那又怎樣,說謊會下地獄嗎?”布納諾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承諾這種東西其實沒有任何的約束力,“如果你還有一些思考的能力,等到天亮了,帶著你的貓趕快離開這里,我沒興趣收你這樣的徒弟。”

    “你!”卡比氣得快要爆炸,方向卻是平靜的很。

    “如果您不介意,能告訴我真正不願意教我的原因嗎?”懇切的聲音證明著方向真的想知道,知道理由。

    木屋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因為你的善良……”靠著陳舊的搖椅,布納諾的聲音透著穿越了時間的滄桑。看著面前的方向,只覺得如同在照一面鏡子,倒影的是7百年前的自己,“善良的人不適合成為黑巫師,他們不該掌握這種邪惡的技術。當他們掌握了後……噩夢也會隨之降臨。他們會發現,其實自己的善良無法幫助任何的人,反倒是殺戮的凶手。

    善良有時也是一種罪惡……“

    “總覺得您有什麼故事要告訴我,我準備好了。”方向帶著親切的微笑等待著。

    “我要講的不是故事,而是一段血腥的歷史……我的歷史……”低垂下了高昂的額頭,布納諾其實並不願意回顧從前,因為從前刻在心上的傷,即便過去了7百年,痛還是存在的,“小子,你听說過黑巫師的五大家族嗎?”

    “當然知道,這可以說是黑巫術的發展史。傳說千年之前,歐洲存在著五個當時最龐大的貴族,明爭暗斗中,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五大家族家主研究出了最早的黑巫術。而其中,更以彼得家族最為強大,發展到第三代時已暗暗有一統黑巫術界的跡象。可彼得家族發展到第四代時,突然神秘失蹤,從此五大家族便神秘的開始衰敗。到後來的幾百年間,黑巫術界再沒有出現過真正代表性的人物,群龍無首,致使後來人類興起的對異教徒的大屠殺格外順利,幾乎斷絕了黑巫術的命脈。于是大家都將責任歸咎在了彼得家族第四代家主的身上……”說到這里,方向停了下來,因為看見了……看見了布納諾眼中旋轉的淚水,這是老人能表達悲傷的最大極限了……

    “我並不想離開,可卻不得不離開。是的,可能我真的能統一黑巫術界,甚至可以凌駕在社會的頂點,為彼得家族獲得無上榮譽。可我要犧牲的東西遠比我獲得的多……”布納諾側頭看向了窗外,漆黑的森林就像自己的心靈一般。

    “你是布納諾。彼得?!”方向疑惑的聲音都在顫抖,因為面前這偉大的甚至可被膜拜的人。

    “是的,同時也是黑死病之父,七百年前,我殺死了2500萬條生命。在這七百年間,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是人類?還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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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6:14

第一百九十一章 魔神的歌劇

    黑死病,一個在歐洲,即便現在提起也會讓人不寒而栗的名詞。醫學界內認為,發生于1348年至1352年間的這場疾病,是人類醫療史上最大的災難。而在信奉神靈的宗教界內,這便是一場神對人類最殘酷的懲罰。

    不過持續了四年的黑死病,奪走了超過2500多萬條人命,這還不是準確的數值。整塊歐洲大陸,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口死在了這場噩夢般的瘟疫之中。

    一些驚人的記錄更是述說了一座座繁榮的城市,是如何在數年間死亡的只剩下了數人的可怕過程……

    跟它比起來,戰爭都變成了一種幸福。面對槍炮,人類至少還能擁有抵抗的力量與意識,用生命譜寫壯烈的凱歌。可在黑死病的面前,這不是人類可以反抗的力量,也不是能誕生英雄的年代。無數的人倒在了街頭,全身布滿了黑斑,心髒在煎熬中衰竭,然後死去。面對死者的尸體,活者的人沒有半分的同情或憐憫,只有刻在骨頭上的恐懼。

    地獄是什麼樣子,當時的歐洲就是何等的模樣……

    這是一段不願被人提起的歷史,也同樣是布納諾不願意想起的東西。可不願提起,不願回憶,不證明它並不存在。

    “黑死病?歷史上不是說為蒙古人帶來的鼠疫嗎?”方向有些糊涂了。

    “人類的歷史便是否認一切自己無法解釋的東西,然後努力尋找看上去合適的理由作為填充。我們都是被歷史否認在外的存在……”布納諾的聲音帶著顫抖,是惋惜嗎?還是愧疚,“7百多年前,那時的我還只是像你一樣的年輕,有著金色的長發英俊的面容。母親與父親對我都是無比的疼愛,龐大的家族提供給了我最幸福的生活。可是幸福卻是讓人腐敗的催化劑,越是幸福的人越是會思考,為什麼其他的人無法像自己一樣的幸福?

    我見過太多被重稅壓迫的妻離子散的家庭,我見過太多所謂的貴族用權力凌辱窮人家的小女孩,我也見過國王們奴役可憐的人民幫自己修建宏偉的宮殿。

    從疑惑到同情,從同情到救助,我就這樣成為了一個善良的人。用家族龐大的財力幫助了我能幫助的人,然後得到他們的崇拜與喜愛。

    我沉浸在眾人感激的目光中,在一段時間內,我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堪比天上的神靈。

    在神靈遺棄了人類後,是我開始了拯救他們,給予他們幸福。“

    “善良不是這樣的……”搖著頭,方向否認著自己與面前老人的區別,因為自己從不奢求任何的回報。

    “是啊,真正的善良不是這樣的,可善良的本質並沒有改變,我同樣在救助著其他的人,同樣不奢求什麼回報。可惜這樣的事情卻讓父親雷霆大怒,我的母親因為沒有教導好我的罪過而被活活的燒死。可這也再糾正不了我善良的靈魂,你應該能想象到,當時作為彼得家族獨子的我,是受到如何的期待。”其實布納諾並不想這樣,可命運卻是在輪回前已被天注定,“發展了數百年的彼得家每一代都是魔界魔神的寵兒。我們擁有最優秀美味的鮮血,擁有最強大的人類之靈,但對繼承者人性的要求遠比這兩樣更加重要。

    五大家族間有自己的盟約,如繼承者擁有了善良的人格,即便再過優秀也失去了學習黑巫術的資格。“

    “因為善良的靈魂會吸引來太過強大的魔神嗎?我听奶奶說過……”方向並不是一無所知。

    “魔神?那種東西才不值得我們來擔心……”在這老人的口中,那魔界中的霸者也是渺小的存在,“讓五大家族恐懼的是撒旦……魔界的君王,可與天空眾主神掙一日之長短的魔王。”

    “撒旦嗎?厲斯曾告訴過我,他是個懶散的君王,根本不願意過問魔界的事情,也不喜歡和什麼黑巫術扯上關系。和人類簽定契約被看成對自己的污辱……”在方向看來,撒旦等同人類界中古代的昏君,但卻是擁有可怕力量的“昏君”……

    “簽定契約是污辱?那只是因為召喚的人太過的低劣,惡心的靈魂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他要吃的是上善,是最優秀最善良的人類靈魂。”說到這里,老人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是憤怒?還是恐懼,“我的父親被統一的欲望蒙蔽了雙眼,也因為我的優秀而不忍放棄。

    于是,隱瞞著其他的家族,秘密的將一切黑巫術的知識傳授給了我,當時的我18歲。

    其中,最根本的召喚咒文更教得最為透徹。父親抱著一絲的僥幸,和你一樣,認為我為了獲得膜拜的善良不是純粹的善良。並花了許多的功夫來修改咒文中可能透露出我善良部分的內容……

    在父親的努力下,我在20歲終于成功召喚出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只魔神,而且是非常優秀的一級大魔神。直到和它簽定了契約後,我的父親才終于放下了心來,將偌大的家業交給了我來打理。也不在關心我善良不善良,只要能統一了黑巫術界就好。

    我得到了許可,得到了權力,我能幫助的人也越來越多。漸漸的,運用黑巫術也全為了幫助人們過上更幸福的生活。

    隨著力量運用的越來越多,靈魂也在付出中得到了升華……那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那一天布納諾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來到了一片干旱的村莊,數年未下過一滴雨水的這里荒涼的如沙漠一般,村民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布納諾只想召喚出自己的魔神,為民眾打出一口深井,幫助他們灌溉農田,解救眾生。

    知道了布納諾的到來,眾多的村民圍住了這擁有“最善良貴族”稱號的布納諾,膜拜,感激,場面可讓天地動容。布納諾更覺得救助他們是自己的責任……

    來到了村莊的廣場上,再三告戒了民眾不要慌亂後,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灑在了黃土地上,巨大的六芒星陣浮現,布納諾念誦起熟練的咒文。

    可從魔法陣中出來的並不是熟悉的魔神,而是一位人型的怪異生命體。

    “不可能啊?”听著老人說到這里,方向最先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魔法陣不是只能召喚出與自己簽定了契約的魔神嗎?不可能出現其他的魔物啊?”

    “這又是你所謂的法則嗎?”[]布納諾的話讓方向一愣,是啊,這又是一個前人留下來的錯誤真理,“當時的我像你一樣的驚訝,追問著那出來的魔物我魔神怎麼了。他卻是毫無感情的對我說‘被吃掉了’……它便是撒旦,那魔界的君王。在確認我的靈魂已達到可食用後,他殺死了和我簽定了契約的一級大魔神,強行將契約力量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就成為了我的契約魔神……”

    “和撒旦簽定契約?”方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這就相當于和上帝和宙斯成為了朋友一般。

    “不是簽定契約,而是成為了他的奴隸……就在我的面前,他殺光了全村的人,吞噬了他們的靈魂。可他卻是獰笑的對我說,‘這樣他們就不用再為沒有水而煩惱了……’”布納諾的眼眶第二次的濕潤,大概是回憶起了村民們無助的臉龐,“那麼善良的東方小子,我問你……如果撒旦讓你選擇,是犧牲2500萬條人命填抱他的肚子,還是整個人間界都被其毀滅時,你會如何選擇?”

    看上去,老人的問題不過是種可笑的假設,但正因為是由他說出口來,所以也不覺得這種假設是可笑的了……

    七百年前,布納諾遠比現在的方向更加的困惑,面對君王級的魔神撒旦,他的一句話便能決定世界的走向。

    這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壓力,可當壓力來臨時,人類的表現又是魔神最喜歡看見的東西。就像在玩有趣的游戲一般,人類復雜的心理變化與痛苦的表情,便是魔神享受的“歌劇”。

    于是,在最後,布納諾不得不犧牲“小部分”的人來拯救更多的人。在布納諾的答案出口後,黑死病開始了在人間蔓延,整個歐洲陷入了活地獄之中。這便是因為善良而付出的代價,當布納諾發現自己救助的人們,連因為這瘟疫死去的人的零頭都比不上時,自己憤怒的摧毀了五大家族,消除了所有關于召喚咒文下半部的資料,避免誰破除了禁忌,再讓那惡魔來到人間。

    自感罪孽深重的自己也隱居在了這片森林中,從此不再過問世上的紛爭。

    可惜與撒旦簽定了契約的自己也得到了最大的懲罰……強大的靈與漫長的生命,讓自己在死前最大限度的體會自己的罪惡……

    “你明白了嗎?善良的人學習黑巫術,終究只會帶給人類更大的災難,我們遠比惡魔更可怕,遠比最殘忍的儈子手更殘忍。如果明白了,請你離開……”可謂是苦口婆心的勸導,沒有了開始時的陰冷與恐怖。現在的布納諾更像是一位善良卻可憐的老人……

    “呵呵……”低垂著額頭,方向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听完您的故事,不,是‘歷史’後,我突然覺得原來我認識的一個‘人’是多麼的特別?面對同樣是無從挑戰的對手,他從不懂得思考對方提出的問題,不管有沒有可能,先把提問的人打得扁扁的再說。”

    “挑戰神的力量嗎?”布納諾帶著鄙視的目光。

    “是啊,有‘法則’規定了,人不能挑戰神的權威嗎?”方向的反問是那麼的具有力量,震撼著布納諾那顆已死去的心髒。

    這一刻,老人仿佛又一次感受到了體內血液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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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6:27

第一百九十二章 豎起的中指

    挑戰神?在人類的腦袋里這是一個可笑的想法,甚至是妄想。人類無法擁有神那永恆的生命,人類無法擁有神那吞天食地的力量,人類無法擁有神那廣闊的視野看透萬物,看穿千萬年。

    人類擁有什麼去挑戰?憑什麼去挑戰?這不是誰或誰制定的法則,而是身體本能的知道,不可能辦到的。

    于是,在神的面前,人類只能卑微的乞求得到寬恕。在神的問題面前,人類只能選擇損失更小的答案,卻不敢去思考,神的問題是何等的荒謬與無稽。

    是啊,就像方向說的一樣,自己不是真正的善良,自己才不是能拯救世人的神。如果擁有了覺悟,即便沒有永恆的生命,沒有力量,什麼都沒有……

    善良的心不變,便不會忘記人死去時痛苦的臉,誰都不該因為神的游戲而死去。從一開始,神就錯了,自己就不該做任何的回答,即便這樣會要了自己的性命,絕不能退縮,要大聲的反抗,要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善良……

    可是……當時的自己退縮了,于是2500萬人因為自己的退縮而死于瘟疫,靈魂永遠的與那魔界的魔王捆綁在了一起,永遠再無法享受地面的陽光,無法再擁抱自己愛的人。

    全因為自己的退縮……

    “我到底做了什麼?!”干癟的單手抓著滿是皺紋的臉,淚水沿著如溝渠般的皺紋滴落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布納諾無法克制的顫抖著。

    面前的方向真的好像一面鏡子,在過去了700年後的今天,反饋著自己是何等的丑陋。

    “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有任何的人因為我而死去,可卻因為我的懦弱……殺死他們的是我……撒旦一直想讓我知道的便是,殺死他們的是我?!”布納諾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麼當自己做出選擇時,他的眼中充滿了遺憾和鄙視,為什麼一直不肯吞噬自己的靈魂,更給予了自己更長時間的生命?

    他不屑吃自己了,他為自己虛偽的靈魂而感到惡心。他要讓自己活著,將黑巫術繼續的傳承下去,直到真正的善良得到自己的力量,那才是他想吃的“美食”。

    “撒旦一直在等的是你?!”700年的困惑只在一息間破解,老人恍然大悟的看著那桌前的方向。

    “我有些听不明白您的意思了。”方向抱歉的微微笑著,清秀的臉龐,幼嫩的靈魂這才是撒旦想要的……

    “不用明白……”布納諾臉孔頓時凝重了起來,揮動著老邁的手臂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由現在開始,你便是彼得家族第五代傳人,我將教導你所有彼得家關于黑巫術的知識,包括高級召喚咒文下半部分……”

    “呵呵,總覺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您有什麼條件嗎?”方向平靜的述說,等待著對方“開價”。

    “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當你再遇見撒旦時,按照你的準則去做,別忘記了自己今天說過的話……還有,帶我對他說……”說到這里,布納諾豎起了右手的中指,這是自己一輩子對這惡魔做出的唯一反抗。

    “成交。”又一次的伸出了友好的右手,這一次,老人並沒有忽視或回避,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的手腕。

    失傳的黑巫術終于得以傳承……

    而在地球的另一邊,學習的過程就沒有這邊一樣的輕松了……

    趴在骯髒的黃土地上,全身所有的肌肉痙攣式的抽搐著,激烈的喘息讓許哲吸進了不少的塵土,可自己連扭動一下脖子,反轉一下身體的力量都沒有。

    汗水浸透了身上的黑色戰斗服,連地面都被汗水弄得如同泥潭一般。

    許哲已忘記自己來到這里有多久了,只覺得每一秒鐘都等同煎熬。超強負荷的運動量與交戰,消耗體力的同時也讓神經感受到了什麼叫疲憊。當戰斗開始後,大腦其實遠比身體更累。通過甦然每一次的進攻,每一次的變換角度,努力在最快的時間內推算出她下步驟的行動。太慢了會死,太快了對方覺察後變招,自己也就白白思考。

    一切都在于對時間與身體的掌握之上……

    回憶自己從前跟那老頭學習的日子,雖然平日也有大量的鍛煉體能與力量,可和甦然的訓練比起來,從前的自己就像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樣的幼稚。

    面前的女人,她不知道世界上有什麼鬼怪,也不知道人的靈力有高低強弱的差異。在她與訓練她的人的價值觀里,所有的人都是在同一個平面上。同樣的有手有腳,同樣的能戰斗。為了超越眾多一樣的生命體,他們能做的便是將意識鍛煉成鋼鐵,將身體鍛煉成鋼鐵,將力量鍛煉成鋼鐵。當做到這一切時,其實人也不再算是純粹的人了,他們的力量趨近于妖魔……

    看著偌大空間側面懸掛的吊鐘,巨大的指針正向著12的位置移動,距離不過一分鐘而已。一天中休息的四個小時也在那指針跳動了一下後結束,上一刻還癱軟如蝦米的許哲一躍而起,面前的地面上頓時多出了一個深陷的拳印,甦然已來到了面前。

    又一天的戰斗再次來臨,還能撐多久連許哲自己都不知道……

    而在日本,創始集團的行動再次啟動,這里不再尋找任何的借口,也沒考慮過對任何人做解釋。以路西法,哈迪斯,八歧,凝,童子為法人基礎,成立五家大型建築有限公司。又分別在中東的沙漠,澳洲的沿海,太平洋中的一座小島,亞馬遜的森林,北極一塊冰層上修建名為“祈禱”的宏偉紀念碑。

    五只漆黑的巨大手臂悄悄的向著天空伸去,通天塔一天一天中的成型。

    稍微有點智慧的人,只需要將這五個地點用線連接起來,一副巨大的五芒星陣便會豁然出現于全球地圖之上。

    百鬼現在的任何舉動也都牽動著天上神靈的心,九十九主神殿中集合起了各教派間的計算型天神,沒日沒夜推算著百鬼到底想干些什麼。[http://]

    這些天來,整個神界忙得不可開交,嫣然一副菜市場般的繁忙。九尾已獲得了可殺神的利器,為防止神界中升起那可怕的蘑菇雲,各教派的戰斗系天神十二分戒備。以天庭為例,一條條大道上,穿梭往來的不再是美倫美幻的仙女,而是一身精壯鎧甲,手握兵刃的天兵天將。

    眾神也失去了享受安逸自在生活的權力,在警戒解除以前,所有的神靈不得離開自己住所半步,如同坐牢一般。

    在斗神哪吒的指揮下,整個神界比戰爭來臨時更加緊張,原本逍遙的天庭,此刻已變得死氣沉沉。

    坐在瑤池邊發呆的閻王,甚至覺得自己的陰間比這天庭更加舒適,至少沒有一隊隊討厭的士兵在身邊踏來踏去。

    雖然玉帝是吩咐自己幫哪吒的忙,可那混蛋就像是為戰斗而生的機器,什麼事情一個人已經處理的妥妥當當,自己反倒成為了多余的存在。

    大概現在唯一能讓自己躲清閑的位置,也只有這王母的後花園了吧?

    可還是有一個輕柔的腳步聲緩緩的接近,自然的坐在了身邊的石階之上。

    “怎麼,連你也被趕回來了嗎?”並沒有側頭看上一眼,閻王也知道來人是誰。

    “呵呵,沒辦法,哪吒說月宮距離天庭太遠,安排士兵巡邏是浪費人力,就將我叫了回來。”輕柔的手撫摸著膝蓋上白兔的皮毛,嫦娥的臉上帶著甜美的笑,正是那曾經讓許哲暗戀與痛苦的雪兒。

    “那家伙快把天庭變成集中營了,連王母前幾天的蟠桃宴會也被他給取消了,說什麼容易造成兵力空虛。”冰冷的小臉,閻王掂量著手中的小石塊,一下拋到了瑤池的中心,激蕩起一連串的波紋,“再這樣下去,我們干脆一人發一個小房間領點毛巾臉盆什麼的,全關起來好了。”

    “別亂說!”緊張的左右看了看,嫦娥的聲音壓的很低,“現在是言論管制,任何煽動的言論都被認為是罪刑。前幾天吳剛不過和哪吒頂上了兩句,現在還被關在天牢之中。”

    “我才不怕那家伙呢,狐假虎威,從前一副死魚的模樣,什麼事情都不上心。一有了權利馬上精神煥發,像吃錯了藥一樣。”又拋出了一塊石頭,閻王只能看著波紋發泄著心中的不滿,“真想快點回去陰間或者是人間,現在連天庭的空氣都讓我惡心。”

    “你啊,我看你是在人間玩快樂了,都有些不想做神仙了。”嫦娥笑著打趣著,就像一對姐妹一般。

    “有些時候,我確實在這樣想……在人間生存的時間你遠比我久,你應該能區分出哪種生活更好……”換成其他的地方,閻王這樣的言論足夠接受審判。

    “你听過飛鳥與海豚的故事?”輕柔的手臂撫摸著自己的愛寵,嫦娥的眼中帶著幸福與不易覺察的悲傷,“傳說在天空飛翔的鳥兒總是看著海中歡跳的海豚,羨慕著他們快樂的模樣與遨游的姿態。而海中的海豚也同樣羨慕著天上的鳥兒,羨慕他們潔白的羽毛,羨慕它們翱翔的姿態,迎著風看見更廣闊的世界。

    兩者間相互的羨慕著對方,卻討厭著自己。終于有一天,鳥兒一頭扎進了蔚藍的海中,卻發現自己無法呼吸,苦澀的海水涌進了肺,是死一般的痛苦,濕潤的羽毛也讓飛行變的等同酷刑。而海豚也是一次次的躍出海面,只渴望拍動的魚鰭能讓自己像鳥兒一般的飛起。可笨重的身體總是隨著地心引力摔回水里,跳的越高,摔的越痛……“

    “你想說我們是誤入水里的笨鳥嗎?”閻王倒很喜歡這樣的比喻。

    “不,我是想說,鳥永遠只能看見海豚的美,卻不知道海豚的苦。做鳥難,只是鳥已遺忘,做海豚也難,只是他們已經習慣。”遙望著仿佛沒有邊際的瑤池,嫦娥笑了。

    “真是高深的理論……”閻王由衷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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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6:38

第一百九十三章 抵抗的棋子,預防的藥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著,距離那三百年一次的彗星的臨近,倒計時的鐘表已剩下了不到一個月左右。

    屹立與世界上五個角落的通天之塔已基本進入封頂的狀態,百鬼這把等同頂在眾神額頭上的槍,緩緩的拉動了槍栓,子彈滑進了槍膛。

    可這一切也只有百鬼知曉而已,世界還是在一種相對平靜中繼續的發展著。

    目光跳動,回到歐洲,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國家,一座陡峭的山崖之顛上,那消失了數月的天使此刻正在這里。

    雙手支撐了膝蓋,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一頭金色的秀發沒有了飄逸的感覺,汗水順著發稍滴落在了岩石地面之上。一次比一次深沉的喘息,述說著這落天使的疲憊。

    努力的站直了身子,面對著天空,愛麗斯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久違的微笑。

    “這就是‘禁果’的極限嗎?花了這麼久才觸摸到的極限……”俯視著山下那廣袤的翠綠森林,正是它陪伴自己走過了兩個月的時光,給予自己的是孤寂,對力量的思考,對禁果的研究,對路西法力量的肯定。

    腦海中揮不去那史上最強天使的陰影,三對巨大的黑翅,冷漠的臉,寬大異常的大天使之劍。即便過去了千年,愛麗斯相信他依舊是最強的天使。

    和他相比,自己好像還是那擠在人群中默默注視他的小女孩。

    不能再這樣下去,這是與路西法交手後腦袋里唯一的想法。繼續下去,等同代表著上帝的自己就要對這邪惡的化身臣服。明明自己已得到了神最大的祝福與寬恕,上帝舞鞋,伊甸園禁果……全都是恩澤……

    並不是神的恩澤不如邪惡的路西法,只是自己使用的不得其法而已。

    所以,愛麗斯來到了這里,自己需要做的是,真正掌握它們的用途,掌握它們的功效。

    雖然這消耗了自己大量的精力與時間,可看著山下的森林,一切都是值得的……

    翠綠的森林雖依舊的翠綠,卻沒有了從前整潔茂密的模樣。直徑數公里的森林中,到處是光禿凹陷的圓形大坑,直徑從數百米到數米不等。許多坑洞還在冒著如燒焦般的青煙……

    滿意的腳尖輕點岩石山崖,無翼的天使如一道明光消失在了天際,而支撐的山崖頓時爆裂,巨大碎石墜落,結束了天使的沉默。

    回到日本,漆黑的夜籠罩著這片棲息著惡魔的大地,創始集團的動作不論白天黑夜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對神的戰役不容許有任何的閃失,因為閃失意味的將有人永遠的從三界中消失。

    八歧與路西法理所當然成為了最繁忙的人,堆積如山的工作量讓他們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至于哈迪斯,跟白痴一般,天天穿梭往來于人類的世界,花天酒地不分日夜。

    九尾則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城堡中,刺繡,插花,泡茶,安靜的享受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從她的臉上看不見對即將前去的神界有任何的擔心,或者說有任何的好奇,平靜的如同無波的湖。

    而在那曾經屬于大天狗的深山寺廟中,凝百無聊賴的靠著巨大的紅木圓柱,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面對著宏偉的九尾妖狐的雕像,真有些苦笑不得。

    在大天狗死去後的今天,凝自然的接管了屬于主人的一切,包括這座屬于他的寺廟。

    其實所謂的日本百鬼,並沒有看上去的團結。在九尾到來之前,百鬼便是分割成為了南北兩派,以大天狗與八歧為首相互爭斗了數世紀。勢均力敵,互不相讓……

    隨著大天狗的逝去,他所執掌的南派也漸漸的開始萎縮,大部分的妖怪開始悄然的投靠了八歧,由大天狗創造出來的五五開局面已開始了傾斜。

    雖然凝從不覺得自己比主人要差,也沒將八歧放在眼中,可凝卻知道自己不具備大天狗那般的統帥覺悟。最明顯的一點便是,自己對管理沒有一點的興趣。

    “明明是自己最為崇拜的大人,最後你卻真的為她付出了生命。到死她連對你絲毫的惋惜都沒有……你說你這一輩子又是為了什麼啊?”面對著那巨大雕像前那矮小的靈位,凝是由衷的感嘆,為大天狗不值。

    突然,就在這昏暗的寺廟中,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的傳來,一名侍衛恭敬的跪立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像從前對大天狗的跪拜一樣。

    “怎麼了,說。”凝連頭都未回一下。

    “稟報大人,情報組的組長——蠻,清晨時離開了組織。”侍衛的聲音是越來越小,大概連自己都沒有了底氣。

    “沒關系了,這也不是第一個離開的家伙。”凝到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大人,蠻似乎並不是去投靠八歧的北派。有人看見他搭上了前往Z國的飛機。他的組員也證明,今天早上組內接到了來自Z國的情報,說兩個月前,在BEIJING發現過許哲的蹤影,並且沒發現他離開的情報。您也知道,蠻對已故的天狗大人……”侍衛已不用繼續點明。

    “由大人親手帶大的對嗎?那家伙從我們回來後就一直嚷著要為大人報仇,虧自己還是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一點都學不會冷靜。要不是看它是修煉了兩千年的大妖,大人早就把他換位置了。”長長的嘆息,凝有些無能為力,“讓他去好了,不用管他。”

    “大人,這樣好嗎?情報部門的其他妖怪都請求前往幫忙。”侍衛輕聲的問著。

    “他們腦袋秀逗,不會讓我也跟著一起秀逗吧?更‘大’的大人們的計劃快開始了,現在去亂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殺許哲多的是機會,不急于一時……”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證明著自己也有火氣,“傳令下去,這樣的事情不許再發生,去北派可以,想呆在我這里還胡亂行動的……我會親自動手解決了它的性命。”

    “是!”洪亮的回答,侍衛轉身離開,寺廟又恢復了自己的寧靜。

    “真是討厭當領導啊……”一聲感嘆,夜在悄然中流逝。

    回到神界,那繁忙的九十九主神殿中,密密麻麻計算預測的天神之中,猛然一個天神站了起來。

    “我找到了!找到了百鬼的目的!!!”那站起的神正是Z國的太白金星,興奮的如同在奧賽中拿了冠軍一般。引來了身邊一片的哀鳴與嘆息,因為自己沒有先一步的算出。

    于是,數十分鐘後,帶著整齊的兩隊人馬,少年模樣的哪吒來到了王母瑤池邊。閻王還在這里坐著扔石子玩,嫦娥早已不在。

    “你想把瑤池給填滿嗎?”看著這小女孩身邊堆積如小山的石子,哪吒沒好氣的諷刺的。

    “你管我,到是你,似乎比我更無聊?偉大的斗神大人,怎麼有時間來找我,你不是忙的要指揮全神界的防衛工作嗎?”閻王故意拉長了音,直白的諷刺。

    “沒有時間和你在這里斗嘴,九十九主神殿的大人們傳你過去,有任務要你去辦。”說完,哪吒已轉身向著神殿的方向走去。

    “切,最討厭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伸著懶腰站起了身子,既然是主神們的傳喚,閻王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

    因為主神只傳見閻王的關系,所以哪吒第一次看著閻王進到了殿中,自己還要在門外守侯。

    等待是最讓這斗神厭煩的事情,完全是在浪費時間。過去了大約半個鐘頭,一身黑蕾絲長裙,臉色比死更沉重的閻王走了出來。

    沒有一貫的諷刺或脾氣,現在的閻王看上去才像一位真正的神。

    “哪吒,玉帝有命,讓你送我去南天門,就你一個人……”閻王平靜的述說,向著南天門的方向走去。

    並不是沒有腦袋的神,哪吒一個示意,身邊的隨從自然的離開繼續起了自己的巡邏。

    戒嚴的天庭安靜的像一座建立在雲朵上的死城,這也讓閻王不擔心接下來的話被其他的人所听見。

    “不用這麼緊張的防守了,已經知道了九尾進攻神界的具體準確時間了……”突然,默默前行的閻王輕聲的話語讓哪吒心頭一震,“用人類的時間計算,二十八天後,地球之外,一顆彗星將已最接近地球的軌道滑過。存在于地球上的三界屏障,將混亂到趨近崩潰的臨界點。借助些許特殊魔法陣的引導,百鬼將撕裂出通往神界的通道,很可能會由九尾親自帶著核彈來到這里,啟動殺神的兵器。”

    “這樣才好,正擔心沒有機會和他交手呢。”嘴角微微的上翹,沒有任何的恐懼,哪吒笑了,笑容是那麼的詭異。

    “別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你負責的是天神們的安危,真的讓核彈在這里炸響了,神的所有尊嚴也就變成了可笑的裝飾品。”說話之間,兩位天神已來到了南天門前,再向前一步便是脫離天庭,脫離神界的邊緣。

    “我的能力還不用你來懷疑,到是你自己,為什麼主神將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你,卻不是直接的告訴我?”想到這里,哪吒也覺得格外的奇怪。

    “因為你是神的抵抗,是最壞情況下才會使用的棋子……而我則是預防的藥,我要做的是阻止它們來到這里,用我的方法……”轉過了身去,這大概是閻王與哪吒最平靜的一次談話,也可能是最後的談話了?

    身體後仰,這小女孩模樣的閻王脫離了神界的邊緣,跌向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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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6:48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希臘主神,宙斯降臨

    午夜,一座鄉間破舊的教堂中。並不是禱告時間的現在,偌大的大廳中只有一位虔誠的信徒繼續的祈禱著。

    那神台上一排排的燭火飄渺且朦朧,即便只有一點一點微弱的光,卻好像溫暖了世界一般。而牆壁十字架上的耶甦雕像,也在這溫暖的燭光中透著慈祥與仁愛。

    突然,那神台前的燭火胡亂的跳動起來,只因為教堂的大門被人從外的推開,一個不屬于這場所的人影走了進來。

    一身絲制雪白旗袍,胸前精美龍紋刺繡,配上一副冷漠的臉已說明了她的身份。

    “找你好久了……”緩緩的走到了那信徒的身邊,桑琪冰冷的嘆息著,單手插腰是在等待。

    “他們開始行動了嗎?”雙手在額頭前握著拳頭,信徒虔誠的祈禱,連眼都為張開過,頭戴著懺悔的白色蕾絲手絹。

    “是的,百鬼已經開始侵入神界的計劃,閻王也回來了,現在正要帶你去英國的總部。”如實的述說著,信徒終于站了起來,在胸前畫著標準的十字。扯下了頭頂上的手巾,金色的垂順長發自然的滑落在了肩上,愛麗斯睜開了雙眼,下垂到身側的雙手握成了顫抖的拳頭。

    “主,我要開始了。”正視著神台上的雕像,這天使已有了所有的覺悟。

    回到那漆黑的死亡森林中,拖行著青龍偃月刀,邁著細膩的步伐,桑美一步一步向著中心的木屋走去。

    這一路無數的陷阱已是讓這吸血鬼武者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桑美可不知道傳個消息的工作會這麼的“危險”。

    等來到了期待的木屋前,突然發現要找的人已在那等侯著。

    背負著來到時同樣的行裝,肩膀上的黑貓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方向已準備好了離去。和兩個月前的方向比起來,現在的他更加的成熟,眼中多出了一分與年齡不同的滄桑,好像這兩個月經歷了許多?

    那全身包裹著陳舊黑袍,攙扶著鈴鐺木杖的布納諾也來到了屋外送行。

    “你比我想的來的更慢。”微笑的說著,方向還是一樣的親切。

    “這里的靈場很亂,否則我會讓直升機直接開進來的。”桑美同樣討厭步行,“閻王回來了,行動開始。”

    “很好,不過這次的價錢可要變了,上次我拿了兩千萬,這次低于五千萬我還是呆在這里繼續‘進修’好了。”方向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

    “你太低估阿爾特大人的肚量了,大人決定出的價錢為八千萬,還答應義務資助100所孤兒院,改善他們的生活和日後的教育升學問題。”桑美並沒被方向的開價嚇到。

    吹了聲口哨,方向應該說十分的滿意。

    “不過大人有話說在前頭,一分錢一分貨,如果你不值這個價錢,便沒有合作必要了。”桑美是在說,如果方向還是兩個月前的方向,那麼根本沒有談下去的可能。

    “當然,我可是花了大力氣來到這里‘補習’的。”方向倒不為這種問題擔心,“走吧。”

    在這細血鬼的陪同下,兩人向著森林外走去。

    “小子,記得我的話,記得自己的信念。”這是老人最後的囑托。

    沒有回頭,方向高舉起了右手在空中握成了拳頭,像自己心一樣堅強的拳頭……

    而在地球另一邊的Z國,已是近黎明的清晨,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了八寶山。帶頭的中年男人手捧著父親的骨灰盒,頭帶孝帶,身穿孝服泣不成聲的向著墓園深處走去。

    伴著清晨的薄霧,一路上整齊的樂隊奏著可吵醒死人的哀樂,一大群追思的後代便是這已故老人的“功績”,年過八旬歸西的自己也算是笑著離開了人事。後代孝順,送殯都是寶馬開路,奔馳隨行,國產的日產的車都不意思跟的太近。

    這成堆的人中,其實更多是這領頭人的下屬,平日難得找到機會與領導親近。現在可好,趁著這個機會,終于找到了送禮的借口。一些家伙更是傾盡全力表演,哭的死去活來,自己親爸爸過世也沒如此的傷心。

    一直來到了,最古老的墳區,一塊等同比別人四個墓園合並還要大的墓穴便是老爺子安息的位置。

    說起來,真的連死亡都不是平等的啊,看看滿山遍野花樣造型各異的墳頭,便會知道死人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莊嚴的墓園工人小心的掀開了豪華墓地的墓蓋,從孝子手中接過了象牙紅木鍍金的骨灰盒,放進了墓穴之中,然後便開始了繁瑣的封穴儀式。

    那些吹的喉嚨眼沙啞的樂隊成員終于找到了休息的機會,毫不客氣的灌起礦泉水來。

    失去了他們的伴奏,墓區終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寧,鬼魂們也能安靜的繼續沉睡。

    “咚!”突然,一個撞擊的聲音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靈,那些剛才還在哭泣的家伙都忘記了嚎叫,茫然的四處張望著。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只當是自己的幻覺。

    “咚!”當第二聲傳來時,這次可不能用幻覺來解釋了,所有人抓緊了身邊的同伴,膽寒的四處張望著。

    那些墓園工人也發現了不對,[吾愛文學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膽大的向著聲音傳出的位置走去。

    最後停在了同一排,不過間隔數米的那塊間諜們的墓碑前。

    “咚!”第三聲撞擊傳來,那大理石的墓蓋被轟成了碎片,一只緊握的拳頭伸了出來。

    當場幾個墓園員工昏倒在了大地之上,那送殯的隊伍一下子亂成了一團,聲嘶力竭的尖叫,瘋狂的四散向著陵園的出口沖去,也忘記了什麼要巴結的領導,拼了命的跑著。

    努力的從墓穴中爬了出來,全身上下四處都能看見纏繞的白色繃帶,像極了埃及的木乃伊。

    “老了就是老了啊……”一聲感嘆,那坐在巨大墳墓墓碑上的甦然輕聲的感嘆著,“爬樓梯的都快趕不上你爬隧道的了。”

    “真搞不懂墓穴為什麼要搞這麼結實的墓蓋?”郁悶的甩動著那擊碎墓蓋的右手,緊裹的繃帶上還殘留著石料的碎屑,“沒有發力的點,我差點又滑了下去。”

    “別在這里亂晃了,快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以後有事情也別再來找我了,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教你的了。”墓碑上,甦然眺望著遠方,入口的位置數名保安正沖了上來,可笑的是手里還握著電棍,難道還以為這種東西能對付鬼嗎?

    “那麼,再見了。”自然的轉過身,許哲向著另一邊的出口走去。

    看著許哲的背影,甦然真有些不舍,不舍的是真的有人挺得過自己高強度的60天訓練。如果許哲是背槍上戰場的軍人,在戰場上他已經是比惡魔更讓人害怕的存在。

    “竊世啊,你收了個不得起的徒弟……”低垂著頭,甦然微笑的嘆息。

    重新回到了人世間,那墓地下的生活真是一段讓人不願意回憶起來的記憶。背負著滿是塵土的行囊,面對著車來車往的世界,許哲一下子真不知道該去哪里的好?

    可這個並不需要讓自己費太多的腦筋,因為剛走出墓園的大門已經有人在這里等候著自己。

    一輛黝黑的BMWR1200CL摩托車已停在這里,巨型的車身好像已讓人忘記了它是兩個輪子的摩托,光鮮亮麗的外表更像一艘太空梭。

    更特別的是靠著其站立的人影,一身“騎士”般的黝黑緊身皮夾克,自然的抽著香煙吐著煙圈。

    並不是什麼二十幾歲囂張的太子爺,此人已是一頭銀絲,在腦後扎成了一個小辮,滿臉的羅塞白胡子,如同書籍中描寫的野蠻海盜。

    “上來吧,我等你很久了,想不到你現在才出來。”就像很熟的老朋友,老人自然的跨坐在了駕駛席上,將一只頭盔遞向了許哲。

    “我認識你嗎?”面對著對方的邀請,許哲可沒有半分的激動,回憶自己的一生,許哲真不記得認識這樣的一位。

    “不,可我認識你……簡單點說吧,因為我的過失,給你帶來了一些麻煩,所以我來到了這里,想彌補一點什麼。你快點好嗎,我的手舉酸了。”說回來,這時尚的老人還舉著那只沉重的頭盔。

    “你大概沒听懂我的意思,我根本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跟你走?如果想懺悔的話你可以去教堂,我沒興趣听。”許哲可不在乎別人的手累不累。

    “別開玩笑了,要我跟上帝那老小子懺悔?”老人的眼中是那麼的不屑,“都說你這Z國的眾神之父難以相處,我現在終于有點相信了。”

    “你到底是誰?”許哲的語氣凝重了起來,畢竟知道自己另一面的絕不是人類……

    “我嗎?在奧林帕斯,別人也叫我父神,哈迪斯那混蛋就是我的弟弟。”抱歉的笑著,這便是老人所說的“麻煩”。

    “希臘主神……宙斯……”根本不用什麼推理,許哲再自然不過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與上帝玉帝齊名的,一方神之霸主的統治者,“你為什麼來到這里?或者說為什麼來找我?”

    許哲可不記得自己和希臘的神有什麼聯系,雖說現在的神界處于同盟的階段,可不至于派主神下來和自己談話吧?是不是太抬舉自己了?

    “說了是來為我弟弟造成的麻煩做彌補的,想想我能幫你的事情並不多。記得你一直很在意那個被九尾佔據了身體的女孩,我想說的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將九尾那混蛋從你愛人的身體里弄出來。”單指扣著側臉,宙斯的語氣是那麼的輕松,可卻像炮彈般轟擊著另一個人的心靈。

    不再廢話的接過了那只頭盔,許哲跨坐在了老人的身後。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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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6:58

第一百九十五章 潘朵拉的盒子

    一路上,風呼嘯的從耳邊吹過,仿佛要將身體從車座上揪下來一般,沉重的引擎轟鳴夾雜在其間。近冬清晨的風帶著透骨的寒意,摩托車這肉包鐵的交通工具等同一台移動的鼓風機,吹得人一個透心的涼。不過也正是摩托,在漸漸開始擁堵的交通中才能暢通無阻。

    可比起身體的寒冷,許哲更在乎這主神剛才說的話,就像黑暗的世界中突然發現了一絲的光源。

    作為希臘眾神之父,那極端趨近人的性格使得他們往往沒有身為神的自覺。淫亂,憤怒,殘忍,這些本該屬于人類的惡劣情緒,在這些神的身上表現的已到極至。

    正是如此,許哲才無法猜透身前老人的心思,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做些什麼……

    “其實我在天上被否決了……”突然,呼嘯的風與引擎聲中傳來了宙斯莫名其妙的一句。

    “麻煩不要掐頭去尾的說中間話。”許哲的意思是听不明白。

    “在對九尾的決議中從一開始我和你們國家的神,還有什麼上帝來著的那群家伙不合。用你們的成語來說便是‘背道而馳’。”淡淡的嘆息,宙斯的語氣中多少帶著點無奈,“可惜現在的神界創建了什麼九十九主神殿,很像你們人間的議會。所有的問題都要拿出來大家討論,站在我一邊的主神沒有他們掌控的多,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事情都是在按照他們的意願發展著……”

    “什麼所謂的主神,到頭來也是壓迫與被壓迫的關系,真是可笑。”冰冷的話語諷刺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許哲才不怕什麼報應,反正沒有報應能讓自己更悲慘的了。

    “和你說的一樣,神也不是完全的平等,不過是個比人類更加虛偽更加渺小的社會集體而已。可惜他們卻從不肯放下神的架子,甚至覺得將自己與人類混為一談而覺得羞辱。”也許正因為是最為放肆的希臘神主,所以在宙斯的身上感覺不到太多屬于神的陋習,更像是平易近人的老頭。

    “你下來一趟不容易,不會是找我來訴苦的吧?我可不會同情你的。”也許真是最後的一點光,但許哲也不會向這神靈屈服。

    “呵呵,你比天上那些家伙明事理的多,害我不自覺竟發起牢騷來了?真是失態,談正經的吧,其實從預測到九尾將解封時開始,我的觀點便是繼續封印它的靈元。因為憑借純力量的比拼,神想滅掉在人間的這惡魔,沒有損失那是不可能的幻想。最糟糕的結果,人間將淪為神與妖的戰場,人類也只能在夾縫中尋求生存,這個世界就是倒退上一千年也不足為奇。”宙斯的話語還是保守的估計,可謂樂觀,“但那些家伙說什麼惡魔就該得到懲罰,不能繼續讓這惡魔禍害人間,我們是神,對人類要負責,不能向妖魔屈服,要徹底的鏟除……”

    “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伙……”許哲的語氣中透著不屑。

    “我也這樣認為,所以才提出封印的觀點,在九尾解封的同一刻便實施封印,效果最好,也不會產生任何的不良影響,世界至少又能安靜上數千年。所以當玉帝他們秘密安排你這把殺人的劍在世間成長的時候,我也準備了封印的神器。雖然我的提案被擱淺了,封印的道具卻還安靜的存在于世,就當是最壞的情況後最後的‘保險’。”這便是宙斯所說的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可能”,“你听過關于希臘的一個傳說嗎?”

    “什麼?”許哲終于相信面前的老小子不是在耍自己開心的了。

    “潘朵拉的盒子,封印了天下所有罪惡的神器……其實它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宙斯說話時已握住了煞車,寬大的摩托甩尾的停在了一座工地前,“它也就是你最後的希望了……”

    取下了頭頂上的沉重頭盔,毫不愛惜的丟在了骯髒的地面之上,許哲先一步的下到了地面,對著宙斯伸出了筆直的右手。

    “給我。”語氣帶著命令式的顫抖,許哲那雙冰冷的眼是在說,如果不肯交出來,就是殺了你也要搶到手。

    “抱歉,那可是神器,不是手機,我怎麼可能隨身攜帶?”微笑的下了車,宙斯的臉上找不到因為許哲的無理而露出的憤怒,反倒很喜歡許哲的誠實,毫不掩飾欲望的他還真有些希臘神族的風範,“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的潘朵拉之盒和你很像……”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看著那故弄玄虛的老頭走進了冷清的工地中,許哲也只能默默的跟隨。

    “和你心中的劍一樣,為了隱瞞不被妖魔所覺察,我只能將盒子與一個人類的靈魂混合,讓她在人間自由的成長,某種程度上她就像另一個你。”冷清的工地沒有任何施工的人影,當然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看門人。這里是一個被廢棄的工程,已修到二十三層的樓房框架在這里屹立了應該不小于三年了,連阻攔的鐵門上都生滿了紅�。

    “你們神都喜歡這樣玩弄別人的靈魂嗎?”許哲並不想听這樣的話題,因為討厭回憶起自己的“狗屁”宿命。

    “有時我們也有我們的無奈,這可以說是唯一保證神器效果的方法。不過我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便將她交給你。”自然的走進了簡陋的電梯中,宙斯做了個“請”的手勢,許哲也跟了進去,啟動的電梯向著最高的房頂升去,“你要知道,潘朵拉之盒不是戰斗的工具,也沒有你這般強悍的力量,如何讓她在這妖孽橫生的世界存活下來,這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所以在她成長的二十年間,我可沒有安排任何的力量在她的身邊保護,甚至連監視都沒有,消除了她身上與神的所有聯系。”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已失去繼續和你兜圈子的耐心。”那自然下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許哲極力壓制著將這老家伙按倒在身下,打到他說出自己想要的情報的沖動。

    “我要知道,在失去了力量後的現在,你還有沒有能力解決你將給我的神器帶來的麻煩,如果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還是繼續禁止任何與神有瓜葛的人出現在她的身邊好了。”[吾愛文學網請點廣告支持我]

    “如果你想親自驗證,我也不會介意。”揉捏起雙拳,許哲才不在乎對手是九尾還是什麼父神。

    “抱歉,我是來驗證你的,而不是來殺你的,有比我更合適做你‘考卷’的人。”微笑的話語不是囂張,而是述說一個事實。

    上升的電梯終于停在最高的位置,平台上到處散落著未完工作,數十根粗糙水泥支柱上卻沒有新的天花板來給其支撐,好象它們還真以為自己支撐起了天空一般。

    而也是在這平台的正中,由東南西北四根柱子牽出的粗壯鎖鏈緊縮著一人。赤裸的上身滿是鼓起的肌肉,一米八幾的身高健壯的像頭野牛。剛毅的臉龐並不因為困境而露出敗者姿態,一雙炯炯有神的棕色瞳孔透著要吃人一般的殺氣。

    可惜許哲卻不覺得他在人的範疇,即便自己已失去感知自身之靈的能力,不意味著也感受不到妖魔之氣。

    此人的身上濃郁的妖氣可不是一般小妖怪能釋放出來,要不然怎麼可能被四條如同胳膊粗的封印鐵鏈緊鎖,還能如無事人般屹立不倒。

    “他是你寵物嗎?當心別人告你虐畜。”緩緩的向著那捆綁之人走去,雖失去了靈力,並不證明自己失去了性格。露骨的諷刺才不在乎對方是妖魔還是神靈……

    “別開玩笑了,我才不養這麼廉價的寵物,在等你的時候突然發現還有另外的人也在等著。他叫蠻,是百鬼南派情報部主管,也正是被你殺了的大天狗的部下,這次似乎因為突然接到你的情報獨自來到了這里,想找你報仇來著。我覺得可能用的上就一直把他鎖在這里,等你出來。”宙斯微笑的雙手插近了褲袋中,如同等待看一場表演的觀眾。

    “那麼就是說,打贏他就能知道那該死的‘盒子’在哪里了嗎?”說話之時,許哲的行囊已被丟到了一邊。

    “可以這樣說,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他可是修煉滿兩千年的大妖怪,為避免你發生什麼意外,我建議只解除三根枷鎖,留一根做為牽制。”宙斯並不想這玉帝們的寶貝被自己給“玩壞”了。

    “你才是別開玩笑了,我從不和栓著鏈子的‘狗’打架。”邁著自然的步伐,許哲輕松的走到了那蠻的身前,兩人間的距離不過數厘米,彼此甚至更感受到了對方的呼吸。

    “許哲!是你殺了天狗大人?!”用生澀的中文憤怒的低吼,要不是鐵鏈的關系,蠻恨不得能生吞了面前的家伙。

    “是的,那又怎樣,告我嗎?”許哲一無所謂的態度進一步刺激著妖怪,為了展現力量,對手需要憤怒,需要憎恨自己,需要拼盡全力。

    高樓上一陣寒風吹過,卷起一片水泥灰塵。如同美國西部牛仔間的決斗,透出了荒漠的淒涼。

    “準備好了嗎?”雖如此的問,可站在十米開外的宙斯卻還是有些忐忑,已失去了靈的除魔師,等同被斬去了雙手雙腳的廢人,要如何挑戰妖魔,連自己這主神也猜不出來。

    可正因為如此,才更刺激自己想看的欲望……

    “開始吧。”活動十指,許哲也想看看,自己六十天非人的訓練到底得到了點什麼。

    緩緩抬起了一只手臂直指向天,清脆的一個響指,四條鐵鏈應聲斷裂,如封印的碎片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戰斗一觸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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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7:34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見空靈勁

    渾然前踏半步,只覺整套樓房都在隨之顫動,收于腰間的右拳旋轉的滑過空氣。面前張牙舞爪的大漢,還未從囚困與戰斗的情緒中轉換過來,那許哲攻擊的拳頭已印在了蠻的胸口。

    緩緩低頭視之,被轟中的肋骨完全的凹陷了下去,沒有任何的征兆,這兩百斤的大漢倒飛了起來,如同被擊中的足球。

    不偏不倚撞上了三米開外的一根水泥力柱,激蕩著積壓了多年的灰塵仿佛氣浪般向四周擴散。可有些東西卻是用鬼魅般的身影來到了身前,許哲,不過幾個踏步,已立在了緊靠柱子的妖怪身前,就像剛才對方被捆綁時的一樣。

    “我殺了你!”妖怪就是妖怪,即便胸中肺葉已爆裂了半邊,依舊聲如虎吟,氣憤的揮動鐵鉗般的雙手掐向了許哲的咽喉,以這大漢的力道可以毫不費勁的扭斷他的頸椎。

    “啊!!!”這不是殺人的怒吼,而是因為疼痛發出的慘叫,慘叫的正是那叫囂要殺人的妖怪。雖距離許哲的脖子不過數厘米,可那前伸的雙手定在空氣之中,激烈的顫抖著。每只手臂上青筋暴露爬滿了汗珠,每只手的小拇指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在許哲的牽引下已與手掌成為了180的翻轉姿態。

    “妖怪就妖怪,當初我被甦然那家伙這樣制住時叫的比你還慘。”許哲的話可以算成一種欽佩。放開了自己所制住的雙手,重新握緊的拳頭,在一次呼吸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對方凹陷的胸口。

    那抵擋著妖怪的力柱也是被震的一顫,接著,拳頭便沒有一刻的停息,一下比一下更沉,一下比一下更快。

    由背面看去,邊長兩米見方的混凝土力柱如同被搏動的琴弦,演奏著一首殘忍的歌。

    烏黑的血跟隨著許哲揮動的拳頭甩的四處都是,黑色的血在地面上瞬間被無數的灰塵包裹,就像一顆顆磨沙的黑珍珠。

    可飛出的牙齒就難以去形容了……

    整整五分鐘,許哲都未停過,最後一擊,身體如滿弦之弓,右腳後滑極限的後傾身體。

    “轟!”一聲沉悶巨響,那支撐的力柱終于支撐不住,背面爆裂出無數裂紋,碎屑四濺,如被卡車撞上了一般。

    雖站在了十幾米開外,可宙斯也感覺到了樓面的顫抖,就人類而言,許哲的拳頭已相當的可怕,不過這也只是在人類世界中的概念而已……

    平靜呼吸的向後推開了數步,自然的甩動著雙手,將那黑色的污血灑滿身邊的地面。可憐那拳頭上剛換的白色繃帶,現在已變成了黑色,惡心的粘稠感讓手掌格外的不舒服。緩緩的解開,繃帶如被削出的隻果皮般落下。

    再看力柱前的蠻,已然一副血人的姿態,全身難以找到一塊完成的骨骼,低垂著頭,後背凹陷進了爆裂的柱子中,所以才能屹立不倒。

    “你打完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之中,蠻在說話時還有黑血順著嘴角流淌著。

    “差不多,只是試下別人交我的彈雨拳陣,也就是說如何在5分鐘中內轟出983次。換成其他生靈估計也挨不了這麼多下?還是找妖怪當陪練最好。”無所謂的解完了右手上的繃帶,縮放的活動了幾下拳頭,果然舒服了許多。

    “真是讓我失望……”揮動著骨骼已斷成數節的手臂擦去了嘴角的血,也是在這簡單的揮動中,手臂的骨骼已重新復原,“你不是一劍就殺了天狗大人的嗎?想不到竟用人類這種腐朽的拳頭,你就不能更厲害點嗎?我是由天狗大人一手帶出來的,對我來說他又像神靈又像父親,我比誰都了解他有多強,我比誰都了解他的偉大……麻煩你更厲害點好嗎?否則死在你手上的‘父親’會羞愧的哭的。”

    話語間,這看似已潰不成樣子的蠻站直了身子,一雙棕色瞳孔顏色驟變如自己血般的黑,澎湃的妖氣都形成了風壓,已自己為中心向四周吹去。連許哲都是微微側目,不能正視。

    健壯的皮膚在膨脹,一點一點如紙片般的碎裂。更健壯,粗糙,黝黑的皮膚從下露出,一條黑黃相間的長尾輕松甩動,硬生生斬斷了身後那讓自己受辱的力柱。

    “還真是什麼人玩什麼鳥啊……天狗養出的家伙果然難看。”抬頭仰視的感嘆著,面前聳立的是難以形容的怪物。

    魁梧上肢,足有百年樹木粗壯,兩米五的身高是巨人一樣的存在,寬闊的胸膛可與小轎車比美。頭頂上標志性的巨大犄角,還有那馬般的長臉,擺在廟宇里就是標準的祭祀用牛頭。

    而這怪物的下半身卻滿是黃黑相間的條紋,一雙雄壯的虎腿支撐起了整個龐大的身軀。

    “牛鬼是嗎?傳說是上身為牛,下身為虎的妖怪,百鬼里你也算個有分量的角色了。”許哲似乎很滿意宙斯的“考卷”?

    “小子,留神點,他是力量與速度型妖怪,如果和他比這兩樣,很吃虧的。”遠處的宙斯好心的提醒道。

    “知道也來不急的!”腳下發力,牛鬼還真如猛虎撲兔般沖向許哲,揮動起的拳頭像炮彈般加速。

    根本沒有逃脫的空間,或者說必要?輕點地面,許哲跳起,看著巨大的拳頭轟在了自己剛剛站立的地面之上。可憐混凝土澆灌的樓面也承受不來如此的轟擊,裂紋似龜背上的印記擴散開來,碎石四濺。

    “再強壯,再快又怎樣?”半空中,許哲鄙視的述說著,“要有腦子才行。”

    身體急速旋轉,小幅度的回旋踢也不減半分力量,正中那巨大牛頭側臉,強勁力道帶著這龐然大物身體一甩。可許哲卻也不能輕松落地了……

    只見本該失去反抗能力的牛鬼一下抓住了許哲攻擊的小腿,如揮舞的棍棒般摔向了一邊的混凝土柱子。

    許哲的身體可不比妖怪,看看那柱子九十度的利角,足夠撞碎整條的脊椎。

    一邊的宙斯都有些不能看下去……

    一次呼吸,膝蓋極限彎曲,許哲如一條水蛇,緊緊帖服在了牛鬼粗壯的手臂之上,揮擊無用。

    沒等這怪物反應過來,懷抱著牛鬼臂膀的雙手發力,站近一點都能听見骨骼斷裂的聲音。

    “啊!”一聲嚎叫,疼痛使得自己不得不放了煮熟的鴨子,許哲輕松的落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顫抖著烏黑的瞳孔,蠻不自覺的竟對這人類產生了恐懼,“你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妖怪是不可能感受到這般疼痛的觸覺的!”

    “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你們的神經比較遲鈍。一般能讓人類疼暈過去的感覺,借由你們的身體表現出來就像蚊子咬的一樣。”說話之時,許哲那沒有繃帶的右手緩緩的背到了身後,些許細微的銀白光斑在掌心中凝聚著,如同螢火蟲般渺小,可看在宙斯的眼中卻是格外的驚訝,“不過我的力道可不是想讓你疼暈,而是痛到死為止。只需要巧妙的攻擊身體最懼怕痛楚的點,足夠讓你膽寒。在Z國,我們稱這樣的點為‘穴道’。”

    “去你媽的穴道!我一招就能殺了你!”痛楚不光能讓人恐懼,更能讓這怪物憤怒,邁著沉重的步伐,牛鬼已有覺悟,就是被折斷了雙手,也要用角頂死面前的混蛋。

    如青松,屹立不動,那身後掌心中的螢光,已膨脹到了臨界的點。所謂的“瞬”便是絕對的冷靜,不管對手是人還是怪物,是弱小的綿羊還是百萬雄師,心髒的跳動不許快也不許慢,身體的運動不許急也不許緩。終歸一句,在混亂的戰斗中找到制勝的點,然後一“瞬”決定一切……

    頃刻,龐大牛鬼來到身前,揮動雙拳,快的空中形成無數拳影,如一場密集的流星。

    許哲不過輕閉雙眼,身體左右極小幅度傾斜,在這拳影中躲閃的自在,那腳下的地面卻被這暴風雨般的拳頭轟成了碎片。

    一寸一寸向前移動,當已近到這牛鬼胸前,猛然睜開雙眼,許哲如柳葉般的動作驟停,揮動的右拳和第一次的攻擊一樣,打在了對方的胸口。

    可效果截然不同,牛鬼連退都未退上一步,只是攻擊的拳頭停了下來。沒有了憤怒,沒有了恩怨,剩下的只有疑惑,牛鬼疑惑的看著面前矮小的人類。

    “為什麼……”顫抖的聲音發問,牛鬼只想知道。

    “什麼為什麼?”顯然許哲並不明白。

    “為什麼從一開始你便能一招就殺了我,可卻硬要和我浪費這麼多的時間?”說這句話時,那恐怖的牛嘴中嘔出了大量的黑血,再看許哲攻擊的拳頭,掌心中的銀白光團消失不見了,而在牛鬼的胸口也出現了一個對穿的空心大洞。

    “我只是討厭用那家伙的招式而已,子涯的空靈勁,即便從我這個身體里發出,還是帶著他的味道……”許哲不想承認子涯的優越,就像不想承認自己便是他一樣。可時至今日,當一無所有時,子涯這直接轟擊靈元的拳又是最好用的東西。

    看著那猙獰的怪物在自己的面前化為湛藍的光點,隨風消失在空氣中,許哲只覺得是浪費時間……

    轉過了身,顫抖的一步步走到了宙斯的身前,不過十來米的路途,許哲走的滿頭冷汗,臉色蒼白的如死人一般。

    “你不該強行催動體內靈的,它們本身都在拒絕著你,稍微控制不好,你會被自己給殺了。”宙斯的提醒很直接,並沒有被許哲這強悍的空靈勁迷惑,發現了其中的弊端,“現在的你不適合使用自身的靈氣,下次注意。”

    “我的身體不用你來擔心,你的‘考試’我做完了,不說拿滿分,及格應該沒有問題吧?告訴我,那潘朵拉的盒子在哪里?”大口的呼吸著,即便遙遙欲墜,許哲也要是在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以後……

    “去澳洲吧,找一個叫珍妮。克莉絲丁的20歲女孩。”這是許哲應得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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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7:43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通天塔,攻堅之戰!

    “澳洲?20歲?珍妮。克莉絲丁?就這些?”激烈的喘息著,許哲似乎還在奢望更多的東西。

    “抱歉,這是我知道的全部,記得我告訴過你嗎?為了避免你這樣人和剛才被你殺死的那種妖怪的騷擾,我甚至不監視她的日常活動。”無奈的聳了聳寬闊的肩膀,宙斯笑的格外慈祥。

    “去死吧,混蛋老頭。”努力的對著面前的主神豎起了中指,許哲不能說“謝謝”,因為強行凝聚靈的行為已讓體內的經脈如斷裂般的疼痛,可以比喻成被吸干了的袋裝牛奶。更因為,這所謂的主神才不是好心的要幫自己。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只是不想為那該死的九尾再浪費自己的時間,完全能用自己的辦法簡單的解決所有的一切。不過沒有神會听自己的,在那虛偽的同盟狀態下,自己是不能做出不服從議會安排的行為的。

    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一件好用的工具幫自己完成自己的理念,例如許哲……

    當然,還需要另一個理由去面對天上同伴的質問,例如自己的弟弟對許哲等人造成的麻煩,自己需要給許哲一點回報……

    到頭來,那虛偽的微笑中隱藏的同樣是顆自私狡詐的心,許哲的中指也是對被自己看穿的這一切豎起的。

    跌跌撞撞走進了電梯中,沒有等這老人的意思,畢竟他已沒有再“下來”的理由。啟動了按鍵,許哲獨自的向著人類的地面降去。

    站立在空曠的平台上,長長嘆息的伸起了一個懶腰。

    “最喜歡和聰明的家伙打交道了,因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在明知道被利用的情況下,還要繼續的前進……‘信念’就是這麼有趣的東西……”輕聲自語感嘆間,面前堅實的水泥地面上浮現出了一條通往天空的潔白樓梯。踏著平靜的步伐,這希臘主神終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而許哲就沒有那麼光鮮亮麗的道路了……

    走出了這廢棄的工地,許哲已失去了再支撐的力量,重重倒在了堅硬了地面上。

    這一刻,許哲才明白,讓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展示自己的力量,原來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顫抖的掏出了手機,模糊的雙眼都已看不清電話鍵盤。隨便的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數字,嘟嘟的等候聲此刻听上去也像催命的鬧鐘。

    “不管你是誰……麻煩到一個廢棄的工地來……如果不想我死去的話……”沒有等對方問侯出習慣的“喂”,許哲已沉沉的昏迷過去。冰冷的大地如同一塊不會融化的寒冰,一刻不停的吞食著自己的體溫。今天的許哲學到了重要的一刻,不要相信“奇跡”,那是欺騙小孩子的電影。真實的世界里,沒有力量就是沒有力量,不會有什麼“小宇宙”突然燃燒的事情存在……

    至少自己心中的“小宇宙”還是冰冷的厲害……

    同一時刻,歐洲,英國,在那屬于阿爾特的古堡中,特級的廚師正烹調著豐盛的晚餐,豐滿的女佣小心的撢著古玩上的灰塵。

    而桑美與桑斯則是手持兵械的把守在一扇緊閉的大門前,因為在這扇大門內的四人正在討論著絕密的事情。

    死靜的會議室里,只有一張圓桌,四把椅子,一盞從天花板上拉下來的照明燈。桌子上攤放著巨大的是地圖,地圖上是如旗子般大小的黑色通天塔模型。以這五個模型為點,五條延伸盞開的線段構造了一個標準的五角星陣。

    面對著這五角的星,桌邊的四人全都反映異常。

    端著紅酒杯的阿爾特忘記了品位酒的芬芳,一飲而盡。

    方向掏出了手中的計算器,不停的算著什麼。

    天使雙手合十,頂著寬闊的額頭不停的祈禱。

    閻王則在等待,等待眾人恢復正常……

    “好了各位,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現在給我你們的意見,我需要你們的意見……”看了看腕上的卡通手表,閻王沒有時間繼續的沉沒下去。

    “27天後,彗星滑過天際,三界的屏障趨近于崩潰臨界點。百鬼研究出了陣法,用五只通天魔塔撕裂天空,由九尾將核彈送上神界,然後蘑菇雲爆破……恕我直言,我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嗎?”阿爾特輕嘆的反問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你要我調查的事情我都已經調查了,五座黑塔全是有創始集團創建的五家新公司興建。公司的名字你也知道了吧?‘八歧大蛇王’……‘冰凝雪女’……‘酒吞童子’……‘墮落黑天使’……‘冥王恭候中’……

    他們是在示威,是告訴我們不要再繼續插手他們的事情,否則便是和他們正面為敵……正面為敵的下場便是死……“

    “確實如此,五座通天塔分別有這些混蛋在把守,繼續下去也真是和他們正面交鋒。可正是如此,我們才沒有再退步的空間了。”閻王凝重的語氣帶著無奈。

    “按照你剛才的話,只需要破壞這五座黑塔中的三座就能停下這魔法陣了,對嗎?”愛麗斯不是沒听清楚,只是想再一次的確認。

    “沒有錯,而想等下一次彗星經過需要整整三百年。這一次如果能成功阻止他們,短時間內百鬼對神界再不構成正面的威脅。”這大概是所有事情中唯一值得閻王慶幸的了。

    “終于算出來了。”一聲長嘆,方向趴在桌子上,豎起了手中的計算器給對桌的阿爾特觀看,“這便是危險系數,與你給我的待遇相互比較後,我多賺你的部分……只有區區三美圓而已,真有些失落。”

    “你算了九尾可能出現在你攻擊位置的危險系數嗎?”愛麗斯略帶鄙視的諷刺著。

    “當然算了進去,我們這些要去進攻的人,要明白對手不光是強悍的守塔妖怪,九尾也必須通過這塔上神界。也就是說,我們都有五分之一的幾率……”做了一個手指拉過脖子的動作,方向可不是滅自己的威風,只是清楚誰是這“游戲”里不能踫的BOSS.

    “你肯定漏算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因素在里面……那便是關于許哲加入的因素……”說話之時,阿爾特側頭看向了“總指揮”閻王,而方向與天使也是默默的注視著她。

    “你們應該都十分清楚,現在的許哲絕不能再暴露在百鬼的身前,他的貿然行動完全沒考慮到後果,現在的他連一個普通人類的靈當量都達不到。除了被宰殺他已做不出任何的反抗……”閻王討厭被人懷疑的目光,也討厭提起許哲的名字,因為心中會莫明的悲傷。

    “老虎不是因為有牙齒和爪子才叫老虎,沒有這些它依舊是萬獸中的王……在他死去前,他都是……”輕輕又給空掉的酒杯斟滿,這一次阿爾特會記得慢慢的品嘗。

    “也許抽出軒轅之劍的許哲真的好傻,傻得我們難以理解。可我總覺得,正因為有他的存在,才讓我在這該死的‘買賣’中看到了點希望。畢竟他證明了九尾也有懼怕的東西,也有無法計算到,無法控制的存在……”方向低沉的聲音好像鑰匙,打開了所有人心中隱藏的門,“是他給了我們希望,可以說也是他給了反抗九尾的神希望。人類之所以不敢挑戰神,並不是覺得自己太過的卑微。而是害怕神那掌控一切的手,看穿一切的眼,不懂得恐懼的表情。而懂得恐懼的神也不再是神,是可以被戰勝的了……”

    “不要再討論了他了,這次的行動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卷進他來……否則我們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會熄滅了。”閻王也認同方向的論點,許哲的重要性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大,“現在開始分工,五座通天魔塔,毀其三座,運氣好我們並不會遇上九尾就完成了。”

    “按照Z國的兵法,上等馬對敵中等馬,中等馬對敵下等馬……我們適合進攻的三座應該是‘八歧大蛇王’,‘冰凝雪女’,‘酒吞童子’這三座了。”阿爾特一揮手,將面前地圖上的兩顆“棋子”拿了下來。

    “雖然不是小瞧日本的百鬼,可與神級的路西法,哈迪斯比起來,他們便是‘下等馬’了……”閻王拿起了派克筆又開始在地圖上畫了起來,“冰凝雪女的塔在北極,誰來?”

    “我去好了,雖然我更想交手的是路西法……”天使先一步的舉起了手來“承包”。

    “酒吞童子的塔位于中東的沙漠上,誰去?”閻王又圈了一塊地。

    “哪里會不會很熱?”微笑的舉起了手,方向為了“三美圓”的利率拼命了。

    “好,剩下的就是八歧的塔了……真是討厭,竟然是在亞馬遜的叢林里?這次衣服又要弄髒了。”沒等別人舉手,閻王先已定了下來,畢竟阿爾特才不會去挑戰根本打不贏的怪物。

    “像從前一樣,我依舊是你們堅強的後勤,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微笑的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阿爾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們想過沒有,要是這些名字只是欺騙你們的代號,雪女那其實是路西法,童子那其實是冥王怎麼辦?”

    一句話讓一雙雙不爽的目光集中在了這吸血鬼王的身上。

    其實這也是大家一直在回避談起的問題,即便大家都清楚這樣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但也只能如此的回避了……

    因為沒有空間再給自己去思考對手的陰謀詭計了,一切就當成一種賭博,是輸是贏估計天都難以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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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17:57

第一百九十八章 久違的八年

    清晨,床頭討厭的鬧鐘叮叮當當的響起,郁悶的轉身一把拍停了它。朦朧的睜開些許的眼角,透過窗簾照射進的眼光格外的刺眼,只看見指針停在了6點的位置。

    許哲有點無奈的想笑,因為自己好久沒這麼標準的起過床了……從八年前開始吧?

    突然,如同神經被雷電擊中了一般,睡意瞬間消失,一下子從床上坐立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掃視著只有十多平米的房間。

    原來熟悉的不光是起床的時間而已,那滿是傷痕的鬧鐘,天藍色的窗簾,天藍的牆壁,全都是熟悉的如同刻在記憶中一般。

    就連牆壁上貼著的幾張素描作品也透著熟悉的味道,看其中的每一筆,每一畫,每一根線條……格外的幼嫩,卻能體會到隱藏在其中的天分。

    畫的角落還有像模像樣的落款,相比畫的美麗,那字更是潦草難看的厲害——“許哲,8歲作。”

    猜到了嗎?沒錯,這正是許哲的房間,在許哲還是純粹“許哲”時的房間。

    拿起了床頭的手機,查閱起了通話記錄,不用太過的刻意便找到了自己最後撥打的號碼……

    看著那熟悉的號碼,許哲真的有些苦笑不得。因為這是自己家中的電話……

    緩緩的走下了床鋪,自己的衣物就放在床邊的椅子上。和八年前的每一天一樣,衣服已被洗的干干淨淨,折的整整齊齊。連滿是灰塵的休閑皮鞋也被擦的可以反光……

    自然的換上,在衣服接觸皮膚的瞬間,一種說不出的清香撲鼻而來……

    “還是喜歡用自己加了香料的洗衣粉,說了多少次了男孩子香噴噴會被笑,就是不听……”輕聲的自語,許哲的聲音都在不易覺察的顫抖著。

    當站在偌大的穿衣鏡前整理好了領口,一次深深的呼吸,許哲扭動開了門把,走到了客廳中。八年了,這個家沒有一點的變化,每一件擺設,每一塊地磚,每一個角落,全透露著自己的氣息,連空氣中都漂散著飯菜的味道……

    一個女人正在廚房中忙碌烹制著早餐,兩個溏心雞蛋,一點咸菜與稀飯,早上總能吃的人中午都沒有食欲。

    看著那女人的背影,熟悉的圍裙,熟悉的身高,可背影卻變的好陌生……

    那原本齊耳烏亮的黑發,現在已是銀色多過黑色,原本光滑的手掌,現在也已滿是皺紋。

    “別再弄溏心蛋了……麻煩煎熟點好嗎?我討厭那像吃黃色鼻涕一樣的感覺。”輕聲的提著要求,許哲坐在了餐桌前。

    “傻小哲,你媽媽做的溏心蛋可是出了名……”那八年前幾乎每天都會說去的對話,此刻的母親條件反射的說出了一半猛然矗立不動。連自己手中的油鍋都被徹底的遺忘,那原本拿手的溏心蛋終于成為了熟透的荷包蛋……

    媽媽比平時弄得花了更多的時間,大概因為自己已退休,不用再忙著趕上班?大概因為許哲已不再是小孩,不用趕著上學?

    大概因為八年沒有如此的弄過,生疏了許多?

    反正當媽媽端著熟悉的飯菜上桌子時,許哲差不多又睡了一覺。

    “來,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媽媽微笑的將菜盤子向自己推了推。

    正視著面前的女人,許哲終于知道,歲月這混蛋在這慈祥的母親身上做了什麼。眼角已無法掩飾的魚尾紋,額頭上如用刀刻出來的抬頭紋。原本明亮的雙眼,現在也架起了厚厚如啤酒瓶底的老花眼鏡。

    媽媽老了,這八年來她老的好快,許哲能感受到他體內的靈比常人散發的要更多。只有愛哭,悲傷的人才會這樣,靈會不自覺的伴隨著淚水流出身體。

    “多吃蛋,不要再吃什麼咸菜了,傷身體。媽媽也不年輕了……”再自然不過的將雞蛋的盤子又推回了母親的面前,還是和從前同樣的語氣,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溫柔。許哲不是要刻意的模仿,而是在這樣的場合,面對這樣的人,只有這樣的話最為合適。

    也是在這一聲“媽媽”的呼喚後,一滴晶瑩的液體滴落進了母親面前的稀飯中。

    “是我的小哲……真的是我的小哲回家了……我一直以為我在做夢……我一直以為我是不是瘋了……整整八年了……我等了好久,等你回家,我的孩子。”無法再壓抑那壓抑了八年的思念,一位母親的願望到底是什麼?金錢,虛榮,權位?不,真正的母親只需要孩子那一聲媽媽的呼喚,即便為此死去,也不是什麼荒唐的事情。這是一種愚蠢的行為,特別是在看透三界的人眼中,母子的關系其實不過是一種天安排好的延續規律。上輩子有錯的靈魂,這輩子便會成為女人,用生育的痛,教育的苦,來加以懲罰。卻不知道這樣的懲罰,只會鍛煉出一位位遠比男人更堅強的女性。

    可女人又是那麼的脆弱,同樣可以因為孩子的一聲呼喚神經崩潰。

    “抱歉,一直沒有打電話回來,我這八年都非常的忙。”許哲則沒有想象的激動,大概在他的眼中,面前哭泣的女人只是生物學上的母親,而本質上,和自己的靈魂沒有任何的聯系。自然的沿著碗角一點一點吃面上的稀飯,味道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好,媽媽的手藝一點沒有生疏。

    “沒有關系,只要回來了就好。看看我們家的小哲,長高了也長帥了。”揮動的老邁的雙手,用掌心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那一直沒有消失的笑容是這八年來,母親笑的最多的一次。

    “爸爸呢?上班去了嗎?”許哲自然提起了另一個熟悉的人,想想他的模樣應該也改變了許多。

    “不要再提他。”媽媽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的恨,“就是他……就是他硬要將你送進了瘋人院!不管我如何的勸阻,可他就是不肯听我說一句。在你從瘋人院失蹤之後,我已經和他離婚了。”

    “也不能怪他,誰叫我總是說爺爺的靈魂趴在他肩膀上的話……”許哲從沒有怪過自己的家人,如果一切都是天安排的劇本,那麼父母也不過是被混蛋天利用的工具而已。

    “別說這些了,回來就好,我們吃飯。”母親一刻也不願意談起不開心的東西,吃起了混合著自己淚水的稀飯。

    整整昏迷了兩天,許哲也是餓的厲害,連吃了兩大碗才算飽了,靠在已有些松垮的沙發上撥通了耗子的電話。

    “不管你是誰……我還在昏睡里,過半小時回你。”話筒中,耗子懶洋洋的聲音就像冬眠的熊。

    “起床了,我有事情找你做。”看著母親臉帶笑容的收拾著碗筷,許哲從沒見過媽媽笑的如此燦爛,“幫我查個人,戶籍澳洲,20歲,女性,叫珍妮。克莉絲丁。需要多久?”

    “媽的,臭小子,現在才打電話給我!都兩個月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顯然現在的耗子比剛才清醒了多,怒罵間還攙雜著敲擊鍵盤的聲響,不過區區的三十秒種後,“算你小子幸運,整個澳洲竟然只有一個叫這名字,在這年齡段的女人。現在居住在澳洲北部的凱恩斯。想要更詳細的情報就要花點時間了……”

    “暫時不用,有這麼多就夠了。現在還有兩件事,幫我查在全BEIJING最好最快的紋身師傅,還有用我的銀行卡號和密碼取些錢出來,我知道上次在酒店開房時你就記下來了。”許哲可沒有怪罪的意思。

    “被發現了嗎?我還說錢不夠花的時候找你‘借’點呢?”耗子扣著後腦的抱歉著。

    “辦完這些到我這里來,和你談了這麼久的手機,你應該知道我在哪吧?”說完,許哲已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靠?你怎麼在自己家里?”只是幾個按鍵,耗子便鎖定了許哲,可當看見那熟悉的地名時又有些說不出的復雜。

    盤腿的坐在了自己的床鋪上,長長的嘆息,許哲也不知道怎麼會回到了家里?那不自覺按下的電話號碼,就像心中隱藏的秘密般,終于還是在稱為家的城市重新的翻起。

    看來自己真的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取下了牆壁上熟悉的畫板,拿出了床邊抽屜中的鉛筆與橡皮。許哲熟練的繪畫起了“需要”的圖案。

    而媽媽此時,也是擦去了手上的水跡,悄悄的走進了房間,安靜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的孩子。

    許哲畫得不是她,可母親卻是最標準的模特。坐在窗邊,一動不動,只是微笑的凝視,像一座最慈祥的雕像。

    不過半個小時過去了,身邊的手機想起。只是看了眼號碼,許哲沒有接,掛斷了電話走下了床鋪。

    “媽媽,我們出去走下吧……”將那畫好的畫收進了自己背上的行囊中,許哲牽起了自己的母親。

    “恩,我們去散步,隨便買你最喜歡吃的烤鴨。”高興的解下了腰上的圍裙,母親還特意理了理花白的頭發。

    走出了家門,走出了樓道,果然沒有變化的只有自己的家……

    周圍一座座,一排排的樓房就像要插進雲里一般的比著高,地面也撲上了美麗的地磚。

    一直溫柔的攙扶著媽媽的手,這是許哲從小便養成的習慣。走向小區出口的一路,那些應該是街坊和鄰居的人全都是像躲溫神一樣的躲避著這一對“母子”。那種害怕的眼神如同在看著瘋子……

    一直來到了路邊,耗子和他的黑珍珠已經停在了那里。看這小子,還穿著白色的睡衣,白色的拖鞋,也算是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給你,你要的東西。”隨手甩動的丟了一個手提箱在許哲的懷中,耗子還在打著哈欠。

    打開一看,滿是嶄新的人民幣,一達一達足有數十萬之多。

    “小哲,這是你的朋友嗎?快給媽介紹介紹,等下一起吃飯吧。”媽媽熱情的招呼著。

    可許哲卻是突然的轉身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母親,用自己最深情的方式,最溫柔的語氣說著,“媽媽,對不起,你的兒子現在在做大生意,需要出去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我會回來的,等我做完這件事後就退休,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一起生活。這些錢你拿著,等我回來,好嗎?”

    母親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眼眶卻是在不自覺的濕潤著。放下了滿滿一箱的錢,許哲轉身跳上了那黑色的跑車。耗子發動了引擎,帶著好不容易回來的兒子消失在了母親的視線里。

    呆立在路邊,母親就這樣笑著哭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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