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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九十九章 所謂的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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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認知的主神屹立於多元宇宙之頂峰。在宇宙之中每一秒衍生出無以計數的平行世界,每一秒也有無盡的平行世界走向了毀滅,無數的星辰,大地的意志在它的身上交匯在了一起,所有生靈的意志都從其中誕生而出,一切的源泉,也是一切的終末,這就是主神。就算是『主神』也只是人類所起的名字而已,我們所認知的,只是它的冰山一角。」

  白朔的疑問,並沒有停止:「那麼,主神空間的意義呢?」

  「主神空間真正的意義,是對九星級輪迴士存在的,在此之前,一切都是漫長的準備和醞釀。」

  亞倫並沒有對此進行過多的解釋,而是看著白朔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夠站立到那種高度,那麼你就會明白,一切的原因。」

  白朔低著頭,一點一點的消化著亞倫語言中的意思,到最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麼,現在就進行相關的手續,如何?」亞倫問道。

  白朔看著亞倫;「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將道標拿出來就好了,剩下的,交給我。」

  白朔掏出了作為道標之中的水晶,其中小型的火焰十字在高塔之上,像是活過來的一樣。

  巨型的火焰十字和道標之中的標誌相互呼應著,到最後,道標中聚散無形的黑色火焰一點一點凝結成了實質。

  「是否加入『十字』戰團?」

  主神肅穆的聲音在白朔的耳邊響起,他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

  就在瞬間,所有希望隊成員的腕表的屏幕上都出現了十字戰團的標誌,火焰緩緩的滲入了腕表的底層之中,如同精細雕刻的浮雕。

  巨型十字之上的火焰顫抖了一下,在輕響之中,白朔初次見到亞倫時,他的形象在白朔的面前浮現出來,微笑的中年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十字戰團歡迎你的加入。」

  白朔握住了那一隻手掌,帶著誠摯的笑容:「那麼,以後還請多關照了。」

  漂浮在空氣之中的亞倫說道:「在十字之中,所屬隊伍一共分為三級,每前進一級都有著更多的內部流通的道具還有符文購買,衝擊星級關卡的時候也能夠在內部找到足以信任的人,至於其他的一些東西,你會慢慢瞭解到的。」

  「我更想知道,什麼時候我能夠購買到復活道具,我可不想在主神那裡花費3個A級劇情卡外加十萬獎勵點來購買重生紋章。」

  面對白朔的疑問,亞倫並沒有給予直接的回答,而是說道:

  「復活道具並不萬能的,甚至復活的方法,也有很多種,煉金術士能夠憑借靈魂晶石還有人體煉成給人衝來的三次機會,但是受到損傷和失去原本肉體之後,將永遠卡在七星級之下。」

  「時間回朔雖然能夠達到完美的復活,但是會將人從時間線之上徹底孤立起來,而且就算是九星的半神也需要道具的輔助才能做到」

  「科學側甚至能夠將你身體裡每一顆分子和記憶都記錄下來,憑借泰蘭之心的科技復原,但是那究竟是複製體還是原本的人呢?」

  「復活道具的情報,十字之內一向是共享的,就算是道具也可以憑藉著小隊的貢獻兌換到,就算是完美的復活也並非不可能,但是復活道具並不是萬能的……」

  「除了極少數的辦法之外,沒有人能夠像主神那樣在給人第二次生命,所以,珍惜生命吧。」

  白朔面前的中年男人從虛空之中抽出了一張卷軸:「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至於復活道具,你們需要到下一個等級才能進行兌換。」

  「也行。」白朔掂了掂手中的卷軸,收入了腕表之中:「如果想要快速提高貢獻的話,需要怎麼做?」

  「新的隊伍想要提高貢獻的話,方法有很多,不過考慮到其他的方面,首先還是提高實力為主吧。」

  「我這裡有一個任務,但是如果想要完成的話,至少你至少需要突破到四星級才行,而且,希望隊的新人也沒有經過強化、」

  「以希望隊目前的實力來說,我不能將這個任務交給你們。」亞倫搖著頭,掐斷了白朔的想法:「將沒有希望的任務交給下屬小隊,這是謀殺。」

  「那麼,有什麼建議麼?」白朔並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沮喪,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亞倫思考片刻之後,看向白朔:「開啟一個修煉位面,準備好所有的東西,花掉所有的獎勵點兌換時間,增強自己的實力,至少要將其他隊員形成戰鬥力。」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對於每一個小隊的內務,我們並不會插手,這需要隊長自己把握。」

  「修煉位面,我明白了,那麼再見了。」

  白朔轉過身,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扭過頭來說道:「下一場任務之前,我會再來的。」

  亞倫看著白朔的表情,明悟了其中的堅定,點頭說道:「靜待光臨。」

  當白朔走了之後,魔法構建出來的傀儡突然消失在了塔頂之上,出現在了裝滿各種古籍藏書的大圖書館之中。

  從專門儲存小隊資料的地方,他翻到了希望隊的檔案,然後重新歸入了十字戰團的分類之中。

  儘管這具身體早已不是人類,但是他習慣性的躺在長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細細的嗅了一口漂浮在空中的香甜,發出了感歎:「真是優秀的隊長,究竟能走到什麼地步呢……」

  他打了一個響指,空氣中出現了低沉柔和的爵士樂,在如同青煙一般飄揚的歌聲中,他低哼著歌詞,在熟悉的環境之中,回想著自己曾經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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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什麼?」長孫武撓著臉,蹲在大廳裡的巨大水箱面前問道。

  剛剛醒來的他,走出門之後就發現了白朔身邊那個巨大的水桶。

  白朔盤腿坐在地上,拍了拍身旁的水桶,於是水桶之中清澈的泉水就蕩漾了起來,有一種略微的粘稠感,倒影著他有些怪異的笑容,讓長孫武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乾笑一下,打斷了自己心中的惡寒,鬍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了鍛煉多年的憨厚笑容:「隊長在忙啊,不打擾了……」

  「不忙,不忙……」白朔搖著頭,笑著說道:「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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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一百章 復活的機會

  「不忙,不忙……」白朔搖著頭,笑著說道:「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別啊,隊長,你先忙,我那個先去洗漱一下,一會……」長孫武倒退著,準備回到房間,但是卻被白朔輕易的抓住了領口,擺平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那桶裡的水看著不大對勁,不會是潤滑液吧?糟了……難道隊長今天要來一發……別啊,我不是基佬啊……

  長孫武心裡胡思亂想著,冷汗慢慢的冒了出來,眼睜睜的看著白朔從主神那裡兌換了大桶的礦泉水,緩緩的倒進了水桶裡面。

  帶著彷彿廚師一般的笑容,白朔掏出了大號勺子,緩緩的攪動著其中兩種截然不同的液體,直到它們完全的調和在了一起。

  「《魔獸爭霸》玩過吧?」白朔用勺子翹著桶的邊緣,傾聽著其中傳來的清脆回想,笑容越發的奇怪了:「月亮井,聽說過吧?」

  「嗯,恩。」長孫武如同乖寶寶一樣的點著頭:「還能治療來著……」

  「嗯,治療。」白朔指了指身旁的水桶說道:「這一桶稀釋過的月亮井水,花了我三百獎勵點,足夠把快要翹毛的人救個幾十次回來……」

  「嗯,恩。」長孫武繼續點頭,但是他的額頭上卻露出冷汗:「那個,隊長跟我說這個幹什麼呢?」

  「也沒什麼。」白朔將手裡的勺子扔到了桶裡,拍了拍手,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以後會用到的……」

  「主神,給隊員長孫武兌換龍珠世界『氣』的潛質。」

  白朔剛剛查詢過這種兌換,僅僅需要600點的獎勵點,就可以讓人具有氣的潛能,在龍珠的世界裡,從最蹩腳的武術家到人類武術家頂峰的龜仙人--武天老師,再到曾經封印比克大魔王的武泰斗,他們的差別只是『氣』的總量,還有使用氣的技巧而已。

  這一項兌換是給輪迴士以自行修煉門徑,所帶來的僅僅是潛能,能否真正的開發運用出來,就要看長孫武自己的能力和運氣了。

  白朔不打算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面,所以他決定在長孫武進入鶴仙人道場之前,先『幫他一把』。

  所謂的幫他一把,就是……

  彭!

  在白朔的拳頭之下,長孫武的身體如同皮球一般的飛出,重重的砸在了一扇大門上面,然後緩緩的滑下來。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他再次擺好了格鬥的姿勢,向著白朔衝了過去,結果自然是……

  彭!

  ……

  整整一上午,長孫武就這樣被白朔慘無人道的毆打著,每一次白朔只用一擊就足以將長孫武打飛出去,刻意收斂的力量並沒有一擊之下將他打成粉碎,而是正好讓他的身體在空中飛兩圈,然後華麗的墜落在了地上。

  往往如此十分鐘,長孫武就爬不起來了,然後白朔就提著他衣領,用大勺子往他的嘴裡灌月亮井水。

  僅僅是簡單的瘀傷和肌肉的拉傷,只需要十多分鐘就可以恢復的差不多了。

  然後接著,彭……

  就這樣,慘無人道的毆打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出乎白朔的預料,月亮泉水消耗的快的驚人,不僅僅是在修復他的傷口,白朔能夠感覺到長孫武身體之中那微弱的氣感在緩緩的增強,儘管只有一點點,但是不可否認,長孫武在白朔的痛毆之下,正在緩緩的成長。

  長孫武趴在地上,身上的肌肉彷彿觸電一樣的顫抖,用盡全力的呼吸著,眼神恍惚的喃喃自語:「不行了……不行了……」

  白朔緩緩的蹲在了他的前面,將最後一點月亮泉水倒進他嘴裡,等待他清醒過來。

  「我說,隊長……」長孫武艱難的翻身問道:「萬一死了怎麼辦?」

  白朔搖頭回答;「有主神,你死不了。」

  「死不了也會瘋掉的……」他還沒說完,自己就已經料到了白朔的回答。

  白朔思考了一下之後,正色回答道:「不要緊,正好跟梁公正有個伴」

  「還是讓我死吧……長孫武欲哭無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兌換了一大堆高熱量食物往嘴裡狼吞虎嚥的塞著,肚子裡默默的吐槽:「聯邦的隊長都是變態麼……怎麼突然變成腹黑了……」

  白朔看著他開始堅持不住的表情,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在手裡輕輕的搖晃著:「長孫武,這個是關於復活道具和技術的資料。」

  長孫武愣了一瞬間,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白朔手中的資料。

  一瞬間白朔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裡爆發了,彷彿液態的水流突然蒸發,凝聚的風捲驟然炸裂,在他的身體裡,最微弱的氣團驟然擴散了來開,化為了微薄的力量融入了身體之中,讓他的動作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長孫武的手臂發出了破空的聲音,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將白朔手中的資料抓在了自己的手裡。

  他的嘴裡叼著高能量的壓縮餅乾,看著手中的資料楞在了那裡。

  很快他擦了擦自己嘴角滴落的口水,將資料放在了面前的地上,雙手抓著食物,拚命的咀嚼著,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但是卻沒有勇氣去翻看那幾張薄薄的紙片。

  就這樣,他咀嚼著手裡的食物,看著地上的資料,慢慢的流出了眼淚。

  一點一點,到最後的嚎啕大哭。

  直到他被口中食物的殘渣噎的喘不過起來,才匆匆的將水喝完,擦乾淨了手掌,珍而重之的拿起了地上的資料。

  直接翻過了只能復活自己,或者需要先決條件的項目,他跳到了最後的幾頁,逐字逐句的看完之後,再次將整個資料重新看了一遍。

  直到最後,他將手裡的資料輕輕的放在了地上,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自始至終,白朔一直坐在他的旁邊,等待著他的話。

  「重新製造一個女兒你肯定不會認同,而其他的那些辦法都統統無法辦到你所想的那樣完美。」白朔重新將現實擺在了他的面前:「七顆龍珠可以復活隊友,但是卻不能將不屬於那個世界的人復活,你只有唯一的辦法了。」

  長孫武看著自己的手掌:「九星級麼?」

  「對,九星級。」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說道:「如果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的話,還不如被我殺掉算了,一千點積分我還是掏得起的。」

  「什麼時候,你能夠承受我開啟『金剛』術式之後的一拳再站起來,我就動用團隊積分幫你開啟那張邀請券,記住,你只有八天的時間了,或許,會更短……」

  白朔在不動用術式之時的純粹力量已經達到了達到了人形怪獸的程度,而開啟了金剛術式之後,一拳之下將銀行金庫砸碎也沒有什麼難度。長孫武要是想要承受白朔的一拳,最起碼也要跨入二星級才行。

  如果說沒有經過任何強化的普通成年男人的力量為零星的話,身為從槍林彈雨中趟過的老兵,長孫武已經達到了一星級的程度,甚至只要經過簡單的開發,短時間之內達到一星級巔峰也不是問題。

  但是如果想要跨入二星,那麼就必須掌握『氣』的運用。白朔已經將種子種下,能否從痛苦和忍耐之中發芽,就要看長孫武的執念究竟有多強了。

  是否強到超過自己的生命呢?

  長孫武喘著氣,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我們再開始吧。」

  白朔搖著頭,輕輕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胸口,彷彿推到了一塊骨牌一樣,輕易的將長孫武的為了站起來而花費的努力化為烏有。

  「月亮泉水僅僅只能治癒你的傷勢,但是肌肉本身的疲憊,還有心神的花費是沒有辦法恢復的。」

  他伸出手將長孫武從地上拉了起來,抗在了肩上,隨手兌換了一張輪椅將他了上去:「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不過我會給你找一個排遣時間的好辦法的……」

  他帶著不還好意的笑容,推著輪椅敲響了梁公正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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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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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許久未曾見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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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梁公正的大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就算是白朔也忍不住發出了嘖嘖的感歎。

  而長孫武已經被從其中沖湧出來的黑暗氣息弄得臉色鐵青。

  梁公正的房間,已經脫離了正常人所能居住的範圍了,並非是骯髒邋遢,而是一種讓人發自內心的驚悚。

  腳下的地毯彷彿沾滿了鮮血,頭頂之上的吊扇不斷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洗手間的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是如同鮮血一樣的液體,鏡子裡面如同顯示屏幕一般的不斷有蒼白的影子晃動著。

  隱隱約約有鬼哭的聲音充斥在雙眼旁邊,而溫度如同太平間一樣的寒冷。

  牆壁上怪異油畫中的人物和野獸如同活物一樣的向著來客投出了森冷的眼神,奇形怪狀、造型驚悚的各種飾品擺滿了房間。

  整個房間就像是恐怖電影道具存放室,真不知道梁公正是怎麼弄出來的,居然將自己的房間設定成這種逼人發瘋的模樣。

  不過對他來說可能就沒什麼大礙了,他本身就是瘋子,反正虱子多了不癢。

  前面曾經提到過,梁公正喜歡半夜跑出精神病院到隔壁電影院去看午夜場,當然,他從來沒給過一毛錢。

  眾所周知,所謂的午夜場,統統是一些R-18的兇殺,暴力,恐怖,驚悚或者是色-情片,也就是說,這麼多年裡,梁公正保持著每天一部的頻率,蹭了至少七八百部免費電影看,中間順便扮鬼嚇跑無數在電影院裡野-合的鴛鴦。

  這麼多年以來,梁公正已經對各種恐怖驚悚電影已經到了瞭如指掌,如數家珍的專家級地步。

  而那些銀幕之中充斥的驚悚情節,也對他混亂的內心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最起碼,這個房間就是最形象的體現。

  就在一堆恐怖道具的中間,頭髮蓬亂的男人背對著他們,蹲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正在播放的影片,發出了『科科科』的笑聲。

  長孫武心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他在椅子上面掙扎著:「喂喂,隊長,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每天下午,你就陪著梁公正看電影吧,這也是對心神的鍛煉。」他努力的收斂著自己的笑容,嚴肅的說道:「精神上的刺激說不定能夠幫助你更快的掌握氣的運用。」

  說完之後就再也不管正在反對的長孫武,掏出了手銬將他的雙手銬在了輪椅的上面。

  「梁公正……」白朔在後面拍著他的肩膀,就在半響之後,他才呆滯的轉過來。

  在長孫武的眼中,他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頭髮蓬亂,可是眼瞳之中的血絲紅的卻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眼瞳之中的幻影一閃而逝,那是一個白衣獰笑女人。

  而在白朔的眼裡,梁公正依舊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同的是他腦袋周圍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海量精神力。

  被超能力開發引出的暴走精神力無時不刻的從他的腦中蕩漾出來,隨著他情緒的激烈程度,不斷的變換著。

  其中被梁公正成功運用的只有微弱的一小部分,而其他的大部分精神力都像是無用的信號一樣,從身體之中散發了出來,被浪費掉了。

  僅僅是這些被揮霍掉的精神力在達到某種濃度的時候也會引發不可思議的效果,影響到周圍人的大腦。

  屋內的這種陰森恐怖感也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他就像是一個無法調頻的電台,永不間斷的向著周圍發送恐怖的信號,當信號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能夠被普通人接收到,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鬧鬼了。

  白朔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梁公正周圍散逸的精神力正隨著電影畫面不斷的變換,不斷的有幻影在其中遊走。

  就像是看午夜凶鈴的時候,站在梁公正邊上會真的看到貞子從屏幕裡爬出來了……

  而身上殺孽纏身,血腥滿手的長孫武在擁有了氣的潛質之後更容易被梁公正的精神所影響,但是卻不像是白朔一樣能夠一眼看破。

  儘管心中明白這都是假的,但是卻無法從其中掙脫而出。

  非常體貼的替他們兌換了大量恐怖片之後,白朔從其中走出,然後輕輕的掩上了門,留下了長孫武一個人去面對充斥腦中的可怕環境。

  「想要讓女兒復活,那麼就現在恐怖之中掙扎出來吧,長孫武。」他喃喃自語著:「否則誰都幫不了你了。」

  如果說間桐慎二的實力帶給他的是可怕的話,那麼在『十字』戰團所目睹到的景象,則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多麼弱小。

  在黑色火焰巨人的面前,只需要亞倫的一口呼吸,他就會在瞬間變成最基本的粒子,不復存在。

  實力……實力……實力……

  只有力量才是最根本的,也只有力量才能讓希望隊走的更遠。

  如果希望隊沒有表現出如此的潛力,那麼根本不會有戰團的邀請上門;如果拒絕的話,將會在主神空間之中孤獨的掙扎;如果應允的話,那麼就踏入了另外一個漩渦。

  沒有足夠的力量或者是功績,遲早會變成一枚棄子,就像是曾經不思上進的沉默隊,在大型的團戰之中被輕易碾成渣滓。

  陳靜默緩緩的拉開了自己的門,搖頭歎息道:「長孫武真可憐……」

  「看戲看了半天了,總算肯露面了麼?」白朔笑著,「現在不可憐的話,將來只會更可憐,至少現在還有人救他,可是在戰鬥的時候,只能靠自己。」

  「是,是。」陳靜默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的做出了一副滄桑的樣子:「有生皆苦啊,何處才是樂土?」

  可惜,她很快就原形畢露了,放肆的捏著白朔的臉;「越來越像是老頭子了啊……你很久沒笑過了。」

  白朔拉動了臉上的肌肉,發出了含糊的聲音:「我剛才不是在笑麼?現在你看,笑的多甜。」

  「可是,笑的好假。」陳靜默嘟著嘴:「像是在HELLSING裡那樣笑才最好看。」

  白朔的緩緩的抬起手,將掐著自己臉頰的手掌拉了下來,有些無奈的笑著:「突然感覺壓力很大啊。」

  陳靜默充滿好奇的用指頭戳著他眉目之間的皺褶,說道:「壓力大的話,休息一下就是咯。」

  「危機感太強,想要休息都休息不起來。」白朔低下了頭感歎著:「天生就是勞碌命。」

  「唔,至少現在眼睛挺好看的。」陳靜默突然換了一個話題,湊近了看著他的眼睛,她的眼瞳之中,白朔能夠看到自己的倒影。

  「怎麼了?」白朔看著陳靜默越湊越近,心裡忍不住有些躍動。

  「沒什麼啊……」陳靜默笑了起來,依舊在緩緩的接近,聲音越來越低:「只是準備做和上一次一樣的事情而已……」

  緩緩地接近,白朔能夠嗅到陳靜默的鼻息。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接近,他能夠聽清楚,在寂靜空間裡兩個人的心跳,還有頂在胸口的綿軟……

  還差最後一絲空隙,他幾乎能夠感覺到陳靜默嘴唇的柔軟,還有……門突然被推開的聲音!

  穿著正裝,面目嚴肅的奧托莉亞突然推開了門,然後看到了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愣住了。

  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害羞的色彩,扭過了視線,結結巴巴的說道:「萬,萬分抱歉,打,打擾了!」

  啪!門重新關上了,留下兩個愣住的人。

  當陳靜默終於緩過神來的時候,忍不住像是觸電一樣的鬆開了手,低著已經緋紅的臉頰:「我,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就在她轉身之間,突然被人抓住了手掌,突然之間的拉力讓她無法把握住平衡,身不由己的向後跌倒,然後感覺到突如其來的溫暖。

  另一個人的體溫。

  這一次主動的是白朔,他抓著陳靜默的肩膀,赤金色的眼瞳仔細的看著她的臉,直到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白朔緩緩的湊近,陳靜默感覺到了白朔的溫度,直到柔和而可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長痘痘了……」

  驟然之間生出的錯愕還有驚詫令她的心瞬間跌落谷底,無端的憤怒想要讓她先把白朔揍上一頓。

  可是就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感覺到了嘴唇之上的一樣觸感,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瞳,白朔的眼中帶著可惡的笑意。

  距離前所未有的接近,而白朔的溫度也一點一點讓她僵硬的身體柔軟了下來,最後徹底的沉迷進了這種充滿甜蜜的美好之中。

  互相吮吸和品嚐的美好,讓她不願意鬆開自己的手,寧願永久的陷入這種突如其來的深吻中。

  直到兩個人的嘴唇終於分開,白朔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發出了慶幸的聲音:「差點憋死,好可怕……」

  陳靜默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低著頭,白朔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終於憤怒的聲音傳來:「去死!」

  毫無保留的力量正中白朔的腹部,陳靜默的靈魂波長讓白朔的血液混亂的逆流著,突如其來的攻擊令他彎下了腰,可是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哈……咳咳……哈哈……」

  沒有任何掩飾和虛假的笑容,純淨的像是兩個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那樣。

  白朔摟著肚子,彎著腰大笑,像是一隻偷吃了雞的狐狸,充滿了得意和喜悅,讓陳靜默的羞憤越來越重,到最後忍不住逃回了房中。

  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微笑。

  能夠再次聽到這種笑聲,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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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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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挑戰

  一個人如果有缺點的話,那麼應該怎麼彌補呢?

  如果找不到缺點的話,是否就意味著完美呢?

  如果已經達到完美的話,是否就是最好了呢?

  白朔站立在黑暗的房間裡,在幽深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光亮,但是在赤金色眼瞳之下,一切都如同在陽光下,距離近在咫尺一般的清晰。

  緩緩的踏入了水池之中,白朔向著越來越深的水池前進,不斷的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不夠,還不夠……」他的自言自語著。

  有缺點的話,那麼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如果沒有了缺點,也算不上完美,真正的完美遠遠不是自己現在的程度能夠達到,就算是完美,也並不意味著最好。

  完美是最絕望的詞彙。

  意味著無可進步,也在沒有任何提高的可能,所行走的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而且,自己距離完美,究竟還有多遠呢?

  白朔的腦中迴盪著自己的聲音: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切都是未知的,正因為未知,才讓人茫然,才顯得恐怖。

  如果坐等事情發生,那麼一切都已經遲了。

  什麼都不做,坐等一切結束,這是白朔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他的身體緩緩下沉,向著塑造好的水池深處下潛,直到雙腳接近池底,他才停止了動作,緩緩的體會著周圍傳來的水壓,還有冰冷的感覺。

  一舉一動之間,層層的水紋蕩漾了開來,水在阻擋著白朔的動作,深水的壓力和阻力讓他的動作遲緩了許多。

  只要不進行激烈的戰鬥,白朔能夠憑借減輕身體消耗,還有毛孔呼吸,在水底堅持數十分鐘的時間。

  在水池的最深處,白朔思考著自己現在的缺點。

  武力已經無法再成長,武技也已經足夠滿足戰鬥的需求,而武道卻依然是一團模糊的輪廓。

  純粹的力量,自己已經達到了身體的極限。

  武技雖然已經足夠自己發揮力量,但是卻無法融會貫通,目前破壞力最大的『拈花』只能在大威神力的狀態之下全力發出,一擊打出,人去樓空,再無繼續戰鬥的力量。

  無形之圓的應用也有著它的極限,一旦超過一定的數量,那麼防禦圈將被徹底的撕碎,敵人也絕對不會給他重新構築的時間。

  至於武道,僅僅是思考,也只能確定武道的方向,而武道真正的成長,是在無以計數的戰鬥之中,才能鑄就,凝練的。

  面對著遠程攻擊,白朔將陷入無可奈何的地步,只有將敵人拉入近戰之後才有他施展的雨滴,問題是敵人會乖乖的被他接近麼?自己是否能夠次次像是和焦龍戰鬥之時一般,那麼幸運的將他桎梏在最適合自己的距離之內?

  可怕的不是弱小,而是不自覺弱小,缺點也並不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彌補。

  白朔自從回歸以來,便不斷的思索著那一戰中,自己的暴漏出來的缺點,還有所做的不足之處。

  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焦龍是精通近戰的武力側,那麼白朔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如果焦龍的力量不是純粹依靠兌換還有符文支撐,而是自己艱苦練就,基礎紮實,那麼自己就被活生生的耗死在那一場戰鬥之中。

  那一場戰鬥的勝利,四分來源於自己的力量,三分來源於陳靜默的輔助,兩分來自於虛無縹緲的運氣。

  運氣不可靠,縱然不可缺少,但是如果完全依靠運氣,只有死路一條。

  擺在希望隊前方的路太多,遍佈陷阱和未知,白朔能夠做的,就是拚命增強自己和隊員的實力,然後在接連不斷的挑戰之中活下去。

  唯有如此,才能不斷的提高下去,直到最後,才有穩定巔峰的可能性。

  在深水之中,白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心中的思考終於告一段落,接下來是進行修煉的時間。

  開始吧……

  他的手按動了池壁的開關,於是遍佈在水池牆壁之上的渦輪機組運行了起來,在數十隻或大或小,劇烈旋轉的旋槳之下,平靜的水池之中開始走向混亂。

  雜亂無章的亂流在水池之中沖湧著,將整個水底都化為了暗流洶湧的混亂之地。

  僅僅是腳踏實地都變得如此困難,在紊亂的水壓和水流之中,白朔艱難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開始武道之中最基本的修煉。

  從最基礎的開始,先要將自己的身形徹底穩固下來,哪怕是在暗流洶湧,駭浪滔天的環境之中也要能夠腳踏實地。

  力從地起,沒有借力點的力量存在沒有意義。

  接下來是將自己的力量徹底掌控,被術式以階段性跳躍強化的肌肉力量確實是巨大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但是無法掌控的力量只會影響戰鬥的節奏,大部分力量都被白朔浪費了。只有做到最精細的掌控,那麼這種力量才能真正的為白朔所用,否則只是脫韁的野馬,大而無用。

  艱難而枯燥的訓練開始了。

  在深水之中,白朔不斷的失去平衡被水流衝起,然後艱難的落下,重複著枯燥的循環。

  第一次上浮是在十分鐘之後,在暗流之中消耗的體力和氧氣比白朔想像的要大,而且大部分都被消耗在了無用的地方。

  喘息了數秒之後,白朔再次下潛,重新在暗流之中維持著脆弱的平衡。

  漫長的下午和深夜就在無數次上浮和下潛,跌倒和爬起的循環之中結束了。

  當白朔最後一次從水池之中爬出的時候,他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了。

  無盡的疲憊沖湧而來,就連身體都沒有擦乾,他艱難的爬到了床上,然後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就在第二天白朔從夢中醒來,走出房門之後才發現正裝持劍的奧托莉亞已經等待多時。

  就在看到白朔了之後,金髮的少女眼神難得的飄忽了一下,腦中回閃著昨日的尷尬,就連語氣都變得羞澀了許多。

  「看來隊長已經恢復過來了啊。」奧托莉亞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對白朔說道。

  看到了奧托莉亞手中的劍,白朔心中恍然,看來被自己置於腦後的決鬥請求對她的意義相當的大啊。

  「怎麼?迫不及待的挑戰我的權威了?」他笑著,拉開了椅子坐下。

  「不,只是為了提高。」面對白朔的玩笑,奧托莉亞正色回答:「我感覺普通的鍛煉已經對實力的增長意義不大,所以希望隊長能夠幫我在這場戰鬥中認識到我的不足。」

  白朔思考了一下之後,想到了昨天被險些被打攪的福利,心裡也升起了兩分報復的念頭,點頭說道:「好啊。」

  奧托莉亞面露喜色,說道:「那就開……」

  「但是。」白朔豎起了手指頭,手肘撐在了桌子上面,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

  奧托莉亞思考了半響之後找不到任何頭緒:「什麼事情?」

  「很簡單啊。」白朔拍了拍手掌:「吃早飯啊!」

  就在奧托莉亞呆滯的表情之中,他兌換了兩份早點擺在了桌子上面,滿足的嗅了嗅食物上面的香味感歎道:「對於瞎子來說,在沒有比吃到飯更重要的事情了呢,吃飯果然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啊。」

  他端起了熱湯品嚐著,看到了愣在那裡的奧托莉亞,一臉不解說道:「怎麼了?吃過了麼?挑食可是不對的啊,正所謂人是鐵,飯是……」

  ……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奧托莉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中已經多了兩個包子,心中無奈的感歎著。

  就在她的對面,一臉熱情的白朔正在推薦著中國傳統的早點,她面前的餐盤上的油條啊,包子啊堆了一大摞,而平時看起來嚴肅無比的隊長正在絲毫不講風度的咀嚼著食物。

  無可奈何的奧托莉亞低下了頭,看著手中冒著熱氣的包子,肚子裡也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光顧著想要和白朔進行戰鬥,她還沒有吃早飯。

  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小口,嫻靜的淑女風度和白朔的大口咀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戰鬥被延後了,但是……似乎還挺好吃的。

  奧托莉亞心中想到。

  ----

  在半個小時之後,端著熱茶的白朔心滿意足的放下了茶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昨天晚上的消耗全都補回來了。

  「隊長你很餓麼?」奧托莉亞看著白朔面前空掉的好幾個盤子,問道。

  「是啊,昨天晚上可是耗費了非常多的能量呢,一下午和一整個晚上都在消耗體力啊……」白朔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說道。

  昨天晚上?消耗能量?

  奧托莉亞端著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想到了昨天下午自己準備找白朔戰鬥的時候,所看到的情景,臉色通紅的低下了頭。

  腦中突然出現了在光球之下擁吻的兩個人,然後思維滑到了什麼好孩子不該知道的地方去了……越行越遠……

  一下午……一晚上……消耗體力……

  她強行保持著鎮定,為了平復情緒,端起了茶水,結果被茶水嗆到了氣管,發出了斷續的咳嗽。

  「誒?沒事吧?」白朔看著她通紅的臉色:「感冒了?」

  「咳咳……沒,沒有。」奧托莉亞急速的搖著頭:「嗆到了,對,只是嗆到了。」

  「哦。」白朔捏著下巴思考著:「唔,看你挺閒的樣子,今天下午和晚上你也來吧?」

  「什,什麼?」奧托莉亞臉色通紅,結結巴巴的問。

  「當然是修行啊……」白朔理所當然的舉起了拳頭說道:「發現了自己很多的不足呢,你以為是什麼?」

  「沒,沒什麼!」奧托莉亞搖著頭,鬆了一口氣,乾笑著:「訓練好,嗯,訓練,訓練……」

  「看起來很奇怪的樣子啊。」白朔一頭霧水的看著奧托莉亞說道:「女孩子真奇怪。」

  「好了,開始吧。」白朔離開了桌子:「消化的差不多了。」

  「嗯,開始,開始。」奧托莉亞像是小雞吃米一樣點著頭,努力的將剛才的尷尬扔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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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敢於挑戰隊長權威的壞孩子,應該好好調教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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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一百零三章 挑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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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劍就可以了麼?」白朔看著奧托莉亞手中的劍:「還是沒有開鋒的……」

  在奧托莉亞的手中,是一把來到主神空間之後,奧托莉亞兌換的訓練型寬劍,以前白朔提供的武器並不適合她一直修習的劍術。

  奧托莉亞的武器在樣式上面更加接近西方,而且重量也增加了許多,需要雙手才能正常使用。

  「僅僅是進行訓練的話,已經足夠了。」奧托莉亞正色回答道,平平的舉起手中的重劍,劍刃對準了白朔。

  「可以開始了。」白朔並沒有警戒,鬆鬆垮垮的面對著奧托莉亞的方向。

  沒有因為白朔的鬆懈而憤怒,就在白朔說可以開始的瞬間,奧托莉亞就發起了攻擊。

  原本奧托莉亞就已經是經過了十數年鍛煉的騎士,體能已經達到了常人巔峰,在經過傑諾瓦細胞和魔胱強化之後已經取得了再次的突破,僅僅是以速度來說,這種距離,也僅僅只是瞬間。

  就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到,奧托莉亞的重劍已經向著白朔的頭頂猛然劈下,經過初次強化之後,就足以在《最終幻想》中的神羅裡達到2nd的等級,這是速度,力量和技巧之前的絕對平衡,或許單一屬性和白朔相比,還差得很遠,但是奧托莉亞也絕對不是一擊可以解決的敵人。

  面對這樣的攻擊,白朔無法安然承受,必須選擇阻擋,一旦如同奧托莉亞預料的一樣進行動作,那麼勢必落入奧托莉亞的節奏之中。

  第一擊就要取得足夠的優勢,否則會在和白朔的戰鬥之中被瞬間擊敗。

  就如同她所預料的一樣,白朔抬起了手臂,迎著劍鋒伸出了手掌。

  戰鬥剛剛開始,奧托莉亞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會如同白朔預料的那樣慘敗了。

  但是就在重劍劈斬的瞬間,奧托莉亞感覺到了非同尋常的阻力,就像是一瞬間,劍鋒從空氣中斬入水面,最後在橡膠一樣的東西之中艱難前進。

  最後,被兩根手指輕易的鎖死。

  「戰鬥結束。」白朔的另一隻手掌停在了奧托莉亞的頭顱的前方,如此說道。

  「怎麼會……」奧托莉亞失神的看著白朔的手掌。

  就在手掌舉起的瞬間,劍刃前方的空氣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驟然生出了無形的力量,讓劍刃的速度減緩,到最後被其中怪異的力量帶偏,落入了白朔的手指之中,被鎖死。

  「再來。」白朔鬆開了手指說道:「這麼輸的話,不會甘心吧?」

  怎麼會甘心,這種莫名其妙的結束,自己卻什麼也沒有察覺到。

  白朔倒退了兩步說道:「用最強的一擊,我給你時間。」

  並沒有回答,奧托莉亞將所有的精神都傾注在這一場戰鬥之中,眼神鎖定在白朔的身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動作。

  但是不論怎麼看,站在那裡的,都還是一個漫不經心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徵兆,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她心中的挫敗感在蔓延,但是卻被她努力的抑制,忘卻。

  這一次,她要讓白朔扔掉那種散漫的樣子,徹底的投入戰鬥之中。

  最好的方法,就是足以驚醒他的攻擊!

  來自魔胱的生命力量融入了無雙武技的『氣』中,在她的身體急速的穿行,充斥了每一寸身體,奧托莉亞仔細的感覺著身體之中隱約的律動,展現在外的便是急速拔升的威勢。

  來自傑諾瓦細胞之中的力量被初步的激活了,但是卻被死死的壓抑在最基本的地步,明明有著更高的餘地,但是卻被抑制在奧托莉亞足以完美掌控的程度,來自魔胱之中的星球力量和在《真三國無雙》中領悟的氣融合在了一起,緩緩的推向了奧托莉亞的極限。

  緩緩的將重劍舉起,奧托莉亞將要展示出自己最強的力量。

  毫無徵兆的攻擊開始了,再次跨越了兩人之間的漫長距離,奧托莉亞的重劍帶著震人心魄的聲響向著白朔的身體劈斬穿刺而出。

  看似僅僅一擊,但是白朔所遭遇到的,是奧托莉亞傾盡全力之後所使用出的無雙武技!

  層層的劍影從長劍之中蕩漾了出來,刺向了近在咫尺的白朔,一瞬間刺出了無以計數的劍,重劍的連舞依舊在繼續,化為劍氣的星球力量向著四周傾斜了開來,就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攻擊之中,充斥在重劍中的力量急速的提高,無雙武技的最後一劍,也是破壞力最大的刺擊朝著白朔的胸腹擊去!

  這一次,奧托莉亞看清楚了白朔的動作。

  在劍氣即將來臨的瞬間,白朔的手腕不知道何時提起,手掌在空中緩緩的游移著,彷彿在深海之中推動了暗流,無形的波瀾蕩漾了開來,在白朔的牽引之下,他週身的空氣化為了暴亂的氣流,在剎那間化為了若有若無的圓。

  在圈中狂暴席捲的氣流卻沒有影響到圈外靜止的空氣,層層疊疊的氣流在白朔的力量之下如同水中的暗流互相衝撞影響著,在暴亂之中卻有著隱約的秩序。

  如同海潮一般層疊襲來的劍氣刺入了圓的軌跡之中,但是卻被其中所蘊含的複雜力量瞬間帶偏,有的向左,有的向右,充斥著力量的氣流複雜的沖湧著,將劍氣帶離了原本的軌道,然後在白朔的雙掌之下盡數粉碎。

  直到此刻,凝聚了最後攻擊的重劍終於刺來,勢如破竹的穿入了無形之圓的區域之中,超過了承受總量的無形防禦終於在劍氣之下被撕裂了,被包裹在其中的能量攻擊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重劍帶著赫赫的威勢前進著,帶著一絲從傑諾瓦細胞中流出的毀滅意志,還有變化無窮的星球力量刺向了白朔的胸膛。

  迎著當胸穿刺的重劍,他抬起了自己的掌心,對準了足以將自己手掌洞穿的重劍,然後驟然轟出!

  手臂洞穿了空氣,一瞬間軟弱的手掌化為了無堅不摧的鐵拳,在前進的過程之中,附著在身體之中的術式『金剛』全開!

  來自魔道書之中的魔力轉化為純粹的肉體力量,無限的強化著白朔的手臂。

  籠罩在混沌之中的莫名拳意繚繞在其中,原本足以碾碎空氣,產生真空的速度並沒有讓前方的氣流暴亂。

  反而如同游魚一般的在氣流之中遊走著,無聲無息,但是卻威勢驚人。

  在巨響之中,奧托莉亞看到了劍刃和白朔拳頭撞擊的點上掀起了白色的氣浪,但是卻拘束在一個緩緩擴散的圓中,沒有將已經再無戰鬥之力的奧托莉亞捲入其中。

  足以洞穿高硬度合金的力量在被擊散之後,拘束在那一道氣流形成的圓中。

  在白朔的手掌之前,層層疊疊的複雜氣流形成了堅實的封鎖,緩緩的擴大著,能夠看到其中暴亂的能量掀起的白色氣流。

  如果放任其衝出的話,再無戰鬥之力的奧托莉亞將在餘波中被捲出,因此,白朔也只能盡力的逆轉無形之圓,接近全力的維護著圓球中脆弱的平衡。

  這是完成度百分之六十五的無形之圓,也是在徹夜的苦修中白朔逐漸掌握的技巧。

  緩緩的鬆開了手掌,放任圓球落在地上,白朔將用盡力量的奧托莉亞拉到了身後,就在圓球墜地的瞬間,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然後其中被拘束依舊的狂暴力量向著四周傾斜而出,如同近距離爆炸的手榴彈。

  在氣浪臨體的瞬間,為了不將外套損壞,白朔只得向前劈出一拳,將海潮一樣的氣浪開闢出了一道縫隙。

  奧托莉亞用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在白朔的背後感覺到了狂風撲面而來,忍不住心有餘悸的摸了一下臉。

  不論奧托莉亞是多麼合格的戰士或者是剛毅果斷的人,她首先還是女性,一想到剛才如果不是白朔就會破相,她心裡都有些緊張。

  「好了。」白朔拍拍手轉過身來,看向奧托莉亞:「以後不要用這種連自己都會捲進去的招數好吧?很危險的。」

  「抱歉,我,我會注意的。」奧托莉亞愣了一下之後,低頭說道。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重心前傾,支撐著身體的長劍受到的力也增大了不少,然後,順理成章的,一把普通的重劍在經過白朔和奧托莉亞先後折騰之後,碎掉了。

  失去了憑依的奧托莉亞倒向了白朔,猝不及防的倒在了他的懷中。

  就在這個時候,白朔背後的一扇門被推開了,套著圍裙的陳靜默走出門來,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白朔,笑了起來,向著白朔走去:「起的這麼早啊,我做了早餐,要嘗一點……麼?」

  她看到了白朔懷裡,因為用力過度而臉色緋紅,氣喘噓噓的奧托莉亞。

  瞬間,白朔差生了幻覺,陳靜默似乎在……冒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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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真是一艘好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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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一百零四章 空心的騎士

  當一個為心儀已久的男性獻上初吻之後的女孩子,在賢妻良母模式之下為他做好早餐之後,發現有另一個女人躺在他懷裡氣喘吁吁,臉色緋紅……

  「你聽我解……」

  「去死吧!」沉重的鐵拳瞬間打中了白朔的腦袋,將白朔的身體輕而易舉的打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著,最後墜落在地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劈腿什麼的,最討厭了!」

  陳靜默轉過身,低著頭跑回了房間裡面,重重的摔上了門。

  「對,對不起……」奧托莉亞站在白朔的旁邊,結結巴巴的道歉,她突然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我會跟副隊長解釋的。」

  「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

  白朔趴在地上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吸了一口冷氣之後慢慢的翻過身來感歎道:「原來……這就是黑化啊……那麼好船呢?」

  「好船就是用柴刀把腦袋鋸下來,然後裝進背包裡……」奧托莉亞掩飾著自己的緋紅臉色,對著白朔的脖子比劃著說道。

  「嘶……」白朔躺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伊籐的故事,雖然我並沒有接觸過這一方面,但是我朋友跟我這麼說過。」奧托莉亞一臉認真的掩蓋自己的尷尬,正色說道:「副隊長真的生氣了,不去安慰一下麼?」

  「等她消消氣吧,一會我過去說。」白朔揉著腦袋從地上,揉著自己依然在嗡嗡響的腦袋,忍不住苦笑起來。

  看來真的是想要讓我去死啊……這種力量,鋼板都打穿了啊……

  他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睜開了眼睛說道:「好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收穫麼?」

  面對白朔的問題,奧托莉亞努力的回想著:「收穫?」

  「不用想了。」白朔揉著生疼的下巴,發出了讓她低落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麼說?」

  「因為,你的心裡什麼都沒有啊。」白朔搖著頭:「失去了目標之後,所謂的變強也只是毫無頭緒的到處亂撞,最終也只能一無所得。」

  「不,我有目標的!」奧托莉亞被白朔戳到了軟肋,有些失態的大喊道。

  「哦?僅僅是變強麼?除了這種空泛的理由之外,你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欺騙你自己呢?」白朔抬起頭,用赤金的眼瞳看著奧托莉亞,臉色嚴肅,瞇著眼睛看著奧托莉亞越來越蒼白的面孔,發出了讓奧托莉亞的偽裝徹底崩潰的一擊:「什麼,都沒有。」

  「我想要帶著大家一起站到這個世界的最頂峰,去看到越來越精彩的世界,陳靜默想要的東西最簡單,她也是我們中最幸福的人,剩下的人裡,長孫武想要復活自己的女兒,就連梁公正,他也有著自己的目的。」

  「可是,你呢?奧托莉亞,你什麼都沒有。」白朔想到了梁公正所畫的那一副怪異的塗鴉。

  拄劍的騎士站立在一片荒涼之中,明明有著美麗容顏,但是卻沒有屬於自己的色彩,空洞而蒼白。

  奧托莉亞的心中,是空的。

  白朔查詢過奧托莉亞的兌換,也清楚所謂的傑諾瓦細胞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可是能夠將整個星球都毀於一旦的可怕存在,就算是它的細胞裡面也蘊含著毀滅世界的意志,沒有足夠的心靈支撐,奧托莉亞遲早會被其中的力量所支配,扭曲成非人的邪魔。

  與其讓她在痛苦之中緩緩向著毀滅沉淪,還不如讓白朔乾脆撕開她的偽裝,重新幫她找到一個新的目標。

  成功的話,奧拓利亞將會重獲新生,失敗的話,知曉自己一無所有的奧托莉亞將會比曾經的薩菲羅斯墮落的更快。

  白朔正對著奧托莉亞空洞的眼神,雙眼之中的震懾威壓盡數刺入了她的眼瞳之中:「那麼現在,奧托莉亞你需要問你自己,你究竟想要什麼呢?」

  在白朔的眼神之下,奧托莉亞的面容顫抖著,如同寒風之中的雛鳥,無力的身體緩緩的滑倒在了地上,搖著頭發出了哭泣的聲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朔無奈的搖了搖頭,歎著氣,或許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麼?

  奧托莉亞即使有著遠超常人的武力,但是繼續前進的力量已經消失了。現在的她,僅僅是麻木的在別人的期望裡活著,在這個世界裡,一旦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會死的比誰都快。

  他緩緩的將奧托莉亞從地上扶起來,拉下她捂著臉的手,看到了她蒼白的臉,還有彷徨的眼神。

  她大概比誰都想要找到繼續前進下去的理由吧?

  他的赤紅色的眼瞳旋轉著,發生了奇異的變化,蘊含在其中的沉重威壓盡數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佛陀拈花微笑一般的溫和。

  這是有關靈魂之中的符文,白朔發現的使用訣竅之一,在這種狀態之下,他的語言能夠將他人心中的驚懼平復下去,讓失常的精神恢復平和。

  「奧托莉亞,抬起頭來。」他扶著少女的肩膀,看著她空洞的眼瞳:「既然沒有目標的,再找一個就是了。」

  「找一個?」她看著白朔,低落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怎麼去找?」

  「不需要太複雜的目標,尋找一個前進的方向,然後努力的話,多半就會讓自己充實起來吧?」白朔柔和的說道:「或許在這個過程之中,你就會會發現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到時候再豎立新的目標啊。」

  「至於現在目標的話……唔……」白朔捏著下巴思考著奧托莉亞的目標,左顧右盼著,最後看到了自己的手掌,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捏著她的肩膀正色說道:「比如,我。」

  奧托莉亞疑惑的看著白朔:「隊長?」

  「對,我。」白朔毫不臉紅的點著頭:「你可以先打敗我啊,你看,你這次輸的這麼慘,總想贏回來吧?」

  「這樣,可以麼?」奧托莉亞看著白朔的臉,眼神懵懂:「這樣的目標……」

  「有什麼不好的。」白朔大力的拍著她的肩膀:「就這樣吧,先打敗我,再說其他的,在這之前,就給我好好的努力,至於其他,打敗我之後再想也不遲嘛。」

  對於奧托莉亞的戰鬥天賦,白朔是親眼所見的,這種成長的速度,有朝一日能夠打敗他自己也並非不可能,不過到時候說不定就過去多少年了,相信到了那個時候,奧托莉亞會比現在成熟的多了。

  「打敗隊長?」奧托莉亞猶豫的觀察著白朔。

  「對,打敗我。」白朔更加認真的點頭說道:「怎麼樣?」

  奧托莉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讓白朔心裡有些發毛,或許,這個目標需要更改一下?

  「我明白了。」她點著頭,眼神堅定起來:「我會再來挑戰隊長的。」

  說完之後,她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間裡,這一次的背影看起來不再如同往常空洞了,那種堅定的靈魂波長,讓白朔心裡有些發虛。

  「喂喂……咱在商量一下啊,換個目標吧……」白朔還沒來得及說,奧托莉亞就已經閉上了門。

  白朔苦笑著,撓了撓頭。

  接下來,就需要解決陳靜默的問題了……

  「當個隊長真不容易啊……」他懶洋洋的感歎著,消失在光球之下。

  就在他的背後,某扇門的窺孔之後,心情複雜的女孩子一腳揣在了門上:「亂劈腿的傢伙去死吧!居然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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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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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充氣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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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劈腿的傢伙,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討厭了!

  陳靜默趴在床上,胡亂的翻滾著,像是一隻春天的野貓一樣,撓著床單,發出了無奈而煩躁的聲音。

  在奪走自己的初吻之後,居然在那麼公眾的地方抱著奧托莉亞……

  「混蛋啊!」陳靜默摔著枕頭,臉色抑鬱:「男人都是花心大蘿蔔麼!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在可憐的枕頭上將體力傾斜一空之後,陳靜默趴在棉絮上,無奈的呻吟著。

  「嗚……我都給你解釋的機會了!還不來……你不會真的劈腿吧……我可是會黑化的……」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散發著黑氣,對著身旁的枕頭伸出手指,在布帛撕裂的聲音之中,白嫩的手指彷彿利刃一般將枕頭刨開,白色的棉絮彷彿破碎的器官一般從千瘡百孔的枕頭裡面暴漏了出來。

  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機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遠在交易市場的白朔也感覺到了肚子有些發冷。

  「吃壞肚子了?」他摸著自己的肚子感歎著,繼續向前走。

  買個禮物回去吧,好好解釋一下,靜默會理解的……恩……大概吧……

  白朔無奈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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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的聲響是在白朔離開後十六分鐘時發出的,陳靜默像是觸電了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趴在貓眼上看著門外的情況。

  下巴有些青腫的白朔站在門外,似乎抱著什麼東西,一臉焦急的等待著。

  終於來了麼?陳靜默露出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將手伸向了門,但是看到胳膊上的棉絮之後楞在了那裡。

  在房間鏡子的倒影中,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女孩子渾身沾滿棉絮,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處,看起來糟透了。

  糟糕了……這副樣子好醜……

  於是複雜而艱辛的整理開始了,陳靜默像是上了發條一樣的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模樣,將亂糟糟的頭髮重新整理好,然後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

  眾所周知,女孩子化妝換衣服的時間,總是很漫長的……

  就在白朔快要以為陳靜默出了什麼事情,等不及要踹門的時候,那扇緊閉的門打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臉色彆扭的陳靜默。

  「幹什麼?我可不聽道歉……」陳靜默的話說到一半之後停頓住了,她看到了白朔懷裡的東西。

  「你……」她臉色變得極差:「抱著一個充氣娃娃來找我想幹什麼?」

  在白朔的懷裡,被抱著的那個東西……

  是一個做工精細,真人大小,面容秀麗,皮膚白皙,看起來惹人憐愛的……充氣娃娃?

  不管有沒有模擬人聲,振動按摩,或者是自動加溫的功能,目前看來,白朔抱著的東西,確實是充氣娃娃無誤了……

  陳靜默緩緩的拉開了門,額頭上青筋跳動,低著頭白朔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來找我,就想向我炫耀,你的新充氣娃娃麼?」

  白朔瞬間感覺自己要糟糕了,連忙說道:「靜默,你……」

  「去死吧!」陳靜默發出了讓白朔渾身發冷的聲音,鐵拳轟出,白朔再一次飛了起來,這一次傾盡全力的攻擊讓白朔飛躍了數十米之後墜落在了地上。

  就算是這樣,白朔依然保護著懷裡的充氣娃娃沒有遭受到損壞,他艱難的發出了呻吟:「你先聽我說完啊……」

  「聽你來侮辱我麼!」陳靜默咬著牙站在他的旁邊:「想要死的更痛快一點麼?」

  鐵拳再次轟下,這一次要白朔徹底記住傷害少女純真心靈的下場。

  在最後的關頭,白朔的聲音響起;「這個是送給你的!」

  拳頭停頓,陳靜默呆滯的看著白朔:「啥?」

  白朔喘息著,舉起了懷裡和真人無二的傀儡,擋在了他和陳靜默之間,說道:「這個,是送給你的?」

  「我?」陳靜默倒退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面容清秀,但是卻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

  「是啊,很適合你呢。」白朔理所當然的點著頭

  陳靜默突然想起了和奧托莉亞曾經的動作,臉色通紅的擺著手:「不,不是,我雖,雖然跟奧托莉亞……我才不是拉拉……」

  白朔一頭霧水的從人偶後面探出腦袋,看著陳靜默:「你跟奧托莉亞怎麼了?」

  陳靜默從沒有講過她為了調整奧托莉亞的靈魂波長,兩個女孩子之間種百合的事情,而白朔也不知道。

  「沒,沒什麼。」陳靜默臉色通紅的搖著頭,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咬著牙看著白朔:「而且,你送我充氣娃娃幹什麼?」

  白朔從地上站起來,扶著懷中那具纖細美麗的傀儡,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充氣娃娃啊……」

  聽到『充氣娃娃』這個詞,陳靜默的臉色再次不善了起來,揉著拳頭說道:「難道還帶有別的高級功能麼?需要你跟我詳細解釋?」

  「我口誤,好吧?你聽我說完!」白朔無奈的擺著手打斷了她的話:「你先搞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好吧?」

  「近戰型便攜人形傀儡,骨骼是高硬度記憶金屬,肌肉是魔化纖維,重型狙擊槍都打不穿,沒有消化器官,也沒有別的什麼系統。」白朔指著手中的傀儡說道:「別看輕飄飄的樣子,其實很重呢。」

  「那個紅頭髮,戴眼鏡的女攤主說,這是給遠戰型低階輪迴士輪迴士被近身後拖延時間用的,搭載了微型電腦或者是其他咒法之後可以初步擁有一星級的戰力,配套的還有賣的增強型配件,不過因為沒多大用處,我就沒有買。」

  「不過用來跟你配合的話,應該就足夠了吧。」白朔舉著身形嬌小的傀儡說道:「你一個人的時候,雖然可以戰鬥,但是肯定很麻煩吧?我就買了這個。」

  陳靜默將信將疑的看著白朔的臉,將沉重而較小的人偶接過:「真的?」

  「當然是真的,看起來很像是喜歡玩充氣娃娃的傢伙麼?」白朔無奈的歎著氣:「還白白的挨了一頓……無奈啊無奈。」

  「哼,活該。」陳靜默抱著等身高的近戰型傀儡,用眼角偷偷的看著白朔的樣子,最後還是小步跑過去,掏出外敷的藥膏給他厚厚的塗了一層。

  「先原諒你一次。」陳靜默別過頭,小聲的說道。

  白朔突然想要給她扎個雙馬尾來看看,他倒退了兩步問道:「不用試試麼?起碼要試試看吧?」

  「嗯,也是。」陳靜默點著頭,雙手抓著人形傀儡的雙掌,身體上散發出濛濛的光,光芒消散之後,原本的人形傀儡雙掌之上出現了一雙黑色的奇異拳套。

  黑暗武裝的第一形態,是通過靈魂波長去強化操縱工匠的身體,近似於人體結構的肌肉纖維也在陳靜默的靈魂波長之下緩緩運動了一起。

  在白朔的眼中,面容秀麗,身形嬌小的少女型傀儡怪異的扭了一下脖子之後,向前跨了一步,然後……

  摔倒了。

  「哎呀……失誤,失誤……」陳靜默發出了尷尬的聲音。

  白朔連忙走過去將傀儡從地上扶了起來,瞇著眼睛思考著:「似乎還缺點什麼……協調性太差了。」

  「對了!還有這個!」白朔從自己的腕輪空間的抽出了黑色的符文之卡。

  初生之血。

  能夠將輪迴士的力量化為鮮血的青銅級符文,原本的打算用來緊急輸血的符文被白朔拿出來。

  他捏著符文之卡,圍著陳靜默憑依的傀儡緩緩轉動著。

  「你在幹什麼?」陳靜默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不,沒什麼。」白朔在她的背後停下來,然後掀起了傀儡的衣服,於是雪白的肌膚露出來。

  「誒……你幹什麼……」陳靜默嚇了一跳,感覺到了白朔的手掌在撫摸著傀儡的皮膚,手掌上的熱量被陳靜默的靈魂波長感覺到,讓她有些驚慌。

  帶著體溫的手掌在傀儡的皮膚之上游移著,並沒有理會陳靜默的聲音,白朔仔細的檢查者傀儡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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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慶祝強推,明兒試試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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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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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殺戮的間隙 第一百零六章 喵~
        帶著體溫的手掌在傀儡的皮膚之上游移著,並沒有理會陳靜默的聲音,白朔仔細的檢查者傀儡的身體。

        「哈,找到了!」白朔笑了起來,手掌摸到了傀儡後背上的一處凸起,如同螺絲一樣的東西被擰開了,於是傀儡後背上的外殼被拆卸了下來。

        回想著攤主的介紹,白朔找到了遍及傀儡全身的液壓裝置的中樞,將手中的符文之卡嵌入了其中的凹槽。

        重新將傀儡後背的外殼裝上之後,白朔拍了拍手說道:「大功告成!」

        「什麼東西?」陳靜默感覺到傀儡的身體裡出現了堅硬的異物,有些忐忑的問道。

        「那個符文,初生之鮮血。」白朔扭了扭脖子說道:「用靈魂波長激活的話,應該能夠將液壓裝置裡面的液體全都轉化成血吧?」

        「這樣操控起來,肯定就方便多了。」白朔一臉自得的說道。

        「你……都知道了?」陳靜默發出了低落的聲音:「我能夠操縱血液的事情。」

        「是啊,奧托莉亞說過的。」白朔撓著頭,蹲坐在傀儡的前面,雙手抓起了黑色的拳套說道,放低了聲音:「看起來可怕一點嘛,沒必要瞞著我,我又不會嫌棄你。」

        「對不起……」陳靜默的靈魂蜷縮在武器內部的黑暗中,不敢去看白朔的臉。

        「沒關係。」白朔捏了捏傀儡手上的黑色拳套:「我原諒你了。」

        「好了,嘗試一下吧,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陳靜默將信將疑的操縱著傀儡從地上爬起來,在靈魂波長的供應之下,嵌入液壓裝置之中符文源源不斷地將其中的液體轉化成鮮血。

        她開始緩緩的運動,嘗試著做一些簡單的動作,原本控制簡單的身體在鮮血的輔助之下,就像是自己的身體一樣容易。

        「來試試看吧?最高出力。」白朔站在了陳靜默的對面。

        「那我就不客氣咯。」陳靜默倒退了兩步之後,舉起了手掌握緊,在傀儡嬌小的身體裡突然傳來了水流沖湧的聲音,彷彿在堅硬的冰層之下波濤洶湧,陳靜默的靈魂波長驟然增長了數倍後滲入了傀儡的每一個角落之中。

        就在白朔眨眼之間,嬌小的傀儡如同沉重的鐵球一般碾碎了兩人之間的空氣,帶著狂風和爆響來到了白朔眼前,黑色的拳套之中散發著沉默律動的靈魂波長,如同炮彈一般的打擊在了白朔的手掌之上。

        並沒有運用無形之圓的卸力技巧,白朔的手掌實打實的承受了傀儡的身體之中傳來的可怕力量。

        如同瞬間有打樁機砸在了手掌之上,臨時啟動的金剛術式保護了白朔的身體,但是身體卻身不由己的向後滑去。

        足足從滑行了數十米,軌跡橫貫了主神空間,直到最後白朔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所阻擋,停止了下來。

        「出力差不多有兩噸,在附加上黑暗武裝的強化,最高處理,應該有了差不多二星級巔峰了呢。」白朔看著手掌之上的紅色痕跡說道:「僅僅是拳力而已,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測試。」

        「不行啊……」陳靜默和白朔相反,有些沮喪的說道:「武器和工匠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武器靈魂波長的最大能力在於增幅,沒有工匠的話,別說高級一點的魔女狩獵或者是別的招數,就連同調都沒法進行。」

        「沒有,工匠麼?」白朔低著頭考慮著:「原本就是在考慮你在單獨戰鬥中的能發揮出全力才想的辦法啊……失算了……」

        突然有另一個的聲音插入進來,不知道何時打開門的長孫武搬了小板凳坐在門口,嘴裡嚼著早餐,含糊的說道:「這還不簡單。」

        「你……你什麼時候在那裡的!」陳靜默嚇了一跳,沒有工匠的輔助,在她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居然沒有發現長孫武的存在。

        「剛剛啊,就在你們說沒有工匠的時候。」長孫武老實回答道,也讓自己逃過了一劫。

        陳靜默本身就比較容易害羞,如果她和白朔兩個人之間的親密戲碼被人參觀到,第一個反應是把那個傢伙人道毀滅,第二反應是把那個傢伙打倒失憶為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潛在病嬌吧……

        「你剛才說很簡單?」白朔抬起頭:「有什麼辦法麼?」

        「唔……我查查看。」長孫武叼著油條跑到主神的下面,打開了兌換列表,過了一會之後說道:「隊長,來看看這個!」

        「我看。」白朔站到他的旁邊,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了兌換項目:「義魂丸?嘖,我差點忘了」

        ——————

        半分鐘之後,白朔捏著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走到了陳靜默的面前;「張嘴,啊~」

        手指輕彈,藥丸墜入了傀儡的喉嚨之中。

        「什麼東西……呃……」陳靜默正在疑惑之間,被身體之中突然出現的陌生靈魂波長所嚇倒,新生的靈魂波長很快就佔據了這一具空白的軀殼,然後蒼白的靈魂在其中顯現。

        弱小而單調,沒有任何的傾向,如同白紙一樣的靈魂。

        然後陳靜默張開嘴,發出了聲音。

        「喵~」

        如同小女孩一樣未曾成長的美麗傀儡發出了如同賣萌一樣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陳靜默摀住了傀儡的嘴,羞憤的大聲說道。

        「咳咳,說來話長啊。」白朔捂著偷笑的嘴,眼神遊移。

        「那就給我長話短說啊!」陳靜默的之間突然蕩漾起了凝聚為實質的靈魂波長,充滿了殺機。

        突然搞這麼一出出來,陳靜默的心裡現在只有四個字:「丟死人了……」

        義魂丸,可重複使用,內含人造空白靈魂一枚,本身不具有成長性,靈魂強度相當於正常人少年時期。

        靈魂形態為人形,不過具體的性別,性格和傾向可以挑選。

        售價:200獎勵點。

        「為了避免出現《死神》裡,黑崎一護的那只色鬼吉祥物那樣的事情,我特別挑選了動物性格的義魂丸呢……」白朔在陳靜默的瞪視下左顧右盼著:「幸虧兌換的是貓型的性格,如果是狗型的話……」

        白朔自動腦補:陳靜默趴在地上,對著白朔的褲腿蹭啊蹭,然後張嘴發出「汪!汪!」的聲音……

        他強忍住大笑的衝動,而身旁的長孫武在跟他想到一起之後,卻沒有忍住,把嘴裡的豆漿全都噴了出來:「噗!……咳咳……哈哈哈……」

        「嗯?」陳靜默帶著黑氣的面孔扭轉了過去,看著長孫武,充滿殺機。

        「完了,仇恨值轉移了……」長孫武還沒有說完,黑色的鐵拳就已經來到了胸前。

        「去死吧!」陳靜默被內心之中的羞意佔據了所有思考的空間,尖叫著:「魂威!」

        靈魂的電光乍現,然後長孫武的身體就旋轉著飛出去了。

        幸虧這些日子以來,在白朔的『訓練』之下,長孫武的身體素質有了大步的提高,而且氣感也已經初步的具備了,魂威的力量被氣抵消了一部分,而拳頭裡的力量卻實打實的全都被身體承受。

        摔到了地上之後,長孫武的身體抽搐著,靈魂波長陷入了混亂之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比梁,公正的恐怖片,還夠勁啊……」

        「誒?」陳靜默看著自己的雙手:「這個是魂威?」

        「沒錯,初步的能夠凝聚靈魂波長了呢。」白朔拍了拍傀儡的頭:「以後要好好相處喲。」

        如同新生兒一樣的靈魂面對著白朔的撫摸,歪著頭瞪大眼睛:「喵?」

        「啊!不要叫了!」陳靜默瞬間退出了武器形態,拽著一臉懵懂的傀儡跑向了房門,丟下一句結結巴巴的話消失了。

        「我,我去特訓,先走了,嗚,都說別叫了啊!」

        「年輕真好啊。」白朔裝模作樣的看著陳靜默離開的樣子,然後想起陳靜默如同貓兒一般的樣子,再一次笑了起來。

        就在扭頭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長孫武,他的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過去抓起了他的後領向著已經改造成訓練室的房間走去,發出了愉悅的笑聲:「訓練時間開始了啊。」

        最後結尾的是,長孫武的痛苦嗚咽:「救命……」

        ————————

        盡快進入下一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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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三卷 殺戮的間隙 第一百零七章 日常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緊張而充實。

        每天早上白朔幫助長孫武『尋找氣感』,下午在深水之中繼續苦修,一點一點的重新將狂暴的力量重新納入自己的掌控,晚上和陳靜默進行靈魂同調,學習一些身為工匠必須掌握的技巧,偶爾和奧托莉亞打一場,幫她尋找一下劍術和體術之中的不足。

        偶爾他會掏出那一枚來自聖鬥士世界的念珠,想要參悟其中所蘊含的那種力量,但是卻無法找到激活那種力量的辦法,儘管是小宇宙構成的境界,但是相同的本質能夠讓白朔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某種意境,或者說是道路前進的方向。

        也正因為如此,看得見,吃不著,才讓他有些苦惱。

        而陳靜默也在努力的提升自己的靈魂波長,為之還專門兌換了一小瓶《噬魂師》中博士用來給黑星特訓的吸魂水,每次都弄到自己心力疲憊之後才會爬到床上睡覺。

        奧托莉亞在緩緩的掌握強化後的身體,努力激活和掌控一部分傑諾瓦細胞,還有浸泡魔胱之後獲得的星球生命力量,進步飛速。

        所有人之中最舒服的是梁公正,每天縮在房間看恐怖片,大量無法運用的精神力從身上傾斜出來,弄得房間越來越像是陳年鬼屋,偶爾客串一下影院氣氛調整設備,跟大家在一起看看電影。

        最苦逼的是長孫武無誤了,上午是物質折磨,被白朔施加各種超負荷訓練,反正有月亮井水,只要不死,就不怕救不過來;下午就是精神折磨了,因為氣感萌發而特別敏感的靈魂光是跟梁公正呆在一起就感覺陰森驚悸,被鎖在暴亂的精神力的影響範圍之內,每一次看電影都會墮入恐怖的幻覺之中,幾天之內把群屍玩過界,殭屍道長,咒怨,鬼嬰兒啊什麼的,統統經歷了一遍,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些麻木了。

        終於有一天,白朔進行與奧托莉亞和陳靜默進行單方面的負重對抗時,梁公正大哭著從房間裡跑出來,拉著白朔的衣服哭訴說,在看電影的時候,大猩猩突然發瘋,掙脫了手銬之後,把他專門兌換的家庭影院還有珍藏的恐怖片給砸掉了,現在又開始砸屋子了……

        話還沒有說完,半張被砸碎的桌子從門縫裡面被扔了出來,接連不斷的巨響依舊在繼續。

        白朔聽完之後卸下了身上得負重,然後走得到門口,剛拉開了門就有半台被砸碎的音響向著他的腦袋扔過來,被他輕鬆接住。

        長孫武憤怒的咆哮在鬼屋一樣的空間裡迴響著:「讓你驚魂二十四小時!讓你被感染!讓你嚇老子!」

        他一邊砸著屋子裡鬼泣陰森的擺設,一邊發洩一樣的大吼著。

        而令白朔驚喜的是,他的身體之中,原本初步萌芽的氣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形成了最基礎的循環,而且已經能夠將身體強化到扯斷鐵鏈手銬的地步了。

        換句話說,雖然過關方式暴力了一點,但是長孫武已經非常合格的成為一名龍珠世界的格鬥家了。

        恩,最菜的那種。

        看著還沉浸在幻覺之中發狂的長孫武,白朔微笑著伸出手指點在了他的頭上,突如其來的小型魂威讓他的靈魂受到的巨大的衝擊,從梁公正造成的幻覺之中清醒了過來。

        如同中彈了一樣,長孫武的腦袋在白朔的力量之下驟然向後仰了一下之後,發出了鬆懈下來的呻吟,不管腳下的破爛傢俱,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歎著:「嚇死我了……」

        「今天你們看的什麼?」白朔好奇的問道,看著屋裡裡如同颱風過境一樣的淒慘景象,究竟是什麼片子能弄的長孫武突然拆遷辦附體呢?

        「臥槽啊!那個死瘋子!死瘋子……」聽到了白朔的疑問,長孫武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帶著憤怒的聲音說道:「這兩天越來越獵奇了,居然看《豚鼠系列》!《下水道的人魚》有沒有!快把我也逼瘋了!」

        「梁公正!梁公正呢!」他捏著拳頭,左右的看著:「給我出來!」

        「是,是你說恐怖片已經阻擋不了你了!」梁公正藏在白朔的背後,露出腦袋結結巴巴的說:「還說再給力一點,區區小喪屍地縛靈嚇不倒我,你口味不夠重啊,少年……什麼的,我才給你換碟的……你冤枉人!。」

        好吧,看來是長孫武在適應,或者說對一般恐怖片麻木了之後,嘴賤嘲諷梁公正的品味,被氣到的梁公正乾脆就換了獵奇的片子給他看。

        結果,長孫武發狂,梁公正的家庭影院也報銷了,兩個人都悲劇了……

        「你都快把人家的房子給拆了,夠了吧?」白朔笑著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不錯,合格了。」

        「合格了?」長孫武到現在才發現身體裡已經茁長起來的氣,不由得感覺著身體裡的氣感傻笑,也不去理會梁公正了。

        好說歹說,教給梁公正怎麼把屋子恢復原樣的方法之後,白朔花了一獎勵點兌換了一整箱的珍藏版藍光碟給他,才把他安撫下去,看著梁公正傻笑的樣子,白朔無奈的歎著氣。

        原本還說在回歸之後給他修復的,可是在這之前,梁公正卻在兌換列表裡亂按,野蠻的精神力開發讓他原本就混亂的精神狀況也發糟糕,演變成靈魂創傷,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那種。

        如果讓主神安全修復的話,就涉及到了靈魂方面,到時候結果是什麼,誰都說不清楚了,可能一個非常小的原因就讓他變成植物人。

        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

        白朔搖著頭,趁著隊員都在的時候,將所有人召集到了廣場上面。

        所有人都在圓桌上坐好了之後,白朔靠在長椅上說道:「長孫武已經初步的達到了二星級,已經可以使用鶴仙流邀請券了,我打算在長孫武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開啟一個修煉位面,兌換一段時間讓大家去提升一下各自的實力,大家有什麼意見麼?」

        梁公正啃著包子,含糊的問道:「修煉世界是什麼?好玩麼?」

        「沒意見。」長孫武自己已經決定使用鶴仙流道場邀請券,進入鶴仙流道場,當然沒有意見。

        奧托莉亞在思考了一下之後,點頭說道:「確實有必要進行一段時間的修煉。」

        「無所謂啊。」陳靜默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問道:「不過,究竟去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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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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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殺戮的間隙 地一百零八章 開啟世界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非任務期間,輪迴士並不是被鎖在主神空間之中,也能夠花費獎勵點去曾經經歷過的世界進行修煉或者挖掘劇情。

        只可惜在虛叔死後,希望隊最資深的白朔和陳靜默,只經歷過兩場任務,記錄在可前往世界的列表裡的,只有《hellsing》(地獄之歌),還有《真三國無雙》。

        因為輪迴士的進入時間是通過主神安排的,在經歷過的劇情之後,大部分都是在相關劇情觸發的時機進入,因此地獄之歌的世界除非白朔到了五星級以上的境界,否則碰都不會去碰。

        開什麼玩笑,接下來就是吸血鬼軍團進攻倫敦的劇情了,吸血鬼軍團——最後的大隊,梵蒂岡十三科的武裝——第十次十字軍空降部隊,還有英國對非人生物決策機構——hellsing所飼養的怪物之王阿爾卡特。

        那個時候,倫敦整個的化為戰場,人類,吸血鬼,怪物的戰爭帶走成千上萬的生命。

        這麼不加考慮的進入,是對自己和別人的生命不負責,而且還會浪費一個絕好的劇情時機。

        《地獄之歌》,pass。

        真三國無雙裡面,已經被白朔他們帶偏了劇情,原本必定滅亡的黃巾軍成為了流竄勢力,未嘗沒有在大亂之中割據一地的能力。

        如果進入的話,確實再好不過了。

        不過白朔在考慮到和《真三國無雙》相關度極大的另一個遊戲——《大蛇無雙》之後,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因為希望隊再不小心影響到劇情,引起劇情崩潰,可能會導致劇情走向與《真三國無雙》相關度極大的另一個遊戲——《大蛇無雙》,到時候危險度急劇飆升,一個不慎就容易導致團滅。

        在大蛇無雙裡面,魔王遠呂智把三國和戰國的軍隊都強行拉到了一個位面,所有人都要在魔王軍和對抗軍裡選擇陣營,而且仙魔亂走,太公望,孫猴子,三藏法師等等人物都統統下凡,後期甚至還有伏羲和女媧,雖然不是正品,但就算是仿造品,隨便哪一個都不是他們現在惹得起的。

        《真三國無雙》果斷pass。

        「所以才找大家商量嘛。」白朔歎著氣:「我們經歷過的世界後續劇情危險度都太高了,敢進入的話,隨時都可能團滅啊。」

        如果開啟沒有去過的世界,除了需要耗費一張和該世界評價相等的劇情卡片之外,時間也和其他選擇一樣需要用獎勵點兌換。

        「開啟其他世界的話,那麼至少要挑個比較熟悉一點的世界吧?」長孫武說道:「最好挑一個看過的人多一點的,難度也比較小的世界。」

        「唔,我找找看……」白朔翻找著可供兌換的選項,最後終於在那些數不清的世界裡挑花了眼。

        所幸讓大家一起找,到最後還是決定鎖定為古代東方類型的。

        畢竟如果弄個星河時代什麼的,高科技大家都玩不轉,東方的話,大多數人都熟悉一點,而且奧托莉亞也表示沒有問題,遵從大家的判斷。

        不一會,一大堆的可供選擇的項目就被擺在了桌子上面,白朔撓著頭看著跳出來的選項。

        《天子傳奇》《封神演義》《蜀山》《神兵玄奇》《封神記》……

        「我去……選封神演義的想團滅麼?隨便一個路人仙人就能大家全都玩完啊!」白朔捏著眉心感歎到:「蜀山?跟著峨眉降妖伏魔確是不錯,不過你們不覺得難度太高了麼?兩個a級劇情卡片到哪裡去偷啊!」

        「天子傳奇,神兵玄奇,封神記……這個是港漫吧?」白朔攤手:「大家誰看過?」

        結果除了陳靜默之外,沒有人對這幾個世界有研究,PASS。

        到最後,暫時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這個不錯啊,就算是梁公正也肯定看過。」長孫武點頭說道:「而且危險度不高,劇情卡也正好合適。」

        「嗯,這個倒是不錯。」陳靜默點著頭:「我小時候蠻喜歡看的呢。」

        白朔點開了最後一個選項,然後四個大字就顯露在了眼前。

        身旁的奧托莉亞看著兌換選項上的字,有些疑惑的念了出來。

        「金剛葫蘆娃?」

        「童年的回憶啊……」陳靜默雙手扯著自己的臉頰,回憶著自己的童年:「我小時候可喜歡看呢。」

        「就像是丁丁一樣麼?」奧托莉亞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童年時的英雄呢。」

        「對,早期的國產動畫啊。」長孫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露出吃了蒼蠅的表情:「比後來強多了。」

        「那麼……就這個了?」白朔看著所有人的表情。

        梁公正突然伸出手:「有流雪沒有?」

        白朔忍住了捂臉的衝動,違心的回答:「會有的。」

        「那就這個吧。」白朔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大家都去準備一下,半個小時之後在這裡集合,長孫武留下。」

        當大家都回去收拾準備東西的時候,白朔拍著長孫武的肩膀,將兩千積分交易了過去。

        「你合格了。」白朔笑著:「第一步已經踏出了,接下來的道路就要靠自己去行走了。」

        長孫武看著手錶上獎勵點的螢光,罕見的沒有露出那副油滑的摸樣,點著頭:「謝了,不過不是還要接你一拳麼?」

        「以你現在的素質,足夠了。」白朔聳肩說道:「既然已經達到了標準,就沒必要再在修復身體上浪費獎勵點了。」

        「對此,我該說謝謝麼?」長孫武揉著自己似乎依舊還在疼的肋骨,一臉輕鬆的說道。

        「被你這種一點都不美形的中年大叔說謝謝,我可一點都不會高興。」白朔打量著長孫武:「話說,你不會是M吧?」

        「……」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自己的行裝,空間腕輪裡都塞滿了生存物資還有一些必要的裝備,儘管這次並非是有著強制主線任務的世界,但是大家都還是很緊張。

        在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之後,白朔點了點頭:「走吧。」

        「啊,對了。」站在光球之前,白朔扭過頭對著身後的長孫武:「多兌換一點金銀珠寶啊什麼的,反正就是值錢的東西,既然是鶴仙流道場,用來賄賂鶴仙人那裡應該沒問題的。」

        「明白,明白~」長孫武點頭,擺著手:「大家路上走好啊~」

        數道陰冷的視線同時鎖定了長孫武,讓他乖乖的把自己的烏鴉嘴給閉上。

        ——————————

        第二更!沒錯,就是,金!剛!葫!蘆!娃!啊!

        但是,僅僅是金剛葫蘆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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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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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黑暗時代,參見英雄! 第一百零九章 走錯路了?


        忽略了長孫武在後面的胡言亂語,白朔用一枚c級卡片開啟了『葫蘆娃』的世界,只給自己留下了三千備用的獎勵點後,將身上身上一萬三千獎勵點外加三千公用獎勵點統統砸到了兌換選項下面。

        兌換進入世界,平均每天一個人就需要一百獎勵點。

        四個人花掉一萬六千獎勵點也只不過兌換了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

        在輸入獎勵點數字的時候,白朔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

        掙錢如搬山,花錢如流水,在哪裡都是顛不破的真理啊……

        白朔一邊肉疼著,一邊確定了兌換的時間。

        一道光芒閃過之後,光球之下症狀待發的四個人消失了。

        只剩下了長孫武坐在椅子上面,享受著有些冷清的寂靜。

        「都走了啊。」他靠在長椅上,看著光球,墜入了往日的時光之中,喉嚨裡發出了沒有別人聽到的自語。

        「小希,爸爸也要開始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之後,走到了光球之下,正準備兌換一些貴金屬和奢侈品出來,卻看到了白朔尚未關閉的兌換選項。

        C級位面:古代東方神話:金剛葫蘆娃。

        100獎勵點/1人/二十四小時。

        在掠過了複雜的介紹還有一些經常見到的提示之後,長孫武看到了頁面最下方的一行小字。

        由於世界觀相同,部分位面可能互相連接,在小概率情況之下會產生部分混亂重合狀況,請在確認兌換項目之後再進行兌換。

        「這個……是什麼意思?」長孫武心裡出現了不好的預感,但凡像是這種最終解釋權一樣的小字,統統都是主辦方坑爹的把戲,這讓他對白朔他們的命運有些擔憂。

        「葫蘆娃……我看……」他一邊自言自語這,一邊重新開始查詢有關金剛葫蘆娃的兌換選項,卻發現相同的位面足足有兩三個。

        葫蘆金剛……金剛葫蘆娃……古代東方神話:金剛葫蘆娃……

        當他仔細瞭解了其中的差別之後,已經是數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就在那個時候,主神空間出現了長孫武的慘叫。

        「我勒個去!隊長,快回來!……你們走錯路了……」

        ————————

        當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白朔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正在緩緩旋轉的天空?

        呼嘯的風聲從身體的下面吹了上來,一陣高空特有的寒冷和缺氧狀態襲來。

        在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之中,白朔發出了一聲高亢的怒罵。

        「主神,臥槽尼瑪~~」

        在慌亂之中,白朔急速的扭轉著自己的身體,在高空旋轉一周之後,發現四周並沒有隊員的身影。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擔憂,在主神的安排之下,大家都被分散開了,而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萬一真的出現所有人集體玩跳樓的狀況,他可被辦法將所有人都救回來。

        既然是自己一個人的話,那麼就好辦了。

        白朔就像是剛剛從山澗之上跳下,在身旁的就是長滿了青苔和各種雜草的石壁,身體就在石壁之外急速的向下墜落著。

        「嘿!」

        柔軟的手臂瞬間在術式的影響之下擁有了堅如鐵石一般的硬度,瞬間如同鐵槍一般的刺入了石壁之中。

        爆響之中,岩石炸裂,一道巨大的裂縫從白朔手臂著力的地方延伸了開來。

        在重力的影響之下,白朔的手臂如同大斧一樣在巖壁上開出了漫長的裂縫,最終終於停止了下落的趨勢。

        有些心驚的看了一眼背後下方如同汪洋一般湧動的雲海,白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向下的攀爬。

        事實上,連跳帶爬,白朔光下山就用了一個多小時,只能說這個世界的山普遍太高了。

        當他落到山腳之後,天已經開始黑了,而在山腰的時候,白朔就發現這四周人煙罕至,方圓幾百里之內,連個房子都見不到。

        只能說他運氣不好,而且主神坑爹了。

        「話說,這是什麼世界啊……」白朔坐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幹上,順手將一條毒蛇的腦袋給捏成了粉碎。

        「老爺爺呢!葫蘆娃呢!蛇精呢!妖怪呢!」他有些抑鬱的將掌心中的樹枝碾成了粉碎,無奈的歎著氣:「起碼也給我一張地圖好吧!」

        幸運的是在臨走之前,他拆了一張B級的劇情卡片,自己的腕表權限提升到了C級,擁有了顯示隊員坐標和中距離通訊的功能。

        可惜早在山腰上的時候,白朔就已經嘗試聯繫隊員了,可是腕表居然告訴他,距離過長,無法通訊?

        天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主神有多坑爹!

        白朔和其他人的距離居然跨越了2000公里以上!拜託,地球的周長也就才四萬多公里而已!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啊!

        幸好無法聯繫的也就是白朔和隊員,在腕表上陳靜默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比和代表白朔的小點近多了。

        「這安排,真噁心啊……」白朔撓著有些癢的頭髮,捏出了一隻蟲子大罵;「就不能讓人好好的修煉一段時間麼!真頭疼啊,該死的主神……」

        白朔對主神的人品已經徹底的失望了,反正據白朔體會,主神的宗旨是,怎麼糟糕怎麼來,怎麼能折騰人,就怎麼弄。

        夜色漸漸的深了,白朔從樹幹上跳了下來,開始尋找足夠空曠的場地。

        「總之,先紮營再說吧,明天找人問問,弄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

        在捏死兩條足足有人腰粗細的蟒蛇,還有一隻長的怪模怪樣的野狼之後,白朔終於順利的找到了適合紮營的寬闊地點。

        正好在河邊,隨手將那些野獸的屍體扔到了河裡,看它們那些奇形怪狀的摸樣,吃了估計會胃疼,還是留個全屍給它們好了。

        反正白朔帶了足夠吃一個月的食物,自從升級到C級權限之後,腕輪的空間就擴大到了二十平方米,足夠白朔裝東西用了。

        當一切安置好了之後,已經是半夜了,白朔點燃了火堆,架起了食物之後,終於鬆懈了下來,靠在了樹幹上,緩緩的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在黑色的深夜之中,白朔前方的火焰映襯著他眼中如同熔岩鋼鐵一般的火光,隨著白朔的呼吸,前方的篝火也在如同海潮一般擴散的肅殺之意中起伏,隨著火星的飛濺,在營地的四周突然發出了沙沙的輕響,潛伏在角落之中的蟲子和毒蛇在白朔可依散發出來的氣息之下受到了驚擾,急速的退去了,在這一片小小的地方之中,讓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篝火不時傳出了噼啪的聲響,架設在上面的肉串也緩緩的熟透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白朔懶得去拆那些速食食品了,乾脆自己烤來吃,佐料啊什麼的,白朔的空間也裝了一大包。

        掏出了刷子重新在羊肉上刷了一層油,細細的嗅著上面傳來的香味,讓他食慾大動了。

        能夠買到純天然,不含任何添加劑的食材,這也算是主神空間的好處之一。

        在烤焦了兩三次之後,白朔慢慢的掌握了其中的技巧,隨著夜風,烤架上散發出了令人嘴饞的味道,白朔的心裡越發的期待了。

        滿懷期待的等待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這也是在深山老林裡難得的享受了,反正在常人看起來危機四伏的場景,輪到白朔也只不過是野營的程度而已,雖然沒有什麼篝火大會或者節目表演。

        自娛自樂也是白朔的強項之一,否則一個人在黑暗裡待七年會無聊透頂的。

        烤架上的食物散發出了越來越濃的香味,讓白朔有些迫不及待了,搓了搓手掌之後,他抓起了一串看起來已經差不多的烤肉,撒上調味的辣椒和胡椒粉之後,白朔滿懷期待的長大了嘴。

        世界上最掃興的事情,莫過於你在辛苦掌握了烤肉的秘訣之後,滿懷欣喜的準備吃掉勞動正果的時候,突然有不速之客想要對烤肉或者對你做點什麼。

        ————————

        第三更!

        對不起,你走錯路了,這個世界比你想像的更扯,新番沒看過是吧?老番沒補過是吧?任務世界太偏門是吧?

        這次寫的,我會保證有百分之九十的讀者看過,又有百分之九十五的讀者知道原作劇情,但是……

        請做好劇情崩壞的準備。

        [w  w  w  .1  6  K  b  o  o  k  .c  o  m]
引言 使用道具
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四卷 黑暗時代,參見英雄! 第一百一十章 有妖氣!

        世界上最掃興的事情,莫過於你在辛苦掌握了烤肉的秘訣之後,滿懷欣喜的準備吃掉勞動正果的時候,突然有不速之客想要對烤肉或者對你做點什麼。

        就在森林的黑暗之中,突然驚起了一陣飛鳥,如同濃墨一樣的黑暗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靠近。

        充滿了飢餓和食慾,那個東西散發出了混沌的吼聲,讓白朔本能產生了幾分危機感。

        僅僅是從風中傳來的氣息,就有著不遜色於白朔的威勢。

        不知名的生物正在急速的接近,風中的異味越來越濃了,白朔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

        他緩緩的將手中的烤串放回了烤架之上,然後手掌空按,裹挾的氣流凝聚在一起,隔空碾滅了正在旺盛燃燒的火焰。

        於是叢林之中從新陷入了漆黑。

        在一片黑暗之中,依稀能夠分辨出遠處正在急速接近的生物,正在急速交替前行的四肢每次抓地都會借力飛起兩三丈高,如同猿猴一般的在地勢複雜的叢林中前進,在它一雙發紅的眼睛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毫無疑問,這是足以對白朔造成威脅的野獸。

        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才能孕育出這種可怕的東西!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在黑暗之中自嘲的笑了起來:看來自己所進入的世界並非是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樣簡單啊。

        就在他所佔據的地方,驟然有無形的力量擴散了開來,無形之圓融入的散亂的微風之中,裹挾著白朔精神提升到頂點之後所散發出的威勢,牢牢的將方圓五十米之內的空間佔據。

        就像是獸王在標注著自己的領土,散發出了純粹而富有威脅性的信息:來者止步!

        如果不想陷入未知的搏殺之中,那麼就老老實實停在圈外,或者給我滾回去吧!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白朔的呼吸如同深邃的洞穴裡掛起的寒風,緩緩的擺出了迎擊的架勢,準備隨時對來襲的生物發出奪命的攻擊。

        急速靠近的生物似乎感覺到了白朔散發出的威脅,在白朔所標識的土地之外猶豫了一瞬間,然後怪異的笑著,跨入了圓中。

        就在它跨入的瞬間,擴散到極致的無形之圓回收了起來,籠罩在了白朔的週身,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卻驟然響起了轟隆的聲響。

        彷彿山石崩裂,大河決堤,在白朔原本駐足的地方出現了巨大的窪陷,而白朔的身體裹挾著狂風營造出了密實的防禦之場,突然和來襲的野獸拉近了距離。

        一瞬間,一人一野近在咫尺。

        燃燒著的眼瞳在黑夜之中彷彿令人驚悚的詭異亮光,就在怪物察覺的瞬間,白朔的拳頭猛然擊出,金剛術式開啟,提升了數十倍的力量足夠將面前的怪物碾成粉碎。

        在下一秒,巨響從白朔所攻擊的地方發出,而白朔和來襲的怪獸也在猛烈的撞擊之下隨著氣浪向後飛去。

        如果說沒有動手之前,白朔的心中只是隱約有些危機感而已,但是在一拳擊出之後,黑暗之中的怪物居然不閃不避的向著白朔的攻擊舉起了拳頭,而且最讓白朔驚詫的是,自己的力量居然被擋住了?

        不僅僅是如此,在那一瞬間,白朔所感覺到的,是勢均力敵!

        在密林之中滑行著,白朔的眼睛鎖死了那個在黑暗之中急速運動的身影,腳步一頓,停止了滑行的驅使之後,再次向著那個身影飛撲而去。

        在發現白朔再次襲來之後,那一隻怪物發出了喜悅的尖叫,在一顆巨樹之上停下了自己的身形,絲毫沒有畏懼的再次向著白朔接近,而且似乎,樂在其中?

        這一次白朔再一次揮出了自己蓄滿力量的右拳,而那個怪物依然不閃不避的正面迎接著它的攻擊,就在雙拳交接的瞬間,白朔的眼中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意。

        就在接觸前的瞬間,白朔的拳頭突然展開,在原本的軌跡之上畫了一個小圈,而怪物的手爪卻像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一般,被白朔死死的握緊。

        下一刻,白朔向著近在咫尺的怪物發出了如同槍炮一樣高昂的咆哮,身體驟然扭轉,而鎖死了對方手掌的胳膊也隨著提到了肩頭,就像是突然間的轉身,在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高舉的手臂之上突然傳來了足以扯斷鋼鐵的拉力,頓時林間傳出了重物破空的呼嘯聲。

        這是強度足以扭斷鋼鐵人形的過肩摔!

        不管是什麼怪物,給我死吧!

        大地之上出現了怪異的窪陷,嵌入了泥土之中的怪物不再動彈了。

        白朔鬆開了手之後,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就在接觸的瞬間,他差點怪異自己抓住的是正在急速奔行的高鐵!

        這種力量,幾乎已經快要超過自己了!

        這個世界的野獸都是怪物麼!要不是自己還有一點武道技巧,差不多就要陷入拉鋸戰了。

        他首先被空氣裡緩緩擴散的臭味差點嗆了一大跳,這玩意究竟有多久沒洗澡了啊!

        他緩緩的點燃了一根火把,湊了深坑之中,徹底看清了那個生物的面貌。

        第一個感覺是:這貨怎麼這麼像猴子?

        第二個感覺是:它還活著!

        第三個感覺還沒有產生的時候,凹陷之中那個人形的生物突然發出了疼痛的尖叫,以白朔始料不及的速度從坑中跳了出來,向著近在咫尺的敵人發出了攻擊。

        「打的俺好痛!」

        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中,白朔依稀聽見的那隻猴子的尖叫。

        慢著,它,會說話?……妖怪啊!

        既然是妖怪的話,就不用怕了……白朔還以為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呢,既然是葫蘆娃的世界,那麼有妖怪也不稀奇吧?

        在野獸一般毫無章法的攻擊之中,白朔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隱約的怒火讓他有些失態大吼:「嚇死老子了!」

        然後純粹比拚蠻力的對攻開始了!

        讓你裝神弄鬼!讓你不說話!讓你打擾我吃晚飯!

        ……

        半個小時之後,接連不斷的轟隆巨響終於停歇了下來,這一場漫長的戰鬥在密林之中足足開出了半畝空白。

        就在一片樹木殘骸的中間,白朔和那一隻看起來跟常人差不多,身上長滿毛的妖怪互相瞪視著,一人一妖發出了如同風箱一般的喘息。

        「喂……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白朔扶著膝蓋喘息著,看著不遠處正在揉著身上痛處的妖怪問道:「聽得懂我說話麼?」

        身上長滿毛的妖怪抬起頭,不忿的瞪大眼睛看著:「俺當然是妖怪啊!你……又是什麼東西!」

        白朔楞了一下,旋即大怒,指著自己說道:「我當然是人!」

        話一出口,一人一妖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剛剛還在糾纏打鬥的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尷尬的氣氛。

        那妖怪撓著自己濃密的毛髮,捏出了兩個虱子,忿忿不平的指著白朔:「俺只不過想要討點吃食,你打俺作甚!」

        「啥?」白朔瞬間產生了一種全身無力的感覺,怒吼著:「有你這麼討吃食的麼!在深山老林竄來竄去,誰都會緊張吧!」

        「俺是妖怪,不在深山老林裡竄來竄去,還能去哪裡!?」那只本體不明的妖怪也感覺自己被冤枉了:「俺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打俺!」

        ——————

        四更求票!快死了……先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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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四卷 黑暗時代,參見英雄! 第一百一十一章 猴子!猴子!

        「俺是妖怪,不在深山老林裡竄來竄去,還能去哪裡!?」那隻本體不明的妖怪也感覺自己被冤枉了:「俺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打俺!」

        白朔愣在了那裡,腦中迴響著剛才的狀況,似乎……真的像它說的那樣?

        「好吧,我錯了……」白朔終於在接連不斷的尷尬之中敗退了下來,坐在了樹樁上,無奈的揮著手:「我認錯,你快走吧……」

        「一句話就想打發俺,俺不幹。」那妖怪順桿爬上,指著白朔大叫:「跟俺打了半天,居想這麼打發俺……」

        「那你還想怎麼樣!」白朔捏緊了拳頭:「再來打一場?誰怕誰啊!」

        「俺肚子餓了,你讓俺吃飽了,俺在跟你打……」那妖怪利索當然的叫嚷到。

        「啥?」白朔感覺自己臉皮的厚度在這個傢伙前面徹底的敗了。

        ……

        又過了半個小時,白朔面對著在自己強烈要求之下將一身臭味洗掉的妖怪,遞上了一串烤好的肉,面色僵硬的看著那個傢伙張開血盆大口,連串帶肉一起吞了一下。

        「喂喂!你怎麼連鐵釬都一起吞下去了?」白朔看著妖怪手裡只剩下了半個的鐵纖,忍不住想要扒開他的嘴,看看它的牙口究竟是怎麼長的。

        「這肉的味道不錯,俺頭一次吃到。」那隻妖怪一邊咀嚼著嘴裡的鐵釬,一邊說道。

        「為什麼我跟你坐一塊,就感覺我的人生很失敗呢?」白朔忍不住小聲喃喃自語,再次將烤好的一串遞了過去。

        「那個沒毛的,你還沒跟俺說過,你是什麼妖怪呢。」妖怪囫圇的咀嚼著烤肉問道:「俺可不相信你是人,我就沒見過那個人能像你這般跟俺打架。」

        「我是人!」白朔忍不住捏斷了手裡的鐵釬。

        「切,不願意說算了。」妖怪不屑的扭過了頭,不願意去打理他了。

        兩個人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著,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奇怪,前一刻兩個人還在大動干戈,而在洗清誤會之後,卻可以像是朋友一樣坐在一起聊天。

        妖怪不怕白朔下毒,白朔也不怕妖怪暴起傷人。

        「喂喂,你究竟是什麼妖怪啊?」

        「俺?」那妖怪指著自己說道:「俺當然是猴子啊!而且還是最帥的猴子,以前在山上,猴子猴孫都叫俺:美猴王。」

        「噗……咳咳……啥?」白朔被辣椒嗆進了嗓子眼:「美猴王?」

        「對啊,威風得緊呢。」那猴子興高采烈的說道。

        白朔心裡有了不妙的預感,非常認真的問道:「我說,你不會是來自花果山吧?」

        「你怎麼知道?」那猴子驚詫了一下:「俺可是花果山美猴王。」

        ……

        幽深的叢林之中,突然傳來了如同炸雷一樣的憤怒咆哮:「主神,臥槽尼瑪!大鬧天宮呢這是!」

        「你怎麼了?癢了?」那猴子撓著臉,看著白朔怒吼的樣子:「看你身上沒毛,沒想到也有蟲子,來,俺給你摳摳。」

        「算了。」白朔無力的靠在了樹幹上,無奈的擺著手,隨口問道:「你不是在花果山當你的山大王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俺是去拜師呢。」猴子吞掉了手裡的肉串說道:「俺要學長生不老的法兒。」

        聽到猴子這麼說,白朔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猴子還沒拜師,很好,還是前期,最厲害的也就幾隻妖怪,神魔什麼的還沒有亂跑,暫時還很安全。

        問題是,為什麼葫蘆娃的世界裡會出現猴子這樣的角色?

        白朔心裡再次有了不祥的預感:不會再整出什麼妖蛾子來吧?主神的下限……抱歉,我真找不到……

        「看你跟俺差不多的樣子,要不,你跟俺一起去拜師吧?」猴子指著白朔說道:「到時候俺提攜你當花果山的二大王。」

        拜師?

        猴子的師傅是……斜月三星洞,菩提?

        白朔一想到這跟猴子背後的粗大腿,就忍不住想要大吼,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先不說筋頭雲,七十二變的功夫,就算是別的什麼東西學點回來也能讓實力提高好大一截呢……

        「二大王什麼的就免了,不過猴子你準備去哪裡拜師?」白朔問道:「我看你也是沒有頭緒的樣子。」

        「無妨,跟俺去那邊走!」那猴子貌似隨手的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反正俺覺得向那個地方走肯定有師傅。」

        豈止肯定……是絕對啊……

        看來猴子拜到三星洞下面不是偶然吶……

        白朔的心理不斷的思考著,似乎有人在影響?唔,有可能,提前佔了猴子這跟好苗子,不愁長不出好果子來。只不過自己又要在這場計劃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不管如何,要撈到最大的便宜,最起碼也要蹭點油水回來,否則這場任務白來了。

        葫蘆娃什麼的,先放在一邊,既然已經抓住這條線索,剩下的……就要看自己能從地裡扯出多大的果子了。

        果斷答應了猴子一起去找師傅的邀請,白朔又天南海北的跟猴子扯了一通。

        只不過猴子自始至終都不願意承認白朔是人類,一直認為他是某種沒見過的妖怪,白朔在分辨了數十次之後,只好無奈默認了。

        「我說,猴子,要不跟我去一個地方吧?」白朔心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念頭:「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如果,把這隻猴子拉進希望隊,接下來的任務,可能會輕鬆一點吧?

        「你且說說看。」猴子咬著水果,頭也不抬的說道。

        「唔,有很多秘籍,有很多很多想得到想不到的東西。」白朔比劃著說道:「長生的方法啊,變強的方法啊,都有非常非常多。那裡是無限廣大的世界,比這裡有大的多……」

        白朔努力的在主神的限制之內,把主神空間形容出來。

        「只不過,進入之後,就不大可能回得來了。」

        白朔如實的將希望隊的情況陳述給猴子,等待著猴子的抉擇。

        「唔,有很多架打,有很多好東西,也有很多桃子,那個地方確實蠻不錯的。」猴子吐著果核說道:「不過俺不想去。」

        「為什麼?」白朔愕然。

        「俺還有很多猴子猴孫放不下呢。」猴子搖著頭,臉上被水果的汁液塗滿,有些滑稽:「等哪天俺無牽無掛了,找不到耍子好玩了,俺再跟你去。現在,不行。」

        「哈哈,死猴子。」白朔笑了起來,心中有些失落,但是也有兩分了然:「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

        他靠在樹幹上,瞇起了眼睛,笑了起來。這才白朔所認知的猴子啊。況且,猴子如果真的被白朔這麼輕鬆的忽悠走的話,那麼接下去的劇情怎麼辦?

        這可不是干涉劇情的問題了,直接就等於劇情崩壞。

        到時候就白朔就等著在兌換時間結束之前,因為各種原因,被滿天神佛追殺吧。

        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著,最後進入沉睡,慢慢的長夜就這麼過去了。

        --

        而遠在天邊的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在陌生的城鎮之中面對著始料未及的情況。

        陳靜默彎下腰,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面前的小孩子,結結巴巴的問道:「你說,你叫哪,哪吒?」

        ---

        梁公正將自己的饅頭掰了一半給身旁的小孩子。

        衣衫襤褸的小孩子咀嚼著他的饅頭,兩個人就像是乞丐一樣蹲坐在牆根上。而小孩子的手裡抓著一根樹枝,專心致志的在地上畫著各種栩栩如生的圖畫。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梁公正靠在牆邊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孩子抬起頭,看著梁公正:「我叫馬良。」

        ————

        深夜之中,長孫武敲響了道場的某間房門,在許久之後帶著墨鏡的老人打著哈欠出現在門口,看到了長孫武之後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弟子麼?真是沒有禮貌啊,這麼晚打擾我。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就自己滾出道場去吧。」

        長孫武露出了久經磨練的諂笑,緩緩的打開了手中的提箱:「老師平日教導學生辛苦至極,學生感激不盡,一方面體諒老師辛苦,一方面也感覺道場需要修整一下了……」

        金磚和珠寶的光芒在墨鏡的黑色之中蕩漾,模糊了長孫武在其中的倒影。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老師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多多關照。」

        ——————————

        五更!口胡,我已經燃燒殆盡了啊!

        票呢!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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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一百一十二章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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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問白朔,猴子的時間感究竟糟糕到什麼地步的話,他會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詞彙去形容這隻該死的猴子了。

  天不亮就拽著他開始翻山越嶺,每次白朔問還有多遠,猴子就會一臉可靠的表情回答:「快了,快了。」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當白朔和猴子繞過一道山梁之後,白朔終於忍不住自己動手的衝動,和猴子開始了旅途之中的第十六次愉快交流。

  兩個人在毀掉半座山梁之後,鼻青臉腫的白朔抓著比自己還要糟糕的猴子,指著面前波濤洶湧的大海大吼:「你師父在海裡麼!信不信跳下去,不超過兩天你就成死猴子了啊!」

  猴子撓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無辜的說道:「快了,就在海那邊……」

  「猴子,這裡是東勝神州,出了這裡。就是南瞻部洲了啊!」他甩著猴子的身體,發洩著心裡的抑鬱:「你別告訴我你準備就這麼游過去,好吧?」

  我真不該相信你的……我居然相信一隻猴子……好吧,還是一隻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

  「不能游過去麼?」猴子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俺一般都是游過去的……」

  「這個,不一樣!」白朔將猴子扔到了一邊。猴子在地上靈敏的跳了兩下之後,將身體掛在了石壁上看著他。

  「這個,游不過去!」

  「為什麼游不過去呢?」猴子撓著臉:「不試試看怎麼……」

  猴子越說,白朔的臉色就越青,直到最後已經快要變成黑色,發出了無可奈何的尖叫:「啊!!!!!!」

  如果說剛開始,白朔還有跟曾經的偶像接近的喜悅和尋找寶藏的期待的話,那麼三天下來,已經在猴子那無窮無盡的怪異行徑還有古怪思維之下被消磨殆盡了。

  白朔可以肯定,這隻猴子,是一隻很可惡,很糟糕,而且還很讓人發瘋的死猴子!

  就在第二天,猴子居然跑到鬧市上扒掉已婚婦女的裙子,圍在自己腰上,而且還反問來制止他的白朔:「為啥她能穿,俺就不能穿?」

  好吧,你不能期望一隻天生地養的猴子去接收人倫教化。但是,起碼要讓它搞明白,扒人衣服,尤其是扒女人的衣服是不對的!

  為了矯正猴子的壞習慣,白朔前前後後跟這隻死猴子打了十四場--從一開始的白朔依仗著自己的技巧,在猴子的手下險勝之外;越到後來,這隻死猴子給他的壓力就越大;直到最後一場的時候,甚至爆發出差不過超過『大威神力』的力量。

  對此,白朔只能說:真不愧是在後來把一萬三千五百斤兵器當繡花針玩的傢伙。

  古代一斤為十八兩,也就是0。8千克,一萬三千五百斤也就是8056千克,也就是說,死猴子在出師之後,能夠把八噸多重的玩意,也就是重量約等於一輛東風大卡車的東西,塞在耳朵眼裡玩。

  對此,現在的白朔只能表示膜拜了。

  幸好,現在還能稍微壓它一頭。就算是這樣,白朔的心裡也充滿了戰勝傳說的快感。

  每次看著死猴子鼻青臉腫揉痛處的樣子,他的心理就很爽快。

  因此這一次,他的心情又毫無例外的稍微輕快了一點,指著他們背後的密林說道。

  「砍些樹過來吧,我想,我們需要造個筏子。」

  在半個小時之後,八顆曾經茂盛生長,而今遭受無妄之災的參天大樹倒在了白朔和猴子的手下,被鋼絲繩捆綁為一體之後,總算紮成了最簡單的木筏。

  足夠七八個小孩子在上面隨便跑,如果不怕落水的話,甚至開可以在上面踢一場小型的足球賽。

  只能說這個世界的生態環境真奇葩,給個幾十年一棵樹都可以成妖,大小自然也不是問題了。

  浪費了三捆鋼絲繩之後,白朔鬆開了手,滿意的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平生所製造的第一張木筏終於面世了。

  「白朔,這個真能浮起來?俺見過的人的船可不是這個樣子啊。」猴子啃著不知道從哪裡摘來的野果問道。

  「荒山野嶺的,你準備去哪裡找一艘願意載咱們去南瞻部洲的船?而且還要人家沒被你的樣子嚇跑。」

  「俺啥時候能變成你那摸樣就好了。」猴子看著白朔的臉:「為啥都是妖怪,他們不怕你呢?」

  「我是人,不要讓我再糾正這一點了好吧?」白朔無奈的歎著氣:「接下來,別在那裡划水了,幫我把這張木筏放下去再說。」

  「俺曉得,俺曉得。當妖怪有什麼不好……非要當人……」猴子丟下了咬了幾口的爛果子,幫著白朔把木筏從斷崖之上扔了下去。

  在巨響之中,水花飛濺,那張臨時拼湊起來的木筏居然沒有散架,白朔忍不住感歎了一下神明相助。

  人家菩提老祖既然有辦法讓猴子向著他的方向走,說不定這會正隔著千八百里的往這邊瞅呢。

  想到了這裡,白朔就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被窺視的感覺真不好啊,尤其是這種明明被人看著,卻無法發火的感覺。

  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甩掉之後,隔著十數米,白朔從斷崖上跳了下去,正踏在那張寬敞無比的木筏上。

  滿意的試了試腳下木筏的強度之後,白朔和猴子就開始乘坐著這一張極度不靠譜的木筏,開始了向著猴子指引的方向所進行的,極度不靠譜的前行。

  猴子對此最不滿意的一點是,木筏上就沒法打架了。

  所以,整整一天,滿張風帆的木筏上,猴子都是在跟白朔聊天扯淡中度過的。

  「喂,白朔,你真的不是妖怪麼?俺沒聽說過有白朔精啊」

  「當然不是!白朔是我的名字!名字!」白朔無力的哀歎著,看著瓦藍的天空,心中卻有著許久未曾有過的放鬆和愜意。

  在大海之上自由飄蕩的感覺,有種前所未有的自由感。這是身為盲人的時候,絕對無法感受到的美好感受,就算這種自由是用獎勵點換取來的假象也足夠了。

  自由的感覺,只需要片刻就能讓人銘記在心中。

  猴子看著木筏之下波瀾的大海,想了半天之後說道:「名字?就是人互相稱呼的東西麼?」

  「是啊。」白朔享受著難得的日光浴回答。

  「叫大王,二大王不好麼?你的名字俺說著繞舌頭。」

  「朔回從之,道阻且長……」白朔睜開眼睛看著太陽,搖著頭:「算了,反正你也聽不懂。」

  「為什麼俺沒名字呢?」猴子看著白朔,突然有些失落的問道:「因為俺沒有爹娘麼?」

  「猴子啊,整個天地可都是你的父母啊。」白朔扭過頭看著猴子:「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常人想要都得不到的。至於名字,你會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是啊,非常好聽的名字,足以讓人傳誦千年的好名字。

  「嘿,聽你這麼說,俺還挺了不起的。」猴子撓著自己的脖子笑了起來。

  「是啊,非常了不起……」

  ……

  「白朔,你的眼睛怎麼是紅的,看著怪有趣的。」

  「被一個傢伙一把火燒的。而且,你將來會有比我更好的眼睛。」

  「將來的事情,你怎麼知道,你就哄俺……」

  「哈哈,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呢……」

  ……

  「白朔,來打架吧,半天不動彈,身子骨怪癢的。」

  「死猴子!你想把筏子拆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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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以洪荒的規則套這個任務世界,否則大部分同學都可能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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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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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垂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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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番爭執之後,白朔艱難的讓猴子打消了讓木筏四分五裂的念頭,改成釣魚。

  於是在浩瀚汪洋之中,一張木筏之上,出現了一個手提著加長型鐵桿的奇怪男人。

  白朔蹲坐在木筏的正中央,而手中的釣竿卻延伸出了木筏之外。在巨型釣竿的另一頭繫著鋼絲繩做成的魚線,至於魚餌……

  好吧,既然猴子你想玩,那就來個別緻點的玩法吧。

  被白朔捆在鋼絲繩上,然後扔進了海裡之後,猴子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發出來了。

  「真清淨啊……」白朔手裡提著釣竿,一臉淡定的看著前方臨時用木桶做成的浮標,一點都不擔心猴子在下面會不會被淹死什麼的事情。

  妖怪什麼的,氣息綿長的很。白朔曾經和猴子打賭憋氣,結果在猴子一口氣憋了一下午之後,白朔就再也不跟它打這方面的賭了。

  再說了,就算是自己,也起碼能支撐半個多小時呢,猴子的話……支撐一兩個鐘頭,應該沒問題吧?

  至於環境不同什麼的,猴子既然都已經拍著胸脯說沒問題,那就是肯定沒問題了。就算是有……那就有吧……

  白朔會在猴子淹死之前把他拉上來的。

  享受著和煦的海風,白朔背靠在風帆之上,突然有一種淚流滿面的衝動。三天之內都生存在噪音環境之中,猴子貨真價實的比唐僧?嗦多了。

  至少唐僧不會問白朔他為什麼不能扒女人的裙子穿。

  哼著歌兒,他快要在這種溫暖的陽光之下來一場午睡了,就在這個時刻,釣竿之上傳來了隱約的拉力。

  很明顯,猴子又調皮了。

  但是白朔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次恐怕又出什麼簍子了,釣竿之上的拉力正在不斷的增強,直到最後已經拖著木筏開始胡亂游動了。

  白朔感覺自己頭又開始疼了,猴子在下面究竟幹什麼了?

  釣竿之上不斷的傳來巨大拉力,差點讓白朔手裡的釣竿脫手而出,連帶著木筏也歪歪扭扭的開始變換方向。

  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鐵桿之後,驟然抬動手臂,肌肉劇烈的跳動著,憤怒的低吼傳出:「給我……起!」

  在水花的巨響之中,木筏之上的大海突然出現了一片濃重的陰影,鐵桿被巨大的拉力扯彎,但是卻沒有將猴子從水裡拽出來。

  白朔咬著牙,忍不住大罵猴子究竟在下面搞了什麼妖蛾子,而手中卻再次加了一把力,在瞬間啟動的術式讓肌肉的力量飆升了數倍。就在水流沖湧的響聲裡,鐵桿盡頭的鋼絲繩終於被盡數拽出水面。

  而就在同時,張牙舞爪、發出尖笑的猴子拉一條看起來滲人異常的怪魚從水中飛起。

  渾身長滿骨刺,色澤青黑的怪物張開了長滿獠牙的大嘴,在墜落的同時一口咬在了木筏的角落之上。

  於是一聲脆響過後,白朔船長的船就永久的缺掉了一個角。

  猴子在半空之中靈活的用腳掌抓緊了木筏的桅桿,用尾巴纏繞在上面,看著那條在木筏周圍游弋,時而竄出水面的怪魚,發出了讓白朔忍不住想要把猴子人道毀滅的笑聲。

  白朔指著桅桿上長滿毛的妖怪大吼:「你搞什麼啊!死猴子!」

  「這不怪俺,是它先咬俺的。」猴子一臉無辜的笑著,指著白朔說道:「輪到你了。」

  「啥?」白朔感覺到了不祥的預感。

  「剛才俺下過水了,現在該你了。」猴子的眼神在白朔和水中怪魚之間游移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

  猴子用尾巴吊著身體,伸出腳踹著桅桿,讓白朔拒絕的話胎死腹中:「你要不下水,俺就拆這破板子。」

  「你個死猴子……」白朔歎了口氣之後,強行擠出笑容:「好啊,我下。」

  「放心,俺會拉你上來的。」猴子一手抓著鐵桿,一手拍著毛茸茸的胸脯笑著。

  不知道為什麼,猴子這麼說,白朔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那你可記得要……」白朔還沒有說完,就被腰間的鋼絲繩牽引,身不由己的飛了出去,接下去的話也變成了大罵:「你個死猴……」

  猴子興奮的揮舞著手裡的鐵桿,巨大的力量拖拽著連帶著白朔身體的鋼絲繩在空中轉了兩圈之後,發出了得意的尖笑,猛然將手中的鐵桿拉下,於是白朔就像是被綁在鐵桿上的小球,無奈的隨著鋼絲繩的拖拽而摔向了水面。

  在撲面而來的風壓之中,白朔感覺到那條青黑色怪魚的陰影在眼睛不斷的放大,就連給他反對的時間都沒有,在噗通的巨響中,白朔摔入了水中。

  白朔最先的感覺是,自己撞到鐵板上了,緊接著是海水冰冷溫度。無孔不入的海水瞬間灌入了雙耳和鼻孔之中,讓他險些嗆了出來。就在瞬間他反映了過來,憋著氣在海水之中急速的下沉。

  海水之中有模糊而含糊的憤怒吼聲:死猴子!

  在海水之中,白朔的身體旋轉著無法停下。隨著海水的沖湧而移動著,沉寂之中有著雜亂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陰暗的水中,白朔嘗試著閉起了眼睛,然後黑暗而模糊的世界隨之而來。

  水裡的混亂聲響之中,白朔似乎聽到到了無數混雜的聲音,浪花的拍擊聲、水流旋轉的悶響、頭頂木筏起伏所發出了水花聲、還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拍打著尾鰭急速游來的危險底響。

  在一片昏暗之中,渾身長滿骨刺的青黑色怪物無聲的向前游弋,朝著侵入水中的陌生異物游去,張開了為他準備歡迎儀式的場地--它長滿尖牙的大嘴。

  隨著大嘴的張開,白朔的身體驀然感覺到了一陣吸力,從房車大小的怪物嘴中發。無盡的海流被吸噬而去,連帶著白朔的身體,將要被它嚼成粉碎!、

  剛才那個渾身長滿毛的怪東西打的它好痛!

  就在它呆滯的魚眼之中,白朔的身體如同以前的食物一般的隨著海流飄來,已經進入了它大嘴之中,只要雙唇合攏,那個該死的東西就會乖乖的變成一堆爛肉,化為它的美食。

  就在同時,一種劇痛從口中發出,被含在口腔之中的海水化為了建立的刀鋒,隨著驟然出現的力量向著四周擴散,衝擊在了牙床和口腔之中,讓它有些疼。

  而原本倒口的獵物也隨著沖湧的海流退出了它的口中,身不由己的被海流推動向後滑去。

  就在剛剛,尖銳的骨質牙齒還和白朔近在咫尺,根本沒有顧得上平衡水流的波動,白朔用盡全力一拳擊出,但是卻沒有想到海流的影響會複雜的這種程度。

  並沒有如同他所料的打碎怪魚的那顆牙齒,就在剛剛舉起拳頭的同時,被帶動的海流就讓他的方向偏轉了起來,就在最後一拳擊出,如同出膛炮彈的鐵拳掀起了沖湧的暗流,就連他自己也被暴亂的海水擠出了怪魚的嘴中。

  陌生的環境麼……和陸上的搏鬥完全不同……要顧及水的阻力還有影響,沒有借力的地方……

  白朔努力的思考著周圍的情況,雖然略微有些陌生,但是他在深水池中就早已初步習慣了這種深水的環境,只是海洋之中的亂流豈止比深水池中複雜十倍?

  需要計算的量更加多了……與其說是計算,不如說身體還無法適應。一旦進入戰鬥,腦中所想的只能是自己和敵人,如果連周圍的環境都顧及到的話,那麼會急速的分散精力,恐怕就連招架都有問題。

  讓身體銘記這種感覺,交給潛意識控制,自己只需要知道什麼時候適合揮拳就好了。

  而現在這種情況,無異於天賜的學習良機。這種程度的怪物雖然棘手,但是未必會讓白朔受到什麼損傷,大不了狼狽一點,讓猴子把他拉回去就是。

  學習著控制自己的力量,學著忽略海流的影響,真是非常好的修行場所啊。

  白朔努力的在昏暗的海水之中轉過身,看著緊隨其後撲擊而來的怪魚,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緊接著如同風暴一般的海流在人和怪物之間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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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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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斬浪!

  猴子蹲坐在木筏上,一隻手抓著沉甸甸的鐵桿,另一隻手撓著自己身上的毛,雙眼看著不斷蕩漾起波瀾的海面,想像著白朔在下面狼狽的樣子,笑的開心而滿足。

  「讓你耍俺,讓你不叫俺穿衣服,俺雖然是妖怪,也知道害臊哩,還打俺打的那麼疼。」猴子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你就在海裡慢慢的泡著吧,俺先睡覺了。」

  說完隨手將鐵桿在木筏上面捅了一個洞,胡亂的插上去之後,就趴在木筏之上睡著了,不過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要讓白朔知道它再拿自己的性命這麼開玩笑,恐怕真的要掏出槍來餵它兩發達姆彈嘗嘗了。

  就在它睡著了之後,水面之上就開始生出了波瀾,就像是在深水之中有著什麼東西在掀起漩渦,時而又衝湧的暗流毫無規律的突出了水面,鋼絲繩牽引著木筏歪歪扭扭的向後倒退著,就算是滿張的風帆也不能阻擋木筏的逆行。

  接連不斷的聲響越來越大了,直到最後變成了如同沸騰一般的劇烈聲響,被驚醒的猴子揉著眼睛爬起來,只來得聽見就算是深海也無法掩蓋的聲音。

  「斬浪……」

  瞬間莫名的危機感讓它全身的毛髮都倒數了起來,它蹲坐在木筏之上,猛然朝著深海之中什麼東西呲著牙,發出了低沉的吼叫。

  原本沸騰起來的海面驟然平靜了下來,平滑如鏡的海面映照著猴子露出的尖牙,僅僅維持了一瞬間,便如同水泡一般有凸起的跡象。

  這種平靜的不安就連片刻都沒有維持得了,原本呲牙咧嘴的猴子驟然向著身後跳躍而去,雙腿之上巨大的力量蹬踩在了木筏的邊緣,隨著猴子的身體飛起,木筏在這樣巨大的力量之下驟然傾斜了起來,木筏大半個身體都傾斜著,險些傾覆。

  緊隨其後的,是深海之中傳來的劇烈聲響。

  彷彿成百上千的漩渦在急速的轉動摩擦,猴子從來沒想過海洋所掀起的聲音能尖銳到這個程度,在尖鳴之中,海水被凝聚到了極致的力量所劈斬了開來,形成了巨大的縫隙,一道醜陋的傷口出現在了海洋之上,如同實質的力量從海水之中突出,擦著傾斜的木筏向上飛去,刺入了天空,而落在木筏翹起邊角上的猴子,在那一瞬間,看到了海水的裂縫之中的情形。

  那一條巨大的怪魚,彷彿被無形的刀鋒所劈斬了開來,從正中央被不規則的愚鈍刀刃扯成了兩半,就在分開的魚屍之後,白朔的笑容在海浪之中隱現。

  僅僅維持了瞬間,被開闢出來的裂縫就消失了,彌補了缺口之中的海水拍擊在一起,形成了劇烈的亂流,木筏也在此拍擊在了海面之上,掀起了一個浪頭,潑了猴子一身。

  在亂流之中,兩截看起來淒慘異常的魚屍從水中緩緩扶起,渾身骨刺已經盡數折斷,就連嘴裡最堅硬的獠牙也變成了不規則的塊狀物。

  隨著魚屍浮起,大量顏色怪異的血液滲透了出來,在血腥瀰漫的海水之中,白朔的身體緩緩的浮起。

  喘著粗氣的白朔趴在木筏的邊緣,伸出手說道:「猴子,拉我一把。」

  當好不容易趴在了木筏上之後,顧不上換衣服,白朔趴在了邊緣上,接連不斷的吐出了大量的海水,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咳嗽。

  「真險……差點……差點淹死……」他嘿嘿的傻笑著,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掌:「沒有想到所有力量一起釋放出來,這麼大啊……」

  猴子仔細看著白朔的手掌,問道:「還說你不是妖怪,你爪子平時再哪裡藏著的?俺都沒看出來,挺尖的嘛。」

  「屁!你才爪子呢!」白朔沒好氣的說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到的招式。」

  「在哪裡?在哪裡?」猴子看著白朔的週身說道:「再使出來給俺看看,順便也教教俺。」

  「不行,累的不行了,放不出來,而且你學不了。」白朔得意的笑著「你跟我又不是一個種類,再說我跟你講經文,你聽得懂?」

  當初白朔學的時候,可是讓五星級輪迴士用魔法硬生生刻入記憶之中的,他現在還真沒這個本事,況且以猴子連白朔都不如的學歷,難。

  「小氣……」猴子扭過腦袋,撓著臉:「連看一下都不肯。」

  「比起這個,吃晚飯的時間也快到了啊。」白朔看著日頭,扭頭看著木筏後面的兩塊魚屍說道:「今晚咱烤魚吃。」

  事實上,猴子還是比較好哄的,飽餐一頓之後,就不怎麼計較白朔的『自私』的行徑了。

  夜色緩緩的泛黑,兩個人終於將烤架上的烤魚吃完了,隨手將殘骨扔到了海裡之後,兩個人靠在桅桿上喝著白朔帶來的果汁,猴子老是用不慣習慣,但是用慣了之後,又喜歡用習慣把紙盒抽的咕嚕咕嚕響為樂。

  咕嚕咕嚕……

  「喂,猴子,別吸了,很煩。」白朔皺褶眉頭。

  「怎麼了?」猴子扭過頭看著白朔的背影:「不開心?」

  「是啊,在想一些事情,就有些不開心。」白朔點著頭。

  猴子猛然將手裡的紙盒扔了出去,不再說話了。

  「怎麼了?」白朔看著猴子。

  「不開心。」猴子撓著自己的腦袋,語序混亂的比劃著:「你是俺朋友,你不開心,俺就不開心。」

  「哈哈,朋友……」白朔笑了起來:「多謝了。」

  「沒啥,俺的朋友很少的。」猴子撓著身上的毛:「人都說要有朋友的,可是俺沒有朋友,是因為俺是妖怪麼?」

  「不,妖怪也可以有朋友的。」白朔拍著猴子的肩膀:「你當我是你的朋友,那你也是我的朋友。」

  「那就告訴俺,你在想啥?」猴子看著白朔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討厭俺了。」

  「不是討厭你。」白朔有些鬱悶的皺著眉頭;「猴子,妖怪都是吃人的吧?」

  猴子一臉懵懂的回答:「不知道,聽別的妖怪說,很好吃。」

  「別的妖怪我不管,猴子,你不能吃人。」白朔非常嚴肅的看著猴子:「我沒有吃人的朋友。」

  吃人不好,白朔發自本能的討厭這種行為,這或許是這一種很自私的想法,人吃別的動物,為什麼別的動物不能吃人呢?

  不能吃人,就是不能吃人,沒有別的理由,白朔討厭,可以說得上是憎惡這種行為,連帶上,也不喜歡妖怪這個群裡了。

  「俺喜歡吃桃子,人俺沒吃過,但是你不叫俺吃,俺就不吃了。」猴子笑了起來,有些醜陋的臉上露出豪邁的笑容:「你是俺的朋友,對吧。」

  「對,朋友。」白朔伸出手和猴子擊掌而笑。

  就在此時,夜風驟氣,陰沉的雲從天邊飄飛了過來,遮住了星辰和月亮,當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在了天空之中的時候,寒冷的海風從極遠處吹來,讓白朔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會這麼倒霉吧、」白朔搖著頭,從地上坐起來,將風帆降了下來,再次從空間裡掏出了鋼絲繩。

  猴子搞不懂白朔在幹什麼,但是這種天氣讓它有些厭惡的撓著被濕氣粘連在一起的毛髮,不爽的抖著身上的水珠。

  白朔將手裡的鋼絲繩扔到了猴子的手裡:「猴子,幫忙。」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中黑色的陰雲,在這一片天地之間,一片黑暗,明明是剛剛入夜的時分,卻如同永久不見光明了一般讓人抑鬱。

  「恐怕,暴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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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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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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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公正滿足的咬著包子,看著自稱為馬良的少年趴在地上,用樹枝畫著栩栩如生的人煙市井。而在梁公正的身后土地上的卻是扭曲而怪異、僅僅是看上去就讓人不適的圖畫。

  這些天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村頭來了個瘋子,拉著沒爹娘的馬良每天在村頭的空地上比畫畫,而且畫的又醜又難看,而且讓人感覺有些煩躁。前幾天差點有壯漢想要把他趕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他踏入那片圖紋之後,就被那個一臉乞丐像的瘋子給嚇回來了。

  有人問壯漢怎麼回事,那壯漢也說不清楚,沒辦法,也只要聽之任之了,而且這個瘋子又不大吵大鬧,身上也不髒。有些同情心的人都會施捨一些米飯給他,可是他從來都不吃。

  「你的畫很黑。」被稱為馬良的少年在看了他的塗鴉之後搖著頭:「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太黑了。」

  癡癡作畫的梁公正抬起頭看著他:「那你畫亮的給我看。」

  就這樣,馬良除了每天砍柴幹活的時間之外,都在跟梁公正探討畫畫。

  馬良畫美的,梁公正就畫的極醜,馬良畫得直的,梁公正就畫得扭曲至極,看起來跟實物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卻擁有著和實物並無差異的本質。

  貌美年少的李家閨女被梁公正畫成惡鬼,家財萬貫的員外被他畫成了帶著獠牙的肥豬。

  馬良看在眼裡,卻無法反駁,這個極有天賦的少年能夠發現並賦予事物最美的摸樣。但是梁公正卻喜歡一針見血的將它們最醜惡,最黑暗的地方畫出來。

  李家的閨女每日不事勞作,只會壓搾雙親,身上的脂粉耳環全都是用父母的血汗典當而來,容貌雖美,但是心腸惡毒。

  員外雖然有錢,但是卻都是不義之財,每日只知道吃更多的東西,享受更好的生活,卻從未憐憫在寒冬之中凍死的饑民。

  馬良雖然無法指責梁公正,卻也卻無法認同,兩個人的畫完全南轅北轍,但是都直指事物的本質。

  在光和暗的兩側,兩個人都想要讓對方認清楚自己所站立的這裡才是正確。

  言語無用,只有通過畫來說明。

  梁公正畫地獄惡鬼,那馬良就畫天宮樓閣,梁公正畫野獸搏殺,馬良就畫市井人煙。

  在這個民不聊生的亂世之中,少年依舊相信著美麗之物的存在,未曾因為年幼就被梁公正所影響。

  專心致志的用樹枝畫著地上的畫,但是卻始終無法將心中真正的東西表達出來。

  「要是有一隻筆就好了。」馬良說出了影響他一生的話。

  就在他抬起頭的瞬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老人。

  「這個是你畫的麼?」白鬚飄飄,面目陌生的慈祥老人站在他的面前,看著地上的圖畫:「真好。」

  「是啊,可是還不夠。」馬良搖著頭:「我想畫得更好。」

  「那就去畫吧。」老人的身上縈繞著如同清風白雲的氣質,讓人頓生敬仰之感。

  他微笑著從袖子裡緩緩的抽出了一支馬良夢寐以求的毛筆,放在了少年的手心之中:「好好畫。」

  在轉瞬之間,他的聲音越發飄渺,幾乎就要消失了。而就在老人即將消失的瞬間,一隻髒兮兮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於是飄渺的意境被破壞了個徹底,沾著灰塵和泥巴的手掌蹭在了老人的白衣之上,好不礙眼,看起來污濁異常。

  老人詫異的扭過頭,看著面目邋遢的瘋子。

  梁公正呆滯看著他,然後緩緩的伸出手,傻笑著。

  「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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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彷彿人裝入了盆中,然後奮力搖晃,於是大海之上波浪滔天,暴風陣陣,一切都像是要傾覆在其中,被吞入最深的黑暗之中。

  白朔感覺到了整個世界都彷彿在旋轉、震顫,彷彿在下一刻就會天塌地陷,一切都徹底的毀滅。

  這是籠罩了上千公里的天威,就像是蒼天震怒,一切凡人都如同螻蟻,洶湧海浪從極遠處衝擊而來,冰冷的暴雨從天而降,在風暴之中,一葉木筏在艱難的維持著完整,鋼絲繩發出了嘎吱的聲音,木筏之上出現了手掌可以觸摸到的斷裂。

  猴子被腰間的鋼絲繩連接在一根最大的木頭上面,尖銳的指甲摳入了木材之中,渾身的毛髮都濕淋淋的,讓它不爽到了極點。

  它的喉嚨裡迴盪著意味不明的吼叫,而心裡卻憤怒的在迴盪:「總有一天,俺要把這賊老天撕了!」

  沒有人能讓它這麼狼狽,像是蟲子一樣爬在木筏上,就算是蒼天也不行!

  而白朔卻沉默的如同石像一般,腰部捆著鋼絲繩,連接在了木筏之上,蹲在木筏上,抱著桅桿,雙眼在暴雨的吹打之下沒有閉住,而是死死的睜開,看向天空裡陰雲中隱現的巨大生物。

  漫長而猙獰的身體,在極深的黑雲之中緩緩的游動,那種彷彿隨時能夠將整個大海掀翻的力量感,不會有錯,那是……

  黑色的,龍!

  不是西方的那種蜥蜴,而是真正的龍。

  他睜開赤金色的眼睛,釘進了不斷扭轉的黑雲裡,貪婪的盯緊了黑龍的每一個帶動天威相隨的動作。

  五星,這是僅僅靠著身體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就能夠站立在凡物頂端的生物!天生就擁有如此的力量,只差幾步就可以邁入半神領域之中,成就浩瀚神威的可怕神獸!

  翱翔在雲端的巨龍根本未曾注意到下方兩個渺小的生物,甚至就連低下頭的動作都懶得做出來。這次他只是聽從天庭詔書在這裡佈施雲雨而已。對它來說非常常見的活動,這一次只不過稍微有點特殊。

  巨大的身體再次旋轉,操縱著風雨,掀起了無邊的海浪,於是暴雨的趨勢更加險惡了。

  一層又一層的海浪被隔空拉起,然後重重拍擊而下,足以將鋼鐵壓成粉碎的力量排山倒海的衝向了小小的木筏。

  一旦被拍中,哪怕是木筏再怎麼堅硬,也難以逃脫化為粉碎的結果。

  「該死……」白朔努力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鋼絲繩結成的樞紐塞到了猴子掌中--那是整個木筏最重要的地方,一旦鬆脫,那麼整個木筏都會瞬間散架。

  白朔在暴雨和狂瀾的巨響中朝著猴子大吼,巨大的吼聲穿過了厚厚的雨幕,鑽入了猴子的耳朵裡。

  「千萬別鬆手,保護好船!」

  說完之後就從木筏上站起,迎著天邊沖湧而來的無盡波瀾,黑色的沉重海浪在狂風之中高高掀起,然後又像是蒼天崩潰一樣的砸落,輕易的將沿途一切的東西都碾壓成粉碎。

  現在,它們就要接近了。

  「僅僅是波瀾就想要葬送我麼?」白朔扶著桅桿低聲呢喃:「這樣的葬禮太廉價了,讓人連躺進去的心思都沒有啊!」

  狂暴的波瀾從遠處衝擊而來,沉重的雨幕扭曲了一切事物,迎著急速沖湧而來的海浪,白朔在狂風暴雨之中緩緩的擺出了武道的起手式。

  於是低沉的呢喃在一片狂瀾之中迴盪了起來。

  「斬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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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祝《冰之無限》裡小墨同學補魔成功,加更一章,以示慶賀。

  另外,強推期間在我書評區裡發廣告的那幾位同學,咱都記賬了,等哪天有空了一個一個揪出來打臉。

  沖剄:風月咆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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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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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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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晚了,能夠找到地方住下真的太好了。」陳靜默趴在剛剛鋪好的床上,打著滾:「累死我了。」

  「那一名叫做哪吒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呢?」奧托莉亞站在了開了一條縫的窗前,觀察著遠處的燈籠店問道。

  陳靜默有些抑鬱的撓著頭:「說起來我也頭疼得很呢,為什麼葫蘆娃的劇情裡會出現商朝時候的人物呢?全亂了啊!全亂了!而且葫蘆山在哪裡?在哪裡?!居然沒有人聽說過麼!」

  「哪、吒?」奧托莉亞從空間裡掏出了自己的PDA開始查詢儲存在裡面的紛繁資料,仔細的閱讀著。

  陳靜默趴在床上,從空間裡掏出了一具主神空間裡兌換來的精裝玩具--一隻仿真度極高,除了沒有生命之外,其他都如同活物一樣的--小貓兒,然後將手中的義魂丸塞進了貓兒的口中。

  被托在陳靜默掌心之中的小黃貓彷彿剛睡醒一樣的睜開了眼睛,趴在陳靜默的手掌上,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發出了孱弱的叫聲:「喵~」

  「萌死了,萌死了……」陳靜默蹭著手中的小貓,笑了起來,用小指頭逗弄著它的鼻子,學著它的聲音對著貓兒叫道:「喵~」

  在精巧的傀儡玩具之中填裝入人造靈魂之後--這一隻貓兒獲得了新的生命,為了避免雜念或者麻煩,白朔特地兌換的動物型義魂丸和現在它的軀體如同一體般的融洽。

  「叫什麼名字好呢?小黃?土豆?斑斑?」陳靜默捧著手心的貓兒,湊近了自言自語。

  新生的靈魂本能的依偎著陳靜默的身體,在她的手掌中蜷縮成一團,伸出舌頭舔著腳掌。

  「就叫小白好了……雖然你一點都不白。」陳靜默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著手掌裡近在咫尺的貓兒,想的卻是另一個木頭一樣的瞎子。

  「他要是像你這麼乖就好了。」

  「原來如此,是反抗和重生的故事麼?」奧托莉亞讀完了手中的資料,瞭然的點了點頭:「我們是準備參與進去麼?」

  「徹底的參與進去很快就會團滅的。」陳靜默搖著頭:「別說是龍王,就算是李靖來了咱們兩個加起來也一樣撲街。」

  「咱們首先要搞清楚是什麼版本才行。」陳靜默數著指頭:「動畫版的哪吒傳奇,大陸的各種坑爹肥皂劇,TVB的那個版本,還是最最老的動畫:哪吒鬧海啊……」

  「大陸這幾年的那兩個版本的估計不可能了,那兩個太扯;哪吒傳奇裡就麻煩了,石磯武力值飆到頂,差點連太乙都弄死,妖狐啊闡、截二教啊、武王伐紂啊……再亂插一棒子,咱們兩個就輕鬆被搞定了,那就悲劇了。」

  「那麼,先觀察一段時間麼?」奧托莉亞從窗口的縫隙之中觀察著陳塘關總兵的府邸,問道。

  陳靜默點頭說道:「是啊,如果要是封神版,咱麼就純粹插不上手了,而且避免誤傷,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我明白了,那麼接下來……」奧托莉亞低頭看了一下時間,但是卻愣在了那裡。

  「怎麼了?」陳靜默也看著自己的腕表,然後長大了嘴巴。

  在地圖上,代表白朔的那個小紅點正在向著另一個方向急速的運動著,不斷的拉開了和她們的距離,僅僅是五六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快要扯出接收範圍之中了。

  「他……在開飛機麼?」

  陳靜默抬起頭和奧托莉亞相顧無言,兩個人被眼前的這種情景徹底搞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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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白朔醒來的時候,首先聽到了水花的響動聲,緊接著,他感覺到下半身被泡在水中,而上半身在接受著烈日的烘烤。這種異常的感覺讓他喉嚨因為缺水而疼痛著,而下半身被海水泡的發白。

  暴風雨已經平息了麼?

  他帶著疑惑,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另一根浮木上趴著的猴子,似乎精神相當不錯,猴子趴在浮木上,撓著屁股上的毛,尾巴在水裡胡亂的攪動著。

  兩根浮木被鋼絲繩連接在一起,而白朔的腰部被束縛在浮木之上,讓他不至於沉下去。

  「猴子,我們到哪裡了?」白朔抬起了手臂,爬上了浮木之後發出聲音。

  「唉?猴子轉過頭看向了白朔笑了起來:「你沒死啊,俺還說你死了咧,俺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白朔發自內心的感覺到猴子的嘴真的太臭的,什麼叫自己沒死?他還很精神的活著呢好不好?

  「閉上你的鳥嘴。」白朔沒好氣的回應道,然後從空間裡找到了儲備的礦泉水,擰開瓶子往嘴裡澆了半瓶之後,才感覺嗓子好受了一些,只是太陽曬的太難受。

  「俺不是鳥啊,什麼叫鳥嘴?」猴子扣著自己的嘴,伸出手說道:「俺也渴的緊,給俺也喝點。」

  「到處都是水,你怎麼不去喝海水。」白朔沒去理會他。

  猴子撓著身上的癢處回答道:「不知道為啥,這裡的水味道忒怪,而且俺越喝越渴。」

  白朔隨手扔了一瓶水過去,猴子也不懂拆蓋,直接用嘴在把瓶口咬斷,野蠻的吞飲著其中的淨水。

  白朔看著手中的指南針,紅色的箭頭在不斷的亂轉,就像是賭場裡的轉輪,讓白朔的心沉到了谷底。

  該死的,這附近居然有磁礦或者別的什麼玩意麼?指南針都沒法用了,而且在這個蠻荒的世界也沒法用GPS。

  在大海上迷失的方向,傻子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雖然白朔有足夠的飲水和食物,但是這麼下去,一個月的時間也算是徹底的浪費了。

  即使最新領悟到的招數足以彌補自己的一些不足,但是所花費的積分還是有些虧了。

  白朔一想到一無所獲的回到主神空間,心裡就在滴血。

  都是獎勵點啊。

  「我昏了多長時間?」

  「不長,也就一夜。」猴子玩弄著手中的瓶子回答道。

  一夜啊……還好。

  白朔點了點頭,忍不住回想起昨晚那種彷彿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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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一百一十七章 梁公正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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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的蒼穹之下,捲起了彷彿直撐天空的海潮。

  匯聚了全身力量的斬浪從白朔的手中發出,從深海之中領悟到的力量卻要用來對付這種海洋所造成的神威。這種巧合讓白朔心裡有些抑鬱,早知道就不起『斬浪』這種名字了,說不定也用不著這麼背,叫『平安』多好。

  充滿了整個身體之中的力量從掌緣上傾瀉出,化為了白色的氣刀,隨著白朔的手掌揮斬而衝擊了出去,並沒有被空氣所阻擋,反而捲著周圍的空氣形成了令人窒息的真空。一道無形的真空氣刃從白朔的手掌之中延伸而出,筆直的刺向了木筏前方拍擊下來的海浪。

  和巨大的海浪相比,白朔的攻擊僅僅像是一根針。但是正是如此渺小的形體才昭示著究竟有多恐怖的力量匯聚在其中,聚到了極點的『斬浪』在海潮之中扯開了巨大的縫隙,如有長刀在深藍色的幕布之上滑動,然後就如同白朔所料的那樣,一分為二。

  足以衝垮任何堤壩的洶湧海潮被白朔的力量劈斬成了兩截,從木筏的兩端衝過。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白朔彷彿置身於成千上萬狂暴的野牛群之中,轟隆的聲響就像是有無數低音炮瞬間響起,就連他的心臟節奏都被這種沉重的音調所奪走,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共鳴之中震顫。

  幸虧白朔的力量劈開了一個缺口,否則白朔和身後的木筏都會連帶著被海潮拍成一團殘渣,捲入深海之中。

  沒有讓他喘息,在海潮之後,是更加狂暴的海潮。

  被包裹在漫天風暴和驟雨之中,這片海域正在被世界的交響掀動,產生了永無止盡的高潮。

  如同萬丈高樓瞬間拔地而起,蕩漾的海波中毫無徵兆的再次出現了讓白朔心中一沉的黑色海潮。

  沒有別的辦法,白朔強行平息著身體之中紊亂的力量,再次擺出了起手式,在他的意志之下,剩餘的力量都開始在身體之中沖湧席捲起來,下一瞬間,分海破浪的武技再次從掌心之中奔流而出。

  乍現的白色光彩在海潮上扯開了比剛才小了很多的缺口。在一片震盪之中,木筏險些被海潮所吞沒,所幸並沒有被拉入深海之中。

  就在白朔鬆了一口氣之後,渾身無力的靠在桅桿上承受暴雨瓢潑的時候,新的狂瀾從天邊再次生出。

  可是,白朔已經無能力為力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和剛才相比,簡直微小到不行的海潮從天上砸落,然後世界破碎,黑暗降臨。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就是一些模糊的記憶,被浸泡在水中的糟糕感覺。

  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白朔喘著氣,在僅僅半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裡,那種世界傾覆,地覆天翻的狂暴場景被銘刻在了記憶之中,無法抹去,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清晰和充滿危機。

  「那是啥?」猴子蹲在浮木之上突然說道,手指指著遠處。

  「不知道。」白朔低著頭,面對著猴子的十萬個為什麼,他徹底的無能為力了,有些煩躁的應付著。

  「你快看!你快看!」猴子在浮木之上跳躍著,張牙舞爪的搖晃著身體,指著遠處的方向。

  「我都說我不知……道了。」白朔不耐煩的順著猴子的手指看過去,後半句話卻磕磕絆絆的差點沒說出來。

  在天邊隱現的一道異色軌跡,在一片蒼藍之中如此顯眼,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火光,讓白朔差點興奮的掉下去。

  「是陸地!陸地啊!」白朔哈哈大笑著,比猴子還狂亂的在浮木之上跳躍著,卻差點摔進海裡。

  「猴子,快劃啊……」白朔招呼著猴子,從身下的浮木上拆下了兩塊實心的木板,一人一妖前後接力,向著猴子發現的露點衝去。

  當白朔終於爬到沙灘上的時候,他忍不住趴在了那一片灼熱的沙粒之中,在烈日的照耀之下,沉沉睡去。

  誰都不能打擾他進入休息了,短短的一天一夜,已經讓他徹底的耗盡了所有的心力,疲憊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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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

  梁公正看著面前鶴氅如雪,充滿了神秘氣息的老人,傻笑著伸出手,髒兮兮的手掌攤開,

  老人的眉頭挑動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梁公正,面色之中的驚詫被淡定覆蓋:「你要什麼?」

  「我也要一根。」梁公正指著馬超手裡的筆,理所當然的說道。

  老人並沒有動怒,他的手掌在空中虛抓了一下之後拍在了梁公正的手上,當手掌挪開之後,梁公正的手裡卻多了一錠銀兩。

  「這裡有一兩銀子,夠你買十支筆了。」老人說完之後準備轉身,但是梁公正卻沒有放手,就像是一個無賴一般,扯著他的袖子。

  「我不要銀子,你給我筆就好了。」梁公正非常誠摯的說道,就像是要為老人省錢一樣的說道。

  老人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袖子,雙眼看著他,像是在審視,又像是有些不耐煩。

  「畫畫我也會。」梁公正沒有一絲恐懼的笑著:「你給他,為什麼不給我。」

  「梁大哥,要不我的給你吧。」馬良不願意看到兩人再起什麼糾紛,準備把筆塞到梁公正手裡,老人正準備阻攔,但是卻看到梁公正搖頭,眼睛瞇的更緊了。

  「那是你的筆,不是我的。」梁公正扭著頭:「我要那種筆,沒用。」

  老人緩緩的繞過了梁公正的身體,然後看到了他背後地上充滿扭曲的圖畫。

  百獸食人,地獄惡鬼,描繪了無盡恐怖和扭曲的世界,蘊含了心中的黑暗和絕望,讓人頓生煩躁和不悅。

  可是老人卻笑了起來,像是又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很好。」

  「你要的筆,我這裡沒有。」老人轉過身,看著梁公正如此說道:「我給你機會,那就自己去找出來吧。」

  他的手掌在梁公正的頭頂虛扯了一下,彷彿捧著無形的大筆拍在了梁公正的手掌之上,然後轉身大笑而去,沒過一會,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

  馬良傻傻的看著老人離去,又看著自己手中的筆,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不真實的夢:「這是真的麼?梁大哥……」

  「梁大哥?」沒有得到回應的他扭過頭,卻看到如同石像一樣呆滯在那裡的梁公正。

  並非是石像,他在顫抖,彷彿忍受著莫大的痛苦,臉色猙獰而扭曲,雙眼之中出現了猩紅的血絲,身體顫抖著跪倒在了地上,不斷的顫抖抽搐著,就像是在下一刻就在昏死過去。

  在那一瞬間,虛抓的老人並非什麼都沒有觸碰到。相反,梁公正感覺到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被他從靈魂裡,大腦中扯出來了,然後重新賦予了新的形態和結構。

  儘管痛苦的像是快要死了一樣,可是他卻在笑,跳動著青筋的手掌似乎在握緊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在癲狂的痛苦之中,他歡悅的大笑著,用盡所有的力量抓著手中的無形之筆,而他身旁的馬良卻慌亂的像是螞蟻一樣,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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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一百一十八 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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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白朔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了腦袋和身體像是裂開一樣的痛苦,透支使用力量的後遺症終於出現了。不同於主神空間中可以隨時修復,在這裡只能靠著藥劑,還有自己熬過去了。

  猴子蹲在不遠處啃著從樹林裡摘來的野果,看到白朔醒了之後隨手扔了一個過來,說道:「俺現在相信你是人了。」

  「怎麼了?」白朔摸著後腦,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接住了猴子扔過來的野果。

  「妖怪哪有這麼脆。」猴子撓著臉:「俺上次剁死一條敢咬俺子孫的小蛇精。被砍成兩半了,它還在地上亂爬呢。」

  「你別這麼重口味好吧。」白朔一屁股坐在沙灘上,也懶得抖身上的沙礫了,大口的啃著酸極的野果子說道:「反正我覺得當人沒什麼不好。」

  「不一樣的。」猴子突然別過頭:「人是會老的。」

  一切都會老去,猴子在山林之中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它所認識的那些猴子在歲月之中一個一個的老朽,一個一個的死去,讓它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也明白了當朋友和親人死後的痛苦。

  好不容易有一個新朋友,可是他也會老,會死掉。

  就算是沒心沒肺的猴子,也開始學會傷心了。

  「所以,我要去學讓我更強大的方法。」白朔笑了起來,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我可沒那麼容易死。」

  「你淨會哄俺。」猴子有些沮喪的扔掉了果核,不大相信他的話,跟在了白朔後面:「去哪?」

  「找個人,問路。首先搞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白朔拍著身上的沙粒說道。

  猴子在白朔後面左顧右盼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俺老覺得這裡挺熟悉的。」

  白朔腳步停頓了一下,腦中想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的說道:「可能是錯覺吧」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他們找到了一個在山腳砍樹的樵夫,看到猴子的摸樣之後,只是略微驚嚇就鎮定下來了,可能認為它是白朔養的寵物吧。白朔曾經為了避免麻煩,讓猴子在普通人前面盡量少說話。

  「這裡?」樵夫放下了斧頭:「是西牛賀州啊,二位不知道?」

  「嘶……」白朔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愣在了那裡。

  從東勝神州的木筏駛向南瞻部洲,但是卻在暴風雨之後出現了西牛賀州。

  中間遙遠到足以行駛多半年的距離,一夜之間,一蹴而就。

  再聯繫猴子前面所說的話,那種莫名的指引,說沒有人某位大能影響,白朔都不相信啊!

  「那這裡是。」白朔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再次問道。

  樵夫的回答徹底將他擊沉:「靈台方寸山。」

  「哈哈,是這裡,是這裡。」猴子爬在樹上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俺夢見過,就是這裡!就是這裡啊!快跟俺來。」

  顧不上那個臉色煞白,彷彿見鬼一樣的樵夫,白朔跟在了猴子的後面,隨著它在密林之中急速的奔跑著。

  不知道為什麼,白朔越向前走,就越覺得費力。

  這種感覺,許久未曾有過了。力竭的感覺從身體的角落中出現,就像是每前進一步,都面對著無形的阻力,這裡的氣息在抗拒著他前進。

  慢慢的,奔跑變成了小跑,再變成了步行,四面八方的空氣向著白朔擠壓了過來,讓他舉步維艱。

  就像是套著漁網在荊棘從中前進,密集的漁網勾連在那些複雜的尖刺上,讓白朔無法前進。

  這裡在抗拒著白朔。

  確切的說,是在抗拒著白朔身體裡銘刻的術式。

  《佛說力士移山經》的力量體現在身體之上,便是無與倫比的巨力,但是其來源是白朔身體裡面構築的術式和經文,通過象徵和概念將白朔的身體化為了人形的神殿,或者說是寺廟。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排斥著陌生力量的入侵。

  根本不需要有人刻意的去阻攔白朔,僅僅是那位大能散發出的氣息就已經讓他難以前進。

  相反,和白朔相比起來,肉體之中一片空白的猴子卻如魚得水的在飛速前進著。

  白朔最後停止的地方,是不知道離目的地究竟有多遠的石階之上。

  氣喘吁吁的用雙手撐著膝蓋,白朔滿頭大汗的看著在密林之中蜿蜒鋪設的石階,感覺到這一條道路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你怎麼了?」猴子發現白朔沒有跟上來,回轉了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白朔:「好像是發瘟了似的。」

  「你才……發瘟呢」白朔喘著氣,舉起手說道:「你先上,我隨後跟來。」

  「來,俺拉著你走。」猴子伸出手拉著白朔的手臂,但是卻發現,以自己的力量,居然沒有讓白朔的身體前進分毫。

  就在它準備加大力量的時候,白朔突然甩開了它的手掌,看著猴子迷茫的臉,喘著氣說道:「猴子,你先上,你不是要學長生的方法麼?上面就有,快去啊。」

  「那你呢?」猴子搖著頭:「俺說過要帶你一起拜師的,等學成了之後,俺還要讓你當花果山二大王。」

  「二大王什麼的,我可不願意去做。」白朔搖著頭,擠出了笑容:「再說,沒了你,我就真上不去了麼?」

  「我怕你哄俺。」猴子扭著頭說。

  「我騙過你麼?」白朔不顧四周傳來的重壓,強笑著:「我說能上去,就肯定能上去,沒必要為了這個耽擱你。」

  隨著目的地的接近,猴子腦中的莫名呼喚還有吸引越來越強烈了,它看著白朔筋疲力盡的樣子:「真上的去麼?」

  「當然上的去。」

  「那你還是不如俺,俺比你快,不過你說上的去,俺就相信你,俺最討厭騙俺的人。」猴子掉轉了方向,扭著頭看著白朔:「別讓俺瞧不起你。」

  白朔看著猴子消失在石階盡頭,露出了笑容,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別看不起人啊,您稍等片刻,我這就上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盡所有力量踏出了一步。

  他知道,在山巔之上,有一道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自己,雖然無法察覺,但是卻可以想像得到,在自己和猴子相遇之後,恐怕自己的存在還有接下去的安排就已經被那個人定好了。

  他不可能放任計劃之外的人來進入自己的計劃中,也不會允許白朔如此輕易的就獲得自己的力量。

  否則他授徒無數,為何唯獨猴子一個能夠得到部分傳承?

  想要拿,就先走上門來給我看。

  這就是自從踏入山中之後,四周所散發出來的信息,不必言明,這是他在發現變數之後姑且一試的暗示--如果白朔足夠聰明,那麼就自行離開,如果白朔不能領會,那麼就永遠在山外徘徊吧。

  如果白朔執意如此,那便踏上了兩者之間的道路--豁出性命,上山來吧!

  這僅僅是最開始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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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到拜師要很長時間的?我給瞎子安排的活兒還多著呢,有他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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