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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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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世界,無限的征途,無限的殺戮。
雙目失明的白朔因為意外踏入無限空間之中,從此命懸一線,步步殺機。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用刀和劍證明自己的強大。
從此遊走在生死之間體會恐怖,在殺戮之中尋找生機。
終有一天,他要在這個世界之中用鐵和血在鑄就自己的無上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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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盲人和無限空間

  序章想要新的生命嗎?

  星期六,天空晴朗,萬里無雲,省立博物館之中人潮湧動,擁擠的人潮排著隊在館外等候著,人們抓緊了手中高價買來的票據拍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進入專門為了這一天隔離出來的展館之中。

  釋迦指骨舍利巡展,這可是尋常人一輩子都碰不上一次的事情,可要近距離的接觸一下,順便沾黏福氣啊什麼的東西,雖然都已經不怎麼信這些鬼神之說了,但是開開眼福也好。

  在偌大的展廳之中,儘管已經限制了參觀人數,但是還是顯得有些擁擠,因為別的展品前面大多都空空蕩蕩的,而整個大廳的最中心卻圍滿了人。

  隔著護欄和鋼化玻璃,所有人的眼神都匯聚在了罩子裡面那一截瑩白如玉的舍利上面。

  在柔和的光線之下,幾乎能夠放出光來一般的舍利安靜的躺在墊子上面。

  在參觀群眾的前方,一個年輕俊秀的僧人和一個帶著墨鏡的年輕男人低聲的交談著,似乎是在交換看法一般。

  「我說,雖然釋迦指骨舍利很罕見,可是你拉我一個瞎子過來幹什麼?」

  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抬頭看著前方,並沒有匯聚在舍利之上,墨鏡背後的視線空空蕩蕩,根本沒有焦點。

  俊秀僧人胸前掛著一個小小的身份牌,明顯是工作人員,上面只寫了他的法號:『悟真』,他微笑著回答:「看不到,也能感覺到。」

  「隔著防彈玻璃,你感覺一個給我看看?我只感覺到你身上噴香水了。」戴著墨鏡的年輕人搖頭:「你一個和尚,噴香水幹什麼?難道要做勾引女香客的淫僧?」

  「是你著相了。」悟真和尚搖頭:「寺裡經濟不景氣啊,要不然也不會把這麼珍貴的舍利拿出來展出了,香水也只是形象工程。」

  「嘿,和尚也有經濟,受教了,感覺也感覺了,我先走了。」帶著墨鏡的年輕人轉身準備走人,但是卻被悟真拉住。

  「你說你個和尚,不去忽悠那些有錢的傢伙,老是纏著我幹什麼?」

  戴著墨鏡的年輕人並不動怒,低頭從墨鏡的縫隙裡,用兩顆無神的眼瞳對著悟真,灰色的瞳孔之中什麼都沒有,一片空蕩。

  「你有佛性,我只是度你而已。」悟真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要不要當和尚?福利待遇很高的喲。」

  「問多少次也不當。」墨鏡年輕人搖頭:「我還沒結婚呢,你去找別人吧。」

  「白朔,隔著五米就是佛陀舍利,也算是佛前,你老實回答我。」悟真認真了起來,不復先前嬉皮笑臉額面目說道:「你心裡真的沒牽掛了嗎?佛渡有緣,你天生便有靈性,我只是可惜你心若死灰的樣子,這麼如同行屍走肉的活著,真的好嗎?」

  「空虛的人到處都是,你找我一個幹什麼?」白朔搖頭說道:「我吃得好,睡得好,年少多金,作為一個瞎子心滿意足,你真的找錯人了。」

  說完,也不管悟真和尚了,扶好了墨鏡,緩緩的排開了人潮,抓著探路的短杖朝外走去。

  突然有一片冰冷貼在他的額頭上面,讓他停下了腳步。

  「別急著走,還有節目呢。」陌生的聲音響起。

  獰笑的男人掏出了一柄手槍頂在他的額頭上面大笑:「搶劫!」

  當他發出了大吼之後,展館之內頓時慌亂了起來,站立在邊緣之處的幾個遊客突然拔出了槍支,佔據了出入的大門。

  很明顯,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有紀律的搶劫行動,至於目標,毫無疑問,絕對是大廳中間擺放的那一截指骨舍利了。

  用槍指著白朔的那個男人向著天花板放了兩槍:「都給我安靜點!蹲下!」

  當終於安靜了下來之後,挾持白朔的那個男人點頭示意手下將防彈玻璃砸碎,可惜在經過一番徒勞之後,玻璃上面只是出現了一片裂紋。

  一名眼尖的劫匪看到了悟真和尚胸前的牌子,一手將他提起:「工作人員?正好啊……」

  隨手將他推到了防彈護罩上面,用槍對準了他的腦袋:「我數321,打開的如果不是玻璃罩,就是你的腦袋。」

  「那就殺了我吧。」

  悟真從玻璃罩上支起了身來,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雙手合十,目光慈悲微笑著說道:「還要請你助我早日回歸佛前才好。」

  或許是真的明白,這個和尚不懼死亡,劫匪一時間也沒有了辦法,只聽見外面的警鈴聲越來越大。

  「喂,和尚,你不怕死?」挾持著白朔的人明顯是頭目,獰笑著。

  「自然怕,但是有的事情比我的生死更重要的。」悟真雙手合十,面色淡定。

  「和尚你是高僧,你的話我相信。」劫匪佩服的點頭,然後槍口調轉,指著白朔的腦袋;「你不開,我先殺這個瞎子,這個展廳裡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不知道我的話,你信不信呢?」

  目光之中只有一片冰冷和猙獰,他瘋狂的笑了起來:「3……2……」

  「我開。」悟真面色黯然的低著頭,長歎了一口氣:「我開就是。」

  「開就快點咯!」劫匪用槍點著白朔的頭:「這個殘廢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好……」悟真手指顫抖著,打開了防彈玻璃上面的密碼盤,然後掏出了手中的鑰匙,緩緩扭轉,在一聲脆響之後,玻璃罩被打開了。

  在防護打開的瞬間,劫匪似乎感覺到了白朔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呼吸粗重了起來,但只是以為他在害怕,並沒有在意,他是視線早就被舍利吸引了。

  失去了燈光的照射,舍利並沒有暗淡下去,而是如同璞玉一般的散發出了一片螢光,令人心生崇敬的同時,忍不住想要膜拜。

  劫匪笑了起來,用手掌比劃著:「拿過來。」

  悟真深吸了一口氣,端起了佛骨舍利的墊子,緩緩的靠攏了過來,越來越近,直到觸手可及。

  五千萬美金就這麼到手了?

  劫匪伸出了手掌向著舍利伸去,但是卻被一隻手掌阻擋。

  乾瘦而白淨的纖細手掌搶在他之前抓住了舍利,白朔依靠著自己內心的指引死死的抓住了佛陀的指骨,朝著近在咫尺的劫匪微笑了起來,什麼東西刺入身體的細微聲音響起了。

  「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了。」

  白朔略微低頭,從墨鏡的縫隙之中顯露出眼睛,一片空洞之中似乎充滿了嘲諷。

  纖細的手腕翻轉,然後刺入了劫匪心臟的匕首扭了一個圈,險些從傷口之中滲透了出來,沿著手掌滑入了袖口之中。

  緊接著,他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掌,突然撲倒了近在咫尺的悟真,接連不斷地槍聲響起,就在所有劫匪的視線被吸引在這一片的瞬間,潛藏在人群之中的守衛還有屋外的狙擊手突然展開了行動。

  雖然僅僅是巧合,但是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在一片劇烈槍聲營造出混亂之中,人群四散奔逃,悟真面色蒼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白朔:「你真的不怕死?」

  「你不是讓我感覺嗎?」白朔微笑著:「我感覺到了,而且……我最討厭別人欺負瞎子了。」

  他緩緩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避難,但是在劇烈的聲音之中,身體驟然震動了一下,劇烈的痛苦從腰肋之間傳來,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心臟之上插著匕首的劫匪不甘心這種荒謬的失敗,在生命急速流逝的同時,艱難的叩動了扳機,同時,他被窗外的狙擊手標準,在手槍中子彈飛出的瞬間,在他的身體之上也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恐怖無比的大洞之中能夠讓人的視線穿透身體,反器材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徹底帶走了他的生命。

  他最後射出的子彈從白朔的腋下穿透,徹底的撕碎了他的心臟,最後嵌入了肺中。

  遮掩不住的鮮血從白朔的傷口之中噴湧了出來,讓他在痛苦之中疑惑的摔到在了地上。

  「白朔!白朔!」悟真的臉色驚恐,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你怎麼樣?我立刻叫救護車!你再堅持一下。」

  「咳咳……」白朔臉上的眼睛掉在了地上,擴散的瞳孔無神的對著天花板,不可置信的說道:「這種感覺……是中槍了麼?」

  「只是小傷,我立刻給你包紮,救護車立刻就到!」悟真的手指顫抖著,從自己的僧袍上扯下了兩塊布片:「你傻啊!一截骨頭化石,他們想要就讓他們拿走就好了!」

  「嘿嘿……和尚你不懂……」白朔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手掌,在掌心之中一塊溫潤的東西似乎隨著血脈的流轉而跳動著,他微笑著:「我感覺到了……真的感覺到了……」

  他突然開始咳嗽了起來,面色青紫,艱難的說道:「很溫暖的東西……」

  鮮血已經堵不住了,悟真慌亂的將自己的僧袍染上了大片的猩紅,到最後無奈的抓著他的手掌,面色悲愴:「早知道,我就不拉你來了!」

  「咳咳……」白朔驟然抓緊了他的手,無神的眼睛之中像是有什麼光芒在閃動,悟真只覺得自己的手掌被纖細的鐵箍給鎖死了。

  「往生經……會不會……」

  悟真楞了一下之後,閉上眼點頭說道:「會。」

  悟真一直希望將這個心如死灰的朋友度入佛門,為他找到一點生命的意義,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辦不到,只能念誦經文,讓他走的更安詳一點。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在低沉的念誦之中,白朔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流失,雙耳之中緩緩出現了怪異的幻聽,在幻聽之中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僅存的直覺提醒他褲兜之中震動的東西。

  他艱難的從褲兜裡掏出那個東西,他真的很想知道,到最後還有誰會打來電話。

  「想要新的生命嗎?」

  面對著腦中突然出現的聲音,他突然想要笑,心中回答:「新的生命?你敢給,我就敢要啊……」

  手指在觸及到接聽按鈕的瞬間停頓了,僵硬了起來,無神的瞳孔徹底的擴散了,生命的氣息消失在了這一具身體上面。

  悟真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了起來,只是其中的哽咽越來越大了,到最後變成了悲痛的哀哭。

  就在回答完畢的瞬間,白朔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聲音,然後便如同被拉入了黑色的空洞之中,在一片亂流之中飄搖著前進,右手中的溫暖自始至終都不曾簡短,舍利的溫暖讓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直到他再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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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書上傳期間,每日兩更,早晚六點各一章。

  看完第一章之後,如果各位感覺還不錯的話,不妨收藏一下。
引言 使用道具
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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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歡迎來到這個瘋狂的世界

  當他的意識再一次從混沌中甦醒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是:「這家醫院的床板好硬,跟地板似的……」

  第二個念頭是:「這貌似就地板……」

  白朔的腦中充滿了驚異和慶幸,自己沒有死嗎?被擊穿心臟都能就得活?還是……

  自己已經死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陌生的交談聲。

  「上次團戰的時候,那個傢伙說:『據我的情報,這次團戰的對手是個磁場操控能力者,推定是萬磁王強化。』然後另一個人說:『好,我們用陶彈去打他。』幸虧我沒跟著去,那倆貨去了之後發現對手是個海虎,死球……哈哈……」

  一個聽起來很欠揍的聲音在跟另外一個人低聲的交談著,但是很明顯另外一個人對他很不感冒,只是應付的「嗯,恩……」,就算是這樣,很欠揍的那個聲音也沒有停止,啪啦啪啦的向外說著各種白朔聽不懂的名詞。

  如果他的眼睛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自己躺的這個房間是一個鋪滿石板的西式建築,牆壁上面懸掛著各種價值不菲的裝飾品,而白朔正躺在地板上,還有好幾個人在地板之上昏迷著。

  在房間的正中央,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套著一件皺皺巴巴的西服,一臉欠揍的笑容在跟旁邊的男人說著什麼,旁邊的肌肉大漢有一聲沒一聲的應答著,心不在焉。

  在最角落裡面,面色冷漠的男人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角落裡面昏迷的幾個人,當他看到白朔緩緩向著旁邊摸索的時候,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喂,有人醒了。」他扭過頭,用怪異的笑容看著那兩個人:「這次,你們……不會跟我搶吧?」

  「都說了隨你啦,怎麼辦自然隨你咯。」一臉賤笑的中年人滿不在乎的擺著手。

  「郭敬……」肌肉大漢停頓了一下,瞇著眼睛看著他:「不要太過分了……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你管我?你算哪根蔥?」郭敬挑了挑眉毛,挑釁一樣的說:「要不,再來一次內槓?」

  「誒?不要這樣嘛,大家都是一個隊的,以和為貴好吧。」中年人插在兩個人中間,拍著肌肉大漢的肩膀說道:「阿豪,郭敬他也是為了隊伍照想嘛,有事好好說吧。」

  「切……」郭敬撇了兩個人一眼,不再說話了,而是朝著白朔他們緩緩的走過來。

  白朔艱難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跌跌撞撞的撐著牆壁站了起來,他摸不到自己常用的那一根拐棍,昏迷之前手掌之中一直緊握的東西也消失了,戒備的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請問這裡是哪裡?」

  「警覺性不錯。」郭敬停下了腳步,看著腳下昏迷的大胖子,隨意的踢了一腳:「既然醒了就給我爬起來,廢物。」

  白朔能夠分辨他聲音之中毫無感情的冷漠和殘酷,心中立刻給他標上了極度危險的標籤,稍微後退了一步,仔細的傾聽著他的腳步聲。

  郭敬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眼神怪異的看著地下幾個緩緩轉醒的人,像是俯視自己麥田之中的幼苗一般,充滿扭曲的期望和貪婪。

  連帶著白朔,一共有五個人原先躺在地上,當他們緩緩轉醒之後,有的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咒罵,有的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情況,還有沉默的站在角落裡並不說話,還有的挺這大肚子指著郭敬說道:「你哪個單位的?」

  「喲……還是個領導?」郭敬怪異的笑著:「我最喜歡領導了。」

  他隨手抓起了那個嘴裡不斷噴糞的傢伙,打了兩個響亮的耳光之後,罵人的傢伙臉頰頓時青腫,被他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都醒了,也省的我一遍一遍的再說了。」郭敬冷笑著:「還有頭腦發熱想要顯示一下自己是硬骨頭的嗎?我不介意幫他送送骨頭,比如這一位……」

  他的腳掌抬起,重重的踩在了罵人的傢伙腦袋上面:「我最喜歡搗亂的傢伙了,尤其是你這種不識時務,嘴裡到處噴糞的二貨。」

  被踩在他腳下的年輕男人雙眼翻白,喉嚨裡發出了怪異的聲音,已經神志昏沉了。

  「下面,自我介紹,嗯,就從領導開始吧。」郭敬的手掌突然指著肥胖的中年人說道:「對,就你。」

  終於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善類,他有些退縮的左右看了看,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之後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諂笑著說道:「這位兄弟是道上的吧?你們找錯人了,真的,我這裡有五萬塊錢請兄弟你喝茶……」

  郭敬不耐煩的低頭,不知道從哪裡抽出的一把手槍,利索的拉上了槍栓,對準了不斷囉嗦的中年人腳下,叩動扳機。

  驟然響起的槍響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白朔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肋下,那裡在不久之前還有個洞。

  「我最討厭被人囉嗦了!讓你自我介紹就快點!姓名,年齡,職業,特長!」郭敬皺著眉頭,神色暴戾:「要不要我教你啊!要不要啊!」

  「別,別!兄弟你先冷……」肥胖的中年人看到了郭敬神色再次開始不耐煩的時候,立刻不再囉嗦了:「李愛軍,35,工……工商局副局長,特長……」

  「算了,估計你也沒什麼特長了。」郭敬不耐煩的撥了撥槍口:「一邊待著去!下一個。」

  槍口轉動,對準了醒來之後左右打量的中年人:「你」

  乾瘦的中年人神色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竇茂,33,會計,我會算賬的。」

  「看你也沒多大出息的樣子,算了。」郭敬看向了白朔:「那位衣服上沾著血,看起來像是殺人犯的小哥,輪到你了。」

  白朔的手掌抖動了一下,在衣服上摸索著,果然摸到了大片的濕跡,手指舉到鼻尖聞了聞,在別人眼中看來如同殺人狂在緬懷鮮血的味道一般。

  「我?」白朔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墨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他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白朔,23歲,職業不大好說,特長沒有……」

  「喂,小哥。」郭敬歪著腦袋看著他,眼神疑惑:「眼睛抬起來一下。」

  白朔停頓了一下之後苦笑著抬起頭:「不用看了,我是瞎子。」

  「耶!阿虛你快來看,瞎子誒!我第一次在無限空間裡看到瞎子!」郭敬如同看到了什麼非常滑稽的事情,哈哈的笑了起來,指著他嘲笑著:「我說嘛,怎麼這麼奇怪,瞎子兄弟你好啊~」

  白朔藏在身後的手掌驟然抓緊了,扶著牆壁的手指扣緊了磚石的縫隙裡面,沉默著,無神的雙眼之中波瀾不起,對於這種嘲笑,他已經見慣了。

  「切,沒意思。」郭敬似乎在期待著白朔的反抗,但是卻沒有等到回音,有些掃興的轉過頭,正準備說什麼,突然被稱為阿豪的肌肉漢子打斷了。

  「郭敬,你夠了沒有?」肌肉漢子突然站了起來,眼神惱怒;「你除了冷嘲熱諷,欺壓新人之外還有點別的用處嗎?」

  郭敬面色變了一下,挑釁的看著他:「總比在暴君的舌頭下面哭鼻子的小朋友好吧?對不對?馬孝豪小盆友~」

  他怪異的拉了一個長調,帶著怪笑,做出了小雞咯咯的聲音。

  馬孝豪的肌肉顫動著,咬著牙,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好了好了,我來好吧?」一直打圓場的中年人開始充當和事佬,擋在了兩個人中間說道。

  似乎是默許了他的話,郭敬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了,而馬孝豪也做回了原本的位置。

  「嗯,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一臉賤笑的中年人指著自己說道:「你們可以叫我虛叔,這兩位是郭敬和馬孝豪……恩……那位小妹妹,輪到你了。」

  儘管他的面目和善了許多,但是藏在角落裡的女孩子依舊向後退了一步。

  面色有些蒼白的女孩子低著頭,抓著衣角結結巴巴的說:「陳,陳靜默,22歲,剛畢業,特,特長……」

  「誒?怕羞的姑娘最可愛了。」中年人虛叔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說下去了,正在他準備說什麼的瞬間,清脆的聲音從周圍傳來。

  就像是肥皂泡被戳破了一樣的聲音,所有的手腕之上都傳來了一聲震動。

  「H-E-L-L-S-I-N-G……」中年人虛叔瞇著眼睛看著手腕之上的手錶,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拼讀出來:「hellsing?這個世界好陌生啊……」

  緊接著,他抬起頭看著所有人。

  「任務即將開始,不管各位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中年人虛叔攤開手、

  「歡迎來到這個瘋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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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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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hellsing

  在所有人的手錶之上,並沒有常規的表盤,而是有一個小小的屏幕顯示出了一行行小字。

  【任務世界:hellsing

  劇情時間:第三帝國最後的大隊初次對hellsing進行試探,在吸血鬼的帶領之下喪屍軍隊進攻hellsing總部。

  任務一:阻止並擊退喪失軍隊的進攻,殺死情人節兄弟,殺死兄長獲得獎勵點c級劇情一個,獎勵點一千,殺死弟弟獲得獎勵點1000。

  任務二:保證圓桌騎士團成員存活,劇情結束之後每存活一名,全隊所有成員獲得二百獎勵點。

  任務結束之時小隊存活成員每人獲得1000獎勵點。

  失敗條件:因特古拉死亡,圓桌騎士團全滅。

  進攻倒計時:0:30:00】

  當讀完其中內容之後,中年人虛叔撓著下巴苦笑著:「貌似這次的劇情是吸血鬼和喪屍?你們看沒看過這部片子?」

  「我對動畫什麼的沒興趣。」郭敬專心的剪著指甲,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馬孝豪也搖搖頭:「我剛剛看完《黑之契約者》,還沒有看分類裡面h欄的部分……」

  「好吧,你們看過沒?」虛叔無奈的搖搖頭,轉頭看向這些新人。

  肥胖中年人李愛軍搖頭,看他的樣子除了A片之外也不可能再看別的東西了。

  乾瘦的中年人竇茂囁嚅著:「我兒子喜歡看這些東西……我沒看過……」

  白朔更是苦笑,他沒瞎之前倒是看過一些動畫啊什麼的,可是也沒聽說過這些東西,當他瞎了之後,除了讓電腦念輕小說給自己聽之外,對這些ACG的東西真的沒什麼研究了。

  「我……我聽說過的……」陳靜默結結巴巴的開口,當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的時候,有些害怕的向後挪了挪,用白朔的身體擋住了別人的視線:「好像是很血腥的片子……我……我也沒看過的……」

  「別看過就說沒看過,你搞毛啊!」郭敬有些惱怒的撇了她一眼:「不磕巴能死啊。」

  陳靜默的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下,低著頭低聲說道:「對,對不起……」

  虛叔摸了摸鬍子轉移了話題:「好了,既然是吸血鬼,那麼銀子彈啊什麼的肯定都有效果的,大家應該準備了吧?」

  郭敬略微得意的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兜,看了馬孝豪一眼說道:「反正空間裡純銀價格也便宜,我自己買了半噸,用模具澆了不少,應該有一千多發吧。」

  馬孝豪反看了他一眼,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長刀,用指頭彈了彈上面的銀亮的刀刃,長刀發出了清亮的聲音,他悶聲悶氣:「有這個就足夠了。」

  「那就好,至於新人的話……」虛叔用怪異的眼光看了所有人一眼說道:「按照原定的辦法處理嗎?」

  處理……

  白朔略微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慶幸自己發達的直覺了,他從『處理』這個詞裡嗅到了不好的感覺。

  馬孝豪突然開口說道「我反對。」

  「你不噁心人會死嗎?」郭敬的面色突然憤怒了起來:「我踩你尾巴啦?」

  「你是不是非要把這個隊變成養殖隊才好?」馬孝豪的肌肉跳動著,和他針鋒相對說道:「別忘了,當初你自己……」

  「好了,好了!」虛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大家都別吵,這次聽我的,好吧?」

  兩個人瞪了半天之後,沉默了下去,很明顯的默許了。

  『養殖』……

  白朔心中的不妙感越來越強了,自己似乎淪落到了牲畜的地步了,只是他們想要在自己身上收割什麼呢……

  就在虛叔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了,而且所有人的手腕上面都齊齊的震動了一下,進攻倒計時突然跳動了起來。

  門在吱呀聲之中緩緩敞開了,帶著單片眼鏡,穿著黑色馬甲的蒼老男人出現在了門口,像是管家一樣的男人有些驚異的看了看那個被郭靖砸在地上起不來的倒霉鬼,並沒有提問緣由,而是微微彎腰說道:「讓諸位久等了,諸位就是阿爾卡特臨走之前介紹過來的守衛者嗎?」

  「是的。」虛叔和郭靖馬孝豪點了點頭,看來這就是他們在這個世界裡面的身份了。

  「那麼請跟我來,因特古拉小姐在等待著諸位。」

  蒼老的管家轉過身,緩緩的向外走去。

  手錶再次震動了起來,出現了新的數據:【臨時任務,跟隨在管家沃爾特100米之內,否則抹殺,獎勵點:無。】

  虛叔笑了笑招呼幾個人跟上,跟在了他的背後走出去的是馬孝豪和郭敬,兩個人走到門口之後還撞了一下,然後對視一眼的不再理會對方。

  肥胖中年人李愛軍猶豫了一下之後追了出去,緊接著的是乾瘦的猥瑣中年人竇茂,陳靜默咬著嘴唇碎步跟了上去,走在了門口的時候,突然猶豫的向後看了一眼,看到了白朔在扶著牆壁緩緩的移動,然後突然跑了回來,抓著著白朔的袖子拉了拉:「那個……我幫你……」

  白朔楞了一下之後,露出了感謝的笑容:「謝謝」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吊在最後,腳步總是快不起來。

  「其實我可以在那裡等你的,任務啊什麼的,我也聽不懂。」白朔被膽小的女孩子牽著,跌跌撞撞的前進著。

  陳靜默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的說道:「手錶上顯示要跟在那個管家後面的,要不然會抹殺的……雖,雖然搞不懂,但是可能和死掉一個意思吧。」

  聲音低低的像是隨時都會斷掉一樣,真虧白朔耳力好,否則真聽不清楚。

  「手錶?」白朔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中忍不住跳了一下,有些發冷,如果不是她的話,可能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死在那裡了。

  「多謝提醒了。」

  「不,不謝。」陳靜默好像不經常跟人說話一樣,低著頭磕磕巴巴的說。

  「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那裡吧?」白朔突然想起了那個剛開始的時候罵人的傢伙,聽聲音應該是被一個叫郭敬的人收拾了一頓,爬不起來了。

  陳靜默有些膽怯的搖搖頭:「他長的很凶,而且罵人,我不敢跟他說話……」

  白朔摸了摸自己心口的濕潤痕跡說道:「聽那個人說,我身上也有血吧?」

  陳靜默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你長的比較像好人……」

  白朔忍不住想要苦笑了,到最後真虧自己長的五官端正了一點,雖然他早已經忘了五官端正是什麼樣子了。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響,像是水泡被戳破的聲音,所有人的手腕上面都傳來震動,手錶上顯示:「『希望隊』以死亡一人。」

  陳靜默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發抖了起來,顫聲說道:「那個人……死了……」

  白朔心裡跳動了一下,原本心中認定的殘酷變成了事實,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一個人就這麼死了,在最後也只能發出泡沫一樣的聲音。

  被什麼東西玩弄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束縛。

  他突然感覺到了兩人的速度突然放慢了,心中有些不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說道:「別怕,繼續向前走……」

  「可是……如果我當時……」

  「沒有可是。」白朔的手掌突然用力,像是鐵箍一樣的讓陳靜默有些發疼,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死了,可是你救了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不是你。」

  他停頓了一下之後,聲音放緩了說道:「加快速度吧,如果再不走的話,我們兩個都要死。」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也對虛叔口中的主神空間深信不疑。

  除非是神靈,又有誰能夠讓他在心臟碎裂之後,重新活下來呢?

  他記得生命每一分伴隨著鮮血向著體外流逝的恐懼,也更清楚這個世界的神奇和危險。

  嶄新的生命,從來都不是能夠輕易得到的安慰獎,相反,付出的代價可能會比死亡更可怕。

  等價代換,給予了自己新的生命之後,必然要索取什麼代價的。

  白朔深信著這一套理論,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他可不想在這裡莫名其妙的死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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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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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留下還是離開?

  陳靜默擦了擦眼淚點點頭,眼眶發紅的拉著白朔向前走,速度再次加快了起來,吊在所有人的身後,時而指引著白朔在台階上緩緩行走。

  整個建築出乎意料的大,走了十多分鐘之後,終於到了終點。

  手錶之上的臨時任務也在同時消失了,致命的威脅終於暫時遠離。

  白朔聽見的門被推開的聲音,被稱為沃爾特的管家推開了一扇大門,露出了其中巨大的辦公室,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正對著門口,逆著光依稀能夠讓人看清楚一個人形的輪廓坐在辦公桌之後,叼著煙,用審視的眼光看向了眾人。

  「因特古拉小姐,這幾位就是阿爾卡特先生臨走之前介紹來的守衛者。」管家彎腰說道:「五分鐘之後,圓桌會議即將開始,請您注意時間,至於那一起突發事件就交給在下就好了……」

  「也好,沃爾特,瑞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個嚴肅的女聲從桌子後面傳來:「不必擔心這裡的安全,就算是你,阿爾卡特還有塞拉斯不在,hellsing總部也不可能變成任由宵小侵犯的地方。」

  「是。」管家微笑著點了點頭,無聲的退出了門外,片刻之後屋頂上傳來了直升機離開的聲音。

  當管家沃爾特離開了之後,因特古拉靠在大椅之上,摸摸的抽著雪茄,但是就算是白朔也能夠感覺到掃在自己身上的凌厲目光。

  「說實話,對於諸位的實力,我表示懷疑。」擁有著如同女王一般氣質的成熟女人因特古拉嚴肅的說道:「除了前面的兩位還合格之外,其他的恐怕連我收下的士兵都無法打倒,胖子,少女,居然還有一個盲人……」

  「請您放心,我們會保證您的安全。」虛叔彎腰說道:「請相信我們的實力。」

  「我更相信阿爾卡特的眼光,既然你們是他在臨走的時候推薦來的,我自然不會不信任你們,只是有些疑惑罷了。」因特古拉將手中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之中,站起了身來:「那麼請諸位到自己的崗位上吧,我需要去參加一個會議。」

  「因特古拉小姐,我們收到了消息,大概在……」虛叔看了看手腕上的倒計時:「二十分鐘之後會有人對這裡進行襲擊,所以,我們希望獲得一部分守衛的指揮權……」

  「初次見面的守衛者告訴我在二十分鐘之後會有敵人進攻這裡?而且還想要拿走一部分守衛的指揮權……」因特古來古怪的笑了起來,聲音之中的充滿了嘲諷:「妄言是大罪。」

  「是非真假,二十分鐘之後自然會有結果,只是到時候,恐怕已經遲了。」虛叔踏前了一步,毫不在意她的嘲諷,看著因特古拉的臉,原本臉上油滑和調侃已經消失了,毫不恐懼的面對著因特庫拉嘲諷而嚴肅的眼神。

  因特古拉沉默了一下之後,拿起了話筒說了幾句話之後抬起頭來,眼神冷厲:「二十分鐘之後,如果各位說的是謊言,那麼我希望在會議室裡聽到你們吞槍的聲音。」

  「諸位,珍惜你們用性命換來的信任吧。」因特古拉重新抽出一支雪茄,慢悠悠的點上火:「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當大門重新關閉之後,白朔感覺到了陳靜默鬆了口氣的聲音,低頭問道:「那個女人長得很可怕嗎?你為什麼那麼害怕?」

  「剛才就像是被吃掉了一樣,真的好可怕……」陳靜默抓著他的袖子,很明顯,這個原本膽子就小的姑娘在因特古拉女王氣場之下徹底敗的一塌糊塗。

  那可是就算面對著數倍與己的敵人,深陷吸血鬼軍隊的包圍之中,也能夠凜然拔劍,毫不畏懼的可怕女人啊。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就連宗教狂人:亞歷山大安德魯森神父都忍不住心生敬佩的敵人。

  忽略了其女性的外表之後,因特古拉的氣勢和心性完全不輸於任何豪傑。

  「雖然我看不到,但是那位小姐的強力氣勢也是能夠感覺到的,真的是很可怕呢。」

  白朔低聲的安慰著她:「安心吧,沒事的。」

  「呼……那女的真難纏啊。」中年人虛叔撓著臉說道:「不過幸好爭取了一部分助力,否則我們幾個人守衛這一棟建築的話,根本不可能。」

  「接下來呢?」郭敬靠在牆上,怪異的視線掃過了所有人:「新人,吸血鬼衝上來的時候,怎麼辦?就看你怎麼安排了。」

  中年人虛叔思考了一下抬起頭說道:「人各有志,我不難為你們,願意跟著我們的,在劇情結束之後付出五百點作為保護費,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的可以自尋生路,我們絕對不會阻攔。」

  郭敬想要說什麼,可是卻被虛叔制止了,這個中年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給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講出的話也沒有辦法讓人產生信任的感覺。

  「那……那個……」乾瘦的中年人竇茂鼓起勇氣說道:「離開,真的沒問題嗎?」

  「自然,來去隨意。」虛叔攤手說道:「『希望隊』從來都是龍潭虎穴,我說過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阻攔,而且殺死同隊的隊友,會扣分的。」

  幾個新人的眼睛互相看著,最終李愛軍和竇茂兩個中年人緩緩的離去了,離開的時候三步一回頭,生怕虛叔拔出槍來把他們崩掉。

  陳靜默原本也想要跟著離開,可是卻被白朔拉住,他聽著兩個腳步聲離去,他拉著陳靜默的手腕冷笑著說道:「你已經見識到了違背任務的後果了,你不會認為任務會有這麼大的漏洞給人鑽吧?」

  「相信我。」

  白朔雖然失去了眼睛,但是剩餘的器官卻在潛移默化之下越發的靈敏了,和別人不同的是,他還有一種怪異的直覺,儘管這種直覺最大的幫助就是在枴杖失誤的情況之下讓他避過道路上的深坑,但是他卻深信不疑。

  眉心在不斷的跳動著,讓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危機潛伏著。

  「嘿,我還說會走的一個人都沒有呢,沒想到啊。」郭敬怪異的笑著:「沒想到還有兩個。」

  「明智的選擇。」中年人虛叔拍著手微笑著:「五百點獎勵點換取自己的生命,真的很划算的。」

  「請幾位相信只要我們在任務結束的時候還活著,五百點絕對不是問題。」白朔將陳靜默擋在自己的身後說道。

  「交給我就好了。」馬孝豪突然抬頭說道:「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你真是個好人,真的。」郭敬微笑著看著他,面色真誠,眼神嘲諷。

  「總比你變態了好。」馬孝豪反唇相譏的說道:「你是不是把老二割掉了才變成這副變態的模樣?或者你兌換的其實是葵花寶典?」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好吧。」虛叔扭過頭看著兩個人,眼睛看了一眼手錶之上的倒計時。

  0:10:00

  「還有十分鐘,任務就開始了,這次的難度應該不高,但是重要做個計劃吧。」中年人虛叔撓著自己的下巴:「首先,先找一張整個建築的結構圖吧……」

  白朔靜靜的跟在了陳靜默背後,腦中緩緩的回憶著自己走過的路徑,將方向和長短都一一記在了心中,等待著最後倒計時的結束。

  傾聽著耳邊紛亂的腳步聲,還有激烈或者沉靜的心跳,白朔空餘的手掌輕輕的在心口上撫摸了一下,鮮血還未曾消去,那種細微的味道每注意到一次,都令他回想起子彈從身體之外撕裂皮膚,肌肉和骨骼之後將心臟撕碎的恐怖感覺。

  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再也不願意再來一次了!

  可是這種怪異的感覺究竟要怎麼形容才好呢?恐懼?戰慄?絕望?厭惡?還是……興奮?

  那種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恐怖會讓人上癮,生命從傷口之中流逝的感覺都變得美好的令人不捨……

  真是……

  他低著頭發出了一絲悠長的感歎:「太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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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位讀者會做封面?咳咳……請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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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四章唯一的依仗

  「你在找什麼?」

  走出了那一棟巨大的建築之後,李愛軍和竇茂在一條公路之上緩緩向行走著,陰鬱的天空之下,氣氛令人沉悶和焦急,竇茂忍不住看著鬼鬼祟祟的李愛軍問道。

  「攝像頭啊?」肥胖的男人一臉堅定的說:「這種電視節目最討厭了,你看,他們都不敢拘束我們的行動自由,就是怕以後我們把他們告上法庭……」

  「也是啊……」竇茂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來到了如此殘酷的世界,所以才抱死一個虛妄的謊言不願意鬆手。

  李愛軍冷笑著:「等咱回去之後,告他個傾家蕩產。」

  「誒,前面有人,要不,咱過去問問路?」一直抬著頭的竇茂突然看到了兩個身影在公路的那一頭緩緩的向前靠近。

  依稀能夠看清楚是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金色長髮男人,叼著雪茄,氣質優雅,還有一個帶著怪異帽子的黑人,像是一個嬉皮士一樣,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那個黑人帶著怪異的笑容不斷的說著什麼。

  在他們的背後跟著五輛大巴車一樣的車輛,緩緩前進著。

  「那個啥……哈嘍……」李愛軍帶著笑容緩緩靠近過去:「請問……here……is……where?」

  怪異到了極點的英文讓叼著雪茄的白膚男人愣了一下,和旁邊的黑人對視了一眼。

  「哥哥,這個傢伙看起來好可愛的樣子。」嬉皮士大半的黑人扭頭對著套著風衣的白人說道:「好有意思……」

  李愛軍看著黑人吐出去一連串熟臉的中文,愣住了。

  消瘦的嬉皮士黑人歪著頭看著他,說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話:「我可以殺掉嗎?」

  「隨便你……」叼著雪茄的白膚男人無聊的看了李愛軍一眼說道:「別耽擱時間……」

  「喂,你們……」

  他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一隻黑色的手掌刺入了他肥胖的脖頸之中,在一片滲人的聲音之後,嘴唇上鑲嵌著環形視頻的黑人緩緩收緊了手掌,帶著興奮的眼神將他的脖子驟然掰斷,圓滾滾的頭顱從肩膀上滾了下來,鮮血沾滿了他的手掌。

  「死了表情都這麼可愛呢。」黑人帶著怪異的笑容,緩緩的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和殘餘的肉渣,露出了尖銳的犬牙。

  「啊!」竇茂發出了慘叫,跌坐在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著後面跑去,卻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了雙腿的運動。

  驟然失去了平衡,他栽倒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終於襲來,雙腿之上的溫熱幻覺伴隨著雙腿一起消失了,血液噴湧出來。

  他尖銳的嚎叫著,竭盡全力的往前爬行,哭號著流出鼻涕,最終卻感覺有一隻腳掌驟然踩在了他的背上。

  「你叫的真難聽。」他的耳朵裡面聽到了因為手腕上的腕表而變成中文的聲音。

  然後黑暗徹底降臨。

  如同氣球被頑皮的孩子踩碎了一樣,黑人從一片狼藉的地上收回了腳,在竇茂遺留下來的衣服上蹭了一下,像是為了加強語氣一樣的重複了一遍:「真的。」

  收回了腳掌之後,他轉過頭重新掛起了笑容說道:「我剛才說到哪裡了?」

  「啊,對了……哈哈,那個傢伙還帶了一個牙醫來……」嬉皮士黑人聳肩怪笑著:「據說還是整形外科醫生,哈,會讓病人發瘋的說……還要求他把自己的頭蓋骨鑽個洞,然後嵌入玻璃,讓大腦在一片晃蕩……哈哈……他到底想變成什麼呢?哥哥……」

  聽著自己兄弟呱躁的聲音,叼雪茄的人沒有理會他,不耐煩的皺著眉頭繼續前進。

  黑人和白人,一對兄弟還有五輛沉沒的大巴車在緩緩的前進,靠近著hellsing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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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朔突然聽見了中年人虛叔的聲音:「需要什麼武器呢?那個……我記得你是叫白……」

  「白朔。」白朔扭過頭,讓自己的臉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什麼武器呢?」

  「武器……額……」虛叔有些尷尬的撓著下巴:「其實手槍啊,常規武器啊什麼的我有準備的,就連rpg都帶了兩顆……可是……」

  白朔聞言,苦笑的點頭說道:「我明白,一個瞎子拿槍也沒什麼用,對吧?」

  「那麼,請給我一柄手槍和匕首,可以吧?」白朔伸出了手:「最後拚命的時候,總要有點東西的吧?」

  馬孝豪抬起頭,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又歎了一口氣。

  這個新人,鎮定,果斷,而且看他和那個女孩子的關係,又不缺乏同情心和善良。

  比自己當初真的好了很多,這樣的新人,每一個小隊都會搶著要吧?

  可惜……是個瞎子……

  白朔感覺到了手中突然多了兩樣東西,兩隻手互相摸索了一下之後,手指夾著刀鋒,然後在手槍上面摸索著:「這裡是保險吧?」

  「嗯,注意槍口不要對人……額,你一直對著地下就好。」虛叔回答道。

  白朔點點頭,掀開了沾著血腥的衣服,將手槍塞進了褲兜裡面,白色的衣服之上,從心口上面蔓延開來的血腥如同一朵詭異的花,說不出的艷麗。

  看著白朔熟練的將匕首收起,中年人虛叔搖頭感歎著:「你真不像個瞎子。」

  「沒辦法,瞎子想要過的好一些,總要比常人困難很多,所以你當我習慣了就好。」白朔將武器收拾好了之後,重新伸出手。

  「誒?」虛叔看著他攤開的手掌。

  「雖然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還有一個人呢,不介意多給一份吧?」白朔另一隻手掌向後摸去,抓著陳靜默的手,將有些害怕的她拉出來。

  「不,不要啦,我不敢開槍的……」陳靜默看著虛叔掏出來的槍械,縮著頭擺手。

  「不會開,我教你開,什麼武器都沒有,別說完成這一次的任務,連活下來都是妄想。」白朔聽著她有些怯懦的聲音說道:「起碼到最後還能自殺,吸血鬼小說裡,被咬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比我這個瞎子更清楚吧?」

  「AR57,採用自由式槍機,可以使用50發的P90/PS90彈匣,對於新手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黑色的槍械被放置在陳靜默纖細的手掌之上,很明顯的下沉了一下,然後被她努力的托了起來。

  「再贈送你們五個銀彈彈夾。」

  虛叔再次將幾個彈夾重疊在槍械之上:「打開保險,對準敵人,叩動扳機,這種東西就要自己去學了。」

  陳靜默看著自己自己兩隻手裡的巨大槍械,手掌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我,我會努力的……」

  郭敬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虛叔和馬孝豪,冷笑了一下低下頭,嘴裡嘟噥了一句:「爛好人。」

  白朔傾聽著陳靜默近在咫尺的心跳,還有在顫抖的手掌之中碰撞的槍械和彈夾,在心中忍不住摸摸的歎了一口氣。

  在怎麼依靠聽覺,和感覺,都不能彌補沒有眼睛的缺陷。

  白朔自始至終都感覺到了濃重的危機在身上纏繞著,殺死自己,不需要用多少手腳,或許只需要一顆子彈。

  甚至自己連逃跑的地方都找不到。

  沒有眼睛的弱點是致命的,所以他選擇了這個膽怯的女孩子來做自己的眼睛。

  只是依舊不能彌補這個致命的缺陷啊!

  在不知不覺之中,白朔開始利用這個膽怯的女孩子來幫助自己活下去,甚至不惜將兩人的命運捆綁在一起。

  他在心中緩緩的歎息:陳靜默,你救我一次,我信任你,你膽小怯懦,我利用你,其實任何理由都好,不要讓我失望,兩個最弱者如果不抱成一團,又怎麼能夠在這個危險的地方活下去呢?

  驟然間,他感覺到了手腕之上傳來的震動。

  「手錶又怎麼了?」白朔朝向陳靜默的方向:「新任務嗎?」

  「不,不是。」陳靜默的手背顫動著,讓手錶上的字跡在眼簾之中模糊了起來。

  壓抑不住的恐懼從她喉嚨裡傳來:「那兩個人……死了……」

  【希望隊,存活成員:五名,以死亡成員:三名。】

  「開始了啊。」虛叔拍了拍手掌,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地圖說道:「計劃都聽明白了吧?」

  得到所有人肯定的答覆之後,中年人虛叔點了點頭,看著手腕之上閃動的倒計時怪異的笑起來:「那就開始吧……」

  「掙扎求生的殺戮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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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五章戰鬥開始

  在陰鬱的天空映襯之下,兩個人影緩緩走近,穿著風衣的白人有著金色的長髮,叼著煙卷,旁邊跟著一個嬉皮士黑人,不急不慢的朝著道路的終點移動著,緩緩的靠近遠離城市的宅邸。

  守衛在門口的軍人看著兩個人接近,皺著眉頭靠近問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這裡禁止入內。」

  叼雪茄的人露出怪異的笑容,吐出了一口煙氣說道:「那真是抱歉了,我們是觀光旅行團的遊客……」

  嘴上掛著兩枚銅環的黑人湊上前來用怪異的腔調問道:「這座宅子,不提供參觀嗎?」

  「這裡是私人產業,你們快走吧……」

  在遠處宅邸之中的某個窗戶後面,白朔清晰的聽見了耳麥裡面的聲音,扭頭向著旁邊問道:「看到了嗎?」

  陳靜默臉色蒼白的抓著槍,靠在窗前,聲音顫抖的回答:「看到了,兩個人,還有五輛車……」

  「瞄準,然後開槍。」白朔靠在牆上,面對著空蕩的房間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他們把第一槍交給我們,我也要表現出相當的利用價值,如果淪為毫無價值的累贅,絕對會被拋棄的。」

  白朔的心理緩緩思考著那個中年人的話,然後發出了決斷的命令:「不管敵人長得是什麼樣子,可愛也好,不可愛也罷,你不開槍,他們過一會就會開槍來殺你,甚至把我們都吸成乾屍……」

  「可是……」陳靜默的手指顫抖著,急的快哭出來了,臉色蒼白的就像是水洗過一般:「我手抖的停不下來……準星老是跳……」

  白朔愣住在了那裡,沉默了半天之後,陳靜默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然後緩緩的摸索。

  「抱歉,失禮了。」隨著白朔的語言,兩隻手突然從陳靜默的腋下穿過,然後蓋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如同將陳靜默擁抱在懷中,白朔扶住了她持槍的手。

  感覺到手掌之下那一雙手掌如同雛鳥一般顫抖著,白朔安慰的拍了拍她手:「放心,現在不是佔便宜的時候。」

  「我固定,你瞄準吧。」白朔嗅著她長髮上的清新味道:「別害怕,叩動扳機也有我的份。」

  白朔感覺到懷中的女孩子抖了一下之後,不再顫抖了,陳靜默悄悄的扭過頭看了一眼白朔近在咫尺的臉。

  無神的眼睛映襯著嚴肅的表情,就像是盲目的希臘雕像一般堅硬。

  「恩……」她微微的依靠著背後的白朔,低聲的點頭說道。

  準星游弋,就在即將圈住白人的腦袋之時,突然有槍聲從外面傳來。

  跟在兩人背後的五輛大巴車其中一輛之上,突然露出了一條縫隙,一隻黑洞洞的槍管從裡面伸出,然後將門口守衛軍人的腦殼掀開,黏稠的液體四濺。

  「啊!」陳靜默驚叫了一下,在瞄準鏡之中的血腥無比清晰的倒影在她的眼瞳之中。

  「有人開槍了?」白朔傾聽著耳麥裡的聲音,驟然將懷裡顫抖的女孩子抱緊,壓低了聲音說道:「別想別的,聽我說的話!」

  他發出了低沉的聲音:「瞄準!」

  「瞄準……」慌亂的陳靜默努力的將那個黑人的身影套入追星之中,手掌的顫抖被白朔的手掌抵消了,穩定無比。

  「開槍!」

  陳靜默的手抖了一下,發出了細微的聲音:「開槍……」

  纖細的手指驟然叩動扳機。

  銀質的子彈旋轉著從槍口飛出,撞碎玻璃了之後穿透了前方的空氣,發出了尖銳的咆哮,瞬間跨越的漫長的距離,射向了正在大笑的黑人。

  在放緩的時光之中,黑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怪異無比,超越了常人極限的動態視力撲捉到了子彈的軌跡,猙獰的眼神顯露出了略微驚異的表情。

  早已經不在是人類的肉體在空氣之中急速移動著,向後急退,旋轉的子彈擦著他的肩頭射在了後方公路之上。

  在柏油路面之上撞擊扭曲的彈頭彈起,在空中飛舞著,被叼雪茄的人驟然抓住。

  帶著眼鏡的白膚男人吐出了一口煙氣,看著掌心之中扭曲的彈頭,手掌之上傳來了細微的灼熱傷痛,那是高溫的銀。

  並沒有停止,連發模式之下的槍口之中接連不斷的吐出了子彈,在槍口的反震之下,瞄準的方向不斷移動著,接連不斷的巨響從宅邸之中傳來,直到一個彈夾徹底射空。

  而那兩個人早已經不在原地了,如同幻影一般的在槍口的籠罩之下穿梭著,最後站立在了佈滿彈孔的馬路上面,不屑的看向了子彈飛出的地方。

  黑人張開了嘴唇,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兩顆尖銳的犬牙顯露在了外面,對著那一扇破碎的窗戶高高豎起中指。

  「被發現了嗎?」

  嬉皮士黑人站在佈滿彈孔的道路上,看著門口的另一名守衛,拇指和食指向抵,說道:「那麼,淋浴吧!」

  在彈指聲之中,密封的大巴車之上露出數不清的縫隙,密密麻麻的槍管從裡面伸出,無以計數的子彈瞬間將他變成了篩子。

  當槍聲停止之後,五輛密封的大巴車的門突然如同被炸開的一般飛起,沉重的腳步聲從裡面傳出。

  在接連不斷的沉重腳步之中,數不清的士兵從大巴里面排著隊走出,每個人都全副武裝,套著頭盔,手中拿著防彈盾牌還有黑色的槍械。

  散發著腐臭味道的陣列緩緩的在兩人背後靠攏,那是被武裝起來的喪屍,不懼子彈,不怕死亡,永遠的飢餓,經過改造之後組成了最令人恐懼的軍隊。

  低沉的怪異咆哮從它們的喉嚨裡發了出來,這是飢餓的呼喚,迫不及待想要吞噬血肉的喪屍已經聞到了近在咫尺的生命氣息。

  狂躁的,飢渴的,想要撕碎活人的喉嚨和肉體。

  黑人的笑容越發的怪異了,他抽出了兩柄沉重的黑色槍械,持在雙手之上槍口對著天空,高高舉起,怪笑的聲音傳來:「既然被發現了,那就硬衝吧!」

  「只要我能夠殺人,管他是誰都無所謂,不管是騎士團還是因特古拉什麼的……」他的眼睛穿透的遙遠的距離,投射在了陳靜默的臉上,眼神飢渴而妖異:「統統殺光!」

  就在他說完的一瞬間,整齊的腳步聲響起,解餓的吸血鬼帶領著喪屍陣列拆開了阻隔道路的鐵欄,踏入了圍欄之後的空間之中。

  戰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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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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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害怕嗎?

  「結果如何?」當子彈傾斜一空之後,白朔問道。

  「沒……沒打中……」陳靜默的聲音快哭出來了:「對不起……」

  「沒關係。」白朔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們繼續。」

  耳麥之中突然傳來的中年人虛叔的聲音:「第一次見到這麼優秀的新人呢,哈哈,不害怕嗎?」

  「害怕,就要死。」白朔淡定的回答道:「而且害怕這種東西,我早就習慣了。」

  十多年暗無天日的生活,他早習慣著在恐懼之中生存,不知道下一秒遭遇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的道路之上是否會出現一個讓自己骨折的大坑。

  恐懼,煩躁,憤怒,瘋狂,抑鬱……

  到最後白朔心中只剩下了淡定和漠然,並非是麻木,而是不論遇到什麼都有承擔,面對,和前進的覺悟。

  「繼續保持,等回歸之後,我向他們建議吸收你做正式隊員喲。」虛叔在通訊頻道裡嘿嘿的笑著。

  「你們願意接受一個瞎子?」白朔淡淡的問道。

  「嘿,眼睛這種東西,主神那裡要多少有多少,到時候只要你有獎勵點,想要渾身長滿眼睛都沒有問題……」

  「那麼,不勝榮幸。」白朔結束的通訊。

  「喂?喂?郭敬你在那裡?」猥瑣的中年人坐在監控室裡,看著面前紛亂的顯示屏幕。

  「大廳。」

  「阿豪呢?」

  「走廊。」

  「那就好,我會組織那些軍人掩護你們,到時候就看你們能不能將那兩隻boss扛住了。」

  「明白」兩聲不同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之中響起。

  馬孝豪的聲音並沒有結束,而是說道:「那個新人,別放棄,我看好你啊!有我在,你們放心。」

  白朔的聲音傳來:「那多謝了。」

  當耳麥之中的聲音結束之後,白朔聽到了壓抑的哭聲。

  「怎麼了?」白朔扭頭看向陳靜默,放低了聲音:「害怕嗎?」

  陳靜默鬆開了槍,蹲在地上低聲的嗚咽著,並沒有說道。

  「我也害怕的。」白朔的手掌摸索著,拍了拍她的腦袋:「可是我不敢哭,也哭不出來。」

  「嗯?」陳靜默抬起了沾滿眼淚的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我只是一個瞎子,如果只知道哭的話,那麼只能等死了」白朔蹲下身來摸著她的頭髮:「而且我的淚腺因為一次意外,也壞掉了,哭不出來。」

  「你比我強很多,真的。」白朔安撫著她:「你還有眼睛,比我的生存能力大的多。」

  「可是我……」陳靜默哽咽著想要說話,但是卻被白朔低聲打斷。

  「還是害怕嗎?」白朔笑了起來,無神的眼睛面對著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如果不嫌棄我是一個瞎子的話,讓我來保護你吧。」

  聲音低沉而肅穆,如同哲人在低聲的向人傳授什麼深奧的哲理,在白朔感覺不到的地方,他的額頭之中,一枚融入血肉的舍利在緩緩的發著微光,讓他的話如同溫水一般衝走了陳靜默心中的恐懼。

  看著白朔無神的眼睛,還有認真的表情,陳靜默細微的點了點頭,膽怯的將手掌放在了他的掌心上,但是卻被他握緊。

  「走吧。」白朔將她拉了起來。

  「去,去哪裡?」她擦著自己發紅的鼻子。

  「走出門外之後向右拐,直走,上樓梯,左轉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房間外面,那裡是因特古拉和圓桌騎士團開會的地方,最安全不過了。」

  耳麥裡面傳來的中年人虛叔的聲音。

  「多謝了。」白朔回到,卻沒有聽到虛叔的回音。

  「喂,阿虛,你什麼時候這麼爛好人了?」郭敬在另一條通訊裡面冷笑著說道。

  「沒什麼,只是一看到他們,我就感覺其實我們隊還有希望。」虛叔低聲的回應道:「自從上次團戰之後,希望隊一直死氣沉沉,現在需要添加一點新血了吧。」

  「切,他們能活下來再說吧。」郭敬不屑的掛斷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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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之中的燈光突然閃動了起來,如同在風中搖曳的殘燭一般,令正在商議的人抬起了頭。

  「怎麼回事?」坐在會議首席的蒼老男人發出了疑問:「出了什麼事,因特古拉!」

  一直以來都做有心理準備的因特古拉也皺起了眉頭,桌子上面的電話突然發出了嘈雜的聲音,然後還有一個惶急的聲音。

  「這裡是警衛室!因特古拉大人……」

  「出了什麼事?」她站了起來問道。

  耳邊傳來了隱約的槍聲,還有沉重的腳步聲,隔著厚厚的大門還有樓層傳到了她的耳邊,令會議室之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敵人!有敵人入侵!」電話裡面急匆匆的聲音倉皇的叫喊著:「與門衛處聯絡中斷!現正處於一樓的正門處交火中!」

  「快撤退!不行的話……」她停頓了一下:「就盡量拖延時間吧。」

  殘酷的命令並沒有令電話裡的聲音驚異,而是發出了果斷的聲音:「明白……」

  「哇啊啊!……」

  電話中再次傳來慘叫聲,緊接著,慘叫停止了,一聲劇烈的炸響傳來,如同鐵錘砸在了大地之上,肉體破碎,血液噴湧的怪異聲音摻雜在一起,隱約還有一個男人的怒吼,槍聲突然停頓了。

  「敵人呢!他們是什麼人!數量多少!」

  暫時的停頓令因特古拉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快報告情況!」

  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從電話裡面響起:「因特古拉小姐,請放心,我們會守護好一樓正門,敵人是喪屍。」

  在說完之後,陌生的男聲掛掉了電話。

  當敵人的身份明瞭了之後,會議室裡面所有人的臉色又震驚了起來。

  一隻手掌將電話重新扣回了原來的地方,壓在了噴濺的血腥上面,黑髮黑眼的肌肉漢子甩了甩手掌之上的血腥,看著重新衝湧過來的喪屍軍隊,眼神不屑。

  站立在剛剛被自己砸出來的窪陷之上,馬孝豪身上的肌肉一陣跳動之後,詭異的膨脹了起來,魁梧的身體到最後顯現出鋼鐵鑄就的光澤,剛剛僅僅隨意的一擊就用沉重的裝飾砸出了巨大的坑洞,另一隻手掌上面的長刀依舊黏連著猩紅的血液。

  他自言自語著:「十五點一個?看來帶槍的比生化危機裡的那些白板殭屍值錢啊……」

  「喂,掩護我,沒問題吧?」他看了看自己背後的驚悚的幾個軍人說道。

  在得到確切的答覆之後,馬孝豪咆哮的衝向了喪屍的陣列之中,隨手就將一張防彈盾牌拍碎,將藏在後面的喪屍撕成了兩截。

  凌亂的血肉落入喪屍群之中,很快就被同類吞噬殆盡。

  就在一樓之中,炮彈呼嘯一般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了。

  待在監控室之中的虛叔看著屏幕之上紛飛的猩紅色彩,忍不住搖頭感歎著:「感覺阿豪越來越像坦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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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七章盲人和喪屍

  從監視器上看去,每一個屏幕之中都充盈著鮮血和扭曲的面孔。

  提著防彈盾牌的喪屍結成陣列,緩緩的向前靠攏,哪怕是腦袋掉了也不會停止腳步(看ova的時候很想吐槽這個鏡頭,為毛腦袋斷了都不死啊,這喪屍太逆天了吧?),從盾牌的缺口之中伸出的槍支接連不斷的冒出致命的火花。

  幸好它們幕後的訓練者並沒有厲害到讓一群腦漿都腐敗掉的喪屍學會瞄準,否則hellsing總部的留守部隊早就被清理一空了。

  在整齊的腳步聲之中,腐臭的陣線緩緩向前推進著,喪屍們的嘴裡咀嚼著血肉,灰黑色的面孔之上只有對生者的憤恨和飢渴。

  渴望將一切溫熱的血肉都填補到身體之中的眼神,還有令人驚悚的低聲咆哮。

  簡直令人想要發狂。

  活著的士兵們尖叫著叩動扳機,打光一個又一個彈夾,但是卻毫無效果,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陣線踩著鮮血緩緩推進。

  時不時有喪屍彎下腰,任由身體在子彈的暴雨中顫抖,只是想要拾起被同類們吞噬撕咬遺留下來的半截殘肢。

  「啊!!!!!!!!」

  終於有士兵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無法面對在走廊裡緩緩推進的喪屍,尖叫著將槍管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扣動了扳機。

  在手指即將扳動的瞬間,巨響從耳邊傳來,子彈將他手中的手槍擊飛,皺著眉頭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隨手將一個手榴彈塞進他的懷裡,郭敬拍著他的臉:「想死,用這個,衝過去一了百了。」

  「懦夫將羞愧而死……」他呢喃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說罷,不再去理會那個人,郭敬對著耳麥說道:「我到了,b-2走廊這裡放心吧。」

  說完之後切斷了耳麥,他將手中槍械的彈夾扔掉,換上了彈夾裡裝著填充著水銀的銀彈。

  他獰笑著隨意瞄準了前方,劇烈的聲響從手中巨大的槍械裡噴了出來。

  巨大的彈頭蠻橫的撕裂的前方的防彈盾牌,將一隻喪屍打成兩截。

  「瞧,挺簡單的,別害怕」他低語著,不知道是說給說聽,或許是他自己。

  郭敬的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如同咆哮的野獸,灼熱的彈殼從槍械側面跳了出來,砸在了地上,彈簧推動,又一枚子彈上膛。

  「來吧,寶貝。」郭敬壓低了聲音,再次叩動了扳機。

  ————————

  耳邊響起了劇烈的槍聲,最近的時候,僅僅隔了一堵牆。

  在陳靜默的引導之下,白朔用最快的速度飛奔著,好幾次都險些跌倒,

  「你怎麼樣了?」陳靜默看著險些摔在地上的白朔問道。

  「繼續走,別停。」白朔扶著牆壁手中抓著一柄匕首:「你聽見了嗎?槍聲越來越近了。」

  陳靜默喘著氣,拉著他的手,繼續開始奔跑了起來,在錯綜複雜的走廊裡面奔跑著。

  「停,向右轉。」白朔突然拉住了跑錯方向的陳靜默說道:「這裡向右。」

  「對,對不起。」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低聲的說道,拉著他的手重新向著正確的方向走,但是卻突然停止了腳步。

  「怎麼了?」白朔鼻尖嗅到了怪異的味道:「別停。」

  他感覺到了陳靜默的手在發抖,緊接著他聽見了恐懼的聲音:「有,有,喪屍……」

  在走廊的拐角處,一隻手裡拖拉著防彈盾牌的惡臭喪屍緩緩的顯露出了身體,扭曲的脖子裡發出了嘶啞的聲音,鋼鐵盾牌和地板摩擦著,向著兩人的方向前來。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陳靜默的手,然後她感覺到了她的手裡多了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白朔的手槍。

  「還是那樣,你瞄準,我固定,別怕。」白朔用力的抱著她,聲音急促:「我們一發搞定。」

  「會……會死的……」陳靜默的身體顫抖著,聲音哽咽:「我不行了。」

  「你行的,相信我。」白朔在她的耳邊說道:「能行的,就像是剛才一樣,一發打掉他的腦袋……」

  陳靜默感覺著背後的溫暖,努力的點點頭,流著淚對準了緩緩前進過來的喪屍,準星游移。

  她的耳邊傳來的白朔的聲音:「瞄準……」

  ……「開槍!」

  伴隨著白朔的聲音,槍口驟然震動,已經接近三米之內的喪屍突然抖了一下,前進並沒有停止,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早已經失去活力的頸椎骨在惡臭的漿液飛濺中暴漏了出來。

  射擊並非是瞄準和叩動扳機就能夠搞定的事情,初學者最容易出現的事情,是讓子彈和目標相差十萬八千里。

  很不幸,第一次使用手槍的陳靜默並沒有預料到巨大的後坐力。

  無法相信這種結果,陳靜默愣在那裡,沒有注意到白朔的聲音,直到喪屍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的時候,才發出了恐懼的尖叫:「啊!」

  惡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了,白朔聽到了懷裡傳來尖叫,沒有絲毫的猶豫,驟然轉身將陳靜默拋到了身後,依靠著直覺,手臂在身前平平的急速揮動。

  手臂在揮動的同時,突然撞擊到了一條如同腐木一般的東西,那是……

  「手臂!」白朔的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自語,手臂反轉,依靠盲目多年以來的經驗和直覺,直直的抓在了那隻手臂上面。

  隔著喪屍身上厚厚的布匹,他感覺到了自己隔著布匹抓著一隻燉爛的豬肘,可惜,這隻豬肘已經徹底爛掉了。

  思維沒有停止,沒有時間恐懼,也沒有時間仔細的去想,不能給給喪屍進一步行動的空間。

  根據手臂上傳來的感覺和方向,白朔的右腳的腳掌抬起,膝蓋彎曲,向著斜下方用盡全力踏出。

  「膝蓋!」他的喉嚨裡再一次發出了聲響。

  斜踏的腳掌踩在了喪屍的已經腐敗多時的膝蓋骨上面,傾盡全力的踩踏令脆弱的骨骼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在斷裂的聲音之中,白朔的手掌驟然向後拖動,繃緊的身體發揮出了不敢想像的力量,將喪屍拉倒在了地上。

  當右腳抬起的腳掌落下之後,白朔另一隻腳掌隨著喪屍的倒下而抬起。

  按照估計,依靠直覺,相信經驗……

  白朔依靠著這些東西過了很多年,他的心中正在不斷的模擬著敵人的動作和方位。

  腦袋的方向,是這裡!

  扭轉的身體帶動了腳掌的移動,左腳在預定的方位猛然踩下!

  如同踩上了一個堅硬的皮球,讓白朔心中的模糊的感覺清晰的起來,毫不猶豫的用盡全力碾壓著腳下的頭顱,根據腳下反應的感覺,手掌握緊了鍍銀的匕首,急速彎下身,擦著喪屍抬起的手臂,手掌之間的匕首撕開了喪屍的喉嚨,卻嵌入了頸椎之中。

  喪屍的頸椎已經完全裸露在空氣之中了。

  「還沒死?」白朔喘著氣,接下來……

  踩著喪屍頭顱的左腳向著它的胸膛滑動,最後死死的踩在了喪屍的胸前,另一隻腳掌全力踢出!

  「去死!」

  腰身的扭轉帶動的大腿,大腿上的力量傳遞到小腿,最後全身的力量匯聚在了腳尖之上,沾染著血腥的黑色運動鞋瞬間穿過了短暫的距離,帶著十足的力量踢在了喪屍的頭顱上。

  飽經折磨的頸椎終於斷裂了,喪屍的頭顱飛起,撞擊在了牆壁上面,最後滾落到了牆角的角落裡面,發出了足球滾落的聲響。

  耳邊突然響起了肅穆的聲音:「殺死武裝喪屍一名,獲得獎勵點15點。」

  白朔喘著氣,彎下腰發出了猛烈的咳嗽,剛才那幾秒鐘劇烈的動作,簡直讓他的肌肉都蹦斷了。

  急智,經驗,直覺,還有運氣,讓他艱難的殺死了一隻非人的怪物。

  最重要的,是心中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的恐懼,還有緊隨其後的瘋狂。

  靠著瘋狂和運氣,他活下來了。

  「嘿嘿,這就是得分提示?」他自言自語著,搖搖晃晃的直起身來,根據哭聲緩緩的前進,到最後彎下腰將哭泣的女孩子抱住。

  「沒事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他輕聲的安撫著陳靜默的情緒,拍打著她的背脊:「繼續走吧,否則喪屍會更多。」

  陳靜默抓著他的手掌:「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打偏了……」

  「下一次不要打偏就好了。」白朔將她拉起來說道:「就算是打偏了也還有我,繼續走吧,我找不到方向了。」

  奔跑重新開始進行,而白朔卻在奔跑之中打開了耳麥:「虛叔,為什麼我們行進的道路上面會出現喪屍!」

  「抱歉,喪屍是從馬孝豪那裡漏過來的。」虛叔抱歉和急促的聲音從耳麥裡面傳出:「馬孝豪已經在兩分鐘之前失去聯繫了。」

  在監控室之中,滿臉焦急的中人不斷地切換著屏幕上的畫面,發出了焦急的聲音:「馬孝豪,你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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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上新書榜了,給我把前面所有的東西都統統車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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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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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深陷重圍

  在沾滿血腥的走廊之中,遍佈著被切碎和壓扁的屍首,黏稠的血液潑灑在了牆壁上面,沾染在油畫上的人物臉上,讓整個走廊顯現的詭異無比。

  如同被鐵錘砸過的防彈盾牌,還有被摔碎的屍首,遍佈了整個走廊,惡臭的漿液和腐敗的血漿在牆壁之上緩緩滑落,滴落在了地上。

  整個走廊之中寂靜無比,只有馬孝豪急促的喘息聲,渾濁的呼吸如同風箱一般的急促,血腥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從額頭上滴落下來,馬孝豪卻沒有敢去擦,眼睛瞪大看著眼前的敵人。

  一黑一白,怪笑的黑人和白人站在斷裂的肢體上面,金色長髮的白衣吸血鬼手中提著一柄短小的兵刃,正是那一把兵刃在剛才的瞬間,用馬孝豪無法察覺得速度在撕裂了他脖子上的肌肉,連帶著通訊用的耳麥都被切碎了。

  在喪屍的包圍之中,馬孝豪一時不查脖子上出現了巨大的傷口,原本足以令他徹底喪命的傷勢在肌肉的蠕動之下強行彌合在了一起,即使是如此,他的脖子依舊受到了重創。

  而那兩名吸血鬼則站在一旁,毫不在意的看著他將自己蓄養的喪屍一隻一隻的砸成碎片,甚至還給了他難得的喘息時間。

  越是這樣,他的心中不妙的預感就越發強烈,這種程度的敵人應付一個就已經夠嗆了,更何況一下子來兩個?

  脖子上的鼓起的肌肉一陣抖動,如同快要消散了一般。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不妙的感覺再次強烈:糟糕……代價……

  這一身渾然不似人類的壯碩肌肉,並非是來源於自己的鍛煉,就算是在怎麼鍛煉也不可能讓他隨手在牆壁上砸出觸目驚心的窪陷來,這是他從主神兌換的能力。

  馬孝豪參加的第一次任務就是團戰,如果不是運氣好賺夠了保命的獎勵點,他早就被主神抹殺了。

  從團戰之中存活了下來之後,他身上的獎勵點已經所剩無幾,如果不是靠著中年人虛叔的幫助還有身上的d級卡片兌換了《黑之契約者》中的能力,他現在的戰鬥力也還是一個普通人。

  可惜《黑之契約者》中的能力最大的缺陷就是必須在使用之後付出不同代價,代價便是某種特定的行為,比如嚼吞煙草,喝啤酒,抽煙,喝牛奶(至今依然認為,某個傢伙的能力是把妹,代價是放電。)……

  緩緩的向後移動著腳步,馬孝豪將手腕移動到了嘴邊,然後長大嘴唇咬了下去,喉嚨裡傳來咕咚的聲音,他在喝自己的血……

  「誒?哥哥,他也是吸血鬼嗎?」嬉皮士打扮的黑人扭頭看著金髮白人。

  馬孝豪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手臂之上的肌肉如同將傷口重新彌合,眼神不屑的說道:「切,傻b,來啊……」

  被嬉皮士黑人成為哥哥的白人皺了皺眉頭,被這種不知道是吸血鬼還是人類的雜種鄙視了,這是HELLSING新的戰鬥兵器麼……真是可笑……

  「很有意思的東西……」白膚吸血鬼深吸了一口叼在嘴上的雪茄,踏前一步踩在了血泊上面:「雜種,那麼就由我來告訴你最強的吸血鬼究竟是誰!」

  「那麼這裡就交給哥哥你了。」黑人手裡提著槍,帶著令人厭惡的怪笑繞過了馬孝豪,發紅的眼睛倒影著走廊上面的血液,隨手沾了一點放在了嘴裡感歎道:「這種味道,真是讓人感覺到刺激啊……」

  黑人怪異的扭動著,緩緩的向著走廊盡頭的電話走去,尖銳的笑著:「哈哈,哈哈哈哈……」

  露出獠牙的黑人吸血鬼看著面前的攝像頭,緩緩的豎起了中指,提起話筒說道:「圓桌議會的各位晚上好……」

  「還有可惡的騎士團小妞……你聽到了嗎?」黑人隨手從地上撿起一顆碎裂的頭顱玩弄著:「我們的名字是『情人節兄弟』,我是弟弟楊,請多關照……」

  他的手指驟然洞穿了手中的頭顱的眼眶,攪拌著黏稠的液體說道:「現在正在享受晚餐呢,多謝你們豐盛的款待……你部下的味道不錯呢……你可愛的部下正在逐漸成為我們的糞便……」

  會議室之中的因特古拉憤怒的捏碎了手中的雪茄,而話筒之中繼續傳來了黑人楊的聲音:「我現在就過來殺你……方便過嗎?向神祈禱了嗎?有沒有怕的要死呢?要不要自殺呢?我很推薦這一條選擇喲……」

  正在因特古拉咬著嘴唇,怒不可遏的時候,通訊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白朔在走廊之中急速行走著,對著耳邊和整個通訊頻道連接在一起的耳麥說道:「二貨,大便話講夠了沒有?究竟吃多少屎才能像你能這麼噴?」

  傾聽著耳麥裡面傳來的聲音,白朔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恐懼越來越茂盛了,必須要做點什麼,做點什麼才好,否則心中的壓力會先將他逼瘋。

  哪怕是對於對方簡直是不疼不癢的咒罵也好。

  「是不是剛開始我們餵給你的兩顆子彈不夠爽?一會我們會親手將子彈一顆一顆塞進你的身體裡……」

  「切……」憤怒的黑人將手中的電話捏出了數十條裂縫:「我記得你們,你就是那個男人,和你在一起的還有一條母狗,我會親手將你們撕碎餵給我的部下……」

  電話突然被掛斷了,或許是憤怒的黑人終於將電話捏碎。

  徹底發洩之後,白朔對著會議室的通訊頻道說道:「到達會議室的道路只剩下一條,請諸位放心,我們會嚴守門口,直到外界支援到來的。」

  「我期待見證各位的勇武。」憤怒到極致之後平靜下來的因特古拉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呼……嚇死了……」陳靜默拍著自己並不算太大的胸脯對著白朔說道:「你膽子真大,怎麼回去刺激那個瘋子?」

  「我不去刺激他,我就快瘋了。」白朔被她牽著手前進,手中握緊了手槍說道:「因為我也害怕啊……」

  陳靜默感覺到了他手中脈搏在紊亂的跳動,就連她都能察覺出來的劇烈變化。

  她驚詫的看著白朔:「怎麼了?突然……」

  白朔苦笑著,嗅著空氣裡面越來越濃烈的腐臭味道說:「傻姑娘,我們被包圍了啊……」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走廊的兩頭裡傳來了尖銳而繁雜的聲音,那是掛在喪屍身上的防彈盾牌和牆壁地板摩擦發出的怪異聲音。

  腐臭的味道越來越濃了,在沉悶的空氣之中不斷的蔓延著,終於被陳靜默察覺到了。

  「害怕嗎?」白朔傾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這次稍微不注意一點的話,真的就死了。」

  陳靜默輕輕的點頭:「怕……可是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如同有什麼聲音在他的身體裡迴盪,讓他長出了口氣說道:「是啊……活著真好……」

  「不僅要活著,還要見識不一樣的人生……」

  白朔感覺到潛伏在身體之中的東西甦醒了,讓他皮膚刺痛了起來,鼻子酸澀,耳朵裡如同重金屬音樂會的現場,令人崩潰的重音不斷地響起。

  他緩緩的喘息著,感覺到額頭裡有什麼東西在跳動,那裡是埋藏著一顆舍利的地方,每一次跳動都帶動著心臟,令血液急速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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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瘋狂的舞曲

  人生下來便天生是有限制的。

  比如肌肉只能發揮百分之三十的力量,比如耳朵聽不到超過極限或者低於極限的聲音,比如鼻子不可能分辨出空氣之中的每一縷味道,更皮膚不可能會敏感到就連衣服的摩擦都會感覺到痛苦。

  白朔彷彿聽見了什麼東西蹦斷了聲音,嘎嘣,嘎嘣,如同斷裂的弦。

  原本溫熱的空氣灼熱到了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讓他痛苦的想要喘息,但是卻壓不住越來越盛的笑意。

  如同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病人一般,彎著腰,白朔抓著自己胸前染血的衣服,粗重的呼吸著。

  他感覺到了走廊空間裡面有緩慢的風在流動,傾聽到了數十個不同的腳步聲在拖拉著沉重的累贅前進,咀嚼聲,嘶吼聲,還有它們飢渴的喘息。

  鼻尖嗅到了不同的屍臭,不同腐敗程度散發出來的氣味,血液的味道,硝煙的味道……

  肌肉在鼓脹著跳動,在衣衫的覆蓋之下如同心臟跳動一般的瘋狂搖擺,顫動。

  敏銳的感知給他帶來了放大了數十倍的痛苦,解放的肌肉令他產生了身體即將被撕碎的錯覺,可是他從未如此興奮。

  他感覺到了,空氣之中緩緩移動的簡約輪廓,儘管就連雛形都算不上,但是感覺到了。

  失明了數十年之後,第一次察覺到了如此清晰的世界,儘管這種清晰顯得拙劣不堪。

  嗅到氣味,聽到的聲音,皮膚的感知,最後在配合著模糊的直覺和經驗。

  讓他察覺到了在走廊的兩端緩緩運動過來的腐敗喪屍。

  他摁著發疼的眉心,然後驟然翻轉了陳靜默的身體,兩個人面對面的相擁著,陳靜默能夠感覺到他如同沸騰了一般的體溫,看到了他發青的臉色,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在他瘋狂的笑意之中呆滯了。

  「來跳舞吧,小姐。」白朔在陳靜默的耳邊輕輕的說道,緩緩地抓起了她持槍的手,兩個人將手槍握在掌心之中,黑色的手槍被兩隻手掌握緊,另一隻手掌也從地上撿起一柄失去了主人的突擊步槍。

  「一起……」

  「活下去!」

  白朔的心臟如同擂鼓一般的,幾乎從胸腔之上跳動的出來,陳靜默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近在咫尺的節拍。

  她聽到了白朔喉嚨裡發出的模糊聲調,和跳動的節拍混合在一起,然後兩個人的身體驟然舞動了起來。

  她幾乎在瞬間就不可抑制的投入了這瘋狂的節拍之中。

  當第一隻喪屍出現在了走廊的邊緣只是,嘴裡咀嚼著血肉的喪屍彎著腰,從拐角處出現,然後張開幾乎產生黴菌的大嘴,發出了充滿飢餓和血腥的嚎叫。

  就在它張開嘴的瞬間,黑色的槍膛在心臟的節拍中調轉,兩隻轉動的手臂驟然停止,如同一個節拍之後默契的轉身,扳機扣動了,在白朔模糊的感知還有陳靜默的修正之下,銀色的子彈鑽進了喪屍的喉嚨裡面,將它的頭蓋骨掀開。

  醞釀依舊的序幕開始了,當第一隻喪屍倒在地上的時候,數十隻黑灰色的腐敗身體出現在了走廊的兩端,在激烈的節奏還有白朔模糊的音調之下,圓舞曲在緩緩的走向高潮。

  瘋狂的霧氣開始了,兩個人飛速旋轉的影子,踏著白朔心跳的節拍踩踏。

  手臂在揮轉之間如同彈奏一般的扣動了扳機,銀質的子彈旋轉著從槍口飛出。

  接連不斷的巨響從指掌之間發出,白朔在旋轉之間感受到了空氣之中驟然增加的血腥味道,還有一個個沉重物體倒下的風聲。

  飢渴的喪屍依舊在繼續前進,沒有擊中頭顱就能繼續活動的喪屍在緩緩靠近,甚至還有些嘴裡依舊咀嚼著碎裂的血肉,身上掛滿了猩紅的色彩。

  它們是吞噬他人生機在填補自己飢渴的悲哀之物,可憎之物,不管過去有多麼悲慘,既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不管什麼是正確或者是錯誤,在白朔看來,將這些妨礙自己走下去的東西統統撕碎,才是唯一的正確。

  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統統去死吧!

  狂暴的響聲終於暫時停歇了,灼熱的彈殼墜落在地上,發出接連不斷的清脆聲音,彈夾從槍尾脫出,在轉動之中,別在少女腰間的彈夾被填裝了進去,鋼鐵摩擦的清脆聲音發出。

  短暫的停頓之後,高潮再次掀起。

  在白朔冷漠的表情之中,如同奇跡一般,喪屍接連不斷的噴出了腐臭的漿液,掙扎著倒下,失去了最後的醜惡生機。

  直到最後,舞曲漸漸的接近終末,僅存的喪屍緩緩的靠近,終於即將接近白朔和陳靜默的身體。

  白朔的手掌從陳靜默手中脫離,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短刀,左手將陳靜默拉到了身旁,沒有絲毫猶豫,傾聽著四周的風聲,還有越來越近的腐臭味道,刀鋒高舉,在空中劃出一道閃光之後沒入了喪屍的額頭之中。

  拼盡全力的將刀鋒扭轉,堅硬的顱骨被攪出一個大洞,最後的喪屍摔倒在了地上。

  陳靜默抓著白朔的手,緊張的喘息著,剛才自己一定是瘋掉了,怎麼可能……

  她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自己握著手槍的那隻手在顫抖,如同壞掉的振動器一樣,超越極限的戰鬥之中,白朔渾身的肌肉被搾乾了每一分力量,直到最後,孱弱的顫動著,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在白朔即將倒地的瞬間,陳靜默沒有鬆手,而是攙著他的手臂將他扶起,感受著他手掌肌肉在不規則的痙攣,陳靜默看到了他臉上泛起的青色。

  瘋狂運轉的肌肉和大腦幾乎將整個身體的力量搾的一乾二淨,白朔險些以為自己會在那種瘋狂之中窒息。

  他靠在牆壁上面感受著刺痛的肺部,突然喘息著笑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笑著。

  「咳咳……哈哈……看,瞎子發瘋也很可怕的,對不對……」

  他抬起頭,空洞的眼睛面對著陳靜默,不知道為什麼讓陳靜默感覺有些想哭,她擦著自己濕潤的眼角,努力點頭:「嗯,很厲害的。」

  白朔喘息著,貪婪的吮吸著夾雜著血腥的空氣,不時的發出了咳嗽,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未曾退去。

  他發現,他開始喜歡上這種瘋狂的節奏,還有生死之間的遊走了。

  就連包含血腥的空氣都這麼可愛,這麼令人迷醉……

  「太棒了……」

  「是啊,太棒了,哈哈……」走廊的盡頭出現了戲謔的聲音,帶著帽子的嬉皮士黑人玩弄著手中的頭顱,從拐角之中走出,帶著怪笑說道:「又見面了,我記得你的聲音,能碰到你真的太好了。」

  他扭動著脖子,發出響亮的骨節摩擦聲,說道:「我本來還以為你們會藏在衣櫃裡發抖呢……」

  白朔的的心驟然沉下去了,筋疲力盡的自己,已經到達極限的陳靜默,束手等死嗎?

  他顫抖的手掌緩緩的從喪屍的腦袋裡拔出了刀,根據聽覺之中的方向,刀鋒對準了獰笑的黑人,就算是到了最後一刻,他也不會放棄!

  白朔冷笑著:「到現在,你還在噴糞。」

  「哈,殘廢臨死之前的哀嚎也如此悅耳。」吸血鬼兄弟之一的嬉皮士黑人:楊獰笑著舉起槍:「我會好好送你一個即使到了地獄也永不忘記的死亡的。」

  「趴下……」白朔突然聽見了耳麥之中傳來的聲音。

  腳步聲響起,走廊的另一端驟然出現了提著巨大凶器的中年男人,扛起名為RPG的反坦克武器,中年人在冷笑這種叩動了扳機。

  在火箭推進榴彈在走廊裡劃出一道白色長痕的時候,虛叔冷笑的聲音才傳來:「給我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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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突發任務

  從樓層之下傳來的激烈槍聲早就消失了,郭敬的身上沾滿了鮮血的痕跡,站立在了廢墟之中,強硬的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渾身肌肉繃緊,敵人近在咫尺,他卻毫不在乎的將手中失去了威力的槍支掰斷了。

  牆壁和大地之上出現了巨大的缺口和裂紋,帶著圓沿帽的吸血鬼雙手插在口袋裡面,身上沾染著人類的血腥,俯視著面前即將倒下的人類。

  早在十分鐘之前,激鬥之中的郭敬驟然感覺到了手腕的震動,但是卻始終沒有時間去觀察上面出現的命令,當即將把喪屍徹底殲滅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敵人卻讓他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劣勢之中。

  幾乎徹底陷入死亡絕境的敵人,僅僅靠著兩張撲克牌就可以撕裂牆壁,在大地之上掘出一條漫長裂痕的可怕吸血鬼。

  瞬間就受到了重創的郭敬陷入了徹底的劣勢。

  他終於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的了手錶屏幕之上顯示的任務提示。

  【突發任務:殺死『帥哥』托巴魯卡因-阿罕布拉,獎勵點數:4000,c級卡片一張,】

  毫無疑問,他中大獎了,可惜是糟透了的那種。

  在某些時候,可能因為輪迴者的亂入引起劇情崩盤的現象發生,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會產生一些就連始作俑者都想像不到的意外情況,有好有壞。

  可惜,郭敬碰上的是最壞的那種。

  希望隊在意外之下,提前引出了HELLSING主角阿爾卡特以後的敵人之一,帥哥托巴魯卡因。

  僅僅靠著兩張撲克牌就可以將磚石開闢,撕碎混凝土防禦的吸血鬼。

  雖然在後續劇情之中,他依然是被主角阿爾卡特虐殺的貨,但是放在現在的郭敬身上,十有八九被虐殺的會是他。

  一張作為飛行道具的撲克牌就將他的手臂切開了一條裸露處骨骼的巨大傷口,戰鬥力幾乎被廢了一半有餘。

  這種該死的傢伙,絕對有四星了!

  「帥哥?」郭敬的心中不斷的咒罵著,隨意吐了一口吐沫在磚石的碎塊上面:「你長得真醜。」

  「都說吸血鬼長得帥,怎麼我瞅到的吸血鬼一個比一個獵奇?」

  回答他的是一道迅猛的暴風,堅硬的撲克牌從中年人的手中拖出,化為飛舞的利刃,在它尖銳的聲音中,路途之上的一切阻礙都巨大的力量分拆切割,形成了一道向著填滿破碎灰塵的溝壑。

  最後的瞬間撲克擦著郭敬的臉,鑿穿了他背後的牆壁,急速飛行的撲克捲起了如刀的風捲,硬生生的將郭敬臉皮掛了一大塊下來。

  令他原本有些陰戾的面龐更加的猙獰起來,如同惡鬼一般的發出了痛呼。

  長著兩撇鬍子的吸血鬼戲謔的壓了一下自己的圓沿帽:「現在,誰更醜呢?」

  「附帶透露一句,你死的時候,會比現在更醜。」

  一沓撲克在他的手掌之間飛舞著,變換著花樣,如同最熟練的賭徒一般,托巴魯卡因捻著一張『小丑』說道:「我會好好品嚐你的鮮血的。」

  幾十張撲克瞬間從他的手中飛出,在郭敬的身上拉出了猙獰的傷口。

  而郭敬卻沉默的低著頭,看著手錶之上突然出現的內容,眼神憤怒而……悲愴?

  【希望隊隊員,馬孝豪死亡,現存隊員四人。】

  「哈哈……」他握緊了拳頭,惡鬼一般猙獰的臉上滲出了鮮血和些微的水跡:「終於死了……」

  「死亡是如此令你興奮嗎?我的朋友,在打倒阿爾卡特那坨狗屎之前,我會賜予你永生難忘的一次死亡之旅……」

  帥哥『托巴魯卡因』看著面前失態的敵人,戲謔的嘲諷著。

  「是啊,興奮……平日裡一個老是礙事的爛好人死了……」郭敬渾濁的呼吸著:「老是喜歡拖後腿,跟我扎刺的膽小鬼死掉了,我很開心,開心的我……」

  混合著血液的水跡從臉龐之上滑下、

  「開心的我……想哭。」

  他抬起了失去皮膚之後醜陋如惡鬼的臉,隨意的將身上掛著的兩片皮肉拽了下來,遍佈猙獰傷口的身體擺出怪異的起手式,低沉的嘶吼:「就讓我用你的腦袋來慶祝一下吧……」

  狂妄的言語迎來了敵人憤怒的攻擊,數十張撲克牌發出了尖嘯,空氣之中傳來的炸裂的聲響,如同快刀一般的斬向了郭敬的衰弱的身體。

  在暴風和快刀的包圍之中,劇烈的聲響壓不下一個低沉的聲音。

  「亢龍有悔!」

  ————————————————————————————————————

  火箭炮發出了呼嘯巨響在走廊之中迴盪的同時,白朔毫不猶豫的將陳靜默拉倒,然後壓倒在了自己身體下面。

  他只感覺到了如同火龍的吐息從背後經過,劇烈的灼熱令他的後背瞬間燙傷,他沒有敢動彈,死死的壓著陳靜默的身體趴在地上,根本沒有經過多長時間,震耳欲聾的轟鳴驟然炸響。

  衝湧的氣浪夾雜著石塊還有灼熱的鐵片從背後衝來,在牆壁之上劃出了觸目驚心的溝壑,白朔感覺到了自己的後背如同中彈一樣的鈍疼了起來,肯定是被飛捲的石塊砸到了。

  但是現在都已經沒有沒有時間去管這些東西了,白朔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用力的拉著陳靜默,循著剛才辨別出來的方向,背對著火箭炮爆炸的方向瘋狂的奔跑。

  磕磕絆絆的奔跑著,白朔劇烈的喘著粗氣,陳靜默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掌快要被她捏碎了。

  幸好在陳靜默的死命的拖拽之下,瘋狂奔跑的白朔才沒有撞到牆壁,而是趴在中年人虛叔的身旁牆壁上喘息著。

  白朔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塞在了他的手裡,冰冷,橢圓,如同地瓜。

  「這是什麼?」

  「化學手榴彈,裡面有強力的附著燃燒劑和硝酸銀……」中年人虛叔的眼睛看著爆炸之中掀起的濃煙和廢墟,扔了一條掛滿手榴彈的單兵戰術背心給白朔。

  並沒有停頓,他扔下了手中的發射架之後,重新從手錶的空間中抽出另一架RPG反坦克榴彈發射器,瞄準了濃煙的中心,驟然叩動扳機。

  「拔了環之後,找個方向丟出去就行了,如果不敢的話,留著當光榮彈也好。」

  中年人虛叔的手中再次響起了如同火龍一般的咆哮,又是一枚火箭推射榴彈被發射進了剛才造成的濃煙之中。

  「快點,我還沒有聽到提示,他還沒死!」虛叔咬著牙,如同發狂的老男人一般,再次從空間裡抽出了嶄新的發射器:「媽的,臨走之前兌換的東西,真沒買錯啊!」

  突然他感覺到了手腕上面震動了一下,耳麥之中傳來了一個本來不應該出現的聲音,馬孝豪的聲音。

  他愣住了,腦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是卻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手錶,靜靜的傾聽著耳麥中傳來的話。

  「虛叔,當你聽到這一段聲音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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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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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降龍

  「虛叔,當你聽到這一段聲音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

  那個扛著RPG發射器的中年男人似乎瞬間老了很多歲,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然後憤怒的叩動了扳機。

  「去死吧!雜種!」

  他發出了嘶啞的咆哮,從空間裡抽出了一架掛滿了彈鏈的機槍,熟練到極致的將沉重的機槍迅速的架設半壁,瞄準了依舊沒有任何回音的濃煙伸出。

  耳麥之中的聲音依然在繼續,可是他不敢再聽了。

  「我預設了這一段聲音在通訊裡面,如果你聽到的話,不要為我傷心……謝謝你從我進入這個世界開始照顧我……」

  盡顯蒼老的中年人帶著無所謂的笑容叩動了扳機,眼神瘋狂而殘酷,耳麥之中的聲音在如同雷霆一樣的槍聲裡一絲絲的穿入了他的耳中,讓他忍不住想要流淚,他心中的憤怒越發的旺盛了。

  「……郭敬是為了大家好,我不怨他……只是我死了,他一定會發狂,到時候就拜託虛叔你了……我一直都在害怕,如果不是你把所有的積分都給我們強化的話,我可能早就死了……我瞞著你們偷偷的在心臟上裝了炸彈,對不起啊……不過敢跟我打的那傢伙也肯定死了,哈哈……最後,虛叔,謝謝你,還有……永別了……」

  「謝!謝!謝!謝!」中年人瘋狂的擺動著槍口,巨量的彈藥傾斜在了尚未散去的硝煙之中,他的眼角卻出現了些微的水光:「說謝謝有毛用啊!想死的話早去死啊!去死啊!」

  「我說過會帶著大家一起活下去的……」

  眼淚終於從他的眼角滲透了出來,他發狂的叩動著扳機,巨響淹沒了他低聲的哽咽:「混蛋啊……」

  白朔就站在他的旁邊,傾聽著機槍裡鋼鐵撞擊的輕微細響,還有咆哮的槍聲,或許他聽到了中年人低沉的哭泣,目無表情的拉下了手中的拉環,猛然將手榴彈朝著走廊的盡頭擲出。

  接連不斷的巨響之中,他感覺到了虛叔心中的悲傷,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毫不停歇的將手中的化學手榴彈投擲而出。

  原本堅固的建築之中此時早已經殘破的如同廢墟一樣,牆面之上早已經被子彈撞出滿目瘡痍的缺口,經過了手榴彈還有火箭彈,機槍的洗禮之後,已經快到了崩塌的邊緣。

  幸好當初建造的時候是按照戰爭建築的標準做的,承重梁和支柱支撐著其餘的部分,快要崩壞的,僅僅是這個二樓的小小角落。

  當灼熱的機槍終於停止了轉動和噴射之後,槍管上早已經被高溫燒的通紅。

  中年人虛叔劇烈的喘息著,看著不遠處緩緩消散的硝煙,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手裡抓著從私人空間裡面抽出的AK,對準了那個緩緩出現的黑影。

  如同無懼的豪傑一般,從沒有兌換過任何強化的中年人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你這個雜種,來啊!」

  ————————————————————————————————————

  劇烈的氣爆在狹窄的走廊之中不斷的產生,肉掌和撲克之間的對轉掀起了狂暴的風聲。

  渾身創傷的淒慘人形在走廊之中急速的移動著,在間不容髮的時刻躲避著撲克的穿刺。

  如同風箱一般的喘息從他的喉嚨裡散發了出來,渾身的肌肉高高鼓起,哪怕是傷口之下的肌肉纖維也在不斷的跳動著,蒸騰的熱氣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異類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僅僅是站立在了那裡就散發出了比對面的吸血鬼更加像是怪物的氣息。

  手掌在揮舞之間便能撕碎暴風,給托巴魯卡因一種迫擊炮在緩緩調轉方向,瞄準自己的錯覺。

  明明已經淒慘到了那種地步,神態之間卻散發出如同山岳一般顯現出不可移動沉穩和壓力。

  一張激射而來的撲克被手掌散發的氣勁正中,在兩種力量的擠壓之下變成了飄散的飛灰。

  郭敬的身上,正在散發出絲毫不輸於面前吸血鬼的氣勢,甚至還有反壓一頭的趨勢。

  粗重的喘息聲從肺腑之中傾斜了出來,在吸血鬼的眼中,郭敬不再是一個人,閉上眼睛幾乎能夠感覺到彷彿巨獸在呼吸一般的驚悚氣息。

  B級武學,降龍十八掌,出自港漫《天龍八部》的強化。

  「這個是亢龍有悔!」低沉的咆哮聲從郭敬的喉嚨裡發了出來,從托巴魯卡因手中投擲出來的撲克被他以強破強,硬生生的擊成了粉末。

  取意於周易中的乾卦,乾代表天,辭曰:「亢龍,有悔」是說亢龍(飛向盡頭的龍)雖然當世無敵,但力終有盡時,力盡則悔,悔不可及。亢龍有悔,盈不可久,此招重悔不重亢,後勁無窮。

  呼嘯的風聲隨著他的手掌蕩漾了開來,如同在大海之中醞釀出的細微波紋,沉重的風聲如同巨龍在嘶吼!

  察覺到的異常之後的吸血鬼,托巴魯卡因驟然拉開了自己的衣襟,無窮無盡的撲克牌掀起了鋪天蓋地的風暴,尖銳的風聲撕碎了郭敬手掌推出的沉重波瀾,整個房間都在撲克的穿刺之中暴烈了,深深的溝壑遍佈了每一個角落之中,足以在一瞬間將整個樓梯絞成粉碎的泥灰!

  吸血鬼那瘋狂而嗜血眼神終於穿透了灰塵和暴風的阻攔,看到了郭敬的眼神。

  暴戾,睥睨,高傲,猙獰,如同吞人的餓虎。

  郭敬兩隻遍佈傷口的手臂驟然轉動了起來,如同牽引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四面八方刺來的致命危機並沒有讓他疲於躲閃,相反至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躲閃的一絲,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履霜冰至!」

  環繞在週身勃發的起勁驀地如同收回了,原本已經如同風暴一樣急速噴發的氣在強力的回收之下,壓縮在週身緩緩的蕩漾著,如同已經爆滿的氣球,只需要一點點的外力刺激便能夠爆發開來。

  就在無盡撲克的穿刺之中,炸裂的風聲令整個大樓都震動了起來,向著四周蕩漾碎散的氣流衝開了牆壁的阻撓。

  那一瞬間,像是成千上萬的汽笛齊鳴,拔高到了極限的聲響之中,一切敢於接近郭敬身體周圍的物質都統統變成了粉末,被捲入了風暴之中,向著四周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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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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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最後的龍戰於野

  那一瞬間,像是成千上萬的汽笛齊鳴,拔高到了極限的聲響之中,一切敢於接近郭敬身體周圍的物質都統統變成了粉末,被捲入了風暴之中,向著四周擴散。

  履霜冰至出自坤卦,辭曰:「履霜,堅冰至」踩到了霜,就應該想到大冰雪要來了。這招招如其名,初時似柔弱無力,但如敵人膽敢進招,就如暴雪突降,後勁無窮。

  「這是……」帥哥『托巴魯卡因』再也沒有心思去管理自己的圓沿帽,任由著風暴將它吹走,看著風中已經碎到極限的撲克粉末。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呢!」最狂風的最深處驟然傳來了嘶吼的咆哮,有什麼東西穿透了風暴來了。

  那是山岳即將在眼前崩裂一般的氣勢,令人無法阻擋,無法抵抗,只能恐懼的隨著它一起葬身在大地之下的預感!

  吸血鬼『帥哥』終於發出了一聲不可置信的哀嚎,心中如同海潮一般衝湧的恐懼告訴他,再不後退的話……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

  怎麼可能!一個人的實力有怎麼會如同火山一樣的爆發!

  「逆反精血!龍戰於野!」

  暴戾的吼聲越來越近了,郭敬從暴風之中傳出,原本遍體鱗傷的身體高高鼓起,身體被充盈到了極點的氣鼓起了,血液因為巨大的壓力從傷口之中噴發了出來,將掀起的暴風燃上了一層血色。

  僅僅在出現的一瞬間,一隻手掌的倒影就在他的眼瞳之中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幾乎遮蔽了整個視野。

  原本沉穩如山岳的氣勢驟然崩裂,山崩地裂之中,燃燒血液換來的巨大力量在手掌之中蘊而不發,凝聚成融金消鐵的力量。

  這場景便如同鐵鑄的手掌去拍豆腐一般,燃燒精血所得來的力量盡數被郭敬填入了其中。

  龍戰於野,取意於周易中的坤卦,坤者為地,辭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如同將死的巨龍最後的攻擊一般,不留任何的退路,正因為不留退路,所以在此刻,才無與倫比的強!

  漫天飛舞的撲克風暴被撕開了巨大的缺口,如同江河倒灌,堤壩崩裂一般的氣纏繞在指掌之上,即將爆發。

  『帥哥』托巴魯卡因的面目在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掌勢之下便便扭曲著,在放慢的時間之中,臉皮如同薄紙在重壓之下破碎了,露出了血腥的面容,還有兩顆尖銳的獠牙,眼睛在高壓之下如同即將窒息而死的屍體一般高高-凸起,遍佈血絲,即將爆炸。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尖叫,都在恐懼,都在哭號!這是死亡的危機!

  劇烈的痛苦之中,他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兩隻手指捏著最後的撲克牌,然後想著前方發起了絕命的攻擊!

  不生便死!

  碎裂的聲音傳來,托巴魯卡因伸出的胳膊在郭敬身上的氣勁反擊之下,寸寸龜裂,變成了稀奇古怪的形狀,幾乎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徹底爆裂。

  在最後的關頭,來自郭敬手掌之上的致命危機卻如同奇跡一般的偏轉了方向,如同沉重的巨石在他的臉上劃出了慘烈的傷口,隨著手掌方向的移動,壓迫的氣勁在『帥哥』托巴魯卡因的臉上耕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到最後,無堅不摧的龍戰於野偏離了原本的目標,砸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如同被迫擊炮直接命中了一般,在飛濺的血腥,殘破的器官和骨頭茬子之中,托巴魯卡因的胸膛之上出現了對穿的大洞,心臟和殘損的器官在胸腹之間的大洞中無力的跳動著。

  但是致命的殺機卻因此而消逝了。

  在最後的關頭,郭敬,失手了。

  郭敬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心臟,在心口之上,出現了一張堅硬的撲克牌。

  鋒利的邊緣在托巴魯卡因的手中如同手術刀一般,輕易的扯出了他的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臟。

  儘管手臂被他護體的氣勁震成了粉碎,托巴魯卡因卻在常人絕對難以活命的傷勢之下,依舊艱難的生存著。

  心臟還在,頭顱還在,那麼托巴魯卡因身為吸血鬼就能夠生存下去,汲取鮮血,吞噬別人的身體來修復自己的傷勢。

  「真可笑……」郭敬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心口,那裡原本是有一顆心臟在跳到的,可是現在卻在別人斷裂的手掌之上滴落最後的血水。

  真糟糕……連同歸於盡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叔,你不會怪我吧?

  他苦笑著,最後的時間,臉上再也沒有了陰冷和戾氣,只有無盡的留戀和懷念。

  對不起啊,虛叔,我要到地獄裡繼續去忍受馬孝豪的廢話了……

  或許我這個滿腦子不正常想法的傢伙死了,會讓你輕鬆一點吧?……不但神經有毛病,而且還讓你花了那麼多獎勵幫我兌換了這門掌法……忍受了我這麼長時間的壞脾氣……真對不起啊,一起活下去什麼的,果然太難了點,我做不到了……

  想起了曾經的往事,郭敬跪倒在地上,狼狽不堪,但是卻露出了解脫的笑容,最後的生機從空缺的心口流逝,黑暗降臨。

  失去了所有熱量的屍體倒在了血泊之上,散發出了血液的鮮美味道。

  慘遭毀容的吸血鬼一點一點的蠕動了過來,緩緩的舔抵著新鮮的血液,逐漸恢復了一點點力量,急速生長的肉體需要大量的營養,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取材。

  醜陋的吸血鬼趴在了屍體上,將頭顱埋入屍體的胸腔之中,發出了令人驚悚的咀嚼聲……

  ————

  隱約的身影從散去的硝煙之中緩緩出現,如同被扔進過硫酸池的怪物痛苦的嚎叫著,從充滿氣化硝酸銀的霧氣之中爬了出來,渾身所有的肌膚都已經被腐蝕殆盡。

  只剩下了滿是綠黃色膿水的醜陋人形,恐怖如同泥潭最深處爬出來的怪物,痛苦的慘嚎著,焦化的眼角膜碎裂了,然後新的角膜出現,仇恨而憤怒的眼神看著虛叔,喉嚨裡發出了低沉而怪異的聲音。

  「瞪你媽!」虛叔面色猙獰,扣動了扳機,一連串子彈從槍管之中射出。

  原本是嬉皮士黑人的吸血鬼現在已經變成了連人都說不上的怪異東西,被銀腐蝕了百分之八十一樣的皮膚,但是卻根本沒有傷到他的根本。

  Hellsing世界之中,吸血鬼是一種很敏感的東西,能夠感知到微弱的殺氣,速度極快的同時,還能夠通過槍管的軌跡判定子彈的方向,虛叔的子彈根本沒有傷到他一根汗毛,渾身幾乎焦爛的吸血鬼輕而易舉的擦著子彈的軌跡躲過了虛叔的射擊。

  但是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噹啷的脆響,那是什麼東西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圓滾滾的東西從中年人的手中脫出,劃出了一道漫長的弧線之後,調皮的在地上跳動了一下,卻令吸血鬼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尖叫,向後急速暴退。

  下一個瞬間,填裝著化合物的手榴彈驟然炸裂,噴出了一陣怪異的濃霧,如同催淚彈一樣的東西。

  那是對於火藥來說對吸血鬼傷害更大的,他剛剛洗禮過的東西,氣化硝酸銀

  白朔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支衝鋒鎗,虛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別歇著了,體諒一下我這個中年人的體力,開槍!否則我們三個今天都交代在這裡了。」

  接連的不斷的槍聲之中,中年人疲憊的聲音傳來:「我可是把所有的積分都給那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混球了,爛好人真當不得啊……」

  白朔緩緩的辨認著方向,然後端起了槍口,但是卻驟然轉身一腳揣在了中年人虛叔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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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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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困獸之鬥

  怎麼可能……這個新人……

  中年人虛叔的心中對白朔突然的襲擊充滿了憤怒和不解,還有失望。

  就在他跌倒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從硝酸銀的濃霧之中衝了出來,但是輕微的腳步聲瞞不過白朔的耳朵,就在他聽到了聲音的一瞬間,他就將身旁的虛叔一腳踹開,然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叩動了扳機。

  連發模式之下的槍械在牆壁之上掛出了一條佈滿彈孔的溝壑,卻始終沒有辦法追上黑影的腳步,醜陋的吸血鬼渾身被硝酸銀灼燒的嗤嗤作響,但是卻發出了瘋狂的笑聲,僅僅是瞬間就奔襲到了阿虛剛剛站立的位置。

  如果不是白朔的一腳,那一隻化為焦炭的手掌會輕易的將虛叔的心臟掏出。

  但是現在……

  就在彈夾打空的瞬間,白朔就依然將手中的衝鋒鎗朝著來不及轉向的黑影砸去。

  輪圓了的槍托狠狠的砸在了黑影的肩膀上面,濺起大片板結的焦化皮膚,還有惡臭的膿液。

  命中目標的同時,白朔另一隻手掌上面出現了一柄匕首,回想著剛才攻擊一瞬間所反饋的感覺,白朔的喉嚨裡憋著一口濁氣,匕首直刺吸血鬼腰間的地方。

  就在匕首穿透一層薄薄的東西之後,突然無法前進了,如同卡在了牆壁之中。

  白朔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面卡在牆裡了……不,是被吸血鬼的手掌鎖死了。

  焦爛的手掌握緊了他的手腕之後,驟然扭轉,骨骼斷裂的聲音傳出,白朔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慘叫,被隨手扔到了牆角。

  腐臭的吸血鬼獰笑著看著一旁的虛叔,反正還有很長時間去料理那個瞎子和母狗,就先在這個該死的雜種身上取回一些被羞辱的代價吧。

  幾乎在瞬間,他就來到了虛叔的身前,那張面孔被硝酸銀灼燒的焦爛發臭,露出了驚悚的笑容,一瞬間就打斷了他持槍的手掌,重重的踩了下去。

  令人無法忍受的巨響中,虛叔發出了慘烈的嚎叫,右手已經變成了一團肉醬,滲人的白骨從筋肉之中顯露出來,大部分都被壓碎了。

  「還有……」渾身灼爛的吸血鬼發出了嘶啞尖銳的聲音:「左手!」

  緩緩的彎下了腰,手掌輕輕的握住了虛叔瘦弱的左手,然後猛然收緊,骨骼摩擦碎裂的聲音傳出,斷裂的骨頭茬子從傷口裡面穿刺了出來,焦黑的手掌一點一點的向上挪動著,直到他整個小臂都變成了奇怪的形狀。

  愜意的舒了一口氣,吸血鬼扼住了虛叔的脖子,緩緩將他提起,看著他仇恨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很討厭啊……」

  散發著惡臭氣息的吸血鬼用恐怖的面目緩緩靠近,另一隻手掌的拇指慢慢的按在了他的左眼上面:「要不要挖掉呢……」

  掐著喉嚨的手將虛叔的面目卡的鐵青,他艱難的發出了聲音:「草……啊!!!」

  那一隻被硫酸銀腐蝕出骨頭來的手指驟然沒入了他的眼眶,白色的漿液從破掉的空洞裡擠壓了出來,那隻拇指不斷的在其中攪動著,到最後勾出一個怪異而乾癟的球狀體。

  「哈哈……」在瘋狂的笑聲之中,掐著虛叔脖子的手揮舞著,將他砸在牆壁之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彷彿要將整個腦漿都砸出來的動作和力量讓虛叔連慘叫都發不去來了。

  殘忍而輕鬆的玩弄著手中的玩具,吸血鬼一點一點的將他殘存的手臂掰斷掰斷,發出了瘋狂的笑聲。

  白朔悄悄的在地上摸索著,向著記憶之中的方向探索著,但是唯一完好的手掌卻隻摸到了一片碎石和血腥。

  冰冷的槍械被顫抖的手掌輕輕的放在了他的左手中,然後因為恐懼和慌亂而變調的聲音在白朔的耳邊響起了,正常人幾乎無法挺清楚的聲音在白朔的耳中清晰可聞,讓他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想活下去……再……再來一次吧……」

  那是陳靜默顫抖的哭語,她從恐懼之中勃發出的勇氣!

  低聲的哭泣著將手槍放入白朔手中,纖細的手臂從白朔腋下穿過,兩隻手掌扶在他完整的左手之上,緩緩的矯正著方向,白朔甚至能夠感覺到她胸膛裡不安顫動的心臟。

  最後的時刻還有一搏之力,哪怕是困獸之鬥也好,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一件事情了。

  他嗅著鼻尖淡淡的味道微笑了起來;「是啊……活下去……」

  握緊了手中的槍,他感覺到了兩顆不同的心臟在以同一個節拍跳動著,默契的動作配合在一起,像是兩個人不久之前的合作一般,瞄準……開槍!

  當子彈射出的那一瞬間,白朔緩緩的鬆了口氣,接下來不管是什麼結果,他都有了面對的覺悟和心態,承認了可能會身死其中的可能,但是絕對不會承認這種滑稽的命運。

  他的生命絕對不可能在這個角落之中終結,既然已經獲得了全新的生命,又怎麼能被這種怪物輕易奪走?

  低聲的呢喃在他的喉嚨裡發出,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聞的聲音緩緩蕩漾了開來。

  「來吧,怪物……我的命運絕對不會在此終結!」

  巨響之中,憤怒的子彈從槍口之中噴出,旋轉著穿透了漫長的空間,帶著尖銳的聲音擊碎了堅硬的骨骼,但是卻沒有正中原本準星之中的頭顱。

  醜陋如非人的吸血鬼在巨響的瞬間就察覺到了危機,儘管因為手中的累贅無法急速移動,但是依舊避過了致命的要害,子彈穿透了它的肩膀之後,撞在了牆壁之上,到最後變成了乾癟的彈頭。

  而兩個人亡命的攻擊終於吸引到了吸血鬼的注意,因為肩膀被穿透的緣故,他手中已經快要暈厥的虛叔終於脫離了窒息的邊緣,摔到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看著自己發出嗤嗤聲音的肩頭,吸血鬼將焦爛的臉緩緩扭轉了過來,兩顆瞳仁似乎發出了猩紅的光芒,吸血鬼緩緩的轉過身,用嘶啞尖銳的聲音說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折磨嗎?」

  「本來想讓你們多享受一會即將死亡的恐懼的……」

  僅僅是說話,他臉上板結的傷口就崩裂開來了,滲透出了惡臭的膿液,但是能夠看到在傷口之下緩緩蠕動修復的肌肉。

  站在血腥之中的那個東西,可是只需要血液就可以生存下去的吸血鬼,除非是將它泡到聖水之中,用銀彈或者十字架擊碎他的腦袋,切成碎塊,最後用鋁熱劑焚燒成灰,灑在十字路口之上才會真正死去的異類和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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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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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瘋狂的野獸

  他已經被激怒了,繃緊的肌肉讓身上剛剛凝結的黏液崩裂了,滲出了一絲絲惡臭的毒水。

  「你,他,她,還有hellsing那條母狗,我會讓你們在死亡之前品嚐到銘刻在靈魂之中的恐懼……」

  他用腳踩在了虛叔的身上,向後仰起的左腿對準了虛叔的身體說道:「現在顫抖吧!」

  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來,那個已經油盡燈枯的中年人在碎裂的聲音之中飛起,被怪物恐怖的力量揣起,最終砸落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了,差點砸在了白朔的身上。

  「來吧,相擁在一起哭泣吧!片刻之後你們就會變成喪屍在我的命令之下互相吞噬……」怪物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到時候,你們三個都會變成肉醬跑到對方的肚子裡……哈哈……」

  砸在地上的虛叔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在吸血鬼的玩弄之中,雙手碎裂,脊椎幾乎斷裂,失去了一隻眼珠,頭皮在碰撞之中被刮掉大半,顯露出了佈滿裂縫的顱骨,但是他卻依舊還活著,還能艱難的發出孱弱的聲音。

  「喂……新人……還能動嗎?」他用淒厲的面目對著白朔艱難的說道,顯示任務的手錶折磨之中嵌入手臂的血肉之中,沾滿了血液和血肉,手腕顫動著,一隻黑色的注射器從突然出現在上面的縫隙裡滾了出來,沿著斜斜的坡度,一隻滾落到了白朔的腳邊。

  他努力的向前蠕動著,引起吸血鬼戲謔的笑聲,喉嚨裡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心口……注射……三分之一……」

  他接近全力,殘廢的雙手按在地上,在痛苦的聲音之中翻過身來,眼神看著白朔手中的注射器。

  「可惜了……」

  聲音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一隻手掌劃過了自己的胸膛,尋找到了心臟的地方,白朔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也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現在的他們除了相信對方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在黑暗的生活之中鍛煉出來的手指比一般人靈活的多,輕易迅疾的撬開套在針頭上的細管,白朔抓著注射器,如同握著匕首一般,重重的砸在到了虛叔心口之上,尖銳的針頭穿透了衣服,皮膚,肌肉,還有心臟,最後終於刺入了心房。

  蠻橫的沒有考慮虛叔心臟的承受能力,下壓的大拇指瞬間將注射器的活塞壓下了三分之一。

  不知道為什麼,在手指將活塞壓下的瞬間,白朔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幻覺,自己將什麼可怕的東西釋放出來了。

  僅僅是壓下了三分之一,巨大的阻力就從活塞之上傳來,那個中年人的心臟在憤怒的跳動,將注射器從他的身體之中擠了出來。而虛叔卻發出了淒厲的嚎叫。

  如果坐在電椅之上,高壓電流接通的瞬間,身體便會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掙扎著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墮入地獄之中一般的痛苦嚎叫瞬間擴大,那個身受重傷中年人瘋狂的嚎叫著,無可言喻的痛苦充斥在其中,僅僅是兩三秒,聲帶就徹底的撕裂了,可是痛苦的嚎叫還在繼續,虛叔發出嘶啞而怪異的呼喊,在地上滾動著,令緩緩靠近的吸血鬼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

  不可思議的危機感,還有一絲絲恐懼,讓醜陋的怪物呆滯了一下,不祥的預感令它取消了繼續享受的想法,驟然加快了速度,焦爛的身體化為一道黑影瞬間跨越了漫長的距離,尖銳的五指朝著慘叫的中年人猛然抓下,只需要一瞬間就能夠將他的心口撕裂,捏碎那一顆瘋狂跳動的心臟。

  急速奔跑之中的醜陋怪物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撞到了一面牆,一面突然出現的牆。

  一直在他們頭頂搖晃的燈光終於熄滅了,可是在黑暗之中,它卻看到了一個剛剛甦醒的怪物。

  露出骨頭的手掌阻擋在吸血鬼奔跑的路上,被人砸成稀爛的手掌之上只剩下了嶙峋的白骨,還有兩三條勉強掛在上面的血肉,原本只能躺在地下痛苦嚎叫的中年人奇跡一般的重新站了起來,散發出了如同怪物一樣的氣息。

  兩隻泛白的眼睛點綴的血肉模糊的臉上,比吸血鬼更加恐怖的臉上露出了可怕的微笑,在意義不明的低沉咆哮之中,吸血鬼卻突然感覺到了有巨石砸落在了他的腦袋上面,讓他身不由己的從奔跑之中停止下來,整個淒慘的身體都被砸在了地上。

  那個笑起來很猥瑣的中年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散發出非人氣息的怪物。

  腦袋深深的埋進了碎裂的地板之中,吸血鬼發出了遮掩不住的尖銳嚎叫,憤怒的想要抬起頭來,但是只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之上如同沉重的巨石,徒勞的反抗讓虛叔蛻變成的怪物憤怒了,像是砸皮球的一樣的驟然提起了他的身體,再次砸下,兩個人的位置在片刻之後便顛倒了,吸血鬼如同玩具一般的被怪物摔打著,沉重的擊打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接連不斷的劇烈震動讓極遠處的白朔都能夠輕易的感覺得到。

  一線暗淡的光芒從牆壁的裂縫裡照了進來,在昏暗的空間之中,接連不斷的撞擊聲散發了出來,在那個披著中年人外殼的怪物手中,吸血鬼身上剛剛癒合的傷口再一次崩裂的出來,每一次的摔擊都會濺射出猩紅的血還有惡臭的漿液,整個空間之中除了吸血鬼撞擊在地板和牆壁之上的聲音之外,只有虛叔喉嚨裡發出的瘋狂嘶吼。

  白朔傾聽著充滿暴戾,瘋狂和惡意的咆哮聲,不可置信握緊了手中的注射器:「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手中的,是虛叔一直以來對於未來的希望,也是他想要帶著所有的隊員在這個空間裡活下去的依仗。

  在混亂的團戰之前,虛叔一直在養殖隊裡作為肉雞而存在,但是卻在團戰之中,極其幸運的從瀕死的輪迴者手中搶到了這一支注射器。

  天國神族的血液,B級道具,能夠在主神空間之中兌換,或者在kof世界中採集,天國神族八傑集身上採集出來的血液,有了它,就可以剩下大筆的積分還有高級卡片,只需要七千點積分就可以在主神空間之中安全的強化b+級的『天國神族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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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十五章生存和死亡

  正是因為有了它,就算是陷入最黑暗的地步,虛叔的心中依然還有著希望。

  艱難的帶著僅存的新人在團滅的結局之下生存了下來,並且無私的將自己的積分全都借給了郭靖和馬孝豪,懷著希望和夢想的中年人將隊伍命名為『希望隊』,就算是在這個殘酷的地方也不願意放棄這種天真的夢想。

  帶著所有人活下去,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和未來。

  明明只需要再度過一個世界便能攢夠積分強化,就有了讓隊伍生存下去的資本,只是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場突發任務就殘酷的碾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這是他付出所有之後才換取來的僅有希望,但是卻如此脆弱,脆弱到了不堪豐腴。

  馬孝豪死亡之時,那個中年人的眼淚並非僅僅是因為失去隊友的悲傷,還有失去夢想的絕望。

  接連不斷的打擊讓他不在抱著安全強化的念頭,而是選擇了更加危險的方法,最簡單的注射。

  他明白其中的危險,如果僅僅簡單的注射就可以成功,又何須選擇主神空間中代價昂貴的強化呢?

  不論是八傑集之中的四天王:暴風神父高尼茲,乾枯大地七枷社,還是荒狂電光夏米爾,命運之炎克里斯。

  就算是與之相比差之一等的麥卓和薇思和普通人的差距也如同天淵。

  自詡神族的大蛇一族的血液又怎麼會輕易接受普通人?就連在KOF世界之中縱橫歐洲,險些稱霸世界的格鬥家奧米加-盧卡爾也因為高尼茲的血液反噬而自爆,更何況已經人到中年的虛叔?

  最後的瘋狂,鋌而走險的注射,僅僅是三分之一劑量的血液便讓他陷入了瘋狂和暴走之中,變成了只知道破壞的怪物。

  軀殼之中的意識在注射後第一秒就被血液之中傳來的瘋狂本能所壓制,陷入了狂亂之中。

  並非是能量形態的暴風,閃電,烈火和詭異莫測的死亡,對應著大蛇之力基本形態之一的『獸』,純粹的速度和獸性。

  傳承自八傑集之一的麥卓的血液讓這個中年人一瞬間就變成了嗜血的而瘋狂的怪物!

  極度的瘋狂,極度的絕望,從虛叔的心靈之中孕育出來的怪物甦醒了,吞噬了所有的理智之後,脫出囚籠!

  低沉而模糊的吼聲之中,怪物拉扯著恐懼的吸血鬼在地上拖曳著,一下一下的撞在了牆面之上,將醜陋的吸血鬼瘋狂的蹂躪著。

  瘋狂的虛叔提起了吸血鬼的身體,如甩沙袋一般的在牆壁上砸著,撞出了深深的凹陷,將整個吸血鬼嵌入了牆壁之中。

  接下來便是慘無人道的蹂躪,在超常的恢復速度為吸血鬼帶來的只能是無盡的痛苦,就連咒罵都已經沒有力氣,發出哀嚎的舌頭早在他張開嘴的瞬間,被整根的扯了出來。

  虛叔已經完全沉浸入瘋狂和混亂之中了,野獸一般的在他的身上撕扯著,不斷的將滴血的血肉從吸血鬼的扯下,在極度的狂亂之中,他開始啃食著吸血鬼的身體!

  堅硬的牙齒張開了,從吸血鬼的臉上扯下了大塊的血肉,咀嚼著吞入了肚子裡面,怪物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將他身上的血肉一口一口的咬了下來。

  直到虛叔的身體裡傳來了爆裂的聲響。

  從他的後背之上炸裂出了巨大的傷口,就像是有炸彈從其中爆裂一般,顯露出了嶙峋的白骨。

  反噬開始了。

  從一開始,虛叔就沒有將融入自己身體的血液徹底控制,反而在其中的獸性影響之下失去了理智。

  儘管獲得了平日之中無法想像的力量,但是也注定了淒慘的下場。

  在八傑集之中麥卓和高尼茲的差距不可謂不大,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主神空間之中強化過身體數值的虛叔才能夠堅持到現在,如同奇跡一般的用人類的身體去容納天國神族的血液,堅持到了現在,沒有如同盧米加一般的在反噬引發的瞬間爆體而亡。

  但是終結必將來臨,這是他取得如此強大力量的代價。

  接連的炸裂聲響起了,從他的後背開始,身體之上每一個擁有肌肉的地方都炸裂了開來,直到最後,被天國神族血液強化的肌肉和骨骼開始爆裂了,從四肢到身體,到最後頭顱也將化為肉泥。

  瘋狂退去了,虛叔的眼睛回復了清明,但是卻充滿了疲憊和悲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之後他跪倒在了地上,努力的撐著身體想要爬起來,但是卻在劇痛之中無法動彈。

  眼淚從他的眼角之中滲出來,喉嚨裡發出了嗚咽的聲音,明明已經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在終結的時候卻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哭泣著。

  「活下去……難道有錯麼……我只是想帶著大家活下去……難道有錯麼……為什麼……」

  虛叔顫抖著,在痛苦的哭泣,失去了戰友,信念,和希望之後,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擁有希望有錯麼……大家只是……只是……」

  他停頓了一下,失去了皮膚之後,醜陋的臉在抖動著,他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用盡最後的力量,哭泣著,哽咽著,嘶吼著!

  「……想要活下去啊!」

  「沒錯的,都沒錯的!」白朔努力的發出了聲音,他能夠感覺到那個人心中的痛苦:「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哈哈……是麼……那就好……」

  他喃喃自語著,努力的瞪大眼睛去看面前的一線微光,從牆壁的縫隙之中透露出來的暗淡光線在昏暗的走廊之中照射著。

  些許微塵從其中飄過,照射在牆壁之上,照亮了上面沾染的血腥。

  他的神智恍惚了,流著淚的臉上微笑著,努力的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那一點微光,一點一點,滿懷著喜悅的想要觸及那一道光芒。

  最後的熱量隨著血液從身體之中流逝了,他身體冰冷下去,僵硬的手掌無力的摔在了血泊之中,最後的面容之中殘留著一絲微笑。

  「哈哈……哈哈……」失去了舌頭之後的吸血鬼發出了怪異的笑聲,狂喜的看著這個怪物突然的走向死亡,瘋狂的笑著,慶幸和愉悅。

  「你在笑什麼?」白朔撐著身體,緩緩的靠在牆上。

  吸血鬼扭過頭,醜陋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絕望的眼神看著白朔的動作。

  拐角處的些微陽光之下,白朔的手掌抓著一支注射器,緩緩的刺入了心口之中,完好的拇指堅定不移的將活塞一推到底。

  渾身沾滿血腥的白朔將注射器之中僅存的所有血液都注射到心臟之中,露出了癲狂的笑容,無神的眼睛對著嵌入牆壁的吸血鬼說道:「是有什麼好事情嗎?說來聽聽吧……」

  吸血鬼長大了嘴巴,掙扎想要從牆壁之中脫離出來,發出了充滿恐懼的怪叫聲。

  它認得那個東西,它明白,那個該死的瞎子也會變成瘋狂的怪物……

  那種讓人恐懼入骨髓的怪物,比它更像是怪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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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完這章之後頭有些疼,設定定時更新之後睡覺去了,還要早早的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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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十六章哭吧!叫吧!然後死吧!

  如同觸電了一般,白朔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翻騰的血液讓他雙眼翻白,揚起了腦袋,喉嚨裡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變成炸藥,然後引爆了,身體之中每一個地方都傳來了炸裂的痛。

  痛苦的嘶吼再次響起,如同被無形的野獸吞噬著自己的身體,白朔發出了怪異而恐懼的尖叫,一瞬間升起的痛苦,讓他忍不住想要自殺,但是卻連動都動不了,每一秒的時光都被拉長到了無法容忍的極限。

  胸腔之中的東西在劇烈的跳動著,如同擂鼓一樣的劇烈跳動,被他稱之為心臟的東西在胸腔裡掙扎著,如同想要脫離軀體的束縛一般。

  就在注射器裡的東西融入血液的一瞬間,白朔的身體驟然膨脹了起來,血液在……在沸騰?

  劇烈翻滾的血液讓他渾身上下噴出了黏稠的血絲,五官之中緩緩的滲出了鮮血,眼角崩裂,兩行血淚從無神的眼中流淌了出來。

  白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限了,如同膨脹的氣球一般的,即將爆炸,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桎梏出現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每每在即將炸裂的瞬間都即使的引導著身體裡衝湧翻騰的力量走向正確的道路,痛苦被延長了,讓他趴在地上如同野獸一樣的嚎叫著。

  血液之中散播出來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冰冷的獸性,完全不似人類的瘋狂和狂亂從腦中升起了,幾乎要在一瞬間將白朔拉入混亂之中。

  隨著心臟的跳動,嵌入顱骨之中的那一枚舍利散發出了隱約的光芒,無形的力量不斷地額修復著崩裂的身體,將他神智之中最後的清醒保留了下來。

  也讓他繼續去感受這一種極度的痛苦,但是他的喉嚨裡卻想要發出笑聲。

  雖然渾身上下劇痛的像是要死掉一樣,但是……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啊!

  生存的實感在此刻是如此強烈,在生死之間的舞蹈美麗的讓人想要投入其中,暴走的精神之中,白朔的意識將一切獸性和瘋狂都統統的鎮壓下去,貪婪的體會著自己從來沒有品嚐過的痛苦,強烈到讓人發瘋的痛苦!

  五官正在緩緩滲血的臉上緩緩出現了猙獰的笑容,他顫抖的伸出了手掌,原本想要扶住牆壁,但是卻深深的嵌入了牆壁之中,五指在磚石之上拉出了漫長的溝壑,但是他的身體卻站立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身體蹣跚的向前行走著,明明是脆弱到了不堪一擊的樣子,但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人恐懼的不能自己。

  他抬起了獰笑的面孔,面對著絕望的吸血鬼,發出了嘶啞而怪異的聲調。

  「你在……害怕嗎?」他緩緩的前進,在地板之上踩出了深深的腳印,一步,一步,向著吸血鬼的方向緩緩前進。

  「別急……我現在就過來殺你!」他蹣跚的向前走動著,如同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怪物,比虛叔死前更加瘋狂的怪物。

  聽到了吸血鬼發出的恐懼聲音,感覺到了他在瘋狂的掙扎,白朔露出了殘忍的獰笑:「方便過嗎?……」

  在前進之中,他空洞的眼睛之上緩緩的出現了猩紅的血絲,滲透了整個眼白,就像是厲鬼的瞳仁。

  「……向神祈禱了嗎?……」

  前進在繼續,他緩緩的抬起了手掌,在身旁的牆壁之上劃出了一條觸目驚心的深邃溝壑,沙啞的聲音如同怪獸飢餓的低吼一般響起。

  「……有沒有怕的要死呢?」

  昏暗的空間之中,白朔的陰影投射在吸血鬼的身上,它的醜陋焦爛的臉在顫抖著,被灼傷的淚腺早已經哭不出來了,在非人的氣息之下,它已經快要徹底的瘋掉了,只能發出尖銳而含糊的嚎叫。

  「哭吧……」白朔嘶啞而暴戾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叫吧!」

  「然後……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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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室內只有巨大的顯示屏在亮著光,在屏幕之上昏暗的場景之中,滿身血腥的年輕人露出了瘋狂而猙獰的笑容,嘶啞的聲音傳來,還有什麼東西的慘叫,痛呼,詛咒,鏡頭不斷的顫動著,血腥從鏡頭下方的什麼地方噴湧了出來,將年輕人的白衣染成猩紅,如同一幅斑駁的殘酷油畫。

  「哈哈哈哈哈!」愉悅的笑聲從肥胖的男人口中發了出來,胖子身上套著緊繃的白色制服,肥胖的臉上帶著一副圓形的眼睛,笑容愉悅而張狂,就像是碰到了什麼非常好玩的東西一樣。

  這就是吸血鬼兵團,德意志第三帝國最後的大隊指揮官的真容。

  也就是他或者它派出了吸血鬼;情人節兄弟還有帥哥侵入英國針對吸血鬼設立的機關hellsing總部進行試探。

  在不久的以後,在倫敦掀起死亡之潮的男人,那群吸血鬼士兵之中最高權力的執掌者,怪物之中的人類,無可救藥的戰爭狂人,德意志第三帝國最後的指揮官。

  他的姓名已經隨著帝國的消亡而泯滅在歷史之中了,存留下來的唯一稱呼只有他曾經的軍銜,少校。

  而現在他卻少見的發出了暢快的笑聲,那種充滿了興奮和愉悅的笑聲令人聽到之後忍不住毛骨悚然。

  「那個情人節兄弟在那個瞎子的面前就像是一條破抹布一樣……這就是HELLSING隱藏的實力麼……」他愉快的笑著,發出了興奮的聲音:「除了阿爾卡特之外,hellsing居然還擁有著這麼可怕的東西,真的讓我……太高興了啊!高興的我雙股之間都興奮起來了!」

  他指著屏幕之上不斷發出攻擊和瘋狂笑聲的年輕人說道:「我們的敵人是這種可怕到了令人作嘔的怪物,真的太好了啊!太好了啊!」

  而站在背後的高挑男人卻緊張的咬著手指,帶著眼鏡的怪異男人啃食著自己的手指,不顧其中滲出的血腥已經染紅了手套。

  吸血鬼勢力最後的大隊中的科學怪人發出了緊張的聲音,他的實驗成果正在被敵人殘酷的虐殺,原本的信心在敵人超越了預料的瘋狂之下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讓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失落。

  「對,對不起……果然……我們……我們還不是……」

  「別說蠢話了。」少校張狂的笑著:「還不如說我們已經接近成功了!和hellsing的對戰我們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通過半個世紀的努力終於接近了這種非人的存在……」

  「看看他這種可怕的模樣,看看他這種令人顫抖的姿態……能夠擁有這種敵人!」他已經興奮的不能自己了,用手捂著臉發出怪異的笑聲:「實在太完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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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少校,暫時還沒他多少戲份,沒看過的朋友只要當他是戰爭瘋子就好了。

  大家太給力了點吧……剛回來就看到173票……該死的!你們想讓我五更麼!魂淡啊!

  想要看我五更的試試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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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十七章瘋狂

  「製造怪物,武裝怪物,訓練怪物,組織怪物,輸送怪物,運用怪物,指揮怪物……」

  他手中的遙控器已經出現了裂縫:「怪物和怪物之間的交戰,那種不可思議的美好畫面連想像都無法想像啊!沒有這種敵人的話,我們最後的大隊,我們LAST-BATTALLON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太美好了!創造出了和這種怪物匹敵的存在!岡德博士,你果然是個可怕的天才!」

  他看著屏幕之上瘋狂的白朔,被心中升起的戰爭火焰灼燒的無法自抑。

  「感謝至極。」科學怪人聽到了對於自己成果的肯定,躬身說道。

  屏幕之上不斷顫動的畫面已經快要接近終止了,終於在白朔的手掌之下,吸血鬼的頭顱變成了粉碎,隱藏在其中的攝像頭也隨著腦袋的碎裂而毀壞了。

  胖子少校如同高潮了一般愜意的吐出了氣息,手中按動了遙控器,切換了到了另一個緩緩變化的畫面之上:「接下來讓我們繼續觀看怪物的表演吧,我們的『帥哥』托巴魯卡因究竟是怎樣的在怪物手下哭號的呢……」

  ---

  在輪迴士郭敬最後的攻擊之下,慘遭毀容的『帥哥』托巴魯卡因已經變成了醜鬼,身上原本瀟灑無比的風衣也破出了巨大的洞口,它終於停止了自己的進食,不捨的放下了手中已經失去了所有血液的屍體,隨手扔到了牆角。

  嘴裡咀嚼著殘留的血肉,它指揮著只知道啃食的喪屍在複雜的建築之中穿行,帶著大難得生的慶幸還有隨之升起的憤怒尋找著每一個存活的生命,然後將其變成死屍。

  前進的道路之上不斷的有動彈起來的屍體加入了它們的陣列。

  被吸血鬼汲取鮮血之後,有時候就連安詳的死去都做不到,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會變成腐臭的喪屍,繼續污染這個美好的世界。

  托巴魯卡因的面目淒慘到了獵奇地步,但是在此刻卻突然興奮了微笑起來,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HLLSING的婊子,騎士團的那些雜種在看到自己的陣列之後,究竟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原本聽命於他們的手下早已經變成喪屍之後的模樣,不僅不再會去聽從他們的命令,反而會毫無恐懼和猶豫的去吞食他們的血肉。

  或許讓他們葬身在自己下屬的肚子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它的內心在發出歡呼,以鎮壓還沒有消散的恐懼。

  恐懼吧!你們除了阿爾卡特之外培養出來的那個怪物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中,現在你們除了藏在衣櫃裡瑟瑟發抖,還能做什麼呢?

  喧囂的陣列緩緩的在走廊樓道之中穿行,一點一點的接近最後的會議室,一路之上所有的屍首都已經被咀嚼一空,要麼轉化成了喪屍變成陣列的一部分,要麼變成了喪屍的食物,只剩下嶙峋的白骨。

  數不清的喪屍在最後一隻吸血鬼的帶領之下緩緩的前進,飢餓和嗜血的咆哮不時的響起,傾聽著如此美好的交響,托巴魯卡因的笑容越發的愉悅了。

  直到拐角的盡頭突然傳來了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那種怪異的聲音就像是什麼裹著橡膠的堅硬物體被砸碎了,這種聲音他已經記不得自己聽過多少次,絕對不會有錯……那是顱骨碎裂聲音。

  「是情人節兄弟麼……」托巴魯卡因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怒火,在自己險些被人殺死的時候,或許它們兩個正在愉悅的玩弄著人類的屍首,或許他們還會傾聽著自己戰鬥的聲響露出嘲諷的笑容,用戲謔的語氣討論自己究竟會死的有多慘……

  一定是這樣的……

  他們幾個怪物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同情和友誼,或許能夠共存,但是在同類死亡之時絕對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傷心,或許會在它死之後假惺惺的替他把兩敗俱傷的敵人殺掉,然後站在它的屍首之前嘲諷他死在多麼不堪一擊的敵人手中。

  絕對是這樣的……

  它抓緊了拳頭,咬緊了尖銳的牙齒,壓抑著自己的憤怒,緩緩的靠近。

  在燈火已經熄滅了的黑暗走廊之中,只剩下了最深處縮在牆角哭泣的少女,還有站立在血泊之中玩弄著一枚頭顱的朦朧人形。

  「現在不是給你玩的時間,立刻解決掉你的獵物……」帥哥站立在走廊之外對著背對著自己的『吸血鬼』說道:「別忘了你的任務。」

  沒好氣的拋下了一句話,托巴魯卡因等待著『吸血鬼』回應自己,只是背對著自己的人影似乎對手中玩具的興趣要比它大得多,根本沒有去理會他的言語。

  「你這個傢伙,聽到我說到的話了嗎?」托巴魯卡因臉上的肌肉在憤怒之中抽搐著,這種完全無視了他的態度,令他憤怒的不可自抑。

  背對著他的人似乎厭煩了他的話,將手中的玩具,那個頭顱向他拋來。

  殘缺的頭顱在黑暗的走廊之中劃出一道軌跡之後摔在了地上,在血腥之中滾動著,到最後終於來到了它的腳下。

  托巴魯卡因的視線無意的掃在了頭顱之上,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那個醜陋的頭顱原本的模樣已經看不清了,就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樣,但是嘴唇之上的銅環卻表明了它的身份。

  這是吸血鬼,情人節兄弟之中嬉皮士黑人的頭顱。

  恐懼和不安從心中升起,它緩緩的抬起頭,黑暗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似乎在竊笑著,黑暗之中背對著他的人肩膀抖動了兩下,腳步移動,在血泊之中踩踏著轉過身來,沾滿了血腥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無神的眼睛之中只剩下了瘋狂和混亂,說得上俊秀的面目之上染著點點猩紅的血,身上的白衣徹底染成了血紅,陷入了瘋狂的白朔緩緩的抬起頭,對著著托巴魯卡因,笑容興奮而怪異。

  「究竟是……」托巴魯卡因在充滿獸性的無神眼瞳之下忍不住退了一步,難以抑制的慌亂和恐懼從肺腑之間蕩漾了開來,新生的孱弱器官在白朔的笑容之下戰慄著,讓他的聲音尖銳的幾乎分辨不清。

  就在他的語言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刺骨的殺機讓他急速的後退,吸血鬼比常人強壯數十倍的腿部肌肉讓它的速度迅疾無比,在他倒退的同時,空氣炸裂的聲響傳來,有什麼東西破開了空氣的阻攔急速的奔行者,在地板上踩出了一道深深的窪陷。

  接連不斷的炸裂聲音間隔極為短暫,匯聚在一起之後,只能讓人聽到一聲爆響。

  就在那一瞬間,托巴魯卡因的眼中白朔的模樣已經近在咫尺,突然發起攻擊的白朔揮舞著手臂,五指劃破了空氣發出了子彈一般刺耳的尖嘯。

  兩個人接觸僅僅是一瞬間,暴退的托巴魯卡因就感覺到了胸前一陣冰冷,緊接著的是劇烈的痛苦,匆匆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心中的恐怖不可抑制的暴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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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五更了啊!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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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
Crawler | 2017-8-29 22:30:55

第十八章死亡之光

  兩個人接觸僅僅是一瞬間,暴退的托巴魯卡因就感覺到了胸前一陣冰冷,緊接著的是劇烈的痛苦,匆匆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心中的恐怖不可抑制的暴漲了起來。

  就在他暴退的瞬間,終究還是遲了,五指形成的手刀他的胸前扯出了觸目驚心的猙獰傷口,如同一瞬間有野獸用利爪要刨開他的胸膛,以手刀為中心的獸之力在瞬間變成了多段攻擊,凌厲的手刀將他胸前新生的皮肉撕扯了開來,暴露出了蠕動的內臟。

  僅僅是一個照面,托巴魯卡因就險些遭到了開膛破腹的下場。

  急速的後退和瞬間遭到的創傷令他失去了平衡,飛轉的身體撞擊在了牆壁之上,塗抹出了好大一片的血跡。

  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緊貼在了牆面之上,他的身體緩緩的劃下,而眼神卻不可思議的看著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的白朔。

  就在白朔發起了超速攻擊的一瞬間,兩條小腿之上的肌肉不堪負荷,就在他落地的瞬間炸裂了,兩道猙獰的傷口在小腿肚子上面延長了開來,如同在怪笑的嘴唇。

  托巴魯卡因看到了他滴落在了地面上的血液,呆滯的面孔之上發出了不知所謂的笑聲:「哈哈……哈哈……還是有弱點的……有弱點的……」

  那種散發著非人氣息的東西,是有弱點的,這個發現令他徹底絕望的心靈找到了一絲絲慰藉,尋找了一絲取勝的可能。

  暴走的天國神族血液如同灌入了普通引擎的賽車燃油,在瘋狂的消磨著白朔的身體,就算是能夠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但是依然有著自身的局限。

  嵌入腦中的舍利將血液之中的力量徹底激發,讓白朔在最絕望的關頭獲得了力量,但是也讓他的神智如同虛叔一樣的徹底陷入了瘋狂,並非是被血液之中的獸性吞噬,而是在內心的憤怒和恐懼之下轉化成的瘋狂。

  他要活下去,他還要用嶄新的眼睛去體驗新的生命……

  「如果瘋狂能夠擊敗敵人的話,那麼這種力量來多少都無所謂!」

  這是他靈魂的嘶吼,最強烈的念頭激發了沉睡在顱骨之中的舍利。

  注入身體的神秘血液不斷的散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灌注到了身體之中的每一條肌肉和骨骼之中。

  在燃燒的血液和舍利的影響之下,肌肉原本的自我保護功能被取消了,瞬間的爆發力量急速的攀升。

  白朔在瘋狂戰鬥的同時,也在瘋狂的損害著自己的身體。

  原本為了防身而鍛煉的身體只能在普通人之中撐的上是強壯,但是在這種瘋狂的力量催發之下,便顯現出了自身的脆弱。

  如同在高功率的電壓輸出之下即將被燒燬的設備一樣,白朔能否在肉體的徹底崩壞之前將面前的吸血鬼拉下地獄呢?

  從黑暗中走出的盲人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嘶啞的聲音傳來:「弱點?既然有弱點,那你為什麼……」

  地板被踏碎了,崩裂的肌肉被舍利之中的力量強行彌合了起來,在行進的軌跡之上踩下了深深的凹痕,炸裂的聲響如同怪獸在咆哮。

  渾身的肌肉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白朔瞬間撲擊到了吸血鬼的身前,平揮的手掌如同刀鋒一般的發出了呼嘯的聲音。

  呼嘯的刀鋒擦著吸血鬼的身體劃過,依舊是最後的關頭,托巴魯卡因的身體擦著白朔的攻擊躲避了開來,但是吸血鬼卻在那一瞬間看到了白朔沾滿血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撕裂的聲音傳來,吸血鬼的胸前出現了一道筆直的傷口,崩裂的傷口如同大嘴一般的翻捲了開來,噴濺出腥臭的血。

  與此同時,白朔的手臂之上也崩裂出了猩紅的痕跡。

  就算是躲閃過了實質的手刀,所掀起的真空波瀾也足以將它的身體撕裂。

  直到此時,白朔未說完的話才傳入了他的耳中。

  「既然有弱點,那你為什麼……不敢攻擊呢?」

  就連短暫的喘息都沒有給它,白朔的腳下再次傳來了巨響,絲毫沒有估計腿部的承受能力,腳掌蠻橫的踩踏在了地面之上,巨響之中依靠著反作用力將身體硬生生的扭轉了過來,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吸血鬼,白朔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身體之中所傳來的每一個聲音。

  心臟在急速的跳動,肌肉在急速繃緊,血液從血管中滲透出來,內臟在緩緩的蠕動……

  交織的聲音在他的腦中變成了立體的形象,靠著這種不需要眼睛就可以觀察到世界的方法,攻擊再次開始。

  急速扭轉的身體將力學定律徹底的拋在了腦後,不堪重負的脊椎發出了痛苦的摩擦聲,肌肉拉扯著骨骼,細微的裂紋在上面緩緩浮現,腰身扭轉之下,手掌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半圓,手刀的邊緣摩擦著空氣,在力量的影響之下生出了湛藍的微光。

  軟弱的手掌化為了無堅不摧的刀鋒,在空氣中撕出了殺傷力巨大的真空氣刃,湛藍色的氣刀從手掌中拖出,朝著吸血鬼的身體斬去。

  托巴魯卡因的喉嚨裡發出了嗚咽的聲音,眼神倉皇的急速後退,但是白朔的獰笑在它眼中的投影卻越來越大,直到肉體被撕裂的聲音傳來。

  猙獰的傷口出現了它的胸膛之上,滿目瘡痍的胸口徹底被剖開了,與此同時,白朔的手臂之上出現了深深裂紋。

  攻擊沒有停止,白朔在瘋狂的揮霍著身體之中的力量,血液之中的力量被激發了,踩踏著身體承受的底線,肉體之中充盈到幾乎要從毛孔中噴出來的力量引導著身體,發出了接連不斷的攻擊。

  沉重的攻擊令吸血鬼的身體被砸入了剛剛逃出的黑暗走廊,根本沒有給它落到地下的機會,如同幽魂一般的,白朔僅僅的貼著它的身體奔行著。

  接連不斷的炸裂聲響匯聚在了一起,在巨響之中,白朔不斷地揮舞著手臂,掌緣如刀,湛藍色的氣刃不斷的揮灑而出。

  就算是身體之上不斷的崩裂出新的傷口,就算是骨骼之上已經有了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就算是肉體彷彿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崩潰,白朔也依然在攻擊!

  劈斬!劈斬!劈斬!……

  白朔的喉嚨裡發出了尖銳的笑聲,沉浸在這種美妙的痛苦和攻擊之中。

  每一次的接觸都會在瞬間衍生出繁雜的多段攻擊,每一次揮灑手臂都會在吸血鬼的身體之上切出深深的傷口。

  一瞬間做出了肉眼無法分辨的攻擊,凌厲的斬擊令托巴魯卡因的身體一直未曾落在地上,身體之上不斷出現了刀鋒劈斬的猙獰傷口。

  血液之中被激發的力量引導著白朔本能的使用出了被銘刻在血液之中的招數。

  KOF世界之中,八傑集之一:麥卓手中的殺招:究極的死亡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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