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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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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廢紙橋,男,上海-寶山,起點中文網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現代修真

【內容簡介】:

  (新簡介)

  第一點:本書的主角絶對沒有很重的主角光環,獲得的一切都是憑自己的努力和奮鬥(笑)。

  第二點:本書的主角三觀絶對正,不為錢財、美色、權勢所動搖,積極向上、樂於助人(手動滑稽)。

  第三點:對於前兩點,作者不在任何形式上負任何責任,如有簡介與正文不符,作者不接受任何的投訴。也不會簽收如刀片、砍刀、菜刀、柴刀在內的任何刀具。

  總結,不要問作者的良心會不會痛,自從入了這行,這種東西早就餵了一條叫『饅頭』的狗。

  似乎是對於這本書要寫什麼,還是沒有一點概念?那我簡單說下,這就是一個修真少年開著金手指在現代刷副本,然後穿梭在各個時空的神話故事裡,時而單刷,時而組團推圖開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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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簡介)

  落霞真人!聽說你剛剛在超大型靈光幻境『西遊行者』中,得靈寶天尊賞賜,得了一把上清寶劍。

  落霞真人露出矜持的笑容道:「低調!低調!都是運氣!運氣!」

  一側,楚河看了看自己從西方教主那裡收刮來的須彌芥子,裡面誅仙劍好幾套,太極圖有一打,佛門的功德金蓮開滿池,真龍和真鳳的幼崽,都在獸欄裡不斷的鳴叫,嗷嗷待哺。 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我是不是太低調了?

  「我唯一比別人牛逼的地方就在於,別人一生說不定只能去一次的靈光幻境,我可以去很多次。」楚河的內心獨白。

  很多人說這個簡介有有毒?有麼?好吧!我茫然了,以上那些,都是囈語,一切以真實內容為基準。

【其他作品】:無


勿代為更新。


第一卷 無標題
第二卷 故人西辭黃鶴樓
第三卷 天上九頭鳥
第四卷 酆都鬼王狩
第五卷 龍宮水殿戲嬌娥
第六卷 春秋無義,百家爭鳴
第七卷 神都女皇,東陽蒼龍
第八卷 再入龍宮修金丹
第九卷 天碎落花仙 兩小無猜盼人歸
第十卷 茫茫蜀山 誰主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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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Crawler | 2017-9-3 23:49:17

第四百三十六章 軒轅丘

  「哈哈哈哈!」苗興仁的疑問,等來的是一連串的乾笑,那股子尷尬味道,隔著三百米都能聞到。

  「這位大兄弟!我怎麼可能是徐來呢?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認錯了。畢竟,徐來哪裡有我這麼帥。」楚河看著苗興仁,忽然微妙的感覺有些不對勁。

  「莫非這廝加入峨眉,就是為了來找我?這···什麼仇什麼怨。還有血魔的氣量也太狹隘了吧!要不是我,他能脫困麼?不就是擺了一道,給了一劍麼?用得著如此大費周章?」楚河心中嘀咕著,臉上卻掛著溫和的笑容。

  「我是青城派的楚修緣,我想大概是我太優秀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在私下裡討論我。特別是一些師姐師妹,她們都太熱情了,你很有可能是在什麼地方,無意間看到過我的影像。」楚河走上前去,嘴裡快速說道。

  被楚河這麼一解釋,苗興仁也有些迷糊起來。

  當初他也就迷迷糊糊中看到過楚河的側影,然後就被打入了血池之中,記憶已經很模糊了,所以楚河這麼一說,他自己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這位確實是青城派的楚師兄,怎麼苗師弟很想見到峨眉徐師兄麼?」吳斐開口說道,無意間助攻一波。

  苗興仁聞言,心中一跳,與楚河臉上的尷笑神同步道:「哪裡,只是入門以來,一直聽聞徐師兄的強大,心中有些嚮往,所以才打聽一下。」

  吳斐眼神在楚河和苗興仁身上不斷地挪移著,總感覺這兩個人都隱瞞了不少事情,相互之間似乎有些瓜葛。

  「好了!閒話少說,我們這一次的目標是軒轅丘的九疑鼎。血魔也會派人前去取鼎,所以我們要快,速戰速決,最好不要與血魔的人碰面,發生衝突,引來血魔那可就不妙了。」楚河轉移話題,將三人的注意力,都移動到眼前的任務上來。

  而苗興仁已經開始猶豫,是否要暗中給血魔傳遞消息,避免真的讓楚河和吳斐二人取走九疑鼎。

  三人乘著劍光,一路往北,跨越千山萬水。

  兩天兩夜之後,趕到了軒轅丘。

  以楚河的腳程當然不至於這麼慢,但是這一次多了苗興仁這個拖油瓶,而且他似乎也有意拖延時間,經常『不小心』鬧出點岔子來,嚴重拖慢了速度。

  軒轅丘是上古荒墟,相傳和有熊部落有關。不過真相如何,已經不可考。

  現在它喚作軒轅丘,是因為這裡曾經封印殺死過軒轅法王。

  軒轅法王本是上古一位強大修行者的一滴血,因為留在了九疑鼎中,逐漸成妖,最後雄霸一方。

  軒轅丘之中,氣息古老而又荒涼,各種駁雜的靈氣交匯在一處,偶爾發生碰撞,引起一連串的爆炸。空間十分的不穩定。

  三人漫步在其中,簡直如履薄冰。

  轟!

  一聲炸響,苗興仁腳下突然噴發出一股濃郁的岩漿。

  幸好他本身修行的就是陽火法訣,故而只是被炸飛出去,倒是沒有大礙。

  看著崩飛出去的苗興仁,吳斐看了看楚河默默從另一個窟窿眼收回來的腳,小聲問道:「怎麼?這小子有問題?」

  楚河笑道:「峨眉派的!怎麼沒問題?別說你不明白,我們三就是一幌子。這裡九疑鼎找不找的到不知道,但是只怕要不了多久,血魔的人就要來了。」

  吳斐搖搖頭道:「你這麼發洩有什麼意思?他也不過是峨眉派拋出來的炮灰而已,這樣自相殘殺,等和妖魔交手,我們倒是少了個幫手。」

  楚河指了指飛回來的苗興仁道:「他這不是好好的麼?」

  說罷迎著苗興仁,笑著上前,噓寒問栗,扮演著成熟師兄的角色。

  三人再往軒轅丘深處行,很快就看到了一座突兀崛起,卻一毛不生的高山。

  高山岩石大多呈現赤紅,彷彿是被鮮血染色。

  就在高山的半山腰,一具巨大、乾癟、醜陋的屍體,被兩道劍氣,死死的釘在那裡。傷口處早就流乾了血,卻有著一股股強勁之風,從胸腔處的破洞往外吹,彷彿還有著呼吸。

  劍氣一青一紫,凝聚宛如實質,自成循環,充滿了靈性,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補充著自身,致使劍氣力量永不枯竭。

  和這兩道紫青劍氣比起來,羅絳雲發揮出來的紫青劍氣,簡直太過小兒科了些。

  「那應該就是軒轅法王的屍體,他本就是上古修士之血,受九疑鼎孕育而生,擁有不可思議的生命力。即便是軒轅法王已經死了,但若是不鎮壓住,在他的屍體裡,還是會誕生出新的靈魂,重新為禍天地。」楚河熟讀青城、峨眉兩派典籍,指著那半山腰釘著的屍體,如數家珍道。

  苗興仁畏懼地看了一眼封印住軒轅法王屍體的紫青劍氣道:「既然他的屍體這麼強大,那難道就沒有人,想要取出這具屍體,做點文章麼?」

  楚河道:「怎麼沒有?看到岩壁上的血漬了嗎?一半是軒轅法王的,另一半就是那些打他屍體主意的傢伙們留下的。紫青劍氣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敢靠近這座山,劍氣掃蕩下來,什麼活物都不留。」

  「如果這裡真的有九疑鼎,那就一定在這座山裡。而要入山,就先要想辦法,抗住這龐大、強橫的紫青劍氣。」

  吳斐視線掃了一圈,從一旁的樹林裡,抓來一隻青毛的大老虎,順手一丟朝著山崖範圍內拋去。

  未見劍氣晃動,肉身還算強橫的大老虎,連慘叫都來不及,便被直接絞碎成血水肉末,黏糊在岩壁之上。

  「好強的劍氣,幾乎達到了一瞬便至,無堅不摧的地步。我們只怕扛不住。峨眉派···為什麼不直接讓羅絳雲過來?」

  「她是紫青劍主,應該可以降服這兩道強橫的劍氣,深入山中。」吳斐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來?」楚河笑著反問。

  說罷扭頭道:「看來有人比我們先到。似乎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辦法進去,打著漁翁得利的主意。」

  楚河一提醒,吳斐靈覺一開,仔細觀察,果然在東南方向,發現了好幾道陰森、鬼祟的邪異氣息。

  劍光一起,吳斐就要破空襲去。

  楚河卻一把將他拉回來:「幹什麼!幹什麼!能不能別這麼衝動。都是文明人,做點文明事。他們想要利用我們,那我們不也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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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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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我們是不是見過

  苗興仁成功加入了峨眉派,成為了入室弟子。

  一位貌美可人,親切溫和的師姐,負責教導和照顧他,讓他逐漸感受到,峨眉這個大家庭的溫暖,從而為這個大家庭拋頭顱灑熱血。

  熟悉的套路,千古不變。

  溫和的表面,暗藏的是距離和冷漠。

  苗興仁雖然有南明離火劍證明身份,但畢竟不是峨眉嫡系,很多事情,他也注定接觸不到。

  當然,不得不說,峨眉派的防備是正確的。

  等到逐漸熟悉了環境,並且開始迅速的將體內積蓄的純陽元氣,轉化為修為之後。苗興仁便開始四處打聽徐來的消息。

  只是空冥山正邪交戰,峨眉九子損失過半,剩下的一半,都在各自師長的教導下,飛快的進步,只怕都在做準備突破元嬰。

  苗興仁想要接近徐來,並不容易,多次受挫,甚至已經引起了一定的懷疑。

  通過駕駛神舟,三不五時偷偷觀察苗興仁的楚河,也很好奇。

  苗興仁這個血魔派出的探子,究竟為何非要找到徐來不可。

  「莫非徐來還關係到某些峨眉的關健佈置?又或者說,血魔懼怕長眉留下的九天玄劍訣,想要提前剷除徐來這個麻煩?」楚河心中奇怪道。

  這並不是不可能,楚河與徐來交手時,親身體會過九天玄劍訣,那確確實實是一門恐怖至極的劍訣。

  假如九天玄劍訣配合合一的紫青劍施展,那麼足以橫掃天下,凡間無人可擋。

  當年的長眉祖師,曾經也無敵於天下,或許正是如此。

  楚河卻不知道,苗興仁這根本就是在找他,徐來不過是背了一口黑鍋而已。

  時間匆匆,距離血魔出世,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血魔雖然沒有攻上峨眉,卻也並未閒著。

  先後席捲了九華山、五台山、括蒼山諸多正道大派,將這幾個門派殘留在福地之外的外門駐地,直接血洗了一遍,吞下了大量的修行之人的精血,用以恢復實力。

  同時亦有一些二三流的妖魔門派,以及邪修散人,也聚攏在血魔的麾下,聽從他的調令。

  短短不過三月,血魔之聲勢已經浩大之極,大有侵吞天下,屠戮蒼生之勢。

  終於,在積蓄了三個月的實力之後,血魔開始率領著一眾妖魔鬼怪,朝著峨眉挺進,誓要攻破峨眉福地,讓峨眉山上下雞犬不留。

  與此同時,大峒真人面色難看的找到楚河,對楚河說道:「掌門有令,讓你去軒轅丘取九疑鼎。峨眉掌門手持昊天寶鏡,坐鎮兩儀微塵陣,監察十方。唯有九疑鼎腹刻有萬物萬類,內含先天一氣元胎,專收諸般寶物,與昊天寶鏡相生相剋,同為黃帝所鑄。」

  「此鼎萬萬不可落入血魔之手,否則峨眉山難以守住。」

  大峒真人說的極為鄭重,同時眼神中飽含著關切以及一絲絲悲憤。

  楚河聞言,並不意外。

  雖然名義上,青城是盟主,但是那位伏崖子掌門,爛泥扶不上牆。入主峨眉不過三月,只怕就已經被峨眉收拾的服服帖帖,成了傀儡。

  血魔攻山在即,九疑鼎關係重大。

  讓楚河去執行這個任務,就差不多等於讓他去送死。

  大峒真人雖然也懂,但是一句『大局為重』,就能將他所有的不滿,全都壓下去。

  楚河身具南明離火劍,專克邪魔。

  理論上,這一趟他去,也是理所當然。

  「除了我,還有誰?不會真的就我一個人,單槍匹馬吧!」楚河問道。他沒有問,為什麼早知道九疑鼎會威脅道昊天寶鏡,卻不取回來這種無聊的問題。

  峨眉將此鼎佈置在外,那一定就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理由。

  現在取回來,也是迫不得已。

  除了要小心同樣去取九疑鼎的妖魔鬼怪之外,同樣也要當心,九疑鼎所在處,會不會有什麼古怪。這一點大峒真人粗枝大葉,倒是沒有想到。楚河自己卻是門清。

  「剛入門的苗興仁也會加入,還有就是崑崙派的吳斐。這一趟就你們三人。苗興仁一樣有南明離火劍,而且還是原本,威力不凡,對你會有很大幫助。而吳斐據說是仙人轉世,身具大氣運,有他同行,你們逢凶化吉的概率更大一些。」大峒真人說道。

  「苗興仁還有吳斐麼?這組合有意思了!」

  「苗興仁現在好像連元嬰都還不是吧!就迫不及待的丟出去送死當炮灰,峨眉派夠壞的!」

  「而且九疑鼎事關重大,並不是兒戲。說不準,我們三人只是丟出去吸引炮火的,一路上只怕是想低調都不行。暗地裡應該還有一撥人,才是真正尋找九疑鼎的主力。」

  「九疑鼎是不是在軒轅丘,或許都還是個疑問。」

  大峒真人說話的功夫,楚河心裡已經有了一系列的延伸念頭。

  嘴上說道:「既然是關乎正道存亡之事,即便是凶險,弟子也甘願走一趟。不過,妖魔強橫,弟子身無長物,還請師父多為弟子爭取一點保命的手段。」

  大峒真人點點頭道:「老三!這回辛苦你了!你放心吧!這點事情,師父當然知道。峨眉派給了五根太陽神針,和一些丹藥零碎。師父做主,在青城寶庫中,給你又取了十顆五火神雷。另外,當年繳獲赤身教的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師父也給你取出來,予你傍身。不過不可顯露於人前,若有人見,不必留手···。」

  說到此處,大峒真人眼中閃過一絲絲狠辣,顯然也是被逼急了,並非迂腐之輩。

  接過大峒真人遞過來的口袋,楚河清點了一下,心中甚是滿意。

  雖然峨眉派小氣,只給了五根太陽神針。但是大峒真人大方,五火神雷煉製不易,需當有元神高手,採聚空中五火之精合煉,一年也就這麼一粒。爆發威力,比得上元神境三重天的雷火修士全力一擊。

  而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對應十二種生肖,乃是以十二種生肖屬性的修士遺骨混合多種材料煉製而成,威力不凡,更能佈置十二元辰白骨大陣,喚出元辰魔君。

  有了這些東西,楚河這趟出門尋找九疑鼎,無疑要安全許多。

  等到大峒真人交代完畢,楚河便直接動身,到大峨峰與另外二人匯合。

  楚河趕到的時候,苗興仁和吳斐早已經等著了。

  才剛剛落地,苗興仁便瞪大眼睛看著楚河,有些疑惑地說道:「咦!這位師兄,我們···是不是見過。你是徐來師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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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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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滯留者

  「妳是···!」楚河真的是滿臉震驚了,鼻孔變粗,眉頭緊鎖,瞳孔放大,形如已經被玩壞了的某康。

  羅絳雲展顏一笑:「不錯!我是!」

  「怎麼可能!不是說,滯留副本,會有大恐怖降臨。而且即便扛過去了,只要副本終結,依舊會被踢出去。」楚河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表情古怪的女子,忽然覺得這一切的反轉來得太快,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羅絳雲道神秘道:「這就是我的秘密了!想知道的話,就要用同等價值的消息,來交換哦!」

  話音落後,羅絳雲臉上突然急變色,恢復到了原本清冷如雪,淡漠似雲的狀態。

  「好了!你該問的也問了,我可以告訴你的,也已經告訴你了,你現在該離開了。」羅絳雲冷淡說道。

  「變臉這麼快,不會真的精分了吧!」楚河打量著羅絳雲,心中的求知慾,就像貓抓似的難受。但是話題偏偏就在這裡斷了,楚河覺得,即便是再怎麼說,對方也不會在平白無故的透露如此關健的訊息。

  「副本世界既然是真實的,那麼如果能夠找到正確的方法,滯留在某個副本當中,擺脫末法的環境,毫無疑問將是修行者的福音。雖然再過最多五十年,天地靈潮就會回歸,但是五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而且等到靈潮回歸,世界必將大變,為大爭之世。機遇重重,危險也是重重。對於一些只有一心苦修,並無爭鬥之心的修行者而言,也絕不是什麼好事。」楚河的心裡轉著各種念頭。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羅絳雲的前世,壓根就是現代人,她是特例。所以洞悉一些事情,然後假裝成能滯留副本,用以詐我。當然,這個可能性不高。世界上那麼多副本,開開合合,或許都和現代不是屬於同一條線上,否則的話,歷史早就被更改多次···。」

  「媽蛋!好複雜啊!我只是個文科學渣狗啊!時間理論、空間理論太深奧,搞不懂啊!」楚河終於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修真者熱衷於去當教授了。

  修行本身就是一種知識的積累,學識淺薄了,到了一定程度,還真玩不轉。

  當然也有那種蠻力戰八荒,頂著主角光環,碾壓一切,罔顧一切的存在。那就簡單多了,碰到敵人就碾碎,碰到問題就略過,空間有阻礙,就打破空間,時間有阻礙,就打破時間。某種意義上,也相對輕鬆很多呢。

  楚河忽然有點想要洗點,重新加天賦。

  「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妳能精準的與羅絳雲重合,是因為昊天寶鏡嗎?」楚河終於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也是他此次前來,找羅絳雲求證的最終目的。

  羅絳雲冷漠地點了點頭:「自然是昊天寶鏡,如果是你要打它的主意,那趁早熄滅了這心思。此物非你能染指。」

  得到了需要的答案,楚河卻對羅絳雲的後半句話置若罔聞。

  修行到今時今日,類似的話,楚河聽了也不知道多少,如果都當真,那便寸步難行了。

  所有擁有獨立思維能力的人,都是一個固執而又自我的個體,都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認為自己的見解是超凡脫俗,並且絕對正確的。

  有人喜歡憋在心裡,冷眼嘲笑他人的愚蠢。有人喜歡站在高處,自以為是的指點江山,言道別人的『錯誤』。

  但其實,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

  道理也僅僅只是道理。那些講道理的人,落到相同的境地,未必比別人處理的更好,甚至會更加的茫然失措。

  聽取別人的意見,只是一種社交上的禮貌。

  真正成功的人,幾乎大多都是偏執狂。

  楚河認定了,得到昊天寶鏡,是他更進一步的關健,那就不會放棄,誰說都沒用。

  擋在面前的是塊大石頭,那他就搬開石頭。如果是座大山,那麼他就炸開這座山。

  離開了羅絳雲處,楚河已經開始計劃,如何利用苗興仁搞事情。

  「峨眉已經留了羅絳雲這個暗子,無論是前世吞了今生,還是今生吞了前世,峨眉的目的都會達到。紫青合一,或許便有難以想像的大威力,真的能夠將化身億萬,滴血重生的血魔殺死。」

  「現在峨眉派要爭取的就是時間,讓羅降雲成長進步,達到預定高度的時間。」

  「難怪整個峨眉山都被打造成了鐵通一般,完全呈現一種防守姿態,一點主動進取的傾向都沒有。青城慫、崑崙虛,有問劍天下的峨眉,也這麼做,就顯得不自然了。只是這種熱火朝天的大建設、大改造中,所有人都像是被洗腦了一般,卻暫時都未曾發現。」

  劍光包裹之中,楚河越光而行,很快就看到了懸空山下,正在砍伐木頭,修建天梯,企圖借用這種方式,爬上懸空山的苗興仁。

  這確實是個笨辦法。

  但是誰讓苗興仁不會飛呢?

  只是以他這種進度,別說是三天,即便是三年、三十年也別想爬上來。

  第一天,苗興仁搭建的天梯只有十幾米高。如果不是他力大非凡,只怕還達不到這種進度。

  第二天,苗興仁的天梯更慢了,隻往攀升了不到十米的高度。

  一陣狂風吹來,天梯搖搖晃晃,十分不穩。

  未過多久,便轟然倒塌。

  搭的太高,根基不穩,或者說,木質本身承受不了如此高的建築物。能夠搭建到幾十米,已經是因為峨眉山中的古木,沾染了靈氣,與眾不同了。

  苗興仁摔落下來,砸的鼻青臉腫,卻並不氣餒,而是收集散落的木頭,就要重新開工。

  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天。

  而他卻要從頭開始。

  楚河只是看著,並未出手幫忙,因為他知道,此刻看著的絕不只有他一人。

  會有人出手。

  果然,等到第三天天明,晨曦灑在懸空山的山巒之上,鍍上金邊的時候。

  一朵金紫色的巨大牽牛花開了。

  粗壯的花籐從山頂朝著山下蔓延,然後迅速地生長,直接垂落在了苗興仁的身邊。

  苗興仁興奮地拉了拉花籐,十分結實,足以承載他的重量。

  於是便順著花籐,迅速地往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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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求證

  一道青峰突兀起,有紫雲盤旋,赤鶴成行,銀泉從峰頂垂落,宛如輕紗。

  峰頂並無任何人為建築的居所,唯有一顆寶塔千層般的古鬆,羅絳雲就盤腿坐在古鬆之上,吞吐著山頂的靈氣。紫青雙劍如同兩條靈活的蛟龍,就在她的身邊環遊。

  當楚河裹著劍光飛過來的時候,羅絳雲還未睜眼,紫青雙劍已經同時並列一處,朝著楚河飛去。

  兩道劍氣融洽合一,隱隱有湮滅一切之力。

  紫郢劍,通體紫色,西方太白元精所鑄,萬邪不侵,古仙人艾真子由紫府攜下,後藏於武當翠屏峰,為任壽所得,後贈鄭隱,鄭隱入魔,任壽將之追回,飛升之前將劍刃藏於莽蒼山山魈神殿鼓架中,劍柄寄於神像腹中。

  而青索劍,通體青色,為峨嵋派開山祖師長眉真人煉魔之物,劍性殺氣重,先為任壽自掌,後藏入莽蒼山靈玉崖下,受地火打熬,符咒禁鎖。

  按理說這兩柄劍雖然是峨眉至寶,卻並非同胎而生,二劍相合,不該產生如此威力才是。

  故而也有人猜測,長眉真人在這兩柄劍之中,留下了一些極為特殊的東西,這才是紫青雙劍合之天下無匹,幾乎無堅不摧的真正原因。

  面對紫青雙劍的襲擊,楚河也不敢正面力敵,先以金鯉擺尾脫身術,逃過二劍的劍氣鎖定,然後神足神通發動,直接站在了羅絳雲的身旁。

  「咱們也算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妳就這麼對我?當真是提上裙子就不認賬啊!」楚河看著羅絳雲說道。

  幾日不見,羅絳雲隱隱有了幾分讓楚河看不透的感覺。

  不像是元神境,但是極有可能已經通幽成功,融合了前世,已經擺脫了輪迴。

  羅絳雲依舊閉著眼,但是楚河能夠感覺到,她的靈覺正注視著自己。

  「你來找我,不是要找我耍嘴皮子吧!又想什麼鬼主意?直接說,再廢話我直接斬了你。紫青合併,尚未開鋒見血,你雖然修為弱了點,但是多少也勉強夠資格。」羅絳雲的聲音中比以往更多了許多冷冽和孤傲,似乎有了些變化。

  楚河卻道:「我一直想不通,峨眉的紫青雙劍,如此至寶,為何只由妳一人掌控。這風險也太大,而妳一人執掌,只怕也十分勉強。直到最近,我才隱隱有些想明白過來。」

  「妳···怕不是羅絳雲吧!」楚河說道。

  「哦?那我是誰?」羅絳雲終於睜開了眼,就這麼看著楚河,她看楚河的眼神,不像以往那般,隨時都會噴火一般,而是一種極致的清冷,道心堅定,不會為任何事情動搖。

  「妳是誰,還需要問我?這正是我的問題才對。不過我可以肯定,妳和羅絳雲,是一體雙魂,正因為如此,妳們才能分掌紫青雙劍。或許妳是羅絳雲的前世,提前就被峨眉派喚醒,一直就潛伏在羅絳雲的體內。」

  「羅絳雲或許也是隱隱察覺到了妳的存在,所以才會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多想,便直接壞了自己的完璧之軀。否則以峨眉對待這方面的苛刻,即便是那種情況下,她也不會這般的義無反顧。」楚河分析說道。

  『羅絳雲』露出詫異之色,竟然直接點頭承認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羅絳雲的前世,羅絳雲三歲那年,祖師便用法子,讓我提前在她體內甦醒。我與她有著相同的命格,共享著同一具身體。分別為兩把靈劍的真正宿主。只等元嬰化神,煉神反虛。我們就會合二為一,同時紫青雙劍也會真正的合併。」

  「所以你就是峨眉派暗藏的底牌,只要你成功凝聚元神,就能以合併的紫青劍,橫掃天下。只可惜···羅絳雲察覺到了你,主動破了身子。峨眉派的《九天玄經》需以無垢之軀,方能修到最高境界。現在的你,已經無法完全吞下羅絳雲,所以你還不是元神,而且紫青雙劍也無法徹底合一。」楚河以抽絲剝繭的方式,加上一點點自我的推斷,將認定的『事實真相』還原出來。

  『羅絳雲』聞言,臉上沒有任何憤怒或者不甘的表情,而是就這麼看著楚河,用完全疏離的口吻說道:「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念在那一響貪歡,要與我為敵,喚醒羅絳雲麼?」

  楚河搖搖頭道:「我不至於如此無聊,這件事,我雖然佔了便宜,但是她的目的只是利用我,而且還是一明一暗兩次。我這個人雖然有點責任心,但是還不至於到這種博愛程度。如果當做一場交易,我只是行事了一次權利,卻付出了兩次代價,已經足夠了。」

  「而且相對而言,我更喜歡和妳說話。羅絳雲太衝動,也太自以為是。」

  「看來她真的很失敗,一直挑釁你,企圖讓你打亂某些進程。只可惜···。」『羅絳雲』歎息一聲,似乎真的是在為真正的羅絳雲感到可惜。

  「這麼說,只要妳能夠徹底融合紫青劍,就能抵擋住血魔?」楚河問道。

  「不是抵擋血魔,而是殺了他!血魔是峨眉派的污點,只要峨眉有問鼎天下正道巔峰之心,血魔就不能不除。其實即使沒有白儒,血魔也會被放出來。只是現在稍微快了點,顯得倡促。」這個羅絳雲的前世,說話倒也是坦誠的很,絲毫不怕楚河傳出去的樣子。

  「妳難道就真的不怕我,將妳這些話傳出去?」楚河順手翻出一塊留影石,在手裡晃了晃問道。

  「現在整個峨眉山,都下來封禁陣法,留影石已然無用。」羅絳雲的前世說道。

  楚河收起留影石,故作可惜道:「那還真的是很遺憾呢!」

  「那麼,妳又為什麼對我這麼坦誠?要知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壞了妳的修行。」楚河說道。

  羅絳雲的前世揮袖將紫青雙劍收入袖中,轉過頭來看著楚河,忽然臉上露出一個明媚而又古怪地道:「你怎麼那麼確定,和你有一朝之緣的,是她而不是我?而且,又怎麼確定,這個計劃,從頭到尾的受益人,是我而不是她?你怎麼確定,按照原定的概念,不是她吞掉我,而是我吞掉她?」

  接連三個問題,讓楚河有點蒙。

  而其中一個詞,徹底引起了楚河的注意。

  概念這個詞,楚河聽著總覺得有些彆扭,不太像是古代人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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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苗興仁拜山

  且說苗興仁離了血魔窟,一路往峨眉而來。

  到了峨眉山腳下,一身的純陽之氣,激發了手中的南明離火劍,頓時便引出了峨眉長老塗山真人。

  塗山真人輩分比白儒還要高兩輩,本已經不管門中事物,一心清修,以元神周遊天界諸天,早已不眷念凡塵。也是如今峨眉有難,才以引魂香,將其元神從天界召喚回來。

  峨眉掌門要坐鎮兩儀微塵陣,這峨眉上下的大小事務,自然也就落到了塗山真人的身上。

  要說峨眉現役的元神長老不是沒有,只是大多都只是修為不錯,說到管理門派,打理門中事務,卻都沒這樣的本事。

  關健時刻,一個好的領導者,可比什麼都總要。

  實力和管理能力,絕不能劃上等號。

  這塗山真人看到苗興仁的那一刻,心中便已然起了惜才之心。

  等到詢問之後,苗興仁將前後因果基本據實相告,只是隱匿了最後被血魔奴役操控這一段。

  「原來如此!難怪血魔窟有南明離火劍封印,卻還是出了紕漏。原來是你鬆動了南明離火劍。」聽完苗興仁的解釋之後,塗山長老心態複雜,看向苗興仁的眼神也起了些變化。

  苗興仁臉上帶著真切道:「晚輩雖然是受了奸人蒙蔽,但畢竟是我闖下了這滔天的大禍,還請前輩收留晚輩在峨眉,略盡綿薄之力。」

  或許是血魔對苗興仁又做了改造,原本小孩子氣十足的苗興仁,此刻倒是顯得成熟了許多。這種成熟不只表現在身體上,更是心神上的成長。

  塗山長老看著苗興仁,對方一身雄厚的純陽元氣,又得南明離火劍認主,只要稍加修行,便能成為不小的戰力,確實值得培養。

  正邪空冥山一戰,峨眉風雲九子折損過半,如今正是需要人才之際,雖然對於苗興仁的來歷還有疑慮,卻也不好將其直接拒之門外。

  「我峨眉乃是正道大派,收取弟子十分嚴苛,你可願接受考核?」塗山長老對苗興仁問道。

  苗興仁堅定地點頭說道:「晚輩願意!還請前輩出題。」

  塗山長老想了想,將苗興仁拉到此刻的峨眉山腳下,指著受大陣牽引,懸浮在九天罡風之上的一座山峰道:「三日之內,我要你不借助任何旁人的力量,爬上那座山。只要你能上去,我峨眉便收下你。」

  山峰懸空,距離下方的峨眉山巔,尚且還有數千米的距離。

  苗興仁並未修行,自然也不懂得御劍飛行之術,要想爬上去,就如同凡人登天。

  望著雲中若隱若現的懸空山,苗興仁毫不遲疑,點頭應道:「好!晚輩一定在三日之內,爬上山去。」

  此時塗山長老的行為,早已引起了一定量的注意。

  苗興仁那一身的純陽元氣,還有手裡的南明離火劍,都像是巨大的火炬,在元嬰以上修士的靈覺中,存在感極為強烈。

  此時,楚河也注意到了苗興仁。

  「他怎麼還活著?不對!他手裡還有那柄我留下的假南明離火劍,也就是說,他現在是血魔的人。」楚河緊皺眉頭。

  第一時間想到的當然不是揭穿他,而是如何利用苗興仁,引出峨眉掌門,好盜取昊天寶鏡。

  「如果他的目的是來查探虛實,同時破壞峨眉山上布下的大陣,那當然最好不過。不過···想來後面一點,他也做不到。峨眉山周圍布下的諸多大陣,環環相扣,牽扯甚多。破壞一兩處,根本於事無補。而全部破掉,即便是血魔親至,只怕也難以做到。」

  「這麼說,應該是探查虛實了,那我要不要悄悄的把峨眉掌門,就在兩儀微塵陣中監測十方的消息,傳遞給苗興仁?」楚河自然不會想到,苗興仁來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探查虛實或者搞破壞,而是為了抓他。

  嗖!

  一道劍光落下,正出現在楚河身旁。

  卻是已經受到崑崙重點培養的吳斐,有了崑崙資源的傾注,在這個副本中,他也突破到了元嬰期,也算是成為了中堅戰鬥力之一。

  「在看什麼?」吳斐頗有明知故問的意思。

  楚河淡淡說道:「還能有什麼?前輩指路,傻小子闖關。不過就是考驗人品、資質、心性,走個過場,最後不是傻小子運氣爆發,就是前輩心軟,暗中開後門。該收的還是得收,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老一套了,八十年代的TVB,就已經拍爛了。」

  「但是那是戲劇,而眼下是真實。所有戲劇性的表面背後,都有一條暗藏的真實。那你認為,這真實是什麼?」吳斐鍥而不捨地追問。

  在楚地,二者齊名。

  但是進了這個副本,卻一直是楚河一枝獨秀。

  吳斐不是小氣之人,但是卻也知道取長補短,現在黏著楚河,正是要從楚河身上,學習自己所欠缺的部分。

  「這小子一身渾厚無比,令人驚歎的純陽元氣,只要選對了功法,三天築基,半月結丹,三月元嬰都不在話下。一柄南明離火劍,掃蕩污穢,鎮壓邪魔。還有比這更好的打手和炮灰?」

  「入門考驗是輕的,入門之後,才真是劫難重重。活過了初一,也活不過十五。」楚河將比較淺顯的一套分析說給吳斐聽,敷衍道。

  吳斐聞言,皺了皺眉頭道:「太灰暗了吧!亂世出英雄,此人既然能得南明離火劍認可,未嘗不是應運而生。峨眉派堂堂大派,豈會如此短視?」

  楚河呵呵冷笑道:「不會麼?峨眉風雲九子,一大半是前代甚至數代之前都是峨眉弟子,根紅苗正,來歷追溯三五代算少,少數非是如此的那一兩個,也已經死在了正邪鬥劍之中。這種來歷不明的傻小子,即便是運氣好活過了三五集,也活不到全劇終。說不准劇情跑到一半,就被突然弄得入魔了也說不定。」

  楚河渾身散發的濃郁負面氣息,讓吳斐很是有些不適應。

  「倒是你,從失戀的傷心落魄中終於走出來了麼?」楚河掃了一眼吳斐道。可以感覺到,對方現在的情緒很穩定,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積極向上的荷爾蒙。

  「不錯!沉溺於悲傷無濟於事。我要努力登上仙道,叩開仙門,然後去找到她。」吳斐彷彿籠罩在莫名的光輝裡,滿身鬥志,讓楚河覺得刺眼。

  「那你多加油努力吧!我看好你!」敷衍了兩句,甩開狗皮膏藥似的吳斐,稍作一想,楚河選擇主動去找羅絳雲。

  有些事情,他還想求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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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血魔出世

  峨眉之上,仙峰林立。

  有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囊括十方,總領大大小小一共一百零八座小陣。

  其中劍陣、火陣、煞陣、雷陣,不勝枚舉。更有如太陰奇門陣、先天元磁大陣、二元仙陣等陣勢摻雜其中,一不小心闖入,頃刻便會被煉化成灰。

  而峨眉核心之處,兩儀微塵陣早已是引而不發,峨眉掌門坐鎮陣中,手持符菉,元神籠罩大陣,時刻警惕。

  如此之局,當真已經將峨眉打造成了鐵桶的江山。

  青城、崑崙兩派人馬已經正式駐紮進了峨眉,而兩派本身的駐地,早已封閉了洞府,隱匿了福地,即使是血魔之強,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二派根基,最終還是要上峨眉。

  海量的資源、佈陣、煉器的材料,被源源不絕的運上峨眉山,一道道驅邪、避魔的符咒,被畫滿了峨眉山的每一個角落,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而就在所有人都忙成一團之時,楚河卻泡在峨眉派的藏書閣內,利用特權翻看著峨眉的藏書。

  「果然,峨眉派早就將核心最珍貴的典籍、資料都另行收了起來,留下來的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大路貨,就是一些沒什麼價值的普通玩意。」楚河放下手裡的書籍,表情自然,絲毫不見意外。

  「不過也不能說沒有收穫,至少有了個方向。」楚河用小拇指勾著眉梢,眼神中帶著笑意。

  儘管峨眉派留了一手,但是時間倉促,而他們也不可能去一一排查龐大的藏書閣內的每一本書,卻是讓楚河從中找到了蛛絲馬跡。

  「昊天寶鏡和靈光回影之法,就是峨眉派能夠準確把握前世,做到肆意轉生,代代皆同的根本。」

  靈光回影之法,本是一本借助水面或者鏡面,探查遠處人物、景物的法術,效果其實和望遠鏡類似。只能算是二流法術,根本不惹人注目。

  但是當這門法術配合上昊天寶鏡時,卻能穿透虛無,洞察輪迴,魂遊太虛,分辨前世。

  「以昊天寶鏡,將前世盡數探照而出,先行心中有數,然後再進行通幽,自然無有錯漏。」

  「靈光回影之法好得,這藏書閣中便有,峨眉派並未將其收起來,可見流傳甚為廣泛。然而昊天寶鑒可就難得了,一貫為峨眉掌門所得,要想弄到手,可比登天都難。」楚河走出藏書閣,還未離開百米,就見有數道裹著信函的劍光朝著自己飛來。

  看也不看,楚河手指一彈,便將這些劍光盡數碾碎。

  劍光中包裹著的信函,同樣也跟著化為齏粉。

  自從青城入駐峨眉,楚河跟著前來之後,幾乎每一天,楚河都會收到上百封挑戰書,上到還活著的風雲九子,下到一些尋常的峨眉弟子,都要挑戰他。

  起初楚河還收看一兩封,當做看書乏累之後的調劑品,稍稍看看。到了後來,內容實在太過千篇一律,連罵人的話都沒什麼新意,楚河便不再看了。

  雖然以一己之力挑翻整個峨眉,說出去似乎很帶感,說不準等到副本結束,還能得個楚無敵什麼的外號。但是想想還是太麻煩了!而且他也不是走這個路線的,偶爾剛一波,免得有人說只會背後算計就夠了。天天只剩下打打打,那還要腦漿做什麼?

  所以楚河回絕那些人的方式也很簡單,讓他們先打過自己的手下敗將徐來,什麼時候戰勝了徐來,再來挑戰他。

  風聲傳出去後,既不會折損青城顏面,被大規模地叫罵『無膽匪類』,也省了許多麻煩。

  當然徐來也沒有因此背下這口黑鍋,畢竟他在峨眉的地位很高,一般弟子還不敢在他面前呲牙。

  徐來替楚河背的是另一口鍋。

  而且這口鍋,又黑有圓又大,能把峨眉山都壓垮。

  血魔窟內,血池翻騰。

  沸騰的血漿迅速的蔓延出去,將整個血魔窟內的每一條岔道都填滿。

  最底層的大陣先行破碎。

  緊接著往上用來封印血魔的陣法,一道接著一道崩裂,最後整個山谷都洶湧蔓延著血液,彷彿有一片血海,從這裡噴射出來。

  血海翻湧之中,一身紅衣,如同影子般的怪人,手裡握著已經被煉化污染的南明離火劍(偽),發出了脫困後的第一聲咆哮。

  「徐來!我一定要讓你承受這世間的一切痛苦,然後再殺了你。」

  「苗興仁!我要你潛入峨眉山,替我將徐來抓來。」

  血海之中,苗興仁浮現出來,他的身上純陽根基已經穩固,被消耗的潛力也被彌補,唯有眼神深處泛著一絲血色,顯然是被血魔控制。

  「是!主人!我會替您將徐來帶回來。」說罷苗興仁渾身包裹著火紅陽氣,踏著血海就要離開。

  「慢著!把這把劍帶去峨眉。它雖然是一把假的南明離火劍,但是那些蠢貨還分辨不出來。你只要拿著他,峨眉派的人便不會質疑你的身份。你也能更好的完成任務。」血魔揮手將手裡的南明離火劍送出來,落到苗興仁的手中。

  苗興仁手捧著南明離火劍(偽),跪地高呼:「多謝主人厚賜,苗興仁定然不負所托。」

  所以說,血魔會被封印,是一點都不意外的。

  這麼好的一枚棋子,卻僅僅只是為了安排進峨眉,抓捕徐來(楚河)。太過於意氣用事,報復心和仇恨心,蒙蔽了理智,再強大,也形同野獸。

  也就在血魔出世,再現人間的同一刻,一直以各種手段,監視血魔窟的各方高人,便紛紛收到了訊息。

  有的選擇緊閉山門,斷開與人間的聯繫,暫時避難於虛空,等待血魔再度被封,或者由天庭出手,派遣仙神下凡,除掉血魔。

  凡間為三界基礎,每當有邪魔肆掠大地之時,先都是由凡間正道人士去解決。到了最後還不能解決麻煩,才會有天神轉世降臨凡塵,轉修仙道,斬妖除魔。

  八仙、降龍羅漢等等,都是這個套路。

  當然,鑒於血魔曾經為峨眉所封印,是峨眉的劫難,也是峨眉的崛起之機。故而暫時未有天神轉世,落入凡塵。

  先由凡間修士自行消化。

  無論如何,血魔出世了。

  大劫來臨,蜀山副本正式進入第三幕,只怕也是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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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峨眉山的猴子都沒你討厭

  「神TM兩全其美,楚河王這是要搶了峨眉派的老巢啊!」人群中排在隊伍末端的幾個來自現代的副本參與者,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

  和楚河這種出盡風頭,總是站在風口浪尖的傢伙不同。大多數還選擇繼續留下,參與正邪之戰的現代修士,其實都只是在划水,在強者遍地的蜀山副本中,毫無存在感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要不怎麼說他是楚河王,而我們只是小撲街呢!就這不斷作死的精神,我們就拍馬都比不上啊!」另一個小撲街,滿臉羨慕地說道。

  「什麼副本參與度、挖掘度,說白了就是搞事情,而搞事情有時候又約等於作死。等著吧!這一次楚河王不把自己坑死,我直播吃翔。」羨慕楚河有如此風光的傢伙,憤憤不平地說道。

  旁邊已經有兩人發揚了楚河傳播的隨手一拍精神,將此君這番話盡數記錄了下來,留作證據。

  成功用一波毫無存在價值的龍套水了三百字,讓我們轉移視線,重新回歸正題。

  當楚河的兩全其美之策一出,峨眉派眾人無不變色,臉面都黑如鍋底。

  許多人的眼裡都飛出虛幻的刀子,恨不能將楚河大庭廣眾之下千刀萬剮,而有些靈眼有成的峨眉修士,眼中就真的飛出了劍光,目劍劍氣吞吐,已經往前延伸了數尺,戳到了站在前面之人的菊花。

  「好計策!好計策!峨眉派的諸位!這下沒話說了吧,答應不答應,給句痛快話。答應,大家還是好朋友,好兄弟,都是正道中的好夥伴。不答應,那就此分道揚鑣,日後正邪分岔,戰場相見,也不必再留手。」何守正結結實實的給了一波助攻,又逼了峨眉派一手。

  當然他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想讓峨眉派直接翻臉。

  畢竟任誰來想,楚河這個所謂的兩全之策,都太過歹毒、陰損了一些。

  不僅要霸佔別人的山門,還要指揮別人奔波賣力,這何止是欺人太甚,簡直就是把人踩在地上,用腳蹂躪。

  「楚師侄!你太放肆了,怎麼說話呢?給我退回去!」伏崖子用眼瞪著楚河,心中簡直著急壞了,這個話題要是再繼續下去,那是和峨眉撕破臉的節奏啊!

  看到伏崖子這麼沒骨氣,不止是青城派中人,甚至是外人都對其看輕許多。然而楚河卻鬆了一口,暗道這位掌門沒有令他失望,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好助攻啊!

  何守正那廝,絕對是在火上澆油。

  眼見伏崖子這樣的態度,不少峨眉長老原本堅定的表情,逐漸有些軟化,而峨眉掌門陰沉的面色,忽然也有了幾分複雜。

  眾目睽睽,都等著峨眉派給個交代,白儒暗中勾結血魔,如今叛逃之事,無論如何也要給一個交代,便緩緩的張口說道:「楚師侄說的也有道理!都是為抵禦血魔,三派同氣連枝,何必分你我。即日起這盟主之位,讓與伏崖子道兄,又有何不可?」

  顯然峨眉派的眾人被逼到了牆角,見伏崖子軟弱可欺,便唯有先行答應,然後再行幕後操控之手段。

  如此一來,倒是先渡過眼前的危局再說。

  無論楚河挖了多大一個坑,峨眉派眾人自身心裡明白,血魔和峨眉之間,確實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倘若此刻三派分道揚鑣,峨眉又沒能凝聚大勢,借得天下正道的力量。等到血魔來襲,他們從哪弄那麼多炮灰,從哪找那麼多的敢死隊,去一次一次的試探血魔的弱點,最後達到擊敗血魔的目的?

  雖然有之前鎮壓血魔的經驗記錄流傳下來,但是血魔變化多端,能夠從血中重生,不斷的進化自我,當年的弱點,事到如今只怕已經不再是破綻了。

  再想開局兩把紫青劍,全靠弟子拚命爆種,就能壓住血魔,那完全就是癡心妄想。

  峨眉掌門的口風一鬆,楚河心中那塊石頭也緊跟著落地了。

  他苦行算計,為的不就是名正言順地讓青城入主峨眉麼?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青城派的楚獨幽,到時候豈不是就能在峨眉山上橫著走?

  只要再花費一點功夫,他就能找出峨眉的通幽秘法,解析出峨眉派讓弟子屢屢轉世,且毫無壓力的根本原因。

  青城派的通幽法訣,雖然不能說差,但是也都還是很坑,賭運氣的成分一直都很大。楚河覺得即使自己去到楚地,開啟楚王真身,加持了主角光環,都未必管用。

  畢竟誰也不知道楚王真身的氣運加持,能不能超越輪迴。

  伏崖子誠惶誠恐,青城派眾人喜笑顏開,峨眉派弟子紛紛躁動不已,原本驕傲如他們,眼看卻要被青城弟子騎在頭上,心中自然憤恨不平,已經有人忍不住叫罵出聲。

  而崑崙派一些人,憑白做了惡人,卻最後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心裡的也不甚痛快。

  事情談妥之後,正道聯盟便都頗有不歡而散的意思。

  零零散散的劍光,已經開始朝著遠處飛掠,提前退場。

  吳斐好似不經意地走到楚河身邊,小聲對楚河問道:「你究竟打什麼主意?」

  「提前通個氣,可好?」

  楚河瞟了吳斐一眼,這小子也學壞了,想挖坑?手段太低劣了吧!旁邊豎著那麼多的耳朵,你小聲說有意義麼?

  「什麼什麼主意?我這完全就是為了正道事業,進行孜孜不倦的努力,那些污蔑和誹謗我的人,都是因為對我的不理解。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明白,我究竟有多麼的大公無私!」說著還拿出南明離火劍來,似乎是要用這把至正之劍,來證明自己的話。轉念一想,卻又才想起,眾人並不知道他這把劍是正品,這麼做也沒什麼意義。

  羅絳雲正要駕著劍光離開,返回峨眉,聽從師長教誨,先做好青城入駐的準備。

  正巧也聽到了楚河的自白,翻身落了下來,瞪著楚河冷言道:「楚修緣!現在我覺得你比峨眉山的猴子,還要討厭。」

  楚河道:「峨眉山的猴子?我想你對猴子有些誤解,牠們何其無辜,拿來與我類比。莫非是猴子在你成長的過程中,給你造成了什麼難以磨滅的陰影?現在說出你的故事,開始你的表演。」

  羅絳雲沒有理會楚河有意的胡言亂語,杏眼瞪的圓溜,緊咬著貝齒,小臉氣得發白,紫青色的劍光照耀,人已經再度飛出了數百丈的距離。

  「我在峨眉山等著你,是男人,有膽子你就來,千萬別躲在青城山不敢出門。」羅絳雲挑釁的聲音,從高空傳下來,聽到的可不止一兩人。

  「何至於此···讓我們放下套路,省略過程。我直接宣佈結果,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死心吧!那只是一個誤會,請忘掉我留給你的省略號,將這件事完美的畫上一個句號,可以嗎?」楚河充滿苦惱的聲音緊接著響起,讓無數人飛在半空中,浮想聯翩,甚至導致了幾起高空『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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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被黑慘的峨眉派

  犯人已經跑了,留下的只有關鍵性的證據。

  峨眉派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數道劍光裹著元神先後飛出,前往攔截。

  此刻峨眉派的長老們也是紅了眼,甚至連天條都不顧了,要先抓住白儒,將他帶回來,把話說清楚。

  否則的話,這口黑鍋結結實實的砸在頭頂上,即便是身為三派魁首,也頂不住。旁的不說,漸漸唯峨眉馬首是瞻的崑崙派,就會最先離心離德。

  不得不說,楚河這一下咬得是真狠,同時時機也掌握得十分微妙。

  滿場的正道修士,那些小輩倒也罷了,吵吵嚷嚷說什麼都有。

  而那些元神境的修士,態度就微妙了,紛紛冷眼看著,就像是在看峨眉自己耍猴戲。

  數道劍光飛回,一個峨眉長老的元神沒有先回歸肉身,盯著元神之軀,便先急忙說道:「讓他跑了!他身上有九天十地避魔神梭,我們追不上。」

  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乃是以海底千年精鐵用北極萬載寒冰磨冶而成,不用一點純陽之氣,形如織布梭,共九十一根,上天入地,無不如意,且萬邪不侵。

  如果白儒真的駕著此寶,再以其元神境的修為驅動,追不上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此刻,這話哪裡還有人信。

  崑崙一位長老便直接冷笑道:「我看算了吧!我們分明就是你們做戲罷了!好一個峨眉派,苦心經營,千年算計。這是看我們正道諸派,好不容易恢復元氣,這才又起心放出血魔,來割韭菜吧!」

  這說話的崑崙長老,楚河一瞧,可不正是何守正。

  「看來峨眉派還真是冤枉的!按道理何守正和白儒是一夥的,如今白儒暴露了,他卻正好借用這個機會,讓正道內部產生隔閡,使得峨眉孤立無援。」

  「媽蛋!雖然坑了峨眉一把,但是卻轉眼被這廝利用了,感覺很不爽啊!該想個法子,讓他也不好過。」楚河一手挑起了峨眉派成為眾矢之的,此刻心思卻又不在峨眉之上。而是想著,如何借助這個機會,好達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某個目的。

  何守正的話,無疑是宣洩了許多人心頭的怒火,迎合之聲先是此起彼伏,緊接著便連成一片,彷彿成了大勢。

  峨眉派盟主地位不保,只要再稍稍再下一把力,便名存實亡。

  「峨眉派是否真的與血魔勾結,暫且不能妄下定論。不過這盟主之位,我看還是先讓出來為好。我看我們青城便挺好,不如就先暫代了這盟主之位。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再做決定不遲。」楚河作為揭發峨眉『陰謀』第一人,此刻說話自然也有些份量。

  只是此言一出,青城派掌門伏崖子,面色便先峨眉中人一步難看起來。

  如果是以往,這盟主之位能奪得到手,當然是好事。

  但是現在不同,血魔出世在即,扛了這桿旗,就要搶在對抗血魔的第一線。

  這怎麼能不讓一向守成的伏崖子擔心、焦慮。

  大峒真人卻沒想這麼多,只覺得楚河這個弟子爭氣極了,此刻應該挺楚河一把,便開口說道:「老三說得不錯!再以峨眉為盟主,大伙都不放心。若信得過我青城,這三派魁首之位,不妨由我青城暫代。」

  「大峒真人此言差矣!血魔出世在即,豈可臨陣換帥。我峨眉早已佈置好了抵禦血魔的各種陣法、手段。若是再改換青城,難免倡促。」峨眉掌門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了。聲音之中依舊底氣十足,讓已經有些心神不穩的峨眉弟子,不自覺得都冷靜下來。

  話不多,三言兩語,卻讓正道眾人認清現實。

  峨眉與血魔有勾結,即便到此刻,也不是鐵證如山。

  而血魔的威脅之大,早已不言而喻。

  這世上法寶、陣法、神通、法術雖然不少,並且稀奇古怪各有功用。但是能夠對血魔有所克制,能夠準確抵禦住血魔的,還要以峨眉的紫青雙劍和兩儀微塵陣為先。

  伏崖子見眾人態度軟化,也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貧道覺得道兄說得不錯!峨眉向來為正道大派,想來不會真的與血魔同流合污。待抓回那白儒,一切自當見分曉。」

  伏崖子這一開口,讓原本想要反駁峨眉掌門的幾位青城長老紛紛面色一僵,到了嘴邊的話,卻已然說不出口。

  楚河在一旁聽得都差點罵出聲來。

  這伏崖子也太慫太不靠譜了。

  感情青城派當盟主不安全,峨眉當了盟主就安全了?

  要知道這三派盟主,可是有統合三派資源、人力、物力的權利,並且還有冥冥中的氣運加成。

  有了這些把握,難道不比希望寄托在峨眉派身上更靠譜?

  青城長老們顧忌掌門面子,不好反駁。

  崑崙長老何守正可沒有這個顧慮,直接就道:「倘若峨眉真的與血魔聯手,在峨眉山布下陷阱,大戰一起那所謂保護我等的大陣,全都成了屠戮我等門人弟子的幫兇。有何安全可言?」

  「這個責任,青城派不敢承擔,我崑崙無懼。盟主之位,不妨就轉到我崑崙吧!」

  崑崙掌門至今未曾說話,卻是個老奸巨猾的。

  他不說話,放任長老們去說,無論如何,事情都有迴旋的餘地。

  倘若他開了口,就等於表明了立場。就像之前,伏崖子的話一落,眾多青城長老,便只能有話往肚子裡吞,不能再多言。

  三派之間,就因為楚河的順手一拍,放出來的一道證據,而撕裂開了一道大大的間隙。

  再這麼下去,三派只怕要不歡而散,各自為戰。

  「在下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卻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眼下的麻煩。不知諸位,可否聽我一言?」楚河見火候夠了,便再次開口說道。

  峨眉派眾人眼中冒火地看著楚河,恨不能一口吞了他,若非楚河多事,大好的局面,焉能弄到如斯地步。

  而崑崙中人則是期待地看著楚河,等著看好戲。無論楚河說出什麼話來,按照崑崙眾人的想法,不是針對峨眉,就是打青城掌門的臉,總之怎麼都好。

  伏崖子已經在用眼神警告楚河,讓他不要亂說話。

  楚河卻看也不看,自顧自地說道:「既然大家各有各的擔憂,那不妨換個方式。峨眉山依舊是對抗血魔的第一線,也是大本營。但是這統籌指揮的權利,倒是不妨讓出來,交給我們青城。」

  「這樣豈不便是兩全其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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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順手一拍好習慣

  只是還沒跑出空冥山頂,一道陰雷便蔓延而來,直接將澹台舛洶炸的粉碎。

  年紀輕輕,便大名鼎鼎的凶魔天子,就這般被一道陰雷炸的灰飛煙滅。

  所以有時候名號響亮,並沒有什麼用。代替不了實力。

  「這一次算你們正道贏了。我們會按照約定即日起封山,直到三百年後。只是···想來我們也用不著真的等這麼久。」一雷轟殺澹台舛洶的西方魔門門主全身都籠罩在一團黑霧之中,用一種陰沉之極的口吻說道。

  說完之後,根本不等正道一方的回答,便帶領著魔門弟子離開。

  下一刻,妖魔陣營一方遁光四起,然後朝著四方散落。

  空冥山上,很快就只剩下正道一方眾人。

  「姓楚的!該把借用的法寶還回來了吧!」羅絳雲抓住正要化作劍光先溜走的楚河喊道。

  楚河瞪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羅絳雲:「咦!你沒注意嗎?剛才你給的那兩件法寶,在和澹台舛洶打鬥的時候,已經徹底地毀了。」

  「這也算是為公損,你們峨眉不會小氣到,這都要我賠吧!」

  羅絳雲冷哼一聲道:「倒是依舊牙尖嘴利,只是任由你說破天,這東西你還是得交出來。否則的話,想要離開,先問過我手中的紫青雙劍。」

  楚河聞言,面色漸冷下來:「怎麼?卸磨殺驢?就這麼迫不及待?你們峨眉若是這般霸道處事風格,那我想這戰比鬥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們峨眉注定也只能當個窩裡橫的土財主,而無氣吞天下的氣度。」

  其實能動手的話,楚河何必嗶嗶這麼多。

  只是和澹台舛洶一戰,他確實消耗太多,那最後一下也不過是楚河唬澹台舛洶的,誰知道對方竟然嚇跑了,被自己的師長直接出手幹掉,死的冤枉。

  「羅師妹!用不著和這個卑鄙小人廢話。正面交手,竟然能用出那樣無恥的手段,簡直和魔教妖人沒什麼兩樣。我看他早晚墮入邪道,我等只需候著,斬妖除魔便可。」洛穿風從後面拉著羅絳雲說道。

  楚河聞言,冷笑一聲道:「我聽說,如果前世是太監,死的時候沒有和自己的寶貝葬在一起,下一世就會變成天閹,生來就會少了某些東西。」

  說罷眼神一掃,直接朝著洛穿風的下三路飄去。

  洛穿風頓時有一種被楚河看穿底細的感覺,雖然不知他為何會知曉這等秘事,面色卻火辣辣的通紅起來,只覺得這句話一出,就好像將他心底最自卑之處,徹徹底底的曝露在了無數人眼前。

  「好一個青城妖道,看我今天就在此替天行道,先斬了你!」洛穿風也看出了楚河的虛弱,手中劍光一抬,已經朝著楚河猛然掃來。

  楚河一口真元尚未提起來,那洛穿風卻已經被大峒真人一袖捲飛,打出十幾丈遠,撞在山石上吐出幾口淤血,神情萎靡下來。

  大峒真人這猛然出手,瞬間就讓在場的氣氛,整個變得緊張起來。

  「大峒!你敢傷我峨眉弟子?」白儒首先發難了,劍氣凌霄捲碎天雲,彷彿下一刻便有萬千利劍從天而降。

  大峒真人盯著白儒道:「我這三弟子,方才冒著危險,竭盡手段,為我正道取得了最關鍵的一戰。如今傷勢未復,你峨眉弟子,便急不可待的下手偷襲,想要取他性命,這是何道理?」

  「我看修緣說得不錯!莫非這就是你峨眉要執掌正道牛耳的氣度?排除異己,殘殺有功正道弟子?」

  白儒聞言,也不動怒,而是話鋒一轉道:「大峒!先別直接將話題扯的太大。貴派弟子行為不端,這是大家都有目睹的。大庭廣眾之下,用了一些骯髒手段,我峨眉弟子以好心規勸,他不僅不聽,反而大放厥詞。稍稍教訓一番,也好將貴弟子引入正途,又有何不可?」

  「否則的話,若有一日,你這弟子真的誤入歧途,步入邪道。那豈不也是你青城之恥辱,正道之遺憾?」

  大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我青城上千年來,雖偶有弟子庸匱,手段不濟,為小人騎到頭上。卻未曾出過什麼大魔頭。不像你峨眉,流毒無窮,至今為止尚解決。也不知是否學那人間邊將,養匪自重,排除異己。」

  大峒真的這話就更嚴重的,直接就打進了許多人的心坎裡。

  雖然比較陰暗,但是這個懷疑,在場的不少正道中人,又有幾人沒有這般想過?

  三大劍派,最早的時候崑崙卻是排在第一,傳承最為古老,曾經甚至歸為天下正道第一派。但是血魔出現,席捲天下,曾經為第一劍派的崑崙,逐漸便一蹶不振。

  青城受到的打擊雖然不是那麼重,卻也多少因為血魔的關係,受到過影響。

  唯有峨眉,雖然血魔屢屢和峨眉作對,看似不死不休,但是峨眉卻在不斷地坐大。這其中究竟是機緣巧合,還是暗箱操作,就真的可以那麼肯定嗎?

  「大峒!你敢污蔑我堂堂峨眉?來來來!可敢與我一起上罪仙台?」白儒聞言怒髮衝冠,彷彿受了極大的侮辱和委屈,直接邀戰。眾多峨眉長老,也都是群情激奮,叫囂不已。

  伏崖子不斷地給大峒真人打著眼色,似乎是想讓大峒真人服軟。

  現在青城的處境,並不適合和峨眉派鬧翻臉,否則若真的血魔出世,少了峨眉的調度支援,青城說不准就危險了。

  看著一心維護自己的大峒真人,楚河笑了,表情更加燦爛,比出戰澹台舛洶之前,黑掉峨眉兩件法寶時,還要燦爛許多。

  「來來來!大家瞧一瞧,看一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究竟誰是正道蛀蟲,有沒有暗中搞鬼,大家一看便知。」楚河的聲音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然後將一枚留影石取出,還未激發,峨眉眾人便感覺不妙,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下一刻影像激發,畫面中正是白儒破壞九峰聚雷大陣,同時開啟血魔窟的一幕。

  畫面一出,白儒面色慘白,根本不做解釋,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白色的劍光,刺破空間,朝著遠處挪移。

  直到此刻,眾多正道高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這麼任由白儒,在眾人愣神的一瞬逃走。

  「別讓他跑了!」等到白儒似乎跑遠了,楚河才假模假樣地喊出一嗓子。

  出了白儒這檔子事兒,峨眉派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看他們還怎麼標榜正道,給別人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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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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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真·道具流

  很久以前,楚河曾經用一招灑水車,破過鹿賀函的法寶。

  時隔···多個副本,楚河終於再度出手,用出了2.0版本。

  高壓水炮。

  和灑水車相比,高壓水炮不僅量更大,而且速度更快,衝擊力更強。

  那些邪魔外道,用來污穢人的元神,壞人法寶大多也是以同樣的法子,將一些污穢之物煉入特殊的法寶之中。

  只是和楚河這種狂放不羈的行為相比,那些正統的邪魔外道,都彷彿顯得單純了呢。

  嗤···!

  就如同滾燙的熱油裡倒入了一碗涼水一般,錯防不及的第二元神,被楚河的高壓水炮掃到了一下。

  本就不是真正的元神,面對天然相剋的污穢之物,更是沒有抵抗力。

  整個第二元神都開始虛幻起來,隱隱可見玄牝珠。

  澹台舛洶怒吼一聲,揮手打出另一顆寶珠。以寶珠為核心刮起了一陣巽風,巽風吹拂,楚河那彙集三件法寶,發出的火線,也隱隱有熄滅之勢。

  「是巽靈珠?法寶不少!」

  「不過!你有道具,我難道就沒有麼?」楚河一手抬著高壓水炮,繼續朝著澹台舛洶和他的第二元神衝擊。

  有了防備,以高壓水炮的速度,還是跟不上澹台舛洶,根本無法再傷到他。

  不過楚河有辦法,卻是另一隻手暫時放下龍牙大刀,而是扛起一挺機槍,完全無視所謂的後坐力,噠噠噠地便開火。

  子彈穿過水幕,還夾雜著某些染料,金屬洪流傾瀉,即便是以澹台舛洶的速度,躲避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輕易。

  何況還有楚河操控著南明離火劍,限制他的速度。

  楚河的南明離火劍正好專克各種不潔、污穢,那漫天灑下的特殊水滴,對它一點影響都沒有。

  「道具不用多好,搭配合適便最妙。以為我那麼多攻略,都是白看的?」楚河嘴裡嘀咕著,手裡的機槍槍頭,由於不斷地噴出子彈,不斷地變紅,眼看就要燃燒起來。

  看著對面已經千瘡百孔,無力再戰的第二元神,楚河收起道具。

  提著龍牙大刀,腳下一蹬,神足神通發動,瞬間出現在了澹台舛洶的背後。

  三柄飛劍還在糾纏,此時澹台舛洶手中已然無有法寶、無有兵刃,空門大開。

  就連那護身的五雲鎖仙屏,也在之前的道具大戰中,被子彈洪流裹著某些染料,消弭了一大半,早已不足以抵擋楚河的悍然一刀。

  澹台舛洶身形一扭,整個人的人頭直接旋轉一百八十度,就這麼瞪眼看著楚河,下一刻人頭從脖頸處飛起,讓楚河的刀鋒,從空檔處劃過。

  頭顱重新落回,澹台舛洶身形一展,九十一把修羅刀,如同一對漆黑的翅膀,擺列在他的身後,好似兩把大刀,裹著其身形,朝著楚河劈砍過去。

  「還有···沒完沒了是吧!」楚河已經被對方那層出不窮的法寶給惹毛了,這麼一對比,搞得他好像窮嗶似的。

  叮!

  一聲清鳴,火星四濺。

  刀鋒貼著刀鋒錯過。

  楚河手裡的刀招與人合一,簡單直接,卻又大開大合,擁有著絕強的殺傷力。

  而澹台舛洶的修羅刀,則是組成了複雜的刀陣,從四面八方飛向楚河,刀陣旋轉,卻被楚河以密不透風的刀招,盡數劈砍回來。

  「好刀法!和你的劍訣相比,你的刀法更有看頭。不過久守必失···我且看你能抵擋多久。」澹台舛洶終於說話了,語氣中不僅有鄭重,更有怒火。

  楚河以奇招,毀了他的第二元神,就等於折斷了他的一臂,他焉能不怒?

  楚河的身影就像變成一片羽毛般,不堪修羅刀陣帶起的狂飆被刮得拋起飛退,以毫釐之差避過刀鋒,而手裡的龍牙大刀肆意的劈砍著,同樣不斷的逼迫著澹台舛洶,讓他在瘋狂、凶狠的進攻中,依舊不得不偶爾打斷攻勢,進行防守。

  連綿不斷的攻勢和偶爾的斷開的攻擊,只差了數刀的區別,達到的效果卻天差地別。在澹台舛洶的壓力下,楚河突發一聲長嘯,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已經響起了屬於他此刻的BGM。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爾來從軍天漢濱,南山曉雪玉嶙峋。嗚呼!楚雖三戶能亡秦···。」

  踏歌行一出,刀配合著節奏,以一人一刀,獨對九十一把修羅刀,卻不落下風,反而步步緊逼,朝著澹台舛洶處不斷逼近。

  楚河人在空中,不顧中門大開,雙手持刀,高高舉起。

  「這一招···怎麼如此兒戲?」場外,許多人都是不解。

  雙手持刀,如同舉火撩天,確實有一種難言的威武和雄壯,立在群刀陣之中,更顯得霸氣非凡。但是從技法、實戰的角度來講,這就是在作死。

  澹台舛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果然九十一柄修羅刀,都瞄準了楚河,將他鎖定,同時如繃緊的弓弦鬆懈一般,朝著楚河亂射過去。

  金鯉擺尾脫身術。

  楚河瞬間脫離了鎖定,同時神足通發動,挪移到了澹台舛洶的身旁。

  叮叮叮···!

  驟然失去目標的九十一柄修羅刀,相互自行碰撞,因為匯聚的力量太強,反而碰撞之後,崩裂不少,已經失去了完整一套刀陣的功用。

  而楚河卻在澹台舛洶身邊,蓄勢已久的一刀,浩然而下。

  澹台舛洶此時,終於已經再無法寶可用,面對楚河的正面硬鋼,眼神中散發著凶厲之氣。

  下一刻,天光乍現。

  彷彿在那天地混沌炸裂的一線之間,有一道光芒,超越了日月之光,卻齊聚了二者之精華。

  而這光就是楚河的刀。

  一切只能以一個快字去形容,發生在肉眼難看清楚的高速下。

  所有的氣流都似被楚河這驚天動地的一刀吸個一絲不剩,當氣流傾瀉出來之時,僅剩的便只有無止境的蕭殺。

  澹台舛洶看向楚河的表情又是一變,直到此刻,他方才透過這一刀,彷彿真正瞭解到了,眼前的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不是正道的偽君子,也不是故作放浪形骸的小丑,更不是叛經離道,偏激狡獪的妖魔。

  澹台舛洶抬起手臂,漆黑的光芒在他的胳膊上閃爍,一拳迎去。

  「轟!」

  勁氣橫流滾蕩。

  兩人觸電般退開。

  無論是楚河還是澹台舛洶,都早已到了周身百竅通泰圓滿,將自己全身精氣鎖住通體不漏的程度。但是此刻,他們卻都同樣的汗如雨下,他們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濕。

  他們甚至不能分神來說一句話。

  下一刻,楚河手中的刀光再起,澹台舛洶看著楚河手中的刀光,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他難以想像,為何在那樣的碰撞後,楚河還會留有餘力,不及多想,一個轉身竟然朝著遠處逃去。

  不是回歸妖魔一方,因為他可以死,但不能輸,如果輸了,那麼那些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絕不會放過他。

  但是澹台舛洶同樣又不想死,他能夠感覺到,如果繼續留在此地,繼續與楚河交手,那麼楚河的下一刀,一定會將他徹徹底底的粉碎,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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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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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看我正氣凜然的一炮

  「想我楚河一生,論裝逼從不弱於人!」站在凜冽風口,楚河背負雙手,如此想著,臉上掛著溫和、燦爛的笑容,無比地陽光。

  億萬分神之術已經開動,正在不斷地抽離著他精神中的負面部分,凝結成一粒魔種沉入靈台深處。

  聽聞楚河方纔之言,澹台舛洶眼神和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一股凶厲之氣,卻已經湧了起來。

  廢話已經足夠多了,澹台舛洶選擇直接動手。

  他從不需要從口舌、道理上卻征服敵人,只要毀滅對方的生命和存在,那就足夠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不是一個稱職的反派。

  個人人格魅力幾近於無。

  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一左一右地飛出,如同兩條惡龍一般朝著楚河逕自撲來。

  力量凝而不散,更顯凶險。

  楚河手中,火蓮劍揮出,金風斜雨,亂打穿空。

  一瞬間三道劍光便碰撞在一起。

  只是片刻功夫,火蓮劍便悲鳴一聲,佈滿裂縫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楚河煉製的液體劍丹,也被澹台舛洶的兩柄魔劍蒸發,短時間內別想再凝聚成液體。

  「就知道攔不住!不過本也只是用來拖延時間!」

  「南明離火劍!出!」

  楚河念頭一動,南明離火劍已經從小世界之中飛了出來,順心從意地聽從著楚河的操控,絲毫沒有反噬的動靜。

  而此刻的楚河,周身都充斥著一股沛然、浩瀚的正道俠義之氣。

  挽大廈之將傾,為天下眾生奔走,是為俠之大者。行走於江湖煙波,救困苦於眼前危難,亦是俠之本意。二者本無高低。

  屬於蕭冉的前後兩截人生,便分別演繹了不同的為俠為義之道,最終融匯的是俠的本質。

  南明離火劍在楚河的這股俠義之心的激盪下,更顯得威風凜凜。滾滾的南明離火,大放光芒,竟然以一敵二,將斬仙、誅仙二劍逼迫的連連後退。

  澹台舛洶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動容之色。

  一掌朝著額頭一拍,玄牝珠所化的偽元神落了出來,與本體一左一右,各自操控一柄飛劍,組成了反兩儀劍陣。

  劍陣一出,便遏制住了南明離火劍澎湃的火力,將其力量封鎖切割。

  澹台舛洶開始引導著整個鬥劍區域,朝著楚河靠近,要將他本身籠罩入戰場核心,被充斥駁雜的劍氣絞殺。

  場外的正道眾人,無論是青城還是峨眉或是崑崙,都露出擔憂之色。

  畢竟楚河此戰勝負,關乎正道日後的氣運走向,極為關鍵。

  「澹台舛洶的第二元神太過厲害了!即使是南明離火劍,也難以抵擋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的配合劍陣攻擊。如若是我峨眉的紫青雙劍,或還有一拼之力。」一個峨眉弟子歎息說道。

  青城弟子不服氣,有心辯駁,卻說不出話來。

  楚河步步危險,即便是已經有九天元陽尺和乾天火靈珠配合,依舊難以挽回頹勢。

  「喝!」楚河一聲大喝,人已經變成了百丈之軀,一掌穿過了戰場中央,直接朝著澹台舛洶拍去。

  管你劍訣犀利,飛劍厲害。我且以蠻力破之。

  澹台舛洶面露冷冽之意,同樣一聲冷哼。

  周身有黑金色光紋浮動,三個大力金剛有相神魔驟然出現,雖然都比楚河化身的巨人矮了一截,卻同樣顯得蠻力非凡,齊齊狂奔朝著楚河撞來。

  大力金剛有相神魔,演化到極致,共三十六個,力大無比,能移山拔岳。

  而眼下澹台舛洶雖然隻演化出了三個,卻已然不凡,能與楚河的百丈之軀抗衡。

  楚河揮舞雙拳,以掌為刀,逼退三個大力金剛有相神魔,同時也在掂量著,是否啟動大自在天魔神的寶藏,放出那些陰影戰士。

  轉念卻又壓制了下來。

  狠狠一拳,夾雜著無窮火光,將三個大力金剛有相神魔擊潰,同時將兩柄糾纏於南明離火劍的飛劍拍飛。

  楚河的收攏真元,重歸於正常大小,身形一轉,已經化作一個青色的大葫蘆。

  葫蘆將南明離火劍和九天元陽尺、乾天火靈珠同時吞入,青葫造化,孕育乾坤。

  三寶歸一,孕育出一道九九乾元不滅離火劍氣,從葫蘆口噴吐而出,朝著澹台舛洶襲去。

  一道火線,甚至割裂了空間,得見虛空。

  天穹都彷彿被灼熱的火力,炙烤的顫抖。

  面對這一道襲來的劍氣,澹台舛洶再也無有一絲一毫的輕視之心,他雖驕狂,卻不是傻子。這樣的一道劍氣,他若是抵擋不住,極有可能便隕落在這一劍之下。

  吼···!

  一瞬間,無數的人獸精魂,環繞在澹台舛洶的身邊,咆哮嘶吼起來,化作一道屏障,死死的封鎖隔斷著空間,阻止著火線的蔓延。

  「五雲鎖仙屏!想不到他竟然練成了這種歹毒之極的防護法寶。當真是魔中凶魔,該當萬死!」不少正道高人目光閃爍,看向澹台舛洶的眼神,再度充滿了濃郁的殺機。

  而那些魔教的高人,看澹台舛洶的眼神則是更加讚賞,同時還有或是隱匿,或是明顯的貪婪。

  五雲鎖仙屏煉製方法並不難,難的是需要匯聚海量的人獸精魂,以無數人獸精魂戾魄與乾天罡煞之氣合煉而成。

  煉成之後,確實是極為上等的護身法寶。

  眼下楚河以青葫造化之術,集合三件法寶孕育出的一道劍氣,正被這五雲鎖仙屏擋住,原本必殺的一擊,似乎也已經無法達到目的。

  然而楚河卻沒有絲毫的灰心之色。

  手握龍牙大刀,刀口高舉,猛烈、豪放、剛猛之極的刀芒,凝聚成河,順著楚河的一刀劈出,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朝著澹台舛洶撞過去。

  一刀···留人!

  刀出之後,楚河還不罷休,南明離火劍隔空操控,龍牙大刀刮起狂風驟雨,二者同時朝著澹台舛洶殺去,不斷粉碎著對方五雲鎖仙屏的防護,為九九乾元不滅離火劍氣的突入掃清障礙,不容對方有絲毫的喘息。

  澹台舛洶的第二元神主動朝著楚河迎來,操控著海量的真元,以元神之力調動磅礡的靈氣,對楚河進行境界碾壓。

  「元神是吧!厲害了!吃小爺我一發專破元神的高壓水炮。」楚河冷笑一聲,轉手從小世界中扯出一條粗壯的水管,加入了某些特殊『調料』的紅色雨滴,在機械動力的凝聚下,形成猛烈的衝擊,就這般朝著澹台舛洶的第二元神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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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太客氣了,不好吧

  且說回來,此時的楚河在做什麼?

  他正一邊看著鬼谷子注解的那本水德經,一面修行著大自在天魔寶藏中的那套瑜伽鍛體術,增強身體裡的生命力儲備,以圖能短時間內,喚醒大量的陰影戰士。

  如果血魔現世,那麼這些沒有真正實體的陰影戰士,雖然不能擊敗血魔,卻是很好的肉盾。

  一道劍光刺破青城的福地屏障,落到楚河的面前,帶來了伏崖子的口令。

  「麻煩啊!」楚河用小拇指勾了勾眉梢,有些不情不願地挪動身體。

  火蓮劍一動,楚河乘著劍光,朝著空冥山飛去。

  空冥山上,正邪雙方,人頭濟濟,都等著楚河的到來。

  正道一方暫且不說,邪魔一方,在場的人卻大多冷笑連連。

  峨眉派實力最強的徐來,在第一戰便已經出手了,原本是打算起到一個鼓舞士氣,同時打擊邪魔信心的作用。

  徐來雖然漂亮的贏了第一戰,但是峨眉派的目的,卻並未達到。

  到了現在,反而讓邪魔一方最強的青年弟子留了下來,而最後也最關鍵的一戰,正道一方已經找不出合適的對戰之人。

  如果不是侯庭風提醒,那麼峨眉原本的打算是讓洛穿風執掌完整一套的七修劍,同時搭配列缺鉤、太陽神針、六陽神火鑒、天心環等法寶,走道具流,試試看能否取得勝利。

  只是道具流雖然厲害,那也要看面對誰。

  魔門最後剩下的一人,喚作澹台舛洶,有外號凶魔天子。

  因為其不僅又凶又魔,並且如同天子一般,正大堂皇執掌律令,出手殘暴,卻光明磊落。不僅僅是邪魔中的異類,也是千年不出的奇才。

  他不僅集齊萬邪、萬毒,練成了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並且以玄牝珠先化出了偽元神,執掌大力金剛有相神魔,尋常元神一二重天的修士遇到他,那都要繞道走,不敢與之放對。

  就在正邪雙方,各自掂量底牌,思慮勝負之時。

  楚河終於在許多人的期盼下,飛臨空冥山。

  方才一落地,還未站穩,便聽到邪魔一方,有人高聲說道:「等了這麼久,還以為來了個什麼樣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也只是如此。」

  「隨身的飛劍,也不過是二流飛劍。就想與凶魔天子為敵,豈不是送死?」

  楚河眉頭一皺,這節奏有點快啊!

  他還沒喘口氣呢!就已經有人急不可待的跳出來挑釁,等著被打臉?

  峨眉派的掌門人以往神秘、高冷,極少露面,此時卻也在場。

  靈眼一開,上下打量了楚河一眼,眉毛也皺了起來。

  感覺上···略窮啊!就表面上看,楚河渾身上下,也就一身龍鱗法袍和一把火蓮劍似乎稍微拿得出些。

  之前楚河是敵人、對手,倒也沒注意。

  現在指望著救場,這樣的行頭,就太過寒酸了。

  伏崖子乾咳一聲道:「楚師侄!你不是有一柄南明離火劍麼?為何不取出來,讓這些不識好歹的邪魔妖人見識一下?」

  楚河翻了個白眼,這青城掌門的智商,是被即將出世的血魔嚇掉線了麼?

  大寶劍這種東西,是能隨便取出來給人看的?

  那必須得是後手中的後手啊!

  「掌門師伯見諒!南明離火劍,弟子用得還不甚純熟。暫且便先不拿出來獻醜了。」楚河開口說道。

  對面的邪魔妖人聞言,便強先嘲笑道:「區區一柄南明離火劍,又不是紫青雙劍,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凶魔天子有斬仙、誅仙二劍,也未見如爾等這般得意。」

  楚河聞言,倒是稍稍嚇了一跳。

  再一想,明白過來之後,卻又放鬆下來。

  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確實是一等一的飛劍,不過倒是和傳說中的誅仙劍,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假借了一些名頭罷了。

  楚河和青城一方,尚未反駁,那峨眉一方,便已經有羅絳雲送來了兩件法寶。

  「九天元陽尺助你的南明離火劍,火陽之氣更甚。乾天火靈珠也是一樣。好好利用,千萬別輸。」羅絳雲話還沒說完,楚河便一把奪了過去。

  「還沒開打,就送兩件法寶,這怎麼好意思。不過···我勞苦功高,也就笑納了。」楚河一手靈珠,一手九天元陽尺,笑得眉眼不張道。

  羅絳雲聞言,眉毛一豎,冷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送給你了,這是借···!」

  「借什麼借!咱們什麼關係!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還是我的!」楚河感受著兩件法寶源源不斷輸送的元陽火力,同時也察覺到了祝融元神碎片化作的小世界,正散發著強烈的吞噬慾望。

  「哦···原來青城的這位少俠,和峨眉的這位女俠,有些特殊關係啊!難怪上場之前,還要你儂我儂一番,送上法寶為情郎送別。」邪魔妖人修的好口遁,楚河都差點懷疑,這位妖人的門中傳承,有名家的一份了。

  「你閉嘴!」羅絳雲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冷眼豎目,紫青雙劍交輝而鳴,恐怖的劍氣孕育,彷彿時刻都會殺入邪魔陣營之中。

  楚河卻已經懷揣著剛剛到手,並且絕不打算再交出去的兩件法寶,大大咧咧的走到擂台中央,看著對面,正坐在魔龍椅上,似乎是閉目養神的白髮青年。

  「呵!沒想到還是個殺馬特!不過頭上沒帶角差評,沒有煙熏妝差評,就是不知道懷裡有沒有兩斤水泥,要是還沒有,就是差評中的差評。」楚河儘管說著在場幾乎無人能懂的話。

  對面凶魔天子澹台舛洶睜開眼,並不動怒,只是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楚河,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楚河看著他,心中漸漸的也鄭重起來。一個不為情緒所左右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弱者,這場架看來有點意思。

  住口不再多言,有些時候,適當的尊重對手,也是尊重自己。

  「人來了就開始吧!」澹台舛洶看著楚河,邁步走上擂台。

  兩人對面而立。

  「在下青城···。」

  「不用說了!我沒興趣知道。如果死在我手上的每一個人,我都要記住他的名字。那我想,這一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澹台舛洶冷漠地說道。

  楚河一愣,心中首先湧現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絲絲極為古怪的情緒。

  通常只有他在別人面前秀,如今被人秀了一臉?

  緊接著,楚河卻笑了起來,笑得很是燦爛,十分陽光:「也好!如果被一個死人記住了我的名字,然後到閻王爺那裡去告狀,我想也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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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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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最後一戰,非楚獨幽不可

  一縷凶狠帶著恐怖魔性的刀光從侯庭風的臉龐上掠過,帶起了一道細細的血痕,侯庭風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般。

  整個正道陣營都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聲。而邪魔一方,已經開始提前慶祝、歡呼勝利。

  天魔化血神刀,仿製上古時代七首將軍的天羅化血神刀而成,遇血則入,傷人則死,歹毒非常。眼下侯庭風雖然只是被劃傷了一道血痕,卻幾乎相當於被判了死刑。

  侯庭風臉上路過一絲冷漠和決然,手掐印訣,口誦佛經,緊接著臉上卻露出寶相莊嚴之色,整個人都散發出玉色光芒。

  看著侯庭風此刻的變化,峨眉派中,忽然有不少弟子傳出抽泣之聲。

  「這是怎麼了?中了天魔化血神刀,怎麼感覺這峨眉弟子好像更強了!」一個崑崙弟子小聲說道。

  旁邊一個青城弟子正色道:「噓!小聲點!這應該是小轉輪三相化生妙法,能移後做前,預修來世,在石火電光彈指之間,歷劫三生,自轉輪迴化生脫胎換骨的無上佛法。」

  「尋常的爆發性法門,透支的只是今生,還留有輪迴轉世的潛力。但是這門佛法,預支的已然是來世。當來世的力量爆發完,靈魂承受三世之苦,必然破碎···魂飛魄散。」

  話音還未落,卻只見侯庭風已經再度出手。

  劍煞劃出道道強大而又玄妙的軌跡,然後籠罩住了古破魂的周身要害。天魔化血神刀的力量,正在蠶食著侯庭風的生命,但是此刻的侯庭風反而更強。頗有堪破輪迴之感,只是卻是借助了佛法之力,短時間內強行做到這一點,獲得的力量看似真實,實則虛幻無比。

  面對侯庭風凶悍的攻擊,古破魂卻是絲毫不讓,渾厚而又帶著魔性的真元,此刻盡數催動,天魔化血神刀帶著滔天的刀芒,與侯庭風此刻強橫的劍煞正面硬撼在一起。

  叮叮噹噹···。

  兩道聲音,快若鬼魅地在台上交錯著,刀劍相觸,火花四濺,潰散出來的刀氣劍氣,更是直接將那擂台,切割得一片狼藉。

  即便是隔著陣法屏障,看著擂台上的戰鬥,看到那密密麻麻卻又凌厲無比的氣勁,都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們不少人大都知道,若是自己身處其中,只怕早就被那些恐怖的劍氣刀氣,切割成了碎末。

  鐺!

  又是一道極端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在擂台上擴散開來。凌厲的氣芒席捲而開,兩道人影,各自皆退了十幾步,而他們腳下的地面,也都被那滲透出來的氣勁,硬生生的刮去了一層,擂台上隨著真元飄飛著大量的石屑粉末。

  兩人的攻勢,都是異常的凌厲凶悍。

  猛然間,古破魂的眼中掠過一道紅芒,他的行為開始變得暴戾、凶狠且狂放起來。

  嗡嗡!

  更多的魔氣在天魔化血神刀和古破魂之間相互交融,血紅色的瘋狂之氣簡直渲染了半片天空。

  侯庭風此時整個人已經徹底的光化,如同一尊玉色的石像。

  手裡的劍煞凝聚成型,一列列的太乙天罡劍煞,以陣法的形式,在他的身邊排列。

  在那無數目光的匯聚下,古破魂手抓探出,抓住了漫天的血色,一刀劈下。

  唰!

  漫天的血色降落在了侯庭風的身上,將他團團包裹起來。

  隨著狂風驟雨般的傾瀉,虛空生出了一道道的裂紋。

  侯庭風就面對著這瘋狂的進攻,猛然一睜眼。

  他的半截身體已經虛化,似乎正在消失。

  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中,袖袍一揮,所有的劍煞毫無花哨,卻帶著無可阻擋之勢,朝著那從天而降的刀光迎去。

  兩道璀璨的光芒,猶如兩顆相互碰撞的流星,劃破虛空,然後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轟然相撞!

  轟!

  撞擊的霎那,彷彿整個星空都為之顫抖起來,可怕而又凌厲的劍光刀光四處席捲開來。

  凌厲狂風,從古破魂的耳畔呼嘯的劃過。他那原本瘋狂的眼眸之中,帶著濃濃的不甘,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侯庭風,完全無視了已經穿透他身體的劍煞,瘋狂的繼續揮刀朝著侯庭風劈砍。

  邪魔之中,不少魔道高人歎息搖頭。這個古破魂什麼都好,就是太瘋,太不受控制。

  當侯庭風預支三世之力時,他要做的就該是防守,而不是進攻。只可惜,古破魂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繼續進攻。

  面對凌厲攻勢,侯庭風沒有躲避,而是左手一掌拍出,竟然直接憑著肉掌,朝著那凌厲的刀芒抓去。

  天魔化血神刀,恐怖非常,通常不會有人膽敢用手去接。

  但是此刻侯庭風卻已經不在乎了,他身中化血神刀之毒,且透支了三世之力,早已經是強弩之末,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以肉掌硬接一刀,又能如何?

  一掌抓住天魔化血神刀,侯庭風蠻力一拉,以三世之力,硬生生地奪走了天魔化血神刀,丟向峨眉陣營。

  同時全身化作一股磅礡的劍煞,從古破魂的身體裡穿透而過,將對方直接切割成碎末。

  再度成型之時,侯庭風也已經消失了大半的身體。

  他猛然扭頭看向正道陣營,忽然急促地開口說道:「還有一戰,關乎成敗,洛師弟雖然也不錯,但是並無必勝把握。去把青城的那位楚獨幽找來吧!如果是他,那一定會贏。」

  「侯師兄!不要再說了!快些回來吧!祖師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峨眉弟子中,不少人泣不成聲地喊道。

  侯庭風卻搖搖頭,遙望著虛空,歎了一口氣:「我此時離開,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此時的侯庭風很奇怪,他不僅僅是他,更擁有著三世的力量和記憶,能夠看透更多的事,解析更多的秘密,唯獨沒有時間,去訴說一切。

  當侯庭風消失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青城一派身上。

  正邪大戰,青城派的所謂三龍二虎雖然都有前來,甚至還犧牲了兩人,但是最強的楚修緣楚獨幽,卻一直不曾露面。

  如今以消耗三世潛力為代價,硬生生拼敗了魔門青年高手古破魂的侯庭風,點名讓這位楚獨幽出手,不知青城派作何反應。

  「通知楚修緣吧!讓他速來空冥山。這一戰···非他不可!」青城掌門伏崖子發話說道。

  一道劍光飛向青城,傳訊楚河,召其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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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失敗了!

  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凡人企圖掙脫輪迴,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在靈氣高漲,不曾退潮消失的時代,擁有一定量的資源和天賦,按部就班地修煉,達到元嬰後期,並非什麼太過為難的事情。

  但是跨過輪迴的阻礙,掙脫束縛,將元嬰昇華成元神,卻遠遠不是那麼簡單。

  自身簡單的經歷了一次,又看到了失敗者的下場,即便是以楚河的強大自信心,也不敢在沒有充分把握的情況下嘗試。

  翮溟子又交代了楚河幾句後,便一臉陰沉地離開,表情很是不對。

  楚河雖然不解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卻也明瞭,定然是某些目的並未達成。

  對翮溟子提高警惕的同時,不免也有些幸災樂禍。

  「不管如何,先去看看所謂的喚魂經!」念頭一定。

  楚河邁步朝著第九層走去。

  等到楚河歷經三層,將三個部分的喚魂經都看過之後,便覺得翮溟子說的果然沒錯。

  這門通幽法訣,確實古怪之極。

  通常而言,一門功法、法訣,都會有一個總綱,之後的各種口訣,都是圍繞總綱進行延伸。而喚魂經不同,似乎隨便挑出一段口訣來,都能當做開頭,總領全綱。

  這種古怪感又和道德經這類聖人道言不同,道德經雖然每一句拆散開來,都可以作為某些大道法門的總綱,但那是因為整體質量高,道德經本身還是有一個核心的。

  「這門法訣···不像是一個人創造的,而像是很多人的智慧集合體,偏偏誰也沒能說服誰,最終所有的觀點都保留了下來。」楚河心中這般想著。

  既然暫時不打算溝通前世,盜取三途川,脫離輪迴。那麼楚河在看過喚魂經之後,便離開了通幽塔。

  至於下到最底層,嘗試打開通往地府的大門,去地府走一遭。

  楚河完全沒有這種作死的概念和想法。

  許多無論是真實存在,還是虛構的神話故事裡,地府好像都是軟柿子,有點實力都能去捏一捏。

  但其實,這正說明了地府的恐怖和強大。

  這種概念,就像古典小說中的豪俠人物,都會下館子吃兩斤牛肉喝一壺老酒一般,牛肉和酒都是奢侈品,一般人很難接觸到。這麼寫圖的就是一個爽字,謂之古代爽文爽點。

  而地府除了輪迴興替之所,更像征著死亡和終結。是一切凡人恐懼的終點,所以神話故事裡需要不斷的去踩地府,達到戰勝死亡的目的,突出爽點。

  這麼一看,古往今來的小說形式,都逃不過一個『爽』字。

  閒話少說,回歸正題。

  正道大軍已經從萬毒峰撤離,原本按照峨眉派的規劃,要先拔除玄陰教、赤身教等邪魔大派,最後再與西方魔教一戰定勝負,決千年之格局。

  然而血魔窟的變化,讓峨眉派感覺到了危險。

  雖然眾多元神高人聯手在血魔窟布下了新的大陣,看似可以鎮壓住血魔。但是數位擅長推演之術的元神高手,不惜消耗元神本源,推算的結果卻都是,三個月後,血魔出世無法避免,此乃人間正道之浩劫。

  所以值此關頭,峨眉派改變了計劃,聚攏大軍,直接殺上西方魔教的總壇。

  意圖在血魔出世之前,先單蕩平魔教,佔據天下大勢,匯聚九州風雲氣運,用以抵擋血魔。

  此刻西方魔門總壇,正在交手的正是峨眉侯庭風和西方魔教的一位青年高手古破魂。

  二人手段都是不差,各有所長,正打得難以開交。

  血魔即將出世,這讓正邪兩道都充滿了壓力,故而似乎商議好了,不再挑起元神境界以上的戰鬥,僅以元神境以下的弟子比鬥,以決定身負。

  若是正道敗了,就都需當封山,不再插手人間之事,更要讓出幾乎全部的資源。反之,魔教輸了亦然。

  轟!

  兩股磅礡的澎湃的真元,幾乎同時從二人的體內爆湧而出,都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是真元的渾厚程度,卻讓一些元神境的修士都微微感到了一點壓力。

  唰!

  古破魂腰間的天魔化血神刀飛了出來,已經順勢出現在他手中,陰狠毒辣之氣,肆無忌憚的放射。

  緊握著天魔化血神刀,他的身形,已然化作一道光影暴掠而出。

  鋒利的刀鋒,直接帶起一道道凌厲猶如月牙的弧線,直衝侯庭風的咽喉。

  而就在古破魂的攻勢抵達的那一剎那,侯庭風原本無有動作的身體,忽然活動起來。那一剎那,一股浩瀚的劍煞,從侯庭風的體內爆發出來,旋即在他的雙手手指上,凝聚出一道淡淡的光暈。

  雙指重疊,輕輕一彈。一道劍影卻已然從指間凝聚飛出。

  太乙天罡劍煞,同樣是一門煉劍入體,人劍合一的絕學。以煞為劍,有形無形,皆在一念之間。

  若非如此,侯庭風即便是再托大,也不敢真的直接以雙指去抵擋古破魂的天魔化血神刀。

  此時刀劍碰撞,一股巨力從二人交手之處激盪開來,二人同時退後一步。古破魂的反應要更加迅速一下,腳尖在原地劃了一個弧線,手裡的刀已經繞了回去,朝著侯庭風的咽喉劃去。

  這一招來得倡促,看似無力。但是配合上天魔化血神刀,卻殺傷力十足。

  侯庭風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冷汗,魔道法寶詭異歹毒,這天魔化血神刀更是其中佼佼者,怎可力敵?

  身形往後一倒,足下劍氣騰飛,整個人先著急的躲過了這要命的一刀。

  古破魂眼眸一凝,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陰冷。

  猛然一股磅礡的真元衝入天魔化血神刀,在魔刀中爆炸開來,刀光暴漲,血色滔滔,就要將侯庭風籠罩。

  侯庭風一時情急,來不及多想,直接打出璇光尺,發無數五彩光圈,籠罩向天魔化血神刀。

  只可惜,天魔化血神刀並未脫手而出,以璇光尺的威力,也只能阻礙它的逼近,而無法直接將其收住。

  唰唰唰!

  刀光呼嘯,威勢不凡。

  侯庭風又急退了兩步,局勢已經極為危險。整個正道陣營,尤其是峨眉陣營,全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侯庭風。

  正邪雙方約定十三戰定勝負。在這一戰之前,正道已經輸了六場。而邪道卻才輸了五場,剩下兩場,無論如何都不能敗,只要輸一場,正道就要封鎖山門,氣運大消。根本無力抵擋血魔出世後,即將掀起的滔天血劫。

  卻聽見侯庭風一聲長嘯,滾滾劍煞,竟然透體而出,凝聚成勢,悍然飛出。

  此時他的劍術顯得絲毫沒有花哨,只是以磅礡的真元瘋狂湧動,然後一劍怒斬而下。就宛如高高在上的天道之劍,堂堂皇皇毫無遮掩,端是如此的正大光明。

  咻!

  巨大的劍煞,猶如一道巨大的匹練撕裂空氣,與那些狂奔而來的天魔化血神刀碰撞在一起。

  砰!

  低沉的聲音,從半空中炸裂開來,而後,滾滾的氣浪爆發開來,兩種異常凌厲的光芒,都猶如失控了一般,瘋狂地傾瀉這自己的力量,直接將擂台切割了個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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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做大俠的日子

  刷刷!

  蕭冉手掌揮舞,兩道劍氣以銳金真氣催動,斬下大片的樹枝。

  「快點將樹枝繫在馬尾上,我們往山裡走!」蕭冉不與妙音和尚等人廢話,不自覺用上了一些略帶強硬的語氣。

  只是因為形勢算不上安全,還很危急,故而眾人也都還沒有察覺。

  眾人上馬,調轉馬頭,脫離了大道,朝著山林中跑去。

  夜漸起,山林陰森。

  四人圍坐在篝火邊,蕭冉閉目盤腿,半響之後長長吐出一口略帶腥臭的濁氣。

  「公子!感覺如何?」壯漢扭頭,滿含期待地問道。

  蕭冉點了點頭道:「內傷已經穩定住了,再過些時日,就可以痊癒。」

  此言落下,剩餘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由和尚主動說道:「山林苦寒,不過也廣袤,容易藏人。既然公子已經暫時無礙,那我三人也該折返回去,與五位兄弟匯合了。」

  蕭冉聞言,神情不變,沒有出聲阻止,也不再提一起折返之言。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

  卻忽聽得一聲響箭,掠過山林,朝著當中坐著的蕭冉射來。

  妙音和尚一掠數丈,揮動手掌的月牙鏟,朝著那響箭拍去。

  壯漢飛上樹梢,往遠處看去,落下來的時候,面色難看起來:「不好!是韃子中號稱青年第一勇士的鰲拜。」

  話音落下,只見一員韃子小將,身披鑲黃色戰甲,使兩把大刀與妙音和尚打得正烈。妙音和尚的月牙鏟如神龍出海,橫掃直劈,呼呼風響,那鰲拜竟是分毫不讓,雙刀盤旋,縱橫揮舞,將妙音和尚碗口大的月牙鏟迫得東倒西歪。

  不過三五招的功夫,妙音和尚已經眼見不敵。

  壯漢心知不妙,立即長劍出鞘,振臂一掠,猶如巨鳥摩雲,掠空而降,長劍一抖,一招拂柳穿花,穿心直刺,不去救已經岌岌可危的妙音和尚,卻直刺鰲拜的咽喉,正是圍魏救趙之計。

  不料那鰲拜雙刀閃爍,竟然完全無視了壯漢的這一擊,繼續揮刀狂劈妙音和尚。將妙音和尚的月牙鏟劈飛,一刀已經就要砍斷妙音和尚的脖子。

  壯漢的一劍刺中了鰲拜的咽喉,卻發出咯吱的聲音。劍鋒用力,卻始終刺不破皮膚。

  鰲拜另一隻手上揚,同時左手揮刀,就要斬斷壯漢的手臂。

  就在此時,蕭冉動了。

  卻見他長袖一揮,那火堆上的火焰,如同火線一般朝著鰲拜飛去。

  鰲拜一皺眉,急退兩步。躲開了飛來的火線。

  轟!

  鰲拜的身後,一株大樹被火線點燃。

  方才逼退鰲拜兩步的蕭冉,卻咳嗽兩聲,嘴裡低聲叫罵:「不是說姓蕭加氣運麼?這都什麼運氣,身受重傷,偏偏還碰到鰲拜。」

  就是蕭冉打岔的一瞬間,壯漢長劍一抖,劍招驟變,一個摟膝拗步,劍光劃了一道長弧,身隨劍勢,滴溜溜的轉了半個圓圈,手心一登,劍尖往外疾吐,直刺鰲拜的下陰。

  通常而言,外家橫練功夫的罩門無外乎下陰、腳底、腋下、眼珠等幾處。

  妙音和尚也揮舞著拳頭,劈頭蓋臉的朝著鰲拜的面門打去。

  另外剩下,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那人,同樣拔出尖刀,不要命的朝著鰲拜劈砍,招招都是玩命的招式。

  這三人一拚命,倒是勉強與鰲拜鬥了個平手。

  只是若是三五十招以後,則必定落敗。

  妙音和尚一面撲向鰲拜,生收了鰲拜兩刀,一面衝著蕭冉大喊:「公子快走!我們攔下他。」

  此時的蕭冉早就換了裡子,其實本也打算就這麼退走,轉念一想,正是要體驗不一樣的人生,這樣跑了那還像什麼樣子?

  何況更加凶險的修行界闖蕩了這麼久,也只有他讓別人吃虧的份。什麼時候被人這般灰溜溜的攆走過?

  想了想,見那鰲拜招式雖然兇猛,卻還是破綻百出,便心有計較,開始做幕後軍師,出言提醒壯漢和妙音和尚三人用招,每每言出必中。

  以三人配合默契,再加上蕭冉在後提醒指點,卻又局勢轉變,將鰲拜逼得險象環生,好幾次都差點被真的刺中罩門。

  這門來自佛門密宗的護身外功,鰲拜也是新得,修行不久,身上的破綻不少。

  壯漢等人沒有這個眼力,但是蕭冉卻看得透徹。

  見不能拿下四人,且越來越凶險,鰲拜心知不可繼續糾纏,便後退數步,想要先抽身離開,等調度大軍,在入山搜索四人,合力絞殺。

  「不可讓他逃了!」蕭冉強行提了一口氣,猛然飛身過來。以手指做劍,一連刺出了十五劍,每一劍都點在了鰲拜功法的薄弱點上。

  只聽一連串的炸響,年輕的鰲拜身上血光炸裂。

  他的護身功夫已經被蕭冉破了。

  蕭冉力竭倒地,嘴裡大喊一聲:「動手!殺了他!」

  壯漢下意識地聽從命令,手中劍鋒一動,一顆大好的頭顱飛起。

  殺了鰲拜,四人不敢多留,繼續朝著山林中走。

  等到翻山越嶺,繞回中原之後,他們刺殺韃子軍官,還斬了韃子青年第一勇士鰲拜的消息,便漸漸地傳遍江湖武林。

  武林中開始流傳四人俠名。

  隨後天下反旗高舉,四人也加入了闖王大軍,殺官造反,救濟窮苦百姓,徹底名傳天下。

  直到闖王兵敗,四人之中,有三人同闖王一起身死,唯有蕭冉一人,遠遁離開,避入道門。

  漸漸成為了獨行客,行走江湖,依舊行俠仗義,卻日漸怪癖。

  嗡!

  楚河猛然收回了那一道精神種子。

  只見原本在翮溟子手中握著的元嬰,已經盡數枯萎,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若不是楚河見機快,那一點精神種子,也已經跟著一起消散。

  「可惜了!你本來已經醒了,卻又沉迷於行俠仗義,忘卻了一切皆為虛幻,最終沒有堪破。」翮溟子皺著眉頭看著楚河,眼神中似乎帶著某種失望,與他預料的有所出入。

  楚河卻不以為意。

  那不是他的前世,而是魔修元嬰的前世。

  或許在遭遇鰲拜的時候,魔修的前世就該死去,卻是楚河出手續了一把命。

  先是作為旁觀者旁觀,緊接著卻又親身參與,將自己徹底的代入到角色中去,起初或許是作假,但是長年累月之後,假亦成真。

  對於楚河而言,這一次的嘗試雖然以失敗告終,卻已經達到了他的某些目的。

  「好了!你已經嘗試過了,應該不會再有疑問。不過記住,這次你更像是第三者,存在於虛幻的記憶中,所以容易甦醒,甚至改變。但是一旦你自己真的開啟,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一不小心,就會像他一樣。」說罷翮溟子順手一指。

  所指的方向,那個原本躲在法寶黑鍾後面覺醒前世的青城修士,不知何時已經化作了一堆白骨。他身上的血肉,連同精氣神都盡數消亡,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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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簡單嘗試(下)

  冷風如刀,清寒吹角,山海關外,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輾碎了地上的冰雪。

  馬車後緊跟著一騎駿馬,馬上的騎客是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漢子,背負鐵琴,腰間懸掛著長劍,不時地回頭顧盼。

  狂風越捲越烈,風中隱隱傳來了胡馬嘶鳴與金戈交擊之聲,陡然間,只聽得數道厲嘯,馬蹄歷亂之聲漸遠漸寂。

  馬車中坐著一個頭髮微白,卻看不清具體年紀的男子,分明正喝著如火燒心般的烈酒,臉卻白的驚人,彷彿已經失盡了血色。

  「方纔可是胡兄弟的聲音?」男子坐在馬車中,對外面的漢子問道。雖然是在發問,但是語氣卻十分篤定,帶著傷感。

  「就送我到這裡吧!為了救我,你們煙雲八友,已經折了五位。豈能因為在下,全部斷送在此。那些韃子追兵,就由我來擋住···。」話說了一半,車廂內傳出激烈的咳嗽聲。

  那中年策馬來到馬車盤,聲音豪邁,帶著一種發自肺腑的激情:「公子切莫如此,公子為了天下福祉,孤身潛入韃子軍營,斬殺敵酋。如今重傷在身,我等略盡綿薄之力,將公子送回中原,乃是我等的福氣。大丈夫死則死矣,但全一腔熱血,何足道哉!」

  「真是蠢貨!」男子的心中忽然沒來由地響起這麼一道聲音。男子渾身一繃,暗運真氣,提升五感,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下一刻內傷復發,便有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

  「真是搞笑啊!修煉的明明是銳金性真氣,卻偏偏學了一門帶有厚土性質的掌法,卻又不懂得真氣轉換,內運控制,出十分的力,就要回來二十分。傷敵之前就先傷自己,催動真氣越多,運用掌法的次數越頻繁,對肺部的壓力就越發。到了眼下,已經是危如累卵,幾乎回天乏術的程度。」聲音又再度響起。

  此刻男子十分肯定,這聲音就在自己腦袋裡,並非由外而來。

  「難道是傳音入密?只是天下間,究竟有何人,能直接將聲音傳進我的腦中?」男子面色微微低沉,小聲說道:「前輩何必戲弄蕭某!若是對在下有何不滿,儘管劃下道來。在下雖然不是前輩對手,但卻決然說不出一個怕字。」

  「蕭!哈哈!我還以為我之前讀取記憶有誤差,沒想到還真是。自古蕭林多主角,氣運大姓啊!看來你這次死不掉了!」那聲音繼續在蕭冉的腦中迴響著,彷彿與他就是一體。

  「公子!有什麼事嗎?」馬車外壯漢聽到聲響過來問道。

  蕭冉自知道能在他腦中直接說話之人,來歷一定莫測,不想將義士捲進來,便說道:「無事!不過是內傷發作,囈語幾句罷了。」

  壯漢聞言便又道:「公子且放寬心!再過不久,就是與妙音和尚他們的匯合地點望鄉坡。等到了那裡,一切都會好起來。」

  車內蕭冉不再說話,直接拉開車簾點了點頭。

  而那無端出現在腦中的聲音,也不再出聲,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望鄉坡外,兩騎負傷的戰馬背著衣冠破碎的乘客,狂嘶奔來,領先的是一個和尚。

  那中年漢子迎上問道:「妙音和尚!胡亮兄弟他們呢?」

  那和尚勒住馬頭,黯然說道:「都已死了!真想不到十面埋伏之中,都已然逃到這兒,山海關已經在望,他卻還逃不出韃子之手。不過,他們也真不愧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即便都已經是重傷之身,卻依舊力斃數人,臨死之前,還殺了地個領兵的韃子,把那些韃子兵嚇得連忙逃命,不敢再追。人誰無死,像他們這樣,死也值得了。」

  那中年漢子雙目炯炯,怒視長空,忽而一聲長笑道:「山海關已經在望,我等送回公子,便殺回去替胡兄弟他們報仇。我等當年結義,有言在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今有要務在身,不能立刻履行誓言,卻也唯有讓胡兄弟他們再多等些時候了。」

  和尚聞言,袒胸露乳同樣仰頭大笑:「正該如此!大丈夫輕生死,重承諾。國家有難,我等一介武夫,不能挽大廈之將傾,唯有一腔熱血,項上頭顱以報之。」

  車廂內的蕭冉探出頭來,臉上掛著同樣爽快的笑容道:「既然如此,眾兄弟何以如此自私,非要送我回去,陷我於不仁不義?我與眾位兄弟,雖然沒有搓香擺酒,稟告皇天後土,卻早已是兄弟般的情誼。如今共赴國難,豈不是快哉!」

  和尚和壯漢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卻又笑道:「公子有此心,我等兄弟頓感榮幸。」

  「不過公子與我等不同,還需留有有用之身,再做它幾件利國利民的大事,方才不負我等兄弟這番千里相送。」

  蕭冉還欲再說,腦中沉默了一會的聲音,卻又再度響起:「蠢貨!為什麼非要死?非要硬拚?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假裝投降,然後找準機會挖坑。非要以卵擊石,枉送了性命,才是英雄?是好漢?」

  蕭冉再也忍不住了,呵斥一聲道:「住嘴!煙雲八友忠肝義膽,我蕭冉一生也是光明磊落,無愧天地。你這等蠅頭苟利、卑鄙無恥之人,也配妄議我們?」

  「你即便是修為通天,那也是無信無義之輩,斷脊狂吠之犬。」

  話未說完,忽然一聲悶哼,整個人只覺得腦袋一空,瞳孔猛然收縮起來。

  聽到聲音的和尚縱馬走到馬車前,撩開車簾問道:「蕭公子?可曾有什麼狀況?」

  蕭冉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溫潤如玉的笑容:「無事!妙音大師!我們不著急趕往山海關,轉道向山中行吧!」

  妙音和尚以為蕭冉還想與他們同生共死,感動道:「公子無需如此!」

  蕭冉卻搖搖頭道:「大明糜爛已久,那山海關的守軍只怕也早與韃子暗通曲款,我等這麼一頭紮回去,未必就是轉危為安。」

  同樣也在車外的大漢聞言,稍稍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道:「這···不至於此吧!」

  蕭冉卻道:「聽我的沒錯!」

  說罷竟然從車廂中走了出來,將趕車的馬匹解開一匹,然後往車廂裡擺上了石頭,一掌拍在馬屁股上。那馬吃痛,嘶鳴一聲便拉著馬車,朝著山海關的方向狂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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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簡單嘗試(上)

  雖然已經有了一些貌似靠譜的猜測,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

  路還是要一步步地走,飯也還是要一口口地吃。現實而言,他還需要想方設法先突破到元嬰再說。

  在副本世界,也要先嘗試著溝通一個前世之我,盜取三途川,成功脫離輪迴,能自由翱翔元嬰,將元嬰進化成元神。

  大羅金仙什麼的,還太遙遠。

  溝通另一個世界的現在真我,楚河覺得這也不是元嬰該幹的事,這好像並不涉及輪迴,而是步入了更高的領域,什麼時候成了元神,再去嘗試不遲。

  面對翮溟子的疑問,楚河還是沒有給出具體的回答,獨自頭腦風暴一陣之後,轉移話題,自顧自地發問道:「九、十、十一層是喚魂經,那還有七層是什麼?」

  以楚河的想像力,很難再猜想出,還有什麼通幽法訣,會比喚魂經更加強悍。

  當然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沒有。而是說,以青城派的底蘊,這就該到了極限了。

  果然翮溟子的回答,令楚河感覺耳目一新。

  「總是要留點事情,給後來者去做。門人弟子,若是總想著吃老本,受先輩蔭庇,那還能有什麼出息?從十二層到最後,都是空置的,只是更加接近地府。到了第十八層,有一扇門,可以打開通往地府的通道。」

  「如果有一天,有門人弟子發現找到或者自行創造出了比喚魂經更強的通幽法訣,那麼我想著空置的幾層,能夠用上。」

  楚河聞言頓時笑道:「也就是說,真正有實際效用的通幽法訣,也就到第八層為止了。再往下,又是賭運氣和人品。」

  「不錯!」翮溟子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要不要先提前感受一下溝通前世,陷入前世迷障是什麼感覺?」翮溟子忽然又開口問道。

  楚河一愣:「這···也能嘗試?」

  翮溟子揮手拿出一把灰色的短刀,刀鋒朦朧如霧,顯得不真實彷彿虛幻,另一隻手裡卻握著一個被封印的元嬰,從這元嬰的氣息來看,應該是一個魔修元嬰。

  「這是裂魂刀,可從你元嬰上斬下一小塊來,融入這個魔修元嬰之中,借用他的靈魂軀殼,去探尋屬於他的前世。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與你無關,你只是提前感受一下,這個過程。怎麼樣?要不要嘗試?」翮溟子誘惑性十足地對楚河說道。

  聽著翮溟子說話的口氣,楚河又有些弄不清楚他的目的了。

  就在數息之前,楚河還以為他是要從自己嘴裡打聽到什麼口風,證實存在其他世界這個觀點。

  這個理論或許在後世現代,莫說是修士,即使是普通人,也有許多人相信。但是放在眼下這個時代,即便是對元神修士而言,也是秘聞,等閒不可得知。

  但是一轉眼,卻又化作了好師長、好前輩,送溫暖、送關懷,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雖然不知道翮溟子打著什麼主意,但是楚河卻又不想拒絕。

  他確實對如何通幽,溝通前世有著極大的好奇心。

  「用不著麻煩您!我自己就行!」想著楚河便以億萬分神之術,分裂出了一道氣息,凝聚為種,遞給翮溟子。

  這道精神種子是以神通凝聚的,楚河隨時都能斷裂捨棄,不怕翮溟子搞鬼。

  翮溟子也不以為意,接過種子,看了楚河一眼道:「好神通!聽聞你還精通法天象地,如今這門神通,雖然不如法天象地來的知名,但是顯然潛力絲毫不差,了不得。」

  「這裡有不少通幽法訣,你想到實驗哪一門了麼?」

  楚河想了想,面向了最左邊的一面牆壁,目光悠然。

  「正氣通幽訣!不錯!選的不差!與你正道弟子身份相合,卻又與這元嬰本身的靈魂屬性不合。既可沉迷,又有脫離的契機。」翮溟子大點其頭,讚賞的看著楚河。

  神舟之中隱藏的秦大爺,聞言差點沒笑岔氣。

  楚河眼中也掠過一絲無奈。

  他雖然不以邪魔外道自居,但是要說他本身是什麼循規蹈矩之輩,那簡直就要笑掉人的大牙了。對外說當然是怎麼正氣凜然,怎麼佔據道德大義都好,但是自個心中還是要有數的。

  楚河之所以選擇這篇通幽訣,也是想要去領會一下真正的正道俠義精神,好按照原定的計劃,瞞天過海騙住南明離火劍,達到對它的掌控。

  血魔脫困,其實在他心中,已然是定局,這種情況下,越快掌握南明離火劍,才越有自保之力。

  「既然如此,先給你一個時辰,熟悉一下這門通幽口訣。所需的材料你不必擔心,我這裡早有準備。」翮溟子說道。

  楚河點點頭,通幽法訣不是根本修行之法,甚至還比不上一些神通、法術的難度,它只是一種溝通死氣,引導靈魂,踏足三途川,然後順著某種氣息,往前世探尋的手段。

  簡單來說,好的通幽法訣,就像一幅畫好路線的地圖,真正帶著靈魂穿梭過去的,還是天地間的輪迴本質。

  否則的話,區區元嬰,又有甚至資格和能力,自行穿透輪迴,探索前世?

  等到楚河記牢了『地圖』。

  翮溟子便將楚河的精神種子植入那魔修的元嬰之中,讓楚河的精神霸佔了對方早已被煉化,變得呆滯的靈魂。

  所有的記憶都還在,卻已經缺失了最主要的主觀判斷能力。

  「怎麼感覺翮溟子的這手段,簡直比魔修還要來的邪惡、詭異···!」楚河心中對翮溟子的防備,更深了一層。

  翮溟子卻直接拿出一堆書稿,手一晃。書稿燃燒,冒出青煙。

  青煙之中彷彿有一股凜然正氣上湧,順著翮溟子的引導,匯入那元嬰之中。

  楚河不再多想,急忙操控著魔修元嬰,運轉通幽法訣。

  未過多時,便有一道道死氣纏繞在元嬰之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掌,抓著元嬰中的靈魂,連同楚河的精神種子一起,開始迅速的往下墜落。

  無盡的死寂,越來越深入靈魂的冰寒,彷彿要令靈魂凍結,即便是楚河的精神種子也不例外。同時楚河本身也掃了一眼翮溟子手中的元嬰,天眼一開,便能看出元嬰所儲存的真元,正在流失。時間開始進入倒計時。

  而此時,楚河的精神種子,佔據了魔修的靈魂中央,透過靈魂的雙眼,感覺一切都被籠罩在迷霧之中,難以看清。

  唯有一道青氣,夾雜著鐵骨錚錚的悵然正道之音,裹著靈魂,在迷霧中穿行著,朝著未知的盡頭探索。

  嘩嘩!

  隱約地似乎聽見了滔滔河水的澎湃之聲,再仔細去辨認,才發現其實是世間萬物眾生的雜音。

  三途川也是命運之河與時空之河匯聚的支流,共分三途,一道駐留原地,一道往上,一道往下,貫穿生死,溝通命運,縱橫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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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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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喚魂經的啟迪

  楚河看著翮溟子,從對方的表情之中,他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就彷彿多年的寂靜苦修,已經將他化作了一塊風雨不動的石頭。

  「我能知道下面還有什麼嗎?」楚河對翮溟子問道。

  翮溟子道:「你很好奇!我並不會阻止你自己下去看。當然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

  「再往下三層,記錄的只有一篇經文,而且都只是殘篇,只是各有側重不同而已。」

  「殘篇?」楚河一愣。

  他原以為,通幽塔一共十八層,眼下才到第八層,再往下該有更好的法訣才是,只有到了最底層,才會出現傳說中主角必備的神功殘篇。

  「說是殘篇也不對,那本是一部完整的《喚魂經》,乃是昔日青城初代祖師所得。但是就連歷代祖師,也並不清楚,這部《喚魂經》究竟是從何處開始,又從何處結束。故而按照不同的理解,拆分成了三個部分,各有其效用。」翮溟子說道。

  「三個部分有什麼區別?」對於翮溟子的說法,楚河並不難理解。就像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搞清楚手中那點《西王經》經文的正確排列方式,彷彿有很多種可能,怎麼排都是對的,卻又都是錯的。

  翮溟子聞言便道:「第九層記載的喚魂經,能呼喚過去之我,可能會引出一些古老的,甚至已經本該徹底寂滅沉睡的記憶。當然更多的可能是什麼效果都沒有。人非憑空而來,我們的靈魂中,充滿了無數的秘密,甚至關乎整個天地宇宙。但是世界也並非一成不變,人的過去,也不可能無止境的挖掘。」

  楚河點點頭,翮溟子說得玄乎,意思無外乎就是,有的人來歷古老,靈魂的源頭可以上溯到人類的起源時代,使用了過去喚魂經,就有可能獲得一些來自遠古的啟迪。但是同樣,也並非人人都有這個資質,要是沒有這個資質,修煉過去喚魂經,必定一無所獲。

  「若僅止於此,其實也無傷大雅,但凡弟子皆可嘗試。只是喚魂經來歷莫名,有大凶險。若是呼喚不到過去之我,便會招惹來一些莫名的恐怖,要強行穿透時空,奪取肉身,借殼甦醒。」

  這方面的限制,倒也沒有出乎楚河的意料之外。

  「那第十層呢?」楚河詢問道。

  翮溟子道:「第十層的喚魂經,記錄的是呼喚未來之我,未來的我在真我之後。這是時間和輪迴造成的偏差,也是我等修士的大機緣、大造化。」

  聽聞這一點,楚河心中明瞭起來。

  這就像參與副本的修士,大多數分明修為不高,為何還能在副本中屢屢獲得優勢、好處?其中楚河就多次憑借於此,為自己牟利。

  就是因為,先知先覺。

  而未來喚魂經,表面上呼喚的是未來之我,其實則是穿過了時間的防線,尋找到在輪迴之中,某一個投生在未來某個時間點的我之記憶。

  如果成功偷渡三途川,不僅可以修為再往前進一步,更能獲悉未來種種,為如今修行創造便利。

  「過去、未來!那最後一篇,不會是現在喚魂經吧!」楚河笑著說道。

  當然他本心是不相信的,一個世界又怎麼會出現兩個真我?這太無稽了。倘若真是如此,那世界豈不是亂了套。

  豈料翮溟子卻好似專程想要打臉楚河一般,直接點頭說道:「不錯!第三篇正是現在喚魂經。呼喚的正是世上的另一個我,兩個幾乎一模一樣同時存在的人,通過角逐、廝殺、融合出本我。成之,有大造化、大機緣···大恐怖。」

  「這···世上真的會同時存在兩個一樣的人嗎?這難道不是輪迴的漏洞?」楚河不可思議道。

  聽了楚河的問題,翮溟子也很疑惑:「這確實好像不可能,但是卻是有成功先例的。」

  說罷翮溟子目光奇異,帶著一種莫名的色彩,死死的盯著楚河道:「而且這個成功者,想來你也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你正是繼承了他的衣缽。」

  楚河先是一愣,緊接著面色微變:「谷道人?」

  翮溟子道:「不錯!正是谷道人!他當年劍斬龍宮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悲憤無比。但是我見過他,他的表情很古怪,好像是悲傷,又好像是期待,甚至帶著一種輕鬆。」

  「他說,他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去和鱖兒在一起了。在另一個世界,是另一個自己。」

  「曾經我以為他說的是藏龍劍宮。不過後來,我卻又推翻了。我曾經偷偷去過地府,沒有找到他的痕跡。而就在不久前,我也去過藏龍劍宮。那元神化作的劍光螢火,確實不凡,凝聚著他的畢生之力,但是那最核心的一點靈魂本源,卻不見了。」

  轟···!

  一聲嗡鳴,在楚河的腦中不斷的炸響。

  看著楚河已經無法在保持鎮定的臉色,翮溟子忽然出聲詢問道:「你是否知道什麼?或許這世上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而同時也存在另一個真我?」

  楚河心中震撼,卻不搖頭也不點頭,著實不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

  「這喚魂經究竟什麼來頭,溝通過去、未來之我也就罷了,居然還能跨越世界和可能的阻隔,與另一個世界的我相聯繫,互相促進···。」楚河心中想著。

  不錯翮溟子說,兩個我相互角逐、廝殺、融合或許沒錯。但那一定是最後的最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在此之前,兩個真我之間,必然是相互聯繫,相互促進的。

  「或許是我的原因,才導致了另一個世界的谷道人佔據了上風,通過情感的勝利,奪得了雙我之爭的勝利。」楚河開始漫無邊際的聯想,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就是這麼覺得,且認定。

  「佔據無數可能,穿梭任何時空,這是大羅金仙的能力。某種意義上,現代的修真者們,能夠進入副本,穿梭於各個神話故事中,或許最少背後也是一個甚至數個大羅金仙在佈局。楚河能夠確定的,便有呂洞賓還有鬼谷子。因為他在副本裡見過他們,並且和他們產生了瓜葛。」

  「或者還應該加上申公豹背後的那一位,他能屢次抽中帝辛,從而與申公豹結識,各種偶然之中,似乎也夾雜著必然。」

  「這麼說來,通過喚魂經,提前溝通另一個真我,戰勝另一個真我之後,或許就等於提前掌握一絲絲大羅金仙的威能。翮溟子說的大造化、大機緣、大恐怖,或許就是這一點。」

  楚河的腦子裡各種念頭紛雜,以喚魂經的解說為誘發點,將他腦子裡各種曾經凌亂的念頭、線索,紛紛的勾連起來,逐漸組合成了一部分完整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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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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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萬一前世是妹子怎麼辦

  楚河沒有心高氣傲地直接興沖沖往最下一層跑,而是順著古銅打造的牆壁,一目十行地瀏覽過去,遇到感興趣的地方,甚至會停留片刻。

  每一面牆壁上,通常只會有一門通幽法訣,因為是第一層的關係,牆壁上刻錄的法訣,多數只能覺醒一次前世之我,並且概率隨機,並無任何指向,無法剔除一些不利因素和無用因素。

  也就是說,修行了第一層的通幽之法,最終的結果就是賭人品。

  要是甦醒的前世,是一個只知道閉關打坐,埋頭苦修最後老死山中的修士,那就等於中了大獎。若是不小心覺醒的前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無論是三觀還是理念都和如今之我不同,那樂子可就打了,頓時就會心魔叢生,說不準就道毀人亡。

  當然除了這兩種極端情況,還有各種各樣讓人哭笑不得的狀況。

  比如今生身為男兒,覺醒的前世卻是個軟萌妹子,那感覺不要太酸爽。

  每一面牆上雖然只有一門通幽法訣,但是空餘的部分,卻留有許多先輩的心得,這些心得的主人,大多數沒有熬過這一關,不是被迫入輪迴轉世,便是煙消雲散。只有極少的一部分,能夠跨越這道坎,讓元嬰沾染三途川之水,擺脫束縛,自由自在,擁有晉級元神的資本。

  楚河現在就站在一篇心得的面前,面色古怪。

  這位不具名的前輩,按照他留字所言,一生風流倜儻,曾與三百多位不同風格的美女有染。誰曾想,覺醒前世,前世卻是一個被迫賣入青樓的煙花女子,經歷了最初被強迫,後來認命,最後甚至主動攬客的一系列過程。箇中的屈辱、不甘、麻木且不提。

  兩種經歷和人格的極端碰撞,導致這位前輩直接元嬰破碎,靈魂受損,不得不轉世而去。臨死前,便將自己的經歷,以不具名的方式留了下來,用以提醒後來者,頗有警告後人,因果循環,天理昭昭的意思在裡面。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今生的因,來世的果。因果循環,苦海無邊···呵呵!我怎麼覺得,這位前輩覺醒的前世不是一位青樓女子,而是一個佛門的和尚呢?」楚河看著牆壁冷笑。

  躲在神舟之中,和楚河一樣,看著同樣內容的秦大爺,卻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忽然莫名的有些心虛。

  如果按照這種說法,那他會不會有一個前世,就是這樣的身份?

  再想想自己禍害的姑娘數量,秦大爺覺得···最少也該是個老鴇。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河終於看完了第一層。

  下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比第一層要窄小了一些,也更加陰寒,纏綿的死氣,似乎想要吞噬楚河的生機,不過楚河實力太強,又有鳳凰涅槃火護身,這些死氣還隔著楚河老遠,便已經被鳳凰涅槃火燒化。

  和第一層相比,第二層的牆壁上,記錄的通幽之術便稍微上檔次了一些,至少已經有了模糊的側重。

  能夠根據陰陽之氣的變化,粗略的選擇男女。

  這樣就避免了覺醒前世,卻不小心覺醒了一個妹子的尷尬事件。

  這讓楚河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世上存在一種超越凡俗的生命體,喚作『女裝大佬』,但是楚河自認為自己的心境還沒有到達那種程度。

  能夠避免這種尷尬,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下到第三層時,發現的法訣和第二層差不多,只是更加精細了一些,整體變化不大。

  直到第五層,通幽法訣才出現了變化。

  這裡記錄的通幽法訣已經不多,而基本上都能稍稍選擇前世的身份側重。

  輔佐以一些特殊的材料,在施展通幽法訣之時,這些材料化作的氣息,就會引導修行者,找到正確所需要的前世,準確率雖然不高,但是卻比隨機要強的多。

  到了第八層,法訣中記載需要的材料更高級了一些,而通幽訣賦予的選擇性,也自然更強。

  也就在第八層,楚河看到了一位修煉者。

  他以黑色透明的鍾形法寶扣住自身,整個人身上生死二氣夾雜,半截身體已經枯朽,整個人的氣息已經孱弱到了極點,偏偏臉上卻露出溫和、安詳的笑容。

  忽然的,卻又十分自然的,一道身影浮現,出現在了楚河的身邊:「不要過去打攪他!他已經枯坐了六日,這是第七日,也是最後一日。倘若他無法戰勝前世,從虛幻的前世中甦醒真我,找到自在。那麼他就會永遠無法醒來。有時候,過於正確的選擇,未必是最有利的。」

  出現在楚河身邊的這道身影,正是通幽一脈的潛修長老翮溟子,說起來甚至可以算是和谷道人同輩的人物。久久不出世,甚至許多人都已經淡忘了他的存在。

  楚河曾經在藏書樓內看到過他的畫像,這才能認出他來。

  「還請祖師解惑!」楚河自然知道,翮溟子出現,一定是要指點自己,便謙虛請教道。

  翮溟子面無表情道:「你是否發現,越是往下走,留在牆壁上的心得也就越少?」

  楚河點了點頭,他之前也正在疑惑。

  雖然也有法訣遞減,進入的人數變少,等等客觀原因。但是以比例而言,確實越來越少了。

  到了第八層,楚河甚至只找到了兩篇留言心得,並且還都是成功者留下的。

  「那是因為,選擇了與自身不適應的前世,雖然導致心魔叢生,難以維持本心,卻還是能從虛幻中清醒過來。但若是選擇的前世太對,就會導致,身在虛幻,卻一無所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最終精氣神徹底枯竭而亡,魂飛魄散。」

  「門中有上好的通幽法訣,為何不網開一面,讓所有弟子都能共享?就是因為,大部分的弟子,都心性不足,他們承受不起那麼大的福運。給予他們所不能承受的,最終只能害了他們。」

  說罷翮溟子目光幽深,彷彿連通著虛無一般,就這麼看著楚河:「所以,你雖然能一直走到盡頭,但是就在這裡停下吧!通幽尋前塵,或解心結,或造新篇,或大開殺戒,直接粉碎寰宇。其實歸根結底,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目的達到了,下到第幾層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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