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針鋒相對 下

隨從這舉動把所有人都雷住了，聽說過用槍綁架人質對峙的，沒聽說過綁架U盤和警察對峙的。但是你不能否認這一手非常有效，於明和姬動是電腦盲，不太清楚，李復介紹:「可能會導致部分文件損毀，一旦損毀過於嚴重，恐怕無法作爲陳堂證據。」

這一手讓警察尷尬，上去把，人家槍斃了U盤，但是由於人家只是綁架U盤，你不可能將對方擊斃。

隨從動下腦袋，立刻有一名老外去開車，警方制止，隨從歇斯底�喊道:「不要逼我。」

姬動抓狂，老子從警十幾年，從來沒遇見這樣狀況，但是他清楚知道，這些人都是小嘍囉，自己動手抓的價值都沒有，位置有價值就是那U盤。姬動道:「放他們走。」

老外出門，發動汽車，隨從手掌抓了U盤，槍口頂在U盤上，慢慢的側身警惕看著姬動向門口移動，李復看於明，於明攤手，對方是狠了心了。他已經做好了毀滅U盤的行爲，只不過現在是借用U盤在手，求逃得一線生機。於明看嚴禮強，你撲上去啊，你撲上去對方只有七成可能槍斃U盤。

嚴禮強還是文人氣質中，大怒叫道:「把U盤還給我，還給我。」這話很沒有營養。如同某些電視劇，一女的下跪，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被跪的人道，你先說什麼事。那女的死活不說，你先答應……於明發現自己跑題了。

就在於明跑題一瞬間。隨從的頭瞬間沒的，血漿四散。跟隨姬動的有兩名是便衣的雷雲特警，他們反應最快:「狙擊手。」竟然是大口徑狙擊步槍。

於明看向落地窗戶外，酒吧馬路對面停這一輛黑色廂車，廂車的後門是打開的，一把狙擊槍口對準著酒吧。第二發子彈到了，打在吊頂燈上，雷雲特警忙撲倒於明，在地上滾了滾。吊燈就砸在於明原站的位置上。第三槍，第四槍……槍的節奏不快，這是半自動狙擊步槍，但是完全壓制了警方幾把小手槍。李復在臥倒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爬在無頭屍體前，從其手心中拽下U盤，而後拿對對方手槍。朝外射擊。李復射擊曲線朝上，他經受過類似的訓練，這時候你別想著用手槍去斃敵，你水平線開槍，不僅無法斃敵，還會傷及無辜。朝上開槍。能威嚇對方狙擊手。

雷雲特警喊道:「M82A1，十發子彈。」大家在射擊中忍受，第九發子彈後，槍聲停止了，姬動擡頭一看。汽車已經開走，顯然對方也是數著子彈數。

姬動狼狽不堪喊道:「控制現場。呼叫支援。」有沒有王法了？在中國地盤上用狙擊槍襲警。

李復左右看看道:「姬隊，這人是幫我們的。」

姬動也明白，這靜吧全落地窗戶，大家雖然趴下，借用桌椅做掩護，但是要點殺大家不要太簡單，而對方第一槍是殺人，接下來的幾槍是制造混亂，讓警方不要魯莽的衝出來。由於他第一槍就擊斃了隨從，隨從根本沒有時間開槍破壞U盤。U盤就順理成章的落到了警方的手上。

姬動第一個念頭:是幽靈。第一個原因，這樣的殺手和這樣的狙擊槍，即使在黑色世界也不常見，幽靈掌握著CIA的資源，是可以進行這樣的狙殺。第二個原因，如同幽靈熱心配合於明一樣，這是幽靈和惡魔蜘蛛之間的私人矛盾。於明和姬動想的一致，多想了點，幽靈似乎不在乎後天集團遭受損失，也不在乎菲亞得知真相後怪罪於他。

這世界就是這樣，現實也一樣，一個極有勢力的人要殺死一個普通人，實在是太簡單，普通人也防不勝防。不說普通人，就算是姬動，也無法防御專業人員的暗殺。這也是規則產生的原因，否則大家一有利益衝突，立刻就拿槍廝殺，那黑色世界早就滅絕了。

於明看李復手中血淋淋的U盤問:「能用嗎？」

李復回答:「當然。」

……

去醫院的去醫院，去警局的去警局，於明沒什麼事，在救護車包扎後，就跟隨姬動去B市的警局，這時候幽靈的電話打來的，他並沒有直接承認自己是幽靈，和前面說的一樣，和惡魔蜘蛛有仇怨的人。

「U盤內容是什麼？」於明問。

「我怎麼知道？」

於明道:「我認爲你知道。」

幽靈笑了笑，回答:「我猜測其實這和杜雷無關，是一次行賄和保證。拍攝視頻的人是一位聯邦調查員，當時伊拉克戰後重建，後天集團，杜氏國際海外部都很有興趣。這位調查員很有正義心，拍攝了後天集團收受賄賂分包工程給各國商人視頻。當時我在伊拉克工作，這位聯邦調查員聯繫了我，安排了祕密拍攝取證。一切都很順利，但是最後出了點問題，他設置的攝像頭非無線發射攝像頭，而是安置在房間內的錄像器。等會議結束後，他去取拍攝的內容時，發現攝像頭的內存已經不在。這會議室當天有三場會議，杜雷和後天集團負責人見面是第二場，所以我懷疑杜雷發現了攝像機，默不作聲的拿走了內存卡。這事情一直很保密，我和那位探員和絕口不提。我剛才已經表揚過了這位探員的正義感？沒錯，他沒有放棄，最終找上了艾莉絲，可是他不知道，艾莉絲一直在被人監視中，順帶他暗中調查後天集團的事也被曝光。」

於明道:「不純粹是因爲惡魔蜘蛛吧？」

幽靈沈默好一會道:「我很喜歡這位年輕人，他有活力，他願意爲星條旗奉獻自己的生命，他出車禍死了，雖然驗屍報告上說他酒後開車，但是法醫同時也不排除他被人強灌酒精。他有兩個孩子，小的才兩歲，大的也才五歲。也許我還有一些良知，也許我爲了美國好出發，無論什麼原因，我願意讓U盤落在你們手上，讓應該爲此事負責的人爲此負責。」

於明猜測到這個探員應該是幽靈的親信級別的人物，於明這樣的人很理智，但是有時候也會衝動，比如有人威脅到親母和養母時候，他的手段就變得激烈。幽靈也是人，雖然和後天集團做對沒有任何好處，但是他這次選擇了這個立場。此行並不是幽靈針對惡魔蜘蛛，幽靈在本次行爲可以說是正義化身。

幽靈也解釋了爲什麼杜雷會在擁有賬簿同時，擁有一份U盤，也解釋了爲什麼對方會找上門。，更解釋了爲什麼不是專業人員找上杜雷。

因爲他們並不肯定是杜雷拿的，只是派人進行一定限度逼供，未曾想下手太重，導致場面無法收拾。而杜雷爲什麼未僕先知留下線索，這應該和艾莉絲有關，杜雷做爲第二場會議的人，艾莉絲肯定和杜雷有所聯繫。當杜雷知道麻煩找上門時候，嚴禮強正在國外，爲避免後天集團竊聽自己通話，杜雷去了B市15號酒吧，然後回到自己小島上留下線索，不速之客就到達了。爲什麼嚴禮強知道所謂的15號是15號酒吧呢？因爲這對杜雷、杜小影和嚴禮強來說都是刻骨銘心的。

當時嚴禮強身份還未曝光，杜雷和嚴禮強去B市出差，杜小影恰好就在B市，杜雷有心安排兩個兒女親近點，卻未曾想，這本是一對怨侶，重新見面後雙方激情重燃，就在15號酒吧內他們發生了苟且，被杜雷撞破。那一天對三人來說都是灰色的，所以一說15號，杜小影和嚴禮強就知道是15號酒吧。還有一個原因，杜雷和酒吧老板關係非常好，兩人一起闖過江湖。當時就是杜雷在靜吧和老板聊天，而杜小影和嚴禮強去了包廂……

於明並不相信幽靈所解釋的，實際上幽靈做出了破壞惡魔蜘蛛聲譽的行爲，這是一石N鳥之計。至於杜小影和嚴禮強，於明不發表看法，也沒有看法。姬動和B市刑警隊、檢察官商量，有關案卷涉及私人隱私，就此封存，他們同意了。從這點看，姬動對嚴禮強還是持有同情態度。

A美合作第一起案件就此結束，但是事態發展並沒有那麼簡單，西方媒體和A市媒體報道了後天集團的受賄醜聞。後天集團利用國會影響將伊拉克承建工程承包，而後分包獲取差價、利益和賄賂，後天集團高層有十多人涉嫌行賄或者是知情不報。最嚴重的是，有一項指控可能是操縱國會，因爲後天集團是先答應拿了賄賂後再向美國國會建議，從而拿到了這一戰後重建工程。引發連鎖反應的是，後天集團高層紛紛入獄，國會山上多名議員辭呈，接受檢方調查。同時A市還指控後天集團的總裁涉嫌買兇殺人，這調查需要很長時間，而且證據也不充分。後天集團面臨政府和證監會的巨額罰款，即使不倒閉，恐怕也不再是從前的大財閥。

李復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調查杜雷，結果卻幫杜雷抓了真兇，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呢？不過李復還算證明一件事，後天集團確實接受賄賂，進而影響美國國策，貢獻還是非常大的。而讓李復和於明驚訝，這次風波完全沒有波及到黑色世界和菲亞身上。很多年後，一名議員對李復暗地說明了真相，後天集團不僅行賄，還要挾國會議員，早就有人想鏟除他，沒了後天集團，還有大後天集團，只要市場有需要，就有人填補上來，此役後幽靈得到了很多政界人士的支持。

政治永遠是最骯髒的。

第七百九十二章 生存空間

十天後，代替艾莉絲的新探員出爐了黑色世界的調查報告呈遞上司，報告上說，黑色世界的人員並沒有違憲行爲，雖然他們存在會給美國帶來一定的治安隱患，但是好處更多。最後決定，只要黑色聯邦不在美國本土工作，法律上就放行，黑色聯邦被當成cia的附屬部門，由cia進行監管。很快，調查人組織接到了委託，黑色聯邦想委託調查人組織在a市舉辦第一次會議。他們不是約調查人組織一起開會，而是讓調查人組織提供安全合適的場合，安排安保，和安排與會人員的接待。本次會議內容除了菲亞交權之外，還有一個議題就是黑色聯邦走私法令。走私飛貓是龍頭，還有很多小組織，這些規模比較龐大一些組織的首腦都收到了邀請，會議將對走私產品進行限定。

將毒品、人口從走私中分離出來，走私團夥不得進行這兩樣業務。當然也有不買賬的，而且人數不少，作爲目前第二大的走私集團亞運物流，就聲明拒絕加入聯邦，拒絕參加會議。

亞運物流這份聲明才出來十個小時，亞運就遭受重創，先知情報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他們將亞運犯罪資料傳輸給了中、韓、日等國家，證據在手，資料我有，警方即使被利用，也要抓人，幾乎是一夜之間，完全摧毀了亞運組織。而同時，亞運組織在美國太平洋公海的兩艘走私船被美軍扣押，美國人以國際刑警名義扣押船隻。並且還將提出法律指控。這時候大家才正視黑色聯邦的能量，絕對不是一個黑色機構所能抗衡的。而且從黑色聯邦條文來說，雖然限制了毒品和人口走私。但是也提供了一些好處。比如黑色聯邦在一些公海島嶼設立安全港，提供補給等。同時美國作爲霸主，他們的產品在進過很多國家都要被徵稅，黑色聯邦鼓勵走私集團從美國中拿貨，然後走私到全球各地。

a市警方高度重視，一旦黑色聯邦完成會議，那包括a市在內的各國家城市關稅將面臨巨大的流失。在這件事上無法指責美國人。因爲他們不承認cia有個黑色聯邦的分部，最後只能是各國聯合一起，剿滅黑色聯邦。而這次會議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同樣，調查人組織接不接這單子都非常難受。接了委託，那就要面對全球警方，如果不接委託。那就失去做爲黑色世界中立的身份。瑪麗安、蒙特羅和於明聯繫。於明才感覺到調查人組織和黑色聯邦不是一個檔次的。不是說組織形式上有多大區別，而是指調查人組織都太年輕，而菲亞每次出招，都是招招見血，讓人非常的難受。

不過，蒙特羅和瑪麗安找對人了，於明從來不怕什麼巨大陰謀或者連鎖招，他最擅長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一種比較短視的作風。但是面對一個問題卻非常的有效。

於明看傳輸過來資料，一共有三十八個人參加會議，其中幽靈和惡魔蜘蛛名字不在上面，有一些人於明認識，是走私團夥，有大有小，有個別團夥成員只有三四個人，這往返機票都是黑色聯邦出的，原因是因爲他們是這附近幾個國家內唯一的進行國際走私的集團。這些小集團接到邀請很高興，他們所在國家都比較窮困，他們沒有走私出去的東西，一直要找貨源走私到國內。再窮的國家也有富人和窮人之分，他們非常提倡走私奢侈品。如果黑色聯邦願意收取一定比例的抽成，提供奢侈品的貨源，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昨天已經有國際刑警祕密聯繫我，請我當線人。」蒙特羅在三方會談的電話中有些無奈。

瑪麗安道:「我們最大麻煩是我們的制度，這讓我們無法拒絕這項委託。嚴格來說，我們並沒有違法，只是負責舉辦一次會議。」

「你們的問題我也有，刑偵一隊的隊長已經和我談心。」姬動和於明談論了關稅，誇張到a市沒關稅就會餓蜉遍地。於明早有想法:「接，爲什麼不接。」

「恩？」蒙特羅疑問。

「葉戰是寶石調查人，具備獨立接單的能力，至於葉戰能把會議辦的多成功，我們無法向僱主保證。中國調查人實力就放在這�，你願意來冒險嗎？」

瑪麗安疑問:「你意思就由葉戰一人接單，我們將這單子定性爲普通單子，也不需要任何支援？」

「對，是這意思。」於明道:「我們又不是沒有失敗的經歷，看看利克斯，他的戰績是一塌糊塗。菲亞老太婆這次是有想法的，出了一道難題給我們。我們順水推舟，讓她自己考慮，反正葉戰盡最大能力，能力之外就沒有辦法了。」

蒙特羅問:「爲什麼是葉戰，不是你？」

於明回答:「我快升寶石了，可不想栽跟頭……我們畢竟是中立組織，菲亞不會拿這一場會議來和我們搏一個調查人的名聲。」

「恩。」瑪麗安思考良久，首肯了於明的建議:「還有一件事，亞運覆滅你們看見了，背後可以看見cia的身影。我現在和國際刑警們是一個立場，黑色聯邦不能存在，否則遲早沒有我們容身之地。」

蒙特羅道:「我收到消息，黑色聯邦下一件事是整合軍火買賣，美國在一些戰亂國家都有自己的利益，如果通過黑色聯邦控制武器的輸入或者加大輸入，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向親美組織的走私集團一把ak的成本價是十美元，而反美組織的走私集團一把ak的承辦價是一千美元。美國願意付出點金錢和軍火，讓戰亂國家的格局按照自己的步驟走。之前是因爲美國不能明目張膽，現在有了黑色聯邦代言，一切都簡單了。甚至他們可以在非洲某國進行槍支生產，直接運輸給戰亂過自己的支持方。一切都有走私集團扛住，就算是曝光，最多隻能證明黑色聯邦在非洲某國涉嫌槍支加工和制造。

「這一招挺不好對付，他們給足了小走私集團的利益。原本一把ak黑市價格是兩百美金，而現在他們可以壓價到十美金，還贈送子彈。」瑪麗安道:「通過黑色聯邦，他們能成功的幹涉他國內政，這比cia派遣間諜可有效多了。」

於明點頭:「那要怎麼毀滅？」

「人都是有野心的，菲亞三權分立確保了黑色聯邦公正性，這對黑色聯邦發展來說是一件好事。」蒙特羅道:「菲亞的黑色聯邦幾近崩盤，原因是科拉和使者死亡，她成功的找到了替補人選。」

於明問:「你想殺我老婆？」

「不，我和瑪麗安研究過，你妻子完全沒有暗殺價值，因爲她屬於過度性質，任何人在她這位置都沒有區別。」

於明汗顏:「我妻子要知道你這麼評論，會很羞愧的。」

「我說的是實話。」蒙特羅道:「曼迪的位置可以自由換選，這和美國總統一樣，殺死總統沒有意義，因爲有成熟的候補機制，後來的總統未必會比原來的總統差。所以要打擊關鍵點，三個關鍵人物，幽靈、惡魔蜘蛛和菲亞。從各方面收集的消息來看，菲亞身體不容樂觀，惡魔蜘蛛和幽靈可以二選一。這是一次很好機會。任何一個人出問題，黑色聯邦就會變成獨裁聯邦，繼而四分五裂。」

於明疑問:「這樣一來，我們不是脫離了我們中立的本質嗎？」

「我們也很猶豫，生存，或者是違規。」瑪麗安沈吟許久，問:「於明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於明想了一會:「我想你們這想法是多於的，因爲也許不需要我們動手。」

「爲什麼？」蒙特羅和瑪麗安同聲問。

於明思考一會:「我覺得菲亞……我認爲菲亞可能會殺惡魔蜘蛛。」

「可是他們是母子。」

「對，虎毒不食子，所以我也不敢肯定。說不準惡魔蜘蛛其實是菲亞的親信，要坑的對象是幽靈。但是我肯定這次黑色聯邦內部有一場風暴，現在不適宜我們出手，我們必須靜觀其變。」

瑪麗安不同意:「於明，你這說明太薄弱。」

於明道:「科拉被捕，菲亞來探監，可以看出她們如同母子關係一般，雙方說了一些沒營養的話，但是唯獨有一句:殺了惡魔蜘蛛。我猜想難道科拉不知道惡魔蜘蛛是菲亞的兒子？這不科學。反過來說，菲亞有可能懷疑惡魔蜘蛛就是他敵人，但是因爲兒子的緣故所以無法下手。而科拉是提醒菲亞，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但是要殺惡魔蜘蛛不是那麼簡單，即使是菲亞下了決心，因爲這地球上沒幾個人知道惡魔蜘蛛的身份。而惡魔蜘蛛似乎也感受到危險，即使願意擔任三繼承人，也不願意公開自己身份。菲亞提出了會議，這會議是交權會議，惡魔蜘蛛不可能不出席。也許我們無法知道誰是惡魔蜘蛛，誰是幽靈，但是這次菲亞肯定會知道惡魔蜘蛛是哪位。」

第七百九十三章 老板娘

蒙特羅頗爲驚訝問:「你肯定惡魔蜘蛛是菲亞的敵人？」他知道於明不會亂說，這話相當於權威發布。

「我肯定，不過我認爲他只是一份子，甚至可能不是主導地位。」於明道:「如果按照他們母子身份來看，似乎更象是一種對母親拋棄他的復仇。」

蒙特羅問:「瑪麗安，你怎麼看？」

「可以，我們靜觀其變。除此之外，我、蒙特羅、莫利都會前往中國旅遊，雖然我們三人無法掌控形勢，但是讓我遠離會議，我無法安心。」瑪麗安道:「同時我們也會和國際刑警說明我們立場，只用一位調查人資源籌備會議，至於他們要滲透、要竊聽，那是他們的事。」

「好的。」於明掛電話。

於明人在公司�，杜青青成土豪後，請客讓大家去夏威夷遊玩。李復忙碌沒空。於明基本不接工作電話，星星公司和倒閉沒什麼兩樣。殺手s和雷克結束工作後，他們安全的離開，並且開始遊玩山水，雷克想用能舒緩自己心情的辦法讓s心情舒緩一些。於明面前桌子上有一份請帖，是吳悠悠的發的，不是結婚生孩子，而是開張大吉。吳悠悠花費五十萬人民幣左右，在一處比較便宜的地方開了一家大約八十平米乘2的二層小酒樓。這自然要去捧場的，於明已經電話送花籃過去，這是形式，中午吳悠悠請客，並且會親自下廚。就衝著親自下廚這句話，於明也認爲可以去。這些日子，自己快餐吃的快吐了。竟然想念起杜青青的廚房手藝。除了於明外，姬動、魏延、小趙等都會出席。

照理說李復很忙，姬動他們也會很忙才是，不過再忙也得給於明面子。吳悠悠開酒樓的地點不算很好，在城鄉結合部到商業街之間地帶。現在硬性犯罪，諸如上門敲詐勒索在a市沒有了，但是軟性犯罪還是比較多的。特別是做餐飲的非常常見。客人吃著吃著就吃出一隻蒼蠅，在多數情況下是飯館的失誤和過失，但是在某些情況下。是小流氓想混兩個錢花。a市現在和十年前不一樣，社會青年不能騷擾學生，遊戲廳等受到嚴控，小地痞之類的混日子的生活基本已經沒有了。他們也可是轉型。從原來敲詐勒索學生。轉到了盜竊和碰瓷事業上。這些人如同社會的毒瘤，不事生產，貪圖享樂，是爲民衆治安的最大隱患，嚴重降低了民衆生活安全感，但無論什麼環境和手段都無法將他們完全切除。

s市警方將要案分兩種，一種是大案，一種危害公衆案。小偷是其中一種，因爲小偷的盜竊危害面廣泛。還有就是地痞流氓。

於明和姬動他們到飯館，沒想到先遇見了另外一個社會渣滓:乞丐。一對中年夫妻門口舞獅正在要錢，吳悠悠正在和對方談判價格。吳悠悠是聰明人，知道今天你爽快給了錢，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上門。個體工商戶經常會遇見這種情況，給的越多來的越勤。姬動問:「他要多少？」

「一百。」吳悠悠回答。

「給他五塊。」

吳悠悠笑了笑，從錢包�拿了五塊給中年夫妻，中年夫妻很不滿，直接將錢扔回去，並且用他們家鄉話開始咒罵，就這行了，姬動點下頭，魏延上前亮證件，拿出手銬戴上:「現在懷疑你們敲詐勒索，要將你們拘捕。」要是普通老板，會說算了算了打圓場，不過姬動不是看吳悠悠面子，而是確實反感這類人。a市有良好的慈善福利保障，無勞動能力者也可以生活下去。

魏延聯繫附近巡警將人帶走，吳悠悠一邊前走帶路一邊道:「我真沒想到開個飯館怎麼麻煩。」

姬動道:「你運氣不錯，是在a市開飯館。我最不贊成開飲食商戶，無數人都可以給你添堵。閻王好鬥，小鬼難纏。裝修還不錯……」

「一般般，樓上包廂？」

「行。於明，我請客，你別買單，免得我還要和內務組去解釋。」姬動道。

「我很樂意。」按照規則來說，姬動他們來新開酒樓捧場是不對的，不過姬動也有原因。一來是於明面子，二來吳悠悠也算「從良」。吳悠悠一直被刑偵一隊掛在號上，姬動也很高興吳悠悠能脫離黑色世界。

飯館很普通，中午時分加於明這一桌只有兩桌客人，於明想起一樓大廳的中央空調:「這敗家娘麼，這空調費都賺不到。」

姬動道:「我覺得吳悠悠是不是可以去星級餐廳做廚師，而不是自己開酒樓。」

吳悠悠端菜上來，聽見問:「姬隊有何指教？」

「坐。」姬動招呼吳悠悠坐下來，然後給吳悠悠倒上飲料，想了一會道:「夏知雨把遠河折騰的事，我知道了。那邊刑警也有聯繫我們，他們知道你母親不是主使者，如果你母親願意配合……當然，我純粹是提議。你可能不知道，夏知雨在半個月前加入了加拿大國籍，走投資移民，她要走了。」

「和我沒有關係。」吳悠悠很坦然道:「不過，姬隊如果有辦法能讓吳瑤在監獄中少受點苦，我會非常感謝。」

魏延處理完剛才事情，回來坐下，姬動步入正題:「悠悠，我這次來不純粹是捧場。你也知道，馬上有人要在a市開會，其中有一項內容，整合全球走私團夥，你曾經接觸過他們，有什麼看法？」

「姬隊，那你準備給顧問費了？」吳悠悠玩笑一句，想了想道:「走私分三種，海陸空。常見是海陸走私，跨洲走私最嚴重的當屬海運走私。海運走私有盲點，運輸量大，公海，多國的海洋線有爭執等等。另外，有一些…國家，最常用的比如巴拿馬，小國家，但又具備合法的外衣。我聽說了一些黑色聯邦新聞，我不認爲整合全球走私是一件壞事，當然，我純粹從道德角度來說。黑色聯邦有兩個死規定，不得進行毒品和人口走私，這規定對我們國家利益層面來說，意義並不大。反過來，走私家電、食用油、進口汽車等，對國家利益危害性很高，但是對老百姓沒有什麼損壞。」

姬動糾正:「表面看是這樣，但是關稅收的少，自然就會減少基礎建設，間接的損害民生。」

於明道:「悠悠，姬動不是和你來辯論正義和利益，他想問你，怎樣才能最大可能遏制走私。」

「簡單，降低稅收。」吳悠悠回答:「姬動不是我說你們政府，一臺國產電腦出口後，去國外買回來價格竟然比直接在國內買的要低。」

於明提醒:「悠悠。」表亂說實話。

吳悠悠點頭:「打擊走私，主要有疏和堵兩個辦法，疏就是降低關稅，讓走私品缺乏競爭力，這是不可能的。還有一個辦法是堵，這也是我們常用的辦法，我在飛貓物流做事情時候，最安全是什麼地方？有爭議的海域，或者是數個國家之間的海域。我們不會直接從美國運輸西瓜手機到中國，而是設有安全點。比如我們貨船從美國運輸西瓜手機一萬部到馬六甲海峽，這�是多個國家海域線，部分海域還存在爭議。a國追擊，我們進入b國海域，他們就不敢再追擊，目前只有對海盜有跨國打擊的權利，對走私沒有這權利。」

姬動饒有興趣問:「然後呢？」

「然後就是發貨。新加坡、印尼、印度、泰國、日本等等走私商就會前來安全地點拿貨。」吳悠悠介紹道:「他們會使用自己的辦法讓走私品進入自己的國家。防不勝防，有的使用漁船，下面走私品，上面放魚。有的是使用比軍艦還快的改裝後的大奔，有的甚至直接通過公務船運輸。直接從安全地拿貨的走私成本很低，這麼說吧，就本地小型走私組織來說，和飛貓物流合作是比較有利益的。在這樣的利益鏈條之下，大都走私組織都會聽從黑色聯邦的安排，低成本、低風險。亞運物流爲什麼反對？因爲他們有自己運輸線，他已經做大。但是由於他做大危害了飛貓物流的利益，所以他被消滅。」

「壟斷，創造壟斷。並且使用國家機器打擊有競爭力的競爭者。」姬動當然知道走私問題根源是無法瓦解的，他來酒樓的目標也不完全是就此事進行探討，姬動道:「完全滅絕是不可能的，但是方法恰當能在短時間內大大改善。據我所知，飛貓物流內部分工嚴謹，如果亞洲警方能聯合打掉飛貓物流亞洲部……」

「上次調查人組織向飛貓物流開戰，重創飛貓物流，但短短一個月時間飛貓物流就恢復了秩序。」吳悠悠沈思一會:「除非你們亞洲警察能完全聯合起來，打掉飛貓物流在亞洲的海上安全點。這樣雖然他們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也能再建立安全點，但成本相對就要高上很多。不過從法律來說，你們很尷尬，無法在不申請情況下跨國追擊走私船隻，而且中國領海爭議海域很多。」

「政治和外交不會爲經濟讓行。」姬動點頭。

吳悠悠笑著喝口飲料:「姬隊，你既然來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我想你應該不是純粹和我來討論這種宏觀決策面的東西。」

第七百九十四章 普通生活

姬動看了眼魏延，魏延說正題道:「吳小姐，你曾經擔任過飛貓物流的管理人員，有沒有可能幫助我們在飛貓物流中高層物色一位合格的內線。」

「內線？」吳悠悠思考道:「內線幫助你們提供一條消息，你們抓人，內線很快會被懷疑，很快會沒有價值。如果一個內線能摧毀飛貓物流，飛貓物流早沒了。」

「我們並沒有打算依靠內線打擊走私。」魏延道:「我們需要是總體動態，走私什麼物品，走私數量多少，發到a市走私數量有多少，我們需要的是資訊。」

「要發展中高層內線，肯定要抓人把柄。」吳悠悠問:「你們是不是要一個可以抓到把柄的人的名單？」

魏延點頭:「是的，吳小姐對飛貓物流內部是比較了解的，應該可以找到一位願意或者被強迫願意和警方合作的內線。」

吳悠悠搖頭:「要說沒有，那一定是騙你們。不過我已經退出這一行，不能出賣他們。」

姬動看小趙，小趙從包�拿出一個信封遞交過去，吳悠悠接過信封打開一看，�面是一沓的照片，一張張看下去，多數是吳悠悠認識的人，有的是飛貓物流亞洲部的人，有的是總部的人，無一例外，這些都是華人或者中國人。吳悠悠笑道:「你們功課做的很足。」順手將其中一張照片倒翻過來，然後將這一沓照片整理好一起放進信封，還給了小趙。吳悠悠的動作暗示姬動。這張照片的人是很有希望成爲警方內線的。姬動當然也明白，收了照片後開始輕鬆的聊天。

正事做完，姬動他們沒有興趣久留。飯後借口局�有事，就告辭離開。吳悠悠讓服務員上茶水，自己給於明倒上茶水道:「現在人工好貴，我發現電視劇�說老板是吸血鬼完全不正確，我僱了八個人，每個人都得哄著他們留下做事。一不是國企，二不是事業單位。三沒有發展前提，四薪水待遇不比人家高……這不開店，還真不知道開店的苦。」

「後悔了？」於明問。

「沒什麼後悔不後悔。實在不開心我就不開了。」吳悠悠道:「昨天飛貓物流打電話給我，問我是否想臨時成爲巡視組的成員。」

於明驚:「你們還有巡視組？」縱觀古今中外，只有皇帝才有需要派出巡撫。

「主要考察各洲人員情況，人員配置。業務真實性。還有追查失單。」所謂的失單指的是貨物被官方扣押，巡視組要找出被扣押的原因，是自己人太蠢，還是對方太精明，或者是有人在搗亂，或者是老天爺不保佑。

於明道:「你態度是？」

「拒絕。」

「很好，這明顯是對你摸底的。」於明道:「目前一場麻將一觸即發，我們最好都不要碰高壓線。誰知道這遊戲到了最後誰是贏家。既然我們無法肯定自己能站對隊伍，那就只能是做個旁觀者。」

吳悠悠笑道:「你未婚妻好像是風暴焦點？你不擔心她嗎？」

「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她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她不是傳統的中國女性，她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我只能是支持他。」於明補充:「你消息落伍了，我們已經正式復婚。」

吳悠悠「哦」了一句，問:「那你不是也成了這場麻將的有關人員？」

於明道:「我和我老婆不一樣，這場麻將我已經看的七八五六了，我有自信在麻將中閒庭信步。」

吳悠悠點點頭:「好像有一個問題你一直在回避。」

「恩？」

「燕三和杜青青。」

於明道:「不存在問題，青青不知道就可以了。」

吳悠悠沈默一會，走到包廂的櫃子邊，從�面拿出一本書出來:「看過嗎？」

「中國刑警？」於明道:「這是李復老爸毒眼狼主筆，南方狗和張曉天協同編輯而成的，矍鑠賣的不錯。」

吳悠悠道:「一看你就沒讀過，�面有寫到水蛭，追擊水蛭。杜青青不知道水蛭是燕三是你養父，但是知道水蛭是自己仇家，看見水蛭就會向李復老爸諮詢……說不準能將你挖出來。」

「哈哈，你太看得起青青了。」於明笑道:「青青思想大路，她賺幾個頭獎可以理解，但要分析這麼細致的事，難。」

「特別是她已經懷孕，有可能成爲東山狼的兒媳？」吳悠悠反問。

「……」這個似乎說不準真的杜青青會知道，於明手一揮:「再說吧。」何必爲沒有發生的事情焦頭爛額呢？再說死道友不死貧道，東窗事發，自己可以在杜青青面前狂踩燕一十八腳以表忠心。

一位服務員敲門:「老板娘，白總又送花來了，人就在樓下。」

「信息量略大。」於明皺眉。

吳悠悠蘭花指撚起茶杯喝茶:「一個信息量，老板娘，最一般都這麼叫，高一層次叫才叫總。至於這個白總，呵呵，是個企業的董事會成員兼ceo，在美國野雞大學鍍金過，是一個標準的富二代，長相不錯，條件也不錯。我們酒樓裝修時候，我們的一顆小石頭撞擊他停在門口的愛車的車門上，然後他非常憤怒指責，指著白點要求賠償，說這車四百萬。工人都嚇壞了，我在�面，讓人用紙巾沾水一抹，就沒了。他還是很不爽，我倒理解，新車，剛出來遛彎。我出來後很客氣向他道歉，他態度有些服軟，不過他的老媽實在三八，我只好順手報警，警察到後，因爲他的車違章停車，所以被拖走了，再一查，臨時號牌過期了幾天，再一查，他喝了酒，而他媽沒有駕駛證。他看來是對我有點意思，事後請我吃飯，人家因爲我的失誤遭難，我也沒有拒絕，去了。這小子，又想追我，又覺得我上不了臺面，一個個體工商戶，麻痹，上盤雞排，他竟然說了句雞肋。我問他什麼意思，他竟然告訴我，雞肋是英語，是吉利的意思，我一口法式蝸牛沒當場噴死他。他覺得能給我機會，是我莫大榮幸。我越不理睬他，他就越糾結，三天兩天找借口來裝修現場。我招誰惹誰？」這口吻是朋友間的訴苦了。

於明搖頭:「這不是怪他，現在人多數價值觀是這樣，否則就不會有潛規則一說了。就你現在身份來說，他追你是需要勇氣，和頂住世俗的壓力。要不……過兩天我讓杜先生來這�吃飯，順便介紹下，你們是好朋友？」

「別，姐不屑做這事。」吳悠悠認真道:「如果他認爲地位懸殊，那他就認爲好了。在我看來美好的愛情中，杜先生和柳子螢堪比樑祝，柳子螢條件確實比杜先生要差一些，如果不是商業聯姻，完全沒有必要，實際上他們純粹是感情、理想還有共同話題。我還年輕，也沒有人逼婚，不著急。或許等你妻子哪天不幸了，我還有替補機會。」

於明一口茶水噴出來，吳悠悠笑笑不在意，遞了張紙巾過去。於明接紙巾:「表亂開玩笑，我還有幾個奶在排隊，先來後到。說正經的，你現在從良了……」

吳悠悠噴了，怒視於明，於明遞紙巾過去，吳悠悠一呲牙，搶過紙巾。

於明笑，道:「你脫離了那個世界，總會多一些普通的煩惱，有人騷擾不能老是麻煩警察，有人找麻煩也不能麻煩警察，沾惹了法律問題也不能麻煩律師和法官。給我電話，我來處理。」

吳悠悠頗有些吃驚:「你對我還真不錯。」

「前段時間有個妹子和我說，我們是朋友，我和她說，我可以不當你是朋友，但你可以將我當朋友。我半開玩笑說的，事後我挺後悔的，但是又聯繫不上她。」於明認真道:「我們是朋友，我很高興你脫離黑色世界，有需要幫忙我會盡可能幫忙。」

吳悠悠似乎不領情:「憑什麼我退出黑色世界你很高興，你呢？那你自己爲什麼不退出？因爲我是女人嗎？」

於明一笑不回答。

吳悠悠苦笑，一腳想將於明踹飛，於明這臺詞是說，兩個不是一個級別的。要說實力，吳悠悠曾經的勢力遠超於明，可是於明在進步，吳悠悠卻在退步。吳悠悠雖然成爲亞洲飛貓物流的負責人，但連她自己也清楚，那隻是因爲自己有利用價值，自己上位，要面臨巨大的風險。而於明進步是很踏實的，說於明沒有勢力，但是於明又很多朋友。調查人組織的不說，北美獵豹賞金獵人公司，西蒙、s這些或者明面上說明欠於明人情，或者是於明朋友，或者暗地承認欠於明人情。其他呢？吳悠悠就不太清楚。以生活爲例子對比來說，吳悠悠交了20個朋友，而於明只有兩個朋友，群毆於明肯定不是對手。但是當雙方遇見困境需要幫忙，吳悠悠的朋友未必會幫忙，而於明的朋友肯定會幫忙。

於明倡導是立場論，他把握很好，能讓一些人接受，而吳悠悠倡導的是利益論，什麼是對自己有利的，就選擇什麼。這是兩個人不同點，也是黑色世界中兩大主流價值觀。立場論和利益論研究起來似乎沒有區別，但是立場論顯得更加光明正大。吳悠悠有些好奇:「如果你當年沒有加入調查人組織，你現在有這樣的成績嗎？」

第七百九十五章 真相

「東方不亮西方亮。」於明道:「或許我會加入先知……不，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好，如果我沒加入調查人組織，我就不會遇見猛虎，不會被蒙特羅的氣質被蠱惑，不會建立自己的榮譽和道德觀。那我應該會變成一痞子，吃東家吃西家，將利益論發揮到極致。得罪無數人，最後死在街頭。或者我一直沒有衝破，在星星調查社和a市土豪們混熟，然後找個不差的老婆，錢財不愁的過日子。或者你應該問，如果我沒有遇見燕三，我會怎麼樣？我可能只是一個最底層的人，爲了一個不算太糟糕的配偶，買房子買車子。靠……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如果，不過我對我的生活軌跡一點都不後悔。接個電話。」

「恩，請便。」

於明接電話:「喂！」

「林霞衣被捕了。」杜先生聲音。

「外？」於明疑問。

杜先生道:「刑警二隊扣押了林霞衣，對她提出指控，罪名是涉嫌謀殺樑振。」

樑振，杜青青前男友，參加冒險島活動意外墜崖身亡，當時於明和樑振現女友正在懸崖下野戰。感謝上帝，爲這對狗男女提供了不在場證據，後來線索懷疑是林霞衣和杜雷僱傭的太子，最後事實證明太子是來殺林霞衣的，因爲太子出了點意外，所有沒有動手。樑振之死，一直都是謎團，最後交給刑警二隊調查。幾近懸案，柳暗花明？

杜先生希望於明參與此事。以保證林霞衣不會被誣陷，於明告訴杜先生，刑警二隊也有規章法規。林霞衣雖然已經不是林海集團的老總，但背景深厚，不可能會發生冤案，他會去看看。

刑警二隊有什麼證據？於明和林霞衣的律師見到了二隊隊長薛迪，薛迪吊兩撇眉毛朝下，一副死鬼的表情，說話也是要死不活。讓人擔心他中途停頓會導致他斷氣，薛迪拿出一份塑料袋包住的文件，從�面拿出復印件道:「這是碼頭參加冒險島活動的人員拍攝林霞衣在樑振死後兩小時回營地照片。」

律師低頭看:「什麼？」

「衣袖。」於明一眼就看出衣袖被扯了一小塊。這是內穿長袖的衣袖，有一定裝飾作用，並不牢固。

律師翻看記錄:「上次你們調查已經出示了這份證據，我的當事人告訴你們。她的衣袖是意大利服裝師設計。貼身保暖防寒，並且衣袖是可以卸下來，她也不知道勾到了什麼，丟到哪�。」

薛迪從塑料袋中拿出了另外一張照片，是一片髒兮兮的衣袖照片，薛迪道:」一隊刑警擦不幹淨的屁股，就只能我來擦。你們逼的急，一定要我給個說法。我被逼急了，調動了四十名雷雲特警。從懸崖索降而下，尋找數年前的這片衣袖，運氣不錯，這片衣袖還真在原處。」

律師笑了:」薛警官，你搞錯了吧，這麼久的時間，不說栽贓吧，山風一吹，誰知道原來在哪個位置。你別告訴我有dna，在這樣的環境下，dna保存不了多久。」

「我就是被逼無奈，學希特勒打個閃電戰。」薛迪一轉電腦，畫面出現林霞衣初審視頻。

視頻中林霞衣一抹素裝，很清淡，比之前職業裝要好看的多，林霞衣在證據面前沈默了幾分鍾開口了，她承認自己當時和樑振在一起，不過否定了控訴。她說，她那段時間精神壓力大，有自殘和自殺的心理傾向。那天她莫名其妙到了懸崖邊，似乎有人勸她跳下去，但理性又佔據上風。而這時候樑振發現了，於是輕輕的快速靠近林霞衣，林霞衣受驚回頭，樑振沒撈到人，腳下打滑，人朝外去。他失去重心順手抓住了林霞衣的左手，電石火光之間林霞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於是就掙扎後向前一推，樑振就掉下去了。

薛迪問，既然是事故是意外，爲什麼你不承認？

林霞衣回答，如果林海集團董事長兼ceo有自殺心理傾向，那誰還會買林海集團股票，誰還會和林海集團合作？

似乎沒有問題，但是新問題是薛迪相信當時情況基本是林霞衣所說這樣，但是林霞衣是有故意的嫌疑。不排除林霞衣是用自己來引誘樑振。否則無法解釋一個問題，爲什麼在勸住大家夜間不要出門情況下，樑振還會恰巧去了危險的山崖，恰巧遇見了林霞衣在山崖邊，又恰巧林霞衣沒有攜帶定位器。

就在林霞衣開始支吾時候，一位律師闖了進來。爲林霞衣服務的都是a市最好的律師，當他聽聞警方快速抓捕林霞衣，就推測出警方需要口供，於是立刻闖進審訊室，律師告訴林霞衣，在律師團不在場情況，不要回答任何問題。這就是他每小時收入是幾萬塊的原因。那位律師已經被暫時扣押，不過問題應該不大，他是通知自己當事人自己的權利。一般來說警方會告訴嫌疑人有權請律師，但不告知，也不觸犯規章制度，大家都是a市人，這點法律知識應該要有。林霞衣被薛迪這個吊死鬼幾個問題問的顯然有些吃力，而這時候救星來了。從職業角度看，他是一名好律師，如果從真相和正義角度看，他是一名壞律師。不過無論結果怎樣，他的名氣將更上一層樓。

律師看完視頻道:「還有其他證據嗎？如果沒有，你應該清楚這個指控是不會成立的。」

「既然你們律師到了，我們一小時後再審問，你可以先和你的當事人見面。」薛迪看於明:「你哪部分的？」

「我打醬油的。」於明攤手。

「恩……給你個觀審的機會。」

……

審訊開始了，於明在外觀看，身邊是一名警員，薛迪和一名漂亮的女警負責審訊。恩，當然，也可以寫成五十歲的禿頂大叔，但兩則選擇，相信讀者還是更願意那位置是個漂亮的女警。

薛迪慢條斯理的翻看材料，而後進行述說:「樑振當時和杜雷的女兒杜小影關係比較密切，杜小影似乎對樑振持反對態度，樑振當時在杜氏國際中的杜氏中國擔任管理層職務。」

律師點頭，林霞衣回答:「是的。」

於明yy，難道是嚴禮強幹的？不過嚴禮強貌似沒上島。

「樑振離開杜氏國際，是因爲和杜青青關係，被劉莽動點小手段，最後離職。」薛迪念完再盯住林霞衣看。

律師考慮一會，搖頭，林霞衣回答:「我對他的私人感情不清楚。」

薛迪不理會:「樑振因爲羞愧而離職，那是什麼給他這麼大的勇氣回到杜氏國際？」

律師搖頭，林霞衣回答:「我不清楚。」

薛迪翻看資料:「樑振離開杜氏國際後，去國外進修，學的是企業信息，說難聽點，就是進修商業間諜課程。」

林霞衣繼續搖頭:「我不清楚。」

「那在樑振離職期間，你和樑振在異國他鄉見過面嗎？說過話嗎？」薛迪補充一句:「我提醒一句，如果我有證據證明你說謊，你將被控妨礙公務罪。」

律師道:「記不清了。」不管見沒見過，都是一個壞的回答。

「你們律師還真敬業。」薛迪拿出一張查詢單據放在兩人面前。

律師看單據，湊到林霞衣耳邊說話，林霞衣驚訝，而後輕輕點頭。律師道:「記不清了。」

「我還沒問問題，你就記不清了？」薛迪道:「樑振回杜氏國際上班之前一個半月，曾經有一筆十萬美元的資金打到他個人賬戶上，我們之前沒有查詢到這條線索，是因爲我們對國際上洗錢公司不了解，對這些公司運作很陌生，知識貧乏。而這位匯款人似乎也沒有多少經驗，並沒有採用最安全手段。這家洗錢公司在幾個月前，因爲調查人組織和某個集團的戰爭，被警方搗毀。其中查到了一條和樑振賬戶有關的線索，國際刑警詢問中國國際刑警諮詢此事，中國國際刑警告知，此人已死，不得不承認，a市自己的國際刑警還是很敬業的，他們將消息備案，送到檔案庫中備查，還順便通知了調查樑振遇害案的負責人，也就是我。需要我說明嗎？這十萬美元是從林霞衣你的私人戶頭匯出去的，你是不是僱傭樑振成爲商業間諜，重返杜氏國際，爲你套取商業情報？」

律師厲聲道:「薛警官，你這個指控毫無根據，我們拒絕回答。」

薛迪逼問:「是不是你約他在懸崖附近見面？你發現他改變主意，因爲他愛上了杜小影，想結束僱傭關係，你一怒之下，就將他推出懸崖。」

「薛警官，我們拒絕回答如此輕漫的指控。」律師站起來，他發現林霞衣情緒有些激動和慌張，立刻停止審問:「如果薛警官再蠻橫無理，我們將向內務組投訴，我想今天詢問就此結束，我會和你們上司聯繫。」

「……」薛迪左手食指壓在鼻子上，橫放，做個請的手勢。

律師和林霞衣離開，薛迪沈思許久，走出審訊室到於明身邊:「有什麼高見？」

「沒有高見，告辭。」於明揮手，見薛迪疑惑，於明解釋:「我是應杜先生要求來這�的，不是爲了法律，不是爲了正義，也不是爲了申冤，也不是爲了清白。」

薛迪同樣姿勢，請。

第七百九十六章 後續

杜先生和於明晚上一起吃飯，就在杜先生家�，於明介紹了情況，這些情況杜先生已經聽律師反饋了，現在林霞衣已經不是林海集團的老總，杜先生是本著兩代交情。杜先生沒有阻止於明說自己已經知道的信息，他發現於明確實很可靠，沒有加入任何一句主觀上的判斷。於明說完，杜先生就先發表意見:「看來這商業間諜是真，當時林霞衣和我們集團關係很差，她不僅想中斷我們一些合作關係，還想吞吃我們的市場。特別是中國市場，用上一些比較快捷的手段。」

於明點頭:「這點鐵板釘釘，而且薛迪如果手段黑一些，上法庭時候進行詢問，林霞衣是不能說謊，必須承認這點。這是一條死證據鏈條，無法反駁。」

「殺人呢？」杜先生問。

於明搖頭:「我不好下判斷，薛迪有些牛，了解林霞衣心態，閃電戰審訊得到了有價值口供。現在只剩下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林霞衣說的是實話，一個可能薛迪推斷是正確的。但是這個問題上薛迪沒有任何直接證據。加之證實雙方有僱傭關係，祕密會面，林霞衣的證詞在法庭上不太牢靠。法庭不會採納林霞衣的解釋，但是如果沒有證據證實，林霞衣還是會被無罪釋放。」

杜先生沈吟:「你個人主觀看呢？」

「這件事我沒有主觀。」於明道:「事實存在的，林霞衣確實有自殘傾向心理，而樑振肯定是和林霞衣會面。杜先生，這件事情真相對你很重要嗎？」

杜先生搖頭:「不，不重要。也許是爲了悼念林霞衣在我心目中的純潔無邪妹妹形象吧。害人啊，誰能想到一個CEO一個董事長這樣輝煌的位置，卻害了林霞衣。」

「恩。」於明點頭:「所以你決心一定要生個男娃。」

杜先生被嗆著，但反過來想，貌似還真是這麼回事。不對。杜先生道:「林霞衣是有哥哥的……不，是父母錯了，林霞衣雖然有才能，但是心態完全不行。林霞衣的哥哥雖然才能不行，但是心態很好。其實到了一定位置，CEO和董事長能力就次要化了，這就是我老子爲什麼能整出個杜氏國際的原因。他本身才華平淡，就依靠識人之能……霞衣，挺悲劇的，遇見了加拿大騙子，未婚夫是個人渣，被圓桌騎士殺了。不過她對林海集團幫助不小。林海集團在她努力下進行革新，確實勃發出生機。雍正暴政，乾隆富裕，也許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如果沒有林霞衣的鐵腕，那海少接任後也不會順水順風。這件事對林伯伯是個巨大打擊，如果他認爲是自己的錯的話……於明，你說林霞衣會不會自殺？」

「不會。林霞衣的眼神比之前清澈很多，也堅強很多，我猜測林霞衣知道自己有請律師的權利，但是她不想請，她想面對這問題。不過律師介入了，她就退卻了。所以如果非要說主觀，我主觀認爲林霞衣的話有一定可信度。我雖然不懂心理學，我認爲現在林霞衣最需要的是鼓勵。如果轉變的好，她可能會重新成爲你心目中那個純潔小妹妹。」

「……」杜先生沈吟:「於明，是不是我有誤會，你這話�面帶了一點嘲諷味道……」

「恩？你不是結婚了嗎？」於明揮手:「你誤會了。」靠……我叫淡定哥，我叫淡定哥，我的繼父找小三拋棄我親母，我爲他而喝彩……

「我得和林伯伯說說。林伯伯有點囉嗦，我擔心他在霞衣面前責怪自己。」杜先生道。

於明問道:「那個，你老婆在哪個醫院，有地址嗎？」

「恩？」杜先生道:「瑞士的XX私人醫院附屬的療養別墅XX號。」

於明點頭:「我過兩天去趟南美。看如果順便的話就去看看你老婆。」

「她也說起過你，覺得有點對不起你，上次我們撇清關係……主要是我的建議和原因。」杜先生將柳子螢壞的想法包容給自己，他既然答應柳子螢開記者招待會的提議，那就承擔這份責任。

於明想起了什麼:「對哦，不方便，我身份比較特殊。」

「沒這意思，我覺得你能看看她挺好。」杜先生回答。

「恩……」於明轉移話題:「我還要跑一趟新西蘭，去看張諾楠的崽子。你們也是，聚在一起多好的事。你呢？不去瑞士？」

「走不開，人事變動，一個是海外部代主管落實的事，一個是杜氏中國老總身體原因退休的事。這兩個都是老大級的位置，不能不慎重，是我在杜氏國際中少有讓我慎重的事。」

「你不是說領導能力無所謂嗎？隨便選一個。」於明笑問。

「但是領導的道德底線是要保證的，別沒事就和女祕書在辦公室�玩。」杜先生道:「龍生九種，有些有能力的人，很會玩女人，有些拼命想工作的人，能力又不足。本來杜氏中國老總已經定好了，可這個王八蛋，竟然和我們一個客戶的老婆上床。我問他爲什麼？我說你現在的收入，可以隨便找妓女。（科普，明星找妓女會被封殺、收教半年，出軌不會，潛規則萬歲。）他回答說，那女人在酒桌上風情萬種，他能體會，總感覺自己需要去做。我倒是懷念杜雷了，象杜雷這樣的人真的有些少。雖然我不贊成他的手段，但是他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甚至比我只強不差，這點我從來都不否認。現在杜氏國際，有點按部就班的味道，我們的人才夠用，但是不會有驚豔一瞥的人物橫空出世，有遺憾，也有欣慰。欣慰的是杜氏國際按照正常的大集團運作方式進行運作，遺憾的是在沒有英雄年代，總希望能有和梟雄能帶來驚喜。」

杜先生明顯將於明當知心朋友，嘮叨起了自己工作上的事，於明順口問了一句:「嚴禮強呢？」

杜先生沈思一會:「我認爲我父親對嚴禮強定義很準確，嚴禮強的能力低於杜雷，嚴禮強的野心超過杜雷。雖然杜雷有一些非法手段，但是老謀深算非常穩重，而嚴禮強更爲激進，也更爲危險。礙於他是杜雷的私生子，杜雷的影響還存在在杜氏國際，我和兩個董事說起這事，最終決定他調任一個比較清閒的管理層職位。職務比較高，僅次於老總，但是升遷無望，也沒有業績可直接體現他的工作成績。我希望他和林霞衣一樣，在失去野心發展的道路後，能安心的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修身養性，對他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

「杜小影？」

「嚴禮強職位在澳洲。」據說澳洲兄妹是可以結婚的，某省一對姐弟就是通過結婚辦理的移民手續。杜先生顯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偏沈重了一些道:「澳洲是個很漂亮地方，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從商業角度來說，是個爛地方。」

……

林霞衣被捕，沒有例外的又引發了商業、娛樂媒體的關注，海二少做爲現任總裁，拿出了自己在位時間的業績，安撫股東和股民。林霞衣殺沒殺人，對林海集團影響不大，甚至沒有影響。但林霞衣在位期間是否僱傭商業間諜刺探杜氏國際商業機密，這就有關係了。一旦此罪名成立，政府將對林海集團開出罰單，而杜氏國際也可以提出民事訴訟，林霞衣即使殺人罪名無法確定，也需要爲僱傭商業間諜的罪名受到法律的懲罰。

薛迪、記者等等人都在問，真相是什麼？海老先生特意見了於明，也問了這問題，於明無法回答，他不知道真相，不過他認爲，真相不重要，雖然此話對於樑振的親屬來說過於無情，但是於明說的是實話。林霞衣被捕兩天後，於明飛了巴西，到了聖保羅，聖保羅是南美最大城市，全國著名商業都市之一，在東京、紐約、倫敦可以買到的東西，在聖保羅一樣可以買到，不過治安還是比較差。

楚河住的是療養院，私人療養院，規格非常高，楚河配備一名日常管家，兩名護士，兩名護工，醫生、藥品，所有的都是在巴西能弄到的最好的。於明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就是探望下生病的長輩，但是聽聞這個待遇，於明有點想哭，燕三那種心情只能意會，無法明表。

情況比於明想的要糟糕一些，楚河這病，對越近發生的事越沒有印象，楚河能記憶起數年前，於明找上門時候的事，但對於這半年的事比較模糊，不過知道自己生病了。見了於明很高興，先讓於明和他說說最近的事，於明不厭其煩的告訴楚河這半年一些國際大事，介紹了聶元梓現在的近況，讓楚河放心。楚河唯一擔心就是，自己哪天把女兒忘了，把自己也給忘了。燕三站在於明身後，臉色低沈，心情不好。楚河的病情惡化的比醫生想像的要快一些，楚河目前病情進入第二狀態，第二狀態將維持2-10年時候，第三狀態……燕三不會讓楚河有第三階段就會結束他的痛苦。

第七百九十七章 黑色武器

整個白天都陪伴著楚河，還好，楚河處於病情第一階段末期，第二階段初期。於明和楚河下象棋，開玩笑，楚河也能應對，但是在口語表達方面，特別是成語的應用上發生了困難，另外他想了三步棋，但下了第一步後常常忘記了後面剛才自己思考的。楚河脾氣也變得有些急躁，不過還能克制自己，一直到了下午五點，於明和燕三才告辭離開。

楚河的車是一部加長的黑色奔馳，司機是一位年輕性感的女性，會中文、英文、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她是燕三的私人事務助理，不負責和燕三上床。燕三自己說的，這工作和生活要分清楚。燕三的公司已經移動到聖保羅，現在用名是全球諮詢顧問公司，公司一共有四名員工，那位司機，還有一名財務、一名清潔大嬸和一名幹事，所謂的幹事就是處理雜務的。公司簡單，但是住宅很豪華，是在富人區一套別墅，門口有草地遊泳池，雙層歐式建築，後面有個六百平的人工草皮，可以當成小型的高爾夫球場。有保姆，有家庭助理，四名保安，兩名廚師，管家，園丁和兩位「朋友」。兩位朋友都是女性，一位亞裔，一位紅發大波美女，她們正在泳池邊上坐著，腳泡在水中，看見燕三回來，金發美女上去就是一個擁抱和親吻。於明一身雞皮疙瘩朝下掉，知道老子要來，你個格老子的還留她們在家�？爲老不尊啊。

而那位亞裔姑娘就比較靦腆，跟在金發美女身後。燕三回頭:「特意爲你定的。」

「我x，沒聽說過老子給小子找妓女的。」於明道:「爲老不尊，鄙視你一千年。再說。老子現在結婚了。」

「隨便你。」燕三拍拍金發美女臀部，讓她自己去玩。

進入客廳，兩人坐下，�面還坐著一個美女，於明看燕三，你有完沒完？這美女看見燕三，對燕三一笑走過來。也不說話，開始按摩燕三的肩膀，燕三閉眼道:「這是聘請的按摩師。我是老骨頭，累了一天了。」

家庭助理遞上茶水，於明看裝修，道:「老頭子。你到底在做什麼買賣。這麼奢華？」

「南美如亂世，亂世好發財。」燕三閉目道:「靠蠻力發財，每月三兩千。靠頭腦發財，每月三兩百萬。不過現在有些不好做，這什麼黑色聯邦給南美毒梟下了鴻門宴，讓他們去下個星期一去赴約，否則後果自負。」

於明驚訝:「這麼鳥？」南美毒梟很強的，墨西哥來說。毒梟武裝數量比政府軍還多。

「不好說，但是墨西哥一個毒梟前幾天被做了。這毒梟將送信人直接扔到了山崖下。」燕三道:「當天晚上，他在山區的住所就受到了導彈襲擊，四十多號人，一顆導彈全部報銷。官方趁機進山，將種植大麻的山林全封了。據說這導彈是墨西哥政府行動……但誰不知道，這是斬首行動，美國佬最常用的手段，除非你個毒梟能建立自己導彈防御系統，否則你怎麼和老美鬥。大前天，這毒梟的二號手下連同情婦被人暗殺在巴西街頭，前天，昨天，今天……這毒梟有影響力的下屬被殺光了，全部是暗殺。據說是來自死神中介。」

「死神中介？」於明搖頭:「早就淪落爲二流組織。」

「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死神中介核心是什麼？就是殺手，美國有多少人可以瞬間轉化爲殺手？狙擊手，爆破手，車手，毒藥專家，間諜……分分鍾給你拉一團的殺手出來。無孔不入的黑客，無所不在的衛星，無人偵察機，無人能擋的導彈，霸權國家的外交，大國的實力，對付黑色世界，不過是說句話的事。」燕三悠悠道:「這當婊子還立了牌坊，對外聲稱，美墨聯合行動，摧毀了墨西哥第一大毒梟，老百姓歡呼叫好，國際上一片恭賀，歌舞升平啊。」

一名保安進來，用英文道:「堪尼瑪先生，有位女士拜訪你，她說她是聯邦的人。」

家庭助理兼職翻譯官，爲燕三翻譯，燕三點頭:「找上門了，給她上茶，你們先離開，請她進來。」

「混的不錯，很有名氣你。」於明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燕三順手摸了一把按摩師的屁股，睜開眼睛坐好道:「幫人家黑吃黑，幫人家黑吃白，混口飯吃。這老外有時候就是腦袋不會轉彎，上次有個ab團夥交惡，都想滅掉對方，但是又心疼自己傷亡。多大的事啊，a運氣不好，b先找上我諮詢諮詢。我就讓他派個不要命的奸細去a團夥，也不要什麼高職務，一般就可以了。然後奸細把市長做了，再然後全國震怒，a就被剿了。這點屁事，一點挑戰都沒有。不過這錢好賺，八十萬美元僱傭費到手了。」

「你不怕人家殺你滅口？」於明還想問，你丫的不是要培訓出一堆擅長使用卑鄙無恥手段的毒梟出來吧？以後這毒梟火拼，全部拿政府人開刀了……

「怕個屁。」燕三笑:「能找上我，說明相信我的聲譽，今天他和a爲敵，明天說不準還要諮詢我怎麼對付c。再說，他幹掉了a賺到的錢，可比八十萬多的多。退一萬步來說，殺了我，我留後手他們分分鍾被剿，我一把老骨頭無所謂的，我還會怕死嗎？」

女子進來，燕三擺手:「請坐。」

「哦？」女子有些驚訝:「調查人也在這�。」

「我是他兒子。」於明翻譯後，燕三淡然回答:「坐吧。」

女子坐下，家庭助理送上茶水後離開。

女子開門見山:「我知道堪尼瑪先生認識很多人，幫助過不少人，有些人對你非常尊敬。再過三天，我們想請他們吃飯，不過擔心有些人不願意來，所以如果方便的話，想請堪尼瑪先生和他們打個招呼。」

於明充當翻譯官，燕三聽完，問:「否則呢？我兒媳要幹掉我？」

於明無語看燕三，你丫的老不死的，你還真無恥用這關係來保護自己。女子聽於明翻譯，也是愣了好一會，她並不知道於明和燕三在一起，但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黑色聯邦現在明面上的負責人就是曼迪，找老大的公公自在可以，但是老大老公也在就開不了這口。女子顯然也很有經驗，笑了笑，喝茶趁機想了想道:「當然不會，我們只是想請堪尼瑪先生傳達一個消息，黑色聯邦不是禁毒組織，但是怎麼買賣毒品需要規範化，一來是避免毒梟之間的火拼，二來是確保毒梟有更高的利益，三來可以減少毒梟的成本……好處還是不少，而且我們保證會議安全，即使不同意我們提議，我們也會恭敬的他們回家。」

燕三疑問:「舉例說明好處。」

女子道:「以墨西哥四號公路來說，這是條死亡路段，曾經發生警方特種部隊被毒梟全殲的事。這條公路一共有四個勢力，這非常浪費，整合後只需要一個勢力就可以，減少開支。另外是運輸，毒品運輸風險大，而我們黑色聯邦有完整的全球走私線，我們正準備籌劃走私保險，自願購買，保證毒梟們不會虧本，這可是很難得的好處。而且我們還制定了攻佔城市計劃，以毒梟聯合之力，加上我們提供的廉價路線，這樣成本大大降低，我們可以將毒品低於香煙價格虧本賣出，對一個城市的年輕人腐蝕半年到一年的時間，讓他們輕易可以弄到毒品，讓他們喜歡毒品。毒梟們掌握著資源，到時候提價與否是你們說的算，而他們已經離不開毒品。同時，我們先知情報會借用警方之手打擊本地冰毒制造者，他們要麼合作，要麼死亡。」

「恩……」燕三沈吟一會問:「你們的第一個目標城市不會是伊朗吧？」

「這……我並不知道。」

「伊朗人有錢，對美國人不太待見，好地方，好選擇。」燕三道:「毒品氾濫成災後，還會導致堅定信仰者，也就是你們稱呼的恐怖分子出來禁毒，而美國政府因爲此又可以介入……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好，將毒品資源整合成一種武器來使用。你當伊朗官方是擺設？運的進去嗎？」

「哈哈，普金這麼多年才撈了幾百億美金，而伊朗的精神領袖你知道在銀行有多少錢嗎？將近一千億美元。上樑不正下樑歪，伊朗的革命衛隊每年爲走私保駕護航，經營特種行業，重建工程收回扣，每年他們貪汙超過百億美元，這些錢多由他們國外的子女處理。」女子看於明一眼道:「我們無法攻佔a市，即使毒品是免費的，因爲a市官員無法腐蝕，但對付伊朗……」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燕三這打棗功夫確實有獨到之處，轉一圈後，人家就承認目標就是伊朗。

女子補充:「三年時間，比普通經營十倍的長期回報。另外不是威脅的威脅，有些毒梟區域或者業務太接近，導致經常發生摩擦，黑色聯邦有義務幫助聯邦成員。」

潛臺詞就是，a合作b不合作，那就本著義務幫忙的方式，將b滅了，把b的地盤和業務交給a。怎麼滅呢？有無數渠道，或者買通遊擊隊，或者提供情報給政府，或者直接地獄火導彈，或者死神殺手。如果全南美毒梟聯合起來反抗，那黑色聯邦還真不好下嘴，但是可能嗎？團結對不團結……就是那麼簡單。

第七百九十八章 爺倆火鍋 上

燕三不是好東西，和很多毒梟確實有往來，除了業務外，還會擺和事酒，這就是中西文化的不同。第三方邀請矛盾雙方在中立地區見面，而後詳談分歧，共同合作，這樣的手段是非常有效的。燕三沒有對地盤、業務等的需求，剛開始大家對燕三不買賬，但是名聲積累後，燕三就成了一位合格的和事佬。那當和事佬怎麼賺錢？那不還有不將燕三當回事，或者沒拜過山的人嗎？不是還有政府嗎？燕三這別墅是某毒梟送的，燕三幫他脫罪後毒梟的回禮。這南美一些毒梟，一根筋兩頭堵，被抓了，就想著幹掉檢察官或者法官，事實上，南美法官被毒梟幹掉的還真不少，連市長甚至總統級的都幹過。可是這些多數沒有好下場，因爲你扛不過政府資源。現在是法律時代，要講究法律，法律說不通了，可以收買法官，法官收買不了，可以收買陪審員，陪審員收買不了，可以收買媒體，媒體收買不了，可以收買群衆。群衆收買不了，還可以收買監獄……南美雖然亂，但是政治體系和法律體系是美國那一套，審判到處死一個人，要花費無數環節，只要有一個環節鬆動，就沒戲了。楚河還沒生病時候，還弄出一些祕傳假死藥，燕三還抓到手上，以備不時之需。燕三是個連閻王都敢蒙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燕三也挺有禮貌，讓於明送這位女子出門。

於明回來坐下:「叔叔啊。你不用爲了排除我對你可能是菲亞敵人幕僚的事，用這麼粗淺手段僱傭個群衆演員來蒙我吧？」燕三南美這麼多事，那肯定沒有精力攪合到菲亞那擋事去。

「這個群衆演員合格嗎？」燕三問。

「漏洞百出。」

燕三笑:「小子。少和老子來這套。我說了沒參與，你不信，現在找盡機會來打棗，這這叫坑爹知道嗎？坑爹就算了，你還給自己找堵。晚上想吃什麼，你自己去點菜？」說罷，燕三打電話給自己公司的助理讓她過來一趟。

十幾分鍾後。助理到了別墅，燕三向她交代一些事，助理一邊聽一邊點頭。還詢問細節，很快告辭去辦事了。於明靠在一邊喝可樂問:「她月薪多少？」

「她沒月薪，只有抽成。」燕三道:「別小看她，這女人挺厲害的。遲早要踹了我單飛……所以現在對外聯絡。她都爭取積極辦理。爲的是積累人脈。」

於明笑:「你連自己人都坑？」

「坑你個頭，她拿工資的好不好。」燕三道:「不過，我喜歡她，我希望將來她單飛吃了苦頭，還能回來，我沒給她設套。人老了，對一些事看開了。」

「老狐狸，就算你沒參與菲亞那擋事。那你幫我分析分析？」於明道:「而且目前，我不太喜歡什麼黑色聯邦。你也給分析分析？」

「行，一會邊吃邊聊。」燕三聞聞空氣問:「你這坑爹的貨是不是點了火鍋？」

「沒錯，你喜歡吃火鍋，又怕吃火鍋，因爲你停不下來，會把自己吃撐了，然後便祕難受一兩天。」於明笑道:「現在看看你有沒有進步。」

「坑爹的崽。」於明問:「還是麻辣的？」

「恩，你那廚師是中國人，他門清。」

吃還是不吃，燕三一向有七分飽的養生哲學，除了面對麻辣火鍋外，吃了又想吃，吃到吃不下才能滿足。他經常也吃火鍋，不過通知了廚師，只能備這麼多料，而且一個人吃。今天有於明在場……

……

燕三和於明分別洗澡，飯後爺倆做下來，上了廚師自己釀造的土制紅酒，打開空調，準備開戰。燕三從口袋拿出一盒子，於明接過去，是兩顆黑色的藥丸，燕三道:「居家保命的東西，你楚河叔叔弄出來的。一直忘了給你。」

於明收了盒子，問:「你的意思是，現在我有用的必要了？」

「你非要參與菲亞那擋事，有備無患。說說吧。」

於明將菲亞這些事說了一遍，火鍋也上來了，邊涮邊說，燕三聽完道:「你忽視了一個人。」

「誰？」於明疑問。

「艾莉絲。」燕三道:「要毀滅黑色聯邦，依靠外部力量很難，特別黑色聯邦能給美國帶來利益。要毀滅黑色聯邦，艾莉絲這樣的反對派很重要。怎麼利用，你要自己斟酌。從你說的菲亞的事來看，菲亞這老太婆相當陰狠，你得防著。」

「爲什麼？」

燕三道:「我那兒媳婦爲什麼遲早要離開？因爲你，你也認爲我兒媳婦是有一定被認可的…的，她還談不上有野心，不錯，知道進退取舍，我很欣賞。但如果沒了你，她恐怕會繼續幫菲亞做事。要做掉你，菲亞不能以自己名義幹，最好就是用她現在敵人名義做。如果菲亞確定了敵人身份，那你就有危險。恩……這老太婆會在洞悉敵人身份後按兵不動，等有把握覆滅對方時，用敵人名義對你下手，讓曼迪配合進行復仇……如果我是她，我肯定這麼幹。」

「恩。」燕三話語雖然將人想的黑暗，但聯繫菲亞此人手段，未必幹不出來這種事。反正她遲早要失去曼迪，不如賭一把，賭輸了失去曼迪，賭贏了得到曼迪，不賭失去曼迪。

燕三道:「你現在立場不行，你現在立場有點偏向菲亞，這不對。菲亞敵人消滅你，並沒有利益，因爲你能將曼迪拉走，而且你還有一個調查人組織做後盾。你的風向標應該是菲亞的敵人，而不是菲亞，你選錯陣營了，你因爲我兒媳婦的陣營而選錯了陣營。惡魔蜘蛛你說他身份基本肯定，好吧，他是壞人，菲亞也不是好鳥。我們接觸的人沒幾個好東西，所以我們才會珍惜純粹和美好的東西。無所謂，壞人當道，我們選擇朋友打擊敵人。就你說的s的事，你確定是菲亞敵人做的，不會是菲亞做的？反反得正，s說不準就是菲亞一張底牌，他隨時可能成爲刺客，取菲亞敵人腦袋。s只是麻將，而菲亞是打麻將的人。你還有什麼隱瞞的？」

隱瞞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於明的唯一一張底牌，還有一件事是菲亞的病情。於明搖頭:「其他沒了。」

「你確定惡魔蜘蛛是一份子，而不是主謀？」

「是的。」於明道:「菲亞身邊人挺復雜的，有早先使者的僱員，一個叫文德森的人，我又收了小道消息，菲亞黑色聯邦�有北約成員國的聯絡員，其中有一個人叫克爾，是英國原來一名著名特工，假死後就成爲聯絡員。」

燕三皺眉許久:「菲亞的病十有八九是假的。」

「恩？」於明心驚，你怎麼知道？

「這是一條長線，應該北約利益戰線。」燕三思考一會道:「如果菲亞快死了，這些北約國家聯絡員根本沒有多大用武之地，菲亞要暗地再掌權數年，讓北約國家實質控制黑色聯邦的運行才行。北約國家又以美國爲首，利益還是控制在美國人的手上。恩，菲亞沒這麼快死，最少還能活三年。千年王八萬年龜，這女人真不好對付。」

「漏詞了。」於明提醒，打棗狀態開啓……

「別來這一套。」燕三怒吃片蛇肉:「這不是爲你嗎？要從正義角度看，這黑色聯邦對普通人是有好處，他們會禁止人口等的買賣，對毒品進行限制。對南美毒梟目前採用懷柔政策，是知道現在抑制不住南美這群毒梟，等慢慢著，這些毒梟都要被白化。這兩點黑色聯邦存在是好事。但好和不好與我們無關，於明，你要記住這點，這是活命的標準，好人再好，只要危害你，就不是你朋友，你要不留憐憫之心的捏死他。壞人再壞，只要幫助你，就是你朋友，你就要幫助他。立場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麼道義禮法都是浮雲，自己的小命最金貴，還有你的老婆。這夫妻啊……我這感慨是最深的，對人家好一點，說不準哪天她先走，或者你先走，不會留下遺憾。這人不是聖賢，你和她都有很多缺點……」

於明不耐心道:「你越來越囉嗦。」

「於明啊，你翅膀硬了，我說了你也不愛聽，這做老爸的，就是想你少走點彎路，少摔跤。再說，你他媽的都成家了，還和十八歲時候一個鳥叛逆樣，反了天了你。」

於明搖頭笑:「好，你說。」

燕三吃東西，細嚼慢咽一會:「全部事情，你有沒有發現問題。」

「問題？」

「問題就在於科拉之死。」燕三想了一會道:「科拉死的很奇怪，我不是說她被血蜘蛛殺了很奇怪，而是她大好年華，爲什麼似乎挺願意坐牢的。她應該知道，即使不知道律師也會告訴她，這不是加拿大監獄，而是徒刑，要幹活的，而且徒刑待遇不好，遠離a市。」

於明沈吟:「當時她對菲亞說，殺惡魔，似乎有言外有意。難道菲亞也感覺到了？我當時不在場，是姬動轉述給我的，我應該看看當時她們錄像，如果沒猜錯，科拉有猶豫之意，科拉應該是知情者。最後選擇還是倒向了菲亞。菲亞對她來說非常重要，有什麼力量可以讓如此猶豫，並且沒有對菲亞說明實情？」

第七百九十九章 爺倆火鍋 下

「你看到重點了。」燕三解釋道:「這人都是自私的，不過自私也分程度。一般現在社會道德是互不相擾，順手幫扶爲基準線。降低了基準線就屬於自私。比如要你一百萬，或者是你妻子一根指頭，你要如何割舍？進而就有抉擇之說。科拉和菲亞關係應該達到了崇拜的地步，看似已經屬於高基準，但是比崇拜還要高的情感有:愛情、親情。親情中也有分類，父母、兒女和丈夫。」

於明道:「按照科拉的年紀……愛情的話，應該不會愛上惡魔蜘蛛，難道她是惡魔蜘蛛的女兒？」不會吧，菲亞沒有背景調查嗎？

「恩……」燕三沈思一會:「可能性不太高，這條線不好跨越，一般女兒是比較崇拜父親的，也比較聽父親的話，而最終科拉還是選擇了菲亞，但是沒有說明原因。想來她對倒向菲亞也有愧對某人之心。你推斷過，血蜘蛛是接到惡魔蜘蛛的電話後，下死手弄死科拉。父親不會這麼幹，沒有這麼沒人性的父親……好吧，雖然也有，但是概率很小。」燕三想起了於明的親老子，這年頭，什麼牲口沒有。

「等等，有一點不肯定，血蜘蛛到底是不是接惡魔蜘蛛電話後才決心弄死科拉。」於明道:「假設科拉和惡魔蜘蛛之間是愛人或者是父女關係，血蜘蛛又把後門交給了惡魔蜘蛛。血蜘蛛可是知道惡魔蜘蛛身份，既然這樣。會不知道他和科拉的關係嗎？」

燕三點頭:「這是個難題，但是解開科拉之死這個難題，所有一切可能都可以水落石出。」

於明搖頭:「難。唯一知情人血蜘蛛死了，死之前我打了棗，但這家夥的話我不認爲完全可信。」

燕三道:「那就剩餘惡魔蜘蛛。還有一個利益關鍵點。」

「恩？」於明疑問。

燕三道:「無論是菲亞、幽靈、惡魔蜘蛛這三個人，還是中高層黑色聯邦成員，cia人員，他們有個共同利益:黑色聯邦。惡魔蜘蛛肯定不是聖賢，那隻能是惡棍。他有野心，有定位，現在他到達了黑色聯邦的中心圈。非常接近權利的巔峰，所以他絕對不想看見黑色聯邦倒閉的局面。菲亞和幽靈就更不用說了，菲亞和惡魔蜘蛛是對手，但是又有共同的利益所在。而菲亞手中卻掌握這一道法寶。那就是幽靈誣陷艾莉絲的證據。這是菲亞挾持幽靈，甚至是挾持惡魔蜘蛛的一個法寶。菲亞很清楚看到這點。」

「恩？」於明有些不明白。

燕三不著急，道:「s，殺手s，他保存了一份多年來政治暗殺的資料，這是避免退休後被暗殺的一個防身法寶。可是他想過沒有，防身法寶是雙刃劍，最終被菲亞敵人所利用。其實有個不解之謎。爲什麼菲亞敵人不直接殺了s呢？有待討論。我們說菲亞，菲亞擁有這道法寶後。就成功挾制了惡魔蜘蛛和幽靈，他們敢亂來，就一拍兩散，一旦證據公布，誣陷國會聯邦調查員，美國輿論必然譁然，黑色聯邦也會被唾棄，這是嚴重違憲行爲。殺死誰可能都無法破壞黑色聯邦，只能讓黑色聯邦受到創傷。但是如果能把這份證據拿出來，黑色聯邦就變得無比脆弱。一擊就跨。」

「恩，老姜就是比姜母辣。」於明思考，這是二兩撥千斤，先前和瑪麗安、蒙特羅通電話，大家都有些憂慮。不僅調查人組織，還有很多二流組織，他們有生存能力，發展能力，不願意加入黑色聯邦。不過黑色聯邦殺雞儆猴，將亞運組織滅了，這對黑色世界來說是非常有威懾力的。殺死菲亞、曼迪、惡魔蜘蛛、幽靈任何一個人，或者是四個人，只能是抑制黑色聯邦發展腳步，因爲美國國會鷹派和cia是爲推手。美國cia直屬的黑色小組在全世界有活動，cia是間諜部門，這已經不是祕密，不在乎多個黑色聯邦，黑色聯邦可以對黑色小組和間諜進行更加充分的後勤支援。於明道:「但是菲亞這級別和美國總統差不多，你會去偷美國總統的東西嗎？會，但是不會成功。」

燕三反問:「如果副總統是個賊呢？」

「你說……曼迪？」你他娘的坑兒媳婦啊。

燕三道:「孔融被曹操抓了，有人通知孔融兩個兒子快跑，他們回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果不其然，追兵隨後就到，幾口人全部幹掉。黑色聯邦對於你那組織和你們夫妻來說，近日無憂，當長遠必然會造成嚴重的敵對關係，特別是曼迪這個知道太多的人，當然，我相信你最後辦法有搞個反挾持，但是你們這輩子恐怕都會被黑色聯邦監視。這個證據是菲亞的王牌，也是你可以搶的一張王牌。現在殺的天昏地暗，誰輸誰贏沒有關係，誰拿到王牌，誰才是贏家。」

於明搖頭:「不行，我不可能去勸說曼迪偷這張王牌。菲亞肯定放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燕三反問:「幽靈的根基直逼菲亞，f逼？cia？美國海軍？國會？藏東西不是這樣藏的，藏東西有可能只要一個花樣就可以。但這個花樣不說破，基本沒人能找到。你可以不靠媳婦，但是你應該也有辦法……不，你不行，除非我幫你。」

「恩？」於明有些不服氣。

「我一直說你有缺陷，缺陷就是沒有精細的計劃，對付一般人，你順手拈來一些手段當然好用，因爲你有想象力。」燕三道:「但你現在已經吃了不少苦頭，血蜘蛛、惡魔蜘蛛、菲亞，都讓你栽了跟頭。爲什麼呢？因爲對付這級別的人物，你不能臨時出招，要掌控局勢走向，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上，準備足夠的備用計劃。」

這燕三說中了，於明確實缺乏這個能力，懶惰是主因，因爲懶惰而退化了挖深坑的能力，加強了挖快坑的能力。於明問道:「叔叔，你有什麼想法？」

「我對他們了解有限，我做出的想法肯定會有破綻。這次主要要靠你自己，你現在有人力物力，調查人組織成員個個有自己出色的能力。想法需要你來找，我可以完善每個步驟。恩……剛好，這鴻門宴之後，我也回中國散散心，免得黑色聯邦來爲了南美這塊市場老琢磨我。」燕三道:「要弄到那證據，只有三個手段，一逼，二偷，三騙。逼恐怕不行，這老妖精不要命的，而且實力相差太多，控制不了她。偷是個辦法，但是就我在國內和國外了解，好小偷不多，那個叫什麼西蒙算一個，毒蜘蛛勉強算一個，但是毒蜘蛛做計劃需要很久，西蒙呢，人家都認識。矽皮面具在高檔人氏眼中那是笑話，只是戴了個不讓你看出真面目的面具，比遮羞布的優勢就是能在大街上走不會引人矚目。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你也算精明，自認也算聰明人。但上次惡魔蜘蛛用你嬸嬸激你一下，你就被他利用了。不是說你比他差，你完全有能力識破，但你沒有。爲什麼？因爲你的弱點被他知道了。」

「恩。」當年白筱珊知道柳子螢是自己生母後，自己就決定弄死她，因爲於明知道自己這個弱點是客觀存在的。

燕三問:「那你覺得菲亞有什麼弱點？不著急，慢慢來，是人就有弱點，只不過你沒有發現。我過一週回國，要想不出辦法，以後要我幫忙就來聖保羅找我，我會一直陪著你楚河叔叔。唉……過慣了資本主義生活，有點想念社會主義生活了。」

「我會好好想想。」於明點頭。

「你什麼時候走？不急的話和我一起走？」燕三道。

「不，你玩你的，這家我可呆不下去。萬一被你的妹子引誘…就不好了。我們好歹算父子，不能你用完了給我用，涉嫌亂x。」於明道:「我在瑞士還有點事，過去看看，可能還要和組織�的人開個會什麼的，明天就走。」

燕三有些不爽:「來一天？」

於明爽快道:「等這些破事搞定，我讓老婆來聖保羅生孩子。」

燕三搖頭:「別，還是去美國生。美國是霸權國家，有點壞，但是你不希望你老子能強一點？」

「a市不錯的。」於明道:「全球各地我都溜達過，a市是給我感覺最好的城市。

「哼！上個月感冒了，躺床上，助理就給我念了一段寓言故事。說有個國家有口瘋泉，大家喝了那水都瘋了。唯獨國王是喝幹淨的井水，他沒瘋。這可不行，大家都覺得國王瘋了，於是爲了治國王的瘋病，他們就一直逼迫國王。最後國王無奈，也喝了瘋泉水，也瘋了，舉國高興。」燕三吃的有些撐，拍拍於明肩膀站起來:「孩子，看遠點，你就是缺乏遠見。」

於明笑，死老頭，你不知道這是小說嗎？蝦米會在小說�留一塊烏託邦的，即使他存在是那麼不合理。

第八百章 夜談 上

於明第二天終究是沒走成，因爲燕三吃撐了進了醫院，也許這就是燕三弱點，如同抽煙的人一樣，當一包煙放在他面前要求他戒煙，即使知道要克制再克制，但是誘惑不管你克制與否，還是在那�的。第三天，於明和燕三私人助理聊了聊，而後留了電話，私人助理開車送於明到機場，於明飛瑞士。

有位政治加娛樂明星說國強才能民富，不過瑞士是很多個例外之一的一個國家，他們軍事力量等等很一般，或者說很弱小，但是他們人均財富全球第一，瑞士很漂亮，環境保護很好。很少人知道，在高財富、優良環境這樣的情況下，瑞士有50%的雞屁股都來自工業。於明飛的是日內瓦，很著名的一個城市，日內瓦城市沿湖而建，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市區內古樹很多，可以看見勃朗峰的雪頂。日內瓦最出名的當屬日內瓦公約。怎麼說呢？有幸去歐洲旅遊的話，日內瓦是一定要去的。

於明沒有通知柳子螢，柳子螢的療養地在日內瓦湖邊一處小山莊中，草地、鮮花、淡水、雪景一目了然，是一個大土豪消費的療養地。於明在柳子螢不遠處的酒店入住，到達時候已經見到瑞士調查人，於明很抱歉耽誤了行程，浪費了他的時間，這位調查人也比較客氣，交給於明一些東西，並且告訴於明，東西已經送到位了。於明按照規矩付了錢。一般來說，調查人之間互相幫助。而產生超過一定金額的費用話，那受益者是要按照最低五千美金的報酬給予調查人，親兄弟明算賬。

瑞士調查人離開之前。約於明週末去他家吃飯，這是比較高規格的邀請，這些死老外會請客，但是一般不會請你去家�吃。如果你能達到去他家�住的話，那說明你們是莫逆之交。而他們約吃飯是很認真，不是我們經常客套改天請你吃飯。如果你答應，他就會開始準備。你如果沒有按時到達，那是非常不禮貌的。於明沒敢答應，推脫了一下。和瑞士調查人握手告辭。瑞士調查人初期算是調查人組織中的吊車尾，比利克斯強一些，但是也排名末流。他本來是個職業偵探，專門抓婚外情。在一起偶然機會介入了商業間諜案件後被推薦。最終過關。現在他在蘇黎世和日內瓦都有偵探所，對象也變成了企業。瑞士有很多技術是全球第一流的，防御商業間諜盜竊機密，是一些企業的基本功課，結果造就他成爲一個抓商業間諜的好手，現在也算是調查人組織中比較有名頭的人物。

調查人組織中公認比較出色有蒙特羅、瑪麗安，這前現主席。還有莫利、於明、阿道夫爲第二梯隊，接著是維恩、瑞士調查人等爲第三梯隊。葉戰雖然已經是寶石。但是始終沒有給大家太多印象，或者其生性就是如此。這次葉戰接手黑色聯邦會議委託，讓大家都認識了他，多數是抱以同情，這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委託。

夜幕降臨，於明稍微休息，淩晨一點起床，出酒店上車，將瑞士調查人的衣服提供的衣服換上，這是一套療養地醫生的衣服，土豪級別的療養地，醫生自然也是很多的。除了病理醫生外，還有心理醫生，產婦醫生，值班醫生等等。除了衣服，還有一張id卡，這是通行證。瑞士調查人和於明沒有合作的過去，不肯定於明拿這些東西幹什麼，詢問後確定於明不是來搞暗殺的，才幫於明弄來這套正規裝備。

療養地是內鬆外緊，要進去不太容易，於明經過了手續檢查，對方查詢電腦於明有值班記錄，讓於明留下非必須的金屬制品後這才放行。療養地對於中國人來說並不陌生，中國從古至今歷代皇帝都有自己的度假山莊，自己的療養地。不過現在療養地走入了民間，於明看瑞士人提供資料，這邊是俄羅斯貪官的二奶，雙胞胎，那邊是俄羅斯貪官的老爸，癌症晚期，那邊是俄羅斯貪官……七成是官員家屬，三成是真土豪。柳子螢所處小莊園在深處，停車在小莊園邊上，於明先看線路，然後到小莊園旁邊的一個小屋子內，這�是個值班醫生點，有一名醫生，這名醫生責任是接電話，聽取住客們夜間不適，提供自己的專業意見。

於明和醫生握手，雖然是生面孔，但是醫生並沒有懷疑，這�有不少醫生是大醫院的醫生來此兼職，畢竟報酬不菲。聊了幾句後，醫生就開車離開回家了。

於明坐下，房間很舒適，電腦上有不少遊戲，顯然是一個無聊的職業，桌上電話輕聲響起，附帶震動，於明愣了片刻，接起電話，一個女人:「……」

於明用英文道:「對不起，請問你能不能說英文。」於明沒有無恥到要求人家說中文，畢竟中國無貪官……

很快，有一個女性用英文道:「我們太太被自己呼嚕聲吵醒，整夜無法入眠。」

於明看電話，俄羅斯貪官的二老婆，三十來歲，於明問:「是不是睡前進行了鍛煉？」

「是的，不過是輕微的鍛煉。」

「那是正常的……」於明蝦搜，爲什麼會打呼嚕:「明天不鍛煉就好了。」

女子道:「可是今晚？」

「今晚就吃點安眠藥了。」

「可是她已經懷孕三個月。」

於明這才看見備注，蝦搜:孕婦怎麼吃安眠藥……我x，不能吃，科技這麼發達，竟然沒有孕婦能吃的安眠藥，這不是歧視孕婦嗎？於明想了一會:「這是好事，一般人是不會被自己呼嚕聲驚醒，只有孕婦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表明肚子�的孩子很健康，他很活潑，他媽沒運動，他運動，導致孕婦體力消耗過大，所以這是正常現象。可以嘗試用耳塞……當然，能不吃藥就不吃藥，孕婦吃安眠藥……我想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要不先吃兩天？孩子在母親體內吸收，他安靜了，孕婦的體力自然也不會消耗那麼大，對吧？孕婦休息的好，明天胎兒才更有精神。可以吃，沒錯……劑量？這個請稍等。」

於明蝦搜安眠藥的使用劑量，竟然沒有很正面的回答，都說要聽醫生的，安眠藥的商品標籤上也寫要聽醫囑，於明回答:「先吃兩片，睡不著加兩片，加到睡著爲止……我是醫生你是醫生？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這叫試金石，先試驗出身體的抗藥性，然後再逐步增加。對……是的。」我x你老母，這種安眠藥沒聽說過，蝦搜也沒有，竟然還是俄羅斯本地貨，於明不耐煩道:「就這種，吃吧。」吃好了，盡了醫生的天職，吃死了算是爲俄羅斯人民除害，這小子出生，然後把這小子養到死，俄羅斯人民要被吸多少血。偉大而光榮的使命……

掛電話，休息等待一會，於明撥打柳子螢山莊值班護士的電話:「20號情況怎麼樣？」

「很穩定。」

於明不同意:「很穩定就是不穩定，懷孕的女人和普通女人不一樣，她睡了嗎？」

「睡著了。」

「睡眠質量怎麼樣？」

「非常高。」

「我一會會過去看看。」於明道:「我要觀察她的呼吸聲，呼吸聲分兩種，一種深而綿長（內力高的），一種短而急促（走火入魔）。對，我是新來的醫生，叫我查理醫生。請放心，我是美國麻省理工的醫學博士……好的，一會我就過去。」誰說看武俠小說不能學到知識。

於明過去了，護士開門，房子內有兩名女保鏢看了於明一眼，沒有說什麼，於明和護士左拐到了柳子螢的臥室前，於明閉眼道:「你的呼吸略爲急促，你是不是剛吃了東西？」

「……」護士一愣。

「晚上時候不要吃黃油，易發胖。」於明看了下護士手指背上一點殘留物:「你在外面等我，很快。」

柳子螢屋子內有一盞紅色夜燈，於明拉了椅子坐在一邊，看了甜美睡容的柳子螢，考慮了許久，才輕聲道:「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我覺得吧，這事情得告訴，但是我又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我就這麼說吧。有個事實，很難說出口，好吧……我是你兒子，沒死。你老爸把我扔了後，我被人救了。小時候，同村一些老太婆經常議論我的出身，加上我養父這名聲很一般，所以我就自然的產生抵觸情緒。要說這故事就長了，我最多十分鍾，長話短說。要說坑吧，是葉戰這孫子，他找了個媽，然後我就那個什麼……你，你不會理解，我並不是很想擁有親情，或者說，沒有心理準備，所以自然的產生了逃避。」

「你們態度給我了一個臺階，我親爸那家夥就不說了，你還算有些什麼來著……我覺得吧，會好受一些。」於明說這些有些結巴，想了又想道:「我也不想打擾你生活，我現在也有自己生活，這要說我們第一次見面。那親爸吧……沒感覺，你給我有一些欣慰和溫暖，這種溫情很難解釋，我要求是不是很低呢？雖然你說了一些事，但是……我從小就和男人長大，不缺少父愛……我養父是個騙子，老千，叫水蛭，鼎鼎大名，他意外弄死了杜青青的老爸，然後自己孩子死了倆，認爲作孽過多，我這就贖罪去了，不過，我挺喜歡杜青青的，把她當成我姐姐。跑題了……得趕緊說完，我不擅長說這些。」

第八百零一章 夜談 下

還要說些什麼呢？這些說詞於明醞釀過，但是到了臨場，組織不起來。於明深思一會:「我想告訴你，但是又不想承擔你知道後對我的態度，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給予，不需要那一套。但是，杜青青有些影響我，我覺得我應該和你說一聲。還有就是菲亞，你不認識，是一個老太婆，她當時說她失散的兒子聯繫她，對我也有些觸動。所以，我打算來看看你，把事情告訴你。不知道孕婦吃安眠藥有沒有問題，少吃點應該沒事，你今天睡前吃的維生素被我一朋友換成了安眠藥，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說我的。知道了又怎麼樣？我現在不缺錢，幾百萬美金很輕鬆，我在冰島還有別墅，私人飛機，遊艇……對了，我和一個叫曼迪朱麗葉的女人已經結婚。」

「我覺得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否則就尷尬了，你媽知道我身份，想買兇了。你老公，是我朋友，麻痹……你呢，也可以完全拋棄過去，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而且我的麻煩挺多的，我能應付，你不用擔心，但是有些無良的人就會牽扯上你，比如上次巴黎綁架你的人，我說明你和我關係，她放了你，而實際上她是想隨時能用你要挾我。幸虧第一時間我就把她列爲敵人，防住了她這一手，讓葉戰給你們解圍。類似這樣的人還會有，你現在是土豪，外加土豪夫人，家大業大，沒必要惹這種風險。我知道。如果我當面告訴你，你肯定有所反應，這很危險。所以。我還是不能告訴你。你媽那邊可以放心，她會保守祕密的，她很擔心我和你相認謀奪她子孫的福利。」

「這個杜子平我洗了幾次底，還找人勾引了兩次，目前看起來還是比較可靠的，我也比較放心。」於明想想還有什麼沒說的，看下時間沈吟許久後道:「我沒有恨過你們。我不是一個會體諒人的人，但是我理解你們，特別是你的遭遇。不管怎麼說。沒有你們就沒有我，這事實難以改變。從感情上來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感情，不對。前面說了還是讓我感覺有些溫情……好了。就這樣，我得走了，順便說一聲，你的私人護士偷吃東西竟然還沒有洗手。」

於明站起來，再看看柳子螢，轉身走人，輕輕的關上門，出來對護士道:「呼吸沒有問題。非常均勻，你照顧的很好。我得回去值班了。」

於明回到值班室，也不著急離開，畢竟自己現在是值班醫生，可是擔負有重大責任，主要是爲了喘氣，對於於明來說，要說那些話，別說是對著睡著的柳子螢說，就算是對著柳子螢墓地，於明也很難說出口。但是杜青青、菲亞、曼迪三人給了於明一些影響，於明認爲有告知的必要。這些話說完，柳子螢爽不爽不知道，反正於明是爽了，鬆了口氣，似乎了卻了一個心願。悠哉的吃東西，喝東西，回味這個完成的心願帶來的滿足感，混到了淩晨五點，於明走人。走的時候不帶一絲的猶豫和回頭，也沒有額外的去多看一眼小莊園二樓柳子螢居住的位置。理智的人，結束就是結束了。

瑞士的夏天天亮的很早，柳子螢已經坐在二樓的陽臺，呼吸新鮮的空氣，品嘗著早點，她看見了穿白大褂的值班醫生從值班室離開，看著那醫生背影，目送那醫生上了汽車，開車離開。她已經坐的很久了，從於明離開後就沒有再入睡，她很希望於明回頭看見她，她特意選個很好的位置，她也希望自己能出聲叫住於明，但考慮一晚上，她也不知道要和於明說什麼，她相信於明也不知道能和她說什麼。所以，這兩件事都沒有發生。如菲亞他們所說，於明的拜訪並沒有帶給柳子螢震動、震怒、不安等負面情緒，而是帶給柳子螢一縷安詳。於明一直是她內心深處的心病，當她知道於明還活著，還活得不錯，她也算放下了。和被拐賣了孩子的父母一樣，他們在找不到孩子情況下，都祈禱孩子能有一個好的家庭歸宿。

於明陰溝翻船的原因是，瑞士調查人派人送藥的人比於明的藥品知識要多一些，當送藥的人得知柳子螢是孕婦後，就扣住了那一瓶僞裝成維生素片的安眠藥，因爲維生素的說明書上說，一次要吃八片。換了藥雖然贏得了正義心態，但是卻怕丟了工作，捂住不出聲。瑞士調查人不知情，沒告知於明，於明也就稀�糊塗的被坑了。或許，這對於明和柳子螢來說是一個最好的結束方式。我知，我以爲你不知。我知，我以爲你不知我知。柳子螢接受了於明對自己的生活的安排和生活的態度，她只擔心面對於明，因爲她知道自己的演技比於明要差的太多。

……

下一站，於明飛的是新西蘭。南美、歐洲、大洋洲……環球旅行狀態。

張諾楠的寶寶滿月了，於明突然登門拜訪，卻撞上吵架，張諾楠正在發脾氣，張諾楠的老公哪有半分ceo的雄風，站立在一邊不敢動。孩子有保姆抱著在別墅外草地吸收太陽，於明第一個判斷，張諾楠老公這個王八蛋出軌了。管家進去通報一聲，於明得以進入。

「張警官，好啊。」於明笑嘻嘻的將一袋水果放在一邊，不知道買什麼好，老規矩吧，雖然低俗，但總比空手強。

「於明。」張諾楠驚喜，上來就和於明擁抱:「你怎麼來了？」

「我去歐洲，回國經過新西蘭，順便來看看你。」

「恩？」這飛機拐彎嗎？

於明見張諾楠的丈夫孫大山讓管家送茶水，低聲問:「咋了，出軌了？我整死他？」

「沒！」張諾楠鬱悶坐在床邊。

孫大山上前和於明握手:「不好意思，見笑。」

「恩？」於明忙道:「是我拜訪太突然，下次我一定預約。」觀察不象出軌。

一問才知道，張諾楠悲劇了，張諾楠是想多要一個孩子，所以移民到了新西蘭，可坑爹的政策說變就變，現在單獨可以生兩個，把張諾楠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出生警察家庭，對這份職業有天生的熱愛，因爲母性而割愛離開工作，內心是萬分舍不得。特別是現在的刑偵一隊，如果她在，姬動得靠邊排隊去。這當然不能怪孫大山，但就因爲孫大山脾氣好，所以張諾楠找他撒氣了。

「產後抑鬱症。」於明表示理解:「孩子呢？」

孫大山讓管家去家人抱進來給客人看看，張諾楠不滿:「抑鬱你妹……現在姬動混的不錯，聽說還可能上xx週刊封面。」

於明想了想:「這個……刑偵一隊裝備精良，他是隊長，確實破了一些案子，所以一點小名氣還是有的。別羨慕他，他還有十幾年房貸呢。」

於明點中張諾楠死穴了，張諾楠抱著孫大山，趴在其肩膀上:「我太衰了。」

「唉……富人不知窮人肚皮，你現在有老公，有孩子，有別墅，有管家，你反而不滿足了。」於明對張諾楠沒有什麼客氣的。

「我知道，我有個好老公，總是有些失落。」張諾楠嘆口氣，她始終認爲自己本擁有一個事業。

保姆也是華人，抱著孩子來了，於明看了一眼，真tm醜，順手丟個紅包進去，然後就開始喝茶聊天，孫大山作陪一會，電話一直催促，最後張諾楠首肯，讓他去忙公事，他這才離開。於明問:「你爸呢？」

張諾楠道:「滿月後就回國了，說這�太冷清，大街上的人手指頭都數的過來。我讓他去華人區玩一玩，他認出了幾個俄羅斯外逃貪官，搞的他一點心情都沒有，過了滿月，我就讓他走了。」

「張隊，未必是一件壞事。a市做爲國際十大都市之一，現在姬動壓力是很大的，這一年下來，也中過槍，老婆孩子被人威脅過。」

張諾楠搖頭:「就因爲這樣……我不純粹和姬動鬥氣，而有一份責任感。還記得黃忠？」

「當然，有空時候有去他的。」

「我爸是警察，我爺爺是反動派警察，我爺爺爸爸是北洋警察，我的爺爺的爺爺是清朝捕頭……我們張家，世代吃公門飯的，一直都在a市……算了不說了。」張諾楠道:「中午我請客，下午、晚上去哪玩，隨便點。」

找張諾楠，純粹是敘舊和禮節，張諾楠孩子滿月之前給於明發過消息，邀請於明來喝滿月酒，於明沒有時間。不過來新西蘭是另外有重要目的的，瑪麗安會和於明會面。於明有些大男人主義，很高興張諾楠離開危險的職業，成爲一名普通女性，特殊工作就應該男人扛起來。再過兩個月後，張諾楠就會去附近的警署上班，暫時工作是治安顧問，主要負責唐人街華人黑幫，全球華人黑幫都一樣，對洋人懼怕，對華人狠毒，張諾楠對付這些人輕鬆。

吃喝半天，晚上於明告辭，從奧克蘭前往基督城。基督城是新西蘭的第三大城市，只有四十三萬人，又名花園之城，非常漂亮。這�的生活節奏很慢，上世紀的英國有軌電車還是當地公共交通工具，最有活力的項目當屬滑雪，這�也是各國南極科考的駐扎點，很接近南極。而要遊覽新西蘭田園美色，最好的工具就是熱氣球。

第八百零二章 目標 上

於明在基督城小住遊覽了兩天後，和昨天到達的瑪麗安上了熱氣球，熱氣球上有桌椅，有香檳有點心。操控師在高點，不打擾籃子�的二人世界。

「艾莉絲？」瑪麗安沈吟:「道理是沒錯，這份證據可以推翻黑色聯邦，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目前有幾個知情人，幽靈、惡魔蜘蛛這兩人是其中知情者。根據他們和菲亞接觸、了解，加上他們本身具備的實力，如果有機會，完全可以拿走這份證據。我們完全沒有機會。」

於明不同意:「機會不是沒有，不僅不是沒有，而且還有相當機會。假設幽靈或者惡魔蜘蛛幫助我們偷盜這份證據呢？」

「爲什麼？」瑪麗安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幫助我們？黑色聯邦是他們共同的利益，我們拿到證據必然公開，因爲這是我們組織生存的需要。」

「菲亞和幽靈的關係如同中國封建時代君臣關係，幽靈對菲亞王朝很有幫助，但同時菲亞知道幽靈有野心，一旦自己死去，幽靈恐怕難以收心，所以就出現了三權分立的想法。幽靈也憋屈，雖然沒露出反相，但爲了表示忠心，無奈的聽從菲亞的吩咐，誣陷艾莉絲，同時還拱手把這份證據交給菲亞。幽靈比任何人都更想拿回這份證據，這次a市狙擊u盤，菲亞沒有再出現臺面，據說幽靈在美國一些人心目中地位大漲。分析所有人，幽靈幾乎可以說是黑色聯邦接班人的不二人選。他是美國人。年輕，cia成員，背景清晰。」

瑪麗安同意:「恩。確實，如果沒有這份證據挾制幽靈，就算三權分立，幽靈也有實力推翻這個制度。」

「再看惡魔蜘蛛，他一直是黑色聯邦被邊緣的人。」於明道:「硬實力不如幽靈，號召力不如菲亞，但是如果他沒有野心。他就不會加入黑色聯邦。現在有個大好機會在面前，如果他能有一份證據，那幽靈就受他挾制。」

瑪麗安點頭:「沒錯。幽靈和惡魔蜘蛛都想拿到那份證據。一個是爲了不受制於人，一個是爲了制人。可是他們未必會幫助我們，因爲我們得到證據，他們利益鏈就全部粉碎。」

「理論上這樣。但中國有句成語叫虎口奪食。」於明道:「幽靈和惡魔蜘蛛都是很自信的人。特別惡魔蜘蛛屢次在細節上戰勝我。而我有幾個便利，是這次黑色聯邦會議的助手，是曼迪的丈夫。」

瑪麗安道:「你意思是，你被他們利用去拿證據，然後反過來在他們手中搶下證據？」

「我知道這麼說你肯定不同意，我們分析下這個計劃成功和失敗的利益。計劃成功，沒什麼好說的，黑色世界維持原樣。我們調查人組織成爲第一龍頭中立組織，聲望等也會增加。再適合的擴張人數。達到一定的規模，形成一個不敗的團體。計劃失敗呢？第一種失敗，菲亞發現了，我們被阻止了。第二種失敗，u盤落到了幽靈手上。第三種失敗，u盤落到了惡魔蜘蛛的手上。」於明頓頓道:「第一種失敗，也沒得說，維持原樣，黑色聯邦壯大強大，整合黑色資源，調查人組織遲早會成爲對方攻擊的對象，槍打出頭鳥嘛。如果不是我們這隻鳥比較分散和強大，恐怕殺雞儆猴的對象就是調查人組織，而不是亞運物流。第二種失敗有兩個可能，菲亞發現幽靈拿走證據，那會逼迫幽靈把證據交出來，和第一種失敗後的局面一樣，還有一個可能是幽靈在菲亞死後獨攬大權，這對黑色聯邦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對於調查人組織來說，還有苟延饞喘的生存空間。第三種失敗，是最好的失敗，惡魔蜘蛛拿到證據，那菲亞、幽靈和惡魔蜘蛛之間必然要發生爭鬥，或者是達成一個協議。幽靈就變成了二號人物，他的野心不會讓他安守。這個失敗，將導致黑色聯邦內部混亂、敵對、分裂，不好預測走向，不過我相信，菲亞是絕對不會讓惡魔蜘蛛得逞，因爲菲亞對惡魔蜘蛛有相當的防備之心。」

瑪麗安聽完，點點頭:「沒錯，如果按照你的分析，我們不能不做點事情，聽起來似乎投資小，效益高。但是有個成本沒有被計劃在內:安全，第二種和第三種失敗都會帶來殺身之禍，惡魔蜘蛛和幽靈不會留下活口的，你做好準備了？」

「沒有。」於明回答。

「……」瑪麗安苦笑，她很希望於明意志堅定的回答，我做好犧牲的準備。但她也知道，就算於明這麼說了，她也不會批準，危險性太高。調查人組織是以人爲本，不會讓某個人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而來維護組織的利益。因爲如果是這樣的組織，沒有維護的價值。cia間諜在被捕，遭受逼供時，只需要堅持被捕後24或者48小時不透露信息，之後和敵人合作，這是被規則允許的。瑪麗安道:「於明，這個計劃不能使用，因爲太危險。我不管你有沒有做好準備，不和你客套，如果你死了，如果其他調查人知道你是這麼死的，你很偉大，最少他們會敬仰的靈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會對組織產生懷疑。調查人組織是一個比較鬆散的組織，並不是一個有鐵律的組織，每個人有每個人自由，組織不需要你們犧牲生命來維護，如果需要你們犧牲生命才能維護組織，那我會下令解散組織。」

瑪麗安繼續道:「調查人組織是大家的，同時也是不重要的，缺失了調查人組織，大家還是大家，生活也可以繼續，委託也一樣可以進行。我這麼說是告訴你，調查人組織沒有讓任何人犧牲生命去保衛的價值。」

於明搖頭:「瑪麗安，你誤會了。不僅是調查人組織，和我、妻子都有相關。從我個人利益角度看，黑色聯邦不除，我和妻子都難以有安寧的生活。」

瑪麗安思考一會後搖頭:「這說法有些牽強。」

「不，確實有威脅，因爲曼迪始終是菲亞的孫女，這是血脈，機率不大，但是我不想將未來命運掌控在別人手上。」於明道:「如果我也有一份證據，黑色聯邦幽靈當家做住，最少我能保護我的家庭。」

「不，你這是攻擊，不是防御心態。」瑪麗安饒有興趣看於明:「你性格不應該是這樣，難道你有一定的把握？」

「三成把握。」於明道:「我認爲第一個事實，菲亞會防備幽靈，所以這份證據不會在菲亞離開美國時候留在美國境內，應該在菲亞的身邊。第二個事實，證據只有一份，不會有拷貝。第三個事實，惡魔蜘蛛曾經無意中透露了一個信息，他調查菲亞的時間最少兩年，他有外在的能量，幽靈有內在的能量，他們如果願意配合，將提高勝率。」

「你的計劃？」

「初步計劃。」於明道:「做計劃我不擅長，但是我的養父專長於此，我會把自己想法告訴他，看他是否能做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出來。」

「如果不能呢？」

「那我就不幹了。」於明笑著回答:「你了解我的，我很少主動出擊，因爲我主動出擊的前提是，我有八成以上的勝算。」

瑪麗安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這次不僅要坑對手，可能還要坑自己人，暫時沒有詳細計劃，但是有一個人在我考慮中。」

「誰？」

「蒙特羅。」

「蒙特羅？」

「哈�斯島事件後，蒙特羅卸任，你繼任，大家都知道原因，是蒙特羅犯了原則性錯誤。」於明道:「蒙特羅是個成熟的男人，他不避諱說，即使將來再遇見抉擇，他恐怕還會做出錯誤的選擇。對蒙特羅最了解的人不是你、我，而是他的兄弟克爾。克爾目前是黑色聯邦北約成員聯絡員，這家夥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爲了國家利益還會猶豫片刻，而他會毫不猶豫的跳下懸崖。黑色聯邦會議在a市舉行，這將大大限制各方的武力。克爾完全可以代表一方勢力，如果他能先一步得到一些內情，有可能會在a市布置人手。要從幽靈和惡魔蜘蛛手上搶證據，我和葉戰最缺乏的就是隱性武力。我們在a市一直依靠警方力量。同時選中克爾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恩？」

「他……比較純潔，比較好利用。」於明攤手，雖然不厚道，但這是事實。克爾遠遠達不到惡魔蜘蛛他們在黑色世界中的閱歷和心計。

「這個會議……」瑪麗安道:「好的，我會全力配合你的要求。但是我要重申，不要冒險，不要冒生命的危險去做事，因爲那是賭博。另外，前幾天荷蘭調查人維恩和我聯繫，他分析了目前情況，認爲你有危險，讓我警示你。」

「哦？」於明驚訝問:「危險從何而來？」

「你現在立場似乎很安全，但是卻有一個人卻不想看你活著。菲亞……大錯特錯，曼迪不應該爲黑色聯邦效力，曼迪爲黑色聯邦工作，你等同於累贅，因爲你的存在，所以曼迪只能是短暫工作。」

第八百零三章 群匪

「恩。」於明喝口香檳點頭:「這點也是在我計劃預計中，無論計劃怎麼周密，都有一些危險，我這積極參與態度是不是太不符合我平時爲人？因爲，菲亞不會讓我有事，曼迪已經就此事詢問過菲亞。菲亞表示絕對沒有傷害我的打算，曼迪雖然目前擔任是個虛職，但明面上還是很有權利的，所以就算菲亞抓到我偷竊她的證據，她也不會傷害我。」

瑪麗安疑問:「就這麼簡單？」

「不。」於明笑道:「曼迪這個位置建設性不強，但是破壞力還是很強的，所以我對自己安全有信心。幽靈和惡魔蜘蛛也一樣，他們不想黑色聯邦搞砸了。你答應配合我忽悠蒙特羅，那我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

於明道:「我無法搞清楚菲亞對惡魔蜘蛛的態度。」

他們血緣上是母子，立場上是敵對，明面上和合作者。瑪麗安知道這並不矛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具，瑪麗安問:「問題在哪？」

於明道:「惡魔蜘蛛是目前唯一掌握後門的人。我之前推斷菲亞要對惡魔蜘蛛下手，惡魔蜘蛛也有所防備，而惡魔蜘蛛最大資本就是血蜘蛛留下的後門。」

因爲惡魔蜘蛛這武器，菲亞可能會容忍惡魔蜘蛛。但也有可能菲亞會雷霆霹靂手段，斬首惡魔蜘蛛。於明的想法和計劃是按照大家利益出發，而惡魔蜘蛛是個矛盾體。於明無法判斷。只知道菲亞對惡魔蜘蛛有殺心，但是始終繞不過後門這一關。於明不相信菲亞會舍棄這武器，甚至出現後門流露到非美國人的手上。後門可以不存在。但是不能被他人擁有。

瑪麗安道:「有什麼辦法？」

「有個損招。」於明道:「西蒙這人看似很精明，其實也有點糊塗。他並沒有看出來，黑蜘蛛對惡魔蜘蛛的忠心要高於和他的友情，黑蜘蛛是使用後門最佳人選。當惡魔蜘蛛讓黑蜘蛛啓用後門爲自己服務時候，如果能暗捕黑蜘蛛，我認爲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後門。即使找不到，也可以破壞惡魔蜘蛛的這此後門行動。我們還可以栽贓給別人……」

瑪麗安道:「你想讓我在美國安排一支行動小組？」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到這個克制後門的辦法。」人操作武器，控制了人，武器就作廢了。於明補充:「而惡魔蜘蛛、黑蜘蛛都沒有意識到我識破了他們之間關係比黑蜘蛛和西蒙關係要好。惡魔蜘蛛有個弱點。喜歡立牌坊，上次向西蒙申請後門使用權，西蒙這人沒原則，有人給面子。他就會認。不過。這樣一來，我可能就能知道惡魔蜘蛛在什麼時候使用後門。」

瑪麗安疑惑問:「西蒙會告訴你？」

「當然，因爲我和他說，惡魔蜘蛛肯定會借第二次，他說，迫於無奈第二次他也理解，但願意和我賭了一百美元。西蒙性格使然，如果惡魔蜘蛛使用後門。他就會悄悄的給我賬戶匯一百美元。這態度表示他承認自己輸了，但是不想我知道他輸了。」

瑪麗安道:「如果有需要。當後門啓用時候，我們攻擊或者騷擾黑蜘蛛，讓後門暫時性的失效。運氣好的話，直接暗捕黑蜘蛛，追擊後門……不行，追擊後門風險太大。可以，我同意安排一組組織外的人，必要時候用人爲手段制止後門啓用。」

於明滿意點頭:「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們遨遊在空中，香檳鮮花，能不能親個？」

「呵呵。」瑪麗安不理會於明玩笑，能感覺到於明心中已經頗爲輕鬆。她以爲於明心中有數，實際上於明真沒有計劃。他現在正在利用各種情報資源賺取局部的優勢，然後將這種優勢交給燕三，由燕三做計劃，將優勢變成勝勢，最終變成勝利。燕三這一點就不如於明，他面對一個對手，會根據對方特點做計劃。而於明能先布置好地雷，然後再考慮計劃，至於地雷響不響，能不能用上，以後再說。燕三和於明看似相同，但作風差別很大，雙方互補的話，於明自信未必沒有戰勝菲亞的機會。菲亞是隻老狐狸，但自己家這隻狐狸也不年輕。

……

會議的日期還沒有確定，黑色聯邦派遣了文德森做爲聯絡員到a市，葉戰這回算是苦逼了，接待一個旅遊團，再來十倍人他都能輕鬆搞定，但是接這三十幾個人，頭疼。首先要分析哪些人是掛單的，掛其國內單子沒事，如果上了國際刑警通緝令和中國通緝令，那隻能是拒絕其參加會議。其次是地點，住宿地點和會議地點。會議地點和具體時間由菲亞安排，葉戰需要負責這些人的住宿地點。另外還要理清這些人關係，同行是冤家，這群人或多或少和別人有仇怨。

於明給葉戰建議，隨意，比如包一間小旅館，包一層酒店，然後安排二三十個保安制止他們互相鬥毆辱罵，就很好了嘛。至於警察騷擾，完全可以聘請律師團隊住在酒店�，24小時提供法律服務。於明比較擔心是有些掛單的人不說明情況，被警方抓了小辮子。葉戰問，對外解釋用什麼名義？於明回答:全球氣候變暖民間學術研討會。

於明說的很多，這夥人躲不過警察，也躲不過仇殺，與其這樣，不如光明磊落。於是葉戰包下兩層酒店，然後發出請柬，邀請明面上沒有掛單的人員前來參加研討會。文德森對此很不滿意，他認爲葉戰純粹是敷衍，並沒有把工作做到最好。葉戰脾氣一般，根本不理睬文德森，你抗議你的，我做我的，不滿意就撤單。卻沒想菲亞態度還不錯，文德森打小報告後，菲亞電話葉戰，讓他要保證食品安全。葉戰回答，沒問題，a市食品安全監督很到位。葉戰詢問具體開會時間，菲亞告訴他，二十天左右，來的人先招待，所有費用由她負責。

距離二十天還有十五天，就有一批人員到達，他們多是亞洲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葉戰點名，發現這群王八蛋不僅是自己來，平均每個客人要攜帶四名隨行人員。葉戰和他們交涉，最後結果是互相妥協，菲亞同意每人攜帶兩名隨從人員，多餘的人員產生的費用不負責相關費用，也不會進入主會場區。

於明回國後，去探望了葉戰，葉戰在酒店內布控一切，葉戰包場兩層半，半層是監控室，保安休息室和值班室。於明到監控室房間客廳沙發坐下，葉戰正在看十多部掛滿了牆壁的等離子電視，順手扔給於明一根煙道:「那個大鬍子，菲律賓人，土匪，這家夥是…武裝的人，政府和…一直打打停停，這…武裝的人雖然沒有受到國際社會承認，但是他們可以使用海域。說難聽點，這家夥是用官方身份運輸走私品，從南部的國軍區域運輸到北部政府區域去賣。除了走私，還制造假鈔，使用一切破壞菲律賓政府金融秩序的手段。」

「那個發騷的娘麼，是前馬六甲海盜的女兒，她老子血債累累，後來美國整合東南亞國家聯合打擊海盜，老子被幹掉了，她拿了美國國籍後回到了印尼。目前主要業務是走私有色金屬，手段殘忍，據說最少滅掉了三個有競爭性的團夥。」這是酒吧監控，這女人把一疊鈔票塞進自己胸部，兩隻中國鴨子正在用嘴去叼出來，那女人因爲癢的原因，笑的花枝亂顫，玩的很開心。

葉戰沒說話了，於明奇怪:「這兩人不算入流吧？日韓線？俄羅斯北部線呢？中東軍火線呢？」

葉戰道:「幾個小時前，文德森發來郵件，大鬍子和這娘們有仇家找上門。這兩人有相同點，都是暴力型的，都擁有一群小弟打手，是地頭蛇，在自己地盤很有實力。而這些來到a市，仇家們也看見了機會，要暗殺大鬍子的可能是菲律賓當局特工，不過就菲律賓警察戰鬥力開看，明殺都難，何況是暗殺。比較頭疼的是這女人，這女人仇家多如牛毛。她父親的仇家，她自己的仇家，從商界、軍界、警界、黑色世界、走私界……都有她的仇家。我本以爲她不敢來，沒想到她膽子不比她胸前胸前兩塊肉小。」

於明喝水，道:「死就死唄。」

葉戰終於怒了:「奶奶的，不是你的單子你當然說的這麼輕鬆，你丫的非把這燙手芋頭塞給我。」

「沒辦法，我有其他事情。菲亞既然指定來a市，只能你來接待。」於明問:「日韓俄中怎麼樣？」

「日本這個走私團夥有山口組背景，是一個很漂亮很有禮貌女孩，我估計她不是主事的。她的主業務是香煙，你可能不知道，十年前，a市遍地是七星，都是這個組織的貢獻。她和其他人沒有矛盾，她很善於交談，希望能說服中韓兩國互通走私香煙。以我們a市爲例，香煙的稅收是30%，出口按照各國關稅不同，再加稅。他們就是要賺取這個利潤。中東走私人就不太厚道，他們對中國的活虎崽非常有興趣，一直在四處打探貨源。」葉戰道:「至於中國這次出席會議的是l市發哥，你我都知道的。」

第八百零四章 奪食

發哥？當然認識，這人早年是一個老板的馬仔，這老板牛的不行，一個市一個市海關的整體購買，後來被清查了，人跑到加拿大去了。這發哥就差了一些，但是也是非常有名望的，發哥本人是掛單a級通緝令的，但是沒有人見過真正的發哥，他始終使用代理人遙控指揮整個走私集團。abc三市聯合滅了他兩次分部，加之三市海關無法收買，他對三個城市並不具備影響力。警方對他做了很多工作，包括臥底，成立專案組。但是始終不知道此人具體身份，只知道他叫發哥。此人業務廣泛，從汽車到零部件，從食用油到石油，從家電到手機，沒有他沒有涉及的走私業務。

於明點煙道:「這家夥不是好鳥。」

「是啊，他來a市的代理也是妹子，明面上是海歸名校雙博士，我查了下，就是一個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我估計她根本不知道這水有多深。」葉戰道:「發哥這夥人是刑偵一隊的主攻對象，姬動相信，發哥可能已經到達a市，很可能不會公開露面，而和菲亞進行私下的交談。」

於明問:「發哥檔次夠嗎？說白了，就一走私犯。」

葉戰道:「不夠，但這次夠。菲亞竟然親自給一些組織首腦打電話，從態度來看，菲亞是非常謙虛的。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於明點頭:「特別對於亞洲來說，亞運物流才擡頭就被扼殺。對他們的威懾力已經完全足夠了。」

一名西裝男走過來:「明哥……葉哥，巴西的人到了，在機場被海關扣了。我們沒接到人。」

葉戰道:「派律師過去，走法律路線。」

「好的。」

「巴西……」葉戰尋找資料，而後罵粗話:「這王八蛋兩年前正常進入過a市，竟然沒有離開a市的記錄……管你去死。」

一個妹子放下電話道:「越南和泰國的人在遊泳池打起來了。」

葉戰拿起對講機:「c2地區派人，把他們揍一頓再拉到房間。不看看誰地盤，亂打架。」

於明笑:「霸氣側漏啊。」

葉戰回答:「不，是強硬。規矩扔在那，告訴你們了，如果不按規矩來。那就是欠修理。人一輩子總擡著頭，總會遇見要低頭的地方，不知進退，我只能替他們父母教育教育他們。」

於明疑問:「你這什麼保安公司。還負責打人？」

「都是自己人。」葉戰道:「我給他們朝死�開高工資。反正是菲亞給錢。」

「你太不專業了。」於明道:「竟然做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

葉戰熄滅香煙，想了一會轉身看於明:「於明，你覺不覺得這會議有點兒戲？」

「……」於明看屏幕點頭:「這些多是小崽子，發哥業務量一人可以力壓他們，而發哥沒有露面。這是明暗會，明著扔出一些人來吸引警察，暗地和幾個關鍵人物溝通就好。所以……對，所以我們搞了一個不太靠譜的會議。菲亞他們也沒有太大意見。因爲這些人都是次品……我們可能有一點搞錯了，黑色聯邦不是要整合小型的走私組織。而是要扶持和發展區域的龍頭組織。我們一直以爲黑色聯邦是批發，現在看起來，黑色聯邦是加盟制。用美國人的力量扶持一個集團，那這個集團自然就會對美國人死心塌地。」

葉戰點頭:「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刑偵一隊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找我聊天，我還以爲他們暗中監視，原來是看不上我手上這點小魚小蝦。」葉戰隨意道:「也好，我也清靜一些。你呢？我看你似乎有點蠢蠢欲動？」

於明反問:「看的出來？」

「能感覺到，你在想別的。」葉戰道:「於明，這水有點深，玩玩可以，別把自己陷進去，不值得。」

於明問:「如果是爲了調查人組織呢？」

「如果調查人組織到了要你拿生命去冒險才能拯救的地步，那就沒有搶救的價值了。」葉戰和瑪麗安的看法是不謀而合:「你在屏幕中發現了幾個警察？」

等離子電視的監控是酒店各處的監控連線，於明邊聊邊看，葉戰問起，就回答:「最少四個，要說這些警察也是的，這時候應該團結起來，可惜他們更關心是本國利益，只調查本國哪個走私集團參與了本次會議。」

「能關心本國利益就不錯了。」葉戰回了一句，拿起對講機:「b3控制，男性，東南亞人種特徵，身高一米六三。」

「收到。」等離子畫面中，兩名酒吧保安將一個慢慢靠近女海盜的男子制服，接而從其身上搜出一把水果刀。

保安問:「怎麼處置？」

拿水果刀來復仇，這得有多大的仇，葉戰道:「趕出去就好了，告訴那娘麼，建議她呆在房間�。」

「你先忙，我走了。」於明站起來，附近工作的人紛紛回頭，於明招呼:「大家忙，先走了。」

大家回應:「慢走。」

於明乘坐電梯下樓，下樓到十二層，電梯開了，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於明心中疑惑，這家夥有問題……這家夥認識自己……這家夥戴了矽皮面具……這家夥是克爾。

於明一樓默不作聲的先走出電梯，心中嘆氣，克爾在某方面果然比較低端，a市刑偵一隊都不關心這�，你作爲一個大牌間諜，潛伏在這�幹嘛呢？恩？這家夥不會是傳說的憨豆特工吧？都是英國人……

於明開車去機場，路上發現了跟蹤車輛，甩之，到達機場，接了燕三去一處臨時住處。

於明後視鏡看用拳頭輕敲腦袋的燕三:「老頭，你稍微克制點，色字頭上一把刀，別把自己身體玩殘了。」

「關你屁事。」燕三道:「說話。」

「恩……」於明將情況詳細的介紹，包括自己觀察到的一些細節，燕三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傾聽。

汽車到達天悲寺，於明和燕三上山，於明通過司徒建設關係，預定了一個清修的廂房，雖然這�缺乏現代化的設備，但是對於用腦的人來說，清新的空氣和良好的環境比一臺電腦有用的多。

燕三坐在蒲團上喝水，從自己旅行包拿了頭疼粉服下，再靜默好久，道:「我同意你的判斷，菲亞會把證據隨身攜帶。也同意你利用幽靈或者惡魔蜘蛛的想法。按照幽靈來看，這份證據對他是致命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這些證據不是電子材料怎麼辦？那菲亞會立刻發現證據不見。」

「這個……」於明一愣，還真沒考慮到這點，貌似現代人已經習慣了電子材料。

燕三搖頭:「你還真嫩，你對菲亞了解多少？你知道不知道菲亞最喜歡暗中傳遞信息的手段？」

「你老知道？」

燕三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惡魔蜘蛛肯定知道。你這計劃暫時沒辦法做，你要先聯繫上惡魔蜘蛛和幽靈，看清楚他們的立場我才能決定怎麼做這個計劃。」

「不行，我不能給他們電話，要等他們給我電話。」於明道:「按照我對他們了解，惡魔蜘蛛肯定會聯繫我，幽靈……不好說，我對他不太肯定。」

燕三點頭問:「你這次戰術是什麼？」

「一偷二騙，按照你說的，偷可能不行，只能是騙。」於明道:「菲亞有個公開的弱點，那就是她的年齡和身體，即使今天醫院全面檢查沒有問題，但是明天可能就會去世。我做過一個小騙局，目標是個騙財騙色的家夥，最後僞裝他爲絕症，盜取了銀行信息，將他所得贓款一網打盡。我認爲可以照搬照套。」

燕三疑問:「你是想讓菲亞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很可能會死在a市，在這樣情況下，她有可能將證據交出來？」

「不是有可能，是必然，幽靈功高震主，有野心，必須遏制。」

燕三問:「那證據會交給誰？」

「惡魔蜘蛛。」

「你不是說，菲亞要對付惡魔蜘蛛嗎？」

「是的。」於明道:」但是惡魔蜘蛛已經推出了代理人，菲亞恐怕難以直接下手，而這時候菲亞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後，再考慮黑色聯邦的事，她會發現，將證據交給自己最不信任的惡魔蜘蛛，反而是最好的。幽靈和惡魔蜘蛛共同利益是黑色聯邦，惡魔蜘蛛和幽靈都有毀滅黑色聯邦的武器，行成互相挾制又不敢翻臉的局面。」

燕三思考一會:「會不會把證據交給你老婆？」

於明搖頭:「可能性不大，一來我老婆對這證據沒有興趣，也沒有打算爲黑色聯邦賣命。二來吧因爲我在，我很可能會把證據轉賣給別人。」

「你如何肯定菲亞對幽靈有不信任感？」

「因爲有這份證據。」於明道:「這是明著的翻臉，你不願意誣陷艾莉絲，不願意給我證據，我就毀滅你。你願意誣陷艾莉絲，把證據給我，我就可以挾持你。」

燕三點頭，問:「怎麼從他們口中奪食？」

「這是細節，需要時機和機會。」

燕三閉目一會道:「於明，這投資有點大，菲亞是老狐狸，你不能搞一間病房就打算把人家忽悠了，我需要一家真正的醫院，並且還要保證菲亞和外界聯繫正常。操作起來難度太高，破綻到處都有。」

於明問:「如果菲亞是真的生病呢？只不過是病歷或者檢查報告搞錯了呢？」

第八百零五章 內援

燕三看於明，這可就是社會新聞了，某位患者胃炎去醫院，結果報告結果拿錯，變成胃癌，切除了三分之二的胃部。還有某女性管狀腺瘤變成管狀腺癌，被切了胸部的。看似非常不可思議，但是卻是真實存在，沒錯，不需要布置什麼場景，只需要醫生「搞錯」，給了菲亞遺言的時間，這計劃就有可能進行。那還有先提條件，如何讓菲亞「生病」？這難不倒燕三，這個計劃是可以做出來的，現在關鍵的步驟還是聚焦在奪食上。於明合作夥伴未定，是惡魔蜘蛛還是幽靈？或者是兩人？他們能提供多少信息，他們需求是什麼？怎樣讓於明保證自己處於安全狀態？這個計劃缺少已知條件，無法成形。

於明見燕三臉色，小心問:「叔叔，莫非你已經想到了初步計劃？」

「恩，讓菲亞生病，醫生「出錯」，這一步沒有問題。」

於明不放心:「醫生「出錯」是人爲，有錢好辦事。菲亞生病可能就比較難了，菲亞她來a市數次都是外交級別，美領事館保護，a市本地警方也提供保護便利。菲亞身邊有非常專業的保鏢，而且菲亞所吃的食品都是由保鏢驗過後才食用的，可以排除市面上大多數毒素。我想最可能就是利用氣體襲擊，hk受到…襲擊時候，有一棟樓的下水道出問題，氣體倒湧，讓樓�的人很多人感染了…。可惜菲亞行程沒定，又可能直接居住領事館內。所以我覺得有些棘手。而且一旦發生毒氣攻擊，刑偵一隊會介入，後面計劃就無法展開。我的想法是找個對老年人有特效的有毒氣體。」

「你一個男人。年輕男人，這麼囉嗦。我能搞定，我能保證在一切完全正常的情況下搞定，而且你可以比較有利的控制病發時間。」燕三不耐煩回答。

於明疑問:「你確定？她是菲亞。」

「他就算是奧巴馬，老子讓他倒下他就得倒下。」燕三雄赳赳氣昂昂的回答，後道:「醫生可以走收買路線，誤診的成本很低。在沒有造成人命或者重大傷害情況下，醫生只會被警告，或者停職。最了不起就是開除。事後警方偵破，就算找到你，你也可以來個死不承認，對於醫患糾紛沒有死人的事情。警方也懶得管太多。會讓他們走法院民事渠道。一個醫生不做，可以讓他出點問題，換一個值班醫生……不過，這踩點你要先踩好，找一個利益薰心的醫生很重要。」

「這個……」於明爲難:「利益薰心醫生可以找到，但是不能保證能送到這家醫院。」

燕三笑了:「山人自有妙計，我不僅可以讓你定菲亞的生病時間，還可以讓你定菲亞的病發地點。菲亞倒下，那肯定是叫救護車。按照慣例，最近的醫院會派出救護車，所以……」

於明眯眼看燕三:「到底是什麼妙計，說來聽聽？別吹的和神一樣，結果和s一樣。」

「暫時不和你說。」燕三認真道:「於明，前面的話，成功率還是有一定保證，最危險，最難的就是奪食這一步。你既然和他們合作，那他們就有把握從你面前拿走東西。」

於明問:「如果兩夥人都有把握在我面前拿到東西呢？」

「你……」我x，你個小兔崽子，你根本就沒有太好想法，於是用最常用的一招:攪渾水。燕三明白了於明計劃，找惡魔蜘蛛合作，同時又和幽靈合作，讓他們狗咬狗。燕三不知道的是，於明對幽靈會不會合作不肯定，因爲幽靈在菲亞常見積威之下，未必有這想法，所以於明想到了候補人員:克爾。同時，刑偵一隊還有國際刑警也可以成爲後備的攪渾水目標。但是至於結果會怎樣，於明肯定是不知道的。先幹了，到時候再說。燕三看於明，頗爲恨鐵不成鋼，燕三道:「你先和惡魔蜘蛛、幽靈接觸，我拿到細節後，最少能做出一個有成功率的計劃出來。」

「行。」於明道:「這邊有手機，上面有我備用手機號。這�空氣清新，你老就在這�頤養幾天，修身養性。」

「急什麼。」燕三問:「你說惡魔蜘蛛的後門武器？」

「恩？」於明疑問。

燕三認真道:「於明，我很肯定一件事，菲亞這種人不會允許有人擁有後門，而她並不擁有後門。即使拿不到後門，她也會除掉惡魔蜘蛛，這次惡魔蜘蛛派遣代理人，拖延了菲亞出手時間。但是菲亞應該已經基本抓住了惡魔蜘蛛的身份，如果惡魔蜘蛛願意把後門拱手上交，那黑色聯邦還有惡魔蜘蛛的立足之地，否則菲亞會不惜代價殺死他。雖然後門有可能落在恐怖分子手上，但是菲亞需要的是時間，現在美國人已經全面開始防御後門科技，避免紐約的悲劇重演。所以你如果面臨抉擇，最好的辦法是賣人情給幽靈，而敵對惡魔蜘蛛。相信我，這種女人我見識過，我們稱爲黑寡婦，有需要的話自己老公都可以吃掉。惡魔蜘蛛又犯了大忌諱，你有野心，允許。你有私人勢力，允許。但是你想擁有我還沒有擁有的武器，對不起，那隻能消滅你。因爲後門，惡魔蜘蛛嚴重的威脅到黑色聯邦乃至美國的安全。」

「說這麼多，你的意思是如果幽靈和惡魔蜘蛛選其一，必選幽靈……對吧？」於明問。

「對。」燕三道:「中國帝王之術，君臣權術非常有底蘊，而總結這些權術最簡單一條:站對隊伍。」

「我明白，走了。」

「去吧。」燕三揮手，轉身推開廂房的窗戶，入眼就是青山綠水，非常的舒心，有效緩解自己因爲時差引發的頭疼。

……

時間一天天過去，距離二十天還有十天，葉戰那邊人數已經達到了六成，狀況很穩定，如狼似虎的保安不象是保證這些走私人的安全的，更象是獄卒，監視著他們。刑偵一隊一直沒有人出現在這家酒店中，而發哥同等級的各洲最大型的走私團夥則一個都沒有露面。這時候於明接到了惡魔蜘蛛的電話，於明根據電話所說，上了一艘遊艇，遊艇開到一個二十平方的釣魚小島上，那邊已經有人在等待。遊艇駕駛員將遊艇栓在島上，就回船艙去了。

惡魔蜘蛛的面具，於明左右看看:「一會遊艇是拋棄你，還是拋棄我？」

「你怎麼來的，就怎麼走，我會有人來接我。」惡魔蜘蛛靜靜看著海面，道:「我知道你也是海釣愛好者，請坐。」

「謝謝。」於明坐在小馬扎上，左右一看，準備還很周全，有一個冰桶，冰桶�面有可樂和啤酒，鐵架上還有一些肉類的食品，靠自己一側是加了辣椒的，靠惡魔蜘蛛那一側是不加辣椒的。於明也不客氣的開吃開喝。

「我這張面具恐怕保存不住很久了，有好奇心想知道嗎？」惡魔蜘蛛問。

「別，好奇心會害死貓的。」於明道:「我們還是這麼對話，我比較有安全感。」

「s好嗎？」惡魔蜘蛛問。

「恩？」於明一愣，這個話頭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惡魔蜘蛛道:「有人攻擊了s，導致他愛侶死亡。有人說是菲亞敵人幹的，目的是爲了s發布多年來政治暗殺的經歷，這能嚴重影響美國的外交。又有人問，那爲什麼不直接殺死s？這樣資料就自動發布。有人說，兇手是菲亞，菲亞是間接的栽贓給自己敵人，因爲只要仔細分析就知道，菲亞不會爲了一個職業殺手，而影響美國外交。」

於明問:「你想說什麼？」

「你死了，有人說是菲亞幹的，因爲曼迪會因爲你的死和菲亞決裂，並且做出一些破壞行動來報復。有人說是菲亞敵人幹的，殺了你，就能間接打擊菲亞。」惡魔蜘蛛悠悠問:「你比較接受哪種說法。」

於明想了想:「別人都死光了，我還活著。」

「哈哈。」惡魔蜘蛛笑:「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未必不可能發生。」

於明反問:「你說這件事目的是？」

「無論菲亞敵人是誰，都不會是因爲對菲亞復仇目的的敵人，你同意嗎？」

於明點頭:「同意。」

「也就是說，大家都有利益才會成爲敵人。那菲亞敵人利益是什麼？我想你已經推測出來，那就是黑色聯邦的權利，也就是說菲亞和其敵人都不希望黑色聯邦消失。如果你能掌握一份讓黑色聯邦消失的工具，他們不僅不會攻擊你，而且還會千方百計保護你的安全。」

於明疑問:「有這東西嗎？」

「美國人從來都存在正反論調，爲了避免國家分裂等，美國人有個基礎的最低底線的標尺，那就是違憲。任何事情，即使是爲了美國利益違憲，也是不被允許的。美國一些部門和掌權者已經注意黑色聯邦，但是高高在上，並不完全了解黑色聯邦的運作，所以特別調查員由此而生，特別調查員叫艾莉絲。她不是共和也不是民主，她將出臺一份最客觀報告呈遞上去，而她因爲被誣陷，結果現在處於停職狀態，不排除會被告上法庭。」

第八百零六章 又一位內援

於明回答道:「我知道艾莉絲，也知道她有麻煩的原因，是利用公職職權，派遣臥底刺殺湯姆。上次你已經介紹過菲亞有一份幽靈誣陷艾莉絲的證據。」

「是的。」惡魔蜘蛛道:「如果你能獲得這份證據，你就可以挾制和黑色聯邦有關的人。」

於明納悶:「惡魔蜘蛛，我知道我帥，但是我不認爲你會愛上我，爲什麼你要這麼幫我？」沒事獻殷勤，非奸即詐。

「好多原因，比如我們身世很接近，比如你在血緣親屬關係上，應該稱呼我爲大伯。」惡魔蜘蛛想了想:「這些都是哄哄小孩子，我們還是說點實際的，因爲我也想要一份證據，而我無法接近菲亞。」

「恩？」於明等待其解釋。

惡魔蜘蛛輕嘆口氣:「幽靈，三權分立，菲亞去世後，就算曼迪留下，加上我，也不是幽靈的對手。特別是上次a市u盤之事，讓他在政治上加了不少分。一旦幽靈獨攬大權，不會讓我活下去。所以我需要一份能挾制他的證據。」

於明問:「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可以接近菲亞，你是曼迪的丈夫，你同時還是本次會議的調查人組織聯絡員，你擔負向菲亞匯報情況的義務。」惡魔蜘蛛道:「同時，你還有一個優勢，你的觀察力。菲亞很厲害，沒錯，但是菲亞扣除頭腦來看，只是一個普通老太太。」

於明問:「爲什麼是你？」那我爲什麼需要和你合作？

「因爲我能提供資金，情報、人員。我能保證你需要得到的幫助比你和刑偵一隊合作所能得到的支援還要多。」

惡魔蜘蛛的提議就比較簡單。讓於明利用接近菲亞的機會，摸清證據的位置，然後偷摸下手取走。他和幽靈不一樣。不擔心菲亞發現，甚至希望菲亞發現他有這份證據。

惡魔蜘蛛補充:「你是習慣用成本和風險來衡量的人，你成功，你可以得到一千萬美元，一份保證自己和妻子安全的證據，還有我對你的感謝。即使你失敗了，你也可以得到一百萬美元。菲亞就算知道你想偷盜證據，也因爲曼迪關係，不會傷害你。一切回到了原點，而你本來就不在乎菲亞對你看法。」

「一千萬……」於明開始天馬行空。

「首付定金一百萬，剩餘九百萬將在事成後給你。」惡魔蜘蛛看於明:「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匯款。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幹白賺一百萬。也可以按照計劃行動。」

於明思考良久。問:「我怎麼能肯定在得到證據後，你不會將我滅口？」

惡魔蜘蛛道:「於明，我和我的人沒有自信能在a市殺進殺出。你要知道你要找的證據不是電子材料可以傳輸後銷毀，而且你也不會沒有後備手段，說句實話，在a市我更怕你，而不是你怕我。你拿到證據後，可以在你認爲安全的地點和你認爲合適的時間聯繫我。我願意冒險。你的想法是？」

於明笑:「我怎麼可能損失九百萬美元去出賣地球上任何一個人，即使他是希特勒。」

「所以我們……」

「當然。我很樂意做這件事。」於明和惡魔蜘蛛握手，麻痹，還戴了手套。於明問:「你爲什麼肯定不是電子證據？」

「菲亞信不過電子設備。」惡魔蜘蛛介紹:「閃存問世發展，可以通過不接觸電腦就鏈接到電腦，菲亞對此是非常抗拒的，她認爲互聯網和電子設備非常薄弱，各種加密手段都會被人輕易破解。」

「那證據是？」

「膠片。」惡魔蜘蛛介紹自己情報:「菲亞很懷舊，她在二戰後等間諜活動，對重要情報都舍棄了電子傳輸方法。她擔任f逼培訓學院的榮譽校長，吸收了一些人爲己所用，她親自教導的一條，就是人爲傳輸。人是最危險，同時也是最安全的情報傳輸工具。我不肯定證據是錄音帶，還是錄像帶，但是我肯定絕非電子制品，而是返古的膠片制品。這麼分析的話，證據的體積應該不會很小。」利用內存卡可以將證據藏在項鏈中，但是現代科技太發達，有心人可以通過工具接近你，會很快定位出你的項鏈內有電子產品。而後電腦高手可以用閃存識別和激活內存卡，進行無線連接數據傳輸。

於明點頭，沒錯，這計算機產品有時候確實會被高端的技術人員所破解，於明道:「那體積會多大，一個茶杯，還是一盒香煙。」

惡魔蜘蛛搖頭:「我無法肯定，但是我可以向你詳細介紹菲亞本人的日常生活習慣，當你發現菲亞有違背日常習慣，憑借你的觀察力應該能注意到。菲亞有很多隨身物品，保養品，常用的器皿，甚至是她的拐杖、輪椅，首飾、衣服等等。我收到消息，菲亞明天到達，將居住在領事館邊上的一個家屬別墅群中。曼迪一直在她身邊陪伴著她，她和曼迪現在關係很不錯，我想她也會邀請你去做客。記住，機會不僅只有一次，你有很多機會。」

惡魔蜘蛛沒有用什麼u盤，或者傳輸資料，全部是依靠記憶慢慢述說菲亞有關情報，看來菲亞的資料只存在在他的腦子�，而並非是在先知情報庫。於明有些迷惘了，這是真的惡魔蜘蛛嗎？於明先前判斷惡魔蜘蛛會派遣代理人代替自己參加會議，菲亞無法證明對方不是，也只能暫時隱忍。而這個惡魔蜘蛛對菲亞的了解非常的細致，甚至連菲亞穿著的裙子是幾分裙，內有幾層隔層都知道，還有菲亞在經過某花會下意識的留步看一眼，這些都是非常細微的觀察。不排除是惡魔蜘蛛觀察後將資料整理給這位代理蜘蛛，但是……於明感覺不象。於明和惡魔蜘蛛有過多次接觸，雖然惡魔蜘蛛都使用變音效果和矽皮面具，但是總有一些規律可查，今天這個代理惡魔蜘蛛和惡魔蜘蛛並沒有太大區別……難道，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惡魔蜘蛛真的要真人閃亮登場嗎？

或許這也是惡魔蜘蛛的計策，先扔出個代理人，然後真身代替代理人……

如果資料進行整理，讓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背誦，很少有這麼完整復述出來。記憶英文單詞就知道，一直傻乎乎的念讀比較難以記憶，有效的是理解，理解有助於記憶，於明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想，這家夥不是代理人，這家夥是真蜘蛛。或者和自己見面是真惡魔蜘蛛，那個被自己發照片給菲亞的是代理人嗎？於明邊懷疑，也邊用心記，很好記，惡魔蜘蛛的描述讓於明有幾分身臨其境的感覺，似乎就看著菲亞在做事。這是一種態度，認真，極其認真的態度。

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

說完一遍後，惡魔蜘蛛補充了幾個細節，同時惡魔蜘蛛給了於明一部手機，這是經過黑蜘蛛合格認證不會被竊聽的手機，至於黑蜘蛛會不會竊聽到呢？惡魔蜘蛛沒說，於明也沒問，收了手機走人。這是對惡魔蜘蛛身份的一種尊重，誠然，於明不喜歡惡魔蜘蛛，並且認爲惡魔蜘蛛並非好人，但是無論好人還是壞人，於明仍舊願意尊敬這麼一位有能之長者。

於明乘坐遊艇回到了a市，然後開車回家，在夏天海上釣魚，汗水和海水空氣混合在一起會讓身體如同穿上一件鹽衣，沒有物理防御能力，但能將人變得非常難受。這時候於明見到了幽靈……

門是開著的，兩個黑衣人站立在客廳沙發後，一個前頂有些禿的中年人坐在沙發上。鷹鼻、厚脣，有點象一位企業的老會計，又有點象行走在黑暗中的影子，眼睛中不存在自信等等，也許是微笑掩蓋了一切。幽靈站起來，整理下西裝走到於明面前握手:「不好意思，我本來打算在門外等候，但是我的腰部不太好。」

「你是……幽靈。」於明聽出了味道。說話緩而慢。

「是的，我這次來找你這位葉戰助理，是有一些關於會議上的事諮詢你。」幽靈擺頭，兩名黑西裝人出門，關門，站立在門外。

「恩。」於明走到自己房間冰箱，拿了一瓶可樂和水出來，幽靈表現很好，並沒有戒備或者表現出敵意，似乎很信任於明。於明將礦泉水放在幽靈面前，自己打開可樂喝了一口。要戒可樂……對牙齒對身體都不好。有個妹子得了胃結石，醫生讓她喝可樂，然後結石被融化了……這玩意，連石頭都能腐蝕。

於明拿起桌子上的香煙，幽靈擺手道:「抽煙是一種非常壞的習慣，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哦？」

幽靈知道於明這表情意思，回答:「尊重自己生命，並沒有說不能奪取別人生命。我是半個叢林法則的支持者，人並不平等，大家都珍惜自己生命，強者即使不奪取他人生命，也可以保護自己生命。從我二十歲開始，我每天都活在危機中，有些危機是存在的，有些危機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這樣有助於時刻提醒我自己保持警惕。這個習慣拯救了我。」

於明笑問:「如果我去拿的不是飲料，而是手槍呢？」

第八百零七章 幽靈此人

「那我就死了。」幽靈坦然道:「我沒有感覺到你對我敵意，我自認爲對你還是比較了解的。你的理想和願望不高，其實你可以再高一些。我先說說，看對不對，你的理想就是不缺錢，然後在行內有些成就，不至於太耀眼，但也絕對不會被人無視。」

「呵呵，是不是很沒有進取心？」於明反問。

「不，這是孔子的中庸之道，我喜歡中國的文學，特別是這些聖人，說的話很有哲理。我很喜歡孔子，不過我認爲孔子思想早已經被曲解和歪曲，被當成統治者階級的工具，而不如老子這麼純粹，是一種態度，生活態度，工作態度。」

於明道:「可是老子的無爲而治和你的叢林法則有些衝突。」

「是的。」幽靈點頭:「比如說你，你喜歡中庸之道，這是一種生活方式。但是你必須足夠強，你才有資格說中庸和享受中庸，否則你始終是最底層的人，你的中庸只是你身邊的人中處於中庸。中國俗話說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知足常樂。」

於明疑問:「有什麼不對嗎？」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中國被滅國兩次，因爲什麼？因爲被統治者包裝後儒學雖然具備了駕馭愚民的能力，但是會導致國家和人民不僅缺乏進取之心，而且思想也被束縛。元滅宋，宋朝人口、資源、生產力無數倍元，清滅明。也是一樣的。而從你們現在文化來看，你們一樣熱捧清朝，美化侵略者。也是呼應叢林法則，勝者爲王。當然，一切都是政治的需要。」幽靈道:「說清有被和諧風險，說宋吧，爲什麼失敗？」

於明笑:「你認爲呢？」和自己討論歷史。

幽靈道:「因爲沒有進取之心，恰恰就是中庸之道惹的禍。現代戰爭看見了，打的就是國力。打的就是科技和經濟。爲什麼達爾文叢林法則會在一個階段被推崇，因爲那是一戰和二戰時期，強者爲王。弱肉強食。中庸之道適合生活，叢林法則適合工作。日不落帝國成爲過去，美國崛起霸權全球幾十年。朝鮮戰爭打平了，越南戰爭打輸了。這一切都不影響美國的國力、軍力。」

於明問:「你說這些？」

幽靈道:「二戰法國被希特勒滅國。法國很漂亮，浪漫之都，好地方，可是擋不住槍炮。希特勒並沒有直接宣戰法國，而是蠶食周邊，看英法的態度，英法一再退讓，希特勒就步步緊逼。號稱擁有世界第一的陸軍法國就在閃電戰中滅亡了。這個例子告訴我。生活很美好，但是壞人終究是存在的。如果你不具備獠牙，不具備利齒，你保護不了美好的生活。你可以選擇中庸之道，但是你必須足夠強大才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爲比你強大的多的人隨時可以掠奪你，而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於明沈思一會:「幽靈，你是不是希望我變得更強？」

「不，我欣賞你的生活態度，但是我認爲你還不夠資格享受這種生活。」幽靈說話雖然，但侵略性非常強:「不要有僥幸心理，雖然你的一生可能沒有風波，但是你做好應對風波的打算了嗎？」

「開門見山吧。」於明道:「你已經說的夠多的中國歷史。」

幽靈點頭，思考一會:「我需要一樣東西。」

「恩？」

「一組膠片，老式膠片，有錄音和錄像功能，有點象五十年代的老電影那樣的畫質，或者類似的東西。」

於明問:「這和你前面說的一堆廢話有什麼直接關係？」

「有，你如果願意幫助我，你可以得到你享受生活的資格。」幽靈站起來活動下身體，道:「菲亞掌握著我的一項東西，我不能反駁和反對她，但是我擔心這份東西落到不懷好意的人手上。比如:惡魔蜘蛛。」

於明疑問:「東西丟了，菲亞再弄一件就行了。」

「是的。」幽靈道:「所以我需要替換，但是我不知道需要什麼替換品。」

哦，你知道是膠片，但是不知道菲亞藏哪了，你要我先偵查，然後告知你消息。一旦菲亞駕崩，你憑借勢力，可以第一時間封鎖，然後換掉或者拿走膠片。叢林你妹啊，你膽子還是比較小，不敢在菲亞面前伸出利爪。於明疑問:「爲什麼這麼著急？」

「不，如果是這樣我不著急，我也不可能和你說這麼清楚。」幽靈道:「我著急是因爲有人著急，惡魔蜘蛛正在打這東西主意，如果我不能有效準備……我必須承認，在某些方面，我真的比不上惡魔蜘蛛。如果膠片再落到他手上，恐怕……」

於明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是一項委託，你給錢，我拿東西。」

「你也可以這麼簡單理解。」幽靈道:「但是不要馬上拿東西，你主要目標是確定膠片在哪。其次目標:如果有可能，我會制造替代品代替膠片，但這隻是備用手段。」

「……」於明沈思。

幽靈道:「於明，我掌權對你絕對沒有壞處。我很怕菲亞，我尊敬他，也很懼怕她，我說的是實話。科拉……她對菲亞的愛是一種尊敬，接近對母親的愛。和科拉同樣思想的人還有不少，而這部分人都是黑色聯邦的骨幹。你的妻子是菲亞唯一的孫女，這血緣已經讓曼迪在黑色聯邦中聲望高昂，也許這就是曼迪成爲繼承人之一的一個重要原因，她延續著菲亞精神所在。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想過什麼生活，我可以向我過世的母親發誓，我不僅不會傷害你們，你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因爲我也是將菲亞當成母親一樣看待。反過來，如果惡魔蜘蛛勝利……」

這小子有點偷換概念，話沒錯，確實有很多菲亞的人對曼迪態度非常好，這也是曼迪上手快的原因，因爲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最少在一定時間內，幽靈是不會去招惹曼迪沒事找事，過了一定時間後，幽能不能活到還是個問題，說不準還要請曼迪出山，整合下接班人。但你說惡魔蜘蛛要偷膠片，而你又不著急把膠片弄走，這就自相矛盾了吧？幽靈檔次確實比惡魔蜘蛛要低一點。於明直接扔出自己的問題。

幽靈早考慮過，回答:「因爲惡魔蜘蛛絕對不會得手。」

「這麼有自信？」

「這是對菲亞的信心。」幽靈道:「你不是我，你沒有見識過菲亞真正的能力。所以你不懼怕她。」

於明才不會相信這鬼話，沒錯幽靈是讓自己去探查，不過並非不拿走，而是要找到合適的代替品後才拿走。記得一部電影中，有個人千辛萬苦拿到了一個硬盤，硬盤�面有醜聞數據，經過搏鬥神馬的，他贏了，然後又輸了，因爲他拿到的硬盤一旦接通電源超過幾分鍾，會自動格式化，是一個被做了手腳的硬盤。膠片一樣，你現在看得見證據，一旦送去曝光，證據還會在�面嗎？

新問題又出來了，於明問:「爲什麼是我，是現在？」

「因爲我相信菲亞隨身攜帶著膠片。」幽靈補充:「爲什麼是你，爲什麼是現在？理由很簡單，因爲也許是你最後一次見到菲亞，她交權後，也許會進行一段長時間的療養，她說她希望能在丈夫的故居中清靜的生活最後幾年。也許會幹涉黑色聯邦的事，不過即使是我恐怕也很難見到她。她幸苦了很多年，想休息了。你擁有常人沒有的觀察力，菲亞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也從來不認爲你是威脅。你想知道她不喜歡你的原因嗎？理由是你和她丈夫年輕時候性格有幾分相似，也是她提起的中庸之道，所以我才會去研究中庸之道。」

於明納悶:「全中國人不都這樣嗎？」幽靈間接承認菲亞沒病。

「菲亞住所不多，但是都是忠誠她的人，就連我，也從沒有進入她的臥室。」幽靈道:「這次很例外，她來中國了，她必然會攜帶膠片，因爲她了解我，我會想辦法找回膠片，只有放在她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我和你交談，一直不否認我自己確實有野心，我有野心是想做更多的事。我不想被一份膠片牽制，無法大展拳腳。我無法接近和私自進入她的臥室……你不同，你是客人，她了解你性格，你有機會。」

於明問:「就因爲我有機會，所以你就說這麼多？」

幽靈笑下:「我的野心不是祕密，當然還有個重要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是我用母親的名譽發誓，我對你沒有敵意，也不會傷害你。」

「你母親的職業是……」別是戲子，江湖俗話，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她是一名醫生，不偉大，很平凡，但是我非常尊敬她。」幽靈解釋:「客觀認識上我認爲你很有機會。而且我認爲你不會出賣我。」

於明笑了:「就算我出賣你，菲亞也不會計較你想盜竊膠片。」

「是這樣的。」幽靈點頭。

於明反問:「爲什麼你對我有信任之心？」

幽靈回答:「你可以認爲，你長相和藹。」

第八百零八章 找茬

「哈哈哈。」王八蛋，你打定不說了。三權分立，他和惡魔蜘蛛是敵人，那曼迪就是獨裁者啊。這是示好嗎？恩？曼迪退休日期都定了，退休時候就要推薦人……我接委託幫他偵查，這算不算一條繩子上螞蚱？這點你比惡魔蜘蛛強，親近曼迪，兩票對一票，等曼迪走，你推薦接班人，還是兩票對一票。曼迪既然願意爲我離開，那代表我對曼迪有影響力。

是不是呢？雖然幽靈弱了一點，但那隻是相對而言。這家夥倒是比較坦然，該隱瞞就隱瞞，毫不客氣說明自己有隱瞞。反而比惡魔蜘蛛更君子一些。

於明道:「我可以試試，但是成敗不能保證。」

幽靈道:「我會非常感謝，不過，請你理解，我的資金不多，我花費都是公款，我私人賬戶只有七萬美元，如果你有需要……」

「不，只是偵查，或者說就交個朋友，我會盡力的。」這手段高明，先哭窮再開價。難保這家夥確實沒有私人的錢，因爲他對錢根本不在乎。於明心中一驚，這家夥不會是已經打算好，利用自己去偵查機會偷盜了證據，然後栽贓到自己頭上？這……如果是惡魔蜘蛛，這情況很可能，幽靈……應該不會。特別曼迪還在位……雖然搞不清楚葫蘆�賣什麼藥，不過於明認爲幽靈加入膠片爭奪戰絕對是好事。可以多點做文章，自己想點地雷，燕三再補充完美……他媽的。不會是菲亞讓你來試探我吧？坑爹，不會是菲亞知道惡魔蜘蛛會找自己，所以找你來試探我我吧？

疑心病是種病。得治……

惡魔蜘蛛和幽靈希望是於明利用接觸菲亞的機會，加上於明的過人觀察力，發現膠片的位置。而於明和燕三計劃則是「騙」取膠片。

開始制作計劃，很快遇見了問題，他們打算讓菲亞生病，而後告知其即將去世，這問題不大。不過菲亞在這樣情況下會把膠片交給誰？三成可能是曼迪。三成可能是菲亞的親信，還有四成就很難說了。燕三道:「這�備用計劃就要分支，目前情況惡魔不知道是膠片。幽靈知道是膠片，但是不知道隱藏方式。菲亞突然病危，他們不會做好準備。」

於明點頭:「惡魔蜘蛛可以哄騙，他沒見過證據。不知道證據是以哪種形勢存在。但幽靈是清楚和了解。不過幽靈有個劣勢，菲亞病逝期間，他不可能離開菲亞身邊。」

燕三道:「路分兩條，第一條路假設菲亞將東西隨身攜帶，第二條路，菲亞將證據放在住所。第一條路要和幽靈過招，第二條路可能就要和惡魔蜘蛛過招。和幽靈過招地點在醫院，環境安全。是軟碰撞，但惡魔蜘蛛有可能會武力搶劫。」

於明回答:「肯定是醫院。第二路不用我們操心，有克爾和刑偵一隊在……一旦菲亞住宅發生暴力事件，刑偵一隊就可以封鎖住所，進行刑事調查，而後取出膠片，公事公辦的送給美國司法部門，黑色聯邦倒閉，也算達到我的目的。麻煩還是第一條線，菲亞雖然不認爲我有威脅，但是也不認爲我上檔次，我不可能在她臨死前獲得和她單獨會談的機會。這步棋不好預判，菲亞會把膠片交給曼迪挾制幽靈？我認爲不可能，我倒是認爲她會將膠片交給親信。理由就是，曼迪沒有勢力，無法抗衡幽靈，而她的親信對她都很忠心，加上曼迪的幫助，還是能控制局面的。」

「這個計劃沒有完美，只能是臨場變招。」燕三道:「時間呢？是在會議之後，還是會議之前？」

於明道:「我猜測距離真正的會議時間不會超過三天，惡魔蜘蛛、幽靈都粉墨登場。時間定在會議中途，這個會議可能會持續時間比較久，因爲菲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惡魔蜘蛛。」

於明列出自己手上的資源，除了惡魔蜘蛛的情報，還有關鍵時刻可以依靠幽靈幫助，另外還有a市的資源，下到地痞流氓，上到警局關係，都依次列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各方的利益等等。時間頗爲緊張，燕三草擬了一下，對於明道:「你要幫我多爭取三到五天時間，這�關鍵是醫院和醫生，你給我這三個候選人我要自己琢磨琢磨，有些人是貪得無厭，但是也膽小怕事。有些人原來貪得無厭，膽大包天，但不保證近期結婚了，找到女朋友了等等原因，會改變他對重大事情的選擇上的變化。」這就是老狐狸精細地方，於明會先用，到時候出問題再想辦法補救。

爭取時間？菲亞明天下午到a市，會議估計在兩到三天之內祕密舉行，祕密會議兩場，一場是和重點走私團夥交談，一次是黑色聯邦內部私下的放權會議。而葉戰負責接待的人只是障眼法，小貓小狗而已。怎麼爭取時間？只能是破壞會議……於明道:「既然這樣，不如我順手除害，把發哥滅了。」

燕三道:「都在江湖上混的，你要滅人家，不能因爲他可以被滅就滅，你總要有個說法。」

於明搖頭:「叔叔，現在不興這套。」

「哼，三國討伐曹操，袁紹也要寫檄文，每個朝代出兵，即使到了現代，戰爭都有一個借口。你當人家是閒著胃疼，借口是一個綱領，一個好處，可以讓你執行綱領，而拒絕外人對敵人幫助。第二個好處是讓人家知道你不是流氓。美國和日本開戰前，進行了一年多的外交談判，這一年，美國斷絕了對日本的貿易往來，美國要求日本在中國撤軍。日本人輸在哪呢？日本人太急了，轟炸珍珠港。這招有人說日本是逼於無奈，只能先發制人。而要我說，這招太臭。日本轟炸珍珠港，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美國也一直糾結沒有理由向日本宣戰。我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爲什麼？因爲沒有借口，你啊，還是太嫩。你還是看看這發哥有什麼道德底線劣跡？」

於明還是有些不同意，中國早沒傳統江湖了，禮義廉恥和綠林那一套都被扔到爪哇國去了。燕三看出來，道:「於明，你滅了發哥，好，你滅了。和發哥混飯吃有多少？就算這些人不會報復你，你想過沒，你要和這些人合作，他們還會相信你嗎？人家發哥一沒惹你，二沒傷天害理，人家也是提著腦袋混飯吃。除非你和我說，這件事後，你再也不用中國這些壞人幫你了。我就說你那套牌，制作者是誰？非法產業鏈條。利益當然很重要，但是這人品也有說法。你在a市做事，滅毒，這道上人贊成。丐幫，傷天害理，該殺。你又不是警察，道可道，你是走哪條道的？你把發哥滅了，遲早有人頂地盤，等你要運點什麼東西，人家信你？」

老東西，說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蘇聯入侵伊拉克，沒有借口，就是爲了自己土地連接印度洋，讓自己軍事上有利，打了十年，結果輸了。美國入侵伊拉克，有反恐借口，幾個月搞定，還能長時間賴著不走。商業上來說，林霞衣當年林海集團也類似，爲了擴張業務，增加業績，林霞衣沒有用什麼借口，就開始吞噬，暫時看起來很有成就，但是合作者的意願卻節節下降，而杜氏國際採取守勢，雖然丟失了一些業績，但是合作夥伴和股東們卻一直相信董事會，在那期間杜先生甚至沒有面臨過質疑。

「借口。」於明開始找發哥的資料。

燕三一邊道:「有幾個借口很有效，淫人妻女……」

於明鄙視:「叔叔，與時俱進好不好，那就出軌，法律都沒得管。」

「世風日下。」燕三道:「販毒、走私國寶級文物、殘害他人、拐賣兒童、拐賣婦女……」

「我打個電話。」於明撥打電話:「姬隊，那個發哥有什麼罪名？」

「走私、行賄，幹嘛？」

於明道:「我這�想整整他，但是你這借口上不了臺面。他有沒有比較殘忍的事，比如對兒童下黑手，或者是什麼的？」

姬動尋找了好一會，開始講道理:「於明，走私禍國殃民，足可以判叛國罪。國家稅收少了，基礎建設少了，那傷害的還是全老百姓的事。」

於明苦笑:「姬隊，這清朝時期，反清都是好漢，你能不能捏造一個，比如喜歡吃人心，吃活人心？」

「人家走私，又不是開邪教。」姬動道:「有一條，他早年是搞偷渡，有一次下屬蛇頭帶人偷渡，出了問題，結果導致集裝箱內偷渡客死了十幾個。」

於明道:「姬隊，美國有一個華人專門搞偷渡，死了後，萬人空巷，大家去祭拜她。我知道不對，但是這些是王八蛋理論，搞偷渡就和搞慈善一樣。」

姬動苦惱找了好久問:「和日本山口組走私集團有來往算不算。」

「算，和日本人有來往就是漢奸。」於明大喜:「行，你把相關資料發給我。」找借口有時候很難，有時候卻很容易，關鍵要看大家的道德準則是什麼。簡單來說，能忽悠群衆們厭惡的借口就是好借口。

第八百零九章 野心

有這一條就ok了，於明偷換下概念，說日本山口組要破壞中國經濟，爲什麼要破環中國經濟？亡我之心不死。日本山口組於是找上了發哥幫助其走私，發哥幫助其走私，導致國家損失，民族損失，讓日本人佔盡了好處，此乃漢奸，必須殺之。整理好後扔給李復，李復立刻寫出「揭露走私漢奸日本走狗的真面目」一文，後加「記者潛伏三年走私集團」標題，此文非常奪人呢眼球，很快在網上傳播。網上兄弟姐妹紛紛對其行爲憤慨無比，強烈要求將此走私漢奸五馬分屍，奸我華夏者，雖遠必誅。a市警方稍微官方回應，內容部分屬實，現在正在尋找爆料記者，警方證實發哥和日本黑社會走私團夥確實有來往，日本黑社會走私團夥確實通過發哥賺到了錢。民心可用，幸莫大焉。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發哥招誰惹誰？沒有，但是你有被攻擊的價值，那你只好自認倒黴。這就是江湖……

於明告知惡魔蜘蛛和幽靈，他需要準備時間，目前爭取時間的辦法就是賣掉發哥。幽靈和惡魔蜘蛛都提供了信息，根據幽靈所說，明天傍晚，他將和發哥單獨見面，地點在a市內海湖的遊覽船上。

遊覽船是爲乘客設置的，早上出門，到晚上十點左右回航，順著內海湖巡遊，看城市美景，品味城市美食，同時，還有垂釣，遊泳。跳水等一系列的娛樂旅遊項目。傍晚時分，一個男子坐在甲板四號位置上，抽煙看湖景。於明無線電道:「此人十有八九是假，b計劃。」

於明聯繫的是姬動，爲什麼姬動願意幫忙？抓全國第一走私犯，既是責任也是義務，至於於明爲什麼要整發哥，姬動懶的問，問了於明也不會說。如果於明事先說明。那就代表於明對自己有所圖，姬動太了解於明了。一個老外演員（真的是演員，中國抗戰電視劇催生了一批的日本人、西方人來影視城淘金。屠日劇在中國保持大賣勢頭，而作爲抗日盟友美國人也有出境機會。）坐下，左手食指和中指相交一彈:「美麗的a市，如同地球王冠上的珠寶。是那麼的璀璨。」

「說吧。」男子道。

老外道:「我們已經聯繫過兩次。你應該知道黑色聯邦是什麼，如果你是試驗我們的能力，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我要和發哥說話。」

男子道:「我有權做主。」說的是英文。

演員道:「昨晚電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說好見面一次，下次見面就在美國進行。」

然後結束了，男子證實老外身份，做個手勢，十二號桌的人走過來。和演員對話幾句，對話內容符合昨天晚上幽靈和發哥的通話內容。僞裝成服務生和客人的警察立刻上前，將發哥抓個正著。誰能想到，這位發哥其實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少婦，不僅是這樣，更讓姬動吃驚，這位發哥竟然還是一名公職人員，隱藏的非常之深。於明戰略意圖達到，幽靈向菲亞匯報，發哥被捕，有可能泄露一些信息，建議先觀察再決定是否和其餘的走私主進行會面。菲亞對這塊不熟悉，不知道發哥爲什麼會被捕，但是她知道發哥一直是a類通緝犯，也許是招惹了a市警察所以才被捕。菲亞很同意a市警察是全中國最好警察說法。少了發哥，也沒什麼，不過亞洲代理人就要重新選擇，確實需要一些時間。

於明問幽靈:「一直沒定時間？」

「是的，菲亞只是讓我和某人接觸聯繫，觀察他們意願，邀請他們去美國詳談。菲亞和他們應該沒有會議，你要盡快下手。」幽靈回答。

於明道:「菲亞不邀請我，我不能就這麼去。」

「我不能暗示提醒，她非常聰明。」幽靈想了一會道:「你的計劃是？」於明似乎不太擔心沒和菲亞會面的機會。

「你會知道的。」於明道:「感謝你給我充裕的時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於明掛電話，笑眯眯看面前的姬動:「姬動，不要爲難我了，我不會說的。」

姬動道:「我知道，我無聊。於明，你賣的什麼藥？」

於明輕搖頭:「這次有點復雜，每個人手上都有底牌，我也不知道勝負如何。不過姬隊你放心，我要做的事對我個人來說有好處，對你們警察來說也有好處。很幸運，這次我們立場還是一致的，你不用揣摩我要幹什麼壞事。」

「底牌？」姬動追問:「什麼底牌？」

於明舉例:「比如你嶽母突然告訴你，你是你老婆的哥哥，這就是底牌。然後你父親反過來告訴你，你其實不是他親生的，你這叫反底牌。你親父又說了，其實你老婆是他孩子，這叫反反底牌。最後你打出王牌:你在醫院時候就被抱錯了。王牌一出，無人爭鋒。」

姬動暴走狀態。

於明淡然道:「我用最簡單的方式告訴你，什麼叫底牌，什麼叫王牌……只是、只是……」

姬動看於明便祕表情，問:「只是你不肯定你手上那張底牌是王牌？」

於明搖頭:「我這張是王牌，但是是小王，小王足夠掃蕩全場。不過我擔心菲亞手上有大王。」

姬動笑:「小王打江山，大王搶戰果。什麼是江山？」

「黑色世界不應該有獨裁統治者。」於明回答:「我們立場一致，可惜，你這張牌太小的，墊底的貨。」

姬動沒有生氣，搖頭:「於明，3夠小了，四張3就夠大了，可以掃掉大王。」

艾莉絲是3嗎？於明發現自己一直忽視艾莉絲，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工具，而不是一個棋子，這是非常錯誤的。三十來歲的女人，能成爲兩黨相信的公正調查員，肯定不會是水貨。當知道被誣陷後，沒有尖叫，沒有憤怒，很淡然接受，這不是屈從，而是意志堅強。姬動，一個警察，他能在a市坐穩刑偵一隊隊長位置，說明他是有能力的。於明看姬動，姬動在和自己立場一致時候，分外配合，但是隨時又警惕自己和其反立場。姬動不少案件也通過了一些合法邪門手段完成……那艾莉絲呢？艾莉絲難道是一個古板的教條探員？她會甘心失敗，被唾棄嗎？不……她有能量，她派遣了臥底在湯姆身邊，按照菲亞對湯姆的愛，菲亞應該是近期發現此臥底的，否則菲亞是不會容許不穩定因素在愛子身邊，特別她知道愛子是獵人俱樂部主席。光這一點，就說明艾莉絲此人心計深厚……甚至連自己和菲亞都只是將她當成工具，而全面忽視了她。

要滅黑色聯邦，必滅菲亞，要滅菲亞，非艾莉絲莫屬……

自己檔次太低，必須讓艾莉絲重視自己，信任自己，這樣才有可能達成合作。艾莉絲會合作嗎？當然會，她本獨立和擁有榮譽，現在卻被菲亞壓制。即使她沒有私心，不會因爲遭遇報復和反擊，也會爲了維護美國憲法而爭鬥。此女必有所長，只不過是被自己無視，這是個錯誤。

「想什麼？」姬動看於明神遊天外問道。

「想一個美麗的女人，當你一覺醒來，身邊出現一個穿著制服的美女，成熟的美女，你會怎麼想？」於明站起來拿外套:「我走了，回見，改天請你吃飯。」

「回見。」姬動饒有興趣目送於明離開，一直以來於明都是中庸守身風格，說好聽點是自掃門前雪，說難聽點是牆頭草，隨時可以倒。除了對白筱珊，姬動感覺到了於明的殺意外，其他事情於明雖然有些執著，但是是爲了委託聲望和金錢奮鬥。而這次，雖然沒有對白筱珊那種殺意，但是卻能感覺到於明有決心做一件事。年輕人總是年輕人，不甘於寂寞，想發光發亮。自己何嘗又不是呢？自己也有野心成爲全中國最好的刑警，打造全球第一流的刑警隊伍。人到了一個階段後，總想留下點什麼。於明啊，這次沒有再避讓，遵守其君子不立圍牆之下的理論，是主動投入漩渦的懷抱，這是潛意識的騷動。少年得志，一舉成名天下知道，這種誘惑多少人能擺脫呢？

姬動想的沒錯，曼迪爲菲亞工作，是爲了印證自己價值和能力，於明未嘗沒有這種心態，黑色世界時代大變革，這是一個黑色亂世的機會，於明想法和性格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最後要什麼，但是目光短淺的他想在這場變革中證實自己的價值。和平無將軍，亂世出英雄。於明內心是不會承認這點的，他有很好的借口來麻醉自己，摧毀黑色聯邦是幫助調查人組織生存，維護黑色世界規則。那爲什麼於明不投奔黑色聯邦，而要反黑色聯邦呢？因爲投奔黑色聯邦只是錦上添花，沒有人會去仔細研究你的貢獻，菲亞掩蓋了所有人的光芒。而滅亡黑色聯邦則是雪中送炭，沒有你，就沒有黑色聯邦這龐然大物的滅亡。

這算不算是一種野心呢？

第八百一十章 集 結A市

於明回家，面前桌子上放著自己電話，於明手指輕彈著桌子，他在考慮是否主動給艾莉絲打個電話，假設艾莉絲是個笨蛋，那自己打電話過去，菲亞肯定知道自己聯繫了艾莉絲，不妥。假設艾莉絲是隻狐狸，似乎不需要自己打電話，她也會聯繫自己。恩……這個電話沒有必要，艾莉絲曾經和自己單獨會面，可以看出對自己還是有興趣的，如果艾莉絲要反撲，應該不會不在意自己。想念到此，於明拿毛巾洗澡去了。

洗澡出來，杜青青電話過來:「家�還好嗎？別墅裝修進度怎麼樣？公司忙不忙？……」諸如此類添堵的話題，一個男人住家�，家�能好嗎？別墅裝修，於明忘了這事，公司一點都不忙，光交房租沒有營業額。

杜青青聽完，嘆氣:「這公司和家，沒有我確實不行。」

這理論上確實可以這麼說，於明不表示反對。杜青青先詢問，再三八:「海娜下週就回國了，打算在國內要補舉一個婚禮。」

純粹是八卦，沒有任何詢問問題意義，於明愣了好一會:「哦。」

杜青青再三八一會，然後突然壓低了聲音:「於明，你認識一個叫水蛭的人嗎？」

於明牙疼，想了一會道:「水蛭？一種昆蟲嗎？」

杜青青道:「不是，可能是一個人，我小時候聽我媽提起過，說是水蛭還是稅制害死了我爸爸。我一直以爲是稅務制度，這次看中國刑警這本書，我才知道有個叫水蛭的人。你說。會不會是他害了我爸爸？你到底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水蛭的人？」

於明回答:「不認識。」

「哦……我打算飛回華盛頓，當面問下李復爸爸。李復爸爸外號獨眼東山狼。曾經有一起案件涉及到一個叫水蛭的騙子。」

「你從華盛頓飛夏威夷，又從夏威夷飛華盛頓。然後再從華盛頓飛a市？」於明慷慨陳詞，義憤填膺指責道:「杜小姐，你不要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你現在有身孕，你承受的了，你的孩子能承受你這麼折騰嗎？你的母愛呢？難道你就爲了一個不確定的事，你要這麼折騰肚子�的孩子嗎？」

於明正義的憤怒的言論讓杜青青完全驚呆了，杜青青回神過來，承認錯誤:「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恩……我太不小心了，沒考慮那麼多。於明，你剛才說你去新西蘭了？有沒有看見張諾楠的孩子？怎麼樣？」

於明思維轉回來，回答:「非常漂亮、可愛、健康的一個小孩。」只瞄了一眼，基本忘記了。

「那你幫我催下別墅裝修，中彩了就要散財，我打算再玩一個星期。」

「好好玩。」於明道:「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

於明鬆口氣，杜青青啊杜青青。你好好在夏威夷耍就好了，看什麼《中國刑警》？不過，杜青青貌似連兇手是不是水蛭都不肯定。於明想著，備用電話震動。於明接電話:「老不死的，你個坑兒子的。」

燕三納悶:「幹嘛，踩到你尾巴了？」

於明道:「杜青青開始懷疑自己老爹是被一個叫水蛭的人害死的。」

「冤魂不散啊。」燕三皺眉。他冷血無情，但是杜青青是例外。原因就是做了這一單，間接害死杜青青的爸爸後。導致自己兩個孩子夭折，燕三是信報應的。燕三拋開道:「要報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我計劃已經基本做好，你明天早上過來再研討下看是否有什麼漏洞。另外，你說的沒錯，幽靈配合你，又隱瞞你，這家夥有點問題，你自己小心。你老婆到了是嗎？」

「早上到的，和菲亞一起到了，一起住在領事館區的客人別墅�。」

燕三問:「她沒有聯繫你嗎？沒有邀請你一起吃飯或者滾床單？」

於明回答:「沒有。」

「沒有就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人家給你戴綠帽子，一個可能是人家很忙。」燕三道:「她身份是黑色聯邦明面管理者，那肯定要和酒店那些人聯繫，只有這件事會這麼忙。」

於明若有所悟:「而酒店那些人只不過是個幌子，而我老婆並不知道，如此推斷來看，菲亞對她算不上信任……對，菲亞有不少親信，就她角度來看，應該都比我老婆可信。」於明想起菲亞在美國住宅的那位服務生女，還有菲亞身邊的年輕人。於明驚疑，既然菲亞有這麼多親信和有能力的人，爲什麼三繼承人會難產，非要曼迪去湊數呢？

燕三道:「這老狐狸賣什麼藥？」

於明道:「這沒有關係，我覺得我老婆是臨時性質，她不信任也正常。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我不信任的原因。」或者是菲亞知道自己背地�有活動？通過誰知道？目前只有瑪麗安、燕三、惡魔蜘蛛和幽靈四個人知道自己對菲亞有企圖。

掛了燕三電話，於明看時間，晚上十點，撥打曼迪電話:「女士，需要送外賣嗎？」

曼迪咯咯一笑:「我需要送外賣的人。」

「好說，請說明地點，我們會保質保量送到。」

「對不起親愛的，這兩天不行，我好忙。」曼迪道:「前些時間，我們和南美毒梟還有一些分歧需要掌控，走私者這邊也有不少分歧，我正在匯總他們的訴求和利益。」

於明疑惑:「需要和他們講道理嗎？」

曼迪回答:「當然，我們是聯邦，不是獨裁。我會給他們應有的自治權利，同時又要按照聯邦的規則來進行。」

於明問:「菲亞對此怎麼看？」

「對不起親愛的，我不能告訴你。不過菲亞說等我有空，打算請你一起吃飯。」曼迪壓低聲音道:「據說，她要把她婆婆送給她的玉鐲送給我，說是中國傳統。」

「這是好事，必須支持。」這應該是北洋年代貨色，估計能值幾個錢。菲亞老公可是中國…將領，她的婆婆應該是滿清時候的了。

「那我先忙了，估計今天要很晚。」

「恩，注意身材。」

曼迪糾正:「親愛的你單詞用錯了，應該是注意身體。」

「都需要注意。」於明色心又起了，看來晚上睡眠質量高不了。

……

一夜無話，第二天於明去了燕三處，雙方對計劃進行推敲，最終還是虎口奪食這一步感覺存在風險，燕三提出幾個備用計劃，寧丟勿追的原則，以安全爲主，於明深以爲然，於是計劃就此定下，現在就等老巫婆出洞。

伴隨曼迪到來，葉戰這邊也開始忙碌起來，葉戰心中很納悶，按照於明推測，酒店住的人都是小魚小蝦，障眼法，爲什麼曼迪工作卻那麼認真？曼迪也沒有露面，是一位女生做爲代理和各方進行交談，也是曼迪唯一的親信。不過曼迪工作效率頗高，已經劃分了數個海域線，在海域線內利用各國海域爭端等問題，設置安全點，爲避免警察竊聽，安全點沒有公布，以後聯繫會根據實際情況調整。總的思路就是，通過海運集中運走私貨，然後各國小走私組織到安全點拿貨。

於明給曼迪打了兩個電話，終於獲得了一起晚餐的時間，時間一小時，就在領事區的一家巴西餐館內，這家餐館主營巴西烤肉，領事區的工作人員更喜歡中餐，反倒是a市人喜歡到這家烤肉店換換口味。定位置，沒問題，今天不是週末，位置很寬裕。於明七點就到達，曼迪則遲到了半個小時，八點才到達。於明觀察力過人，曼迪一坐下，於明就頗爲不滿:「你熬夜了？」眼睛中的血絲太足，眼球略紅，這是長期面對顯示器或者熬夜的人特徵。

「各方都各有利益，有些人關注是電子產品，有些人關注的是本國高關稅產品，還有安全點的位置也關係到他們運輸私貨的安全和成本。」曼迪皺眉:「我認爲這些人目光比較短淺。」

於明問:「親愛的，難道你沒感覺，他們不是重點嗎？」

「我知道。」

「你知道？」於明驚訝。

「重點的幾個大客戶由幽靈和惡魔蜘蛛負責。」曼迪看於明，問:「你不會認爲我不知情吧？」

「這個……」於明轉移話題:「惡魔蜘蛛露面了嗎？」

「親愛的，我不能和你說這些事。」曼迪眯眼拍拍於明的臉:「我餓了，叫東西吃吧。」

於明叫來服務生點單，完畢後道:「工作快樂嗎？」

曼迪搖頭:「有些枯燥，不過最少證實，我的能力能應付這些事。對了，有一件事可以和你說，菲亞談論起了調查人組織，她希望能和瑪麗安一起吃個飯。從她語氣來看，她還是有些在乎調查人組織。」

「恩，調查人組織人員分散，有本地優勢，不好一網打盡。」於明問:「菲亞是正式邀請嗎？」

「是想通過你進行正式邀請，不過時間無法確定，所以暫時不能邀請。」曼迪道:「親愛的，從客觀來說，黑色聯邦幫助美國做了一些事，但是黑色聯邦是有規則底線的。可以約束黑色世界中一些過激、過分的行爲，我認爲黑色聯邦的存在是有一定好處的。」

於明好奇問:「爲什麼這麼說？」曼迪對黑色聯邦有認同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