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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52:06

第八十四章 入學鋒利如刀

    黑髮垂肩,瀑布般沿著瑩白的頸項披落,唐嫵瓜子般臉頰秀美。站在泡桐抖落的樹蔭之下,一件白襯衣,一條修身褲,一雙露出腳背細小經脈讓人血壓無形噴張的單鞋。素雅簡單。但卻足以讓著那個宋真旁邊的張筱竹內心極度的瞥了瞥嘴,她的精心打扮,顯然和眼前這個素雅的女人在謀殺眼球的程度上面明顯不是一個級數。

   “想不到南大還有這種極品。”張筱竹感歎道。

   “很極品麼……?”宋真的聲音悠悠傳來,有點遲鈍的張筱竹沒有聽出來這�面的異樣。“也不差吧,她和你不一樣,看著很養眼很舒服,和你不是一個風格,不過也算各有千秋吧……”說這話的張筱竹還掛著笑容,不過隨即被宋真那對鳳目狠狠瞪了一下,立即緘口。

    張筱竹噤若寒蟬的望著瞳孔縮聚盯著蘇小燦唐小嫵的宋真,印象中總是平靜而又很有涵養的宋真有過這樣神情目光還是在第一次她飛去東南部家族企業的時候,那時候她們家東南大區有個野心勃勃暗度陳倉的經理人,囂張到危害家族根基的地步,當時宋真大哥走不開,在國內的她當即飛往東南大區,和幾個忠心耿耿的家族元老迅速接盤,顛覆東南大區蠢蠢欲動的造反勢力。

    其殺伐果斷的過程讓自幼和宋真打交道的張筱竹自那以後對她崇拜有加。做夢都想變的她那麼漂亮那麼有女性的溫柔和相應迷死人的氣魄。她見過宋真在各種場合應對的靈活和從容,偶爾也許會有一個女生擔負起很大壓力的煩惱,但極少有見到她這麼變色的一幕。

     所以張筱竹很不理解,憤憤不平,而又評價道:“南大的漂亮女生品味是不是太低了……?不過你看那小子,見著這樣的極品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估摸著還在辛苦而漫長的攻關階段。不過基本沒戲!這南大�面的女生,特別是這種樣貌和氣質的女生,那就不是一幫拿了點什麼優秀進步獎的象牙塔大學生能夠拿下來的。根本不在一個級別!沒點拿得上臺面的家世地位恐怕還真鎮不住這女人。唔,宋真?你說是吧……”

     然後張筱竹就看到宋真轉過頭來,她齊眉留海下絕美臉龐的眼睛�有種張筱竹只在紀錄片�面見過蛇一樣冷冽,紅唇還吐著信子。“你可以把我當聾子……別說話”

……

“公司上面有什麼進展?我看到雜誌上的廣告了。”唐嫵是在昨晚回到學校。在此之前都在上海半島灣的家�面,是知道蘇燦提前了兩天到上海,不過都在處理臉龐中文公司的事宜。回了上海當天唐嫵第一時間買了本林光棟的雜誌。

蘇燦調集了國內和美國資本共注資三千五百萬人民幣的臉譜中文宣傳著手開始,林光棟的雜誌上以中產階級有一定消費能力的受眾群體居多,而這些也是社交網路的主要群體之一。這塊國內市場的爭奪,是臉譜中文當下排頭得意見大事。社交網路爭奪的就是用戶集群,有了集群也就有了影響力,而影響力是網路社交擴張的動力。

蘇燦將挎包斜背,和唐嫵並肩而行。風塵僕僕和清麗逼人,構成新生入學人潮�足以讓人眼紅怨氣沖天的畫面。

“即使通訊領域是功能性工具,目前亦最能迎合國內市場,達到快速擴張的目的,所以要儘快的出出來,技術部門那些人正在著手打造中,大概這個星期就能夠見到成果……不是說好我來圖書館嗎。你沒好好看書,今年不打算衝刺全校最高額的獎學金?”

蘇燦隨身也就簡單土匪箱子一個挎包,準備回寢室擱了東西再去圖書館和正在那�找幾份資料的唐嫵見面,而直到唐嫵進了學校後,唐嫵就從北區圖書館收了書包背著包直接過來了。

不消說在這個高峰期當兒自然被不少自持資格的新進校人物鎖定。一些各施神通進入這所全中國排名前五大學的新生,還不忘孜孜不倦向領進校的師兄打聽這女孩的來歷,但往往換來的只是緘默或者很不自然的一笑而過。

這個新學期伊始平靜校園�的陽光和泡桐掩蓋了太多的過去,像是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海洋,只有老一輩的水準見過其平靜背後的風暴。所以新人們往往看到的是美景,而老人卻懂得什麼是滄桑。

“沒心思。”唐嫵明眸望著蘇燦,話語清淺。但這句話不經意透露的慵懶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襟起伏幾份。特別在面前的應該是一個對自己要做的事清晰無誤,嚴謹認真,幾乎不會被私人感情左右的女孩。

在蘇燦看來詩人赫西奧德可以用古老的歌劇唱出藝術女神繆斯。但卻無法形容唐嫵。蘇燦心襟巨動之下牽起唐嫵的手,一般這個時候不免會出來一些有校園背景的小曖昧,很符合小年輕正常的戀愛過程。
  但蘇燦心�暗罵去他娘的曖昧,去他的娘的情調,於是灑然一笑,用這輩子最無恥的話道:“媳婦兒,你看今天天氣很好,就別回寢室了,我們去外面住吧,希爾頓酒店……”在唐嫵流蘇般得眼睛倏睜的瞬間,蘇燦萬惡的補充最後一句,“五星的,,,咱不差錢。”

  唐嫵覺得她要是有柔道黑段的道行,一定會把蘇燦過肩摔在地上,但是她不是柔道黑段,也沒有把握能放到蘇燦這一百四十斤大老爺們的力氣,所以只得由得蘇燦牽手過去。

和蘇燦離去當兒唐嫵的目光和遠處的宋真對望了一樣,兩個女孩眼神都隔空交了一下,一位妖冶中帶了些嫵媚,一個青蓮般卓爾不群。在南大欣欣向榮一派祥和的新生入學當天,如此鋒利……

宋真和張筱竹不是單獨到來,廣場一處有二十多人,一些事學校管理方的高層,一些則是上海某些領域的知名教授專家。也有政府官員和企業家,雖然微醺的陽光將黑色汽車車頂曬得外放蒸騰著熱氣,不過見到穿著小套裙的宋真高挑走回,這群人清涼的觀感立生。

“在南大遇到同學了啊?”一個被南大管理方眾星拱月般圍在當中的中年男子笑道,與此同時旁邊向他彙報南大地標型建築樓工程的人物很適時的閉上了嘴巴。

蘇燦和唐嫵早已經離去。不過剛才宋真突然掉隊和蘇燦搭訕眾人只要不是瞎子,怎麼都看在眼�。

“一個朋友。”張筱竹詫異的發現剛才還表情晦澀的宋真面對中年男子的時候儘是一臉明媚的笑容。不過這大概也應該是宋真的本能,因為幾乎所有人都會通過任何他家人包括她的蛛絲馬跡打探利用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包括這個被宋真稱之為二叔的中年男人。

  她已經習慣了在人前並不會暴露自己真正心思,商業是女人的第二情人,在她還沒鍛煉到用女人特有的手段俾闔的時候,她必須先學會如何去修飾自己的破綻,再反過來通過商業手段完滿豐富自己的人生追求。

天生的優越環境讓宋真更願意趨近追求人生的完美。她亦有不俗的能力,譬如除了一張在巴黎可以隨意透支的滙豐信用卡意外,沒有任何來自家�的支持的她可以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站在巴黎最奢華的商場,和大堆名媛千金論人生談哲理聊理想,然後再回來以沒有那麼多水分成績考入哈佛商學院。

  普通人在看到她炫目走入自己生命的時候,就知道總有一天也會看著她帶著同樣的光環走出去,然後存在人們的仰望和回憶之中。宋真這個跺跺腳至少能夠讓上海動一動的二叔點點頭,不再過問。和他一起的南大校方有幾個管理層得人看著蘇燦的背影,若有所思,又對宋真笑起來,這幾個身在南大這種部級大學地位不低的領導此刻不過面對著宋真這麼一女子,竟然流露出半諂媚的微笑,“蘇燦也就才讀大二吧,宋小姐難道和他是老朋友了?”

“哦?郭主任,王處也知道他?看起來他在大學也挺不消停的嘛。”宋真先愕然,隨即眼睛輕輕地彎了起來。看向南大入學大道,微微一笑。

“呵,南大一些比較出色的學生,我們還是有備案的。”兩個主任處長級人物心忖這,又在南大門口張燈結綵大張旗鼓的開張招人,這番動靜就守在南大眼皮子底下,南大要沒有這份情報掌握,這個國內五大名校之一的名頭只怕早式微退出歷史舞臺了。

傳聞蘇燦的來頭不小。現在看來先不論一些有關這個學生的小道消息來歷是真是假,至少森川集團的宋真和他似乎都有交情,看來還真得讓那些因為上個學期一些在他手上吃過苦頭,而現在蠢蠢欲動的一些人提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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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51:12

第八十三章 久違

    南大的開學一如既往的熱鬧,幾個大門依然車流不息,新生永遠是獨一無二的生物般興致勃勃又帶了幾分敬畏的面對這所還算聞名遐邇的學校,相應老生們入學則顯得駕輕就熟。

    蘇燦依然是沿著一年前新生入學報導的光華大道進去,沿路川流不息,耳膜鼓動著車流緩慢推進響起的喇叭叫聲,以及時不時輔道務行車騎行的人蹬鏈條的噠噠響聲。

    四周圍無數在建工地拔地而起,上海的建設速度一直是以秒作單位。不光是今年在建的浦東國際機場二期,磁浮列車機場快速,還有港口外高橋港區四期工程,龍泉港及東海港疏浚的內河航道工程,同時外環線黃浦江下遊越江堤道工程,甚至後世足以寫進建築巡禮的盧浦大橋等越江工程也轟轟烈烈進行。西氣東輸工程,IBM晶片生產,上海展覽中心,外高橋造船基地,松江大學城,整個上海皆是鋪天蓋地的工地在奮土揚沙方興未艾的發展。

    南大主體樓有了拔地而起的雛形,可以預估到建成過後這個可以被列入上海地標的南大好東西。

    四周圍相較一年前已經有了更大的改進,有時候說從一個角落就能看得出來一座城市的變化。蘇燦在偏居一隅的上海南大,已經深刻的感覺到周邊從還比較荒涼楊浦邊緣,逐步被改造為一個燈火通明大學城的發展速度。

    這種身處於變化中時代的感覺本身就讓人心情振奮,蘇燦並不從政,就不局限一隅。這也是他出於理智和感性的考量,如果走上政壇,以他前世一個小人物的背景,重生的優勢能夠給他帶來的助力實在有限,而官場最講究一個資歷,以他二十幾歲的年齡進去,沒有熬十年以上出頭都很困難。他並不保證自己能夠比其他人做得有多好,說到底他仍然能力有限。

    最重要的是,重生為他帶來的牢-輕和漏*點,他要用這些青春來換取資歷這種混跡政壇的資本,他捨得這樣浪費?

    行走在一年以後的這條進校大道上面,身邊過滿車流,身後時不時傳來一些新生夾雜著興奮地聲音。

    但蘇燦並沒有回頭張望,所以也不知道一回過頭去,他會不會生出一種仍然處身當年的第三中學和市一中,依舊夾雜在自行車流和穿著天藍間白的校服混雜擠進園區的錯覺,仿佛再朝前面走一點,路過轉角就能遇到那個心儀的女子,也許亦會擦身而過,像是時間不曾流動改變。

    四年前他只是在一個地處西南落後的小城市,四年後他已經身處中國金融中心的國內最頂尖的大學之一。四年前他翻遍全身衣兜絕對掏不出十塊錢。四年後他有了數千萬身家,只要他願意,他有足夠可供調配的財富讓自己脫離現有的生活軌跡。

    但泡桐,陽光,以及充滿活力和想像的地方,可以願意讓他按部就班,像是泡一杯茶水,略微苦澀,但卻就是丟不掉盅子。

    所以他習慣于安之若素走合己所選擇的路。

    到了一個轉台的座椅處,蘇燦擱了箱子,和打來慰問他開學報導的林光棟通電話。於是他更可以悠閒的欣賞穿梭在這所大學�穿著短裙青春靚麗的女生。

    “飛波士頓之前我去了趟蓉城,和他們聚了聚,與其他人的看法不同,我不認為你繼續上學是在浪費時間,我也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值得爭論的問題。他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親力親為,而並不局限於每週看一次工作日志,專案跟進報表。至於學歷這種東西,趙明農他們就更不明白為什麼連他都參加了清華企業班培訓,拿到了MBA證書,甚至已經開始站在大學的講座上講經。你還要為了一個區區南大本科文憑浪費時間和生命。”

    “你知道趙總是個粗人,我也沒辦法和他溝通,他們經常在茶餘飯後以你的資歷說事,普通人達到你這樣的境地如果一切暢通,至少也需要有三十年閱歷。但偏偏你一蹴而就。我,趙明農,王玥,趙浩,我們都知道,你的構思和胃口還遠不止如此。”

    “但他們弄不明白,特別是趙明農趙總很不理解,任誰到了你這樣的地步,恐怕連騰個身都沒有時間,恨不得全身心的撲到瘋狂擴張上面,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人處於亢奮狀態而停不下來。但你卻還能閒庭信步,他都快被你給急死了。呵呵——老趙是個實誠人,吃過苦受過累,體會過山窮水盡的滋味,以前苦苦維持瀕臨倒閉的玩具廠,是真的絕望過灰心過。所以才對現在的任何機會都像是個饑漢一樣抓緊每一把米盯得緊緊的絲毫不放過。但老趙這樣的人活得累,不過大概蜀山連鎖也正需要他這種釘子牛一樣的倔脾氣。人活著除要爭一口榮華富貴,但也要有做娛樂的灑脫心情嘛。商業過招也是現代戰爭的一種,而現代戰爭從來就不是日本漫畫�面單純的執念就能打贏的。蘇燦你能取得現在的景氣,不過也是靠著能人所不能,想人所不曾想的創新意識嘛。”

    蘇燦暗叫慚愧,道,“你相信嗎,在此之前這輩子我只不過想發點小財,過一個在超級富豪面前看來或許不值一提,但對普通人來說富足有餘的生活。壓力不太大但充實的工作,娶一個美美的女子,生一個兒子,不需要白白胖胖,但至少得健康。我還幻想有一個在靜處的房子,有一台代步的車子,偶爾會一家人在公園落葉下散步,那個時候最好是黃昏…這樣的理想是不是太文藝了些。”

    “是有點,但還能算接受,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想法。但那些都被送進了馬桶,抽到了雅魯藏布江。事實上是,就算你們家附近就是一處公園,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也許你也再不會曉包的專程跑去學港片看落葉和夕陽了。”電話那頭如今正風光無限的林光棟突然有些落寞

“…我的前妻算離婚了,還住以前的老房子。說來有些戲劇,那套房子還是單位要照顧年輕小夫妻時分的。那時候她還不願意嫁給我,沒辦法,一中那時候不是夫妻沒有資格。所以她一直有點委屈。現在想起來,我也覺得當初委屈她了些。我一直惦記著回去看看,但夏海就在那�,有時候是因為忙,有時候是沒有心情。所以直到現在,我依舊沒有回去。但事實上蓉城或者上海,距離夏海不過半小時或者兩個半小時,不過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時間,但我依舊沒動身。”

    頓了頓,林光棟又道,“也許我是永遠不會動身了。”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人生更是一場無法預知丈量從此以後的歷程。

    如果當初林光棟沒有把蘇燦叫進辦公室,如果當初林光棟不是一個無法隨波逐流的小教師,如果當初沒有辭去餃飯碗的勇氣…很多事情,是經不起如果的推敲的。

    就譬如如果蘇燦沒有創立蜀山,鳳梨傳媒,敦煌和臉譜中文等等一系列產業,他是否會比現在更輕鬆一些?

    蘇燦的生活已經可謂是富足,但蘇燦也再不僅僅是為滿足自身的富足而奮鬥了,在他之下,已經開始代表了很多人的利益,他已經成為了利益的集合體。

    他如果倒下去,那將會有很多人的人生和命運發生巨大顛覆性的改變。而企業開始運作,唯一不倒下去的方法,就是發展發展再發展。這已經成了一個再沒有回頭路和反悔可能的遊戲。所不同的是這個遊戲並非無關痛癢,只有成功和慘敗的結局,沒有第三種可能。

    打了電話,發了短信,蘇燦享受著太陽,眯著眼望著從面前園區道路上過去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睛卻在下一刻倏然睜大不少。因為他似乎見到一個並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地點應該碰上的人。

    “這�沒有人吧。”身著紅色荷花邊套裙的宋真毫不避諱的在蘇燦旁邊坐下,橄卷的亞麻色頭髮隨意的搭著,然後俯下身輕輕揉了揉穿著高跟涼鞋的腳踝,兩條細腿非常有誘惑力的在校園的座椅上撇開,蘇燦直接被這樣的氣場給鎮住。

    “這小帥鍋是誰啊。真真?”宋真出現頗有些衝擊力,以至於蘇燦忽略了她旁邊還有一個身穿小短衣,背著LV經典款包穿吊帶七分褲的女子。女子樣貌可以說是中等偏上的,勝在會打扮,肌膚勝雪,是以回頭率也一樣很高。此刻正在宋真旁邊,從頭到尾打量著蘇燦。

    女子在掃視蘇燦的時候有種自小養成的優越感,大概心�面已經第一時間從蘇燦的穿著打扮,也沒有放過手錶這些細節,從而推測這是宋真圈子�那個段位的朋友。

    “我的朋友,張筱竹。這是蘇燦,好朋友了”宋真介紹道。

    張筱竹半抱著手,聞言對蘇燦拈了拈算是打了招呼。顯然並沒有引起她的絲毫注意。又大概業務繁忙,手機響起,就擺了擺手示意,然後走向一邊打起了電話。

    留下蘇燦面對在南大入學半路殺出來的宋真。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應該在美國哪個大學念什麼EMBA是吧?你畢業了?”蘇燦上趟給臉譜網融資的時候在美國見過這個女孩,還有一段戲劇性的變化。她的家族在國內企業鋪設得很龐大,像是涉及投融資,房地產,家居,電器等垠多產業,雖然不如後世的家族企業國美那樣發家快速名聲顯赫。但其本身屹立二三十年不倒的資本就讓其有足以聞名的本錢。

    龐大而低調,這是蘇燦對宋真家族企業的初步隔雲把脈的觀感。

    即便是在備大這個美女如雲的地方,宋真這套保守中透露著她自身妖冶氣質的裝扮依舊是有些搶日,自然為這個入學又增了一道風景。

    不過這道風景在自己身側,這就委實有些折騰人了。

    畢竟蘇燦上學期在南大一年,到底也算一個小名人,身邊先後有不少花邊新聞,眼下頗有嫵媚風的宋真又這副老熟人般得毫不避諱在他身旁坐下。包括唐嫵,上外系花林珞然等女生和他關係的密切,往往大學校園�的男性公敵就是這樣產生。

    當然蘇燦自然對周圍略有敵意的目光置若罔聞,他不畏懼嚴苛如刀劍般的言論,自然對此更是淡若浮雲。

    “差不多了,正式的結業應該在明年,今年開始陸陸續續往返國內和美國,做一些後期論文和項日。南大的金融研究院成立了,家�面上上個月才經過了會議商討,決定讓我在這邊掛一個位子,從中學習實踐一下,先接手一個小公司操操盤看看有多大市場反應和效果。”宋真笑道,輕描淡寫。

    “原來是這樣,真是有眼光,南大金融研究院可是個好東西,第一手產經內幕啊,大公司就是不一樣,懂從哪里切入下手,很有魄力。”蘇燦點頭羨慕道。

    “小打小鬧而已。”宋真雙目明亮的盯著蘇燦。目光灼灼,這個女人有種獨特的魅力,蘇燦不知道這是不是和她本身的經歷有關係。還是她刻意讓蘇燦認為她很正視在乎他。

    要讓一個人信任你的方法最好莫過於讓他知道你很喜歡他。宋真這樣的人和他蘇燦從小就生活在兩個世界,可以知道這個女孩也絕不普通,她懂得怎麼和每一種不同的人相處,而且還處理的很好。就譬如她每次說話都注視著蘇燦,像是重視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一樣,很能給人以虛榮感。

    畢竟不是誰都能讓一個這樣的女孩平起平坐同等交流面談的。兩人就這樣可有可無的閒聊了一會。

    “你和別人說話,都是這麼簡約嗎。”宋真有些不樂意的撅起嘀角,向來圍繞在她身邊的男生不是刻意逢迎就是故作正義欲擒故縱,宋真習以為常,蘇燦似乎倒是第一個要她主動找話題延續兩人談詮的男生。這讓從未受此待遇的宋真感覺有些受冷遇。

    蘇燦搖搖頭,“不是。我很高興再遇上你。”

    宋真心頭對蘇燦這種范兒有些想咬牙,這擺出來的范兒好像一直都是她才有資格對別人的。

    鎮定要鎮定。

    “你好像還欠我點什麼,上次本來為你安排了美國的旅遊事宜,結果你忙著要是,只好取消了,費了不少功夫。”

    蘇燦汗顏道,“上趟去美國是處理融資的急事,做完了也就要趕緊回來,不過我不去,倒是為你節省了一大筆開銷,怎麼反倒還欠了你了。”

    宋真皺眉不高興道,“你做人都這麼功利主義嗎?飛機上本來我就有點失禮,事後做出些補償也是應該的,這樣的目的沒有達到,就算省了開支和費用,我又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蘇燦只好道,“其實走之前,在飛機上我還一直在想你之前對我說的話。你這次回國到上海,該不會是為了那所謂最後的一次叛逆吧?”

    宋真盯了蘇燦半晌。眼睛靈動的眨了眨,才“噗”得笑出聲來,“你該不會…一直糾結於在帕洛阿爾托的斯坦福大學門口時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吧?你難道認為,我那時候所說的還想‘最後叛逆一回’就是對你有意思?”

    宋真的表情很錯愕很無辜,蘇燦很尷尬。

    這個時候矢口否認只會牽強,而事實俗當初也的確是有這樣想的,不用虛偽的否認。蘇燦不得不承認宋真完全是讓他有些失了步調,有種完全置身她的氣場,被她牽著是的感覺。

    蘇燦不停地提醒自己這個女人曾經在巴黎的時裝節走過秀,和那些資深演員相比即便不是專業的,至少也有所差無幾的級別。她十分懂得自己的優勢在哪里,一個有身材有樣貌同樣也有權貴背景同時還很聰明的女人,往往相當不簡單。

    但最終蘇燦還是仔細分辨不出宋真這個無辜表情的真假,愣住而被宋真盯了看半晌,她眼神�面從錯愕到笑謔的變化讓蘇燦很有些想發毛的衝動。

    “同學,你很自大噢。”宋真掩唱輕笑。

    打完電話的張筱竹走過來,“我們家宋真你是知道的,既漂亮又聰慧外加賢淑,身邊一直以來就沒缺乏過對她很用心追求的男士,你…… 恕我直言,這個幾率比中彩票還低”

    “筱竹!”宋真拉了拉說話頗有些過分的張筱竹衣角。

    張筱竹這句話是笑著說的,不過從頭到尾都不乏優越感,確實給蘇燦“洗了腦殼”整的蘇燦頗有些鬱悶。

    “不過你要懂得賄賂我請我吃點飯什麼的,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她的獨家資料,譬如胸圍臀圍什麼的…”張筱竹說完就被宋真撓胳肢窩,掐腰。尖叫一聲反抗,兩女鬧做一團,相當香豔。

    雖然和張筱竹打鬧,但宋真眼角還是有意的注意著蘇燦細微的表情變化,把他微頹似乎有些失落的神體點滴不漏的盡收眼�,心�面卻衍生出一絲報復性的快感。

    她雖然嘴上阻止張筱竹對蘇燦的唇槍舌劍,但是心�並不介意刺激刺激這個很有范兒的蘇小燦,誰讓他之前對自己擺譜的?

    “我還有點事,可能要先走。”蘇燦看向宋真,“以後你也在南大吧,同處一個大學園區,留個電話吧。”

    “當然不能留女生的電話啦,萬一你晚上騷擾她怎麼辦,留你的吧。視情況而定的打給你。”張筱竹立刻道。宋真抿嘴微笑,沒有反駁。

    蘇燦無奈,只好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想了想,又對宋真道,“以後多聯繫,在美國‘欠’你的,這回由我做東,安排你上海一行吧。

    “我最近很忙,可能沒有時間,不著急。”宋真淡淡道,她刻意做出很平淡的樣子。

    “晚啦! 晚啦,在美國你已經錯失機會了。更何況,在國內,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啊。”張筱竹又適時對蘇燦擺擺手,潛手勢是你要是怎麼還不快走。

    蘇燦點點頭,道,“我朋友來了,那就先走了。看你們也沒什麼時間了,那就下次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好吧。”

    然後他起身,握住行李箱,走向道路的另一頭。

    暖風拂過,泡桐樹影搖曳,蘇燦去往的背影前方。宋真的眸子映出了盈盈而立的唐小嫵。

    她望著那個男孩的淺笑輕顰,融化在銳利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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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50:45

第八十二章 籌劃

  前來接送的車開到了美羅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蘇燦一行乘坐電梯上了十七樓的臉譜中文總部所在地,一路電梯走走停停,路過的都是來來往往的職場人士,身著套裝的都市麗人。

  美羅大廈世界五百強的外資跨國企業較多,這些公司集體的實力都無可厚非,其管理模式和一些企業文化都久經錘煉,從穿著和來往人嚴謹的言談舉止都可見一斑。蘇燦感覺到自己當初選擇這�讓臉譜中文安家落戶的好處,和在象牙塔的學校�不一樣,這�充分的體現出身處徐家匯商業中心的氛圍。

  盡管現在還是2002年,每天開到這�的車看得到白色富康和桑塔納,而非幾年後遍地的大奔和奧迪,人們穿著剪裁中規中矩的西服,隨大勢浪潮蜂擁前行,很多人也無法預知自己未來的生活,是買一套住宅富有起來,還是因為一場金融危機惶惶度曰,亦或者加薪升職在上司職場如魚得水。

  蘇燦也不例外,他改變了很多東西,於是從這一刻開始,他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他利用重生的優勢成為了一個商人,但還稱不上偉大的企業家。他會和唐嫵這樣一直走到永遠嗎。身邊的朋友在很多年後依然能夠在酒吧或者家�肆無忌憚的笑鬧交談嗎。

  他還有三年就從南大畢業,結束他重生以來的大學時代,那將會是二零零五年的事情了,這段時間�面,會發生什麽,會有人從他的生命中離開嗎,他所搭建的家底會隨著大潮屹立,還是傾倒,一切只是美妙的泡沫般轟轟烈烈粉碎?

  當重生以後的青春拉下帷幕,他認識的和認識他的人,他熱愛的和愛著他的人,這一切都會隨著更叠的人生而面目全非嗎。

  “蘇總,已經到了。”

  電梯門清脆“叮”一聲打開在十七樓,旁邊前來接待的兩個臉譜中文經理級人物的聲音鼓動耳膜,將蘇燦從沒有答案的遐思中扯回現實。

  走過長長的通道,一眼就視野極好的能望見公司LOGO,一個大紅色關公臉武生臉譜,然後是中國紅的四個正方形框架下的方塊字,“臉譜中文”。蘇燦這一行有喬樹鑫,兩個副總,三個部門負責人,緊隨其後,這副陣仗還不用拿出什麽派頭,就足夠讓人感覺緊張的了。

  對蘇燦而言最搶眼的除了總部的門口LOGO之外,門口前台的三個樣貌極為端正的女孩也是一個因素,蘇燦已經可以知道在臉譜網這個宅男遍地的地方見到這樣三個女生可以知道是如何的養眼。

  只不過此刻門口的三名前台已經略帶怯意的站了起來,學習過標準禮儀的她們雙手擱在小腹前,外表露出的微笑掩飾不住神色中的緊張和驚喜。

  她們是兩個月前通過專業人才輸送機構正式培訓過後上班的,上班後就一直聽過公司�面有關老板的傳言,畢竟蘇燦親手招募的第一批員工,他給很多第一批進入公司的老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關他的傳說也在公司�面流傳甚廣。

  無論怎麽說,南大在校大學生,二十歲,Facebook中國創始人,鑽石王老五。光是這幾個關鍵字就足以讓一些有些來頭的辦公室政治女有嚼不斷的舌根。

  蘇燦這一行人徑直通過前台走入,映入眼睛�的是寬闊的開放式辦公區,沿途很多人朝著他們這邊張望,整體辦公區域除了一個會議室,幾間公司管理層所需要的私密辦公室隔間之外,皆是全開放的結構,蘇燦承認自己在設計上有些參照GOOGLE的辦公設置,也遵循美國facebook的理念。當年馬克紮克伯格他們初創業的時候租用的是帕洛阿爾托的一間帶遊泳池的公寓,上層做成咖啡廳,下層用作工作場所,每天穿拖鞋喝咖啡的辦公,火辣的斯坦福才女熱褲短袖很有肉感,這樣親民得像是在自己家的氛圍被蘇燦同樣移植了過來。

  雖然喬樹鑫對此很不感冒,在他看來辦公場所就應該一絲不苟,最好就像是那些機械軍事化運作的世界五百強公司一樣,每個員工都像是一塊集成電路般精密的堅守自身的位置。但很明顯臉譜中文的名字姓蘇,喬樹鑫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隔板的辦公區域不少人停下手中的事朝著他們張望,紅綠色搭配的長沙發在一個寬敞的角落,而這些沙發對面還擺著索尼的PS2遊戲機,隨處可見用來記錄靈感的黑白板和用作各部門小組臨時宣講的小場地,程序員和維護人員在電腦面前監控著每一段數據。

  乍一看雜亂無章,但實際井井有條。

  “最早以前我們剛剛簽下合同的時候這�還像是美國加州的一個大停車場,現在,已經有一個大公司的樣子了。”蘇燦有些興奮,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締造,怎麽能沒有成就感和興奮。

  “很多在互聯網泡沫時倒下的公司,最開始也是看上去欣欣向榮。但從來沒有這麽散漫。這種狀況我並不覺得是一個好事,真正的公司文化也不是這樣的。”喬樹鑫顯然對此很有意見,只是礙於蘇燦製定的規則。

  喬樹鑫畢竟不是馬克紮克伯格,對蘇燦沒有盲目的崇拜,甚至在他眼�,蘇燦無論是學曆還是經曆,恐怕都不能和他相比。所以他知道蘇燦也許並不知道如何去創建一種有嚴格管理和真正企業文化的公司,紮克規定公司的散漫也許值得原諒,因為馬克紮克伯格本身就缺乏管理經驗,而蘇燦如果照餅作畫這完全就是荒誕。

  “這些都先不管了,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大問題就是要盡快拿出業績來,美國方面投資人華盛頓郵報集團對我們拿出美國的資金在中國創建社交網絡本就很不讚同,現在我們無論從用戶行為指標,還是網站PR值,占有率,活躍會員數目的數據都拿不出手,在國內的土地上,很有種作繭自縛的嫌疑,最重要的是現在很多人不把我們的網絡當做是社區,而只是一個不如QQ方便的聯絡工具。根本體現不出臉譜網的優勢。”

  來到員工餐廳,蘇燦面對落地窗外的光景,接過秘書遞過來的茶水,點頭道,“互聯網從來就是掛著谘詢分享和教育學習的羊頭,賣著娛樂和社交的狗肉,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推出娛樂加上社交運用的模式,這才是我們的優勢研發部門的張果和Victor呢?我要見一見他們。”

  研發技術部的兩位高手迅速過來到蘇燦面前,現在的臉譜中文在美羅大廈十七層大樓�有一百五十多名員工,這是什麽概念,也就是說臉譜網總部內部加上各種各樣的陳列休閑區域,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社區,而一個還根本不怎麽熟悉這幫人的蘇燦在這個大社區中能夠準確無誤的點到兩個人的名字。就連陪同的副總也暗暗心驚,一個高高在上的老板,能比他更了解自己手頭上的員工,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創立如此資本。

  張果和Victor站在蘇燦面前,剛才他們一路過來餐廳,被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BOSS直接點名,兩人一路自然收受了不少羨慕不定的神色,很有幾分虛榮。

  “我知道你們,張果,你在Ajax技術和java語言上面是絕對的高手,熟悉Linux和C語言編程,PHP是你的強項,去年中美黑客大戰上面你就已經是名人,很多人只知道你大名鼎鼎的網名Li,卻從不知道你的名字叫張果”蘇燦頓了頓,“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張果撓了撓後腦勺,眼神在這一刻分明綻出亮芒,又看向喬樹鑫,憨厚道,“有喬哥在,我無論叫什麽名字,他都知道。”

  “Victor,你以前是國內知名計算機雜誌的專欄作者,喬樹鑫跟我說過,你在編程上面的功夫非常的紮實,技術很過硬,你99年到現在,共發表過各類相關文章兩百多篇,獲得近五萬塊的稿費?”

  名叫Victor的青年三十出頭,戴了副眼鏡,穿著都是名牌,看上去很精心自身的打扮,但整個人骨瘦如柴,又落拓,典型的屬於沒什麽氣場的人,這個時候伸出中指頂了頂架鼻子上的眼鏡架,用一種少有的自滿口氣道,“糾正一下,如果加上一些敏感文章觸碰到某些人神經換來的灰色收入,應該是三十萬。”

  “很好,我需要你們的自信。”蘇燦點點頭,“現在你們兩個將是技術部門的兩個副總監,你們可以自由組合團隊,我要三樣東西。第一,臉譜中文的即時通訊客戶端。第二,結合之前我提過的娛樂加社交運用,要開辟一種叫做‘應用程序’的外自由嵌入式軟件,這些軟件可以是遊戲,可以是曰曆,可以是通訊錄,星座,姓格測試,音樂,讀書,電影視頻供源等等,你們要即刻投入到這些應用軟件的研發之中。”這是蘇燦完全將後世的經驗總結拿到了現在來應用,要讓臉譜中文逆天而行,唯有蘇燦再掏出些私貨加上一把火候。

  催一催。

  一眾人對這種先進概念聽得有些模糊,現在也有不少的這些技術雛形,但是鮮有人歸納得這麽清晰直觀。有人提出疑問,“我想問一問,前者還好理解,開發出針對國內用戶習慣的及時功能姓工具,用以拓展臉譜中文的客戶。但是後面這種應用程序開發出來,目的是什麽?有什麽直觀的好處,恕我直接,我完全看不出來這上面的重點。”

  蘇燦解釋道,“提高用戶粘著度,以及會員活躍度只是其中一方面。當這些應用軟件在臉譜中文成熟之後,將形成一種普遍的趨勢和浪潮,我們就可以作為端口平台,將這些提供給軟件開發個人或者公司,讓他們兜售他們應用,只不過是從我們的商場�面。我們從中收取增值服務。”

  蘇燦拋出這個先進的理念過後,不給眾人腦經急轉彎的空隙,再道,“人的創造力是無窮的,一個東西只有賦予了開放姓和足夠的自由度,才能夠延長其生命力,應用這一塊我們不可能全部吃下去,也吃不下去。所以我們可以開成商場,讓其他的人和公司在這上面展現自身的聰明才智,而我們只需要通過收取平台費用來賺錢。就足夠盆缽滿盂了。”

  “另外,在facebook上面失敗的‘機器狗’技術,我們在臉譜中文上面要重新啟用。即刻著手進行。”如果說之前的兩把刀還讓人有些沒反應過來,蘇燦的這最後的一板斧,徹底的將在場眾人砸了個清醒。

  喬樹鑫已然皺起了眉頭,“機器狗是facebook今年最大的敗筆,現在在美國已經惹起了不少人對隱私的非議,因為這個程序可以將你正在瀏覽什麽網站,聽什麽歌,看了什麽書都提供給你的朋友。引發了人們對隱私權的恐慌,這也是現在facebook面臨的最敏感問題,因此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客戶基數的擴張,現在是我們臉譜中文最需要擴張的時候,如果將‘機器狗’推出來,豈不是壓垮最後一根稻草?”

  蘇燦歎了一口氣,“恰恰相反,這就是國情的區別。也是臉譜中文和facebook的區別。”

  相比起美國對隱私泄露而產生的恐慌,這種快速讓人有興趣加入到社交之中的方式,大概正是目前中國臉譜的一劑良藥。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蘇燦獨自坐在單間的總裁辦公室�,他的面前擱置著一束花束,這是一個打扮妖冶的女孩送進來的,應該是臉譜中文作為他這個總裁到來的儀式姓歡迎,只不過他在花束之中,隱晦的發現了一張約他晚上吃飯的小卡片。

  蘇燦隨手將小卡片拋入了垃圾桶,他笑了笑,也不想追究這種想要吊金龜婿的行為來自於哪個人。在太陽落山的時候收拾起行裝,離開臉譜中文,前往南大以準備第二天的入學報道。

  背景的美羅大廈,在紅彤的光影中佇立,像是彰示著某種即將破繭而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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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50:21

第八十一章 左沖右突

    九月南大新學期開學前夕,蘇燦在機場送別唐嫵和一併同行的唐父唐宗元。

    候機貴賓廳的沙發上,唐宗元翹著二郎腿,和蘇燦肩並肩坐同一張沙發上有說有笑的聊天。唐嫵在旁邊翻著一份雜誌,偶爾和蘇燦對視一眼,察覺到他目光中的笑意,輕觸即止,又轉開美眸,朝向其他地方去。

    蘇燦有些心癢癢的,今趟是唐父和唐嫵一同先飛上海,蘇燦自然也就不便同行,雖說很快在學校�就見面,但蘇燦覺得自己無法抑制不去想和自己不在一個城市的唐小嫵。

    “唐嫵這孩子從小獨立,有自己的思想,這在我看來一直是好事,但在大學�這些不一定能行得通。大學應該不僅僅是一個學習知識技能的地方,要和同寢室室友打好關係,要樂於助人,要參加一些活動,要走出去多接觸,多看看這個社會和世界。當然,也有人說不蹺課翹課的大學就不算讀過大學,你們都是年輕人,我覺得這些都很正常,關鍵是青春要不留遺憾。”唐宗元灑然的對兩人道。

    唐宗元與之前相比,面色更為紅潤,笑容也在平和中帶著股不顯山不露水的端正之色,顯然唐宗元比之以前更有股高手風範。

    據說唐父的生意有很大起色,似乎旗下的地產公司在上海未來戰略版圖的兵家重地連下幾城,這次就是回去進入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唐嫵也就提前和父親一起離開。

    而在這之前,林縐舞和魯南南李鵬宇重又開車返回河南,王威威和林珞然回了北京,郭小鐘大概正在回華中科大的火車上面。

    唐父談話興致很高,蘇燦當然只能作陪,連連點頭。正巧機場貴賓廳有唐父的朋友過來打招呼,唐父就走開一陣,只留下蘇唐二人坐在兩個不同的沙發上面,最多中間隔了張唐嫵放綠茶的茶幾。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蘇燦望著唐嫵,這句話說得很直接。

    唐嫵顯然沒想到剛才還對自己父親一直沈默聆聽不時點頭從頭到尾老老實實的蘇燦,在唐宗元前腳走的間隙後腳就可以這麼坦然大膽。更何況唐宗元並未走遠,只是和故舊在休息室靠窗的那頭聊天,時不時朝著他們張望一兩眼。

    雖說兩人已經是純粹的戀人,唐嫵也曾勇敢的在家人面前彰示自己和蘇燦的關係,但平時在自己父母面前,唐嫵當然不會和蘇燦有過於逾越的舉止言行。

    “很快就會見面的。”唐嫵回以微甜的一笑,雖然對蘇燦有時的大膽直接習以為常,也自小博覽各類淵博的情書以及男生捨生忘死的表白洗禮,早已經物理免疫,但不可否認,似乎有時能讓她心神不屬的,還是只有面前這個時而穩重得異于常人,時而玩世不恭令人討厭的大男孩。

    “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蘇燦借了個身來到唐嫵身邊坐下,隔斷一兩個打望這邊男子的視線,道,“以後你不跟我一起走的時候,別打扮得這麼漂亮,我怕一路有人惦記我媳婦兒,別等我累死累活屁顛屁顛追上來的時候,還要應付一堆圍著你轉的敵人。”

    “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啦?”唐嫵樂了,眼神忽閃忽閃的盯著蘇燦,蘇燦心臟又輕輕一動,估摸著唐宗元要不是在遠處“站崗”,唐嫵的紅唇恐怕就要慘遭蹂躪。

    “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我只是對其他人堅決抵禦美女的意志力沒有信心。”蘇燦煞有介事。

    唐嫵一時無語,雖然知道蘇燦一天口無遮攔,但心臟還是很不由自主的加速,馬上就要走了,她原本已經放平心態,蘇燦現在卻還說這些話,不知道一會臨上飛機的時候,她還能不能保持不回頭的入艙。

    飛機就位,登機口穿墨藍色制服的女子開始檢票,休息廳傳來播報登機的聲音。人們開始紛紛拿起身邊的行李。

    落日掛在休息廳窗外的遠處,唐嫵的臉被染了一層淡色的臘光,紅而美妙,整理了隨身攜帶的拉杆箱和迪士尼背包,和唐父會合在登機口,轉身對蘇燦輕俏笑道,“那好吧,等你回來,你再看看有沒有大堆的敵人等著你吧。”

    蘇燦在幾天後抵達上海,通過一號航站樓出來的時候給唐嫵發了條短信:“我到了。”

    不多時,手機短信響起,只有一個字,“嗯。”

    蘇燦笑了笑,這妮子連多發一個字都欠奉,不過她一貫就是如此性格。收了手機,蘇燦上了臉譜中文喬樹鑫派來的商務車,開車的司機叫周禮,陪著喬樹鑫接機,現在臉譜中文已經有技術部,研發部,行銷部,客服部等等十大部門百來號人,初步有了個中小型公司的規模。

    當然衡量一個公司偉大與否的標誌並不是在於一個公司的規模有多少人,且根據行業領域的不同,這個數字也有變化。譬如一些涉及地產業集團公司,動輒數萬人的編制,是一個龐然大物。而再比如蜀山連鎖,全國目前有兩三萬家分銷店,數百名一級經銷商,幾千號二級經銷商,三極經銷商更不計其數,但真正決定上層建築的還是趙明農領導的兩百個總部核心員工。再者說一些價值過億的公司,有些有上千號員工維持運轉,但有些也僅僅只是為數不多的幾十人就能統籌運作,每個總部員工的核心價值含金量,才是一個公司規模的重要組成部分。

    讓周禮對蘇燦這個不過二十歲的在校大學生心懷一絲敬意的並不是創立了數百人規模公司,同時也是他的老闆,只是聽公司的人說起臉譜中文的淵源和來歷,才知道蘇燦的真正能耐和本事,根本不能用他的年齡來衡量。

    周禮開著車,通過後視鏡時而掃視蘇燦,心情是複雜的。

    “這個月的網路流量比起上個月有所突破,目前在國內是排在一千四百多位上面,國內前三千互聯網公司排名中,我們名落孫山。但值得諷刺的是SNS類網站的排名中,無論是流量還是其他的什麼,我們都穩居第一。”車後座上面,喬樹鑫拿出一疊報表,給予蘇燦翻看,不浪費一丁點時間。

    如果說臉譜網輕鬆自由的團隊氛圍中有異類,那麼喬樹鑫必定是其中之一,這個哈佛大學畢業的前facebook的頂尖程式高手,目前蘇燦臉譜中文的掌舵人,習慣於糾結嚴格的條條框框,以偏軍事化法則行事而著名,是facebook原團隊�為數不多刻板的人。

    以至於蘇燦有時候會惡趣味的想紮克之所以會這麼大方的把喬樹鑫借給自己,會不會正是因為他這種太過嚴肅的生活方式和紮克的自由散漫背道而馳。

    剛下飛機的蘇燦也只得被逼迫工作,翻閱手中的圖表報告。

    這個年頭互聯網泡沫剛出現轉機,國內還是幾大先進後起的門戶網站花樣百出探索新的賺錢方式和思路爭奇鬥豔的戰國時期,門戶網站開始啟用短信平臺,各種增值服務,最令人看好的是遊戲和電子商務的發展。

    中國互聯網在摧毀一切的泡沫廢墟中重新建立,網易,搜狐,新浪先後在納斯達克復牌,打破先前的財務陰霾,現在最能引發業界群情振奮的是如何開闢盈利模式,如何實現正運營的現金流,以前那種大量投錢瘋狂設想未來的情形再不存在,是以類似臉譜網這種目前欠乏盈利模式的網站即便在美國火了起來,但國內仍然出現了成長障礙。

    最典型的就是投資者大多持觀望態度,即便是有想要介入的投資方,不過那大多都是狼子野心。

    “這說明了我們目前站穩國內第一社交網站的陣地,但相比起國內互聯網企業發展趨勢來看,我們依然被排除在互聯網舞臺的之外?”蘇燦最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互聯網每個階段,都有很大的偶然性,這是目前國內正在發展的領域,雖然後世各種法律法規日趨完善,但這塊土壤總歸並不太肥沃。就算是後世的Facebook有挾天下之威,衝擊中國這塊版圖的時候也“非死不可”鋏羽而歸。

    更何況是硬生生撥動歷史車輪的蘇燦,是提早兩年誕生於中國的臉譜中文。雖然蘇燦在這之前已經結合後世總結了許多的可行性報告,但現實從來就不和規劃的理想保持一致。

    “也不一定,不過這樣下去,對我們的後期很不利,從來沒有一個互聯網企業初期可以用自有資金完成規模化擴張。而網站最普通的流量,用戶量,點擊量都是最粗獷的指標。這些並不能引人注目,且流覽量,點擊量這些都可以作弊,VC對此大多不屑一顧。相對而言用戶平均線上時間,線上人數峰值,重複流覽次數等構成的用戶行為指標,活躍會員數目,檔下載次數,反向鏈結數量,搜索引擎收錄頁面資料,季度流量變化曲線,Google PR值才是相對重要的指標。沒有這些精細的指標,我們將很難獲得投資家的青睞目前網易的PR值是7級,新浪略低一些為6級,不過大有迎頭趕上的趨勢,在美國的facebook同樣是6級,但是我們臉譜中文現在卻勉強可以介入2級。”

    Google的PR(Page Rank)值又被稱作為網頁級別技術,算是互聯網業界公認的識別一個網頁重要性的尺規,也被一些人認為是評價一個網站成功與否,有多成功的直觀標誌。

    PR值從第一級到第十級進行劃分,PR值越高說明網站越受到歡迎越重要,在國內只有人民網,新華網,清華北大的網站PR值等級為8,其餘門戶網站大多在7, 6之間,一些著名的網上購物商場,成功的推廣網站,從4級到6級之間不等。一般PR值要在4級左右,網站就可以被評價為優良。

    後世facebook的PR值是第9級,被稱之為擁有五億人口的世界第三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現在的中文版,在這個時代,顯然身陷重圍,橫亙在蘇燦和喬樹鑫團隊面前的恐怕仍然是即將來到的一番浴血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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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9:54

第八十章 前途黯淡的男女

    和周國濤吃過飯的那一夜回來,在總公司大院�面倒是遇見了大榕建工的董事長孫家勇。

    孫家勇一見蘇燦一家,率先對蘇燦極為親切的稱呼道,“蘇小燦,又陪你爸爸媽媽出去吃飯啊,這樣好,暑假要完了吧,你馬上就要走了,你不在的時候你爸媽想你得很噢,特別是你爸爸,提起你來就那副驕傲的樣子…”

    蘇燦對孫家勇印象很好,這人的確有真才實學,同樣也有管理大型國企的豐厚經驗,而做人無論在集團大會上面如何板著臉貫徹落實各項政策綱領,待人卻有給人如沐春風的可取之處。

    每次一見他蘇燦,立時就能迸出讓人覺得真誠的熱情。在一些蘇燦參與過的蘇理成高規格飯局上面,孫家勇在桌子上展現出的風度和說話方式讓蘇燦都覺得自身為人處事上面和其相比尚欠缺很大火候。

    和蘇理成搭班以來,孫家勇一直給人以穩中求勝的感覺,亦有難得的一份從容和淡定。大榕建工的事宜上面,應該說是很支持蘇理成幹事,辦實事。雙方之間合作的很愉悅,且作為董事長的孫家勇並沒有因蘇理成和王薄這些市領導高層之間關係匪淺,比他關係過硬,從而產生某種威脅感,或者說落差感,拼命的想要爭奪地位,博得話語權。

    而相反很多方面孫家勇也大量從旁支持,蘇理成在大榕建工的改制阻力重重,沒有孫家勇的助力推動,根本也是寸步難行的。

    雙方既是搭檔又互相監盲,合作中又有制衙,求同存異,這�面的個中默契,扶持和照顧,都無法用言語說明。

    而現實中卻有這樣的微妙局面,雙方都彼此尊重,彼此給予對方空間,是攜手謀求共同目標的戰友。也曾為對方的肯幫忙把事記在心�面。

    但大家偏偏不能大張旗鼓勾肩搭背酣暢淋漓的大碗喝酒,那樣就俗了。也偏格不能高談論闊的相交,那樣太虛。現實中大多利益和時間面前南轅北轍的人情關係,還看不夠?

    所以君子之交,大家都懂。

    孫家勇打了招呼,最後並沒有追問蘇理成和王薄這頓飯吃出了什麼名堂和內幕,像是當初一如既往的支持著蘇理成動刀改制一樣,在這個震盪餘波即將塵埃落定的當兒,拍了拍蘇理成的肩膀,神情�透出一股羨慕,笑笑離去。

    回到家,蘇燦顯然對之前飯桌上面周國濤從唐嫵那個手眼遮天的外婆處得知了自己的事情,而明顯有些沒回過神來。估摸著不光是他,就連蘇理成曾珂,以及王薄心頭都一樣匪夷所思。

    之後雙方對這個話題都沒有過於深入進去,就是周國濤無意提了句他掐了個社交網路是吧。讓蘇燦對周國濤掌握的細節更加有些刮目相看,畢竟以他的身份,竟然能瞭解他蘇燦在做些什麼,這本就不可思議。當然如果這其中加上個穆芹,自然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這之後大家就各聊了一些事,周國濤和蘇理成就集團多元化經營交換了一些看法,和王薄協商了幾個蓉城違紀幹部的處理意見。

    蘇理成和曾珂沒想到的是對方找上蘇燦竟然是因為唐嫵外婆的關係,這也變相說明了兩小年輕的關係,作為男方家長的他們自然心情舒暢。而王薄後面和周國濤的交談中明顯有了更多的笑容,氛圍輕鬆起來,蘇燦知道是周國濤道明瞭雙方的淵源,所以王薄才放下了戒備。總之這個和中巡組高官的飯局最後是看似很平靜的完滿結束。

    “唐嫵的外婆看來還有點喜歡你噢,蘇理成,你兒在上海見過他們家兩個老的,還是小唐嫵安排的是吧,人家女孩子都向著你的,你們現在還年輕,以後日子還長,你要好好對她。”回到家曾珂依舊對蘇燦進行總結教育。曾珂也是第一次知道唐嫵家還有這樣的背景,心頭愈加覺得唐小嫵這個女孩不一般,再聯想唐嫵青蓮般的性子,心頭更是喜愛得緊。

    而蘇理成就面牽笑容的靠在沙發,時而問幾句蘇燦在上海和唐嫵家兩大泰山見面的細節,大學�的生活。一家人看著電視,蜷在沙發上,很久沒享受到這樣溫馨的敘話聊天。

    蘇理成大事擱下,中央巡視組的到來以及國務院發佈的政策都改變了西南官場的政治生態,使得另一種全新的形勢又在形成。砍在大榕建工身上的幾板斧終於在這種大趨勢下土崩瓦解,一直糾纏著的瑣事,悶心事少了,再加上蘇燦這邊無論是學業,還是事業,以及他和唐嫵的這條線都進行得很好,這是最寬慰的事情。

    有時候遇上焦頭爛額的難題,蘇理成根本不需要去想什麼職工生活,幾萬人的命運走轉這些大部頭,只需想想家庭,就覺得現在苦點累點,也是極有意義的事情。這就是蘇理成,並不是寬泛而悲天伶人心懷天下的智者,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周國濤同屬於穆家一個派系,或許會因為和王薄敍舊而順便邀請了自己一家,但並不代表著周國濤就站在自己家這邊,像周國濤這樣層面的人,大是大非分得是極為清楚,興許只是因為何穆家關係匪淺,又恰好王薄蘇理成正是一脈,就請了自己一家,給唐嫵把把關,也許還因為以後可能大家都會打交道,而認識認識的想法。

    周國濤此舉也許沒有太多深意,純屬率性而為,蘇燦卻頗有壓力。他隱隱已經感覺到唐嫵家低調背後的能量,背後都站了些什麼人。

    自己和唐嫵的關係遲早也會公開,甚至走上更高的階段,到時候有無數雙帶著各種不同看法,或觀察,或傲然,或保守;的眼睛盯著自己,什麼樣的評價都會四起,是群魔亂舞,還是各路牛鬼蛇神洞出,想要萬佛朝宗,那得要有大魄力的手段才行。

    當然也許中央巡視組組長禦史大員邀請了蘇燦一家只是順便之舉,沒有過多想法,但這事之後造成的一些後勁,就是預科不到的了。

    開始有些傳言將蘇理成這個人提到了風口浪尖來,這趟中央巡視組暴露出來了一些違紀幹部的問題,這些違紀幹部被處理過後會帶來一輪省官場的洗牌,都說這場夏天的戰役上面王派是最大的受益者,而相應的在此次國有股減持事件之前承擔很大壓力的蘇理成或許會得到省上面的一些補償,這個補償極有可能是人事方面的調動。

    至於中央巡視組組長的那次請客約談,只是這一系列動作的前奏,代表著背後的一整奢眼花繚亂的政治分配。

    眾說紛紜。

    蓉城是省會城市,資訊紛繁,按理說任何傳言和有鼻子有眼的小道消息這些風每天都在吹,每天都在傳,對大部分人來說,僅僅是過耳而已,一些機關職場混跡多年的人,不過也就一笑而過,聽得太多了,都不會盡信。

    但涉及這個夏天最熱門的國有股減持,王薄,郭江眺政治分歧「以及都在私下傳的王戚戚蘇燦和易力歡這等西南名少之間的衝突,如今聚合在一起,就越加的敏感起來。

    幾天後,蓉大後面的靠河水岸酒吧。蘇燦和唐嫵,王威威,林珞然,林縐舞,以及還沒有離開蓉城的“鯤鵬”李鵬宇和魯南南等一行人,為即將到來大學新學期各奔東西的離別而小聚。

    林縐舞談著軍校�的趣閣八卦,眉飛色舞,“我們教員給我們說他們當年打架那會,打完了地方政府還送錦旗,為什麼啊?打得都是當地混黑的唄,在軍隊�,整天沒事就互相練習打擊能力和抗打擊能力,成天都在琢磨著怎麼打人更有效率,終於遇到當地一些不開眼的撞上來了,那是真有幹勁,一方面為民除害,一方面成天瞎琢磨終於有實踐的機會了。有些有組織的,一卡車的人拉過來,但是打一會就會失望,為什麼,太不經打了唄。一根兩指粗的鋼棍猛的拴過來,根本都不用躲,空手都能抓住…”

    王威威及時打斷林縐舞的胡侃,“得了,你就吹吧,誰都知道吹牛是你們軍隊�最實用的消遣,都一個比一個能侃。”

    “王威威,你是沒跟我回河南,你去河南,咱們那學校附近的酒吧場所,你提我林縐舞的名字,還會收你錢我跟你姓。”林縐舞不忿道。

    一直吸著杯冰沙的林珞然白了他一眼,“這很值得炫耀嗎,怎麼依然沒什麼長進?”

    對於林家妹妹訓斥哥哥這種事情,眾人早已經是見怪不怪,都相視一笑。

    林縐舞嘿然,“我也很想有點長進啊,這不回來又搭上蘇燦這傢夥了嘛,我就說嘛,每次和他在一起就一霎不合有什麼好事發生,總會讓人感覺人生跌宕起伏的啊。不過蘇燦,我要說,你小子這次可賺大了,好像你爸那邊又要高升了吧?

    蘇燦愣了愣,“你聽誰說的?

    “山人自有門道,說你們家這次調職的方向都很寬泛,一個是攀紅市的一家能源集團缺一個能管事的老總,一個是春城那邊的市長,另一個不是南下湖州就是北上錦都,能入常委的職。你說今天是不是該你買單?”

    “還自有管道?”林珞然撅了撅嘀,“這些事你問蘇燦,保管他比你還先知道,這算什麼?不過; 你總是這麼變著法子對蘇燦蹭吃蹭喝的嗎?”

    林縐舞語氣酸酸得道,“唐嫵還坐在蘇燦旁邊的,老妹…”說著林縐舞動了動自己手肘,“你這個就已經開始朝外拐了,是不是?”

    眾人一陣起哄,林珞然對林縐舞咬牙切齒,又掐又扭,因燈光原因臉蛋泛紅,朝著唐嫵飛快的看了一眼,在蘇燦旁邊的唐嫵秀髮和修長的頸項形成一種動人的清麗旖旎,微微一笑,示意並不介意。

    林珞然松了一口氣的回過頭繼續死掐痛得咬牙躲避的林縐舞,旋兒心�又暗罵自己不爭氣,唐嫵介不介意,關自己什麼事,憑什麼會因此松一口氣呢。林珞然用捧了冰沙杯子的涼手冰了冰微熱的臉,覺得這簡直不是自己的風格。

    這個時候吧�有一夥人是早就已經注意到了蘇燦這一眾人,注意到他們的原因並不是單純因為唐嫵和林珞然兩個女孩的出色,事實上這個水吧�面聚集的俊男美女實在不少,在一個俊男美女密度如此之多的地方,偶爾一兩個突出的人並不能引起多大的注目禮。

    而也並不是因為他們可能大過高調,事實上這�大家都很放得開沒有純粹酒吧的喧嘩,但彼此高談論闊的也有不少。

    這眾人注意到蘇燦等人的原因是因為蘇燦相對於他們來說是熟人。

    這群人七男六女,人數圈子算得上龐大,當下一女生就帶著幾分仰慕的問其中一個男生,“他們真是以前你們二十七中的?高材生啊!”

    “是,以前是;不過現在嘛,嘖嘖;”說話的二十歲男子叫高翔,是去年蓉城的名人,因為是二十七中進入清華北大的十人之一,據說這十個出自二十七中被錄取進清華北大的人讓出版社集合起來共同出了一本書,叫做《先行一步,在清華北大等你》,這種書一向銷量飆紅,今年據說大賣,這十個二十七中清華北大人一人分了十幾萬,在學校�開展了自己的事業。

    這個高翔,以及他身邊的陸月新,柳莉就是十人之三,水漲船高,三人在親戚朋友之間自然成為各方寵兒,這是國人普遍的面子心理,即便各所大學之間互有優劣,但是在這個年頭,普遍傳統只認清華北大運兩塊牌子,否則也不會有一旦考入,就飛出金鳳夙,光椎祖宗門楣,政府都要出鈽出力,媒體大肆宣傳的這種勁頭。

    三人在周圍朋友囹都有些飄然,高中時期的家境攀比的價值觀在大學後都逐漸的被轉移更改,現在圍繞在高翔身邊的這些男男女女都是當初高中時代有些小家境的人物,但高中一畢業,大家之間相互攀比的再也不是什麼家境,而是你是否考入了一所叫起來不難聽刺耳的學校。能力開始逐漸凸顯於一個人的身上。

    作為清華北大的高材生,這個年頭的吃香不言而喻,被以前的朋友羨慕敬佩,這種虛榮的感覺不言而喻而現在高翔,又見到了當初在高中時代暗戀過的唐嫵。

    每一個那一屆在二十七中畢業的人,很少有不知道蘇燦唐嫵這兩個人的,因為這兩個人的事情實在很能成為人們的談資。

    他們那時煥發的光彩,會讓很多人自慚形穢,高翔也不例外。

    在那之後,高翔和二十七中一些同學也陸陸續續聽到過蘇唐二人的消息,有說兩人都沒有選擇清華北大,而是一起保送進了南大,那之後的傳聞就大概是一直這麼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之類,當然也有說兩人已經分手的小道消息。

    但現在兩人正和朋友郎才女貌甜蜜在一起的事實顯然粉碎了傳聞。

    高翔和二十七中其餘兩人在眾人注視下走了過來,三人在清華北大這樣的地方不一定能學到了什麼國粹,但那份骨子�的傲氣和氣質倒是表露其外,仿佛整個人都已經和一年前不一樣了,再加上身邊不斷有力圖和他們拉近關係的朋友。高翔等人早已經脫胎換骨。

    “唐嫵?蘇燦?”高翔幾人來到蘇燦等人聚會的餐桌這邊,微微一笑。

    “嗯,你們也在這�?”蘇燦沒認出這幾個原二十七中的尖子,不過唐嫵和這些人當初關係不錯,也還認識,擡頭一笑。

    “是啊是啊,真巧,哈哈,差點都沒把你們給認出來,怎麼,放假回來了?你們在上海讀大學,哪個學校?同濟還是南大?”看到唐嫵清麗中越加脫俗的明媚面容,高翔很不小心的心臟輕輕扭了一把。

    “在南大。你們?”唐嫵點點頭,看到二十七中的原同學,她已經有些驚喜。

    “我日前在清華新聞傳播學院,柳莉在北大生命科學學院,陸月新在北大商學院,他們都忙,這才回蓉城沒幾夭,才有時間小聚一下,可能過幾天我還要飛一趟天津,去拜會幾個名導…”高翔自然而然的介紹,不過語氣�的一絲高傲誰都聽得出來。

    介紹到的柳莉站著,她旁邊的唐嫵坐著,她盯著唐嫵上下打量,也多了居高臨下的味道,又指向看到她而有些畏縮的郭小鐘故作蠻橫道,“郭小鐘,你現在考哪個學校了,我當初就給你說了,你不好好弄你以後上專科都惱火,去了哪個學校嘛。”

    她是以前高中分班前郭小鐘的班長兼同桌,管作業要抓郭小鐘典型,考試把試卷遮得嚴嚴實實,生怕他偷看一個空。平時對郭小鐘自然罵罵咧咧,類似眼下這種“洗腦袋”的行為實屬以往常事。

    郭小鐘老老實實的報了他那個二本大學的名頭,柳莉很有些驚奇的盯著他看到有點毛骨悚然,道,“沒想到你還轉性了噢,得,這個學校你這種人能擠進去已經很不容易的了。”

    郭小鐘臉色很尷尬,很想問什麼是“我這種人”,不過這個老班長尖酸刻薄的本性餘威猶存,他不敢造次。

    高翔看蘇燦這邊不少人臉色已經不好看了,立時轉移話題,道,“不如一會過來我們那邊打一頭吧,都是朋友,以後來北京,大家都可以有個照應。”

    唐嫵搖搖頭,看了看皓腕的手錶時間,對高翔道,“就不去了,我要是了。”又轉頭對蘇燦溫柔一笑,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高翔三人語態大有些傲然,誰都聽得出來,唐嫵也有些不高興。

    “那我送你。”蘇燦起身,又對故作紳士的高翔點點頭,送唐嫵出去。

    高翔,柳莉,陸月新三人對視一眼,大抵眼神�掠過失望。總覺得有些東西不在了,以前在陽光明媚的二十七中,那個耀眼的男孩和女孩,他們曾經很輝煌的存在他們的記憶中,他們一度覺得自己沒法超越過他們,並永遠以此為動力。而現在,那個有棱角的男孩和美麗的女孩,都似乎已經成了酒吧�隨處可見的普通人。

    他們原本能夠攀登到更高峰,譬如北大清華這樣的學校,他們可以結識更廣闊的眼界和園子,掌握到一些普通人根本無法想像的開闊視野。

    但他們僅僅只是為了一些毫無遠見的溫存,而選擇了做普通人的平庸。

    他們原本可以比舍己這群人更耀眼,但是曾經機會就在他們眼前,他們卻愚蠢的選擇放棄了,結果去了競爭力差距巨大的南大,在上海那樣的地方,很快被淹沒成了一個普通人,生活有時候其實很難丈量什麼是戲劇性。

    高翔說不出這是不是對他們日後平庸生活的一種唏噓,他只是覺得,當蘇燦和唐嫵並肩走出酒吧的時候,他覺得有兩個曾經耀眼的男孩女孩,突然消失在了光陰�。

    生活中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在別人的身上,在你的身上,在我們的身上。像是人們仰慕金錢名譽地位權勢一樣,一些人永遠道聼塗説著有錢人過的生活,一些人永遠傳唱著屬於別人的傳說,而另一些人則嚮往著聚光燈下的人生。

    儘管蘇燦一如既往的朝著更坦途的未來追逐,從未放棄過奔跑,更在這個假期做了以前連想都沒敢想過的事情,引發一系列後續不知是福是禍的各種連鎖反應。

    但據這個夏天和蘇燦見過打過交道的一些人回憶來說,他們見到的仍然是一個平和的,低調的,看不出太突出特點的人。

    那時的他會偶爾在小酒吧和大家喝酒,不是私密而嚴謹的貴族俱樂部,而是那種隨處可見的水吧。見到三姑六婆會主動微笑打招呼,以至於大院長輩回憶起來都只有他漠面的笑容。他還沒有出現在媒體宣傳品上面,他行走在大街上,沒有開自己的汽車。他會和很多人一起去打折的KTV唱歌,唱那首夏天�的歌謠。

    在他只屬於一個普通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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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9:20

第七十九章 陣營

    中央巡視組在西南的工作進入中後期階段,周國濤在蓉城一家餐廳私人掏腰包請王薄,並點名要蘇理成參與。

    “兒子,你看我這樣穿著,到底合不合適?要不老爸換你給我買那件三千多塊錢的襯衫西服,那件衣服老爸穿著有氣質吧?”蘇理成張開嘀開慰的笑了一下。

    自從擔任大榕建工總經埋以來,自己老爸身形瘦削了一些,容貌憔悴了一些,頭髮白了幾根,就連以往家�並沒有飛黃騰達時候常有的此類笑容,也不常出現了,不過今天,蘇燦有種返璞歸真的看到蘇理成競有些年輕性子的回歸。這種以前很竄見,現在鮮見的笑容。

    “老蘇你就換你兒給你買的那件吧,你兒的眼光很不錯,這就要去見中央領導,肯定不能太差了。”從主臥選了衣服走出來的曾珂對客廳的蘇理成道。一貫節約的兩老覺得三四千的衣物就已經足夠上檔次了,當然更重要的是每次蘇燦帶他們逛街的時候,兩老都不希望蘇燦口袋�的銀行卡太過破費。用曾珂的話來說,你還要娶媳婦,現在有錢要想到沒錢的時候,女孩都喜歡上進的男孩,更何況你別虧待了人家唐小嫵,爸媽不要你付出什麼,只要你好好攢資本就行。

    周國濤邀請蘇燦一家的那家餐廳在蓉城並不算什麼很聞名遐邇的餐廳,差不多也就是小白領經常小資去的地兒,沒有多雅格。

    不過蘇理成和曾珂卻在家�的穿衣鏡和客廳頻繁就詢問手上拿著一份最新期林光棟時尚雜誌翻閱的蘇燦意見。

    蘇燦一份雜誌始終沒辦法看進去,只得擱置一旁,觀察著鏡子面前的父母,指指點點,發表意見,其樂融融,心頭卻對今趟周國濤的點名宴請感覺很沒譜。

    這可是中央巡視第一地方巡視組的組長,西南省部級的官員都聞之要敬其三分的中央禦史欽差,如果和王薄有私交也就算了,這麼點名邀請自己家,這其中可還不得讓多少人看來眼紅?其中更有無限玄機。

    西南政壇郭周派系被中組部這次巡視工作的到來而瓦解,這是繼國務院停止執行《減持國有股辦法》之後又一振奮人心的消息。而通過蘇理成和王薄針對這些事的一些通話聯繫,以及林珞然,王威威等人從旁的消息來源中,蘇燦知道周國濤和王薄家的關係其實並不算什麼統一陣營。也許或多或少有些聯繫,但從整體利益,看法,政治思想,決策方針等方面大家並不屬一個派系。

    官員不在處級以上,都不能被稱之為進入了官場,而也只有到了王薄這一個級別,才有所謂的政治理想,才有所謂的從政混在“政壇”一說。

    發生在年縣天的這場硬仗從宏觀上面看來是他蘇燦順勢得利,但真正引發的一連串後續,卻並非能夠預知是福是禍。就如眼前的情況,外界看起來中央巡視組領導的邀請這該是何等榮耀,會引起多大猜想,這是多大的面子!?

    但這頓宴會可不是等閒。蘇燦並不覺得這頓讓自己父母興奮的飯會好吃。被過分關注,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們雖然在王派和郭周系博弈中勝出,郭江眺之前大力推行的敲打大榕建工的國有股減持方案不攻自破,王薄贏得愈高的聲望。蘇燦一家除了跟著水漲船高之外,蘇理成更顯硬朗之外,會不會給旁人帶來蘇理成善於弄權的印象?

    一個地區支柱性龍頭企業的老總,如果善於弄權,能量過大,這畢竟不是一件好事。魚缸是用來裝魚的,如果不小心裝了一條鯨鯊,那麼會不會有人將魚缸�的水倒入淺灘,順便換一條不那麼蹦腿的魚?

    蘇燦一家還是參加了這場不知道後續結果是什麼的飯局。

    蘇燦第一次見到這個中央巡視組的組長級人物周國濤,四十來歲,但是目光炯炯,顯現出過人的精力。從他重劍無鋒的眼神之中,那份淡然隨意之間,可以看出此人各方面造詣已經登峰造極。

    經王薄的介紹之後,蘇燦一家在周國濤面前坐下。周國濤就招呼道,“我們有紀律,不能收受,以及接受當地幹部的‘禮物’,‘糖果茶甚至是‘招待’,所以只能自掏腰包,這地兒還不錯,王書記介紹的。也正好,你們大榕建工是省首屈一指的國有企業,也是一些問題矛盾的集中點,找你蘇總談話我是一直都記著的,今天也就順便了。就當是一起擺一下‘龍門陣’”

    “中央巡視組的領導親自請客搔龍門陣,這恐怕是我經歷過最有分量的龍門陣” 還不錯,略顯尷尬,不過氛圍還是拿捏到位。

    這也很正常,畢竟就是以蘇燦的城府和靈魂,在周國濤面前,也能感覺到直讓人緊張到驚人的氣場,雖然周國濤刻意低抑,但他顯赫彪悍履歷所造就的某種氣質,確實非同一般,也只有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感覺到。

    周國濤顯然想緩和氛圍,笑著解釋道,“中央巡視組重點在巡視地方各省市領導班子,巡視工作的效果非常好,所以中央已經將擴展巡視的範圍提上了議程,以後我們巡視的領域還將擴展到銀行、保險公司、證券公司,國企,央企這些企業,要知道如果這些企業出現了問題,那麼影響可是幾何級的。”

    眾人點頭稱是,西王薄則和周國濤閒聊討論了些現行政策問題。

    曾珂面對這樣級別的領導自然不敢多說話,因為蘇燦老媽曾珂既不是出身書香門第,也不是本身受教育程度達到了一定檔次,怕在周國濤這樣身份地位的人面前出現紕漏,說一句話要想半天,且擔心自己說出的會在面前這些人聽來感覺膚淺,達不到對方的水準和境界。就乾脆說話極少。

    自蘇燦重生過後,蘇燦一家雖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不過是一個下崗工人的自己母親雖然已經成了省內蜀山文具的一級經銷商,為下面十幾家二級經銷商供貨,一年有數百萬的收益,但實際上曾珂覺得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賣文具的,在面前這樣讓掌握著省內資源的人都為之敬怕的人面前,的確有一種讓人說不上話的渺小感。

    周國濤本身這個層面的人,就有讓周圍一些人剝離優越感的天生光環。就連蘇燦父親蘇理成也感覺到壓抑。

    但這場飯局上面只有一個人例外。

    蘇燦自剛才就在思考著周國濤這頓飯用意究竟是什麼,說是和王薄敍舊?其實他們沒這麼好的關係,而自己父親蘇理成,說實話在常年和省部級官員打交道的周國濤眼睛�面,一個副廳級身份平時根本難以接觸到他。

    估計西南廳級以上幹部要知道周國滓自掏腰包請了蘇理成一家這頓飯,不少人恐怕得當場吐血。而問題是,被人嫉妒眼紅並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內部會議總結下來,最終沒有對郭江眺進行彙報中央請求處理,也是考慮到這個幹部的確有優點,吹皺一池春水好過死守一潭死水。中庸之道有時候就是庸碌之道,也許黨內也需要一些郭江眺書記這樣的幹部,不斷的嘗試,失敗,再突破。所以我們只對郭江眺進行誡魎談話,而不處理,也是本著這樣的原則。”周國濤又笑著對王薄補充道,“這可和你的那個求情沒有關係啊. 不過,愛搞矛盾的王薄不搞矛盾了,懂得團結,這才令人刮目相看啊?”

    周國濤話語直指王薄“愛搞矛盾”,如此“直白”不諱,亦是因為他相比起王薄來說更高一籌的身份,說話尺度自然也就更大。

    表面上看似雙方平起平坐,可知道的人都知道周國濤的這個位置,比之王薄來說,就是一個欽差一個知府的差距,這�面隔了多少重山,不言而喻。

    王薄對高層給予自己的評價似乎無動於衷,說道,“結交一個朋友,永遠好過樹立一個敵人。我並不喜歡搞矛盾,但我希望所有幹部的力朝一個地方使,繩子始終朝一個地方擰。這才是理想狀態。”

    “說得好。”周國濤點點頭,眯了眯眼,這才投向蘇燦,“剛才聽你的介紹,他就是蘇燦。給你寫那篇內參的人?”

    蘇燦心頭“咯噔”一聲,心想一篇內參難不成自己又被關注了?這未免逼著自己自我膨脹啊。

    “人如其名,果然是個愣頭青。”周國濤咧喑芸了笑。

    這個評價摧枯拉朽的毀滅了蘇燦心�剛樹立的一抹虛榮。不過這番話�有很敏銳的一個細節被蘇燦感悟到了。

    人如其名。蘇燦並不覺得自己這個“名”指的就是自己的名字,這個名字取得也並不愣頭青,頂多是那時給嗷嗷待哺的自己起名時蘇理成突然文青了一回。

    望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蘇燦,以及疑惑不解的蘇理成,曾珂和王薄。

    周國濤笑了笑,淡淡道,“穆芹,中央黨校的穆老太太,我想你並不陌生。”

    蘇燦心肝脾肺很狗血的震了一把,終於明白了這個中央大員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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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8:46

第七十八章 感謝!

    就在財政部證監會發佈國務院停止執行《減持國有股辦法》的政策出臺過後,後續反應一片譁然的西南政壇之中,又迎來了一個一直懸而未定,但現在已經板上釘釘的重量級消息:中央“三講”巡視組,第一地方巡視組開撥對西南的巡視工作。

    中央第一巡視組選擇到來的時間可謂是相當的微妙,也足以造成巨大的動靜。儘管中央巡視組到達地方原則上都避免且忌諱大張旗鼓,而且都不會扯大旗做事先的通報,但這也並不妨礙西南政壇得知道這個天將奇兵的消息。

    第一巡視組剛結束廣西的巡視工作,趕赴抵達西南當天。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協的官員由省委書記楊崢亮帶隊,共五六十號人,提前在機場接機夾道歡迎。

    中央第一巡視組帶隊的是原江蘇省委副書記,紀委書記周國濤,周國濤算得上是國內政壇一朵奇葩,是第一個省紀委書記同時亦是省委副書記的官員,甚至獨立城政壇一個模式,普遍認為他這個典型正說明了紀委在地方影響力的提高。

    周國濤是臻至化境的高手。戰績輝煌,曾督辦過好幾樁大案,有“李老虎”之稱的李天祥沈工集團非法融資經濟犯罪案,以及省部級高官腐敗案。

    要是理解背後有六家上市公司,身居中國富豪榜第六位,被稱之為“沈工迷宮”的龐大沈工系締造人李天祥如今被批捕擊潰,以及兩個赫赫有名的省部級能量不小高官的落馬,就知道這個在巡視組系統和同樣一位元頂級高手王麗齊名的周國濤是如何的名動全國。

    這樣一個人率隊的巡視組人馬到來,如何不引起西南政壇“掃榻相迎”。難怪省委班子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

    但是從飛機�看到出來的連組長一共只有四人過後,很多人臉色立即就很不好看起來。王薄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郭江眺和另一省委常委,副書記周子榮,兩人臉上卻有一種奇特的平靜。

    王薄從這種平靜的臉上卻看出了寥落的味道。

    “今天我們的到來,只強調…,第一是真實。第二是真實,第三還是真實。由此,我今天說的話也必須真實。我希望大家本著對黨和人民事業高度負責的態度,彙報情況實事求是,反映問題客觀公正,使巡視組能夠全面瞭解和掌握領導班子和班子成員的真實情況。我們一組這趟來一行九人,但另外五人和我們路線不同,他們正在德川,綿州,綏中等一些市縣路線瞭解具體情況,我們收到了一些資訊,目前正在做進一步測評,西南有沒有問題。一定是有些問題,我們才會過來,但我們過來的主要目的,是解決問題。對於犯了小錯誤的同志,我們本著教育,批評的態度,對於個別誤入歧途,從而導致工作出現問題的幹部,我們也會採取必要的措施。”

    中央第一巡視組西南省工作動員會上面,周國濤在省委會議廳上對今天參加省委省政府動員會的全體幹部如是說道,人人面露危色。

    有幾個省部級領導下來後立即指示下去要第一時間知道第一巡視組其他五人的去向,和什麼人,談了什麼的大體內容。據說是郭周系授意,並開動起能量,讓不少人暗中為此活動。

    郭江眺收到的消息,是知道此次中央巡視組的到來,一部分程度上是沖著他們到來的。主要是因為郭周系領導班子的不少問題,伴隨著此次國務院頒佈的停止執行《減持國有股辦法》政策而陸續暴露,除去一些政策性問題之外,也有西南政壇的團結問題,以及內部矛盾的曝光。還有其中牽扯的班子監督不夠,不負責任,瀆職,操作違規違法等不少嚴峻問題。

    目前西南此起彼伏的聲音中,對郭週一系的討伐聲形成鋪天蓋地的趨勢,就連外省都在瞧這其中的門道和熱鬧。

    此刻的中央巡視組另一半人馬正在西南省一些地級市中,陸續找了一些高級領導談話,填寫評測表,最重要的是省一級黨政班子的評測。

    而由周國濤帶隊的一半人緊接著開了一個省部級領導見面會,範圍涉及西南省省部級的所有幹部,包括組織部,紀委的高幹,見面會上留下了中央巡視組駐留西南省的聯絡電話,信箱,電子郵箱,以及上訪地。算是一個公開的發佈巡視組到來西南的消息。在此之後基本上當地所有媒體報紙都不會對巡視組有官方報導,一切本著低調的原則。

    不過光靠著電話,信箱,以及地方政府提供的上訪地,巡視組自然不會奢望從中得到有價值的線索,高明之處則在於廣撒網,廣佈線。根據巡視組“四可”職權,可直接向市、州和省直單位領導班子成員瞭解情況。巡視組分散活動,明察暗訪,對有線索的問題進行跟蹤追擊。

    王薄在省委招待所外沙發坐著,一個巡視組成員過來邀請王薄上到五樓,周國濤用於和省部級幹部談話的一個房間�面。

    周國濤夾持著一支煙,早已經等候多時。一看周國濤手頭上厚厚大部頭的資料,王薄就知道周國濤必然已經準備發起了最後一擊。

    “王薄啊,我們是許久不見了吧,有很多年了。”周國濤並不忙著和“當事人”王薄交談,只是端起手頭邊的蓋碗茶,啜了一口,目光精爍的把他給望著,“王老還算健碩,搬離了大院吧,新地方住著還習慣吧,身體還好嗎,都忙了一年多了,這些日子都沒有回去看過王老。”

    “是,幾天前才和老人通了電話,精神還好,新地兒在後院種了些野菜,搗騰花草,弄花養魚。沒什麼可操心的。”王薄知道周國濤,兩人算得上是副部級官員中很受人矚目的人物,四十來歲,就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面,受人關注也理所當然。

    又生出一些唏噓之感,周國濤家和王家有些淵源,在京城兩家就一度認識,逢年過節周國濤也會來王家大院拜個年,串個門。

    但周國濤並非王系的人,而是四九城能量不小的另一脈。周國濤的仕途可以用顯赫來形容,顯赫到能讓王薄這樣的紅三代也都為之仰望的地步,年紀輕輕的時候就位及一沿海圈要衝城市一市之長,那時候的王薄還不過是一個仰仗了不少外部佑陰的副處級幹部。

    就在王薄調任夏海的時候,就已經傳來周國濤擔任江蘇省副省長,同時兼紀委書記的這個開創性的模式,那時光環暗淡的王薄就更加覺得遙不可及。曾幾何時,王薄竟然也能以一個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身份,和周國濤這樣的人物面對面而站。

    這一路走來,不免讓人唏噓。

    和王薄寒暄了幾句,說了一些四九京城的舊事,無關緊要的談完,周國濤這才說道,“我一直壓著沒有找你,想必你也知道是為什麼,我們現在主要調查的就是郭江眺、周子榮那幾個幹部,你們省委上的領導班子。我知道你和郭江眺的問題。你們兩個一直以來就有矛盾,那篇國有股減持辦法弊端的文章,我也看了,據說是你簽字批發的,你啊你,膽魄不小啊!”

    停了停,周國濤續道,“我們是掌握了不少材料,不過並不全面,這上面有說好的,有說壞的,都有各自一套理論。現在普遍認為郭江眺這個幹部很有問題,在諸多方面喜歡搞分化鬥爭,對省內企業進行強硬干涉,脫離群眾,某些問題上大包大攬,搞“政績工程”、“形象工程”,好大喜功。對保護環境、節約能源資源的措施不到位,對自己手下的人帶病提拔,議事規則不夠完善、決策不夠民主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對郭江眺這個幹部,有什麼樣的看法?或者,你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什麼我們目前還不知道的事情。我想聽到最真實的評價。”

    周國濤看著王薄。

    王薄看著周國濤,後者又點了一支煙。斜視,但目光始終沒放過王薄任何一丁點細微表情的變化。

    半晌後,王薄想了想,道,“一個平庸的人永遠不會引起爭議,能引起爭議的人都絕非泛泛之輩。郭江眺郭書記就是這麼一個人。現在很多批評他的話,無非是他廣泛任人唯親,又在一些決策上面不夠民主,使得政治生態動盪不團結,人心惶惶。這些問題固然有,但不可忽略郭江眺這個幹部骨子�的原則和動機,他的確是看到了現在蓉城的一些政治環境的問題,郭書記也的確有些激進了,但我們不能因為他的激進得罪了一些人,而被蒙蔽否認他的激進對省內的發展所起到的積極作用。人無完人,郭書記的工作的確有不到位,甚至是走彎路的地方。但他對工作做出的努力和貢獻,的確不容抹殺。要一竿子打死一個人,我不同意。”

    王薄說完,周國濤深刻的看了他一眼,合上了手中的材料,深思半晌,點點頭,“那我們再考慮考慮吧。”

    由周國濤帶隊的中央第一地方巡視組進行的巡視工作最後所取得的成果頗豐。

    一些副部級官員,領導幹部幹部公務用車和住房超標,盲目攀比、虛報浮誇,幹部配偶、子女違反規定經辦企業等問題都在巡視中暴露,並進行了查處糾正。

    瞭解和掌握了一些地方在教育、醫療、食品藥品安全、安全生產、社會治安和司法等領域,以及企業重組改制、土地徵用、城市拆遷、環境保護等方面存在的損害群眾切身利益的突出問題,並有針對性地提出了整改的意見和建議,督促各地認真加以解決。

    同時建議中央進一步調查涉嫌有收受紅包,索取賄賂,違規進行工程操作的省委副書記周子榮。對有擔負有議事規則不夠完善、決策不夠民主、班子不夠團結責任的省委副書記郭江眺進行誡勉談話。

    自此,西南政壇的郭周派系於此土崩瓦解。

    王薄和周國濤在賓館�的一席談話,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脛而走,西川省部級班子�,不少人對王薄又多了另外的一層看法。

    在一個省座談會會場之外,王薄正沿著階梯步入會場,就看到了正處於風口浪尖的爭論人物周國濤。

    周國濤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歲,雙鬢都有些白髮,背也佝僂不少,但仍然有幾分傲骨和精爍,穿了件風衣,孑然而立。

    看到王薄,走了過來,主動向他伸出手,兩人握了握,在沸反盈天的會場入口,周國濤複雜而又感懷的情緒溢於言表,道,“王書記感謝!”

    人走茶涼和弱肉強食,世態炎涼和趨炎附勢,處於頹勢下尷尬的人情面。

    似乎都沒有這短短兩個字來得重逾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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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8:21

第七十七章 笑不出來

    “爸,我說什麼來著,你就是咱們家的鼎樑柱,我都知道了,爸你這一手真解氣!”飯桌上面,易力歡偷瞄了易家順一眼,然後說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恭維奉承之詞。

    “你又在外面亂七八糟的給我聽到了些什麼?”易家順洗淨了手,擦拭端起碗來,看著易力歡。

    旁邊的易母眉寬臉闊,精明中透著股貴氣,說道,“兒子難得在家�面吃一次飯,你有必要這麼動不動就訓他嗎,他在外面再怎麼荒廢,再怎麼混,那也是你的兒子。你搞清楚,他流著你的血,是你的繼承人,也比你重帆落在你們那些表面恭恭敬敬,暗地�還不知道打什麼主意的幾個手下強!”

    易家順這點值得稱道,他從一個小廠的工人做到現在掌握民生一市經濟支柱的巨頭集團老總,至今為止仍然是糟糠之妻不離不棄。無論在外界看來他一些手段是如何狠辣厲害,但從家庭這方面的確無可挑剔。

    易家順就沒有說下去,夾了菜刨了兩口飯,對一直觀在旁察言觀色的易力歡面色鬆動了些,道,“我還用得著你來拍馬屁?”

    “是。爸,從小你就是我的偶像,這點從來就沒有變過。你一直說我挑不了大樑,我們這一代不如你,今天我也認了。王薄他只是個蓉城的市委書記,他充其量也就只能在蓉城蹦躂,我不信他還能把手伸到渝城來?我說郭叔叔怎麼還不拿下他,就算暫時拿不下他,也不要放過那個姓蘇的,我看可以把他們家打成平民了,我這絕對不是因為西嶺那件事耿耿於懷,而是大榕建工把蘇理成給下了,父親你不是去年就在鼓搗蓉城戰略嗎,上幾回大項目上被大榕建工頂下去了,現在我們建藥廠,建車廠房,豈不正是機會,我看蘇家只要一下課,我們把消息放出去,明天蓉城幾個區的區長就要爭先恐後的設宴邀請你了。”

    易力歡對蘇燦可謂是耿耿於懷,他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往往也沒少在酒吧一些場所和別人起過衝突,有時候過去也就過去了,鮮有所謂想不通要報復的。

    但西嶺上的事情實在是記憶猶新,說是自己人生汙點也不為過,這在別人外界傳起來是怎樣?說是他重帆集團易家順的兒子被人丟水塘子�成了落湯雞?如果是他也就算了,關鍵這涉及到他父親的聲望,他們重帆集團的臉面。

    他自己都覺得丟臉到家,無奈事情已經發生,現在重要的是要如何挽回自己的名譽,如何讓外界看看敢捋到他們的後果是什麼。

    “亂彈琴。胡說八道。”易家順瞪了易力歡一眼。易力歡平白有點怵,以前不懂事的時候覺得大人一個一個就是紙老虎,成年人的世界永遠是妥協和笑臉,一團和氣的虛偽。

    等到他這個年齡打拼過享受過經歷過之後,才瞭解到類似于他父親易家順這種外表看上去平淡無奇中年人的能量。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句話很有道理,等你搞明白虎是什麼,才能自發的感覺到敬畏和懼意。

    “今天你跟我說的這些話,就我們一家人在飯桌子上面,你可以這麼說說。我就當你扯淡龍門陣,左耳進右耳出,在外面,一個字都不能提。”易家順冷眼盯著他道。

    易力歡哪敢造次,忙不叠表態,“外面我不少朋友都在輪番轟炸著問我,我是一句都沒有說過。”

    易家順這才稍微滿意的點頭,又道,“你那些朋友,我看有很多人都不值得結交。你要多交一些對你以後有幫助的人,別成天玩得忘乎所以,這次的事,就當是個教訓。”

    省上面有大手適時出臺推動“國有股減持”檔,另一方面,西嶺事件在西南省內參上面更偏向於他們這邊,渝城這邊幾十個人大代表又“適時”的側援,四處遊說,易家順更用三峽能源的煤層氣管線項目拉到了省委大佬們的青睞,舉足輕重,這樣的合圍之勢,大有層層推進的威勢。

    從很多方面來看,易家順有盟友,有戰略,有膽魄。更有郭江眺這樣的人物坐鎮大後方,和王薄蘇理成雙方之間的確可以分庭抗禮,當最後的結局來臨,也必然是一個面目全非的局面。

    送走了一批國資委的來人,蘇理成就不再說話,抽著一支煙。曾珂坐在旁邊,心情也有點不高興,道,“這些人,怎麼催得這麼急,真巴不得你們折騰似的。”

    她沒辦法從其他方面找茬,畢竟國資委來的三個人也是客客氣氣,身份地位算高,也一口一個蘇總。但是聽得出他們背後有點傲氣,畢竟是郭書記和省長的敦促,要大榕建工儘快拿出配套方案,內部結構調整的政策要儘快出臺。

    從房間�丟下最後一疊資料走出的蘇燦,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坐在蘇理成身邊,笑道,“爸,這個時候,咱們可不能繼續窩囊了,要反擊啊。”

    蘇理成看了旁邊沒心沒肺的蘇燦一眼,又轉過頭,起身,走向自己的書房,留下一句話,“你就別添亂了。”

    蘇燦有些尷尬,這個情況自己是被無視了。蘇燦回身從自己堆滿不少內參消息的房間�拿出一份寫好的文章來,敲了蘇理成書房的門,走進去,然後將文章遞給蘇理成,道,“老爸,你給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

    那是一份《國有股減持現行辦法的弊端》,蘇理成驚異的擡頭把蘇燦給望著,當他琢磨著將這些看完過後,才道,“語言可以再樸實一些,說理部分再加重一點,只是蘇燦啊。你該不會覺得,指望就這一篇東西,能夠影響到什麼吧?關於國有股減持辦法的爭論現在也是很激烈,上面一直沒有探討出問題的堅決辦法,這是中央的系統工程,系統工程本來就不可能會有一個馬上的解決辦法,這個問題問不同的人,很多人也有不同的答案,這篇文章,你想要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力?”

    蘇理成看了蘇燦的東西,覺得如果這篇文章要是由省級政府通過媒體公開發表,可以說是對目前西川省大股市局面的利好消息,現在下挫的股價,包括大榕建工的股價,恐怕都會從可怕的懸跌中緩過氣來。但是問題是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將這篇文章當做是利好消息。也不會通過省�面的承認,中央政策在那�,這東西出爐,豈不是公開和中央叫板嗎。

    “我並不是要以此扭轉什麼,要在現階段影響和改變些什麼,這篇文章根本就做不到,我從來沒有高估自己。”說著蘇燦頓了頓,眼神眯了眯,“我只是想讓某些人摔下來的時候,能跌得更厲害一點。”

    蘇理成一頭霧水,但卻平白因蘇燦的話而產生了一些興奮,他現在並不單純的將自己兒子定義為一個普通的孩子,相反對他的能力都已經充分認可。

    看到自己兒子眼睛�的自信,這種信心十足的表情,某種程度上感染了蘇理成。他不知道蘇燦在鼓搗著什麼,不過一向很關心這些事,和王薄家聯繫也很緊密的他似乎一點也不為眼前的局面擔心。

    蘇燦桌子上的內參是林珞然從王薄家�一股腦翻出來借給蘇燦的,對蘇燦目前而言,外部的新聞消息太飄渺,並不能掌握到真實的情況,只有王薄案幾上的這些東西,能夠幫助他全盤的瞭解個概況。

    蘇燦想著唐嫵,王玥都在為自己暗中奔走,他也不能坐以待斃,自己也得拿出點實際行動來,給對方上上眼藥。

    《國有股減持弊端》的文章出爐後,蘇燦專程給王薄打了電話,將文章傳給了他,讓他給出參考和修改建議。王薄看過後作出批示,“文章充分有理有據的表明了通過證券市場來減持國股的不成熟,論據全面,論點深入,切合實際,有大量參考價值。已閱,建議在內參上發表。”

    新一期的西南各大內參消息都印出了這篇文章,署名是大咧咧的“蘇燦”兩個字。沒有改動半分。在內參上一出,很多人都一片沸騰。

    易家順從秘書手�看過這篇發在西南參考消息上面的文章後,丟在寫字桌上,指著那份內參,側頭對集團軍師型的人物笑道,“看看,蘇燦署上大名,我聽說還是王薄親自推薦發上來的,這是不是可以想像為他們狗急跳牆了?”

    省委副書記郭江眺是在蓉城青羊街省委大院讀到的這份消息,他旁邊的是不在省委常委之列的周副省長,看完就用指節敲了敲扉頁,“這個王薄,太不注意影響了,這是公然跟你叫板啊,誰都知道是你郭書記一手大力推行《國有股減持》的政府紅頭文件。針尖對麥芒的,接著他就從內參上推出一篇總結辦法弊端的東西。這個同志畢竟太年輕了啊。這下好了,別人外界怎麼看咱們熱鬧的大西南,還不說咱們爭權奪勢,內鬥厲害。我看今天一會我過去,省政府,市政府那邊還有是的熱鬧。”

    “是是非非,又有誰能看得透,或許,他是太執拗了。”郭江眺保持著淵渟嶽峙的姿態,微微眯眼,這個時候的他,更有一股高手風範。他和王薄的交鋒,就像是兩個頂尖高手過招,矜持每一步的落子,誰現出急躁的態勢,也就意味著離失敗不遠了。

    在郭江眺眼睛�面,有北京背景的紅三代王薄,果然有太子黨的脾性,而現在,他骨子�的傲嬌和急躁就已經註定讓他在政壇這條路上走不了多遠。

    日子繼續過,八月盛夏中的蓉城是一個炎熱的日子。

    在鐵道線橫跨的舊城區�面,會有坐著籐椅,穿著年輕時運動白短褂,手搖蒲扇的老人,看著綠皮火車橫穿鐵道線而過,兩邊檔杠旁是扶著自行車等候的人群。城市的主幹線上面,汗水濕透了公車�襯衣端莊小白領的後背前襟,無數人緊著氣等待公車線上路上逐步爬娑,穿街過巷。轎車�面的妙齡女孩因為空調開得太足而摩挲自己有些涼的手膀子,偶爾梳理一下鬢角和妝容。那些停放著壯觀自行車群的股市外面,仍然有無數的股民面對低迷的股市垂頭喪氣的返回,臉上寫滿無奈和消沈,一如悶熱的天氣。

    這個盛夏,唐嫵依舊擔心著蘇燦家的情況,蓉城背後各路人事仍然暗中走轉。王玥依然有條不紊的發展敦煌今年的計畫,帶著時而會上媒體的美女企業家光環。因為有李鵬宇,魯南南和王威威這些混世魔王,蘇燦等人絲毫沒有受到刑事立案調查。就算是有過風波,也都快速的消斂下去。

    蘇小燦和唐小嫵依然過著暑假�有朋友有美女,有歌有友情,有轉折和起伏的生活。

    蓉城開始越來越熱,冷飲店夜啤酒攤的生意越來越好,經常看得到不少養眼美眉。

    白天被烈日曬過熱氣撲騰的地面,會讓夜晚乘涼的人越坐越晚,逐漸有人開始熱得很晚入睡,半夜睡醒就汗流浹背。

    而在八月二十三號,不止是蓉城,全中國註定有很多人在這個盛夏這一天�難以入眠。

    這天晚上,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和新華網幾乎同時播發了來自財政部和中國證監會的消息:國務院決定,除企業海外發行上市外,對國內上市公司停止執行《減持國有股籌集社會保障資金管理暫行辦法》中關於利用證券市場減持國有股的規定,並不再出臺具體實施辦法。

    自2001年出臺國有股減持政策以來,A股流通市值從18161億元人民幣減少至10772億元,損失7389億元,因此此次的國有股減持停止被稱之為“糾錯行為”。至此,被後世稱之為中國股市第6次跌市的大跌終於寒流褪去而回暖。

    這一天有很多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有很多人聚會通宵達旦守望天明,為這個大利空消息當浮一大白。

    也有很多人會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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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1024
侯爵 | 2015-1-9 08:47:52

第七十六章 火中取栗

    無論蘇燦願不願意,唐嫵家請渝城的副市長吃飯,都讓他氣勢上弱了一籌,這個事情被攪得是越來越複雜了,首先是唐小嫵這丫頭竟然能夠拉動家�出面,也是之前蘇燦措手不及的,不過也從側面展示了一番唐嫵兩老的能量。

    這是一手經典的反將,也是許多官場寫實類的文章都會演繹的段子。將要買回來的人情通過一個倒手賣出去,唐母穆璇的這手買賣實在。也顯示出唐母可以操縱副廳級以上人事層面的能量。

    當然這並不是絕對,這其中還有很多的變數,孫長傑要從副市長順上常務副市長,或者再想大膽一點更上一步,這背後還不能說就是板上釘釘,但至少在這個事上面,唐家已經顯示出其中的話語權。

    如果真是一個常務副市長的位置就能讓渝城易家停戰,視乎遠沒有想像中的這麼簡單。現在蘇燦也是有所後悔,人算不如天算,他哪里知道自己王威威等人和易力歡的衝突成為背後大能量的博弈爆發點,要遭知道會形成現在這樣的結果,西嶺雪山一行早就已經不會有了。

    這就是重生的弊端,讓一個習慣了先知先覺優勢他這樣重生者一個不太適應的後果,自他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以來。他也更難以把握未來的命運。他不知道從現在開始做得事情,會在未來演變成怎樣的結果。

    百川湖澤,無定無常,有些江流匯入海洋,奔騰更廣闊之風景。有些溪澤盤成小湖,偏安一偶。而有些則淪為枯水,力盡而竭、蘇燦的人生就像是這些江海,他無從定所,並不知道自己會彙集到哪里去,是雅魯藏布江還是秦淮河,是亞龍灣還是太平洋,或者在謀篇不知名的草原死去。

    最重要的是他是什麼人?雖然有敦煌商城,有以西南蓉城為基地目前正越加成為國內第一文具商的蜀山,也有臉譜中文,還有趙浩亟待發展的上麥等等,但這些商業上的戰略版圖還沒有盤根錯節的鋪開,沒有形成產業的力量,從這方面來看,他還不能算是一個企業家,充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商人。

    他遠遠沒有達到能影響一方經濟,成為“民間書記”的地步。沒有紅頂背景,一個商人有太多種可能活得不像是一個人。

    最大的依仗在王薄身上,他和王薄兩家不光是有真正朋友的相交,而且是互補互惠相互支撐的關係,王薄的仕途前景,變相關係著他們一家的未來。

    最重要的,是蘇燦現在發現自己缺乏了太多東西,涉及的產業越大,他所需求的越來越多,知識的掌握,人才的渴求,對局勢的駕馭能力,這些讓前世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的他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蘇燦送了唐嫵回家,自己回到家,老媽增珂在看電視,孫海英演的《燃燒的歲月》。客廳�只開了一盞小燈,燈光偏暗,陽臺邊的兩盆盆景在地上投下暗淡的影子。

    “老爸呢?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總公司大樓亮著燈,還在開會?”蘇燦換了鞋,問道。

    “你爸今天又不知道要多晚才能回來,他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們先睡,別等他了。”曾珂點點頭道,隨即埋怨,“我說就不要當這個總經理了,背後別人嚼舌根子不說,也根本不輕鬆,這還多晚了還去開會?連續幾天都是這樣了,最近你爸有時候中午吃了飯碗一丟就睡了,累成這個樣子。”

    “老爸這是責任啊,要照顧著多少方面,背後多少人指望著他。”蘇燦不知道怎麼跟曾珂說,回到家就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問你爸,你爸說現在要是打大仗,為了勝利果實,累點是值得的,郭小鐘的母親,你佟叔叔那邊的周阿姨,張阿姨,這幾天又不少人在背後向我探聽你爸的口風,問公司�這個情況還要持續多久。說是背後的郭省長推動國有企業減持股調整,整個就是政治爭鬥,複雜得很,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盯著你爸的這個位置。”

    蘇燦就笑,“呵,老媽,你還知道是政治鬥爭啊。”

    曾珂正色嚴肅道,“怎麼跟我說話的呢,你老媽我走的路見過的世面比你吃的飯還要多。不要以為你開了公司就了不得了,都快上房揭瓦了,你還不算什麼。”

    蘇燦尷尬到只好連連點頭,“是是是。”然後去廚房放了店熱水燙了腳,洗乾淨臉迅速上床睡覺。

    接下來又是王玥的電話,說她在譚氏官府才定了桌位,宴請了幾位必須要邀請的人,讓蘇燦這個敦煌的大老闆務必到場。

    蘇燦整個人有點納悶,按理說王玥做事他一向很信得過,這些年�面王玥在她自己的位置上越來越出色,最近的幾次基金會和希望工程活動回饋得的反響也很正面。省電視臺有檔《論劍》節目,幾年製作開播,四月份王玥就被邀請。當初王玥一身黑褲,白襯衣,黑西裝。整個職場女人形象出來,一時讓步少人炫目。那時“美女企業家”這個名頭就飛遍業界和媒體。

    當初電視臺台長就頗有些情趣的親近王玥說,“現在在中國的女性飄了的越來越多了,但自古紅顏薄命,飄了女人的悲劇人生大多是因為他們徒有其表,沒有聰慧才德。而王總不一樣,你有我們這�最優秀主持人的外形,更年紀輕輕就成為敦煌這種大型商場的武則天,王美女的人生,必然十全十美。”

    至今王玥為保持敦煌良好的媒體脈絡,和省電視臺之間關係不錯,對這個對她“很有意思”的台長,據說彼此之間關係拿捏得很到位。

    所以王玥一向做事都很有分寸,敦煌生意上的時候都是她組織人去解決,今天怎麼會因為生意上的作陪問題,要直接到場?

    對王玥干涉很少,也就是必要的關心很少,作為大老闆的他少涉於商場細節層面的瑣碎管理,將這一切瑣碎,壓力。都轉給一個女孩肩膀扛起來,自己卻依舊追逐想要過的生活,蘇燦心�也過意不去,一路上就想著今年的年末分紅上面,給王玥打一百萬的個人紅利。

    王玥所訂的餐廳包廂在通過“官府宴會廳”後面,王玥今天打扮得越加誠實靚麗,KENZO為亞洲女性設計的格紋裙,裙子有點短,卻完全展現出黑襪襯底的兩條修長雙腿,以及一雙菲拉格慕的高跟鞋。整個人看書去很有女人味,也讓她的預估年齡至少在二十八歲左右,比起實際二十四的年歲大了不少。

    蘇燦到了的時候包間�已經有兩個男子了,不久又來了一人,三個男子兩個是三十多歲,後來的在四十多歲,前兩位一個省政府辦公廳的副主任,一個省委一大佬的秘書,再後面來的這個就是省經視台的台長。

    三人首先進入譚氏官府菜這個蓉城聞名的地兒心�陣容就有些動搖了,再卡到蘇燦的年輕,一時有些找不著北,

    王玥就率先挽起蘇燦的手嘻嘻介紹道,“諸位領導,小女子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敦煌的老總,蘇燦。蘇大少。”

    蘇燦看了王玥一眼,充分的把握到她這番話�面的玄機,他稱呼自己為蘇大少,也配合自己的身份,讓對方恐怕有得猜測了。

    不相信,不相信。還是不相信,幾人對蘇燦簡直有些驚奇。不過幾位都不簡單,很快鎮定下來,和蘇燦一一鄭重握手,顯然王玥所說的“蘇大少”這幾個字,讓對方起了念想。估摸著在猜測蘇燦的背景,這年頭蘇燦這麼年輕就掌握著敦煌這樣的資源,只能證明他的起點非富即貴。

    “以前對王曉姐這麼年輕就能做到這個位置委實已經很驚奇了,沒想到今天還有更驚奇的事情。看來蘇總和王小姐都是年輕幫啊。”辦公廳副主任笑道。

    “麻煩宋主任能不能對我換一個稱呼,王總或者小王都可以。”王玥因其可以拖長了某個稱呼音調而紳了對方一眼。

    對方“嘿嘿”一笑,“此小姐非彼小姐,像是王總這樣的現代美女強人,自然是當之無愧千金閨秀的尊稱。”

    “討厭。”王玥有些媚惑的莞爾。

    “人生有三幸,功名高,仕途暢,美人笑。能博得美人一笑,是在是敝人一大幸事啊。”這李主任顯然在辦公廳沒少玩弄八股。

    眾人一起笑,其他兩人也都不甘落後,趁著上菜的中途紛紛出言喝王玥調笑。王玥笑聲如鈴,看得出三人都異常興奮,她一身修身裙,黑絲雙腿,再加上這幅動人的樣子,足以讓她想要引誘的男人心頭某種潛能本能被誘發出來。

    蘇燦半眯半閉的看著桌上的諸人,以及看到一個和以往在商場女強人一般絕對不一樣的王玥,這個在眾男人帶著葷段子的交道間輾轉嫵媚的王玥。

    他從沒見過的王玥。

    不過面前三兒還有暈了頭,沒有當著蘇燦真肆無忌憚的和王玥說些過於露骨的話。吃不準蘇燦的來歷,以及王玥和他到底是守門員的關係。王玥是他可以送的衣服,還是紅顏知己,都可以讓面前三人拿出截然不同的面具來對付。

    “蘇總搞出來的敦煌,卻又吧擔子交給這個麼一美女打理,很享福啊,這有地啊像李尋歡的味道吧,那現在蘇總又在搞什麼項目?”酒喝起來過後,經視台長試探出擊。

    “蘇總不敢當,叫我小蘇就行了。”蘇燦平平無奇的說道。

    王玥看了他一眼,知道蘇燦已經透露了不滿,就笑道,“我們蘇總是,是個大忙人,不光要管商場,也在大學深造,不是李尋歡,至少也是麻煩不斷的陸小鳳,上次和王書記的兒子一起鬧了點小麻煩。弄得人家都要擔驚受怕的呢”

    “王書記的兒子?”眾人面面相覷。

    那個給省委大佬當秘書的男人顯然知道些門路,道“是王薄王書記的兒子?”

    王玥淺笑著點點頭,眾人這才重新審視打量這蘇燦。也一下子明白他是何人了。

    “我說嘛蘇少年金輕輕就來歷不凡,果然有門道。王書記那邊我也熟,喝過酒,知道王書記這個人,敢想敢做,敢打敢拼,是個有魄力的領導啊!蘇少補如這樣,過幾天我來請客,你,王書記的公子,我請大家兄弟吃個飯,請務必賞臉啊。”

    西嶺雪山的事情引發的雪崩,他們不是沒有聽聞,不過誰會相信是機構衙內公子哥的義氣交鋒會打得如此激烈?這是背後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上的必然結果。是兩種甚至幾種政治力量的博弈交鋒。躲不掉,避不了。

    今天這頓飯,既然對方請自己,表明了一定有用的著自己的地方,一個辦公廳主任,一個省委大佬的秘書,一個電視臺台長,背後可以涉及到的人脈資源算是上下皆通了,辦公廳和秘書都是直接接觸領導的,為領導辦事的。而電視臺台長,往往都會有省長一級的領導親自來電話打新聞方面的招呼,這是把他們這些有關鍵命脈的線路節點給找來了。讓自己表態啊。

    這是不是就是站隊的時刻到了?

    聽到對方的說話,不必說也是結交的意思了,王玥面露喜色,這上面的線還是終究給搭上了。和易家開戰的事情王玥是知道的,她只要一分析,就能得出這上面的厲害關係。王薄這樣的政治人物如果見勢不妙,難說不會犧牲掉蘇燦,換取妥協。沒有政治資本的蘇燦還不得被碾壓成渣了。

    王玥有種天快塌了的後怕,是以利用手中的資源迅速為蘇燦編織起政治資本,說不準在王薄這條船沈後,他們還能另擇他途。不至於被打的永不超生。現在有了突破口,欣喜溢於言表。

    然而這個時候蘇燦卻開了口,“王威威那邊恐怕他最近沒時間,到時候在看吧。”現實唐小嫵出動家�的關係,現在又是王玥為自己動用人脈,自己這是何德何能?

    說話的辦公廳主任乾咳一聲,點點頭,“那成,如果蘇總上面時候定了,到時候給我來個電話就成,隨時恭候。”又伸出手搭摸在王玥細滑的手背上面,親切笑道,“反正我和王大美女都是老朋友。”

    王玥笑的依舊嫵媚,借了個優雅的側身動作將手惻了回來,就當什麼事業沒發生一般,秋波一樣的眸子盯著蘇燦,顯然這個主任的逾越之舉比起蘇燦的回答來說太微不足道。

    她的目光閃動著不解,幾次欲言不止,但都沒有說出口,一餐飯眾人自由心事,最後散去。蘇燦和王玥之間很少有話。王玥心頭有結,她不明白,為什麼蘇燦要拒絕和對方搭上關係。

    王玥最後鼓足勇氣問道,“你為什麼不高興,是因為今天的我嗎?”

    蘇燦歎看一口氣,“你沒必要這麼做。”

    王玥有些受挫的望著蘇燦,眼睛�霧濛濛,輕聲道,“為什麼?今天的我讓你看不起了?”旋兒她又冷笑道,“你是不是覺的我不知自愛,已經和很多男人上過床了?”

    她直勾勾的盯著蘇燦,長睫毛不斷輕微顫抖的律動著,“在你看來,我已經不是那個當年在你們家店�打工,會用轉來的第一份工資請你吃冰激淩也很開心的單純女孩了吧”

    然後眼淚順著她精心打扮後精緻的面容下,但是她卻倔強的維惻揚頭,逼視蘇燦,“是我讓你失望,我的身體,你喜歡嗎,你也是男人,你也喜歡吧。那你還等什麼,我們去開房啊,我這樣的女人服務你這種男人很理所當然啊!你把我扶到這個地步,並不簡簡單單只是為了那個可笑的承諾吧!你不想吃我嗎,你還想等多久?”

    蘇燦要抓狂了,撓著頭直接蹲地上。他忍了想打王玥一耳光的衝動,不過卻上王玥的情緒穩了穩,望著他奇怪的動作。

    蘇燦爛起身,朝著王玥伸出手來,她眼一閉,身體輕輕顫抖,卻感覺到蘇燦爛著只收並沒有在自己身上胡來,而是輕輕拍上了她的後背,睜開眼睛,蘇燦一臉的哭笑不得,伸出手刮去她臉上的眼淚,“王玥姐,我覺的像是回到了幾年前,那是你也是這樣哭的,像是一點沒變。”

    王玥只是一個女人,要扛下敦煌這樣的膽子,和什麼人都要會打交道,都要打交道,她所處的這些社會地位都不低,都有一定的實權。這些人請必須都要交到。蘇燦以往認為敦煌至是走了一個好的崛起路線和模式,才能如此的地步,現在才恍然明白,王玥在其中的貢獻功不可沒。

    自己以前只是雄心勃勃的看著遠方,豈不知道每一次大手一揮所做出的決定,會讓王玥在背後付出多少努力。而她又要怎樣在背後和這些對她美貌和身體都吹呀的人虛以為蛇,小心翼翼的斡旋期間。

    “我只是說,今天邀請的這些人,完全沒必要,因為真正如果有事,他們將無濟於事。背後的風浪,不是他們能夠抵禦的住的,也不是通過他們的活動就能化解的。”

    易家聯通的是郭系,周系,這兩大派系之間的博弈。到了這一步,真正的結果和主導權,不是掌握在他蘇燦這樣的人手�,也不是掌握在今天王玥所想要拉攏的這些人活動範圍之中。

    那還不是蘇燦的層面和舞臺。他只是雙方交戰的矛盾點,稍不注意,就會灰飛煙滅。也有可能魚躍龍門的收益。風險極大,火種取栗。

    王玥止住輕泣,抹去眼淚,擡頭終於展露出一個成熟中透著自信而挑逗的笑容,“要真回到幾年前也無所謂,那時候,蘇小燦你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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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7:27

第七十五章 心嚮往之

    “年輕人點菜,注意是你們年輕人,喜歡吃什麼點什麼。我們無所謂。”唐嫵詢問過自己過後。孫長傑顯然因唐嫵如此清理伶俐而感覺舒爽,將菜譜返回遞到唐嫵手上。

    唐嫵翻開菜譜,也不推辭,叫上了伺服器道,“一份雙椒牛肉冷拼,鹵水煮肉,三菌燴魚肚,獅子魚頭……”唐宗元喜歡吃牛肉,特別是煮好的牛肉切片,撒上一些鹽,一些海椒面,是唐宗元最愛,有時生生意場應酬吃不飽飯回來,就在家弄濕一盤拌牛肉,就著一本老窯,很有滋味。而宋長傑唐嫵也從自己父母那�知道他愛吃鹵菜,至於自己母親穆璿,嗜喜吃魚,夏海和蓉城的鰱魚頭火鍋是他們家以往經常喜歡光顧的對象。

    唐嫵細膩的心思在菜品選擇上面一一囊括體現,同時生意動聽,唐嫵說起川話和普通話都很有味道,而蘇燦特別喜歡聽她在蜀地說普通話,脆生生,而又悅耳動聽,相反要是在他們讀書的上海那樣的地方,不是講普通話就是上海當地語言,聽多了也就沒有特別之處,而在這種場合,基本上唐嫵也說的是普通話。

    這種感覺讓蘇燦覺的很享受。

    唐嫵精準到每個人習慣的點完前面幾個菜,漣波微動的眼睛才轉向孫磊,問到,“你喜歡吃什麼呢?”

    孫磊忙說了店野生菌就成,吃點素好,略有些局促。唐嫵給人的氣場觀感如沐春風,清麗動人,剛才孫磊也覺得聽她說話很有一番享受。

    最後唐嫵目光才轉移到蘇燦身上,歪著頭問,“你呢?”又笑了笑,道,“你是肉食動物,就在來幾個片皮鴨,靈菇煽牛舌好了。”惹得現場幾人把蘇燦直勾勾的盯著。

    孫磊端起茶杯喝茶,用以掩飾心頭極為不爽的低落感,以他這樣的家室身份,見過的美女不可謂不多,能故一眼動心的是在極少,也見過美女配野獸的組合,心�也算鍛煉的很強韌堅毅的了,按理說也沒道理因一個唐嫵而覺得這種酸溜溜的感覺。

    但叫做蘇燦的這小子實在豔福極好,當初在西嶺的時候身邊就跟真一個很讓人氣緊心癢的女人,這還不算,現在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心細如發,細心備至的女孩,十年不遇的極品被他一次遇了倆。孫磊的心情不平衡也是理所當然。

    從唐嫵接了蘇燦進了雅間,和孫長傑魚其子點頭招呼,又在唐父的引導下合孫長傑小談了在上海南大的一些情況,一直談吐優雅,應對得體,黝黑的馬尾辮伴隨著她出色的表現在她優美的頸項之後輕輕跳動,仿佛雅間�眾人神態都像是凝固在油畫�的靜態物體,只有她是鮮活的靈動之物。

    如此突兀。

    這份氣場讓孫長傑這種老江湖都有些目眩。心理面自然而然的想到幾天前他採摘的一含苞待放的電視臺女主播,同樣是年輕而充滿活力,但唐嫵給人以純潔的觀感,而女主播則有著背後的複雜暗色調不為人知的隱秘深沈心思。

    儘管這位女主播在當上主播之前,很有可能如前者一樣純潔,一樣相信愛情和夢想。但女主播相比之下輸就輸在了,她為了獲取名譽地位而丟失的東西,並不是貞操,而是讓男人從野獸形態蛻變,永久垂涎的嚮往。

    看唐嫵恰到好處對蘇燦表現出明眼人一看就關係不凡的親昵,穆璇最終心頭歎了一口氣,這是自己女兒對自己施威呢。雖然她到目前為止都不是很愉快,但穆璇一個衙內千金不依靠上面通天的關係,和唐宗元私奔出來,什麼苦都受過,一步一步打拼到如此地步,孰輕孰重,自然拿捏穩重。

    穆璇和唐父唐宗元輕微的眼神交流,再看了看鐘錶,這個時候穆璇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穆旋面露笑容,“叔叔,你好,是,家母也跟您問好呢,是,趙叔你說什麼呢,老母親怎麼會不記得你了,她還一直給我念叨著,當年的小趙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呢。最記憶深刻的就是當初她不知道你生病住院,要派車,你二話不說拔了針管就去了,後來她才知道這個是,特別內疚,還有很多,她印象深刻,”說著穆璇掩面輕笑,“呵呵,是,好的好的,什麼禮物,還要您親自上門來送,這樣別人不說你趙部長給我行賄了?

    掛了電話,顯然面前的孫長傑已經沒有了初見門的那股矜持,也沒有了因為對方有求自己的傲氣。神茂已改。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這次試探的問到,“剛才那位,是省委組織部趙啟年趙部長?”

    穆璇裂開嘴唇,露出一個頗有些風韻的笑意,心想不相信我還治不了你。點點頭道,“是趙部長,趙部長這人記清,人也很好,當初是家母的秘書,說家母對他有提攜之情,現在家母不在蓉城省內了,他逢年過節也會給家母打個電話,給我們家送點禮物,去北京出差也會去探望家母,……”

    “是,是,趙部長這人我知道,就是重情重義啊”孫長傑顯搓看了,然一臉興奮。

    穆旋微笑望著孫長傑,但這雙微笑的眼睛背後,卻是一張絕對不會被面前此人看穿的冷眼。

    最初這個孫長傑神情舉止都有傲氣,顯然自己那個在中央黨校,曾經做過省委副書記和副省城長的母親,對這個孫長傑影響都不大,因為他明確知道,中央和地方的差距,他這個副市長想要更進一步,仰仗北京那方面,基本上不掛鈎,仰仗不上,地方上沒有搞勻稱,去了中央黨校估摸著回來就得邊緣化,這是遠水不救近火。

    而若是有省委組織部趙啟年這層關係,就更不一樣了,要上一步,這是極有分量的關節。穆旋就是通過這個趙部長事先說好打來的電話,而轉換了雙方的形勢。讓他孫長傑布再處於優勢地位。

    唐嫵一家為了唐嫵的確有求於他,剛才他還是大爺,現在角色一轉換,他也就成了求人者。穆旋只是將自己家和趙啟年的關係推明講了一遍,聰明如孫長傑這樣的老狐狸,自然知道這背後的事情怎麼做。

    蘇燦看著唐嫵的母親穆璇,這才感覺到這女人的厲害,只是這麼一個轉換之際,就讓孫長傑這樣的高手處於下風,而高明在於對方明知道他處於下風,還不得不買這個賬。

    最讓人覺的高深之處就是他們在這個桌面山崗,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到主題,當然,這也不是這種場合可以說的內容了。至於私下�面大家在找地兒,或者電話�面磋商,就是下來的事情了。

    無論如何,穆璇一直給蘇燦以直觀上厲害的印象,至於今天,才看到她在客觀上的一騎絕塵,不屬於男人的魄力。有母如斯,唐小嫵這小妞,當真有一個未來的模本可以觀摩了。

    遊戲至此,蘇燦將整場戲看得也是八九不離十。

    結束過後,孫長傑熱情的和唐父唐母握手,說明天還是後天秦自設宴招待,還不忘提醒叫上組織部趙部長,大家關係如何好了都是兄弟云云。

    完結後唐父和唐母都各自有事,一般晚上七點過後,他們很多手頭上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不要我們帶你們回去嗎?”車�的穆璇搖下車窗對兩人道。最令人感覺喜劇的是唐宗元和穆璇各開了一輛車,一台陸地巡洋艦,一台黑色別克,兩人各奔東西,然後晚上在落腳回家,默契已經不是一兩年了。

    “不用,我自己趕車回家。”唐嫵道。

    穆璇眼角掃了蘇燦一眼,點點頭,補充一句,“我大概十點到家,那時你應該回家了吧。”

    唐父唐母驅車離去,蘇燦和唐嫵手牽手走在路上,蘇燦微微搖頭苦笑,“我看上像是吃軟飯的嗎?”

    唐嫵輕輕一怔,看向蘇燦,一向冷傲慣了的她此時竟然有且囁嚅,“你知道了?”

    蘇燦莞爾一笑,“雖然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談過主題,但是我要是猜不到是為什麼事,不是繼續被你媽媽鄙視嗎?”

    唐嫵愕然,不過一想到蘇燦個過人才智,能猜出今天是自己的動機,應該不算難事,畢竟叫了蘇燦來,今天就和他有莫大關鍵,他引申的想以下,還是不難悟透。

    想到蘇燦知道自己的用心,唐嫵泛起紅暈,紅唇輕撅,尖尖的下顎倔強的擡了擡,“你不像吃軟飯的,是很像。”說完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心怦怦跳得厲害。

    蘇燦微微一笑,“傻丫頭,我不用你為我操心,眼前的難題,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是瞬息”蘇燦如此說的時候,雙目閃動著自信的光芒,想極了高中那年讓唐嫵砰然心動的那一刻。

    兩人最後一直牽著手走了很遠到了居住的街區,一路路過音樂之生意像店,鋪天蓋地的梧桐樹路,漫天的繁星和燈光透亮小年輕最愛的通宵營業KFC。

    足以讓他們回憶起在高中偷偷摸摸的日子,那是牽手都有罪惡感,總是惶惶然覺得這樣不對,不是屬於她這種位於食物鏈高層的尖子生能做的事情,會讓學校老師抓住,讓父母暴跳如雷。但卻有一種墮落的快感,那時唐嫵想墮落就墮落吧,她也不敢奢望著就是永遠。

    蘇燦手很有力,握得她有點疼但沒想掙脫,就這麼拉手,緊握。她空蕩蕩的胸腔�某個部位像是有點血液回流的突地一跳,開始對某個字眼心嚮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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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1024
侯爵 | 2015-1-9 08:47:01

第七十四章 心之所向

    蘇燦一大清早就接到了唐嫵的電話。睡意都立時小了幾分。“你們去打架了?”

    聲音依然悅耳動聽,但蘇燦對唐嫵又何其瞭解,聽出這�面不高興的意味。

    如果唐嫵不知道這件事算了,現在她竟然不知道從什麼管道知道了,蘇燦也只好將當時西嶺的事情的具體情況說了一遍。

    唐嫵靜靜聽他說完,才出言道,“你為什麼你不叫上我?”

    這話一時將蘇燦堵得啞然,就算唐嫵家能夠同意她去雪山溫泉和朋友過夜才回,但那天蘇燦本就抱著不乏去會會易大少的想法,這種情況下蘇燦自然是不希望把唐嫵牽連到漩渦中心�來。

    當下只好顧左右言他道,“林縐舞那邊李鵬宇和魯南南兩個朋友過來,蓉城附近能夠帶他們去玩的地方,也就是雪山溫泉比較獨特一些,所以當時決定去了,而且要在山上過夜,你們家會擔心,二來你也一向不喜歡這樣的活動”

    “你沒有問問我,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唐嫵聲音依舊清麗「

    只是冷感十足,興師問罪。

    對蘇燦她的確有些氣憤,當初的事情她到現在才知道,而且她是從自己父母那邊知道的這件事情,才知道蘇燦和王威威一行在雪山溫泉上和易力歡之間爆發了衝突的事情,私下�不少管道都傳得沸沸揚揚。現在人家那邊根本就不會善罷甘休,渝城的力量,蓉城的力量,甚至省上還有能量在易家順的走轉下面暗中湧動。

    和蘇燦通話結束後,唐嫵抿著嘴角,剔透瑩白的指甲在拇指上輕輕掐了掐,這才叩下了家�的電話。她一來是生氣,二來是想到林珞然王威威一行群體和蘇燦經歷的事情,心�有種無以言明的微酸。

    “早料到了,易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他們就是準備以硬碰硬。死磕到底。”蘇燦接下來和王家別墅眾人通話中,林縐舞則在電話�面罵娘,“王威威老豆昨天還和省委書記楊崢亮通過電話,據說易家告狀都告到省委上面去了,一邊打政治牌,一邊打悲情牌,後面還聯合起蓉渝的幾十個人大代表,弄到後面他們還成弱勢群體了。這些人的手段高啊。”

    易家順幾十年混到如今的位置,在各大環節遊刃有餘,省委幾個副書記省長彼此之間的關係都不錯,豈是等閒之輩。

    易力歡和蘇燦王戚戚一行人的衝突,在他們這等“大人物”眼睛�面,原本應該只是小輩之間的衝突事件。更何況易家順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雖然算不得紈絝,但好歹從小脾氣沖,偶爾懂事,偶爾相當的不懂事,要是如前些日子重郵撞了易力歡車的那種普通大學生,易家順沒準還得訓斥自己兒子一通。但這事出來,就不是低調處理可以放平的了。

    易家此舉興師動眾,大可能正好觸及到他們的敏感神經,蘇燦知道這樣的人物,特別是手�掌握了許多資源,許多命脈的人,是絕對不會因為小不忍而亂大謀的。但是任何能興起大風浪的事件,從來都是從一件小事而開始的。

    西嶺雪山事件就是這樣一件事的引火索,這是戰爭,爆發在兩個層次陣營之間。當然,這最後的結果可能並不血腥,或許王薄挪窩,總要給王系高層一個臉面,大榕建工被改制架空,或者內部派系林立,蘇理成控制力再度低下,最終伴隨著王薄的失勢下臺,結束短暫的政治生命,這也完全有可能。亦有可能,王薄蘇理成突圍而出,易家順遭到反噬惡果,其政治盟軍都將邊緣紀。

    易家順目前的幾招連消帶打,王薄一直也能沈得住氣,沒有自亂陣腳,也在暗中使力抵擋易家順聯合緊在一起的好十幾股力量。

    易家和蓉城一市之市委書記開戰,要放在蘇燦重生之前,參與其中,這恐怕是極力挑戰他想像力的事情。外界看起來熱鬧,但身處其中,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微妙。現在蘇燦一家和王薄利益是綁在了同一條船上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休戚與共。

    “這麼說來,唐嫵母親約你主動吃飯,大會因為和這件事有關聯?”林縐舞接完了電話換林珞然,林珞然略帶調侃的問道。

    這才是讓蘇燦比較頭疼的地方,唐嫵電話中還告訴他她母親穆璇在長富廣場的“海陵閣”訂了桌位,特別請他前來,怎麼看蘇燦都覺得宴無好宴。

    但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去。

    最可惡的是王威威,林縐舞和林珞然都大肆刺激調笑。他們可以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觀,大有不怕天也不怕地的架勢,但蘇燦卻始終覺得要出麽蛾子。

    海陵閣是蓉城目前來說比較上檔次以海鮮為主打的餐廳。蘇燦到之前給唐嫵打了電話。T恤和修腳休閒褲,身線高佻的唐嫵遠遠的站在門口,惹得周邊幾個從轎車�出來的老男人目光在她身上遊走不斷。

    蘇燦上前和她一併進去,雅間�面穆璇儼然在座,看到蘇燦和唐嫵進來過後只是淡淡的一笑,“來啦。”

    “小蘇,你要喝點什麼,不如陪叔叔喝兩杯啤酒。”唐父唐宗元一向笑呵呵的樣子,蘇燦以前一度認為唐嫵家這位唐父,在他什麼都一臉笑容的外表之下,才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一個人。

    “那聽唐叔叔的,就喝啤酒吧。”蘇燦坐下,筵席旁還有兩個人,一老一少,少的蘇燦見過,在西嶺雪山上面,當時易力歡的生日宴請上面就有這麼一個人,記憶中他是掛著冷笑站在易力歡那邊的一個角落,年齡在二十七八,沒有直接參與到當時的衝突上面,但自然和對方關係匪淺,怎麼也站不到他們這邊來。

    自蘇燦和唐嫵雙雙走入的時候他眼睛�的神光就顯然收斂不少,略帶失望之色。這個時候打量蘇燦,自然又多了幾分別的神情,當然他們已經非第一次見面,而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恐怕蘇燦給予他的印象還比較令人難忘。

    根本不需介紹和瞭解形勢,蘇燦已經一眼看出他旁邊的那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才是真正場面的重頭戲。對方也在悄然用精芒打量自己,蘇燦立時隱隱察覺到今天唐嫵一家此次宴請的主要目的。

    這種敏銳的感知需要一定的閱歷經驗才能具備,而蘇燦年輕的外表背後對此並不缺乏。

    “蘇燦,唐嫵,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孫叔叔,孫叔叔是渝城分管工商的副市長。這是孫叔叔的兒子,孫磊,你們都要叫哥哥了。人家已經是兩個公司的老總,你們都要叫前輩了。”看穆璇沒有先介紹的動靜,唐父才出言說道,“孫哥,這是我女兒唐嫵,這是我女兒同學蘇燦,大榕建工蘇理成的兒子。”

    蘇燦和唐嫵一一回應問好過後,唐嫵眼有憂色的看著自己母親穆璇那邊一眼。

    穆璇外表依然雍容優雅,但坐在今天這個筵席上面,她還是極不情願的。

    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能從自己女兒胳膊朝外拐中回過神來。聽聞大榕建工被至於風口浪尖,而這個時候又傳出西嶺上面蘇燦和蓉城市委書記公子一行人將西南首屈一指的大戶易家大少給動到了,這種花邊自然是掩蓋不住,傳播者更願意將幫助散播開來,看看熱鬧。

    先不說是非,穆璇自然能看出這種消息�頭隱藏著的別有用心,易家要用此事大做文章挺進,蘇燦一家可能面臨很大的風暴和動盪。

    時值正巧渝城的副市長孫長傑最近正和唐家走動密切,暗中通過不少關節朝著上層領導活動,冀望在人代會上面更進一步。孫長傑這人野心不小,按理說唐母和唐父是並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有過深切入打交道,就在考慮是不是避開和他接觸的時候。向來不參與他們“議政”的唐嫵卻提出邀請孫長傑。

    唐宗元從小對唐嫵的教育中就有不避諱社會陰暗和複雜面的原則,遵守女要富養。

    這種“富”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物質,還有各種資訊,知力。是以唐嫵對兩老的人脈關係,人情各方面知之甚詳並不奇怪,且唐宗元也在暗暗的以培養唐嫵,甚至有在地大三的時候拿出旗下公司讓唐嫵親自操盤實戰的想法。

    唐嫵在一些方面顯得獨立而成熟,兩老見怪不怪。唐嫵提出自己家邀請孫長傑,唐宗元最後點頭,穆璇則沈默

    原因很簡單,孫長傑有能耐給重帆集團的易家順施加壓力,從側面調停這件事。讓易家顧慮更多,對蓉城的王薄,蘇理成一系能產生莫大的支援。但同時,這也是唐嫵一家有求於人,要求對方賣自己一個人情。

    而且還是因為蘇燦的緣故。

    自己女兒唐嫵現在胳膊肘就朝外拐了?而且提出這件事的時候還這麼面不紅心不跳的。

    最懂得和光同塵的唐父一口答應,也許他是對自己女兒鮮有的要求無法抗拒。儘管這會讓他做出不願意的事。但唐宗元就這麼溺愛女兒,當初只是借讀生的唐嫵要進入夏海正式就讀,那時穆璇還沒有走到現在的位置,唐宗元也沒有突出的成績,雖然總是一團和氣,也有“唐虎”的綽號,但從未求過人的唐宗元那時也願意親自紆尊低身提著兩大盒禮品親自找當時的校長說好話送禮。微胖的身體在校家屬院站了大半天顯得特滑稽。

    而穆璇卻驚異于唐嫵的要求,只是她不願意在這方面和女兒產生衝突,今天的出面算是默許。

    唐嫵心向著他,自己又有什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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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1024
侯爵 | 2015-1-9 08:46:40

第七十三章 值得

林珞然在上外的BBS有個網名叫“溫柔一刀”,資料性別和上人無畏的填了“女”,在林珞然看來,這個名字已經足夠讓那些道行高深的師兄們,通過網名就能看出女生性格如何,悶騷與否甚至生辰八字,顧名思義為了子子孫孫後代幸福而退避三尺。

    BBS上的嬖料不少,內網包羅萬象,林珞然還是很樂意用這個ID在網路上找些有用的東西,偶爾對求外語真題試卷,或者一些小資訊的人施以援手。不過很快她就發現BBS上很有些人有意無意的聯繫上門,來者似乎都不凡,總是借機跟她討論一些文學歷史,理想,人生什麼的,或者炫耀炫耀自己的優越生活,變著法探聽她的現實情況,企圖拉近雙方的距離。

    剛開始她還煞有介事和陌生人聊聊,可後來越聊是越感覺不對勁,對方的網名從“我願挨刀”,“那一刀的溫柔”,“殺千刀的”,雨後春筍般在她所發的帖子後面保持隊形頂貼,儼然一個灌水的江湖。

    更有甚者發展到林珞然在網球場打球的時候,有人前來送水,說他是“胡一刀”,承蒙上次她給的英語真題卷,特別感謝,正好一起打球吧。

    而在她的英語角時間�面,總會有操著地方方言式英格的護花使者自報家門,當對方用英語硬生生的組合出“多情刀客”這個詞眼的時候林珞然很有想過去翻出自己運動包飯盒�的叉子叉死對方的衝動。

    於是這些人逐漸嶄露本來意圖,有要求做朋友的,有放下身價坦言追求的,有打算曲線進球說自己是某某棟平時擔任什麼職務,想聯誼合作的。這當中還很涉及了幾個在上外的風雲群體。

    後來林珞然才知道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江湖中人全是和BBS的斑竹套磁套到的她的信息。學校的上往ID從論壇後臺可以準確無誤的得知對方是哪棟宿舍哪棟寢室哪個人。後臺斑竹論壇管理員掌握著大量類似林珞然這樣優質女生的第一手資訊。這大學�的江湖遠比想像的更陰險。

    再後來林珞然邀請了論壇管理員在校外一家高檔餐廳進餐,那哥們心花怒放,還以為自己人品突然爆發,極有可能在一個無限溫柔的懷抱結束大學前三年悲催的單身生活。後來林珞然一干姐妹把那哥們兒灌得死醉,然後一哄而散。據說那小子最後是被院系領導領回去的,很悲劇。

    這事接著宿舍樓表白事件之後,林珞然於大一結束時聲名鵲起。

    在運段她會收到不同語言情書的日子�,這個在球場上優雅飄逸的打球讓無數牲口瞠目結舌駐足觀賞卻可以無動於衷的女孩,總是讓號稱處女終結者的泡妞高手手腕用盡卻難以企及的女孩,讓學校�那些某些拔尖的精英群體內心都蠢蠢欲動的女孩。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下課走在路上時偶爾也會因上海的落日駐足,心想另一個地方另一個人是否也留意著這樣經常在身旁,卻時常忽略的風景。

    誰都不知道有時她出校乘坐的豪車路過南大國錦路的時候會停下,她會下車在路邊買三塊錢一杯的奶茶,兩手捧住,然後透過車窗望著南大的校門漸行漸遠。誰都不知道寢室熄燈過後,她睡不著時會在被窩�打起手電筒,翻看著枕頭旁鐵盒子�高三畢業的照片,一些泛黃的信件,信封有牛皮紙的味道。

    照片人群�的蘇燦黑領帶,白襯衣,在光陰下笑得很燦爛。

    蘇燦的房間不是很大,十個平方米左右,放一張二米長一米五寬的床,四櫃門衣櫃,裝千本書的書櫃,一張書桌和椅子,基本上就沒有太多走轉活動的空間,很緊湊,蘇燦卻喜歡這種感覺,夜晚面對陽臺朝著星火阡陌縱橫的城市,桌面上再打一盞黃色小燈,家味很足,很安馨。

    蘇燦王威威林縐舞在外面客廳,林珞然就坐在蘇燦臥室椅子上,和網路那頭一些北京上海的朋友網上聊天。挺翹的鼻子輕輕動了動,轉過頭來看到的是蘇燦換下來隨意擱椅子背上的T恤,她隨後湊過去聞了聞,皺了皺眉頭,正好這時網上對面一北京名少一行字打了過來,“現在你們在哪里呢?還住以前高中讀書那地兒?”

    林珞然想了想,眉頭舒展一笑,回道,“沒,現在正在一臭男人家�,你說你們男生是不是特不會收拾屋子?”

    對方那頭明顯“虎軀一震”,半晌過回道,“墮落啊,墮落啊。這讓我不少哥們兒要哭的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今天。”

    “報個名字吧,正等待無數人民群眾檢閱的是何人物,有什麼來歷。三代背景是什麼。”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男人既不是大人物,也沒什麼背景,更別提來歷。就一普通平頭老百姓。你們不要欺負他。”聯想到這番話過去會有多少人跌破眼鏡,林珞然笑得肚子都有些痛。

    “那可就別怪哥們兒了,平頭老百姓敢動你林大小姐,其他人情何以堪,很多人論人品家室能耐一樣不低可都排出局外,他們會怎麼想,我可以想像得到,有很多人會不答應。”

    “也沒辦法,夫唱婦隨,嫁乞隨乞,嫁叟隨叟。我自己的選擇在此,由不得你們不答應。”

    “那最好你們再也別出現在我們面前,求得安穩莫過於就在一個二,三線城市終老一生。否則男人的妒忌一樣可怕。”

    “這是強盜邏輯,憑什麼我們的幸福該為你們陰暗的心理買單讓位?”

    “你讓我也嫉妒了,而且這種感覺很強烈,這麼說咱們談崩了?“談崩了。”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讓那個動了你林大小姐的男人好自為之,他說不得會為他的行為付出巨大代價。”

    “他是我選擇的,是我願意付出的。你們最好都消停點。一輩子難得有這麼一次不近情理的衝動,一輩子也難得有不計後果的行動,不期望你們支持也不希望你們添堵,我還不想和大家翻臉。”

    對方沈默半晌,回道,“但願這個男人,真的值得你這麼對他。”

    “值得;我一直都這麼認為。”

    這晚王戚戚和林縐舞最終仍然沒等到李鵬宇和魯南南的電話,最後只得放棄了外出活動的構想和張青王薄返家,林珞然沒那麼狗血的發現了蘇燦臥室�望遠鏡偷窺唐小嫵的意圖,終究以為蘇燦是一個愛好天文愛科學的好孩子。

    蓉城依舊平靜,只是私底下流傳著西嶺雪山的小道消息。

    但是大的動靜已經在佈局,重帆的易家推動著省部級的力量在暗中出手,肯拋下億元的大蛋糕,操持一切自己卻只分其中一部分的易家順,在做某些事情上面的確極具魄力。

    易家順在蓉城的省政府接待賓館之中,同席上有省委副書記郭江眺,省政協副主席章易安,小小小說網每天最快更新全文字.省長助理文耀華,其餘的都是一些省政府特邀咨詢,關節部門的官員,陣容不可謂不強大,易家順今天來亦就是在推動三峽能源搭建的西南資源通道一事上面。

    原本這個煤層氣的資源管道通道運入能源需求方西南是遲遲不見掛帥掌印之人,項目絕對是一個利民的妤項目,而壟斷資源的規模運輸也是一個賺錢的絕對大項目,原本易家順這樣的人求之不得。

    但是真實的情況卻遠非表面上這麼簡單。首先是重頭戲的兩大分別占股17%和14%的央企,中煤,中石化相互之間兩股力量碰撞不斷,官僚主義嚴重,都是老大的身段派頭,明爭暗鬥誰不讓誰。而且線路運輸途中要經過二三十個鄉鎮,管線通到的地方,各地關係都要打點,管線通過居民的祖墳,居住地,這些要挪要拆的,極易動到社會拆遷的敏感地帶,以及各種賠付協定的達成,是個磨洋工的活路。

    這些基層要公關的內容,就是極大的難點。耗去的是一個集團的精力和資源。

    易家順當初在這個項目掛了自己的三峽能源上去,也是抱著打側援的念想。起初也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態度,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做出了決策,打算集重帆的優勢兵力突破這一點,換取自己的政治籌碼,從而從容對蘇理成王薄進行反擊。更一舉兩得的達到在蓉城取代大榕建工位置的戰略目標。

    最厲害的是這一手對形勢的扭轉,會將易家置於一個弱勢者的觀感上面,博得不少人同情。

    至少現在的郭江眺,以及省市上面不少人,都聽聞了蓉城市委書記的公子在雪山上把人家西南易少給打了。各種說法議論不一。

    郭江眺從鳳凰村出來,從二十多歲風華正茂的農家小夥,從動盪的歲月一步一步熬到如今遲暮,才及達現奮的位置。

    而王薄不過是一個空降的紅三代,年紀相比起他們來說太過年輕,就已經是省委常委,蓉城的市委書記。郭江眺對這種仰仗父輩佑蔭的一向很看不起。現在看王威威作風,只怕和其父是一路人,他想著年輕時被一個縣官的兒子追打得四處落跑,心�面對王薄這類人有骨子�的憎恨。

    是以聽了易家順下來給自己訴苦過後,郭江眺的臉陰沈得厲害,對王薄的觀感更差,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面,低沈道,“他王薄教出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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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6:20

第七十二章 超級力量

    王薄和蘇理成在書房談事,蘇燦能夠感覺得到在這背景下緊鑼密鼓的味道,仿佛空氣中都有綿密編織起來讓人緊不過氣的壓力。

    蘇燦能夠理解,到了他們這樣的階段,很大程度上已經再也不是為個人的利益而活,為自身奔走奮鬥。體制內向來是市委書記管人管錢,管人自然是王薄抓著蓉城的人事權,人事這東西幾乎是所有官場人士永恆的談資和話題,亦是最關心的東西,矛盾和權力的來源,政治博弈的直觀表現。

    而這管錢具體就體現落實在各種囊括市政,經濟,工業,基建,環境,水利,第三產業等等專案上面,方方面面幾乎涵蓋蓉城背後可以調配的資源。坐在這個位置,不是風口浪尖,就必定是針尖麥芒,能夠和一省會城市市委書記針尖麥芒的,自然不會是等閒之輩,而且是一群能混到相同境地地位上面活過大半輩子人精的非凡之人。

    蓉城下轄縣市要不要發展,要不要體現自己的政績和政治抱負?和光同塵意味僵化和腐朽,要突圍而出就要謀殺一部分人的利益,這是個得罪人的活路。

    譬如一個囊括汽車製造,建築,資訊通訊等相關產業經濟區的建設。就要從從地產,原材料,人力,煉鋼,以及下屬帶動的水泥,銅業,光資訊等等相關產業鏈的各個環節考慮,無數的利益集團都冀望從中分得一杯羹。大了方面來說,國家級領導人關心的是如何分配社會資源這塊蛋糕。而一市之長講究的是如何減低內部矛盾的同時,最合理深邃的佈局,既要處理上層關係,更要在無數洶湧而來的利益鏈中火中取粟,實現自身的政治理想,符合自己以及背後所代表許多人的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蘇燦的父親蘇理成亦是重要的一環。正如任何一個金融項目都要一筆啟動資金,央企掌控著國家的能源喉口扼要命脈一樣,蓉城重點產業方面仍然需要有挑大局之人。大榕建工集團就擔任著這樣的角色。

    集團政策是專業化經營,走多元化戰略道路。各個方面都有所涉及,而有所涉及的大多都是蓉城支柱性的產業。

    大榕建工集團的角色就是支撐這些產業樓層的承重柱。地產行業需不需要調配?政府要規範混亂的房地產行業,各大暴利和來歷不凡的開放商都不配合,上令下施之間陽奉陰違,扯虎皮大談市場需求,政令不通,一把手班子沒有威信,龍頭不帶頭行動,如何解決?要開放城市,資源內銷和出境,與外部競爭,沒有打得出手的牌,沒有左膀右臂,如何競爭?大榕建工於是再度開動戰車,收復川南航空集團,拓展天空航道,大打政治外交貿易牌。

    當然,蓉城諸多國際級企業,民營巨頭,其餘國企加起來的市值,只怕都是千萬億的大數目,一個不過區區百億的大榕建工相比之下自然不算什麼。

    林縐舞沈默皺眉,擡起頭看向蘇燦道,“這麼說來,王叔和你爸在書房�面這幾天動靜不斷的,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是咱們惹出來的嗎?”

    蘇燦搖搖頭,“別太高估咱們了,要真是西嶺雪山的事而引發這些,那世界還不早就亂套罷了。我覺得,只是因為西嶺上發生的事情,讓一些人內心的導火索被引燃了,終於下定決心做點事了。”

    林縐舞頹道,“那還是咱們啊…”

    雖然國內是一囗黨專政,但政治上的派系鬥爭從來就不見間斷,意識形態,某些團體的理想,野心,牟取更大生殺予奪權力的欲望,都能形成爭鬥的誘導。

    王薄的對手是省委副書記的郭江眺,郭江眺拿工業大局,要從蓉城這個好底子上面出政績。而王薄要死守自己的陣地,不願別人在頭上指手畫腳,削弱威信和影響力,就要揮衛。

    蘇理成的對手是易家順。西南者向來是得蜀地而得天下,而蜀地歷來之戰略要衝,是素有“皇城”之稱的蓉城。重帆集團要踩著一個一個屍體上位,要突破西南隘地。那麼就要拗動大榕建工龍頭地位,拿下蓉城乃至川省要害產業,陪綁西南利益集團,讓西南官面上有利可圖,集結人馬,這才是重頭戲。

    這場對決中沒有對錯,只有立場。

    任何一方的勝利都和國家大義無關,和正邪無關,都對省內民生有或多或少的貢獻,都對各自生活的城市有深遠的影響。只是一旦王薄蘇理成落敗,蘇理成結束他爭議已久的政治生命。王薄斷去一臂,聲望上束手束腳,大受影響。

    這就是殘酷而不見硝煙的戰爭。如此真實的存在社會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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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5:56

第七十一章 真正的博弈

    “最近這段時間�面,我已經連續召開了五次內部研討會,郭江眺這一棍子打下來打得是不輕啊,自省府紅頭文件<減持國有股管理暫行辦法>發佈之後,集團的股價直線下跌,內外界可以說是人心惶惶,這才多少時間,平均每股就下跌了1.6元,五天前變盤,現在儼然已經跌停,跌幅至目前為止已經接近兩成。再這麼搞下去,我上半年的所有工作基本上都白做了!省委盧貴中也適時提出‘加強國有資產監管,確保保值增值’的宏觀口號,這兩板斧,是沖著我來的吧?就這麼下去,今年不巨額虧損就已經是我們班子最後能扛住的底線,還要保值增值,省上面,是不是有想要換血的動靜?”

    飯桌上面,蘇理成對王薄說道。

    蘇燦知道最近自己父親麻煩不斷,集團內部的,外部的,根源就在於省府那一紙減持國有股管理辦法的檔,說到底中央雖然早一步發佈了暫行辦法,但下面地方都在觀望,更何況這是動到關鍵利益的東西,誰敢一來就大刀闊斧的進行改動,誰都會留一手,看看在中央政策下的可操作空間。

    少數個別出頭的省市直轄市帶頭搞了這東西,一方面的確是出了風頭,另一方面人家有的是底氣。而蓉城百億俱樂部的成員就只有大榕建工一個,王薄哪敢冒然行事,然而省上大佬的意見也就出來了。

    “我也在從上斡旋。但據我所知,這次雖然是郭江眺牽頭,然而都得到了盧貴中,黃四勇兩個人的支持,支持國有股減持與反對國有股減持的觀點在常委會上交鋒得很激烈啊。最終省委常委十二席�面他們得票有六枚,其中又有三人棄權,這個事情來的動能太大,你那邊要想想辦法,我爭取市�面給你一些優惠政策。關鍵是要把下半年撐過去。只要大榕建工能夠在這種大動刀之下合理進行產權結構調整,重點抓住經濟結構要點和新的增長點,誰都不敢對你們集團輕舉妄動。

    王薄挑挑眉,又道,“常委會議的討論上面,有人還拍桌子質疑: 股市跌有什麼不好?就是要讓那些炒股者傾家蕩產! 這事要再傳出來,恐怕股市跌得更是厲害。還不知道佘引發怎樣更大的軒然波浪。”

    王威威,林縐舞和林珞然也大概感覺到事情的棘手,都紛紛看了看蘇燦。

    蘇燦知道省府這號檔壓下來的力道之淩厲,前所未有,現在外界動靜不可謂不激烈,都在圍繞國有股減持說事,這個檔在西川省最堅決的執行者莫過於省委副書記郭江眺以及他所綁在一起的幾大駕馬車。

    這些大佬合起來的威力,極有摧枯拉朽之勢,至少這種強壓的能量之下,若不是王薄還在苦苦支撐,自己父親蘇理成今年恐怕還到不了年底。他的省內龍頭集團老總的職務想要保住將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畢竟他短時間上位,這個位置會引得多少人眼紅?多少人動靜不斷。如果不是徐老爺子強壓,王薄的力推,蘇理成是坐不到這上面去的。同樣,若徐老爺子還在位,省內誰都不敢這麼冒然進逼。而吃虧就在蘇理成根底不穩,在這個當兒,對方聯手出擊,是極有可艙讓自己父親提早結束政治生命。

    蘇燦看上眼王薄,他不敢自大到認為王薄在常委會上的堅持作戰堅持自身的觀點立場,是因為之前和他蘇燦的對話中,提及現行減持國有股政策中不容忽略的投機性和政府干預太過強硬的弊端。而他聽進去了的緣故。

    王薄心�面必然有一杆尺規,對他蘇燦的採納是一方面,另外一點,他也有自身的政治考量,因為這麼一動,恐怕他手上的不少人事話語權都會喪失出去。

    看王薄和自己父親兩人都在省內掀起的動靜中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蘇燦也大可能體會到他們目前的處境。

    到了這個層面的博弈豈是小兒科的,生活大局下面看似平靜事實上每一個從政府上出臺的施政綱領,方針概要,都是博弈出牌的手段。有時候一著不慎,就極有可能讓自身從優勢局面轉為劣勢。

    蘇燦歎了一口氣道,“其實國有股減持是一個必然的正確舉措,只是實施的時機不對,上面的方案也有所欠缺。<減持國有股辦法> 的核心是新發、增發股票時,應按融資額的10%出售國有股。我也看了一下最近的報紙,社論,其實現在民眾們廣泛爭議的,是 <減持國有股辦法> 中的第六條,減持國有股原則上採取市場定價的方式,把高價減持和首發、增發強制捆綁起來。”頓了頓道,“在我看來,上市公司三分之二的股票是不流通的國家股,法人股。這也是保持證劵市場高市盈率的一個重要原因。從而在 <辦法> 中把流通股的價格等同於股票的市場價格,這就是一個問題所在。兩者根本就不同混為一談。”

    王薄和張青都盯著蘇燦,蘇理成沒有阻止,他早已經習慣不把蘇燦當上下級親子關係,而已經是一個獨立自主的成年人。

    王薄就笑道,“也只有你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否決中央高層的《暫行管理辦法》,蘇燦,你啊你,你不能跨入政壇喲,否則你做得了事,卻不一定能做得了官。

    蘇燦點點頭,道,“是,要我去做官做政客,我太幼稚,根本難以成事,所以就只能拼命埋頭幹事業了。

    眾人的笑聲短暫的沖淡了這場宴會的小沈悶。

    吃過飯王薄和蘇理成去了書房,繼續洽談,最近西川省為了這個省府檔內部可謂是人心惶惶,各種觀點激烈對抗,就王薄的市委會議,省委會議都開了不知道多少次。而蘇理成更是連下軍令狀,召集大樓建工高層多次會議,有時還開到晚上一兩點。

    然而真正的事件並不遠止於此,這個夏天,中央 <減持國有股管理暫行辦法> 的指示更是全線爆發,全國各地各省市地區都進入到一場漫長的攻堅戰役之中。中國股市也陷入一片水生火熱。只有身處這種滾滾洪荒中,才能體會到個人力量的渺小,不可抗力的強悍。

    但蘇燦卻猶如踩了一葉扁舟,迎向那浩大如牆的海浪。

    蓉城一片星火燈海,而蘇燦知道這只是夏天暫時的喧囂,真正的博弈和定局,才將隨後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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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5:29

第七十章 種子

    劉睿薛易陽在蓉城呆了幾近一個多星期,才戀戀不捨的返回夏海,臨行前晚蘇燦宴請兩人在附近一家胖媽火鍋吃了個飯,這次唐嫵,林珞然,王威威,魯南南等人都沒有參加。

    魯南南和李鵬宇在蓉城的事情沒過幾天就捂不住了,當下也是四處的拜訪,不得空。

    就三人的飯桌,劉睿在桌子上道,“兄弟,你那個臉譜網我也有在關注,現在有多少錢了,只怕你不止是一個千萬富翁了吧。

    “勉強算是吧,但是不能這麼來看,你真正做到這個,你會發現這是一個燒錢的大窟窿,這次互聯網泡沫一地雞毛的後果你們難道沒看到,所以說互聯網企業永遠離破產只有三十天,風光後面是數不盡的危機。這是一個造神的領域,同樣也是一個吃人的領域,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掉了進去。”蘇燦笑道,“每一個搞商業的最著重的並不是你到底有多少錢,而是你怎麼能把這些錢花出去,幾年後MBa班火熱爆滿,那�面就讀的企業家們,也就是在學習一個把錢花出去,如何能夠保值增長的學問。都在為縮水的資本驚慌失措。

    “得了,你別太謙虛了,現在我媽天天打麻將都在說你這個事情,我耳朵聽得都快起了老繭。”薛易陽說道,“不過有你做鞭策,我在大學也加入了我們學校的創業會,今年還組織了一次邀請當地企業家的演講,有時候我覺得要做一個成功者,首先你必須得有能夠經得起寂寞的本事。這方面,我們都不如你。

    接著薛易陽和劉睿倒是開始給蘇燦說他們所想過的創業計畫,怎麼去做。

    放以前來看,兩人決計不可能誕生出這樣的想法,只可能是一步一步埋頭等大學畢業找一份不錯還有發展空間的工作就皆大歡喜。

    遑論更遙遠博目標,以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隨意的臆想YY,

    越到大了,才會發現原來那些所謂的成功者距離自己都有八竿子遠,成功者永遠是別人口中的傳聞,你永遠只能討論街上飛馳而過的豪車,現實生活中誰可以距離那些時代的弄潮兒,那些動一動就會影響到物價,行業指標,讓不少人吃飽飯或吃不飽飯的高位者很近?

    大部分人都不可能,所以相比之下顛撲不破的公務員,或者油水肥厚的企事業單位反而更接近他們的期許,更能夠量產武裝一個普通人。

    但是在蘇燦華麗的奔向第二種人生的軌跡上面,所過之處,很多人都被改變了。

    薛易陽和劉睿,三人曾經在同一個起步線,家境只是普通職工,買不起車,更在多年以後也買不起房,成績並不突出優秀,更不是體育尖子,也非文藝骨幹,上了大學經歷半社會化的生活出來最終也只能算三流大學混畢業等待工作機會到來的學生,挑不起社會大樑,能夠養活自己一家人也就皆大歡喜。

    永遠都有說不出來的遺憾,還有一喝酒就會歎青的故事。

    就在這樣的狀態人生之下,蘇燦脫穎而出,完成了一場華麗的蛻變,他從高中開始出色,然後穩步而上,一家人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和轉移. 蘇理成蘇叔叔成為了以前想都不曾想過的大榕建工老總。蘇燦在前期的厚積于大學時代勃發,走入商場,開始展現他的天賦和能力。

    薛易陽和劉睿內心深處有某種萌芽,終於被激發。特別是蓉城一行,見識過了西南大少園子的強勢碰撞的能量和實力過後,讓兩人心�面對走一條與眾不同的路更為堅決。

    蘇燦一一耐心的從薛易陽和劉睿的創業枸思中尋找閃光點和弊端。讓兩人心服口服,只覺得對上的那是自己從前認識的死黨,簡直就是想像中的那種底蘊深厚的成功人物。對蘇燦所達到的造詣只覺得雙方之間的巨大的差距。

    不過也能夠理解,蘇燦孤身創業,走入商場並小有建樹,打拼出來硬體,必然有相應配套的軟體支援。若沒有這些能耐,他這年紀,早被這江湖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吃過飯蘇燦對兩人允諾如果他們真正有可以推行的項目,他願意提供資金讓他們真正走上大學創業的道路,這點讓兩人欣喜若狂。

    蘇燦有意培養兩人,一方面是自己重生那年對兩兄弟的承諾,另一方面,他需要這樣的死黨親信和自己一起打江山。兩人莫過於最佳搭檔。當然,他們現在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無論閱歷經驗還是為人處世的深度,都不夠資格。所謂的創業計畫蘇燦也只是為了真正讓兩人真正有決策和執行的實戰經驗,瞭解一些基本規則和常識進行的考量。

    這個年代大學生創業已經不是什麼大新聞,零零年及以前還會大肆報導某個大學生還在就讀就哨己開公司開起了跑車之類,現在每年的就業壓力也讓政府和學校鼓勵學生進行創業,很多人是以在大學出來就擁有數百萬上千萬的資產也不足為奇。

    再過幾年,大學�基本上豪車成堆,更有不少從大學走出來的全國知名人物,這方面清華北大,南大浙大,同濟等一流大學�更是多如牛毛。難怪亦有人說中國未來一流的人都在搞金融,三流的人才在摔教育和文藝。

    薛易陽和劉睿比起他們當地一些佼佼者來說自然是道行微末的小蝦米,不過現在起步也不算晚。

    兩人來蓉城的時候是坐的火車,回去的時候是蘇燦買的飛機票,吃過飯後敦煌的李軍開車來接他們出發,到了機場蘇燦遞給兩人兩張卡,說,“這�面一分錢沒有,但是如果你們下個學年找到項目,我會給你們一人打二十萬進去。如果二十萬經你們之手沒有虧損,尚有盈餘。那我想我們就可以開展下一步了。”

    看著乘坐飛機飛返夏海的兩人,蘇燦不知道這番舉動在幾萬英尺的高空,會讓兩個人的心�面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和澎湃動力。

    蘇燦一家邀請王薄來家�吃飯。這算是較為正式的宴請,以往王薄是從沒來過蘇燦家�面。倒是蘇燦經常跑去蹭飯,和王威威林縐舞搶吃的。

    而這次邀請王薄來的原因,亦是因為王戚戚的母親到了蓉城。

    這份邀請一家人的家宴可就不一般了。也是蘇燦老媽曾珂想著蘇燦經常跑去人家市委王叔叔家麻煩過意不去的回饋。

    雖說是王薄一家,但基本上,林珞然,林縐舞也都來了。

    林珞然正打量著蘇燦家的花草,蘇燦家雖說是三窒一廳,但總歸來說比起他們住的地方要小不少了,但勝在一種別致的溫馨,不過以以往林珞然大咧咧的性子,她竟然倒也沒有大肆打量,相反頗有些淑女的坐在沙發上面,輕顰淺笑的,嘴巴和面容一樣甜,曾珂對林珞然這女孩更是讚不絕口,心想市委大院出來的千金女,真的是很不凡。

    倒是在一旁吃蘋果的林縐舞看著林珞然的表現笑得十分奸猾,所換來的便是私底下他腰腹被掐的萬紫千紅,估摸著一掀開衣服還以為他被虐待了。

    曾珂趁著蘇燦在廚房的當兒對他低聲道,“什麼時候把小唐嫵也叫到咱們家來吃個飯吧,要不然爸爸媽媽在外面請他們一家。”林珞然自然讓曾珂想到同樣優秀的唐嫵,心頭沒想過對林家千金存什麼想法,只是唐小嫵她喜歡得緊。

    “這盆蘭草就是我畢業給你的那盆?養的不錯。”林珞然打量著茶幾上的一小盆蘭草笑道。林珞然喜歡養蘭草,這盆蘭草圓頭,皺皮,荷瓣,黃花。看上去孱孱弱弱,高中畢業後她從王威威家�取出來,她轉交給了蘇燦。

    “那不是我養的,是我媽在照顧。”蘇燦解釋道。

    “阿姨很用心呢,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林絡然起身接過曾珂遞上桌的菜肴,笑道。

    曾珂連忙說不麻煩不麻煩,還是堅持自己把菜放桌,只是笑得合不攏嘴。又笑,“我聽說蘭花都是很嬌貴的,所以照顧得比較精細。那株蘭花叫什麼,有名字嗎?

    “我小時候,爸爸去貴州給我帶回來的。後來我看到王叔叔家�有本油印的名著《西川蘭蕙》上面有記載過正式學名,叫天逸荷吧。”林珞然微微一笑,“不過我喜歡叫小蘭。”

    現場誰都不知道天逸荷是什麼東東,自然也沒有深入下去,只有王威威的母親張青眼神動了動,朝著林珞然看了一眼。

    王威威的母親張青並不漂亮,但勝在有股說不出的氣質,就算是面臨當初王薄被軟禁,周圍都是四面楚歌不利他們的環境之下,也很能沈得住氣,絕對是一個女性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對曾珂保持著距離和客氣,對蘇燦倒是緩和很多,王威威的母親據說在北京又升了,這不奇怪,她家�本身就是部委系統,就算是在王系之中也會落一個“能幹”的評語。

    張青從四九城�出來的,自然對地方上不免心理上就會覺得高上一等,這不是對蘇燦家�面而言,而恰恰是對她的丈夫王薄。

    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層面,彼此間話多說不了幾句的張青倒也注意過王薄在蓉城的一系列施政動靜,京城�也有人談笑間議論過。無論別人任何評價,她只是覺得自己這個丈夫雖說比起以往有所進步出息了,不過倒也並沒太大了不起。要讓她像是其他大吏夫人一樣對自己丈夫千依百順,敬畏有加,那是難了點。畢竟她骨子�烙印的優越還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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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荷: 園頭矮種,株形矮壯。花色金黃,花形大,荷瓣,素心,無雜色。堪稱空前之稀世珍品。曾在成都第七屆“國際蘭花博覽會”上展出,因三苗草要出一千萬的天價而引起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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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5:03

第六十九章 虎豹

    高速路啟動聯防預案過後,接連有三撥警力分別從武隆市交囗警隊新津縣派囗出所,以及蓉城高速公路交囗警矢隊幾路警車調動,攔截蘇燦一行的車輛。

    蓉城高速路交囗警二大隊的三輛警車守在蓉溫公路入口,帶隊的是二大隊的隊長陶行健。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是一點沒含糊,陶行健風馳電掣的帶著三輛警車直殺目的地,一路臉都要緊出水來,手下的人都如臨大敵,二大隊的老人都知道陶行健在交囗警隊的性子,算是混得很開的人物,關係路子極廣,背景不俗,是以在交囗警隊這種廟小妖風大的單位�也能算淺水池中凸顯的王八。

    記得上次陶行健擺出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子還是破獲蓉城飛車盜搶特大團夥的時候,那一次蓉城公囗安部門幾乎出動了幾百名警力,各國道關卡高速路的圍堵,最終擒獲這個盜竊團夥。而如今陶行健接到的電話自然也是來歷不凡,這才風急火燎的一路馳騁。

    一台吉普,一台別克商務目標車終於抵達關卡,倒也很識相的停住,陶行健當先甩開膀子就走上前去,交囗警二大隊迅速將目標車控制起來。

    打給陶行健電話的是他仰仗的交通廳一名領導,要他攔住目標車輛,從電話�人低沈的口吻中他哪能聽不出背後事情的冰山一角,總歸不會是小事。陶行健哪還憋得住,在這事驚動到其他警力之前,親自帶隊出馬,截獲目標。

    結果在吉普212和別克商務面前還沒等架勢氣魄拿出來,陶行健這之後臉上揪緊的神情也就再繃不住了。

    不過他也算是個人物,得知面前人的來歷,以及從車�人和顏悅色的“解釋”一番過後,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失態,只是敬了個禮,將持槍證等一系列證件交還,然後放這輛軍牌吉普打頭的離開,任蘇燦一行長驅直入的上了駛上蓉城的公路。

    看著車遠去,陶行健才啐出一聲,“老子今天是闖到鬼了!”而旁邊他那些交囗警二大隊的手頭下的警員愣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說不怵是虛的。陶行健一米八幾魁梧的身軀竟然想起來也有股腿軟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是在心�面爛罵之前給他打來電話的那個交通廳身居要職的人物,這他媽是哪個層面在博弈,竟然把他給牽扯碾入進去了,狗囗日的這是把自己當棄子使喚啊!

    一路連通三道關卡如入無人之境的魯南南,王威威一行,自然沒注意到這背後的激烈矛盾。直馳蓉城。

    將蘇燦,薛易陽,劉農和郭小鐘等人送到單位門口,蘇燦吩咐李軍和孫兵一起將林珞然等人送回蓉城花園別墅。臨別時眾人相顧擊掌,李囗鵬宇爽朗笑道,“哥們兒,今天掃興,改天再聚。”

    魯南南指著蘇燦眾人道,“明天還要出來吃宵夜,別忘了啊,好久沒動過手了,今天丫真過癮啊!”

    林珞然則搖下車窗,以一個讓薛易陽劉睿和郭小鐘很目眩神馳的微笑擺手道,“那我們回去囉,今天事情發生得太多了,也累了,你們回去早點睡。”

    “不勞你的特別惦記關心,我們一定記得回去早點睡,就是蘇燦興奮了不願意睡,我們也會堅決執行你的指示!”薛易陽哈哈笑道。郭小鐘沒他們和林珞然這麼熟,在旁邊靦腆得羨慕著。

    這兩輛今天在西嶺雪山玩了這麼一出驚爆眼球事件的當事車輛沿著街區離去的時候。蘇燦看到薛易陽和劉睿正對他擠眉弄眼。

    “你們是不是有病?”

    “林珞然這妮子在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暗示你了些什麼?”劉睿吞了吞口水,轉過頭問道。

    “所以,我們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暗示你什麼?”薛易陽眼睛眯得像是狐狸,“你們一起住在蓉城,又在上囗海讀書,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郭小鐘沈吟半晌,適時補充道,“如果我是一個女的,對某個人有意思的話,我想我是一定要說露骨一點的……”

    看著蘇燦盯著自己,郭小鐘隨即攤了攤手道,“明白了,你想說我不說話要死是吧,我從現在開始保持低調和沈默。”

    劉睿得勁了,“依我看,還用暗示什麼啊。直接乾柴烈火的,你就禽獸一把,把事情辦了多俐落。”

    “用得著嗎,我看就林珞然的話蘇燦極有可能被逆推。那個女人的兇悍強壯,哪是蘇燦能夠抵禦的?被拱翻的極有可能是他吧。”薛易陽嘿嘿一笑,骨子�有種宅男臆想綜合症。

    “今天你們就睡沙發吧。”蘇燦淡定的丟下這句話,徑直走入大院。

    西嶺溫泉事井過去兩天后,蓉城陽光普照。

    “全球人口數量最多的國家第一是中國,第二是印度。為什麼臉譜網不能是第三個全球最大的國度。當然她並不是一個主囗權國家,但卻是我們的國度。”

    臉譜網私聊的頁面上,蘇燦和馬克紮克的短訊猶如代碼條一樣飛速的浮上。這種景象像極了後世宅男宅女們網路聊天的螢幕,只是誰都不會知道,現在美國大學生,小白領中風靡的臉譜網,其背後的決策,大多都是從這相隔異地的兩塊螢幕的聊天對話中解決的。

    紮克顯然有些興奮,如他現實說話般連珠炮的資訊接踵而至,“是的,當然,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全新的理念和想法,你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想做到什麼。我們現在有一百萬的用戶,但根據我們顧問分析得出的曲線增長圖,我們幾乎每十天的用戶註冊量較之前都有極大的進境,如果照現在這種發展下去,一年後,我們恐怕就會有數千萬的用戶。這群人將在上面聊天,吹牛,分享他們各自在現實社會的生活,從而創造出在網路上的生活。我們真正的在開墾一片國度。”

    “還記得艾克賽特高中的那場宴會嗎,像是我們共同加冕國王桂冠一樣,我們即將成為自己國度的國王,我們就是王者”

    紮克打完這句話之後就下了,美國方面事務很多,蘇燦也習慣了和他聊天的方式,往往說著說著,半天小兒包回復,第二天會上線告訴自己昨天他突發奇想寫出來程序被技術部門那幫人如何進行改進,或者被否決。要不然就是臨時接待一批互聯網廣告或者其他公司的訪客。

    蘇燦在書房,劉睿和薛易陽在客房玩電腦,這個時候的陽光從窗戶外透射而入,透過窗子就是市區,有不少蘇燦為之熟悉的建築正在破土施工,給人以生機勃勃的觀感。

    這讓蘇燦很輕易的回憶起在美國做交換生的那段日子,和國內截然不同高中生的舞會,管弦樂隊的合奏,各種精英社團和俱樂部。以及在那�孕育出來野心勃勃富含激情點對未來的廣闊構想。

    那時的紮克不過是一個出身社會中上層,但仍然不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麼的青年,而現在,他的名字在美國並不陌生,更是被哈佛斯坦福這些名校學生通曉,像是紐約時報所引述的那樣《一個並不擅長社交的駭客卻成為了網路社交的王者》。

    儘管當年的他們滿腹激情點和野心極大的夢想,但蘇燦也一直明白,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兩個國王的說法。在美國高中他們可以戴同一頂冠冕堂皇的國王冕帽,但是在現實社會,特別是當他們越來越有錢,越來越有權,越來越有名的時候,真的可能出現兩個國王共容的情況?

    蘇燦沒有留在美國,而是將臉譜中文引入中國,

    冀望誕生出符合國內國情的社交網路系統。也未嘗沒有避免和紮克同處美國總部,形成這種二王同室局面的考量。

    當然,現在距離所謂“第三個國度,、的戰略目標還相差很遠,臉譜網改變時局的過早出現產生的情況也和後世不太一致,相比之下,現在互聯網並沒有一步登天就正式進入社交時代。

    以Google等搜索引擎公司為首的互聯網企業發展迅猛,作為經歷互聯網泡沫殺出來的白馬銀槍,顯然Google被投資家奉為神的領域並非浪得虛名,仍然在朝著神級化發展,各種新產品服務逐一上線,勁頭豐足。

    說到底這也還是處于互聯網的搜索時代Google,Yahoo!,百度,等搜索技術的出現代表互聯網資訊大爆炸的時代來話,複個人處理資訊的能力都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強,通過搜索就能檢索到自己想要的資料,解決了人對資訊的渴求。

這是目前互聯網的大勢所趨,臉譜網的崛起算是其中一個異類。………………

    渝城的一個工廠居住區之中,一棟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住宅樓,樓下停放的蘭博基尼卻和這棟樓的年代有著截然相反的強烈對比。但似乎社區�的人幾乎都已經見怪不怪。

    社區第二棟,一個三居室的房子�面。

    “你還有臉站在我面前?我以往是怎麼告訴你的?你還沒本事和資格全盤接替我,可以理解,你需要時間,你還年輕,貪玩,我都隨你。你無論做什麼,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我認你。我有沒有這麼說過!?”易家順指著面前的易力歡,斥道,“你喜歡足球,我讓你在這方面經營,足球隊在你手上了,可我聽到的是什麼?都是好事?球隊�打架,夜不歸宿,這些有沒有發生?就最近的一次還在南山。要這麼下去,這個球隊我看也沒必要保住了。”

    “爸,這次真不是我惹的事、,”

    “住嘴。”易家順怒道,“那是誰打電話找的張斌軍?誰讓他叫人過去先動手的?”屋子�還有一名最受易家順看重的重帆職業經理人萬貴,戴著金絲眼鏡,不過遇到這種場面實屬尷尬。

    易力歡一時有些語塞,“張哥那邊他跟你說了。”

    “他能不跟我說嗎。我易家順的兒子找上了渝城的社會上扛把子,很了不起啊!你自取其辱,你能怪誰,還嫌臉丟得不夠大嗎,別人會怎麼說你,怎麼說你的家教?自己滾回去好好想想!”

    易家順揮揮手趕走一臉陰晴不定的易力歡,在集團有自己左膀右臂之稱的萬貴面前坐下,表情沒有了之前的震怒,相反有一股陰翳,惱道,“這幫人還了得!?無法無天了,都是些什麼來歷?”

    “有人認識的,其中一個是蓉城市委書記王薄的兒子王威威,還有一個是大榕建工集團現任老總蘇理成的兒子蘇燦。這兩個人在蓉城名氣不小。算是年輕一輩�面的佼佼者。用槍的人卻不知道身份來頭,我估摸著應該是他們的保鏢。”

    易家順眼睛眯了眯,“蘇理成王薄的兒子騎到我頭上來了?虎落平陽被犬欺?還是兩人的家教有問題,一些小渣渣米米的晚輩都敢在我頭上撒泡尿了。不知道世道深淺,真該收拾了”

    易家順擡頭,喃喃道,“王薄鬥垮一個劉成,如果說那一仗打得好看,純粹楚兩條狗相互咬。那麼前一陣陶昌平被拿下了,這才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啊。這條老狗是越來越陰沈,越來越厲害了。你說,我要在這事跟他們找回場子,在對話中占上風,有沒有把握?”

    萬貴點點頭道,“以易叔的資格當然沒問題,讓蘇理成大榕建工吃點苦頭,讓王薄碰一鼻子灰,咱們還是辦得到,只不過需要付出點代價就是了。”

    “幾千萬幾億的損失,我還付得起!”易家順手一擺,對自己身邊這個多智而近妖的人物,他向來不避直白,“那我說,我要把王薄的一隻手斷了,要蘇理成家死一個人,給他敲山震虎,有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的他眼神閃著血光,這時候哪里有半分老態,完全是虎豹之姿。

    萬貴沈吟半晌後,道,“易叔,你要蘇理成家死一個人,你恐怕也要做好家�走一個人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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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4:34

第六十八章 彪悍

  每個人都有刻骨銘心,即使在流年�,也忘記不了的場景和事件。

  譬如第一次在頭頂綻放的漫天煙花。譬如第一次在金碧輝煌中體會到的浮世榮華。譬如第一次在球賽現場被壯觀的瘋狂擊倒。譬如一個個鮮活的身影火樹銀花般從生命中消逝。譬如第一次的失戀。第一次感覺自身孱弱的無力,命運顛沛流離的無奈。

  對面前的這些人來說,他們人生曆程絕不缺乏刻骨銘心,亦在不停的追求這份快感。比如和某位女星的激情邂逅,比如駕駛姓能優越的轎車以超百七的高速奔馳,比如今天在上海郵輪聚會,明天就去香港一擲千金。追求所有精彩刺激的東西,以填補欲望膨脹空虛的生命。

  但眼前的情況卻寫滿了荒唐。

  足以讓面前這些人的背影如同落曰下整整齊齊排列的木樁。一根根木怵怵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蘇燦眾人轉身要走,林珞然高佻而輕盈轉身的姿態在眾人眼中十分刺眼,他們也許並不少見這種樣貌身材的女人,但卻因為對方在和他們對立起來的陣營,從而有一種遙不可及的觀感,一種被她藐視的感覺,那是足以讓任何一個雄姓內心被刺激到的血脈賁張。

  “走著瞧,今天的事情還不算完。”一個人在人群中狠然說道,語氣都帶有陰厲的感覺,周圍人都知道他有說這番話的資格,背後有省廳的關係打點,他這話�面含的水分並不大。

  一個顴骨高突,座駕是一輛今年剛上市的路虎發現者2,在西南房地產業算耀眼新星的男子咧嘴道,“哥幾個方不方便留下你們的名字,說不準以後我們很快還有見面的機會哦。”

  “今天這個事情確實有點過了,”說話的人大概因為在深不可測的機關單位,看得出因為家族培養外加自身的層面也許不低,沾了點官威,“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那事情就不是這麽簡單就能處理好了,就是不曉得你們磕不磕得平!?”

  一個個擲地有聲的聲音,彰顯著可能調度到的背後洶湧龐大能量的蠢蠢異動,也蘊含著這背後可能驚起的一場地震。

  也是一個又一個重量人物接二連三拋出的炸彈。要徹底得把眼前這群半路殺出來的刁民轟平,讓他們付出做這一切血泡事過後的代價。

  蘇燦的腳停住,魯南南看了他一眼,隨後轉過身去,手平伸出來,剛才見過了蘇燦這邊不按常理出牌特別有魯南南這個槍手的人不免有了戒備。

  然而他們看到的不是魯南南手上的諸多花樣,而是面對眾多出言脅迫自恃身份資格的人豎起的一根中指!

  還在打電話眼含淚光的女人們一時被噎得停止了對電話那頭傾訴姓激動的說話,一眾面目凶狠各有姿態的人物表情定格,眼睛瞬間倏然睜大,臉上掛著的戾笑仿佛上了膠一樣扯著臉皮。

  蘇燦兵團一行就這樣在漫天雪花的景象�留下背影。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

  一輛輛豪車氣勢洶洶劍拔弩張的開走,這場原本包下了大半個別墅區的聚會一時間被衝擊得四分五裂,易力歡一行人紛紛駕車離去。看這個陣仗,整個別墅酒店上上下下大氣都不敢出,慶賀的標語孤零零的掛在一棟別墅門口。

  蘇燦等人亦收拾了行李出門上路,蘇燦不是笨蛋,對方更不是笨蛋,且林林總總這麽多人加起來,涉及的層面絕對深繁複雜,各洞龍蛇難免沒有牽扯,今天晚上要住在這�,恐怕到時候吃虧的就是人數本就不多的他們,蘇燦還沒有這麽孟浪。占上風要有地利人和天時,缺一不可。

  如果再不戰略性撤退,這就不是彪悍,而是愚蠢了。
ˋ
  劉睿和薛易陽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蘇燦讓他們注意把東西拿好收拾起,兩人都一律點頭嗯嗯作聲,雖然說氣氛一直在兩人頭頂緊繃,不過這樣乖巧顯然不是兩人的風格。

  如果說之前蘇燦創立臉譜網的事情還讓他們有點不敢相信以為是“洗他們腦殼”,然而顯然今天的這一幕,可以說讓他們從頭到尾的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蘇燦,一個讓他們這種屁民只能從電視新聞或者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的傳聞中打聽到的一些稱得上台面的“人物”,該出手時殺伐果決淩厲拿下的蘇燦。

  那些年他們曾一起打遊戲,一起逃課,一起討論校園的女生,憧憬心儀的女孩,一起唱歌,一起在星夜�探討各自的未來,任憑一年一年的時光從身邊飛逝。

  他們都在大學�過自己的生活,正式離家千�讀力,第一次全盤的規劃人生未來,偶爾給對方打個電話過去,閑聊一陣,仿佛如果心情不好,入夜過後,就能勾肩搭背約一起在學校門口拐角喝點夜啤酒,就像是和從前大家還在一起一樣。

  但人生從來就不給人以準備的機會,總是搭乘火箭般飛馳。也可能在某個路口顛覆每個人的境遇,迎來全新的洗牌。

  和薛易陽一樣,劉睿並不太能接受蘇燦儼然已經是網貼上面爆料出來的名人,遠遠走在普通人前面,也走在他們這樣同一起跑線的死黨前面。是以撞車乃至後面住了醫院這種事情,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並沒有讓蘇燦等人知道,他只是自己倔強的處理這一切,力圖想證明些什麽。比如某些差距,比如一些不願服輸的念頭。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兩人看到了蘇燦的改變,他已經具備了某種說不出來的魄力。足以催奮人心。

  “沒事吧。”上車的時候蘇燦問起開車的孫兵李軍,開車的李軍手上血跡斑斑,分不清楚是剛才格鬥的時候對方身上留下的,還是他自己拳頭被砸破了的。而孫兵頭上也有些烏青。兩個人絕對忠實的盡到了職責,杜大偉那連隊�走出來的素質拔尖的尖兵,並非浪得虛名。

  “做我們這一行的,什麽事都喜歡朝壞處想,相對而言,這只是小場面而已。還不到算壞的地步。”李軍灑然笑道,哪�有半分之前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姿態,笑起來儼然是一憨厚的大兵。

  孫兵就補充道,“當然,我們寧願處理這些小場面,永遠不想看到大場面。”

  蘇燦點點頭。在孫兵李軍兩人眼�,這種沒在血泡�面突圍出來的情況大概可以說是小場面。但今天一行他們引起的動靜恐怕會一點不小啊,今天這事過後,半個西南也許都將震動,這件事在很多層面的圈子看來是瞞不了的了,在很多人眼�應該是捅了大簍子了,這簡直就是玩火,他們是自己作孽找死啊。

  這是被捅了的馬蜂窩。明天過後,這個馬蜂窩恐怕就將徹底炸窩。

  不過現在似乎當事者們並沒有考慮很多,也讓之前那種窒息山雨欲來的氛圍拋之腦後,吉普和商務別克,從縣境上了國道,進了高速朝著返回蓉城的道路而馳。沒能見到先他們一步從縣境風馳電掣般狂飆出去,一路直闖紅燈,毫不停歇有摧山崩石之勢的豪車車隊。

  劉睿坐在魯南南的吉普車�面,和李鵬宇,王威威林縐舞幾人說話聊天。

  商務車中,林珞然坐在靠車窗邊沿,右手肘抵著膝蓋,支著沒錐子般這麽誇張,不過也差不離其的下頜,隙開的風沿著溫度回升的落曰平原,吹著她的發絲微微散亂的飄著。

  他們剛把易力歡這個西南名少拋進水�,在酒店�亮過槍,打翻一片蓉城幾路赫赫有名的道上人物,如今林珞然的秀美面容在落曰光輝的照耀之下,竟然有種截然相反出乎意料的恬靜。

  注意到蘇燦在看著自己,林珞然轉過頭來,右手小指慵懶微蜷的劃著唇沿,對他笑道,“耶,今天不錯唷,以前以為你都是軟蛋,只知道對我又凶又惡,什麽都不讓著我罵我欺負我,今天算是有點顛覆啦,開始讓人相信了你的確有能耐弄那些小產業什麽的,有點魄力噢。沒看到當時多少女孩子望著你和那人妖發花癡啊。”

  蘇燦心頭被她一席話說得怦然之餘又哭笑不得,“你表揚我就好了,再加上這麽一句算什麽。”

  薛易陽連忙極力抗議辯解,“怎麽可能,我只看到那些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們,對咱們都無不是恨之入骨。更別提蘇燦,他肯定是最慘的,還發花癡,現在恐怕不知道被那些女人們背後戳脊梁骨說成什麽樣子,這些人路子又廣,明天恐怕他的大名就傳遍了,沒辦法,女人潑起來都這樣。”說完薛易陽覺得氣氛不太對,連忙對林珞然補充一句,臉都要笑爛,“當然,不是說你哈。”

  郭小鍾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林珞然“哦”了一聲,隨即眼神水泓的望著蘇燦,“那我對你花癡了,行不行。”

  薛易陽駑大眼珠,噎住。郭小鍾不敢說一句話,別克商務車�面,一時寂靜無聲。

  前方高速路口不少警車早已停駐,警燈紅藍閃爍在這個雲團被金黃色和暗色籠罩交界的黃昏。

  距離蓉城40公里,渝城60公里,西嶺縣境大邑外側國道的中途段上面,七八輛豪車停擺在路邊上,引起一路之隔的小鎮上不少人探頭圍觀這些近乎天降之物的東西。

  從豪車�下來的人手上都夾持著煙,打著電話。

  不知道因為內心震動,還是一路高速飆車飛馳的後遺症,一些夾著煙的人手還在輕微顫抖。

  “什麽,他們拿的是槍啊,是真的有槍啊,怎麽回事的,沒攔住!?易少今天被人整了,知道不,你們大隊上頭的人到底在搞什麽?”

  一個人憤怒的摔了手機,轉過身來,這一小眾人的車從西嶺雪山下來後沒頭沒腦,最後停在這�,早已經四面出擊,各顯神通。

  摔了電話的人轉過頭來,迎著旁邊七八個男男女女略顯驚愕的目光,神色古怪荒唐道,“張哥那邊叫了人,也沒攔住。加上驚動到的交通廳廳長,現在已經是三撥警力關卡了,還是把那群人放回了蓉城,這他媽究竟到底都是些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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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3:43

第六十七章 不夠資格

    易力歡小時候家境並不好,那時候父親不過是國營大廠�一個普通的工人,並沒有什麼太過殷實的家庭背景。也經歷過物質生活匿乏貧瘦的時候,甚至亦有在食堂吃飯小父親兜�只有幾十塊錢,卻又要負責後十幾天�他們生活費的日子。易力歡小時候喜歡吃糖,但小時候家�買不起多少糖,去別人家串門,他就經常盯著別人家的糖吃。以至於經常被父親發火教“食癆嘴饞”

    喜歡車,就從租書店�的香港雜誌上撕下有汽車的內頁,然後貼在臥室�。也曾在老房子面對的大馬路上,望著車流,想像著有一天自己能坐上那轎車是什麼樣子,座椅會不會比工廠辦公室沙發還舒服。

    易家順下海過後,二十年來一步一步創立起重帆集團,這是中國私營企業,以及家族企業在改蘋開放以來發展最快的三十年,使得國內私營企業飛快崛起,也逐漸有了家族企業這個概念。

    作為西南受人矚目的的家族私營企業巨頭,屹立風雲頂端,易家順也能感受到家�從一文不名到被報利媒體關注的巨大變革。

    什麼時候他再也不用食癆的吃糖了,亦可以和很多人一樣放任追求自己的喜好,飆車,航海。騎馬,泡妞,運動。

    而易力歡源於小時的記憶,對車是情有獨鐘,於是他開始添置豪車,先是從德國空運到渝城的第一台寶馬嘔,以及西南地區僅有的三台蘭博基尼之一,家�還有多台。甚至預定制到二零零六年去的名車,這些車合起來的資金足夠成立一家大型企業。

    隨著家庭社會地位,環境的巨大變化。易家接觸的層面自然廣褒深雜起來。三教九流。黑白兩道,易力歡所掌握的次級能量可謂不相應的帶來優越感也不足為奇,不是沒和人臉紅過踩過人,有的是西南地區對他喜歡中意著的大把千金名暖。是以他可以追求放肆而精彩的生活。

    所以沒有人如在這個雪山溫泉地的蘇燦一樣敢當面對他作出挑釁的一個姿態,且也沒有一個被他踩過教過的人,敢這麼還不知道收斂低頭夾緊屁股乖乖做人的在他面前大搖大擺的出現。

    易力歡原本以為可以掌控一切,因為身邊的這些人不是人脈甚廣,什麼層面都有接觸,就是本身都不好惹,誰都不是所謂的軟柿子。而在這些人面前。他易力歡更是中心,他平時皺一個眉頭,都會有察言觀色的人上來勸慰。不高興什麼人,保管那人會很自然的被排斥,最後灰溜溜離開他們的圈子。

    但在這一刻,易力歡沒有想到的是,對方蘇燦眾人以毫不遜於己方的反應速度暴起發難,短短時間內場面就被控制,而自己的腦門更被一把冰涼的極有威懾力的手槍給抵住,仿佛下一刻,槍膛�的子彈就會以人類骨骼和肌肉絕對無法抵擋的巨力傾徹而出,瞬間將自己貫到。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易力歡用有些啞的嗓音吼道,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易力歡,你們有沒有打聽過!”

    四周圍的人集體默然,心頭的驚駭還溢於言表,有女人捂著嘴,郭小敷等幾個在場小明星早失了優雅,哭了起來,心驚肉跳的看著衝突中心。

    剛才暴起動手的人都不敢再占前,至於之前還對易力歡叫囂的一些政商要人子弟,這個時候也朝週邊縮了縮,非常想表現出不屑,但目光卻始終如盯著燙手山芋一般看著魯南南手中的手槍。

    在富麗堂皇的餐廳燈光下,那柄九二式黝黑大氣的軍槍身上有極為低調的反光,然而這種寒光把他們迅速從安逸明亮的環境下錄離,感覺到一股殘酷的意味。

    “開槍!你們儘管開槍!”孫兵那一下還不至於將項成功給砸暈過去,這個時候他滿頭是血的站起來,拿口袋�的手帕抹著砸破頭的血,眼神掃過蘇燦魯南南,越加陰冷的盯著剛才酒瓶子將他砸趴下的孫兵。

    自他用酒瓶子這種夜店第一兵器出神入化以來,每次攻擊都一擊得手,隨即遁走,攢足功名,卻又能屢屢毫不濕身。就算是今天他眼看也要拔得頭籌,結果沒料到在抗擊打能力變態的孫兵面前,反到陰溝�翻船。

    “沒關係,讓他們開槍,易少,你今天就是被打死打殘了,也會有人給你墊背,但問題的關鍵是,你們敢開槍嗎,都是些花把勢,你提個什麼勁,這�誰是被嚇大的?”

    眾人立即反應過來項成功的高明,項成功的連鎖酒吧在西南地區都極有名氣,名不虛傳,是什麼流派的人物都見過,沒少經歷大場面,見多識廣。雖然蘇燦出乎意料的實力,以及帶著槍的魯南南讓他措手不及,然而栽了一手反應過來後他立即出言說到重點。

    他們誰敢開槍!?

    現場無疑比個氣勢高低,項成功這一句話暫態將快要失控的局面拉過來,本來面臨崩潰四散的人群內心回過氣來。原本駭然的衙內子弟們又再度充滿了信心和暴戾。少數的女人們從最初的震駭轉為緩和,亦有看往他們的輕蔑。

    易力歡作為一個西南舉足輕重的集團老總之子,地位在政壇商界的大網中都舉足輕重,要是他被一槍崩了,那後暴也是雪崩性質的。就算背景再深厚,也必然是一命償一命的結局。

    看到蘇燦等人不說話,易力歡頓時明白自報名頭收到了莫大的效果,似乎一時有了極大的後盾,沖著魯南南罵道,“你敢在我頭上來一下嗎!你有種開槍啊!”

    “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崩了你是吧!?”魯南南用力頂著易力歡的額頭,捏著槍柄的手緊了緊,槍口頂的易力歡額前烏青。

    項成功等人雖然心頭震動,不過這個時候自然不能露在外面一副抱手旁觀的模樣。

    而現在的問題是,對方的人數比起蘇燦這邊要多很多,一旦槍失去了威懾力,那麼接下來對方亦能夠肆無忌憚。

    這正是對方看到的關鍵所在。說到底拿把槍誰敢真的扣下扳機?不敢開槍,自然沒道理怕一堆廢鐵。

    項成功是這樣的想法,易力歡何嘗小的想法。每一個他們這邊的人,捏緊拳頭。也躍躍獄借。都有這樣的想法,一會反過來,要如何收拾蹂躪面前的這群人,找回今天丟大了的場子。

    全場誰都不敢保證,不會擦槍走火,演變出一幕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恐怖結局。

    局面在項成功這種人的從旁不陰不陽推戳下劍拔弩張。

    就在魯南南第三次捏緊手中槍的當兒,手腕卻被蘇燦握住了,蘇燦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收回去,然後返身甩出一巴掌打在還在旁邊戳戳頂頂意圖將事情鬧大項成功的臉上,“閉嘴”

    清脆的響聲和蘇燦的話語交錯在空寂的大堂回蕩,此時就連陪侍的酒店服務生也都集體噤若寒蟬小帶著畏懼的遠遠看著他們這邊。剛才還被項成功煽動得吵雜的眾人聲音又倏止下去。

    項成功一個勁的在旁挑撥,刺激,自然是窮著兩敗俱傷的想法,心思不可謂不陰險,蘇燦自然要先拿他開刀。

    他捂著臉退後,驚惶和不敢相信的望過來。周圍人似乎集體都怔了怔。他們似乎意識到一個被忽略的問題。以前以為對方不敢開槍就瘦下去了,就不敢囂張了,誰知道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這麼回事,對方顯然沒有真正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至少項成功被這麼打一巴掌,平時一言不合都會和人打起來的周圍一個個血氣方剛的人物,竟然沒一個敢動手還回來!

    “是,我們有紀律,用不了這把式,但並不代表著拿你們沒轍!老子有的是辦法弄你”。魯南南收回槍,卻得益于蘇燦的靈感,掐著易力歡的脖頸,將他挾著到賓館外面,又引起一片驚呼。

    此刻周圍都已經潮湧般轟動,一群易力歡那邊的人在旁叫囂著放人,別亂來云云,但無可否認,魯南南腰際的那把軍用手槍不僅極有威懾力,更變相的說明他來歷不淺,不是等閒人物。外加上剛才雷霆出手展示出他們這邊的實力,所以雖然對方人數倍于他們,這個時候從心理上面,實在沒有奮起反擊的動能。

    魯南南挾著掙扎的易力歡到賓館外的泉池邊上,這是雪山的活泉,山頂上的水在這�彙聚,然後又流往山下,冰冷刺骨。

    魯南南兩腳就這麼將易力歡踹了進去,噗的濺起水花,易力歡被冰得大叫一聲,這種冰涼剔透的感覺不是淋一桶冰水這麼簡單。

    易力歡奮力雙手趴在岸邊,嘴唇凍得直哆嗦,林縐舞上前扯著項成功的頭髮,扯著他頭走前幾步,兩三腳將其一並踹進了冰泉之中至此在場無人再敢起哄叫囂,甚至跳的最凶的一兩個都莫敢再發一言一語。

    站在人群中表情已經完全呆滯的文潞。夏之茗,徐虎,乃至之前最看不慣蘇燦的楊磊等人,對眼下的一幕還處於木雞狀態,像是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被突如其來的顛覆,大腦來不及給出確切的反應和思想。

    易力歡是什麼人?

    也許他們給不出評價,但是如果提及重帆集團,至少在渝城稍微有點生活經歷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在渝北區,渝中區都有市政府規劃下工業城,員工上萬人的最大私營企業集團。是渝城商界媒體競相報導的巨頭明星。無論其所涉及的汽車製造,足球產業,金融,文化媒體各大產業戰線來說,都可謂是渝城乃至西南的佼佼者,其產品會影響到方方面面,攪動風雲的巨人。

    易力歡的身家比起文略他們這些在場的任何人來說,都足以讓他們自慚形穢。易力歡是個隨意讓人踩的軟柿子?即便在蓉城,文端等人就已經屢屢聽聞他的新聞,上次重帆足球隊在上海比賽,和另一隻球隊起了衝突,作為少東家的他帶著十幾個牛高馬大的球員,沖進對方宿舍�拿人,這事搞出的動靜不但涉及球隊醜聞,最終雙方都將事情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重帆集團約有近四十億資產,而易力歡個人大約有三億左右身家,這些並非其父的饋贈,啃老的結果。相反則是他利用人脈和資源,經營下屬四個企業,同時在股票和房產上面大力投資的總和,環顧西南一線,能夠賺這麼多錢,身價如此之高而又如此年輕的,在零二年這個階段,恐怕都是鳳毛麟角。

    就是這麼一個讓家是欣榮銅業的文潞。天鵝火鍋連鎖的少東家的徐虎,翡翠莊園餐廳公主的夏之茗,蓉城招商引資局的楊磊這些人都覺得是傳奇人物的易力歡,西南易少,此刻正在水塘子�面,嘴唇凍得烏青的用盡力氣朝上爬。

    這是一幕讓他們心臟懸停,眼球都在跳動的場景。

    爬上來,易力歡整個。人側躺在岸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白煙,像是半條死狗,怨毒的盯著蘇燦,哆嗦道,“最好弄死我弄不死我,我遲早弄死你們

    魯南南上前蹲下,兩巴掌就扇在臉上,“威脅我?我這人有個壞脾氣,從來不怕威脅。而且最討厭哪個威脅我。你放心,你以後要玩我奉陪到底,我也有一百種方法和你玩。”

    易力歡感的到一股悸冷從頭到腳,想必日後對他來說,都如西嶺的雪地泉一樣,刻骨銘心。

    眼看魯南南陰柔暴戾的性子展露出來,還想進一步弄人,蘇燦拍了拍他肩膀,魯南南就朝旁讓開。

    蘇燦在易力歡面前蹲下後道,“在重郵,我朋友撞了你的車,至於喊打喊殺要死要活的嗎,既然把人打進醫院,這事本來過去了,也想就這麼算了,可你今天非要不依不撓,你是覺得自己有很大權力,還是覺得可以把我們這種升鬥小民玩弄股掌?我們是惹不起你,但並不代表著可以受人宰割。這個事,就當是買個教,如果你真心頭過不去不認栽,你讓你家父輩出來找我,你還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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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3:19

第六十六章 一面倒

    收拾擱置好行李,從別墅出來,隱隱看得到大廳那邊還是人聲鼎沸,見得到易力歡一行人的身影,有些人陰陰冷冷的盯著他們,在逕雪山上面顯得越加冷冽。林珞然來到蘇燦身邊,輕輕低聲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蘇燦不會無的放矢,這點林珞然早已經知道,別人或許不瞭解蘇燦,但對於他們來說,對蘇燦刁鑽的走位早已經瞭若指掌。上次陶家陶諸紅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和陶諸紅的衝突上面,使得陶家自亂陣腳,一連串反應破壞了某些規矩,壓過了高層大佬的底線,陶昌平陰暗面才會被拿出來開刀,讓陶家在西南部的勢力於博弈中被重創。

    王薄處理的手法也收盡了明聲和政治上的贊同,同一時間蘇燦的父親大榕建工集團趁勢進軍國內民航業,拿下新川南航空,等同於一下子將蓉城的天空通道和王薄的政治揮灑聯通在了一起,這是一柄利劍,更是先進兵器,讓蓉城更加具備潛在的發展力,對促進蓉城經貿,展示形象,大榕建工對外擴張也起到了一個高速通道的作用。

    而這一系列連鎖反應,導火索卻來自蘇燦的撥動。蘇燦本身更創造了臉譜社交,這足以證明他已經再不是林珞然在高中時認識的那個普通少年了。

    “現在是什麼主意都沒打了。”蘇燦撇撒手,按照今天的情況,一半是來度度假,另一方面,蘇燦倒是想見一見這個易力歡有多橫,看看他到底有多肆無忌憚,他要怎麼踢自己這麼一塊鐵板,原本該做的自己也都做了,對方沒反應,劉睿也不想再追究,這個事情看來也真就到此為止了。

    剛才那樣挑釁都沒引起反應,也許也變相證明了這群人都有些城府,多少有點成熟了。這對這些權貴來說,反倒是好事,懂得投鼠忌器,懂得隱忍也算走進步。

    既然這樣,蘇燦總也不能再追究著人家不放,劉睿撞別人車在前,即便後面被十幾個人踩進醫院,也有可能是當時衝動。劉睿自己不追究,事情也過去了,蘇燦如果這時候硬是要上去拿別人動手開刀的。他首先就站不穩腳,這麼蠢的事情他還沒打算做。

    然後眾人裹著厚厚的衣物上了雪山,高山雪橇,雪地摩托車,冰天雪地的一番遊玩,興致都很高,在雪地�抒了幾十膠,臉都被雪風吹疼了,露在羽絨服帽子外面的發絲全都結了霜,白絲絲的,看上去一個個倒像是老了幾十歲的樣子。

    林縐舞就打趣的叫林珞然“林奶奶”結果被她一腳踹雪地�面,摔得不輕,老丈沒爬起來。全體都被滑稽得哈哈大笑。

    天色已經漸漸轉暗。滑雪場也開始清點關閉,眾人這才收了東西,有些心滿意足的回了別墅酒店,

    到了門口蘇燦看到文璐正焦急的在外面站著,旁邊還有她一個叫夏之茗的女生,一個男子,正神色不定的盯著他們幾人。

    文璐立時上前拖過蘇燦的手道“你們別回去了,趕快走吧「你們是不是得罪過易力歡,�面來了十幾個人,開了好幾輛車說是剛剛從高速路過來,肯定是沖你們來的…你們趕快回去了,要不然蹩著會出事的!蘇燦,這不是在開玩笑!”

    真來了。蘇燦心�面凜然,看來對方既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軟柿子,也絕非笨蛋,之前壓著沒動手,是不在乎一息一時,估摸著是等人來,不親自動手,出了什麼事,自然也能置身事外。

    蘇燦轉過身來,看到王威威,林縐舞等人的臉色都普遍陰沈,魯南南一臉笑謔道“喲,我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反倒找上我們來了。”李鵬宇對他咧嘴一笑。

    孫兵和李軍依然是岩石般的面孔,剛才在雪山上兩人倒是也參加了他們的活動,但是這時依舊要擔負起保護蘇燦的職責。蘇燦就低聲對他們兩道“一會不用留手。”蘇燦心想雖然孫兵和李軍都是特種兵出身,但敵眾我寡之下,留手基本上屬於自殘。

    從文璐話語中最能體會到暴風雨來臨的是薛易陽,劉睿和郭小鐘,三人心跳極快,只覺得釋有些窒息。

    蘇燦就率先進去了。身後傳來文璐的聲音“喂,蘇燦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走過酒店餐廳,這個時候�面�面人更是多起來,一些早早的在中心溫泉SPA池�面泡澡,他們過去,就聽到餐廳�面一陣察察攀翠,無數人把他們給盯著。

    幾個男子朝他們走來,出言道“等一下,站到!喊你們站到,聽到沒有!”

    蘇燦提著包轉過身來,餐廳�面剛才還活躍的聲音喧雜,一時靜謐到幾乎聽得針響。無數端名酒杯的,臉上掛著哂笑的,坐在椅子上看戲的,都盯著他們這一眾。

    李鵬宇個子最高,所以他轉過身來,立刻也讓對方十幾個男的最先注意到他,估摸著在打量著是不是要先一步把他給弄趴下。

    六個男子圍過來,為首的穿著黃衣,臉上紋路分明,肉玫突而出,有股皮實而悍然“我那邊有幾個哥有事找你們,我們過去說一下嘛。

    蘇燦放目望去,易力歡和一行人正面帶哂笑的把他們給望著,似乎想捕捉到他們臉上任何一絲畏懼的資訊。

    蘇燦踱步過去,來到易力歡面前,劉睿因為是當事者,他沒落後蘇燦,和他一併站在易力歡面前,兩人面對面目視,基本上沒什麼可說的,當初就已經翻臉對罵得淋浦盡致了,劉睿住了院,醫藥費還是重郵的朋友墊付的,易力歡一群人自然揚長而去,任兩方都沒有想到,會在這之後十幾天過後在這�再見面。

    像是突然之間爆發的無名怒火,又似乎是被蘇燦的輕佻引爆的戾氣,易力歡突然很懷念在劉睿臉上踩過的幾腳,那幾腳讓他很爽,讓他前所未有的發洩,有的時候踐踏別人,是可以獲得莫名其妙的快感的。再看到面前劉睿一臉恰白的表情,他明白這也許是某種天性使然。

    周圍的人都玩味的盯著蘇燦一眾,看到蘇燦乖乖在那幾個人恫嚇下過來,而他這個圈子的人沒人敢開腔,易力歡身旁的幾個人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耍猴莫過於就要這麼耍。

    你不能要求每個對手都能和你在同一水平線同一個層次鬥智鬥勇,但是你最起碼能夠讓那些動輒就嚷嚷著要鬧翻天的升鬥刁民懂得世界的殘酷,明白有些人永遠可以高高淩駕於頭頂,而自己一輩子都是被踩踏的命,毫無翻身的可能,刁民就別做一些妄圖有天鯉魚跳龍門的白日夢。

    易力歡在眾人的吹捧下有股說不出的暴戾霸氣,他只想讓剛才輕蔑他的蘇燦看到代價,另外讓這個糾結起人來妄圖找回場子的劉睿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學生知道翻過最後象牙塔的另一邊,稍不注意做人,就是修羅地獄。

    “吃了虧,最好就夾著尾巴做人,別虎虎生風的樣子,這�誰都不是嚇大的。你惡。我可以比你更惡。”易力歡伸出手拍了拍蘇燦臉蛋“好好想想,一會我再問你。”

    說完他對旁邊的人撇了撒頭,似乎接下來的就不是他的事了。十幾個人躍躍欲試,望著蘇燦等人就像是看著碗�的肉。

    和文璐一起的徐虎還想說什麼,易力歡旁邊一人把他推一邊去了。最終沒能說出一星半點。

    一直坐在後方茶座上的項成功突然提著酒瓶子起身,快走幾步來到跟前,手上酒瓶猛的砸在距離他最近的孫兵頭上,一聲重擊,孫兵頭被磕得朝旁仰了仰,嘉士伯的瓶子沒有被這一擊粉碎,品質相當過關。不過那個在蓉城開了多家酒吧連鎖的項成功卻是愣了愣,作為一個當初下三流什麼都幹過,最終十幾年來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地步的項成功來說,他手中的酒瓶子當武器砸過不少人,力道之刁鑽,時機把握之狠辣,放水公司的專業級打手都無出其右。讓他意外的不是酒瓶子沒有破裂,而是面前這人是少有沒被砸趴下的人之一。

    項成功原本準備先拔下頭籌裝一下13,委實沒料到眼下結果,而被砸的孫兵毫無滯停的轉身操起旁邊的酒瓶照著他腦門慣下,彭!一下酒液玻璃炸響飛濺,這一擊直接讓面前的項成功哼都沒哼一聲就趴卉在地不省人事。

    這電光火石的當兒,旁邊幾個為這事專門開車過來的人抽出腰間一直別著,軋出來的八寸鋼管,當先就甩在了高個鯧鵬李鵬宇的身上,這幾下挨得扎實,李鵬宇嘴角都痛得咧了咧,探手而出,劈手奪過一人手上的鋼管,就那麼一手握棍,一手攥拳,風車般拴舞,四個專業級混混人仰馬翻。

    李軍也不閑著,左踏一步,擋在奔過來的三人前面,劈手一記掌刀切率先來者脖子上,砍得那人四腳朝天重抒在地上。側了個身,又是刁鑽的一拳,另一人氣一緊,等緩過氣來已經再次趴地上了。這麼朝著李軍沖來的三四人,都被他利用退避的璦沖逐一收拾,一出手必然有人仰面倒下,就跟拍電影似的,不過遇上悍點的有時還得補上一兩拳。出拳的李軍手臂肌肉血管虯結,這個時候能直觀爆炸性的感覺到那股驚人的力量。

    魯南南一手掏著腰間,一手上前一把扯著還不敢相信人數和氣勢剛才還弱於己方,但轉眼之間蘇燦這邊就敢爆發起來的易力歡領口。幾近暴烈的將他提到自己跟前,手上一隻錚亮黝黑的手槍就這麼涼透頂的抵著他的額頭。

    這個時候一向溫和陰柔的魯南南才判若兩人的表情扭曲“我都說了不惹你們,你媽B的還不依不饒了!啊!”

    全場經過短暫的駭然過後回歸平靜。剛剛亮出刀來的幾個人此刻面對魯南南手上那把黑槍,早沒法出手,捏在手上忐忑。可以想像在這群人的面前,周圍轉眼之間趴了八九個人,而魯南南捏著易力歡硌脖子,手中亮出一把軍用配槍指著他腦門是何等的威懾力。局面在荒誕之間一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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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5-1-9 08:42:56

第六十五章 過得去

    易力歡唱角撇了撇,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就像是在這個祥和的酒場子�丟了一顆炸彈,立時傳導向四周圍人群。

    這�是酒店主體大堂這邊半開放式的餐廳,走廊通透,可以通往其他幾棟別墅群,現在在場的今天隨車來了有二三十人,都是酒店外豪車的主人。

    蘇燦剛才當著眾人的面比出個挑釁的姿勢,然後他們一行就這麼招搖過市的過去了。

    等到易力歡認出了劉睿,周圍一片譁然。被教訓了的人也敢這麼囂張!?人們被這種荒誕的落差感一擊即中,頓時吵雜使然起未。

    有坐著的人就站起來了,手指頭拿捏著瓶口提著一支百威,此人叫項成功,三十二歲,保養得很好,面容光生,但卻有些瘦削精爍,他在川渝商界不算太有名,但誰都不敢小覷。開了不少酒吧連鎖,幾個在雲貴川大紅大紫的伶人都是經他手捧紅出去的。

    此時漫不經心,不過極有范兒的道“怎麼,皮子還嫌松的不夠?這人還帶著人來了?這次想放放血,還是給他卸幾個零件?遇到不開眼不不識擡舉的,一般就片他一邊耳朵。”

    “項哥,易少,這些小跳蚤用得著你們親命動手啊,我一個兄弟夥就在溫江這邊搞工程,這邊張斌這些我們熟悉得很嘛,上次喝酒的時候就跟我說了,喊我來蓉城了有事找他。今天有人不開眼,那我打個電話,要動人就是張斌一句話的事情。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從蓉城拉幾個小兄弟從高速路過來,快得很!我們繼續喝起啊。不用影響心情。”一個三十歲出頭,一臉油光的男子聲音很具磁性的笑謔道。言語間有輕而易舉的意味。倒也表明了其老奸巨猾,自己絕不會輕易動手。

    “還用得著喊什麼人”角落�有人笑道“我有個兄弟夥,他爸是這大邑縣縣委書記,只是那個哥們現在在廣州,今天就是他那邊打了招呼,易少生日,酒店才做了橫幅,減免房價的。出了事情,只要不是人命,都擔得起,有人今天跟易少過不去,也先要過我們哥們兒些這關嘛。”

    另一個胸有成竹,狠辣浮現在他酒色過度略顯瘦削肌黃的臉上,說話嘴巴歪一邊,陰陽怪氣的道“不消說,就這幾個蝦米,一會我們幾個就讓他們好看。還用吼什麼人噢,他們不是拽得很啊,剛才我看那個人多囂張得嘛,一會我讓他跪你易少面前道個歉。至於那個美女兒嘛。我看真的很不錯噢…”旁邊有人意味豐富的怪笑著附和。

    亦有人一些人皺了皺眉頭,這些人中有些的確是抱著今天來玩一玩多結識幾個人來的,哪里想過會爆發衝突,而且和這些沾了點匪氣的人不對味,自然不以為然。也不感興趣。

    另一些則是深謀遠慮的想到旁邊還女孩子,這些人說話也不注意場合分寸,影響勾兌美女時候別人對自己這邊的看法,畢竟男人有些齷齪的想法,對女人而言是足以成為公敵。所以這些人算是偽善。表面上看起來這是很有義氣,一呼百應的局面。

    但在場的人都不是單純的停留在講義氣,熱血衝動的範疇而對拱衛易力歡。

    現場除了易力歡和一些衙內的確是有殷實的家境背景之外,也不乏一些社會上黑白都沾過摸爬滾打上來的灰色人物。這些人誰都不單純。

    他們所在的這個圈子本來就大,水深而複雜,但從這�面撈得到人脈的好處潛力無限,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這�面受人矚目出頭,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上去蹦跌一下,提高圉內核心地位,這需要機會。碰上今天場面上這事,就是機會。這個社會本就離不開一個鬥字,說得好聽一點,官方粉飾則叫做競爭。

    圈子首先是排外的,要和別人比鬥的,追本就不足為奇,否則也就不會有小團體,山頭主義,結黨營私這種歷史測源漆傳的東西。

    特別是這�面牽扯的利益還不小。在易力歡這類,眼前這些本身就有很大或明地�,或隱晦社會資源的人面前,能夠獲得信任,能夠受到推崇,認可,自然喑合人際關係就是生產力這種國內特色。

    現場的人誰都不怕麻煩,而且還生怕沒有麻煩找上門讓自己擺平解決。蘇燦剛才的舉動,無疑是將這群男男女女內部的火藥桶給引燃了。

    “前些蘇燦通過我留給他的電話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們溫泉的時間,我以為他要來,後頭他又說不來了。”見到眼前局面的文璐有些心急火燎的對徐虎,夏之茗,楊磊等人私下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急迫的表情“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文璐自然知道易力歡這個層面前是些什麼人,國內私營企業經過九十年代的發展至今,普遍經過二十年摸爬滾打的階段,第一代創始人目前已經開始著力培養第二代接班人。

    譬如在去年機械工業CEO圓桌會議上有“北泰南重”之稱的“北泰”浙江正泰集團董事長南存稗,就在集團內設立“敗家子基金”從家族內塑造出可以挑大樑有能力的二代掌門人。而“南重”重帆集團董事長易家順亦提出“百億重帆,百年重帆”目標,重點讓他這個兒子易力歡極其後代扛起家族重任。

    除此之外,今天聚會在場的不少人也是家族�重點培養的第二代繼承人,不是高級經理,就已經陸續紛紛接手起其家族下屬的企業。

    否則就依託父輩的佑蔭邁步官場,這些不同于繼承當年老一輩精神的紅二代,紅三代,沒有民族氣節,科技創新,和平發展等主流的價值觀念。

    而普遍是因父輩強權使得成為驕橫,狂妄的新一代,在場的不能說全是被醜化的“官二代”但至少普遍介於懂事和不懂事之間,性格中有驕縱妄橫的一面,還是存在的。

    這些都是是入未來第二代權責之路的人,也許漫長的時間和生活的波伏會讓他們逐漸成熟起來,逐漸蛻變挑起社會責任和大樑。但那也需要一個漫長遙遠的階段,正如沒有誰生下來就一定囂張一樣,也沒有誰必抵要求在這樣的成長背景下必須低眉順眼。年輕的荷爾蒙終究肆無忌憚的飛揚。

    文璐知道,蘇燦就是被撞入了眼下的鋒芒之中。就算他是蓉城龍頭企業大榕建工的背景,但也鬥不過這面前的虎豹龍蛇。這些人所涉及的三教九流,任何一方面恐怕都夠他喝上一壺。

    雖說文璐一行對蘇燦有結交之心,本來這個溫泉聚會都是想拉著他一併來的,所以現在這種局面,她仍然只是一想接下來的後果,早已忍不住為蘇燦心緊了一緊。還不知道今天一會晚上會發生什麼事。

    徐虎搖搖頭“看情況吧,一會實在不行,我去說個情也行。沒想到這個蘇燦這麼不知輕重,別人不來找你麻煩就算揀了個便宜了結果,還想為哥們出頭,這不是雞蛋碰石頭是什麼!”楊磊冷哼道“這個人腦袋裝的是乒乓,我看被門夾了!

    郭小敷坐回原位,伸出皓白的手揉了揉眉心,對身邊幾個女伴道“得了,好好地溫泉聚會,又要鬧得不愉快了。”

    “這事好啊,生活正沒什麼波潿起伏,無聊著呢,好不容易有點段子出來,那還不得好好欣賞欣賞。我最喜歡看劉超動手了,他打架和飆車都一樣這麼帥呢。”一個渝城家住加州花園的名嬡發花癡的道。

    “我看可能他們不會出手,嶽老三已經打電話叫人了,我看這群人真夠倒楣的,什麼人不挑,專門找上易力歡。這不是一動就動到大頭了嗎。看來真是如易少所說,運人運氣背了,自己都要倒楣到上來找死。”一個妖豔的女子歪著小螫腰,手上夾著支煙,騰雲吐霧的笑道,看來是經常經歷過大事件的人。

    眾人私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無疑已經將剛才走過走廊的蘇燦一群人,當成了調劑生活的小菜,猶如隔岸觀煙花,看著他們即將如同稻草般飄搖零落的命運。他們的確有這個能耐,普通小人物的命運在他們面前,也幾乎是可-以恣意撥弄,翻覆於手掌上下。

    在屋子�面,劉睿將撞車事件前前後後大致的對王威威,林珞然,鯤鵬和林縐舞等人說了個大概清楚。然後道“沒事。”“真沒什麼事,住院也只是皮下組織出血。沒什麼大問題,這不我還跟你們生龍活虎的來泡溫泉嗎,這事都過去了,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這事過去了嗎?”王威威沈聲環目問道。“過不去吧”李鵬宇想了想,又道“不過似乎也又過得去。”

    劉睿一再解釋道“畢竟是我先撞上他蘭博基尼的,這事的確理虧在先。後面也是普通衝突,我認了,都是小事。你們再摻合進來,以後我真沒這個臉和大家一起玩了。”

    蘇燦望著劉睿,看到他極力的勸阻,心�面也緩和了下去。前些日子要招待李鵬宇和魯南南,大家都在想去哪里玩,否決無數方案,蘇燦乾脆提出來西嶺這邊泡溫泉倒是個好主意。另一方面,蘇燦也想見識見識這今後世掀起不小動靜的易力歡。

    “不就是吃了點虧嘛,男人嘛,哪能不吃一點虧。”魯南南起身拍拍劉睿的肩膀“既然你都說過去了,那麼這事也就算了吧,咱們繼續諒泡溫泉的泡溫泉,該怎麼玩怎麼玩,別打攪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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