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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挑選法器
“果然不出我所料吧!不過你也應該慶幸,首先沒有煉製一個大型法器,否則以你當時的靈氣修為,恐怕生命力耗盡了也不知道呢!”一點大開玩笑似的地笑著說道:“其實,器靈的煉製方法一直在上麵被保存起來。沒想到你卻無意之中,知道了器靈的煉製方法。放心吧,隻要今後煉器的時候集中精神,就不會被器靈吸取生命力的。”

“我明白了!”張子軒臉色一黯,暗自下定決心今後絕對不會煉製器靈。那樣著實太過於危險了。

一點大欣慰地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天地烘爐的爐身,言道:“好了,天地烘爐已經自行修葺完畢,你可以讓你的那位‘朋友’出來了。”

“哦?”張子軒心中一喜,剛想出聲提醒金牙,卻不料體內的獸靈牌已經開始翻滾起來。

“主人不用……不用!我已經出來了!”金牙一個閃身,從張子軒的體內跳將出來。一臉希翼地望著一點大:“請您一定要傾盡全力將金甲煉化啊!還有,這天地烘爐之中,真的有混沌之氣的存在嗎?”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選擇不進入天地烘爐之中。”一點大有恃無恐地說道。

“這個……”金牙犯了難,思忖一陣,將目光投射到張子軒的臉上,想從他主人那裏得知一些信息,可是張子軒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不過,當張子軒注意到金牙望向自己的時候,還是微笑著向它點點頭。

金牙見到張子軒的這個微笑,心中沒來由地湧出許多自信,再也不問其他的廢話,直接向天地烘爐的爐口走去。深吸一口氣,迎著炙熱的火氣,一頭鑽進剛剛打開的爐口。

“看來它很信任你嘛!”一點大笑著說道。

張子軒笑著回答:“我不是也很信任大哥嗎?”

“哈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這場景,居然讓張子軒仿佛回到曾今鬼穀的快樂時光。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懵懂少年,現在的他,肩負著易教複興和血門的血海深仇,仇恨的種子,一直都紮根在他的心底深處。永遠都揮之不去,直到他親手殺掉血三郎。

“走吧!兄弟。”一點大拍著張子軒的肩膀,說道:“我帶你去挑選幾件上好的法器,作為見麵禮。省的你自己去挑,有些好東西你都找不到。”

“大哥,不行。”張子軒趕忙退後幾步,自己已經欠足了一點大的人情,如果在加上幾件法器的話,估計這輩子都還不完了:“那些法器,還是您自己留著好了,我身上的法器已經足夠。”

“切,法器哪有嫌多的?你身上有哪些法器能值得炫耀的?”一點大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張子軒一圈,不屑地說道:“嗯,先天五行旗,不錯不錯,但在我眼中也隻能是一般的貨色。如果有高人重新煉製一番,倒是可以入得我的法眼。”

“宇宙積木倒是個不錯的東西,但是你現在根本就打不開它,連它一成的力量都打不開,更別提什麽稱手了。咦?怎麽還會有混沌劍丸的味道?混沌劍芒倒是威力奇大,現在你也可以使用出來,但是也不是目前的你能夠使用的。難道你想一直使用龍神套裝嗎?雖然那套套裝是隨著你的實力而改變威力的,不過每當使用出來,你的靈氣損耗程度,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啊!”

一點大的這番話,讓張子軒徹底呆滯,他從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一眼就將自己的老底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混沌劍丸這個尚在血三郎處的法器,也能摸透——一點大,到底是什麽來頭?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張子軒小心地問道:“大哥,我身上的法器,您是……”

“這倒是簡單。你大哥我有‘匠心之眼’,在這片地界,可以洞悉任何人身上,所有法器的氣息。放心吧,你將來也可以擁有的。但這個法術,隻能對實力比你低一半以下的人,才能使用。而且,如果人家刻意隱瞞氣息的話,也就窺視不到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東西了。趁著你的坐騎修煉的當口,我們趕緊去挑選送你的法器吧!”一點大說完,不再理睬張子軒,徑直向外麵走去。

“嗯。”張子軒答應道,隨後望了一眼被關著金牙的天地烘爐,起身跟上一點大的腳步。

“好了,你先自己挑選一些稱心的法器,我去幫你選一些適合的法器。千萬別客氣,你大哥我現在天天除了煉器也沒其他的事情。反正這裏的法器絕對派發不完,有時候趁著天塹道藏打開的當口,我還會多丟幾個上去呢!上次如果不是你阻止我,估計幾十件法寶,大哥肯定要出手的。哈哈,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到時候靈修界大亂可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呢!”

“呃……”張子軒真不知道一點大是怎麽想的,靈修界大亂就那麽深得他心嗎?居然笑得如此開心。

“哈哈,我去也。”一點大不再理會張子軒,轉身便消失在點點星光之中。

張子軒長舒一口氣,大哥說的有禮,反正天塹道藏留著也未必是好事,不如趁這個時機,為樂恬、楊紫苑、風成他們挑選幾件法器。說起來,他們可比自己寒酸多了呢!

樂恬隻有北冥針、靈凰帕(軒字殿中得到)、追風鞭和辟邪地珠,剛剛出山時候倒也沒有什麽,可是現在看起來,確實窮酸的可以。除了靈凰帕,以及師父送給她的辟邪地珠,其他三樣幾乎都可以丟棄了。樂恬現在也使用不出靈凰帕的全部威力,這樣算算,幾乎沒有一個趁手法器。

紫苑也好不到哪裏去,身為一花聚頂的靈修之士,在靈修界也算是半個中堅力量了,而她的法寶卻隻有綠碧青絲!如果不趕緊給她找幾個法寶,闖蕩江湖都感覺危險的要命。

至於風成、天雪、雁來紅以及狄仲就更不要多說了,除了風成的靈陽棒之外,幾乎沒有一件能夠法器……真是嘲笑啊!堂堂易教教主,紅顏好友們居然各個如此寒酸落魄!

張子軒一邊思忖,一邊胡亂逛著。這天塹道藏實在太大,法寶耀得人眼花繚亂。不過由於一點大的關係,張子軒對這個漠不關心,他所在意的是,能夠找到幾個適合幾位好友的法器。

忽然,他的眼前紅光一亮,緊接著一顆如同葡萄般的東西,就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個東西乍看上去與那些閃亮奇特的法器絲毫不能相提並論,但它上麵仿佛有什麽東西牽引了自己一般。

好熟悉的感覺!張子軒走上前,輕輕拾起這個寶光內斂的小東西。經驗告訴他,什麽法器越是樸實無華,就越是厲害。何況,張子軒真的覺得這個東西異常熟悉。

“這是菩提慧果,隻有擁有天眼與蕙質蘭心的人才能夠使用。”不知何時,一點大居然出現在張子軒的身後:“瞧我這記性,一開始沒注意到你是從外麵進來的。所以,我怕你弄不明白這些法寶的特性,用‘一氣化三清’之法,弄了個分身作為講解。”

一氣化三清……那是三花之上,總教主級別的人才能夠使用的高階法術。看來,自己這個“大哥”身上值得琢磨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呢!

不過,張子軒無意探查別人的舊事,他還是將目光轉向手中的這顆朱紅色的小果子:“大哥,如果有人擁有天眼和蕙質蘭心,這顆菩提慧果又該如何使用呢?”

“嘿嘿,你果然有匠師的天份,這麽快就看出來這顆菩提慧果不是普通的法器了。”一點大笑著說道:“沒錯,這顆菩提慧果就是能將天眼和蕙質蘭心的能力結合起來。如果有人真的擁有者兩種天降恩澤,當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真的有這樣的人,將菩提慧果吞進腹中,結合天眼和蕙質蘭心之後,便可以坐地成佛,功力精進猶如立地飛升一般。”

“呃?您的意思是,可以讓人直接由一花境界,躍至三花聚頂?”張子軒愕然問道。

“不錯,但這也是極為危險的。”一點大見張子軒不似玩笑,便收拾起玩鬧心理,認真解釋道:“如果你真有這樣的朋友,我勸你可別直接吞食這顆菩提慧果。”

張子軒微微蹙眉,捏住手中的菩提慧果,問道:“這又是為何?”

“很簡單。這世上並無十全十美的方法。這顆菩提慧果並不是我所煉製,而確實是天生天養的混沌產物!它的威力當然和它的破綻相伴相依,首先,由於內涵的靈氣巨大,凡間的女子憑借肉體幾乎無法抵禦其中靈體漲體的痛苦,暴體而亡的幾率十分之大。”

“其次,你認為功力驟升,真的是件好事嗎?豈不知,福兮禍所伏!?其他撇開不談,舉手投足間能毀天滅地的本領,如果強加於一個普通人身,不會出現什麽亂子嗎?再者,心性修為跟不上的話,這一身的神力修為隻能成為一種負擔。到頭來一個天劫、心劫,就能將她銷毀。”

張子軒情知有理,不過這些緣由道理,並不能阻撓自己將菩提慧果送給楊紫苑:“大哥,如果是擁有九陰之脈的適合菩提慧果的女孩子,她還會怕靈氣暴體麽?”

“你的意思是,一個女孩子身有九陰之脈、蕙質蘭心、天眼三種天降恩澤?那她倒是不怕了,因為龐大的靈氣會完全被九陰之脈儲存在體內,甚至境界也不會提升太快。到時候,可以有充足的時間提高心性上的修為。更為恐怖的是,她隨時可以調用菩提慧果中的靈氣禦敵。但是……”

“這絕對不可能!”一點大說道這裏,一臉絕不相信的模樣:“身兼三重恩澤,除非她從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以來,她就至少日行三善,一直行善積德到今日。否則,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奇女子!要是真有的話,我就脫光衣服在天河裏麵裸泳三年!等等……你的意思是……”

“嗯。”張子軒很認真地點點頭。

“我不相信!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奇人!我絕對不相信!”一點大後怕地退後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見到一直悠然自得的一點大吃癟,張子軒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好笑。他上前幾步,扶起一點大,隨後勸道:“大哥,這世界如此之大,有一點失算也屬於正常。問天下間能夠算無遺策的,還能夠有誰呢?”

“它了!”一點大伸出食指,指著頭頂的黑色天空說道。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一臉正經地向張子軒問道:“我說,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張子軒搖搖頭:“如果欺騙你,我甘願被千萬雷劫擊身而死。”

“好了好了。”一點大似乎一下子蒼老了百多歲,無力地擺擺手,說道:“這顆菩提慧果果然很適合你的老婆。我們還是去挑選下一件東西吧!”

“嗯?她……她還不是我的妻子……”張子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一點大聞言,不屑地撇撇嘴:“是嗎?如果不是你的妻子,你幹嗎那麽得意洋洋地介紹呢?而且有感於你得知這樣消息,還沒有嫉妒死,那小妞跟你沒關係,打死我都不信!”

“這個……”張子軒苦笑不得,他還沒看出來,一點大居然有如此痞氣的一麵。而且……天地良心,自己在得知楊紫苑三重天將恩澤及身的時候,他真的非常妒忌的!非常非常妒忌!

一句“謝謝”並不能表示心中的感謝,張子軒決定將這句話憋住。大恩不言謝,最好的感謝方式,還是用行動表示最為合適。

算了,接下來該給他們挑選幾件像樣的法寶了。張子軒覺得自己反正是債多不壓身,都有些覺得皮厚了。不過,皮厚歸皮厚,等會兒幹脆將自己的絕靈體全部送給大哥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會煉製的。

“大哥……”

“嗯?”

張子軒撓撓頭,他還是不適合說這樣惡心的話:“沒事,我隻是想說……嗯,你是我大哥。”

“哈哈,我本來就是你大哥。”一點大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誰知道這名奇異修士心中,到底感動與否呢?

張子軒也笑了笑,眼角同時發現隱匿在法器寶山上的一個紅色的小瓶子,這個小瓶子是一個雙耳瓶,瓶頸上麵各鑲著兩隻對角,不過這瓶子著實太小,曲掌一握就能將它拿住帶走。

“麒麟燒火瓶。不錯的寶貝,能放出琉璃天火,天火的碾磨性質還算不錯。加上麒麟瓶有麒麟玉鑲嵌其中,能喚作麒麟之靈防禦敵手,也是攻防兼備,算是一件上等的法器。不過,同樣也不適合你……這法器太低階了。”上等的法器,在一點大的眼中依舊是低階,這也足以見得一點大的眼光之刁。

“嗬嗬,我是拿來送給一位姑娘,她身上沒有一件防禦的法器,還總是往外麵跑,我有些放心不下。”張子軒喃喃道。每每想到那個一刻不動,就閑的發悶、到處找人玩鬧的樂恬,張子軒就忍不住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看來你的紅顏知己還真不少。這玩意兒本來也是我早期的一件精品,你可別糟蹋了。”一點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嗬嗬,不會糟蹋的。”張子軒立即答道。

“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嗯,繼續看你有啥需要的吧!這些東西反正你不拿走,我也會丟掉做新的。”

“嗬嗬。”張子軒靈識一動,又拾起旁邊的一根黑色的棒子。這根棒子說起來是棒子,但更像是一根拐杖。隻是杖頭上麵有一個類似於麒麟的怪獸頭顱,頭顱兩側的眼睛都是用紅色怪石鑄成,看上去總有一絲絲詭異的感覺。

“這是什麽東西?”張子軒感覺上麵的詭異氣息,雖然不是很強大,但卻有著咄咄逼人的架勢。陰森的紅色眼珠,猶如九幽之下的亡魂之眼,惡狠狠地盯住世上眾生,人間百態。

好惡毒的眼神!張子軒暗自咋舌。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不說是死物,就算是活物也沒有見過。這究竟是什麽法器?

“這是波旬之杖,西方魔界王的最強法器。當初佛祖菩提樹下悟禪,波旬率領魔毒蟲怪獸,以及六梵天的部眾,帶上毒雷毒箭準備阻止佛祖。可沒想到居然被佛祖護法天神擊敗,隨後波旬被殺,波旬之杖便遺落人間。這玩意兒,可是這裏最為惡毒的魔器,你當真要選?”

“嗯?”張子軒有些奇怪,按照一點大的性子,不可能隻是這樣問:“大哥,你怎麽了?我選擇菩提慧果的時候,你勸我不要選擇,但當我拿起魔器,你卻並沒有那麽擔心。”

“嗬嗬,魔器之所以稱為魔器,一個是因為它的威力強大,第二個則是因為它與正統的法器互相克製。”一點大解釋道:“正統法器打鬥,頂多就是兩敗俱傷,不會給對方造成什麽致命打擊。除非是一邊倒,強大一方執意要將弱小一方弄得死無葬身之地,這才算是成功。”

“魔器則不然。魔器與法器相擊,強弱隻是在一瞬間就能決定生死。魔器中的陰毒魔氣,法器中的浩然正氣,兩方各為死敵,一旦擊中敵方身體,必將導致功力較弱一方化為冥冥。”

“嗯,也就是說,魔器非緊急時刻不出,一出就是決定生死的一擊?”張子軒問道。

“哈哈,這就對了!當然除非對方也是魔器。”一點大笑笑,補充了一句:“波旬魔杖既然代表魔界之王的權威,自然算得上是魔器中的佼佼者。等到你的三花境界一到,絕對可以與三花聚頂的高手一較高下。”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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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4:54:17

第九卷 靈修動蕩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多事之秋
功力達到三花聚頂,已經是萬劫不壞之身,實力已經登峰造極,自然也就沒有劃分上中下三個等分。不過,這其中的差距還是極大的。譬如三花聚頂的仙界三清,肯定輕鬆幹掉十來個三花聚頂的仙人。今時不同往日,三清的境界早就不是千百年前,那種普通仙人都可以窺視的。

這法杖……本來張子軒是想送給狄仲,作為他作為防身法器,可是聽一點大這麽一說,他又怕狄仲拿著波旬法杖,萬一碰到厲害一些的敵人,被擊中一下就魂飛魄散的話,那還是不給他用好了。反正有易教護著他,想來也沒有什麽人可以對付他的。

“其實,這個也是我要送給朋友的法器。既然這魔器對人對己都如此歹毒,那麽算了吧!”

“哦?那你為什麽會對這個感興趣?”一點大一臉好奇地問道。

張子軒望著手中的波旬之杖,說道:“我隻是感覺,這法器和我朋友的氣質有些相同。”如此冷漠的雙眼,恐怕隻有狄仲在不經意時,才會流露出一些,雖然沒有波旬之杖這樣的歇斯底裏。不過,幸好最近和自己在一起,逐漸改變了一些原本的冷漠。

“哈哈,你那位朋友肯定是修佛的!”一點大撫掌笑道。

“嗯?您是如何得知的?”為了化解狄仲心中的怨氣,張子軒的確刻意讓他研讀佛經,妄圖使他的怨氣消散。可惜的是,迄今為止雖然狄仲的佛力有所增加,但是心中的怨氣倒是絲毫不變。如果單是殺幾個小蟊賊,張子軒自然不會如此在意。他怕的就是狄仲會失去理性,走火入魔,成為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嗬嗬,你不知道吧?波旬大魔王生前也是修佛的。他也是個皈依了佛門的大德,過去因供養過辟支佛的功德得以成為六梵天主。隻是他由於自身局限常常講錯法,引人誤入歧途,所以被稱為魔王。”一點大語出驚人,侃侃而談:“不過,波旬魔王畢竟和佛祖有不可磨滅的分歧,這也導致他後期的誤入歧途。說實在的,這波旬之杖也隻能算是半根魔器。”

張子軒明白了一點大的用意:“您的意思是,它既是佛器,又是魔器?”

“不錯,用者在乎人心而已。佛器、魔器,分別就那麽重要嗎?”一點大說到這裏,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如果你看它不爽,可以將它改造成為真正的佛器嘛!其實我覺得魔器才更加適合呢,幹脆的很!你看你們那些所謂正道作風,扭扭捏捏,行事猶豫不決,也不知道是男子還是娘們的。”

張子軒聞言,頓時汗流浹背地問道:“大哥,你是修魔的吧?”

“哈哈,我是修妖的。”一點大說到這裏,又將目光投射到波旬之杖上麵:“我做主了,這魔……佛杖挺好的。你看看,連個刃都沒有,多和善?拿去砍人都不會痛的。”

張子軒無語,這大哥實在是太……有個性了。不過,真的如他所說,那波旬之杖也能顯示人心的向往,既然如此,合不將它交給狄仲使用,正好自己也能夠用波旬之杖的威力,查探狄仲是否入魔。隻要波旬之杖露出魔息……

“嗯,那好。這跟波旬之杖我也收下了。”張子軒將它和前幾樣法器一同丟入須彌橐。

一點大見張子軒行動如此之慢,稍稍顯得有些不耐:“瞧你這速度慢的,你對我說說,剩下的幾個人都是什麽特質,我幫你挑選適合的法器好了。”

“嗯,一隻死猴子,拿著一根蠢棒子,似乎隻會使得一種‘靈陽棒法’,法力的類型應該是道家玄門正宗;一隻狐狸精,長得傾國傾城,但是由於種種原因,現在雖然化為人形,但卻說不出來話。所以,音律之類的法器就算了。”

張子軒說到這裏,心中又想起一個凹凸有致,清姿嫋嫋的身影,他的第一個女人,也算是救他性命的女人:“最後,我希望大哥能給我挑選一個防禦為主的法器。靈氣的需求不需要多高,但是防禦一定要夠強。”

一點大聞言,眼睛一亮,說道:“哈哈,你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這麽多的要求,可算是為難老朽了!我都開始後悔認你這個小弟弟了。”

奇怪的是,一點大將這席話說出來,卻並沒有讓張子軒感到尷尬,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說歸說,一點大還是在寶山之中來回穿梭,轉眼就拿了三個看似普通的法器。

張子軒知道,越是平淡無奇的法器,就越是有它的獨特之處。如果猜的不錯,這東西應該屬於法器中的佼佼者。

“太真晨嬰冠,玄奇十六兵,流寶夙冥佩,都是不錯的法寶,最少我能看上眼吧!”一點大說到這裏,將手中三個東西,一起丟向張子軒。

張子軒看也沒看,直接用須彌橐這麽一裝了事。

一點大很奇怪,問道:“怎麽,你不想問問我有何作用嗎?”

張子軒笑道:“首先,我相信大哥的作風,是不會害我的。其次,就算您告訴我它的用處,但真正用起來還是需要使用者的體悟才可以。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去體悟其中的妙法來得深刻。大哥,難道你不知道嗎?一旦什麽東西來得太易,那誰都不會去珍惜。”

一點大深深地望了張子軒一眼,笑道:“哦?哈哈,那你剛才害我解釋那麽多,原來隻是想知道這些法寶究竟適合不適合他們?對嗎?”

“嗬嗬,還是大哥厲害。”張子軒恭維地說道。

“我哪有你厲害啊!既然你都知道用法,那麽,我也該去重合了。恐怕你現在可沒心思給自己挑幾樣法器吧?或者說,抹不開麵子……”一點大飽含深意地拍拍張子軒的肩膀:“豈不知,世事無常,有時候麵子可沒有性命重要。這點,你以後會明白的。好了,不說那麽多,我還得給你挑選點臨別前的禮物呢!”

說到這裏,一點大驀然消失在原地,甚至連一絲跡象都沒有留下。一氣化三清果然是最為高階的法術,身化三清,隨意由心,收放自如,來去無蹤。

波旬之杖……嗎?狄仲,你小子可別讓我失望啊!

張子軒不知道的是,其實在他到達天塹道藏之前,已經有六樣法器流入人間。

周遭的靈修之士,如同一隻隻饑餓交加的惡狼,忽然見到一隻尚無還手之力的小羊羔,爭先恐後地向著它們襲來。天空飛舞著的並非隻有那六樣法器,各種威力奇大的法器以及極少的魔器,在那裏交織、碰撞,閃耀出種種從未見過的奪目光華。

張子軒擔心的果然成真,原本純碧無暇的天際,開始變得血腥暴力。各大門派之間,由幾人開始,逐漸蔓延到整個門派。積蓄許久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原本的什麽“盟友”,也都撕破臉皮,為了天塹道藏互相殘殺。

難道說,靈修界的大戰即將開始嗎?

除了大理禪院和天龍門,因為接近佛理,見不得屠殺而沒有參加此次天塹道藏的爭寶活動之外,正道聯盟在青丘書院、五仙山的帶領之下,向著邪道率先發起進攻。

這也是常事了,畢竟在他們看來,法器仙寶如果落入邪道手中,還不如自毀與正道之手。名義上來說,是為了避免生靈塗炭,可誰都知道,仙寶落入正道手中,一旦正邪對立,所引發的災難根本就不下於邪道。

張子軒進入天塹道藏至今沒有一絲消息,這讓大長老和天玄老人有些擔心。不過,往日裏麵少教主一副吉人天相,怎麽算也是命不該絕的命相。但是天塹道藏可是出名的修士火坑,甚至連三花境界的散修都沒有放過,張子軒真的能熬過這一劫嗎?誰都不知道。

“天玄,你看緊他們。”大長老輕輕對著天玄傳音道,他沒有指出天玄老人應該看緊誰,不過天玄卻知道大長老說的是誰。

正道現在有兩大派牽頭,無論是氣勢還是實力,都穩穩壓過邪道一籌。更為重要的是,現在光圈還沒有消失,六件法寶花落誰家也不能下達定論。隻要正道能夠擊潰邪道,就算能夠引起動亂,也沒什麽了不起。

誰曾知道,邪道三雄居然沒有一個領頭反擊的?血門怎麽說還派出三位代表,魔門、邪仙閣沒有出現倒是稀奇。雖然後兩者向來低調,行事手法也較血門來得緩和,不過這種曠世盛典,這兩個靈修大派怎麽會沒有反應?

難不成,他們有什麽陰謀嗎?不管那麽多,反正眼下隻要控製住正在養傷的血門三屍,邪道失去領頭之人,隻能作為一團烏合之眾。天玄老人想到這裏,更是盯緊了三屍的一舉一動。

“銀靈……”大長老本來還想與銀靈說上兩句話,但是見他目不轉睛地盯住天塹道藏,那滿腹的悱惻也隻能重新咽回腹中。雙腳一跺,飛身向著洛河神殿的外麵飛去。

此刻,天塹道藏內的六件法器,已經盡然飛至洛河神殿之外。否則,哪裏還會引起軒然大波?現在的大長老,隻求能夠將大戰的範圍減小到最低。不過,此時劍拔弩張、時刻提防己方偷襲的正道,和張牙舞爪、意圖重返頹勢的邪道,兩方都處於一種極為緊張的微妙境地。

正道聯盟看似勝券在握,但大長老相信,隻要己方稍微受到些內部的刺激,靈修界的大戰肯定會遏製不住,用心險惡的人實在是太多,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完全預料得到。

還有就是教主的安慰,現在來看,少教主的安危可比正道聯盟瓦解的危機更為嚴重、。他們不清楚天塹道藏之中到底有些什麽,所以也無法對於張子軒的身家性命做出評估。

現在,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哎!大長老悲涼地歎了一聲。

“天妖,你好了沒有?好戲都要開場了。”林天驕一臉的雀躍,猶如見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不就煉化一個幻神殿嗎?怎麽弄得這樣筋疲力盡?”

林天妖沒有回話,隻是從鼻子裏麵“哼”出一聲。

好家夥,“隻是”煉化一個幻神殿,這話說得的確沒心沒肺。幻神殿堪稱宇內前十的神器,煉化一個這種等級的神器,撇開一切不談,單是三清境界的仙人出現,務求認真、穩當的煉化,都需要幾十年的時間,而林天妖之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所需要的靈氣,更是難以想象。可到了林天驕的口中,卻成了一件容易事?

“靈修界大戰,錯過這場好戲該多失望啊?”林天驕痛惜地說道,然後撫著手中的幻神殿,驟然問道:“這已經是多少次了?”

“七十四次。”林天妖冷冷地回答道。

“是了,天妖你果然厲害。知道你要第七十四次被打斷修煉,不過對你來說,這樣的對手簡直是……”

“不堪一擊。”林天妖眼都沒睜,他身後的兩個想要偷襲的小賊,忽然暴體而亡。

林天驕一見這般情景,拍著大腿笑道:“嘿嘿,被我給蒙中了。”

“你也隻會蒙了。”林天妖淡淡地說道,語氣之中透出的坦然,就像是剛才兩個想要偷襲的小蟊賊,根本就不是他殺的一般。

林天驕一攤雙手,無奈地說道:“誰叫我沒有像你這般厲害的功力呢?我也隻好去蒙了。”

“哼。”

林天驕全當沒聽見,抬起頭顱,仰望著蒼穹之上漂浮著的六件法器,忽然罕見哀歎一聲:“哎,你說在家裏麵,太一和小五,能不能相處和諧呢?太一那小子爆裂脾氣太甚,說不定會出什麽亂子呢!”

“父親自有主張。”林天妖說道。

“有主張?有主張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林天驕怒叱道。他極少違逆自己親生弟弟的意願,至少在林天妖眼中這是第二次。

不過,林天妖想起林天驕之所以憤慨的原因,他也就釋然了。或許在世人眼中,林天驕瀟灑脫俗,*不羈,似乎除了自己以外什麽都不在乎。其實,他們都錯了,林天驕是在乎的,就是因為他什麽都在乎,所以才裝作什麽都不在乎。

不過有一點很真,就是林天驕的眼中,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林天妖心中忽然湧出一絲久違的感動,輕聲問道:“哥,還在記恨嗎?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語氣已經失去往日的高傲冷漠,多出一絲情感的東西。

“不記恨了。記恨這玩意兒,實在不適合我。”林天驕笑著搖搖頭:“隻要,我們兄弟二人,能如此生活下去,就好了。”

是啊,如此生活就滿足了。林天妖嘴角似乎上翹了一絲弧度,閉上了眼睛。

“小子,準備好了沒有。”一點大捧著一堆法器,跑到張子軒的麵前:“我待會兒送你回去啊!你趕緊把這些東西收拾好!”

“一、二、三……八……大哥,這麽多法器,你讓我批發還是零售啊?”張子軒哭笑不得地說道。一點大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反正肯定是刻意,拿這麽多法器給自己。弄得自己好像一個暴發戶,而且是忒沒實力的暴發戶。

“當然是零售……呸!我怎麽順著你的話說下去了?你難道不曉得嗎?出來混,都是要還的。這些法器都很適合你的體質,如果你用得順手就留下,不順手就拿去送人嘛!鬧個人情不是挺好的?”一點大說到這裏,將手中的東西堆在張子軒的懷中。

“人情?說起人情,那我不是欠你一個大人情麽?”張子軒哭笑不得地將這些法器捧在手中,裝進須彌橐也不是,不裝進去也不是,隻好汗顏說道:“大哥,我不想……”

“你懂什麽?我是有事需要你去辦!”一點大忽然說道,這讓張子軒一點準備都沒有:“要不,我幹嗎無緣無故將這裏的東西送你?我偷個幾年懶,睡大覺不好嗎?現在還得趕緊煉製出來相應的法器……哎!”

“嗯?大哥請說。”張子軒一聽見原來一點大想托自己辦事,心中頓時踏實起來。

“嗨,你這小子。其實事情很簡單,我不對你說,你也應該會做的。目前,我也隻能先跟你提個醒,否則你小子到時候萬一怕麻煩就真的很麻煩了。”一點大說到這裏,湊近了張子軒的麵前,低聲說道:“如果,往後青丘找你辦什麽事情,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青丘?青丘書院?”張子軒怪道。難不成一點大和青丘書院有什麽淵源?不過能讓他這麽上心,事情肯定不會小。

“諾,這個給你。”一點大忽然又遞過來一個玉質瓶子。

這個瓶子看上去是真的平淡無奇,與返璞歸真的法器不同。它並沒有那種壓人的威勢,怎麽看,怎麽像是一件古董。差異的是,上麵隱約透出的靈氣,讓整個玉瓶看上去更加詭異。

“怪了,難道是我眼花了?”張子軒閉上眼睛,猛地搖搖頭,依舊沒有看出這個玉瓶的蹊蹺。

“笨蛋,現在你難道隻知道法器嗎?這瓶子不是法器就沒有靈氣了麽?”一點大笑著罵道。實則在提醒張子軒,不要光看瓶子的外表。

“啊!這是……”張子軒一拍手,恍然大悟道:“難得是金丹?”

“哈哈,果然不負我之所望,這正是金丹,而且是九轉的!”一點大大笑著炫耀道:“靈通轉生神丹!”

“九轉神丹!”張子軒大駭。天地之間,所謂金丹一共隻有十種,前九種分為九轉,九轉金丹是其中最為強勁的一種,能夠使得凡人白日升仙,瞬開二花。效用直逼菩提慧果,但是與之不同的是,菩提慧果提升功力隻是附屬。說白了,它終究是一件法器。

至於最後一種金丹,比稱為逆天級別的“禁丹”。凡人甚至可以直接三花聚頂,不過,這種“禁丹”已經千百年沒出現於人世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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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六件法器
“大哥,你還會煉丹?”張子軒驚異地問道。

一點大的煉器水平之高世所罕見,張子軒本已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雖然不精於此道,但是他卻知道,修士們修煉極品神器,至少要花個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時日。一點大卻在幾日之內,就修煉出了“湮滅神甲”。(張子軒自己取的名字。的確,能湮滅靈氣的神甲,自然要稱之為湮滅神甲。)

更關鍵的是,他還如此對張子軒說:“其實,旁人所說的慢工出細活,隻是糊弄外行的話。煉器哪有那麽麻煩?隻要過程對,其實手快的話更容易使得法器的靈氣內斂呢!”他這話,如果被一個靈修界的煉器大師聽見,肯定要吐血——你以為天地烘爐是人手一件的凡器嗎?

其實,天地烘爐與幻神殿一樣,也算是天地之間,威力最大的十件寶貝之一,資曆甚至比天地傳說中的三大創世靈器還要老。至於威力一說,卻沒有什麽可比性。不是因為它隻具備煉製的功效,而是由於根本就沒人能夠控製住它!

這也是為何幻神殿雖然被林氏兄弟奪走,卻沒有人想要搶奪它的道理。

“煉個毛,你當我是萬能修士啊?”一點大一臉鄙夷:“這是我原先還在闖蕩三界六道時候,一位好朋友送給我的至寶。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實力來說不是問題,就沒有使用過。當時他傾盡畢生之力,也隻煉製出了六粒。給了我四粒,被我用過一粒,現在還剩下三粒,一定要慎用啊!”

“我也用不著的……”張子軒趕緊拒絕道。這麽名貴的東西,哪怕隻是區區一粒,就算是張子軒身上的絕靈體包括湮滅神甲全部送給一點大,也還不過來啊!何況是三顆?所以,張子軒決定這次就算一點大說破老天,自己也絕對不會用的。

“怎麽?這金丹有活死人,生白骨的作用。難道你就不想去救你的朋友嗎?”一點大問道:“還有,你剛才說過,你有一位朋友長相奇美,但卻天生啞病。真的是天生麽?按照你的說法,以她的境界,還不至於擬人吧?恐怕這又是什麽半吊子‘化形丹’弄得!”

“你又知道,這‘化形丹’隻要三年未解,就會凝實嗎?到時候,就算那位妖修再過美貌,也是一個啞巴了!你……忍心嗎?”

張子軒心中扭成一團,他不再追究一點大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事情,他現在在意的是風成和天雪!風成至今應該還是生死未卜,而天雪如果今後正成為了一個啞巴……相較之下,自己的麵子又算得了什麽?想到這裏,還真是有些奇怪,風成、天雪是自己的朋友,那也就罷了。為什麽一點大也會如此關心呢?

“不用追究了。”一點大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張子軒的心思。不過張子軒那種眼神,估計是個聰明人就能看得出來:“你以為,剛才你來得很快,將法寶留下的很及時嗎?”

張子軒聞言,心中莫名“咯噔”一下,問道:“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來晚了!”一點大摸著下巴,緩緩說道:“雖然你來的時候,我還在睡覺。不過,現在外麵的熱鬧,已經讓我無法睡著了。花蓮鏡像!”

一點大說到這裏,張手一揮,一個粉紅的蓮花徐徐而升,然後在空中打開蓮葉,露出裏麵的千萬荷葉,而正道邪道對峙的畫麵,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張子軒心一驚,沒想到自己已經盡力阻止,可是該來的總還是會來。不過,現在場上的情況還算不錯,最少沒有發生什麽大衝突。

“大哥,幫我出去!”張子軒趕緊說道。雖然這樣的情況,就算他出去也不能徹底將混亂平息。不過以自己的實力,想要梳理一下各門各派的矛盾關係,不讓這種情況發生下去,應該不成問題吧?

“那你還不拿著?你認為我這樣的實力,還能用得到這種九轉級別的金丹麽?”一點大虛懷若穀,坦然說道:“別說是我,就算是張子軒你,想要用金丹衝三花也是妄想。它的作用,也就是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幫你無限使出大招,或者你躺在床上不治的時候,幫你渡回一口生氣。你別這麽看我,我沒拿自己當例子說,是因為我不會遇到什麽危險或者不治的……”

“所以,拿我做例子很有說服力是麽?”張子軒玩笑著說道。雖然他值得一點大嘴上再占自己便宜,實則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接過一點大的瓶子,張子軒忽然屈膝半跪下來,說道:“大哥之恩,小弟無以為報,唯有銘刻在心,時時不忘。這幾根絕靈體是小弟給大哥的一些心意,算是給大哥一些素材,忘您今後依舊能夠打造出如同湮滅神甲一般的絕世神器。”

“嘿嘿,你也知道啊?”一點大看似沒心沒肺地笑笑,自得道:“說實在的,你這身湮滅神甲,拿出去絕對不遜於創始三靈器!甚至某些方麵來說,創始三靈器都比不上這身神甲。”

“真的麽?”張子軒一臉動容,創始三靈器可是傳說中,三位總教主鴻鈞、陸壓、女媧娘娘的壓箱底神器,如果湮滅神甲當真能和三靈器相提並論,那三靈器是否要下榜了呢?不過,

張子軒欣喜不了一會兒,就再度恢複了愁容,因為他心中依舊念叨著外界的情況:“大哥,你還是快點放我出去吧……”如果不是已經找不到那個通道,他真想自己衝出去。

“當然是真的,你的絕靈體本來就是整個三界六道都沒幾樣的材料,加上我的煉製之法,天地烘爐的威力,想要不強都不行呢!”一點大依舊侃侃而談,見到張子軒真著急了,便指著他左邊說道:“想要出去,那裏不是有門嗎?”

張子軒順著一點大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那裏已經有了一個門……單單就是一個門,甚至能夠看到門後麵的法寶……不是通道?

幸好張子軒今非昔比,眼界提升了不少,並沒有為此而提出異議,三步兩步走的門前麵,抬手推開這扇折門。隻見一道黑色空間就在門的內側,混沌一片,像是從來沒有被分割過一般。

“嗯?……差點都忘記了。”張子軒回過頭,向著一點大問道:“大哥,金牙它……”

“少廢話,獸靈牌可是不分空間的,它一旦成功煉成金身,我會讓它直接回到你獸靈牌之中。你不是很急的嗎?”

張子軒沉吟一陣,現在也隻有這樣的辦法。萬一外麵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全完蛋了!想到這裏,張子軒不再多話,直接走進那扇門之中。

一點大忽然長舒一口氣,喃喃道:“嘿,被這小子一說,似乎良心上麵有些過不去啊!沒辦法了,以後再想辦法彌補吧!不過,按照我的想法……他們應該很快就去青丘之國了吧?都怪老爹,不就是不願意接替他的班嗎?居然把我鎖在這裏,讓我煉製那麽多的法器……”

想到這裏,一點大又忍不住長歎一聲,似乎是為了自己的時運不濟,認賊作父感到有些可恥。最後,一點大轉身向著黎明走去,隻留下一個落魄的身影。

此時,張子軒正處於一種極度空明的狀態之中,渾身似乎都受到向心力的作用,無限向著下麵加速掉落而去。不過,張子軒沒有使出半分靈氣,因為他自從見到那扇門就知道了,這種類似於五鬼搬運大發的法器,如果自己稍微一用力,就會使得自己不知道掉落到什麽地方去。所以,還不如乖乖等待著它將自己傳送出去。

也真是幸虧他懂得五鬼搬運*,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否則如果在一點大不提醒的基礎之上,估計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地使用靈氣,這樣一來,肯定要傳送錯誤。

金光一閃,張子軒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了洛河神殿之中。

“啊!!!”沒想到剛一出現,就發現自己的臉正貼在血門三屍中,白屍月魔風如月的臉上。張子軒倒是忍住,可是風如月卻忍不住叫了起來:“滾開!!!!!”

張子軒知道這肯定是一點大搞的鬼,不過他卻著實沒想到,一臉風塵女子相貌,嫵媚動人猶如少婦一般的風如月,居然對男子如此敏感。而且……居然臉紅了……

“小姐,對不住了。我也沒想到……”張子軒趕緊退後幾步,解釋道:“其實,這是……”

“沒什麽……”風如月星眸一轉,又恢複了往日的嬌媚:“小哥近看更是帥氣!不知可否與我一同加入血門,共襄一統靈修的盛舉呢?”

張子軒這才憶起,他們三人的身份,依舊是血門之人。正邪不兩立,剛才自己怎麽會還有些失態呢?每每想到這裏,張子軒麵上就有些掛不住,黑著臉說道:“如果你們三人加入易教之中,我倒是可以考慮接受你們的改過自新。”

“哈哈,我就說行的,我說不要直接要求來著吧!”風如月卻忽然猛地一陣嬌笑,最後甚至連運功也不運了,一直笑道喘不過來氣。

“這個……”張子軒覺得有些奇怪,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值得笑的地方嗎?他怎麽也想不通。

血門三屍的其餘兩屍也露出一臉古怪,血屍星魔星滿堂是七分怒氣一分愕然,而一向冷漠幹練的青屍陽魔明日,也是垂眉不語,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一旁的銀靈舉槍而立,緩緩說道:“小兄弟有所不知,三人正思忖如何加入汝之門派——易教。原本,當下三人準備一起向汝申討,可這位女子偏偏不願,說汝必定不會允諾,要用激將法才能迫汝。”

張子軒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麽事情,原來血門三屍是想要加入易教?這是何原因?血門三屍既然明曰“血門”,身份在血門自然不低,而且既然是血三郎的關門弟子,想必他們對血三郎也是忠心耿耿。怎麽會想要加入易教?

這就像是黃鼠狼對雞說:“雞,我現在要守護你們,不被我的同伴吞食。”一樣不可理解。

“絕對不是那麽簡單……子軒兄肯定是這麽想的吧?”明日忽然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等待會兒再說。現在的你,應該不想看著正道聯盟瓦解吧?”

張子軒聽出這話飽含深意,扭頭一看,發現那天塹道藏的金光,居然開始瓦解,產生密如絲網的裂縫。這些裂縫逐漸擴撒變大,最後掉落成為一塊塊碎片……

糟糕!張子軒心中一急,不再與血門三屍有何糾結,趕緊向著神殿外麵飛去。

洛河神殿外麵現在已經是一片混亂。這次雖然在張子軒的幹擾之下,天塹道藏隻出現了六樣高階法寶,但是誰都會以為,之所以前幾次天塹道藏飛出過十幾件神器,肯定是因為量多而不好。這次量這麽少,威力肯定要更甚一些。

且不知,一點大這次其實是想要將很多廢物法器全部丟出去,重新整理一番的……

“開了,開了!準備搶!”幾個魔門邪道的弟子率先喊道。

正道弟子們雖然沒有欣喜若狂的表現,也沒有大聲叫喊,不過眼中的饑色,卻是任誰都能輕易看出來的。誠如一旁的林天驕所言:“邪道弟子像是野獸,有什麽欲望目標,會輕而易舉地表露出來。而正道弟子就如同一隻隻禽獸,總是喜歡把真實的想法,埋葬在衣冠之下,等到時機成熟,再忽然跳出來咬你一下。果然,還是偽君子比真小人來得更可怕。”

“那你是喜歡真小人了?”林天妖睜開眼睛,他的臉色已經好看多了。雖然剛才的靈氣損耗極大,但是他功力深厚,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傷。另外就是靈氣對身體的滋育作用,需要的是時間,而不是強度。水滴石穿才是正解!

“天妖這就不像平時那樣的睿智了。”林天驕笑嘻嘻地說道:“嘿嘿,我還是喜歡跟偽君子,最少他們能裝,不會跟你來什麽強的。直麵上的衝突,也不適宜我們的身份不是?暗地裏麵的刀子,我雖然是經常中,不過現在有你不是?還別說,跟你閑逛之後,暗箭幾乎都絕跡了。”

林天妖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頭,隨後忽然站起身來:“搞定了。”

話音剛落,張子軒的身影便迅速竄過眾人的圍堵,向著那六件法器衝了過去。身影過處,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感受得到。隻覺得一陣清風拂麵,然後眼前似乎一個黑點閃過,最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不是說,河圖洛書應該有煉化的手法嗎?我怎麽沒有感受到?張子軒一邊將靈識潛入河圖洛書,一邊加速向著六件法器那裏飛去。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找到煉化手法,不過所幸的是,在臨出來前,一點大曾經給他幾件法器作為禮物。

其中一件,就叫做“北鬥鎖靈牌”。這件物什的作用與須彌橐相通,都是為了存儲物品而來。不過,須彌橐空間大,卻隻能用於存放主人自己的東西。而北鬥鎖靈牌則不同,無論是靈氣還是材料,它都能存放。隻要你的靈識所達之處——可比須彌橐方便多了。

不過,北鬥鎖靈牌內部的構造,卻不是一個大型的空間,而是分割成為一個個小的部分。這也是正常,一般無主的法器,在收到靈氣感染之後,便會鬥轉不歇。直到原理靈氣的地方為止,這個時候也隻有煉化手法才能將其煉化。

“嘩啦!”整個黃色光圈瞬間成為碎沙一般的齏粉,六件法器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順著六個不同方向,向著四麵八方飛去。

為了避免北鬥鎖靈牌之中,各個法器無意識地相擊,萬一碰壞什麽地方可比不得了。於是,便分割成為一個個小型空間,以便於存放各種不同的發法器。

張子軒本來也不想用這個,原本他是想憑借自己的靈氣,將那六件法器煉化下來,以威懾大部分的靈修之士,不過現在看來。在沒有煉化手法的情況下,張子軒想要在眾人麵前搶奪六件法器,簡直是千難萬難。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他才會出此下策。

“咻咻咻”隻見那北鬥鎖靈牌忽然冒出一股青色氣息,不消一刻,那青色氣息便將所有的法器收入囊中。速度之快,讓所有靈修之士都不自主地停下腳步,抬頭愣楞地望著眼前的這位“曠世高人”,竟然連法器都不記得去搶。

張子軒的身影,仿佛一下子高大光輝起來。在場眾人之中,隻有林天驕暗自生氣,他猛地將手中的花生米和瓜子丟在地上,罵道:“哎,這個小子跑出來做什麽啊?好不容易買了幾斤炒貨,泡上一壺好茶,就等到好戲開演!可沒曾想,開場前居然已經跳票了!真是氣煞我也!”

離得太遠,張子軒“恰好”沒聽見這句話。他徐徐立在空中,翹首微笑地望著周圍的所有修士。大長老和跟著張子軒趕過來的天玄老人,聽了這話,趕緊收回陣線,戰到張子軒的身後,怒目朝著周圍望去,儼然是一對守門神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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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平安歸來
“你是哪個門派的?對那六件法器做了什麽手腳?”一個魔門弟子叫道。槍打出頭鳥,怪不得邪道一直被正道壓製的如此之慘,難道修魔之士就不懂得何謂“潛伏”嗎?

“看看,看看……魔門就是這鳥樣子。明明知道不敵,還非常沒有眼色,像是一塊塊死都要粘著你的牛皮糖。這也就是為何我總不喜歡與邪道打交道的緣故了!”林天驕借著機會,趕緊對著林天妖解釋道。

林天妖不屑地輕哼一聲,按照他的性子,如果不反駁你,那就是默認你的意見了。

“不過,令我好奇的是張子軒。這小子居然敢講六樣法器一起卷走,一樣都不留下來,忒不厚道……不過我喜歡!關鍵是,拿了就拿了,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這也不是什麽怪事。留下來這不礙人眼嗎?難道還想解釋不成?搶走、搶走、快搶走啊!”

豈不知,張子軒這招已經是經過周密計劃才出動的:“列位前輩,晚生乃是易教新任教主,張子軒。本來,我到這裏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法器……”

“那你快點拿出來啊!”

“切,不是為了法器,還是將法器拿走了!這不是找抽嗎?”

“張教主,既然你無意奪取天塹道藏,那就拿出來,讓大家重新爭取吧……”

張子軒沒有回答,隻是周身忽然放出一種駭人的強烈氣勢,這股氣勢猶如刀陣狂風一般,席卷整個洛河上空。那些靈修之士們,功力低的都被強風吹走,而功力高的,趕緊打坐運念功決,抵禦張子軒的氣勢靈壓。

他身後的大長老和天玄老人驚訝地對視一眼,因為他們倆都沒有感受到這股威壓。也就是說,張子軒如今控製靈氣的實力,已經達到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

周遭的靈修之士們繼續抵抗這股靈壓,妄圖以量取勝,將靈壓再度壓回去。不過,張子軒的威壓似乎是沒有底限似地,依舊強勢向著下方壓去。二花頂級的功力修為,全力施為下的靈氣威壓。讓在場眾人都體會到了“恐怖”究竟是什麽意思。

“收!”張子軒還沒做得很絕,當自己二花功力提升到最高的時候,他便放棄了繼續提升,靈壓驟然一收。周圍那些靈修之士沒料到張子軒會鬆手,這樣一來,又有幾位靈修之士差點兒栽在張子軒的手中,在空中打了一個趔趄,這才站穩腳跟。

“哼!”張子軒冷哼一聲,聲響響徹在洛河上空:“天下寶物,乃是有德者居之。這是靈修界定下恒古不變的規矩,怎麽了?現在六件法器都在我張子軒的手中,我就是那個有德者!你們還有什麽話好說?”

眾人皆不答話。這都是因為他們的領頭者,在這一刻都從自家進入洛河神殿的高手那裏得知,張子軒是從哪裏回來的答案……天塹道藏之中能夠逃生,這還不是有德者嗎?於是,場上麵鴉雀無聲,隻有張子軒的聲音在此回蕩。

“你們明白就好,接下去我要宣布的是……”張子軒長呼一口氣,與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做了一番交流,最後宣布道:“這六件法器我會一件不取,原封不動地保存起來。隨後,召開第一屆靈修大會。”

“靈修大會?”眾人皆驚,就連一直在側旁聽,準備熱鬧熱鬧的林氏兄弟,都流露出一絲訝色。靈修大會是什麽玩意兒?究竟是做什麽用的?能達到什麽目的?

見這句話,果然引起在場所有靈修之士的關注,張子軒便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年來,我們靈修界一直分為正邪二派。然則,除了血門有時候會去凡間作惡之外。大家隻是靈修的理念不同而已,至於僵持這麽多年嗎?”

“靈修界大動亂,你們又有什麽好處?想要統一靈修界?嗬嗬,這幾千年傳承下來,曾經有哪個門派做得到?為了天材地寶?的確,這些東西本來就很稀少,但是得到它們的目的是什麽?還不是提防別人偷襲?既然如此,還不如安安穩穩地找個拐角躲起來,一心悟道了!”

張子軒這番話,的確有幾分道理。因為有些散修真的就厭倦塵世的紛紛擾擾,隻求能夠一心悟道,便深入自己所造的洞府之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張教主說了這番話,究竟您的意思是……”

張子軒遠遠看去,說話這人乃是天龍山的陸元朝,天龍山與易教一向邦交友好,陸元朝與代教主風天成、夢昱更是私交甚密。他問出這番話,自然不是故意敵對易教。

張子軒微笑著向陸大胡子點頭示意,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我建立這個靈修大會,自然是為了整個靈修界的未來著想。如果天地間有什麽天材地寶出世,大家和和氣氣商討它的歸處,豈不是比刀光劍影來得安全?”

“哼,你們正道現在地處中原,人傑地靈,各個占著靈脈不說,有什麽好的天材地寶,也會藏著掖著,這樣的靈修大會,我們不去也罷!”

“就是,我們邪道行事雖然隨心所欲,不過從來不會背後給人使畔子!不屑於和正道同流合汙……”

“哼,你們這群邪道,整日裏行事不拘,*形骸,連個規矩都沒有,這樣的修士,和鬼畜有何區別?我們更是不願……”

“沒腦子就沒腦子,居然好意思說什麽‘隨心所欲’!也不知道恬不知恥是何意思。”

……

張子軒還沒說兩句,正邪二道的修士們,便已經對立上了。一時間,再次劍拔弩張,準備新一輪的攻擊。至於目的……正邪不兩立便是目的。

張子軒早就知道這事情不會那麽輕易成功,畢竟正邪兩道的理念分歧,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憑借自己一兩句話就說服,簡直就不可能。其實,張子軒既然將這件事情提出來,就是想讓這些靈修之士們,慎重思量一下其中的利弊。

張子軒自信,自己這番理想是為了整個靈修界好,而那些靈修之士在安靜下來,仔細思量之後,也會冷靜衡量其中的得失——生命和實力,究竟孰輕孰重?隻要是個明白人,便能夠回答。如此一來,心中便有了期望,這種期望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們的的心智,最後讓他們能夠讚同靈修大會的存在。

當然,不排除有些輩分極高、實力極為強橫的老頑固,因為拚殺多年的積累,讓他們思想守舊,肯定不會同意靈修大會的理念。這些人,張子軒準備先給個棒槌,再給顆糖。反正密壇裏麵的老家夥們,整天無所事事。如果接到個什麽打人的事情,肯定要爭著過去了。

至於糖嘛……張子軒現在就用這招,來對付正在劍拔弩張的兩隊人馬。

“夠了!”張子軒怒斥一聲,這次雖然沒有同時放出靈氣威壓,但是依舊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修士:“第一屆的靈修大會,你們可以不來。那我,也隻好將這六件法器收歸易教所有。”

“對了,你們如果想要來搶奪,易教隨時歡迎。”張子軒說到這裏,一卷玉色卷軸赫然出現在他手中——不是《河圖洛書》,還能是什麽?

這下,張子軒威脅的味道已經十分明顯。話又說回來,誰敢冒著跟正道第一教的易教,起正麵衝突?別的不說,單單是易教在人間的雄厚經濟,也能將別家的修真門派壓倒在腳下。

眾人都沉默起來,紛紛權衡起現在的抉擇。張子軒倒是不急,甚至有些想扭頭就走的願望。

不過,當他看見下麵那兩個俊美男人的時候,便對著身後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吩咐幾句,然後將靈通轉生神丹交到大長老的手中,讓他趕緊去救風成去了。

“兩位前輩,別來無恙吧?”張子軒拱拱手,對著林天驕兄弟說道。

“嘿嘿,虧你小子還記得我們兩個。”林天驕嬉笑著說道,隨後湊近張子軒的身體,鼻子努力聞了一陣兒,拍著手說道:“哈!是九轉金丹的味道!快拿出來、拿出來!”

“嗯?前輩的鼻子可真靈。”張子軒望著天上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的背影,尷尬地說道:“可惜的是,靈通轉生丹被人家帶走了。”

林天驕點點頭:“噢,那暫時就不用了。但是一定要留一顆給我!否則……”

張子軒順著林天驕的眼神,望向林天妖,隻見後者麵目蒼白,正是一派病象,這種病象加上林天妖天生脫俗的絕美麵容,就算是西子轉世,也不逞多讓。可惜的是,林天妖是個徹頭徹尾的男人,這點毋庸置疑。

本來,九轉金丹張子軒準備給風成一顆救命,天雪一顆救病,再給狄仲一顆。自己作為一個師傅,居然沒有對徒弟有半分裨助,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既然如今林天妖有難,並且讓林天驕親自求援。如果充耳不聞似乎有些難看。既然如此,不如將最後一顆給他們好了。

“天妖前輩,您受傷了嗎?”

“哼。”麵對如此關切的詢問,林天妖依然不假辭色。冷哼一聲打斷張子軒的問話。

張子軒沒有惱怒,他與林氏兄弟相處過一段時間,對於林天妖的性格也有了了解。像他這麽傲然淩骨的作風,如果不回答這樣的問題。那就代表默認了。

“切,子軒怎麽會問這樣愚蠢的問題?天妖怎麽會受傷呢?他隻是需要調養一下就好了。”林天驕笑著說道,不過看他的笑容,卻隱約含有一絲牽強:“天妖這麽強悍的實力,什麽時候都不需要九轉金丹輔助。”

縱使是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林天驕,說起謊來都會有一絲慌亂嗎?還是因為,傷者是自己弟弟而導致心情沉重呢?張子軒暗自思慮。

“張教主,我們天龍山和大理禪院都讚同您的說法。到時候,會靜候您的佳音。”陸元朝不愧是老江湖。時間算得剛剛好,踩著眾人正在躊躇彷徨的空當,明確表達出正道兩大門派的意願。有了兩大領頭羊精神上的支持,眾多靈修之士所作出決定,也就更加果斷。

而且,這也提高了天龍山和大理禪院的聲望。日後說到靈修大會,必然會提到天龍山和大理禪院的名字。因為他們慈悲為懷,成為靈修界一統的先驅者。

張子軒早就知道這兩家門派會同意,不止是陸元朝的原因,而是天龍山和大理禪院都是修佛的行家。“慈悲為懷”的本性已經深入其心,這樣造福靈修界的事情,他們能不同意嗎?

“多謝二位支持,待到我作出周詳計劃之後,會廣發門帖。到時候,還希望兩位前輩多多提攜。”

大理禪院的主持平善大使雙手合十,微微笑道:“嗬嗬。張教主客氣了。靈修無輩分,唯有達者尊。我觀張教主修為進步之神速,當真是古今靈修第一人了。‘前輩’二字,平善愧不敢當。”

張子軒聞言,立刻醒悟過來——平善大師是為了自己造勢呢!

說起來,張子軒雖然實力在靈修界中罕逢對手,但是說穿了,在許多前輩眼中,他也就是一個黃毛小子。如果自己也一直以晚輩自居,又有什麽資曆去經營“靈修大會”呢?

想到這裏,張子軒再次被平善大師的睿智所折服,微微頷首,說道:“大師教訓的是,我即為一教之主,自然需與大師平輩交流。嗯,多謝大師提點。”

張子軒這番話,可徹底斷滅了眾多修士心中的雜念。不過,亦是有不屑者,早就脫身離開。張子軒也沒管他們,畢竟人各有誌,這些雜魚在各大門派加入靈修大會之後,必然也會爭破頭皮想要進來。目前,管不了那麽多事情。

平善大師清楚張子軒領會自己用意也就不再多話,客套幾聲,帶著大理禪院的同行幾人,離開了洛河之地。至於陸元朝,也是朝著張子軒微微一笑,便離開此處。兩派看來都不是為爭奪《河圖洛書》而來,所以帶來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全是高手。

“我們七品軒也要加入!”這時候,一位靈修之士忽然醒悟過來,大聲叫道:“張教主,您一定別忘記我們七品軒啊!”

“我也加入!”“我也要加入!”……聲音此起彼伏,雖然張子軒心知這些人大多衝著“七件法器”而去,不過自己心中的“靈修聯盟”已經初具雛形,這已經是美事一件。

“各位。張某不才,蒙各位抬愛支持,惶恐之甚!靈修大會的帖子,我一定盡快發出,希望各位能夠繼續鼎力支持!”張子軒說到這裏,不再理會眾人叫囂,向著林氏兄弟說道:“前輩,我們還是先回客棧吧!去拿九轉金丹去……”

“嗯。”林氏兄弟應了一聲,隨後跟著張子軒,向客棧之中奔去。

“子軒呢?他人呢?”樂恬一臉好奇地問道,關切的語氣,讓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忍不住相視一笑,卻更引起樂恬的憤怒:“我問張子軒人在哪裏,你們笑什麽?”

“教主他在後麵,有些事情亟待處理,馬上就回來。”天玄老人趕緊解釋道,要是讓這個小魔女發火,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噢!”樂恬這才鬆下一口氣,這兩天洛河的變故讓她的芳心一直懸著,這時候聽見張子軒平平安安,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臉上一扳,哼聲說道:“這麽多天都沒消息,而且又把我一個人丟在旅店,看我回來不好好收拾他!”

她說到這裏,忽然發現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的臉色有些古怪——這種痛苦,就像是努力憋著笑,卻總是撐不住的表情。

“我說的是真的!”樂恬惱怒道:“這次不論他買來多少雲糕,我都不會原諒他的!”

“噗嗤……”天玄老人再也忍不住,這小妮子見到教主就犯傻,還說什麽絕對不原諒?真是太可笑了!

大長老倒是識眼色,道了一句:“我先上去了。”便繞過樂恬,向著樓上走去。

“天玄前輩,你去了洛河這麽久,肯定腰酸背痛了!讓我來好好幫您‘疏通’一下筋骨好了!”樂恬一邊“微微”笑著,一邊緩步走到天玄老人的身邊……

“恬兒,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嗯?你是……天玄前輩!你怎麽把胡子剃光了?那個……眉毛也不至於染成大紅色吧!再搭配綠色的頭發,這……”

張子軒走進房間,卻發現一個花花綠綠的“人頭”,要不是那身衣著,還真認不出來。

林天驕難得裝做一副正經模樣,默默念道:“唔,估計這是一隻孔雀精變得……難道是孔雀明王再現人間?不對啊,我記得那隻小孔雀,最後是跟接引那小子——哦,是如來那小子學得化身之術吧!”

可惜的是,天玄老人依舊不答一話,臉色蒼白的哭笑不得。

“子軒?”這時,樂恬正拿著一盆清水上了樓,恰好看見張子軒。

張子軒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叱道:“恬兒,你怎麽能對前輩如此無禮?”

“誰說的?”樂恬將那盆清水放在天玄老人的麵前,然後櫻唇一撅,說道:“明明是他欺負我的啊!”

“算了。那,這是買給你的雲糕。”

“太好了!果然還是你對我最好。”樂恬接過紙袋,向著張子軒吐了吐舌頭,明顯將剛才的信誓旦旦拋之腦後。對於此,眾人隻能心中暗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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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劍宗糟毀
張子軒走到內室門前,輕聲問道:“風成怎麽樣了?”

樂恬剛剛打開紙袋,聽了這話,卻又將紙袋合上:“氣息穩定多了,總算是保住性命。嗯,剩下要做的就是帶他回到易教,憑借著易教的靈丹妙藥,肯定能讓它複原。隻不過舟車勞頓,現在的他又經受不起……”

“不用了。”大長老從門內走出來,合上門,又將一個玉瓶奉還張子軒:“教主,依照您的計劃,把靈丹交給兩人服食下去了。”

“這就好。”張子軒接過玉瓶,馬上遞給身側的林天驕:“前輩,裏麵還有最後一顆了,還望您趕緊收好。”

天玄老人和大長老都如同聽說了天方夜譚!九轉金丹是什麽概念?每出現一顆,都要在人界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靈修界的一花境界的靈修之士們,已經算是中流砥柱,二花絕對算是一名高手——將一名凡人一夜間提升到一名靈修高手的境界,這個東西能不算逆天嗎?

更嚴重的是,這種九轉金丹每出現一次,就顯得更加稀有。因為誰都知道,九轉金丹這樣逆天的東西,是必須消耗煉製者生命作為爐灰,才能煉製出來的東西。出現一次,那就意味著煉製此藥的修士,已經魂歸黃泉。

張子軒能從天塹道藏中出現,已經夠令人意外。所以拿出三粒九轉金丹,也就不再顯得多難得。如果能大度到將這種金丹拱手相送,這樣的氣度恐怕才是最難得的!

“嘿嘿,這東西?”林天驕拿住裝著靈通轉生神丹的玉瓶,用手細細地摩挲一陣子,最後竟顯出一臉戲虐:“真是無用啊!”

“嗯?”

“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不用了。你還是小心收好吧!”林天驕說到這,回頭望了眼麵目蒼白的林天妖,也不回頭:“這可是別人用性命煉製出來的東西,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張子軒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沒有細問,隻是再次接過玉瓶,然後將它放回自己的須彌橐中:“多謝前輩提醒,我會好好珍惜。”

“那樣就好……算了,留下去也是觸景生情。子軒,我們就先走了。”不知為什麽林氏兄弟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古怪。剛剛說完這話,他們便驀然消失在原地,甚至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留給張子軒。

難道林天驕前輩認識這九轉金丹的最先主人?張子軒心中頓時疑竇叢生,現在也管不了這些,風成和天雪的狀態,才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大長老也算通情達理,見林氏兄弟離開,便向張子軒解釋道:“我用禁製將他們的氣息隔絕,否則九轉金丹的龐大靈氣,恐怕會引來許多不便之事!”

“嗯。”張子軒點點頭,現在他能做的隻有等待。

“嗯?為什麽要布下禁製?什麽九轉金丹?子軒,你是從哪得到的?”樂恬放下雲糕問道,在她心中,張子軒可比雲糕重要多了。不過,這一係列的問話,恰好也問出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的心聲。

張子軒苦笑一聲,便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對三人細說一遍。至於靈修大會什麽的,為避免再做過多口舌解釋,張子軒便沒有說出來。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也知趣地沒有問。

“原來是這樣……子軒你怎麽能這樣做呢?”樂恬氣呼呼地說道:“總是將自己置於死境,難道你就不怕哪天真的……”話還沒說完,樂恬眼中便閃出幾道淚花。

“我……”張子軒有些意慟,走到樂恬身邊,輕輕捧住她的玉頰,輕聲解釋道:“當時,隻剩下這條路。如果我不進去,沒人能說服那麽多的靈修之士。”

的確,如果張子軒不能拿住六件法器,並且宣稱自己不會獨吞那六件法器的話,就算他功力修為再高,也無法抵抗眾人的群起而圍攻。有時候螞蟻多了,也會咬死大象的。

“那也不行。你總是為易教著想,你為我著想過嗎?為小紅著想過嗎?”樂恬幾乎痛哭失聲。雖然這次張子軒吉人天相,不僅沒受到傷害,反而實力倍增。不過萬一今後又出現了什麽危險的事情,他還是要冒險嗎?這可不行!

“……”張子軒麵對樂恬的質問,顯得無言以對。隻好將她摟在懷中,輕撫著他那光潔圓潤的玉背,以示安慰。

北澗山,禦劍宗。

王一飛端坐在木椅之上,一臉惆悵。接替宗主位置的時日已久,自認為所有決定還算做到了基本的公正嚴明。自從幾年前南澗山一役,禦劍宗損失慘重,他就嚴令門下弟子禁止參與任何靈修界和人界的事物,洛河神殿的事情也不例外。

這著實是個明智之舉。禦劍宗退出靈修界爭鬥之後,勵精圖治,休養生息。這幾年也恢複了些鼎盛時期的景象。可是,這些還遠遠不夠!他的目標,是讓禦劍宗取締易教和血門,成為靈修界第一大幫派。當然,這個目標還很久遠。

野心勃勃的王一飛,正在沉思下一步的動作,卻聽聞一聲巨大的轟鳴。然後,入眼就是一片紅色的火海。

“出了什麽事?”王一飛拔出自己的佩劍,大聲問道。可惜,往日裏麵那一呼百應的場景沒有出現,隻出現了一個滿臉焦黑、剛剛入門的小弟子。

“掌門師叔祖,外麵有一群不認識的修士,已經完全侵入劍宗……”

“嘩”沒待他將事情說完,王一飛便禦劍飛至北澗山的外頭。剛剛一出去,他便大吃了一驚。

整個東、南、西、北四宗門內,都處於一片汪洋火海之中,兵燹之火幾乎吞噬了所有禦劍宗的建築。無數黑衣蒙麵的修士,不知從何而來,

無邊無際的灰燼,無邊無際的火光,無邊無際的門徒屍首,將王一飛的雙眼變的通紅。他握緊手中的嗜血修羅劍,渾身爆出一團血紅的殺氣。漫天的殺氣登時充斥於天地之間——他,入魔了!

王一飛舉起原本劍十三大陣中的嗜血修羅劍,一股血腥無比氣息環繞著嗜血修羅劍的劍身。原本就是一柄邪劍的嗜血修羅劍,在此時如同剛剛從夢魘中蘇醒過來的傲世狂徒,向人世傾吐原本屬於自己的鋒芒!

“宗主!”一聲無奈的呼喝,東澗山副宗主李白、西澗山副宗主羅田,還有南澗山副宗主郝凡同時出現在王一飛的身前。每人手中的佩劍,都沾染了無數的血腥。縱使都是滴血不沾的寶刃,也承受不了如此駭人的悲愴。

王一飛血紅的雙目之中,隻剩下遠離人性的冷峻,語氣森然地低聲吩咐道:“殺。”

“是!”三位副宗主雖然已經發覺王一飛異變成魔,但仍舊選擇遵從他的命令。不是因為王一飛的領袖氣質,也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腦子。而是因為出離的憤怒,眼見著家園被毀、親友喪生。這時候除了選擇殺戮平息心中的不安,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血霧紛飛,漫天的怨恨氣息,使得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

李白持著八荒追魂劍,羅田持著倒卍魔皇劍,郝凡持著絕天無量劍,三人分別得到各劍宗的妙道,殺人如同割麻一般幹脆利落。劍氣、怒氣、殺氣,一時間不分彼此地攪在一起,誰也分不出來,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麽,隻知道人頭不斷地掉落,血流不住地噴灑。

焦糊的屍體腐臭,讓整個禦劍宗都處於一片蒼茫的境地。就算偶或有靈修之士路過,也透不過這重重迷霧,看不清禦劍宗生靈塗炭的慘狀。

“啊!”李白手起刀落,又是七名黑衣人喪命劍下。他的劍靈已經臻於妖仙之境,每每發出一次劍氣的攻擊,都會引起巨大的青色靈氣波瀾。犀利的劍氣幾乎是無堅不摧,所有阻擋在劍氣前麵的人物或者事物,全部都被一劈兩半。

東澗山本來修煉劍靈都有其獨到之處,更何況是東澗山的分宗主?越是強悍的劍靈,李白就越是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劍靈禦劍,人禦劍靈,李白雖然不敢稱是禦劍宗第一高手,但論起禦劍的實力,他卻是當然不讓的第一。

相較而言,羅田的倒卍魔皇劍便暗淡失色多了。首先,本身西澗山並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唯一的強處就是打造出來的仙劍,還勉強能算那麽回事。所以,西澗山屬於禦劍宗的後援部門,雖然實力不強,但是沒有人敢於得罪他們。

由於邪王劍毀壞,劍十三大陣瞬間崩塌。原本守陣的其餘十二把仙劍便流出陣外,成為禦劍宗幾大高手的貼身兵器,這倒也無形中消減了西澗山的聲望和實力。現在兩相一對比,孰優孰劣一眼便知。

郝凡一邊斬殺這些侵入禦劍宗,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黑衣人,一邊思索他們的身份。很明顯,這樣黑色的氣息肯定是魔門的弟子無疑。不過光是一個魔門,怎麽可能如此迅速地將禦劍宗傾覆?

“邪仙閣?”郝凡驚詫地望著眼前擋住自己一擊的蒙麵男子。這個男子如果不顯露身手,別人肯定會以為他隻是平平常常的一員小兵。平凡的身材,平凡的氣質,平凡的身手。

不過,當郝凡的絕天無量劍即將觸碰到他的身體時,一陣紫色煙霧便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原本無形無象的煙霧,在他身體周圍仿佛堅逾金鐵,生生擋住郝凡的隨手一擊。

“邪仙霧”是邪仙閣的特殊功法,能夠將一件法器煉化成為一團霧氣。這團霧氣便有了法器該有的一切性質,而且還能永久霧化——無孔不入,它能打到你,你卻打不到它。

邪仙閣其實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組織,它們的成員並不太多,但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修為沒有一花的修士,根本連門檻都進不去。所以,即使它們成員再少,也無可爭議地位列邪道三大派別之一。

“邪仙閣加魔門,怪不得我們禦劍宗會如此快速地崩塌!”郝凡心中更是憋著一口氣,舉起絕天無量劍,一招“劍貫長虹”向著邪仙閣那人的頭頂蓋去。

邪仙閣下,豈有泛泛之輩?那人反應奇怪,腳尖一點地,向後疾退而去。

“哪裏逃!”郝凡大叫著,剛想上前與他交纏,卻覺得胸前忽然多了一件冰冷的器物。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柄寒光爍爍的寶劍!他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用盡全身力氣回過頭,見到身後不知何時又多出一個黑影,正緩緩抽出寶劍擦拭上麵的鮮血。

至於羅田和李白,亦是倒地不起,身處一片血泊之中。

郝凡嗤笑兩聲,本來以為禦劍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卻沒想到到頭來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師傅啊師傅,當時你以身家性命救下禦劍宗,到底有沒有意義呢?

還沒想到答案,郝凡便覺得一陣困乏,眼皮子不住地打架,渾身冰冷地睡了過去。

“補上一劍!”原本正麵吸引郝凡注意的那人,警惕地望著郝凡,漠然說道。

郝凡身側的黑衣人聞言,趕緊點點頭,再次抽出佩劍,狠狠地向郝凡的下丹田刺去……

“兵”“滋啦”一聲怪響,再看去時,那名黑衣人依舊成為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首,和禦劍宗的弟子一樣,軟倒在地上。

“你……”剩下那名黑衣人見到,頓時吃了一驚:“你是什麽人?”

隻見來者一頭紅色長發,一雙眼睛滿是血色,手執一把鋒銳的魔劍——嗜血修羅劍。不是王一飛還能是誰?不過,說他不是王一飛也有道理,因為他此刻完全化為魔頭,被嗜血修羅劍的邪靈控製,已經不是當時那個禦劍宗的王一飛了。

“哼!”王一飛忽然舉起嗜血修羅劍,隻見一陣血氣頓時從整個禦劍宗狂湧而來,在王一飛的頭頂形成一個華麗的紅色漩渦,最後一起湧進嗜血修羅劍之中,成為邪靈的美餐。

“邪靈弑神!”王一飛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瘋了!禦劍宗被滅,你可以再建啊!”邪仙閣的高手頓時失聲勸道。他知道對方“邪靈弑神”一開,別說自己,就算是邪仙閣的閣主,都不可能抵擋住他的攻擊——除了“那個人”。

“瘋了?哼哼……苦心經營數百年的心血在一夕間被毀,你能不瘋嗎?”王一飛森然地說道,手中的嗜血修羅劍已經從原本的銀白,變成徹頭徹尾的血紅。龐大的靈壓,使得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仿佛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巨大的波動。

“斬!”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無敵的神劍,隻是輕輕一劃,卻又仿佛蘊含某種至理,樸實的一擊,卻讓對方無處藏匿身形!

“果然……不行麽?”那名修士在這一擊之中頓時化為漫天血霧,也同時湧進王一飛的嗜血修羅劍之中。

王一飛血色的雙眼,匆匆掃視著躺在地上的郝凡等三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留戀,抬腳準備要走。但沒走幾步,便不自主地停下腳步,淡淡地念道:“正主來了嗎?”

漫天血霧之中,露出一個身影。如果不是這個身影,恐怕沒人能夠發現他,因為他已經完全和這些怨氣、血氣化成一體,不分彼此。他以前也這麽認為,但現在的王一飛很明顯就發現了自己,這令他十分驚訝。

“不錯。沒想到在人界,居然有能夠發覺我的人。不來這裏幾百餘年,似乎高手變得很多呢!”他仰起頭,好英俊的一張臉,眉如飛翠,目若朗星,隻不過他的臉色略顯蒼白,看上去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

“這沒什麽,如果燃燒性命的我還是發覺不了你的話。那王某人這一生就白活了……”王一飛淒然地笑笑,血紅的雙眼,居然不可思議地露出情感的顏色。

“嗬嗬,你是一個愛劍之人,最後也死在愛劍之下,應當感覺滿足了。咳咳……”年輕人捂著嘴輕咳兩聲,露出指縫的是一灘灘暗紅的淤血。

王一飛抬起手指的嗜血修羅劍:是啊,邪靈弑神這樣的招數,最後自己的靈識、魂魄必然會被邪靈吞噬,到時候萬死不得超生,這就是自己的結果。不過,能夠死在修羅劍之下,對自己來說,不也正是一個好歸宿嗎?

他用手指輕彈嗜血修羅劍一下,後者頓時發出一聲輕吟回答自己的主人。

“你受傷了,為什麽還要襲擊我們禦劍宗?”王一飛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跟這人說這麽多話,可能大家都是愛劍之人吧,隻有愛劍之人才會如此惺惺相惜。

“到死都想知道嗎?”年輕人再度幹咳幾聲,笑道:“這好奇心可真夠強的。”

“我隻是想做一隻明白鬼。”王一飛瞥了年輕人一眼:“如此重的內傷,卻依舊從冥界跳到人界,控製邪仙閣和魔門偷襲、火燒我禦劍宗,恐怕不是為了複仇什麽的吧?”

“咳咳……先道個歉,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必須要毀掉所有見過我的正道人士。禦劍宗,咳咳……我不得不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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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5:15:20

第一百六十五章 郝凡癡傻
“哈哈,哈哈!好個不得不毀!”王一飛仰天狂笑道:“如果我不是禦劍宗的宗主,也許我們能成好朋友,但是現在……先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年輕人的眼神變得極度溫柔:“很簡單,我是來找我的佩劍的。”

“佩劍……”王一飛先是一愣,最後睜大了雙眼,緊緊盯住眼前麵色蒼白,不住咳嗽的年輕人:“我知道你是誰了!哈哈!我也知道你為何要燒掉禦劍宗……看來一切都是定數啊!劍十三看似保護了禦劍宗,卻真正完全毀掉禦劍宗!淩峰啊淩峰,你如果泉下有知,該怎麽想呢?哈哈……”

王一飛神色猛地一斂,對著年輕人說道:“我了解你,但我依舊不能原諒你!”

“我明白……咳咳……”年輕人虛張雙手,一把紫色氣劍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中。淩空成劍,可見他實力之強,依舊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哀歎一聲,年輕人對著王一飛說道:“愛劍之人,都是我,莫子愁的朋友……說出你的名字吧!”

“邪王閣下的‘朋友’,沒想到我王一飛有一天居然能獲得這個榮幸!”王一飛身體一弓,如同飛速射出的弓箭,向著莫子愁擊去。這一擊,融匯了他所有學過的招數,聚集了他全身所有的靈氣。

這驚世一擊,可能是王一飛一輩子最為得意之作,無論哪個方麵,都是完美無缺的!人劍合一所經之處,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隻剩下他和他的劍,莫子愁與那把邪氣凝結成的氣劍……

“人劍合一,圓潤無邊。沒想到人界還有這樣的高人……”莫子愁不禁動容,不過他依舊沒有舉起手中的氣劍。隻是微微閉上眼睛,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可惡!居然如此看不起我!”王一飛依舊莫子愁想要用身體硬抗,心中頓時怨恨叢生。他的劍招也失去了原本的圓潤無邊,完美無缺,反而露出了一絲破綻。

莫子愁的身影頓時變得飄忽起來,隻是一瞬間便消失在原地。待到王一飛發覺的時候,莫子愁已經站到自己的身側,那柄紫色的氣劍透過自己的小腹從後而出。

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著,仿佛是自己心中的眼淚。

“叮當”嗜血修羅劍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絕望的沉吟。

王一飛抬起頭,望著天空……此時,原本蔚藍的天空已經烏雲密布,下起了瓢潑大雨。那些雨滴流過王一飛的臉頰,不知道究竟是淚,還是水。不過相同的是,這些雨滴的顏色,仿佛被染過一樣變得鮮紅。

原來,烏雲蔽日的天空,還是那麽漂亮啊……王一飛想到這裏,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心靜,緩緩、異常疲倦地閉上雙眼。

他的身體被莫子愁扶住,然後輕輕放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子愁覺得王一飛的臉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安詳的微笑。

一股白色的霧狀小人,從王一飛的體內飛出,向著地上不遠處的嗜血修羅劍飛去。

莫子愁忍不住猛地發出一掌,那霧狀小人便被他的掌風吸住,再也不理會嗜血修羅劍的召喚,飛到莫子愁的掌心。

莫子愁歎息一聲,說道“好朋友,我也隻能,咳咳……幫你這樣了。希望你能夠安然投胎,再次來到這個世界,成為我的敵人……或者,朋友。”

隨後,揮出一掌,那個霧狀小人便向著天空飛去,仿佛念念不舍地在禦劍宗四周轉了一圈,這才重新向著虛空飄去。

莫子愁幹咳兩聲,轉過身,瞥著倒在血泊中的郝凡,思忖半晌,最終還是轉身離開。而郝凡在莫子愁離開之後,雙手似乎無意識地抽動一下……

“金烏癡情戀銅雀,夕日美景落陽殿。”修真十景中,號稱“夕陽第一景”的落陽店,便在這一片邪火之中,變成了蒼涼冰冷的碎石瓦礫。饒是後來眾多修士們的齊心協力,重造出來的落陽殿,也失去了往日的輝煌,再也沒有“日金南澗”的奇妙景象。

所有修士們都為落陽殿的墮落感慨不已,誰又能記得曾經在這裏隕落的畢方神鳥?這一切的一切,不正應了畢方的“災火之兆”嗎?

“我說子軒,你為什麽不給我買幾件好衣裳?是不是覺得我比你帥氣,所以不想給我弄啊?鬥戰勝佛在上,你小子心機真他媽的深沉啊!”一個身穿粗布棉衣的年輕人,怒氣衝衝地指著張子軒,罵道。

張子軒沒有理睬他,而是轉過頭,對著樂恬說道:“恬兒、天雪,你們吃雲糕嗎?”

樂恬笑嘻嘻地點點頭,一副非常期待的模樣。天雪則是輕輕捂住嬌顏,輕笑著點點頭。

“鬥戰勝佛,你居然敢無視我!”粗布棉衣的年輕人指著張子軒,忽然臉色一變,拿出一個藍色錢囊,語氣不善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別想要自己的錢囊了!”

“嗯?”張子軒大驚,罵道:“臭猴子,你什麽時候……”

“鬥戰勝佛!”風成疾退幾步,避開張子軒的鐵爪,隨後扳了個鬼臉:“嘿嘿,俺是跟狄仲學的。雖然偷盜令人不齒,不過偷你這樣沒心肝的人,鬥戰勝佛都會保佑我的!”

“噢……”張子軒平靜地點點頭,隨後從胸口摸出一錠銀子,遞給糕點老板:“給我三份雲糕,一份稍微加點糖。恬兒你喜歡吃甜的吧?”

樂恬聽了這話,心中頓時甜絲絲的,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嗯,我喜歡吃甜的。”

“喂!你哪來的錢?”風成好奇地打開手中的錢囊,卻發現裏麵裝的不過是五顏六色的石子,頓時又氣又急:“鬥戰勝佛有眼!好你個張子軒!看我不打爆你!”

說完,手中的石子急速向著張子軒砸去。張子軒趕緊一個閃身讓開,隨後急伸出手,抓向那些石子。不過,還是有一顆石子“不小心”朝著樂恬飛去。

“糟糕!”風成知道不妙,一個轉身就想要逃。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二花初期的實力,比樂恬還要略高一籌,不過天生對她的恐懼,還是讓他下意識地扭頭就跑。

以樂恬的修為,想要被這顆玩鬧砸出的石子擊中,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既然被她找到理由,怎麽能夠輕易放過風成呢?

“不要跑!”樂恬大叫一聲,趕了上去。

張子軒頓時放聲大笑,好久沒有過這樣輕鬆的心情了。看來,先讓大長老和天玄老人回易教是對的。否則他們兩個在,就像是兩塊大石頭壓著自己一般難受。

“嗯?”正在這時,張子軒忽然看見前麵一陣熙熙攘攘的熱鬧。隻見不遠處,一群人正圍做一團議論著什麽東西。原本,張子軒也不對這個感興趣,不過人群之中似乎隱約傳來“禦劍宗”、“郝凡先師”什麽的……

“子軒,你怎麽了?”樂恬這時已經擰著風成的回到這裏,見到張子軒愣神地望著前麵,便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似乎聽見了郝凡的名字。不過,他此刻應該在禦劍宗吧!”

樂恬頓時對風成失去了興趣,放開他的耳朵,笑眯眯地拉著張子軒的胳膊:“過去聽聽唄。”

“也好。”張子軒對這位隻有過幾麵之緣的修士印象不錯,見到樂恬也異常關心,便順水推舟來到了人群的邊緣。

樂恬拍拍一個中年漢子的肩膀,嬌聲問道:“這位大哥借問一句,禦劍宗的郝凡郝仙師出了什麽事情?”

那中年漢子回過頭,見問話的是一位可愛嬌俏、貌似天仙的少女,頓時呆了一呆,不過還好很快就回過神來:“哦?你們肯定是找郝仙師有事吧?不用去了,禦劍宗已經被毀了。”

“什麽?”張子軒和樂恬同時一怔,原本也算是正道大派的禦劍宗被毀了?這怎麽可能?

張子軒眉頭一皺,問道:“這位大哥,請問禦劍宗是怎麽毀的?”

“瞧你問的,我也不是那些神仙,怎麽會知道他們的事情?”大漢自嘲著答道:“不過,據說東澗山、南澗山、西澗山、北澗山都被燒成一堆黑炭,那個屍臭味道啊……就算是遠隔十裏都能聞到。”

“噢……那大家圍在這裏做什麽?”張子軒繼續問道。

大漢苦笑一聲,歎道:“哎,你不知道。原本郝仙師對我們這些平民頗為不錯,我們不忍心見他落魄啊!你瞧……”

眾人早聽到大漢與張子軒的對話,見他們說到這裏,眾人異常有禮貌地讓開一條道。

隻見人群之中,一個披頭散發,身著破衣,全身都是灰塵汙垢的男子,萎縮成一團捧著一根粟米大口大口地啃著,時而小心地望著四周的人群。眼神中的哀求,著實讓望者心痛……

“咦?這不是子軒兄弟嗎?”唐突驚喜地叫道,趕緊走到門口,眼神不住地向外麵飄去,似乎在尋找什麽:“咦,今天是什麽風,把您這位貴人吹來了?嗯……這個,子軒兄,我們這裏是高檔飯店,不收納乞丐的。”

此時,恰逢天雪走了進來。唐突趕緊改口道:“不過,既然是子軒兄的朋友,那就算了吧!說起來,這位乞丐和郝仙師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呢!”

張子軒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領著郝凡向裏麵走去。

唐突也趕緊三兩步,走到天雪的麵前,眼巴巴地問道:“天雪姑娘,您今天想吃些什麽?”

天雪輕啟朱唇,冷冷地望著唐突:“滾遠點。”

這句話,讓唐突徹底陷入呆滯,他覺得今天的天雪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到底哪裏奇怪?他卻說不上來,似乎……嗓音也不大對啊!

此時,恰逢風成走進來,見到這一切便憋著笑,拍拍唐突的肩膀,用以往裝作天雪的聲音,嗲聲嗲氣地說道:“唐兄,你還不給人家開門?”

唐突如遭雷擊,他仿佛明白了什麽似地,愣愣地指著風成,半天說不上來話:“你……你……你……”

“人家是小雪了啦!”風成一邊說著,一邊狂笑著向裏麵走去:“哈哈哈哈……”

唐突望著風成的背影,依舊沒緩過氣,隻是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念叨:“瘋子!瘋子!”

“子軒,你把郝凡帶回來,下一步準備怎麽做?”樂恬見到郝凡瘋了之後的慘狀,不免有些心生同情。

張子軒將手探在郝凡的筋絡上麵,靈識瞬間向著他周身湧去,探查他到底是哪裏出的問題。

“嘿嘿……劍,這是劍……”郝凡忽然拍著自己的口袋,傻笑著說道。

樂恬好奇地向著郝凡的口袋摸去,卻沒料到郝凡忽然一把推開自己。

“我的……我的……”郝凡護著自己的口袋說道,朦朧的眼珠子中,似乎流露出一絲清明。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裝著斷劍的布囊,像是撫摸著自己久見的妻兒一般。

“恬兒,不用忙活了。那裏沒有其餘的東西,不過就是一把斷劍而已。”張子軒收回靈識,歎了口氣:“腦中被瘴氣所困,看來對這件事的執念很深啊!”

“哪件事?”樂恬不明白張子軒說的是禦劍宗毀掉,還是郝凡的佩劍被斷。

“當然是佩劍了。禦劍宗毀掉,可以再建,劍毀掉想要再塑就難了。”張子軒神情有些沮喪:“看來,我們根本就不清楚他們對於仙劍的執著,究竟有多麽深。”

“那怎麽辦啊?”

“隻有帶回易教去了。”張子軒望著再度縮成一團的郝凡,淡淡地說道:“怎麽說,郝凡也算是我半個朋友。治好他的病應該不難,隻是他的心病……哎!明天我去一趟禦劍宗,你們帶著他先回去!”

“嗯?你想管禦劍宗這件事?”樂恬驚訝地問道。郝凡是張子軒的朋友沒錯,不過,禦劍宗除了當時的那個收攏人心的英雄帖,幾乎和張子軒沒有任何瓜葛。他究竟是不是吃錯藥,居然願意管這些雜事了?

“嗯,這麽個禦劍宗,即使當時古獸攻山也沒傷到多大筋骨。加上京城這片地界,他們也算是根深蒂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滅門了?”張子軒說到這裏,又將自己的目光放向禦劍宗的方向:“我想,能夠讓禦劍宗滅門,甚至連求援都沒有發出的勢力,絕對有實力對抗易教。”

“你去禦劍宗,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嗎?”樂恬這才明白過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帶著郝凡回去。不過,你要快點回來啊!靈修大會的很多東西,還需要你自己解釋呢!”

張子軒笑望著樂恬,看來這小妮子也是越來越懂事了:“這些策劃的事情,還是大長老和風叔他們比較適合擔當。我嘛,還是做做領路的先鋒就可以了。”

“為什麽不帶著我一起去?因為郝凡很重要嗎?”

“禦劍宗唯一剩下的火苗,我可不想害的禦劍宗真正滅門了。”張子軒笑著答道,不過,隨後他的神色一正,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極有可能郝凡會遭到襲擊。”

“嗯?為什麽?”樂恬頓時睜大了美麗的雙眼,同情地望著癡癡傻傻的郝凡:“他都這樣了,為什麽還會有人要他的性命?”

“不,我的意思,有人會要你們的性命。”張子軒皺眉說道:“我想,那神秘勢力將禦劍宗全部毀滅,卻單單留下一名郝凡。恐怕隻是誘敵之計,抑或是不屑,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人或許還有其他陰謀,想看看與禦劍宗有聯係的有哪些,最後就是其他目的……現在無從推斷,不過很明顯,那股勢力既然將郝凡留下,肯定是沒有得逞。”

“所以呢?”

“好好修煉。你這幾天也累了,今日放鬆一下,然後好好打坐恢複靈氣,煉化好麒麟燒火瓶和玲紅鐵塔再上路。”張子軒說到這裏,忽而想起這幾日風成何天雪一直都處於玩鬧狀態,便又轉頭對著身後的風成和天雪說道:“你們也是,太晨真嬰冠和玄奇十六兵都是頂級的法器,不可小覷他的威力。”

風成和天雪認真地點點頭,沒有方才半絲玩笑的成份。

“哎,這也怪我思慮不周,平白惹上這麽一個大麻煩。”張子軒歎了口氣,說道:“總之,我會在這周圍布上一層陣法,可出不可進。到時候,你們留下一人戒備就是。至於郝凡,一定要照顧周全才是。”

三人頻頻點頭。張子軒這才放心的出了屋子,取出先天五行旗,現在身上麵實在沒有什麽好的陣法介質,先天五行旗可攻可守,又有先天屬性。布下河圖洛書中的五陵迷蹤陣,應該能抵禦二花中期一下的靈修高手了。

做完這一切,張子軒抬眼四顧,隨後拾起腳邊的一粒石子,手指輕輕一彈,那塊石頭就飛速向著一邊砸去,然後看也不看扭頭向著禦劍宗行去。

“哎呀!”隻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個邪仙閣的修士頓時從虛空中破體而出,雙眼發白,額頭被一顆普通的石子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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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邪王子愁
腳下雲霧藹藹,飄渺仿若仙境一般。突出雲層的四座山頭,猶如四把尖銳的利刺,洞穿了雲層的防護。隻可惜山頭上麵焦黑的印記,像是萬年不去的恥辱,嘲笑著靈修之士們的無能。

“這究竟是什麽火?能將禦劍宗燒成這樣?”張子軒喃喃自語地問道。

禦劍宗雖然是以仙劍為主,不過法術肯定是學過不少,呼風喚雨自不在話下。可是,四座山頭卻依舊被燒成這樣幹禿禿的模樣,難道是天劫嗎?

如果是天劫的話,這威力又著實太小。張子軒想起自己所經曆過的三花雷劫,絕對能轟平這四座直插雲霄的山體!真的是太奇怪了!

想到這裏,張子軒俯身落在南澗山上麵。這時也同樣有幾位靈修之士達到,見是易教教主張子軒親至,同樣驚了一驚,向著他打了個招呼。

張子軒微笑著回禮,著實沒想到現在的自己,也成為了靈修界眾所周知的大人物。

“張教主,許久不見。”

張子軒望去,原來竟然是天龍山的一對小道侶——龍書劍和晚天晴!

“嗬嗬,原來是龍兄弟和晚姑娘。”張子軒拱手說道:“幾日前的洛河神殿,天龍山沒派出兩位高手,我便猜出,你們一定晉升了!隻是,沒想到會升得這麽高。”

龍書劍穿著一身白色道袍,腰際卻掛著一塊八卦形的金色小牌。一看就是天龍山的掌門信物——“天龍八卦令”。龍書劍升遷至天龍山掌門,這件大事恐怕還沒多少人知道。

龍書劍臉上稍稍一紅,嘴上謙虛道:“噢,暫時擔當代理掌門而已。師伯閉關許多時日,師父他老人家又呆不住,喜歡到處遊走。所以大小事務,有時候會放在我們的身上。沒有個名正言順的職位,很難服眾的……”

“相比起來,張教主不是升得更快嗎?”晚天晴冷冷地說道。聽這話的意思,諷刺的意味可比恭維大多了。

“我也是被迫無奈,易教是家父創下的產業,而在下隻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說穿了,不過就是蒙祖上福蔭,本人就是一個二世祖而已。”張子軒依舊是笑眯眯地說道。他說的其實都是事實,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是張靖,對易教沒有絲毫貢獻的自己,怎麽會成為易教的教主?即使他的修為再高,也不可能。

晚天晴也聽出張子軒話中的真摯,從心底生出一絲敬佩。她向來以為這些高高在上,不止人間疾苦的二世祖們,不會了解到她與龍書劍這樣從最底層慢慢爬上高台的人,究竟是什麽感受?受到眾人排擠、唾棄、白眼,還有誰能夠淡然麵對呢?

“天晴,你……”龍書劍趕緊站了出來,打了個圓場:“張教主,你也是來找尋答案嗎?”

張子軒深沉地點點頭:“嗯。這次看來靈修界又多出一個未知的敵人啊。”

“噢?借問張教主一句,你是從何得知對手不是靈修界的人物?”晚天晴一下抓住重點,不過聽她的問話已經不像以前一般刻薄無禮。

“很簡單。”張子軒坐下身,隨手撚起一塊燒得焦黑的結晶:“能夠達到這樣火力,我想整個靈修界都不存在。”

“嗯?”龍書劍也拾起一塊結晶,隨後用靈氣擠壓一陣,卻不曾想這結晶居然沒有被壓碎,甚至連一絲變形都沒有。龍書劍頓時大訝:“這結晶如此堅硬,甚至可以做法器的外觀材料!看來火力不是一般的大。”

晚天晴微微顰首,再次問道:“靈修界沒有這樣火力,那麽張教主有沒有想過是神獸,或者是法器的原因?”

“能夠引起如此威力的火力,這樣的法器肯定不簡單。靈修界罕有人能夠駕馭。至於神獸一說,就算是神鳳降世,我想憑借禦劍宗的實力,也應該能騰出手通知其他門派救援的吧?至於一群……我實在想不起來,禦劍宗有什麽理由能和一群神獸結下恩怨。況且……”

也沒見張子軒有什麽動作,他手中那黑色結晶居然自動裂開。隻見這塊黑色結晶,裏麵居然逐漸變成紫紅色。結晶最中心的地方,甚至變成了純紫色。

“你們看,紫色的結晶,你們想起了什麽?”

“邪氣??”沉默了良久,龍書劍終於試探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還有一些畏懼。

冥界,一個修邪者、修魔者的天堂!一個讓靈修界畏懼,讓天界頭疼不已的地方!

“不錯,應該就是冥界的人。”張子軒做下最後的結論。

龍書劍倒吸一口涼氣,歎道:“難道,冥界想要席卷靈修界嗎?禦劍宗毀掉的原因,隻是因為冥界想向靈修界示威麽?”

“不是這樣。”晚天晴忽然插話道。

張子軒不語,饒有興致地想要看看這位蒙麵美女的推論。

晚天晴瞥了眼張子軒,說道:“因為他們沒有宣戰。”

“呃……”龍書劍愕然,這次臉可丟大了!是啊,如果冥界真的想要示威,早就應該站出來承認這次的禦劍宗事件。不過,如果他們不是想要示威,又留下如此淺顯的證據,證明他們是來自冥界,那他們真實目的又是什麽?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晚姑娘果然聰慧。龍兄也不必自責,因為即使不是宣戰,也有可能會有其他的門派遭到襲擊。你的擔憂還是有道理的。”

“嗯?張教主此話何解?”龍書劍怪道,就連一向瞧不起二世祖的晚天晴,都忍不住好奇起來。

張子軒笑著解釋道:“因為我救下禦劍宗唯一的傳人,郝凡之後,結果被邪仙閣的人‘拜訪’過。”

龍書劍這才恍然,雙眉微皺歎道:“原來邪仙閣也與這次的事情有所關聯?怪不然這次洛河大會他們沒有派人過去。原來背後有這麽大一個貓膩!”

“嗯?”張子軒忽然抬頭,向著遠處眺望,隨後擺手說道:“兩位,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在此別過了。相信不久之後的靈修大會,應該可以再次見到二位的英姿吧?”

龍書劍憨厚的一笑,說道:“嗬嗬,我也聽師傅提過。到時候一定捧場。”

“那就到時再見吧!”張子軒說完,足以蹬地,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晚天晴望著張子軒的身影,問道:“書劍,我們要不要跟去?”

“不用了。”龍書劍嗬嗬傻笑道:“我也知道張教主有事瞞著我們。不過,我相信他是一個好人。晴,不是所有出生富貴的人都是壞蛋。你是不是著相了?師傅曾經說過……”

“好了,別羅嗦了。”晚天晴趕緊告饒,輕輕咬著自己的嘴唇,歎道:“我隻是……不甘心輸給他們這些人而已。”

“可是,我們已經輸了啊!你看張教主現在的實力,已經不是我們所能企及的高度了!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說到這裏,龍書劍忽然輕輕摟住晚天晴的纖腰:“今生我唯一值得贏的,就是你的芳心啊!”

“你真是……”晚天晴黑色的輕紗,仿佛已經遮不住她臉上醉人的酡紅,她癡癡地望了看似有些傻乎乎的龍書劍一眼,迷離的眼光之中,透露一種深深的愛意:“傻瓜!”

“到了!”張子軒虛踏兩腳,從天而降。

他的麵前,正是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落陽殿!原本金光燦爛的落陽殿,此時除了滿眼的黑色之外,看不見其餘的色彩。

張子軒皺緊雙眉,小心地向著後山,那個原本是密室的地方。不過這裏顯然也不是逃避兵燹的地方,上麵依舊是一片焦黑,原本隱藏在落陽殿下方的地下室,已經變成完全露天的廣場。上麵那些隱匿所用的假山和碎石,已經完全不見蹤影。

更稀奇的是,在這片荒蕪之地上麵,居然坐著一位修士。

這位修士長得極為俊秀,與張子軒所見的林氏兄弟不同,林氏兄弟是俊美的有些妖異!如果他們願意假扮成女子,恐怕絕色不再楊紫苑之下。而這位修士,隻是透露出一種書生特有的儒家氣質,如果加上一柄羽扇或是折扇,恐怕誰都不敢否認他氣度勝似諸葛武侯。

不過,他臉上的蒼白的病態,使他看上去的流浮於表麵的文氣減低了幾籌,卻又平添一種文弱的感覺。難道很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嗎?

恐怕不是這樣。張子軒心中早已有了定數,自打他看清那人手中的東西之後。

一把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把折斷的劍!沒錯,當日邪王劍的劍靈之身刺進饕餮的體內,而邪王劍的真身,卻被遺留在劍十三大陣的遺骸上麵。因為失去劍靈,又折成兩段,便被埋沒在這片地下室的深處。

來自冥界,又對邪王劍有感情,而且重傷未愈。除了冥界“邪臨君”莫子愁之外,張子軒想不出還有誰會到這裏來。

幹咳兩聲,莫子愁用手中的絹袙,擦拭著已經折成兩段的邪王劍。雖然他早就發覺張子軒,但是他沒有抬頭,仍舊一絲不苟地擦拭著兩把斷劍。

張子軒也是一言不發,他徹底被莫子愁擦拭劍身時,那種關愛的目光和神態吸引住了。默默地望著莫子愁將斷劍擦了又擦,擦了又擦。直到邪王劍的表麵已經光亮如新,即使失去了劍靈,也仍然能夠發出寶劍才有的鋒芒為止。

莫子愁抬起頭,讚賞地望著張子軒:“小兄弟,是什麽引你到這裏?”

“怨氣。”張子軒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莫子愁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劍身:“那麽,你是來報仇的?”

“不是。”張子軒幹脆地答道:“隻要你今後不再騷擾我的朋友。”

莫子愁站起身,目光冷峻:“我隻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把我的劍弄成這樣。”

“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就可以回答你。”

莫子愁盯著他:“你可以嚐試著說說看,或許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張子軒指著上空,答道:“天。”

“天?”莫子愁一怔,不消一刻便微笑起來:“嗬嗬,你果然很對我的口味!小兄弟,你這麽有趣的人,現在是死一個少一個了!我決定不殺你了!”

說到這裏,他直起身體,做了個懶腰。好倦啊!

“那我的朋友呢?”張子軒緊跟著問道。這才是他找到邪臨君的真正目的。

“殺。”莫子愁同樣幹脆的答道。

張子軒眉頭一緊,看來他還是不放過自己!對於這個愛劍之人,張子軒並不想與他為敵。沉默一陣兒,他試探地問道:“能不能不殺?”

這不是他的渴求,而是他的希望。他不希望自己,與這個視劍如命的家夥生死相見。當然,這些都是他憑的自己喜好。如果換個人在這裏,張子軒早就出手了。

但是,邪臨君終究是邪臨君,總是撒不脫他那邪氣的本質,緩緩搖搖頭,說道:“除非你自殺。”

“為什麽?”張子軒覺得很奇怪,自己沒有與他結下什麽恩怨,為什麽他要緊抓自己不放?

“首先,我從沒來過人界,自然也就沒尋找過邪王劍。”邪臨君背過身去,說道:“而且,我最恨別人耍我。對於這樣的人,我從來不出手。自刎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我並不覺得我戲耍過前輩。”張子軒總算知曉莫子愁的意思,解釋道:“如果前輩願意,晚輩願意與您大戰一場,這些都無所謂。我隻是想說一句,那就是老天有眼,他自然會清楚事情的始末,邪王劍如果不該斷,它便能夠再塑。”

“你的意思……咳咳,是天意嗎?”莫子愁皺皺眉:“老夫活到現在,最恨的就是天意二字!我命由我,不由天!”

“哈哈哈哈!”張子軒忽然放聲大笑,一直笑到莫子愁皺眉才作罷:“既然如此,莫前輩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呢?前輩不覺得自欺欺人嗎?”

“我隻想拿回自己的劍!”

“如果真如您所說,你命由你,不由天。那麽,這劍有什麽關係呢?隻要有你,就有邪王劍,就有邪王斬!何必計較一把劍的得失?”

這番話,足以讓莫子愁沉思一陣……他隱約覺得麵前的這位後輩,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或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位少年所經受的,比自己還要更多!這怎麽可能呢?

“莫前輩,我甚至可以大膽說一句,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張子軒說到這裏,張開自己的靈氣罩說道:“如果您不信,可以試試。我不用法器,單用體內的靈氣防禦。”

好癡狂的小子!莫子愁望了張子軒一眼,眼中的瘋狂幾乎凝結成實!他揚起手……一陣清風徐徐吹過,場上什麽也沒發生。

“哎,算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莫子愁仿佛傷勢又重了幾分,劇烈地咳了兩聲,嘔出一團鮮紅的淤血:“邪王劍已毀,呆在人界實在沒有什麽意思。”

“我期望,鑄成新的邪王劍之後,前輩能與我堂堂正正的真正一戰……”張子軒望著地上的兩條劍痕,笑著想道:今日的勝負,不算。

莫子愁急速離開,可他的手中卻握住一顆紫色的球體,輕聲念道:“哎,這邪靈珠的邪氣如此稀薄,怎麽可能重鑄邪王劍呢?可是,人界居然有這麽一位年輕高手,想要再滅絕一個大門派又是難上加難。算了,還是會冥界用那個最為危險的方法鑄造吧!”

華燈初上,乾坤樓中一片紅色海洋,易教的教眾們更是喜氣洋洋,原因是他們的教主終於取得神典《河圖洛書》,於今日凱旋而歸!

待到教主參詳《河圖洛書》,布下一個神陣鎮守乾坤樓,加上天空之中的無敵禁製,看來乾坤樓將成為一座永遠屹立不倒的絕世豐碑!

可是,身為宴會的主席,張子軒卻並不開心。原因有幾點:其一,他老婆不睬他了。其二,他老婆不睬他了。其三,他老婆不睬他了……

其一是雁來紅,自從他歸來之後,她就根本沒見他一眼,甚至連自己的門都沒開。張子軒有想過用瞬移之術,遁空進去。不過雁來紅卻說,如果他再這樣不顧禮義廉恥,冒失地衝進去毀她清譽,她就死在張子軒的麵前。

張子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她,不過他清楚雁來紅的性子,如果他真的硬闖進去。雁來紅弄不好真的自盡那就完了。於是,他便將流寶夙冥佩收好,去找楊紫苑……

這就引來了第二和第三點——樂恬許久沒見楊紫苑,這次見到故人,簡直高興地像是撿到寶貝似的,拉著楊紫苑就離開乾坤樓去玩了。張子軒隻好哭笑不得地拿著菩提慧果,不知道如何是好……

楊紫苑不負所托,將鍾馗帶了回來。不過,鍾馗自從失去百鬼之身,便再也一言不發,而且吃飯都需要別人來喂。這可急刹了一向勤儉持家的風天成,他堅決要求張子軒把那些個什麽都不幹,光會吃白飯的家夥趕出去。

可令他生氣的是,張子軒非但沒有這樣做,更過分的是他居然又領了一個回來吃白飯的!

至於靈修大會,林、山、密三壇,仍舊在地底激烈地討論著……但是這些與張子軒無關,他隻是一個出大主意的人而已,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灌酒。

易教的教眾們頻頻舉杯,向張子軒敬酒,大有將其灌倒的趨勢。可惜,張子軒暗中使詐,酒還沒到肚子裏麵,就已經被他用玄虛氣“同化”的性質抹殺掉了。酒過三巡,眾人盡皆倒地不起,唯獨張子軒在台上裝作醉酒的模樣呼呼大睡。

總算,有了一個清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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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欲煉法寶
易教地底,張子軒正沉浸在小千世界之中,龍神訣和九九元功不斷運轉,讓他的身上不斷閃現青色的光芒。看樣子似乎是功行圓滿,九轉之勢已成,今天的功課算是完成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再嚐試一遍吧!張子軒睜開雙目,一道青色光芒從他的雙眼向著高台上麵射去。奪目的青色光芒,裏麵蘊含的靈識瞬間侵入《河圖洛書》之中。

一瞬間,無數的陣法排列、禁製手法都印入腦海之中。張子軒沉溺於浩如煙海的陣法、禁製之中,心中除了驚歎,更多是對《河圖洛書》博大精深的敬佩。

原本以為,掌握了洛河神圖,就等於掌握了幾乎一半的《河圖洛書》,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所學的的洛河神圖,不過就是皮毛而已。而且,河圖洛書中的各種陣法、禁製更是不止有洛河神圖一種。

“八荒誅邪陣,天龍轉身陣……天網恢恢禁製,乾坤困魔禁製……這些都是高級陣法禁製啊!”即使張子軒早有準備,也不禁被這些眼花繚亂的東西弄得一陣頭疼,喃喃自語道:“這些陣法禁製,隨便放出去一個,都將會使整個靈修界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是,我該先學會哪一種才好呢?嗯?”就再這個時候,張子軒忽然見到河圖洛書翻滾不息的畫麵中,有一個正是“煉器之陣法”和“煉器之禁製”,頓時來了興趣!

雖然現在自己除了天霽正元金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材料。不過,依靠著易教的實力,想要在短時間內收集一些煉器材料,並不是什麽難事。如果能在《河圖洛書》,以及一點大教自己的“煉器關鍵”的幫助之下,想要煉製出不錯的法器應該不成問題。

打定注意,張子軒翻開關於“煉器之陣法”的頁數,隻見上麵分為初級煉器和高級煉器,以及自由煉器三篇文章。張子軒雖然修為高絕,不過他可不認為自己是什麽煉器宗師。所以,還是從初級煉器開始學起吧……

“器之所學,在乎一個‘悟’字。感受煉器之中的微妙不同,引天地之元氣,貫日元之精華,大器可成!”

這句話可真是深奧,不過看上去似曾相識……這不是修煉所有功法的概要嗎?原來修煉和煉器居然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樣理解起來可就簡單多了!不就是吸引靈氣到法器之中嗎?不過,上麵說似乎要注意微妙不同。

微妙不同?難道是材質能溶解靈氣的不同嗎?張子軒想到這裏,繼續向下看去。

“……多則傷材,少則費料。牢記其中偏差,自然攻無不克。”不過,材料需要多少靈氣,這裏麵倒是沒說,想必是因為天材地寶太過多了,一時記載不下來吧!而且,煉器材料這東西翻新不斷,也許今天能做煉器材料,明天卻不行,這就是時間不斷演變之後,導致的差異。

“此篇初級法門,記載來自混沌初開,天地初分之時,各個靈修門派之間的頂級法器的煉製過程,乃初學者學習之楷模。”

看到這裏,張子軒總算知道這初級篇是做什麽的了!不過就是介紹每個法器的煉製手法!不過看看這後麵的一連串名單——五色神光、釘頭七箭書、落寶金錢、翻天印以及定海珠等等法器。

其他的法寶張子軒不認識,不過翻天印的威力,可是張子軒親眼所見的!雖然當時自己的實力不濟,不過那個黑衣人(石頭)的實力也同樣不高,卻能夠發揮出那樣的實力!如果在自己手下煉製出來,那豈不是……

更為關鍵的是,還能利用那些大神門的名頭,萬一遇到什麽識貨的人,還能賣些麵子——多好?張子軒想到這裏,忍不住輕笑幾聲。沒想到自己如今身為一教之主,三花抬眼亟待的靈修高手,居然還有這麽齷齪的想法,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翻閱了一下,這才知道。當時那些法器煉製出來的時候,可是因為混沌初開,天地之間的混沌之氣尚未消散,所以這些法器的材料的強大,可不是現在能夠比擬的。

“說起混沌之氣,金牙似乎還在天地烘爐之中呆著的吧?或許能帶回來一些混沌之氣給我,或許能夠讓我鍛造出真正的神器呢!”張子軒想到這裏,緩緩閉合上《河圖洛書》。

深吸一口氣,張子軒暗下決心,一定要鍛造出幾樣神器,給易教教眾們一人一樣。想想今後如果有什麽人敢對付易教,得來的卻是山呼海嘯一般,漫天的翻天神印……對方會是什麽感覺呢?

無色彩石,定靈珠,重晶石,三樣主材料就如此沉重,那就算煉製成了翻天印,拿在手上就夠重的了,如果加上這些施展千倍萬倍重力的不動山嶽陣,還有可以任意放大縮小的“芥子須彌”禁製,這樣加起來的話,這翻天印豈不是能壓倒任何東西?

怪不得,即使這麽多年下來,翻天印的威名依舊沒有落下!沒想到它煉製的材料居然如此珍貴,煉製手法是如此的繁瑣……

走出密室,張子軒找到了正在進行繁忙工作的風天成。

“風叔。”張子軒敲了敲半開的門,打了個招呼。沒辦法,風天成依舊將頭埋在一堆卷宗之中,無暇觀察到門口的情況——恐怕隻有在乾坤樓,風天成才敢如此大意。

“教主!”風天成從一大堆卷宗之中抬起頭,咬牙切齒地望著張子軒。

“那個……”張子軒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囁嚅了半天,硬是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你不說,我可就要說了……”風天成霍地站起身,對張子軒說道:“我可是個‘代’教主!你才是真正的教主!為什麽您回來,不去管理易教,反而繼續讓我代勞?這部公平!”

“不僅如此,教主你親自提出來的‘正邪一統’提議,自己不說說具體想法,還要‘山’壇的長老們為你策劃!天呐!我想要過的逍遙日子啊!什麽時候才會來到啊!”

“那個……抱歉。”張子軒不知道如何解釋:“我年紀還小,這些東西我都不清楚怎麽運作。至於靈修大會,我也隻是想讓靈修界合並起來,省的到時候我們攻打血門的時候,還有其他門派暗中作梗。”

“呃……血門是必須攻打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風天成怎麽會不知道張子軒的想法?父仇不共戴天!張子軒所做的一切,其最終的目標都是為了覆滅血門!不過,既然身為一教之主,總是把事物丟給別人去管,這做法實在是……

其實,教眾們如今沒有發出異議,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張子軒如今在靈修界的忽然名聲鵲起!所做的事情,都無一例外的完美成功了!特別是《河圖洛書》的事件,讓張子軒在教眾們心中落下一個“天下無敵”的完美形象。

風天成擔心的就是這點,人無完人,總有一天張子軒會掉下神壇。到時候,張子軒對易教沒有任何貢獻,還有什麽人能夠服從他的命令呢?身為靈修門派,最怕的就是內心不齊!到時候擁護張子軒和倒戈的教眾會反目成仇,所產生的後果將是很可怕的。

想到之類,風天成不禁苦口婆心地教訓道:“如果教主不會處理卷宗,我可以教您。但是如果您一直對教派不聞不問……”

“呃,我最近在參悟《河圖洛書》,準備給易教公認的幾個貢獻最大的人,煉製幾個法器作為獎賞。然後,準備在易教外圍布上幾個護教大陣。”

風天成無語,因為張子軒所做之事,無一例外是對易教的貢獻。所以,他著實沒有理由拒絕——想著日後還要代替他處理教務,風天成頭都大了!

“對了,風叔。”張子軒取出一張預備好的單子,遞給風天成:“這是我煉器所需要的材料,您看能不能給我取到。”

“嗯,好。”風天成知道這事不能開玩笑,拿到單子認真查探一番。隨後翻閱起一邊的大堆資料,尋找易教之中有沒有上麵所記載的東西,不時在上麵記載些什麽。

“張子……張教主?”這時一聲嬌喝忽然在張子軒身後響起。

張子軒回過頭,不是諸葛如玉還能有誰?此時的她,已經逐漸失去原本悲哀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決絕和幹練。穿著一身緊身的夜行衣,將她高聳入雲的酥胸,豐腴高翹的臀部以及筆直修長的美腿完全暴露出來。唯一遺憾的是,她臉上蒙著一塊厚實的黑布,將她的嬌顏完全遮住。

微微一笑,張子軒泰然地打著招呼:“諸葛小姐,在易教還呆的習慣嗎?”

“托您的福,作為風壇的壇主,總算沒辱沒諸葛家族的殺手本色。”諸葛如玉生冷地說道。麵對眼前的這個男人,諸葛如玉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隻是因為他拒絕過我嘛?諸葛如玉捫心自問道。

張子軒可不知道諸葛如玉心中的這些想法,繼續說道:“諸葛小姐的才能出眾,易教可不會因為我的關係才提拔任何人!”

“誰說的?不是教主您親自吩咐,要給如玉安排個好位置嗎?”風天成一臉陰笑地插話道。即使他根本沒有抬頭看過這兩個人一眼。

諸葛如玉登時一愣,她從來沒想過,原來張子軒居然是這麽關心自己!心中種種複雜的感覺湧上心頭,眼角頓時堆坼了一堆淚水。眼見著就要忍不住掉落下來。

為什麽我會流淚呢?我當時說喜歡他,隻是為了最終的計劃。可是,為什麽聽見他這麽關心我,我卻如此感動呢?難道是因為我現在沒人關心的緣故嗎?我……我怎麽會這麽賤?

“……”張子軒也覺得無語,沒想到風天成居然會來這麽一招。現在看諸葛如玉委屈的眼神,顯然是以為自己隻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坐上風壇壇主這個位置的!這個風叔,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現在來說,轉移話題才是王道!

“風叔,夢姨現在在做什麽?”

“她啊!”風天成雖然手上的活計依舊沒落下,但臉上卻露出一絲溫柔:“風雷就快出生了,所以規定她不許往外跑,傷了大的傷了小的,我都會心疼。有什麽事情,我吩咐別人做就可以了。”

“哦?名字都取好了?風雷……這個名字倒是很有霸氣啊——萬一是女孩怎麽辦?”

風天成聞言,猛地抬起頭,很認真地對張子軒說道:“再生一個。”

張子軒頓時語塞。沒想到身為靈修之士的風叔,也逃離不了“重男輕女”的魔咒啊!

“鬥戰勝佛,你煉器的材料我找到了。”風成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大多數材料,乾坤樓裏麵都有儲備。剩餘的幾乎所喲材料,我也可以從各地調運過來。但是唯獨有一樣,卻是難上加難……”

“嗯?哪個東西?”張子軒低下頭,隻見原本遞過去的一長列單子之中,上麵或圓或方,或直或曲,畫了不少標記。在這其中,隻有一個沒有標記出來。

“青陽石?”張子軒問道。

“不錯。”風天成解釋道:“這青陽石,並應該地處於青丘之國。那裏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既不屬於三界六道,也不屬於道、佛、妖、魔,至少現在不屬於。”

“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地方?”張子軒歎道。不過,既然單單缺少一個這種煉器材料,那自己必須要去采集一些了:“那裏應該是禁止入內的吧?”

“嗯。要不憑易教的實力,怎麽可能買不到青陽石呢?”風天成說道,不過隨後他就醒悟過來:“教主,你不會是想自己去吧?”

“這有什麽不對嗎?”張子軒感覺風天成的問話很奇怪。

“我勸您還是放棄吧!”風天成說到這裏,忍不住歎了口氣:“你不知道,雖然青丘之國並不屬於任何勢力。但是裏麵大多是以妖修為主,他們對靈修之士的抵觸,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嚴重。萬一您被發現,那可就糟糕了!”

“更嚴重的是,青丘之國中,還有一個不在法器排行榜中,卻被公認為威力不下於創始三靈氣的青丘丹!隻要是一個剛入二花的高手拿著它,都能輕易對付一個三花級別的人物!”

張子軒點點頭,心想我也有“湮滅神甲”啊!怎麽會怕什麽青丘丹呢?

風天成見張子軒依舊不為所動,有些氣急了,叫道:“教主,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話,不如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風叔,你變了……”張子軒哀歎一聲,沒頭沒腦地來上一句。

“不行……呃?”風天成被張子軒這麽一說,有些措手不及,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束——還是那麽老土的青色道袍,跟當初一樣啊!隻好奇怪地問道:“我哪裏變了?”

“我說的是你的心啊!”張子軒搖搖頭,一副的語重心長:“想當初,禦劍宗一役,你是多麽的瀟灑豪邁,*不羈?特別是一舉救下夢姨……我想夢姨當時就是被你的英姿吸引住了。這才會嫁給你的!”

“是嗎?”風天成有些疑惑,猶豫道:“我真的變了嗎?”

“噗嗤……”一旁的諸葛如玉忍不住輕笑起來,心中變得輕鬆不少——奇怪,我究竟是多久沒笑了?不過,這次笑起來讓我感覺好舒服啊!

“變了!絕對是變了。”張子軒一臉鄭重其事,肯定地說道:“如果是以前的風叔,肯定會支持我去青丘之國的。因為他骨子裏麵,也有向世俗挑戰的勇氣。可是現在嘛……”

張子軒的話語沒有說下去,不過他的話,就算是不說風天成也能感受得到。的確,這些天處理公文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以前的想法太過幼稚了!現在,他完全能夠了解到當時張靖的困難,管理一個勢力哪是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與整個易教作比較,自己的那點自由簡直就是小家子氣,根本就不算什麽東西!若是要他一人瀟灑,整個易教受辱的話,那還不如不要這點自由。

可惜,現在的張子軒根本就不能體會自己的用心,或許在他心中,自由才是最重要的——也好,想當初如果自己不是經常到處去冒險,也不會了解到這麽多事情。有時候,的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反正,到時候自己隱退,他也應該成熟了吧!

風天成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嗯,我明白了!你去吧!但是,必須要找幾名高手保護你才可以!”

“這個當然,您就放心吧!”張子軒壞笑道。也許在風天成麵前,他才能恢複成一個半大的孩子,使使心眼也會很被寬容的長輩所默許。當然,也不是所有長輩張子軒都會如此對待。其實說白了,對於風天成,張子軒總是無意識地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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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獨缺青陽
“如玉,我托你辦的事情,成功了嗎?”待到張子軒走遠,風天成才向諸葛如玉問道。

諸葛如玉有些奇怪,難道風天成要自己探查的事情,是不能讓張子軒知道的嗎?

“嗯,我這些天一直觀察血門動向,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諸葛如玉照實答道。

“沒有動向,那才是真正值得深思的事情。嗯,你繼續監視,有什麽異動趕緊與我聯係。”風天成說到這裏,不由低頭沉思起來——哎,真是棘手了。他到底有什麽陰謀?難道他放過子軒,真的隻是為了度過天劫嗎?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吧……

與此同時,張子軒無奈地站到雁來紅的房間門口。他真是不知道女人是什麽做的,怎麽說生氣就生氣,連個準備都沒有,甚至連原因都不知道。

“雁來紅,你如果不願意見我,也沒什麽要緊的。”張子軒淡淡地說道:“不過,身為我的妻子,你應該好好保護自己。這塊流寶夙冥佩,是讓你拿去防身用的。如果沒有什麽必要,別出這扇門。”

說完這話,張子軒將流寶夙冥佩,放在身邊一個小丫鬟捧著的木盤上麵,隨後揚長而去。

雁來紅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句話也不說,呆呆地靠在木樁上麵,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喲!鬥戰勝佛在上!這不是張大教主嗎?居然屈尊來這裏看我們?”風成嬉笑著問道。

此刻,風成、天雪、狄仲、樂恬和楊紫苑,都齊聚一堂,說說笑笑,鬧聲不斷。這總算也給了張子軒一絲安慰。

“多事!這幾天我鑽研《河圖洛書》而已,”張子軒顯然有些受到雁來紅的影響,心情差到不能再差了:“算了算了,我不想在這裏多做糾纏。”

場上之人,莫不是與張子軒廝混良久的死黨,自然清楚以他的個性,應當不會輕易動氣。

“子軒,你不高興啊?”樂恬走到張子軒麵前,一把挽住他的腰際,嬌聲問道:“怎麽回事嘛?”

“沒事。”張子軒矢口否認,可越是如此,他臉上的苦澀也就越加明顯。

楊紫苑望著張子軒苦愁的模樣,嫋嫋地站起身,端上一杯茶到張子軒麵前:“喏,當初你以茶悟道,現在就以茶參道吧!”

“嗯?”張子軒奇怪地望著楊紫苑,他不知道現在的她,為何要讓自己飲茶,不過,現在飲茶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好。反正茶葉能調氣安神,或許喝了之後,真的能夠安慰一下自己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張子軒微微泯了一口,頓覺一股香氣蔓延舌尖,泰然之氣順著自己的經脈流遍全身,這茶味,沒有以往的苦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香甜可口的味道——不,這應該不是茶香!因為普通的茶裏麵,是不可能有如此龐大的靈氣的。

“這是……”

“玉葉瓊汁。”楊紫苑微笑著回答,猶如百花開放:“你終於發覺這其中的不同了?”

“這東西你們哪裏來的?”張子軒抬起頭,盯著楊紫苑淡淡問道。

“路過西煉山,恰好看見有棵玉葉枇杷開葉了,於是……”

張子軒沒說話,他走到楊紫苑的麵前,輕輕抓住她的玉手。楊紫苑一驚,下意識地縮回自己的手,可是張子軒這次的表現卻異乎強硬,硬是抓著她的手不撒。

“這是怎麽回事?”當張子軒將楊紫苑的雙手拽到大家視線之中時,他們才不住地發出驚歎之聲:“啊!天呐,這是怎麽一回事?”

隻見楊紫苑原本光潔圓潤的芊芊玉手,如今上麵依舊橫七豎八的全是傷痕。如果是普通傷痕的話,憑著靈氣的滋補,應該早就應該痊愈才是。可是現在來看,她的傷勢並沒有痊愈,反而愈加嚴重,那些傷口的周圍,甚至發出有些腐爛的白色。

“紫苑姐姐,你的傷勢怎麽這麽嚴重?”樂恬也有些著急,她這幾天都和楊紫苑在一起,卻根本沒有發現這種傷勢!

“小姐她早有已經……”

翠兒還想說些什麽,可是楊紫苑卻止住:“翠兒,閉嘴!我沒事的。”

張子軒頓時明白,楊紫苑這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有向著翠兒下的封口令。她總是這樣,有什麽苦痛,有什麽委屈,都放在心中,卻不知道這樣的她更令自己感到心疼。

“紫苑,你真是小傻瓜。”張子軒想哭,又想笑,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表情能夠表達此刻自己心中的複雜,隻好抓緊楊紫苑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上。

見楊紫苑痛苦地皺了皺秀眉,張子軒又是一陣心痛:“你早對我說多好?這西煉山玉葉枇杷的毒刺,可是出了名的狠毒潑辣。不過,這些毒汁雖然對靈氣免疫,但對免疫不了玄虛氣啊!你受了這麽多苦,卻不想想我心中有多疼。”

楊紫苑見張子軒緊張的模樣,一絲甜蜜湧上心頭,也不答辯,就看著張子軒專心致誌地幫著自己治療。不消一刻,手上枯枝一般的傷口,便被這陣青氣包裹,隨後一陣灰霧飄灑而出,那些傷口便逐漸消融。

張子軒長舒一口氣,說道:“這小病不治久而就變成大病了。這麽淺顯的道理,你卻不明白?”

“不明白,你這不是教我了嗎?”楊紫苑俏皮地一笑,說道。

張子軒苦笑著搖搖頭,隨後對著眾人說道:“你們來齊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這次我在洛河神殿找到不少好東西。所以,要分給你們一些。”

“耶?原來你小子還有私藏?”風成一臉鄙夷地說道。自從他能夠使用幻化之術,臉上的表情運用的可就越來越多了。

“你的太真晨嬰冠不早就拿走了麽?別搗亂了。”張子軒雙手一揚,他替眾人選擇的法器,便紛紛落入眾人的手中。

“不公平,怎麽沒有我的?”翠兒跳出來質問道,絲毫不避讓地瞪著張子軒。顯然,他還在為楊紫苑抱不平。

楊紫苑趕緊站出來,將手中紅色的菩提慧果偷偷放進翠兒的手中,說道:“翠兒,別鬧。這裏可不比家中……”

“紫苑,你手中的東西可不能給翠兒!”張子軒趕緊製止道:“那是我特意給你挑選的。”

“哼,這還差不多。”翠兒聽到張子軒,嘴上雖然這麽說道,心中卻無端生出一絲妒意,難道我這是在嫉妒小姐嗎?翠兒有些疑惑。

張子軒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這顆菩提慧果隻能由紫苑服下,因為它能綜合你體內的天眼以及蕙質蘭心,在一瞬間產生龐大的能量。但是你放心,因為有九陰之脈的保護,這些靈氣並不能將你撐住。對你足以有絕大的裨益。”

“不似法器,更勝法器。”一旁的天雪難得出言說道。

風成聞言,跌坐在椅子上麵,雙手扶住額頭,長籲短歎道:“天呐,紫苑難道是有三重天賜恩澤?不帶這樣的……這樣下去,我們還修煉個毛啊!你們都是一群變態。”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風成也知道,自己在一天之內由一花中期達到二花中期,這樣實質性的跳躍,就如同三花金劫吸收天養之雲一般,甚至功力修為程度上麵的精進比之更勝。

“我第一次發現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呢!”張子軒微笑著安慰道,卻發現一旁的狄仲雙手空空,有些局促地望著自己的師傅。

他不像是翠兒,心中無憂無慮,可以暢快淋漓地說出自己的所想所感。如果張子軒不給他法器,他也隻能這麽鬱鬱寡觀下去,不可能有任何的情緒展現。

“狄仲。”不知什麽時候,張子軒依舊到達了狄仲的身邊,溫和地問道:“怎麽樣,現在修為如何了?”

狄仲臉上露出一種希翼的神情,不過隨後就低下頭,自責地說道:“弟子不辱師尊教導,日夜苦練。可惜的是,弟子天生愚笨,到了現在隻是聚了先天,甚至連頂上三花還沒有結。”

狄仲的苦練張子軒早就看在眼中,甚至吃飯睡覺,張子軒都能感到狄仲體內的內息還在運轉不息。其實,先天高手的實力已經相當了得,何況是狄仲這樣踏入靈修未滿三年的少年?

“好,狄仲,我問你一件事,你要照實回答!”張子軒頓了一頓,見到狄仲一臉堅定地點點頭,這才問道:“好,如果你有翻天覆地的能力,你會怎麽做?”

狄仲楞了一下,他不明白張子軒說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有能讓自己功力精進的法寶嗎?還是想查探他如今的心性修為已經達到什麽地步了?

不過,仔細一想,狄仲卻不知道自己想要增強實力的原因,到底是什麽?是什麽呢?

狄仲不知道,他心中的仇恨尚未放下,可是當他報仇之後呢?自己的未來是什麽?茫然,一片茫然。他忽然覺得自己活著真是沒有意思……

“我不知道……”狄仲苦悶地低下身子,說道:“望師傅指教。”

“成仙,還是長生不老?”張子軒歎了口氣。“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師。”雖然自己與狄仲並沒有多做交流,但自從他收下狄仲為徒,他就明白狄仲的心意。現在自虐一般的修煉,不過就是為了複仇。當他複仇之後,卻會出現空虛無助的心情。

那時候,才是真正容易出現所謂“走火入魔”的時間,這也是為何張子軒一直不讓狄仲報仇的原因。太過執著的東西,一旦滿足之後,心情變回處於一種高山低穀,高低不平的時間段。道心一旦失守,極有可能會墮入魔道。

張子軒想到這裏,對著狄仲說道:“那我要求你做到一件事情。”

“嗯?師傅請盡管吩咐就是,狄仲萬死不辭。”

張子軒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好,我要求你不準尋仇!”

“不可能!”狄仲聞言,勃然而怒,雙眼通紅地大聲叫道:“我靈修那麽辛苦,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報仇雪恨!怎麽可能現在放棄呢?我要是放棄報仇,連生存的價值都沒有了!師傅您不如一掌劈死我,幹脆利落!”

“並不是讓你放棄,而是……”張子軒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他知道狄仲不會了解自己的苦心,自己怎麽可能會害他呢?

狄仲有些奇怪,反問道:“那您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既然隻懂得報仇,就永遠不會真正的解脫。仇人的死,也就是你的死!懂不懂?”張子軒終於忍不住,有些激憤地罵道:“那我張子軒豈不是收了一個死人做徒弟?那與沒有收徒弟又有什麽區別?”

狄仲頓時語塞。是啊,既然早已注定自己是一個死人,那為何還要去求師傅教自己修仙?他不明白……不過,讓他放棄報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本來準備給你的東西,就留在我這裏了。”張子軒哀歎一聲,將手中的九轉金丹和波旬之杖放回自己的須彌橐之中。

眾人望著正在爭討的兩師徒,麵上同時露出一絲怪異。

“風成、天雪和樂恬,我們去一趟塞外如何?”張子軒走到門口,低聲說道:“紫苑還是好好養傷吧……翠兒你要好好照顧她,不要再讓她受傷了。至於法器,我會記在心中,到時候給你準備一把趁手的。”

翠兒顯然是被張子軒的氣勢震懾住了,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狄仲望著怒火中燒的張子軒,心中也是委屈不已,隻是憋著讓眼淚不要流出去。

此刻,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落葉不停飄落地上,讓整個塞外都是一片金黃。

風景美則美矣,但是樂恬三人卻無心欣賞,因為前麵那個男人,似乎心中有著什麽心事。四人早已不複當年雲溪鬼穀潛隱時的默契和輕鬆。這可能就是實力帶來的負擔,想要丟掉它,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子軒,你這到底要去哪裏?”樂恬見氣氛著實有些沉悶,便出言問道。

“青丘之國。”張子軒回答道。

眾人都驚愕不已,尤其是天雪,甚至連臉色都變了數遍,原本潔白如玉般的無暇臉蛋,已經變成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

“青丘之國?”風成有些奇怪:“鬥戰勝佛,咱們去那裏做什麽?”

“找尋一種材料。”張子軒依舊沒有回頭,答問時也盡顯一種冷漠的氣息。當然不是為了別人,狄仲和雁來紅,一直都是他心中兩個結。這個結,還是永遠都解不開的那種。

“找什麽材料啊?”樂恬還是不改以往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本色,繼續問道。

張子軒苦笑一聲,說道:“恬兒,你又不需要進去。隻要在外麵守陣就好了。”

“為什麽?”樂恬有些生氣:“為什麽我不能進去?”

“這個……”張子軒暗自皺眉,青丘之國裏麵有許多未知的危險,樂恬的修為是他們之中最淺薄的。萬一出現什麽情況,恐怕很難照顧到她。可是,張子軒知道自己如果照直說,樂恬根本就不會聽從他的提醒。到頭來,肯定又要吵鬧了。

“因為陣外必須要留下一個人看守,否則要是有人破壞陣法,那豈不是讓我們進出不得?”張子軒半真半假地說道。

樂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連連點頭道:“好,那我還是在門口守著吧!”

“嗯。”張子軒這才鬆了口氣:“天雪、風成,你們兩人隨著我進青丘,尋找青陽石。”

“你找青陽石做什麽?”天雪語氣有些急切地問道。

張子軒終於忍不住回頭瞥了他一眼。平時冷淡異常的天雪,此刻卻如此急切?這是什麽原因?不過,他也沒什麽心情再問,反正朋友之間,需要幫忙的地方他們自會出口。

“嗯,我需要煉製翻天印,必須要用到青陽石才可以。”

“原來是這樣。鬥戰勝佛,老子我要翻天印,不要這個什麽破冠,帶上去影響我英俊非凡的形象……”風成頓時大叫大嚷起來:“我不管,子軒,你一定要煉一個給我。”

“拿到青陽石再做打算。”張子軒沒有立即答應,這次能否拿到青陽石他不了解。不過,衝出易教出來散散心,這還是極有必要的。

青丘之國物產豐饒,四季如春,不但居住著神的子民,也繁衍生息著各種各樣的妖怪種族。在那連綿起伏的山巒中,也居住著少量的人類。

這裏和凡間界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在這裏沒有任何固定的法則,不論是妖怪、神民,還是人類都是以各族的族規為距,雖然有少許的殺戮,但也隻限於部族與部族之間的世仇,從未影響過其它生活在這裏的居民。

強者為尊,強大者往往什麽都是對的,這是每個居住在這裏居民都明白的道理,是必須遵守、也是不得不遵守的條約。

所以,張子軒想要拿上青陽石,隻需要天下無敵既可。可是,在青丘之國之中,卻偏偏又許多強大種族,以及很多看透紅塵的隱世高人,他,真的能如願以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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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進入青丘
張子軒一行人等,就來到了青丘之國的入口處。

這地界很少有人能夠知道青丘之國的入口到底在哪裏,就算知道,也有一大部分人得其口而不得入。這是因為青丘之國的入口其實是一個山洞,不過山洞門口卻遍布著茂密的樹林。這些樹林看上去毫不起眼,卻是正宗的迷蹤陣法。隻要稍稍不留意,那些尋找青丘之國的人,就有可能被這些陣法拖住腳步,不得入不得出,最終困死陣中。

當然,這對於張子軒來說隻是小事一樁,迷蹤陣他是在是再熟悉不過,因為當時在雲夢山澤的時候,守山大陣中恰好就有迷蹤陣——其實,以張子軒的修為,硬破也沒有什麽不可。不過,他卻不想摧毀這個迷蹤陣,免得有生出什麽麻煩的事端。

過了迷蹤陣,四人便來到一處山丘麵前。這個山丘的山腳下麵有一個山洞,從外麵看去,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一眼望不到頭。更加奇怪的是,這山外麵的陽光明媚,卻不能給山洞內部帶去哪怕一絲的溫暖。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嗜的野獸,張開巨嘴期待著獵物的光臨。

“鬥戰勝佛,怎麽是幻象來的?”風成有些奇怪地說道。

張子軒扭過頭,卻發現風成的雙眼在一瞬間變化為金色的瞳仁,金光燦燦的雙目,絕對不是因為陽光反射的緣故。

“你能看得出來?”張子軒古怪地問道。這種高等幻象禁製,根本就不可能用肉眼判別出來。風成的雙眼,肯定異乎常人,

“當然能看出來。”風成指著那山洞洞口:“鬥戰勝佛在上,你們看不見那前麵密布的禁製嗎?”

“那是‘管中窺豹雲潛水’的禁製手法。”張子軒解釋道:“我早就問過一些易教的前輩,這必須要藉由‘龍形無遁’的手法,才可以破解。恰好,這手法不算難。”

說完這話,張子軒一雙手掌頓時上下翻飛,一絲絲奇異的能量透過他的雙手,向著那個山丘湧去。隻見一陣陣奇異的動蕩,平靜如水的山丘之中頓時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沒蕩出一層漣漪,整個山丘就會蛻變出一層顏色。

直到最後,整個小山丘都憑空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山脈,這座山脈直插雲霄而去,抬頭根本高不見頂。山體上麵遍布著一些五顏六色的植株,鮮豔照人,半山腰以上的皚皚白雪,更是讓它們看上去異常美麗。

“好美啊!”樂恬不禁感歎道。女孩子對美麗的事物,都是不具備基本的免疫能力的。

不過這次不一樣,就連張子軒、風成之流,都被這美景震撼,不勝唏噓。倒是天雪一直很奇怪地低垂著頭,看也不看一眼。臉上的表情更是古古怪怪,心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好一陣子,眾人才回過神來。

張子軒指著這山腳下的洞口說道:“喏,這裏才是真正的入口。”

說完這話,就領著眾人想要踏入那個山洞。可當他們正要進入山洞之時,天雪忽然大叫出聲:“等等,不要進去!這肯定不是真正的入口!”

“嗯?”張子軒扭頭看了天雪一眼,沒有說話。身旁的風成也覺得不對,想要上前安慰。可是他還沒走出多遠,就被張子軒的一雙鐵爪拽住。

張子軒早就發現天雪的不對,他當然知道這個山洞並不是什麽入口,而是青丘國人布下的一個厲害禁製。隻要踏足其中,必然會遭受到雷霆一擊!所以,他就要拿這個來試探一下天雪,沒想到居然真的給他成功了!

望著天雪為難的模樣,張子軒知道這肯定是一件難以啟齒的難事,否則天雪也不會不跟他們溝通。可是,張子軒實在怕這次的青丘之國會發生諸多意外,想要避免,就不能出現任何差池!既然天雪為難,自己也不會追問,但是青丘之國肯定是不能帶天雪進去的。

“算了,本來想有個人幫忙也好……”張子軒說到這裏,拍拍風成的肩膀:“風成,你和她們一起守在外麵,我想我還是一個人進去就好了。”

“嗯。”風成一門心思撲在天雪身上,急於向她求證,所以對於張子軒的請求,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風成,不要追問這件事情。我想天雪不會刻意隱瞞什麽,想要害我們。否則那個山洞之中的雷劫,她就不會出言讓我們避過。如果問出答案會傷害到她,不如不問了。”說完,張子軒將手從風成肩膀拿下,順勢化作一道青光,飛身向山上行去。

“咦?子軒不是說隻要我在這接應就好了嗎?怎麽又多了兩個人?”樂恬看似不懂地問著,可是一雙精光閃閃的大眼睛,早就牢牢盯住天雪。

張子軒的身前,此時足足有幾百個山洞就在眼前。每個山洞都看似一樣,顯然這不是禁製就是陣法。不過,這些怎麽會難倒張子軒呢?

九宮步法瞬間踏出,一瞬間狂風大作,周圍的山洞瞬間便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洞口。張子軒二話不說,急速向著這個洞口裏麵飛去。

這個山洞依舊很大,也異常的深,中間林立著許多白色的石鍾乳,成為一道道難以逾越的阻礙。但是這些都困不住張子軒,他的速度並未為此而耽擱片刻,身子如同一根白線,肉眼難見的速度向著中間行進。

不消一刻,隻見周圍的景致一斂,隨即豁然開朗。

張子軒站在洞口向裏麵望去,隻見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巨大世界印入眼簾。雖然沒有阡陌交通,沒有雞犬相聞,隻有一個巨大的森林呈現在他的眼中。這個沒有絲毫人工痕跡的森林,各種色彩的參天大樹比比皆是,顯得異常雄壯而瑰麗。

看來這就是那個所謂的青丘之國。張子軒感慨地想到:沒想到,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居然沒有什麽被破壞的痕跡,這些沒有硝煙的自然形態可比中原好上太多。

不過,青陽石哪裏呢?張子軒有些苦愁了。因為青丘之國的神秘以及強大,很少有人接觸到這個地方,就算有人進得來,出得去,也對青丘之國閉口不談——是因為不想這裏安寧的生活受到外界的打擾麽?

不過,在來到這裏,張子軒就已經做出萬全的準備。

想到這裏,張子軒搖身一變,居然化成一隻展翅飛翔的褐色雄鷹,向著青丘之國內部飛去。

隨著靈識不斷擴出,張子軒每到一處就會將那裏的地貌探查一遍。青丘之國的靈氣十分充裕,如果能夠在這裏修煉,應該算是找到一個洞天福地。不過,這些地方卻都沒有靈氣材料的回應。

傳說之中,青陽石是能夠用靈氣改造整個法器的構造,能讓法器改變形態的寶石。既然如此,那它的靈氣應該算是極為充裕的。憑借張子軒的靈識,應該能夠很快發現!

整個青丘之國都處於一種極為原始的環境下,顯然人數也不多。一路上,張子軒甚至都沒有見到幾個村落。即使如此,青丘之國還是能威懾住整個靈修界,甚至連仙界都沒有插手過,這不得不稱讚是一個奇跡。

不消一刻,在一個偏僻的小山丘之中,張子軒感受到青陽石的靈氣波動。

其實,天地萬物都有屬於自己的靈氣波動。張子軒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青陽石,不過從傳說中就能判別出青陽石的固有波動——靈氣的大小,改變頻率很快!波動也極大!否則,怎麽憑借著自身改變法器的大小呢?

張子軒並沒有急於下降,先是觀察著周圍的形勢,靈識也不斷搜尋著周圍有沒有人為的靈氣。果然,他的擔心是有用的。這裏不但有人,而且人數極多!

一個起落,張子軒落在離青陽石最近的一棵參天大樹上麵。

沒有人注意到這隻獵鷹怎麽會飛到樹枝上麵。張子軒也趁機變化成一隻青綠色的毛毛蟲,繼續向著樹下蠕動,想盡量靠近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居然是一個礦場!無數的青丘國人正在來來回回運輸著礦石和沙土。

這些人的身體異常魁梧,張子軒功聚雙眼,發現這些人身體之下還蘊藏著巨大的靈氣,各個都有著一花末或者二花初的修為。這實在是太過駭人了!沒想到這青丘國隨便拉出幾個壯丁,就有著將近易教密壇三成的實力。

幸好自己沒有現身,雖然對付這些人形同捏死一隻螻蟻,不過如果真的招來什麽高手圍攻,那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每每想到這裏,張子軒都會不禁感慨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個小小的青丘之國,怎麽會有如此出眾的實力?

更加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

這些實力超群的礦工,居然被一個監工不斷的抽打。而那個礦工,居然隻有一花中期的實力,甚至連這裏最底下的礦工都不如!——這是怎麽回事?張子軒心中的震驚已經完全溢於言表!

“快點幹活!你們這些賤民!”那個監工高高揚起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了下去。“啪”的一聲,一個身強體壯,有著二花前期的壯漢身上,頓時留下一條紅色的印記。張子軒眼尖,早就瞧出那條皮鞭有些不對。知道被抽上這一下,那個壯漢必然要倒黴了。

“啊!”那個壯漢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哀嚎著。沒想到那個監工並沒有表示同情,反而更加賣力地揮舞著手中的皮鞭,不斷抽打在那個壯漢的身上。

“賤民!不要裝死!快點起身幹活!”惡狠狠地話語,徹底激怒了所有的礦工。

他們將那個監工團團圍住,健碩的身軀讓那個監工遮得甚至連光線都看不見。他們惡狠狠地瞪著那個監工:“你去死吧……”

“你們……你們想做什麽……”那個監工顯然有些害怕了。雖然這些巨人體內的靈氣都被青丘丹封印,不過肉體依舊可以發出極為厲害的攻擊,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必然會遭受重創,甚至——灰飛煙滅。

“難道,難道你們就不怕被滅族麽?”監工壯足膽子,罵道:“還不給我滾回去工作?”

“怕*……”

那些礦工中有一個人舉起手臂,就要砸下去,卻見那個被皮鞭抽倒在地的人,掙紮著爬起身說道:“你們……不要惹事,回來……”

那個監工原本已經怕的抖作一團,跌坐在地上,高高地舉起雙臂,意圖擋住那個壯漢的這一擊。可當他聽到那個躺在地上男人的話,頓時又囂張地跳起身來:“媽的,你們這群龜兒子,還不趕緊回去工作?今天又不想休息了?”

那群壯漢又忍不住躁動起來,舉起手臂又要上前。可是到了半路,地上那人又氣得叫喊起來:“怎麽,你們不當我是族長了?趕緊回去工作!”

“對,乖乖聽你們‘族長’的話,回去工作哦!”那個監工揚起鞭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群憤憤不平的礦工們,頓時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向著礦區走去。在他們身後,那個監工的笑聲是如此的刺耳。不過,經過他們這麽一鬧,監工也就不敢去動那個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壯漢。

怪事一樁……為什麽他們要如此隱忍?張子軒有些奇怪,這些礦工恐怕就算是逃走,也應該不會遇到什麽阻礙吧?難道青丘之國的實力,真如外界傳言一般深不可測?

想到這裏,張子軒心中又有些打鼓,不知道這次青陽石能不能拿到手啊!

正當此時,他卻瞥見那群人把地上受傷的漢子抬到一邊,正好就放在這棵大樹底下。張子軒心中一動,知道機會來了。他連忙躍下大樹,正好落在那漢子的身邊。

原本,他是想要觀察一下漢子的心情,然後再做其他的打算,可沒想到的是,這個漢子早就發現了他,輕輕捏住他的身體,放在眼前。

這可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張子軒雖然心中有些鬱悶,但他終究沒有異動。因為這個漢子的身上沒有殺氣——哪怕是對一個螻蟻,隻要你有心殺它,就會引動殺氣。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小蟲子?”壯漢有氣無力地念道。他的靈氣都都集中在了治愈傷口上麵,那根皮鞭抽出的傷口,如果在沒有靈氣的治愈,肯定會遭受重創,甚至是死亡!

“嗬嗬,你這樣的小蟲子,也會想要追求自由嗎?”壯漢把自己的臉貼近張子軒,這讓張子軒感覺一陣不適:“如果你需要自由,我給你。但是我需要自由,誰能給我呢?”

壯漢緊緊盯住張子軒,就像看著自己的化身:“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族長,兄弟們為我抱不平,我卻斥責他們……我也隻能斥責他們……青丘國,已經不是原來的青丘國了。”

張子軒昂起頭,發現壯漢此刻居然在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看來這個壯漢極有可能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你要自由,你去追尋自己的自由吧!這是我能幫你做到的事情……”說到這裏,壯漢放下手,想要將張子軒放出去。

“自由的話,沒有人可以剝奪。”張子軒終於忍不住說了這句話。當然,他是直接傳音給這個壯漢的。

“嗯?”壯漢臉上抽搐一下,無禮地四下看看,卻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麽其他人,隻好慢悠悠地問道:“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什麽人,也別在開口說話了。難道你不知道傳音嗎?”張子軒有些哭笑不得,這時候隱匿自己的蹤跡才是最重要的,這家夥幹嗎開口問話啊?

“哎,靈氣被壓抑,連治療傷口也變得慢了……”大漢看似喃喃自語,其實是在回答張子軒的問話。

靈氣被壓抑?張子軒這才發覺這漢子體內的靈氣,運轉似乎有些不太順暢,原來是被人封印住了!好強悍的力量,居然能夠封印住二花修為期的修士?

“你放心,我對你們並沒有敵意。看來這青丘之國,已經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的洞天福地了。”張子軒有些惋惜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裏出了什麽事情,隻要你幫我一個小忙,我就助你們逃出這裏。”

那漢子的眼神一亮,不過隨即就黯淡下來:“我的妻子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如果這傷口還好不了的話……”意思很明顯,家中被人盯梢,逃不了。

“我明白了。”張子軒思忖一陣,看來自己為了青陽石,還是需要付出不少:“請您指條明路,我去幫您將妻子帶回來。”

“阿康,你老婆有孕在身,讓她今晚睡在我老婆那裏啊!”那漢子忽然高喊起來。

礦區之中,一個五大三粗的礦工抬起頭,叫道:“族長,你是不是傷糊塗了?你老婆在南村……”他用手指著南方,隨後又指了指北邊:“我老婆在北村,怎麽能睡在一起呢?”

“別吵!”那監工舉起手中的皮鞭,不過,隨後被眾人的目光一瞪,鞭子終究不敢落下來,隻得暗自嘀咕道:“你們等著,明天不讓你們這群白癡好看才怪!”

“我明白了。”張子軒應了一聲,爬走一段距離之後,身體驀然化為一隻小鳥,向著南村飛去。他當然想用挪移之術,不過他卻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使用挪移之術,恐怕會立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既然這群人不肯逃生,那麽暗處一定會有人監視,所以,在他們沒露頭之前,張子軒可不願意打草驚蛇。

“我們的自由,真的得托付在一個外人的手中嗎?他,真的值得我們托付嗎?”那個大漢有些虛脫地躺在樹上麵,呐呐地想到,他緩緩合上眼睛,用心治療起自己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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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青丘妖王
這世界上麵,有太多巧合和蹊蹺的事情發生,不勝枚舉。不過,張子軒見到的事情,那就是太過蹊蹺和巧合了……當他用九九元功中的飛過天際的時候,居然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談不上熟悉,卻有過幾麵之緣的人——芮天星!

青丘書院的三星之一,青丘書院既定的未來院主!他怎麽會到這裏來?

張子軒心中一時間雜念紛起,不知道此刻是跟蹤芮天星,看看他搞什麽鬼,還是直接去幫那些礦工脫離苦海,甚至讓他們加入易教……

事分輕重緩急,青丘書院怎麽說也是一個大門大派,如果和青丘國連在一起醞釀什麽陰謀,整個靈修界都有可能陷入一片混亂。至於青陽石引發的救援事件……這事兒反正也不急於一時,要逃走,恐怕還要暗中聯係各個勢力,群體行動才會有成功的可能,既然如此……

張子軒心中一動,隨即跟著芮天星向著青丘之國內部飛去。

說來也奇怪,這青丘之國和青丘書院既然同叫“青丘”,是不是兩者中間有些許關聯?張子軒一邊隨著芮天星的飛向青丘之國的深處,一邊暗自思忖。不過,答案即將揭曉,張子軒自然也就暗下提防。

就在此時,隻見樹影重重之中,一個金色宮殿印入張子軒的眼簾。這個宮殿坐落於一座小山丘上,宏偉的建築和土丘合二為一,盤旋山腰而上,猶如鬼斧神工般的契合。

從外部看,似乎這個建築除了外形富麗堂皇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特點。但是張子軒多次曆經險境,早就對煞氣一途頗有領悟。這宮殿隱約透露的煞氣,甚至堪比洛河神殿中的水波漣漪通道!看來不是布下過什麽禁製,就是有什麽陣法。

張子軒知道此刻必須要當機立斷,連忙貼上芮天星的身體。青光一閃,變成一隻甲克小蟲,躲進芮天星的衣服邊角之中。

芮天星和張子軒的境界相差太遠,所以這一切竟然瞞過他的六覺。

張子軒雖然身在芮天星的衣服裏麵,外界的一切都不能用雙目識破,不過,他的靈識卻一直小心地向外探去。將芮天星的每一個腳步,每一個動作都牢記於心。隻見他進入這個宮殿之後,通過一條長廊,便走到一個房間之中。

這個房間並不大,不過窮奢極侈卻依舊明顯。青丘之國本來就“其陽多白玉,其陰多青雘”,所以在這個房間之中,也布置了許多白玉雕刻和青雘製成的工藝品。甚至連唯一的大床都是玉製,可見青丘之國的確富庶。

張子軒正想擴大靈識,探查這裏究竟有什麽不同之處。不過,他的心中卻忽然閃出一絲波動,感覺到一種不詳的征兆,趕緊收回了靈識。事實證明,他的做飯相當明智。

正在這時,床上麵忽然發出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五分陽剛猶存,五分陰柔繚繞,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讓張子軒辨別不出來性別:“芮天星,你又來這裏做什麽?以後的事情,按照計劃進行不就可以了?你做你的院主,我當我的青丘國王……難道你還想要我給你好處不成?”

芮天星低下頭,顯然是對床上的人恭敬有加:“天星不敢。天星能夠爬上青丘書院繼任院主這個位置,還是仰仗妖王大人的天威。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天星感覺很辛苦。”芮天星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依舊不敢抬頭:“妖王大人,你不知道。你讓我登上青丘書院的院主,不就是要我牽製住青丘書院的行動,不要讓他們進攻青丘之國嗎?可是我看見師父他……”

“如果不足夠聰明,最好不要胡亂揣摩上意,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妖王冷冷地打斷芮天星的話,從鼻子裏麵哼出一聲:“哼,真是小人說大話!我堂堂青丘之國,會怕區區一個修真門派嗎?”

芮天星渾身一震,頭低的更加深沉:“那您是……”

“我總算知道了,原來你不是小人說大話。而是過來套我話的。”妖王平靜地說道。

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為微妙,死一般的沉寂。床上那人沒有把話接下去,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芮天星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張子軒甚至能感覺到芮天星在微微顫抖,顯然這已經不是忌憚能夠形容的感覺,而是“害怕”!是的,絕對是怕到了極致……

壓抑,這種無限的壓抑,甚至連藏身在芮天星衣角中的張子軒,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迫人的壓抑。張子軒頓時心中對這位妖王,青丘之國的實力有了一個較為係統的認識——最少也應該是三花實力!

怪不得他號稱不怕靈修門派,怪不得那些壯漢在受到如此壓迫的情況下,還不敢逃走了!既然實力已經達到三花的恐怖水準,那麽顯然那些人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勞……隻要被發現,憑借妖王一個人的實力,對抗那個壯漢的整個部族都不是問題!

一陣沉默之後,妖王似乎終於下定決心,歎了口氣:“哎,既然如此,我就將所有的目的都告訴你吧……”

“多謝,多謝妖王大人的信任!”芮天星終於送了口氣,感激涕零地說道。

“這本來也沒什麽。隻是我不想被別人知道我的想法而已。”妖王說到這裏,問道芮天星:“天星呐,你可知道天狐?”

“啊!”芮天星吃了一驚,頓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嗯,天星知道。”

“這便行了。”妖王說到這裏,聲音忽然變得有些飄渺:“靈、妖、魔、仙、天,五狐之中,天狐最強。強到已經成為傳說的存在,整個九尾狐部族——也就是你們青丘書院所有的靈修之士,如果有一個天狐,就足以對抗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子軒和芮天星兩人同時都心中震驚。當然,張子軒驚愕的是青丘書院之中居然都是妖修!怪不得他們不輕易收外人為門徒呢!原來是有這層意思!不過,九尾狐還真是能夠隱匿蹤跡呢!嗯?似乎天雪也是九尾狐,怎麽她沒進入青丘之國呢?

“妖王大人,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出現能夠與你匹敵的存在呢?”芮天星趕緊辯解道。

“咦?你居然替青丘書院求情?看來你似乎對這個院主之位也很在乎嘛!”妖王略帶調侃地說道。

芮天星頓時啞然,囁嚅著應道:“嗯……嗯。”

“不必擔心,你這個青丘書院的院主我還看不上。青丘書院更是不值得我出手……”妖王沉吟一下,說道:“其實有一點你說錯了。天狐的能力,絕對在我之上,隻要是仙狐,就能有與我一拚的實力。所以,我要求你,隻要有達到魔狐境界的九尾狐,就立刻報告給我。”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韜光養晦,釜底抽薪。不過,最好不要給我這個理由大開殺戒。”

芮天星全身觳觫一陣,隨後沉重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你明白我的用意,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吧?我有點累了……”

“妖王大人休息吧,天星告辭。”芮天星有些疲倦地離開這裏,向著房門後退去。

這時,床上的妖王忽然坐起身子,露出被麵紗蒙著的一張嬌顏,星眸閃爍,輕輕說道:“哎,三分假話,七分真話,芮天星啊芮天星,你究竟能相信幾分?我又能相信你幾分?”

芮天星出了妖王的宮殿,徑直向著出口行去。張子軒很奇怪為什麽他沒發現風成三人,不過以他的修為,想要攻擊已經具有二花修為風成都是難事,更何況是三人一起?

以樂恬的聰慧,想必三人應該是躲起來了。張子軒想到這裏,又想到在宮殿之中,妖王以及芮天星的那番話,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今天的事情,實在給他帶來太過的震撼。比如青丘之國已經不是九尾狐的天下,比如五大境界的九尾狐,比如青丘書院原來全是妖修……

更為重要的是,沒想到青丘三星之一的芮天星,居然是妖王的奸細!

這一係列一係列的事情,都讓張子軒覺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他想趁著此時尚未深入泥潭之際,拔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過,他能做到這麽一點嗎?

“至少要將那些人救出來!”這個想法在張子軒的腦中縈繞而生,他不能說話當放屁,這是自己堅持的原則問題,不得不去堅持的原則,就如同發誓親手斬殺血三郎一般!

想到這裏,他在芮天星離開這裏的頭一刻,就脫離他的身體,向著原本那個南村飛去。

不管如何,自己最少要將那個壯漢的家小一起帶離這個地方。當然,青陽丹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張子軒一直朝著南方飛去,不消一刻,終於讓他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南村的位置。

這時,他才能體會到什麽叫做貧富差距。與那個金碧輝煌的宮殿,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狗窩,乞丐棲息地!所有的房屋都是由茅草堆成,彷若回到遠古世紀般的落後……

幾個村婦正在村口,一邊表情木然地說著話,一邊編織著一些雜物。冷冷清清的村子裏麵,甚至連孩童玩鬧的聲音都聽不到。這顯得極為不正常……

張子軒落在村口,卻見那幾個村婦先是欣喜地抬起頭,隨後見到是一個陌生男子,便又滿臉恐懼,縮成一團望著他。

隨後,其中一個清秀女子忽然排眾而出,眼神雖然驚懼,但是說起話來,依舊是鎮定自若:“您是妖王派來的妖使,很好。今天應該輪到我了。”

“輪到你?”張子軒有些奇怪:“什麽輪到你了?”

那女子居然露出一臉緋紅,似是被張子軒羞辱一般,狠狠地瞪著他:“你……如果你不是為了這件事來,還能有什麽事情?”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甚至都要哭出聲來。眼眶紅了一圈,盡是淚水……

“我並不是什麽妖王的使者。”張子軒淡淡地說道:“我是你們的丈夫請來,帶你們走的。”

“啊?”不僅那個清秀的少婦,連同她身後的婦女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懷疑起張子軒的身份起來。

“你有什麽證據嗎?”清秀少婦警惕地望著張子軒:“你說是我們夫君派來的,但是誰知道妖王大人是否是派你來消遣我們的?”

張子軒微微皺眉,這些人還真是不知好歹,那個什麽妖王有什麽必要消遣她們?

“對,我是妖王派來的。他命令我,把你們全部帶走。”張子軒幹脆反其道而行之,這樣反而方便一些,否則又要重新說起。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

“什麽時候?”清秀少婦看樣子也不是傻瓜,聽到張子軒這麽一說,知道再問下去來者肯定要生氣,這樣耗下去說不定真得消耗掉這次唯一的機會了。

“這裏一共幾個村落?”張子軒語氣緩和了一些,問道:“最好聯係好大家,到時候一起走。這樣妖王就算做出動作,也來不及製止,但是一切要保密!否則大家肯定要一鍋被端!”

“您真的不是妖使嗎?”一個婦女再次問道。

張子軒沒有理會她這個白癡問題,隻是平靜的等待清秀少婦的回答。看來,她才是這裏真正能夠說上話的人。

“我明白……”清秀少婦趕緊回答道:“那就今晚子時,到時候我通知所有村落裏麵的人。”

至於去哪裏,她並沒有再問。因為她知道,隻要能夠逃出這裏,見到外麵的世界就可以了。靈修之士,到哪裏都可以衣食無憂,不愁吃穿……

“我想你們幾個村落之間,一定有暗中聯係的方法吧?”張子軒問道。

“的確。”那個清秀少婦望望村子門口停留的幾隻白色信鴿:“這些靈玉鴿的速度很快……”

“這次不要用它。”張子軒堅定地說道:“我們反其道而行之,你派幾個人過去,嘮嗑的時候,順便將信息透露出去。”

“這怎麽可以?難道你不知道村門口都有人盯梢的嗎?”這時,一個女子忽然插口道:“對了,你是怎麽進來的?難道你已經把……”

“死了。”張子軒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可落到這些婦女眼中卻不是那麽回事了……在她們眼中,張子軒仿佛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談笑間斬人首級的那一種。

清秀少婦卻沒說什麽,其實對於妖族來說,妖王的手下簡直就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我明白了。他們監視良久,早應該感覺疲倦,趁這個時間探親……對,就找探親這個理由。四大村落都探一遍,等到那些使者互相碰頭的時候,感覺不對的時候,應該已經是明天清晨了。”

“你既然已經殺掉一個斥候,為什麽不把其餘斥候一並誅殺?”這時,另外一個婦女跳出來問道。

“首先,我不喜歡別人用質問的口氣對我說話。其次,如果你是詢問的話,我隻能說一聲,你太愚蠢。”張子軒瞥了那個女人一眼:“以青丘之國的實力,我這個外人在外麵晃蕩,萬一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消息走漏。後果是什麽,你們恐怕比我還清楚。”

“而且,我了解其餘的村落嗎?如果都是想你這般愚蠢,我還要一遍接著一遍的解釋?而且每個村落都解釋一遍?到時候恐怕已經過了第二天了。還是,我需要載著你們過去,一起解釋呢?”

這些婦女都不敢再多話了。畢竟,他們的命運此時都寄托在張子軒的身上。此刻得罪他是極不明智的,再說,人家可沒有什麽理由必須幫忙。

“那麽夫君那裏呢?”清秀少婦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的夫君是那個族長嗎?”張子軒試探地問道,一般女人在女人中的地位,就等同於她男人在男人中的地位。果然見到清秀少婦點點頭,張子軒這才說道:“嗯,你的夫君受了些傷,不過沒有大礙。今晚行動的時候,應該會傷愈的。”

“多謝!”清秀少婦感慨地說道。知道夫君沒事,她的一顆芳心總算是放下了。

“等會兒,我還要回去。你有話要傳給他嗎?”

清秀少婦一陣欣喜,正想說些什麽,卻見到周圍的那些姐妹們各個都興奮起來,便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多話,便回絕道:“沒什麽了。到了今夜再說吧!”

張子軒欣賞地望著她,頭一次露出了笑容。留下來,與她們商討一些今夜的細節之後,便離開了這個小村子,向著礦場那裏走去。

一路之中,張子軒不斷在想自己的行為。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不清楚為什麽會管這件瑣事。光是為了一個承諾而已,這也實在是太過兒戲了!更嚴重的是,他現在甚至有想將妖王斬殺,然後讓九尾妖狐重掌青丘的宏誌。

“我難道瘋了嗎?為什麽要這樣沒事找事?”張子軒苦笑一聲,四顧茫然。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正義的人,也從來不會將什麽靈修界安慰擔在身上。或許,這樣他才會覺得自由,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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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陷入苦戰
一路的展翅飛翔,張子軒化作的雄鷹終於到達礦區。此時,那個樹下的男人已經不在,恐怕是被再次拉去挖礦。不過,此時他也不急於聯係了,反正等著就是……

夜晚的青丘之國,是另外一番模樣……

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怎麽回事,雖然深在山底的世界,卻依舊有著太陽月亮,隻不過月亮卻是淡淡的紫色。這就是所謂妖月吧!美麗而虛幻,透露出來的紫色,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悲傷和妖異!難道是月亮也感受到今晚的大戰了嗎?

張子軒笑了笑,青光一閃,又變回自己原來的模樣。從樹上徑直往下跳,視那些守夜的妖修為無物。抬起手中彎曲的無柄金色利刃,正是從一點大那裏得來的電神劈山閃!

“你……你是什麽人……啊!”那幾個妖修還沒說完話,卻見到一道金色的殛光劃過夜空。他們的就眼見著自己的掉落在地上,而自己的身體就在原地站立著……

今夜必然會是一個血光之夜。

“啪嗒”,地牢的鎖清脆地落地,引起了幾個壯漢的注意。

“是你!”那個族長顯然還認識張子軒,激動地說道:“見到我的妻子了嗎?”

張子軒笑笑,沒想到這老公居然還沒有自己妻子一半的淡定,緩緩說道:“她說,等逃出去再和你說。”

“傻丫頭!”壯漢族長顯然感動不已,差點就要嚎啕大哭。

張子軒皺皺眉,對著其他人吩咐道:“你們選幾個修為深厚的,去另外幾個村落帶領村民離開這裏。這時她們應該已經準備好了。記住,一定要越快越好!”

可他剛想離開,卻見身後的壯漢們都沒動彈,眼睜睜地盯著自己。覺得事有蹊蹺的張子軒,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壯漢族長顯然已經回過神來,麵有難色地指了指脖子上的圓環:“這是妖力控製環,壓抑住我們體內的靈氣。所以……”

“明白了。”張子軒舉起手中的電神劈山閃。

“沒用的,這是由北冥寒鐵……”壯漢族長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見張子軒手中的劈山閃已經化作一道閃電,跳躍在眾人之間。沒閃過幾下,就見眾人脖子上麵的藥力控製環忽然斷裂開來,裂成兩段掉落在地上。

“這……”眾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神器,能一下就將北冥寒鐵打製的妖力控製環擊斷!這等威勢,這等的實力……怎麽能叫別人不折服?

其實,他們都錯了。張子軒才真正曉得那北冥寒鐵的厲害。這電神劈山閃已經足以銳利,可是碰上妖力控製環的時候,卻足足擊打了十六下才將這妖力控製環擊斷!一瞬間,在一個地方擊打十六下,如果換成是高手阻擋,恐怕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擊斷這個妖力控製環吧!

“別多言,趕緊行動吧!”張子軒轉身走到空地。雖然他不想、不願,但是他知道,自己對上的必然會是那個神秘的妖王!三花妖王,自己在湮滅神甲的幫助下,是否能夠安然度過危機呢?隻有天才知道吧……

妖王殿中,一個五短身材的小妖跌跌撞撞地向妖王寢室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叫道:“國王陛下!國王陛下!”

“什麽事情如此喧嘩?”妖王的房門無風自開,將那個小妖吸了進去。

那個小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隻好任由自己身體被吸進那個並不大的房間,被妖王一雙鐵爪鎖住咽喉。他冷汗連連,急忙解釋道:“國王陛下,我有要事稟報。”

“說。”妖王冷冷地回答道。

那個小妖聽聞妖王的口氣不善,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小心地說道:“那個……四大村落的村們集體逃跑……”

“哢嚓”那個小妖的咽喉,瞬間就被妖王的鐵爪扭斷,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嗬嗬……嘿嘿……哈哈哈哈……”妖王忽然詭異地大笑起來,隨後他那被牢牢封閉的床簾無風自起,露出妖王一張慘白的絕世容顏:“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偏偏闖進來!看來,今晚本王又要大開殺戒了!”

話音剛落,他的人連同床一起消失在這個屋子之中。

紫色的月亮,仿佛又變紅了一些。或許是漫天烏雲遮蔽的原因吧……

張子軒立於空中,眼見著五大村落的人,都向著出口行去。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盛,或許是自己多慮吧!張子軒暗自笑道,這麽快的速度,怎麽可能有人反應過來呢?自己隻要專心對付,仰仗著湮滅神甲的厲害,應該不會被妖王壓製。

就在這時,張子軒忽然仰起頭,望著那妖異的紫月,一種冰冷的邪意將他從上到下包裹住。

“來了嗎?”張子軒喃喃道,隨後舉起手中的電神劈山閃,靜待著妖王的光臨。

天空的紫月,一瞬間被染成鮮血一般的紅色。那種鮮紅的顏色,將天地映襯的猶如血染的戰土,入目的全部都是硝煙和血液。四大村落的村民們禁不住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你們快走!”張子軒暗自揪心,對著下麵的村民大聲叫道。

那些人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繼續著逃亡之路。

“你就是搗亂來的人嗎?”一輛鮮紅的床轎,憑空出現在半空之中。它的材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鐵非鐵,似木非木,看上去極為奇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鑄成。

張子軒毫不畏懼,直言說道:“我並非過來搗亂,而是幫朋友一個小忙而已。”

“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再度傳出,聲音裏麵隱藏著一種深深的不屑。

“知道。”張子軒依舊平靜:“妖王,如今的青丘之主!”

“哦?”妖王似乎有些奇怪:“你居然知道是我?為何還要幫著他們?”

張子軒奇怪地問道:“兩者有什麽聯係嗎?”

“因為一般知道我的人,都不會打我的主意。”

“好狂妄,不愧是妖王!”張子軒真心誇讚道。

“好平靜,不愧是高手。”妖王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你我之間,必須要留下一具屍體了?”

張子軒瞥了一眼不斷運送東西的四大村落族人,微微點點頭:“如果您願意的話,我無所謂。”

“很好!”

紅色的床轎,忽然急速啟動,不住地旋轉,化成陀螺一般的紅色卷風,向著張子軒撞去。速度之快,憑肉眼早就看不清楚。

張子軒的靈識早就集中對敵,所以當妖王啟動的那一瞬間,他就躲開了這次的攻擊。

“不錯,能算作一個下手的目標!”妖王一邊說著,那床轎又加快了幾分速度,向著張子軒卷去。隱約之中,那床轎居然還顯出了許多殘影。這就是它速度太快所留下的後遺症。

張子軒心中一驚,剛才那一擊,他還以為是妖王床轎的全力一擊。可沒想到,這後麵一擊會更加快速、力道也更大,這簡直就讓他有些吃不消……

眼力更不上,靈識勉強還能湊合,可是自己的速度卻已經達到了極限!這就是湮滅神甲的另一個不好的地方,雖然能夠免疫靈術仙法,但是自己所用的時候,卻也將受到一定的限製。

所以,此刻的張子軒,禦空飛行的速度,隻能達到原本的八成左右。可僅僅就是這兩成,足以讓妖王的紅色床轎撞到自己的身上來。

既然如此,幹脆我以攻對攻!張子軒想到這裏,手中的電神劈山閃再度化成一道閃亮的金線,向著床轎之中的人物射去!

原本床轎的速度就是極快,相去的電神劈山閃速度也是不慢,兩相對立,電光火石之間那電神劈山閃就進入了床轎之中……

沒有任何響聲,床轎去勢不減地向著張子軒飛去。

張子軒來不及躲閃,稍稍運氣,磅礴的玄虛氣頓時湧向他的雙掌,甚至連咒文都來不及念,十方*之中,威力最小,卻往往能取得阻敵之效的“地水破軍”瞬間發出。

連綿不絕的水源,從張子軒的掌中噴射而出。雖然沒有往日的威力,但是足以抵擋住這本來就不甚犀利的一招。趁著這一隙之間,張子軒的騰龍術立即使出!身體立刻逃出老遠!

“咦?”床轎之中,妖王被張子軒這一手連貫招式,弄得有些驚歎。

而躲開妖王一擊的張子軒,也趁著這個時間調息一下自己體內的玄虛氣,同時也對妖王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就在電神劈山閃進入床轎簾子的一瞬間,原本和自己靈識密切聯係的電神劈山閃,居然完全消失,連一絲蹤跡都沒有留下!

張子軒本來就對法器沒有那麽在乎——這本來就是當時一點大硬塞給他的法器,所以弄丟之後,一點大也不會責怪他什麽。但令他煩悶的是,這東西居然是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弄丟的!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看來,妖王的實力果然非同一般啊!”張子軒心生讚歎道。

“小子,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做我的手下如何?”妖王說到這裏,床轎的風簾居然無風自動:“那樣我可以繞你一命,甚至可以不計較他們的背叛!”

張子軒再次向下望去,卻吃了一驚!

隻見下麵的四大村落的隊伍,已經被一群身穿黑甲的士兵包圍住。這些黑甲士兵各個麵貌奇醜,赤光滿麵,獠牙暴突,渾身散發出一陣黑色的魔氣!手中清一色拿著黑色的大刀,目光冷冽地望著張子軒。

張子軒覺得有些奇怪,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青丘國的人。倒像是魔界,也就是冥界的魔兵……眾所周知,青丘之國的居民們大多是以上古妖族為主,當然還有少數的巫族,以及數量及其稀少的神族後裔。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多的魔兵?

正當張子軒覺得事有蹊蹺的時候,正上方的妖王忽然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怎麽樣,想好了沒有?”

“想?”張子軒淡淡一笑:“隻有站死鬼,豈有屈膝奴?”

“嘻嘻……嗬嗬嗬嗬……”妖王怒極反笑,歎道:“好!好!好!在你死亡之前,把你的性命報出來吧!我不殺無名之徒。”

“張子軒。”

“好!張子軒是麽?既然你如此剛直,那就讓你嚐嚐我的‘四無*’!”妖王說到這裏,床轎忽然一分為二,再分為四,四個床轎上上下下將張子軒的去路封鎖起來。

“四無*!相位斬殺!”

那四座床轎同時啟動,化作四道耀目紅光,不斷穿梭在張子軒的身邊。

“呼呼”的罡風,不斷刮著張子軒的身體,身上的湮滅神甲,被吹得“叮當”作響,如果不是足夠堅硬,說不定這些罡風就能將它刮出一兩條的傷痕來。

張子軒心中暗暗吃驚,但這時可不是發愣的時候,他知道如果此時再不使用真功夫,這招相位斬殺,必將割下自己的頭顱。

“戰龍術!”張子軒怒喝一聲,全身的玄虛氣在一瞬之間爆發出來,順著他的經脈流經全身。

“轟隆隆!”隨著他的這聲怒喝,整個天際登時烏雲密布,一道青色霹靂轟然而落,砸在張子軒的身上。龍神套裝隨著霹靂之聲,武裝到他的身上!

一身金色的鎧甲,罩在張子軒的身體外麵。裏麵為他貼身打造的湮滅神甲,頓時成為附庸一般的存在。它的威力遠勝於龍神鎧甲,但此時卻被龍神鎧甲完全包裹住。

“好強大的氣息,怎麽可能一瞬間擁有與我不相上下的實力?”妖王有些動容,他知道此刻如果還不出擊,也許就沒有機會出手:“殺!”

四台紅色床轎一瞬間將攻擊點集中在張子軒的身上,煞那間,紅色的光芒包裹住張子軒身上的龍神套裝的金色光芒。入眼的除了無盡的血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來得好!”張子軒有些氣憤,手中祭出宇宙積木。

最近通曉製器之理之後,張子軒就談查過宇宙積木的真正用途。可是他將靈識放入宇宙積木的時候,卻總是感覺裏麵的禁製手法和陣法幾乎寥寥無幾!這是什麽概念?一個威力如此之大的法器,居然沒有用什麽禁製和陣法!實在是太過駭人!

威力之大,卻沒有一個能拿出手的東西,不得不說這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縮影。

不過,在張子軒摸清這其中哪幾條脈絡之後,便清楚自己對敵之際,應該怎樣使用它們了!

“威掃六合!”張子軒大喝一聲,玄虛氣完全衝著那宇宙積木之中充去。一股恢弘的青色氣息,瞬間席卷他身周數十丈的廣闊地域。

四座床轎倒是毫不畏懼,在空中留下一長串的幻影,直接對準了張子軒的“威掃六合”。

一連串“嘎吱嘎吱”猶如枯木作響,四座紅色的床轎周圍,似乎一層金鐵難破的氣罩,不斷與威掃六合的霸氣相撞。

張子軒驚訝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不受宇宙積木衝撞的東西。顯然,這床轎應該不會那麽簡單,肯定是一件極品法器了!

此刻,宇宙積木唯一的群體招式顯然不行,而對方四台床轎,顯然可以從任何位置,給與他致命的一擊——看來這個紅色床轎應該是以近身為主的法器!

先天五行旗布陣更是來不及,張子軒隻好抬起手中龍神套裝之一的龍神九怒,念了一句:“龍臨天下!”

龍神九怒,本體像是一個黃金色的小盒子。盒子頂部,是一個九條金龍盤旋纏綿的雕刻,就是在張子軒使出龍臨天下的一瞬間,仿佛複活了似的,不斷運動起來,隨後跳出龍神九怒,化為九條九色巨龍,每台床轎都飛出兩條,剩下的一條金龍盤旋在張子軒的身邊。

“嗯?”張子軒有些奇怪,這條金龍似乎刻意在保護自己。而龍臨天下明明就是全部攻擊的法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張子軒有些詫異。難道這龍神九怒都有獨立思想?

“神王陛下,並非如您所想。”沒想到那條金龍居然看穿張子軒的心思,開口說道:“我們龍神九怒之中,一共有九條天龍的龍魂。不過,以您現在的修為召喚不出來而已,而我因為實力最高,所以能憑借這點優勢控製住自己的行動。所以,有思想的是我們,而不是龍神九怒本身。”

“嗯?”張子軒呆了呆,他沒想到自己的思想居然能被這隻小小的金龍看穿。可現在並不是發呆的時候,那四座紅色的床轎已經到達塔身邊幾丈的範圍之內。

四座床轎,各被兩條巨龍鎖住。巨龍不斷在床轎外麵圍繞,用自己的肉身將這四座床轎團團纏住,不斷使出全身的力氣,欲將四座床轎完全擊碎。

因為現在張子軒隻是二花頂級的實力,現在的九條天龍並沒有什麽實力,隻能憑借肉體的強悍,與這床轎法器硬撼。

“咦?”這次妖王又再次發出一聲感歎。

很快,四座床轎的其中之一,忽然飛出一個金色蓮台。張子軒在見到這座蓮台之後,心中就覺得有些不妙。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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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5:49:26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生死存亡
“快會回來!”張子軒一邊大叫著,一邊使用除騰龍術閃到遠處。

隻聽見“轟轟轟轟”連番巨響,場上的四座紅色床轎爆發出連串的火焰,本體頃刻間化為灰燼。一時間,整個天際都是紅通通的焰色——這些火焰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因為有幾條天龍的龍魂在碰到這些火焰的時候,居然痛楚地扭曲成一團。天龍,既然稱之為天龍,凡火對它們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更何況是拋棄大部分肉身,隻剩下魂魄的龍魂?

“神王殿下,趕緊將它們收回龍神九怒!”金龍忍不住提醒道:“隻有回到龍神九怒,他們才會是無敵的存在!”

“明白了。”張子軒將手一收,那些龍魂便全部回到龍神九怒之上,化成一隻隻金色的長龍塑像。原本身上附著著的火焰,也瞬間脫離它們的表體,瞬間熄滅。

融化靈魂的火焰,必然是妖火!張子軒想到這裏,抬起頭,注視著天空之中的妖王。

他終於脫離紅色床轎,坐在一座金蓮台上麵,蒼白的臉頰,在金色蓮台的映襯之下,顯得更為病態和無力。這讓張子軒忽然記起同樣是邪道的邪臨君莫子愁——雖然同樣是蒼白,不過邪王莫子愁顯然是因為內傷的緣故,而麵前的妖王,顯得卻是一種極端的妖異!

同樣無力的還有他的身體——骨瘦如柴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憔悴,或者他如今真的隻剩下骨頭和皮膚,臉上的顴骨都明顯的暴突出來。即使如此,都能看出他往日的清秀,這也足以證明他的確是個俊美異常的男子。

“不錯的反應,不錯的實力,不錯的智慧。”妖王坐在蓮台上麵,寶相莊嚴地評價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青丘之國?”

張子軒靈識不斷掃過地下,發現四大村落的人幾乎已經退了出去。心中也總算是放下一塊大石頭,如今隻要等待一個機會逃跑就可以了!

“對不起,我沒有任何理由加入你的門下。至少,你還沒有在實力上麵說服我……”

“哦?你的意思,我的實力不如你咯?”妖王毫不介意張子軒的挑釁,甚至可以說是放縱,反而一臉好奇地望著張子軒:“這樣吧,如果我贏了你,你就做我的朋友……”

“朋友?”張子軒有些奇怪,這妖王心中究竟是想著什麽?他們明明是敵人,怎麽可以做什麽朋友呢?或者,他是想迷惑自己吧?

張子軒想到這裏,心中才不禁釋然。他微微一笑,說道:“好啊,隻要你贏了我,我可以與你做朋友。”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蓮葉迦化!”妖王說道這裏,座下的蓮台忽然發出無數刺眼金光,一片蓮葉順著這道金光向張子軒撲去。

雖然這片蓮葉速度並不快,不過張子軒卻能感受到上麵的強大威力。他知道這招絕對不會比那床轎爆裂的威力小上多少,剛才如果不是龍神鎧甲和湮滅神甲的保護,自己也許將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張子軒手中沒有什麽防禦法器,急忙從須彌橐中取出“水神疊浪扇”和“風神卷簾傘”。這兩樣法器也是當時一點大給他的法器,此刻用於防禦蓮葉迦化是再好不過。

當初,一點大一共給了張子軒七件法器——水神疊浪扇,風神卷簾傘,火神煉陽槍,雷神轟地錘,電神劈山閃,土神裂澤杖和死神判官筆。

這七件法器各有功用,在閉關的時候,張子軒就已經探查過各自特性。發覺這些法器之中,防禦最好的就是水神疊浪扇和風神卷簾傘。

張子軒先是搖動水神疊浪扇,一層層的浪花伴隨著紙扇搖出的勁風,抵禦著金色蓮葉的進攻,隨後的又再度打開風神卷簾傘,微微一旋,狂風瞬間就將整個水浪卷曲,形成一股激流,將那片蓮葉抵禦在張子軒的十丈開外的地方。

妖王眼中爆出一片精光,雙手微微前伸,大喝一聲:“開!”

那片金蓮葉子受到妖王妖力的催促,金光大作,乘風破浪地破開激流,向著這些飛去。

張子軒驚異之情,溢於言表。那金葉速度之快,他的雙眼已經捕捉不到,而靈識一邊控製水神疊浪扇和風神卷簾傘,已經無力探查金葉動向。眼睜睜地望著激流不斷被破開,自己硬收回法器必將重傷,而受到這金葉一擊,必然也將遭受重創。

這該如何是好?張子軒咬咬牙,既然如此,還不如跟他拚了,也許還有一絲勝算!

想到這裏,他不顧此刻正處於下風,使出了龍神引決之中的“怒龍術”!隻是短短一瞬,就將身體的靈氣提高一倍有餘,雙眼已經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金色!水神疊浪扇和風神卷簾傘受到靈氣擠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攻勢。

那層層疊浪已經由藍色變成白色,激揚的水花,將金葉的速度完全止住,甚至最後還讓它倒退了十多丈!

“厲害!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招!”妖王也不示弱,雙手合十,紫色的妖氣彌漫在他身周,與蓮台的金光合為一體:“妖心正宗,爆玄極流!滅,乾坤終陣!”

一個巨大的太極符號,驀然出現在妖王的頭頂。隨後化為陰陽二氣,支起金色蓮葉繼續前進。可惜哪有如此簡單?張子軒怒龍術加戰龍術,兩術疊加的靈氣,已經足有妖王傾盡全力一擊的實力。

“哼!”張子軒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這龍神訣雖然威力無匹,但是使用出來卻極為傷身。戰龍術還好,頂多就是幾天不能召喚出龍神套裝,而怒龍術卻能讓自己躺在床上修養好些天!

既然如此,速戰速決才是王道。反正此刻也不是生死相拚的時間……想到這裏,張子軒急忙拔出係在腰間的龍神戰劍,禦龍術同時施展。

龍神戰劍如同讚同似地閃爍了一下青光,隨後憑空消失在張子軒的手中。

一道青色長流,劃破天際向著妖王的身上刺去。妖王閃避不及,似乎也不想閃避,直接讓龍神戰劍得手。

“好!”趁著這個機會,張子軒再次加了幾分靈氣,催動風神卷簾傘和水神疊浪扇發出最大的威力。

“嘩啦啦!”眼前壯麗的場景,完全不負兩件法器的“神”字。如同江河湖海匯集一堂,瞬間淹沒妖王和金蓮的身軀。

張子軒長舒一口氣,看也沒看就向著出口飛去。此時他已經完全精疲力竭,隻求能夠趕緊回到乾坤樓,休憩幾天將身體養好,隨後煉製法器——贗品翻天印……

正當他快要到達出口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這就是你真實的實力嗎?”

張子軒啞然,回過頭去,隻見妖王正坐在金色蓮台之上,冷冷地望著自己,手中一顆青色的珠子,正在熒熒地發出青光。

“這難道是……青丘丹?”張子軒總算知道妖王是如何逃生了!原來青丘丹居然在他的手中!宇內十大神器在手,怪不然如此有恃無恐!

“你隻認得青丘丹,還認得我座下金蓮嗎?”妖王冷冷一笑:“原本三品蓮台,居然被你廢去一品,實力下降一半有餘,看來你這是找死!”

“蓮台?佛祖的十二品紅花蓮台?怎麽會在你這裏?”張子軒心中一動,微皺眉頭:“你是嗜血黑蟻蚊?”

嗜血黑蟻蚊乃洪荒至凶,五蟲七禽九獸中五蟲之一,能身化億萬,好吸生靈血。

昔日封神戰役,通天教主座下龜靈聖母,追殺闡教十二金仙之懼留孫,出了萬仙陣往西方去,為西方教主接引道人所擒,命白蓮童子拿往西天。

那白蓮童子,打開沙彌世界包袱,來收龜靈聖母,不意放出了一隻蚊子,將龜靈聖母吸成空殼,又往西天吃了那十二品蓮台中的三品,為會破萬仙陣後,趕回西天的接引道人止住。最後,通天教主以害了龜靈聖母為由,自接引道人處討得那蚊子,放入碧遊宮。

沒想到,這嗜血黑蟻蚊不知何時竟然逃出碧遊宮,進入青丘之國,並成為青丘之國的國王。更離譜的還是,他居然將自己吸收的三品蓮台煉化出來!雖然這法器完全沒有原物那樣威力巨大,動輒毀天滅地,但也是佛祖用過的頂級法器,威力自然不小!

原來居然是蟲妖!張子軒心中有了計較,卻見妖王毫不理會他的話,手中的青丘丹青光逐漸變得透亮。

糟糕!張子軒大急,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是青丘丹早已將他鎖定,哪裏還有給他逃跑的機會?用盡餘下靈氣,依舊無法突破周圍的無形障礙。

“可惜啊可惜!本王是真想與你平輩相交……可是誰讓你如此不識抬舉!”妖王手中青丘丹光芒大放,漫天的霧氣頓時凝結在張子軒的身側。

張子軒隻感覺到此刻身體被完全凝固,絲毫動彈不得。他隻能呆滯地望著妖王手中那顆青丘丹,緩緩向自己飛來。從來沒想過,這青丘丹居然如此恐怖!恐怕就算自己處於頂峰時期,也必然會落敗在這顆小小青丘丹之下。

張子軒忍不住閉上眼晴,思忖道:“難道,我今天終究會命喪於此嗎?”

青光漫天鎖人魂,殺人不留影現身!這就是曆代見過青丘丹威力的高手給出的一個最高評價。

所謂“青光漫天鎖人魂”,意思就是當青丘丹發出青光的時候,隻要被它照到,那你的魂魄就會被它鎖住,永遠都不得翻身。至於“殺人不留影現身”,則是說殺人的時候,甚至連影子都不會留下,隻要它現出真身就代表你死定了!

這些東西,如今的張子軒都能親身體會到。

“難道我要死了嗎?”張子軒苦笑一聲,暗中思索:“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血門的仇恨,風叔和夢姨、大長老他們會幫我報的。隻是,沒有親手殺掉血三郎,為雙親報仇,心中還真是頗有不甘啊!”

“主人,我回來了!……”

此刻,正處於青丘之國外麵的風成三人也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眼見著青丘書院的芮天星進出青丘之國,也不知道他進去做什麽。但是,張子軒曾經教過他們好好守住這個出入口,不要讓人破壞它就可以了。於是,幾人也沒攔下芮天星問個明白,反而躲在一側逃過芮天星的眼界。

隨後的事情,更讓他們覺得有些迷茫。

傳說中那個與世無爭,從來不會跨出國家界限的青丘之國居民,這次卻來了一個驚世大逃難。各色各樣的老弱婦孺首當其衝,背負著各式各樣的行囊,衝出眼前的山洞。而後麵,提著武器的精壯漢子,一邊搏鬥,一邊向後退卻。

喊打喊殺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斷衝擊著三人的耳膜。刀光劍影之中,鮮血漫天飄灑,情景顯得淒慘無比。

風成頓時來了勁頭,指著那血光之中叫囂道:“鬥戰勝佛,難道這青丘之國出現內亂了嗎?還是和子軒那小子有關?”

“我想應該是兩者皆有。”天雪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天雪似乎對青丘之國很熟悉的嘛!”樂恬嬉笑著摟住天雪的纖腰,親昵地說道:“那天雪倒是說說,他們為什麽要逃出來啊?”

“很簡單。”天雪望著那群漢子身後的進退有序、實力強悍的黑甲魔兵,不斷斬殺那些族民,語氣卻依舊不改的冷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風成和樂恬頓時互看一眼,從彼此眼中,他們看出了無盡的擔憂。

“風成,風大俠在哪裏?”這時,那些精壯漢子的領頭者見他們抵抗不住魔兵的進攻,趕緊按照張子軒要求高喊道。

猶如九天旱雷擊在頭頂,風成覺得心頭一陣恍惚。那些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稱呼自己為大俠?這也太過……風成甚至找不到一個詞匯能形容心中的震驚,話到嘴邊,卻變成:“真他奶奶的鬥戰勝佛!”

救?還是不救?既然人家都叫自己大俠,身為大俠的風成怎麽可能拒絕?

縱身一跳,風成躍到那些漢子的身前,舉起手中的靈陽棒,大喝一聲:“大聖棒法!橫掃千軍!”

隻見手中的靈陽棒頓時化作一陣陣金色虛影,棒過之處,煞氣一片,黑甲魔兵無一不倒地身亡。此時,他早就有了二花中期的實力,使出的大聖棒法,也早就不像當時那樣簡單。

一招就了解魔兵,風成的實力立刻在四大村落的村民們刮目相看。沒想到這樣一個長相普通的漢子,居然有如此駭人的實力。看來應該不下於那個與妖王相鬥的人物之下!

“我怎麽覺得風成是因為偷襲才得逞的?”樂恬翻翻白眼,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投機取巧,還號稱什麽英雄呢!”

“您就是風英雄?”那個領頭的漢子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惹惱這位實力強悍的戰將。

“沒錯,風成就是我,我就是風成。”風成一臉肅穆,威風凜凜地說道。

“我們是青丘之國裏麵,四大村落的逃民。”那領頭漢子更加恭敬,看來英雄惜英雄,那小兄弟敢於挑戰妖王,他的朋友也能一招敗魔兵:“是張小英雄讓我們出來找您的。”

“噗……”樂恬再也忍不住,從暗處跳了出來:“你居然說子軒他是英雄?”

領頭漢子稍稍一愣,疑惑地望著樂恬,問道:“這位是……”

“就是你口中英雄的老婆。”風成插口道,臉上的賊笑已經將他原本那威武的形象破壞的一幹二淨。

“你是不是想吃糖炒栗子了?”樂恬攥起小拳頭,示威似地對著風成舉了舉。如果不是有人在場,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恐怕風成早就要遭殃了!

“原來是張小英雄的紅顏知己……”領頭漢子微微一笑,化解了這場幹戈。不過,隨後他的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我們之所以稱張兄弟為英雄,是因為他主動拖住妖王……”

“妖王?”天雪也緩緩從暗處走出,問道:“你說張子軒在與妖王搏鬥?”

“不錯。”領頭漢子頗有些麵紅耳赤,畢竟自己身為一族之長,居然沒有勇氣主動承擔抵禦妖王的任務,反而讓一個外人承擔。

恰在這時。這漢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緩緩抬起頭,望著天雪的容貌出神……隨後,他猛地退後幾步,顫顫地舉起手,指著天雪說道:“你……你……你……”

“怎麽了?”風成緊蹙眉頭。自己的愛人被人指著,這個感覺可不好。

還沒等他繼續發問,就見“叮叮咣咣”的一陣熱鬧,許多族民們都跌落手中的物什,甚至那些剛才浴血奮戰的漢子,手中的武器都丟在一旁,愣愣地望著天雪:“這是……”

“究竟怎麽了嘛?”樂恬大惑不解,回頭搖著天雪的手臂,嬌聲問道:“天雪,你告訴人家,他們為什麽看見你就發愣啊?”

天雪望著樂恬撒嬌的模樣,居然露出一絲微笑!隻不過,在這絲微笑之中,依舊包含著一絲苦澀:“因為,我是青丘之國的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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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5:53:27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牙負傷
“主人,我回來了!……”

恰當此時,張子軒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用說,一定是閉關日久的金牙無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它居然會出關了!

“金牙,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金牙疑惑地問道:“主人怎麽會死呢?”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死?”

“當然……”金牙顯然是誤會了張子軒的意思,果斷地回答道:“如果主人死了,我一定會隨著主人去死的!主人到哪,我就到哪……但這怎麽可能嘛?我現在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怎麽可能讓主人死呢?”

張子軒望著越來越接近的青丘丹,急道:“我的意思,獸靈牌如果毀掉……”

“噢,那我會死的。”金牙這時才覺得有些不對,說道:“主人,你不會說真的吧?”

張子軒沒有理會,而是緩緩吸了口氣:“好,我這就跟你解除契約!”

“不要,主人你先放我出來!”金牙這時才體會到張子軒的用意,心中感動的同時,喉嚨似乎被什麽堵住似地說不出話。

“跟我解除契約。”張子軒淡淡地說道:“我不想臨死前,還多出一個墊背的。”

“我不會解除契約。”金牙覺得忽然有什麽東西模糊了視線,哽咽著說:“不管如何,金牙今生是您的坐騎,來生依舊是,再來生依然是!這時永遠不會轉變的!”

張子軒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氣憤,卻不知用什麽話開導金牙。

“既然主人不放我出來,那我就自己出來……”金牙說到這裏,一道金色大門,忽然在張子軒的眼前出現。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大挪移之術!消耗靈氣極大的神術!看來,金牙依舊越過三花聚頂這倒坎,甚至有可能修為還精進了不少……

“不要出來!”張子軒大聲提醒道。金牙恐怕根本就不知道青丘丹,能夠完全控製住萬物的魂魄,如果讓金牙出現在青光包裹之下,必然會與自己全軍覆沒於此地!

想到這裏,張子軒心焦如焚,禁不住叫道:“金牙,你千萬不要出來啊!”

他的話剛剛說完,金牙就跨過了金色大門,出現在了張子軒的身前。

“主人,走。”金牙堅定地對張子軒說道。

張子軒望著金牙,發覺他似乎與以前有所不同,似乎是氣質,又似乎是相貌,但是究竟變化在哪?除了身上的金甲已經變成五色神彩,其餘倒是和以往不盡相同。

巨大的身軀,顯然是經過倍像化之後變成這樣。巨大的身影,將青丘丹發出的青色光芒擋在身前。張子軒被金牙的影子遮在身後,頓時青丘丹鎖住魂魄的力量逐漸遠去。原本動彈不得的身體忽然恢複正常。

“嗯?居然有如此強悍的獸修介入?”妖王感受到控製的金甲獸,居然有著不下於自己的實力。一聲的妖力,猛地向著青丘丹之中湧去。

張子軒剛剛恢複正常,就拉著金牙向出口飛去。此時,天空之中的青丘丹似乎又運動了幾下,明顯加快了速度!

“主人,您是怎麽回事啊?隻要你出去以後,再把我召喚到獸靈牌中,不就行了?!”金甲獸金牙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此刻,如果非得拉上我,恐怕今天我們兩人都會命喪於此!”

張子軒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事不宜遲,咬緊牙關,丟下金牙向著來時的地方衝了過去。

“好!”妖王此刻見到張子軒離去,居然有時間鼓掌叫好。不過,他也是沒有辦法,控製青丘丹已經必須讓他全身心的投入,所以,即使青丘丹的神光被金牙擋住,他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眼睜睜瞧著他的離去。

“你不後悔嗎?”妖王蔑視地望著金牙。這個原本應該有著與自己正麵一戰實力的家夥。

“如果是半年多前,肯定是有些後悔的。”金牙抬起頭,仰望著那顆正在發亮的青丘丹,淡淡地說道:“現在,我倒是覺得這是應該做的。”

此刻,張子軒全身的靈氣,都運用在飛行之術上麵,身影如同一道忽明忽暗的光波,在空中留下無數絢麗的殘像。待到他逃出洞口的時候,卻發現其他三人已經會同四大村落的人在那裏等待著他了!

“我現在沒時間回答你們的問題。”張子軒看著風成說道:“有什麽事情等下再說。”

他知道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要將金牙從獸靈牌中拉出來。可是,直到他的靈氣探入獸靈牌,才覺得有些不對。

獸靈牌倒是依然在,這是他卻召喚不出金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金牙故意拒絕自己嗎?沒理由啊,現在自己已經出了青丘之國,妖王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有什麽作為的。

對了!獸靈牌、獸靈牌,必然是與獸修的靈魂有所關聯。既然如此,那麽靈魂被青丘丹鎖住的獸靈牌,幾乎根本就不能召喚出金牙!張子軒想到這裏,暗自懊惱自己的愚笨。他這時才知道,原來金牙剛才一直都是在欺騙自己!

二話不說,張子軒直接回頭鑽進青丘之國的入口。但在此時,卻感覺一股恐怖的殺氣向自己湧來,一陣陣驚濤駭浪,席卷著他的身體。他覺得有些詫異,抬起頭,卻發現從青丘之國那頭,湧入無數青色的氣焰。

“糟糕!”張子軒心隨念轉,玄虛氣立刻形成一個氣罩將他團團圍住。保住著他不被那些氣焰吞沒。

這些氣焰軋過張子軒身體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大地的顫抖,整個通道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大大小小的碎石不斷落在他的身體兩側,而劇烈的抖動更是讓他的心彷徨不安。

“子軒!你快出來!”樂恬擔憂地在洞口喊道。那衝出洞穴的青色氣焰,絕對不是她能夠抵擋的,但是她依舊不悔地衝了上去。不為別的,隻為喚回剛剛進入洞穴的張子軒。

她其實並不知道這青色氣焰究竟是什麽東西。不過,那種恐怖的能量卻是誰都能感覺得到!

青丘丹顯然已經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威力,蒼穹為之變色,暗淡無光;山嶽為之戰兢,地動山搖;河海為之惶恐,翻滾如潮;時間仿佛凝固一般,隻剩下眾人無盡的恐慌。就算離塞外再遠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這種仿佛天怒一般的威力……

張子軒心中痛楚,根本無視於青丘丹無匹氣焰的吞噬,身上的龍神鎧甲,居然在靈氣罩的保護之下,都變得焦黑一片,看上去似乎被火燒了一般。

雖然沒有真正麵對青丘丹的威力,但是張子軒此刻已經徹底體會到青丘丹的巨大破壞力。

金牙為了保護自己,居然敢於麵對如此強勢的一擊毫不退縮。看來,它現在已經將自己視為主人了。

想到這裏,張子軒再也忍不住,抵禦著強烈的青色氣焰,依舊無悔地向著洞穴裏麵飛去。可惜,想要在一邊抵禦青色氣焰,一邊向著裏麵行進實在是太過困難。即使二花頂峰,身穿龍神鎧甲和湮滅神甲的張子軒,也會因為精疲力竭而蝸行牛步。

“不行,我一定要進去!”張子軒心中抱有執念,根本就不在乎青色氣焰的壓製,一心隻想趕緊進入青丘之國,將金牙從青丘丹的威力底下救出。他,已經不能接受任何親友死在自己的眼下!

他的玄虛氣罩已經完全不能保護他,青色的氣焰不斷刮過他的臉頰,隻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疤痕,裸露在盔甲之外的雙手亦是如此。可是他依舊毫不退縮,依舊果斷地向裏麵衝去。

或許,他的執念果真感動天地,那青色氣焰忽然消失不見。他的身體瞬間加速到極限,片刻之間就已經到達青丘之國的內部。

入眼的卻是一片灘塗……

樂恬、風成和天雪隨後而至。見到眼前的場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青丘之國的廣袤森林,居然被這一擊毀去十之八九。四大村落也遭到波及,隻留下一片兵燹過後的焦黑,哪裏還有原本村落的影子?

“金牙!”張子軒功聚雙眼,很快就發現生命的跡象。

他飛速向著焦土的中央飛去。在那裏,地上被擊出一個深達千米,直徑約為萬米多長的大坑,而大坑的中間正有一個渾身冒煙,身上已經變得焦糊的巨型巨獸。

“金牙!”張子軒落在金牙身邊,想伸手摸一下它的身體。可還伸到它麵前,灼熱的氣息便迎麵撲來。

張子軒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流過淚,也不知道這次是否是他最後一次流淚,不過能夠確定的是,他一定會報仇!妖王……

“主人……”金牙的話,打斷張子軒的思路。

張子軒欣喜地露出微笑:“金牙,你醒了?”

“嘿嘿,我在天地烘爐之中都沒死,這點小傷……噗……不算什麽……”金牙原本還想逞強,不過口中的鮮血已經出賣了他。

“嗬嗬。”張子軒知道金牙雖然在逞強,不過這條小命肯定是能保住:“你還是先回獸靈牌中吧!你不是說那裏能夠讓你修煉的速度加倍嗎?”

“嗯……哎,主人的大哥說,雖然我在天地烘爐中脫胎換骨,不僅三花齊聚,而且已經練就萬劫不壞之身。不過,還缺少一個能將它們結合的契機。這次青丘丹無意之中,卻將我的萬劫不壞金甲和我的法身結合。如果能夠將傷勢養好,應該實力又會提升一個檔次。”

“少來,還不趕緊進獸靈牌?”張子軒狠狠地打擊道。

“主人還是老樣子……哎,這也好。反正我已經習慣了。”金牙一邊說著,一邊化作一團白霧,進入張子軒的獸靈牌之中。

“子軒,你別傷心啊!”樂恬輕聲勸慰道。

張子軒站起身,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走吧,我們離開這裏。”

“鬥戰勝佛在上,這小子現在居然能忍住?”風成不禁嘀咕道。在他看來,此刻張子軒應該殺到妖王殿,將妖王碎屍萬段才是!

“他沒有趕盡殺絕,我也不想太過失禮。”張子軒望了一眼妖王殿的方向:“我們先回易教去吧,暫時我們還敵不過他。”

說完,徑直向著遠處飛去。風成幾人互相望望,也同時離開此地,向著遠處飛去。

乾坤樓中,風天成此時正皺緊了眉頭,望著眼前的三位刺頭一般的人物和一塊木頭。

“你們……教主真的同意你們加入易教?”風天成有些躊躇地問道。

“嗯。”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漢子,把頭當做撥浪鼓似地使勁點:“您都問了不下十遍了,我們真的是張子軒教主叫來的!剛才的易教令牌,不就說明了這個問題嗎?”

“不錯,吾自可以做為見證。”那個一直不說話的木頭人,也忍不住開了口,顯然是對於風天成的嘮叨頗為無奈。

“嗯……”風天成站起身子,似模像樣地打量眾人一眼,最後說道:“我還是不相信!”

“……”眾人無語地望著他,不知道用什麽言辭來與這位代教主交談。索性都閉口不言,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閉目養神起來。

此刻,恰逢張子軒領著一幫人從議事殿門口經過,風天成見張子軒安然無恙先是一陣欣喜,本欲起身叫住張子軒,可惜當他看見張子軒身後的一幹粗布棉衣、拖家帶口的老小之後,整個人就懵住了。

“風叔,你給安排一下。”張子軒說完,又向議事殿中看去,不僅有些奇怪:“咦?這不是血門三屍和銀靈前輩嗎?”

“然也。”銀靈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說道:“這三位欲離開洛河神殿,可惜當時天門已關,吾隻得領著三位出了神殿側門。誰知……”

“誰知那側門竟是許進不許出!”血屍星魔星滿堂不滿地嚷嚷著:“我說張教主,你也忒不給麵子了。如果不是我們當時留下個心眼,將你的令牌留下,恐怕我們現在就要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了。”

“你們可以回血門。”張子軒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張教主,明人前麵不說暗話。這次我們過來投誠,可是真心實意的呢!”風如月媚眼如絲,嬉笑著搭住張子軒的肩:“你可不知道,姐姐有多疼你呢!”

“不需要。”張子軒一閃而過,避開風如月的一搭,打量了三人一眼,最後走到明日麵前,說道:“如果想留下來,就說實話。”

明日抬起頭,目光有些呆滯地望了張子軒一眼,又再度看向滿臉緊張的風如月和星滿堂,隨後說道:“師傅命我們投誠。”

“師兄,你怎麽說實話了?”星滿堂有些激憤地叫道。雖然血三郎對他們沒說什麽,不過己方的目的如果讓對方知道,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

張子軒點點頭,他相信血三郎會這麽做,他也知道為什麽血三郎會這麽做。無非是想讓血門在最後時刻留下一絲血脈,不會在這場大戰之後慘遭滅門。不過,他又憑什麽會相信自己不殺掉這血門三屍呢?

“這件事等會我們再細談。”張子軒示意他們坐回去,然後向著風天成詢問道:“風叔,乾坤樓還有剩餘的地方嗎?”

風天成似乎到現在還尚未回過神來,聽到張子軒這麽一說,渾身一震,終於醒悟過來:“啊?什麽?”

張子軒隻好再說一遍:“我說,這裏是否有剩餘地方裝下這麽多人?”

“當然沒有。”風天成走到張子軒麵前,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我說教主,你能不能不給我找麻煩啊?這麽多人,乾坤樓終究是易教的核心點啊!無緣無故多了這麽多耳目,以後還要怎麽商議大事?”

“嗯,我明白了。”張子軒點點頭,問道:“風叔,請問最近易教有什麽新開的分壇嗎?”

風天成警惕地望著張子軒:“怎麽?我隻是說你兩句,你就想落跑?”

“不是,隻是我不想做的事情,逼我我也做不好。相反,如果能做好的事情,就算再反對我也會堅持下去。”張子軒說到這裏,極為鄭重地說道:“風叔,日後易教還是你來打理就好。我明白您不屑於這些雜物,想要一心照顧夢姨。但是這易教之中,我能信任又有能力管理好易教的就隻有您了……”

“什麽意思?教主想退位讓賢?”風天成眉頭一緊,說道:“不可能。這易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產業,我怎麽能逾越?還有,你小子說的好聽……我看你隻是用我和你父親的關係拖住我!自己去逍遙人間吧?”

“那還不至於。”張子軒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隻是,我想自己出去闖蕩一番。易教的事物,我實在不熟悉,不如直接出去自己開辟一個地盤比較好些。”

“原來如此。”風天成這才明白,他望著眼前那近千名的平民,眼睛一閉,無力地扶住額頭,說道:“好吧,教主居然有這樣的想法,那我就盡快給您安排。到時候您收入易教的人物,就直接給你排到那裏去。”

“嗯,多謝風叔。”張子軒拱拱手,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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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贗品翻天
風天成急忙擺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教主客氣了。不過……”他臉色一變,隨即說道:“您想要放棄易教教主的職位,這可是萬萬不能的事情!我隻是暫時代勞而已!”

“嗯。我明白的。”張子軒說到這裏,指著那些四大村落的村民說道:“那麽在我搬出去之前,這些人就麻煩您了!”

“呃?”風天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張子軒迅速逃竄出門口,居然連一絲叫住自己的機會都不留給風天成:“可惡啊!”

實際上,張子軒並不是想要逃避,而是他急著查探金牙的傷勢。如果不行……就將原本想要送給狄仲的九轉金丹先給金牙服下。畢竟它的情況更為緊急,雖然有萬劫不滅金身,但如果沉睡個幾百上千年的話,那跟死了也沒有什麽區別。

“金牙?”張子軒試探性地叫道。

“主人,什麽事情?”金牙隨後微微一笑:“哈哈,您不會才分別一會兒就想我了吧?”

張子軒有些哭笑不得:“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耍嘴皮呢?看來你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倒不是……”金牙嘿嘿笑道:“根據日後時空的理論,似乎樂觀的情緒對於傷勢的痊愈有好處呢!所以,多笑笑沒有什麽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沒事了?”張子軒神色一正,厲聲問道:“你可不要騙我!”

“怎麽會呢?”金牙趕緊解釋:“我肯定不會騙主人的。那次是我不知道召喚還需要那麽多步驟呢!”

你不知道需要那麽多的條件,為什麽還認識獸靈牌上的混沌創始天字?張子軒心中暗笑,不過表麵也沒有做聲:“好吧,那你好好養傷。我還期待你趕緊傷愈協助我幹掉一個幫派呢!”

“嗯?打架不好的!”金甲獸一臉仁義,張子軒差點又以為它受到自己祖先仁獸麒麟的感染,變得心慈手軟了。直到他後麵又加上一句:“不過,我喜歡!”

“呸!”張子軒將靈識退出獸靈牌,見到金甲獸傷勢痊愈,他也就放心多了。

接下來,青陽石已經到手,材料齊備,應該煉製翻天印試試了吧?張子軒想到這裏,從須彌橐之中取出滿滿一地的材料。除了易教給他配備的各種材質之外,還有一些是青丘國的特有的材料。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不過既然洗劫,就要洗劫一空。否則剩下也隻能成為敵人的武器。

青陽石、北影石中玉、秋田青雘,丹黃雲紋石等等較為有名的礦石,張子軒還能認個大概,可是還有很多石頭是認不得的。不過,現在既然用不到,他也就懶得去動它們。

先用幾塊靈氣充盈的石頭擺成混元聚靈陣勢,端坐在這間密室的中間。這裏可是易教特意為張子軒準備的密室。

無色彩石,定靈珠,重晶石……可惜手上沒有趁手的兵器,想要煉化也隻能用空煉的手法。

單手一托,青色的火焰立刻從他手中跳竄出來。張子軒微微凝神輸出玄虛氣,跳簇的火焰立刻變得乳白,這是比三昧真火還要厲害的九天九昧融火!

三昧真火,就是木中火加石中火,再加空中火!而九天九昧融火,則是五行之火,金中火、木中火、水中火、火中火、土中火,加上四象之火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丹火,連至九轉——也就是九天之上,這才能稱為九天九昧融火!

功行九轉已經是極限,張子軒極力維持九天九昧融火在一個極為穩定的溫度,這對於煉器也是極為重要的。否則溫度不穩定,極有可能會導致整個煉器過程中,材料會有輕微雜質的事情。到時候材料的斑雜,煉製出來的法寶也會失去原有的品質。

無色彩石、重晶石、青陽丹,這三種建成翻天印本體的材料,一股腦兒丟進九天九昧融火之中,隻見這三種材料滋啦一聲,冒出一陣黑煙——這些黑煙就是那些所謂的雜質無疑。

隨著這些黑色煙霧不斷散發,原本成年黃牛大小的三種材料,頓時縮小了一半有餘,變成隻有一隻牛犢的大小。

張子軒暗自皺眉,這可不是他原本的目標,是要將這三種材料煉製成巴掌大小,這才算是成功。一點大曾經對他說過,這煉化雜質可是急需要耐心的。稍稍有些鬆懈,就容易功虧一簣。輕則品質下降,重則甚至會因此而發生爆炸。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想到見大哥煉製法器如此輕鬆寫意,真正輪到我來,卻又是如此艱險!”張子軒暗自沉心,沉浸在煉化雜質之中。

百無聊賴之中,他忽然靈光一現,想道:嗯?我為什麽不直接用靈識控製住九天九昧融火,直接煉化他有雜質的地方,豈不是更好?

想到這裏,他便探出一絲靈識,直接向著手掌上的材料之中飛去。九天九昧融火頓時一分為二,一團圍住材料繼續煆燒,而另外一團直接沿著空中漂浮著的材料,煉化上麵的雜質。頓時,一陣陣黑煙不斷從那團材料上麵飄出……

成了!張子軒一陣興奮,他收回靈識,抬頭一看,頓時驚呆了。

眼前那無色彩石、重晶石和青陽丹三重材料凝結而成的材料,已經變得透明。並且散發著五彩的光芒,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這也就證明,他僅僅憑借著九天九昧融火的鍛造,他就已經能將煉器材料中的雜質煉化幹淨了!

“下一步,應該是塑型……”張子軒取出河圖洛書,那裏麵有翻天印的原本圖案。現在他的煉器手法還沒有臻於圓滿之境,所以必須要靠模仿來找尋那種手法,最後一邊煉器一邊摸索,這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煉器大師啊!

目前來說,既然要模仿,其實外形也就顯得極為重要了。因為法器的外型可是需要搭配陣法和禁製使用的,就拿翻天印做例子。定靈珠需要在翻天印內部,擺成“不動山嶽陣”。而陣法可是需要契合地貌,演繹周天八卦才能定型的!芥子須彌禁製亦是如此。

隻有一絲不苟地按照河圖洛書所描述的圖案,照搬在自己的翻天印之上。沒辦法,贗品嘛,就要一切都照搬原品無誤!

慢慢的,空中的五彩材料不斷翻滾,變化成翻天印的樣子。趁著這個時機,張子軒將以粒粒早就已經準備妥當的定靈珠,撒進那翻天印裏麵。靠著強大靈識的指引,那些極品定靈珠終於融進翻天印的各個位置。

由於定靈珠並非屬於翻天印的本體,所以煉化雜質就顯得並不重要。更何況這些定靈珠,原本就是易教能找最為極品的材料。本身的雜質就少,所以也就免去“煉化雜質”這一步……

將定靈珠放在不動山嶽陣的各個陣點之中,然後就見到一道白光,如同流虹閃過翻天印的本體。隨後,翻天印表麵的五色神光就收斂了一些,顯然是內斂的征兆。

“芥子化須彌,凝神結乾坤!”張子軒手訣速印,變化莫測難以琢磨,隨著他的手印,一道道透明的禁咒,向著半空之中的翻天印狂湧而去。在這時,那翻天印開始變化自己的顏色——赤黃綠青紫,五色之間不停變化。最後全身透著一股黑色的氣息……

好!現在隻需等它完全收斂了這些禁製和陣法,就可以出爐了!張子軒望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看來,這次的法器應該算是不錯的吧!

張子軒此時還不知道,此刻乾坤樓之中,出現了一件十分了得的大事。

風天成難得獲得了一些休息的時間,準備在乾坤樓中的後園逛一逛,也好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當他前腳跨進花園,想著自己愛妻和即將出現的愛子時候,耳邊卻傳來一聲聲吆喝聲,他扭頭看去,然後就發現一捧捧泥土飄灑在半空之中。

他先是一怔,隨後急忙跑到已經被挖出的大坑麵前,向下望去,卻發現原來裏麵全是張子軒帶回來的那些粗布村民!他們……他們居然在這裏挖下一個大坑!準備做什麽?準備坑人嗎?

“你們這是做什麽?破壞綠化是有傷天德的,知道嗎?就算不傷天德,你挖出的石頭,砸到小朋友也不好啊!”風天成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其實,他也是為易教日後處理好這片土地,所需要的花費而心疼不已。

“大人……”一個村民叫道。

“別叫我大人,我可不是什麽大人!”風天成怒氣衝衝地止道。

那個村民顯然是愣住了,好半天才囁嚅著試探性地說道:“小孩……”

“你……”風天成有些怒了,他死命忍住自己的脾氣,想著反正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就要離開這裏,幹脆給教主一個麵子算了:“好……好……你們說,你們說……”

“嗯,是的。”那個村民拾起地上的一塊白色石頭,遞到風天成的麵前。

風天成下意識地躲過,隨意地問道:“這是什麽?好髒……離我遠點啊!”

“呃……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有靈修之士怕仙石的……”那個村民收回手中的白色石頭,喃喃地說道。

“那是你沒見識而已。”風天成不屑地說道,不過隨後他立刻反應過來:“嗯?你剛才說什麽?這……這……咕嚕……這是仙石?”

“如假包換。”那個村民用力地點點頭,不過隨後他就看見風天成兩眼一閉,癱倒在地上……

淬煉……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了!張子軒心仿佛被揪起來似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逐漸成形的黑色石塊。這翻天印的模樣,與當日在鬼穀出現的黑衣人手中的真品一模一樣!

沒想到,如此威力的法器,竟然會出現在自己手中!張子軒心中怎麽還能平靜如斯?

現在身邊放著的是“天山寒水”,這是人界能夠找到最為寒冷的物體。正所謂天山千年冰,正靠一盆水。可見這天山寒水的功力還是極深的!

“下!”深吸一口氣,張子軒終於將那黑色的翻天印放在那盆天山寒水之中。一陣白霧蒸騰,就算是寒氣如天山寒水,也被這翻天印的灼熱氣息弄得翻滾不息,像極燒開了的白開水一般。

“厲害!”張子軒知道如果此刻不加緊熄滅它的熱氣,弄不好這次的煉製就要遭重了!

雙手一翻,玄虛氣便化作一道道寒氣,將翻天印團團圍住。這時,滿盆的熱氣才逐漸消散,顯出原本黑色的翻天印。

“成了!”張子軒興奮地揚起雙臂,這些天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現在手中拿著自己的寶貝法器,興奮的心情已經溢於言表。

滿臉通紅地打開密室的門,向著乾坤樓走去。既然煉器完畢,自然也要關心一下自己分壇的事情,畢竟總是讓風叔帶自己照顧那些人,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而且乾坤樓本來就是易教的心腹地帶,議事、傳令的核心人物都在這裏,怎麽能隨便讓外人進入呢?

“教主?您出來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張子軒忍不住停下腳步,他回過頭,對著大長老點了點頭:“是啊,煉器成功,所以我想趕緊實驗一下威力如何。”

“哦?給我看看。”大長老笑眯眯地說道。

張子軒立刻將手中的翻天印遞了過去,大長老接過這塊黑色的石頭,可他卻沒發現任何靈氣波動。大駭之下,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靈識探入,卻發現這黑色石頭之中,陣法禁製有條不紊地運行著,靈氣充裕而不外泄,果然是極品法器!

“這是你煉製的?不會是從那六件法器裏麵拿出來的吧?”大長老驚愕地張大嘴巴,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他當然清楚這並不是那六件法器,因為那六件天塹道藏裏麵飛出的法器,早就落入所有人的眼中,無論是形態還是顏色,抑或隻是種類,都大不一樣。

可是,眼前這塊石頭,真的是張子軒煉製出來的嗎?大長老不相信,他相信的是,如果把這法器拿出去之後,說這個法器隻是一個隻煉製出“須彌橐”的修士煉製出來的,肯定也沒有人相信。

“嗯,這的確是我煉製出來的。”張子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當然也發現大長老的驚訝:“可惜,這樣的法器,我也無法量產,這三天就煉製了一個出來。”

“這倒是,肯定無法量產。”大長老喃喃地說道,然後眼裏滿是笑意地望著張子軒:“如果這你都能量產,也就證明我們的無能了。僅僅用了一個月就煉製出這個,給你一年的時間,你還不得煉製個什麽天地十二寶、五大混沌神器什麽的出來?”

“一個月了?”張子軒驚訝地張著嘴問道。

“是啊,山中無甲子。你以為自己隻用了幾天就能修煉出這樣的神器嗎?”大長老說道。

張子軒這才釋然,看來這贗品的威力,應該有真品的七八成,絕對屬於頂級的法器了!現在就把他送給風成算了,當初是他第一個要求張子軒給他煉器的人啊!

“對了,最近易教出了兩件大事,我這就正好有一件,亟待您來解決!”

“嗯?是什麽?”張子軒有有些不解,怎麽每次自己不在的時候,易教就會發生大事呢?

“您該不會忘記靈修大會吧?”大長老笑著說道:“果然不出您所料,有易教的金子招牌擺著,不少靈修門派都派出高手參加,等著觀看這次六件法器花落誰家。如您所願,我們易教並沒有派出代表。反正……您現在已經會煉器了不是?”

“大長老,您想剝削我啊?”張子軒裝作氣憤地說道。

“那是,那是……”大長老猛地一陣點頭,那樣子像極了頑童看見自己喜愛的玩具一般,不過他很快就話鋒一轉,說道:“我們按照擂台規矩,公平起見,一個門派派出兩位代表,一共恰好是十二個門派參加,決出最後的六大高手,就可以得到這六件法器。”

張子軒點點頭:“以後加一個條件吧,畢竟法器這東西還是新手使用比較適合。否則天劫一到,法器都隨著修士們羽化登仙可就不好了。”

“這點我們當然想到了。不過,這次是第一次舉辦,我怕那些門派最後以為我們有什麽陰謀,真正的高手來了,才有逃逸的可能啊!”大長老把手中的翻天印交到張子軒手中,有些無奈地說道:“以後,肯定會要求修煉隻在二百年之下的人才。”

“這就好,這就好!”張子軒接過翻天印,點點頭說道:“嗯,這些天,我會在教中處理一些事物。一直到比武大會結束之後吧!”

“嗯,希望您別再到處亂跑了。到時候決出前六,但是卻沒有獎品,這可就尷尬了不是?”

“我明白了。”張子軒又順手將翻天印放入須彌橐:“對了,您說還有一件事,是什麽?”

張子軒一問到這個問題,就見到大長老臉上頓時笑意一片:“這個啊?你可得問問天成,他這些天可是等你等得頭都大了!”

“這麽誇張?”張子軒故作驚訝地說道。

誰知大長老把臉一板,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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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青丘王室
誇張嗎?張子軒望著眼前的風天成,真的感覺大長老一點都不誇張!

風天成看見自己的時候,猛地就就向自己撲來,將自己牢牢抱住,眼中的淚水都已經染濕了自己的衣服!更嚴重的是,風天成身為一個靈修之士,居然還流鼻涕了!也不知道是最近夢姨快臨產,比較累了,還是由於最近他穿的衣服太單薄,被風吹的。

總之,形象那是異常的差。

“風叔……你都哭半天了,你快跟我說什麽事情啊……”張子軒哭笑不得地拍拍風天成的背安慰道:“有什麽事情都好說,你跟我解釋解釋吧?”

“嗚嗚嗚……”風天成有些哽咽地哀求道:“教主,請您一定要原諒我啊!”

“原諒你?”張子軒覺得一陣頭大,隻好說道:“風叔,你先放開我再說啊!那個……我原諒你了,行了吧?”

“嗯!”風天成一聽見張子軒原諒自己,立刻就放開張子軒,整整自己的衣裝,一臉懷疑地望著他:“你可不要騙我啊!”

“是……到底是什麽事啊?”張子軒無奈地問道。

“你不知道啊!原來您帶來的那些人,都是寶貝啊!”風天成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除了這幾天和我一樣到處找你的血門三屍!不過與他們同行的那個銀靈卻好像很厲害,他是哪的?哦,先說那些難民……不是,是先說那些村民……”

“你是說青丘之國的村民?”張子軒問道。

“啊?他們是青丘之國的?”風天成又再度陷入呆滯,隨後恍然道:“怪不得他們有那麽特殊的能力……不過,您是怎麽帶他們出來的?又是為什麽帶他們出來呢?”

張子軒隻好將自己進入青丘之國的事情,原原本本向風天成闡述一番。當然,關於妖王那一段事情,被他刻意省略。

“原來如此。可是,他們又為什麽對天雪言聽計從呢?”

張子軒有些糊塗:“什麽對天雪言聽計從?”

“噢,是這樣的。”風天成將這兩天的情況對張子軒說了一番。原來,那些青丘之國四大村落裏麵的村民們,都對靈礦十分敏感。隻要方圓十裏之內有靈礦的話,他們就能立刻發覺。

而易教乾坤樓之下,居然有一個天然的仙石礦!以前的曆代教眾都沒用發現過,原來靈修奇石——仙石,在易教的地底就有一個礦場!

所謂仙石,就是吸收天地之精華,奪日月之魂魄所變化出來的奇石!這種勢頭中,內涵巨大的靈氣,在靈修之士修煉之際,能給他們的修煉速度帶來極大的提升。比起靈石,仙石無疑蘊含的靈氣更多一些。一塊仙石,足足可以讓一名靈修者從先天之境跨越到一花境界!

更重要的是,這種仙石本身就相當於一件法器。它能夠作為陣法介質的存在,其實也就相當於先天五行旗的作用,不過威力卻差上很多!畢竟先天五行旗中有先天之氣的存在!

自從易教後園被發現有仙石之後,風天成就下了命令:後園沒有事,給我用力挖!

可是,到了施工現場才知道,那些村民根本就不停自己的命令。悠哉悠哉地挖著一塊塊仙石——直到天雪也到了現場……

“嗯?那些村民真的那麽做嗎?”張子軒暗自沉思,為什麽青丘之國的村民會聽從天雪的指揮?這的確是一個讓人費解的事情。難道,這天雪和青丘之國果然有些不可言明地方貓膩嗎?聯想到原先天雪的不對勁,這絕對是一件有可能的事情!

看來,這次自己不得不去詢問一下天雪本人了。畢竟,如果她覺得自己會拖累大家,所以選擇閉口不談可就……

想到這裏,張子軒扭頭向著外麵走去,卻正好看見一臉陰鬱的天雪。

縱使一臉憂愁,依舊擋不住天雪的美豔容貌。娥眉如畫,淡淡如牙月抹墨,飄渺而不可尋。眸子閃亮宛若秋水,隻是那絲悲哀神態,更讓人憐愛不已。嫋嫋幾步來到張子軒的身邊,卻不敢正視張子軒的眼睛。

張子軒皺了皺眉,問道:“有話要說?”

“嗯。”天雪媚態橫生,微微顰首說道:“其實,我是青丘之國原本的皇族——九尾狐一族。”

張子軒沒有做反應,倒是風天成有些訝然:“什麽?你是九尾狐一族?那你被趕出來,豈不是說……”

《山海經·五藏山經·南次一經》記有:“又東三百裏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鑊。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嗬,名曰灌灌,佩之不惑。英水出焉,南流注於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需,其狀如魚而人麵,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青丘國中,九尾狐族在這裏有著絕對的地位,沒有任何的種族敢輕視九尾一族,即使是上古遺留的強大神民。

九尾狐族在青丘中,有著如同人間皇族一般的地位,各個部族都對九尾狐一族非常的尊敬。同時九尾一族也是最為高傲的種族,他們很少與外族的人來往,而能與九尾狐一族成為朋友的“人”,可以說比青丘之國內的道士還少。

既然九尾狐在青丘之國中有如此強悍的勢力,為什麽還會被人從青丘之國中趕出來,又是怎麽讓妖王登上青丘之國國主的寶座呢?

“風叔,聽天雪繼續說下去吧!”張子軒對著風成說道,隨後沉吟一陣,說道:“天雪,你從頭說起好嗎?”

天雪點點頭,感激地望著張子軒:“謝謝你,子軒。對不起,我隱瞞了你這麽久!”

“沒事……我們都是朋友不是嗎?”張子軒笑著說,隨後又對著門外喊道:“大家既然來了,還不都進來?偷偷摸摸被別人看見,以為我們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風成和樂恬同時從門外的暗處閃了出來,都沒有說話和玩笑,沉默地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期待著天雪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謝謝大家關心……”天雪說著,痛苦地瞟了風成一眼,隨後繼續說道:“我從小,就是在青丘之國長大的。那時候,我是青丘之國的公主,因為青丘之國是母係氏族。所以,我對於整個青丘之國而言,就是未來掌管它的皇者。”

“可是,不久後的一天,青丘之國忽然來了一個實力強橫的妖修。即使如此,也沒引起所有人的戒心,因為種種強大的外敵,逃竄來青丘之國的強者著實太多了。反正,我們九尾狐掌握著青丘丹,縱使是三清境界的修士,都不會戰勝擁有青丘丹的我們。”

“可是,我們顯然低估了那名妖修的實力。在一個圓月之夜,按照我們九尾狐的規矩,應該祭拜九尾狐妖的先祖——東皇太一。所以,青丘丹也被放置在祭祀的靈台上麵。正當祭祀到了高潮的時候,異變突起!靈台前的東皇太一石像居然動了起來,將青丘丹搶到手中。”

“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天降福瑞,東皇大人下世了!沒想到那石像卻裂得粉碎,露出裏麵隱藏著的妖王!這下大家都嚇壞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妖王卻趁機發動青丘丹——這上古神物攻防兼備、威力無窮,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缺陷,就是無法認主!”

“妖王發動青丘丹,將我們家族的成員全部燒成灰燼,而我卻被我父親在臨死之前,用一身的魔狐修為——嗯,就相當於我現在的修為。我父親卻用它換來一次破裂時空的機會,最終我也因為破開時空,失去所有的靈氣,降生在一個小山穀裏麵。”

說到這裏,她的眼神變得溫柔如水,妖媚的麵容也露出幾絲青澀:“子軒、恬兒,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而風成……如果你願意,我也願意和你長相廝守一輩子……直到永遠。甚至,我可以放棄複仇,隻是我父母……我的父母……”

風成眼中劃過一絲異色,不過他很快就點點頭,笑著深情地盯著天雪。

“雖然我無意攪局,但是我想問問天雪一些正經事。”張子軒掐住兩人深情的對視,隨後問道:“天雪,你的意思,妖王他是背叛了整個青丘之國是嗎?所以,他才把青丘之國的村民當做奴隸使用?是這樣吧?”

“不錯,是這樣的。”天雪沉重地點點頭。

張子軒忽而想起了青丘書院的芮天星,於是又追問道:“嗯,那你知道……青丘書院嗎?”

“青丘書院?”天雪有些疑惑,似乎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沒有和他們有過聯係:“這青丘書院怎麽名字取得如此……”

“青丘書院之中,大都是妖修九尾狐。”張子軒深沉地說道。

“什麽?九尾狐沒有滅絕?”天雪先是一驚,隨後臉上滿是喜悅:“太好了!我以為世上原來就我一個九尾狐!原來還有遺留的族脈!真是太好了!”

“那麽,你準備怎麽樣做呢?”張子軒終於將話題引到正途上麵,他緊緊盯著天雪,準備看她做出的決定是否有悖初衷。

“我……”天雪有些猶豫地望了風成一眼,沒有再說話。

“嗯,現在不急。隻要你在靈修大會結束之前給我答案就好。當然,你也需要時間思考,還有和風成商議……”張子軒說到這裏,忽然站起身,走到天雪麵前:“天雪,你要知道。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作為朋友的我,都會支持的。”

“我……我明白了。”天雪糾結地答道。

“嗯,那我就先去看看那神秘仙石的模樣去了。”張子軒笑著轉過身,對著風天成說道:“風叔,你帶我去那個仙石礦區看看啊!”

風天成癡癡地瞅了張子軒一陣,這才反應過來:“好,我這就帶您去。”

現在需要給她時間安靜一下……天雪,你可別叫我太失望了!張子軒暗自想到。

乾坤樓的後園,此刻已經是麵目全非。

原本綠林成蔭,蟲鳴鳥叫,蝶舞花香的世外桃源,已經變成了一片黃土瓦礫,處處都是人們忙碌的身影,不時有發現仙石的吆喝聲音傳出。熱火朝天的景象,讓張子軒誤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青丘之國,這些勞工還在受到監工們的剝削。

“教主,您看這個……”風天成興奮地走到一堆成品仙石的麵前,拿起其中一塊白色的仙石:“喏,這是下品仙石,裏麵的靈氣頂多就支撐一個人從先天之境聚集靈氣,衝破到一花境界,是目前易教最需要的石頭。”

風天成說到這裏,又拿起一塊半透明的石塊:“教主,這塊就是中品仙石了!您看,這石頭已經開始隱約發出仙光,這種石頭的靈氣可是下品仙石的一倍有餘,作為陣法介質也綽綽有餘!威力絕對不下於普通的陣棋!”

放下這塊半透明的石塊,隨後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塊完全透明,已經發出五彩神光的仙石:“教主,這就是上品仙石了。這種石頭可稀罕啊!如果我估計的不錯,應該上萬塊下品仙石的大礦,才能出產兩三塊。我們這次的礦區應該不小,因為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十多塊上品仙石出產了……”

“啊!!!!!”這時候,一位村民忽然放聲大叫起來。

“怎麽了?”風天成抬起頭,放下那塊上品仙石,然後跳到那個挖礦的村民身邊。

不一會兒,張子軒就發現風天成也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發現風天成的神色依舊凝固,而身體卻在不住的顫抖。於是,他也跳到風天成的身邊,然後順著他的眼神向下瞧去。

這一瞧不要緊,居然讓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褐色的如同蓮花一般的*!這是什麽東西?

“風叔,這是什麽東西?”

“教……教主……這……這是……”風天成喉嚨裏麵發出“咕嚕”一聲,隨後說道:“這是……這是仙石中的極品——石王啊!”

“什麽極品仙石、石王的?”張子軒有些懵了,他怎麽打量眼前的這個*,都不像是仙石啊!難道仙石吸收靈氣,還會產生變異不成?

風天成甩甩頭,似乎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教主,你可知道,有些東西是我們動不得的!像是這仙石,如果沒有靈識,自然也就罷了。可是仙石畢竟是吸收地精之源的東西,所以有了自己的靈識,也是在所難免。”

“嗯?”張子軒指著地上的*蓮花:“這東西,就是仙石有了靈識之後變化成的東西?”

“不錯。”風天成吸了口氣:“這東西在民間叫做‘太歲爺’,凡是挖到它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可能這玩意兒有了靈識之後,能夠操控所有的仙石吧……可是為什麽這次卻沒有保護這些仙石離開呢?”

“我們是靈修之士,禍福旦夕由自己定奪,怎麽可以相信那些民間的傳說呢?”張子軒心中有些不痛快,他最恨這些隨意給別人的命運下定義的東西:“這玩意兒,會給別人帶來厄運是嗎?”

“不錯。”風天成很肯定地點點頭:“看它的靈氣就知道,絕對不下於任何一個二花高手!”

“既然你們都不敢……”趁著眾人沒有反應過來,張子軒忽然伸手拔起那個肉蓮,隨後一溜風地向著外麵飛去。以他的實力,整個易教還鮮有人能夠欄得住他!

“呃……教主!你別做傻事啊!教主!”這時,風天成終於反應過來,大聲呼喚道,可惜已經來不及。

張子軒抱著這個所謂的“太歲”,一直飛出乾坤樓老遠,找到一個人跡罕見的地方,這才停下來。

“太歲?你就是凡人們傳說中那個太歲爺?”張子軒將那根肉蓮放在地上,將它的下盤擺正,隨後喝道:“如果你真是太歲,倒是可以出來和我見見麵。還是,你隻對平民顯靈顯聖,卻對靈修之士沒有辦法?不會吧?要不風叔怎麽會那麽懼怕你?”

說到這裏,見這個肉蓮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張子軒忍不住冷哼一聲,打開須彌橐,舉起裏麵裝著的雷神轟地錘,對著那肉蓮說道:“如果你再不出現,我就要敲碎你了!”

“等等!”沒想到張子軒的這招恫嚇還真管用,那肉蓮的外殼顫了一顫,終於還是打開了蓮心,隻見蓮心中間是一個雪白粉嫩,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蓮子:“大哥,我們無冤無仇,你可不要痛下殺手啊!”

“生平,我最恨那些自以為能掌握別人生死的人。”張子軒雖然這麽說著,還是將雷神轟地錘收了回來。

“多謝不殺之恩!多謝不殺之恩!”那肉蓮緩緩說著。

“我沒說過不殺你。”張子軒冷冷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稍稍有些隱瞞,我就將你砸成肉泥!信不信?”

“相信,我當然相信!小弟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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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9 06:10:29

第一百七十六章 布置陣法
張子軒望著它,緩緩說道:“第一個問題,你的真身就是這個肉蓮?”

“這個……”它原本還有些猶豫,直到看見張子軒再度舉起手中的巨錘:“好好好,我說我說!這的確不是我的本體,而是我變化出來的肉身。像是我們仙石,也是想要脫胎換骨,得道升仙,跟你們靈修之士沒有什麽區別!所以,才會運用天地元氣,幻化出肉身。”

“你這個肉蓮就是你的肉身?”張子軒伸出手,摸了摸肉蓮的表麵。很有質感,不像是普通的肉,倒像是蘑菇那些菌類植物……

“嗯,用靈力幻化出來的肉身,就是這樣的。”那肉蓮依舊沒有動,似乎也動不了。

“很好,那你是怎麽對付那些挖到你的?為什麽要對付他們?如果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解釋的話,這個錘子……”張子軒沒再說下去,而是舉起手中的雷神轟地錘,注入一些玄虛氣。隻聽見“哢嚓”幾聲響,那雷神轟地錘上麵的閃過幾絲電弧,看上去極為耀眼。

“那個……”仙石精終於說出話來:“我……我,其實我需要地精之氣,它能夠讓我迅速積累靈氣。可是一些人,總是在我們未完成真正的肉身時候,就將我們肉體挖了出來。所以,我的同伴,有時會再變成精怪,在晚上做做怪……”

“是嗎?隻是報複一下而已嗎?”

“對,我們從來不要人命,也並不想別人打擾我們修煉。這樣說的話,您聽懂了嗎?”

“明白了。”原先張子軒最忌恨有人將他人的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所以他當時真的想將這所謂的“太歲”一錘子轟成齏粉。但是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太歲也是因為害怕別人打擾他修行才出此下策,便也不再生氣。

見張子軒起身要走,仙石精有些詫異:“請您等等!您不要我的性命了嗎?”

“我好似從沒說過要取你的性命吧?”張子軒有些困惑地答道。

“那個……其實我們隻要稍稍一離開土地,那些先天精氣就會隨著我們一起離開的。”仙石精說到這裏,稍稍有些猶豫:“那個,我寧願您將我的本體好好善待。如果可以,做成一樣法器也是不錯的。”

張子軒有些動容:“嗯?你不想活命?”

“沒有,隻是我在想……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作為法器的器靈,可能更加適合我呢!”仙石精嬉笑著說道。對它來說,隻要活下去就行了!隻要活下去!

張子軒沉默一陣,問道:“劈開肉身嗎?”

仙石精不禁欣喜地叫道:“是啊!您願意幫我製成法器的器靈?”

“不就是一個器劫嗎?”張子軒雙眉一揚,淡淡地說道。現在所謂的器劫,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而這仙石精如果做成法器的陣眼,製成的成品,威力肯定要比原先的法器厲害數十倍!

“明白了!”那個仙石精心中竊喜不已,暗想道,等到自己做成法器的時候,肯定會脫離眼前這人的束縛,成為一個自由自在的法器。用法器作為自己的肉身,進而修成正果!

這些,張子軒自然是不知道的。

將仙石精連心帶皮,一起放入須彌橐之中,隨後又再度返回了乾坤樓。

幾天之後,張子軒虛空立於乾坤樓之上。

手中的八十一顆上品仙石,已經隻剩下最後一顆。九九歸元大陣也總算是成功布下,隻要放下作為最後陣眼的一顆仙石,這集眾多能力於一身的大型陣法也終歸是要成功的。

可就是這最後陣眼的仙石,才顯得更為重要。因為其餘的仙石,如果並沒有擺正位置,稍稍有所偏差的話,也會在大陣的運轉之下,緩緩恢複原位。

而陣眼則不同,稍稍有所偏差,整個大陣都會報廢。輕則仙石盡毀,所有易教儲備的上品仙石都將在頃刻之間告罄。重則這些仙石會立刻發生爆炸,將整個乾坤樓轟上天際!

成敗在此一舉!

張子軒閉上雙眼,仔細體會那種玄妙的感覺。在這一刻,他的衣角無風自起,挽著木釵的黑色長發飄散空中,仿佛和自然之道溶為一體,天地之間,除了他之外再無旁人!

恍然之間,張子軒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達到了一種道家稱之為“清靜無為”的境界。腦中一片空白,靈識卻在遍布整個乾坤樓,尋找著那一直竄動不止的陣眼所在。

陣法的陣眼,其實並非是停止不動的,而是時時刻刻隨著時辰不同、還有日月位置變化不朽。甚至連雲、澤、木、火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都有可能造成陣眼的變化。所以,總的來說,布置大陣的困難,可比煉製時候嵌入陣法要大上許多。

“乾、坤、坎、離、震、巽、艮……”張子軒口中念念有詞,驟然間他的心頭光亮一閃,睜開雙眼望著遠處的一塊泥地。

凝力一掌推出,手中最後一塊仙石如同九天雷火一般,向著那塊選定的地點飛去。速度之快,用肉眼隻能看見一道紅色的軌跡劃過天空。

這時候,張子軒也落在地上,恰逢那顆仙石落位之後,他雙掌一合,猛地蹲下身子拍在地上:“結陣!先天八卦——九九歸元撼天大陣!”

隻見一道透明的光線瞬間從那顆陣眼的仙石湧出,向著四麵八方狂奔而去,連接了多顆仙石之後,一陣青色的詭異字體變出現在乾坤樓方圓數十裏的地麵上。隨著這字體逐漸清晰明亮,一種龐然巨大的能量,便轟然爆發!

狂狷的氣息,席卷了整個乾坤樓,向著天際蔓延。

這些氣息逐漸消失在天際,而巨大的青色字體也終於暗淡下來,最後隱沒在地麵之上,融入整個乾坤樓之中。

先天八卦九九歸元撼天大陣總算是結成了!

望著那似明似暗的能量,張子軒心中起的第一個情緒便是驚喜!這也難怪,第一次就這麽成功地布下如此厲害的大陣,對於張子軒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飛躍式的進步!

“哎呀呀,怪不得這能量波動如此強烈,原來是您在布陣啊!”血門日魔明日站在張子軒的右邊不遠處,冷冷地說道。

“你不早就看到了嗎?”張子軒淡淡地回答:“準備回到血門之後,再教會血三郎嗎?”

明日先是一怔,隨後拍拍手,稱讚道:“張教主真是一個狂人,知道我在側,都不怕我會搗亂什麽的嗎?布陣的時候,應該是禁忌別人叨擾的,不是嗎?”

“沒把你趕走,就不怕你們出什麽花花腸子。”張子軒隨手一指,明日頓時警惕地退後幾步,死死地盯著張子軒,生怕他霍然發出攻擊。

“不用這樣吧?”張子軒有些哭笑不得:“我如果想要謀害你,不至於等你出了乾坤樓之外吧?”

明日想了想也是,不過剛才他隻是下意識的反應,就算對麵的是自己的師尊,他依舊會做出這樣的動作。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教主,我這次來不是與你鬥嘴皮的。這些天你又是閉關幾天,也不給我們一個明確答複,到底是讓我們留下,還是期望我們離開?”明日趁機問道。這些天他們在乾坤樓裏麵,情形還真是夠尷尬的。人人都知道他們算是張子軒留下的血門眾人,可是張子軒也沒有直接當麵說過留下他們的話。所以眾人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喪家之犬一般……

“噢,原來是這件事啊!”張子軒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忽而神色一變,扭頭望著乾坤樓的門口方向,沉聲說道:“這件事緩緩再說吧!如果我靈識沒有麻木,易教應該來了幾位客人,是我現在不得不去見的。”

說完,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向著乾坤樓的會客廳走去。隻留下一臉無奈的明日,看來他們喪家之犬的日子,還是沒有一個盡頭。

“這位是青丘門派的幾位前輩吧?”張子軒臉帶一笑,謙恭地行了一禮,問道。

被侍者引進會客廳的是幾位青衫老者,當然,後麵還有所謂的“青丘三星”,以芮天星為主的魏誌星、淩月星。當然,還有一個溫柔嫻靜的代媛媛。

不得不說,現在各個門派之中,所謂的第二代,隻有青丘書院是最為出彩的。四位後起之秀都擁有一花聚頂之上的實力,特別是芮天星,甚至已經達到一花末期的水平!

芮天星、魏誌星和代媛媛,張子軒已經見過幾次,所以尚還比較熟悉。隻是那最後的淩月星,才最讓張子軒驚歎不已!

這哪裏是青丘三星之中的淩月星?分明就是女扮男裝的天雪啊!不僅眉目相像,就連氣質神態都頗有相似。冷若冰霜,氣若翩躚……

“張教主有禮。老朽乃是青丘書院的院主,胡丹心。”一個留著短須短發的老人,排眾而出對著張子軒拱手說道。

在場之人都不禁莞爾,胡丹心、胡擔心,這名字取得可真是讓人擔心啊!

張子軒倒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愣愣地望著淩月星,企圖在他身上發現有哪點與天雪有所不同的地方。可他似乎忘記自己現在是易教的主人,他就是現在場上的焦點,一舉一動都有許多人盯著。

所以,場上之人見到這個場景,都不由自主沉默起來,大家都望著張子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麽企圖。不過心底卻不免揣測,這家夥不是有龍陽之好吧?

淩月星這時也反應過來,他抬起頭,卻發現張子軒一眨不眨地凝視自己,不由地心中生出一絲厭惡,柳眉一豎,緩緩說道:“張教主,難道你沒見到過男人嗎?至於這麽盯著我麽?”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和我一個朋友挺像的。”張子軒淡然一笑,答道。同時也發現他與天雪之間的區別究竟在什麽地方。

天雪隻是表麵冷,但內心實則溫柔熱心,冰冷隻是為了避免自己受到傷害的防禦。她為了眾人安危,不願意提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怕眾人幫他複國而受到威脅,由此就可見一斑。

而眼前這位俊美的仁兄,卻空有一副皮囊,目中無人的性情,才是真正冰冷的原因。因為他目空一切,什麽都不放在眼中,這才使得他什麽都不願意理睬,冷若冰霜。

“那你那位朋友還真是有幸。”淩月星白了張子軒一眼,沒有再說話。

“月星,不得無禮!”胡丹心趕緊止道,但張子軒怎麽看,怎麽像是敷衍自己:“對不起,張教主。小孩子初出茅廬,什麽都不懂。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您海涵。”

淩月星充耳不聞,眼神飄忽無常,似乎在掃視著乾坤樓會客廳的事物。

這時,由於靈修大會尚早,所以也沒有幾個門派過來。就算是先來的幾大門派,也大都是與易教交好的。比如瀑布胡子陸元朝。

見到自己老友的子嗣受到藐視,一向火爆的陸元朝有些受不了,站起身指著淩月星,對著胡丹心說道:“我看這位小兄弟似乎實力不錯嘛!不如我們先行比劃一下如何?”

胡丹心心知淩月星這目空無人的性格,可算是惹了眾怒,略一施禮,想要向在場幾人道歉。可是,淩月星卻搶先答道:“嗯?比武?這主意不錯?這位胡子拉掛的老伯,你準備先上嗎?”

陸元朝雖然火大,不過畢竟是一派宗師,打死他也不願意背上這欺負晚輩的罵名。

此時,倒是一向沉靜的龍書劍發了努,背後的長劍霍然無蹤出鞘,一道亮光閃過,他便手執寶劍,喝了一聲:“不許辱我師尊!”揚劍挺身而上。

淩月星也不慌,疾退幾步,躲過龍書劍的鋒芒。剛想嘲笑幾聲,卻覺得衣服領口一緊,自己的身體就被提了起來,然後不由自主就向著外麵飛去。恰好落在會客廳門外,落在地上的時候,又退後幾步,這才抵消掉原本的巨力。

“嗯?”張子軒覺得手感有些不對,緊繃繃的卻極有彈性,而且還有些綿軟,很奇怪的感覺。於是,他心中一動,將手掌湊到鼻前聞了一聞,似乎上麵還遺留著一股淡淡地芳香。頓時心中明白對方不是像女扮男裝,而是真的男扮女裝。

不過,淩月星似乎對於張子軒的“襲胸”行為毫不在意,而是怒聲質問道:“你這混賬,怎麽敢碰本公……子的?”

張子軒心覺有趣,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我是無所謂,隻不過不要再會客廳裏麵打架。如果損壞東西就不好了。”

淩月星依舊一臉怒容:“那有什麽?弄壞了我陪就是。”

張子軒不禁莞爾,這淩月星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不懂?自己分明是調侃的話,他居然全當了真:“可惜我怕你賠不起啊!”

“這世上沒有我賠不起的東西!”淩月星說到這裏,又見龍書劍歸劍入鞘,又氣又急:“那小子,你不是要跟我比武嗎?怎麽,是不敢?”

“可笑。”龍書劍氣急,雙手沉勢,默念法訣:“乾南坤北,離東坎西,震東北,巽西南,兌東南,艮西北,自震至乾為順,自巽至坤為逆!破!八卦滅魂!”

若問八卦之法,靈修界誰掌握最好,必推天龍山天龍門!特別是他們所創的天龍八卦*,威力更是無匹。這次他們來時,正好張子軒撈到機會向著陸元朝討教幾招,否則先前的布陣,可沒有那麽順利。

一個青色八卦陣象,夾帶著一股奇風,向著淩月星狂湧而去。一邊飛,一邊旋轉,四周的八個卦象不斷變化,讓人根本無從判別這八卦之象擊到淩月星身上的時候,究竟是那一卦。

淩月星似乎對敵經驗不足,對待這一擊,居然選擇硬抗!需知,這八卦可是太古大神伏羲創造出的獨特功法。結合天地威能,威力無窮,可惜因為這八卦需要吸收天地靈氣,所以運轉起來也比較慢。躲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青丘七星功!”淩月星微微一晃,身影居然變得飄忽起來:“天樞蝕天!”

隨著她的腳步踩下,留在地上的,居然是一個又一個的金色小點,一共是七個金色小點,恰好形成北鬥七星!一道青光由著最後一顆天關星之魂明——破軍星,一直向著前麵一顆星點湧去,形成一條又一條青色的線條。一直到陽明星之魂神,天樞星為止!

整個七星,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盤狀的水紋,然後中間驀然發出七道青光,射在八卦滅魂之上。在八卦滅魂上麵射出一個七星的陣型……

“彭”一聲巨響,空中蕩起一陣煙塵。隻見這時,那青色八卦排塵而出,去勢不減地向著淩月星湧去。

“哼!”淩月星冷冷一喝,伸出白生生的蓮臂,對準那青色八卦檔去。

“糟糕!”胡丹心心中大急,正想上前幫助淩月星擋住這一招,可是眼前黑影一晃,多出一個人來。

張子軒回頭向著胡丹心一笑:“胡前輩,對於自己的得意門生,您應該要信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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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青丘書院
“胡前輩,對於自己的得意門生,您應該要信任啊!”張子軒笑道。

“可是……”胡丹心還想解釋什麽,可支吾半天,依舊什麽也沒說出口,隻是想要閃過張子軒的阻擋,上前救援。甚至掌中都開始暗自積蓄靈氣,如果張子軒再執意阻擋的話,他寧願自己死,也要阻止淩月星受傷。

“這麽寵著她可不對。”張子軒自然發覺胡丹心的作為,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真的想重回青丘之國,一個睿智的國主才是正確的選擇。這樣刁蠻任性,個性不討喜的家夥,就讓她吃些苦吧!”

“什……什麽?”胡丹心掌中積蓄的靈氣一瞬間消失不見,一臉茫然地盯著張子軒:“您,您是怎麽知道的?這……”

張子軒轉過頭,盯著場上的變化,然後傳音道:“這件事,等過段時間我會與您詳談。”

胡丹心這時心中滿是忙亂,哪裏還記得幫助淩月星抵擋八卦的事情?

少頃,那淩月星身體便發生了劇變。當然,這些也隻有張子軒一人發現,因為其餘的靈修之士根本沒有那個功力,能看見別人體內的變化。

這就是九尾狐的真實實力啊?果然,很厲害!不愧是青丘之國原先的王者。張子軒望著淩月星暴漲的實力,以及體表靈氣的異常流動,暗自念道。

淩月星雙手一推,原本飛向她的八卦頓時被這一掌擊的粉碎。順著這股勢頭,她的身影又向著龍書劍飄去,手上的尖銳指甲,在明亮的日光之下,閃出一片青色的異芒。

龍書劍本來就沒想到淩月星會抵擋他這一招,所以一直準備在最後八卦及身的時候,稍微收勢不要傷了她。可惜,淩月星不僅擊穿八卦滅魂,而且還向著自己衝來。猝不及防之下,他怎麽可能抵擋住淩月星這一招奪命之勢?

難道,我這樣就完了嗎?龍書劍扭過頭,發覺那個黑色身影和師尊,已經同時向著自己奔來。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微微歎口氣:這次,我是死定了……

“叮”一聲脆響,一個勻稱卻異常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原本淩月星這一猛力的招式,全被這個身影的主人單手製住。

“書劍,你沒事吧?”淡淡的語調,還是當日在南澗山上,那個什麽都不懂,控製一把仙劍都危險萬分的張子軒嗎?

龍書劍有些傻了。張子軒這樣的實力,簡直超越了他所能想象的極限。幾年前,張子軒的實力根本不能和自己相提並論,可是如今,卻變成這般的強大……怎麽可能?

見龍書劍沒有反應,張子軒也沒有再問,而是望著正在不住掙紮的淩月星:“對別人痛下殺手的人,你可想過自己被別人殺死的痛苦?更何況,他和你隻是切磋技藝而已。”

“那又怎樣?擂台之上,生死由天!”淩月星臉色蒼白,用力扭動身軀,想將自己被張子軒單手捉住的一對玉手,從對方那裏抽出來。可是她越是掙紮,張子軒單手就越是用力,最後疼得她背後卻是冷汗,臉色也愈加蒼白。

“味道怎麽樣?”張子軒哼了一聲,提起淩月星的潔白小手,往地上一貫。

淩月星哪裏還能承受這樣的苦楚?小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嬌呼一聲,癱倒在地上,再也立不起身子。

會客廳裏的眾人,早就被張子軒的這一係列手段、行為震驚不已。

“子軒,這……”

一聲熟悉的呼喚,張子軒回過頭,卻發現一襲白衣勝似雪的天雪,正一臉吃驚地望著自己腳邊的淩月星。她當然是被淩月星幻出九尾狐妖身的妖力吸引而來,隻有最熟悉的人,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這種天生的妖力。

於此同時,淩月星也抬起頭,望向天雪。頓時,她心中是又驚又奇又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像自己的人物存在?就連細節方麵都有那麽驚人的相似。隻是她穿著一身女裝白裙,將嫵媚的氣質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而已。

這下可好,易教教主的同伴,居然和青丘書院的第二代女弟子長得如此相像,這還了得?

淩月星一向極少出現在眾人麵前,這自然也是胡丹心刻意而為。這次好不容易帶她出來一趟,卻遭遇到這樣的窘境。怎麽會?怎麽會有一個如此像少主的女子?難道是……

胡丹心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詫異還是驚喜了。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心中喜悅的情緒還是占大多數的。他也不是蠢人,此刻自然猜到了一些端倪。

看來,青丘複國有望了!胡丹心望著天雪,心中感慨良多,卻激動地口不能言。

“你是誰?為什麽長得與我如此相像?”淩月星顧不得渾身傷痛,也許在她心中,別人長得與她相像,要比受傷更令她感到屈辱。怎麽可能?怎麽會有如此美貌的存在?

不知道為何,此時的淩月星,居然心生讓天雪消失的願望!

“你是……”天雪也愣了愣,她從沒見過與自己如此相像的人物,雖然一身青色道袍打扮,一副翩翩世俗佳公子的模樣,但從淩月星身上無意流露出的脂粉氣,卻是如何也遮擋不住的。

“這些等會兒再說吧。”張子軒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眾人在場,人多嘴雜。既然青丘書院隱忍這麽多年沒有露出半點風聲,自然這些家事也勞煩不了別人動手。

當然,僅僅憑借張子軒朋友長相與青丘書院一位修士一樣,這點流傳出去,恐怕也隻會徒增青丘書院和易教的聲威,無傷大雅。

“書劍,沒事吧?”黑衣蒙麵的晚天晴,哪裏還有昔日的冷漠?言辭中的溫柔,恐怕能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到了這時,反而是龍書劍有些難堪,他急忙站起身來,說道:“沒事……”

“既然這樣,張教主,我先帶著兩位劣徒修養一番。”瀑布胡子不愧是察言觀色的行家,一見到張子軒和青丘書院似乎有事相商,趕忙起身告辭。

張子軒抱拳拘禮:“那好吧!陸前輩,請!”

“請!”陸元朝還施一禮,與晚天晴共同攙扶著龍書劍退了出去。

既然有陸元朝帶領,眾人便也不再追求熱鬧,一個個地還禮退走。一時間,整個議事廳便成為一片空蕩。

“胡前輩,麻煩您帶著淩師弟隨我出去走走。”張子軒沒有拆穿淩月星的身份,而是直接對著胡丹心說著,隨後走向易教地下密室之中。自然,天雪也緊隨其後。

胡丹心如何不知道張子軒的想法?他立刻抱起淩月星,緊緊跟著張子軒,生怕落後了一步,導致最後報仇大計功虧一簣。

張子軒這次並沒有暗自行動,而是將胡丹心和淩月星帶到密壇之中。順便,喊來了正忙於仙石采集的風天成。

一行人等,匯聚一堂等著張子軒說出此次召集眾人前來的動機。

大長老沒說什麽,倒是天玄老人有些稀奇地端詳著天雪和淩月星,似乎察覺到這兩個看似完全一樣的雙胞胎,有著非同一般的地方。但是到底在哪,他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倒是風天成,原本還想對張子軒教訓兩句。可他發現這裏還有外人的時候,就收斂起來。畢竟,私下裏他雖然是張子軒的叔叔,但是看在大家的麵上,張子軒才是真正的易教之主。

“嗬嗬,原來是青丘書院的院主,胡丹心兄長!”風天成打了個招呼,眼睛又掃了一下四周一眼:“咦?天雪……這位是……”

天雪他還是認識的,雖然這位美女出門的時候,總是圍著麵紗。但是她在乾坤樓中走動的時候,卻極少蒙麵。因為大家都是靈修之士,心性修煉的比較好,看見她也頂多就是多看兩眼。

當然,風天成可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注視她的。而是因為她總是和一隻猴子——最近變成那個男人的猴子精,來往走動很頻繁。這其實非常奇怪的,因為一位美女的香肩上,坐著一隻猴子,真的非常破壞形象。

“風叔,這位如果我猜得不錯……”張子軒走到淩月星的麵前,瞥了她一眼:“應該是天雪的妹妹。”

“嗯?”眾人都有些奇怪。這天雪既非易教中人,也沒有和易教有過什麽瓜葛。難道隻是因為與張子軒私交的關係,就能來到密壇這麽隱秘的地方嗎?

“難道,這和青丘書院有什麽關係?”大長老瞟了一旁的胡丹心一眼,顯然是私下問過天玄老人,隨後再度盯著張子軒,緩緩問道:“不過,如果是普通的事物,也輪不到我們這裏來管吧?再怎麽說,門派之間的事物,應該由你自己負責。”

得,您要是讓他負責,不就等於推到我頭上麵嗎?風天成心中無奈地想道,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嗬嗬,大長老前輩果然厲害,一眼就識破子軒的門道。”張子軒不聲不響地送上一記馬屁,然後也不待大長老回話,就繼續說道:“那個,其實也沒有什麽……”

“這位是青丘書院的院長,我想也應該是青丘國九尾狐族的長老什麽的。”張子軒解釋道。

胡丹心這時也沒有驚奇,畢竟天雪的身份他現在已經知曉,所以張子軒知道青丘之國的過往也沒有什麽好稀奇的。所以,當張子軒介紹到他的時候,他隻是微微頷首,向著大長老等眾人躬身拘了個禮。

這些人各個實力不俗,易教果然不愧正道第一教之稱。原本還以為我們隱匿的實力已經夠恐怖的了……想到這裏胡丹心又有些奇怪,話說,這張子軒把自己帶到這裏究竟是要做什麽?難道真的想幫青丘書院複國?應該是如此,所以來這裏應該是談條件的。

他是一絲都不緊張,可卻苦了周遭的一幹易教密壇高手。這些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九尾狐?就是那個曾經那個傳說中東皇太一的母族嗎?”大長老說到這裏,也不經動容。

於此同時,除了張子軒和風車兩個晚輩,其餘的人聽到這個“東皇太一”的名號,都紛紛沉默起來,似乎這個人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個禁忌!整個密壇之中,空氣都仿佛凝固起來。

“長老,您有什麽看法?”張子軒沒有直接問出“東皇太一”到底是何許人也,因為看大長老的表情,如果自己主動問起這個東皇太一究竟是誰,他可能也不敢說。還不如旁敲側擊,如果他真的敢說,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似乎是張子軒的話打破沉寂的原因,一時間密壇之中的空氣終於解凍,眾人的表情也逐漸輕鬆下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的眉梢依舊緊蹙。大長老就是其中之一。

“教主啊!您知道族群守護者的事情嗎?”大長老歎了口氣,緩緩問道。

族群守護者,就是守護各個族群、維係整個三界六道平衡的人物,實力超群不說,一般都是有老天做出抉擇。可以這麽說,族群守護者的實力,絕對在三清之上。甚至比三清的師尊——鴻鈞老祖所在的總教主實力,還要更加強上一籌。

張子軒點點頭,老實地回答道:“聽說過。我曾經還遇到過巫族的守護者,鬼穀子王詡前輩呢!不過,那隻是一麵之緣而已。”

“噢?!”大長老驚歎地看著張子軒:“沒想到教主居然還有如此福澤!那王詡前輩可否賜教您兩招?”

“我不知道算不算賜教……不過,他倒是指點我不少。”張子軒想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指點,恐怕自己還算不到師尊居然會身死。恐怕到現在還是被蒙在鼓裏呢!還有,他還曾經讓巫翔宇帶著自己到達巫族,想來也是幫角龍師傅重塑法身的恩人啊!

如果以後再見到他的時候,肯定要好好酬謝他一番才對。

“嗬嗬,既然王詡前輩出現,他肯定就是在指點您的。這些還需要您日後仔細參悟才可以體會的。”大長老說到這裏,接著說道:“之所以我要問您這個問題,也就是因為東皇太一也是族群守護者之一啊!”

張子軒自然清楚這個道理,不過既然東皇太一的母族是九尾狐,那麽他守護的族群應該是妖族吧!想到這裏,張子軒便說道:“嗯……是妖族的守護者嗎?那為何在九尾狐被趕出青丘之國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呢?”

這個問題的確值得商榷。身為九尾狐的始祖,整個妖族的守護者,怎麽可能在九尾狐遭到這樣重創,還不出來做一些事情?

“不需要。”這冷冰冰的話語,並非出自於大長老,而是一旁似乎有些氣憤的天雪。

不得不說,天雪這樣冷若冰霜的女子,本身生氣的幾率就異常的小。加上她那絕世的容顏,激憤之餘臉上還落下幾朵紅霞,自然更加嫵媚動人。隻可惜,在場之人除了淩月星和胡丹心,各個都是靈修日久的老江湖。就連張子軒,光是肉體修為的年歲也在千年左右。更別提心性在小千世界的影響下,修煉了無限年歲……

“我們九尾狐的事情,自然由我們自己來做。祖先?祖先有什麽用?還不是看著我父母姊妹……”說到這裏,她又轉身看了眼正小口微張,驚愕地瞪著自己的淩月星:“算了……總之,我們不需要祭拜他……”

“胡說!”胡丹心不知從哪冒出的勇氣,即使知道對方是青丘國主的血脈,也忍不住喝斥道:“您懂什麽?東皇始祖,他給我們帶來的便利,豈是您能體會到的?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威名不減,恐怕我們早就真的被滅族了!”

“我不懂?你說我不懂?可你又算什麽東西?”天雪口中雖然在斥罵,但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冰泉已經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親眼看見父母在自己眼中逝去,自己卻毫無辦法,隻能這樣看著……這樣的感覺你能體會?東皇始祖?隻不過是一個逝去的老人而已!”

此時,張子軒再也忍不住,渾身一震,一口鮮血差點就濺射出來。雖然他已經幫父母在地獄黃泉之中,安排好一切,但是親眼看見父母死亡,自己卻回天乏術……這樣的感覺,恐怕也隻有自己和天雪能夠知曉。

“啪!”響亮的一個巴掌,天雪潔白如玉的臉頰之上,立刻多出血淋淋的巴掌印。即使沒有使出靈氣,但是妖族天生的怪力,全力一擊,已經足以讓天雪嬌嫩的臉皮受到重創……

天雪沒有反抗,也沒有理睬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而是冷冽地注視著胡丹心。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或許在她看來,所有將那個人當做偶像崇拜的人,都已經成了死人吧!

“噗咚”胡丹心一下跪倒在天雪的麵前,硬生生地對著她磕了幾個響頭。額頭沒有靈氣的保護,砸在堅硬的石板上,立刻變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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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密室議事
“啊!”淩月星驚呆了,她長這麽大,都是在溫室之中生活。可以說,她是用靈丹妙藥浸泡出來的花朵,從來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洗禮。見到一向寵溺自己的師父,居然如此對待這個賤女人,心中又氣又急,當然還帶著幾分恐懼。

“我殺了你!”淩月星拔出自己的佩劍,這東西在她對付龍書劍都沒用拔出過。不是因為威力太小,相反青丘七星劍既然是青丘之國的除了青丘丹之外的至寶,威力自然極大。他沒有對龍書劍使出,是因為她不屑!

出鞘的青丘七星劍並沒有震天的巨響,耀眼的霹靂,而是靜靜地幻化出七顆閃亮的星星。

這七顆星星在昏暗的密探之中,尤其的光輝閃亮。隻是一眨眼,就流竄到天雪的麵前,呈七星供月之勢,將天雪圍在中間。天雪目光依舊停留在胡丹心身上,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擊,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妹妹。她早以為死的不見屍骨的親身妹妹……

“月星,給我住手!”胡丹心猛地伸出左手,抓住了淩月星停留在半空的嬌嫩右手。青丘七星劍頓時顯示出本相。通體青亮,劍脊上麵篆刻著各種複雜漂亮的花紋,更令人讚歎的是劍身上麵的七顆鏤空星辰,居然絲毫沒有破壞花紋的美感,似乎冥冥之中還有與那些花紋相輔相成的作用。

淩月星掙紮了一番,可是不知道今天胡丹心是吃錯了什麽藥,左手居然像是一道鐵閘似地牢牢鉗住自己的手臂。弄得自己的手臂生疼生疼的,她便大叫道:“師父,你做什麽?弄痛人家了!”

“給我跪下!”胡丹心猛地一拽,淩月星沒有絲毫反抗餘地的被他拖拽到地上。

淩月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徹底呆滯了。胡丹心一向待她甚過自己兒女,從來不舍得動自己一下。所以雖然她不太聽胡丹心的話,但是在她心中,胡丹心就像她的親生父親一樣重要。可是今天,他居然為一個外人修理自己,這讓淩月星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星辰般的眼眸開始積蓄起淚水,眼見就要掉落下來。

“哎,這是你的姐姐!”胡丹心見到淩月星痛楚的神情,語氣又放緩下來:“親生姐姐啊!”

“她……是我姐姐?”淩月星驚訝地張大嘴巴,伸出削蔥玉指,指著天雪說道。

愚蠢和幼稚,還真是沒有極限的。張子軒作為一名旁觀者,都不禁哀歎起來。如果自己有這麽一個妹妹,還不如趁早了斷好了。當然,這也隻是玩笑話。見到天雪終於找到自己的家人,張子軒還是忍不住替她高興的。

“是的,她就是你的姐姐。”

“您一定是開玩笑的!師傅,你一定是對月兒開玩笑的,對吧?您不是說過,月兒隻是孤兒而已嗎?怎麽會又出來一個姐姐呢?”淩月星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一臉期待地望著胡丹心,期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胡丹心緩緩搖搖頭,肯定地說道:“她……的確就是你的姐姐。”

“憑什麽?她憑什麽做我的姐姐?”淩月星扭動幾次身子,向後退去。一臉惶恐的表情,讓見者猶憐……

天雪望著淩月星望著自己的恐懼眼神,俯下身想要扶起自己的妹妹。可是她剛剛彎下一半身子,就被張子軒擋住。

“天雪,你先聽聽胡前輩是如何解釋的。”張子軒似笑非笑地望著天雪,似乎再提醒她,暫時不要去理睬淩月星。

“都怪我。”胡丹心望著場上的情景,不自主地說道。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責怪自己太寵溺淩月星,將她嬌慣成這副模樣,還是責怪自己沒有尋找天雪,導致他們姐妹久未相見,現在變得生離疏遠了。或許,兩者皆有吧!

“少主,您可千萬不要怪我……您……根本就不明白東皇祖先的性格。如果是他知道我們青丘之國會變成這般田地,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或者,能幫我們重新複國也說不定!”

“請恕我冒失之罪!”大長老這時卻打斷了胡丹心的話:“據我所知,就算是強悍如東皇太一,也不可能直接接管妖族的事務。因為他是仙界的守護者!”

“仙界?”張子軒皺了皺眉,打死他也想不到,那個九尾狐的祖先,居然會成為仙界的守護者!這到底似乎怎麽回事?

在場的人,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層,甚至連胡丹心也是如此。東皇太一既然生自九尾妖狐一族,自然會成為妖族的守護者啊!

九尾妖狐一族,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族群啊!

“其實,各個族群的守護者,並不一定非要是那個族群中出現的高手。譬如教主見到的鬼穀子,他曾經就是鬼族宗師級別的人物。”大長老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什麽,猛地歎了口氣,適時地補充道:“其實,這些族群守護者是一群非常神秘的組織。比如鬼穀子王詡,他當任為鬼族守護者的時候,鬼族甚至還沒有出現。”

“原來是這樣。族群守護者……”張子軒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那麽,大長老知道神族為什麽還會滅亡嗎?”

大長老聞言一震,雙瞳緊緊地盯著張子軒,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是因為,雖然盤古大神創造了神族,成為神王。但是後來他坐化之後,卻沒有一個能夠頂替他位置的人出現。”

“而神族的守護者,也一直沒有出現過。很奇怪,以盤古大神的實力,的確應該夠資格坐上守護者的寶座,可就連他也沒有坐上。所以眾人一直再猜測,到底守護者要求什麽樣資格的人物,才能夠坐穩呢?可是這麽多年下來,依舊沒有一個定論。”

“或許,這一天早就是天注定的!”密壇的另外一名長老,在大長老說完之後,補充了一句。

“就算不是妖族守護者,難道就應該看著自己的子嗣喪生在別人的惡爪之中嗎?”天雪有些倔強地答道。看上去,她對自己父母的死,積怨極深。

張子軒不說話了,因為他了解天雪的心態。無論是發現師父死亡,還是父母的死亡,他總是會自然而然地怨天尤人。所以,他知道這並不是天雪的錯,甚至不是任何人的錯,是天意!天意難為!這才讓他們失去雙親,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

其實想想,自己還算不錯。雖然失去父母和師父,至少還有樂恬、楊紫苑這樣的紅顏知己,還有天雪、風成這班朋友,還有風天成、大長老這樣的長輩關心,還認了另外一個師傅角龍神使。誠然,失去了必要的親情,但是這些足夠多的情感,足以彌補他的損失。

“天雪,我明白你的感受。所以,你不用擔心……”張子軒輕聲走到天雪的身邊,撫著她有些顫抖的瓊背:“有我在,有恬兒在,還有風成在。相信我們,妖王總有一天會為他做出的事情,付上全責。”

天雪扭頭,望著張子軒信心滿滿的表情,不知為何,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兩行清淚就這麽簌簌地滾落下來。張子軒輕歎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胡丹心見天雪如此傷心的模樣,淩月星也是恐懼萬分,心中羞愧的情緒已經無以複加,將額頭貼在地上,再也不起來……

“既然事已至此,大家也別再將重點放在之前。讓我們看一下之後即將發生的事情好了。”大長老見場上的氣氛有些不對,便將話題轉變了一個方向:“那教主將他們帶來的目的是什麽呢?”

事已至此,密壇裏麵都是些老奸巨猾之人,怎麽會不了解張子軒的想法?不過,這件事也隻能由張子軒自己提出。如果由他們提出,那麽易教能夠得到的利益將會大打折扣。

“其實,我也是想讓易教幫助青丘書院,將整個青丘之國奪回來。”張子軒淡淡地答道。

胡丹心聞言,這才將自己的頭從地上抬起,怪異地望著張子軒。不明白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一向金錢至上的易教,怎麽可能去做?

大長老點點頭,緩緩說道:“我明白教主對朋友的義氣,不過這對於易教來說,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還望您能夠三思……”

“三思?”張子軒將目光轉向胡丹心,沒有說話。

胡丹心自然明白此刻自己該做些什麽,他立即答道:“青丘複國,國主自然是大公主。自然,隻要公主殿下同意,我便不會反對。”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隻要能幫我們複國,憑借易教教主和我們公主的關係,易教能撈到的好處還會少嗎?

張子軒聞言,也不說話,隻是將自己目光轉向大長老。

大長老環顧一周,說道:“我們易教密壇向來團結,大家決定這次幫不幫他們吧!”說完,也不表明立場,直接閉目養神起來。那意思再淺顯不過——你們休想從我這裏套到任何暗示!

這下,眾人可傻了眼。畢竟,張子軒怎麽說也是易教的教主,而且還是未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對付擁有青丘丹的妖王。整個三界六道也沒有人敢說自己能行……

見眾人都不說話,天玄老人率先說話:“我支持幫助青丘複國。”

“嗯?”眾人都奇怪地望著他,不明白為何他願意做出頭鳥。

“很簡單的事情。雖然這件事非常困難,但是並非辦不到。整個青丘之國都沒用幾位高手,而不論使用車輪戰,還是索性拋開一切,圍攻妖王。這些都能夠輕易做到。至於報酬……”天玄老人沒有說下去。

誰都知道,青丘之國物產豐富,尤其經常出那種煉器煉藥的極品材料。別的不說,隻要它們能將這些物產稍微賣出一些給易教,就能讓易教發一筆橫財。誰都知道,現在青丘之國的那些特產,論兩賣都算大手筆。更枉提要進行大量的交易了……

“那麽,我也支持!”人就是這樣,隻要有一兩敢於站出來的人,自然就有更多的人發表自己的看法。這一點,就連靈修之士們也是如此。

見到越來越多的人同意,大長老也睜開了雙眼:“既然大家都同意。教主,您就策劃一番吧!”

“策劃……這樣的事情,我還是真不擅長。”張子軒轉頭,將目光投射到正準備遠遁的風天成。

風天成發覺眾人的眼光都隨著張子軒集中到自己身上來了,隻好尷尬地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張子軒一眼,說道:“教主大人,您不會什麽事情都要拖著我做吧?”

張子軒感覺擺手,解釋道:“風叔,我可沒有那個意思。不過你也知道,靈修大會就要開始了。我肯定要去主持一下的,畢竟那六*器至今還在我的身上嘛!這件事就辛苦你了!”

“媽呀……我怎麽就攤上你這麽一個小教主呢?”風天成心裏暗想,不過嘴上也著實不敢多言,因為這裏可是密壇。隨便挑出一個高手,就能用單手將自己廢掉。

“天雪,你隨我來吧。我有事要跟你說。”張子軒也不理會風天成的感謝,自顧自地向著四周的前輩們鞠了一躬,走出密壇所在的密室。

天雪也隨著他走出密室,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彎身將自己的妹妹從地上扶起。隻是淩月星望著她的眼神之中,依舊極為複雜。最讓她失落的,還是那種擇人而嗜的妖異光芒。

七拐八拐,來到易教特意為自己準備的煉製密室的門口。這時候,風成和樂恬已經迫不及待地在門口轉圈了。

“這是?”天雪有些奇怪,忍不住停下腳步。

張子軒坦然一笑,說道:“怎麽了,我們‘鬼穀四傑’很長時間沒有單獨聚聚了。這次趁著暴風雨前的寧靜,抓緊機會好好團聚一把啊!”

聽到“鬼穀四傑”這裏,天雪臉上緊繃繃的肌肉終於鬆弛了一些,通紅的星眸之中,也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這鬼穀四傑的名堂,還是他們在清溪鬼穀玩鬧的時候,樂恬取出的名字。當時他們還有些抵觸,不過現在想想,那也是意味深長。

生活在世外園林的生活,是極其美好的。那時候的他們沒有任何煩惱,整天除了修煉之外,就是玩玩鬧鬧、嬉戲耍耍,腦中也不存在任何的執念,就算自己偶爾想起父母的血海深仇,也很快就被眾人的嬉鬧打亂思緒,忘卻那恐怖的一切。

久而久之,她也就有些刻意地忘掉了父母的仇怨。她實在是想過一輩子的那種生活,風成待她很好,就像她的父親那樣,無時無刻不關心著她。這讓她也不知不覺愛上那隻相貌醜陋的死猴子……每每想到這裏,天雪都會不由地笑了一笑。

當時,樂恬找到自己,說要出雲夢山、出鬼穀,去闖蕩江湖的時候。她開始猶豫……因為她知道,江湖、靈修界就是一個大染缸,或許初出茅廬的銳氣,可以將外界的世俗氣息抵禦在外,但是時間一長,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到底是人改變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在改變人?或許,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天雪值得慶幸的是,她出山之後,雖然眾人改變了許多。張子軒脫離稚氣,開始變得果然堅強,樂恬不再隻是懂得玩鬧,而知曉分寸。不過,他們卻依舊沒有更改對朋友的真誠!

她甚至堅信,就算易教這次不願意出手拯救青丘之國,張子軒自己都不會罷休!她有這樣的直覺……她也相信別人也是這麽想的,否則,易教不會做這種危險係數極大的生意。

易教、易教,說穿了,也就是一個做生意的教派,沒有人情、隻有銅臭……

“我明白了!”天雪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已經好了許多。她覺得這有些奇怪,原來讓自己開心如此簡單,可是,為什麽自己總是不開心呢?

“子軒……”樂恬有些擔憂地望著張子軒,不過很快後者就肯定地搖搖頭。樂恬的臉上立刻綻放快樂的光芒:“哈哈,我就知道你能成功的!”

“成功什麽?”風成裝傻道。

“準備開水,把你的猴毛拔光唄!”樂恬向風成拌了一個鬼臉。

風成這次卻顯得不怕了,挺直腰杆說道:“咱現在也是人了好不?你要拔猴毛,還是要上山找些猴子才行啊!”

“哼,就算你變成人。還是不改你的猴性!”樂恬崛起小嘴,然後對著天雪說道:“雪兒,你怎麽找了一個如此不堪的老公?哎,早知道當時應該跟著子軒的嘛!”

天雪再也忍不住,抿嘴一笑,故作疑惑地問道:“你肯?”

樂恬聞言一愣,隨後紅霞就爬上了他的臉頰:“什麽肯不肯的……小雪,你跟風成之後,怎麽都變成這樣了?!”

愉悅的笑聲,頓時在另外三人的口邊響起。樂恬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隨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天,三人就在專屬張子軒的密室之中談天說地,誰也沒有提及“青丘”二字,甚至連未來都沒有說過。因為誰都知道,下一場戰鬥,沒有奪回青丘之國,易教是不會罷休的。因為這牽扯到大宗教派之間,所謂威信的問題。

一旦成功之後,天雪必然會成為青丘之國的國主。到了那時,青丘之國百廢待興,天雪這個國主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而易教事物張子軒也不可能永遠不管不顧,到時候天各一方是必然之事……

可能,這就是他們能夠聚在一起的最後時間。珍惜此時的每一時刻,這便是四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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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五色神光
於此同時,靈修大會也同時拉開帷幕。

除了易教之外,五仙山、青丘書院、天龍門、大禮禪院、魔門、邪仙閣、隨意門、邪王宗等等正邪門派會聚一堂,各自為了六件法器卯足了勁頭。

除此之外,更是來了一位貴客。而且這位貴客還是張子軒曾經見過的一位朋友,那就是贈給張子軒煉製須彌橐材料的——呂岩,呂洞賓!

這其實也不甚稀奇,因為呂岩雖然身為仙界中人,但是對於人間靈修界的大事小事自然是再在意不過。於是,靈修大會這樣前無古人的大場麵,他怎麽會放棄?

“咦?”當呂岩看到張子軒第一眼的時候,下巴都差點脫了臼。他當然不會不記得這個小輩。張子軒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煉器的器劫、超強的寵物(他還不知道風成、天雪隻是張子軒的朋友),以及那威懾天雷的力量。

此次相見,他心中的訝異更是無以複加。因為原本他見到張子軒的時候,張子軒的實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此番相見,他卻再也看不出張子軒的深淺來!這也就是說,張子軒如果沒有神器護體,那就證明她本身已經達到二花的金仙境界。這樣的境界,不是應該飛臨仙界嗎?還是他有什麽絕世神器護體?

呂岩不知道,他甚至都不願意多想。他隻是舉得,這樣的張子軒實在太過恐怖!

“呂前輩也來,想要爭奪天塹道藏的法器嗎?”張子軒恭敬地說道。他自然不了解呂岩曾經做過的事情,所以心中對呂純陽隻有敬意。

“當然不是!呂某已經老了,可比不得你們這群年輕人啊!這些法器,給我也用不了嘍!”呂岩很快恢複平靜,一邊暗自思忖張子軒的變故原因,一邊試探性地問道:“看來,這幾年張小兄弟的變化不小嘛!連我都有些看不透了。”

張子軒謙恭一笑,說道:“哪裏哪裏,子軒隻是緊遵前輩教導,無時無刻勤於修煉而已。晚輩資質愚鈍,尚能將勤補拙,有些進步也不足掛齒。”

“小兄弟做了易教之主之後,還能保持這樣平和的心態,著實可貴啊!”呂岩真心誇讚一句,隨後說道:“對了……哎呀,您看看我這記性。小兄弟既然已成易教的教主,我自然要叫您一聲張教主!”

“哪裏哪裏!前輩這樣一來,晚輩可擔待不起啊!”張子軒誠惶誠恐地說道:“前輩還是按照以前的叫法相稱,那樣晚輩也覺得親切一些。如果執意要叫‘教主’,是不是見外了?”

“嗬嗬,這倒也是。”呂岩說到這裏,又向著張子軒的身後望去,隨後問道:“咦?張小兄弟,您收的徒弟狄仲,現在何處?”

“噢……您看,這一見到故人,我都忘了請您入內。”張子軒向右一退,讓開一條路說道:“呂前輩請進,這就帶您去見狄仲。”

狄仲和呂岩也算是舊識,想當初張子軒沒有將狄仲帶走的時候,呂岩也一直是狄仲心中最尊敬的長輩,就算是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麽改變。

“呂伯伯!”狄仲驚訝地抬起頭,望著一臉笑意的呂岩:“您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呂岩一臉笑意:“怎麽樣,最近在你師父這裏還習慣嗎?”

狄仲聞言,先轉頭瞟了張子軒一眼,隨後說道:“習慣。”

“噢?”呂岩活了多久?怎麽會被狄仲的謊話蒙騙過去?當然,這些也隻是人家的私事,自己無權幹預。不過說來也怪,既然過的不舒服,但是狄仲表情似乎也不像是完全的佳話,畢竟他太了解狄仲,如果過的真的不好,恐怕早就離開這裏了……

“嗬嗬,你們聊,我先出去了。”張子軒說到這裏,打了個招呼,隨後便退了出去。身為易教之主,僅僅是靈修大會的事情,就足夠他忙活一陣子。

靈修大會的擂台,立在乾坤樓之中。因為懼怕有人趁勢在易教內部動什麽手腳,所以即使無禮,易教還是將這些賓客集中在一個建築之中。四周還用了封靈大陣鎖住。

好在這個建築著實夠空曠,就算眾人在裏麵戲耍也有足夠的空間。而且各種娛樂設施齊備,就連賭場、茶館、戲院都有。隻不過靈修者不屑於女色,否則風天成甚至還要考慮能否引一些名伶、歌姬還有那些紅牌過來。要知道,易教與仙樂府的關係相當融洽。即使上次張子軒大鬧仙樂府,也沒有影響兩家的關係。

“夢姨?”正當張子軒恭迎一位位賓客前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原來的副教主——夢昱!這位初為人母的美婦,臉上早就脫去原有的最後一絲稚氣,更添一分成熟的風韻。顯得窈窕怡人,媚態橫生。

她的懷中抱著一個處於繈褓之中的嬰兒,粉嘟嘟的小臉蛋,很是招人喜歡。羊奶般白皙的小肉手,不停地揮舞著,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麽。當她發現眼前的張子軒時,居然還開心地笑了起來,露出兩顆白生生的小門牙。

“嗬嗬,教主您親自迎接賓客啊?真是身先士卒,當代楷模啊!”夢昱也很久沒有見到張子軒了,這次毫不容易見到這位年少的教主,自然忍不住要調侃一番。

“嘿嘿,夢姨你可別寒磣我了!大不了,以後再給風叔找個好幫手不就行了?”張子軒摸摸頭,他知道夢昱這是在責怪他什麽事情都往風天成的頭上推,弄得小娃娃出世的時候,都沒用看見自己的父親長得什麽模樣。

“唔……這寶寶好可愛啊!”張子軒見小嬰兒正對自己微笑,不知怎麽就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他也沒多說,否則讓自己的疑神疑鬼影響夢姨的心情就不好了:“她叫什麽名字來著?當時風叔就跟我說是個小女孩,其他都保密……”

夢姨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是嘴上卻深深歎了口氣:“哎,你不知道。當時她降生的時候,皮膚可不像現在這樣光滑。而是那種皺巴巴、幹癟癟的角質皮狀,當時我和天成都嚇壞了。幸好,很快那些肉皮都脫落了……”

“這樣嗎?”張子軒有些吃驚。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看著這個女嬰會如此熟悉了!因為她很像是等候應龍數千年的僵屍之王——女魃!如果不是這樣,她為什麽會有哪些鬼皮?難道,真的就是她嗎?

想到這裏,張子軒再度看了幾眼,這眼、這嘴、這鼻、這耳——分明就是女魃!墮入輪回之後的女魃!

這時的小嬰兒,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笑靨展開,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看來,她也對降生在這樣的家庭很是滿意。

“原來還有這種神奇的事情啊!”張子軒笑了笑,隨後問道:“夢姨,我可以親下這個小不點嗎?”

“當然可以。”夢昱溫柔地拍拍小嬰兒,隨後幸福地望著張子軒低頭親吻自己女兒的臉頰。對於張靖的愛,夢昱如今已經全部轉嫁到眼前這兩個孩子的身上。不同的是,或許對於張靖來說,她給的是愛情。這兩個孩子,她給的是親情。

張子軒用臉觸了一下這個轉世嬰孩的小臉蛋,然後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放心吧,上一世的應龍已經不在了。如果有緣,你們一定會在這輩子裏麵相守一生。”

他抬起頭,卻發現這個小嬰兒已經緊緊閉上雙眼,似乎是睡熟了。

“蓮兒就是這麽貪睡。”夢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輕拍著小嬰兒,走到相對安靜的一邊:“風蓮是她的名字。因為傳說中蓮花童子哪吒也是由肉蓮之中脫身,進而修煉成仙的。所以我和她爹也希望不凡的出生,至少能夠讓她有一個輝煌的未來。”

“嗬嗬,一定會有的。”張子軒堅定地說道,心中卻在暗思:蓮?這種植物的確很配女魃前輩啊!外表俗陋,內裏白嫩滑膩,可惜她的命線卻是極苦……

“咿咿呀呀!”這時候,蓮兒似乎也聽到自己母親的期待,肉乎乎的小手不停地舞動起來,逗得夢昱一陣嬌笑。

“好了,夢姨。風叔就在裏麵,我帶您進去吧?”張子軒說道。

夢昱搖搖頭:“嗬嗬,都不是外人,幹嗎那麽客氣啊?你啊,還是照顧好這些客人吧!”

張子軒想想也是,便派了一個人,陪同夢昱一起進入易教之中。夢昱多個月沒有來到易教,易教的改變可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畢竟那群青丘之國的四大村落村民,給整個易教帶來的改變是巨大的。

君不見,風天成現在整日都樂嗬樂嗬的,手中拿著幾塊上品仙石當做鋼珠轉悠,修煉的時候,也在易教專門用仙石搭建的聚靈大陣之中,那速度也是相當的快。更有甚者,當易教將幾塊下品仙石拋售之後,賺了個盆滿缽盈!

隨後,易教因為要主辦這次的靈修大會,又有大價錢將所有的房門都修葺翻新。更有甚者,乾坤樓的占地房屋,在這個把月中整整擴建了一倍有餘!

可以說,除了易教的後花園比較悲劇之外,其餘的地方都因此而得到擴充。風天成再和所有山壇的長老商議之後,索性將整個有仙石的礦區,圍成一個真正的礦場。並運用禁製之法,將整個地貌,變成一座威武聳立、氣勢恢宏的假山!

恐怕這一切的一切,夢昱都是不知道的。因為這幾個月,她都一心撲在自己的寶寶身上,閑暇之餘,也就是修煉一下法術,並且調養一下蓮兒體內的真脈運行。

“哎,終於忙活好了。”張子軒走到自己的密室之中。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就是非常不願意回到那個房間。反而對這個煉製器物、仙藥的房間積攢了深厚的情誼。

“忙好了?”風成拿著四章牌九,不住地翻動著,看也不看張子軒一眼。

張子軒哭笑不得,自從風天成將這些東西帶進乾坤樓,樂恬、天雪和風車就瘋狂地迷上了這項運動……可他著實看不出這有什麽好玩的。

“忙完了……”張子軒一邊答道,一邊走到風成的身邊:“我說,按照計劃上的時間,我也該煉器了……”

“別急啊!猴急什麽?”風成抬起眼皮,白了張子軒一眼:“沒看見我們正忙嗎?等會兒,這局打完再說。”

“嘿嘿,不用這麽麻煩了!我是至尊寶!丁三配二四──絕配!”樂恬拍著手,打開手中的牌麵。

“幹他娘!你運氣怎麽那麽好?”風成不甘地拍著地板:“再來一局,再來一局!”

“誰跟你來啊?”樂恬站起身,翻了風成一眼,然後跑到張子軒麵前問道:“子軒,你為什麽要跑去做迎賓呢?真是奇怪……”

“你以為我想啊……”張子軒苦笑著捏了捏樂恬的瓊鼻,不是他願意,而是如果自己不願意迎接賓客,恐怕風叔又要嫉妒了!男人嫉妒起來,不比女人好到哪裏去。

“這幾天紫苑沒人陪,正寂寞呢!你去陪她玩玩去吧!”

“嗯!”樂恬點點頭,乖巧地離開密室。後頭還跟著一直喋喋不休的風成。

天雪也起身要離開,卻聽見張子軒沉聲問道:“怎麽樣,你的妹妹……”

張子軒知道,這幾天天雪看似正常,但是心裏依舊異常煩惱。自己的妹妹根本就不認她這個失散多年姐姐,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能比這件事更令人悲傷呢?

“沒有。”天雪冷冷地說道,但是張子軒卻早就發覺她冰冷語氣中的那些絕望。

這時候,連張子軒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了,蠕動了半天嘴唇,最後隻吐出了三個字:“慢慢來。”

“是啊……”天雪哀怨地說了一聲,然後走出密室。

見眾人離開,張子軒也盤膝坐到密室的中間位置,霍然一下,周圍的變得明亮起來。張子軒知道這就是仙石的功勞。雖然這些仙石並不是布置聚靈大陣所用的上品仙石,不過這些中品仙石的品質也是極品中的極品,用來布置陣法,再適合不過。

這次,張子軒終於準備將那塊極品仙石煉製成一種法器。至於什麽法器,張子軒思忖良久,還是準備打造一個聚靈用的輔助法器。畢竟,這次法器的核心是仙石精,這仙石精的功用,就是提供日元月精,天地之氣,用於吸引靈氣。所以輔助性能的法寶,最能配得上這塊仙石!

這些日子,張子軒每天都要打製一件法器,前麵雖然經常有失敗之作,但是成功之後,品質上麵也能過得去。更為重要的是,他鍛煉了自己的煉器手法,雖然模仿別人的法器,使得整個易教的法寶成為“製式”,不過張子軒卻知道,這些法寶並沒有原件那樣的厲害。

原因隻有一個,這些法寶都是那些煉器宗師憑借自己的經驗手法,一步步推理出來的,可以說暗含天地至理。而自己隻是渾然不覺,隻是一味模仿,怎麽能與別人相提並論?

值得欣慰的是,由於這名多天的鍛煉,張子軒已經逐步能夠進入到煉器的中級階段——就是在原有的基礎之上,改造法器的性能。

說的容易,做的難!

張子軒現在也隻能做一些小小改造,不過現在有仙石精在手,他準備做出自己第一個完全轉型的作品……他將目光瞄準孔雀明王孔宣的五色神光之上。

五色神光乃是先天一點混沌之氣,分化五行之時,將孔雀大明王(即孔宣)孕育其中,長成尾部五根羽毛。孔宣花了數萬年的工夫,才將其煉化,而後孔宣蛻去本體,得成人身。五色神光外形乃是五根三尺來長的羽毛,仿佛一柄柄的寶劍,各有顏色,按青、黃、赤、黑、白劃分,隱隱流轉,卻不放射出來,就在內部流動。小小的五根羽毛,卻仿佛太古山嶽一般沉重,非*力之人不能刷動。五色神光按五行劃分,一絞之下,無物不刷。

當年封神一戰中,孔宣使用此寶把黃飛虎、崇黑虎、李靖及其寶塔、定海珠、金缽盂等給收了,還嚇走了陸壓和楊戩,令薑子牙掛起了免戰牌(超級強人),不過孔宣依仗此寶將準提道人刷入其中時,因為自身法力道行遠遜準提,反讓準提道人脫出,被其製服,收入門下。

由此可見,五色神光乃是聖人之下無敵的存在,應當屬於教主級法寶,隻可惜沒有與太極圖、盤古幡之流對拚過,無法確認其等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五色神光威力遠超一般先天靈寶(瞬秒定海珠),不會在四方旗之下。

這麽一說,其實五色神光的主材必然就是五根“北海大明孔雀”的尾翼,這可不太容易。因為北海大明孔雀本來就不是什麽善茬,而且能將自己尾翼分化五行,那就是擁有二花實力的獸修!想搶他們的寶貝尾翼——除非有著不懼怕孔雀大明王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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