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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7-7 07:23:29

本篇最後由 ptc077 於 2019-7-7 07:25 編輯

楔子

張玲玲的爸爸前天被抓去坐牢了,這事發生在二月十四號。在她爸爸進去後,她的家被人砸了,緊接著母親也跟著失業了,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連她自己走在上學的路上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同學們聚在一起說的話,來來去去都是那麽幾句話:

“看,這是殺人犯的女兒。”

“不就是欺負你麽,有什麽大不了的(深仇大恨)?至于殺人滅口?”

更有一些家長在老遠處就拿張玲玲父親的事迹來教訓自己的孩子不要與她玩。

現在,張玲玲真的很痛苦。

她即將面對失去自己最愛的父親,自己的家庭也被別有用心的家夥弄得家不成家。在同學,老師眼裏,張玲玲已經得不到別人的關愛,相對于以前的她來說,她總是孤獨一人,沒有朋友,誰叫她是一個窮人家的的孩子哩,老師們更是時不時拿她來涮,來教育學生溝通真的很重要!

去他媽的!都是一群混蛋大流氓大騙子。

如今的她,身後卻是無比的落寞,已經沒有人願意去靠近她,那個陳曉已經不在了,原本以爲她終于可以松了口氣,結果反而讓她心情更加緊繃,她時刻關心著父親的狀況,還擔憂恐懼著那些經常來她家騷擾的陌生人。

他們是如此的面目猙獰,個個都生得牛高馬大,蠻不講理,說出話來尤爲難聽,讓人惡心。

而那個死掉的男孩,是一個惡名昭彰的淘氣蛋,爲人囂張,也許與其父母的基因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

此刻,男孩的父親正打著橫幅:還我孩子!到處博取人們同情。凡是他能想得到的法子,他都去做了。

一年前。

張玲玲剛轉來這個陌生學校,爲了能進這間學校,父母爲她東奔西跑,不但交了兩萬三的擇校費,還得在校長面前寫下保證書,保證來這裏念書的孩子不得與人惹事生非,不準談戀愛,不得辱罵老師,而且最重要不得遲交學費,書雜費,關于費用的條款,保證書寫得尤爲苛刻。

那一刻,張玲玲的父親張帝河真想握緊拳頭揍校長一臉,好在他的老婆慶娣在場,及時捉著她丈夫的手,對著校長說,“謝謝校長!您放心,我們一定會遵守。”

從校長室出來,張帝河掙脫掉她老婆的手,質問她:“你當時爲什麽要攔著我,簽下這天大的羞辱簽下了這份保證書。”

慶娣歎了一口氣,“都是爲了孩子啊,你以爲我想啊。再說了,你人這麽大,也不動腦子好好想想,爲了進這所公立學校,我們跑了多少學校,就咱們女兒的成績,有多少學校拒之門外,說什麽影響升學率啊,難得這學校願意收留咱孩子,我們之前的兩萬三咬咬牙都交了,還在乎學費那點錢麽,你呀。”慶娣用手敲了敲她丈夫的頭:“太過于計較了。”

張帝河聽完慶娣的話,嘿嘿地傻笑。

(一)

班主任莊雅婷最近常常聽到教室後面有人發出哄笑聲,尤其是在她上課的時候特別明顯。顯然這是針對她。她立馬轉過身,停止了在黑闆上寫字。

“誰?剛才是誰笑的那麽大聲!給我站起來!立刻,馬上,我數三聲”莊雅婷的眼色一凜,朝著教室後面的幾個調皮學生看去。那目光簡直嚇人,把正笑的合不攏嘴的韓飛直接趕緊閉嘴,弄得他肝髒憋成內傷。

“一,二,”快要數到三時,有人倏地一聲站起來。

“報告老師,是張玲玲讓我們笑的。”他是張玲玲的同桌,此時他的臉上也漲得紅彤彤的,想必剛才也是笑的最開懷的其中一個了。他笑呵呵地答道。

“哦,陳曉,那你倒說說,張玲玲她有什麽值得你們笑她?”

“報告老師,我看到了張玲玲頭發上的辮子沒綁好,而且她的衣服上也有各種各樣的字。”說完,那個叫陳曉的同學又笑了,惹得全班同學都笑了起來。

“不許笑!”莊雅婷走到教室後面的倒數第二排。張玲玲這時才擡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老師,期望老師能爲她主持公道。

顯然,莊雅婷也知道了怎麽回事,她咳嗽了一下,“好了,大家都別笑了。”繼而對著張玲玲說,“張玲玲,下次要注意點,來學校之前要整理好自己的儀裝,還有啊,以後別穿這件衣服來了,邋裏邋遢的。”

張玲玲著急了,她急想跟老師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可是莊雅婷根本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就連望她一眼也覺得多餘,甚至有點弄髒了自己的眼睛。

“好了,你下次注意點就是了。”莊雅婷轉身走向講台之前,使了一個眼色給陳曉,那個眼神很明顯是沒有怪他,反而是讓他安心。老師不怪他。

盡管莊雅婷知道張玲玲弄成這幅模樣有他的一份功勞,可是那又怎樣?誰叫陳曉的父母有錢有勢呀,這叫同人不同命,同傘不同柄。

在任何時代都有著這些階級觀念的存在,你抹殺掉一個階級,自然就會有另一個階級出來。那時的莊雅婷根本不信這些,對于剛畢業的她來說,對著未來有著很大的憧憬,以爲自己努力去做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連她的愛情,婚姻,她也想要做主,那會兒的她最愛看的電影就是《張三豐》了。李連傑主演的,她並不喜歡這個角色,覺得李連傑有點聖母,反而喜歡錢小豪飾演的天寶,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把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這與莊雅婷當時的心態有著莫大幹系。當時她正與一個土豪交往,可是土豪父母嫌棄她是貧農出身,而且學曆也低,初中念完後就跑去念幼師,出來後就當了教師,在一次偶然情況下,認識了土豪。

這無論如何,對于土豪父母來說,是一個恥辱,他們的等級觀念深厚,門不當戶不對,先不說個人的經曆有代溝,單是看問題的視野也阻礙了兩人以後的發展。

沒錯,土豪父母爲著自己的家族著想,狠狠地教育了兒子一番,自然這段感情就不了了之。可是作爲分手禮,土豪父母利用自己家的條件,給她弄到了省城有名的公立學校教書,這也算是兩人達成一緻,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莊雅婷的性格,準會大鬧一番。

可這件事對于莊雅婷來說,還是有著很大的打擊,自此她的性情大變,前期她自暴自棄,後期經常靠虐待學生來取樂,後來才逐漸明白,隻有讓自己變強,什麽等級,階級觀念,一切皆浮雲。

當張玲玲看著老師一步一步走向講台,離她愈來愈遠,她有點恐慌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昨天,陳曉在她衣服後背寫各種侮辱的話,還畫亂七八糟的線條。

前天,陳曉他們踹張玲玲凳子,往她衣領裏面倒牛奶,甚至拿圓規紮她…………

大前天,陳曉用張玲玲的手臂來滅掉他手裏的煙頭,痛得張玲玲哭了出來,她好想掙脫掉被人按在牆上的雙手,可她一個女孩怎麽敵得過三個男孩的手臂呢,她的雙手被緊緊地被按在牆上,任由陳曉用自己的煙頭去燙她的手臂……

這些她都忍了,因爲沒有老師看到,可是現在不同了。今天老師在現場,還刻意走了下來,她忍不住叫了一聲:“老師。”

張玲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臉上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氣,濃密的黑頭發使這個臉蛋顯得更加瘦、更加蒼白了。她手上拿著一支圓珠筆,捏在手心裏,圓珠筆已把掌心的汗漬弄得有些黏糊糊。她很緊張,擔心老師聽不到她說的話。

莊雅婷突然停止了腳步,好一會兒才轉身,她現在有點煩這個女學生,可還是露出滿臉的笑容,問道:“張玲玲找老師有事?”

“老師,老師,我,我——”張玲玲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莊雅婷看出了這點,便安慰道:“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的。”這句話她倒說得順口。“我,我想說——”

“想說什麽?”莊雅婷還是耐心的等著她回答。在莊雅婷眼裏,張玲玲給她的印象,就是她家很窮,她本人又過于文靜,不太喜歡與人說話,同學們也很少找她說話,是一個沒有人留意到的存在。

“老師,老師,我,我——”又是這樣,莊雅婷有些生氣了。覺得眼前這個學生可能是想出一些荒唐的主意,做出一些古怪的行動來引人注意,特別是引起她的注意,想必她也看到了自己對陳曉的關懷,可是,跟你有什麽幹系?

“有話就說!”莊雅婷冷冷道。

張玲玲被老師的話嚇到了,自然說起話來有點口吃,“我,我被人欺負了。”

“什麽?”莊雅婷有點吃驚,懦弱膽小的張玲玲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來,自然令她微微一愣。

“老師,我,我被陳曉他欺負了,他整天就想著用各種法子來欺負我。”張玲玲惶恐不安地說道,因爲她說這些話的同時,有幾十雙眼睛盯著她,尤其是她的同桌陳曉的目光尤爲犀利,還有來自老師莊雅婷的眼神,她看似慈祥的笑容,眼中幽深的黑眸卻是無比的寒冷,隻需一瞥,整個人就會動彈不得,像是墮入無盡黑谷裏般。

“你胡說,”兩人異口同聲道。

莊雅婷也沒料到自己會與陳曉異口同聲,陳曉也略帶驚愕,驚訝過後便是質問張玲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你了,說話要有證據,張玲玲!”

“我沒有亂說話。”張玲玲弱弱的回答,“就是你,剛才在我衣服上亂塗亂畫,還有故意解開我頭上的辮子的發紮。”

這下,莊雅婷也不淡定了,她咳了一聲,快速走到張玲玲身旁,“張玲玲,現在是上課時間,有什麽事留到下課再說,還有你,陳曉,下課後,你們兩個都到辦公室來。”

(二)

學生們以爲會有好戲看了,想不到剛開始的戲就戛然而止,有點興味索然,悶悶不樂。

中午放學時,張玲玲與陳曉被留了下來。至于莊雅婷跟他們說了什麽,也許隻有他們三個人才知道。

可是,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受了委屈的張玲玲回家,悶聲不響地把自己鎖在房裏,就連下午的課也沒有去上,一直待到晚上。

晚上六點,張玲玲從房門出來找吃。那時她的父母剛下班到家,看到自己的女兒哭得眼皮紅腫,便問是怎麽回事。

孩子一直不肯說,可是作爲母親的慶娣,生女怎會不知女心肝。于是叫開了張帝河,將她拉入自己的房間裏,好好盤問。

等了半個多小時,從裏面傳來哭打聲,在房間外的張帝河心急如焚,一心想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

總算是出來了,張玲玲哭得梨花帶雨,慶娣更是沒好眼氣。張帝河跟慶娣使了個眼色,慶娣一臉沒好氣地說道,“你的好女兒啊,自己被人欺負了,一直都不敢回家說,似足了你性格。”

張帝河一聽,“什麽?玲玲被人欺負了?誰這麽大膽?”他拉著張玲玲的手腕,捏得她手生痛。

“爸,痛。”張玲玲皺著眉毛道。

“我當然知道痛,快說,是誰打你了,打哪裏了。”

“手,”張玲玲蹙著眉道,“被你捏痛了。”

“啊。”像是做錯事的張帝河,趕緊松開張玲玲的手,一臉關心道,“爸,剛才太緊張了,沒把你捏痛吧。”

張玲玲低下頭,一聲不響,在一旁的慶娣開口道,“你沒發現,我就奇怪了,我每次給她買的衣服,不出兩個禮拜就沒了,還有啊,我買的發紮,發圈什麽的,經常不夠用。”

她緩緩氣,又道,“開學才幾天,她就問我要了好幾個發紮,衣服不夠穿。你再看看她的手臂,這不是煙頭燙的又是什麽,我就納悶了,又不是冬天,她幹嘛要穿每天長袖去上學啊。”

“你的意思是,咱女兒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慶娣翻了白眼,指著張玲玲的手臂,“這還用我說,你自己翻開女兒手袖看不就一目了然。我恨的是,這個死女包,是不是惹了人家,要不人家怎會這樣對她,”說著又挪著椅子靠近張玲玲,給了她一個耳光,“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在學校跟人惹事生非?”

“媽,我沒有,真的沒有!”張玲玲摸著紅腫的右臉,很快就顯出了五指的巴掌印,“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信啊。”

“哼,你不惹人家,她會惹你,蒼蠅不叮無縫蛋,肯定是你惹了人家,人家才這樣對你。”慶娣氣急心口,忙用手撫平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你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女兒。”

慶娣抹了下眼淚,又教訓道:“你這丫頭,我遲早給你氣死,你知道不知道,我跟你爸爲了讓你進這所學校,受盡了多少委屈,嘗盡多少人的白眼。你怎麽就那麽不聽話,盡給我惹事。”

“我沒有就是沒有!”張玲玲的脾氣也變得倔了起來。“你愛信不信!”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張帝河勸慰兩人,時而跟慶娣說,“老婆,我看咱女兒也不是那種人,你怎麽說那樣的話來刺激她。”時而對張玲玲說,“玲玲,你媽也不容易,最近的工作壓力大,容易出火,要找個人出氣,她就那樣,你別跟她見怪就好。”

張玲玲撇嘴道:“壓力大又怎樣,總不能因爲我是她女兒就那樣說我,你看她剛才那架勢,又打又罵的,好在我之前一直不敢說。”

“對了,玲玲,你在學校被誰欺負的?欺負多長時間了,有沒有告訴老師啊?”

“爸,我就跟你直說,”張玲玲抽噎著,“我就是因爲告訴了老師才覺得受委屈,你知道老師她今天跟我怎麽說嗎?她說大家都是同學,互相鬧著玩呢,誰做學生時沒點惡作劇呢,這哪算什麽欺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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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7-7 07:24:16

(三)

張帝河靜靜地聽完了女兒玲玲的講述,時而插幾句話進來詢問,時而低頭尋思,現在他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何況以他的脾氣,本不是忍耐之人,他恨得不停用拳打在餐桌上來洩憤。這一晚上他都睡不著好覺,翻來覆去。妻子慶娣開燈問他,“你怎麽了,有心事?”

“沒有。”張帝河答道。

“你騙不了我,我跟你同床共枕十四年了,你有什麽事我會不知道,說吧,是不是爲女兒的事煩心。”

“知道你還問?”

“喲,好歹也是咱閨女,我怎麽就不能關心關心,你別看我打她又罵她,其實我比誰都心痛。”

“好了,留著這些你跟女兒說,跟我扯這些沒用,她人這麽大了,你還打她,你以爲像小時教孩子。”張帝河的脾氣一下湧了上來。

“哼,給你臉了,你沖我發什麽脾氣,女兒成這樣還不是你的功勞,以前我就說你了,不能慣著孩子,你倒好每次都是我唱紅臉你唱白臉,壞事我做盡,好事你全占了。”慶娣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拉開帝河的被子,“你給我起來,好好想想怎麽解決這件事。”

“我這不想著呢。”張帝河翻身過來。

“要不,咱們明天找老師談談,又把對方的家長約出來聊聊?”慶娣試探問道。

“必須滴,這還有問我?”張帝河沒好氣的回答。

“喂,我想你搞清楚一點。”

“什麽?”

“又不是我得罪你,你沖我發火幹嘛。”

張帝河聽了一愣,傻笑道,“跟你學的!不說了,睡覺去,明天早起找他們去。”說完又翻身到另一邊去。

“你給我說清楚,”慶娣搖了幾下張帝河的肩膀,見他沒反應,自言自語道:“我什麽時候教你這個了,盡胡說八道。”

背著慶娣的張帝河此刻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夜無話,第二天六點半鍾,張帝河就被慶娣叫醒了。“幹嘛啊,這麽早起。”

慶娣用手輕拍了他的臉龐,“昨晚商量好的事這麽快就忘了。”

張帝河聽了一個激靈就起床穿衣服洗漱。兩人出門時已是七點,正是他女兒學校上早操的時間。

(四)

陳曉最近有點不開心,有點悶悶不樂。顯然是跟張玲玲有著莫大的幹系,她居然叫家長到學校來找老師評理,雖然老師不怎麽理他們,居然還打算叫自己的爸媽出來談話。

真是豈有此理!

“我爸媽整天很忙的,連我他們都顧不上,怎麽會聽你們的調遣?”陳曉在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知道昨天晚上回家時,父母已經知道了他在學校欺負同學,而且還是個女孩。

簡直樂壞了他們。

昨天的事情是這樣啊。張帝河父婦來到學校找老師,卻被莊雅婷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他們想找陳曉的父母,打算約出來聊聊,結果還是吃了閉門羹,對方以工作忙,不能走開爲理由,而且還特意說了,“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滴。”

陳曉的父親一整天都憂心忡忡,從他接到老師的電話,簡要說了一些事情,再與張帝河說了幾句話,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兒子在學校惹事了。

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有沒有被人欺負,但老師莊雅婷告知他,對方是個女同學時,他松了一口氣。

沒錯,那時的陳總剛幫病人做好了一個手術,實在太順利了,他的心情大好,當然並不是因爲多收了病人的紅包,而是在自己的業績,年終考核上又增加了幾分。這對于一個副醫師的他來說,也算是靠資曆與人競爭吧,更何況除了這點外,他認識了不少貴人,醫院裏的拉幫結派,他時常有所聽聞,據說還差一票,貌似是關于院長的競爭。所以他自然地就加入了,這事放在一年前,聽說結果快要出來了。

陳總叫陳曉到自己的房間來,問他是不是在學校裏欺負女同學。那時的陳曉顯然一驚,擔憂自己的父親會罵他一頓好好教育他一番,理由是他父親的臉色尤爲難看。

過了一兩分鍾,陳曉的反應表情並沒有超出陳總的意料之外,開始開懷大笑起來,雙手重重地按在陳曉的肩膀上,語氣心長跟他說,“不愧是我兒子,可以啊,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還好你在外面跟我掙了面子回來,要是你被人欺負了,可別說你是我兒子,我們家不出孬種!我話說完了,回自己房間好好休息。”

那天晚上陳曉興奮地說不出話來,他完全沒有料到父親會支持他的行動,這讓他更加變本加厲。

于是今天早上,他帶了一個ipad來學校,當初他跟父母說要買這個是爲了學習。可是沒多久,好奇心就散失了。

張玲玲今天的心情有些沮喪,因爲昨天她父母去學校找老師,並沒好效果,相反由于她父母知道了這件事,莊雅婷看她的眼光又多了一重犀利,那意思很明了,直白地告訴張玲玲:那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這種小事就不要讓家長爲我們操心,你看,人家陳曉就做的很好,你怎麽那麽不懂事啊。

莊雅婷已經嚇到了張玲玲,而那個坐在她身邊的陳曉,此時更是一副壞心思,一肚子壞水。

下完下午課以後,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走出教室回家去了。正當張玲玲準備收拾好自己的課本放進書包時,陳曉一臉哀求的樣子望著她。

張玲玲心裏有些心虛,畢竟她父母來過學校,也許這件事對陳曉産生影響。可是不應該是這樣啊,理想中的陳曉應該會很憤怒才對。她不明白陳曉爲什麽會這樣,難道是有事求她?還是他慫了,不得而知!

張玲玲那時特別緊張,教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她更是害怕得不行。

陳曉眼看四周,發現沒什麽同學在場。于是他放大膽子,從書桌下的櫃子拿出自己的ipad遞給張玲玲。

張玲玲可不敢伸手去接,她不明白陳曉這樣做是爲了什麽?

“拿著啊,”陳曉看張玲玲不拿,反而愣一旁,說道,“張玲玲,前段時間是我不好,不應該那樣對你,真是對不起。回家後我被我爸揍了一頓,我才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是多麽的幼稚無能,我也明白自己以前的殘忍,我不敢求你能原諒我,希望你別記恨我就好。”

張玲玲一聽到陳曉被她爸揍了,心情有些難過,這一抹的憂傷,已被陳曉目睹了,很好,魚已經上鈎了。他要繼續自己的計劃。

“張玲玲,聽說你英語是班上最好的,我呢,最差就是英語,希望你不計前嫌,能教教我呗,我對現在進行時,未來進行時不懂,希望你能教教我?”

在聽完陳曉的話以後,張玲玲久久不發聲,蓦然她站起身來,露出難得的笑容,眉毛彎彎,潔白的牙齒微合。

她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如同蚊子發出的聲音“教你又不敢,不過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對了,你有什麽不懂的。盡量問我。”

本以爲陳曉靜靜地等待半響,沒有得到張玲玲的回應,就在他心裏有些失望的時候,張玲玲卻回複了他,這讓他高興地握緊了張玲玲的手。

那一刻,陳曉臉上的真摯笑容是無比的燦爛,就連張玲玲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

于是陳曉打開了自己的ipad,先是問了張玲玲幾道英文題,兩人有說有笑的,陳曉趁著這個機會,向張玲玲問道:“你做題倒是不錯,不過你能用英語跟人對話嗎?”

“我沒試過啊。你不覺得我們這裏缺少一個說英語的氛圍嗎?”

“說得也是,”陳曉點頭同意,繼而又道,“張玲玲,我這裏有個英文視頻,我看不懂她們說什麽,你能幫我翻譯翻譯嗎?”

“咦。真的嗎,你不知道,其實我也挺想看外國電影,看外國電影確實能學到英文,譬如至少能練口語,還可以糾正你的發音。”

“難得你有這麽深的領悟,我這剛好有一個動作大片,要不要一起看。裏面的英文可勁爆了,奈何我英文太渣。不然就不會麻煩到你了。”

“你說得我都心動了,好想知道是什麽電影。”
張玲玲的話讓陳曉的嘴臉開始上揚,魚已上鈎,就等待著機會了。說著他將裏面的文件夾打開,點擊其中一部電影,由于兩人挨得比較近。

電影剛開始時,出現了美國常用的字眼“FBI”。不用多說,肯定是國際大片,張玲玲最喜歡看美國大片了。

可是沒多久,出現了一個亞洲女孩在街上行走,路人在與她搭讪。

肉戲在上映,那種聲音靡靡之音傳來,張玲玲都要捂住耳朵,閉著眼。陳曉發現張玲玲的異樣後,非要抓住她逼她睜開雙眼幫她開下眼界:

“張玲玲,沒看過吧,好看嗎?”陳曉一邊使勁兒睜開她的眼睛,一邊給她說,“這叫做愛,你看,裏面那個黑鬼不停地跟那女孩說什麽“fuck you”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給我翻譯翻譯。”

“讓開,你快點放開我,我真的不知道。”張玲玲帶著哭腔道。

那是一個金發女郎被黑人按在沙發上,她的奶子在晃動,雙腿被搭在一個黑鬼的肩上,不停地浪叫著,聽不清她說什麽,倒是黑鬼時不時說“fuck you”整幅畫面映入他們眼簾。

此刻女子的雙手被黑鬼抓住,像拉繩子般,躺在沙發上的她身上的乳房變得愈晃于利害,就像被風吹過湖面,揚起陣陣漣漪,又泛起點點波浪。

而在他們的結合處,張玲玲分明看到有根東西在肉縫裏進進出出,腹部已經明顯隆起來,大腿開始顫抖,顯示著她的成績。再回看那個肉縫隱約可見被陰莖帶出來的陰唇,在肉棒的操弄下,翻滾著肉瓣在來回,黑影下面的焦點部位則是黑黑的毛發,好密好長好多啊。
 
(五)

張玲玲無法忍受陳曉帶給她的折磨,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的性交場面,是那樣的惡心,那樣的肮髒,尤其是黑鬼的陽具,實在是太嚇人了,又黑又長,關鍵還很大。

無論如何,她今天吃的飯菜開始在胃裏翻滾,喉嚨有些幹嘔。張玲玲掙脫掉陳曉的雙手,打掉了他的ipad在地上,氣的陳曉大喊大叫“你賠我!”

當時的張玲玲已經沒有顧及那麽多,她隻是覺得自己的眼睛很肮髒,想要跑到洗手間去洗幹淨,又覺得自己心靈已不再純潔,她現在急得想哭。

陳曉的眼睛通紅,不是哭了,而是心愛的ipad被人砸在地上,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也不是新買的原因,當然,他也很關心那些,但比不起裏面有91G的超大黃色視頻。

這些視頻他好不容易從網上買來的,足足花了一千大洋,裏面的視頻幾乎部部都是高清,涉及的類型幾乎將那些性愛題材一網打盡。

他心疼地彎下腰將它撿起來,稍微弄了下,發現還能打開,隻是某些按鈕已經壞掉了,一想到要拿去維修,陳曉更加生氣。

前些年不就是有一個大師級別的愛好者就是在電腦裏保存了大量的性愛視頻麽,在他電腦出了問題拿去維修,結果被人敲詐勒索。

陳曉的雙手握緊實實的,手指關節處發出咯咯的響,沖動已經壓垮了理智,占據了上風,他沖上去與張玲玲扭打在一起。

這時恰好有同學經過,看到她們扭打在一起,非但沒有立馬跑去告訴老師,而是在一旁呐喊助威,這人是誰?

原來是陳曉的死黨韓飛。

韓飛此時握緊拳頭走到他們跟前,不斷提醒著陳曉要揍張玲玲哪裏哪裏。

很快陳曉就發現不對了。盡管張玲玲是個女孩,沒什麽力氣,可是在被陳曉纏鬥在一起之後,似乎更是沒什麽威力可言。

陳曉這家夥打起女孩來,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在他眼裏,張玲玲不是女孩,而是他的仇恨對象,他要發洩自己內心的沖動,宣洩自己的情緒。

可是打了那麽久。好友韓飛也在呐喊助威,陳曉並沒有占到什麽上風,張玲玲的攻擊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可每次攻擊的部位,讓陳曉不得不抵擋。因爲那都是人體的要害。

時間不長,陳曉的胳膊,大腿,屁股,都不輕不重的挨了幾下。就連自己的小弟弟也中了幾招,痛得他嗷嗷叫。

這讓陳曉覺得,張玲玲根本就是在戲耍自己,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處心積慮的安排,爲的就是今天狠狠地教訓自己,不由得有些急怒攻心了。

陳曉氣得一拳朝張玲玲臉上揮去,想要直取張玲玲的太陽穴。怎料張玲玲側頭避過,他撲了個空,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張玲玲抓住了機會,一口咬住了陳曉的手臂。

“你這個瘋婆子,快點放開我。”再次痛得陳曉嗷嗷叫道。

張玲玲死死咬著他的手臂,不吭一聲,眼見血就要就要流了出來,旁邊的韓飛見狀趕緊沖上去,一腳蹬向張玲玲的肚子。

張玲玲不由得後退幾步,嘴巴松開了陳曉的手臂。他看著自己的手臂滿是張玲玲的口水牙齒印,甚至手臂上滲出了不少血,陳曉氣急敗壞,沖上去又給了張玲玲一腳。

張玲玲痛到縮到牆角一邊,雙手不停摸索著自己肚皮,顯然剛才那兩腳並不是虛的,而是極爲用力。

顯然還不夠解恨似的,陳曉直接掀起了他坐的凳子,走到牆角處就開始狂揍張玲玲…………

在一旁的韓飛實在看不下眼,忙拉著陳曉說,“夠了,夠了,人家都昏迷了,你再這樣打下去,把人家打死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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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7-7 07:24:44

(六)

張玲玲住院了,總共住了半年,她身上的肋骨被陳曉打斷了幾根。警察也來了,像沒事發生一樣,做了個筆錄就走了。

最無奈的是張玲玲的父母,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卻無能爲力,更有甚者,那個施暴者陳曉逍遙法外,繼續過著作威作福的日子。

張帝河從女兒口中了解到之所以把陳曉的ipad弄到地上,皆因是他給張玲玲看黃片,說是英語教學,一起探討英語的魅力。

這把張帝河氣的咬牙切齒,誓死要討一個公道回來。

于是他決定報警了,去告陳曉那部ipad,可想而知結果又是被人汙蔑。當時情況是這樣的,張玲玲被陳曉打得不省人事,韓飛無論如何勸他也不聽,于是他隻好跑去教師辦公室,叫來了莊雅婷。

如果莊雅婷沒有及時趕來,想必張玲玲的性命算是交代在牆角裏頭。莊雅婷與韓飛合力將陳曉拉離開,看到牆角的張玲玲頭部,身上全是血漬,自然嚇得兩人大叫,隻有陳曉笑的面目猙獰,報複的快感讓他血壓上升。

後來在清理現場時,莊雅婷撿到了那部ipad,在了解事情來龍去脈後,也詢問過的陳曉老爸陳總的意見後,大家一緻決定把裏面的黃色視頻全部刪掉。

哪怕心裏一萬個不願意的陳曉也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安排。

在當時,陳總放出了一句話讓莊雅婷尤爲難堪。“莊老師,每年過年過節什麽的,我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你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能指望你怎麽教書育人。我陳某的錢不是誰想要就能要到手的,這事你自己看著辦,能辦的漂漂亮亮的最好。”說完眼色一冷,撇向莊雅婷,嚇得她後退幾步才站穩。

(七)

張帝河一家想盡了一切辦法,可還是未能改變女兒玲玲的處境,找警察,沒用,人家說你阻差辦公;找老師調座位,人家說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很正常,沒必要把關系弄得太僵;想跟對方家長好好聊聊,人家不跟你計較就好了,還有空陪你坐下來聊天,人家一小時幾十萬上下,你賠得起人家損失嗎?

思前想後,張帝河覺得一切都要靠自己。

他去街邊買了一把水果刀,偷偷將它磨得鋒利無比,盡管買來時已經削鐵如泥,但他還是不放心,萬一在緊要關頭失手呢。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那幾天晚上,他翻來覆去,妻子也察覺他有些異樣,問他有什麽事他又不肯說,慶娣想當然的以爲是自己老公爲女兒的事操碎了心。

張玲玲回到學校時,已經有很多新奇的眼光看著她,之前那個打架的新聞,也有了很多版本在學校裏流傳,無論怎樣的版本,都是關于張玲玲是如何打陳曉,後被陳曉自衛反擊,最終順利制止了張玲玲,因爲大家都是未成年人,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陳曉在那個過程中還是被張玲玲打傷了屁股,也有一些版本說陳曉的蛋蛋受到了嚴重傷害,所以導緻了他時不時尿濕褲子,在男同學裏更是流傳他下半身不舉的新聞。

這讓陳曉又氣又怒,恨不得將那些人的嘴巴全部大掴五十巴掌,好讓自己的心頭火好好消停消停。

可是到頭來,他還是怪到了張玲玲身上。這天是張玲玲自住院以後第一天來學校上課。

他想要好好的欺負這個女同學,沒錯,他要報仇,報別人取笑之仇,報ipad被毀滅之仇,更要報自己蛋蛋的憂傷之仇。

另一邊,在教室窗外的張帝河已經觀察良久,知道那個小壞蛋又想出什麽壞的主意來欺負自己的女兒,可是,這一次,豈能由你得逞。張帝河發出輕蔑的哼聲。

他拉起自己的上衣,露出一把光亮鋒利的刀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自己的眼睛經不住它亮眼的光芒。

張帝河偷偷把藏在腰肌旁的水果刀取了下來,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紙巾,擦了又擦,刀柄上映出自己的模樣。

下課鈴一響,陳曉開始有些蠢蠢欲動,在窗外的張帝河何嘗不是等待已久的時機。

下一刻,他沖進了教室,嘴裏大喊道,“王八蛋龜孫子,拿命來。”手上的刀舉得高高的,自然嚇得同學們四處亂竄,講台上的莊雅婷更是驚慌失措,忙躲到一邊去。

那時的陳曉嘴角揚起壞笑的迹象,越來越明顯。坐在教室倒數第二排的張玲玲聽到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父親,手裏舉著一把水果刀沖進教室裏,嘴裏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爸,不要啊。”

說時遲那時快,水果刀已經捅進了陳曉的肚皮裏,他的眼神滿是驚恐萬狀與不可思議。

張帝河更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他原以爲會有人阻攔,原以爲殺人是一件快樂事,直到捅了人的一刻開始,原來不是殺豬宰雞,血蔓延了他光亮潔白無暇的刀子,順著刀柄,有些沾到了他的手心,還有一些流落到地上。

這就是血嗎,有點粘糊糊,還有點熱,嗯,有點腥味。眼看著血愈流愈多,那股味道有點濃厚了。張帝河把刀抽了出來,血濺一地都是。

此時,陳曉才感覺到痛,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才慢慢在心裏發酵,他摸著自己血流的地方,喊道:“救命啊,好痛啊,痛死我了。”

同學們更是大喊大叫,教室裏亂作一團,張玲玲一臉的不可置信,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殺人,那一瞬間她暈了過去。

一連串的喊叫,喚醒了張帝河心裏的意識,他的心告訴他,“面前這個人,必須滴死,不死不足以解氣。”他又拿起刀,手起刀落砍了陳曉幾刀,直至看到那個小混蛋倒在血泊中,倒在自己面前,他才放下手,任刀從手裏滑落。

他沒有多說一句話,面容崩得緊緊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暈倒了,對她的打擊那麽大,以後還怎麽過。這時,他才想到了這些!

很快,警察來了,將他帶走了,現場還是一度混亂。

沒過幾天,家裏被人砸了,自己老婆也跟著失業了,這些,張帝河一無所知。他現在望著監獄窗口,呆呆傻傻地看了很久,才低聲說了一句。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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