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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yhomefirs
Editor | 2020-1-8 22:19:38

春光輝荒野

  春光輝荒野-1
  我住在春水鄉春水村,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壯小夥,當初村中的幾個小痞子到我舅舅家鬧事,我舅媽忙跑到我家找我,我二話沒說,跟了過去。一人對幾人,拳頭對匕首,三下五除二,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羞憤而去。
  至此,人人皆知,老王家的小子是個打架的好手。那些小痞子見到我像老鼠見了貓,遠遠躲著,實在躲不過,就熱情的跟我打招呼,稱「王哥」,我也不能做得太絕,點點頭,給他們一個面子。
  我姥姥家與我家同在一個村,只是一個在村東頭,一個在村西頭,有幾百米遠,我爸媽在一次地震中沒了,我本應該也死了,可是我命大,習得的氣功救了我,那時我已經是十多歲。
  舅舅是個很孝順的人,高中畢業就出去打工,那時在村裡,高中畢業可了不得,是一人大秀才了,如果能考上大學,那可是光宗耀祖,可他卻不考,要出去打工,把姥爺氣得夠嗆,後來掙了些錢,帶回來一個媳婦,長得俊俏極了,人又和氣,在整個村裡極有威望。
  他又買了台拖拉機,那時,整個鄉鎮也找不到一台那東西,他用它幫別人搞運輸,幾年間,在村裡就是數得著的富戶了,蓋了一間大瓦房,寬敞明亮,將姥姥姥爺接到他家去住。
  舅媽也不幹活,就在家裡伺侯他兩位老人,還有一個女兒,送在鎮中心小學上學,長得跟舅媽一樣,很美,我跟她叫姐,從小我就夢想娶姐做媳婦。
  我家出事後,舅媽本想將我接過去,到她家去生活,我也有點心動,跟這麼美的舅媽過日子可是幸福極了,可我舅卻不答應,說是讓我自己住,自己生活,我當時恨死他了。但隨著書越讀越多,對他的用心倒也能明白,當初他說什麼天將降大任雲雲,聽得我挺迷糊,現在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我現在自己過得很好,有兩畝地,是舅舅的,他家現在不用種地,用錢買糧吃,一頭牛,五隻羊,一間小土房,日子倒也過得很好。春天種玉米,秋天種小麥,那些糧足夠我吃的了,再加上我在家的園子裡種些各種各樣的蔬菜,算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生活了。
  我只讀到三年級小學,父母死了,也沒人給我交學費,只能輟學了,但我上學時的成績總是第一,可能與我學的氣功有關吧,回家後,我對讀書的興趣更大了,比上學時大多了,有那麼一句話: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寶貴,我對這句話挺能理解。
  本來上學時,我不大喜歡讀書的,只是照著老師的吩咐,上課專心,下課做作業,沒怎麼出力,也不像老師在給爹媽寫信時說的學習刻苦,不知怎麼,就總是考第一,可能真的是我聰明?我想,還是與我的氣功有關。
  說起我練的氣功,那可是有些神秘色彩,那是一個冬天的下午,下著大雪,雪花有眼睛那麼大,田野裡白茫茫一片,讓我想起小學課本裡的一個詞:銀裝素裹。雪厚得能蓋得住腳脖子了,這在我們村是很少見的,因為太薄了。
  我爸那時正給我舅家當長工呢,幫忙開車,不過開的是汽車,舅舅家可就只有這一輛汽車呢,拖拉機很多啦,早晨時他喝了兩口老燒,有些興沖沖的走了,去鎮上送貨。
  我想他那麼高興可能是與昨晚他倆人在房裡那一陣子的折騰有關吧,反正老媽也是滿面春風的,我的推理能力可是不凡的,我們班上的大牛就喜歡講這些黃東西,一下課,就聚成一團,聽他講,我吸收能力強,一對照,就將他們倆昨晚幹的事猜出個大概。
  結果,他高興得過了頭,竟將汽車的防滑鏈忘了,昨晚上說是有些生銹,拿出來上上油。
  看著越下越大的雪,我只好將能穿的東西都穿上,拿著那破鏈子,向鎮上進發,其實小鎮與我們村也隔得不太遠,只有三十幾里路吧,走起來,一般人要用將近一個多小時,但這是在下雪天,路可沒那麼好走,我也快不起來,開始時,剛一發力,就是一個跟頭,跌了兩次,就不敢了,只能乖乖的走了。
  雪越來越大,風也起來了,吹得雪花漫天飛舞,直往領口裡鑽,瞬時即化成水,順著脖子往下流,那滋味,簡直想把老天揪下來打幾拳。而且迷眼,弄得你眼睛都睜不開,更不用說是欣賞雪景了,沒那份閒心。
  我瞇著眼,沿路邊起,後來發現路左邊好走,於是將老媽吩咐的走右邊置之一旁,就走左邊,走著走著,都有點睏了,忽然被什麼給拌了一跤,在路上砸出一個大坑,臉上全沾了雪,就像吃芋頭時先沾點白糖,我現在就像那沾了白糖的芋頭。
  我心裡那個氣呀,馬上起身,想找罪魁禍首算賬,就是塊石頭,我也要將它挪挪窩,回頭一看,卻並不是石頭,是一個人。
  走上前去,一個光頭的老頭倒在那裡,被雪給蓋得很嚴實,我摸摸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摸摸臉,也是那樣,我想,是不是死了,唉,真可憐,這麼老了,定是他兒子不孝順,不養老,才讓他凍死的。
  忽然,我想起老師教的,去摸了摸他的心臟,哈哈,還動呢,看樣子沒死,我去鎮裡的決心動搖了,心裡想,反正老爸那裡沒事,頂多今晚不回來,舅舅在那裡有間辦公室,還是救人要緊,就不定能救回來這個可憐的老頭呢。
  於是,將衣服脫了兩件給他披上,我跑動幾步,熱乎熱乎身子,將他背了起來,還好他很瘦小,也不重,跟我家裡的小狼差不多,小狼是我家裡的那條大狼狗。
  但是,走了不到一里地,我就開始吃力了,雖說開始不重,但時間一長,越來越重,後來就像我爸那麼重,再後來,就像我爸的汽車那麼重了。
  我跌倒,趴在那裡唬哧唬哧大喘氣,從嘴裡冒出的熱氣能把雪給化了,那光頭老頭仍是那幅不死不活的樣子,我又摸摸他的心臟,嗯,還活著,看來這個老頭命還挺硬的,怎麼辦?
  背我是背不動了,用什麼辦法把他弄回去呢?我蹲在那裡想辦法,手都快僵了,才想出來一個法子,現在想想,那時還挺笨的,虧別人還誇我聰明呢,去附近的山坡上弄來一堆樹枝,用籐條綁起來,弄成一個雪橇,弄完後,我的手確實凍僵了,又是扒雪找樹枝,又是綁雪橇,能不凍僵嗎?挺後悔沒把小狼帶來,要不就不用我自己當狗來拉雪橇了。
  這次好多了,甚至下坡時還能滑雪呢。終於在傍晚,我回到了家,老媽在家裡做飯等我們回家吃呢,見我拖了個光頭老頭回來,一臉驚訝的問道:「小舒,你怎麼弄個和尚回來?」
  我這才知道我救的是一個和尚,不是沒人養的老頭,心中有些氣憤,好像他騙了我一樣,但很快又被好奇佔據了心,原來和尚是這個樣子,以前聽別人說過和尚,卻沒見過,這下,明天,一定要好好顯顯,羨慕死那個死大牛。
  老媽將燒好的熱水加了些雪,把老頭浸在水裡,我有些奇怪,一問才知道,原來受凍的人不能用熱水泡,只能用溫水,至於為什麼,她就不說了,說什麼說了我也不懂之類的大話,我心想一定是她也不懂,也就悉然,給人留個面子,這種小小的常識我還是明白的,即使她是我媽。
  後來,光頭老和尚醒了過來,只是說聲多謝小施主,就沒事人一樣,我心裡不大高興,最起碼要千恩萬謝吧,我可是救了他一條老命呀,後來聽老爸說,出家人對生死看得不那麼重,我就更迷惑,難道他不是人?要不怎麼能不看重生死呢,越覺得光頭老和尚是個大大的怪人。
  後來,老爸糾正我的稱呼,說不能叫光頭老和尚,因為和尚都是光頭的,老媽把我們兩人一起罵,又糾正一次我的稱呼,說要叫大師,甚至連稱呼時的動作都定了下來,要先立正,微垂眼,雙手合什,先唸一聲「阿彌陀佛」,再稱「大師」,逼著我把這個動作練了十多遍。
  後來那老和尚大笑,說我這個動作很規範,可惜用錯了地方,因為他不是和尚,他是西藏的喇嘛,至於藏密雲雲,我是沒聽明白,只知道,我被老媽折騰的夠嗆,最後她還弄錯了。
  老和尚住了兩天,就好了,要在我家的柴房住一段日子,那老和尚果然是個怪人,兩眼有時會放光,挺嚇人的。直到有一天,我見到小狼被他抓住,最奇怪的是他的手竟沒有碰到小狼,能隔著幾寸,又見他一揮手,小狼被扔出很遠,打個滾,爬了起來,沒事。很神奇,於是,我下定決心,要跟他學學這招,如果學會了,那大牛可就不能再猖狂了,我就像扔小狼一般將他扔出去。
  還以為要費些功夫呢,沒想到,一說,他就痛快的答應了,讓我挺失望的,還以為他要百般發難呢,這樣太容易點,沒有刺激。
  但跟他學起來,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太枯燥了,又得跟他學著唸咒,說些不是中國人的話,又得跟他學結手印,這可是個難活,那些五花八門的手印,記住了可真不容易,我也挺佩服自己,那麼聰明,竟能記住了。
  臨走時,我問了一個關健的問題,能不能娶媳婦?他哈哈大笑,道:「越多越好,用歡喜大法!」
  我這才放心,擔了好幾天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裡。
  由於他給我灌頂了,修練起來很有意思,有時候我整夜不睡覺,用一些特殊的姿勢修練,第二天精神更旺,這些,老爸老媽都不知道,只知道我更聰明了。
  我一直叫那功夫為氣功,老喇嘛糾正也不聽,這名字聽著簡單。
  地震那天晚上,我仍是在修練,但我以為那是幻相,就沒理會,卻沒想到,真是地震,結果老爸老媽和我都被埋在房子裡,等被扒出來,他倆人已經去了,我因為修了氣功,雖不吃不喝兩天,仍沒什麼問題,但我成了孤兒。
  從那時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為他們沒死,只是跟我開玩笑,過兩天就會回來的。
  每天夜裡,我不修氣功,不睡覺,只是睜著眼,盼著門被悄悄的打開,他倆鬼鬼祟祟進來,好第二天早晨嚇我一跳,但是沒有,只有風從田野裡吹過來,吹得門呼呼響。
  有時,聽到他倆的屋裡有什麼響聲,總是以為他們倆人又在幹那事。偷偷走過去一看,什麼也沒有。空空的屋子,我怕他們躲起來了,看看被子,被都沒動過,我只能又一遍對自己說,他們真的走了,不再回來了。
  那段日子,舅舅讓姥姥一家別來看我,讓我自己呆著,但我那時候還不會做飯,美麗的舅媽過來給我做飯,有時,舅舅不在家時,她跑過來陪我,我只有窩在她芬芳柔軟的懷裡,才能睡得著。她柔柔的拍著我,給我唱歌,讓我的手摸著她的雪白滑膩的奶子,那是給我最大的安慰。
  舅舅對孩子的要求很嚴格,但我卻並不怕他,只能這麼說,我除了怕我那到了天堂的媽媽,誰也不怕。而舅舅的要求是讓我怕他,於是對我很嚴厲,我也絲毫不讓,每次我們見面,都是冤家聚頭,戰爭不斷,還好有舅媽與姥姥在中間調和,至今也沒什麼大的戰爭,但局部戰爭是免不了的。
  在與舅舅的不斷衝突中,我對自己越來越嚴格,因為我要超過他,免得他總是趾高氣揚,目中無我。
  我喜歡讀書,但開始時沒錢,只好自己去別人家借書,借課本,跟大牛借,他現在已經上五年級了,但他人比較不聰明,自從我將他打敗以後,他就服了我了,下課後到我家,一是讓我給他做作業,二是幫我幹活,我們稱「二人合作互助組」。
  自從那次打擊後,我的功夫大有進步,兩年來的修練,初有成效,眼和耳朵都厲害了,眼睛在黑天仍能看見,耳朵就更厲害了,幾十米遠就像在耳邊,力氣大增,能拔出一顆樹,我也被自己嚇了一跳,看來,自己也變成跟那「和尚」一樣厲害了。
  我一身的力氣,種那兩畝地是游刃有餘,牛是從大牛家買的,他家養牛,有十幾頭,是用來殺的,那次,我去他家,見一隻瘦得只剩下骨頭的大年牛,他爸只嘟囔殺這牛定要賠本,我忙說不如賣給我,他多半是憐憫,答應了,賣給我一百塊,在那裡,一百塊可不是個小數,夠一個大人一個月掙的了,但對於那牛來說,確實是很便宜了,於是,我用我一年賣菜的錢買下了這頭大瘦牛。
  回來後,我對它寶貝的要命,讓小狼看著它,小狼現在是我的好助手,跟我一個屋睡覺,我練功時,它就趴在我身邊,我發覺他越來越厲害,越來越聰明,進步太明顯了,後來總結,可能是因為我練功的關係。
  於是,每天我都要運功來個全身按摩,一者鍛煉我的功力,二者,給他淬煉筋骨,效果很明顯,他更聰明厲害了,跑起來跟一陣風似的,叫聲震耳,全村都能聽見,我家在村子的最東頭,門前有一條河,河的對面就是一座大山,屋子的後頭就是一塊平坦的草原,沒人耕種,屋子在那裡有點孤立,有些突兀。好在,我用一些荊棘一些樹枝圍了一個籬笆,開墾出一小塊地種菜。
  村中的狗很多,向乎每家都有一條,小狼就是狗王了,別的狗見著它,尾巴一夾,老老實實的,如果小狼一叫,全村的狗都跟著叫,只聽一片吠聲,家家都不得安寧,為此,不少人都找上門來,要求將小狼捂上嘴巴,但小狼能聽懂我的話,不再叫得那麼大聲。
  我對大瘦牛也很好,精心餵養,平時也是運功給他按摩,我練的密宗功夫果然神奇,不幾天,大瘦牛精神煥發,雙目精亮,毛髮發光,好一條俊牛!而且它大有長進,竟學會了踢人。
  一次,我將他放出去,讓它自己到門前的河邊喝水,村裡有個光棍無賴,想牽走它,結果被它一個蹄子,把腿踢斷了,那光棍當場慘叫,結果又被它踢了一下,兩腿都斷了,後來,舅舅出面擺平了這事,這後來,它可出名了,村裡人見著它,都躲得遠遠的,以防跟它的蹄子接觸。
  我在村裡很安全,可能大半是因為我這兩個動物的關係,小狼不用說了,它一瞪眼,一般人就悚然,沒人敢惹它,而且它很精明,別人給的東西它不吃,也不離開我的視線,抓個兔子,也就是三兩步的距離,大瘦牛也是個厲害角色,後來我給大瘦牛起了個大黃的名字,叫起來很順口。
  我現在只有十五歲,但身形已經是大人了,可能又是那神奇的氣功吧,雖遺憾自己相貌不出眾,對自己卻很滿意,我的身形可是很好的,腰板筆直,肩寬腰瘦,給人一種豹子般的感覺,這在那裡可是很動人的。農村裡,男人的力量是最重要的,至於長得好不好看,卻在其次了,當然,太醜了也只能打光棍了。
  我這樣,在這裡可當是美男子了。而且我的生活很悠閒,每天早晨,給大黃與五隻羊打掃一下棚子,主要的是那五隻羊,大黃方便時,會到菜地裡固定的地方,五隻羊就不行了,可能是我沒給它們按摩的關係吧,再給自己做點飯吃,然後幫李老太爺家挑一擔水,拿回幾本書,這叫挑水換書看。
  我越來越喜歡讀書,但是自己買書看太貴,又不容易找著好書,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見到了李老太爺家的書,是一些繁體的,借回一本看,發覺比看現在的書有意思多了,一本書下來,他連蒙帶猜,把繁體字認了個大概。
  李老太爺是村中最大家族的家長,春水村有兩大家族,李家與魏家,都是最早在這裡來的人,村中幾乎所有人的姓都是其中之一,我家是後來遷移過來的,屬於外來戶,沒有根,所以村中提起老王家,就是我家了。
  李老太爺據說還中過清朝的舉人,學識淵深,而且養生有道,至今仍是結實得很。我見過李老太爺後,也是深深折服,他一頭白髮,雙目有神,精神奕奕,絲毫看不出竟是八十多歲的人,走起路來腰板挺直,很矯健。他的話在村裡比村長都管用,人人都聽他的,可謂德高望重。
  還好,我媽是老李家的人,而且是他的嫡系,所以,我能見到他。最後,我與他說好,我每天過來給他挑水,可以拿一本書回家看。其實我也有點奇怪,想給他挑水的人多得很,只要他說一聲,村長都得過來給他挑水,但他卻讓我給他挑,還是有償的,可以借書給我看。他家的書只能用房子來計算,一房子一房子的,我的眼都快花了。
  村子裡的人常能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一個小夥子躺在草地上,仰著頭看書,一隻大狗趴在他身邊,珵亮的毛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偶爾呲呲嘴,露出森森的白牙。一頭雄偉的大黃牛與五隻小羊正懶洋洋的吃草,偶爾撒個歡兒,去拱拱他,被小夥子罵兩句才搖著尾巴回來,繼續吃草。
  這個小夥子就是我,由於我的功夫大進,幹那些農活小菜一碟,別人要用一天幹,我只要兩三個小時就可以,所以整天就是無所事事,悠哉悠哉的。
  不過,現在我能感覺到村裡女人們對我火辣辣的眼神,讓我心顫。而且我的下面那個傢夥越來越大,現在練功時,往往下面的硬不可動,心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想弄出來,挺憋人的,也沒人教我,後來跟大牛說起,他大笑,說我是思春了,該找女人了。
  我恍然。我想起了一個詞:騷動!於是找一些這方面的書看,可惜那時村中沒幾個人會看書,沒有書,也沒有電視,晚上很無聊的,年輕的走家竄戶,打牌打麻將,沒有什麼別的消遣,再有就是兩口子在炕上運動了。還好,有大牛這個傢夥,從學校給我借來了一些黃書看,我看得是血脈賁張,心嚮往之。
  我想,我確實是需要女人了,現在,見著美麗的舅媽,見到她那鼓脹脹的胸部,我的下面就硬,恨不能上去摸兩下,咬兩口,我倒羨慕起小時候的我了,那時,常摸著她的白白的奶子入睡。
  看見她挺俏的屁股,也恨不得咬兩口,我看女人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眼睛就去瞄她們的奶子與屁股,想控制眼睛很難。看來,是該找個媳婦了。
  這天晚上,我練完功,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我們村裡只有幾家有電視,舅舅家就有一台,是給姥姥姥爺看的,我當然買不起了,正好這些時間我用來練功,或者看看書,在我的眼睛裡,白天與黑夜沒什麼區別,只是沒有太陽而已。
  忽然聽到一絲異響,我運功一聽,猛的一驚,是舅媽的聲音,好像遇到了強盜,是被捂著嘴發出的唔唔聲。小狼也聽到了,耳朵豎了起來,發出了唔唔的吼聲。
  我忙拉開門,跑了出去。
  到我家必經的路上,有一片玉米地,是強盜出沒的極佳場所,我想,舅媽正在那裡。
  眨眼的工夫,我與小狼就到了,來到一片不停搖晃的玉米地,入目的情景讓我怒氣衝霄,看到的是,一個小夥子,正將舅媽壓在身下,不顧她的反抗,撕著她的衣服,她的嘴被什麼東西塞住,只能用喉嚨發出唔唔的聲音。這時,她的褂子已經被撕開,露出了雪白的奶子,隨著她的反抗,晃悠晃悠,讓我目眩。
  我也不出聲,悄悄來到那個傢夥的身後,一個手刀,將他打昏。我想他一定覺得冤死了,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礙了好事,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我翻過他的身,嗯,是村裡的一個小痞子,平時對我就不大服氣,別的痞子見著我,老實恭敬,他呢,揚著頭,不瞧我,我也不跟他計較,不過,今天他犯在我的手上,那只能怨他不長眼了。
  我暗中運氣,在他身上點了幾處穴道,呵呵,自此,他的男人生涯也就結束了,只能是廢人一個。聽說他剛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這下他只能看,不能用,夠他受罪了。
  弄完了他,我才看看舅媽。
  美麗的舅媽已經起來,正在拉緊衣服。但那衣服已經被撕壞了,再怎麼拉,也掩不住她的身子,白白這奶子只能蓋住頭,更讓我心火上升,她見我兩眼直勾勾盯著她的奶子,有些羞澀,忙又拉民拉褂子,但這樣一來,露得更多。我上前將她的的手拉開,仔細看看她的奶子,仍是當初那麼白潔高聳,情不自禁的把手放上去,試試感覺變沒變。
  舅媽身子一顫,輕聲道:「小舒———」我抬起頭,月光下,舅媽光潔的臉上沾了一些草屑,卻更加讓我心動,好像是嫵媚吧。
  「舅媽,我難受!」我的下面硬得厲害,心中有股火氣,想要將一切毀滅。
  舅媽忙道:「怎麼了?哪裡難受?」
  我指著下身道:「那裡漲得命,舅媽,幫幫我吧!」
  說著,拉著她的手,摸我那硬得要命的傢夥。
  剛觸到那裡,我感覺舅媽的手縮了一下,想往回收,被我拉住。我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她,道:「舅媽,求你了,幫幫我!」
  她的雪白的臉泛起紅暈,如果不是我的眼力特異,絕看不清她的羞澀。
  她輕輕歎了口氣,伸將手伸到我的褲襠裡,摸著我的硬東西,我感覺一股電流從那裡竄了出來,衝到我的腦袋裡,不由輕吸了一口氣。
  「好些了嗎?」舅媽輕輕的問。
  「哦,哦,好多了,謝謝你舅媽,你真美!」
  她仍在輕擼我的硬東西,聞言輕輕一笑,說不出的嫵媚,我忍不住,猛的抱住了她,緊緊摟住她豐滿的身子,用嘴去親她的臉。
  她左右搖頭,不讓我得逞,我急了,用手把住她的頭,狠狠的親住她的嘴,軟軟的,滑滑的,膩膩的,感覺好極了,她不斷掙動的身子軟了下來,本來火熱的嘴唇更熱了,我總覺的有什麼在身體裡躁動,身下的硬東西恨不能將地插一個坑。
  現在抱住了柔軟的身體,真想用那硬東西將她捅爛,忙空出一隻手去脫她的褲子,褲腰帶已經被那個廢人弄斷了,褲子一下就脫了,露出了雪白的屁股,兩個肉墩墩的白丘,很結實。
  我邊咬著她的奶子,邊用手去揉她的屁股,弄著各種形狀,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將她的身子扳彎,讓她彎腰撅著她那大大的屁股,將自己的褲子一脫,用那硬東西去刺她的那裡,她一聲痛叫,輕聲道:「錯—了,插錯地方了!」
  我這才知道弄錯洞了,忙找到了下面濕淋淋的那個洞,用勁猛的插了進去!
  兩聲歎息響起,我是舒服的歎息,只覺得自己的硬東西進入了一個溫潤柔軟的地方,被緊密的包住了,無一絲縫隙,那種爽到骨頭裡的感覺無法形容。  
  舅媽也發出了一聲歎息,輕叫道:「哦,太大了,輕點!」
  我哪裡聽得進去,只知道我想刺,猛刺,將她刺穿。
  於是,我抱住她的腰,將她的下身固定住,狠狠的刺她,如急風驟雨一般,只見她的上身被我刺得亂擺,頭不停的甩動,汗水將頭髮弄得濕漉漉的,隨著頭甩動,給她增添的些許狂野的性感。
  當時,我腦袋中冒出一個詞:花枝亂顫。深深慚愧,對這個詞的意境以前太瞧不起,是不求甚解之舉,現在是深有體會了,原來這個詞形容的是如此美妙的情景!
  她喉嚨裡發出不像苦又不像痛的呻吟,讓我更加亢奮,捅得更用力了。但總覺得不能痛快的發洩那種火氣,將她推倒,她身體像沒了骨頭一般,軟軟的撲倒在地上。
  我讓她像狗一樣趴著,要撅著大屁股,然後騎在她身上,狠狠的捅她,仍不能發洩,就狠狠的揉她的奶子,把她揉得叫疼,看著她不停聳動的大屁股,恨不能咬一口,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她「嗷」的一聲叫痛,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重重的打了下去,下面不停的捅她,上面時而打她的屁股,時而揉她的奶子,不停的蹂躪著她,想將她撕碎。當然,我是控制了力道,否則,還真能把他撕碎了。
  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最後我發洩出來時,她已經昏了過去,渾身被汗水洗了一遍,奶子紅腫,白白的屁股已經變成紅紫色,看樣子是不能動彈了,我把她抱回家裡,放到炕上,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慾火又起,還好不那麼強烈,能控制住,我也知道她受不了再來一次,只好練起功夫來。
  一運氣,覺得一股陰涼的氣息在丹田處駐存,心中一喜,看來,那老和尚果然沒騙我,歡喜法真的有用,將這股純陰之氣煉化,修為果然精進不少,哈哈,這倒是一個練武的好方法呀。
  趁著她還在睡,我忙帶著小狼、大黃與小羊們下田了,還真不敢見到她,自從那次後,很長一段時間,我沒見到美麗的舅媽,也不敢去她家。
  偶爾在夜裡,還會想起那如夢一般的經歷,想起舅媽那柔軟的身子。僅此而已,生活還是那樣,我還是那樣悠閒自得的過日子,大多數時間仍在讀書,這些書讓我變得有些野心了,但還只是朦朦朧朧。
  春光輝荒野-2

  在農村,對男女的關係看得並不那麼神秘,但遠沒有城市中那麼隨便,不夠開放吧,如果一個男人被妻子給戴了綠帽子,那可是奇恥大辱,是無能,不是個男人。
  村中有一戶人家,丈夫無能,只能對自己老婆的偷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家中碰到了老婆跟別的男人胡搞,仍笑咪咪的,也不發火,但我卻見到他一個人在一個山坡中發瘋般的擊打著土地,雙手鮮血直流,於是動人惻隱之心。也抱著一種實驗的態度,走上前去,對著那個怒容滿面的男子道:「李三子,別這樣,沒用的!」
  他轉過頭來,目露凶光,狠狠的道:「滾開,沒你的事!」
  其實從外表上看,他男人得不能再男人,人高馬大,腰粗膀圓,體態魁梧,一條彪形大漢,可惜竟是個驢子,我也挺同情他的。
  我當然對他的凶悍不以為意,笑道:「你不必傷心,如果你求我,說不定我能治好你的病!」
  「你才有病呢,一邊去!」他吼道。
  「既然你不想治,我也不能勉強,那再見吧!」說完,我施施然的走了。
  當天晚上,他來到了我家,眼睛紅紅的,一身酒氣,臉也通紅,看樣子沒什麼酒量。
  一進門,就抱著我的手,一通大哭,我知道,他心中確實有太多的委屈,也就任他哭。
  小狼在旁看得有些不解,可能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哭吧。
  過了一會兒,他才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抹著眼淚,道:「你真能治好我的病嗎?」
  我點點頭,道:「不敢說一定能治好,只能說,有這個可能!」
  「好,我治,給我治吧!」他狠狠的說,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
  我笑笑,道:「想讓我給我治,得答應我幾個條件,我還沒那麼高尚,要不要我說來聽聽?」
  見他點頭,我開始說道:「一是,你治好了,不能去勾搭別的女人,老老實實過日子,呵呵,如果成功了,你比別的男人強多了,一般的女人根本無法滿足你,那時,你就可以好好懲罰你的媳婦了。這條你能答應嗎?」
  他笑呵呵的點頭,可能在他來說,如果能滿足自己的媳婦就很了不起了,根本沒想過去勾搭別的女人吧。
  我道:「你現在答應的很好,過後就知道這是多麼難了,你的媳婦可夠幸福了!第二是,不能對別人說是我給你治的,要保密,成嗎?」
  「成!沒問題!」他大聲答應。
  「好了,就這兩個條件吧,可別忘了,如果違反了,我可不客氣,我能治得好,也能廢了你!」
  「行,我一定不忘,你就放心吧!」他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那好,你盤膝坐在炕上,等會兒不論多麼難受也不能動彈,否則你就再也好不了了!」
  李三子老老實實盤腿坐到炕上,在農村,不會盤腿坐,那可是大笑話,但大數人是不標準的,形似而神非。當初那老和尚,哦,不,是老喇嘛,但我喜歡叫他老和尚,這樣顯得親切,他當初教我趺坐,差點把我的嫩腿給弄斷了,那個痛苦呀,沒法說了。
  但是我發覺,趺坐與盤膝坐對練功的影響差別極大,趺坐時,心神很容易就集中丹田,坐著也不容易走形,盤膝坐就不行了,身子很容易傾斜,心神也不易集中。
  我趺坐於他身後,將內息在氣脈中流轉,最後集於掌心,掌抵他的雙腰,氣緩緩輸入,將他的腎水加熱,隨之使其臍輪發熱,這樣,其精自多,陽自然壯,至於效果如何,我也沒有經驗,只是姑且一試而已。
  像他這樣的,心理的障礙是占主要的,只要將這點治好了,其病自然不治而愈。我在村中被傳得很神的,人們大都不敢惹我,因為我有一身武功嘛,而且,在農村,武功更有神秘色彩,人們都把會武功當做成仙一般,好像有了武功就無所不能了。李三子可能對我有信心吧,我也正好利用這一點,省得還要費心耍一回武功,讓他建立信心。
  其次,在中醫上說,我這樣確實能生精化氣,對壯陽有效的。
  我將氣在他的腎內旋轉加熱,去烤化雜質,又運功將他下半身的氣脈疏通一下,呵呵,這次,他的性能力必然大增!
  他渾身被汗水弄濕,面色紅潤,顯然我的療法很見效,這一次,他可是因禍得福了,經過我的輸氣,定是延年益壽了。
  我收功起身,拍了他一巴掌,笑道:「好了,三子,回家去搞你的媳婦吧,一定讓她要死要活的!」
  他起身,滿臉興奮地道:「哈哈,我現在覺得渾身是勁,果然不一樣了,哈哈,我要報仇了!今晚上回家試試!」
  我笑笑,道:「快回家去吧,一試就知道你是多麼厲害了!」
  他滿嘴謝謝,忙興沖沖的跑出去了。我想,今晚,他的媳婦可有罪受了,也是活該,對這樣的蕩婦,我一向深惡痛絕。
  第二天,李三子早早的就跑了過來,我剛坐完早課,收功調息,小狼去山上抓兔子了,大黃領著五個小羊去後河邊喝水,他跑了過來,一來就抓住我的手,搖個不停,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我也有些高興,倒不是為他高興,是為自己的實驗成功高興,原來我是這麼聰明的人呀,能舉一反三,哈哈,夠厲害!
  李三子樸實的大臉上煥發了青春,神采飛揚,竟也有些氣魄,他搖著我的手道:「謝謝你,王叔,我真的好了,哈哈,痛快,痛快,那婆娘今早上起不了床了,我弄了她整整一夜,天快亮了才完事,王兄弟,你可真是神仙呀,我這病看了很多個醫生都沒什麼用,你就這一弄,我竟變得這麼厲害了!哈哈,痛快,痛快!」
  我笑咪咪的看著他,道:「小事一樁罷了,沒什麼!你可得悠著點,別太勞累了,我想,你媳婦從今以後一定會對你百依百順了,你小子以後的日子一定幸福死了!但別忘了我的那兩個條件!」
  李三子忙不迭的道:「不會忘不會忘,我現在渾身是勁,舒服極了,王叔,謝謝你了,今晚,一定到我家吃飯,我讓我媳婦去鎮上趕集,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我答應,至於他為什麼叫我叔,那可是農村中很普遍的現象,經常能見到老年人對年輕人叫叔,嬸,舅等,這是輩分問題。我媽是李家的嫡系,輩分極大,在村裡幾乎不用跟別人叫什麼,都是別人跟她叫什麼姨,姨媽,姨奶奶,奶奶,什麼都有,每次過年,到我家裡拜年的絡繹不絕,很多小夥子都得來磕頭,我也在旁欣然接受,美滋滋的。
  我們村在春水鎮是最大的村,但經濟跟別的村沒什麼不一樣,商店有一個,但幾乎沒什麼東西,買個醋,醬油還行,要買別的東西,都得等到每個月的一、四、七,也就是初一、十一、二十一、三十一,初四、十四等等,就是這樣排,這幾個日子,鎮上有一個大型的集市,那時的東西很齊全。俗稱「集」,去買東西,就叫「趕集」。
  我是每個集都要趕的,我的菜都要到那裡去賣,再用賣菜的錢買別的東西,或者是書,或者是別的。趕集也是年輕人的節日,大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去集上展現自身的美麗,小夥子們則去那裡看大姑娘,說不定就能看到一個中意的,回家去找父母,讓人做媒,說不定就能成,很多夫妻就是這麼成的。
  趕集確實很熱鬧的,在農村娛樂極不發達的這裡,趕集是最大的消遣,很多人都是不準備買東西的,只是來看個熱鬧,我在那裡賣菜,當然要交地皮稅的,中國的稅源遠流長,皇糧國稅,不交不對,這是老百姓的心裡話,地皮稅也不太貴,兩三塊錢,我一上午能賣三十幾塊錢,每次趕集都是鎮上稅務所的人過來,拿著個小本本,開收據的,很威風。我們賣東西的見著他們只能乖乖的。
  我人小,卻一直獨立生活,對生存之道頗精,這也是環境所逼吧,中國有句老話,叫「現官不如現管」,我見這幾個稅務所的人權勢如此之大,就有巴結之心,其實這個稅務所極小,只有三四人,畢竟這裡沒什麼要收稅的,除了趕集,他們只是坐在那裡喝茶聊天而已。
  有一天,我去了所長的家,趁他沒在家,送給他老婆一條煙,煙中夾著五百塊錢,在這裡,五百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可稱得上是巨款了,他們一年的工資恐怕也就只有這個數吧,在這裡,錢是很實的,一塊錢能買幾斤魚,幾斤肉,可能一家人一個月只能花個十塊錢左右吧。
  我這筆錢花得確實不冤,後來我認他當乾爸,他也對我很照顧,一直沒收我的稅,再後來,我辦工廠得到了他極大的幫助,所以說,該花錢的地方就要狠狠的花,絕不能小氣。
  很多年後,我已經是赫赫有名的大富翁時,他也是舉足輕重的一方大官,他們一家跟我住在一塊兒,喝酒時,他對我說,他當時被我給震住了。當時做生意的很少,對稅務所的重要性都沒認識到,根本沒收過這麼一大筆錢,雖說是少年魯莽之舉,卻覺得我眼光獨到,有氣魄,雖有缺憾,就是手腕不夠成熟,但總的來說,是個成大事的人,再加上聽說過我的名字,所以開始幫助我。
  說實話,我當時確實是狠下心拿出的那筆錢,畢竟我也不是太富裕,但一直認為對這些當官之人,一定先要付出,而且要捨得下本,才能得到更大的收穫。
  這條經驗一直被我用到如今。
  好了,言歸正傳,我答應了李三子的邀請,把他趕走,把大黃招呼過來,這時是初秋,菜的種類很多,我弄了一筐青椒,一筐西紅柿,用繩子竄起來,讓大黃馱著,領著小狼,向鎮裡進發。
  這條路我已走了無數遍了,印象最深刻的當然是那次風雪中撿了個老和尚,每次走這條路,就想起他,現在,那個老傢夥沒死吧?肯定死不了,再活個幾十年也沒什麼問題吧?
  但當時為什麼那麼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呢,他說是為了考驗我,我當時雖是人小,卻並不蠢,當然不會相信。
  路兩邊全是槐樹,初夏時,跟這裡走,槐花的香氣繚繞,很不錯,這些樹有很多年了吧,很高,兩邊的樹在頂上互相接到了一起,將路罩住,我想起了小時候跟我媽的話,我問她,為什麼要種這麼多樹在路邊呢?
  她說,是為了怕人走路時不小心走入路兩邊的田裡,不讓牲口進田裡。那時老爸已經在給舅舅家開汽車了,我就說,這對爸爸不好,如果他的剎車失靈,沒有樹的話就沒什麼事,頂多進了田裡,將車塞住了,但有了樹,那可危險了,準得撞樹上。
  她聽了,臉色變了一下,狠狠的罵我,說我不想好事,淨說些不吉利的話。
  晚上她跟老爸一學這話,老爸哈哈大笑,在媽媽的罵聲中誇我聰明,那時我就明白,不要跟女人說理,她們全是些不講理的人。
  後來,村口的路上有幾棵樹被人砍倒了,其實那是我晚上偷偷的吹的,為的是幫老爸一把,萬一出事,他就可以跑出路,進田裡,但可惜沒砍多少,他就用不上了,他死在了那場莫名其妙的地震裡。
  至今想來,我的膽子確實挺大的,那樹可算上是老古董了,據李老太爺說,他出生時就已經有了,如果他知道是我砍的那些樹,一定要狠狠的罰我了。村裡的人對它們是視若珍寶,牽馬牽牛走過時,都要將牲口看得緊緊的,怕這些牲畜碰這些樹。
  他們說這是老天爺的恩賜,是給他們遮風避雨的,砍他們是要受報應的。我聽了,有些森森然,難到真的有老天?我爸媽的死真的與我砍樹有關?我偏不信那個邪,每次走這條路時,總是讓大黃盡情給我吃它們,看看老天有什麼能耐!
  大黃好像能理解我似的,撒著歡的吃,有時還跳起來吃,將我的那些菜顛出來,我也不介意,由著它。所以說,這條路是它的幸福之路。
  村裡的人看到這番情景,是敢怒不敢言,一是怕我,二是怕大黃,三是怕小狼。
  秋風微涼,吹得乾枯的樹葉唰唰作響,天地間很靜,彷彿只有我跟它們在,今天的路上人很少,路旁有很多玉米地,一塊綠一塊綠的,有些泛黃,是到收穫季節了,幾乎地上都有人在收玉米。我們是慢悠悠的走,大黃挺著大脖子,勾著槐樹的枝,可惜,已經到了初秋,沒什麼葉子吃了,養成的習慣讓它勾著樹枝解悶。小狼低眉順眼的在我身邊走。
  我不著急,反正我的菜攤沒人敢動,自從送了那次錢給稅務所長,認了他當乾爸,集市裡賣菜最好的地方就一直是我的,沒人敢占,早晚都是一樣,想想以前,為了佔到一個好的攤位,每逢趕集,都得天不亮爬起來,早早走,晚了就沒有好地方了。現在,唉,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呀。
  到了集上,也已經是日上三竿,今天的天氣不錯,很爽朗,但集上的人並不多,畢竟正是農忙時節,家家戶戶正忙著秋收。
  集是設在一個十字路口,路中央是賣水果的,一條是賣衣服布匹類,一條是賣吃的,一條是賣菜的,頗有條理,可以看出稅務所的人還不是太膿包。這當然是我那英明的乾爸領導有方了。
  穿過熙熙攘攘的集中心,向我的攤位走去。果然,我的攤位還是空在那裡,兩旁都排滿了攤子,見我過去,都和我打招呼,我在這裡也小有名氣,大家跟我也比較熟,而且關健時候我能跟稅務所的人說上話,幫幫他們,所以說人緣還是不錯的。
  其實這幫傢夥有很多精明之人,是老油條,碰上這樣的人,你可得小心了,還好我比較狡猾,對什麼人用什麼態度,對他們這些老油條就用橫的。農村有句話,叫熊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像我這樣,孤家寡人一個,身懷絕藝,誰也不敢來招惹。再加上我舅現在在整個鎮裡是跺跺腳都能顫三顫的人物,且是李家嫡系,勢力很大,有這麼硬的後台,沒人想找死。
  在村裡,真正說得算的是書記,村長只是二把手,什麼事還是書記說得算。
  每次農忙時,我總要幫書記家幹活,也算巴結吧,但我叫這是會做人。為人就要識時務,要懂得以小博大,你想想,你只是幫他家幹點活,但你得到的可遠遠不止這些,這些都是些好機會。
  趕了一上午的集,收益還不錯,由於我的菜成色好,賣起來很快,而且我的菜比別人的都貴,與別人的不是一個檔次,來買我的菜的都是些衣著講究之人,而且大多是些關係戶,她們買菜一般都到我這裡來買。
  這也是我的一點小聰明,要知道,在賣菜這一行裡,最忌的就是你比別人便宜,這是擋別人的財路,所以,一般的,菜市裡,菜的價格沒什麼兩樣,你比別人貴,可以,還歡迎,但如果你比別人便宜,可不行了,這可是行規。
  我發現,現在的人已經有很多富了起來,這樣他們便想顯一顯,眩一眩,那當然要吃的比別人好,穿得比別人好,用的比別人好了,這樣,我就順應時勢,我的菜在菜市裡是最貴的,但不敢說是最好的,可惜他們沒這個膽量,怕貴了別人不買,體會不出,這買菜,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便宜沒好貨,這條經濟法則在老百姓心裡是根深蒂固的。
  我的手腳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將菜賣個精光,數了數,又賺了三十九塊,便向鎮上唯一的一家書店行去。我一直想買一本書,叫紅與黑,是世界名著,講一個農家男人個人奮鬥,卻最終失敗的事,我對他佩服之餘,卻有些不以為然,看來他的手段不夠高明,我想看它,就是想吸取他失敗的教訓,以免重蹈覆轍。
  有書萬事足,買了書,我就急不可耐的想讀了。
  於是,便騎在大黃身上,開始讀我的書。至於它能不能馱我回家,那是不須考慮的,它可是個精明的牛,能繞著圈子,專找有草的地方走,還能走回家。小狼也跟著他,順路抓抓兔子。
  走著走著,我從書海中拔出頭來,看看,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站起來,匆忙看一眼,知道是已經回到了春水村的範圍之內了,只是走的是山路,是來到了我家的北面,腳下都是春水村的地了,只需往前走,就到村裡了,看來這個大黃走了不少的彎路。往前走走,到了村裡著名的聚寶盆。
  這其實是一個小形的盆地,田都是一梯一梯的,風吹不進來,這裡比別的地方都暖和,因此莊稼熟得晚,長得成實,這裡的一畝地能抵得上別的地方的一畝三分,所以稱這裡是聚寶盆,玉米還是綠油油的,沒到收的時候,我極力四顧,發現沒有人。
  咦,不對,半坡上的一塊玉米地裡,幾株玉米在不停的搖晃,有人在呀。是不是有小偷?
  我是藝高人膽大,也是沉浸在於連的世界中還沒有完全出來,才會這麼幹蠢事,平時,這樣的事,我是不會去管的,這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下了牛,拍拍它,讓它在原地吃草,領著小狼走了下去。
  小狼走在前頭,很快來到了那塊地,我低喝一聲:「誰?!」小狼口中也發出唔唔的低吼。
  沒動靜,剛才搖動的玉米稈也靜止了下來。
  我道:「再不出聲我放狗咬了!誰?出來!」
  其實我已經從外面看到了一抹衣角,確定是個女人。
  簌簌聲響起,隨著玉米稈的晃動,從裡面走出一個女人,通紅的臉,卻更顯其動人,個子不高,很纖細,但身材極好,大大的奶子,大大的屁股,尤其是腰很細,走起路來,一扭一扭,屁股像要跑出來一樣,再加上楚楚動人的臉蛋,更讓人上火。她是那天晚上在玉米地裡想強姦舅媽的小痞子的媳婦。我嘿嘿一笑,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惡向膽邊生。
  那個小痞子叫魏強,這個媳婦的娘家是春水村鄰村朱莊,他們倆就是在集市中相遇,一見鍾情,經媒人一搓合,就成了。
  婚後,日子過得也不錯,魏強不走正道,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所以,他們家很窮,魏強的媳婦漂亮是出名的,很多人在打她的主意,可惜魏強是個狠角色,自從將一個老色鬼打得斷了一條腿以後,就沒人敢起這個歪心了。因此,他對我很不服氣,認為我並不是人們所傳的那麼厲害,別人不敢惹我,他偏要惹惹看,看我能把他怎麼樣,這點心態,我怎能不知。
  但是,他既然惹上了我,那麼我就讓他後悔來到了這個世上!他現在恐怕不是個男人了,那麼他的媳婦當然我有義務慰問一下了。想到這裡,下面又硬了起來。我想起看過的一本黃書,是小日本的寫的,講的是如何馴服一個女子,將她變成自己的性奴,心裡一直想有一個那裡的女子,沒想到天賜良機,機會來了!
  我對滿面通紅的她道:「你是魏強的媳婦吧?」
  她神情一定,點點頭。可能是想到自己丈夫的威名,心中有些底氣了。
  我笑笑道:「這是你家的地嗎?我記得可是二旺家的!」  
  她低下了頭,沒吱聲,我走了進去,將一袋玉米提出來,道:「你是在偷玉米吧?」
  她頭低的更低了,低聲道:「沒有,我是先借他家一點兒,秋收了就還!」
  我哈哈一笑:「你這話對三歲小孩說,他也不會相信,二旺家與你們素來不合,他會借給你?」我一臉鄙夷,諷刺道。
  她不說話了。
  我加重語氣:「你這是偷!好好的一個人幹嘛做小偷?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可就難做人了!」
  這話可能擊中了她的要害,她抬起頭來,瓜子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眼睛淚汪汪的,像要哭出來,她一臉哀求,更使她看起來楚楚動人。
  我看著她,冷冷的,不一會兒,她低聲抽泣起來,「求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一回吧!」
  我見她已經差不多投降了,溫聲道:「要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先要懲罰你,做了錯事,就要接受懲罰,你願意接受處罰嗎?」
  她這時已經六神無主,道:「只要你不說出去,我願意!」
  我運功於眼,深深望了她一眼,只見她一震,忙低下頭,露出雪白的脖頸。
  我想,一定是被我雙目射出的精光嚇到了。
  「進去吧!」我命令道。
  她乖乖的走了進去,要多乖有多乖,我的下面更硬了。
  走到她剛才摘玉米的地方,那裡還有一袋玉米,我笑道:「看來,你還準備多偷點呀!」我不無諷刺的道,想進一步摧垮她的自尊。這可是我從書上學來的心理戰術。
  她頭又低了下來。
  我道:「小時候,你做錯事了,你爸爸一定要打你的屁股吧?今天你也是做錯事了,我也要打你的屁股!」
  她抬起頭,秀臉羞紅,滿目哀求,還有一絲羞憤。
  「嗯————,怎麼?不行嗎?」我冷下臉來,眼中精光暴閃,當然我看不見自己眼中精光暴閃,只是感覺而已。
  她面色變幻不定,看樣子心裡正在苦苦鬥爭,再加一把火,我道:「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看樣子你不誠心認錯呀!」
  她終於抵不住,慢慢的趴在那袋玉米上。那袋玉米有半人高,放平了,則有膝蓋高,她趴在那裡,正好將她的屁股支撐住,像一隻狗一樣。
  我道:「將褲子脫下來!」
  她沒有動彈,是無聲的抗議。我哼一聲,冷冷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再說一遍,把褲子脫下來!」
  她慢慢的解開腰帶,緩緩脫下了褲子,圓翹雪白的屁股露了出來。兩個肉丘下面是一抹黑毛,更是誘人。我的心跳得厲害,下面硬得像要捅破褲襠。
  褲子只脫到了膝蓋處,我蹲下來,用手輕輕的摸著像兩半蘋果似的屁股,終於摸到了女人真正的屁股了。那天晚上與舅媽時,只顧得發洩那股慾火,只知道捅捅捅,根本沒有仔細看她的身體,今天,終於能仔細看看女人的身體了。
  我看見她的脖子都紅了,輕輕抽泣。
  「不許哭,你做了這麼丟臉的事還好意思哭!」說著,狠狠給了她屁股一巴掌。
  她果然抑制自己的哭泣。
  我很滿意,道:「做錯了事,只要接受懲罰,就不會有人再追究了!」我這是給她一絲希望,以增強她忍辱負重的能力。
  「啪啪啪,啪啪啪——」我開始抽打她雪白圓翹的屁股。
  她也發出哦哦哦的呻吟聲。剛開始好像是疼,到後來,她的呻吟聲竟有一絲膩意。
  「再敢不敢做這樣的事了?說!」我邊抽打著她,邊問道。
  「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將頭埋在胳膊下,低低的道。
  我停了下來,但下面仍是硬硬的,有越來越硬的趨勢。
  我看著仍不停呻吟的她,卻發現,她的褲子已經濕了,從大腿根處流下的水將她的褲子打濕了一塊兒。我掏了一把,送到她面前道:「這是什麼?」她羞得別過頭去。
  我見她的屁股已經全變成紅色,紅通通的,不忍再打下去。
  手從腰向上摸去,是她結實的奶子,「不——-」她死死按住了我摸到了她奶子上的手。
  「嗯——-?」我冷冷道。她這才將手鬆了下來。
  她只穿著一件背心與一件褂子,我將它們一擼,讓她從頭上脫了下來,她大概已經死了心,知道反抗也無用,認命的配合我脫下自己的衣服。
  兩個圓圓的大白奶子顫悠悠的現了出來,我見到它們,心中慾火更盛,將她翻了過來,這樣,她很不舒服,被袋子咯著腰,羞處被完全打開,很屈辱。
  我將她抱起來,放到脫下的衣服上。
  我總有這麼一種感覺,只有讓女人心甘情願的與你親嘴,才算得到她的心。
  因此,我將她羞紅的臉捧住,狠狠地去親她的小嘴。她的嘴真的很小,看著很饞人,真想吃了它。
  狠狠的吸吮著她的小嘴,將舌頭伸進去攪動,樂此不疲。
  她身子越來越軟,像沒有骨頭一樣癱在地上。等她的舌頭也伸過來,與我的舌頭纏攪時,我方離開她的嘴,去親她的奶子。她的奶子很結實,不是太大,像桃子般,白裡透紅,水靈靈的,我一邊吸一邊揉,那軟裡帶硬的感覺真是美妙。
  最後,我實在壓不下那股慾火,忙脫下自己的褲子,將硬東西往她向裡插,卻發現,很彆扭,怎麼也不插不進去。與舅媽那次是我從她後面,然後一直捅個不停,只知道痛快,後來,我看看從大牛那裡弄來的黃書,發現自己太過簡單,只是一個勁的捅,毫無技巧可言。
  現在,我又遇到難題了,越著急越是捅不進去。
  「撲——」一聲笑,她見我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禁笑起來。將兩條白白的大腿抬起來,搭在我的腰旁,那個洞出現在面前。我知道,她這一笑,兩人的關係立刻顛倒了過來,我之前的心理優勢化為流水,不是我在玩她了,於是,夾住她的大腿,將硬東西對準那個濕濕的小洞,狠狠的捅了進去。我舒服的吸了口氣,又想起跟舅媽的那次了,感覺都是那麼好,她卻皺起眉頭,有些疼的樣子。
  我在那裡停了一會兒,盡量回想從黃書看過來的技巧,卻發覺,太多的花樣了,都不如狠捅過癮,於是將它們置之腦外,盡信書不如無書嘛。
  隨著我的捅動,她禁不住發出咦咦呀呀的呻吟,儘管她用手摀住自己的嘴,仍從喉嚨裡發出聲音。她面色越來越紅,紅到了胸脯上,頭不停的左右甩動,想擺脫什麼似的。
  終於發出一聲尖叫,將正在狠命捅她的我嚇了一跳,她的那裡不住的緊縮,將我的硬東西包緊,很舒服,又從裡面噴出一股熱水,我知道她是射精了,忙凝神運功,卻發覺跟本不必刻意運功,那股陰涼之氣自然而然的流入我的丹田,駐存在那裡。
  心中的慾火消了不少,但仍是很難受,於是繼續捅她。她已經沒有力氣,只能任我捅。最後,她射了五六次,面色有些蒼白,不住求饒,我才停止,但自己還是不大舒服,沒有上次跟舅媽那樣射出來,好在那股火氣被她流過來的陰涼的氣給鎮住了,不再有那種讓我發瘋般的感覺。
  她的衣服濕了一大片,也只能穿上去,我一件一件的給無力的她穿,過程自然又摸又咬的。她也沒力氣反抗。最後,我讓她每星期一次,到我那裡,報告思想工作,這一招我是從書記那裡學來的,村裡有什麼人犯了錯誤,必須都得向他定時匯報思想。
  她又恢復了才見到我時害羞的樣子,看得我又想捅她了,看看天色,只能做罷,讓她坐在地裡,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再回家。逼著她答應我的要求後,我才走了出去。我想,每星期捅她一次,也不錯了,太多了,會讓人覺察的。等我盡興出來,天已是今晚了,我幹了一個下午了。
  我想,小狼可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反正現在它嘴裡正叼著一隻兔子。
  到了家裡,先是到河邊去打了兩桶水,給自己洗了個澡,然後到床上練功,先把那股陰涼的氣煉化了。
  從禪定中醒來,天色已經放暗,太陽早已下山,秋天,太陽老爺子下班早。
  我發覺自己的內氣愈加精純,好像女子的陰氣對自己的補益極大,自己這幾年苦修成果,雖覺得突飛猛進,卻並不如這兩次與女子交合來得快,看來,陰陽相合,乃是天之正道呀。
  春光輝荒野-3
  看了會兒書,李三子就跑了來,來請我去他家。我也痛快的跟他走。
  他家住在村子的中心,沿著一條街就能走到,我們村的路還是很不錯的,很好走,一條大街能從東頭走到西頭,這條街是李老太爺所屬的街,被李家的人挖了下水道,所以不濕,別的街可就差點了,沒有下水道,家家流出的廢水都匯在街上,而且街是土的,所以泥濘難行,人們走起來,都得用跳躍式的,從這一塊能下腳的地方跳到下一塊能下腳的地方。
  東西大街有三條,南北的街就多了,沒細數,能有十幾條吧,這幾條街將村子分成了許多區域,至今沿用當初建國初期的分法,以生產隊來稱呼,一隊,二隊,三隊,還有一種分法,以片來稱,六七家是一個片,有片長,歐,大家知道片警吧,這個片跟那個片差不多。例如我家,就屬於三隊,也屬於七片。
  這時已是上燈的時候,天變得藍了,遠處就看不見了,家家的煙囪上都開始冒煙,空氣中帶著濃濃的煙味,村中這時是最鬧的時間,人們都回家,忙了一整天,孩子放學回來,女人做飯,男人們走出家門,到大街上與人說話閒聊,大街上不時傳來女人喚孩子的聲音,讓他回家做作業或吃飯,男人追著自己的兒子滿街跑,農村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講的是棒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孩子犯了錯,父親沒罵兩句就開打,皮一點的孩子就不吃眼前虧,走為上策。
  狗這時叫得也特別起勁,我這時想起小狼還跟在我身後呢,看他懶洋洋的樣子,好像對別的狗吠不屑一顧,我想,這時,它如果叫一聲,整個村裡的狗恐怕都要不吱聲了,這種事以前發生過幾回。
  這個時候,是我最難受的時候,看著別人家都是熱熱鬧鬧的,而我呢,孤零零一個人,沒人管,好像世上多我一個似的,如果出什麼事,恐怕別人也不知道吧。
  這時,我心中就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憤恨,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有股敵意,除了小狼、大黃和那五隻小羊,只有他們才是我最好的親人。這種莫名的敵視讓我想方設法,想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但過了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自己非常自由,無人幹涉,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光棍一條,什麼也不怕,這種生活很美好。
  所以說,我這個人是很矛盾的,一時這樣一時那樣,我自己都摸不透自己。
  矮矮的泥房,有的沒有外牆,只用荊棘圍起一道牆,還能見到內屋的情景。
  這就是街兩旁家家戶戶的樣子。
  這裡確實有些窮,人們除了種地沒有什麼別的收入,還好我們隔著鎮裡近,鎮裡的人就是城市人了,吃的是公糧,端的是公家的飯碗,他們捨得花錢,所以我們這些農村的可以從他們身上賺錢,從這點上說,我們還不是最困難的,比我們窮的地方多的是。
  李老太爺常說:「知足常樂,比起以前,我們是生活在蜂蜜裡呀。」
  一路上,李三子沒什麼話說,他這個人就是憨厚質樸,不會說話,就會一個勁的幹活,在田裡一個人抵得上兩個人,他老婆張翠花家當初很窮,家中有三個孩子,都是女兒,跟本養不活。
  他當時已經是十一二歲了,跟我沒有父母時大小差不多吧,可能是對張翠花有些意思,常到她家幫忙幹活,最後自然如願以償了,沒想到他卻是個性無能,而張翠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本村一個老光棍勾搭上了。我是氣不過,方幫了李三子一把。
  很快,到了他家,他家雖不是很富裕,卻也不愁吃穿,他很能幹的。房子比周圍鄰居都要好,一個女子站在家門口,豐滿的身子,圓圓的臉,不是很漂亮,卻有股嫵媚的味道,我倒覺得那個老光棍還有點本事,竟能把她勾引到床上,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了,她這個樣子,在床上,一定很有味道的。
  看到我們,她招了招手。雖說相隔還遠,我已經能夠看清,她穿著花褂,圍著圍裙,鼓脹脹的胸部,隨著招手抖動不已。屁股由於正面看不清,但我猜測,一定不會小。
  李三子冷不丁說道:「王叔,到了!」
  我正在看得入神,倒被他嚇一跳,忙提神,點點頭。
  女人迎了上來,見著我就熱情的道:「王叔,你來了?!」
  這句話在農村是一句問候語,有很多意思蘊含其中,就像碰面時問候「吃飯了」一樣。
  我點點頭,對她雖無好感,但不能表現出來,喜怒不形於色,這也是我學得的小手段。
  越是對一個人討厭,越要對他客氣,對他熱情,以降低他對你的防範之人,便於自己去對付他。
  在她熱情招呼下,我進了她家裡,屋裡收拾的很乾淨,雖說有些簡陋,但也經是不錯的了,屋子不小,炕很大,差不多能睡四五個人,將屋子的面積都佔去了,李三子將我讓到炕上,炕上已經擺上了桌子,我盤膝坐下,呵,炕還是熱乎的,看樣子是為我來而特意燒的炕。
  小木桌子不大,這時張翠花已忙著上菜,李三子開酒,是我們這裡的特產,醉八仙,是高度酒,我其實沒大喝過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當然也不怕它。
  張翠花仍在炒菜,我們開始喝開了,村裡的男人沒有什麼消遣,對酒也就喜愛,平時能對著一盤花生豆喝幾盅,感覺也不錯。別看李三子平時不大說話,喝酒時話倒是很多,可能是覺著我與他很投機吧,總之,滔滔不絕,與平時判若兩人。
  我也放開酒量,結果,最後我喝醉了,在屋裡還不覺得,待我出去方便了一下,被風一吹,竟昏沉沉的,我知道喝高了,但高興,高了也就高了,隨後,我能隱隱約約知道一些,李三子也喝高了,將張翠花罵一頓,還打了她兩巴掌,再往後,我就不記得了,失去知覺。
  我醒過來時,發覺自己躺在他家的炕上,抬頭看看月亮,正在當空,看來是深夜。可能我的體質異開常人,所以酒醒的這麼快,但為什麼醉得也那麼快呢?
  李三子發出震耳的鼾聲,睡得很香甜,空氣中仍散發著酒精的味道,我們三人都是和衣躺在炕上,李三子睡在中間,我與張翠花睡在兩邊,還好炕很大,我們三個人睡上還很寬敞,我輕輕起來,想去外面方便一下。
  拉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見小狼正趴在門口,我有些慚愧,竟把它給忘了,在悠悠的黑夜裡,小狼的眼睛閃著綠油油的的光,不由得讓人以為是一條狼,在時我自己也懷疑,小狼到底是不是狼。見我出來,它起身迎過來,尾巴拚命的搖動,看來親熱不已。
  我也感到一絲溫馨,低下身,抱著它,將頭埋在它的長毛裡,它很清潔,時不時到家門前的小河裡洗澡,毛光滑潔淨,在黯淡的夜裡,偶爾折射出亮光。
  我的盡情不由傷感起來,想起了已經去了幾年的父母,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次晚飯過後,三人坐在院子裡乘涼,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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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9321441054306
版主 | 2020-3-25 13:4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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