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白邪
子爵 | 2021-6-10 13:49:06

第六集 第一章 平滅叛匪

當赤龍一口將李小民吞下腹中,一股熾烈的灼熱便將李小民包裹其中,讓他難以忍受。

烈火飛騰,將李小民整個吞沒。肆虐的火舌瘋狂舔噬著他的血肉,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立即昏了過去。

在初時的驚慌恐懼之後,李小民猛地一吸氣,手捏法訣,面色堅毅,強忍痛楚,口中喃喃念誦真言,與襲入自己體內的熱力相抗爭。

仙力流轉,遍布周身。身上的灼熱陡然消失,雖微有不適,卻已經不象初時的那般難耐。

李小民的眼睛,緩緩睜開,眼中堅毅驚訝之色一掠而過,目視四面八方的烈火,可是在他眼中,卻已經看不到火。

盡管四面火蛇狂舞,他卻已經看出,這些都不是真火,不過是幻象罷了。若非他道法初有小成,又對幻龍門的道術有了一些了解,只怕會被幻象所迷,恐懼中亂施避火咒,卻不會產生半點效用,直到恐懼至極、仙力透支而竭為止。

他現在應該是在龍腹之中,而這條龍,也並不是真龍,只不過是公孫不敗所幻化出來的一條幻龍罷了。

「一條幻龍,也想擊敗我嗎?」想到這里,李小民不禁冷冷一笑,手持劍訣,便要展開反擊,沖破幻術,與公孫不敗決死一戰!

就在他的咒語尚未出口時,所立之處,驟然狂震,腳下似經強烈的地震一般,弄得他東倒西歪,立足不定。

那條赤龍,陡然仰天厲嘯,脅下生出雙翅,伸展開來,占據了整個地下大廳,輕輕一拍,便已仰天飛起,轟然撞破頭上天花板,將隔絕大廳與地面的土層撞得翻滾起來,振翅飛上了天空。

赤龍發威,地動山搖!

巨山頂部的整座山峰,都劇烈地震動起來。山寨眾頭領剛回去睡下,便被劇烈的震動晃醒,一頭滾倒在地,瞠目相對,驚訝不已。

其他駐守在峰頂的小兵,也都被震得滿地亂滾,驚慌叫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時候,沙將軍正率一眾鬼衛圍住公孫不敗一陣狠殺,欲要取他之命,救出主人,忽然看到這般情景,不由大驚,忙用傳心術聯系李小民,請問他現在怎麽樣了。

李小民身處龍腹,跌倒在地上,正在驚訝之間,聽得沙將軍的問話,這才明白現在自己的局勢,不由驚嘆不已。

果然是以幻術著稱的幻龍門,竟能將幻術修煉到如此地步,將一條幻龍,變得如真龍一般,甚至能以幻術撞破實物,這般力量,若是讓他修煉大成,讓幻龍能在白晝現世,出現時間延長,天下的軍隊,真的要不堪他一擊了!

赤龍展開血紅雙翼,振翅飛上天空,厲聲長嘯,聲威震動天地,讓山下寨門處正準備作戰的雙方軍隊,都仰天瞠目不已。

李小民心中暗忖,只怕這赤龍是要將自己帶上天空,再突然消失,讓自己從天空中跌下來,摔個粉身碎骨。當下忙召喚沙將軍,要他趕來救駕,若是自己摔下去,請他快點帶大批鬼衛接住自己,免得真的把自己摔成一塊肉餅,那山寨眾頭領可就有的吃了。
他現在雖然還是肉身凡體,卻因修煉多日,仙力已將身體改造了一部分,其強悍輕盈,已遠勝常人。而沙將軍靈力超人,若說在空中拼力接住他,不讓他摔得太重,也不是不能做到。

沙將軍聞言不敢怠慢,忙率數十鬼衛,飛上天空,其他的鬼衛,或是圍攻公孫不敗,或是忙著救護廳中被縛的各位頭領,忙得不可開交。

當初李小民潛入忠義堂,進入地下大廳,見了眾頭領被縛,先不忙將他們解開,待得談判結束,眾頭領答應受朝廷招安,也不解開他們,免得受公孫不敗生疑。果然公孫不敗來後,見眾頭領都被縛著,便未起什麽疑心,被沙將軍一擊成功,受了重傷。

重傷之下,公孫不敗猶自強運仙法,驅使幻龍飛上天空,欲要摔死李小民。

赤龍拼力向頭上一撞,沖力非同小可,當即地動山搖,將大廳天花板撞得碎裂成無數塊,漫天墜落。若非有鬼衛護持,只怕眾頭領都要被亂石砸死。

公孫不敗身邊雖無鬼衛護持,但他身上早已布滿仙力,石塊打來,都被仙力彈開,口中雖流著血,卻仍仗劍披發,苦苦撐持,與眾鬼衛戰在一處。

若在平日,這些鬼衛根本就不值他一哂,可是現在被沙將軍偷襲,重傷之下,力量大減,而鬼衛鬼數眾多,又排成緊密陣勢,井然有序地進攻防衛,讓公孫不敗空有一身仙法,卻徒呼奈何,更何況他此時分心二用,大部分精力反而放在空中,操縱幻龍對付李小民,此時自然是力量不足,也僅僅能勉強抵擋著大批鬼衛如潮水般的淩厲攻勢而已。

既然李小民已有準備,叫鬼衛在下面預備接住,公孫不敗便放棄了摔死他的念頭,心中默念真言,操縱幻龍在空中拼命翻滾,先將李小民翻暈了再說。

天空中,一條血紅巨龍拍打著脅下雙翼,拼命地翻滾嘶鳴,動作迅速狂猛,轉起來便似風車一般,快捷至極。

沙將軍已經率眾鬼衛飛上空中,圍住幻龍急得打轉,卻無法沖進去救他。

巨錘揮起,重重砸在龍頭之上。那赤龍雖是幻術所化,卻強悍如實體,挨了這一錘,靈力襲來,讓公孫不敗道心劇震,慌忙下令幻龍,伸出利爪去攻擊沙將軍一眾鬼衛。

四面八方,鬼衛將幻龍團團圍住,靈刀揮舞處,重重斬在幻龍身上,每一擊都讓公孫不敗心頭微跳,內腑震動。

幻龍怒吼嘶鳴,利爪輪出,重重擊在鬼衛身上,將他們一個個地打出去。眾鬼衛卻都拼力飛回,圍住幻龍四面飛舞,尋隙進擊,死也不肯放過它。

沙將軍和眾鬼衛都是以靈體出現,並不化形現於人前,所以山上山下的軍兵,都只看到巨龍滿天狂舞咆哮,似在示威一般,卻不知道,它正在經歷自煉成以來最為慘烈的惡戰!

在龍腹中,李小民已是頭暈眼花,幸好從前有過暈船暈車的經歷,身體現在又較為強悍,才沒有很快暈倒。

他咬著牙,拼力施放仙力,托住自己的身體,在幻龍腹中一步步地向前走去,看著已經到了盡頭,晶瑩刃狠狠刺去,嗤地一聲,刺透龍皮,在紅光閃閃的龍身表面鱗片上,露出了一點微小的閃光。

地面上,公孫不敗悶哼一聲,只覺這一擊甚是沈重,讓他道心受創不輕。身邊圍攻的鬼衛見狀立即加強攻勢,靈刀漫天劈來,攻得公孫不敗手忙腳亂,拼力揮動寶劍,才擋住這強大的攻勢,分心二用,應付著天上地下的兩個戰場,果然是苦不堪言。

在龍腹中,李小民只覺身邊壓力一輕,那股一直緊緊壓住自己的幻靈仙力陡然減弱,心中明白,果然是戳到了公孫不敗的軟脅,當下不肯放松,手揮晶瑩刃,施展開一套狂暴的劍法,如狂風暴雨一般,在龍腹內大肆砍殺起來。

幻龍張開口,發出一聲滿含痛苦的淒厲長嘶,身子旋轉得也慢了下來,搖頭擺尾,模樣痛苦不堪。

沙將軍見狀大喜,率領鬼衛在空中一輪狂攻,巨錘重重地砸在幻龍的頭上,砸得它痛怒交集,內交外困,讓幻龍幾乎支撐不住。

公孫不敗與幻龍心心相連,受此重擊,亦痛苦不堪,口中出血更多,忙在心中念動真言,加強幻龍的力量,讓它快些解決掉空中的敵人,再下來幫助自己。

陡然間,身邊本來已經微微減弱的鬼衛攻勢驟然加強,狂暴至極的攻勢攻得讓公孫不敗透不過氣來。

空中力量增強,就意味著防護自己的力量減少。就在他拼力抵御面前的狂攻之時,一柄大刀無聲無息地自空中劃過,迅捷無倫地劈向他的後背!

這一擊,凝聚著極為狂暴的力道,讓公孫不敗遍布周身的護身仙力也無法抵擋,被那一刀重重斬在腰間,狠狠地砍了進去!

公孫不敗仰面向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狂嘶!

鮮血自他七竅中同時迸流出來,亂發披散,在空中狂亂地舞動著,那柄曾斬除無數妖魔鬼怪的寶劍,重重攥在布滿深刻皺紋、青筋暴起的大手之中,卻無法抵擋來自身後的狂猛一刀!

鋒利的靈刀,重重劈開公孫不敗經由道法淬煉的軀體,直將他的脊柱斬裂。讓這傲然面對世間萬物的一代好漢,頹然跌倒在地上!

他左手間所持赤龍牌,脫手飛出,摔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發出一聲輕輕的脆響。

在空中,那正在狂舞亂抓的巨龍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龍面上居然露出了痛苦悲哀至極的表情,赤紅色的巨大身體緩緩消散,在空氣中分散無蹤。

龍腹中,李小民正在奮力揮動晶瑩刃,一下下地斬在巨龍軀體內部,感覺著巨龍受創越來越重,正在劈得起勁時,身邊束縛住仙力陡然消失,漆黑的夜空和滿天繁星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大為驚訝,一時不知所措,身子也向下方落去。
他現在所在之處,是在高高的天空中,離峰頂還有數十丈的距離。若摔得實了,就算他身具仙術,也一樣要當場噴血,骨碎筋折而亡!

此時,沙將軍正在猛力揮動巨錘與幻龍苦戰,當頭一擊,卻突然落空,茫然間,見主人就要摔死,慌忙化為一道清風,飛速馳到李小民身下,一把架住他,同時焦急地招呼一眾手下,快來救護主人!

這個時候,峰頂處,忠義堂已經盪然無存。它的整個建築,連同地面,都已經被幻龍沖得碎裂成無數塊,整個廢墟散落在地面上,看上去破敗淩亂不堪。

聽到忠義堂傳來的喊殺聲,住在峰頂的各位山寨頭領都已穿戴整齊,帶上大隊人馬,殺到峰頂處,前來救護觀望。卻看到這一片淩亂廢墟,讓他們驚訝惶懼不已。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地面下,別有洞天。巨大的洞穴中,數十個人滿頭滿身都是血,正委頓於地,低低地呻吟。而他們的面目,卻是傳言中已經在火並中被處死的各位頭領!

見到往日的兄弟,現在的對頭出現在面前,讓山寨眾位頭領和他們部下嘍羅,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大隊人馬,個個都打起火把,火光沖天,將天空中緩緩落下的李小民,映得通通透透,山上山下,俱都能看到他的模樣。

山下,兩支即將相遇廝殺的軍隊也都停下了腳步,仰天看去,滿心的驚慌疑懼,誰也不再記得要去與敵人廝殺。

在茫茫夜空之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持寶劍,緩緩地從天空中落下來,目光環顧山上山下各支隊伍,陡然看到山下那率領大國的美女,不由微微一笑,果然是齒白唇紅,當世翩翩美少年,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不由暗生自慚形穢之感。

在地面上,趁隙偷襲得手的曾將軍猙獰怒目,舉著巨大的靈刀,站在公孫不敗面前,高高舉起手中刀,便要一刀劈落,結果了他的性命!

公孫不敗殘軀倒在地上,腸破肚爛,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滿眼怨毒地看著身邊厲鬼,喃喃呻吟道:「好好,果然是好計劃!先用小鬼引開我的注意力,讓我以為你們只有這些實力,卻要陡然全力一擊……嘿嘿,若非貧道先前已受了重傷,又要將大部分心神放在天上神龍身上,你這小鬼,又如何能傷得到貧道分毫?」

曾將軍哪管他在說什麽,正要猛力劈下,陡然看到公孫不敗的頂門,霍地打開,一個周身紅光閃閃的小道人,鑽出來怨毒一笑,身子化為一道紅光,投向正南去了。

曾將軍暗叫不好,舉刀劈下,卻擋不住那道紅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孫不敗的元嬰脫體逃走。

曾將軍暗自嗟嘆,卻也不及再惋惜,一刀劈下公孫不敗的首級,提在手中,飛身沖上天空,虛虛拜倒在李小民面前,將那鮮血淋漓的首級,雙手呈上!

除了李小民,沒有人能看到他的靈體,眾人只能遠遠看到,一顆血肉模糊的首級自己飛上天空,被那英俊少年微微一笑,拿在手中,高高舉起,放聲喝道:「公孫不敗首級已在此處!」

清朗悅耳的聲音,灌注了強大的仙力,在夜空中遠遠傳了開去。聽到這聲音的人,都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半數是因為恐懼,而另一半的人,卻是因為狂喜而顫抖!

朝廷派來征討賊寇的大軍,立於山下,遙遙望著天空中李副帥那瀟灑飄逸的身姿,心神俱醉,一股欽佩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敵人如此強悍,能有巨龍助陣;而李小民卻孤身一人,殺上強敵盤踞的主峰,力斬巨龍,又砍下敵酋的首級,一舉奠定了勝局。有了這般神勇無敵的統帥,戰事何愁不勝!

一聲清脆威嚴的嬌呼,在眾軍耳邊響了起來:「敵酋已斃,眾軍何不並力向前,擊潰賊軍,以成大功!」

眾軍猛醒,看著大軍統帥,美艷如花的秦貴妃縱馬立於前方,手執鋼刀,威風凜凜地指向前方,都不由舉起刀槍,仰面向天,發出了狂喜的吶喊!

驚喜狂猛的氣勢,直沖天際。這支在片刻還在恐懼發抖的隊伍,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支強悍至極的隊伍,不管是誰膽敢擋在他們面前,他們都有信心,將他徹底撕碎!

而在他們前方,立於山道上的大順軍,卻已經個個瑟瑟發抖,惶然無措地看著空中首領的頭顱被敵將提在手中,無助的淚水,從他們的眼中流了下來!

就在剛才,天空中飛舞咆哮的還是公孫頭領所伺巨龍,轉瞬間,形勢陡變,巨龍消逝,就連公孫大哥的腦袋,也被敵人砍了下來!

這,這仗,哪還有打下去的信心!

在空中,李小民遠遠看到了山下兩軍間一觸即發的戰斗,微微一笑,朗聲道:「朝廷有令,巨山賊寇反叛,盡是宋大江、公孫不敗等人所為,部下嘍羅,都是脅從。若肯棄械投降,盡可赦罪不究。若冥頑不靈,膽敢反抗者,定要當場格殺,絕不寬赦!」

這清朗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寨,給陷入深深絕望中的大順軍兵,帶去了一絲生的希望,讓他們充滿恐懼絕望的眼神,開始有了一絲生氣,即使是山寨中諸位俠肝義膽的頭領,也不禁暗自考慮起自己的前途來。

就在山道上的嘍羅們在頭領姜沖的率領下,茫然無措地站在路上時,對面那支朝廷大軍,已經瘋狂呼喊咆哮著,狂沖而至,殺進人群中,放手大砍大殺起來!

一群茫然無措的綿羊,被瘋狂群狼沖入其中,當場潰散,哭喊著四面潰逃。有聰明的便跪下求饒,動作稍慢些的,便被敵軍一刀劈來,狠狠地將腦漿劈出,流滿地面!

姜沖正在大哥被殺的震憾之中尚未醒來,陡見敵軍殺來,尚不及結陣抵御,便被秦宜福一馬當先,揮刀砍下,狠狠一刀,將他斬於馬下,又復一刀結果了性命,由部下親兵割了頭顱獻來,高舉起姜沖的首級,放聲狂呼道:「元帥有命,降者可得生,若頑抗者,這就是榜樣!」

見主將被殺,部下哪還有戰意,一眾嘍羅,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再無一人敢於擋在官軍的前面。
眾軍前方,一員英武美艷的女將披掛盔甲,手持大刀,親率部隊沖擊敵軍寨門。山門處,眾嘍羅早已散去一空,哪有人抵擋官軍的攻勢,不過盞茶間,官軍便已控制住了山門,揮軍直上,向上方的第二道山門攻去。

此時,在天空中,李小民已經緩緩落在地面上,向那些扶持自己落下的鬼衛及沙將軍、曾將軍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辛苦你們了!」

當他落下地面,面對著的,卻是恐懼悲憤至極的一眾山寨頭領,和他們部下的親兵!

數十名頭領舉著刀槍,悲憤怒視著李小民,手中的兵刃都在微微顫抖,便有一人顫聲道:「好狗官,你竟然殺了我們的公孫大哥!」

李小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血肉模糊的腦袋,忍著惡心,舉起來揚了一聲,笑道:「他仙法比不上我,被我殺了,也沒什麽奇怪的啊!」

好漢們雙眼血紅,再度顫抖起來,半是由於憤怒,半是由於心驚,對這小太監高深莫測的實力更是心存疑懼。

一個好漢忍不住舉刀沖上,嘶聲道:「管你有什麽仙法,老子今天就要和你拼了!」

他大步奔來,尚未沖到李小民面前,便聽一聲悶響在他頸間響起,他的頭顱當即飛上半空,鮮血在頸間迸射,直達尺余之上。

曾將軍手提大刀,隱身飄在空中,冷冷微笑,對對面手持利刃的一眾好漢們不屑一顧。

眾好漢悲憤驚恐,都退了一步,眼前的太監竟然能不動手,便當場殺了自己一個兄弟,這般本領,又豈是人力所能抵御的?

「眾家兄弟,不要打了!」一聲虛弱的呼喊從李小民身後傳了過來,眾頭領舉目看去,卻是原來的兄弟林中立,此時滿頭滿臉都是血,喘息著從地下大洞中爬了出來,呻吟道:「公孫不敗殺了尤湧大哥,你們怎麽還要替他賣命!」

李小民回頭看是他來了,忙上前扶住他,以顯示自己禮賢下士,心中卻在尋思:「他是就江湖上有名的好漢獅子頭林中立?看他滿頭紅光,果然是一道名菜啊!」

地下大廳中的被縛的好漢們,一個個地從里面爬了出來。除了有些傷重的還躺在下面,其他的都互相扶持著,爬出來向舊日的兄弟們見禮。

為了顯示忠心,給這位新長官一位好印象,有些好漢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撿些刀劍,護在李小民身前,咬牙道:「公孫不敗殺了尤湧大哥,死有余辜!李大人替我們報了仇,便是我們的大恩人,兄弟們要對李大人不利,先殺了我再說!」

看著舊日兄弟死後重生,並護持住了官軍副帥,眾頭領更是驚訝失措,對這變幻莫測的世事產生了強烈的無力感。

李小民隨手將人頭遞給林中立,回身笑道:「眾位英雄,其實末將一直仰慕眾位英雄,當眾英雄美名傳遍江湖時,末將便已將眾英雄之名記在心中,敬仰無已,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眾英雄都是一代豪傑,又何苦屈身於此山寨,落草度日!朝廷之意,不過是要天下太平,再揮兵北向,掃除敵國,當今朝廷大國統帥對各位英雄都甚為欣賞,各位英雄何不加入朝廷大軍,北上抵御北趙軍隊,一刀一槍地在軍中搏個功名!那時封妻蔭子,衣錦還鄉,豈不遠勝於落草為寇,有家不能回麽?」

眾頭領聽得一愕,聽這太監之意,象是朝廷有相赦之意。只是自己殺官造反,罪名甚大,怎麽能說赦便赦,難道是這太監想要蒙騙自己麽?

眾頭領相互對視,交換目光,突然有幾個舉著刀槍沖向李小民,大吼道:「死太監,殺了我們大哥,還想騙我們放下武器,任你宰割!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緊接著,又有數人舉刀沖來,目現血紅,恨不能一刀斬了李小民,再與山下殺來的官軍拼個死活!

廳中剛出來的頭領們都大驚失色,勉力舉起兵刃,便要為了保護這位新長官,與舊日兄弟同室操戈,刀槍見紅!

那些頭領狂怒殺來,卻只沖到數步之內,便相繼悶哼一聲,頭顱飛落,無頭屍身撲倒在地,猶自緊緊抓住刀槍,似是對不能斬殺李小民為兄報仇而憤恨不已。

不過轉眼間,十幾個兄弟便已命喪黃泉,讓剩下的頭領,都不禁有兔死狐悲之感!

對面站著的頭領們,都是滿臉悲痛之色,看向李小民的眼神也充滿了疑懼。看了兄弟們的慘狀,一時倒是無人敢於上前了。

那些被公孫不敗抓起來的頭領們雖然心中驚懼,還是拖著虛弱殘軀,走上前去,拉住那些與自己關系好些的頭領,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是李大人為人寬厚仁義,絕對不會蒙騙他們。何況山下朝廷大軍已經殺到,若不歸順,難道真的想要力戰而死,為公孫不敗陪葬麽?

就象配合他們的勸說一樣,山下的殺聲越來越響,漸漸接近了峰頂。

往日里堅固險峻的山門在失去了戰意的嘍羅們的守衛下,被一道道迅速攻克,整個山寨,已失去了屏蔽,赤裸裸地面對著官軍鋒利的刀槍!

無可奈何之下,頭領們一個個地跪倒在地,向李小民叩頭道:「草民有罪,求大人寬恕!」

頭領即降,眾嘍羅自然也不敢相抗,相繼跪倒在地,在李小民面前,跪了黑壓壓的一大片。

看著眾頭領已經答應降順,李小民心中大喜,還禮笑道:「眾位英雄快快請起!盡管放心,只要有我在,絕不讓一個頭領受到擅殺!」

當秦貴妃親率大軍攻上峰頂時,看到的,卻是大批賊兵,恭順地跪倒在地,刀槍都放在一邊,只等官軍們前來收降了。
李小民看著官軍已到,便向眾頭領笑道:「現在情勢未明,還請各位英雄委屈一下,待得局勢穩定下來,便可赦罪出來了。」

他做個手勢,自有他營中將軍率軍前來將各位頭領扶起,帶走看押起來。那些受傷的頭領,也都有醫生前來救治,這麽好用的手下,李小民可不能讓他們這麽輕易地死去了。

至於地上死掉的那些頭領,既然腦袋已經掉了,這麽好拿的戰功,當然也不能浪費。所有的頭顱都被石灰腌制,以防腐爛,將會和公孫不敗的頭顱一起,送上朝廷,作為報功之用。

朝廷大軍在秦宜福的分派之下,迅速控制住了山寨的各處戰略要地。李小民立於峰頂,看著這險峻的山寨,悠然長嘆,知道這一仗,終究是打完了。

李小民沒有食言,戰後,他果然下令將各位頭領放出來,算他們是陣前起義,甚至是官軍派去賊寇內部的臥底,並在最後一戰中,幫助孤身深入敵營的李副帥,斬殺了公孫不敗和一干附惡不化之輩,這才導致了山寨的和平解放。總之是有功無罪,不但不會被判刑,反而會被升官,在官軍中做到一個較高的職位。

雖然一舉給這麽多人赦了罪,做到卻也並不為難,反正秦貴妃已經是他的胯下之臣,而秦家在軍中的勢力,又幾有一手遮天之勢,當然是他們夫婦說什麽算什麽了。

對於李副帥的恩情,眾頭領俱都感激不已,就算是那些初時心存狐疑之輩,也都暗自敬服,安心在官軍中呆下去,先在亂世中保住命再說。他日若能在戰場上與敵軍拼殺,說不定還真的能掙到功名,衣錦還鄉也不一定。

不過對於最後投降的這些頭領,李小民並不是太看重。真正有本領的,第一不會因恐懼而屈服於殺了尤湧的公孫不敗,第二不會因恐懼而投順朝廷。象公孫不敗手下那些鐵桿好漢,大都被鬼衛們一刀劈殺在公孫不敗屍身之前了。

反倒是那些被公孫不敗關起來的頭領們,受到他更大的優待,每天在一起海闊天空地閑扯,談些江湖上的大事,導致眾人感情迅速升溫,對這位救了自己性命並給自己光明前景的長官,更是感恩戴德。

打掃戰場,處理後事的事情,大都交給了秦宜福等武將。反正這些瑣碎的事情,兩位元帥是不願意去管的。

巨山山寨,經營多年,其中金銀財寶堆積無數,都是從山下搶來的。這麽好的條件,眾將官若是不趁機發上一筆財,那真是在軍中白混這麽多年了。不過規矩還是要講的,最大的一份,當然是統帥秦貴妃的,第二多的就是在戰斗中立了大功的李副帥,剩下的那些,再給眾將官和士兵們分配,總之人人都賺得盤滿缽滿,軍營中,整日笑聲不絕,許多士兵都是一邊算帳一邊傻笑,就算是不識數的文盲士兵也是一樣。

和他們相比,巨山降兵的日子就要困苦許多。不過在李小民的關照下,他們還能吃上飽飯,除了不能隨意走動,其他的也並沒受什麽虐待。

李小民派出已經宣誓效忠於自己的各位頭領,讓他們去俘虜營中拉人。那些降兵本都是各頭領的部下,現在茫然無措,不知道未來該怎麽辦才好。看到老上司前來規勸,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哪有不投降之理,就算有幾個死硬分子,也占不了多數,反而被殺雞儆猴,被定了重罪,流放異地,讓這一小撮人,承擔了大多數人在戰爭中犯下的罪行。

經過精挑細選,李小民在山寨前後幾場大戰中的數萬降兵中選了三萬精壯士兵,編入官軍之中。剩下的定罪的定罪,遣散的遣散,巨山山寨那般龐大的實力,如風吹雲散般,霎時消失無蹤。

活人處置完了,李小民再來處理死人。和別的軍官不一樣,他對鬼界的事情要清楚得多,要做的事,也比他們更多一些。

大戰之後,秦貴妃發下手令,要當地官府召集了大批和尚道士,在八百里水泊和巨山島上念經誦佛,超度雙方戰死將士的亡魂。

看著一個個被束縛於死地的亡魂面帶笑容地飛騰而去,由黑白無常引領著大批鬼卒接引他們前往地府投胎轉世,李小民心中暗自慨嘆道:「雖然說這些和尚道士對人沒什麽用,既不能打仗也不能生產,不過對鬼還算不錯,把他們那點微薄的法力叠加起來,竟然能超度這麽多亡魂。要是讓我自己來替他們持咒超脫,只怕我得活活累死在這里!」

不過,有些亡魂還是不能得到超脫的。就象巨山水軍頭領朱順、張逆,因為是何炯的大仇人,因此李小民答應了他,讓他帶上一眾水鬼將兩個新進水鬼關押起來,肆意折磨,絕不能這麽輕易地讓他們便轉世去了。

倒是那些在與藍面夜叉交戰時有功的水鬼,都得到了李小民的關照,有大批的和尚道士為他們念經超度,大都飛離轉世而去,只有五百舊日水鬼,因感念何炯待他們的情義,以及李小民讓他們脫離水鬼身份的厚恩,自願留在何炯帳下,跟隨他,一同效忠自己的新主人。將來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象一眾鬼衛一樣,接近於鬼仙之體,或許便能脫離輪回,快樂無加了。

待得一干事務處理完畢,李小民攜著秦貴妃率大軍回朝,只留下一個游擊將軍,率小股軍隊在巨山上駐扎,免得他日再有賊寇,占據此山,徒留禍患。

泊野縣城中,來了一支軍隊,讓縣令好生忙碌,拼命地巴結招待,只怕率軍的將領不滿意。

可是單獨率軍前來的李小民並不在意他的招待,也不和他敷衍,獨自帶上親兵,便向縣城郊區一處農庄行去。

看著何炯佝僂著身子走在自己馬前,擦眼抹淚地向他的家鄉走去,李小民心中大感有趣:「怎麽,這鬼死了這麽久,一回到家,還是這麽容易哭嗎?」

他本是要率軍回京的,忽然想起自己答應要帶何炯回家看看,恰好路過他的家鄉,便讓秦貴妃率軍前行,自己走偏一點,繞路到何炯家鄉看一看,以滿足他死後的願望。

一邊走,李小民一邊和何炯閑聊,問問他家中的情形。何炯卻沒什麽心思說話,雖然面對主人還是保持恭謹,心中卻早已歸心似箭,只恨不能一步跨回家里,看看自己久別的親人。

繞過幾處房屋,李小民帶著親兵,在一處破舊的屋子前面停下了腳步。

在屋子前方,一個蓬頭垢面的農婦正在做摘野菜,看到李小民率好多人到來,不由大為惶恐,怔怔地看著他們,一時說不出話來。

何炯看到她,卻是面色大變,抬起鬼袖,掩面痛哭失聲。

李小民看得心中淒慘,跳下馬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令堂大人現在還健在,看上去身體還好,也是大幸了。」

何炯一怔,抬起頭來看著他,哽咽道:「主人,這,這是拙荊啊!」
李小民嚇了一跳,失聲道:「你老婆?哇,這麽大年紀,要說是你奶奶,我都信!」

何炯臉一紅,卻不敢說什麽,只得苦笑道:「主人,奴才已經死了十幾年了,拙荊也都老了!」

看著嬌妻那蒼老的面容,何炯心中酸痛,知道這些年來,她過得一定不好,所以才會未老先衰,看上去足有五六十歲的模樣。

李小民心中惻然,拍著他的鬼肩,以為撫慰。

他的動作,在農婦和眾親兵的眼里,卻甚是詭異,只見這少年將軍在空中虛拍,口中還在喃喃說著什麽,讓眾人心中,都不禁有一股涼意湧起。

李小民回頭一看,見親兵們傻傻的樣子,微微一怔,揮手道:「你們在這里等一會,不要亂跑!」自己邁步走進了那戶農家。

進去以後,到處看一看,見一處黑黑的屋子里,一個老太太蓋著骯臟的被子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口中喃喃呻吟,象是已經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一見老太太,何炯心如刀絞,在空氣中現身出來,撲倒在床前,放聲大哭,聲音慘痛至極。

那老太太茫然睜開眼睛,借著門外射進的微光,看清了何炯的面容,不由眼中現出激動的目光,伸出干瘦的手掌,撫摸著何炯的臉,顫聲道:「炯兒,你,你回來了?」

接著,她又想起了什麽,環顧四周,嘆息道:「我早知道我快要死了,還好死了能看到你,炯兒,這麽久你不去投胎,就是為了等我嗎?」

何炯已是哭得說不出話來,抱住老母,痛哭不止。

門外那農婦聽得門里哭聲,驚訝至極,慌忙走進來,一眼看到何炯,不由大驚失色,倒退了幾步,指著何炯,喉中荷荷聲響,卻無法言聲。

李小民見她嚇住,笑著擺擺手,低聲道:「別叫別叫,我是朝廷里的大官,會仙法的,今天帶你丈夫回來,就是讓你們再見一面!等見了這一面以後,他就要離開,以後恐怕很久才能再回來看你們了!」

農婦雖然不太明白,可是知道丈夫回來以後還會走,不會帶自己一家同去陰間,也就不太害怕,撲上去跪在床下,也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家聚首抱頭痛哭,李小民插不上話,便倒背雙手,百無聊賴在屋里亂轉,看著滿屋黑乎乎的,陽光也不好,屋里面的擺設更是簡陋至極,不由搖頭暗嘆,何炯一死,家里人就過得這麽苦,也真是可憐。

那邊何炯的妻子也在抽抽噎噎,將這些年的辛酸事說了出來。

原來何炯本是出身農家,也是靠多年征戰,才掙出了這份功名。誰知他死後,便被從前官場中的仇人暗算,道是他與敵私通,才導致大敗,李漁聞言大怒,便下旨查辦,他家里散盡家財,上下打點,家小才未被抓去抵罪,卻也是窮困至極,不得不在此度日。何炯的妻子一直未曾改嫁,帶著老母幼子住在鄉下,現在已經苦熬了十余年,才等到何炯的鬼魂回家來看。

想到自己忠心為國,死後親人卻落得這般下場,何炯悲憤交集,以手捶胸,鬼淚滾滾,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走上去,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你那些仇人,就交給我好了。隨便安他一個罪名,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也算替你家里人出這些年的惡氣!」

何炯拜倒在他面前,哭泣流涕道:「奴才離家這些年,妻兒流落鄉間,老母臥床多年。還望主人憐惜,讓他們能過上幾天好日子!」

李小民慈祥地撫摸著他的鬼頭,嘆息道:「這是自然。你既然是我的屬下,你的親人我自然會照看。你放心,回頭我就接她們上京享福,從今往後,你娘就是我娘,你兒子就是我兒子,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們受一點苦楚!」

李小民把這句從後世的電視上看來的台詞說了出來,順便把最後一句在肚子里無聲地說了一遍:「你媳婦就是我媳婦,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一抬頭看到何妻那般老態龍鍾的模樣,李小民大為後悔,暗道:「干什麽要打這種主意,下屬的妻子,怎麽能隨便起意?就算起意,也得找個年輕點的啊!」

何炯聽了,果然感激涕零,跪地叩頭,哽咽感恩不已。

門外,腳步聲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你們是誰,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麽?」

李小民的親兵隊長打著官腔跟他說話,道是朝廷大軍副帥前來此地公干,要他不得無禮。

何妻慌忙出去拉了那人進來,抹著眼淚道:「兒啊,這是你父親,回來看我們了,你快來見禮!」

何炯一聽,卻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自己,又怕兒子年輕嘴不牢靠,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慌忙隱身,只在暗中陪著老母落淚。

進來那人,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粗壯青年,怔怔地看著李小民,訝道:「你是我父親?」

李小民也失聲道:「你就是我兒子?」心中苦笑,剛才還說要把他當兒子,現在才發現,這兒子比自己歲數還大,要是帶這麽個拖油瓶到處走,會大大影響自己泡妞的成功率。
他說出口,發覺失言,慌忙掩口,笑道:「哪里哪里,我是你父親的舊日同僚,今天過來,是來看看老朋友的家屬的。」

何大牛狐疑地看著他,奇道:「我父親死了十幾年了,那時候,恐怕你還沒出生吧?」

李小民心里贊嘆:「這孩子還不算傻,居然能看出我的年齡。」

他以手撫著下巴,虛虛摸著那一把不知何時才能有的長須,老氣橫秋地道:「唉,你是不知,吾修仙多年,現在已經練到返老還童的境界。算起來,你該叫我一聲伯父才是!」

這個時候,何炯也已隱身在自己妻子耳邊說了幾句話,何妻呆呆地看著李小民在那里胡說,也不出來阻止,反幫著他說話道:「兒啊,還不快向你伯父叩頭!」

何大牛雖然愚鈍,卻甚是孝順,翻身拜倒,叫道:「伯父在上,請受侄兒一禮!」在地上硬叩了三個響頭。

李小民心中歡喜,上前扶起這位大侄子,嘆道:「既然你拜了我一拜,今後就跟著我在軍中效力吧。現在我已經混跡軍中,化名為李小民,現為朝廷征討大軍的副帥。你先跟著我,做個親兵,以後學學打仗,還有希望當個將領,混個出身!」

何大牛聽得大喜,再叩了幾個響頭,才站起來,想著自己以後有這位伯父照顧,當可平步青雲,不由喜不自勝。

何炯在一旁看得苦笑,雖然奇怪這位主人這麽喜歡胡鬧,可是看他拿出幾丸丹葯喂自己老母服下,又派人去請醫生,也不由感激。

那幾丸葯,卻是李小民搜查公孫不敗的丹房,順手拿來的,存在自己帳中的還有好多。根據公孫不敗留下的手卷,葯的效力他差不多已經清楚,先拿了幾顆葯性平和的丹葯給何母吃了,果然看到她精神好了許多,又由趕來的醫生開了些溫補的方子,找人煎了葯喂她服下,把何氏一門,交給自己的親兵隊長照顧,再用大車送她們隨軍上京,李小民率領大隊人馬,再度向前趕去。

趕了兩天,追上了秦貴妃所率主力軍隊,二軍合一,向金陵進發。

在以後的行軍途中,秦貴妃與李小民在人前是主帥與副手,私下里卻是形同夫婦,每日里在寢帳中鴛鴦戲水,快樂無比。那些服侍秦貴妃的親兵雖然對他們的關系滿腹狐疑,可是李小民是個太監,反正也不會出什麽事,又拿了大筆大筆的賞賜,這些女兵也就不敢再多事了。

大軍曉行夜宿,這一日,終於回到了京城。秦貴妃令大軍在城外駐扎,自己帶上一眾將領,進城繳令。

金陵城外,十里長亭。

南唐文武百官,盡聚於此,肅然恭立於亭外,翹首祈盼,遠望南方,眼巴巴地等待著即將凱旋回來的朝廷大軍。

驕陽似火,將亭外的樹葉草莖,烤得萎縮了不少。眾官員也被這烈日烘烤,滿面流汗,將官服都溻透了。有幸能在長亭中坐等,不至於被曬得頭昏眼花的,也只有左右二相,以及秦老將軍而已。

在長亭之中,坐在三位老臣上首的,是一位絕代風華的麗人。但見她生得明眸皓齒,肌膚晶瑩如玉,身穿一套庄重華麗的宮裝,卻是當朝正宮娘娘,正受命掌控朝政的皇後周氏。

秦貴妃的地位,在宮中也甚是尊貴,只次於周皇後,此次出征凱旋回朝,立了大功,周皇後自然不能怠慢,因此上親自率文武百官出迎,在城外十里長亭處,等著秦貴妃一眾軍將。

她端坐在正位之上,如白玉般的小手端著一個茶盅,悠然品了一口茶,美目望向遠方,輕啟朱唇,淡然道:「前面派出的斥候可曾回報,妹妹的大軍,快要到了麽?」

坐在下首的秦老將軍慌忙道:「啟蒙皇後娘娘,據報稱,貴妃娘娘已率眾位將官兼程趕來,不多時便會到了。」

左相周泰也微笑道:「皇後娘娘不必著急,既然斥候已經報了,看來我們等不了多久,貴妃娘娘她們就會到了。」

華服麗人含笑點頭,目光在三位老臣臉上轉了一圈,淡然微笑道:「妹妹和眾將軍這次立的功勞,實在太大,各位愛卿可曾商議過,該如何賞賜他們了麽?」

右相錢松躬身笑道:「一切盡遵娘娘吩咐,我們這些老臣,俯首聽命就是。」

由於唐皇李漁病重,權柄一直操在周皇後手中。周皇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終究還是比不是皇帝,對百官甚是寬待,下旨賜左右二相、秦老將軍可以入朝不參,見了自己也不必跪拜,免得他們年紀漸老,上朝拜來拜去,若是閃到了腰,那可就麻煩了。

對於周皇後這樣的優待,錢松卻是心知肚明。周皇後這樣做,大半是為了她的老父,或是示好於秦老將軍,對於自己,眼下是兩家有隱隱聯合之勢,來對付自己這一派。現在兩派聯合起來,聲勢頗大,在各方面都隱然壓制住了錢松這一派的力量。

不過,錢松又暗自冷笑:自己這些年在朝野苦心經營,豈是輕易可以壓制得了的!這兩家聯合,顯然便是怕了自己,自己這些年出錢出力,幫助陰山派振興道門,果然收了奇效。只待陰山派實力盡復,那些在與龜山派的火並中受了重傷的老道士們一齊出來,這大唐天下,豈還有這兩家說話的余地!

但現在形勢終究是在表面上不利於錢家,錢松也只有安心忍耐,以待後日了。

周皇後凝目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微笑道:「錢相過謙了。我一介女流之輩,哪有什麽見識,還是三位愛卿共同商議,定下賞賜之策才是。」

四人正在長亭中商議,忽然看到遠處一騎戰馬馳來,奔到亭外,馬上傳令兵翻身落馬,拜倒在地,大聲道:「啟稟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率眾位將軍,已在一里之外!」

周皇後線條優美的紅唇邊升起一縷笑意,亭亭站起,微笑道:「妹妹來了,我們去迎接她吧!」
看著她盈盈走出長亭之外,三位老臣,慌忙追了上去,領著文武百官,列隊恭迎,向前方迎去。

不多時,遠處煙塵揚起,數百余騎戰馬疾馳而來,後面氣喘籲籲地跑著大批的步兵,卻是朝廷南征平賊的大軍,凱旋回來了。

策馬馳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英武美貌的女將,身上穿戴著盔甲,卻是南征大軍元帥服色,在陽光照射下,金光四射,耀人眼目。相貌亦是眉宇如畫,神采飛揚,戰馬奔馳間,這女將舉手投足,豪氣四溢,盡顯巾幗英雄風范,令人望而心折。

在她右手邊,比她微微落後一個馬頭的,卻是一名小將軍,亦生得齒白唇紅,清秀英俊至極,身穿銀盔銀甲,臉上帶著恭謹的笑容,緊緊跟隨在她的身邊,拍馬馳向前方。

在後面的,卻是朝廷征討大軍的各營將官了,此次是同來金陵,接受封賞的。一個個喜氣洋洋,對自己將受到的賞賜欣喜不已。他們人數眾多,比之當初出發時,不但人未減少,反倒增加了許多人。

那些增加出來的將官,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雖然亦是個個都有一身武將豪雄之氣,夾在眾將中拍馬疾馳,卻頗有些膽怯之意,隱約從眼中顯露出來。

這些人便是巨山山寨中的各位頭領,現在投降了朝廷,也來接受封賜,以後算得上是朝廷命官了,卻終究是降將身份,生怕朝廷追究從前的附逆造反大罪,心下不安,臉上的表情,也是小心翼翼,與那些自知立了大功的將官們截然不同。

李小民騎著馬,跟在秦貴妃後面,遠遠看到前面百官雲集,一位絕世佳人,微笑立於道上,心中暗喜,忙跟了上去。

周皇後站在大道上,含笑而立,看著秦貴妃帶領眾將馳到面前,滾鞍下馬,雖是身穿盔甲,亦伏拜下去,笑道:「怎麽敢有勞姐姐,親自來接我們!」

周皇後忙上前扶住秦貴妃,微笑道:「妹妹,這次你立了大功,天下皆知,姐姐怎麽敢不來接你呢?」

兩位絕色美人相互攙扶,兩般風格不同的美貌交相輝映,百官與眾將卻無心欣賞這般美景,只是拜倒在地,口中大聲稱頌,道是大唐國運昌隆,才有皇後貴妃兩位娘娘,替國分憂,一舉掃平巨山賊寇,讓大唐天下太平,兩位娘娘功不可沒!

唯一敢跪在地上,仍用欣賞美女的眼光色迷迷地看著兩位娘娘的,就只有大軍副帥李小民了。看這兩位美女含笑站在一起,他不由兩眼閃閃發光,跪在地上,也忘了站起。

直到周皇後輕啟朱唇,鶯聲道:「諸位愛卿,免禮平身!」眾人都站起來,李小民含悲看著那位至為高貴的美女,知道她是不會親手來扶自己起來了,也只得垂頭喪氣地站起來,暗自嗟嘆不已。

這一邊,周皇後攜著秦貴妃的手,仔細打量著她。卻見她雖是風塵仆仆,又在連日征戰之後,膚色曬得微黑,卻別有一股溫婉柔潤之意,在她臉上體現,玉體也變得更為婀娜多姿,充滿了女性的魅力,讓她不由暗自稱奇:難道說,出征作戰,能讓女子更加美貌誘人不成?

朝廷大軍的先頭部隊,也已趕到十里亭,在向皇後娘娘拜倒行禮之後,護送著周皇後及百官、眾將,向金陵城行去。

周皇後親親熱熱地挽著秦貴妃,坐上了鳳輦,放下珠簾,行在隊伍的前端,帶著大隊人馬,進了金陵城。

城門內外,大道兩旁,百姓雲集,摩肩擦踵地站在那里,望著大軍放聲歡呼,大聲贊嘆將軍們果然英勇,出征沒有多少時日,便一舉擊破了巨山叛賊,奏凱而還,讓大唐的百姓,不用擔心自後方來的戰亂。

李小民率眾將走在當中,聽到這麽熱烈的歡呼聲,也不由欣喜感動,舉手抱拳,向眾百姓還禮。

那些百姓看到為首的將軍,卻是一個身穿銀甲白袍翩翩少年,都不由驚訝,大聲著相互詢問,那位將軍到底是什麽來歷。

有知道的,便興奮地說了出來:「你可知道,那位少年將軍,乃是宮里的公公,就是那位有名的李公公啊!」

聽到的人,不由聞聲哀嘆道:「怎麽,是一位太監?真是可惜,看他那般人才,又會打仗,卻去做了太監,真是浪費啊!」

又有人驚呼道:「李公公?難道就是被封為『靈秀真人』的李公公?我聽說他比武奪帥,擊敗了御林軍錢統領,當上了大軍副帥,難道就是這位嗎?」

在得到了確定的回答之後,百姓們群情轟動,都爭著要上前看清楚,仔細看看這位仙法武功無一不精的英俊公公。

看著滿臉驚訝崇拜的百姓,如潮水般湧上前來,大聲向自己歡呼,稱頌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就算是謙虛如李小民,也不由飄飄然起來,微笑著向眾百姓還禮,得意洋洋地帶著眾將向皇宮走去,心里還在欣喜地想著:「當英雄滋味真是不錯,怪不得那麽多人都做夢想要出名!」

來到朝堂之上,百官分列兩旁,由一眾將官上殿叩拜周皇後,接受封賜。

秦貴妃因為是宮中皇妃,未曾上殿,因此只由周皇後在珠簾後微笑宣布,她的功勞太大,因此封賜她絹帛千匹,駿馬百騎,另外還加了一縣封地,作為她的采邑。

在秦貴妃之後,第一個接受封賜的,卻是大軍副帥李小民。

李小民目不斜視地走上殿去,拜倒玉階之前,聽著上方珠簾後的玉人微笑柔聲道:「李卿家,抬起頭來,讓本宮看上一看!」
李小民抬起頭,看著珠簾後的美人,心神飄盪,聽著她微笑道:「李卿家的功勞,本宮已經聽秦元帥說過了。現賜絹百匹,封你為安南將軍,官階二品,為御林軍副統領,協助錢伍林將軍,統領御林軍,拱衛京師。」

李小民叩頭謝恩,心里嘀咕道:「安南?我還聯合國秘書長呢!叫這個名字叫得久了,不知道會不會變成黑人。」

在下面,錢松卻在暗暗冷笑。自己費盡心機,送了好多禮物,又使了好多計策,才打動了皇帝,讓他封錢伍林掌管御林軍,現在已在御林軍中,立下了根基。周皇後只派了一個小太監來,就想要從他手中奪去軍權麽?

接下來,秦宜福與一眾南征將官與降將都上前聽封,個個都有封賞,就算是投降來的巨山頭領,也都被賜了軍職,發在秦宜福和李小民的帳下聽令。

封賞已畢,錢松踏上一步,躬身行禮道:「啟稟皇後娘娘,北趙大軍,在邊境上蠢蠢欲動,只怕會對我大唐不利。因此老臣奏請,不如令秦將軍率軍北上,協助護衛邊境,以免北趙軍隊有可乘之機。」

他那一派系的官員,也都紛紛上前奏請,附和他的意見。

珠簾後,周皇後的目光轉向秦老將軍,溫聲道:「秦老將軍,你有可什麽意見?」

秦老將軍低頭一想,北方的防守確實是薄弱了些,而最近北趙軍隊調動頻繁,聲勢頗大,若不防備,一旦北趙大軍攻來,只怕自己的長子所率防衛部隊難以擋得住。何況這次派去的是自己的孫子,手中又有一支生力軍,他們父子同心,共御北趙,也是增強自己家實力的一著好棋,便向上行禮道:「錢相國所言極是。老臣內舉不避親,願薦孫兒率軍前去協助防衛!」

見秦老將軍發了話,朝中眾武將也都上前附和,眾言鑿鑿,道是北方防衛確實需要加強才好。

見眾官大都是如此意見,周皇後點頭應允,便命秦宜福率領大軍,北上抗趙。

朝會已畢,眾官恭敬叩拜,下朝而去。

李小民走出朝堂,便有官員前來行禮,滿面笑容,拼命地和他拉關系,希望能攀上這位皇後娘娘眼前的紅人。

李小民微笑還禮,謙遜以待。下朝後,先去拜會了左右二相與秦老將軍,然後再拜會朝中同僚。自然也有許多官員前來他府中拜望,送上份份厚禮,努力巴結於他,只望他能在宮中替自己說上幾句好話,便是大大感激了。

他現在的府第,雖然是皇後欽賜,他卻不常居住,也只是在這里的庫房中存放一些財物而已。而他在金陵城中,也在私下里買了幾處宅院,現在除了雲妃與蘭兒、蕭淑妃與青綾居住的宅院外,又多加了一處幽靜的私宅,讓宋惜惜母女在里面居住,並買了婢女服侍。院中用法術設下禁制,大門外面又派上自己忠心耿耿的士兵防守,免得她們逃了出來。

安排好了這一切,李小民急匆匆地出府而來,催馬馳向蕭淑妃所居府第。出征了這麽久,他真的是很懷念這位溫柔婉約的嬌妻,以及她那才華出眾的清麗女兒。
第六集 第二章 正義
深夜,大唐宮廷。

安南將軍李小民,緩步走在庭院之中,看著道旁鮮花交相輝映,夜色靜寂,不由微微一笑,心神也變得平靜下來。

身為將軍,本是不能進入宮廷的。可是他還有一個身份,是御膳房總管,還未曾卸任,因此有的時候,還要進宮來管理自己手下的干部,交待他們做些好菜,來討得各宮娘娘的歡喜。而周皇後也未曾叫他辭職,反而封了他一個內宮副總管的虛職,看來是有意讓他常出入宮廷,以增近感情了。

至於住處,他明面上的房子,有兩處,一在宮內,一在宮外,都是被朝廷恩賞的。因此,他想住在哪里都可以,比之前朝有勢力有地位的大太監,也相差無幾了。

這是李小民自出征回來,第一次踏入宮廷。看得熟悉的景物,一股歡喜之情,油然而生。

緩步走到自己住宅之前,李小民駐足看了一會,卻不進去,邁步走向不遠處的秦貴妃的居所。

走到近前,細心觀看。這一處宮室,甚為華麗,在宮中只次於周皇後所居宮殿。門前兩個宮女正在閑聊,看著李小民緩步走來,微微一驚,待認得是李小民,都歡喜起來,上前行禮。

李小民定睛看去,這二女都認得。其中有一個便是上次替他上葯的宮女聽琴,年紀十六七歲,看上去比他還大上幾歲,這些日子不見,倒生得更是清秀美貌,引得李小民食指大動,兩眼放光。

他微笑著,隨手打賞,拿出從外面買來的金釵,分送二女。給聽琴的那枚金釵上面還鑲著一顆碩大的明珠,柔光溢彩,甚是漂亮。

聽琴也頗為識貨,知道這珠釵價值昂貴,不敢收下,卻被李小民微笑著替她插在頭上,看著珠光掩映下,美人如玉,不由微微有些癡了。

另一個小宮女識趣,趕忙找個借口走開,讓這位在宮內宮外都炙手可熱的少年公公,有機會和自己喜歡的宮女在一起。
李小民這次進宮,本來是想和秦貴妃尋歡作樂的,免得讓二人剛剛發生的親密友誼,因為回京而中斷。可是一看到聽琴這般美麗嬌俏的少女,又不由心動,呆呆地看著她神。

這女孩,年方二八,正當妙齡,渾身上下,都在透著青春的氣息,此時嬌羞地半低著頭,嬌嫩的面頰上白里透紅,比之秦貴妃這樣成熟性感的美女,又是別有一番風情。

看著她羞答答的模樣,李小民想想自己最近一直是在和熟婦尋歡作樂,就算有宋惜惜與她母親一同承歡,可是每次與這一對美貌母女交歡時倒象作戰一般,實在是太過驚險刺激,不如嘗嘗這小家碧玉般的少女滋味,便伸出手去,拉住聽琴柔嫩的玉手,笑嘻嘻地道:「好姐姐,咱們姐弟這麽久沒見面了,不如帶我到你屋里去,咱們好好說說話,好不好?」

聽琴在宮里呆了這麽久,也甚是寂寞。近來不見他,也甚是想念這乖巧俊秀的小太監,又聽說他最近在外面立了大功,大展雄威,平滅了巨山賊寇,被拜為將軍,領二品銜,已經是朝中有名的大將,對她們這些宮女來說,已是個大人物了。雖然為他歡喜,也不免悵惘,只恨當初沒有和他更親近一些,將來自己除了貴妃娘娘、長平公主以外,也好多一個依靠。現在見他來了,芳心不免暗暗歡喜,又見他隱有親近之意,不由芳心亂跳,強抑著嬌喘息息,努力平靜地微笑道:「既然將軍大人發話,小女子怎敢不遵?」

李小民心中暗喜,卻苦笑道:「姐姐不要笑話我了,我這將軍官職,都出於娘娘的恩典,當不得真的。姐姐住在哪里,帶我去吧?」

聽琴含羞微笑,帶著他往自己屋里走去。雖然知道他是太監,出不了什麽事,可是在宮里久了,也聽說了一些太監和宮女「對食」的韻事,不由芳心亂跳,微微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她是秦貴妃宮里得力的宮女,有自己的屋子,沒有和姊妹們住在一起。李小民跟著她一路行來,走到她屋中,幸喜沒有遇到什麽人。

站在少女閨房里,李小民東張西望。但見聽琴雖然只是個宮女,屋子里面布置得也甚是素雅干凈,不愧是妙齡少女的臥室。那一股滿屋幽香,讓李小民又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拉著聽琴的玉手,李小民笑嘻嘻地道:「好姐姐,這些天不見,真的好想你啊!你有沒有一點想我啊?」

聽琴微紅俏靨,伸出蔥指,輕輕在他頭上一點,含羞笑道:「又油嘴滑舌!你這次出去,一定遇到好多宮外的美女,有沒有做什麽壞事?」

李小民慌忙表白道:「沒有沒有,我這麽老實的人,怎麽會做那些事?我只是按奴才的本份,努力服侍好娘娘,然後就是按照娘娘的指示,好好打仗,也就是了。」

聽他說起打仗,聽琴也不由好奇,便詳細詢問起來。

李小民拉著她柔滑的玉手,坐在她香閨的床上,開始大談自己出征的戰事,雖然不能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但是隨便說上幾件戰斗之事,都是驚險刺激,讓這久居宮中的少女緊張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聽得小民子如此英勇神武,能在陣上當場斬殺敵方大將,並多次突襲,立了大功,聽琴又驚又佩,看向身邊俊秀少年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起來,對他握住自己雙手偷偷撫摸的舉動,也就不十分推拒了。

看著身邊佳人崇拜的眼神,聽著她顫聲道:「好弟弟,想不到你這般厲害!」李小民心懷大暢,卻努力謙虛道:「哪里哪里,這都是托了娘娘洪福,小弟不過是替娘娘辦差事的罷了。」身子又向聽琴靠近了些,緊緊貼在她的身上,感覺她溫軟嬌軀上散發出來的熱力,不由心頭也熱了起來。

聽琴芳心暗暗思量,小民子這般本領,將來封侯拜將,一定是意料中事。只可惜他是個太監,不然的話,前程不可限量,說不定位極人臣,也未必不能。想到這里,又是惋惜又是憐憫,伸出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嘆息道:「好弟弟,可是難為你了!」

李小民趁勢倒在她懷中,將臉貼在她酥胸之上,舒舒服服地感受著聽琴的手撫摸在自己頭上那種受寵愛的感覺。

嗅著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小民心中一盪,嘻嘻笑道:「好姐姐,你身上好香啊,不知用的是什麽香料?」

說著,便湊到聽琴身上亂嗅,手上也開始不大規矩,在聽琴溫軟嬌軀上輕輕碰觸起來。

少女的敏感處被他接連碰到,不由微微呻吟起來,渾身漸漸發燙,雖然有一絲驚懼讓她想要把小民子推開,可是懷中少年這俊秀的容貌,動人的笑容,還有身上傳來的奇特快感,都讓她芳心中波瀾盪漾,嬌軀酸軟無力,只能羞懼地看著李小民,顫聲道:「好弟弟,你……」

李小民見她不推拒,膽子更大,索性伸出雙手,抱住聽琴的嬌軀,雙臂環在她的蠻腰之上,輕輕揉捏,抬起頭,在酥胸上輕輕一咬。

酥胸前端的突起被少年的牙齒隔著衣衫咬到,少女不由低呼一聲,心中更是狂盪,感覺著他的唇一點點地上移,吻過玉頸,一直印在櫻唇之上。

軟滑舌頭如蛇般探入少女口中,聽琴登時嬌軀綿軟,只嚶嚀一聲,再無力抵抗小民子的入侵。

正在情濃雨密之際,忽然聽到外面腳步聲響起,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了進來:「聽琴,你在做什麽,為什麽你屋里有奇怪的聲音?」

聽琴大驚失色,掙扎著從李小民身下抬起頭,卻看到長平公主邁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陡然看到聽琴和一個人裸身抱著躺在床上,旁邊扔著太監和宮女的衣衫,不由大驚,退後一步,怒道:「聽琴!你怎麽和太監做這種事?」

久居宮中,她也聽說過有「對食」這種事,一向只覺汙穢不堪,想不到今天竟然親眼看到,還是向來端庄穩重的聽琴做出這等事,不由讓她大怒,若非聽琴是她平素里喜歡的宮女,便要去稟告母親,嚴厲懲治!

接下來的事,更是讓她驚訝至極:那個趴在聽琴身上的少年太監直起身子,看著自己尷尬一笑,竟然是昨天還在跟自己在宮中角落里偷偷玩親親的小民子,而且他的身上,長著很奇怪的東西!

看著她驚訝的眼神,聽琴羞慚無地,萬念俱灰:和一個混進宮里的假太監做這種事,又被長平公主看到,現在就是想不死都不成了!

她雙手掩面,縮在床上嚶嚶哭泣,對被內事房拉去打死一事充滿了恐懼感。

李小民卻從床上跳起來,拉住長平公主,眼中含淚,顫聲道:「好姐姐,救命啊!」
長平公主噘著小嘴,嫌惡地道:「不要叫我姐姐,去叫聽琴做姐姐吧!」

李小民卻把她拉到床邊坐下,抱住她的玉頸,將臉埋在她頸間,抽泣道:「姐姐,你要是不肯救我,我就完了!」

長平公主聽得一陣好奇,伸手在他頭上重重敲了一下,呵斥道:「既然這樣,你就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出來!還有你是怎麽混進宮里來的,不許撒謊!」

李小民象無尾熊一般死死纏住她,趴在她身上哭泣道:「好姐姐,我這是被鬼迷了啊!」

他抱住長平公主哭訴,只道最近有鬼出現,法力強大,把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那女鬼還在努力吸食自己陽力,害自己陽氣衰竭,過不了多少天就會死,沒辦法,只能來找聽琴幫忙,努力吸收少女身上的生氣,免得陰氣纏身,一命嗚呼。

為了加強說服力,他暗運仙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印上一個身穿白衣的女鬼圖案,栩栩如生,擦拭不去。

長平公主抓過他伸過來的手臂,看得好奇,吐上口水用力擦擰,還是不能去掉這個鮮活的圖案,看著他手上女鬼圖案似在對自己微笑一般,心里也不禁有些發毛,始信小民子說的都是真的。

長平公主奇道:「就是這個嗎?那個女鬼是怎麽做到的,讓你長這麽怪的東西?」

李小民泣道:「我也不知道。在我遇到的鬼里面,她是法力最強大的了,我練了這麽多年仙法,還是斗不過她!據她說,一般的宮女可以讓我晚死幾天,卻不能根除我身上陰氣。除非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能陪我練功,我才有希望脫離死難。可是姐姐你想,我一個小太監,身為卑賤的奴才,哪敢對各位公主殿下動這等歪心思?也只有想辦法請各位宮女姐姐幫忙,來勉強留住活命了!」

說到這里,已經盤算好,抽空得要月娘出來頂缸,替自己擔當罪名了。

長平公主聽在心里,卻有一股酸意湧起,噘著嘴揮動粉拳,在他頭上狠狠敲了一記,斥責道:「你怎麽敢對宮女做這種事!哼,老實說,你壞了幾個宮女了?」

李小民也確實沒有害過多少宮女,當下只將人數稍微縮水,老老實實地道:「就一個!可是那個女鬼說得沒錯,我和聽琴做了一次,好象生氣沒增加多少,這樣下去,我還是會死的啊!」

他臉上一急,再度哭了出來,抱住長平公主溫軟嬌軀,將臉貼在她胸前,蹭來蹭去,動作中充滿了對生的眷戀和對死亡的恐懼之情,以及對長平公主深深的姐弟深情。

聽著他抽泣著說出:「我死了倒沒什麽,可是我舍不得姐姐你啊!」長平公主不由心頭一熱,脫口道:「那算什麽,我來幫你好了!」

說出口後,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麽,卻也不願意再反悔,堅定地抱住小民子,心里暗道:「這麽好的弟弟,我怎麽能看著他死去?再說也不能讓那些宮女們和他這麽親密,反正看著聽琴和他做得很高興的樣子,不如我也試試好了!」

芳心充滿了慷慨就義的悲壯情感,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弟弟,少女抱住赤裸的少年,緊咬著櫻唇,大義凜然地道:「好弟弟,有姐姐在,是絕不會讓你死的!」

聽到這滿含姐弟深情的話語,李小民不由呆住了。

少女的一雙玉手,輕輕地顫抖著,緩緩解開自己華麗的宮裝,直到只剩下小衣,毅然躺在床上,凝目看著身邊俊秀的少年,輕聲道:「好弟弟,你來吧!」

李小民的臉上,滿是復雜難明的神色。緩緩低下頭,看著舍身救人的剛烈少女如白玉般純潔無瑕的嬌美玉體,和她絕美容顏上慷慨激昂的凜然表情,身世悲慘的少年,不由流下了感動的熱淚。

盡管有感於她的拳拳厚意,但是身為一個忠厚老實的宮廷勞動者,那一份護主的忠心還是讓李小民抹著眼淚,抽泣著,誠懇地推辭道:「好姐姐,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金枝玉葉般的身子,我不過是卑賤奴才,怎麽敢對你無禮?而且你一向對我這麽好,我死了就死了,絕不能害了你!」

長平公主正在緊張地看著他,聽得這話,芳心中一股甜意湧起,卻不肯表露出來,只是正言厲色地訓斥道:「事急從權,難道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嗎?不要多說,快來吧!」

李小民大喜過望,伸出手去,緩緩撫上了她的香肩,只覺觸手滑潤,恍若羊脂白玉一般,弄得他心中一顫,又停住了伸向她酥胸的手,沒有再摸下去,看著她緊張的雙眸,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見小民子還在那里猶猶豫豫,長平公主心中羞急,狠狠揮動粉拳,重重打在他的頭上,呵斥道:「男子漢大丈夫,要做就做,畏首畏尾哼哼唧唧地做什麽?」

受到美麗公主的強硬逼迫,李小民身為宮奴,自然不能不聽公主的話,沒奈何,只得含著眼淚,用顫抖的雙手替她除去小衣,讓她如花嬌軀,一絲不掛在呈現在自己面前。

當李小民第二度抱住長平公主,讓她承受著他的進攻時,突然心有所感,抬起頭來,看到在房梁上,一個影子一閃而沒。

在那一瞥之間,李小民已經看到,那張面龐卻是一張極美的少女面龐,臉上微有驚惶之色,面色蒼白,卻是一個小小的女鬼,模樣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

李小民眉頭一皺,煞氣湧現!

身為一個奉公守法的好青年,他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偷窺狂變態,心里暗罵道:「哪里來的變態,想做就自己去做,偷看別人算什麽事!」

心中微一動念,月娘便從收魂玉中飄出,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向上床上看去,倒是公然直窺,與剛才那偷窺狂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語了。

對於月娘假公濟私的行徑,李小民憤然剜了她一眼,用傳心術招呼她去把那個偷窺狂抓住,自己動作不停,仍是上下其手,努力攻擊著長平公主各處敏感的地點。
梁上少女,容貌美麗,身穿大家閨秀的服飾,彩帶飄飄,裝束也甚是華麗。她在此居住許久,被困無法前去投胎,又不敢出來嚇唬人,也只有每天呆呆地看著聽琴日常的生活,徒生羨慕而已。

在這些年里,她只能看到歷代宮女們的起居,一直未曾見過男人和太監,忽見這個小太監按住居住在這里的宮女和她服侍的公主,行那男女之事,不由好奇,從角落里探出頭來,趴在房梁上呆看,卻被李小民發現,那一眼襲來,如刀鋒般鋒利,嚇得少女小心肝噗噗亂跳,半晌才平息,探出頭去,再度好奇地看著下面的奇景。

一個人影陡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少女嚇了一跳,身子向後一縮,幾乎從梁上摔下去。驚悚中,飄身飛起,卻見那人是個美艷女子,身穿紅妝,正飄在空中,向自己淡然微笑,眉稍眼角,隱有深意,烏黑眼珠滴溜溜亂轉,象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少女心驚膽戰,顫聲道:「你是什麽人,到這里來做什麽?」

月娘唇線一挑,微笑道:「我不是人,是和你一樣的鬼,到這里來,是來抓你的!」

話音未落,她便已飛身沖來,揚起白玉般的雙手,便向少女抓來!

少女嚇得尖叫一聲,回身便逃,未飛出幾尺,便被月娘追上,劈手抓住她的肩膀,微一用力,便已扣住她的雙手,拿出彩帶反綁起來,提著哭哭啼啼的少女,飛回到房梁上坐下,饒有興味地低頭看著下面主人大展神威,殺得長平公主潰不成軍的激情戲來。

在長平公主尖叫一聲,雙手痙攣地抓緊李小民的雙肩,昏過去以後,李小民抬起頭,在心中呼喚月娘:「把那個變態給我抓過來!」

少女哭哭啼啼地跪在床前,雙手反綁,無法活動,心中驚懼不已,對床上摟著昏迷少女上下其手的赤裸少年也是充滿畏懼。

李小民看著下面嬌弱可憐的少女,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偷窺狂竟然如此年少美貌,惹人憐惜。

床上兩個少女,已經被他弄昏了,倒也不怕她們聽見。李小民便劍眉一挑,正氣凜然地斥責道:「你這女孩,身為女孩子家,怎麽可以偷窺別人做事!若真是好奇,難道不會自己去做麽?」

少女羞得無地自容,只顧嗚咽哭泣,對李小民接下來關於她來歷的問話也沒有聽到。

月娘站在她的身後,負責看押著她,伸手按著她的頭向下一按,呵斥道:「主人在問你的來歷,沒有聽見嗎?」

她抓住少女,嚴加盤問,終於知道,她叫黛兒,是二三十年前才來到這里的,其實本來不是宮中的人,因為到宮里來看看嫁到宮中做皇妃的姐姐,不小心喝了一杯毒葯,被毒死在宮里,倒是替姐姐擋了一災。而這一處屋子,就不再有皇妃居住,只在十幾年後,才有宮女住在這里。

對宮廷間的斗爭,李小民早就知曉,卻從未見過如此血淋淋的事情,聽得暗自嘆息,心中暗贊周皇後,不管怎麽說,在她的管理之下,後宮現在還是井井有條,一直沒有出什麽亂子,當然,自己的事,乃是天命所歸,橫空出世,不能算在里面。

這一處屋中,藏有前朝法師留下的仙器,阻住了離去的道路。少女無法投胎,只得安心在此度日,寂寞了數十年,才碰到了他們兩個。

提到往事,眼前少女黛兒哀痛哭泣不止,模樣嬌弱可憐,頗有林黛玉的風韻。

可是可憐歸可憐,對於這樣的變態,守法青年李小民是深惡痛絕的,絕不能讓她這樣犯了偷窺罪還能安然離去。當下,懷著滿腔義憤,正直青年李小民咳了一聲,大義凜然地宣判道:「你敢偷窺,這是很不好的習慣,如果不進行嚴加教導,將來可能會發展成為極嚴重的變態!因此,我必須給你以懲戒,讓你永遠也忘不了這次的教訓,才可以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月娘心領神會,嬌笑著將黛兒推到床上,按在李小民的懷中。

李小民運起仙力,伸手一抓,手中少女的身子柔若虛無,讓他心里不爽:「什麽嘛,敢偷窺別人,至少自己也要有身體才行。在這里呆了二三十年,連實體化都沒有做到,真不用功!」

雖然黛兒不用功,但是李小民現在把自己當成了教導她走上正道的導師,絕不能因為她沒有實體化就放棄對她的懲罰,因此舉起手掌,印在她的胸前,默運仙力,源源不斷地向她體內輸送過去。

在他的手中,少女虛無飄渺的身子漸漸現出了真形,在空氣中飄盪著,驚惶失措地看著他,想要掙扎,卻擋不住他龐大的力量,呻吟慘叫著,被湧入體內的強大靈力弄得痛苦不堪。

就象對一個充氣娃娃努力充氣一般,李小民費盡力氣,終於把她弄好了,看著面前少女驚惶的嬌弱模樣,心中大快,丟開懷中的長平公主,把黛兒按倒在床上,三下兩下,撕去靈體上的華美羅衫,趴上了她的身子,滿臉正氣地道:「黛兒,我現在宣布,你犯有偷窺罪,應予嚴懲!現在,接受對你的處罰吧!」

在她身上,李小民心中訝異,懷里的少女,就象是水做的身子一般,嬌嫩得不可思議,讓他抱在懷里,愛不釋手,猛力親吻她的櫻唇,看著她含悲忍痛惹人生憐的模樣,也不由心軟,輕撫黛兒一頭青絲,語氣心長地道:「小姑娘,不要以為自己做了鬼,就可以逃脫法律的約束了。要記得,千萬不可以做偷窺這種壞事,不然的話,一定會遭到正義的嚴懲!」

黛兒哭泣點頭,含淚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正義使者,芳心中,充滿了敬畏和慚愧之情。

長平公主昏迷之中,被少女的哭喊聲驚醒,睜眼一看,卻見李小民按住另一個更小的少女,看起來還未成年的樣子,正在施暴,不由驚訝,抓住李小民的頭發,喝道:「小民子,你在干什麽,欺負這麽小的女孩!」

李小民正干得起勁,被她揪住了頭發,吃痛不已,卻不能不回答,苦著臉道:「好姐姐,你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女鬼,害我長出這怪東西的,現在我正在懲罰她的罪行呢!」

在他心里,卻在嘀咕道:「小嗎?我猜她比你要大得多呢!幸好從前那些書友沒有聽到你這話,不然的話,又說我在欺負幼女了。哼,這話根本就不符合事實嘛!」
長平公主聽得一陣訝然,看著那嬌弱的小女孩,想不通她就是那個在自己想象中窮凶極惡的女鬼。

月娘卻隱身在一邊,掩口嬌笑,對主人的急智佩服不已。

驚訝之中,長平公主也忘了穿衣服,一絲不掛地向前挪去,趴在黛兒面前,看著她忍痛哭泣的嬌顏,奇道:「你就是那個女鬼?看起來不象嘛!」

黛兒抬起眼眸,含淚看著身邊和善的公主,正要說什麽,忽然下體再度劇痛,被李小民猛力挺了兩下,喝道:「說,你是不是犯了罪,應該接受正義的懲罰?」

在「正義之雞」的強大威懾力量之下,黛兒不敢亂說,只得含淚點了點頭。

在另一邊,聽琴也悠悠醒轉,看到這副情景,驚得不知所措,半晌之後,看到李小民完全控制住了那個女鬼,才放心地爬起來,披衣跪坐在一旁看戲。

長平公主還是第一次看到女鬼,大為驚訝好奇,一邊看著李小民對她施以正義的懲罰,一邊問東問西,對壓在下面蹙眉承歡的黛兒盤問起來。

一問之下,床上三人都是一片驚訝:原來這黛兒姓秦,卻是秦老將軍的親妹妹,死了已經好多年了!

當初她到宮里,就是來看她和秦老將軍嫁到宮中為妃的姐姐的,誰知中了暗算,一杯毒葯了結了性命。家里的法事都不知為她做了多少回,誰知她卻被龜山派埋在地下的法器所擾,無法投生,讓所有人都大出意料。

長平公主激動地抓住那在李小民猛力沖擊下顫抖呻吟的少女,撥開她滿臉混著淚水的散亂發絲,顫聲道:「這麽算起來,你是我外祖父的妹妹,我媽**姑姑,也就是我的……姑姥姥?」

黛兒聽得嬌軀劇震,瞠目看著面前公主,想到她就是自己親哥哥的外孫女,卻被她看到自己這般模樣,不由羞慚至極,掩面痛哭起來。

長平公主驚訝之後,回過神來,氣哼哼地將李小民拉下來,禁止他再對自己的長輩動粗,然後將黛兒抱在懷里,好生撫慰,看著她孤淒無助的模樣,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月娘也是出乎意料,慌忙補救,趴在黛兒身邊,教著她說:因為在這里被困了太久,為了投生,不得不用偶然得到的一個法術讓小民子重生肢體,並與己交合,奪其元陽,以助自己修煉。誰知小民子自從和金枝玉葉的公主合歡之後,仙力大增,反而壓制住了黛兒的靈力,因此才有將她壓在下面懲罰的一幕。

這個時候,黛兒也確實感受到了小民子元陽的威力,靈體上下,陣陣地發熱,讓她靈力倍增,不由又驚又喜,對於奪去自己處女之身的李小民,也不是那麽痛恨了。

在月娘的威脅利誘下,心懷畏懼的黛兒還是按她說的,照樣學舌了一遍,然後就趴在長平公主懷中嚶嚶哭泣,芳心充滿了重生和喜悅和對重見親人的感慨。

長平公主也忍不住與她抱頭痛哭,對自己姑姥姥這些年來的悲慘經歷憐憫不已,也就原諒了她對小民子做的那些事,心里反而隱隱感激,若非她會那樣的法術,自己怎麽能和小民子做那樣快樂的事情呢?

她們在床上相擁聊得熱乎,李小民在一旁卻大感無趣,便將聽琴抱在懷中,雙手上下撫摸,卻也是自得其樂。

聽琴美目迷離,驚嘆地看著坐在一旁竊竊私語的兩個赤裸美女,想著其中一個女孩的母親、也就是另一個少女的侄女,已經和抱著自己交歡的少年有了親密關系,這樣的混亂關系,又該怎麽算法?

她低下頭,輕輕嘆息一聲,決定守口如瓶,死也不能把秦貴妃與小民子的事說出來,徒增兩個少女的煩惱。

李小民倒是一點這樣的顧慮都沒有,他是守法青年,凡是和他有法律嚴禁結婚的三代以內血緣關系的女子,不管是表姐堂妹,他都是不會動一點歪腦筋的,至於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美女,在那個典型案例的鼓勵下,他才不會傻到放棄任何一個!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3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