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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o327712345
侯爵 | 2023-5-9 12:22:51

本篇最後由 rko327712345 於 2023-5-30 23:19 編輯

五年能干什麽?
  能讓一個國家從農業社會轉變成工業社會,能讓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徹底結束,能讓世界都聽見沙漠上爆炸的聲音。
  能讓一個女人終于找到自己所愛的人。
  能讓一個熱情似火的心冷卻成毫無溫度的冰塊。
  “這就是你五年來給我的第一個答複嗎?”
  林舜關閉電視機,站了起來,冷漠地看了芽衣一眼,感覺心里喘不過氣,好像被千斤鋼鐵壓住一般。
  “抱歉,艦長。”
  “不用道歉,你做什麽事我都管不著,請回吧。”
  林舜抱起小狗,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準備進入臥室。
  “艦長...”
  林舜沒有理他,關閉客廳的燈,重重地推開臥室門,像是在發泄一般,沒有再看芽衣一眼。
  芽衣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時,她們之間的關系就已經變得非常微妙,可以用糟透來了形容。芽衣也知道,她把刀子,插進了男人的胸膛里。
  芽衣孤獨地站在黑暗里,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愛情,而不是只能用時間來衡量。
  林舜不理解她,不理解她的心情,不理解她的舉止,如果是克萊爾,肯定會笑著祝福她吧。
  沒有必要去理解。
  芽衣無奈地歎口氣,明明自己想好聲好氣地告訴林舜,已經把姿態放到了最低,可他的反應還是這麽大。
  休伯利安,四年,最后的時光,已經斬斷的羁絆。
  林舜站在四周籠罩黑暗的房間里,感覺自己快要爆炸開來,腦子一片混亂,這幾年的感情被別人當成垃圾一樣扔掉,還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兩腳。
  “哭了?”
  林舜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早已濕潤無比,不禁吸口氣,坐到床上,身旁的小狗似乎也知道自己主人的難過,像是安慰一般舔舐著林舜的手臂。
  “我沒事的。”
  林舜撫摸小狗的小腦袋,強行讓自己擠出一點笑意,裝作自己很堅強的樣子,沒必要爲一個女人而難過。
  剛養的寵物都這樣善待自己,而人比不上一只狗。
  淚,越來越多,幾乎快要止不住,如泄洪的閘口一般,一下子湧了出來。
  自己用五年去等待一個人,希望她能牽起自己的手,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在神的恩賜下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
  原來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沒有人可以操控對方的思維,從一頓豐盛大餐到腐爛不堪只需要一瞬間。
  就這樣吧,我尊重她的選擇。
  林舜不想去挽回,他知道芽衣的性格,極度不喜歡別人去干涉她,如果自己像條狗一個死皮賴臉地去勸說她,可能會引起更深的反感。
  每個人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
  芽衣回到房里,不想去面對現實,浴缸放滿水之后把自己淹了進去,以此來躲避面前的問題。
  可是問題不會被逃避,始終都有一天去直面它。
  “克萊爾...艦長...”
  這兩個名字在芽衣腦海里揮之不去,克萊爾如同三月暖陽,給她心里帶來一絲溫暖。而林舜就像無盡夢魇,死死地纏繞在她的心頭。
  對此,芽衣更加下定決心,她需要一個了解她的,能和她談論一宿都不會累的人。而不是一個只知道關心她,說上兩句就會斷片的人。
  雖然陪伴時間長達五年,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兩天,擊敗了五年。
  第二天,陰雨。
  天空就像是化不開的汙水,整個世界都陷入一片昏暗。芽衣艱難地看了眼時鍾,已經接近下午三點了。
  昨天睡得很不好,很累,芽衣摸了摸發漲的腦袋,想起林舜沒有像往常一樣叫醒她。
  對此,芽衣重新審視這個問題,自己昨天都舉動是不是太過沖動,直接答應了克萊爾的請求,並且毫無預兆地告訴林舜。
  簡單地想了下后,覺得自己是對的,林舜不是自己的最終伴侶。
  手機里面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克萊爾打來的,芽衣猶豫一下后,撥通過去。
  “芽衣小姐?”
  電話里傳來令人安心的聲音。
  “抱歉,我現在才醒,有什麽事嗎?”
  克萊爾突然開始吞吞吐吐,雖然芽衣已經答應了他的告白,但是總是有點害羞。
  “晚上...我想請你吃個飯...有時間嗎?我們一起...”
  “好啊。”
  電話那頭傳來爽快的回答聲。
  “那就這樣說好了,等會還是在老地方見。”
  “好的,早點來。”
  芽衣挂斷電話,現在只有克萊爾讓她感到安心。克萊爾的聲音很溫柔,能撫平自己內心的躁動。
  起床簡單地收拾一下,回頭瞥見書桌上自己與林舜地合影,深吸一口氣,把相框放入了抽屜的最下面,和鋼筆一起。
  她已經不再需要林舜。
  對著鏡子劃水簡易的裝束,從衣櫃里拿出許多衣服,在鏡子前反複比了又比,終于選好一件今天最爲和合適的新裝。
  她想起跟林舜道個歉,經過一天的冷靜,或許他能理解自己。
  帶著這樣的想法,芽衣站在林舜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來了。”
  很沈重的聲音,想必是一晚都沒有入睡,聽起來很疲憊。林舜打開門,看見芽衣滿臉歉意地站在門口,又重重地關上,沒有讓她說一句話。
  “艦長...”
  林舜靠在門后,沈默不語,兩道濁淚從眼角滑落,訴說自己的不甘。
  “艦長你開開門行嗎?”
  芽衣用力地敲門,里面沒有傳來一點回應,自己的話語如同墮入了無盡深淵,得不到一絲回複。
  “艦長我知道很難過,但是...但是...”
  芽衣完全不知道后面該說什麽,只能靠在門上,希望林舜能理解自己。
  門開了。
  身體沒有重心的芽衣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而林舜只是冷眼看她,要是在以前一定會關切地扶她起來,詢問她有沒有受傷。
  現在一切都變了。
  芽衣拍了怕身上的灰塵,房間里面有股極其刺鼻的濃煙味,林舜身上滿是煙灰,他最愛惜的白襯衫已經被玷汙了。
  “有什麽事快說吧。”
  聲音還是很沈重,嗓子極爲干枯。
  “對不起...”
  “我說過,道歉的話就免了,如果沒什麽事,請回吧。”
  “艦長!”
  “不用再叫我艦長了!我聽見這個詞就惡心!”
  林舜氣急敗壞地跺腳,手在空中胡亂飛舞,把自己的情緒都釋放出來,這幾年的經曆只有自己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
  “你就只會道歉嗎?就想不出別的話來敷衍我一下嗎!你哪怕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就只會道歉嗎!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讓你這麽討厭我!”
  林舜沒有了以前的和善,暴怒充斥著他的內心,他現在極爲亢奮,面前的女人不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完美。
  “艦長...我沒有討厭你...”
  林舜忍無可忍,用盡全身力氣,從嘴里蹦出一個擲地有聲的字。
  “滾!”
  說完林舜把芽衣推了出去,重重地關上門。
  芽衣剛想說什麽,卻被林舜推出門外,自己的手指還懸在半空中。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溫柔體貼的林舜了,芽衣心想,是自己把他變成這樣。
  芽衣深吸一口氣,外面的雨點越來越大,她被夾在中間,感到呼吸苦難。她現在只想要林舜原諒自己,笑著祝福她,支持她的去愛另一個人。
  不存在的,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更何況是陪伴了五年的人,做夢都想要個完美答複的人。
  曲終,落幕,人散,一段哀愁,一聲婉歎,一出別離。
  她和林舜,至此訣別。
  林舜臥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茶幾上的煙灰缸已經裝不下了,身邊的小狗嗚咽著,用舌頭去舔舐林舜,肥胖的身體在衣服上不斷地擦來擦去。
  “我沒事的,幸虧還有你。”
  林舜笑了起開,比哭還難看。
  綠春酒店。
  芽衣坐在老地方,等待克萊爾的到來。她現在心情糟透了,看見什麽都想上去踢兩腳。
  爲什麽會弄成這個局面?
  芽衣歎了口氣,把水杯倒立過來,一股莫名想要捏碎的沖動。
  克萊爾著急忙慌地跑過來,身上濕了不少,頭發很淩亂。
  “抱歉,芽衣小姐,雨太大了。”
  克萊爾拍了拍身上的水漬,重新梳理頭發,盡量把自己的外形弄好一點。
  看著克萊爾的樣子,芽衣不禁笑起來。他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對什麽事的看法都很單純。
  酒店服務員拿來毛巾,遞給克萊爾,克萊爾把濕透的臉龐擦干淨,傻笑起來。
  “先點菜吧,一天沒吃飯了。”
  克萊爾點點頭,故作姿態地翻開菜單,里面的菜名還是讓他感到頭暈目眩。
  芽衣又笑了起來。
  芽衣爲克萊爾點了他喜歡的牛排,自己點了一份海鮮炒飯,要了一瓶威士忌,加上一份情侶蛋糕。
  他們現在是戀人關系了。
  “芽衣小姐...要喝酒嗎?”
  克萊爾試探性地詢問了一下,看著她堅毅的眼神,不再說什麽。
  很快就享用完主食,但那一份心形的奶油蛋糕始終沒動,芽衣猶豫一下,拿起小刀,平均地切成兩份。
  “給你。”
  “謝謝。”
  克萊爾傻笑起來,小口咬著蛋糕,不肯吞入肚子,想要把這份甜蜜的味道保留在腦海里。
  和克萊爾呆在一起,總是令人安心。芽衣心想,他就像個天使,一直非常溫柔地對待自己。
  吃完蛋糕,芽衣各自倒了一杯酒,看著腼腆的克萊爾,主動邀請他碰杯。
  克萊爾目不轉睛地盯著芽衣,芽衣有些害羞地偏過頭,內心一陣躁動,這麽熱烈目光換成是誰都會這樣。
  克萊爾遲疑了一下,拿出手帕站了起來,俯下身子,手帕貼在芽衣的臉上,輕輕擦去嘴角邊的奶油殘余。
  這還是第一次,一個男人爲自己做出這麽親密的動作。芽衣有些恍惚,林舜好像從來沒有替自己擦過嘴,只是提醒她臉上有汙漬。
  “謝...謝謝。”
  “不客氣的,這是...我這個...男朋友...應該做的。”克萊爾說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男朋友...”芽衣反複念叨這個詞,“嗯,男朋友。”
  “芽衣小姐,現在想去哪嗎?”
  “我們去逛街吧。”
  “逛街?這麽大的雨能逛街嗎?”
  “去商場怎麽樣?”
  “我一切都聽你的。”
  兩人站了起來,並肩走著。
  克萊爾臉上的表情很是猶豫,深吸一口氣之后,顫抖地和芽衣挨在一起,手慢慢地伸過去,牽住芽衣的纖纖玉手。
  牽手的一瞬間,芽衣渾身都在顫抖,她有些驚訝地看著身旁的男人,最終默默低下頭,心里一陣說不出的甜蜜,緊緊攥住克萊爾的手。
  兩人手牽著手叫了輛出租車,在車上仍然不肯分開。克萊爾感受著芽衣的體溫,自己的人生迎來第一次愛情的滋味。
  他們在商場里閑逛著,有時會追逐打鬧,熱戀中的情侶就是這樣,喜歡逗身旁人開心,喜歡和對方呆在一起。
  雨很大,笑聲很濃烈,煙卷燃燒的很旺盛。
  林舜發呆地看著電視,從昨天開始香煙就沒有斷過,房間里也沒有開燈,灰暗的熒幕照印在他臉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個活死人。
  “嗚嗚嗚...”小狗嗚咽起來,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去舔舐林舜的手背。
  “餓了嗎?”林舜舉起小狗,帶著它走向飯盆,在里面倒入一點狗糧,小狗卻沒有吃,用頭拱著飯盆,推到林舜腳下。
  “我不餓,你吃吧。”
  小狗確定之后,迫不及待地開始進食,林舜蹲了下來,溫柔地撫摸它的后背,淚水滴落在小狗身上。
  小狗察覺到不對,沒有顧上饑餓,靠在林舜的腳邊,想要逗他開心。
  “笨蛋。”
  林舜拍了拍小狗,從口袋里拿出香煙,燃燒的氣味在房間里始終揮之不去。
  他看著小狗吃完,然后抱起它,放在沙發上,自己也躺了下來,和小狗挨在一起。
  尼古丁始終無法解開愁緒,酒精也無法麻痹大腦,只能暫時逃避。
  林舜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明天,只感覺一片黑暗,人生陷入了解不開的死局。
  他回憶起以往的時光,不禁嘴角抽搐起來,對她再好又怎麽樣?救過她的命又怎麽樣?
  還不是一瞬間的事,一切都化爲泡影。
  林舜走去洗手間,短短一天時間他就憔悴了不少,腦中又想起昨天芽衣對她說的話,不禁把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
  血液,隨著指尖流了出來,腥紅、妖異。林舜沒有感到疼,身體已經麻木不堪,幾乎沒有什麽能刺激到他。
  口袋里面已經沒有香煙了,林舜沖洗了傷口,帶著小狗下樓。
  雨很大,沒有什麽行人。
  林舜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附近的便利店,目光突然瞟到熟悉的身影。
  芽衣和克萊爾站在昏暗的路燈下,雨水打濕了衣服,卻沒有熄滅濃烈似火的感情。
  他們面對面,擁抱在一起,芽衣把頭埋進克萊爾的懷里,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最后含情脈脈地注視克萊爾,雙手挽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頭。
  兩人,閉上眼睛,就這樣吻在一起,如漆似膠。
  林舜默默地站在遠處,看著她們甜蜜地接吻,突然感覺胃里一陣抽搐,毫無預兆地吐了出來。
  大攤嘔吐物彌漫在地面上,林舜感覺胃里翻江倒海,不禁又嘔吐起來,只是胃里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吐出來一攤清水。
  小狗嗚咽著,想要爬上林舜的身體,林舜難受地蹲了下來,只覺得胃里火辣辣地疼痛,心髒仿佛被人割開一般。
  “我沒事。”
  林舜抱起小狗,放在胸前,盡量不讓它淋到雨,艱難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向便利店走去。
  熱吻中的芽衣感覺到身旁的異動,依依不舍地和克萊爾分開,雙手撫摸他的臉龐,微微側過頭,看見林舜慢慢地從他們面前經過。
  “艦...”
  林舜如同喪屍一樣步履瞞珊,沒有任何感情,臉上十分僵硬。
  芽衣感到愧疚,她把一個陽光向上的男人變成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是誰?”
  “是我的...朋友...”
  “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剛剛失戀了,過幾天...就好了。”
  克萊爾笑了一下,原來失戀的人就是這個樣子嗎?只希望自己不要變成他那樣。
  克萊爾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分別之際還偷偷地在芽衣臉上親吻一下,然后迅速跑開,像一個小孩子。
  芽衣看見克萊爾已經走遠,跟在林舜的身后,一言不發。
  大雨沖洗著他們的身體,淨化那些人間不必要的汙穢。
  林舜終于走到便利店,艱難地想要推開門,一天未進食的他感到很虛弱,一扇玻璃門他都打不開。
  一只手摁在門上,爲他打開,林舜回過頭,芽衣站在他身后,滿臉寫著慚愧。
  林舜沒有說什麽,直接走進便利店,向服務員要了一包煙,再從貨架上拿下一個面包,匆匆結賬。
  雨仍然很大。
  林舜用身體抵住玻璃門,用盡全身力氣推開,沒想到用力過頭,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汙水。面包被擠壓漲破,形成一堆爛泥。
  懷中的小狗跳了出來,用牙齒咬住林舜的衣領,想要幫助他站起來。林舜支撐著地面,卻因爲體力不支又摔倒在地上,濺起的水花到處都是。
  “艦長...”
  看見林舜現在的樣子,芽衣十分難受,明明以前是最好的朋友,現在卻看著對方都視而不見。
  林舜沒有理會芽衣,強迫自己站起來,踉跄了兩步,彎下腰把小狗抱住,準備回到公寓。
  芽衣看著林舜慢慢走去,趕緊買了把傘沖了出去,爲林舜遮擋大雨的沖刷。
  芽衣站在林舜身邊,想要和他搭話,林舜卻主動站在一邊,拒絕和她共撐一把傘。
  “艦長...求求你不要這樣...”
  芽衣委屈地快哭了,哀聲乞求林舜。
  “五年。”
  “什麽五年?”
  “算了。”
  林舜不再說話,低下頭,默默走著。
  冰涼的雨點讓他冷靜下來,沒有了往日的暴躁,刺骨的寒冷鑽入體內想要奪走一絲溫暖,卻發現這具身體冰冷無比,宛如隆冬冰窖。
  芽衣想爲林舜撐傘,卻總是被他躲開,林舜拒絕芽衣的好意,在他看來這是施舍可怜人。
  終于到達公寓樓下,林舜放下小狗,撕開香煙包裝紙,迫不及待地想要點上,可火機像是進水一般,怎麽也打不燃。
  用力地甩了兩下后,微弱的火光出現在黑暗里,帶來一絲光明。
  芽衣沖過來一把搶下火機,用力地扔出好遠,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你爲什麽要這幅樣子!難道我就不允許自己擁有一段戀愛嗎!”
  林舜很冷靜,深吸一口煙,不是很想理她,現在對她已經說不出任何話。小狗跳上台階,沖著芽衣吠了兩聲,一副凶樣。
  “我是敗者。”
  留下這樣一句話后,林舜扶著樓梯扶手拖著疲憊的身子艱難上樓,點燃的香煙在黑暗的樓道里閃閃發光,最后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芽衣對林舜有愧,哪怕現在林舜罵她,就算打她,她也能接受,但是最怕看到林舜對她不理睬的樣子。
  在芽衣的記憶里,林舜從來沒有忽視過她,哪怕是再生氣也會好言好語。
  令人膽寒的冷暴力。
  芽衣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感覺心里空蕩蕩的,什麽東西被挖走一般,很空虛。
  曾經那個對她關愛有加百依百順的人,已經扔下她走遠了。
  芽衣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淚流滿面,她所期待的不是這個樣子,爲什麽要得到一個就必須舍棄另一個。
  芽衣想起自己和克萊爾接吻的時候,林舜看到一定很難受吧,他陪伴自己好幾年,手都沒有牽過。而一個認識兩天的人,就可以奪走她的初吻。
  在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賤。
  芽衣不知道自己怎麽上樓的,她發現過來時已經站在林舜的門口,她想要敲門,舉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不禁歎口氣。
  第二天,清晨,陰。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大雨,樓下許多地方都已經被淹了。昨天睡得依舊很不好,可以說幾乎沒睡。眼睛就像是干枯了一樣,沒有一點光澤。
  林舜站在門口,身體依靠在走廊扶手上,看著外面一副破敗的景色,昏暗的天空仿佛是世界末日。
  芽衣的門響了起來,看她那憔悴的面容昨晚肯定也沒有休息好。芽衣驚訝地看著林舜,又慢慢低下頭,在他身后快速走過。
  沒有說一句話。
  芽衣從他身邊經過時,感覺喘不過氣,一股濃烈的緊迫感壓在心頭,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芽衣。”
  芽衣停了下來,背對著林舜,肩膀不停地顫抖。
  “我準備搬走了。”
  芽衣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回過頭,林舜從口袋里拿出煙慢慢點上,吐出一團煙霧。
  “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還有,我很冷靜,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放棄這里,就等于放棄了前休伯利安艦長,放棄了他與芽衣的羁絆。
  “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祝你幸福。”
  林舜再也沒有說話,走進房內關上門,留下麻木的芽衣。
  她得到了林舜的祝福,卻不該是這個場面,她希望林舜笑著回答她,充滿感情地祝福她。
  芽衣把林舜想的太低賤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尊嚴。
  長達好幾天,她沒有看見過林舜,房門一直緊閉著,芽衣空虛的內心渴望得到別人的關愛。
  所以她一直和克萊爾出去約會,來彌補林舜離開的傷口。
  在天橋上面牽手,在無人的道路上熱吻,在黑暗的公園里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越來越大膽,越來越像一對戀人。
  芽衣發現克萊爾的魅力深深吸引著她,她想時刻呆在克萊爾身邊。因爲只要一個人獨處,無盡的空虛就會包圍她,痛不欲生。
  在那一夜,芽衣撥通了克萊爾的電話。
  克萊爾著急忙慌地趕緊過來,根據芽衣提供的地址敲響了門,短暫沈寂后,芽衣推開門,放克萊爾進來。
  屋子里有股黴味,克萊爾不禁皺了皺眉,這幾天連續陰雨的確很潮濕,所以爲了通氣,克萊爾並沒有把門關上,而是留了一道縫。
  “坐吧。”
  芽衣邀請克萊爾在沙發上坐下,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和兩個杯子,全部滿上。
  兩個人就這樣干喝,沒有一點下酒菜,就比誰先把誰灌醉。
  可惜他們的酒量都不是很好,在沒有下酒菜的情況下,三杯下肚,就已經昏昏沈沈。
  克萊爾感覺面前的女人好美,好妖豔。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大膽地摟住芽衣,不斷地在她的脖子出親吻。
  芽衣很想填滿內心的寂寞,並沒有抗拒克萊爾,而是跟著她的節奏,不斷地扭動身子,嘴里時不時發出好聽的呻吟。
  克萊爾欲火焚身,他早就想把面前的美人摁在自己懷里好好寵愛一番。嘴唇不斷向上游走,親吻芽衣的下巴、臉頰,最后熱吻在一起。
  芽衣主動伸出舌頭,把克萊爾的牙齒撬開,在他口腔里胡亂翻攪,去探索里面的奧秘,最終勾住克萊爾的舌頭,放到自己嘴里狠狠吮吸。
  克萊爾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觸電一般,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他也不甘示弱,手透過芽衣的衣服,揉捏住那豐滿又挺拔的乳房,雙手在上面輕輕撫摸。
  好聽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芽衣總覺得自己身體好熱,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樣。不禁大膽地脫下身上的衣服,只保留黑色的蕾絲胸罩和內褲。
  克萊爾吞了口口水,這幅完美的身體簡直太吸引人了,目光無法從酮體上面離開。克萊爾渾身都顫抖起來,胯下之物毫無預兆地立起。
  “想...做嗎?”
  芽衣俯下身子,貼在克萊爾的身上,無盡的空虛包裹著她,她渴望得到熱烈的愛。
  克萊爾點點頭,迫不及待地解開褲子,有些害羞地脫下內褲,肉棒像個擎天之柱一般直立在雙腿之間。
  芽衣有些驚訝,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的特殊器官,不禁吞了口口水,慢慢跪坐在克萊爾面前,張開小嘴笨拙地爲自己男朋友服務。
  克萊爾享受般地呻吟起來,誘人的舌頭不斷地刺激肉棒頂端,讓人飄飄欲仙。
  不久之后,克萊爾感覺渾身一陣躁動,精液從肉棒里噴射出來,芽衣瞪大眼睛,腥臭的精液讓她有點不舒服,不禁松開嘴,把精液全部吐在地上。
  “抱歉...芽衣小姐...”
  “沒事。”芽衣輕舔肉棒,清理上面的殘余,然后站了起來,坐在克萊爾身上,蜜穴在肉棒上面不斷摩擦。
  “我是...第一次...對我溫柔點。”
  芽衣嬌羞地坦白,面色潮紅。知道芽衣還未破處之后,克萊爾又驚又喜,死死地抱住芽衣,親吻她那挺拔的乳房。
  克萊爾分開芽衣的內褲,肉棒抵在蜜穴之上,一鼓作氣挺直身子,肉棒慢慢地滑入芽衣的子宮內。
  芽衣感覺自己下體快要撕裂一般,疼痛難忍,殷紅的處女血從蜜穴口流了出來,點滴在沙發上。
  “芽衣小姐,很疼嗎?”
  芽衣搖搖頭,艱難地笑了出來,“我現在很幸福。”
  確定芽衣可以忍受之后,克萊爾動起身子,一下子把芽衣摁倒在沙發上,不斷地親吻她,下體微微運動。
  劇烈的疼痛讓芽衣尖叫起來,這股從未有過的撕裂感讓人痛不欲生,但是爲了照顧克萊爾,她選擇忍受。
  克萊爾嘗到性愛的快感后,加快了速度,肉體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伴隨著男人的吼叫聲和女人的呻吟聲,兩人同時迎來高潮。
  克萊爾趴下芽衣的身體上,連續射精兩次很是舒服,有股說不出的愉悅感。身下的美人含羞地看著自己,臉上有股奇特的幸福感。
  克萊爾抽出肉棒,大股精液從芽衣蜜穴里流出,克萊爾心疼地撫摸芽衣的身體,希望能給她帶來一絲安慰。
  消滅了性欲之火的芽衣躺在沙發上,在酒精的刺激下,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隨便交給一個男人,有些后悔。但看著克萊爾,她感到值。
  芽衣突然瞥見自己的房門沒關,不顧身體的疼痛,走到門前,試探性地伸出頭看了外面一眼。
  林舜,那個家夥,站在走廊上,默默地抽著煙。
  感到有股視線盯著自己后,林舜敏感地側過頭,看見芽衣滿臉驚訝地看著她。
  他,聽到了我們做愛的聲音...芽衣癱倒在地上,爲什麽自己會如此難受,胸前被人打了一拳一般。而胯下的精液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出,顯得十分淫亂。
  林舜沖著她笑了一下,轉身回屋。
  現在,已經沒有挽救的任何余地。
  曲終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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