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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自師傅道出她的身世之謎後,
她決定下山為父母報仇。
然而讓她震驚的是,
自己的父母卻是同門師姐的殺父仇人。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種種謎團籠罩住了她。
面前這位儒雅俊秀的藍衣青年是敵是友?
等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
卻是同室操戈的時刻,她萬分不情願啊!
對不起,她只是不願被仇恨蒙蔽了心……
第1章(1)
巍峨的山峰,常年積雪,寒風呼嘯著,正期待著什麼,這裡僻靜神秘,不為人所知。山間傳來悠揚的笛聲,一個白衣女子站在山腰略平的地方,雙眼直視前方。一身裘白的衣裙與雪白的環境融為一體,更將她那修長的身段增添了不少姿色,及腰的青絲隨風舞動,顯得妖嬈迷人,潔白的臉上雖不施粉脂,卻依然絕美無比。雙瞳裡沒有一絲溫度,俏臉上沒有表情,一支兩尺多長的褐色笛子正從她的朱唇中吹出一曲曲悅耳的曲子,她正是人們所說的「冰山美人」歐陽雪。她應該屬於半個孤兒吧!惟一的親人是那個比她大一個時辰的孿生姐姐歐陽冰,歐陽冰是一個極度熱情的人,但她忌妒心極強,正因為她沒有妹妹那絕美的臉蛋,而妹妹又深得師父們的疼愛。因此她偽裝得極好,平時總裝出一副親切的樣子。
「雪兒,你在哪裡?」一聲聲的呼喚由遠及近。歐陽雪拿下笛子,輕輕轉過身望著已來到身後的歐陽冰。
「終於找到你了,師父叫你快回去。」歐陽冰一邊喘氣一邊說。歐陽雪看了她一眼,隨即離去。
「師父什麼時候回來的?」剛來到洞中,便見坐在洞中的師父——冬冷雲。
「剛回來一會,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歐陽雪依言坐在師父旁邊。冬冷雲共有四個師姐妹,春、夏、秋、冬是四大高手,由於性格的不同,各自隱居在不同環境的地方。
「冰兒,你先回去。」冬冷雲冷冷地說,歐陽冰馬上就退出了山洞。
「你也許很奇怪我會和你說什麼事吧?!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就不會有那種感覺了。」冬冷雲拿出一塊手絹遞給歐陽雪。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便知道了。」
歐陽雪打開這血跡斑斑的手絹,只見上面寫道:
望你能夠收留這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她的父母是千古罪人,沒有臉在此世存活,您的大恩大德,我肖月疑和我家相公歐陽傑來生再報。
看完後,歐陽雪擡頭滿臉疑惑地看著師父。
「這是你母親寫的,當初我下山采糧,在路旁撿到一個女嬰,就是你。冰兒不是你的姐姐,她也是我在路旁撿的,當時我只認為是一個巧合。後來才知道你父母所謂「千古罪人」就是審了一堂荒唐的案子而誤殺了人,這人就是冰兒的父親。然而,我不想讓冰兒在此的目的就是怕她和你反目成仇,我當初將你們說成親姐妹就是為了能讓你們之間的仇恨化解,冰兒原名叫張冰,她的父親叫張高陽,是一名農夫。」冬冷雲為歐陽雪解開疑團。
「那,我父母是什麼人物?」
「你的母親是肖正福的女兒名叫肖月影,你爹是鎮陽縣的縣令叫歐陽傑,他為人正直,是一個好官,只因被人動了手腳才弄出了這等事來。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這時候告訴你。」
「我知道,師父是要徒兒下山為父母報仇。」
「沒錯,這事千萬不要讓冰兒知道,她處事總是不冷靜,她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我明天就動身。」歐陽雪心中早已定奪好了。
「嗯!」
這一席話早已讓躲在門後的歐陽冰聽得一清二楚,只見她時常掛著笑容的臉此時已面目猙獰。她暗自說著:「歐陽雪,沒想到你父親是我的殺父仇人,現在他死了,父債女還,這筆賬我要和你算個清楚……」。洞內傳出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索,她立即回到另一個山洞裡。
歐陽雪走進山洞,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這塊手絹,心中不知是苦是甜。從小,便沒有見過父母,對於一個失去母愛的人,這時,她竟覺得自己好孤獨、好孤獨……
第二天清早,歐陽雪簡略地收拾一下,便啟程欲離去。
「雪兒,等等。」冬冷雲從洞中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皮狀的東西和一些衣物,「依你這身打扮行走江湖不方便,昨天我特地制了一張面具和買了一些男裝,你把它們都穿戴上。」說著,將手上的衣物遞給歐陽雪。穿戴完畢,竟讓悄悄偷看的歐陽冰看走了神,只見一張略寬的臉上,兩道濃眉斜立著,一雙黑瞳散發出駭人的冷光,原本修長的身段在一身乳白色的男裝點綴下更加顯得矯健。那一頭青絲被高高束起,顯得更加精神。這時,歐陽雪的腦海裡閃現出一副畫面:歐陽雪被一大群妖艷女子圍在街上,還不住的爭風吃醋,哇!那場面一定很有意思。「嘿嘿。」她不小心偷笑出聲,待她回過神來,歐陽雪早已走了很久了。
歐陽雪行了一天一夜終於來到鎮陽縣,這裡是她的故鄉,看著滿街的繁華景象,當年這裡是什麼樣的呢?她怔怔地站在一座樓下想得出神,旁人早已被她忽視,而眾行人卻沒有忽視她,人們圍著她,像看什麼怪物似的,她那張『臉』不止女人愛慕,就是男人也快流下口水了。這時,一個嫵媚且刺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喲,這位爺挺面生的,是外地人吧?」看著歐陽雪不說話地只顧直視前方,她自認為自己贏了一把,於是,走上前靠著歐陽雪的身體,也不顧眾多旁人的目光,只一味地賣弄風騷,「走,隨我坐坐去。」見歐陽雪不為所動,便使盡全身招數,整個身體都貼在歐陽雪身上,還不住地用手扯著歐陽雪的衣角,嬌嗲嗲地說,「走嘛!」歐陽雪只聞不應。這時,另一個地方的人影將她的視線勾了去,只見一個男人拉扯著一個女人邁向一座小樓。她胃裡一陣酸澀,這些女人好噁心。她忽然轉過臉緊緊盯著身旁這個女人,這妓女剛好迎上她那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個顫,連忙放開手。歐陽雪用最粗猛的聲音吼道:「滾開。」那妓女趕緊走開,圍觀的人也一哄而散。
歐陽雪找了一家客棧暫且休息。夜裡,一陣吵鬧聲將她驚醒,她輕步走到門外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女人正怒吼著一個小女孩:「你這死丫頭,竟偷到老娘頭上來了,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誰?老娘可是鼎鼎大名的『豆腐西施』,今天非打死你這賤骨頭不可。說著,掄起手便要打下去。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了夜的沈寂。那個自稱「豆腐西施」的胖女人正捧著右手,淚流滿面地哭喊著。她的手不知被什麼擊中,鮮血直流。
「真是最毒不過女人心,一個小女孩你也忍心下手?」話音剛落,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從空中飄然落下。
「好身手,不愧為藍逸山莊少莊主啊!」
「他就是藍逸山莊少莊主?他長得真好看。」
「英雄救女孩呀!」
由於天色很暗,歐陽雪只能看見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人站在人群中央,「沒想到在這裡能看見正義之士。」她心中油然生起欽佩的感覺。
「這位客官有所不知,那位大俠是藍逸山莊少莊主藍風,年齡雖二十出頭,但做過的好事成百上千!」店小二一副自豪的模樣彷彿他是那個什麼藍風似的。
一場糾紛平息,藍風也翩然離卻去。歐陽雪回屋和衣睡下,但那個叫藍風的人卻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天剛濛濛亮,歐陽雪便已起床,她打算今天早上就去歐陽府。雖然她不知道歐陽府在何處,但那畢竟是她的家。收拾完畢,歐陽雪背起包袱來到一樓客堂用早膳。
「死婆娘,趁我不在家勾引男人,真不要臉!當初要不是為了歐陽家那檔子事,你這種貨色,給我提鞋我都嫌手粗。滾回去給我上吊算了,也免得丟人現眼。」遠處一個男人正揪著一個女人的頭髮朝這邊走來,歐陽雪運用『秋』師伯傳授的耳聽神功,這一席話盡收耳中。她趕緊結了賬,慌忙跑出去追那兩人,從他們剛才說話的內容來看,或許這是一條線索,只要順籐摸瓜,還愁報不了仇嗎?出客棧她便一路追蹤而去,但沒追多遠,竟給追丟了。歐陽雪騰起輕功四處尋找,仍然不見蹤影。
「奇怪。」歐陽雪輕歎口氣,沒想到才有點頭緒,線索又斷了。
那兩個人跑進一間屋子裡,一個紅衣女人從樓上走下來。
「你們辦得不錯,給你們。」那兩人一聽還以為馬上能拿賞銀,可沒想到兩把劍插進了胸膛,連哼都來不及便倒在了血泊中。
「歐陽雪啊歐陽雪,你就等著吧!你會比他倆更慘,哈哈哈……」紅衣女子仰天大笑,露出一副「吃人」的面孔。
第1章(2)
歐陽雪尋找了很久還是沒找到,看來只有先去歐陽府了。她在小巷中急速前進,見對面拐彎處有一小幢茅草房,房門半掩,裡面沒有一點人聲,她輕步跨進門檻,正準備說話,卻見兩個人倒在地上,雙眼大睜。歐陽雪快步走上去細細查看。
「這兩人不是剛才那對夫婦嗎?怎麼被殺了?」
歐陽雪用手探了探他們的身體,還有餘溫,想必剛死沒多久。死者胸口上有劍傷,可能是被滅口的,她連忙巡視所有角落,可結果令她失望。她走出門,仰望著天空,心中層層烏雲,沒想到剛有點線索卻被人給斷了?她慢慢地走著,天上開始下起了小雨,行人都忙去避雨,她仍然漫不經心地走著,竟覺得面前的路好遙遠。
「你這人怎沒長眼睛?」歐陽雪不小心碰了一個女人一下,惹得悍婦哇哇大叫。
歐陽雪心不在焉地擡起頭望她,「哇!」悍婦倒抽一口冷氣,「這男人長得真好看。」
「大嫂,請問歐陽府怎麼走?」看著悍婦那模樣,她也不多想理會,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客氣。
「歐——歐陽府啊?從——從這裡往西走,一直走就到了。」悍婦一邊說話一邊還盯著歐陽雪看。
歐陽雪輕輕一笑,道了聲謝,便朝前走去。沒走多遠,果然看到一座很高大的宅院,門前的兩尊石獅更加襯托出樓房的威嚴。擡頭望去,高高的門額上寫著三個讓歐陽雪難過的字——歐陽府。邁上石階,敲了敲門,從裡面應聲出來個老人,滿臉的皺紋及花白的頭髮使他顯得格外蒼老。
「這位公子,請問你找誰?」老人疑惑地問。
「我——」雖然歐陽雪不認得眼前這位老人家,但她敢肯定,這位老人一定是以前她家的僕人。她本想說什麼,但又不知該怎麼說。
「歐陽大人在家嗎?」為了掩蓋心中的不安,但她幽幽地問。
「你找老爺有何事?今天老爺不在,你還是請回吧。」老人猶豫了一下,滿是疑問地回道。歐陽雪眼裡霎時充滿了淚水,老人看著她的雙瞳,突然覺得好似夫人的眼睛,一時之間走了神,叫了聲「夫人」。
「您剛才說什麼。」歐陽雪好像從老人家口中聽到了「夫人」兩字,難道自己長得很像娘嗎?
「我沒說什麼,既然公子來了,就請進屋小坐吧。」
歐陽雪拱手行了個禮,便隨著老人家進到堂屋,屋子裡沒有人,也很簡樸,牆角的幾尊木雕算是屋內最起眼的東西了,可見爹是一個很清貧的官,而且對藝術品頗有欣賞。堂屋正中有兩個牌位,走上前看:一個是『鎮陽縣知縣大人歐陽傑之墓』;另一個是『歐陽肖氏之墓』。
「實不相瞞,老爺和夫人在十九年前便歸天了。」老人家一邊抹淚一邊說。歐陽雪的黑瞳裡閃過一絲這十九年來第一次出現的悲傷。
「老人家,我想您一定是歐陽家的下人吧。」
「是的,我三十多歲便來到歐陽家幫工,後來,沒想到——他們——會——」老人家又是一陣哭泣。
「老伯貴姓。」
「我姓劉。」
「劉伯,難道歐家沒有後代了嗎?」歐陽雪明知這句話問得荒唐,但她還是決定先探探話。
「有,在十九年前的一個冬天,夫人曾生下一個女嬰並取名歐陽雪,在歐陽家出事後,小姐也就失蹤了,我們尋找多年也沒能找到,也許——唉!凶多吉少了。」劉福深深地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來,他最怕提及「歐陽雪」三個字,每當想起,心中的愧疚總是令他難安。
「劉伯,你不必悲傷,我在家鄉就見到過小姐,她被我師父抱養,如今已長大成人。她武功底子不好,前幾天,師父告訴了我師妹的身世,我決定下山來替她報仇,我叫周玄。」歐陽雪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告訴他真實身份,或許這樣,以後她要好辦事點吧。
「公子,恕我直言,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你的眼神與我家夫人的好相似。」
「劉伯不要見怪,世上那麼多人,一個眼神相似不足為奇。你能說說十九年前那個案子嗎?」歐陽雪立刻轉入正題。「那年,一個很晚很晚的夜裡,忽然有一個人來敲門,我開門一看是一個婦女,她大聲嚷著要見歐陽大人,我叫她明天再來,說大人已休息了,可她卻說『明天罪犯就逃了』,沒有辦法,大人只得接見了她。她一口咬定她丈夫殺人了,問她原委,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一味要求大人快去捉拿。大人無奈,只好讓公差去她家將她丈夫捉來,原來她的丈夫叫張高陽竟是大人的恩人,至於恩從何來我就不知道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瘋了,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老爺也不忍心啊!問他是否殺了人,他說殺了,殺得可多呢,還說什麼秦始皇也是他殺的,你說,這個回答能算是答案嗎?大人要張高陽的妻子帶證人,她帶來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人口口聲聲說他親眼所見,還說出了當時的情景,大人為難極了,一邊是人命關天一邊是自己的恩人而且還神志不清。經過老爺的多番考慮,最後決定秉公處理,如果老爺尋私,那他如何服人?過了七天,張高陽被帶往刑場處死了。以後,聽說老爺知道自己判錯了案,便自盡了。」劉福將整個案發原委說給歐陽雪聽。
「歐大人、夫人的遺體呢?」
「埋在山東老家。」
「張高陽的妻子還在嗎?」目前惟一的線索恐怕只有那名婦人了。
「後來也死了,但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又換了個縣令,這縣令昏庸無能,也沒有查出來,案子就這麼放下了。」
「那個證人呢?」歐陽雪難以想像又一個線索破滅。
「不知道,那人像是消失了一般,時間也就是在那婦人死的前後。」
「唉——」歐陽雪真不知該從哪兒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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